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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到底册谁为后

    医休从外回府,听闻虞兰她们来的消息,激动的前来找虞兰,“小娘子,你来啦!可有想我?”

    “谁会想你呀!你脸皮还真厚,也不拿面镜子照照,看看你那副德行。”

    “我怎么了?高大英俊,郎才女貌正相配。”医休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散落的头发。

    “高大英俊?赫柏将军那样的,才叫英俊,你顶多算不丑,好了,别闹了,没看见娘娘心情不好吗?”虞兰一边走,一边躲避医休的动手动脚。

    回到储秀宫,好奇的虞兰,还是忍不住问橙溪,“娘娘,表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与不真,现在又还有什么意义?”皇上待她也算情深义重,以前的既然已经过去,她也应该学会放下,她应该祝赫柏和婉婷幸福的,但毕竟深爱过,内心还是会痛。

    虞兰虽然还是没有明白,但也不好再问,“我出去看看皇上到没有。”

    次日,妤嫔前来储秀宫窜门,“佟妃姐姐在吗?”

    “还请妤嫔娘娘在外候着,我家主子正在午休,我进去通报一声。”

    “娘娘,那个新进的妤嫔求见,你见吗?”虞兰进屋问正在修剪花枝的橙溪。

    “她怎么会来?我们并不熟呀!也就上次在御花园见过一次。”橙溪把修剪好的盆栽,放回原处。

    “那,我去回了她。”虞兰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让她进来吧!”

    “妤嫔见过佟妃姐姐。”妤嫔进屋就笑着行礼。

    “妹妹,坐吧!今日怎么有时间上姐姐这里来?”

    “姐姐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姐姐还记得我吗?我是乌尔娜妤啊?”

    妤嫔突出此言,橙溪不知该如何作答,“嗯……记得……”

    “那年阿玛带我上将军府,没想到,和姐姐特别投缘,妤儿若没记错,姐姐当年说非赫柏不嫁的,怎么却进宫做了佟妃呢?赫柏哥哥也说,等你长大,一定娶你做他的妻子的呀?妤儿实在不解。”

    看着妤嫔天真的笑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图谋,“婚姻之事自当由父母做主,那只不过是儿时的戏言罢了,妹妹你还当真呐?”

    “原来如此,那名字又是为何?我听皇上唤你莹莹。”

    本以为已搪塞过去,谁知她又问起名字,“哦……这是后来改的,算命先生说此名甚好,能助我安平一生。”

    “总算是解开心中的疑虑,姐姐,我们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做好朋友吗?”妤嫔握起橙溪的手。

    “当然,当然……”橙溪的小心脏啊,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还好反应快,要是穿帮,估计婉婷和赫柏也会被牵涉进来。

    皇后也去逝了那么久,皇上开始考虑再立皇后之事,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还故作为难的样子,“李卫,你说朕这后宫,谁最适合皇后这个位置啊?”

    “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好干预。”

    “朕叫你说,你就说。”皇上有些不解,平日里这个李卫都是直言不讳,今天怎么还打起官腔来。

    “妤嫔虽为弘夜额娘,但尚且年幼,恐难道大任,当属怡皇贵妃。”

    “可……”

    “皇上是在担心子嗣的问题吧?”李卫见皇上欲言又止。

    “是啊!”

    “自古以来,也不是所有太子都是皇后生的呀。”

    “那你觉的,弘历天资如何?”

    李卫并不知皇上此话何意,他如实做答,“四阿哥,天资聪慧,仁爱大度,聚有皇上和太上皇的优点于一身,自小长久禁于圆明园,缺少历练。”

    “看来李爱卿是和朕想到一起了,所以朕想册封佟妃为后,给弘历一个好的出身,免得日后被人非议。”

    至此,李卫才明白皇上的意思,原来皇上是想立弘历为储君,“佟妃的确也不错,不过皇上别忘了,佟妃还有弘昼,佟妃如此聪慧,皇上就不怕,到时并不能如你所愿。倒不如让怡皇贵妃为后,佟妃为贵妃,既让四阿哥有了好出身,又抑制佟妃另生它意。”

    听完李卫的话,皇上也开始犹豫不决。

    李卫走后,他思前想后,李卫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笔墨伺候。”

    “!”陈公公立马磨墨备笔。

    皇上坐下,提笔书圣旨。

    第一份圣旨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赫那拉静怡,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法,万方共仰皇朝。授金册金印,钦此。

    第二份圣旨曰:佟佳莹莹,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正一品贵妃,为四妃之首。钦此。

    “皇上是否已书成?”陈公公看皇上息笔,试着问。

    “已成。”

    “是否要取玉印?”

    皇上想了半刻,“不急,时辰已完,明日再说,先收起来吧!”

    或许由于皇后之位的烦扰,皇上竟无故思念起弘夜,入夜,他摆驾景阳宫,一为探望弘夜,二则关心一下妤嫔。虽未宠幸,但毕竟也是他的嫔妃,雨露均沾,按规矩他也该来看看。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免礼,弘夜呢?”

    “回皇上,十二阿哥早早就睡了。”妤嫔起身回话。

    “哦!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你也早些歇息吧!朕走了。”皇上转身要走,妤嫔上前拉住。

    “皇上你不和臣妾睡觉吗?今夜雷雨交加,臣妾一个人睡怕,正愁怎么安睡呢!”

    皇上被他的话给吓住了,旁边的太监侍女们都忍住笑出了声,“还不都滚出去。”

    众人小跑出去,关上房门,妤嫔又开始上演,脱衣,上床,睡觉的三部曲。“皇上,人真的会变的,佟姐姐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怎么?你们之前就认识?”

    “是呀!那个时候还小,她还说非赫柏哥哥不嫁,赫柏哥哥也说非她不娶,可现在什么都变了,佟姐姐也变得比以前更聪明漂亮。”妤嫔还是赤身**,躺在皇上怀里。

    “赫柏?你是说阿穆鲁赫柏大将军吗?”这就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的醋坛子打翻。

    “是啊!”妤嫔回着,见皇上不再说话,迷迷糊糊睡去。

    皇上此夜无眠,一肚子的醋意,不知该如何发泄,听着房顶上,滴滴哒哒的雨声,丝雨如小玄切切,急雨如大玄嘈嘈,大珠小珠落了一夜,明日不知道又是谁遭殃。

    说来也巧,赫柏正好在这节骨眼上,进宫来探望橙溪,橙溪和弘昼在御花园放风筝。

    “额娘,风筝挂树上了。”弘昼指着树上的风筝说到。

    “额娘这就命人给你取,来人啊!还不给阿哥取风筝。”

    “我不,我不,我就要额娘帮我取,呜呜……”弘昼任性的坐到地上,又哭又闹。

    “好好,额娘给你取,虞兰你去叫人找把长梯来。”橙溪扶起哭闹的弘昼。

    “娘娘,你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些呢?”虞兰不情愿去,劝说橙溪。

    “快去,身为人母,为孩子有什么不能做的?”

    无赖,虞兰只能和太监去寻梯子,正巧在途中碰到来寻橙溪的赫柏,“虞兰,你们拿梯子做什么?”

    “还不是娘娘,非得亲自上树给阿哥取风筝。”虞兰回答到。

    “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赫柏同虞兰一起来到树下,“这么高,还是我去替阿哥取吧?”

    橙溪看着板着脸的弘昼,“没事,我上去取吧!”

    虞兰和太监们为她扶梯,她一步步爬上树,取到风筝,正准备往下走,却看见树上好大一个蜂窝,一只蜜蜂朝她飞来,她吓脚一滑,从梯上落下,赫柏一跃而起,接住半空中的她,旋转落地,或许是都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落地后两人还沉迷其中,就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

    这一幕,被路过的皇上瞧见,本就醋意未消的他,此时,冲动的想上前去杀人,“走,回养心殿。”皇上掉头回养心殿,走到半路,他越想越气,“待会叫阿穆鲁赫柏来见朕。”

    “!”

    被众人大叫,才回过神来的赫柏,将橙溪放下,“没事吧?”

    “上面好大一个蜂窝,虞兰快带阿哥走,等一下让皇上命人来取蜂窝,不然蛰了人怎么办。”众人一听,都急急忙忙离开。

    回到储秀宫,陈公公已在那候着,“陈公公,是皇上找我有事吗?”

    “回娘娘,皇上是让奴才来请赫柏将军的,请吧!将军。”陈公公让赫柏将军先行,他跟在后边,“娘娘,奴才这就去复命,娘娘吉祥。”

    养心殿内,皇上坐在那里,一脸严肃,“参加皇上,不知皇上突然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起来吧!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朕听了好多有关佟妃的事,什么青梅竹马,非君不嫁,非你不娶的。”皇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着。

    “还请皇上明查,佟妃对皇上绝无半点虚情。”赫柏意识到情况不妙。

    “爱卿啊,朕有一事不明,为何你迟迟不娶妻?”

    “那是之前没遇到心怡之人,现在有了,已经在筹备婚事。”赫柏明白皇上的言外之意,立马用婚事来博得皇上的信任,除去他心中的猜疑。

第三十二章 赫柏失去完整之身

    “此话当真?”皇上有些质疑。

    “千真万确。”赫柏斩钉截铁的说。

    “那朕可得恭喜你,愿你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皇上勉强一笑。

    “臣多谢皇上,若皇上没有其它吩咐,臣就告退了。”赫柏正想退出养心殿,可被皇上叫住。

    “且慢,赐茶!”

    不明情况的陈公公,正准备去备茶,皇上轻咳一声,指着桌上的另一杯茶,陈公公识趣的把茶端到赫柏跟前,“将军,请用茶!”

    赫柏接过茶,迟疑了很久,是毒茶?还是只是茶?喝还是不喝?在内心一番挣扎后,他双手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片刻,他感觉意识开始迷糊,头重脚轻,脚下像踩着云一般,飘飘欲仙。杯子掉落在地,他用最后一丝意识感叹到,果然是毒茶,莹莹永别了,希望能用我的死,换得你一世安平,来生,我定早一点寻到你,绝不让你再投入他人怀抱……

    赫柏倒在大殿之上,“皇上,这是?”不知所措的陈公公,看着皇上,一脸茫然。

    “密密带去净身房,等他醒了之后再动刀,几年前他曾以净身来表清白,今天朕就成全他,他若不顾佟妃安危坚决反抗,那就留他完整之身,他若不反抗,就如他所愿吧!”

    “!”陈公公叫上两名太监,以布盖着抬到净身房。

    等赫柏醒来,他慢慢睁开双眼,自己手脚被绑着,躺在一张木板上,屋内陈设简陋,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不远处一个太监在那磨刀,发出“呲呲”的声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吗?他使劲的挣扎一番,手脚被绳子勒的很痛,居然死了还会痛,他有些好奇。

    “赫柏将军,你醒呐?”陈公公看见赫柏挣扎,方知他醒了。

    “陈公公,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死了吗?”赫柏看到陈公公,更是好奇。

    “死了?没有,皇上怎么会舍得你死,还得靠你保家卫国呢!”

    “那,这是在哪里?”

    “这是宫里的净身房。”

    “净身房?”赫柏被吓了一跳。

    “是啊!皇上说了,你可以选择,他只是想让流言不攻自破,至于拿谁来堵住攸攸之口,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你若不同意,奴才放你安然回家,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解决掉任何一方,就雨过天晴。”

    赫柏听着陈公公这番话,皇上是摆明不信任她们,既然必需牺牲一方,那肯定由他来抗,这样皇上才会对莹莹放心,“好,我愿意以此种方法,来证明我的清白。”

    陈公公一听,摇摇头,“不反悔?这刀子要落下去,神仙也接不回去的哦?”

    “不反悔,动手吧!”赫柏斩钉截铁的说,说完闭上双眼。

    “来吧!动刀吧!”陈公公叫刚刚那个磨刀的太监。

    太监拿着刀过来,脱掉赫柏的裤子。赫柏虽然不怕死,可当太监脱掉他裤子那一刻,他身子不自主的抽动起来,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害怕,还是不舍。

    太监拿着明晃晃的刀,在酒火上过了几遍,端起一碗酒,喝到嘴里喷在刀上,刀落下去,只听见一声惨叫,叫得人慎的发慌,又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

    陈公公拿开遮住双眼的手,“赫柏将军,你还好吧!快,快帮将军解开手脚。”

    “我没事,我还有一事想求陈公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佟妃,行吗?这样对皇上和佟妃都好。”赫柏想,此事万万不能让橙溪知道,最好一辈子也不知道。

    “好,奴才答应你,绝不在佟妃面前提半个字,放心。”陈公公看着,痛得咬牙的赫柏,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快让太医进来为将军治疗。”

    待到太医为他止了血,上完药,赫柏被马车密密送回将军府。

    “办的怎么样?”皇上一边画着画,一边问从门口进来的陈公公。

    “启禀皇上,他选择净身,已经办妥,差人送出宫了,他还叫奴才为他保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样也好,免得大家心里都有疙瘩。”皇上将桌上画着的画,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把昨夜书的圣旨取来。”

    “!”陈公公取来圣旨,铺在桌上,“还要取玉印吗?”,陈公公看皇上看着圣旨,久久不语,忍不住问皇上。

    “给朕全烧了。”皇上把两道圣旨扔到陈公公身上。

    “烧了?”陈公公不知皇上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他也不能违背圣意呀!取下灯罩,将两道圣旨化为灰烬。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报,方才赫柏将军说,御花园有个大蜂窝,十一阿哥差点被蛰伤,让奴才求皇上差人去烧掉。”

    “佟妃有没有伤着?”

    “那,应该没有,奴才去传赫柏将军时,佟妃安然无恙。”

    “好了,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公公退出养心殿。

    将军府门外,管家看将军回来,上前来接应。宫里跟去的太监,把赫柏从马车上抬下来,“这,将军是怎么了?”看着躺在木榻上,奄奄一息的将军,管家着急的问。

    “先抬我进府吧!”赫柏没有回管家的话,向身旁抬他的太监说到。

    管家跟在其后,进了将军府,边跑变喊,“快来人啊!将军受伤了,快来人啊!”

    回到将军房里,太监们将他抬到床上,“将军,奴才们得回去复命了。”

    将军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听到管家叫喊声的医休和婉婷,都急急忙忙赶来,“表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婉婷急得在赫柏身乱摸。

    “我没事,婉婷,你先出去,让医休留下。”

    “我不,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要亲眼看着医休为你医治。”婉婷跪在床前,拉着赫柏的衣服,不愿意离开。

    “出去,我叫你们出去,是不是我说的话不管用。”管家和下人们都退出了房,婉婷还在那犹豫不决。

    “表小姐,你先出去吧!让我来看将军到底伤在何处?严不严重,不要耽误我为将军医治。”医休扶起跪在地上的婉婷,好言相劝。

    婉婷退出房外,亲自关上房门,在屋外焦急的等着。

    “将军,你这是?”

    赫柏指着伤出,医休看着赫柏指的地方,脸色都变了。他脱去赫柏的裤子一看,“我的天呐!是谁干的?这不是要让你绝后吗?虽然我医术不错,可我又不是神仙,没有再生之术呀!”

    “木已成舟,我也认命,只想请医休为我止痛,让伤口快些好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表小姐那里,你如何应对。”医休一边说,一边仔细为赫柏检查伤口。

    婉婷突然推门而入,医休没来得及为赫柏盖上被子,赫柏最最最尴尬难堪的一面,被婉婷全部收入眼底。她立马热泪盈眶,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不起,婉婷,是表哥对不起你,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表哥也不想瞒你了,我们的婚事只能作罢,我不能让你跟着我遭罪,你另找个好人家吧!”赫柏盖上被子,一脸无奈。

    婉婷的泪珠一滴滴滴在地上,踉跄走到床前,“表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婉婷都与你相守,婉婷这辈子非你不嫁,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现在婉婷就想知道,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我去杀了她。”

    医休看到这种场面,借机溜出房外,“我去取药。”

    “没有谁,是我自愿的。”

    “表哥,你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一定是因为她,皇上才会这样对你,你这样,对得起阿穆鲁氏的列祖列宗吗?”

    “好呐!别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没用。”

    “不行,我不能让她活得那么自在,我这就进宫告诉皇上,她欺君罔上。”婉婷说着,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跑。

    “站住,你要踏出将军府一步,从今以后,我俩便是路人。”赫柏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吼道,婉婷停住了脚步,“你别忘了,莹莹是替你入宫,你不仁在先,此事一旦公诸于世,你我能全身而退吗?”

    “表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如果是我有性命之忧,要你付出所有来换我安平,你愿意吗?”

    “当然,即使死我也愿意。”

    “对啊!你一个女子方可这样,我七尺男儿,为心中挚爱牺牲一点又算什么,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婉婷不再作声,哭着跑出房外。

    “哎!表小姐对你也算一往情深,你却一根筋,非想着那个小娘子做甚?如若早些同表小姐一起,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等地步?”医休在门口撞见哭着的婉婷,唉声叹气的说。

    赫柏不语,只是静静的躺着,医休出去为他备药。他也曾问过自己,值不值得?是啊!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如此义无反顾,到底值不值得?

    后来他很快说服自己,如果付出就有回报,那就是交易,真正的爱对方,就是想对方安好。痛在己身,总比痛在她身好。

第三十三章 丽淑仪重获圣宠

    赫柏正想得入神,婉婷端着粥进来,她把粥放在桌上,扶起赫柏靠在床头,“表哥,来,吃点东西吧!现在你什么也不用想,好好把伤养好,等你好了,我们就立马成亲。”

    “婉婷,你又何苦呢?你明知道我……”

    婉婷以手捂住赫柏的嘴,“表哥,你什么也别说了,相信没有谁,比你更理解我的心意,更理解我的心情,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又何必再苦苦相逼,来喝粥吧!”

    赫柏看着热泪盈眶的婉婷,不再开口。

    养心殿内,皇上忧心忡忡,心中特想去储秀宫,可又因赫柏的事,犹豫不决,或许是因心中少许的愧疚吧!“笔墨伺候!”

    “!”

    皇上握着笔,可怎么也落不下笔,一直发呆,墨汁滴落在纸上也未察觉。

    “皇上,你这是想重书圣旨吗?”

    听到陈公公的话,皇上惊醒,“走,摆驾储秀宫。”

    “!”

    储秀宫内,弘历在院里偷偷烧纸祭拜,“对不起,额娘,请允许儿子这样叫你,愿你在天堂能过得安好,来世,再也不要进宫了,你所受的罪,儿子会一一为你讨回,你就安息吧!”

    “弘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知道皇上最怕别人提及此事吗?”弘历的所作所为,被橙溪发现。

    “谁无父母?普通人家,父母故去,也可光明正大的祭拜,我只不过是祭拜一下而已,何错之有,是她赋予我生命,我却未曾进过丝毫孝道……”弘历一边回橙溪的话,一般烧着手中的冥纸。

    “好一个何错之有!”赶来的皇上,正巧听到。

    “恭请皇上圣安!”众人见皇上前来,纷纷行礼。

    “皇上,弘历他年幼不懂事,还请皇上不要责怪他。”橙溪赶忙为弘历求情。

    “他不懂事?你呢?你平日的聪慧去哪里了?”皇上踢翻了地上的东西,龙颜大怒。

    “还请皇阿玛不要责怪额娘,是儿臣自己的主意,与额娘无关。”弘历看着踢得乱七八糟的祭品,心里又惊恐又气愤。

    皇上一个耳光飞过去,“弘历,朕费尽心思为你,你不要不珍惜,不要以为朕看重你,你就肆无忌惮,朕的儿子多的是,不要以为非你不可。”

    “皇上,你就原谅弘历这一次吧!臣妾以后一定好好教导。”

    “呵呵!教导?本以为你聪慧,能好好管教弘历,朕还讽刺的想立你为后,给你朕所能给的,也给他一个好的出身,你们太让朕失望了。”皇上转身愤然而去。

    “皇上,皇上……”

    橙溪坐在那里,弘历跪在地上,“额娘,你别生气了,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弘历啊!弘历,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对你这么苛刻吗?你天资过人,额娘不相信你不明白。”

    “这……”弘历不敢言,但心里明白着。

    “我想也不需要我明言,只要你谨言慎行,额娘会助你得到你该得的。好呐!回屋歇息去吧!”听完橙溪的话,弘历退出房外。

    “娘娘,皇上对四阿哥苛刻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啊?”虞兰有些同情四阿哥。

    “虞兰,你不懂,弘历身上扛着重任,以后你自会明白,哦!对了,你也不小了,我说过把你当做姐妹的,自当为你寻个好人家,把你许给弘历,你看可好?”

    “娘娘,你怎么老是拿奴婢开玩笑,四阿哥身份尊贵,奴婢怎么能配得上。”虞兰想,要是娘娘真有心,把她配于赫柏,那该多好。

    “皇上,该翻牌子了。”陈公公端着一大堆牌子,来到皇上跟前。

    皇上弃笔,手在这一大堆牌子间犹豫很久,拿起佟妃的牌子,可刚离开端盘,又放了回去。

    “还有很多没上牌的储秀,皇上要不去选一个。”陈公公见皇上久久拿不定主意。

    最后,皇上还是翻了丽淑仪的牌,“起驾永和宫!”

    丽淑仪得知消息,是又惊又喜,赶紧命人备水,沐浴更衣,在门口远远的等着。本已心如死水的丽淑仪,又一次燃起激情。“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

    太监侍女们都一一退下,“淑仪怎么哭了,朕来你不高兴!”

    “不不不,臣妾高兴,臣妾是喜极而泣,臣妾以为皇上把臣妾忘了,呜呜……”丽淑仪越说越哭。

    “好呐!别哭了。”

    “嗯嗯……臣妾知道,臣妾以前是任性了些,可这半年来,臣妾专心读女则,以后,一定做个合格的嫔妃。”

    皇上看着楚楚可怜的丽淑仪,将她拥入怀里,此夜丽淑仪千娇百媚,让皇上欲罢不能。

    又一日黄昏,“皇上,该翻牌子呐!”

    皇上扫一眼,又翻了丽淑仪的牌子。

    “皇上,你已经连翻七日丽淑仪的牌子了,难道不换换?”陈公公见皇上又翻丽淑仪的牌子,有些为其它嫔妃抱不平。

    “大胆,朕翻牌,还要你同意不成,再胡言乱语,小心朕剪了你的舌头。”

    陈公公立马跪地打脸,“是奴才多嘴,是奴才多嘴,奴才掌嘴……”

    “啪啪啪”

    ……

    “娘娘,皇上今晚又翻的你的牌。”柳儿为丽淑仪准备沐浴的花瓣,为主子一连七日得宠幸而高兴。

    “那还不快把香点上,没它可不行,这是父亲辛苦为我求的生子秘方,只要皇上他来,就会日日想到我念到我,哈哈……”丽淑仪裸身泡在浴桶里,拨弄着飘在水里的花瓣。

    “娘娘,奴婢不明白,第一次,皇上并没有吸这个香,你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啊?”

    “这嘛!还多亏佟妃,我还没出手,她就把皇上推到我怀里来了。”

    给丽淑仪加完花瓣,柳儿就去取香放于香炉中。这香真的让人心旷神怡,柳儿也忍不住深吸一口。

    “虞兰,赫柏是否已经许久没来过了?”橙溪看着满池的荷花,思念起赫柏。

    “回娘娘,赫柏府有差人带信来,说是将军受了风寒,最近就不进宫了。”虞兰一边摘着莲子,一边回到橙溪的话。

    “赫柏病了?严重吗?”

    “来人说,让娘娘放心,只是伤风感冒,不碍事的。”

    “儿臣给额娘请安!”弘历端着一碗冰西瓜汁前来,“额娘,天气炎热,儿臣特意准备的冰西瓜汁,为额娘解解暑。”

    “弘历啊,弘历,你对额娘的这番心思,要是有一半用在你皇阿玛身上,那不知道皇上会多感动。”橙溪接过西瓜汁,饮了一口,“你皇阿玛有多久没来看你呐?你就不能服服软,去道个歉。”

    “儿子愚笨,不敢去,怕去了更惹皇阿玛生气。”

    “你呀,你,你哪是愚笨,你是还生他气吧?”

    弘历不语,橙溪接着说,“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因不拘小节,去吧!效仿一下古人,负荆请罪,说点一个七尺男儿,一个大清的阿哥该说的话,你阿玛肯定就原谅你了。”见弘历还是没去的意思,“难道,你,你这般没有骨气,正如你皇阿玛说,我也看错你了,你若再是这样,以后就别再叫我额娘。”

    “额娘,额娘……”

    无论弘历怎么叫,橙溪就装作没听见。

    “好好……儿臣这就去,保证不让额娘失望。”弘历说完,让太监准备荆条,背着荆条向养心殿去。

    “皇上,四阿哥求见。”

    “终于想通呐!让他进来,朕到要看看,朕相中的人到底怎样。”

    “!”陈公公退出房外传口谕。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弘历背着荆条,跪在殿中央。

    皇上抬头一看,一愣,这是要唱哪一出,“背上背的什么?”

    “回皇阿玛,是荆条,儿臣前来负荆请罪!求皇阿玛原谅儿子之前的种种。”

    “原谅?你何错之有啊?”

    “儿臣身为大清的阿哥,不但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还处处让皇阿玛不省心,从今以后,儿臣自当以皇阿玛为榜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志在四方,志在巩固大清江山,志在盛世安康,竭尽所能为皇阿玛分忧,绝不因小事再损皇家威严。”

    “好……只要你有这等想法,朕加倍栽培你,来替朕书一道圣旨。”

    “儿臣不敢。”

    “叫你写,你就写,朕念你写,陈育笔墨伺候!”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阿哥爱新觉罗弘历,天资聪慧,忧国忧民,仁义礼智信佳,着即,册封为和硕宝亲王,携福晋富察氏,居紫禁城西二园,钦此。”

    弘历写完,立马走到桌前下跪,“儿臣谢皇阿玛册封。”

    “起来吧!从今以后,你得好好跟着几位老师学习,务必全力以赴。”皇上让陈公公取来玉印,重重的为这则圣旨盖上玉印。

    “儿臣定不负皇阿玛的厚望,如果皇阿玛没有什么其它的吩咐,儿臣先行告退。”

    “回吧!”皇上把圣旨递到弘历手上。

    弘历退出房外,回到储秀宫。

    “弘历啊,怎么样?你皇阿玛消气了吗?”

    “看吧!”弘历把圣旨给橙溪。

    橙溪看着看着,立刻露出笑颜,“太好了,以后你就是亲王了,恭喜你弘历,加油,额娘会一直支持你。”

    “多谢额娘!可以后见额娘就没那么方便呐!明日,儿臣就得搬去紫禁城西二园。”

    “没事,距离永远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额娘就行,快去准备准备吧!”

    “嗯!儿臣先下去了。”

第三十四章 皇上病 丽淑仪孕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上终于又摆驾储秀宫了。

    皇上没理会橙溪,径直向房内走去,橙溪一脸茫然。

    “佟妃娘娘,你快跟进去吧!服服软,可又别把皇上给气着呐!皇上最近精神一直不好。”

    听了陈公公的话,橙溪一人跟进屋去。

    “你们都散了吧!这里有我候着就行。”陈公公遣散众人,一人独自守在门口。

    “你说,有多久没见到朕了?”

    “回皇上已有月余!”

    “你……你……你还真说的出口,朕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见朕,别的嫔妃犯了错,都是天天往朕的养心殿跑,就怕朕不再待见她们,你倒好,一月有余,一次也不来。”

    “这样不是更好,省的臣妾又惹你生气,皇上的女人多的是,又不差臣妾一个。”

    “你……看来是朕把你宠坏了,看朕怎么收拾你……”橙溪拉着皇上的手,摇了摇,一副撒娇的表情,皇上本还很生气,看着橙溪那张怎么也看不厌的脸,他忍不住,一把把橙溪抱上床,在一阵嘻笑打闹声后,屋里静了下来。

    房外的陈公公一听,摸了一把冷汗,总算云开月明,最近皇上脾气特别不好,这个佟妃又不是省油的灯,他真怕她又惹怒龙颜,现在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他靠在门外的柱子上睡着了。

    “有奏上奏,无奏退朝。”

    “臣张廷玉有奏,入夏以来,河南各处都雨水不断,导致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赈灾银已拨了三次,但各方官吏仍然频频上奏折,入不敷出,饿殍遍野,请求再拨赈灾银。”大学士张廷玉上奏。

    “那命人再拨一批赈灾银呀!百姓之事大于天。”

    “回皇上,河南雨,北方汗,京城附近虫灾严重,国库已经没有再多余的钱,可供赈灾之用了呀!”户部侍郎回到。

    “我泱泱大国,尽连一点赈灾银都拿不出,钱呢?国库的钱呢?给朕严查,每一两银子用在哪里,朕都要知道。”皇上龙颜大怒,户部侍郎连声应着。

    皇上突然头晕头痛,晕倒在龙椅上。

    “皇上……皇上……”陈公公赶忙扶起皇上,朝堂下众臣也目露惊色。

    “朕……没事……只是最近总是头晕心慌……”

    “快来人啊!扶皇上回养心殿,传太医,各位大臣你们都先散了吧!你们看皇上现在也不适宜再上朝了。”

    众大臣纷纷退出太和殿,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看皇上这龙体,太子之位又还是迷,皇后之位又悬而不决,哎!真是急坏我们这些老臣子啊!真怕有负先皇所托。”张廷玉唉声叹气的说到。

    “你说不是,前段时间,皇上还召见微臣商议立后之事,臣本以为皇上已决定好,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李卫也愁眉紧锁。

    “走吧!我俩去养心殿,看看皇上龙体是否安康。”两人相伴而行,朝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内,太医早已匆匆赶到,跪于榻前,给皇上把着脉,满屋子的太医,没有一个人瞧出皇上有何病,个个摇头晃脑。

    “我说太医们啊!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陈公公看众人不语,以恳求的声音问。

    “这……皇上脉搏有力顺畅,其它地方也未见有异,臣等也查不出皇上因何晕倒。”院首带头回话。

    “没事,朕没事不是更好,你们都别个个愁眉苦脸的,都下去吧!”皇上此时精神好似好了许多。

    “那微臣先给皇上开服凝神静气的方子,皇上好好修养几日。”院首让其它太医先回,自己取来笔墨开药方,“来,陈公公,差人为皇上取药。”院首背上药箱,“皇上,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来,你去给皇上取药。”陈公公顺手把药方递给身旁一名太监。

    这时,张廷玉和李卫才喘着大气赶来,“皇上,张廷玉大人和李卫大人求见。”一门口的太监进来通报。

    “让他们进来吧!”

    “臣参加皇上,皇上,太医来过了吗?”张廷玉跪问。

    “没事,无恙,有劳两位爱卿关心。”

    “皇上洪福齐天,必定安然无恙,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平身吧!你们都先回去,朕想睡一会。”

    “臣告退……”两人退出房外。

    虽然太医说没事,但在皇上心里还是不安的,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他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大清的天下就只能交在弘历的手上,可弘历还欠缺历练,是否能守得住这万里江山。

    再加上,皇后之位空着,若自己真有不测,后宫必定乱成战场。

    “陈育,笔墨伺候!”

    “皇上,可你这身体?”陈公公担心皇上的身体,犹豫不动。

    “来,扶朕起来,朕要书圣旨,快……”

    陈公公把皇上扶到桌前,帮忙备好笔墨,“取玉印来。”皇上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印给盖了上去。“去,放到太和殿横扁之后,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取出,除非朕薨世。”

    “!皇上必定福寿绵长。”陈公公捧着密封好的圣旨,这不就是遗诏吗?背后一阵凉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若故去,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娘娘,怎么现在皇上没来,你也叫我点这个香啊?”永和宫内,柳儿一边摆弄着香炉里的香,一边问躺在床上的丽淑仪。

    “你不知道,这香真的好,提神醒脑,说不出舒服,或许是习惯了吧!没有它,我做什么事都没心情。”丽淑仪在那里如痴如醉的描述着,突然一阵呕心,“呕呕……”吐得满地都是。

    “娘娘,你这是这么了,柳儿这就去给你传太医。”

    刘太医边走边说,“哎!今儿个是怎么了?上午皇上不舒服,下午太妃不舒服,这晚上好不容易睡下,丽淑仪又不舒服了。”

    “还不是刘太医你医术好啊!主子们都吩咐,身体不适,必需传你。”柳儿笑着夸刘太医。

    “姑娘谬赞了,臣也是凡夫俗子,和那赛华佗比就差远了。”说着说着就到了丽淑仪寝殿门口。

    刘太医放下药箱,为丽淑仪把脉,“恭喜娘娘,娘娘有喜呐!”

    “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千真万确,还请娘娘以后要多注重营养,以助于胎儿平安健康成长。”

    “柳儿,快给刘太医拿赏钱。”

    刘太医讨了赏,背着药箱离开。“臣现在要再去给皇上请平安脉,臣这就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有劳刘太医了。”丽淑仪摸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十年呐!她跟了皇上十年呐!从王府到紫禁城,她的肚子从来就没有丝毫反应,本来连她自己都放弃了,没想到,孩子还没放弃她,当然这功劳非他阿玛莫属。

    “苍天啊!你中算开眼啦!呜呜……嘻嘻……”丽淑仪激动得哭笑不得。

    “娘娘,这么开心的事,你怎么还哭了呢?皇上得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来,奴婢帮你梳洗一番。”柳儿把她扶到梳妆台前,为她梳起散落的发髻。

    “皇上驾到!”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快起来,小心身子。”皇上扶起行礼的丽淑仪,“传朕口谕,丽淑仪跟随朕数十载,贤良淑德,今喜怀龙嗣,着即,册封为丽嫔。”

    “谢皇上……谢皇上……谢皇上隆恩!”丽淑仪激动的吞吞吐吐。

    以前,嫔妃们都是诞下子嗣,皇上才加以册封,这次却得知丽淑仪有孕,着即就册封她,她以为是皇上对她的特殊宠爱,内心更是久久不安。

    可又有谁知道皇上心里的想法呢?皇上是担心怕他等不到子嗣出生,到时来不及册封。

    “娘娘,听说丽淑仪有喜了,皇上一听到消息,立马就册封为丽嫔了。”虞兰一边为橙溪梳妆,一边向橙溪说听来的消息。

    “这样很好呀!证明皇上又要多一个阿哥或格格了。”橙溪心不在焉的回到。

    “娘娘,自从萍格格那件事以后,我以为你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不争不抢,看什么都无所谓,任人欺凌,可今天看来,你好像也没变多少。”虞兰这话痨的毛病又犯了。

    “此话怎讲?”橙溪听了虞兰的抱怨,有些疑惑。

    “你看,皇上冷落你这么久,你不但不想一点办法,还每天跟无事人一样,对四阿哥,对罗答应,对湘妃的事,你都想方设法去解决,可轮到你自己身上,你怎么就变得不理智了呢?皇上和别的嫔妃有了孩子,你却一点嫉妒心也没有,奴婢想不明白。”

    “虞兰,你不懂,我之所以这样,是想过得自在一些,一切顺其自然,心里装太多会累的,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走吧!陪我去养心殿,听说皇上今早在朝堂上晕倒了。”

    “是!”虞兰扶起橙溪,走出屋外,“来人啊!备抬榻,去养心殿。”

    “佟妃娘娘,你怎么来?”陈公公见佟妃来,远远的跑过去迎着。

    “听说皇上今早晕倒,我特意前来看看。”

    “可……可……皇上已经睡下了,要不奴才轻轻去叫一下,看皇上有没有睡沉。”陈公公表情有些为难。

    “不用,陈公公,我明日再来,让皇上好好休息。”橙溪说完,命人起榻回储秀宫。

    “恭送佟妃娘娘!”陈公公目送橙溪离开。

第三十五章 阿芙蓉

    次日一早,“皇上,昨晚佟妃娘娘来看过你。”陈公公一边替皇上更衣,一边向皇上说到。

    “那你怎么不叫醒朕?”

    “奴才是要叫的,因为皇上吩咐过,只要是佟妃来,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拒之门外,可佟妃不让奴才叫呀!她说想让皇上好好休息,今天再来。”陈公公一脸尴尬的表情。

    “走,摆驾储秀宫。”

    “!”

    陈公公正要出去备榻,皇上又叫住他,“等等,弘历今天要来请安,先见完弘历再去。”

    “!”

    陈公公在门口徘徊,看着宝亲王携福晋前来,赶忙上前迎着,“奴才见过宝亲王,你总算来了,皇上已等候多时,快些进去吧!”

    弘历带着福晋,三步并作两步,赶进屋内,福晋为了跟上弘历的步伐,差点摔倒,幸好弘历反应快,一把扶住,“樱柔,没事吧?”

    “多谢王爷,妾身没事,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吧!”富察樱柔小声回到,她容貌娇好,身段婀娜,全身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息。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福晋也来!福晋先到园里走走,朕有些朝堂之事,想同弘历商量。”

    “儿臣先告退!”樱柔退出房外。

    “弘历啊!你说河南大水,朕已连拨三次赈灾银,可地方官员仍然频频上书,要再拨赈灾银,对此,你有何看法。”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银子进了各方官员的口袋里,是地方独贪,还是上下分之,就得细查后便知,能到老百姓手里的就少之又少。二是,的确灾情严重,赈灾银不够。所以要想知内情,只有秘密派人前往查验,不过这个人要慎选。”

    “若真如后者怎么办?国库现在已无可派发的银子。”皇上见弘历说话,不急不躁,条理清晰,心中很是宽慰。

    “好,朕有意想让你去磨练磨练,你可有信心查清楚。”

    “儿臣一定不负皇阿玛的期望,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弘历胸有成竹的回到。

    “那就这么定了,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表露身份,朕会派大将军赫柏,大学士张廷玉与你一同前往。来,这个令牌你拿着,只要有它,各地方州府的兵,你都可以随意调遣。去吧!明日就启程。”

    “儿臣告退!”

    见宝亲王出来,陈公公赶忙叫人备榻,皇上肯定一出门就会摆驾储秀宫,“摆驾储秀宫!”没成想,陈公公猜的还真准,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就是这句话。

    可皇上正准备上榻,又一阵眩晕,两腿发软,差一点又倒在地上,陈公公赶忙上前扶住,“皇上,要不就不去了吧!你还是回屋歇息,龙体要紧。”

    “不碍事,走。”

    “皇上驾到!”

    储秀宫的太监侍女们都一一前来行礼,“佟妃呢?”

    “回皇上,佟妃娘娘……还在……还在睡觉呢!”虞兰吓得支支吾吾,口齿都不清楚了。

    “都日上三竿了,她竟还在睡觉,说今日来看朕,恐怕又是诓骗朕的。”皇上很是惊讶,马上都要到午膳的点了,她竟然还没起床。

    “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虞兰说着就往屋里跑。

    “站住!”皇上从虞兰眼前走过,一人朝房里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耀,是我不好……可……我也身不由几啊!”无论橙溪怎么解释,耀就站在那里笑着,不说话,橙溪想过去抱她,可脚下像有胶水一样,怎么也挪不动步。耀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了,橙溪忍不住大叫,“耀,耀……”

    “莹莹,莹莹,你怎么了?”皇上轻摇睡熟了也在落泪的橙溪。

    迷迷糊糊中,橙溪听到了皇上的呼叫,“莹莹?耀?”我这到底是在哪里?莹莹不是穿越过去的名字吗?难道我又回到清朝去了。她猛的惊醒,看着坐在跟前的皇上,原来不是又穿回清朝,是本来就还在这,又是一个梦。

    “莹莹,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耀是谁啊?”

    一醒来,皇上就问个不停,橙溪真心不想理他,“皇上,听说你昨日晕倒,太医有说是怎么回事吗?”

    “太医也诊不出来,不知为何。”皇上又想到刚刚晕倒那一幕,心里也有些害怕。

    “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人推荐,还记得为臣妾治病的赛华佗吗?他虽然已不在,可他徒弟就在京城,皇上何不请他进宫瞧瞧。”

    “有用吗?朕这么多的太医都查不出究竟。”

    “不试怎么知道,你就试一试吧!皇上?皇上?”橙溪见皇上不为所动,开始假装撒娇。

    “好好……朕派人去请,他姓谁?名谁?”

    “他叫医休,现在住在赫柏将军府。”皇上听到赫柏这两个字,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请,你再睡会儿?”

    橙溪挠挠头,有些尴尬,朝皇上勉强一笑。皇上起身出门,“陈育,传朕口谕,宣赫柏进宫面圣,另宣赛华佗之徒医休,进宫为朕把平安脉。”

    “!”

    管家领着前来稍口谕的陈公公,“将军,宫里来人呐!”

    “噢!是陈公公啊!快里边请。”赫柏将军休息数月,精神好像已恢复如初。

    “将军恢复的可好?”

    赫柏有些尴尬,毕竟这种事情,换谁也不愿意多谈,“有劳公公挂心,一切安好。”

    “哎!奴才也是过来人,感同身受。这是皇上命奴才给你带的千年人参。”陈公公将手中的长盒递给赫柏。

    “还请公公替我转告皇上,我阿穆鲁氏世代在朝为官,赫柏能分得清大是大非,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说是这点小伤,要赫柏为皇上死,赫柏也无怨言。”

    “赫柏将军的肝胆之心,让老奴佩服,不过,这些话还是留着进宫给皇上说吧!传皇上口谕,宣赫柏将军进宫面圣,另宣赛华佗之徒医休,进宫为皇上请平安脉。”

    有了前车之鉴,赫柏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敢问公公,皇上宣我有何事?”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还是请将军叫上医休,拾到拾到,随老奴一同进宫吧!马车还在门外候着呐!”

    赫柏命人叫来医休,正准备出门口,被赶来的婉婷拦住,婉婷以为他们又要进宫见橙溪,“你们要进宫,我也要去。”

    “婉婷,不要胡闹,我们这是去见皇上。”赫柏两手搭在婉婷双肩上,小声说着。

    “不,我就不,我非去不可。”婉婷嘟着嘴,看样子很是生气。

    “将军,这位是?”

    “哦!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陈公公一听,这不是还没过门,就注定守寡一生了,如此好的姑娘,有些可惜。“夫人还请回,没有皇上的旨意,你冒然进宫,就是抗旨,不要为难赫柏将军了。”

    “我还不知道,准又是想去见那个害人精……”

    赫柏立马捂住她的嘴,“来人啊!带表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前来两名家丁,架着婉婷都膀子,连拖带拽给往回带,“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这样对待本小姐,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

    三人这才一同上马车,朝宫里去。

    “啪啪啪……”婉婷在屋里又拍又踹的,“开门,放我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名家丁,很是为难的说,“表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等将军回来,他自会放你出来的。”

    婉婷在屋里徘徊,咬牙切齿的在那吼叫。

    “臣参加皇上!”

    “草民医休参加皇上!”医休见赫柏跪着行礼,他也依葫芦画瓢,现学现做。

    “平身!赐座!”

    医休入座,他想皇上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挺和颜悦色的呀!

    “将军可知河南水灾严重,赈灾银连拨三次,也没缓解灾情,朕欲派弘历前往调查,由你来护他周全,你可愿意?”

    “臣定当誓死护王爷周全,赫柏在,王爷在。”赫柏立马跪地领命。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阿穆鲁氏世代忠良,将军更是少有的豪杰。平身”

    “多谢皇上错爱!”赫柏起身回座。

    “这位就是传说中,赛华佗之徒医休吧?”皇上把视线转移到医休身上。

    “回皇上,正是草民。”

    “朕,最近两月,总是反反复复的头晕乏力,类似伤寒,又不像,太医们也瞧了无数回,就是找不到原因。”

    医休看了看赫柏,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他给赫柏眨眨眼,谁知赫柏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否让我给皇上把把脉?”

    “当然可以,小神医上前来便是!”

    医休上前为皇上把脉,目测了皇上的眼神,又让皇上张嘴察看,看着看着他面露惊色,“皇上这是中毒呐!估计是误食了阿芙蓉。”

    “阿芙蓉?”

    “就是俗称的鸦片。”医休看众人都不明白,于是又解释到。

    听到这两个字,皇上惊得说不出话,陈公公代问,“你可有验清楚,皇上的饮食都是有专人试毒的,怎么会误食呢?”

    “这个,就不是我能力范围里的事了,我只负责看病。”

    “有的解吗?”皇上终于开口。

    “有,我开些凝神静气的药,只要不再沾染阿芙蓉,就可以痊愈的,毕竟皇上接触还不是太久。”

    “这……”毕竟是游方民医,皇上也有些怀疑。

    “皇上可招太医前来,他们有办法验证草民所说的。”

第三十六章 皇上又一次表白

    “好,赫柏将军你先去准备明日出行的用品,小神医就先留在宫里,方便为朕调理身体,陈育给小神医安排个住处,另再宣院首前来养心殿。”皇上和颜悦色的说到,但仍不失天子的威严。

    “!”

    出了养心殿,赫柏就急急要出宫,医休拉住他,“你真不去看佟妃?”

    赫柏摇头,去也徒添伤感,他还未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怕万一说漏嘴,让橙溪知道他的事,影响她正常生活,倒不如不见。

    “你不去,那我是要去的,我得去见我的小娘子。”

    “那你可千万记住,不要说漏嘴。”

    “放心吧!我医休是谁啊?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你说什么,你要去储秀宫,那可是佟妃的寝宫,岂是你说去就能去的。”陈公公此话一出,给本来在兴头上的医休泼了一盆凉水。

    “摆驾储秀宫!”

    “!”

    见皇上要去储秀宫,医休想,这下机会不就来了,“皇上让草民同你一起前往行吗?草民去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皇上犹豫了一下,“准!”

    终于可以见到虞兰呐!一路上,医休都满心期待,不停的摸兜里的东西,确定还安在,才放心的抽出手。

    橙溪知道赫柏今天入宫,早早就起来特意梳洗了一番,许久不见,倒是十分想念,左盼右等,就是迟迟不见赫柏的踪影。

    看着站在院里,脖子都快望僵了的橙溪,虞兰有些心疼。

    皇上到达储秀宫,看着橙溪背对着他,在那里拨弄着笼里的小鸟,虞兰转身看到皇上来了,正要行礼,皇上示意她别出声,医休一见虞兰,张口就要叫,被陈公公给用手捂的严严实实,不明意思的医休不停的挣扎着。

    皇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拦腰抱起橙溪,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谁啊?快放我下来。”

    落地的橙溪转身一看,“皇上啊,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大跳。”她特意环顾四周,没见赫柏的踪影,心中有些失望。

    “朕今天高兴,走,进屋,朕给你说些事。”皇上抱起橙溪进了屋。

    陈公公这才把医休放开,“干嘛呢?干嘛不让我说话,还那么大的力,嘴都快变形了。”不过一看到虞兰过来,刚刚还满嘴怨气的医休,一下乐开了花。

    “医休,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见赫柏将军,他今天不是入宫面圣吗?”

    医休拉起虞兰往一边走,“管它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来,你过来,我有东西送给你。”

    虞兰不情愿的被医休拖到树下,医休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虞兰,“喜欢吗?”医休看着虞兰,期待着她的回应。

    虞兰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簪子,“漂亮倒是漂亮,可我就是个侍女,哪敢戴这么奢侈的簪子,带出去肯定惹人非议,到时候又得连累娘娘,你还是送于她人吧!”虞兰把簪子退给了医休。

    医休硬是又塞到虞兰手中,“留着,总有带得上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送东西给小娘子呢!”

    “莹莹,多亏你介绍医休给朕,原来朕没病,只是误食了阿芙蓉。”

    “阿芙蓉?”名字听起来挺有诗意,可橙溪还真没听说过。

    “就是鸦片,朕得命人彻查,是哪个欺君罔上的,竟然敢让朕食阿芙蓉。”

    橙溪一听,鸦片?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竟然会流到宫中来,她何不借此机会,早些杜绝鸦片对同胞们都祸害。“皇上,鸦片可是祸国殃民的东西,可要大大的严禁啊!”

    “怎么个禁法?”皇上故意试探橙溪,看她是否真的适合做自己的皇后。

    “首先,要严厉打击种植鸦片的人,禁止外来鸦片流入我朝,这是源头,只要源头控制好了,之后的事就好办了,其次查封各地大大小小的烟管,缴获的鸦片当众付之一炬,最后,勒令全国禁止吸食鸦片,违者格杀勿论,相信假以时日,就能还天下太平。”

    “不错不错,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你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吗?你这是犯了大忌。”皇上拍手叫好。

    “干不干政,不是皇上说了算吗?皇上你舍得罚臣妾吗?”为了大局,橙溪又开始撒娇,故意把脸凑得很近,几乎和皇上嘴对上嘴。

    皇上一把把她拉入怀中,“后宫佳丽三千,你知道为何独宠于你吗?”

    “臣妾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臣妾怎么会知道呢?”

    “朕第一次见你,就被你深深吸引,就喜欢你大大咧咧的样子,到后来,平时不动声色的你,到关键时刻却总能方寸不乱,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

    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下得了厨房进得了厅堂。

    “你知道吗?朕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你,小到一针一线,大到一国之后,反之,朕也希望你能给朕想要的。”皇上抚摸着贴在他胸前的橙溪的脸。

    橙溪从他腿上站起来,“皇上想要的,臣妾给得了,臣妾想要的皇上给不了。”

    “哈哈,笑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还有朕给不了的。”皇上笑着说,认为橙溪是在开玩笑。

    “臣妾想要的,很简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惜皇上的心太大,永远不可能只装臣妾一人。”

    皇上扶她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描眉,“莹莹,你错了,朕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你一人。”看着他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眉间有些微痒,橙溪闭上了双眼。“好了,睁开眼睛吧!”

    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他刚刚描的眉,还从未这么仔细打量过自己,再看看镜中站在身后的他,即使在现代,也没有哪个男人会细致到为女人做这些,更何况是一个君王。

    “皇上……”橙溪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事,是男儿不可为之事,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但只为你做,也只有你值得朕这么做,朕的心意你明白了吗?”

    镜中的自己竟然有泪盈眶,这是她听过最烂的告白,但也却那么的暖心。

    皇上走到橙溪侧边,拉过她的身子转了半圈,半蹲下来拉着她的双手,仰视着她的脸,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将她的手放在心的位置,“朕自始至终都把你放在这里,等弘历查清赈灾案回来,朕就昭告天下,立你为后,大办册封典礼。”

    “皇上,万万不可,论资历,论品级,论德行,无论哪一样,臣妾都落于人后,怎么能担此重任啊?”橙溪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在那数一数二的比划着,她曾经是想过弄个皇后当当,可当了皇后每天就得谨言慎行,还要天天听哪些女人来叽叽喳喳请安,实在是太累。

    “朕相信你,这是朕想过,能保你周全最好的办法。”

    橙溪没想到,她的心被皇上一点一点全部打开了,她竟然真的开始爱上眼前这位大叔,可她明明不是大叔控啊!她一直钟情的都是耀赫柏那样的小鲜肉呀!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现在这柔柔弱弱,规规矩矩的佟佳莹莹,到底是不是她自己?

    “皇上,你若见到以前的我,你肯定躲都来不及。”

    “以前的你,朕有些好奇,以前的你是怎样的?”

    “皇上你要想见识一下吗?不过你必需答应不生气。”橙溪坐到皇上腿上,发出很诡异的笑声。

    “朕保证不发怒。”

    橙溪将脚上的鞋子一脱,顺手扔到了门外,门外候着的陈公公被惊醒,捡起鞋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脱掉裹在身上的衣服,开始跳起她最拿手的舞蹈,很多比较高难度一点的动作,皇上看得紧张得眼珠都快蹦出来了。

    “张牙舞爪,有失体统,以后不许再跳。”

    “看吧!臣妾都还没开始,皇上就开始生气了,哼!”橙溪假装生气,往床上一躺,捂着头睡觉。

    “莹莹,莹莹,别生气了,快起来。”

    “走开,永远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橙溪转个身,将皇上扯下的被子,继续往头上一盖。

    “放肆,竟敢跟朕这么说话,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起身气冲冲的就准备离开。

    橙溪坐起来,“原来皇上也是骗子,说话不算话。”

    “你……你……”

    “哼!还保证不发怒,不是骗人是什么?”

    皇上停顿了一会儿,又折回去,“下不为例哦!以后少说些大不敬的话,别让有心人听了去,朕能原谅你,祖宗规矩都饶不了你。”

    “好好好……大骗子。”橙溪凑到皇上耳边,小声的说。

    “让你再说,让你再说……”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臣妾投降,投降了,呵呵……投降了,皇上饶命啊,饶命啊!”橙溪最怕挠痒痒,不停的求饶。

    次日养心殿内,“陈育,阿芙蓉一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御膳房所有食材都查了,无一含阿芙蓉,太医院也查了个遍,也未有人领过阿芙蓉,在册阿芙蓉未有减少。”

    “还真是奇了怪,难不成朕体内的阿芙蓉从天而降不成?”天下无天衣无缝的事,早晚会水落石出的,先搁着,既然院首也认同医休的诊断,还是先把毒解了。“传朕口谕,由佟妃暂代管理后宫诸事。”

    “!”

第三十七章 虎口夺食

    弘历坐在马车上,经过数日的颠簸实在困乏,竟然靠在马车内睡着了,当他醒来,掀开车窗帘探出头去,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心痛不已。

    路旁到处都是难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步履蹒跚,哭声,呻*吟声,声声刺耳。还有些人躺在路边,苍蝇围着嗡嗡叫,估计怕是已死去多日,可怜连收尸的亲人也没有一个。

    “停车!”

    “少爷有何吩咐?”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赫柏闻声,跳下马来到马车前。

    “让他们去把路边那些可怜人找地方掩埋了吧!”

    “是,你们几个,去把那些尸体埋了。”赫柏对身旁的几个侍卫吩咐到。

    张廷玉从另一辆马车内,看到弘历的所作所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皇上英明啊!”

    由于一路掩埋尸体,救济老弱病残,本来五六天的路程,足足用了十日才到达,到达河南境内。

    “少爷,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应该累了,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吧!明日再去暗访。”赫柏牵着马跟在马车旁。

    弘历掀开车帘,环顾一下四周,点头回应。

    皇上躺在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啊啊……难受,好难受,医休,去给朕拿些阿芙蓉来,朕实在受不了了,快去。”

    “皇上,你在坚持坚持,七天,七天便可彻底解除阿芙蓉的毒。”

    橙溪抓住皇上的手,看着他如此难受,心如刀绞,“皇上,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的,臣妾会日夜陪伴在你左右。”

    “陈育,刘太医,你们还不快去,你们是要抗旨不成?啊……”

    陈育和刘太医双双跪地,“皇上,你就再忍忍吧!要以大局为重啊!”

    “啊啊啊……”

    “娘娘,小心皇上不小心咬到舌头。”医休看皇上难受得有些恍惚,赶忙提醒橙溪。

    情急之下,橙溪直接将手放入皇上口中,“啊……”皇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橙溪痛得叫出了声。

    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皇上终于昏睡过去,橙溪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他像孩子一般静静的依偎在橙溪怀里。

    待到皇上醒来,看到身旁的橙溪,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心疼得不行,但更多的是感动,这个女人心里终于有他了。

    “皇上,你醒呐!感觉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橙溪一睁眼,见皇上醒了,就问个不停。

    皇上抚摸着她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朕没事,疼吗?”

    橙溪摇摇头,将手缩了回来,“没事,不疼。”

    平时,邀宠的时候,个个嫔妃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一听说,他的毒发作起来要伤人,个个连影子都见不着。

    “皇上,湘妃和丽嫔前来请安!”陈公公进来通报。

    “让她们都回去吧!朕谁也不想见。”

    “!”陈公公退出房外,“两位娘娘请回吧!皇上想静一静,都改日再来吧!”

    “皇上,皇上……”丽嫔有些不甘心,在门外大声呼叫。

    “丽嫔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有佟妃陪着呢!”

    “哼!我就说嘛!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我说湘妃姐姐啊,你都不急吗?马上人家就要后来居上呐!”

    “能得到皇上的肯定,那自然有过人之处,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能者多劳嘛!妹妹你想多了。”湘妃故意提高嗓音,故作宽厚仁慈之态。

    “柳儿,走,回永和宫,我累了。”走远了还不忘自言自语,“活该你生了两个儿子也只能当个妃,我这胎若是阿哥,绝不能只安于当个妃。”

    “少爷,连续观察了三日,每个发放赈灾粮的聚点,每日都正常发放粮食,看样子不像有中饱私囊。”三人连续在各个聚点暗中观察,的确每日都按时发放赈灾粮,可为何这样,仍然饿殍遍野。

    弘历指着几个年轻健壮的大汉,“你们几个去跟着那些人,看他们领完粮食去了哪里?”

    “是!”

    “少爷,你这是?”赫柏疑惑不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河南巡抚随着一阵“让开,让开”的声音,来到发放台前,“大家静一静,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发放粮食,府衙里仅剩的粮食已发放完,本官也连上三道奏折,可朝廷迟迟不肯拨款下来,数日来本官也是以清粥裹腹,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看着乡亲们受苦,本官也感同身受,是本官有负乡亲们的重托,对不起,对不起……”说的言真意切,声泪俱下。

    本来还吵吵闹闹的灾民,看到此番情景,都唉声叹气,摇头散去。

    “真是清官啊!听得老夫都想哭了。”张廷玉在旁边感慨万分。

    “走吧!那里有个茶摊,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等他们的好消息吧!”弘历指着五六步外的茶摊,对巡抚的话毫不动声色。

    “启禀少爷,那些人在街上饶了几圈,都进了巡抚衙门。我们偷偷跟了进去,讨来的粮食被装进了麻袋,整个屋子堆满了麻袋,应该都是粮食。”刚刚跟去的人前来回报。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弘历以手拍桌,茶杯里的水都飞溅了出来,不知内情的张大人,被弘历这一怕,吓得连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少爷,你是如何察觉的?”赫柏开始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年少有为的小王爷。

    “经过数日观察,站在前面领取粮食的,都是些很健壮的大汉,他们精神满满,哪里像灾民,他们人数众多,总是推挤那些老弱病残,真正的灾民根本就很难领到粮食。”

    “原来如此,少爷好眼力。”

    “张大人,这是调兵的令牌,你拿好,火速去最近的兵营调些兵来,等他们把粮食运出去就为时晚矣。”弘历掏出令牌,亲手交到张廷玉手中。

    “是,少爷,老夫这就去。”张廷玉带着几名随从匆匆离去。

    “你们几个去巡抚衙门外监视,有什么动静赶快回来禀报,赫柏,你我先回客栈。”

    “是!”

    回到客栈,弘历怎么也睡不着,一晚上都在屋里徘徊,他就怕张大人还未回来,粮食已运走,无证治罪巡抚是轻,这千千万万的灾民怎么办?这可是保命的粮食啊!

    张廷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到达军营,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赶紧掏出令牌让将军调兵。

    “我说将军啊!你倒是快一点啊!人命关天啊!”张廷玉坐在马车里,对着在最前面骑马的将军吼道。

    “张大人,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呐!再催也没用,这些士兵又没有长翅膀,难道叫他们飞不成?”

    张廷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皇上亲手将小王爷交到他手里,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啪啪啪……”

    弘历从一阵敲门声中惊醒,“谁?”

    “禀报少爷,巡抚衙门有动静,他们准备先运一部分粮食出城。”

    弘历赶紧取下床头的衣服穿上,“赶快叫醒赫柏将军。”

    从房里走出来的赫柏,一边跟着下楼,一边问,“有动静了?”

    “是,我们得先去拖延时间,大军应该很快就回到了。”走到门口弘历突然停下,指着身旁一名侍卫,“你,留下,张大人回来,让他们直接来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后门口,十几辆车在那里停着,一部分车已装满了粮食,另一部分还在装,巡抚披着披风,在那里亲自指挥。

    看到赫柏他们前来,数十个大汉拔刀挡在巡抚面前,“看几位面生,是从外地来的吧?”

    “巡抚好眼力,这大晚上的,巡抚这是要干什么?”侍卫们见对方拔刀,也都拔刀护在弘历前面。

    “识相的就快些走开,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巡抚开始下驱逐令。

    “本人呢,好奇心比较重,不弄个明白怕是觉也睡不着。”弘历原本是想和他纠缠下去,可没想到对方不接招,直接命手下灭口。

    双方开始打起来,赫柏死死的护在弘历身前。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几名侍卫都被砍伤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时张大人终于赶来,带来的大军将赫柏他们救出重围。

    “末将参加宝亲王。”那将军带着众兵士,向赫柏行跪拜礼。

    “都起来吧!”

    宝亲王?巡抚听到这三个字,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他感觉自己脑袋好像都已经不在脖子上了。“罪臣……参……加宝亲王!”

    “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弘历指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巡抚。

    “王爷饶命呀!臣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巡抚不停的求饶,此时估计才是发自内心的声泪俱下。

    次日一早,大军们帮忙维持秩序,将巡抚押赴刑场,弘历想当众将其斩首。

    “各位父老乡亲,这就是你们眼中,爱民如子的好巡抚,今日,我爱新觉罗弘历,将在此,砍去他项上人头,这就是贪官污吏的下场,暗吞朝廷下拨的赈灾粮,中饱私囊,以至饿殍遍野,欺君罔上。”

    人群中还是议论纷纷,刀起头落,一切归于平静。

    弘历开始亲自发放赈灾粮,按户籍人头发放,以确保每个人都能分到粮食,灾民们终于能填饱肚子,在他们眼里,弘历的确比巡抚好,都开始对他赞不绝口。

第三十八章 文琇琇

    巡抚衙门的粮食足足发放了三天,在保证每个灾民都领到粮食的情况下,还有很多富余。

    不但如此,弘历还命人从巡抚府收缴了三十万八千两来历不明的黄金。

    “我会上报皇上,再派一名官员前来顶替巡抚一职,在新官没来之前,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帮助大家重建家园,尽力抢种一些当季蔬菜,拿来换些入冬的所需用品。”弘历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大胆说出心中的想法。

    “要是又来个贪官,怎么办?”

    “对啊……”百姓们开始不安分起来。

    “贪官虽有,但清官也无所不在,我在此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打击贪官,另外除老弱病残妇女外,有劳力者,帮忙修建河坝,府衙会以每人一天一两发放工钱,用于贴补家用,天灾**常有,只要我们勇于面对,明年相信会更好。”

    “啪啪……”人群中叫好声拍手声交织在一起。

    弘历让张大人先运送多余的银两上京,充裕国库,好用于该用的地方。他等新任巡抚到来,再返回京城。

    数日之后,张廷玉回到京城,连家门都没回,他就第一时间近宫面圣。

    “臣张廷玉参加皇上!”

    “爱卿平身!宝亲王呢?”

    “回皇上,宝亲王说,要等皇上新派的巡抚到了,他才回京。”

    “新派巡抚?”

    “前任巡抚被王爷给砍头了,这宝亲王真是叫微臣刮目相看,原本臣以为他缺少历练,做事会畏手畏脚,结果洽洽相反,大胆聪慧果断,真是叫老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很少听到你夸人,看来朕的弘历真的长大了,今日朕有的是时间,你给朕讲讲。”皇上是龙颜大悦,迫切的想知道经过。

    “那还得从,掩埋路旁的尸体开始说起……”

    张廷玉在那讲的出神入化,皇上也听得津津有味。

    许久,终于把这么久的经历讲完,“好,不但解决南方之灾,连国库空虚的问题也解决了,京城附近的虫患也有银可拨,一举多得,大好!”

    “皇上,臣一回京就进宫来面圣,还没回去给家人报平安呢!如果没有其它事,那臣就……”

    “好,你回吧!”

    “臣告退!”张廷玉退出养心殿。

    “陈育,摆驾储秀宫。”

    “!”来到储秀宫门口,“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佟妃和湘妃一同出来行礼。

    “平身!湘妃也在啊?”看到湘妃,皇上有些惊讶。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弘泰也向皇上行礼。

    “泰儿也在,来,起来,皇阿玛也许久没有见到过你了。”皇上牵着弘泰往屋里走。

    “皇阿玛日理万机,当然不能像平常百姓家的阿玛一样,儿子惭愧,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不像四哥,可以帮皇阿玛。”

    “朕的泰儿也长大了,都知道帮皇阿玛分忧了,我朝领土之广,江山之大,等你长大,有的是机会。”皇上抚摸着弘泰的头。

    湘妃听到此话,脸色都变了,这分明就是封王封地的意思,之前的太子梦瞬间破灭,本来想带弘泰来湘妃这里,好多和皇上相处相处,谁曾想,皇上压根儿就没把弘泰放眼里。

    “莹莹,你知道弘历立了大功吗?”

    “真的吗?他是个聪明人,定不会有负皇上所托。”

    两人就在那一个劲的说,完全就当湘妃不存在,虽然以前没佟妃的时候,她也不怎么得宠,可也不以至于当她透明的吧!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含情脉脉的样子,湘妃恨得咬牙切齿。

    新任巡抚终于抵达河南,弘历把事情安排的七七八八,于是和赫柏踏上返程之路。

    “少爷,我还真有些佩服你,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彻,不像我,大老粗一个,就会驰骋沙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少不了文,也少不了武,你佩服我的同时,你岂会知道,我也在佩服你以一挡百。”

    “哈哈哈……”

    行至京城附近的一片树林,赫柏突然停下马车,“怎么不走了?”

    “回少爷,前面路中央躺着个人。”

    “去看看吧!”弘历也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查看。

    赫柏跳下马车,探了探,“少爷,还活着。”

    “把她抱到车里来吧!等进城了找个大夫给瞧瞧。”

    “少爷,恐怕不妥,是个姑娘?”

    “好歹是条人命,哪来的那么多世俗规矩,快抱进来。”

    “是!”赫柏将她抱进马车。

    弘历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年纪也不过十七八,虽然蓬头垢面,但也看得出来,样貌娟秀,是小美女一枚。

    不知道是不是马车里颠簸的厉害,半路她居然醒了,看到眼前的弘历,面露惊色,但丝毫不紧张,“你谁啊?我这是在哪里?”

    “姑娘,你醒了啊?刚刚看你晕在路上,正好顺道带你进城看大夫。”

    “哦!”她掀开车帘,看看赶车的赫柏,又退回到车里。

    “请问姑娘芳名,欲去往何处?”

    “我叫文,父母相继去世,一个人无依无靠,正想去京城寻我姐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弘历见状,措手不及,“给,别哭了,生老病死来人之常情。”弘历将他的手帕递给她拭泪。

    文接过手帕,擦了擦泪,又擦了一把鼻涕,然后递还给弘历,弘历哪还敢要,“就送给姑娘吧!”

    “真的送我,这么精致的手帕。”文立马破涕为笑,仔细欣赏着她的手帕。

    平日里,弘历见的女人都是,知书达礼,柔柔弱弱,规规矩矩的,竟然还有这样的,他今天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有吃的吗?”

    “有有,给!”

    文接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慢点,小心别噎着。”

    “你知道吗?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还好遇到你了。”

    那吃相,简直惨不忍睹,弘历都不敢正眼看。

    “少爷,到京城了。”

    “好了,到京城了,你快去寻你姐姐吧!我们还有事要办,这有些银两,你拿去以备不时之需吧!”

    文接过钱袋,“多谢少爷,再见。”她跳下马车,目送他们离去。

    两人进京复命后,赫柏回到府里,“将军,你回来呐!”管家开门将将军迎进去。

    “表哥,你总算回来呐!怎么就去个河南,都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我都想死你了。”婉婷兴奋的扑过来,抱住赫柏。

    “好呐!还那么多下人看着呢!回屋再说。”

    “嗯嗯!”婉婷擦去激动的眼泪,挽着赫柏的手,一起回到房里。

    “表哥,你可不需失言哦!你不在的日子里,佟妃都已经暂代管理后宫,就等你和王爷回来,皇上就会正式下旨,办册封典礼。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即使回到屋里,婉婷也抱着赫柏的胳膊不肯放手。

    “婉婷,你真的不后悔,你知道的,我根本尽不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绝不后会,我佟佳婉婷,就是为你而生的,没有你,我宁愿不活。”婉婷举起一只手掌,做对天起誓的动作。

    “好,那我们就近择个吉日吧!不用等莹莹立后之后了。”

    “谢谢你,表哥。”

    选定吉日,将军府上上下下开始筹备婚事。

    文在城里转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她要找的地方,此时,她来到留春院门口,累得靠在墙角歇息。

    “你们听说了吗?留春院新来了个姑娘,貌赛貂蝉啊,走,去瞧瞧吧!”一大群嫖客在留春院门口议论着。

    “留春院?”文赶忙抬头看,“留春院,对,就是这里,终于找到了。”虽然她不认识几个字,但出来时特意去私塾求先生教了这三个字。

    她同那一群嫖客一起混了进去,楼上楼下,前院后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姐姐的踪影。

    她垂头丧气的往楼下走,一不留神,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她这一滚,立马引来众人的注意。离她比较近的姑娘,将她从地上扶起。

    老鸨走近一瞧,“你谁啊?”

    “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文强忍着满身的疼痛,理直气壮的回到老鸨。

    “你姐姐,谁是你姐姐啊?哪来的江湖骗子?”老鸨围着文转了一圈,虽然穿得破旧点,但她犀利的眼睛,还是发现这是一个好苗子。

    “我姐姐叫文莹莹,八年前被我爹卖到留春院的。”

    “文莹莹?没这个人,不过,你要是愿意,倒可以留下来,肯定大红大紫。”老鸨走过去,捏了一下她的乳/房。

    “你干什么?变态。”文虽然是乡下姑娘,但最起码的羞耻,她还是懂的,她狠狠的甩开老鸨的手。

    她趁老鸨不注意,冲出门外。

    “哎!可惜了,多好的苗子,大家继续啊!都散了吧!”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那个女人说不认识你啊!爹爹说了,明明就是把你卖在了留春院的。都是我不好,不是为了给我治病,你就不会被卖到这种地方。”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就在留春院外,傻傻的苦等。

第三十九章 寻姐姐

    “莹莹,朕已选定吉日,准备册封你为后,并让五部合力为你筹备册封典礼。”皇上有些激动,终于可以立心爱的女人为后了。

    “皇上,臣妾想推后典礼,哥哥马上就要举办婚礼,臣妾想去参加完,然后再享受皇上为臣妾准备的一切,可以吗?”

    “可朕已经传口谕下去了。”

    “求你了,好不好嘛!”

    皇上犹豫许久,“好好,受不了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橙溪在皇上脸上亲吻了一下,“谢谢亲爱的!”

    “这一下怎么够?”皇上一把将她拉尽怀里,两人缠绵在一起。

    文坐在留春院门外,留意着每一个出出进进的人,夜深人静时,她就躲在屋檐下睡,以地为床天为被。晚秋的夜里,寒风瑟瑟,有些路过的好心人,会时不时施舍一些衣物,被子,吃的,即便如此,弘历给的银子也很快就用完了。

    这日,已经两天没吃上什么东西的她,听到街对面的叫卖声,肚子咕咕直叫,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

    “买包子啊!刚出炉的热包子,皮包馅多,好吃又不贵……”

    她实在忍不住了,冲到包子摊前,一手抓一个就开跑,“站住,你给我站住,该死的叫花子,竟然偷到我头上来了,看我抓住,不打死你。”摊主一边追,一边骂。

    本来就饿得发晕的她,怎么跑得过一个男人,摊主很快就追上了她,他拽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只听“啊”的一声,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摊主用脚踩住她的手,夺过包子一看,包子上清晰的几个黑指印,他将包子狠狠的扔了出去,对着躺在地上的她,一阵拳打脚踢,“我叫你偷,我叫你偷,下次再让我遇见你,我非剁了你的手不可,还不快滚!”

    文吓得直哆嗦,忍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人群的重重包围。

    回到留春院外,她艰难的扶墙坐下,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留春院一位年纪稍大的姑娘,看了看靠在墙角的她,摇摇头回到留春院内,不一会儿,那姑娘拿着些吃的,走到她跟前蹲下,“喂,醒一醒,醒一醒。”

    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姑娘,她笑而不语,以为自己在做梦。

    “来,这里有些吃的,你先填饱肚子,八年前,我们这里的确有位叫莹莹的姑娘,不过一个将军给她赎身了。”

    文听到这里,立马来了精神,激动的抓住那姑娘的衣服,“后来呢?”

    “呵呵,没有后来呐!当时,只是羡慕她,所以至今还记得,我们这种人,一年四季都待在这留春院里,也见不到什么世面,自那以后,再未见过她,你去每个将军府寻吧!比待在这里等更有希望。”

    那姑娘说完,起身准备回留春院,文就地跪下,磕头谢恩,“谢谢你!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文就在京城寻找将军府,一个个的问,一个个的找,每次都是连门都没进,就被轰了出来。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放弃,因为姐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唯一让她活下去的支柱。

    不让她进,她就等,每个将军府门外等三日,她就不信有人会一连三日不踏出门半步。

    赫柏将军府里,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吉日一到,两人就拜天地成亲。

    很快,文就寻到赫柏将军府,她和之前一样,先去敲门,管家来开门,“哪来的要饭的,我家将军正在筹备婚事,少来这里触霉头。”

    “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文莹莹的女人吗?”文用力的推着门,以此阻止管家关门。

    “没有,没有,快些离开。”管家不耐烦的回到。

    这时,赫柏去见过弘历,正巧回来碰上,管家看将军回来,“快让开,别挡了将军的路。”管家将她推到一旁。

    赫柏并没留意她的存在,倒是她,一眼就认出了赫柏,“原来是你啊!这么巧。”她冲到赫柏前面,挡住赫柏的去路。

    “你是?”赫柏并没认出她。

    “没事,将军,就是一要饭的。”管家上前去拉开她,“还不快走。”

    赫柏准备进府,文大声说到,“你不记得了吗?那日是你和另一个人救的我,还好心送我进城。”

    赫柏想了一下,转身仔细打量她,“哦!原来是你啊!你来这里有何事?”

    “我来这里找我姐姐啊!”

    “你姐姐?”赫柏不解的问。

    “是啊!留春院的人说,我姐姐早在八年前,就被一个将军给赎了出来,所以我就挨个挨个的找,今天正好找到这里。”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赫柏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莹莹!”

    “文莹莹,莹莹,莹莹,八年前,不会这么巧吧!”赫柏在那自言自语。

    “喂!你是将军啊?”文看赫柏在那里发呆,大声吼道。

    “啊?是,吴管家,带她下去梳洗一番,给找套换洗的衣服吧!”

    “是,将军,走吧!跟我来吧!”管家招手让文跟他走。

    “这……”文疑惑,好事竟然从天而降。

    “你先跟他去,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赫柏知道,她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不管怎样,他得先弄清楚真假,若真是莹莹的妹妹,那他得替莹莹看好她。

    梳洗打扮后,管家带着文来见将军,文一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赫柏就惊呆了,实在是太像了。之前她一直蓬头垢面,赫柏都没发觉,此女子除了年纪比莹莹小之外,相貌简直像极了。

    “谢谢将军,给我这么漂亮的衣服穿。”

    “坐吧!文,对吧?”

    “是,将军记性真好,就在马车外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将军指着桌上的点心,示意她吃,她毫不客气,一手一个就开始吃起来。

    “八年了,如果你再见到你姐姐,你能认出来吗?”

    “当然,特别是她身上的胎记,我记得真真的,姐姐是因为我才被卖的,我怎么可能忘记姐姐的长相。”

    也罢,哪天让她俩见一面,不就水落石出了吗?暂且先让她住下吧!一个姑娘家在外边也不安全。赫柏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眼前这个吃相堪称一绝的女子,一向稳重的他,也差点笑出声。

    即便如此,文还是能吃得很开心。

    婚礼的帖子也一一发了出去,赫柏并没有进宫通知橙溪,他觉得不让她知道才是上策,再说婉婷也不愿意见到她,他也不想让婉婷尴尬。其实这些都是其次的,最怕的还是,因为她来,皇上又心存疑虑。

    可这么大的事,橙溪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不来,他更不知道,橙溪因为他的婚事,把自己的册封典礼也推后了。

    日上三竿,橙溪才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虞兰,帮我梳洗吧!”

    “娘娘,昨晚皇上又去的长春宫,自从娘娘推迟册封典礼之后,皇上就没来过储秀宫,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虞兰伺候橙溪穿衣,嘴在那抱怨不停。

    “虞兰,不许胡说,小心被被皇上听了去,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娘娘,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娘娘你也是,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啊,只要你肯开口,皇上保准来储秀宫,就舍不得迈步离开。”

    橙溪没有搭理她,走到梳妆台前,示意虞兰为她梳头。

    好话谁不会说,需要靠哄靠骗的恩宠,她才不稀罕,她就是想让皇上知道,她以真心待之,愿他也能以真心回之,至于他怎么对其它人,她管不着。

    “好了,娘娘,先用膳吧!”

    “不了,刚起来,嘴里没味,去景阳宫串个门吧!”

    “是,娘娘,我这就命人准备抬榻。”出门前,虞兰还不忘给橙溪备了条披风,“娘娘,披上披风吧!马上入冬了,天气凉风大,小心着凉。”

    听到太监进来通报,得知佟妃来看她的妤嫔,高兴的跑出屋外迎接,“妤嫔见过佟妃姐姐。”妤嫔拉着橙溪的手,将她迎入屋内。

    “姐姐,你怎么有时间来景阳宫啊?每日待在屋子里,又找不到事做,我都快发霉了。皇上也很少来,别的姐姐们都当我是小孩,说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两句,我是无聊至极啊!”看样子小小的妤嫔,真的是闷坏了,一看到橙溪话匣子就打开了,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看样子,我们的小妤嫔是闷坏呐!”橙溪打断她的话。

    “嗯嗯!”妤嫔使劲点头。

    “走,姐姐陪你出去逛逛。”

    “好啊!好啊!”妤嫔差点开心得跳起来,可骨子里的规规矩矩,让她压制住了不该有的失礼。

    走到御花园空旷的地方,橙溪让虞兰拿出她自制的毽子和跳绳。

    “妤嫔妹妹,会踢毽子跳绳吗?”平日里在储秀宫,橙溪没事的时候,就拿这些和侍女们一起消遣一下。

    妤嫔摇头,平日里额娘只让她看,不让她学,说这种张牙舞爪的事,有失体统,失了她尊贵的身份。

    橙溪放上脚就开始踢起来,“以前我也是不会的,也不喜欢这种无聊的事,不过现在倒觉得还不错,强身健体,又能打发时间。”

    在旁边的虞兰很纳闷,娘娘平日都独来独往,今天却主动来找妤嫔。

第四十章 情到深处不自知

    妤嫔看着橙溪踢,自己也忍不住,也开始学模学样的踢起来。

    由于初学,妤嫔姿势实在有些不雅,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但此时的她,内心是真正的开心,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皇上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声音?”陈公公也侧耳细听,“有有有,皇上,是笑声,好像从那边传来的。”陈公公指着橙溪她们这边。

    皇上快步转道朝她们走来,侍女太监们见到皇上,赶快跪地,妤嫔见状,转身一看,吓得扑通一声跪地,“臣妾给皇上请安!”

    橙溪一听,头也没回,转身就走,虞兰跪在地上不敢跟上去。

    “站住,看见朕竟然不行礼。”皇上见橙溪无视他的存在,气不打一处来,额头的血管都暴了出来。

    “回皇上,臣妾并没看见皇上啊,再说了,皇上不是也不想见到臣妾吗?那臣妾只好走为上策。”橙溪停步,还是背对而言。

    此时的妤嫔,被橙溪的所作所为吓得全身发抖。

    “你……朕什么时候说不想见你了?”皇上指着橙溪,怒不能言。

    “没事,皇上,你乃一国之君,你想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说个不字,何须解释。”说完继续往前走。

    “你……站住。”

    “虞兰,还不快走。”见虞兰没跟上来,橙溪呵斥到。

    “皇上,奴……婢先行告退了。”虞兰胆战心惊的从地上爬起,跑到橙溪身后。“娘娘,我们真走啊?”

    “你不想走吗?那你留下啊!”

    虞兰摇头,边走边悄悄回头看。

    “走,回养心殿!”皇上转身离去,气得完全忽视了身旁的妤嫔。

    “!皇上不去看菊花了吗?”陈公公战战兢兢的问。

    “你很想看吗?要不要朕赏你几盆放到床头啊?”

    “谢皇上恩典,奴才就一个俗人,哪会赏花啊!”陈公公也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回话。

    见皇上走远,香才站起身来,扶起一脸茫然的妤嫔,“娘娘,快起来,膝盖跪痛了吧!”

    所谓情到深处不自知,以前因为不爱,所以不争不抢,不嫉妒。如今橙溪竟不知不觉心生妒忌,虽然嘴上不说,但所作所为已昭然若揭。

    晚上,太阳刚落山,皇上就迫不及待移驾储秀宫。

    平时一直就睡的很晚的橙溪,偏偏今夜,早早睡去。虞兰见皇上来,赶忙行礼,“不知皇上要来,娘娘已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

    皇上阻止了她,一人轻脚轻手的摸入房内,走到床前双上掐住橙溪的脖子,橙溪轻咳几声惊醒,其实她就是在装睡,她知道皇上肯定回来。

    “叫你以下犯上,朕要了你的小命。”

    “原来皇上是来问罪的啊?那等臣妾穿好衣服,同皇上一起去慎刑司领罪。”橙溪说着,就准备下床穿鞋。

    皇上一把将她拉回,按在床上,“对,朕就是来治罪的。”

    望着守在门口打瞌睡的陈公公,听到皇上和橙溪在屋里打情骂俏的声音,虞兰总算明白,为何娘娘今日要约妤嫔去御花园。

    昨日,娘娘特意让小太监去打听皇上今日的行程,得知皇上午时会去御花园,赏千里外移栽回来的龙卷菊。虞兰一直纳闷不知为何,现在总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一人偶遇,有可能是刻意安排,那橙溪索性就约上妤嫔,两人偶遇,那就真是真正的偶遇。

    将军府内,文躺在床上,已经睡醒,但久久不愿起来,“这么舒服的床,真舍不得起来啊!”

    一个丫鬟端着洗脸水进来,“姑娘,你醒呐!”

    文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梳洗完,一人逛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字,拉住一个丫鬟问,“你们这里有人要成亲吗?”

    “是啊!我家将军和表小姐成亲。”

    文想,将军成亲,这样的大好事都能让她碰见,一定非常隆重,她可得好好看着记着,以后回老家,讲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里乡邻听,让他们再瞧不起我。

    赫柏和婉婷梳洗完,两人一起正准备去饭厅,“婉婷,我已回来数日,为何一直不见医休?”

    “他在宫里,皇上见他医术精湛,留他在太医院任职。”

    “这样也好,他那一身医术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看到他俩,文大声的叫到,“喂!将军,你们这是去哪里啊?我想知道有没有饭吃呀?肚子已经在打鼓呐!”

    “表哥,这谁啊?”婉婷看到文,年轻貌美,有少许敌意。

    “哦!这是我和王爷在回京途中救下的可怜人,她到京城寻她姐姐,我见她身世可怜,又无处可去,暂且让她住下。”

    “想吃饭啊?跟我们走吧!”

    到了饭厅,婉婷本想让下人端些吃的给她,没成想,文一见满桌的美食,坐下就开动。

    “你……”婉婷正想呵斥她,赫柏拦住婉婷,示意婉婷算了。

    两人也一同入座,婉婷看着文的吃相,吃惊得夹起来的菜停在半空,久久都没送入口中。片刻之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太好吃了,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文吃饱喝足,抹抹嘴,看到赫柏和婉婷未曾动筷,“你们怎么不吃呀?”

    看着一桌惨不忍睹的饭菜,两人齐声回到,“我们不饿。”

    文明白的点点头,“哦,你就是新娘子吧?什么时候成亲呀?”

    “还有几天。”

    看来将军府里都是些大善人,没找到姐姐前,她得想办法活下去才行啊,“将军,我想没找到姐姐前,就住在这里行吗?我可以帮忙干活的,洗衣做饭,挑水劈柴,我什么都会。”

    “你想住多久都行,至于干活就不用了,你每天就跟着表小姐吧!让她教你一些礼仪规矩,你长此这样下去可不行,以后许了人家,会被别人嘲笑的。”

    文虽然不太明白赫柏的意思,但让她住下这句,她是听得真真切切,于是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日,橙溪还在床上睡得正香,陈公公就前来传口谕,“你家主子呢?”

    “还睡着呢!”在院里浇花的虞兰回到。

    “紫禁城内,恐怕也只有你家主子是这样的了,皇上请你家主子去御花园一聚,赶快去催吧!”

    虞兰赶紧去叫醒橙溪,为她梳洗。

    在门外等了好久的陈公公,急得原地打转,“佟妃娘娘,你倒是快点,万岁爷还等着呢!从来都是别人候着万岁爷,今儿个,万岁爷破例等你,你可不要让他等得太久,惹怒龙颜,娘娘和奴才都没好果子吃。”

    “这不是来了吗?催什么催,不愿等可以不等啊!”虞兰扶着橙溪出来,橙溪还有些不悦。

    “哎呦!祖宗啊!这些话在皇上面前可说不得啊!我们这就走吧!”

    橙溪坐上抬榻,陈公公命人小跑着往御花园赶。

    站在阁楼上的皇上,看到橙溪到来,“开始吧!”皇上从阁楼上下来,前来迎橙溪。

    “给皇上请安!”橙溪下榻行礼。

    皇上指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莹莹,喜欢吗?花飞满天。”

    看着飘落的花瓣,橙溪点头,两人四目对视,情意绵绵,本来就已深陷其中的橙溪,又被狠狠的感动了一番。

    陈公公摸泪,“太感人了,老奴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重视一个嫔妃,即便是先皇后也未曾有过,下辈子一定要做女人,做个皇上心上的女人。”

    听着陈公公阴阳怪气的话,虞兰满身直起鸡皮疙瘩,“我是明白什么叫六月寒了,我说陈公公你能不能,别这么多愁善感啊?”

    “你懂什么?等你有心上人了,你就会明白的。”

    千盼万盼,终于到了赫柏和婉婷大婚之日,阿穆鲁氏也算京城里的望族,这日将军府外,门庭若市。

    管家和将军在门口迎着宾客,恭喜之声一声接一声。

    弘历也前来参加,“恭喜赫柏将军,愿你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不明真相的弘历,还出自真心的祝他们早生贵子。

    虽然此话对于赫柏而言,有些刺耳,可也只有勉强一笑,“多谢王爷,王爷里边请。”

    弘历用余光瞄到赫柏身后的文,“这不是?”

    “是我啊,原来你是王爷啊,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一出门遇到的全是贵人。”文兴奋的上前搭话。

    弘历本想问明白,文为何在此,可今日是赫柏的大日子,他不想因为一些琐事耽误正事,于是转身进了府内。

    宾客们都已到齐,马上就快到拜堂吉时,赫柏很庆幸,橙溪没有前来。

    文扶着穿着喜服,顶着盖头的婉婷从门外走来,由于双方父母都已不在,所以赫柏请来父母的牌位,来见证他们的亲事。

    管家在旁边用洪亮的嗓音高喊,“吉时已到,拜堂,一拜天地。”

    两人向门口鞠躬,管家再喊,“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身向牌位鞠躬。

    管家正要喊第三声,被门外传来的“佟妃娘娘前来祝贺”给打断了。

    话音刚落,橙溪就从门口走进来,众人纷纷行礼。

第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橙溪禁足

    婉婷掀开盖头,冲上前去,“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响亮的落到橙溪脸上。

    抑制了这么久的婉婷,因为橙溪的到来,瞬间爆发出来。

    “娘娘,你没事吧?你竟敢对娘娘无礼。”虞兰心疼的扶住橙溪。

    婉婷爆发得太突然,赫柏也没来得及阻止。

    “你还有脸来?你看你把表哥害成什么样了。”每每一提到此事,婉婷就忍不住落泪。

    赫柏怕婉婷再往下说,赶忙上前阻止,捂着她的嘴,欲将她拖走。婉婷拼了命的挣扎,一口咬到赫柏手上,赫柏由于没来得及反应,手因为疼痛缩小了力度,婉婷趁机挣脱掉。

    她连推带踢,将橙溪赶到门外,“你走,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赫柏到底怎么了?”此时的橙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受损,而是迫切的想知道赫柏出了何事。

    “怎么了?嘻嘻哈哈,你这狐狸精,害得……”婉婷看着周围的宾客,仅存的理智唤醒她,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表哥在众人面前失去尊严。

    她拉着橙溪往后院走,赫柏留在原处安顿宾客。

    弘历不停追着问赫柏到底怎么了,赫柏都说是误会,没什么事。

    “你倒是说啊,赫柏到底怎么了?”橙溪急于想知道事情原委。

    婉婷见再无旁人,用力猛掐橙溪的脖子,“怎么了?怎么了?你害表哥成了太监,你却还能那么安心的做你的佟妃,我掐死你,就算你死一万次也难赎罪。”

    橙溪本来还抓着婉婷的手挣扎,可听到“太监”二字,她彻底的放弃了反抗,锥心之痛让她无法呼吸,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变得很坚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击垮她。

    本还拼命护主的虞兰,听到此处,放开婉婷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眼泪滴落在地。

    婉婷见她不再挣扎,松开手,没有了婉婷手的托力,橙溪一下瘫坐在地,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生无可恋,不是说她好好活着,就能保赫柏平安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赫柏安顿好宾客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知道,婉婷终究还是把隐瞒了这么久的事,告诉了橙溪。

    他缓缓走到橙溪跟前,橙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扑到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呜呜……真的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害了你,你打我,你骂我啊!”橙溪拉起赫柏的手,在自己脸上打。

    赫柏紧紧的抱住橙溪,“傻瓜,别哭了,这样不是更好,皇上心中再无顾虑,他可以好好爱你!”

    橙溪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再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婉婷本该吃醋的,大婚之日,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人在怀里,可此时她心中没有丝毫醋意,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把一切说开,以后她和赫柏才能好好的共渡余生。

    橙溪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赫柏将她抱进后院的偏房里,“虞兰,快去叫医休过来瞧瞧。”

    医休在前院忙着帮赫柏招呼宾客,看到虞兰前来,“小娘子,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像这样宴请宾客啊?”

    “少废话了,娘娘晕了,快随我去看看。”虞兰边说边拉着医休朝后院走,“来了,医休来了。”

    医休走到榻前,为橙溪把脉,“嗯!”医休不停的呃呃啊啊的点头,“好事呀!”

    赫柏不解,“好事?此话怎讲?”

    “娘娘有喜了,你们说是不是好事。”医休笑着说,可众人却都是一副愁容,这时,医休才反应过来,现在说这样的话,不是给赫柏和婉婷当头一棒吗?自己嘴怎么这么欠啊!回宫再说不行吗?

    “虞兰,你在这里照顾娘娘,等她醒了,你们再返回宫,我和婉婷要去把没做的是做完。”赫柏看看婉婷,拉起她的手重新回到厅里。

    医休帮忙在旁边喊,“一拜天地!”

    两人跟着医休的话做,拜完天地高堂,虽然旁边无一宾客,但两人仍然还是很投入。两人对拜之后,赫柏掀起婉婷的盖头,“这辈子,我阿穆鲁赫柏,无愧天地,只有愧对于你,若有来世,让我做牛做马来偿还。”

    “表哥,难道你就许我个来世也不行吗?你知道,我无意于让你做牛做马。”

    “好呐!不谈来世,好好过完余生。”赫柏将婉婷拥入怀中,如果她没有记错,赫柏这是第一次主动抱她。

    靠在赫柏怀里,婉婷用心感受着,这份迟来的幸福。

    橙溪苏醒过来,“娘娘你醒了?”虞兰扶橙溪坐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啊!你先前晕倒了,哦,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喜了。”

    听到虞兰的话,橙溪毫无反应,现在她心里只有愧疚和憎恨。

    见橙溪没反应,“娘娘,你怎么了?我们回宫吗?”

    “回,当然回,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待赫柏。”说着,橙溪就下床要走。

    虞兰扶她从后院走到前院,“娘娘,不去跟将军告别吗?”

    橙溪回头看了看,“不了,走吧!”

    她们刚走到大门口,被赶来的文给拦住,“姐姐,真的是你,你害我找得好苦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此时的橙溪哪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妹妹。”橙溪将她推开。

    文还是不放弃,跑过去,拉起橙溪衣袖,姐姐的胎记还在,“还说不是,样貌一样,胎记也一样,你就是我的姐姐文莹莹,你为什么不认我?”

    “放肆,哪来的不长眼的,娘娘的玉体也是你可以乱碰的?”虞兰将文推到在地。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不认我,是你如今富贵了,就看不上我这个穷妹妹了吗?我求求你,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文抓着橙溪的衣角,哭喊着。

    急着回宫的橙溪,哪能听得进她话,提起衣角,用力将她甩开。

    闻声赶来的赫柏和婉婷,扶起爬在地上哭喊的文,“快起来,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赫柏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身体肯定是她姐姐的。

    橙溪听到赫柏的声音,回头相望,“赫柏,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那怕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说完踏上马车离去。

    虞兰本来还因为赫柏的事,对橙溪有些恨意,可听到她那样说,恨意全无。

    他们目送橙溪走远,都回到府里,把宾客一一送走。一日忙碌下来,赫柏和婉婷累得直不起来腰,两人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小歇。

    文突然跑进来,跪在地上,“将军,求你,想办法让我进宫好吗?让我跟着我姐姐,我保证不影响她的生活,我就当个丫鬟,天天陪着她就足矣!”

    “这……这种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如果是佟妃亲自要你去,并经过皇上的同意那才行。你可放心住在府里,我们不会赶你走的。”

    “我求求你,将军,你就帮帮我吧!”文不停在地上磕头,头都磕出血来。

    婉婷见她如此执着,提意到,“可以找和硕宝亲王试试。”

    “你先去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宝亲王府上,看他有没有办法。”

    “谢将军,谢将军大恩。”文这才肯爬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里。

    回到宫里,橙溪命人将弘昼送到弘历哪里,并修书一封,弘历:弘昼暂且交于你,额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好好照看他,不求他封王封地,只求他平平安安一生。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送走弘昼,皇上就来到储秀宫,“你来!是你让赫柏变成太监的?”

    “你都知道了,是他自愿的。”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赫柏,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还是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吗?我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滚出储秀宫。”

    皇上一耳光给飞过去,直接把橙溪打倒在地,“你居然为了他,这么跟朕说话,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皇上走出房门,“陈育!”

    “在,皇上奴才在这里。”陈公公赶忙跑过来。

    “传朕口谕,佟妃欺君犯上,罪不可恕,禁足储秀宫,没有朕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说完,皇上愤然而去。

    见皇上出了门,虞兰赶紧回房看橙溪,“娘娘,到底怎么会事,怎么就禁足了呢?”

    橙溪抱着虞兰痛哭,“虞兰,我终究还是不忍心,说了要恩断意绝,以死相搏,我还是没做到,我恨自己,为何心里还是有他。”

    “没事的,娘娘,皇上心里也有你,早晚会解禁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和他同床共枕。”

    回到养心殿,皇上就大发雷霆,杯子摔了一个又一个,陈公公不敢出声,只负责在旁边递杯子,他从来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上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在地上,又一脚踢到桌脚上,桌子没事,皇上脚倒是给踢伤了,“你……陈育。”

    “奴才在呢,皇上。”

    “把这桌子给朕搬出去烧了,烧成灰烬。”

    “!”陈公公赶紧费力的将桌子搬出房外。

第四十二章 文琇琇侍寝

    “哈哈哈……”湘妃想得前俯后仰,“不是马上就当皇后了吗?也让她尝尝爬得越高,摔得越痛是什么滋味。”

    真是树倒众人推,昔日卑躬屈膝,对佟妃毕恭毕敬的湘妃,转瞬间变得面目可憎,把佟妃的救命之恩扔到了脚下,踩进了泥里。

    第二日,文早早起床,等在饭厅,就等吃完饭,让将军带她去见王爷。

    吃完饭,赫柏如约带文去见王爷。本来昨夜赫柏还想,今早就把她送走,越远越好,她的存在对橙溪不但没有帮助,很可能让橙溪的身份暴露。可今早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橙溪被禁足,好歹姐妹一场,也许橙溪现在需要一个这样的自己人。

    下人前来通报,“王爷,阿穆鲁赫柏将军求见?”

    “快请!”弘历的脸上写满喜悦。

    在下人的引领下,两人很快来到王爷的书房。赫柏让文先候在门外。

    “微臣见过王爷!”

    “将军,你我患难与共,乃生死之交,朝堂之外就别这般见外,今日怎有时间来我府上?”

    “进来吧!”赫柏高声说到,叫门外的文进去。

    “怎么是你?”弘历有些意外,将军怎会同她前来。

    “她和佟妃是旧识,想进宫侍奉佟妃,我不方便出面,想向王爷讨个人情,求皇上让她入宫。”文不知该如何作答,识趣的闭口不言,一切都由赫柏来陈述。

    “哎!我还正愁呢!额娘突然被禁足,听说皇阿玛昨夜大发雷霆,此事恐怕为难。”弘历刚刚还满面笑容,此时愁眉紧锁。

    “这……”赫柏也身有同感,此时去提及佟妃,岂不是火上浇油,让皇上的心火越烧越旺。

    “我先让内务府把她安排进宫,至于怎么到额娘身边,就让她随机应变吧!”弘历思索一会儿,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听到了吗?还不谢王爷!”

    “多谢王爷大恩!”

    “举手之劳而已。”

    “记住在府里给你说的,谨言慎行,一旦说错话,害人又害己,少说话多做事,宫里不比外边,勤加练习夫人教你的礼仪,规规矩矩做人。”赫柏再三叮嘱,就怕她行差踏错,危及橙溪。文一个劲的点头应着。

    “那她就拜托给王爷了,我就先回了。”

    “放心,你刚刚大婚,多回去陪陪夫人,改日再约你喝酒畅谈。”

    “多谢王爷,那臣就先告退了。”赫柏转身离开。

    弘历很快将文安排进宫,亲手交到内务府总管手中。

    “你是何等的荣幸,能让王爷亲自送你入宫,看你这长相,估摸着,王爷是想尽孝道了吧!”总管捏住文的下巴,将她低着的头抬起,左右晃动着她的脑袋,边说边看。

    赫柏的叮嘱还犹如在耳,文强忍着,一言不发。

    “来人,带她下去沐浴更衣。”

    两名太监将她带到一间房里,“水已备好,换洗衣服也备好,你自己捣腾完,就叫我们。”太监说完话,关上房门。

    眼前是一个画着美人出浴图的屏风,她绕到屏风后面,是一个装满水飘着花瓣的浴桶,淡淡花香扑鼻。

    她脱去身上的衣服,踏进浴桶中,将自己的身子从头到脚洗了个遍,待到水已有些微凉,才舍得出来,换上架子上备好的衣服。

    走到门后欲开门,可拉了几遍也没打开,“我洗好了。”

    两太监打开门,把她原带到总管那里。

    “跟我来吧!”文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来到养心殿门口,陈公公在外打着盹。总管轻轻摇醒陈公公,“陈公公,陈公公……”

    陈公公猛的惊醒,“皇上,奴才在!”

    总管见状,差点笑出了声。“陈公公忠心可鉴啊!做梦都想着皇上。”

    陈公公揉了揉眼,“原来是你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啊?”

    “皇上还没就寝?”

    “哎!刚刚还摔杯子呢!这不,我都不敢送牌子进去。”陈公公指着放在身旁的一盘牌子。

    “你看!”总管指着站在不远处的文。

    “这是?”陈公公扫一眼文,不解的问。

    “宝亲王送进宫的。”

    “宝亲王?”

    总管悄悄在陈公公耳朵旁嘀咕了一番,“留吗?”

    “先留下吧!”

    “文,来,过来,以后你就在养心殿伺候着,一切都听陈公公的。”总管招手让文过去。

    “是,我知道了。”文战战兢兢的回到。

    “掌嘴!”陈公公怒斥她。

    她并不知道陈公公这是何意,傻傻的站那里不动。

    “陈公公叫你掌嘴,你不会吗?”总管见她不动,吼道。

    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一个接一个,他们不叫停,她哪敢停手。

    “谁家的女子?如此不懂规矩,记住了,在养心殿办事,以后就只能称自己奴婢,我我的,小心被万岁爷听去,要了你的脑袋,后宫的主子都不敢这样称自己,更何况是你,好呐!停手吧!”听着陈公公的教导,文一边掌嘴,一边点头应和。

    “那陈公公你就费心**,我先回内务府了。”说罢,总管转身离去。

    “看到了吗?以后你就住那间,平时就做点端茶送水的活。”陈公公用手指着靠近皇上寝殿的偏房,“去吧!自己收拾一下。”

    文提着自己的包袱,钻进偏房。“吓死我了,原来宫里是这般模样。”放下包袱,她坐到床上,按摩着火辣辣的双颊,“还是将军说得对,非得谨言慎行不可,不然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陈育!”皇上大声叫陈公公。

    “皇上,奴才在,有什么吩咐?”陈公公端着牌子跑进去。

    皇上看到陈公公手里牌子,随意的捡了两个瞧了一下,又扔回到托盘里。

    “皇上,要不要……要不要……”陈公公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干嘛?”皇上本来就心烦,听到他吞吞吐吐,心里更加窝火。

    “皇上要不要尝尝鲜?宝亲王今日送了名女子进宫,现在在偏殿候着呢!”陈公公是提心吊胆的说,就怕万岁爷发怒。

    “宝亲王?”皇上久久不语,在屋里徘徊了几圈,“给朕叫来!”

    “!”陈公公一听,速速跑去偏殿唤人。

    文听到皇上要见她,到了门口迟迟不敢进,皇宫就是一个大熔炉,再硬的骨头,也能给熔得尸骨无存,剩下的只有乖乖认命。

    “进去吧!”陈公公见文迟迟不肯进,从背后帮了一把,将房门关起来,文打了退堂鼓,转身想逃离。

    “过来吧!”皇上正坐在床上,听到关门声,见人久久不进,叫到。

    文躲躲闪闪的走进去,“民女给皇上请安!”她跪地行礼,低头俯身。

    “抬起头来!”

    文缓缓抬起头,见到她那面孔时,皇上吃惊得有些失态,自言自语,“莹莹?”一把将她拉到床上,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

    文拼命挣扎,用尽全力推开皇上,“对不起,皇上,奴婢只是个侍女。”

    兴致高涨的皇上,岂会听她辩解。或许心中的愤怒久久没得发泄,也或许是冲着和橙溪的几分相似,皇上兽性大发,扯掉她的衣服,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床。

    平时都有人伺候皇上脱衣,今天皇上亲自宽衣解带。将她压在身下,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一阵剧痛袭来,她失声叫出来,“啊!”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灌入耳朵里。此时,心中的害怕远远大过伤心。

    事闭,皇上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穿上衣服,出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捡起地上破损的衣服穿上,哭着跑出去,陈公公见状,知道是事情成了,如释重负。

    次日,陈公公一早就来叫门,文穿好衣服前来开门。

    “恭喜了,文答应!”

    “文答应?”文不懂,陈公公为何如此称呼她。

    “对,答应,皇上封你为答应,居晴水楼,收拾收拾,奴才让人领你过去。”

    虽然她不明白这个答应究竟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带上包袱,跟着一名太监,朝所谓的晴水楼去。

    来到晴水楼,一名太监和一名侍女前来行礼,“见过文答应!”

    这时文才明白,答应是何意,原来就是和皇上一夜之欢后,换来的报酬。“起来吧!”

    领她来的那名太监说到,“文答应,这就是小主的住处,晴水楼,他们两人是内务府给你配的使唤太监和侍女,奴才这就得回去给陈公公复命,小主自己进去吧!”太监说完躬身退出晴水楼。

    昨日还是别人使唤的侍女,今日却变成使唤别人的主子,她有些沾沾自喜,难怪姐姐不愿搭理我这个穷妹妹。

    她进到里屋,将屋里的陈设都一一摸了个遍,是实实在在的,她不是在做梦,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在她看来这就是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吧!

    她开始学模学样的摆起主子的架子,“来人啊!”

    门口那侍女进来,“答应有何吩咐?”

    还真管用,一叫就进来了。“你叫什么啊?”

    “回答应,奴婢琉珠。”

    “琉珠,真好听的名字,我是想问我都要做些什么?”

    “答应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准备迎接皇上的到来,皇上不来,答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呐!你下去吧!”昨晚失眠一夜,有这么舒服的床,不补补瞌睡怎么行。

第四十三章 橙溪滑胎

    橙溪摸摸肚子,她倒是任性过了,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年幼的弘昼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他们为她的所作所为买单吗?

    看着坐在那里发呆的橙溪,虞兰心疼的说,“娘娘,你好歹吃点,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在虞兰再三劝说下,橙溪终于可以肯进食了,站在一旁伺候用膳的太监,看到橙溪开口进食,露出诡异的笑容。

    入夜,皇上路过储秀宫,实在是忍不住多日来的思念,鬼使神差走了进去,见皇上来,虞兰又惊又喜,赶忙行礼。

    “还不去叫你主子来迎驾?”陈公公给虞兰挤了挤眼。

    “是,奴婢这就去!”虞兰匆匆进屋,“娘娘,皇上来了,快去迎接啊!”一字一句都充斥着激动之情。

    橙溪面无表情,“让他走!”

    “娘娘,你就想开些嘛!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皇上这是知错呐!”虞兰压低声音,劝说橙溪。

    “知错?难道你想让我同这个,表里不一,心胸狭隘,赫柏一生的男人,重归于好,卿卿我我吗?你不会觉得这样恶心吗?”橙溪指着窗外,话里话外带着些许对自己的嘲讽。

    “娘娘,你小点声!之前你和皇上不是挺好的吗?何必为了别人伤了你和皇上的感情?”虞兰生怕这些大不敬的话,被屋外的皇上听去。

    一墙之隔,又岂能听不到,陈公公吓得腿直打哆嗦,“万岁爷,天凉,还是先回养心殿吧?”皇上不语。

    “感情?是啊!不是为了仅存的感情,我早就杀了他了,错就错在当初,不该妥协,不应该听赫柏的,应该不惜一切捍卫自己的尊严。”橙溪后悔不已,没想到昔日的妥协,也并未换得赫柏的一生周全。

    “走,回养心殿!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皇上此刻的心情,真是无以言表。

    “!”陈公公胆战心惊的跟在皇上身后,一路之上不敢提只言片语。

    次日,皇上就下了圣旨,由怡皇贵妃暂代管理六宫。

    夜深人静时,天空又飘起大雪,被冻醒的橙溪,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虞兰,虞兰……”叫了好几声,虞兰才匆忙进来。

    “娘娘,怎么了?”

    “你看看炭盆是不是灭了,怎会如此寒冷?”

    虞兰拨弄一番早已熄灭的炭盆,“内务府那帮狗奴才,见娘娘失了恩宠,克扣娘娘的日常用品,已经好几日没送炭来,宫里已经没有可用的炭了。”

    橙溪还没来得及感慨,突然腹痛难忍,她痛得在床上直打滚,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她捂着小腹,惨叫着。

    “娘娘,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虞兰急得手忙脚乱。

    “好痛,肚子好痛。”橙溪强忍着疼痛,从唇间挤出几个字,话音刚落,双腿间鲜红一遍。

    “娘娘,这,是血?奴婢去求他们。”虞兰看到沾满自己双手的血,慌乱的跑出房去。

    “侍卫大哥,求求你们去帮娘娘传个太医吧!娘娘大出血,孩子性命危也,娘娘性命危也,求求你们了。”虞兰拉着门口的两名侍卫,哭求着,见侍卫无动于衷,虞兰跪地磕头,“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救救娘娘吧,求你们了……”

    看虞兰磕得头破血流,听到屋里的惨叫声,两侍卫聊到,“要不去给皇上通报一下吧!真出了人命,你我也担不起啊!”另一侍卫点头回应。

    “我这就去禀报皇上,没有皇上的口谕,太医们也不敢前来,你先起来吧!”侍卫们还算心善,说完话,一个侍卫顶着漫天风雪匆匆离去。

    “谢谢两位哥哥的大恩,谢谢!”虞兰起身回到屋里,“娘娘,你再忍忍,太医就快来了。”虞兰边说,边为橙溪擦掉额头的汗。

    许久,也不见太医前来,橙溪痛得晕了过去。

    养心殿外,侍卫向陈公公说明来意。陈公公为难的原地打转,要是以前,大可唤醒万岁爷,可如今佟妃被晾了起来,谁知道万岁爷是一时生气,还是生气一世,现在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我说陈公公,你倒是说句话呀!”侍卫见陈公公听了他的话,不去通报又不说话,就在他眼前瞎转悠,看得他头晕。

    陈公公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许久,他取来一盏灯,“来,你去把那堆废弃的木材点着。”前几日,皇上命他拆卸的桌子,扔在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扔。

    侍卫虽不明陈公公到底要做啥?还是傻傻照做了。

    “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陈公公见火势旺起来,故意对着皇上的寝宫大呼。

    太监侍女们也都从梦中惊醒,个个手忙脚乱的开始灭火。那侍卫硬是傻了眼,摸着头直盯着陈公公,一脸的茫然,让人见了都想笑。

    “陈育,陈育……”被吵醒的皇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大呼陈公公的名字。

    “皇上,奴才在。”陈公公见目的达成,赶紧进去见皇上。

    “出了何事?”

    “回皇上,是一堆不要的废木材,不小心被点着了,火已经灭了,皇上你就安心歇息吧!”

    皇上听言,倒头欲继续睡。

    “哦!对了,皇上,看守储秀宫的侍卫正巧来报,佟妃有孕在身,好像是动了胎气,疼得厉害,人命关天啊!要不要传个太医过去瞧瞧?”陈公公谨慎的说着,视线都不敢离开皇上的脸,这样龙颜若有变,他也好第一时间补救。

    “现在知道来求朕了,晚了,让侍卫回去回话,不要以孩子来邀宠,什么时候怀的孕,朕怎么不知道,又想诓骗朕过去,朕不想要的东西,无论是谁帮朕捡回来,朕都不觉得还干净,捡不捡是朕说了算。滚出去吧!以后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来扰朕清梦。”

    “!”陈公公亲手轻脚退出房外。

    “陈公公,怎么样?”

    陈公公摇头,把皇上的口谕传给他。

    虞兰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侍卫回来,“虞兰姑娘,我已经尽力了,皇上让我带了口谕回来……”那侍卫在房外,把皇上的口谕传给虞兰。

    虞兰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将侍卫的话说与橙溪听,橙溪苦笑,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反倒觉得肚子没那么痛了,“皇上的口谕还能治疾。”橙溪一阵狂笑,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

    “娘娘,你这是?”虞兰看着橙溪莫名的笑,就怕她又重蹈覆辙,这次要是疯了,恐怕皇上不会再费心救治。

    见橙溪不理她,“死就死吧!”她冲出门外,不顾两侍卫的阻拦,强行冲出储秀宫,“皇上若怪罪下来,你们大可推到我身上。”虞兰边说边跑。

    “啪啪啪……”虞兰来到医休的住处,“医休,快开门啊,开开门啊!”虞兰不停的用双手拍打着医休的房门。

    “谁啊?大半夜的,赶着投胎啊?”医休被惊醒,起床掌灯,细听是虞兰的声音,边穿衣服边开门。

    见医休出来,虞兰二话不说,拉着医休就要走,“等等……有何事啊?”

    “快走吧!娘娘腹痛大出血,性命堪忧。”

    “等一下,我去拿药箱。”医休说着,回屋取来药箱,同虞兰赶到储秀宫。

    都来到门口了,两侍卫非得拦着不让进,“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进。”

    “现在皇上只是一时生气,若娘娘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皇上后悔了,准拿你们两个泄愤,这大半夜的,又下着大雪,只要你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我来过。”医休拍着侍卫的肩,开始游说。

    两侍卫,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收回挡在她俩身前的刀。

    两人大步向屋里走去,此时,橙溪躺在一滩血泊之中,已经昏睡过去。

    医休赶紧放下肩上的药箱,为橙溪把脉。

    “医休,怎么样?娘娘是否无恙?”

    医休表情凝重,“娘娘滑胎了,出血太多,现在虚弱得很,恐怕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娘娘没事就好,孩子早晚还会有的,再说娘娘已经有弘昼了。”虞兰长舒了一口气。

    “你呀!左一个娘娘,右一个娘娘,在宫里比我还待得久,不知道抗旨是死罪吗?你不要命呐!”医休轻拍虞兰的额娘,不满的抱怨着。

    “要你管!”虞兰从柜子里拿出新被褥被单,为橙溪替换染满鲜血的被褥被单。

    “你……”医休本想骂她一顿,又不忍心,“来,这里有些补气养血的药,等娘娘醒了,一日三次,喂其服下。”医休从药箱里掏出几包药,放到桌上,“以后我会每隔几日送药过来,你记得到门口来取。”

    “好呐!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免得被别人发现。”虞兰将医休推出屋外。

    直至次日中午,橙溪才醒来,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全身无力,想从床上爬起,也没有力气,嘴唇白的发紫,“虞兰,虞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唤着虞兰的名字,这一张嘴,起壳的嘴唇上溢出些血星。

    “娘娘,你总算醒了,来趁热把药喝了吧!我都热了好几遍了。”虞兰端着药进来,将药放在床头柜子上,扶橙溪坐起来,服侍她把药喝下。

    橙溪摸摸肚子,“孩子可好?”

    “娘娘,孩子早晚会再有的,你没事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你什么也别想,好好养好身体。”虞兰小心翼翼的安慰橙溪,生怕她接受不了。

第四十四章 误打误撞升贵人

    出乎虞兰的预料,橙溪出奇的冷静。

    “皇上来过?”橙溪指着药碗问,虞兰摇摇头。

    一夜之后,恍如隔世,昨日还微微凸起的肚子,今日空空如也。

    橙溪惶恐,无助,伤心,纠结……

    今日的一切究竟错在谁?是自己的任性,还是……不,错不在自己,这一切都是皇上的错,是他欺骗在先,棒打鸳鸯,横刀夺爱还不够,还咄咄逼人,断人香火。

    如今,因一己之气,竟牵连自己的亲骨肉。如此之人,即便是明君,也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橙溪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对皇上再无半点情意,有的只有恨,若违背此心,必当死无全尸。

    长春宫内,小碧幸灾乐祸向湘妃禀报,“娘娘,储秀宫那边来消息了,小的没了,大的侥幸逃过了。”

    “呵呵!丽嫔果然没让我失望,当然,还得多亏你把偷听来的消息传到永和宫,我就知道,有人比我更不愿看到佟妃借怀孕东山再起。”湘妃转动着她手指上的戒指,表情狰狞而又自信满满。

    “娘娘,你这招借刀杀人,真是用得恰到好处啊!只是可惜了,大的没有一并解决掉。”小碧忍不住溜须拍马到。

    “无妨,已经折断她的翅膀,想再飞,也没那么容易了,要想法把弘昼给一起解决了,那她就彻底废了。”湘妃一言一句都恨意十足,她这是以怨报德。

    下了一夜的大雪,院子里,侍女们在忙着清扫积雪,都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恐怕现在也只有虞兰还关心橙溪的生死。

    其它各宫的妃嫔们,堆的堆雪人,赏的赏雪,吟的吟诗,作画的作画,都在为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锦上添花。

    “怎么这么久都不见皇上前来?”文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画着脚印,相比其它嫔妃的做法,显得极其俗不可耐。

    “我说答应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区区一个答应,皇上日理万机,宠妃多得是,你还想皇上来,怕是白日做梦吧!你就等着在这孤独终老吧!至少衣食无忧,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琉珠以嘲讽的口气回话。

    一个侍女升上来的答应,皇上不过也是贪一时之欢,事后便会抛到脑后,在这些奴婢眼里,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差别,怎会毕恭毕敬的伺候。

    “答应地位很低吗?连你这等下人也可同我这般说话?”文停下脚步,傻傻的问琉珠。

    琉珠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果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连我这样的下等奴婢,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皇上的妃嫔都有身份高低之分,答应乃最低的从十品。”

    “佟妃是几品啊?”文有些好奇,姐姐在宫里到底身居何等。

    “佟妃?那可是正二品啊,昔日,宠冠后宫,让后宫三千粉黛失了颜色,可如今,囚于储秀宫,凄凉的很啊!”刚刚还洋洋自得的琉珠,突然添了几分怜悯之意,摇头叹息。

    “囚禁?凄凉?我要去见佟妃,你们赶快带我去。”文听姐姐被禁,着急着想去看望。

    “什么?见佟妃?我说答应,你还是省省吧!抗旨是死罪,没有皇上的批准谁敢去?我可不想早死。”琉珠听了文的话,惊的眼珠都快跳出来了。

    “不去是吧?我自己去。”文见使唤不动琉珠,气得想一人独去,可刚走不远,就迷失了方向,就像遇上鬼打墙一样,怎么转好像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一路寻问,总算是找到储秀宫门口,她急着想冲进去,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你们让我进去,我要找佟妃。”

    “你有圣旨吗?”

    “我,我没有。”

    “那还不快快离开,别妨碍我们当值。”侍卫对文推推攘攘,想赶她离开。

    “姐姐,姐姐,你出来见见我啊!我是啊!”文见进不去,在门口大声的叫喊。

    屋内元气还未恢复的橙溪,听到叫喊声,倒是有些好奇,现在的储秀宫,连麻雀都不愿意停留,今儿个竟还有人来求见。“虞兰,扶我出去瞧瞧吧!”

    “不行,娘娘你刚滑了胎,身子这么虚,不能随意走动。”虞兰担心橙溪的身子,将准备起身的她,又给按回床上去。

    “无妨!”橙溪执意要去,虞兰只好扶着她出去。

    “姐姐,是我啊!我是啊……”看橙溪出来,文激动的跳跃起来,可当橙溪走近,看到病怏怏的橙溪,她停住了跳跃的脚和叫声,“姐姐,你为何这么虚弱?”

    “娘娘刚滑了胎,你说虚不虚弱,你还在这里大吼大叫。”虞兰生气的抢着回到。

    “听说你得了圣宠,封了答应,叫我一声姐姐倒也不算越矩,不过现在众人对我是避之不及,你又何必到这里来找晦气。”橙溪轻咳两声,吃力的同她说话。

    “不不,你是我亲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怎可同它人一样……”文慌忙摆手解释。

    “文答应,你真的人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请回吧!”虞兰扶着橙溪转身往屋里走。

    “姐姐,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认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无论文如何喊叫,橙溪还是充耳不闻。看着橙溪无情离去的背影,她心痛如绞。自己千辛万苦寻到的姐姐,竟视她如路人。

    她可以肯定,橙溪千真万确就是她姐姐,她绝不会认错,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姐姐,却如此绝情,昔日舍身救妹的姐姐已不复存在。

    她绝望的离开储秀宫,跌跌撞撞往晴水楼返回。白日还可以问路,这大晚上的,路过的人甚少,她在这个如迷宫般的后宫,瞎跑瞎转。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皇宫还是迷宫啊?回去我一定好好记熟地图,这大晚上的,又冷又饿,哎!有钱有权的人也不好当啊!”折腾了大半天,滴米未进,天又冷,文有些力不从心啦!

    她迷迷糊糊的扶着城墙,艰难的往前行,“大胆,见了圣驾还不行礼?”

    她那还有什么力气行礼啊!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给皇上请安……”

    皇上的抬榻并没因为她的出现而停顿,继续前进。

    “皇上,赏点吃的吧!饿……”文用最后的力气,把最想说的还是说出来了。

    “停,去带过来。”皇上听到文的呼救,命人停下抬榻。

    两名太监将趴在地上的文抬过来,“文答应,怎么是你啊?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啊?”陈公公一眼就认出了文。

    “公公,给点吃的吧!好饿。”

    “带回养心殿吧!”

    “!”

    误打误撞,文竟被带回了养心殿,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养心殿内,皇上命人为文准备了吃的,文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狼吞虎咽,让皇上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朕亲眼所见,朕怎么都不相信,朕的后宫竟然有如此之人。”

    “皇上,让你见笑了,臣妾是真的饿了,你先让臣妾吃饱再与你说话。”

    皇上还真就耐心的看着,那表情,简直无法形容,一会目瞪口张,一会眉头紧锁,一会面带微笑……

    文吃饱喝足,抹抹嘴,“皇上,你有什么要和臣妾说的,尽管说吧,”

    “大晚上的,你不在寝宫里,一个人在外边做甚?”皇上摆弄着桌上棋盘中的棋子,一边思考着如何破残局,一边问她。

    “臣妾也不想啊,皇宫这么大,就给迷宫一样,折腾大半天,也找不到回晴水楼的路。”听到皇上的问话,文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来,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抱怨起来。

    “不是有给你配侍女吗?怎么不带上她们,她们都是经过培训的,识路自不是问题。”文如此无礼,皇上居然没发怒,或许是憋得太久,而此时这个天真的文,正是拯救他的一缕阳光。

    “提到这,更是气人,她们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和她们没什么区别,理都赖得搭理我,更不用说陪我冒着寒风出门了。”

    “啪!”皇上一掌拍在桌上,黑白的棋子掉了一地,“大胆奴才,即便是答应,也是朕的女人,岂容她们如此羞辱,陈育!”

    文被皇上这一拍,着实吓得不轻,呆呆望着皇上,不敢再多言。

    陈公公听闻皇上的叫喊,低头进来,“传朕口谕……”皇上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问文,“你姓谁名谁?”

    “回皇上,臣妾叫文。”她低头回话,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传朕口谕,文,善解人意,其貌可嘉,着即,册封为贵人,另外让内务府重新挑几个人过去服侍,之前的人就遣去辛者库。”

    “!”

    “今夜,文贵人就不用回去了,就留在养心殿伺候。”皇上看着文说着。

    文傻傻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陈公公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她才恍然大悟,“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走到床前,高抬双臂,示意文过去帮忙宽衣侍寝,文胆怯的看看陈公公,陈公公挥手示意她过去,她才缓缓走过去。

    陈公公识趣的退出来,关上房门。

    文截了湘妃的胡,湘妃在长春宫内空等一夜。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者即便大雪飘飘,也如在暖春;愁着,即便炎炎夏日,也如在寒冬。

第四十五章 激起求生的**

    “贵人,求求你,不要罚奴婢去辛者库,奴婢知错了。”琉珠一听文晋为贵人,自己要被罚去辛者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文为难的扶起琉珠,“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旨意,你不是说过抗旨是死罪吗?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去死?”

    琉珠听文这么一说,反而闭了嘴,她不明白,这个文贵人究竟是装糊涂,还是故意在讽刺她,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会放过她了,她自然识趣的跟着内务府总管去了。

    弘历进宫面圣,在途中遇见医休,“微臣见过王爷,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医休将弘历拉到墙角,避开随从们,“佟妃滑胎了,本来皇上就不知道怀孕之事,又加上佟妃被禁足,我也不敢向皇上禀报此事,这次,佟妃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呐!”

    “我去求皇阿玛,让他免了额娘的禁足。”

    “亏你还是皇上的儿子,皇上的性格,你岂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佟妃不服软,怕是出不了储秀宫了,现在最怕她失去求生意志,你能去劝劝最好。”医休说完摇头叹气离开。

    弘历一路苦思冥想,到底要怎样向皇阿玛开口,才不会惹怒他。

    “皇上,宝亲王求见!”陈公公进来通报。

    “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来,过来坐!”皇上招手让弘历过去,和他对坐饮茶。

    “皇阿玛,眼看就要过年了,我准备了一些年货,想给额娘送过去。”

    “不必了,她不配做你额娘。”皇上严词拒绝。

    “皇阿玛,这么多年来,额娘总是细心教导孩儿,她比儿子还年小一岁,但当起额娘来毫不逊色,教导有方,关心有度,即便她对皇阿玛有万般不是,但孩儿始终叫她一声额娘,羊有跪乳之恩,乌鸦有反哺之义,孩儿不能忘恩负义,这样会被天下人笑的,求皇阿玛开恩,让儿臣隔三差五前去探望。”

    被弘历这么一说,皇上心中的怒气反而消了不少,其实她也没有背叛于朕,是朕太狭隘伤了赫柏,她才出言不逊的,“也罢,准了。”

    “儿臣谢皇阿玛,如果皇阿玛没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儿臣就先去看望额娘。”重情重义的弘历,因为皇上的批准,开心的有点忘形。

    “来,口谕牌!”皇上将口谕令牌递给他,弘历满心欢喜的朝储秀宫去。

    可皇上转念一想,不对,她把赫柏的安危看得比对朕的感情还重要,这不是背叛是什么?绝不原谅。

    看到弘历前来,虞兰激动的,拉住王爷的手,久久说不出来话,激动的泪水湿润了眼睛。

    “额娘,可好?”

    “王爷,你快去劝劝吧!娘娘一心求死,总是不吃不喝,身子虚弱的不行。”

    弘历听了虞兰的话,急急走进屋里去,橙溪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凹陷,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如一具死尸一般。

    “额娘……”弘历走到床前,心痛的叫到。

    听到弘历的声音,橙溪微微睁开双眼,用那虚弱的声音说,“弘历啊,你怎么来了。”强挤出一丝笑容。

    “额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你还有弘昼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弘昼想啊,弘昼还那么小,你难道忍心弃他而去吗?”弘历苦心相劝。

    “虞兰,去把弘昼带来。”弘历对站在一旁的虞兰说。

    “你难道忘了萍儿格格了吗?她遇到你这般的好人,尚且有那样惨的下场,假如你不在了,那些人会如何对待弘昼,你自己心里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只有好好活下去,努力活下去,才能保证你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橙溪听了弘历的话,竟然哭出了声,这时虞兰也带着弘昼进来,“来弘昼,过来。”

    弘历在桌上倒了一碗水,走到床前,“这是医休给我的鹤顶红,一滴毙命。”弘历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到碗里,“额娘若真不想活,就让儿臣先替你送弘昼上路吧,免得他留下来,也是被人折磨。”

    弘历捏住弘昼的嘴,说着就想将毒药灌进弘昼口中。

    虞兰见状,赶忙阻止,“不要啊!”弘历反手将她推倒在床上,继续灌药。

    橙溪终于忍不住了,用最后的力气起身阻止,“不要,不要伤害弘昼。”她从床上滚落在地,艰难的爬到弘昼跟前,抱着弘昼就嚎啕大哭。

    “额娘,额娘,你别哭,谁欺负你了。”还不明事理的弘昼,看到额娘哭,用小手替额娘拭泪。

    听到弘昼的声音,橙溪更是忍不住,哭得肝肠寸断。

    看到此处,弘历终于松了口气,旁边的虞兰看得哭得稀里哗啦!貌似比橙溪还伤心。

    弘历蹲下身去,“好了,额娘,哭出来就好了,昔日都是你教导孩儿,孩儿无能,这也是孩儿唯一能为你做的,至于怎么重获皇阿玛的宠爱,就得靠你自己了。”

    说完,弘历退出房外,看到院里悠闲的下人,他仔细寻找了一番,“虞兰!”

    虞兰听到叫声赶出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怎么不见文?”

    “文?”虞兰抓了抓脑袋,思索片刻,猛的想起,“哦!是不是,那日在将军府叫娘娘姐姐那人。”

    “是啊!她求我送她进宫,说是要来伺候额娘,怎么不见人?”

    “王爷,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她呀!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贵人了,怎么可能来服侍我们失宠的娘娘。”

    听到这里,弘历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什么千里寻姐,原来是想利用他进宫罢了。也罢,反正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由她去吧!

    与此同时,赫柏实在按捺不住,也前往养心殿求情。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赫柏跪地行礼。

    “若是为佟妃求情,就免开尊口呐!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吧,”皇上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急急赶赫柏出门,他怕再这样纠缠下去,一气之下杀了赫柏也不无可能。

    “皇上……”赫柏还想进言,他不忍心橙溪被禁足,不忍心她过得不好。

    “怎么?朕说的话不管用?还不走。”皇上拍桌大吼。

    赫柏不敢再求,忧心忡忡,满脸沮丧的退出养心殿。

    回到将军府赫柏仍是一脸愁容,“表哥,你回来呐!宝亲王等你好一会儿了。”

    “王爷在哪里候着?”

    “客厅,那脸呀!和你一样臭。”

    赫柏急急赶去客厅,“微臣见过王爷!”

    “看你那表情,怎么?碰壁了吧?”弘历一脸奸笑。

    “王爷刚刚不是还乌云盖日吗?怎么突然又艳阳高照了?”赫柏还在为未能帮上橙溪而忧心,看到王爷一脸的奸笑,有些接受不了。

    “呵呵!因为我见到额娘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额娘就会重新回到皇阿玛身旁。”弘历自信满满的说到。

    “王爷此话当真?”

    “将军觉得呢?”

    赫柏扑通一声跪下,“臣谢王爷,谢王爷救臣妹于水火。”

    “好呐!起来吧!本王就是想来知会你一声,千万别再去惹恼皇上,你和额娘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现在你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虽然难是难了一点,但我相信额娘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说完,弘历出门离去。

    看着弘历离去的背影,赫柏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贵人,你小心一点,别摔着呐!”文贵人的侍女蕴梅,在大树下望着树上的文贵人,担心的叫着。几个太监在树下张开双臂仰视,以防万一。

    “没事,对于我来说,这都是小菜一碟,马上就拿到鸟窝了,你们别急。”文自信满满的回到。

    “朕的文贵人,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特意来寻她的皇上,见到这一幕,本是要训斥的,堂堂贵人,竟完全不顾仪态,爬梯上树,可又实在是不忍心,文贵人本就出生寒门,没有受过礼教,也怎能拿她同那些大家闺秀相提并论呢?

    “皇上,我在掏鸟窝呀!”和皇上相处了一段时间,文不再像刚进宫是那么胆怯,乡野之气表露无遗。“啊……”

    “怎么了?”听到文的尖叫声,皇上担心的问。

    “呜呜……又白折腾了,骗人的麻雀,原来是个空巢。”文贵人在那里抱怨着。

    “既然空的就快下来吧!”

    文缓缓从竹梯上爬下,快到底了,皇上亲自抱她下来。“你呀!以后就待在晴水楼,学礼仪,写字识字,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准你出晴水楼。”

    “是!”文不情愿的应到。

    “学不会,就别想再见朕。”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橙溪的影子,皇上对她特别的宽容,加倍的宠爱,加倍的呵护,越是加倍的付出,心里越是痛快。

    “啊?好吧!”

    “走吧!回晴水楼去,免得在外边胡作非为。”众人朝晴水楼去。

    经过弘历的苦劝,橙溪总算有求生的**了,可就算不死,被活活禁于这储秀宫,如笼中鸟井底蛙一般,又有多大意义。

    对,她必须除掉这困着自己的枷锁,为自己,为弘昼,为赫柏将军,可思索良久,她也无计可施。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见坐在那里发呆的橙溪,虞兰忍不住问。

    “哦!没事,我只是想今晚御膳房会送些什么吃的。”

    “娘娘,你难道忘了宝亲王的话了吗?怎么每日就是吃吃喝喝,不见你想办法呢?”

    “呵呵!想办法?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想到什么好办法?皇上若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大清的江山早就没了。”橙溪故作为难,满脸愁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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