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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心热了

    “皇上,呜呜……今晚留下来好吗?”甄贵妃最终还是达到了她预想的目的。

    皇上看着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甄贵妃,点头回应。

    随行的陈公公欲去通报佟贵人,却不成想嘴馋,被甄贵妃的侍女一坛酒给灌得不省人事。

    橙溪还在门口等啊等,“贵人,夜深了风大,我们进去等吧!这么晚了,也许皇上是被什么给耽误了,来不了了。”

    “不会的,就算不来,也一定会差人前来通报的,再等等。”就这么站在风里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直到两眼实在睁不开了,才勉强进屋入寝。

    次日,一大早,甄贵妃解除禁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橙溪总算明白,在这皇宫里,若想过得好,得演得一手好戏,昨晚皇上去了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恭喜甄贵妃解除禁足啊!多日不见,还是那般妖娆动人。”皇上坐在正堂之上,满面笑容。

    “多谢皇后娘娘谬赞,没想到娘娘气色还是这么好。”甄贵妃也回赞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好了,说个正事,明日我要同皇上去祭祖,来来回回大概也要三五日,我不在的时候,后宫一切事物都交由怡皇贵妃打理,还望各宫姐妹配合。”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大家齐声回答到。

    第二日,皇后皇上盛装出行,各宫妃嫔都赶来送行,跟随出行的队伍也甚是庞大,最前边是骑兵开道,中间是皇后皇上和各皇亲的马车,马车后边跟着些宫女太监,再后边是一些祭祀用品,最后是好长一队士兵。

    大家目送皇后皇上走远,都各自回宫。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皇后不在宫里,气氛都没那么紧张,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倒是挺惬意。

    “贵人,贵人,格格发烧了,上吐下泻。”橙溪从睡梦中惊醒,虞兰赶忙拿件衣服给她披上,“贵人你多穿件衣服,夜里凉。”

    “快去传太医。”橙溪跑到萍儿床前,摸摸萍儿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快去打盆热水来。”

    “贵人,热水来了。”照顾萍儿的姑姑,跑着端来一盆热水。

    橙溪接过毛巾和热水,想用热毛巾先给物理降温,她记得以前她发烧,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许久,太医终于来了,刘太医一手擦着额头的汗,一手挎着药箱,小跑着赶来,一步小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

    橙溪跑过去扶起太医,“太医,你快点,格格烧的厉害。”

    刘太医摸了摸萍儿额头,看了看口腔,压了压肚子,把了一下脉,“格格可有上吐下泻?”

    “有有有……”照顾格格的姑姑连忙回答。

    “去把格格的呕吐物和泻物拿来我瞧瞧。”

    姑姑提着格格拉的吐的东西进来,臭气扑鼻,人人都捏鼻捂嘴。

    刘太医一看,“没事,格格只是吃坏了肚子,我先给开一记药,明早若退烧了,再来找我开另一记。”

    “大半夜的,辛苦太医了,虞兰你带太医下去,给太医备点茶钱。”橙溪一边为萍儿换洗热毛巾,一边吩咐虞兰。

    “贵人客气呐!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太医开好方子,收拾好药箱,跟着虞兰出去了。

    第二日,萍儿果然退烧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快再去传刘太医。”橙溪一边喂萍儿的清粥,一边吩咐身旁的虞兰。

    “贵人,太医来了。”虞兰带着一个面生的太医进来。

    “怎么不是刘太医?”橙溪有些疑惑。

    “禀贵人,刘太医生病了,上吐下泻,所以只能微臣来给格格瞧病了。”那太医回到。

    “好吧!谁看都一样,来给格格瞧瞧吧!烧已经退了。”橙溪招手让其过来。

    “格格已无大碍,再吃两贴药就可以痊愈了。”太医摸了一下脉,看了看口腔,拿出纸开了单子,递给虞兰,“去太医院取药吧!”

    晚上,萍儿突然又发起高烧,满身长满红斑,好多都被她抓破了,流着血水。没办法,橙溪只得又传太医,刘太医远远一看,赶紧带上口罩手套。“不妙,贵人,这是瘟疫,格格性命不保,这是郑州大水刚发现的瘟疫,格格怎么会染上的啊?传染性极强,此事还是赶快通知皇上吧!”

    “怎么可能?不是昨夜还好好的吗?”橙溪有些不信。

    “是啊!不知格格为何会一夜之间染上这病。赎臣无能为力,臣先告退了。”刘太医正要走。

    没想到怡皇贵妃和甄贵妃,带着白天那个太医进了门,刘太医被堵在了院子里。

    “格格怎么样了?”甄贵妃问刘太医。

    “格格,格格……染上了瘟疫,恐性命不保。”刘太医立马跪地禀告。

    “王太医,你去瞧瞧。”怡皇贵妃示意跟在甄贵妃身旁的太医。

    橙溪一看,这不就是下午那个面生的太医吗?他怎么会来,橙溪有些不解。

    太医进屋片刻出来,跪在地上,“启禀怡皇贵妃,甄贵妃,格格染上郑州刚发现的瘟疫,此病传染性极强,整个村子几天就成了死村,无人生还。”

    甄贵妃抢着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现在的办法只有两种,一是火焚,二是活埋,控制病毒蔓延。”王太医回到。

    听到消息的湘妃和丽淑仪也匆匆赶来,估计都是想来观戏的。

    “不可以,不可以,格格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橙溪有些害怕,站在房门口去挡住,“就算格格有什么事,也要等皇上回来定夺,她是皇上的孩子。”她心里很清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可现在皇上不在,即便她能找出罪魁祸首,也不会有人为她做主。

    “等皇上,如果病情传染了出去,谁负责,你负责吗?请皇贵妃赶快下令。”甄贵妃咆哮到。

    “格格是皇上的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利?”

    “皇后既然把六宫交皇贵妃,你说她有没有权利。”甄贵妃还是不让步,一步步紧逼。

第十六章 又一次背锅

    橙溪得知消息,带着萍儿急忙赶来坤宁宫,一进门就赶紧跪地上,“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吉祥,娘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臣妾的错,怪臣妾没有看好萍儿,请皇上治罪。”

    “你啊……你……”皇上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指着橙溪急得发抖。

    “皇上莫要怪罪昭仪妹妹,格格还小不懂事的,怪不得妹妹,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妹妹。”皇后抓着皇上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可皇后啊!我们毕竟失去了我们的皇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大度?”皇上将皇后的手放于掌心,连拍几下。

    皇后摸了一下脸颊的泪痕说到,“臣妾说了,只怪臣妾和皇儿的缘薄,怪不得任何人。”

    “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该不该问?”橙溪抬头看看皇上,一脸的难为情。

    “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皇上一边回着橙溪的话,一边为还在哭泣的皇后拭泪。

    “臣妾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在臣妾的家乡,像娘娘这样八个多月早产的小孩,都是可以存活的啊!只是难养一点罢了,可小皇子为什么一生下来,就……”橙溪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被云玲给打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推卸责任吗?亏得我们娘娘还为你求情。”云玲护主心切,等不及橙溪把话说完,就抢着把话接了过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橙溪连连摇手,连连摇头,为自己澄清。

    怡皇贵妃,湘妃,丽淑仪……各宫妃嫔都赶了过来,不知道是真心前来问候,还是过来看笑话,反正是挤了满满一屋。

    “娘娘,你可得好好调养身子啊,你心里有多痛,臣妾是感同身受啊,有多痛,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湘妃抢先一步问候皇后。

    “是啊,娘娘,来日方长啊!”怡皇贵妃也随后附和着。

    “罪魁祸首是谁啊?皇上可要为娘娘做主哦!”丽淑仪话中有话,明知故问的说到。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片刻,皇上终于开口了,“佟佳昭仪,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还请皇上责罚。”橙溪磕了个头回答到。

    “好,朕就贬你为贵人,罚俸一年,你可领罪?”毕竟痛失皇儿,于情于理,都应该不了了之,皇上当场责罚了橙溪。

    “谢谢皇上恩赐,谢谢皇后娘娘大度。”橙溪磕头谢恩。

    丽淑仪感觉不公,自己什么都没做,都从嫔降到淑仪,她明明间接害死皇嗣,却只是贬为贵人,她觉的应该打入冷宫才公平,本想出来辩解,可皇后娘娘都没开口,她刚跨开的腿又收了回来。

    “你们都各自回宫去,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休息。”皇上挥手让众人离去,然后亲自扶皇后躺下。

    惊魂未定的橙溪退出房外,直拍胸脯,“吓死了,要是真给逼去冷宫,萍儿怎么办?”

    “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双眼。”丽淑仪指着瞪着她的萍儿,“上梁不正下梁歪,早晚和你那死鬼额娘一个下场。”

    “丽淑仪,你说的是什么话?萍儿好歹是格格,你这样出言伤人,不怕皇上怪罪吗?”橙溪看着吓得发抖的萍儿,示意虞兰把她抱起来。

    “哼哼……呵呵……柳儿,我们走,懒得听疯狗在这里汪汪叫。”丽淑仪说完,转身昂首而去。

    “你……”

    将军府里,赫柏跪在老夫人面前,“额娘,求你不要逼儿子了,儿子一直把婉婷当妹妹。”

    “你这不孝子,还在想那个小妮子,你们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你要我们阿穆鲁氏绝后不成?你表妹哪一点不好。”老夫人拄着拐,比起以前苍老了许多。

    “对不起额娘,儿子心中再也装不下别人,求你不要再逼儿子了。”赫柏跪在地上,俯首贴地。

    “哼!”站在一旁的佟佳婉婷哭着跑开了。

    “婷婷,婷婷……”老夫人一瘸一拐的跟着追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赫柏,拼命的用拳头砸地,从手指上渗出的血,把地染的鲜红。或许是心中太压抑,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啊呜……”

    熏风殿内,皇上心疼的替橙溪揉着双膝,“还痛吗?”

    橙溪摇摇头,心一热,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上的情意。这真的是要与她共渡余生的人吗?皇上的情意让她把赫柏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竟第一次主动投入了皇上的怀抱,青纱帐内,双人成影,红烛成双,如洞房花烛夜一般的情与景。

    虞兰在那精心的为橙溪挑着发簪,“娘娘,明明皇上那么爱你,为什么还贬你做贵人啊?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橙溪放下嘴里含着的口脂,“爱不爱在于心,皇上是一国之君,定天下的同时也要安六宫,他若不这样做,让皇后以后在后宫如何自处,更何况我也不在乎这些,好了,别抱怨了。”

    皇上若传话要来熏风殿,橙溪习惯了在门口早早的迎着。她开始慢慢的习惯了宫里的生活。今夜,皇上又要摆驾熏风殿,橙溪站在门外等着。

    在来熏风殿的路上,一阵歌声传入皇上的耳朵,歌声带着些许凄凉,但甚是悦耳,听得人不由的想落泪。

    “停”

    皇上走下抬榻,径直向清轩殿走去,甄贵妃丰韵不减昔日,“皇上,是你吗?哎!又做梦了。明明知道皇上不会再来,为什么还是天天魂牵梦绕?”“啪”甄贵妃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睁眼再看,皇上依旧站在眼前,她揉揉双眼,再一看,泪水哗得流了下来,扑到皇上怀里,“皇上,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朕,甄儿,你憔悴了许多。”皇上抚摸着,这个深爱着她的女人。

    “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知道为皇上分忧,明明知道阿玛贪污让皇上头痛,臣妾还因一己私缘,私刑昭仪,臣妾万事不能赎罪。”甄贵妃说着说着,从皇上怀里起来,就准备撞向庭院的柱子。

    皇上及时给拉住了,“甄儿,以后不许这样了,朕原谅你还不行吗?”

第十八章 萍儿被活埋

    “是啊,皇贵妃,再不行动,要是病毒真的蔓延出去,那就不是一条生命的问题了,还请皇贵妃为紫禁城的千千万万生命着想。”丽淑仪也不忘火上浇油。

    “好拉开她,活埋。”经不住大家的劝说,怡皇贵妃发了话。

    几个太监上前将橙溪拖开,两个带着口罩和手套的太监,进去把萍儿抱了出来,虞兰想前去抢人,也被拦住了。两个人挖坑,两个人用绳子把萍儿绑了起来。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我求求你们放开她……”橙溪拼命的挣扎,哭得死去活来。

    “额娘救我,额娘救我,萍儿不想死,额娘额娘……”萍儿被绑在地上,她拼命的挣扎,手脚都挣扎出一道道血痕。

    “我求求你们,放过她好不好?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橙溪跪在地上,哭着,求着。

    在场居然没有一人理会她,都好像在看戏一样,个个看得津津有味,看得聚精会神。

    “额娘额娘……”随着泥土一点一点淹没萍儿的头,呼叫的声音也渐渐消失。橙溪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萍儿,萍儿……”

    “散吧!都回宫吧!小心传染上瘟疫,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看着,免得被人又把尸体给刨出来,给埋严实点。”怡皇贵妃妃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

    “上面给洒些石灰粉啊!免得病毒跑出来。”那个王太医还不忘补充两句。

    熏风殿是乌云密布,而此时的永和宫内是艳阳高照。“王太医,做得不错,这些都是赏给你的,多亏了你。”丽淑仪将放在桌上的两箱黄金推到王太医面前。

    “多谢娘娘赏赐,还得多亏娘娘的瘟疫病毒,不然也不能成事啊!臣会带着这些走得远远的,绝不让娘娘有后顾之忧。”王太医盖好两箱黄金,放进药箱里,“娘娘,臣先告退了。”

    “去吧!”

    “娘娘,这次还真得多亏甄贵妃和怡皇贵妃,没她们,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柳儿一边替丽淑仪揉肩,一边说到。

    “那是当然,她两居功至伟,哈哈……”丽淑仪得意的笑着。

    失去萍儿的橙溪,这次是真的崩溃了,连吃饭都不能自己喂到嘴里,嘴里就会一个劲念叨,“萍儿,乖,睡觉呐!”抱着个枕头在那里,又哄又摇的。只要见到个男的,上前就是行礼,“皇上你来呐!臣妾给你侍寝。”说着说着就上前去脱他们的衣服,看守的几个太监吓得拔腿就跑。

    皇上一回宫,就要往熏风殿赶,被前来迎接的嫔妃们拦住,“皇上,熏风殿现在是去不得。”

    “笑话,紫禁城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皇上没有理会妃嫔们的话,“走。”

    “请皇上止步,让臣妾慢慢讲明原由。”众妃嫔跪在抬榻前,怡皇贵妃开始讲速前两日的事。

    “大胆,你们竟敢活埋朕的格格,你们是有几个脑袋?”皇上大怒,“谁的主意?”

    “皇上恕罪啊!事出突然,臣妾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遵循太医的法子啊!臣妾也为格格感到痛心疾首,可这事关紫禁城千千万万人的生命,臣妾不得不这么做,还请皇上明查。”怡皇贵妃带头领罪。

    众人都附和着,为怡皇贵妃求情。

    “太医呢?那个出此主意的太医呢?”皇上看样子不找个人发泄,是难以安心。

    “太医听说也染上此病,自行离宫了。”怡皇贵妃回到。

    “皇上,怡皇贵妃也是为大家考虑,还请皇上开恩,饶了妹妹吧!”皇后也为怡皇贵妃求情。

    “舟车劳顿,皇后也先回宫歇息吧!走走走……回养心殿。”皇上坐上抬榻离去。

    众人见皇上走了,也纷纷离去。

    路过熏风殿,“停”,皇上走下抬榻,行至熏风殿门口,想推门而入。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太医还没完全断绝毒源,现在熏风殿禁止出入。”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拉住皇上。

    两名侍卫原本以为皇上会雷霆大怒,没想到皇上一言不发,转身就离开了。

    熏风殿内乱成了一锅粥,橙溪的疯疯癫癫,再加上禁止出入,给熏风殿的正常供给也断断续续,太监侍女们以为熏风殿成了冷宫。看着在院子里疯言疯语的橙溪,下人们都议论纷纷。

    一个侍女:“人家也是照顾主子,我们也是照顾主子,别人都跟着主子吃香喝辣,我们却在这里吃剩菜残羹,每日还要忍受这些疯言疯语。”

    一个太监:“可不是吗?天天追着我叫皇上,要是被皇上看见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看见从房里出来的虞兰,大家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相互提醒不要再讲了,一个侍女:“怕什么?都是下人,一天对个疯子拍马屁,有什么了不起。”

    “你们都愣在那干嘛?院子这么乱,也不打扫打扫?”虞兰朝众人吼道。

    一侍女:“吼什么吼,疯子还知道干不干净啊?现在让她住粪坑里,怕她也是觉得香气扑鼻吧!”众人捧腹大笑。

    “你……”虞兰生气的走过去,想给那个侍女一记耳光。

    被那侍女一把抓住,“还想打我,你凭什么?把她给按住。”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还不快啊!难道你们还想被她打不成?”众人赶快上前按住虞兰。

    “啪啪啪……”

    一个个耳光响亮的落在虞兰脸上,橙溪在那里看着,笑着,不停的拍手叫好。

    一个侍女:“看到了吗?疯贵人也说我打得好。”这人更是打得起劲,众人也是乐开了花。

    “贵人,来,你要不要来试试?”那侍女叫橙溪过来学样掌虞兰耳光,她还真过来出手就打,“这可怪不得我哦!看到了吗?你这么护着她,结果呢?这叫自作自受。”那侍女一边说,还不忘在虞兰肩上狠狠的掐一把。

    等到她们发泄完,虞兰脸已肿得不成人样,两个嘴角都渗出好多血,她强忍着痛,扶起坐在地上的橙溪,“走……娘娘……奴……婢……扶你进去……就寝。”脸痛得说话也很吃力。

    服侍橙溪睡下,虞兰才会到房里,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落泪,“啊……啊……”手一碰到脸,她就痛得直叫。

第十九章 橙溪疯癫

    “小公公,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添点中意的东西,我这里有封信,麻烦小公公托人带到将军府,带给赫柏将军。”虞兰趁众人不备,悄悄塞给送饭来的小太监一包银子。

    小太监,把银袋放在手上颠了颠,“这好说,一定带到。”小太监笑着将银子放进怀里,转身离去。

    左等右盼,终于等到解除熏风殿的禁令,但大家都危言耸听,熏风殿仍是冷冷清清。

    没想到,第一个来熏风殿的,竟是丽淑仪,当她一踏进熏风殿的大门,看见疯疯癫癫的橙溪,着实吓了一跳,“佟贵人这是?”

    没成想,还没等她说完,橙溪扔掉手中的枕头,朝丽淑仪这边跑来,抓住一个随行的太监,就去脱他的衣服,“皇上你来呐?臣妾这就给你侍寝。”太监吓得急忙躲开,橙溪跟在其后拼命的追。

    虞兰跟在橙溪后面,不停的叫,“贵人,贵人,别跑了……”

    丽淑仪先是一惊,随后捧腹大笑,“佟贵人啊!佟贵人,你也有今天,哎呀!太好笑了,不行呐!肚子痛,实在太好笑了,这么好看的戏,怎么只可能我一个人欣赏,虞兰,你好生伺候你的主子,我这就去求皇上给佟贵人传太医,哈哈哈……”临走还不忘大笑几声。

    虞兰小声的嘀咕着,“你会有这么好心,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想到,天还未黑,太医真的就来了,当然看笑话的人也都到齐,各宫妃嫔,无一人缺席。

    虞兰让几个侍女把橙溪按在床上,以便于刘太医诊脉,“刘太医,为何皇上没来?”虞兰蹲下身,小声的问刘太医。

    “本来皇上要同微臣一起来的,可正巧,赫柏将军进京面圣,所以皇上叫我先过来。”

    “刘太医,我们家贵人怎样,严重吗?容易治吗?”虞兰特别关心橙溪的病情。

    刘太医把了许久的脉,又查看眼睛,“这……还是等皇上来再说吧!”

    众妃嫔个个脖子伸得老长,可能都想目睹丽淑仪口中的好戏。

    “刘太医啊!佟贵人的病情如何啊?”甄贵妃首先开口。

    “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吧!我先用银针让贵人休息片刻。我这得去太医院找院首商量一下。”刘太医说完,背起药箱急匆匆的走出房门。

    “我说淑仪妹妹啊!敢情你把我们都叫来,是为了看贵人睡觉的?”湘妃有些失望。

    “姐姐你别急嘛!不是皇上还没来吗?好戏还在后边呢!”丽淑仪走到虞兰面前,“你说是不是啊?虞兰。”丽淑仪捏住虞兰的下巴,将虞兰低着的头拉起。

    虞兰瞪着丽淑仪,没吭声。

    大家嫌屋里太闷,都到院子里去透气,等了好一会儿,刘太医也没回来,这时陈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妃嫔们统一行礼,“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都起来吧!”皇上独自往屋里走去,赫柏没敢跟进去。看橙溪睡得正想,亲吻了她的额头,“刘太医呢?”皇上问站在身旁伺候的虞兰。

    “回皇上,太医回太医院找院首商量去了,他说要等皇上来才肯说贵人的病情。”虞兰回到。

    “来人,去给朕催太医。”说完,皇上也回到院子里,“丽淑仪,你确定佟贵人病得严重?”

    丽淑仪正想上前回话,没想到橙溪突然醒了,虞兰一个人没把她拉住,“贵人,贵人……”她冲出屋外。

    橙溪看到皇上身后的赫柏,她冲上去就去脱赫柏的衣服,“皇上,你来啦!来,臣妾给你侍寝……”

    “贵人,贵人,你这是怎么了?”赫柏一边躲闪,一边关心的问。

    众人先是一惊,而后是想笑又不敢笑,个个都捂嘴憋着。

    眼看橙溪就要扑倒赫柏怀里,那嘟起的嘴就要亲到赫柏脸上去。“还不给我拉开,快!”皇上雷霆大怒,拔出身旁侍卫的剑,明晃晃的剑刺了过来,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赫柏也不明白皇上这是要杀谁?估计皇上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要杀谁吧!赫柏快步上前,挡在了被人拉着的橙溪身前。剑刺在了赫柏的肩上,还好皇上及时转了剑锋,不然赫柏恐怕命不保矣。

    皇上抽回剑,赫柏跪在地上,“求皇上开恩,臣妹只是生病了,求皇上饶命啊!”

    说话间,刘太医和院首赶了来,“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吉祥,各位娘娘吉祥。”

    “别废话了,还不赶快给贵人诊治。”下人们把橙溪扶了进去,皇上带赫柏跟进去,“你们都在外边候着。”进去后,虞兰关上了房门。

    院首也同刘太医那样看诊了一番,摇了摇头,两人一起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等才疏学浅,治不了佟贵人的病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不悦。

    “臣等来之前已经商量过,贵人之病是由于伤心过度,血气逆行而至,太医院上下无人能治。”院首解释。

    “朕花钱养你们何用?这也治不了,哪也不能治,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上大怒,在屋里气得左右徘徊。

    “皇上,佟贵人有喜了。”院首俯身低头说到。

    皇上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佟贵人有喜了,已有月余。”院首赶忙回到。

    看着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橙溪,皇上很是心疼,坐到床边上,摸摸她的肚子,“莹莹放心,无论朕付出多少代价,也会保你母子平安。”

    赫柏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皇上对莹莹会如此情深义重。

    “你们去给朕想办法,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给朕治好佟贵人。”皇上冲着跪在地上的两太医吼道。

    “这……”院首支支吾吾,好像很是为难,“启禀皇上,臣曾在老家听说,泰山之巅住着位赛华佗,传说其医术高明,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刘太医看院首不言,自己私自进言。

    “此言当真?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叫人去请。”

第二十章 中途遇刺

    ”这……皇上,此人性格孤僻,前去求诊的人都是从门口开始,就得三跪九叩直至内殿,然后通过他的考验,他才方可现身。”刘太医回到。

    “他敢抗旨不成?”

    “臣是怕人都见不到,又怎么传旨。”刘太医回到。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皇上,臣愿意带贵人赶赴泰山,亲自求得塞华佗为贵人医治。”赫柏连忙进言。

    “你是说要带贵人出宫?此去千山万水,朕怕贵人这身体……”皇上握着橙溪的手,心中有些担心。

    “请皇上放心,若那赛华佗真能医治贵人的病,臣定将贵人安然送回,求皇上恩准。”赫柏胸有成竹的说。

    “好,朕批准,明日你就密密带贵人出宫,一定要保贵人无恙,你,跟着贵人前去照顾她。”皇上指着站在一旁的虞兰说。

    “臣,领旨,谢皇上隆恩。”赫柏拜谢。

    “陈公公,去把皇后给朕叫进来。”

    陈公公速速打开房门,“皇后娘娘,皇上让你进去呢!”陈公公跟在皇后身后,两人一同进了屋。

    “皇后啊!佟贵人这是疯了,皇后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啊?”皇上问皇后。

    “这还未曾有先例,能治还好,不能治,任由贵人这般胡闹,怕是有损皇上的颜面……”皇后谨慎的回到。

    “好,那就将佟贵人禁足于熏风殿,不得任何人出入,还有劳皇后管好后宫妃嫔们的嘴和腿。”皇上打断皇后的话。

    “臣妾一定竭尽全力督管。”皇后也没看出皇上到底是何意,只能顺从的应着。

    皇上交给赫柏一个令牌,抓着他的手,给点了点头,赫柏明智的回以点头。众人都从熏风殿离去。

    次日,赫柏拿着皇上给的令牌,没有经过排查就轻松出了宫。白天,赫柏都马不停蹄的赶路,入夜,他担心橙溪身体吃不消,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虞兰,扶小姐下来吧!今晚我们就住这里。”

    他俩搀扶着橙溪进了店,店掌柜正仰面在那打着呼噜,赫柏将手中的剑往柜台上一放,用力拍了拍柜台,“住店”

    掌柜猛的惊醒,擦擦嘴角的口水,“住店啊?有的,有的,要几间啊?”

    “要两间上房,要相邻的,再送些吃的,把马车给找个地方安顿。”赫柏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好好好,小二,带客人上楼,上楼左转第一间第二间。”掌柜的收下银子,吩咐着店里的小二。

    “好嘞!客官请随我来。”小二在前面领路,带他们上到楼上,“就是这两间了,饭菜一会就送来。”小二指着相邻的两个房门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两人把橙溪扶进去,让她躺床上,“待会儿,你照顾小姐吃完,就早些休息,有什么动静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将军放心,虞兰一定好好照顾贵……小姐。”虞兰回到。

    奔波了一天,三人吃完饭很快入睡。

    下半夜,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潜入客栈,撬开了橙溪她们睡的这间屋子,或许是屋里太黑,其中一人不小心碰倒了门后的铜盆,虞兰惊醒,“谁?”

    刺客拿着手中的刀就要杀虞兰,虞兰大呼:“救命啊!将军,救命啊!有刺客……”

    赫柏闻声赶紧起身,说是迟,那是快,赫柏拔剑把正要刺向橙溪的刀给打落在地,经过好一阵搏斗,来人除一人跳窗逃走,其余全部死亡。

    虞兰也因为护主心切,胳膊被刺伤,赫柏替她包扎好伤口,再看看被吓得蜷在那里的橙溪,“大路看样子是不能走了,天亮我们就改走小路,我先背小姐下去,你拿上包袱,再拿上一床被子,路上好用。”

    赫柏赶着马车,来到一处密林,“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天亮再赶路,你把刚刚从客栈拿出来的被褥给铺在车里,和小姐就在车里睡吧!我守在外面。”

    赫柏靠在马车旁的一棵大树底下,开始闭目养神。

    虞兰掀开车帘,看着刚刚舍身救她的赫柏,心里敬佩得不行,拿起披风下车为赫柏披上,赫柏惊醒,一把抓住虞兰的手,“夜里天凉,怕将军着凉。”

    “多谢虞兰姑娘,天凉,快些上车去吧!”赫柏放开抓住虞兰的手。

    天刚一亮,赫柏就赶着马车上路了,“虞兰,你扶小姐坐稳,我们要启程了。”

    虞兰:“知道了,将军!”

    坤宁宫内,皇后躺在床上,旁边的太医正在为其把脉,皇后满脸憔悴,一副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云玲:“院首,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呢?”

    院首没有回话,一只手捋了捋胡子,另一只手在皇后手腕上游走,“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皇后猛的坐起来,“你说什么?有喜了?确定没诊错?”刚刚还没精打采,一听到喜脉,来了个三百六度大转弯,就差没有跳起来了。

    院首:“千真万确,微臣已确认好几次,娘娘的确有喜了。”

    “云玲,快,快去禀告皇上,赏,给院首打赏五十两,赏,所有人都给本宫赏,老天,你终于开眼了。”皇后激动得语无伦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乐开了花。

    赫柏没有走官道,一日下来倒是相安无事,路过一座破庙,“虞兰,扶小姐下来吧!今晚我们就在这破庙住一宿。”他接应虞兰扶橙溪下了马车,把马拴在破庙旁的一棵树上。

    “哇!好可爱的小狗。”一只小狼崽在虞兰跟前转来转去。虞兰抱起小狼崽,抚摸着小狼崽的头说,“你是同同伴走散了吗?这大半夜的,跑这荒郊野岭来做啥?”

    “嗷嗷嗷……”远处传来叫声。

    “这是什么声音啊?将军,你看好多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什么?”虞兰指着不远处一双双发光的狼眼。

    “那是狼的眼睛。”狼眼越逼越近,“不好,快带小姐进庙里。”赫柏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说时迟那时快,狼群逼到跟前。

第二十一章 勇站狼群

    “这是什么声音啊?将军,你看好多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什么?”虞兰指着不远处一双双发光的狼眼。

    “那是狼的眼睛。”狼眼越逼越近,“不好,快带小姐进庙里。”赫柏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说时迟那时快,狼群逼到跟前。

    领头的那只狼一声嚎叫,“嗷呜……”一只狼向赫柏扑过来,跃起在半空足有半丈高,赫柏往后一仰,将剑刺向腾在半空的狼,剑直插狼的喉管。他迅速拔出剑,狼血溅得他满脸都是,狼的尸体重重摔落在地。

    狼群见状,群起而攻之,赫柏持剑在原地转了个圈,片刻一大波狼嚎叫着倒在地上,狼群的进攻越发的猛,赫柏同它们拼命的撕杀,一只狼扑过来咬住了他的左臂,他快速的刺向狼的脖子,将狼甩出几丈开外。

    剩下的最后一只狼,极速攻过来,将筋疲力竭的赫柏扑倒在地,赫柏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狼前腿,狼张开血喷大口,疯了似的想咬他的脖子。他和狼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撕打在一起。“啊……”赫柏大叫一声,将狼压在身下,一手按住狼腿,一手迅速抓住狼头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狼不再动弹。

    赫柏爬起身来,捡起还在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进庙内。

    虞兰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骁勇之人,心中燃起爱慕之意。她赶忙过来扶赫柏坐下,“将军,你受伤了。”虞兰看着赫柏左臂还在滴血的伤口。

    “你去弄点东西给小姐吃,吃完好好休息,我这小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说完,赫柏就扯下自己内衫的一块布,在那里为自己包扎。

    虞兰不情愿的走开,喂橙溪吃了干粮喝了药,橙溪很快就睡着了。“来,将军,累了一天了,你多少也吃点吧!”虞兰拿着两块干馍一袋水,递到赫柏手里。

    赫柏:“多谢虞兰姑娘,快去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天亮了,虞兰睁开双眼,不见赫柏踪影,赶忙出门来寻。看赫柏正在往马车上放什么,“将军,起得这么早?”

    “起来呐,吃点东西吧!”赫柏递给虞兰两块用树枝串起来肉,“伺候小姐吃一点吧!”

    “好嘞,真香。”虞兰高兴的跑进破庙,好一会儿才扶橙溪出来,“将军,那是什么肉啊?真好吃。”虞兰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赫柏指着满地狼的尸体,“就这些。”

    “啊?呕呕……”虞兰拼命在那里吐,“将军,怎么不早说。”

    赫柏:“快扶小姐上车吧!这有什么,昔日我带军打仗,粮草供应不上的时候,树皮,野菜,麻雀肉,老鼠肉……什么没吃过。”

    虞兰停止了呕吐,并且为刚刚的行为感到有些惭愧,“将军,你真是个大英雄。”

    赫柏笑而不语,“驾驾……”赶着马车向泰山方向行去。

    皇后:“真没想到,被青梅那死胎冲冲喜,本宫还真的怀上孩子了,哈哈……”

    云玲一边给皇后扇着扇子,一边说,“那是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助。”

    熏风殿这边,院内冷清,院外热闹,个个都想再目睹疯贵人的风采。这不,一向爱惹事生非的丽淑仪,又来啥折腾,“就打开大门看看,我又不进去。”

    “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皇后娘娘有旨,禁止出入。”一看门的侍卫回到。

    “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它日你们可千万别犯在我手上,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走,回永和宫。”丽淑仪生气的离开。

    经过十余日的奔波,赫柏一行三人终于来到泰山脚下。路过一处宅子,院内一年轻人在那劈柴,赫柏上前问路,“小哥,请问一下,去赛华佗府邸怎么走?”

    年轻人停下手里的活,以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赛华佗啊?沿着这条小路直走,一直走到山顶最高处就是了。”

    “多谢小哥!”赫柏拱手行礼。

    “山路难行,估计你这马车怕是用不上了。”那年轻人指着赫柏身后的马车。

    “这……”赫柏想了一下,掏出一些碎银子,“来,小哥,你收下,帮我照看两日马车,等我们下山再来取。”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而已。”年轻人将银子放入口袋,准备来牵马。

    “虞兰,扶小姐下来,拿上包袱。”等虞兰和橙溪下来,赫柏将马绳递给那人,“有劳小哥了!”

    那年轻人把马车赶进了院里,赫柏和虞兰扶着橙溪继续前进,幸好出宫时刘太医给开了药,不然,橙溪怕是要闹一路。

    “来,虞兰,你来拿包袱,我背小姐上山。”赫柏把手中的包袱递给虞兰,背起橙溪往山上走。烈日当头,即使轻装上路,也免不了汗流浃背。

    赫柏脸上汗如雨下,时不时又得擦一擦汗,不然汗水流入眼睛就看不清前行的路,衣裳早已湿透。

    看到赫柏这样,虞兰有些心疼,“将军,歇一歇吧!又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不行,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上山,这荒郊野岭的,说不准又有什么野兽,你忘了上次的狼群了吗?”赫柏喘着大气,坚决拒绝了虞兰的建议。

    虞兰听完,不再说话,时不时的掏出手绢为赫柏擦汗,喂他和橙溪喝水。

    太阳落山后不久,他们终于赶到山顶,一座宅院建于树林之中,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赫柏放下橙溪,前去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大晚上的,是人是鬼啊?”开门的人吼道。

    赫柏:“打扰了,请问赛华佗是住在此处吗?”

    “找我师傅什么事?”门童看看赫柏,再看看身后的橙溪和虞兰,“这小娘子病得不轻啊!”

    “仙童好眼力,我们正是来求医的。”赫柏有些激动。

    “求医?那是知道规矩了,从门口三跪九叩到正殿,至于救不救,那还得看你们能不能通过师傅的考验。”门童打开门,让他三人进去,“两位小娘子跟我到偏殿歇息吧!让他慢慢跪。”

    “将军,你带小姐去歇息吧!我来跪。”虞兰看着疲乏的赫柏。

    “这怎么可以,你快带小姐去歇息。”赫柏推开虞兰,开始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

    虞兰扶着橙溪跟随门童去了偏殿。

    或许由于体力不支的缘故,就这么并不算太长的路,赫柏都花了好长时间,一个时辰后,赫柏终于来到大殿。

    “来人有何事?”未见其人,只听见其声。

    “我一朋友因伤心过度,以至于疯癫,求神医救救她吧!”赫柏跪在正殿中央。

    赛华佗:“此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啊?亲人?爱人?”

    赫柏没吭声,想了片刻,“是最重要的人!”

    赛华佗:“好,众所周知,治病关键在于药引,想治此病,需有一味药引要你帮忙,你可愿意付出?”

    赫柏:“我愿意,还请神医明示。”

    赛华佗:“那就是你的血肉,你可舍得?”

    赫柏毫不犹豫,撕掉袖袍,拔出宝剑,就向左臂砍去,一颗石头弹在他手上,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从门里走出来,“果然是最重要的人,跟我来吧!”

    赛华佗话音刚落,赫柏昏倒在地上。虞兰跑出来,吃力的将赫柏扶去偏殿,“神医你快给将军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不要命了呗!体力透支,不晕才怪,没事,让他睡一晚,明早吃点东西就没事了。”赛华佗把着赫柏的脉说,“还是去看看那一位吧!”

    赛华佗走到另一张床边,为橙溪把了脉,“好家伙,还有小崽子了,还真亏来找我了,不然怕是一尸两命哦!哎……困了,睡觉去。”

    “哎!神医,你好歹给治治啊?”虞兰拉住转身离去的赛华佗。

    门童一掌拍在虞兰手上,“你给放开,没听我师傅说他困了吗?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虞兰好似还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这这这,那那那的,赶紧睡吧!”门童转身离去。

    虞兰摇摇头:“好奇怪的师徒二人!”

    “喔喔喔……”虞兰被鸡叫声吵醒,身旁的橙溪因为药力的作用,还昏昏沉沉的睡着,将军已不在房内。

    虞兰打开房门,一只鸡就正好扑到她怀里,把她吓了一跳。门童从虞兰手里夺过鸡,“给我跑,还是被我抓住了吧!说,为什么今天不下蛋。”门童一边说一边拍打母鸡的头。

    “门童,可否看到我家将军?”虞兰心里虽然觉得此人脑子有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

    “什么门童?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医休,再敢乱叫,小心我叫师傅不给小娘子看病了,哼!”医休有些不悦。

    “对不起,对不起,医休哥哥,是我嘴笨,你可别生气。”虞兰慌忙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医休抱着鸡转身离去,“医休哥哥?还真好听,嘻嘻……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呢!”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到。

第二十二章 山中养病

    这时,赫柏端着一碗粥过来,“快让小姐起来,这是神医命人做的药粥,说是给小姐保胎的。”

    虞兰接过粥,端进屋里喂橙溪吃下。

    赛华佗终于过来为橙溪把脉了,“医休,去把银针给我拿来。”

    医休:“好,师傅,这就去,师傅别忘了收诊金哦!”

    “神医,能治吗?可别伤了她性命。”赫柏有些担心的问赛华佗。

    赛华佗:“能治吗?好笑,不能治,我叫医休拿银针来玩啊?”

    “谢天谢地,能治就好,能治就好。”赫柏愁眉立展。

    医休:“来了,来了,给师傅,银子……不不……银针”

    赛华佗让虞兰和赫柏将醒着的橙溪按住,橙溪拼命的挣扎,赛华佗一根银针下去,橙溪立马安静了。一根一根又一根,橙溪满脑袋都扎满了银针。“来,去把这个点到香炉,记得以后每日都得点,每日熏一个时辰。”赛华佗递给虞兰一个药包。

    虞兰接住药包,立马按赛华佗说的去做。

    “来,这个药丸,每日一次,记住,切不可忘记,这里有三十粒,待到药吃完,她的病也自然好了。”赛华佗递给赫柏一罐药丸。

    赫柏:“神医,这些东西会伤及她腹中的胎儿吗?”

    “放心,我的药都是纯天热的草药,不会伤她腹中的小崽子的,不过,她本就有滑胎的脉象,能不能保住就随缘吧!”赛华佗捋了捋胡子,“病也看了,诊金该给了吧!两百两。”他伸手向赫柏讨要。

    赫柏立马掏两百两银子放到他手里,“这是应该的,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多少都值。”

    “乖乖,这么好说话,早知道多要点了。”赛华佗一边取下橙溪脑袋上的银针,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

    “好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都是你们的事了,要下山,还是留在山上疗养,你们自己做主。”赛华佗收拾好他的银子,和医休一起出了门。

    赫柏想了想,为了橙溪的安全,他决定等橙溪痊愈了再下山去,“虞兰,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去洗洗吧!我们等小姐痊愈了再下山。”

    “是,将军,奴婢这就去。”虞兰端着脏衣服在院里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找到井在哪里。“哎!医休哥哥,请问,井在哪里啊?”还好碰到医休。

    “井啊!在后院呢!跟我来吧!”医休在前面领路,虞兰紧跟其身后。

    来到井边,虞兰专心的洗衣服,医休闲来无事,就在旁边陪她聊天,“我说小娘子啊!我那也好多脏衣服,你也给洗洗呗!”

    虞兰:“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男人。”

    医休:“那我就索性娶了你,不就是你男人了吗?夫人,相公这厢有礼了,嘻嘻……”

    虞兰一听,这是拐着弯占她的便宜啊!端起盆里的水就给泼了过去。“我叫你占我便宜……”

    医休跳起来,擦掉脸上的水,“小娘子,看起来长得标致,不曾想是母老虎,还是师傅说得对,女人惹不得碰不得,世上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虞兰看他还喋喋不休,捡起身旁的一个木棍就追着他打,虞兰越打,他越说,两人在后院闹得天翻地覆。

    赫柏每日喂橙溪吃药喝粥,他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当初。虽然橙溪现在根本认不得他是谁,但他也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日子往往过得特别快,一慌,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虞兰每天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每天都自言自语:要是我有这么英俊,这么英勇,这么体贴的哥哥那该多好啊!

    三十天后……

    今日三十天期限已到,赫柏看着毫无起色的橙溪,问身旁的虞兰,“你说这个赛华佗到底会不会治病,药已吃完,小姐的病好像越发严重。”

    话音刚落,橙溪猛的从床上跳起,跳在赫柏身上,两腿架在赫柏腰间,手拖着赫柏的脖子,“皇儿,乖乖,额娘哄你睡觉觉……”

    赫柏一手托着橙溪的腰,或许是怕她一松手摔到地上,另一只手拉着发呆的虞兰,“快,快去找神医来,快去啊?”

    虞兰回过神,“啊?哦!好好,这就去,我这就去。”慌忙跑出房门。

    赛华佗衣裳不整的赶来,一边穿着刚穿一半的衣服,一边唠叨,“可恶,刚梦到在喝花酒呢?美女如云啊!正要亲嘴呢!被你给吵醒。”

    他穿好衣服,为正在赫柏怀里的橙溪把脉,“不应该啊!一切不是都很正常吗?”他摸着胡须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若有所思,“有了,把她放穿上,你退到我身后。”橙溪不肯放手,赛华佗强行将他俩分开。

    赛华佗:“来,医休扒光她的衣服。”

    “不可以。”赫柏急得想向前阻止,赛华佗转过身,抓住赫柏的手给他使了个颜色,旁边的虞兰也好像明白了,站在那里不语。

    赛华佗:“医休,还不快,扒光她的衣服,我倒要看看她身上还有哪里血脉不通?”

    医休跳上床去,拉着橙溪的领口就准备脱,橙溪拼命挣扎,“好呐,好呐,我已经好了,不用再逼我了。”

    “好啊!明明好了,你还装病,你呀!比那母老虎还坏。”医休指着虞兰说。

    “你……看我不打死你,别跑,站住……”虞兰追着医休跑出了房门。

    “你这小娘子啊?”赛华佗指着摇头,自言自语离去,“跟我耍心眼,能耍得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莹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呢!”赫柏见众人都离去,才关上房门说到。

    橙溪扑到赫柏怀里,“对不起,我是不想回宫,我们就住在这里好吗?不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让虞兰回宫去,告诉皇上说我这病没有三五年好不了,要在这里调养。也许,日子一久皇上就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了呢?”

    赫柏轻抚橙溪的脸颊,“难道皇上对你不好,他不喜欢你吗?”

    橙溪沉默不语,很久才说到,“不是因为皇上,我是不想见到他的那些女人,个个都如狼似虎。”

    赫柏:“只要皇上真心待你,我就放心了,如果是以前,我真的做梦都想和你,就在这世外桃源共度余生。可是……现在不行了,你摸摸你的肚子?”

    橙溪将手放在肚子上,小腹微微凸起,“这是?”

    “你要做额娘了,马上就四个月了。”赫柏看着橙溪的肚子说。

    刚刚失去萍儿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好生激动,“额娘?难道是萍儿回来找我了?太好了,我又要当额娘了。”

    “我这就去叫虞兰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下山。”赫柏用手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赫柏谢谢你,今生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橙溪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被赫柏始终如初待她感动而泣。

    “别哭了,对身子不好,走,带你再去看看这里的好风光,明日下山就看不了了。”赫柏拉着橙溪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松开橙溪的手,“走我们去看这长在山顶的荷花。”橙溪想再去牵他的手,他故意躲开。

    穿过走廊,走出山门,门前一大片荷花池,红的,粉的,白的,荷叶熙熙攘攘,偶尔还飞过几只蜻蜓。一阵微风拂过,清香扑鼻,真是人间仙境。

    “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赫柏赏得入神,念起诗来。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将军有过之而不及,莹莹终究只有惭愧。”橙溪也若有所感。

    “在我心里,莹莹永远都是水中莲,天上星。”谈话被打打闹闹的虞兰医休给打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池塘。

    医休又抱着鸡在院里瞎转悠,用过早膳后,三人向赛华佗辞行,站在山门口,“多谢两位恩公,它日若有机会下山,一定要来将军府做客。”

    “你会见我们吗?不会把我们当做要饭的吧?”医休抱着他的鸡,在那里唠叨。

    “恩公说笑了,来恩公请收下,它日要寻我,以此为证。”赫柏从腰间扯下玉佩,递到医休手中。

    赛华佗:“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快快动身,山里野兽多,怕天黑了,被怪兽什么的给吃了,我岂不是白救了她?”

    众人挥手告别,“小娘子,你慢走,我一定会下山寻你的。”

    “再见了,医休!”虞兰也挥手同医休告别。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橙溪实在累得不行,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不愿再前行,“累死了,休息一会儿吧!虞兰,给我水。”

    “来,我背你吧!”赫柏半蹲下身,示意橙溪到他背上来。

    橙溪没动,“小姐,你就让将军背你吧!来的时候将军也这么背着你上山的,山里真的有野兽,来的时候我们都差点被狼吃掉。”

    橙溪半信半疑,“有这么恐怖?”

    “真的,你就快点过来吧!”虞兰连拖带拽,把橙溪扶到赫柏背上。

    她们一路无语,橙溪就这么静静的靠在赫柏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第二十三章 下山迁居储秀宫

    “你们可算下来呐!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不测了呢?”山下的那年轻人有些激动,赶忙跑回院子把马车拉出来,“看,马这么久没干活,倒是长了一身膘。”

    “来,小哥,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赫柏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里。

    “不用,真不用,马又吃不了什么粮食,就是一些草罢了,不值钱的。”小哥推推让让,不愿意收。

    赫柏硬是塞到他手里,让橙溪和虞兰上了马车,跳上马车策马而去。

    橙溪掀开车帘,欣赏美景的同时,不忘放声歌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以前,她从未觉得这首歌有什么好,可现在,她觉得这真是极品。

    “莹莹,这是你写的吗?多好的歌词啊!”

    “是啊!好好听啊!听得人有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虞兰接着赫柏的话说。

    橙溪笑而不语,继续高唱。

    十多日后……

    终于赶回了京城,同出来时一样,赫柏凭着令牌轻松进了宫,三人直奔熏风殿。

    一进熏风殿,萍儿的死又浮现在眼前,橙溪踉跄走到埋萍儿的地方,忍不住跪在地上,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跟着下跪,“对不起,萍儿,是额娘没有保护好你,你有没有怪额娘?是额娘没用,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赵贵人……”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太监:“贵人,你就别伤心了,皇上已经命人将格格葬到皇陵去了。”

    虞兰扶起橙溪进了屋,赫柏也离开熏风殿,说是去给皇上复命。

    皇上得知橙溪安然回来的消息,龙颜大悦,“朕要重重的赏你,赫柏你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臣不敢居功。”

    “你早已过大婚之年,朕赏你一门亲事可好?有相中的人吗?”

    赫柏立马跪地,“臣只想为国尽忠,不想谈儿女私情,还请皇上成全。”

    “起来吧!朕岂会勉强你。”

    “皇上,如果没什么事,那臣就先告退了。”赫柏这时只想快快离开,他怕皇上再改变主意。

    皇上挥手同意他离去,赫柏退出了养心殿。

    晚上,皇上就摆驾了熏风殿,太监的通报声还未落,皇上就急急进了屋。“恭请皇上圣安!”

    看着健康的橙溪,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皇上赶紧扶她坐下,“你有孕在身,以后就不用行礼了,能看到你平安回来,你知道朕有多高兴吗?朕恨不得下旨昭告天下,我的莹莹平安回来了。”

    “是臣妾不好,让皇上担心。”

    “对,就是你不好,是你让朕明白什么叫牵肠挂肚,什么叫魂不守舍,是你让朕在你面前再无半点九五之尊的样子,你该如何补偿朕?”

    橙溪摸摸肚子,牵起皇上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次日清晨,橙溪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顾不得梳洗,她推门想一探究竟,下人们在院子里忙碌着,院子里摆满了家具摆设,乱得不成样子,“来人啊!”

    一太监跑到跟前,“贵人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是在干嘛?”

    “回贵人,皇上说,熏风殿不适合贵人住,要贵人搬去储秀宫,但又恐贵人不习惯,所以命我们把贵人常用的都搬去那边。”太监回到。

    “哦!去忙吧!”

    虞兰提着给橙溪收拾的衣物,“贵人,你醒了啊?我还说把这边收拾好,再去伺候你起床。”她把手中的衣物交给另一个宫女,“走,贵人我扶你进去梳洗。”

    橙溪坐在抬榻上,在去储秀宫的路上,凡路过之处,路人无不投去羡慕的目光,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踏进储秀宫的那一刻,橙溪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比起那熏风殿足足大了有一倍,摆设什么也更齐全,内装也非常豪华,橙溪都忍不住四处多看了几眼。

    “贵人,皇上对你啊!真的是没话说,连我们都跟着你沾光。”虞兰摸着房内的摆设,一脸兴奋。

    坤宁宫内,皇后孕反严重,本来就吐得胃都快出来了,一听到橙溪病好还有了孕,皇上还赐住储秀宫,气得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碗清粥也给吐了出来。

    云玲端着盆在那伺候着,看着盆里的呕吐物,心里恶心的不行,可还得强忍着,“银玲,你进来把盆端出去嘛!”云玲到桌上取来酸梅,“娘娘,你含一颗在嘴里,那样会舒服一点。”

    “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整天躺在床上,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

    “人家佟贵人也是怀孕,她也怀孕,你看人家佟贵人,能吃能睡,哪里像她这么娇贵。”银玲端着皇后吐的污物,在那里跟其她宫女抱怨,这时皇后从屋里走出来,其它人都给她使眼色,她完全没在意。皇后或许也想继续听她说,示意宫女们别吱声。“每日要让我倒七八次,恶心得我一点胃口也没有,看我,都清了好多,真是害人又害己……哎!”她摇摇头,“不说了,我还得去把这些倒掉。”

    皇后:“站住!”

    听到皇后的声音,众人吓得赶快跪地,银玲将铜盆跌落在地,“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恶心得吃不下东西吗?你不是清瘦了吗?给本宫把盆里的东西都吃掉,一点不剩,不然割了你的舌头。”皇后指着盆里她吐的东西,大声咆哮到。

    银玲看着盆里的东西,泪水一滴滴滴落在盆里,用手抓起黏黏糊糊的呕吐物,强忍着往嘴里塞,刚吃进去一点,又吐了出来。

    皇后想一脚给她踹过去,可一想到自己的肚子,提起的脚又放了下来,银玲就这么吃吃吐吐,好半天,才把盆里那点东西吃完,“把她送到辛者库去,永世不得出宫。”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还有半月我就可以放行出宫了啊!皇后娘娘开恩啊!”被太监拖走的银玲,回头拼命的求着皇后。

    “不出去了,没心情了,走,扶本宫回屋。”

    储秀宫内,太监宫女们齐齐跪在橙溪房门口,“她们这是在做什么?”满头雾水的橙溪问身旁的虞兰。

    “哦哦!我知道了,她们是在为自己求情,贵人你可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尤其是那个青蝶,足足掌了我几十个耳光。”虞兰指着跪在地上的青蝶,委屈得不行。

    “求贵人开恩啊!不要送我们去辛者库。”

    “外人下井落石,可以理解,你们和我虽然是主仆关系,但都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认为我倒下了,你们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还有,虞兰在我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从今以后,虞兰既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姐妹,以后还有谁敢不听从她的,我还真的就把谁送去辛者库,都听明白了吗?”

    “谢贵人开恩,奴婢们一定死心塌地侍奉主子。”下人们都磕头谢恩。

    回到屋里,虞兰扶橙溪坐下,“贵人,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也不用这么拘谨了,做回你自己。”橙溪握着虞兰的手,看着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虞兰。

    入夜,橙溪坐在院子里,看着皎洁的明月,一时兴起,“虞兰,我突然好想看荷花,走,陪我去吧!”

    “贵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荷花池还在御花园的南面,你大着个肚子,这可万万不行。”虞兰拦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她。

    “皇上,你怎么来了?”

    虞兰一听橙溪叫皇上,还以为是想骗她让开,“贵人,现在就是谁来,我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贵人这是要去哪里啊?”虞兰一听是皇上的声音,赶忙转身行礼。

    “我我……我想去看看荷花。”虞兰因为自己的任性,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大晚上的看什么荷花,大着个肚子还这么任性,不许去,回屋,明日再说。”虞兰不情愿的跟着皇上回到屋里,待到橙溪熟睡,皇上悄悄让陈公公吩咐下去,“赶快叫人,就在这院子里挖个池塘,再去御花园移一些荷花过来,明日一早,朕要看到一个鲜活的荷花池。”

    “是,奴才立马就去办。”陈公公特意多叫来些人,挖的挖坑,搬的搬土,挑的挑水,怕吵醒皇上,在保证速度的情况下,他们还必须得把声音降到最低。

    另一帮人,则跑去荷花池挖连藕,连花带叶整个挖起,小心翼翼的放竹筐里,用布遮住,小跑着抬到储秀宫。路过的值夜太监们,个个交头接耳,好奇心掉了一地。

    待到天明,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奇迹般的出现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早起的宫女太监们,都发出惊讶的叫声,围着荷花池转了好几圈。

    进屋伺候橙溪起床的虞兰,进门就大呼小叫,“贵人,贵人,你快去看……”皇上轻咳两声,虞兰识相的岔开话题,“我来帮贵人梳洗吧!”

第二十四章 双子诞生

    “莹莹,待会儿,朕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皇上摇头不语,橙溪有些好奇,看着脸上笑开了花的虞兰,“敢情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啊?”

    虞兰蒙着橙溪的双眼,将她带到门外,橙溪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荷花池,她单手捂嘴,激动的走到池边,摸着池里的荷花。

    “开心吗?惊喜吗?以后就别挺着个大肚子往外跑了,就在这院子里赏荷,多好。”

    “我不就随口说说,皇上何必放在心上。”

    “只要是莹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朕也去给你摘。”

    “皇上,你又说笑了,星星怎么摘得了。”

    “真的,明日朕便命人建直上云霄的摘星楼,朕亲自上楼去给莹莹摘星星。”

    “好呐!不为难皇上了,这个已经让臣妾很感动了,多谢皇上对臣妾的厚爱。”橙溪摘下一朵荷花,放在鼻前,深深的感受一下这爱的气味。

    转眼四年已过,又到了选秀的日子。

    由于皇后和橙溪都怀着孕,皇上很快宠幸了一位新进的秀女,封答应赐居听月馆。此女名悠,是宗人府丞的嫡孙女,年芳十五,样貌娟秀,脸颊也有两个小酒窝,和橙溪倒是有几分相似。

    “答应,你小心一点,小心掉水里。”悠趴在池塘边的围栏上,后面两名宫女死死的拽住她。手在荷叶中来回的上上下下,像是想去摘池中的荷花。

    “答应是想摘荷花吗?”路过的橙溪友善的问她。

    悠从围栏上跳下,“见过姐姐,是啊!我特别喜欢莲花,清雅脱俗,想摘些放屋子里。”

    “答应若真是喜欢,随我去储秀宫吧!我院里有一池荷花。”

    “真的吗?好好,这就去。”悠开心的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话音中还带着没有脱净的孩子气。

    一进入储秀宫的院门,悠就跳着跑到池边,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分明就是个孩子,毫无主子的样子。

    “答应看上哪一朵,就摘哪一朵吧!”橙溪好似在她身上看到昔日的自己。

    “那悠就不客气了,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你愿意和悠成为朋友吗?”悠一脸天真的问橙溪。

    “当然,只要妹妹喜欢,可以天天来储秀宫玩。”

    就这样,两人成了好朋友,天真的悠对橙溪更是无话不谈,简直就把储秀宫当成了家,天天来串门。橙溪也把悠当做妹妹一般对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个想到她。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临盆的日子了,橙溪还有些不相信,居然能这么相安无事,竟然没有人来算计她。

    坤宁宫内,“有没有什么催生的药?”皇后挺着个大肚子,半躺在那里。

    “回禀娘娘,有。”简太医跪在地上,一边为皇后把平安脉,一边回皇后的话。

    “还有半月就是临盆日,现在用药对孩子无大碍吧?”

    “回娘娘,胎儿已发育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好,你给本宫开一贴,本宫今天晚上就要生。”

    “娘娘,我这就跟太医去取药。”皇后点头回应,云玲跟着太医出了房门。

    当太阳落山时,云玲端着一碗药进来,“娘娘,温热刚刚好,趁热喝吧!”

    皇后接过药,喝了一大口,可能是药太苦,皇后表情有些痛苦,最后还是一口把剩下的药全喝了。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皇后开始感觉肚子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但还可以忍受,她躺到床上去歇息。

    又过了两个时辰,“肚子好痛,好痛……”皇后开始痛得在床上翻滚,白色的里裤上渗出了血。

    “娘娘,怕是要生了,来人啊!娘娘要生了,快去请皇上,请接生姑姑,快呀!”坤宁宫里一下炸开了锅。

    “啊……痛死我了……”皇后的**声越来越频繁,云玲在旁边不停的为她擦汗。

    “接生姑姑怎么还不来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去叫啊?”云玲守在床边,也急得满头是汗。

    “来了,来了,姑姑来了……”两个姑姑也是小跑着进来。

    “你们快去准备些热水,干净的纸和棉巾。”来的姑姑一边为皇后检查,一边叫下人们去准备东西。“娘娘,你先忍忍,还不是用力的时候。”

    “我受不了了,我想入厕。”皇后说着就准备起身。

    两个姑姑赶忙让她躺下,“那娘娘你试着用力吧!”

    “啊……啊啊……”皇后的叫声一阵比一阵大,随后赶来的皇上,在外面听着叫声,也是心急如焚,在屋里直逛圈。

    “怎么还没生啊?”皇上朝里屋大声嚷到。

    “孩子头还未完全入盆,估计还得些时间。”里屋的姑姑回到皇上,“娘娘,你倒是用力啊!”

    储秀宫内,橙溪突然腹痛,一阵一阵的,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虞兰,快去叫人,我恐怕是要生了。”

    虞兰扶橙溪躺下,赶紧跑出门,“快,快,去请皇上,去请接生姑姑,快些,贵人痛得厉害。”

    赶到坤宁宫通知皇上的人,把消息告诉了守在门口的陈公公,陈公公赶忙进屋,贴耳小声告诉皇上,“陈公公,你在这里守着,有消息了来通知朕,朕得去储秀宫。”

    “贵人,快用力,快出来了,看见头了。”接生的姑姑说到。

    “哇哇……”皇上刚踏进们,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贵人,生了,生了,是个小阿哥。”虞兰看着哇哇叫的小阿哥,为橙溪擦着满脸的汗。

    “贵人生的是阿哥还是格格?”皇上忍不住问。

    “恭喜皇上,是个小阿哥。”里屋的姑姑回到,一个姑姑把小阿哥裹好,抱出屋来给皇上看,“皇上,看,多英俊的小阿哥。”

    皇上接过小阿哥,“赏,储秀宫上上下下全部都赏。”

    下人们把里屋整理干净,这时皇上才进去看橙溪,看着橙溪苍白的脸,皇上很是心疼,“莹莹,辛苦了,你开心吗?你为朕添了个小阿哥。”

    “如释重负,现在才明白当妈不易。”橙溪有气无力说到。

    坤宁宫内,皇后还在哪里惨叫,“皇上,皇上……”见没人答应,“皇上去哪里了?”

    “回娘娘话,储秀宫那边佟贵人要生了,皇上赶去那边了。”守在门口的陈公公,听到皇后的声音,回到厅里回话。

    “娘娘,看到头了,你再用点力。”

    “哇哇……”

    “格格还是阿哥?”皇后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恭喜皇后娘娘,是个阿哥。”接生姑姑回到。

    等下人们把里屋整理干净,送走了接生姑姑,“没想到,我千辛万苦,还是被她抢了先。”

    “早一点点,晚一点点很重要吗?娘娘。”云玲有些疑惑。

    “当然,皇上得子的喜悦,都会用在先出生的那个孩子身上,等轮到下一个,开心之情早已耗尽,剩下的,不过就是又多了个孩子而已 ”

    通报的人前去禀报皇上,皇上得知一时得双子,心里甚是欢喜,在屋里徘徊了几圈,“今日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日月同辉,十一阿哥取名弘昼,十二阿哥取名弘夜,莹莹可喜欢弘昼此名?”

    莹莹微微点头,其实取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不叫弘历,到时候九子夺嫡,又有几个能活下来。看着躺在身旁,熟睡的儿子,本该高兴的她,心中又燃起愁绪。

    皇上次日下昭,册封橙溪为妃,赐苏锦十匹,母子长命锁一对,龙凤镯一对,阿哥银制用品一套,琉璃佛珠一串,纯金发饰一套,玉荷花摆设一件。储秀宫上上下下也都得到不薄的赏赐。

    嫡子诞生,久而未决的太子之位,又开始被提上日程,各大臣纷纷进言,要皇上早早确立太子之位,皇上总是以十二阿哥还小转移话题。

    皇后这边,好不容易得子,对太子之位肯定是势在必得,在内她总是对皇上旁敲侧击,在外她阿玛正一品太师,也拉拢群臣,给皇上来车轮式的谏言。

    皇上被他们逼到了储秀宫,“哎!头痛,真不想去上朝,天天都在逼朕立太子。”

    “皇上为何为此心烦,论嫡长,弘夜的确是当之无愧,难道皇上心里还有更中意的?”橙溪抱着咿咿呀呀,动个不停的弘昼。

    “夜儿还那么小,谁知道他天资如何,朕怎么可以就这么草率册封,更何况朕心中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其实很简单,皇上何不告知群臣,太子人选已定,诏书放于太和殿正堂牌匾之后,日后有用之时再取出,这样皇上不就可以立心目中的人了,而且,皇上若想改动,取而换之即可。”

    “妙哉!莹莹,你真是朕的福星,这样既解决了燃眉之急,还能避免为争夺太子之位,而造成不必要的死伤,来,昼儿,让阿玛抱抱。”皇上愁眉展开,高兴的抱着小阿哥逗。

    皇上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静而不言,连皇后也不再提太子的事,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二十五章 悠玥之死

    湘妃之前还忧心忡忡,得知消息后,大喜。她心里明白,皇上既然对太子的人选隐而不宣,那必定这个太子绝不是弘夜,如果是皇上就不必要这样。众观后宫,怡皇贵妃只有五个格格,甄贵妃无子,三阿哥是奴婢所生,皇上很少去关心他,那么下来就剩她的勉儿,佟妃的弘昼,论身份,她和橙溪平起平坐,论长幼,那肯定这太子之位就是她的勉儿的了。湘妃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身旁的小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娘,你这是?”

    “当然是开心啊!哈哈……”

    小碧不知道娘娘因何而乐,只能附和着开心。

    罗答应也特别喜欢小孩,自从小阿哥出生,她天天来储秀宫陪小阿哥玩,当然,这也就避免不了和皇上碰上,皇上见橙溪和罗答应如此要好,也避免不了爱屋及乌,宠幸罗答应的时间也增多了。

    “姐姐,要是我哪天也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小阿哥,那我睡着了都会笑醒。”悠做着鬼脸,逗得弘昼笑得咯咯的。

    “娘娘,蛋糕做好了。”虞兰端着一大盘蛋糕进来,放到厅里的桌上。

    悠一看,“哇!这是什么啊?从来没见过,一定很好吃。”她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吃下两块,“真好吃。”她一边擦着嘴,一边赞不绝口。

    “妹妹若是喜欢,就让虞兰给你装些回去,其实也就是鸡蛋和面粉做的罢了,看把你馋的。”

    “好好……虞兰多装点啊!”罗芯提着虞兰打包好的蛋糕,跟着悠回了听月馆。

    悠一回到听月馆,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蛋糕吃,递给身旁的罗芯,“芯儿,你也来一块吧!超好吃,又松又软。”

    罗芯接过蛋糕,“谢谢答应。”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来,吃着吃着,她感觉好像吃到一块什么,“啊!”取出来一看,是一张纸条。“答应,你看这是什么啊?”罗芯把纸条递到悠手里。

    纸条上写着,“今夜子时,一人前往,御花园南,凉亭一会”悠照着纸条上的字念了一遍。

    “答应,这是什么意思啊!”罗芯有些不解的问。

    悠想了想,难道是佟姐姐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量,“芯儿,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戌时,现在应该是亥时。”

    “你先去睡吧!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悠放下手中的纸条,从衣架上取下披风,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答应,芯儿陪你去吧!”罗芯拿起一盏挑灯,追到门口。

    “给你说不用了,你没看到佟姐姐写了,让我一人独去吗?快些回去睡觉。”悠披上连帽披风,夺过她手中的灯,朝御花园赶去。

    现在已入冬,悠一人坐在亭子里,应该是有些冷,她拉了拉帽子,把自己裹在披风里,蜷缩在那里,“怎么姐姐还不来啊?”她挪了个位,找了个柱子靠上,想想小眯一会儿。

    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绳子,悠并没有察觉,那人轻轻将绳子套入她脖子,开始使劲往后拉,她惊醒,拼命的挣扎,想叫救命,可怎么也叫不出来,她左手拽住绳子,右手往后抓,那人的手被抓流了血。

    疼痛让那人有些愤怒,她用力越发猛,悠脚连蹬了几下,就不再挣扎。那人探了一下悠的脉搏,确认没了气息,才松手,拉了拉披风上的帽子,左右寻视一番,匆匆离去。

    次日清晨,罗芯醒来,前去悠房里查看,见悠还未回来,她这才急了,抓起桌上的纸条,“御花园南,御花园南……”一边念叨,一边往御花园寻去。

    晨扫的宫女发现了悠的尸体,通知了皇上,等罗芯赶到,皇上已在现场,罗芯看到悠的尸体,扑过去,摇着悠的尸体大哭,“答应,答应,都是芯儿的错,芯儿应该跟你一起来的,你让奴婢怎么像太老爷交待啊!你醒醒啊,答应……”

    “给我把她拉开。”皇上指着罗芯说,“你家主子命丧于此,你呢?你去了哪里?”

    “求皇上为答应做主啊!”罗芯递上从蛋糕里取来的纸条,“这是从佟妃娘娘送给答应的点心里取出来的,答应说是佟妃约她独去,不让奴婢跟着,今早醒来,奴婢发现答应还未归,才急忙赶来寻,求皇上明查。”

    就凭小小奴婢的片面之言,皇上肯定不信,但也不得不命人请橙溪前来对质。

    等橙溪赶来,看到昨日还有说有笑的悠,现在却变成一具尸体,欲哭无泪。她蹲下身去,为悠盒上未必的双眼,仔细检查了一下悠的尸体。

    “佟妃昨日是否有送点心给答应?”

    “是啊!皇上问此做什么?”橙溪想,莫不是有谁又想找她背锅,是看她容易欺负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

    皇上把纸条递到她手里,“从点心里找到的,答应就是凭此来这赴约的。”

    橙溪接过来一看,这字很漂亮,又很熟悉,她猛的想起,这,太像赫柏的字了,莫非凶手想杀的是她自己。“皇上,臣妾有办法抓到真凶,以证清白。”

    橙溪说查真凶还些时间,让人先找个屋子安顿悠,人都死了,总不会让她一直暴尸于此吧!

    “皇上,你看。”橙溪抓住悠的一只手,让皇上看,“答应指甲里全是血,说明凶手被她抓伤,入夜宫门就上了锁,现在我们只需要,找一个右手有新伤的人,那人必定就是凶手,各宫妃嫔以及宫女太监,一个个查,还有昨夜留在宫中,今日才出宫的大臣也要查,相信很快就会抓到凶手。”

    “好,你们听到了吗?照佟妃的意思去查,无论身份贵贱,全部一一排查,一个也不须漏,从现在起,严禁任何人出宫。”皇上吩咐下去。

    太监们带人一个宫一个宫的查,那些妃嫔们刚开始还不是很乐意,后来得知事关人命,都一一配合,整个紫禁城开始沸腾起来。

    查到苏太妃寝宫,陈公公们向太后禀明来意,太后应允,检查了所有宫女侍女,就剩苏太妃和她的侍女苏葵。陈公公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怎么,检查完了还不走?”苏葵看陈公公没有离开的意思,赶忙问。

    “这不是还没查完吗?太妃和苏葵姑娘还没查呢?”陈公公小声说着。

    “大胆,太妃你们也敢怀疑。”苏葵抢着为主子抱不平。

    “算了,他们也是遵旨办事,不过,还真想见见这个,敢作敢为的佟妃,来,查吧!”太妃让苏葵扶她起身。

    “来吧!看吧!有没有?”苏葵首先拉起自己的衣袖,让陈公公查看,“陈公公可得查仔细了。”然后又为太妃掀起衣袖。

    “太妃,奴才得罪了,奴才们已查验完,还得去下一宫,奴才告退了。”众人撤离太妃寝宫,

    “今儿个是怎么了?一大早,外面就吵哄哄的。”甄贵妃问身旁的侍女文。

    “奴婢出去查看一下。”文打开房门,“一大早,你们不去干活,都在这里瞎议论什么啊?”

    “文,你不知道吗?新进宫不久的那个罗答应死了,现在皇上正命人查真凶呢!”一侍女回到。

    “哦!现在查的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还不知道,听说是佟妃为摆脱嫌疑,亲自想的办法。”

    “什么办法啊?”文有些紧张的问。

    “这个嘛!就不知道了,只是刚刚养心殿的太监,前来传话,让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事,等候他们来排查。”

    文听完,转身回到屋里,心里有些害怕。

    “怎么回事啊?”甄贵妃问魂不守舍的文。

    “说是在找杀罗答应的凶手,娘娘,你说奇怪不,为什么她们说佟妃在帮忙找凶手,佟妃明明不是已经死了吗?”文又害怕,又疑惑。

    “笨蛋,肯定是你杀错人了。”甄贵妃以手拍桌,刚刚还心情大好,此时满面怒气。

    “怎么办,怎么办,恐怕是要连累娘娘了。”文抬手让甄贵妃看,“这是昨晚杀那人时,被她抓伤的,奴婢该死,事没办好,还要连累娘娘。”

    “死,现在就是你死,也挽回不了局面了。”甄贵妃也开始焦急,在房里直徘徊,“去,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你现在去和那些宫女打一架,尽量把她们的手都抓伤,快去。”

    “好,好,我这就去。”文赶忙跑出屋,故意挑事,和门外的宫女打了一架,现在个个都伤痕累累,手上脸上全是抓痕。

    不一会儿,陈公公就带着太监们来了,一查看,陈公公都吓了一跳,清轩殿所有侍女手上皆有伤,“全部带走,带去养心殿。”

    五个宫女齐齐跪在地上,皇上上前打量一番,“这是怎么的,都刚从战场回来吗?”

    “回禀皇上,她们不好好伺候甄贵妃,奴婢就说了她们几句,她们就动手打人。”文抢着同皇上解释。

    “甄贵妃厉害啊!手底下全是猛将,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皇上一看,懵了!个个手上都有伤,“莹莹,你看凶手是谁啊?”

第二十六章 智擒真凶

    橙溪走到众人跟前,一个一个的仔细检查,宫女们都怕自己会被当做凶手,吓得腿都在发抖。检查完所有的人,她又折回去,走到文跟前,“皇上,就是她,她就是杀罗答应的凶手。”

    “皇上,冤枉啊!奴婢和罗答应无冤无仇,怎么会杀她呢?还请皇上明查。”文磕头喊冤。

    “冤?你哪来的冤?皇上请看,其余人的伤都是新伤,刚刚凝血,唯独她的,伤口已经结痂,说明并不是刚刚打架造成的,这是罗答应临死前挣扎给她抓的。”橙溪抓起文的手,向皇上解释原由。

    文立马跪地求饶,“皇上饶命啊,这都是甄贵妃指使我做的,皇上开恩啊!奴婢只是遵从主子的吩咐呀!”

    皇上气得半天没缓过气来,陈公公赶忙端茶上去伺候,“去,去给朕传甄贵妃。”

    甄贵妃来到养心殿,一进门,文就哭着爬到她跟前,“娘娘,救救奴婢啊!娘娘……”

    甄贵妃一脚将她踹开,“恭请皇上圣安!”

    “甄贵妃啊!甄贵妃,上次你私虐佟妃,朕尚且宽恕你,这次,你竟然大胆到杀害朕的答应,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明查,臣妾没有。”甄贵妃义正言辞的说。

    “娘娘,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让奴婢去杀佟妃的,你说只要佟妃一死,你就可以收养十一阿哥,谁知误杀了罗答应,娘娘,这罪可不能让奴婢背啊!奴婢只是按你的吩咐做事呀!”文哭着同甄贵妃对质。

    “胡说八道,贱婢!”甄贵妃给了文一巴掌,“皇上切莫听这贱婢胡说八道。”

    “甄贵妃,你是当朕傻吗?一个小小的奴婢,她哪来的胆量去杀答应,她图什么?”

    “皇上,臣妾真没有,她诬陷臣妾。”甄贵妃拒不承认。

    “诬陷?她怎么不去诬陷别人?来人啊!将这贱婢拖出去枪毙。”

    “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啊啊……”文被拖了出去,听着她的惨叫声,甄贵妃有些按耐不住了。

    “文,三岁被你拾回,曾经以命为你试毒,后你嫁进王府,她也随你一同进府,朕登基,她又同你一起进宫,算算,跟你朝夕相处也有十九载,你竟如此狠心,将所有罪责推给她吗?你本心地善良,从不争宠,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为了让甄贵妃承认,开始打起感情牌。

    “皇上……我……都是臣妾的错,饶文不死吧!”

    “甄贵妃废掉头衔,罚奉终身,只供给一日三餐,赐居冷宫。”

    杀罗答应的凶手终于都已得到惩罚,此时的橙溪却并不怎么开心,如果不是她,悠就不会死。她还那么小,如果是在现代,连初中都还没毕业,花一样的年纪,却成了她的替死鬼。

    冷宫内,失去所有的甄贵妃,日日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好歹我也是皇上的女人,日日都是馊菜馊饭,敢问这些皇上知道吗?”甄贵妃问前来送饭的太监。

    “哈哈,你说笑了,进了这里的女人,那就是贱如牲畜,还想皇上知道,怕你是在白日做梦,好好活吧!多活一天是一天。”太监用嘲讽的语气回到。

    “哈哈……”甄贵妃莫名的大笑,笑得挤出了眼泪。

    “皇后娘娘吉祥。”随着太监的声音,皇后推门而入。

    甄贵妃向皇后行了礼,“妹妹,可还好,我带了些点心来给妹妹。”皇后让云玲从食盒里端出两碟点心,放在桌上。“快吃吧!”

    “现在妹妹如此处境,怕也只有姐姐会来看我了。”甄贵妃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和皇后说话。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会让你……死得瞑目。”

    “姐姐,此话何意?”

    “你可知道你的太子是怎么死的吗?是本宫杀的,他当初只是昏迷,是本宫亲自送他上路的。”

    “你……”甄贵妃突然腹痛。

    “本宫没有孩子,你们的孩子也休想活,幸好现在本宫有了弘夜,不然我要杀光所有贱人的孩子。”

    “好一个面慈心毒的皇后,你……”甄贵妃没来得及说完话,就倒地而亡。

    云玲收拾好桌上的点心,跟同皇后一起出门,“甄贵妃服毒自尽,你们去处理一下尸体。”云玲对门外的太监说。

    皇后开始回忆起往事,从小她受尽大娘和嫡姐的虐待,好不容易杀死嫡姐,才能嫁入雍王府,成为雍王府福晋。一路利用阿玛在朝里的威望,为雍王笼络人心,甚至设计火烧太子,**三阿哥中仙人跳,皇上能坐上龙椅,她实属功不可没。

    皇上也因此,对她宠爱有加,当初在雍王府,皇上就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若登上皇位,她将是唯一的皇后。

    可无奈就因为久无所出,先皇逼雍王取了一个又一个,日子一久,对她的感情也淡了,早已无当初那般郎情妾意,有的只是相敬如宾。

    皇上登基后,后宫嫔妃们一个个都为皇上诞下子嗣。唯独她,一无所出。她心中仇恨的种子越发膨胀,表面仍然是大度慈爱,背地里却想方设法除去孽种,“本宫才是皇上的发妻,这些卑贱的妾,凭什么和皇上生儿育女,卿卿我我。”在她看来,那些皇嗣都是孽种。

    橙溪智擒凶手的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宫女太监们个个在背地里都是对她赞不绝口。

    很快,甄贵妃饮毒自尽的消息传到了橙溪耳里,她很是奇怪,甄贵妃不是还要当太后吗?怎么就这么轻易死了,难道是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既然这样,她寻思着,反正来都来了,何必为几百年后的同胞做点贡献呢?先灭掉慈禧一族,免得它日因她丢失国土。

    “哈啊哈哈哈……”想着想着,她竟然大笑出声。

    站在一旁的虞兰,倍感疑惑,“娘娘,你不是又犯病了吧!你可别吓奴婢啊?”

    “去去去……你才犯病了呢!你娘娘我好着呐!而且好的天妒人怨,呵呵呵……”说完又一个劲的傻笑,虞兰摇摇头,为她插了脚,端着洗脚水退出房门。

    眼看着小阿哥一天天长大,会坐,会爬,会叫额娘,会走路……橙溪越发的喜欢上如今的生活,有皇上的宠爱,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她早已忘记自己是谁,过上了真正的后宫生活。

    一日,橙溪带弘昼去御花园玩,正巧碰到皇后后弘夜,两个小阿哥开心的一起玩起藤球。

    皇后和橙溪则坐在亭子里闲聊,在橙溪眼里,皇后为人还是不错,大度,端庄贤惠。聊着聊着突然听到两个阿哥的哭声,两人慌忙赶过去。

    “额娘,六哥抢我们的球。”两个小阿哥都扑倒自己额娘怀里,指着拿着藤球,昂着头的六阿哥弘泰。

    “弘泰,你怎么可以抢两个弟弟的东西呢?为人兄长,却不能以身作则。”皇后心疼的为弘夜擦去泪痕,拉住弘泰的手质问他。

    弘泰用力甩开皇后的手,“我额娘说了,我是未来的太子,以后皇阿玛的皇位就是我的,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何况这小小的藤球?我拿自己的东西,怎么算是抢呢?”弘泰一副傲视众人表情。

    湘妃听到,赶忙过来捂住弘泰的嘴,“皇后娘娘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

    橙溪也就当是小孩子说说罢了,也没太放在心上,皇后听了,那是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能让众人看出,她笑着说,“弘泰,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有的话可不能乱说的哦!”

    弘泰想挣开湘妃的手,湘妃抱起的他,手捂的更紧,“臣妾还有事,先回长春宫了。”匆匆离去。

    皇后经此一事,本就身寒体虚的她,身子骨越发大不如前。看着小阿哥还这么小,自己的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属于弘夜的天子之位,现在也成了个迷。

    眼看就要到皇上生辰了,皇后也不好把自己的病情告知皇上,怕晦气,影响皇上的寿运。

    各宫嫔妃也在想着法子,为皇上准备生辰礼物,都想拔得头筹,晚上能同皇上共渡生辰之夜。

    “娘娘,你想好送什么给皇上了吗?我各宫都在命各房准备了,你要再不行动,怕各房都没有人手为你筹备了啊?”虞兰看着漫不经心,毫无任何行动的橙溪,又一次提醒她。

    “想好了啊!”

    “娘娘,你不是骗奴婢的吧?”虞兰有些不信。

    “我何时有骗过你,放心好了,保证皇上喜欢,明日你帮我备些,玉米面,面粉,菠菜,红萝卜,紫薯,南瓜,西红柿……”

    “等一下,娘娘,我得找纸记一下。”虞兰不知道橙溪要干嘛!但她还是要全力配合她的。

    皇上生辰当日,橙溪卯时便起了床,叫醒了虞兰,说是要去御膳房,虞兰跟她身后,不停的揉着眼睛,“我说娘娘啊!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干嘛啊?你是饿了吗?饿了叫他们去给讨些吃的就好了,你也没必要亲自去吧?”

    一到御膳房,橙溪就开始捣腾起来,该榨汁的榨汁,该磨碎的磨碎,“娘娘,你是要亲自做膳啊?”

第二十七章 皇后之死

    “对,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虞兰一听,赶快帮忙打下手。

    巡夜的太监路过,“怎么御膳房里亮着灯,不会是进贼了吧!”两太监轻拿起门边的棍子,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高举棍子,正要从背后敲下去,橙溪猛的一回头,太监吓得摔了个四脚朝天,太监赶忙爬起来,扔掉手中的棍子,“佟妃娘娘,怎么是你啊,奴才参加娘娘。”

    “都起来吧!”

    “娘娘,你们这是?”

    “没啥事!你们去巡你们的夜吧!”两太监退出御膳房。

    皇上生辰宴开始,各宫嫔妃也算用心了,要找皇上喜欢的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各宫嫔妃开始献宝,皇后准备的是一对玉麒麟,“麒麟来上古神兽,其寿万万年,臣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寿比南山。”

    “皇后费心了!”陈公公替皇上收下玉麒麟。

    “臣妾献上粉彩弥勒佛两尊,弥勒佛向来无忧,恭祝皇上寿与天齐,愿江山永驻,国泰君安。”怡皇贵妃上前献礼。

    “怡皇贵妃费心了!你要为朕照顾五个格格,一向都是分身乏术,皇贵妃辛苦了。”

    “臣妾惭愧,终究未能为皇上添个阿哥。”

    皇上亲自下座,收下怡皇贵妃的弥勒佛,“皇贵妃何须自责,五个格格也是朕的血脉,朕也很喜欢,入座吧!”

    ……

    “娘娘,你到底好了没有啊?马上时辰就过了。”虞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还要一会儿吧!你先去宴会上帮我顶一下,我很快就来。”橙溪一直盯着冒着白烟的蒸锅。

    各宫嫔妃都献了宝,皇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四处一看,橙溪的座位空着,“有谁知道佟妃去了哪里?”全场无人应答。

    这时虞兰赶来,跌跌撞撞跪到殿中,“启禀皇上,佟妃娘娘马上就到。”

    “佟妃确实任性了些,皇上的生辰她也迟到,你说呢?皇上。”皇后委婉的挑拨离间。

    “她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今天是朕的生辰吗?”

    “回皇上,娘娘这会儿还在御膳房忙着呢!说是要亲自为皇上准备生辰礼物。”

    “这样啊!那朕就再等等她。”皇上满心的期待,回座端起一杯酒,一口而尽。陈公公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为皇上又续上一杯。

    橙溪终于来了,“臣妾来迟了,恭祝皇上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这是臣妾亲自为皇上准备的……”橙溪示意宫女打开盖子,“长寿面,取名彩龙戏珠。”只见一个龙型的碗里,装着五颜六色的面,另一个小蝶里装着两个红色的小球,看样子,应该是包子。

    “快呈上来!”陈公公赶忙将这些端到皇上跟前,皇上吃得津津有味,“佟妃啊!真的是你亲自做的吗?”

    “回皇上,是臣妾亲手做的。”

    “太好吃了,朕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看又好吃的面。”陈公公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以后朕要天天吃你做的面,佟妃快快入座吧!”

    橙溪这碗简简单单的七彩面一来,其它稀世珍宝都失了颜色,长寿面拔得头筹。

    回到坤宁宫,皇后气得咳嗽不止,“没想到我费心费神筹备,居然还不如一碗面,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早把我对他的恩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咳咳……”皇后以手捂口,当她取下手绢时,那洁白的手绢上开出一朵血莲。

    “娘娘,你这是,奴婢马上去传太医。”云玲看到手绢上的血,急忙跑出屋外。

    “娘娘,太医来了,太医来了。”简太医跟在虞兰身后,行色匆匆的赶来。

    简太医为皇后把了脉,面色沉重,久久不语,“简太医,本宫这身子骨可还好?”

    “娘娘,恕臣不敢直言。”简太医立马跪地回话。

    “说,照实说。”其实她心里也很害怕,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这……这……”简太医仍吞吞吐吐,“娘娘,恕臣无能为力了,臣还是去请院首来吧!”简太医说完,就急着想走。

    “站住!”简太医止步不敢再走,“本宫还有多少时日?”

    简太医吓得腿直哆嗦,“多则月余,少则十天半月。”

    “今天的事,本宫不想第四个人知道,滚。”皇后发疯似的吼道,打翻了桌上的茶具,“滚滚……都给我滚……”

    将军府门外,医休用力的拍着大门,手中抱着他的鸡,管家前来开门,“找谁啊?”

    “我找将军。”医休昂首挺胸,一副傲视众人表情。

    “去去……哪来的叫花子,将军岂是你说见就见的?”管家将医休推开,欲关上大门。

    医休掏出将军赠的玉佩,在管家眼前晃着,“认识吗?这是你家将军赠我的,让我以此来寻他。”

    管家夺过在眼前晃着的玉佩,仔细一瞧,还真是将军都的,“叫什么名字啊?”

    “泰山赛华佗门下医休。”

    “你等着,我去通报。”管家关上门,朝将军书房走去,“将军,外面有位自称什么,泰山赛华佗门下医休的男子想见你。”

    “医休……快快让他进来。”久逢恩人,赫柏有些激动。

    医休跟在管家身后,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将军府真大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还美女如云。

    “医休,真没想到你会来,神医可还好?”

    医休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回到,“我师傅上个月仙逝了,一人住在山里实在无聊,这不,就下来寻你了,怎么不见两位小娘子?”

    “她们啊!她们在宫里,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

    “宫里?皇宫吗?她们怎么会在皇宫?”

    “之前生病那位是皇上的嫔妃,而虞兰是她的贴身侍女,自然就都在宫里,明日正巧是我进宫探亲的日子,你若真想见她们,可以随我一同进宫。”

    “好啊,好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宫长啥样呢!”医休一听要进宫,激动得不行。

    见他面容疲倦,赫柏命人给他安排了客房,让他先去歇息。

    皇后看着还不足两岁的弘夜,听着那一声声让她落泪的额娘,她若不在了,弘夜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她苦思冥想。先是给家里去了封家书,信里写到:阿玛,女儿不孝,重病缠身,恐命不久矣!现女儿想用最后一点生命,为弘夜扫除障碍,我若故去,还请爹爹送个可靠的女子进宫,替女儿照看弘夜,女儿乌尔沁绝笔。

    乌大人看完书信,老泪纵横。

    皇后这一生,能屈能伸,杀姐弑人从不手软,若为男子为王也不未过,轰轰烈烈一生,却逃不掉这病魔的荼毒。

    这日,湘妃前来请安,那日弘泰那副傲视众人的嘴脸,皇后还历历在目。

    “皇后娘娘吉祥,听说娘娘近日偶感风寒,臣妾带了些姜糕来,驱寒止咳很是有效。”湘妃怕皇后还因那日的事记恨,一听皇后身体不适,就赶忙前来关心。

    “湘妃有心了,没事,一点小病,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湘妃想单独聊聊。”皇后将众人赶出门外,早就设计好的计谋,本欲用在佟妃身上,没想到湘妃来抢了先,这也更好,比起佟妃,这个湘妃更胜一筹,“湘妃啊!桌上有碗姜汤,还劳烦帮本宫端过来一下。”趁湘妃不备,皇后吞下事先准备好的毒药。

    湘妃端来姜汤,“娘娘,让臣妾侍奉你吧!”

    “岂敢?本宫自己来。”皇后昂头一口下肚。

    湘妃接过碗,正欲放回桌上,没想到皇后突然口吐鲜血,“你……你……”

    湘妃赶忙叫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下人们推门而入,都亲眼看到皇后手指湘妃,然后倒下滚落床下。

    云玲赶紧上前去扶,“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快去传太医,快去啊……”云玲向站在那里的太监吼到。“湘妃娘娘,你到底把皇后娘娘怎么了?刚刚明明都还好好的。”

    “我没有,我没有,皇后娘娘就喝了桌上的姜汤。”湘妃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一头雾水。

    云玲就一直在那抱着皇后哭,“娘娘,你醒醒啊!娘娘,你醒醒啊……”

    简太医很快就赶到,一把脉,赶快跪地,“皇后娘娘归天呐!”众人全部下跪,哀嚎声充满整个屋子,站在那里的湘妃惊得不知所措。

    随后皇上也赶来了,看到跪了一屋的下人,看到躺在床上面色如雪的皇后,“皇后这是怎么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归天了。”简太医回到。

    “你说什么?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皇上有些质疑。

    “回皇上,娘娘口吐黑血,嘴唇发紫,指甲泛黑,应是中毒。”

    “中毒?”

    “是湘妃,皇上,是湘妃,刚刚就湘妃和娘娘两人在屋内。”云玲从地上站起身,指着湘妃,向皇上进言。

    “我没有,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湘妃辩解到。

    “就你两人在屋,难道皇后娘娘会自己毒死自己不成?”云玲句句相逼。

    “大胆的奴婢,竟敢污蔑我。”湘妃欲给云玲一个耳光。

    皇上抓住她的手,给拦了下来,“不是你?那湘妃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皇后是谁毒害的啊?”

    “我……我……臣妾也不知道,反正不是臣妾。”湘妃还是理直气壮的说着。

    “那好,你给朕找出真凶来,不然明日朕要你的项上人头。”皇上狠狠的甩开湘妃的手,湘妃立马跪地,哭着向皇上求情,皇上没有理会她,“给皇后整理遗容,吩咐下去准备皇后下葬礼。”

    “!奴才这就去办。”陈公公回到。

第二十八章 还湘妃清白

    湘妃吓得六魂无主,皇上下旨,若在皇后出殡之日,她还找不到她嘴里的真凶,就让她同皇后一起下葬。

    湘妃哭叫着,连滚带爬爬到皇上跟前,抓住皇上的衣角,“皇上,开恩啊!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啊……皇上明查啊……”

    这时听闻消息的橙溪赶来,刚一进门,湘妃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爬到橙溪跟前,“佟妃救救我,救救我啊,我真的没有毒害皇后……呜呜呜……”

    橙溪有些懵,看看皇上,再看看床上的皇后,“皇上,这是?”

    橙溪从皇上,云玲,湘妃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湘妃那张并不讨人喜欢的脸,听到她一声又一声的哀求,橙溪心软了。

    凶手是谁?橙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皇上,让橙溪找出真凶,还湘妃清白吧!”湘妃听橙溪这么一说,连连磕头感恩。

    “你真的能找出凶手?”

    “皇上放心,臣妾也不想看到后宫又多一缕冤魂。”

    “云玲,皇后喝的姜汤是坤宁宫备的?还是湘妃带来的?”橙溪端起桌上的碗,闻了闻,用银制发簪试了一下,银簪未黑。

    “回佟妃娘娘,是坤宁宫备的。”

    橙溪走到皇后床前,又用银簪试了一下皇后口中吐的黑血,银簪瞬间乌黑。她在皇后枕头下,身下翻了个遍,一无所获,正当纳闷时,她看见跪在旁边的云玲,躲躲闪闪,面露紧张,橙溪焕然大悟。在云玲身上她果然找到装毒药的瓶子,“皇上凶手找到了,这就是装毒药的瓶子。”她把瓶子递给皇上。

    “大胆的奴婢,你竟敢毒害主子?”

    “皇上饶命啊!奴婢没有毒害娘娘啊!”云玲磕头求饶。

    “皇上,她不是凶手,最多是个帮凶,皇后才是真凶,皇后是自己毒死自己的。”满屋的人都很惊讶。

    “莹莹,你是在开玩笑吗?”

    “千真万确,姜汤没有毒,说明是在喝的时候下的毒,当时屋里就两人,除了湘妃,就只有皇后自己了,有湘妃在跟前,皇后根本没机会扔掉瓶子。但也有可能是湘妃自己下毒,然后将瓶子放到皇后身上,可偏偏这瓶子在云玲身上,就说明她们是事先商量好的,趁慌乱时帮皇后隐藏罪证,你说我有说错吗?云玲?”橙溪一口气向大家解释完真相。

    云玲慌了,开始拼命求情。

    “好大的胆子,拉出去打四十大板,送去辛者库。”云玲在外惨叫着,皇上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可好好的,皇后怎么会自杀呢?弘夜还那么小,她怎么忍心?”

    “这嘛!皇上就得问简太医!”橙溪指着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的简太医。

    “皇上,臣有罪,不该替皇后娘娘隐瞒病情,其实皇后已病入膏肓,即便不自杀,也没几天日子了。”简太医低头回话,头也不敢抬。

    皇上听后,一言不发,出了房门。他万万没想到,平时端庄贤淑的皇后,竟然心机不减当年,这个陪伴自己大半生的发妻,直到她死,他才看清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心中不由得一寒。

    小碧扶起还跪着的湘妃,“多谢妹妹救命之恩,它日定当厚报。”

    “没事,本来就不是你做的嘛!”说完,虞兰扶着橙溪离开,众人也都散了去。

    赫柏以带医休进宫为佟妃瞧病为由,轻松将医休带进了宫。看着路过的妃嫔们,医休是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赫柏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还不低头,不要命呐!皇上的女人你也敢看?”

    医休低下头,摸摸脑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看都不让看,还能看飞了不成?”

    “你懂什么?都说了伴君如伴虎,你最好少说话,在宫里惹了祸,我也保不了你。”

    “知道了,还真是,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来了。”两人一同来到储秀宫。

    让人通报后,两人来到橙溪屋里,“赫柏,你来!许久不见,你们可都还好?”

    赫柏还没来得及回话,“哇塞!也太豪华了一点吧!”被从身后窜出的医休抢了先。

    “你……你……”虞兰看到医休,用手指着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才多久不见啊?就不认识了?”医休抓住虞兰高抬的手,“小娘子,可有想我?”

    虞兰生气的甩开,“娘娘,你看他,又欺负我。”

    橙溪和赫柏相视而笑,“这位是山中那位小恩公?”

    赫柏点头回应,医休端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走了半天的路,把我渴的。”看赫柏和橙溪在谈话,他自己一人在屋子里瞎转悠,虞兰跟在其后,这也不让他摸,那也不让他碰。

    “皇后死了,你知道吗?”橙溪端来一杯茶递给赫柏。

    “刚到宫里,就赶来你这里了,还未曾听说,皇后,这一死,后宫不免又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莹莹,你可得小心提防着,现在宫中就属你最得圣宠,难免成为众矢之的!”赫柏时时刻刻都把橙溪的安危放在首位。

    “赫柏,你放心,我只是不屑与她们斗,现在她们伤不了我的。”对于修过一年犯罪心里学的她来说,这几百年前的小阴谋小手段,她一看就破,她自信的这样想着。

    “哎!我说你们就只顾的聊天啊?我这大老远跑来,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呢?”医休打断了她们谈话。

    “饿了啊?那我们就回将军府吧!”

    “你说什么?回去?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皇宫,一点吃的也没有吗?”医休不悦。

    “我们哪有时间在宫里吃,探望的时辰马上就到。”医休还是赖着不走,还想住在宫里,凭他的医术在太医院谋个一官半职也不难,可就他这性格,估计有十个脑袋也不砍,赫柏还是强行把他给拽出了储秀宫。

    “小娘子,你等着,我还会来看你的,总有一天,我要用八抬大轿娶了你。”医休一边被赫柏拉着倒退着走,一边不忘和虞兰告白。

    “虞兰,这个医休倒是个讨喜的人,又一身医术,看他对你也一往情深,我准了你们的亲事,可好?”橙溪笑着问虞兰。

    “娘娘,连你也拿奴婢寻开心。”虞兰嘟着嘴,生气的跑出屋外。

    皇后一死,后宫的妃嫔们又开始蠢蠢欲动,怡皇贵妃论品级,自当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膝下只有五个格格,无子又成了她的最大障碍。

    湘妃和佟妃当是最完美的两位人选,品级相当,膝下也都有一个阿哥,但论到圣宠,当然佟妃橙溪甩湘妃好几条街。

    剩下的就是无子的丽淑仪,论什么,好像她都不是皇后备选之列的人,可她也不放掉最后的希望,她打起收养弘夜的念头。

    还有一些不受宠的,品级低的,膝下有子的嫔妃,她们当然不会来争这个自己得不到的皇后之位,可也不闲着,看看谁最有实力,谁能登上皇后宝座,提前站好队,找对靠山,以便保自己下半生能安然度过。

    “娘娘,你也没有想过当皇后?”虞兰压低声音问橙溪。

    橙溪想了很久,能当皇后,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她能做到公正不阿,不偏不倚,让后宫少些斗争,让后宫少些冤魂,让弘昼的爸爸安心于国事,让小红昼平安长大,“当然想,怎么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现代,好歹也算是主席夫人,以前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事,现在有机会,为何不把握呢?

    虞兰有些不相信,平时在她眼里从不争名夺利娘娘,怎么可能会在乎,“娘娘,奴婢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少说话,多做事,你看,你给我梳的什么发髻,歪的。”橙溪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扶了扶那盘在脑袋上的头饰,虽然她很不愿意天天顶着满脑袋并不好看的头饰,但无奈,不顶也会犯罪,只能勉强顶着呗!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审美观,这叫活受罪。

    “启禀皇上,丽淑仪端着花旗参茶,在外候着呢!”陈公公进屋禀报。

    “让她进来吧!”

    “”

    丽淑仪和端着茶的柳儿进到殿内,“恭请皇上圣安。”皇上看着手中的奏折,抬手示意她平身,她接过柳儿手中的茶,让柳儿退出殿外,“皇上,臣妾给你准备的花旗参茶,你趁热喝了吧!夜深了,皇上可得注意身子。”

    “放那里吧!找朕何事?”皇上并没接她手中的茶,仍然专心的批阅奏折。

    “皇上,你看十二阿哥还那么小,得有个人好好抚养才是,各宫姐姐妹妹们都有子嗣,唯独臣妾惭愧,未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所以臣妾想替皇上抚养十二阿哥,以弥补臣妾的愧疚,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一听,确实也是正事,他还以为又是来献媚邀宠的,于是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参茶边喝边走,“还多亏丽淑仪你提醒,朕还差点忘了此事,至于由谁来抚养弘夜,朕先想想,既然来都来了,今晚就别走了,朕也懒得翻牌子了。”

    “谢皇上,臣妾遵旨!”丽淑仪笑得嘴都合不拢。

    次日,得知皇后归天的乌大人进宫面圣,一来想见女儿最后一面,二来想办好女儿家书所求之事。

    “臣乌可萨哈,参见皇上。”乌大人一来就跪地,向皇上行了个大礼。

    皇上赶忙前来搀扶,“乌大人快快请起,还请节哀。”

    乌大人一边摸泪,一边说,“生老病死,来人之常情,只怪老天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一来,怕是委屈了十二阿哥。”

    “朕也正愁,把弘夜交给谁来抚养。”

    “臣有个不情之请,求皇上,念在皇后尽心尽力服侍多年的份上,答应臣的请求。”很快乌大人就引入正题。

    “乌大人,请讲。”

    “臣有一小女,品行容貌尚可,年芳十二,待到后年殿选,也是在殿选之列,臣想请皇上破例让小女提前入宫,这样也可以方便照顾十二阿哥。”

    看着乌大人,想想以前皇后在雍王府为他所做的一切,皇上很难拒绝,便应了乌大人的请求。

第二十九章 妤嫔侍寝

    过了两日,丽淑仪见皇上还未下旨,心里很是着急,就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命柳儿赶紧出去打听打听。

    皇上挑选了良辰吉日,乌家人就开始为女儿进宫的事做准备,进宫的嫁衣,是十二名顶级秀女,连夜赶制出来的,头饰也遵照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找人精心设计的。

    府里的人都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唯独乌尔娜妤独坐屋里,抱着阿玛从西洋带回的洋娃娃发呆。

    “圣旨到,乌可萨哈接旨。”陈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乌府。乌大人携妾儿子等众人跪地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可萨哈之女,乌尔娜妤,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令章。着即,册封为妤嫔,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谢恩。

    “乌大人,快接旨吧!恭喜乌大人呐!小姐一进宫就是嫔,可见皇上是何等重视呀!”陈公公把圣旨递到乌大人手中。

    “公公辛苦了,请进内殿饮茶。”乌大人自是高兴,女儿一进宫就册封嫔,那是说明他在皇上眼里还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陈公公跟随乌大人进屋。

    丽淑仪焦急的等柳儿回来,“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未见其人,先闻齐声,丽淑仪也预感事情不妙,待柳儿跑到跟前,“娘娘,皇上让皇后的妹妹进宫了,十二阿哥恐怕要给她抚养了。”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丽淑仪从椅子上站起来。

    “当真,当真,陈公公都去宣旨了。”柳儿喘着大气,“听说还封了嫔,准备赐居景阳宫。”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丽淑仪,又瘫坐回椅子上,这下怕是彻底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夜深人静,乌尔娜妤屋里的灯还亮着,她静静的坐在床上,乌大人敲门而入,“妤儿,这么晚还不睡,明早还得早起进宫呢?”

    “阿玛,我可不可以不进宫?”乌尔娜妤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这毫不影响她的美,她身材娇小,肤白唇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性格温婉恬静,再配上那黄鹂一般的声音,真是有倾国倾城之貌。

    “为何?”

    “就是不知道为何,阿玛额娘会同我一同进宫去住吗?”

    “这肯定不行,妤儿长大了,姐姐不在了,妤儿必须得进宫,帮姐姐照顾弘夜,为我们乌家光耀门楣。记住,一定要赢得皇上的宠爱,我们乌家的女儿,要么不进宫,要进宫就得母仪天下。”乌大人在那细心引导。

    “额娘说,让我进宫和皇上一起睡觉,妤儿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睡觉,阿玛,我可不可以一个人睡?”天真的妤儿,根本就不懂大人们眼中的睡觉是何意。

    乌大人听到女儿的话,有些不忍心,“这……妤儿,要想以后没人欺负你,你就必须那样做,不早了,早些歇息,阿玛回屋去了。”

    “嗯!”

    次日一早,精心打扮的妤嫔被接进宫,她坐在抬榻上,在去景阳宫的路上,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个个交头接耳,有羡慕不已的,羡慕妤嫔这么小就能当主子,有唉声叹气的,唉妤嫔这么小就深陷牢笼。

    妤嫔虽小,但毕竟身出名门,昂头挺胸,毫不胆怯,气场十足。

    到达景阳宫,早早分配好的太监宫女们,都向妤嫔行了礼,一带头侍女香前来扶她下榻。弘夜皇上也早就命人送来了景阳宫,一姑姑牵着弘夜前来,“阿哥,快叫额娘。”弘夜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不作声。

    “姑姑,莫要为难阿哥。”妤嫔蹲下身去,抚摸着弘夜的脸,“长得和姐姐真像。”弘夜一口咬到她手上,转身跑回屋里去。

    姑姑和妤嫔一起追进屋里,妤嫔把自己最喜欢的洋娃娃,也送给了弘夜,还在地趴着让弘夜把她当马来骑。很快两人就熟络起来,弘夜也不再排斥这个长得像她额娘的女人。

    妤嫔属于直嫁,和平时选秀不同,直嫁就意味是成亲,所以就有个所谓的洞房花烛夜。按规矩,妤嫔沐浴完,裸身,由太监以被裹着,抬到皇上成亲的宫里。

    妤嫔躺在床上,看着头顶蚊帐上绣的金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皇上批阅完奏折,本想回寝宫歇息的,走到一半,才想起还有个妤嫔在等他。

    皇上折回,推门而入,看着妤嫔已熟睡,正欲离开,“皇上,你是皇上吗?”

    皇上听到这甜美的声音,坐回床上,“是朕,你就是皇后的妹妹?”

    “是的。”

    “你继续睡吧!我走了。”看着眼前这个妤嫔,皇上根本就不忍心和她发生点什么,她只是个孩子,那样做和禽兽有何区别?

    妤嫔见皇上要走,立马爬起来拉住皇上,裹着身子的被子散落在床上,她就这么赤身**站在皇上眼前,皇上拉起被子为她遮挡。“皇上不和我睡觉吗?额娘说了,进宫让我和皇上一起睡觉。”皇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见皇上不说话,妤嫔敏捷的为皇上脱去外衣,“已经这么晚了,我都困了,皇上你不困吗?快来睡吧!”她把皇上拉进被窝里,和赤身**的自己躺在一起,她像抱洋娃娃一样抱着皇上,她额娘也只教她至此,后面该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就这么抱着皇上睡着了。

    睡在旁边的皇上,满脸通红,两人就这么抱着睡到天亮。

    第二日一下朝,皇上就往储秀宫赶,橙溪看到进门的皇上,“皇上,你来!”心不在焉的说着。

    “是谁惹朕的莹莹呐!害得莹莹如此不开心。”

    “皇上倒是心情大好啊!昨晚不知又一场怎样的风花雪月?”

    “妤嫔还只是个孩子,朕怎么会忍心对她做点什么呢?在你眼里,难道朕真的就如此荒淫无道。”

    “真没有?”橙溪还是不太相信。

    “真没有,你呀!就不适合做朕的女人,倒适合做官,这么多起冤案都被你给破了,现在还敢来问朕的罪,要不要朕赐你个官做做?”

    “只要皇上愿意,又未尝不可?”

    “好呐!朕的好爱妃,走,陪朕去御花园走走。”橙溪不情愿的跟在皇上身后。

    在御花园里,橙溪终于亲眼目睹了妤嫔的倾国倾城之貌,妤嫔看见皇上,立马行礼,“恭请皇上圣安,姐姐吉祥。”哇!这声音简直太甜了,好听得要命。

    “佟妃,这就是妤嫔。”皇上向橙溪介绍到。

    “一直传言,妤嫔有倾国倾城之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姐姐谬赞了,还是姐姐更胜一筹。”橙溪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女子,竟说话这般有条不紊,看样子,之前是她低估了古人的智商。

    “妤嫔,你先逛着,朕和佟妃还有事。”皇上说着,正欲离开,橙溪紧跟其后。

    走出御花园,他俩坐上早已在那里等候的抬榻,不是说逛御花园吗?这又是要去哪里?“皇上,我们这是去哪里?”橙溪还是忍不住问皇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了好久,来到一座宫殿前,橙溪一看,这不是圆明园吗?

    皇上一进园就说内急,让她们先在园里随便逛逛,橙溪和虞兰一边逛着,一边欣赏着美景。走到一棵巨大的柳树下,桥对岸,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帅哥,在那里读书,此人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帅哥向橙溪微微点头一笑,橙溪也友善的回以点头。

    帅哥对身后的李卫说,“老师,多美的女子啊!真美,像仙子一般。”

    “四阿哥,切记,越是貌美的女子,越是红颜祸水,大多都是祸国殃民的胚子。”李卫告诫四阿哥。

    “学生知道,一定谨记老师的教导。”

    这时,皇上朝这边走来,“弘历,你到这边来。”

    弘历?他是弘历?未来的皇帝,赫赫有名的乾隆爷,橙溪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弘历。

    “儿臣参加皇阿玛。”弘历过来就给皇上行礼。

    “来,皇阿玛给你介绍个人,你眼前这位就是佟妃,聪慧善良,前段时间还帮朕破了好几起后宫冤案。”

    “弘历见过佟妃娘娘。”弘历不忘恭恭敬敬的给橙溪行礼。

    橙溪以笑回礼。

    “弘历啊!皇阿玛想接你回宫,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儿臣做梦都想回宫,侍奉皇阿玛左右,以尽孝道。”弘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开心,平时皇阿玛连看都很少来看他,这次居然要接他入宫,弘历是受宠若惊呀!

    “不过,你要进宫,就得给你找个额娘,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有个去处,你看佟妃做你额娘可好?”

    听了皇上的话,弘历倒是没有急着反对,倒是身旁的李卫大力反对,“皇上,万万不可,佟妃年纪轻轻,做四阿哥的额娘,这不是授人以笑柄吗?还请皇上三思呀!”

    “对对,皇上,这可不行,四阿哥比臣妾还年长一岁,让臣妾做他额娘,实在是有所不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橙溪肯定反对呐!无缘无故多了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以后如何相处,想想都后怕。

第三十章 弘历的身世

    “弘历,你呢?你是怎么想的?”皇上好像并不在意橙溪和李卫的话。

    “儿臣愿听从皇阿玛的安排。”弘历心里很明白,这个佟妃,他也有所耳闻,独宠后宫,聪慧过人,皇阿玛既然把这样的人安排到他身边,肯定是想委以重任,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可能傻到拒绝。

    “四阿哥……”身后的李卫拉拉弘历的衣袖,想是让他拒绝,弘历并没理会。

    “好,你这就收拾收拾,我们一同回宫。”皇上很是高兴,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橙溪本还想争辩,见皇上如此决绝,她也不再开口。

    一回到宫里,皇上就把旨意传了下去,弘历也搬到储秀宫内居住。

    侍女太监们都纷纷前来行礼,调皮的弘昼也前来凑热闹,拉着橙溪的手,“额娘,他是谁?”

    “昼儿啊!这是你四哥,以后就同你住一个院子里。”橙溪抱起弘昼,在他那幼嫩的脸颊上留下一枚吻印。

    永和宫内,“我只想收养弘夜,皇上都不肯,那佟妃明明已有弘昼,皇上还把弘历也过到她名下,看来,皇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丽淑仪在那声容并茂的抱怨。

    “娘娘,与其抱怨,还不如自己生一个,收养的哪有自己亲生的好。”柳儿在旁边为她出主意。

    “我倒是想生,可这么多年,我这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皇上一年又来不了几次,你倒是说叫我怎么生?罢了,这都是命,也没什么好争的了,争得再多无子继承,也是枉然。”丽淑仪是完全失去了斗志。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湘妃对橙溪也是客气得很,以前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荡然无存,“妹妹,听说皇上把弘历过到你名下呐?”

    “是啊,我怎么劝谏都没有用,皇上执意如此。”

    “这也是,毕竟四阿哥都那么大了,也是时候给他一个像样的出生了,不然,让他去和他那疯额娘住冷宫吗?”湘妃很自然的就把弘历的身世抖了出来,“你看我这嘴,怎么就是欠揍,这是宫里的禁言,我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谁曾想正巧被院子里的弘历听了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四阿哥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吗?”橙溪的好奇心又泛滥了!

    “自然不知道,知道他还会对皇上那么毕恭毕敬吗?听说他额娘,只是辛者库的一个下贱汉奴,身份卑微不说,还貌丑无比,一日,皇上醉酒后,偶然和她遇到,皇上还把她看成了天仙美人,在林子里强行给宠幸了,皇上酒醒后见美人已不见,只遗落下一方绣着兰草的手绢,于是皇上便四处寻找,命各宫各房的秀女侍女都绣上一方带有兰草的手绢上交,皇上一一比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湘妃像是说累了,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杯,又让小碧再为她续上一杯。

    “那最后是怎么找到的呢?”

    “皇上怎么会想到,自己会宠幸一个辛者库的奴婢,自然是找不到的,最后还是那奴婢自己找来的,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无赖之下冒死求见皇上,看着这个奇丑无比的女子,皇上怎么也不相信她就是那天那位美人,可人家还就把皇上身上的胎记都说的清清楚楚,并且到场就绣了一副兰草图,皇上比对了一下,真的一模一样,皇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说,他会不恨那奴婢吗?所以等她生下弘历,就被关进了冷宫,听说现在已经疯疯癫癫了,所以,弘历根本就不知道他额娘是谁?他也根本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把他一人扔在圆明园,很少前去看他。”

    真是出乎意料,橙溪原本以为弘历长得如此帅气,想必他额娘也大美人一枚,没成想却是这样,“原来四阿哥也挺可怜的,以后我自当好好待他,大人的错,与孩子何干?”

    “看,这一聊,天都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去了,改日再聊。”湘妃说着就和小碧往屋外走。

    橙溪送湘妃出门时,看到四阿哥在院里,神情恍惚,她也猜到,估计湘妃的话已被他听去,待到湘妃走远,“弘历,你进来。”弘历跟了进去,“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弘历点头,橙溪接着说,“没事的,父母谁都无法选择,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相信额娘,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要做,男儿志在天下,等你有了天下,你就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橙溪很明显的暗示他。

    “谢谢额娘,知道儿臣的身世,还能这么不离不弃,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弘历抓住橙溪的手,面泛红晕,这不应该是儿子该对额娘说的话,橙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弘历终究还是没听橙溪的,他偷偷跑去冷宫,看望那个湘妃嘴里所说的,他的额娘,看到弘历,那女人就扑过来,“皇上,你来!”

    弘历吓得倒退几步,这真的就自己的额娘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蓬头垢面,满嘴疯言疯语,奇丑无比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亲额娘吗?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额娘的样子,曾想象过无数种见面时的情景,这样的情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没有勇气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含着泪转身离去,一路恍恍惚惚,是怎么走回储秀宫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紫禁城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很快传到皇上耳里,“贱婢,留着她只会影响弘历,让她消失。”

    “!奴才这就去办。”陈公公急急忙忙朝冷宫赶去。

    等到弘历真的想通,想再去见她一面时,没想到见到的已是尸体,“她怎么死的?”

    那唯一伺候她额娘的侍女说,“不小心掉井里溺亡的。”

    弘历为她整理了一下遗容,心里默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他发疯似的跑回储秀宫,跪在橙溪面前,“额娘,冷宫那人死了,额娘,你不是很会查案吗?求你帮她找出杀她的凶手,儿子求你了,求求额娘……”

    橙溪扶起弘历,为他拭去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你心里比额娘还明白,凶手这是在保护你,保护你的声誉,保护你的天资聪慧不被影响,错就错在,你太心急,有的事不到天时地利人和时,是万万不可做的。现在,额娘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去给皇上求个情,好好安葬于她。”

    弘历猛的扑到橙溪怀里,抱住她,“额娘,额娘……”

    若是别人,橙溪肯定一个耳光飞过去,可弘历毕竟叫她一声额娘,孩子受了委屈,不是都会找母亲叫屈吗?“坚强点,以前额娘也认识一个侍女出生的贵人,被人逼得悬梁自尽,唯一的三岁女儿过到我名下,却不成想被人设计,生生被活埋,相比,你好上千百倍。”

    将军府里,老夫人因年迈,寿终正寝。

    橙溪向皇上再三恳求,皇上才答应她,允她前往悼念。

    将军府内内外外,白绫高挂,一听到佟妃到来的声音,全府上下都前来迎接,受过礼之后,橙溪在赫柏的引导下,往停灵殿祭拜。

    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若当初,在这里接受赫柏,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可那只是如果,现在的我们早已回不去了。

    橙溪到灵前上香祭拜,跪在一旁的佟佳婉婷,两眼恨意,一把拉起橙溪就往外走,赫柏追出去,“婉婷,不许胡闹,怎么能对娘娘这般无礼?”

    在一旁的虞兰也说到,“你放开娘娘”

    “呵呵!娘娘,她不顶替我进宫,她能当娘娘。”佟佳婉婷不屑的一笑。

    “婉婷,不许胡说。”

    “胡说,我胡说,要不要到皇上跟前去评评理啊?”佟佳婉婷甩开橙溪的手继续说,“什么娘娘啊,嫔妃的,我不在乎,你若喜欢,你爱怎么当就怎么当,可你为什么缠着表哥不放手,现在姑母也不在了,难道你要表哥因为你,孤独终老吗?”

    橙溪望着赫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表哥,本就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已共结连理,是你,是你,阴魂不散,脚踏两只船,你把表哥还给我,还给我……”佟佳婉婷由之前的哭诉,升级到咆哮般的大吼大叫,她抓着橙溪的衣服拼命的摇。

    赫柏前去将两人分开,“婉婷,不要任性,娘娘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我怎敢有非分之想,都是你想多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娶我?”婉婷转身投入赫柏怀里。

    “好,只要佟妃娘娘,登上皇后的宝座,我便八抬大轿,娶你做我阿穆鲁赫柏的正妻。”赫柏想,若橙溪能做了皇后,她的安危也就不用他再操心,既然今生无缘,那就来生再聚,额娘临终前,他答应了额娘,绝不会断阿穆鲁氏家的香火,娶婉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可以封住她的嘴,免危及橙溪。

    婉婷依偎在赫柏怀里,感动的哭笑不得。

    橙溪转身离去,在一旁看傻眼的虞兰,也跟着橙溪离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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