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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众望所归

    “怕什么?只要孩子平安出来,受点罪又有什么?别怕,姐姐都是过来人,一切都会好的。”橙溪安慰着妤嫔,让她不要多想。

    妤嫔欣慰的点点头。

    接生姑姑们已经住进景阳宫备产,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云玲领着接生姑姑进偏殿住下,云玲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可得长点心了,一定要保妤嫔平安顺利生产。”

    接生姑姑哈腰点头应着,“大妹子放心,连先皇后的嫡子都是我们接生的,我们接生了多少阿哥格格,只要没有意外,保证顺顺利利。”

    进了偏殿,云玲站在门口,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递到接生姑姑手里。

    接生姑姑看了看银子,“大妹子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若发生什么状况,切记一定要保大人,记住了。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在内务府当差,办好了,妤嫔自当让你儿好好当差,办不好,那就不好说了。”云玲为了给弘夜留住这个靠山,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让接生姑姑保住妤嫔。

    接生姑姑收了钱,自然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连连的点头,“大妹子放心。”

    连诱带逼,云玲心里才放心了。

    不几日,妤嫔肚子就开始发动了。

    景阳宫里炸开了锅,宫女太监们端的端水,拿的拿盆,叫的叫人。香催着接生姑姑的声音,妤嫔的叫声,掺杂在一起,回荡在景阳宫里。

    云玲也候在旁边焦急的等着,生怕妤嫔出事。

    香则抓着妤嫔的手,跪在床前,给妤嫔加油打气,“妤主,你忍忍,再加把劲,生了就舒服了,加油啊!”

    妤嫔在床上痛苦的叫着,额头汗流不止,“香,本宫生不出来,好痛,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妤主,不要胡说,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谁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别胡思乱想。”香急急的打断妤嫔的话。

    妤嫔还是忍不住继续尖叫,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景阳宫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橙溪得知消息也急急的赶来,走路都像带风一样,虞兰在后跟着,不停的叫着,“额娘,你慢点,小心摔着了……”

    见云玲焦急的守在门口,她赶紧问,“生了吗?”

    “回熹贵妃,还没有呢!”云玲一脸着急的表情,手心里都急出了汗。

    “让人去通知皇上了吗?”看云玲一脸着急,橙溪很是欣慰,这种担心是装不出来的,看来云玲是真心的没什么坏心思,她在心里这样想着,继续追问云玲。

    “去了,早就去了,可皇上还没来。”

    “这样,云玲你去太医院把医休找来,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让他拿拿主意。”橙溪说完就抬步往屋里去。

    云玲嘴里应声回到是,但还是迟疑了一下,因为她怕妤嫔有意外,可又转念一想,熹贵妃如此在意妤嫔,定会尽力护她周全的。

    “妤妹妹,还好吧?”橙溪一进到内殿,赶紧问妤嫔是否安好。

    “姐姐,你来啦!妹妹好痛苦,真不想生了。”妤嫔用已经颤抖的声音说到,估计是痛得厉害。

    “没事的,生了就好了,接生姑姑,怎么样?妤嫔生产条件怎么样?”橙溪问满手是血的接生姑姑。

    “妤嫔主子条件还不错,就是她不怎么会用力,力度用得是挺大,但支持得不久,所以孩子的头一直出不来。”接生姑姑一脸愁容,擦着满头的汗珠。

    经验并不算太丰富的橙溪,在旁边一字一句的指点着妤嫔,没想到还真管用,妤嫔按照她说的方法用力,很快就看到孩子的头顶了。

    接生姑姑激动的说,“看到头了,再用点力。”

    妤嫔大叫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晕了过去。

    “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小格格……”接生姑姑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把光溜溜的小格格抱了起来,肚子上还连着一条长长的脐带。

    橙溪激动的热泪盈眶,看着白白胖胖的小格格,高兴的笑出了声。

    “熹贵妃,主子晕过去了,怎么办?”香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是担心妤嫔。

    这时房外传来了陈公公的声音,想必是皇上到了,皇上来的还真是时候,孩子一落地,他就来了,真是现成的爹。

    “没事,想是累到了,医休很快就来,待会儿让他瞧瞧就行了。”橙溪安慰着像是要哭了的香,转过身去对接生姑姑说,“你们快些把这里收拾好,待会儿本宫让太医进来给妤嫔把脉。”

    接生姑姑放下手中剪脐带的剪刀,一边找来小被子把小格格裹好,一边应着橙溪。

    虞兰扶着橙溪出了里屋,去客殿里向皇上报喜。

    见橙溪进来,皇上连忙问,“进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声,是生了吗?”

    “嗯!生了,是个小格格。”

    “格格好,长大定能像妤嫔一样,温婉贤淑,貌比西施。赏,景阳宫上下都赏。”皇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来是真高兴。

    是啊!格格,也算是众望所归吧!其实她们不知道,若不是格格,根本不可能这么顺顺利利的生下来,皇宫里的孩子,命就是比穷人家的脆弱,能平安健康长大的,那都是幸运儿。

    皇上虽然高兴,可实际上还是偏心的,景阳宫上下都得了赏赐,但皇上却没有晋妤嫔的位份,难道还是因为是格格?

    皇上不赏,橙溪肯定也不好开口为妤嫔讨。也罢,只要母女平安,其它身外之物以后再说。

    “走吧!皇上,去看看小格格吧!”橙溪向皇上进言。

    皇上答应了,和橙溪一起往妤嫔房里去,正好碰见赶来的医休,他看见皇上和橙溪,赶紧下跪行礼。

    “起来吧!”皇上让他平身。

    “医休,快去给妤嫔看看吧,她晕过去了。”橙溪紧接着皇上的话说到。

    医休应着,跟着她俩身后一起进了屋。

    橙溪赶忙去抱小格格到皇上跟前,皇上和橙溪在那逗着小格格,两人都笑得那么灿烂,像是在看他俩自己的孩子一般。

    现在还有一个人,比景阳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妤嫔到底生的是格格还是阿哥。之前只顾着保妤嫔的平安,却忘了,万一妤嫔要是生的是阿哥呢?

    从太医院回来的云玲,现在是心急如焚,赶忙拉住从里屋端着脏水出来的一个小宫女,“妤嫔生的是格格还是阿哥?”

    “格格,是个小格格,可漂亮了。”

    云玲总算松了口大气,笑容立刻爬上她方才还愁云密布的脸,她松开拉着宫女的手,激动有些不知所措。

    她正要掀开门帘,进屋去看看妤嫔,可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弘夜的房里走去。

    躲在景阳宫负责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们,得知妤嫔生了,也都纷纷散去,赶回各宫去向自家主子回禀。

    “主子,负责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景阳宫那位生了,是个格格。”小碧从外进来,向正在同弘泰下棋的湘妃说到。

    “好,真是众望所归啊!”湘妃笑着取了一颗棋子落下。

    “额娘,你能不能不要操那么多没必要的闲心,人家生孩子,你比自己生孩子还要急。”弘泰一脸的不乐意。

    “傻孩子,你懂什么!要是她生了个阿哥,再加上你皇额娘的嫡子,肯定节节攀升,哪还有你和额娘的立足之地?说不定还抢了你的太子之位。”

    “额娘,儿子天资有限,根本就难当此大任,更何况儿子也无心太子之位,你就别瞎操心了。”弘泰一脸真诚的向湘妃吐露心里的想法。

    湘妃看到弘泰如此看淡名利,心里硌得慌。她灵机一动,借着棋盘上的棋局,给他讲了一番道理。

    弘泰的白棋被死死围住,没了任何出路。他不服输的说,“额娘,是儿子大意了,再来一局。”

    “棋可以重来,人生却只有一次,孤立无援,即便你想孤芳自赏,别人未必给你盛开的机会,只有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了,才能过你想要的生活。”

    弘泰肯定是明白湘妃的意思的,但他就是不语,专心研究着棋盘上的棋局。

    湘妃现在也无太多奢求,先得到贵妃之位再说,起码和橙溪平起平坐了,才能更好的夺得皇后之位,到时候,弘泰的太子之位也就成囊中之物了。

    湘妃万万没想到,她还在满心期待她的贵妃之位时,皇上已经准备提前册封皇后了。

    “皇上,小格格还没名字呢?请皇上赐名。”妤嫔一直不向皇上提及此事,橙溪就越俎代庖,帮她向皇上求了。

    “你对自己的事,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若是能以对妤嫔的心,对后宫众人,那就真有母仪天下之能了。”看样子皇上是要行动了,明里暗里都是册后的意思。

    “若这样真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愿意以此心,对后宫的每一个妃嫔,尽量和睦共处,不让皇上分心。”橙溪肯定是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的,她当然要顺着皇上,皇上想听什么,她就尽量说什么。

    她不是什么圣人,也是血肉之躯罢了,也会有感情有私心,因为她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来,把自己当做这个时代的一份子了。众人都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后位,她也不会不再争取。

    皇上也明白了橙溪的意思,明白她不再抵抗册后之事,或许他认为,这是橙溪将他放在心上的缘故,原来皇上也有自以为是的时候。

第九十二章 册封

    “好好好……”皇上心里很满足,直呼好。

    “既然好,那皇上可有心怡的名了?”橙溪根本不明白皇上这个好字的含义,以为是皇上答应她,替小格格赐名呢!

    皇上听到此处,龙颜大悦,开怀一笑,想了片刻说到,“小格格长得极像妤嫔,想必长大也是温婉贤淑之女子,就唤作淑慎吧!”

    “淑慎,和善谨慎之意,这估计也是皇上对后宫众妃的期望吧?”

    “知朕者,非熹贵妃莫属。”皇上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橙溪拿着笔,在纸上写上淑慎二字,虽然写得有些差强人意,但皇上拿上手之后就舍不得放下了,提起笔,在后补上两字,连起来就是:淑慎之后。

    “陈育……”

    陈公公从外进来,“万岁爷有何差遣?”

    皇上指着桌上的字,“把这字拿去让内务府装裱好,赐与熹贵妃。”

    “!”

    虽然橙溪还没彻彻底底领悟皇上此中深意,但她知道这是好事,是皇上对她的肯定,“臣妾谢皇上赏赐!”

    陈公公小心翼翼的取走桌上的字,退出了房外。

    “既然皇上已经为小格格取好了名,那皇上何不亲自去景阳宫,将这好事告知妤妹妹。”橙溪拽着皇上的胳膊说到。

    “怎么?这是要赶朕走?”

    “臣妾怎敢?只是妤妹妹初为人母,心中肯定是喜悦的,若皇上能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想必妹妹会更开心,皇上,你就是妃嫔们的天,应该给每个人都带去该有的阳光。”橙溪说了一箩筐好话,想必皇上也不忍心再拒绝她的好意。

    “那朕这就走?”

    “嗯,去吧!”橙溪给皇上送去一个吻,皇上才不情愿的离开。

    数日后,皇上书了圣旨,让陈公公去坤宁宫宣旨,他真的等不急了,没等皇贵妃丧期满一年,就册封橙溪为后。

    橙溪这个后位似乎来得有些太容易了,无论是九五之尊,还是街边乞丐,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皇上是上赶着要橙溪做他的皇后。

    “熹贵妃接旨!”陈公公笑容满面的来到坤宁宫。

    “皇上是有什么大事啊!直接传个口谕就行了,还书什么圣旨。”橙溪满脸的抱怨,或许本就贪睡的她,还没怎么睡醒吧!怪这从天而降的圣旨扰了她的清梦。

    “熹贵妃且听着就是,熹贵妃佟佳氏,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钦此。熹贵妃,不,皇后娘娘领旨谢恩吧!”陈公公一口气念完圣旨,或许是宣得多了,宣得也特别流畅。

    皇上真的册她为后了,橙溪被突如其来的喜事惊呆了,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熹贵妃!”陈公公想是橙溪还不适应皇后这个称呼,又以原来的位份,叫了她一声。

    橙溪这才反应过来,“臣妾谢皇上隆恩!”她上前,双手接下陈公公手中的圣旨。

    “恭喜熹贵妃了,皇上说先书一道圣旨给熹贵妃,让熹贵妃提前高兴高兴,册封仪式定在半月之后,各房正在为熹贵妃制作凤袍和朝冠,皇上让奴才转告熹贵妃,余后这半月,让你多熟悉一下宫规礼仪,到时在册封大典上,不要在文武百官跟前失态。”陈公公向橙溪传达皇上再三叮嘱他的事。

    “好,本宫知道了,辛苦陈公公了,虞兰,去拿些银子给陈公公,陈公公说这么多,想必也口干舌燥了,拿去添些中意的茶叶。”

    虞兰应着往里屋去,陈公公听橙溪要赏他,连忙谢了恩。

    陈公公走后,橙溪捧着圣旨进了屋,她呆呆的坐在榻上。皇后,她真的是皇后了,皇后之位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吗?她有些恍惚。

    虞兰见橙溪呆坐着,心里甚是疑惑,“额娘,难道当了皇后你不高兴吗?”

    “虞兰,原来皇后之位这么轻易就可以得到的啊?”

    “额娘,是你得到了,所以觉得轻易,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抢得头破血流,争得悔恨终身。这是因为皇上真的爱你,所以即便你不争不抢,他也会把此位留给你,这就是爱情,额娘你魅力真大,竟能让一个帝王甘愿为你付出所有。”虞兰自是为橙溪高兴的,虽然没了赫柏将军,但至少皇上是真心待她好。

    “爱情?”橙溪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谈什么爱情,能活着就好,这也是赫柏对她的唯一要求,活着就好。

    是啊!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能好好活着,就是真理。

    “太好了,额娘,以后后宫就你最大了,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欺负你了,儿臣即便明日就离开人世,也无妨了。”虞兰好欣慰,有了皇后宝座的庇佑,橙溪一定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了。

    “不许胡说,什么死啊死的,我还要你同我一起看花开花落,共渡余生,留我一人,我岂不是会无聊死。”

    听橙溪这么说,本还惆怅万千的虞兰,突然哭笑不得,两人手牵着手,眼里都泛着激动的泪花,虽然额娘额娘的叫着,却更像是两姐妹,生死与共的两姐妹。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肯定分分钟传遍整个紫禁城。

    一向沉着稳重的湘妃,喜怒不形于色的湘妃,得知此事,气得差点没把长春宫的屋顶给掀了,一阵乱砸,绝食。弘泰都被她吓得倒退,只有忠心的小碧候在旁边。

    “皇后……呵呵……她也配?凭什么,本宫要封个贵妃,皇上都一推再推,难道她封皇后,就不犯冲了,本宫费尽心机,这么多年来,一直忍辱负重,没想到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妮子,给踩的不成人样……”

    小碧听她都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赶紧去把门关好,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湘妃还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闹着,吼着。

    小碧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不打算上前劝阻,她心里明白,主子这会儿心里难受,不让她发泄发泄,怕是要憋出病来。

    “即便再得到贵妃之位,又有何用?还不是要看她人脸色,这辈子我算是白活了。”湘妃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小碧看她心情平复了许多,才上前将失魂落魄的她,扶到榻上坐着,“主子,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没有用,好在熹贵妃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总比那个谦妃当了好,再不济,你还有七阿哥呀!你可得当心身子,多为七阿哥做打算,四阿哥可是她的养子,还有妤嫔那里的十二阿哥,可都是劲敌啊!”

    听了小碧的安慰,她突然想通了,她一心想争得后位,还不都是为了弘泰,对啊!没了后位不打紧的,太子之位才是最大的王牌,夺得这个,才能万事无忧。

    “那奴婢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去用点膳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碧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湘妃在心里思索着,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再看看储秀宫那位,这次倒一反常态,出奇的安静,或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吧!不敢再咆哮了。

    “主子,熹贵妃马上就是皇后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对她无礼了,不然会惹火烧身的。”伤势好得差不多的蕴梅,在旁边提醒着文。

    “皇后的权利很大吗?”

    “那是当然,仅次于皇上,后宫妃嫔犯错,她可以直接处罚,都不用得皇上的允许,反正以后就得比对皇上还要恭敬的对她。”蕴梅向文解释到。

    文在心里想,原来当皇后这么威风,早知道她也去争抢一番了。

    “管她的,本宫现在肚子里有皇嗣,想必她也不敢把我怎样。”文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蕴梅在旁边摇头,这么不懂算计,不懂计谋,不分轻重的主子,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吧!懂得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还好,偏偏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哪天把命搭上了还不知道。

    还没等正式行册封大典,后宫地位低微的妃嫔,都已经备好礼物,争先恐后的去坤宁宫道喜。

    那常在,舒答应在坤宁宫门口撞了个正着,两人之前本是双双跟在文身后,百般阿谀奉承文的,一听橙溪册封了皇后,马上就掉了头,真是良禽择木而栖啊!

    这些地位低微的女子,估计也只是想找个靠山,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无太多争名夺利的心思。

    “舒妹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日怎么得空到坤宁宫来。”那常在相比胆小的舒答应面前,显得格外的尖酸刻薄。

    “回那姐姐,熹贵妃封后,我们这些做妾的,理应前来道贺。”舒答应恭恭敬敬,小声的回到,虽然那常在的位份只比她高一点点,同样也不得圣宠,但胆小的她,一向对那常在都是毕恭毕敬。

    等舒答应说完,两人一同往坤宁宫进,舒答应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常在的胳膊,那常在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舒答应赶紧俯首躬身,“那姐姐先请!”

    “这还差不多。”那常在或许本是想发火的,可碰到如此懦弱怕事的舒答应,她怕是有火也没理由发。

第九十三章 替罪

    没来过坤宁宫的二人,在玉荷的引领下,双双来到内殿。

    一进门那常在和舒答应就笑着向橙溪行礼, “臣妾恭喜熹贵妃,荣升皇后。”

    “都起来吧!坐吧!”橙溪连日来都在熟悉宫规礼数,她也不想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不配皇后之位,不管怎样,最起码在表面上她要有个皇后的样子。

    见舒答应手捧锦盒,正要起身说话,那常在赶忙抢着说,“臣妾替熹贵妃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熹贵妃不要嫌弃。”那常再让身后的宫女把锦盒递给她,她起身站着把锦盒呈上,这种好事,她怎么可能让舒答应抢了先。

    橙溪示意虞兰上前接下礼盒,拿到她跟前,她打开草草看了一眼,甚至连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也没看清楚。笑着回到,“多谢那常在的贺礼,本宫很喜欢。”

    “熹贵妃喜欢就好,臣妾就怕礼轻入不了你的眼。”那常在嬉皮笑脸的说到。

    “那常在有心了,你这份情意本宫记下了。”橙溪本不喜欢这些阿谀奉承,但她又不得不笑着受着。原来当皇后如此之累,每天都要带着面具做人,脸都会笑僵。若不笑吧!别人又会说怎么怎么不和善谨慎,怎么怎么不温婉淑德的了。

    胆小的舒答应,看那常在不再说话,才把自己的礼物呈上,“臣妾也为熹贵妃备了一点薄礼,请熹贵妃笑纳。”

    “好好……”橙溪不耐烦的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笑着回到。

    湘妃果真不会坐以待毙,几日后的一早,她把还赖在床上的弘泰从床上拽起,让太监们快快替他梳洗完。

    拉着他就往皇上的养心殿去,一路上弘泰抱怨不停,“额娘,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一大早就把儿子拉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待会儿你可得谨言慎行,额娘带你去养心殿给你皇阿玛请安。”湘妃叮嘱弘泰。

    “又去见皇阿玛?”弘泰一脸的不情愿。

    湘妃不再搭理他,此时的湘妃,哪还有心情听他的抱怨。她心里正做着美美的贵妃梦,正满心期待的等着皇上为弘泰赐婚。

    虽然冬雪早已融化,春天也接近尾声,但春风依旧还带着寒意,弘泰不经意的扯了扯衣服,用嫌弃的眼神瞄了一眼湘妃。看着湘妃一脸诡异的笑容,他不寒而栗。

    “臣妾给皇上请安!没有打扰到皇上处理政务吧?”

    “湘妃来呐!先去榻上坐,朕批完这本奏折就过去。”皇上闻声就辩出了是湘妃,头也没抬,一边给她说话一边继续批阅着奏折。

    皇上既然都这样说了,湘妃肯定不敢再多言,拉着弘泰往侧殿走去。

    皇上批阅完奏折后,揉了揉疲劳的双眼,伸了个懒腰,朝湘妃她们这边走来。

    陈公公看皇上如此疲乏,赶紧叫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去给皇上切本参茶。

    “湘妃这一大早的过来,说吧!是有何事找朕?”虽然后宫嫔妃众多,但她们大部分的性格,皇上心里还是略知一二的。湘妃一向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没有所求,她是不会轻易来养心殿的。

    “皇上英明,臣妾还没开口,皇上就已知臣妾的来意,臣妾是想,皇上不是要册封熹贵妃为皇后,何不借着这个吉时,把弘泰的婚事也办了。”湘妃直言不讳,直接表明来意。

    弘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原来额娘是来为他求婚事的,那不是代表他就可以提早把啾焓接到身边来。刚刚还无心听她们说话的他,现在是把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腰好像也有劲了,挺直腰板等着听他皇阿玛开口。

    皇上并没有急着开口,像是在思索。这时小太监把参茶送了进来,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好,就把弘泰的婚事定在熹贵妃册封后的第三日。按之前说得,弘泰封宝亲王,出宫开府,湘妃你可舍得?”

    皇上想弘泰也大了,指婚是早晚的事,宜早不宜迟。

    “多谢皇上恩赐,舍不得也得放手啊!孩子长大了,早晚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那皇上上次提的晋臣妾为贵妃,此话可还作数?”湘妃见皇上根本就不打算替晋她之事,她自己厚着脸皮,向皇上开口求。

    “当然,君无戏言,就在熹贵妃封后大典的第二日吧!你跟朕这么多年了,只要你安份守己,朕自不会亏待你。”

    “臣妾谢皇上的隆恩,臣妾定当安份守己,助熹贵妃保后宫安定祥和。”湘妃起身行礼,并拉了拉弘泰,示意他谢恩。

    “儿臣谢皇阿玛的恩赐!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阿玛分忧。”弘泰心里可开心了,不是为自己封爵封王而开心,而是为可以见到啾焓而开心得不知所措。

    余后的日子里都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当日,内务府差人送来了凤袍凤冠,妤嫔也早早的带着弘夜来到坤宁宫。

    这种大喜之日,她怎么可能不来帮忙张罗,“佟姐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有虞兰在,万事放心,你让她们看好弘夜,别磕着碰着了。”准备穿凤袍的橙溪,捏捏弘夜胖嘟嘟的小脸,给他做了个鬼脸,笑着回到妤嫔的话,弘夜也调皮的给橙溪回了个鬼脸。

    调皮的弘夜围着桌子疯跑了两圈,看到桌上放着的凤袍,他好奇的拿下来,在自己身上套。

    “小阿哥,这是皇后娘娘的凤袍,赶紧放下。”云玲就转个背的功夫,她没想到弘夜居然就把凤袍给拿下来玩。她边说边准备去夺凤袍,可还没等她把凤袍抢到手,弘夜就抱着凤袍倒在了地上,“小阿哥,小阿哥,你怎么了?”

    闻声的橙溪和妤嫔也赶过来查看,弘夜口吐白沫,左手整个手掌都乌黑了。

    “快去传太医啊!”妤嫔紧张的对门口候着的太监吼道。

    橙溪仔细查看了弘夜的手,食指尖内侧有个红色的小孔,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到。

    凤袍,橙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凤袍,原来这宫里一直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上次是虞兰挡了,这次又是无辜的弘夜挡了,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橙溪在心里这样想着。

    “虞兰,把这凤袍仔细检查一下。”

    “是!”虞兰应着,从弘夜手中将凤袍取走,放到桌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额娘,找到了,是一颗绣花针,乌黑的绣花针。”虞兰用手帕把针包住,递到橙溪手上。

    “来吧!帮本宫穿凤袍,不要误了吉时,妤妹妹,待会儿太医来了,你让他查一下,这针上是不是有毒,是不是和弘夜所中的毒一样。你先带弘夜回景阳宫吧!封后典礼你也不用去了。”橙溪面不改色的穿着凤袍,一脸镇定的叮嘱妤嫔。

    这人心思歹毒,不知道是要要她的命,还是只是让她去不成今日的封后大典,橙溪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但无论是哪一样,橙溪今日怕是不能如她所愿了,她就要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封后大典上,受百官朝拜。

    橙溪在虞兰的搀扶下,徐徐往太和殿去,身上的凤冠霞帔沉甸甸的,让橙溪突然感觉身上负荷太重。

    走在太和殿前,文武百官立于两侧,她胆战心惊的往太和殿走去,有一种走红地毯的感觉,皇上在太和殿门口远远的迎着她,橙溪向皇上行了叩谢之礼。

    等到一切礼成,橙溪急着就往景阳宫赶,刚到景阳宫门口,就听到宫里一片哀鸣,橙溪三步并作两,匆匆走进里屋。

    “弘夜怎么样了?”

    “姐姐,姐姐,弘夜……弘夜薨了!”

    橙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如此狠毒,竟然是想要她的性命,若不是弘夜贪玩,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自己。

    “云玲,你去通知皇上。”

    云玲哭得痛不欲生,跪在弘夜身旁,不肯起身,嘴里喃喃自语,“皇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没有看好小阿哥,是奴婢害了小阿哥,奴婢万死也不能恕罪。”

    妤嫔看云玲如此忠心护主,也不忍心再派遣她去做事,“罢了,让云玲多陪会儿弘夜吧!香,你去吧!你去通知皇上吧!”

    “医休,为什么会这样?”橙溪保持该有的冷静,害怕担心没有用,得把这个阴险之人揪出来才行,与其事事小心谨慎,还不如彻底将他连根拔起。

    “回皇后娘娘,十二阿哥是中的剧毒,此毒出自西域,是一种罕见的奇毒,沾上一点点就能要了人性命。”

    “姐姐,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可这缝制凤袍,经手之人太多,怕是无从查起啊!若真要彻查,怕是要搅乱大半个紫禁城啊!”

    真的是好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想要找个害人性命的恶人,也这般无奈。也罢,也罢,反正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想必那些有心之人应该有所收敛,余生还长着呢!就让本宫好好陪你们玩玩。今日你们没能要了本宫的命,来日本宫必定加倍奉还。

    “是啊!我们在明,她们在暗,确实有点难度,只是白白牺牲了弘夜,稚子无辜啊!从今以后,本宫将用自己皇后的身份,好好保护身边的每一个该保护的人。”橙溪走到床前,深情的望了望弘夜的遗体。感叹生命如此脆弱,前一秒或许还鲜活的站在你眼前,下一秒兴许就化作一堆白骨。

第九十四章 鹬蚌相争 坐收渔利

    虽然弘夜薨了,但湘妃的册封仪式依旧照常举行了。同样的托词皇上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吧!即便他心中如何痛惜弘夜的薨世,但也不能因他再一次拖延湘妃的册封仪式。

    册封仪式之后,后宫众嫔妃都齐聚坤宁宫,行橙溪封后以来的第一次问安礼。

    “恭喜湘贵妃啊!你可是双喜临门呀!听说皇上为弘泰赐了婚。”橙溪第一次用皇后的身份,来向各宫嫔妃说话,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不赖。

    湘贵妃起身躬身行礼谢恩,“臣妾谢皇后娘娘。”

    “湘贵妃你心还真大,十二阿哥刚刚薨世,你这里却双喜临门,笑颜如花,真是谁的儿子谁疼啊!”文用讽刺的口吻对着湘贵妃说。

    “谦妃这个口气,是说皇上赏赐的不是时候了?那谦妃大可去让皇上,免了对本宫的恩赐啊!”

    “湘贵妃想象力真是丰富,臣妾哪有这样的权力,这是皇后娘娘才有的权力啊,臣妾只是想,十二阿哥被人毒害,这凶手至今也没找到,湘贵妃如此喜怒与色,也不怕惹人生疑……”

    “谦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湘贵妃暴跳如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咆哮到。

    “湘贵妃姐姐莫气,臣妾才疏学浅,不会说话,若是说了什么让你误解的,还请你谅解。”文一脸得意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橙溪看见她们狗咬狗,心里痛快得很,就让你们鹬蚌相争,我且坐收渔利。不过文的话,倒是提醒了橙溪,究竟谁才是想要毒害她的人呢?

    “你,你,你……”湘贵妃竟气得无言以对。

    “谦妃姐姐与她人就是不一样,怀着孕还能这般精神饱满,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那常在在文身后隐忍这么久,如今自以为伴上皇后的大腿,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是哪根葱啊?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文历来心直口快,早已习惯那常在跟在身后,言听计从的形象,那常在突然敢这般顶撞她,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说着就想上去扇那常在。

    “放肆!”

    听到橙溪一声吼,文赶紧收回高举的手,“皇后娘娘,她一个小小的常在,竟敢如此,臣妾得好好教训她。”

    “本宫觉得那常在并没说错什么啊!更何况在本宫宫里,还轮不到谦妃你越俎代庖吧!”

    “臣妾不敢,臣妾突感肚子不适,想先行回宫歇息,还请皇后娘娘准许。”文嘴里说是请退,其实根本就没等橙溪开口,她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看样子谦妃有孕在身,身子随时都有可能不舒服啊?”

    文一听,露出一副傲视众人的姿态,“回皇后娘娘,的确,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遇喜之后,这身子就由不得臣妾做主了,是饿不得,惊不得,也劳累不得,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既然这样,那谦妃也就不方便伺候皇上了,蕴梅,本宫就封你答应,代替你的主子伺候皇上。”

    众人被橙溪的话惊呆了,文更是惊得措手不及,“蕴梅只是个宫女,怎么懂得如何伺候皇上,万万不可啊!皇后娘娘。”

    “有何不可,你不是也是目不识丁吗?不是照样坐上这妃位。蕴梅,你可愿意?”

    橙溪心里真的很庆幸,第一天受众妃问安,居然就能上演一出这么精彩的戏,她就是要用她们自己的人,来砸她们自己的脚。

    蕴梅有些犹豫的看着文,文使劲给她眨眼睛,示意让她拒绝。她心里也明白文的意思,谁会让天天伺候自己的宫女,躺到自己床上,去跟自己抢男人。可这从天而降的好事,谁会傻到拒绝。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一定尽兴好好服侍皇上,不负皇后娘娘的期望。”蕴梅犹豫一小会儿,赶紧跪地谢恩。

    “玉荷,去把梳妆台上,那对红玛瑙耳坠给找过来。”

    文恶狠狠的看着蕴梅,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当做自己人的蕴梅,在富贵荣华面前,毫不犹豫就把她卖了。

    如此大快人心之事,湘贵妃岂能视而不见,一脸诡异的笑,“梅答应啊!你可得替谦妃好好伺候皇上哦!它日谁是主谁是仆,还未可知哦!”

    “奴婢谢湘贵妃。”

    “还奴婢啊!该称自己臣妾了吧!哈哈……”湘贵妃完全忘却了刚刚文的奚落,又重拾欢悦。

    “是,谢湘贵妃指点。”

    “这是皇上上个月赏给本宫的红玛瑙耳坠,就送给你作为贺礼吧!谦妃身子不适,你们就先回去吧!”橙溪让玉荷把锦盒递到蕴梅手中。

    蕴梅做梦也没想到,如此贵重的物品,自己竟然也有拥有的一天,看着晶莹剔透的耳坠,她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一辈子做个宫女有什么出息,做了主子才能尽享荣华富贵。

    文早已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心里嘀咕着,回去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那脸呀比锅底还黑。

    “是,臣妾谢皇后娘娘的恩赐,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湘贵妃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笑出了声。

    “湘贵妃,如此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且说来和众姐妹分享分享啊!”见湘贵妃如此得意忘形,橙溪更是肯定,她的做法是对的,她就要让她们自己斗个你死我活,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来。

    “臣妾一时想起弘泰的婚事,高兴的忘了形,让皇后娘娘和众姐妹见笑了。”

    “好呐!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吧!”

    众人都应着,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妤嫔留在了坤宁宫,说是想再陪陪橙溪。其实橙溪心里明白,她哪里是留下来陪自己啊!怕是对自己刚刚在殿上的做法疑惑不解吧!

    “妤妹妹,你是还要再坐一会儿吗?”

    “嗯!臣妾陪姐姐再做会儿!嗯嗯……臣妾心中有疑惑。”

    看妤嫔眉头紧锁,橙溪就忍不住想笑,“是蕴梅封答应的事吧?”

    妤嫔一听,赶紧连连点头,“一个谦妃就够闹心的了,姐姐为何还要把她身边的人提为答应,这不是更长了储秀宫的气焰吗?”

    “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以为蕴梅做了主子,还会对旧主言听计从吗?我们只管坐收渔利。”橙溪大笑,笑妤嫔还是那么天真,那么不懂人事。

    听橙溪一番话,妤嫔突然茅塞顿开,“我明白了,姐姐是相让她们互相牵制。”

    橙溪肯定的给她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皇后之位已在手,就等找出毒害弘夜,算计虞兰的凶手浮出水面来了。

    看到橙溪终于统领后宫,终于知道如何和这些包藏祸心的人周旋,虞兰眼里也泛起激动的泪花。

    “主儿,你慢点,慢点,小心肚子里的龙胎……”蕴梅跟在文身后,还是像昔日一样关心着她,她对文还是心存感激的,一直以来对她都百般照顾,她也没想过要和文为敌,即便是她答应了皇后娘娘的提拔,但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和文对立。

    “梅答应,你还是闭上你的金口吧!本宫哪里受的起你这一声主儿啊!”

    看着来来回回路过的宫人,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文咬牙切齿的忍着,双手握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算和气的跟蕴梅说着话。

    “主儿,你放心,奴婢之所以答应皇后娘娘,这还不是为了你,你想想看,皇上来储秀宫,你又有孕在身,无法侍寝,皇上必定不会留宿储秀宫,又会移驾别处,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奴婢替你服侍皇上,这样既不会扫了皇上的兴,也不会让主儿和皇上太过生疏,因为你才是储秀宫的正主。”

    蕴梅苦口婆心的向文解释了一番,文细想,好像她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与其把皇上推到那些女人怀里,倒还真不如让蕴梅带之。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人多嘴杂,别说了,回宫再说。”

    “那主儿,你是不是奴婢的气了?”

    “别别奴婢奴婢的,让皇上听了,还以为本宫苛待你,既然皇后娘娘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就好好替本宫服侍皇上。”

    蕴梅笑着点着头应着,紧跟在文的抬榻旁,往储秀宫去。她看着手中的锦盒,心里美滋滋的。

    两日后,弘泰和西林觉罗禹婉的婚礼正常举行了,这是弘泰和湘贵妃盼了许久的事。

    禹婉是个文静的女子,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若不是心中已有啾焓,他一定喜欢上这个文静的女子,弘泰心里这样想着。可如今让她嫁入王府,算是委屈了她。弘泰心中惭愧得很,这是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或许她可以找个自己心怡的人托付终身,而不是受皇阿玛之威,心不甘情不愿的嫁与他。

    “王爷,妾身给你宽衣。”

    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弘泰,禹婉细声细气的说着。出身名门望族的女子,从小就受家教礼数熏染,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丈夫就是她们的天。

    弘泰虽然微醉,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本能的将她的手推开,“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今夜就歇在书房了,福晋你也早些歇息。”

第九十五章 真相

    “可王爷,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禹婉被弘泰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害羞的低头说了这些话。

    是啊!哪个女子不希望,洞房花烛夜,能和夫君卿卿我我,共度良宵,可弘泰一时心里还真迈不过这个坎,他的心不允许他接受除啾焓之外的女人。

    “本王真的有事,今夜就委屈福晋了。”

    弘泰还是绝情的拒绝了禹婉,随便在府里找了间屋子将就了一晚。

    他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现在离开了紫禁城,他就彻底的自由了,明日他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啾焓了,他兴奋的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弘泰一起床就和小安子往将军府赶,一路上,弘泰都激动得有些手足失措。

    “啪啪啪……”

    小安子用力拍着将军府的大门,管家闻声前来开门。

    “找谁啊?”

    “好好睁大你的狗眼,宝亲王你不认识吗?”

    管家朝弘泰的方向看去,虽然他没见过弘泰,但看到弘泰身上的穿着,他也知道,这是个有身份的主。

    “宝亲王啊,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快里边请。”

    管家赶紧识相的把弘泰让进府里,弘泰看到这个做梦也想来的地方,这个经常听四哥说起的地方,心里感慨万分。

    “你家将军呢?”

    “回宝亲王,你还不知道啊!我家将军去平乱还没回来呢!”

    “那你家夫人呢?”

    “夫人回娘家了。”

    弘泰心想怎么这么不巧,都不在家。

    “那寄住在你就的啾焓呢?”

    “啾焓?”

    管家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一脸疑惑的看着弘泰。弘泰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满心期待的希望从他嘴里得知啾焓的住处。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对对对!”

    弘泰激动的抓住管家,有些失态。

    “哎!也是个可怜人,难产一尸两命,到死都没见到孩子的父亲露面。”

    管家一脸惋惜的表情,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那一定不是啾焓。”

    弘泰的心揪着痛,他努力让自己相信,一定是管家弄错了,可心里还是怕得很。

    “不会错,是将军和夫人亲自将她和孩子葬了的。”

    “带我去,带我去埋她们的地方。”

    弘泰迫不及待的想验证管家的话,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王爷的身份,拉着管家就往外跑,猝不及防的管家被弘泰就这样连拖带拽的拉上了马车。

    “王爷,你就饶了奴才吧!奴才怎敢坐你的马车,奴才走着就行。”

    管家说着就想跳下马车,弘泰一把将他拽住,“让你坐就坐,小安子,你就按照他的指示走。”

    “知道了王爷。驾驾……怎么走啊?”

    “就直走,沿着这条路出城。”

    弘泰在车上拼命的催小安子,让他快点。

    小安子为了应付弘泰,都快把嗓子都喊破了。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总算到了目的地。

    刚刚还心急如焚的弘泰,此时却连揭开轿帘的勇气也没有了。

    “王爷,王爷……到了。”

    管家看弘泰发呆,叫了他两声。

    不论结果是怎样的,他总是要面对的,他深吸一口气,被小安子扶下马车,三人一起来到啾焓的墓前。墓碑上那刺眼的“啾焓”二字,让弘泰心中唯一的希望破灭。

    “啾焓,啾焓……”

    弘泰一下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啾焓的名字,抱着啾焓的墓碑痛哭起来。

    管家被弘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得不轻。他小声的靠到小安子身边,“你家王爷,这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

    弘泰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在心里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啾焓不在了。他疯狂的用手刨着坟上的泥土,不亲眼看到啾焓的尸骨,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陪他朝夕相处六七年啾焓已经不在了。

    “王爷,你别这样,小心你的手。”

    “滚开……”

    弘泰狠狠的将小安子的手甩开,或是弘泰因为伤心,力度用的有点大,小安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小安子陪你挖。”

    小安子从身旁捡起一个棍子,开始帮弘泰刨坟。

    管家看得目瞪口呆,妈呀!这王爷和啾焓姑娘是什么关系啊?是有天大的仇恨吗?死了还不让人安息。还是?小安子的话,打断了管家的奇思妙想。

    “你杵在那里干嘛?还不来帮忙。”小安子对站在那里发呆的管家说到。

    “我?”

    管家尴尬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表情有些惊讶。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多一双手,也好快些把坟挖开啊!”

    “不不不,你还是饶了我吧!这种挖人坟墓的缺德事,我可干不了,这会损阳寿的。”

    管家赶紧摆手拒绝,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费了好大功夫,弘泰和小安子终于把啾焓的墓挖开了,两人艰难的打开棺盖。一股很难闻的臭味迎面扑鼻而来,小安子都忍不住嫌弃的捏住自己的鼻子。

    看到啾焓的身体,弘泰终于相信了,即便啾焓已经面目全非,但弘泰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啾焓,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啾焓。好不容易收起来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啾焓的棺木中。

    “啾焓,啾焓……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分开的吗?你为什么要失言,为什么?”

    弘泰不停到拍打着啾焓的棺木,哭得撕心裂肺。

    “王爷,我们还是把坟墓重新堆回去吧!死者为大,你也别太伤心了,要节哀啊!”

    小安子招手让管家过来,把失魂落魄的弘泰扶上马车休息,他一个人把坟墓重新堆好。

    回到王府,弘泰就大病了一场,说是病了,恐怕是他自己失去了求生意志。他躺在床上不吃你喝,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王爷,你好歹吃一点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药石也无用啊!”

    禹婉端着一碗山参汤,想为他补点血气。可弘泰好像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虽两眼睁着,可嘴紧紧的闭着,没有丝毫反应。

    禹婉担心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碗,哭着跑了出去。

    长春宫内……

    “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吗?”

    湘妃摆弄着瓶里的栀子花,问旁边帮忙修枝的小碧。

    “主儿,还没呢!看时辰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派去给弘泰送东西,并顺便打听弘泰近况的太监进屋来复命。

    “奴才请熹贵妃安!”

    “好呐!王爷和福晋都还好吧?”

    “王爷和福晋倒好像没什么矛盾,只是,王爷好像病了,而且还挺严重,听小安子说,王爷自从知道啾焓去世,就卧床不起,大夫们都说是心病,药石无效啊!”

    “我就说那贱婢是个祸害吧!死了都不放过弘泰,那福晋是干什么吃的,她就一点忙也帮不上吗?”

    “哎!说来福晋也是可怜,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第二天,王爷就一病不起,每天福晋都是以泪洗面。”

    “好啦!你出去吧!”

    湘贵妃现在是再也没了心情插花,在屋里焦急的徘徊着。

    “这可怎么办啊?本宫怎么就生下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真是气死我了。”

    “主儿啊!奴婢有一计,你要不要听听?”

    小碧看湘贵妃如此为难,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快说!”

    “奴婢听说,啾焓在乡下还有个妹妹,一母同胞,应该多多少少长得也有几分像吧?这感情的伤啊!就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好啊!你真是太聪明了,赶紧派人去找,找到了就把她送进宝亲王府,我儿子的命,就靠她来救了。”

    突然抓到救命稻草的湘贵妃,说话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是,奴婢这就去办。”

    这人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之前不棒打鸳鸯,弘泰也不会这么痛不欲生,明明看不起啾焓这样的人,现在却为了儿子的命,又迫不及待的寻这样的人,往弘泰的怀里送。

    派出去做事的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啾焓父母根本就不愿意把闺女交出来,之前送啾焓进宫,那是逼于无奈,可现在,她们才不想让闺女再和皇家沾上半点关系。

    “你们走吧!我家闺女已经许配了人家了,无福去伺候你家王爷了。”

    啾焓父亲将啾焓的妹妹啾护在身后,言辞凿凿的说到。

    “滚开!”

    这些狗仗人势的下人,一把将啾的父亲推到一边,强行将她带走。

    “阿玛,阿玛,救我,救我……”

    啾拼命的挣扎着,哭得死去活来,看样子也是不愿意跟他们走。

    两个太监把啾拖上马车,扔下一包银子,策马而去。

    啾哪肯安分,在路上试图跳车逃跑,被车里看守她的太监发现,一把给拽了回去。

    “我说姑奶奶,你就安分一点吧,你若不好好把上边交下来的事办好,你的额娘,你的阿玛,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她们安享晚年,你就乖乖听话,我看你也不笨,应该能听明白我的话吧!我也是奉命办事,你也就别再为难我了。”

    听小太监这么一说,啾再也不敢乱动了。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这一招都挺管用。

第九十六章 好吃好喝

    经过简单的培训,啾被送进了宝亲王府。湘贵妃不放心,让小碧以出宫探亲为由,亲自送啾进王府。

    “奴婢给福晋请安!”

    小碧刚带啾进府,就和禹婉撞了个正着。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额娘身边的碧姑姑。你来,是额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回福晋话,这个啾姑娘,是主儿特地吩咐奴婢带她来伺候王爷的。”

    “哦!去吧!”

    禹婉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和王爷才刚成亲几天,甚至王爷连碰都还没碰过她,这边却已经又送新人进来了,她心里委屈得不行。

    “教你的都记好了吧?若王爷能振作起来,你就是大功一件,若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你的家人就得陪着王爷去。”

    “是,我知道了。”

    这些人以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啾怎么可能不言听计从,成了他们手中的连线木偶,完全失去了自我。

    她端着为弘泰准备的粥,战战兢兢的来到红泰床前,弘泰面如死灰,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嘴唇干裂得像两道陈旧的伤疤,静静的躺在那张原本帅气的脸上,格外的显眼。

    “七阿哥!”

    啾按照小碧教的,轻唤一声弘泰。弘泰许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他微微睁开双眼,啾的脸慢慢的映入他的眼帘,由起初的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

    “啾焓,啾焓……真的是你吗?”

    啾和姐姐极其相似的外貌,让弘泰产生了错觉,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抓住啾的双肩,不停的呼喊着啾焓的名字。

    啾清楚的听到,弘泰叫的不是她,而是她姐姐的名字,但她并没有马上打破弘泰的幻想。

    “来,七阿哥,先喝点粥,奴婢喂你。”

    没想到弘泰还真的长嘴进食了,他就那样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啾,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啾喂到嘴里的粥。

    经过啾细心的照料,弘泰没两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这日,啾扶着弘泰到院子里晒太阳,见弘泰已和常人无异,啾实在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或许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份,他说不定还能放自己回家。

    “七阿哥,其实我不是啾焓,啾焓是我姐姐,我叫啾。”

    “本王知道啊!”

    “你知道?那干嘛这么多天,你都还叫我啾焓呢?”

    “因为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陪我一生一世。”

    没想到弘泰知道她的身份,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看着弘泰那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他眼里的那份渴望,啾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去伤害他,他和其他权贵之人不同,他平易近人,待人真诚,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我……”

    因为啾的出现,弘泰才得以从啾焓离世的伤痛中走出来,他轻啾的嘴。

    “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我情愿不要听,我会等到你点头为止。”

    弘泰认为,是啾焓怕他孤单,特意把啾派到他身边来,他将对啾焓的感情全数转移到啾身上。

    啾有些受宠若惊,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孩子们连连薨世,对皇上的打击也特别大,自从弘夜走了之后,他开始纵情酒色,疏于打理朝政。作为皇后的橙溪,此时本应该出面劝阻,不负母仪天下的重责,可橙溪偏偏就不想做个称职的皇后,不但不劝诫,还不断的推波助澜,除了封蕴梅为答应之外,还大肆为皇上广纳美人,或许她是想借此报复皇上吧!让大清的江山亲自毁在皇上手里,让皇上背负千秋骂名,来弥补她内心的彷徨和对赫柏的愧疚。

    “皇上,臣妾看谦妃有孕在身,特意封了她身旁,伶俐乖巧的蕴梅为答应,这样皇上若想留宿储秀宫,也有人伺候。”

    “还是皇后细心,朕待会就打算去储秀宫探望谦妃,顺便去感受一下皇后对朕的心意。”

    大白天的,皇上在养心殿里饮酒作乐,还硬拖来橙溪为他斟酒,怀里还抱着个舞姬卿卿我我,毫无九五之尊之像,倒像个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

    “来,美人,喝一口,这可是好东西,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皇上醉醺醺的走下阶梯,同舞池里的舞姬们一起翩翩起舞,偏偏倒倒摇摇晃晃,脸上虽放纵的笑着,但心里却苦得很。

    “朕好累,好累,就算拥有天下又如何,到头来,也如黄粱一梦,都走了,都变了,就剩朕孤孤单单一个人,连一点点父子天伦也成了奢望……”

    “陈公公,看样子皇上是醉了,你扶他去榻上歇会儿。”

    “!”

    陈公公领命,半拖半拽才将皇上拖上榻,一躺上榻,皇上就立马睡熟过去,手上的酒杯也衮落在地。

    “好呐!你们都退下去吧!”

    橙溪嫌弃的看着,杵在那里的舞姬们。舞姬们应着退出养心殿,唯独刚刚同皇上卿卿我我的女子,坐在那里不愿动身。

    “你怎么还不走?”

    “回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要奴婢和他寸步不离,皇上不开口,奴婢不敢走。”

    那女子扯扯被皇上弄乱的衣服,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大胆,竟敢顶撞皇后娘娘,你脖子上的脑袋还要不要?”

    虞兰看一个个小小的舞姬,竟敢把橙溪不放在眼里,大声呵斥。

    谁知不识相的女子,竟不买虞兰的帐。估计就冲着皇上刚刚酒醉,说要封她做妃子,让她长久陪伴御前的醉话,而壮了胆子,做起了主子梦。见识短浅的舞姬,哪知道后宫是什么地,即便你真的就是皇上的妃子,也没权把皇后不放在眼里吧!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奴婢,你又凭什么这般同我说话,皇后娘娘能代替皇上吗?”

    “放肆!一个小小的舞姬,不安分守己,竟敢觊觎做皇上的女人,给本宫拉出去杖责二十,赶出宫去。”

    “你凭什么?皇上,皇上,救奴婢啊!”

    即便橙溪如何不在意这个皇后之位,但也不至于亲和到谁都可以践踏,这小小舞姬,竟激起了她心里的怒火,她下懿旨处罚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舞姬。

    其实,即便她不处罚,那舞姬能侥幸得了圣宠,就她这样的性格,早晚也会丢了性命。

    “陈公公,你好好伺候在皇上跟前吧!皇上醉的厉害,怕醒了找水喝,本宫就先回坤宁宫去了。”

    “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定当好好照顾皇上,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看着酣睡的皇上,橙溪心里百感交集,摇摇头由虞兰扶着,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春去夏来,天气也逐渐热起来,御花园的繁花早已凋零,累累硕果爬上了枝头。储秀宫内,皇上当年为橙溪种上的荷花,也争先恐后的含苞欲放。

    “后宫东西十二宫,本宫还觉得只有这储秀宫最别致,最与众不同,看这满池的荷花,不用踏出宫门半步,就能欣赏到这么美丽的景色,这是太舒心了。”

    荷花盛开的季节,储秀宫里总会飘着淡淡的花香,即便炎炎夏日,也能让人安然入眠。这是皇上当年对橙溪的恩赐,现在文倒是来捡了个便宜,每日看着这满池熙熙攘攘荷花荷叶,文的孕反也没那么难受了。

    “主儿,这你还得感谢皇后娘娘啊!若没有她,你哪有福分看到这荷花。”

    刚刚被封为答应的蕴梅,也开始变得不那么顺从了,也不再事事考虑文的感受,竟欲挑起文对橙溪的不满之意。

    “你说这话是何意?”

    “主儿,你不知道啊?这荷花池,可是皇上命人忙了一夜,特意为皇后娘娘挖的,这荷花也是连根带叶从御花园的池塘里移过来的,就因皇后娘娘说了句想去看荷花,皇上就这么兴师动众,可见在皇上心里,皇后娘娘是独一无二的,是没有人能比的啊?”

    文早已听得怒气横生,搭在池边的围栏上手,抓得紧紧的,眼里冒着怒火。

    “来人啊!把这荷花池给本宫填了。”

    没想到,文还是一点没变,三两句就让她按耐不住了,蕴梅见文已经入局,她自然安心回偏殿歇息,就等皇上来开起此局。

    “那主儿,奴婢先回去歇着了,不妨碍你办正事。”

    听到吩咐的太监,赶紧找了工具开始填池。这动静如此之大,自是紫禁城上下都知道了。费了一天的功夫,总算把并不太大的荷花池给填平了。看着平平的空地,文心里一下就舒服了。

    “去御花园给本宫移些红玫瑰来,本宫要在这里种上自己喜欢的大红玫瑰。”

    “主儿,你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不到一天功夫,你就把这一池的荷花给弄没了,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你吗?”

    “笑话,本宫处理掉本宫宫里不要的废物,还要皇上同意吗?”

    “那倒也是,现在主儿身怀龙嗣,身份尊贵,皇上宠爱你还来不及呢!”

    蕴梅口不对心的奉承着,心里却嘀咕着,这般没有心机,真不知道是怎么在宫里待这么久的,主儿啊!怪不得奴婢啊!是你自己太喜怒于言表,一点点小事也能让你如此暴跳如雷。这也算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吧!让你以后能长点心,就算奴婢报答你之前的维护之恩了。

第九十七章 填荷花池

    皇上一觉睡到日落西山。

    “陈育,现在几时,朕睡了多久了啊?”

    “回皇上,已经酉时了,是不是要传晚膳?”

    还没等皇上开口,他的肚子咕咕直叫,他不想传膳,怕自个这肚子也不会同意。

    “传吧!让人先给朕沏杯茶来,嘴里渴的不行。”

    皇上揉揉还有些疼痛的脑袋,恍恍惚惚从榻上起来。

    这时敬事房太监端了牌子前来,陈公公领着太监进到屋里。

    “皇上,先把牌子翻了吧!”

    皇上晕晕乎乎的扫了一眼牌子,本想翻橙溪的牌子的,可一想到橙溪那已有些发胖的身子,且又不太温婉顺从,就又把她的牌子给扔了回去。

    “不翻了,待会儿朕要去储秀宫看谦妃。”

    “!奴才告退!”

    用完晚膳皇上就摆驾去了储秀宫,早已习惯储秀宫内有荷花池的他,一进门就发现荷花池不见了。虽然储秀宫已经不由橙溪居住了,但这荷花池是他费心为橙溪挖的,没有他的同意,谁敢如此大胆给填了。

    皇上指着地上那记住,红的庸俗的玫瑰,龙颜大怒。

    “是谁把荷花池给填了?”

    “回……回皇上,是谦妃娘娘下的命令。”

    皇上气急败坏的将地上的玫瑰,用脚疯狂的踩踏,刚刚还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如今却像一堆烂草,无辜的躺在地上。

    “皇上,你怎么来了?”

    文听到皇上的声音,高兴的从屋里走出来,笑靥如花的迎上前来。

    “谁让你把荷花池填了的?”

    “皇上,臣妾不喜欢荷花,臣妾就喜欢这大红大紫的玫瑰,多还看啊!啊!我的玫瑰,怎么会这样?”

    文看到被皇上折磨的不成样的玫瑰,惊讶又疯狂的大叫一声,心痛的看着满地的玫瑰花的尸体。

    “谁让你动荷花池的,这是朕为皇后种的。”

    “皇上,现在储秀宫是臣妾在住,皇后的东西自然也不该留在这里了啊!臣妾就是喜欢红玫瑰嘛!皇上,你得赔臣妾的玫瑰。”

    文拉着皇上的胳膊,用娇滴滴的声音撒娇。

    皇上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心中始终迈不过那道坎,这是他和橙溪的回忆,美好的回忆,他还记得,橙溪当时含情脉脉对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滚,皇后的东西也是你可以任意处置的?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是你的谦妃啊!我也是你的女人啊!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和皇上的感情,还不如这一个小小的荷花池?皇上,你为什么这么偏心?皇后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如此痴迷。”

    “放肆!朕和皇后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掺乎?”

    皇上气得想一个耳光给文呼过去,可一看到文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高举的手又落了下来。

    “打啊!你打啊!呜呜……”

    文就像一个乡村泼妇一般,又哭又闹。这让本就怒气横生的皇上,更加生气。这时蕴梅把握好机会,赶紧上前安慰皇上。

    “皇上,你消消气,主儿现在遇喜,难免心里烦躁一点,你就多忍让一点她,这大热天的,主儿大着个肚子也不易,不为别的,也得为主儿肚子里的皇嗣着想啊!”

    听了蕴梅的话,皇上心中燃起的怒火,才稍稍有所缓解,他转脸看着身旁年轻貌美的蕴梅,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走,陪朕进屋。”

    皇上搂着蕴梅进了正屋,文也跟在身后进了屋。皇上根本就不顾文的感受,将蕴梅压倒在文的床上。

    “皇上,这是臣妾的床,你怎么可以这样?”

    “皇上,这是主儿的床?奴婢不敢……”

    蕴梅也附和到,一脸害怕的表情。

    “这是朕的,朕想给谁,它就是谁的,还奴婢奴婢的,明日起你就是朕的梅贵人。”

    “臣妾谢皇上的恩赐!臣妾一定好好服侍皇上。”

    文一听,气得暴跳如雷,近似咆哮的怒吼皇上。

    “皇上……”

    “滚滚滚……”

    “谦妃主子,你还是出去吧!皇上要就寝了。”

    陈公公一脸为难的劝说文,文见皇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自己现在又有孕在身,能怎么办,就算自己厚着脸皮想用身体去博宠,也没有能力。她只好气冲冲的出了门。

    皇上因为怒气,在和蕴梅翻云覆雨时,也显得特别的暴力,并没有因为蕴梅是初次,而对她有所怜惜,他用力的抽动着自己的身体,把蕴梅当作出气筒来发泄。

    巨大的疼痛袭来,让蕴梅忍不住叫出了声,她越是叫的大声,皇上越是兴奋。以前她只听见皇上来时,文发出的痛不欲生的叫声,那声音让人飘飘欲仙。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躺在文的床上,享受和文一样的待遇。

    文站在门外,久久不愿离开,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她气得咬牙切齿。

    “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痛才好啊!不通怎么取悦朕啊!”

    “真的吗?那皇上你尽管用力,只要能让皇上高兴,再痛臣妾也能忍受。”

    “好好好!真没辜负朕给你的贵人封号,朕喜欢。”

    皇上和蕴梅的枕边之语,隐隐约约传到文耳朵里,文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恶心,平时怎么没发现,这贱婢竟然这般狐媚。”

    文实在再也听不下去了,愤然转身离去,去到狭小的偏殿歇息。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小的贱婢,不仅抢了她的皇上,如今连她的床也抢了。可她又碍于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大骂大砸来泄愤,只能躺在床上生闷气。

    “臣妾恭送皇上!”

    一大早,蕴梅一脸满足,笑着送走皇上,早就候在门外的文,想上前去给皇上问个安,谁知皇上头理也不理她,仰头出了储秀宫的门,看样子还在生文的气,可见皇上至今还对橙溪爱得很深。

    “臣妾给谦妃请安!”

    蕴梅上前给文问安,再无变点为奴为婢的样子。

    “这脸变得可挺快的啊!一夜过后,就摆起主子的架子了。本宫那床你睡得可舒服啊?”

    “回谦妃,还不错,皇上说了,后宫嫔妃的床都差不多,关键是看陪他睡的人是谁,就是玉为面金为帘,和不懂情趣的人睡在一起,那也如同睡在地上,没有丝毫暖心的感觉。”

    “那你是说本宫没有情趣了?”

    “臣妾不敢,这些都是皇上说的。”

    “滚开!以后没有本宫的同意,不准再踏进本宫屋里半步。”

    文上前一把将蕴梅推到一边,大声对她咆哮到。

    “臣妾不敢,不过臣妾想知道,若臣妾是进了,你还能把臣妾怎样?”

    “若是进了,本宫就……就打断你的腿。”

    “哦!后果这么严重啊!那臣妾自然是不敢。”

    蕴梅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到。两人这么快就杠上了,互相都把对方视作敌人一般对待。这皇上还真是本事,一夜之间,就让两个曾经好的似姐妹的人,形同陌路。

    坤宁宫内,妤嫔打趣的向橙溪说着。

    “姐姐,你说搞不搞笑,听说昨晚皇上在谦妃房里,宠幸了蕴梅,把谦妃给赶了出来。”

    “是啊!皇上是喜怒无常的,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一夜间变成贵人,而一个妃子也可以一夜间变成庶人。”

    “不过,皇上对姐姐倒是用情至深,皇上也是因为谦妃,动了皇上给你挖的荷花池,皇上一怒之下,才把湘妃赶到偏殿的。”

    橙溪没有再回答妤嫔,心里思绪万千,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不说她了,淑慎乖吗?”

    “淑慎很乖,自从弘夜走后,云玲就主动要求贴身照顾淑慎,她说怕有人像害弘夜一样害淑慎,她照顾淑慎照顾的很好,最近我发觉淑慎都胖了不少。”

    看妤嫔一说到淑慎就满面笑容,心里很是欣慰,只希望单纯善良的妤嫔,能在她的庇佑下,从此之后能一只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

    “好就好,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虞兰,她的肚子最近痛得越来越频繁,气色也一天不如一天。”

    橙溪拉着站在一旁的虞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一副担心的表情。

    “怎么?医休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吗?”

    妤嫔也担心的看着虞兰,关心的问橙溪。橙溪无奈的摇摇头,紧咬着下嘴唇。

    “好呐!皇额娘,竟然改变不了,那我们还不如坦然接受,过好现在的每一天,你就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好不好?”

    虞兰轻怕橙溪抓着自己的手,满脸笑容的说到。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恐惧的,她也舍不得就这么早离开,可为了让橙溪安心,她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橙溪跟前强颜欢笑。

    橙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用力的点点头。

    “哦!对了,姐姐忘了告诉你,云玲在悄悄查是什么人要害你,导致弘夜无辜受牵连,虽然皇上惩罚了所有帮你制作凤袍的人,可她说真正的幕后凶手一定还好好的活着,躲在暗处偷偷的笑,她说她不揪出幕后凶手誓不罢休。”

    “没想到,她如此忠心,当初是我错怪她了。”

    “她说已经有点眉目了,我问她是谁,她又不肯告诉我,她说先皇后已经不在了,乌家就剩我一个人了,她不想我因一些不必要的事受牵连。”

第九十八章 弘泰起死回生

    “也好!她不说,你就别问,你这人心思单纯,少知道也是为你好。”

    两人在屋里天南海北的闲聊,妤嫔在坤宁宫一待就是一整天,巴不得自己就住到坤宁宫来。

    文靠着学习**上的媚术,才爬到如今谦妃的位置上,可这书是蕴梅献给她的,蕴梅自是早已了熟于心,再加上正值妙龄,想要俘获皇上的一时宠幸,也不算什么难事。

    本已颓废的皇上,自是更加迷恋这些诱人的媚术,第二日,早早就来到储秀宫,想再获昨夜的那般欢悦。

    “臣妾恭迎皇上!”

    文和蕴梅一同前来迎接圣驾,皇上上前亲自将蕴梅扶起,揽着她的细腰,就要带她进屋。对在旁的文,看也不看一眼。

    走到门口,蕴梅却止步不前,皇上纳闷,一脸不悦的问她。

    “怎么不走了?”

    “臣妾不敢进。”

    “为何?”

    “主儿说了,臣妾要是再敢踏进她的房半步,她就打断臣妾的腿。”

    “她敢,有朕在,她敢动你分毫。走,放心大胆进去。”

    文在旁看着,竟半点话也不敢说,把所有的气都只能咽在肚里。

    屋里很快又传出来淫.秽的叫声,声声刺耳。让文无法呼吸,她的心像有千万字蚂蚁在啃咬。踉跄回到,本不属于她的偏殿。

    次日一早,皇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指着候在屋外准备问安的文。

    “谦妃,你有孕在身,也不便伺候朕,以后你就搬去偏殿住吧!让梅贵人住到正殿来,也方便伺候朕。”

    “皇上,臣妾可是储秀宫的正主啊!你让个贵人住到正殿去,让臣妾这脸往哪里搁啊?这也不符合规矩啊!”

    “这样啊!那朕就为梅贵人重新再寻一处住处。”

    文思索半刻,若让蕴梅搬出去,岂不是脱离了自己的视线,这样,她不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和她抢皇上了,她哪能同意。

    “那好吧!让她住还不行吗?”

    “好,梅贵人,听到了吗?以后你就住正殿了。”

    “臣妾多谢皇上的恩赐!”

    想当年,文刚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是这般宠着她,她即便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愿意为她去摘,可这才多久皇上就开始厌弃她了,还好肚子里还有孩子,不然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皇上走后,蕴梅一脸得意,指使着皇上为她配的宫女太监,为她整理东西,搬到正殿里去。

    “谦妃,你也命你的人,赶紧收拾一下你要要的东西吧!免得待会臣妾清理屋子的时候,把你要紧的东西给扔了出去,那又得惹你动怒了。”

    “混账东西,你忘了当初,本宫是怎么对你的了吗?现在竟这般对本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文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冲到蕴梅跟前,一耳光呼过去。

    蕴梅捂着微痛的脸,一脸诡笑。

    “解气了吗?这一耳光,就算我还你的,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什么你允许自己从乡姑,爬到今日的位置,就不允许我过好日子,我当了这么久的宫女,吃的苦不会比你少,既然老天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就不能辜负了老天的期望。”

    “哈哈,好有力的辩解啊!等本宫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好好跟你算账。”

    文恶狠狠的看着蕴梅,巴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今日,蕴梅第一次以主子的身份,和皇上的众嫔妃一起,去给橙溪问安。

    “梅贵人,恭喜你啊!几日不见,就晋为贵人,可见你把皇上服侍得特别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的夸奖,臣妾能有今日的殊荣,还得多亏皇后娘娘的提拔,臣妾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更加努力为皇后娘娘分忧。”

    “好好好,本宫就希望后宫一片祥和,不用皇上分心,能让皇上好好处理朝政。”

    湘贵妃也起身附和到。

    “臣妾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后娘娘分忧,和后宫姐妹和睦共处。”

    众人看湘妃附和,也都一一起身附和。

    虽然眼前这些人未必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橙溪根本就不在乎,她只不过想要自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罢了,至于她们是不是和睦,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好,皇上若能看到你们这般和睦,也会高兴的。”

    和亲王府里,弘泰和啾早已日久生情,啾早已忘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不冷的王爷。

    “啾,本王要你做我的福晋,你愿意吗?”

    啾看着眼前的弘泰,感受着他那颗真诚的心,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我愿意!”

    弘泰听了,激动万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可以代替啾焓来爱他。他更没想到,除了啾焓之外,还有人能让他如此付出真情。如果没有啾的出现,他也许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现在恐怕已经去地府见啾焓去了。

    弘泰一把将啾拥入怀里,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嘴唇,两人有了这么久以来,最最亲密的接触。

    身旁树上的鸟儿,在那欢快的歌唱着,像是在为这对处于热恋中的男女伴奏。原来幸福来得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只要看你有没有勇气去开始。

    弘泰正式把啾收入了府,赐为侧福晋。

    他和啾的洞房花烛夜,是充满了幸福,充满了激情。同正福晋禹婉独守空房比,那可是天壤之别啊,至今,弘泰也没能同禹婉坐实夫妻之实。

    啾幸福的声音充满了整个院子,让独守空房的禹婉,听得心里难受极了。看样子豪门家的媳妇真是不好当,只要有三妻四妾的地方,就有争风吃醋,尔虞我诈。

    两人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啾忍不住问。

    “王爷,你不喜欢福晋吗?怎么都没见你去陪过她啊!”

    弘泰转脸看着她,一脸严肃,啾看着他从未有过的严肃,心里得慌。

    “妾身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臣妾以后不说便是。”

    “没事,本王和福晋也是身不由己,不单是本王不喜欢她,估计她也不喜欢本王,我们这是父母之命,是委屈她了,她若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去碰她的。”

    “王爷,其实既然她已经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即便你们都有千般不愿,终究也改变不了她是你妻子的事实,事已至此,若王爷不做该做的事,福晋肯定会生心病的,外人也会有风言风语的。”

    “啾,你和你姐姐一样,那么的善良,我会抽时间去陪福晋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夜深了,睡吧!”

    弘泰伸出胳膊,让啾躺在他的胳膊上,两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次日,湘贵妃安排的眼线,早早的就进宫去给湘贵妃报了喜讯。湘贵妃得知弘泰振作起来,大喜,派人去重赏了啾的家人。

    “没想到啊!这弘泰还真和这两姐妹有缘,姐姐不在了,就让这妹妹好好代替她姐姐,服侍弘泰吧!”

    “可不吗?听说王爷至今还没碰过福晋呢!这啾一来,王爷不但病好了,听说宠那个啾宠的入骨。”

    “无妨,一个没有家世的女人,再得宠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以后等弘泰得了天下,后宫佳丽三千,就不会一门心思的对她了。”

    湘贵妃心里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帮弘泰得到这个太子之位,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再不争取,怕是要落到弘历身上去了。她万万没想到的,弘历竟然娶了橙溪身边的虞兰,这样橙溪肯定会帮弘历的,如今橙溪又登上后位,弘历自是如虎添翼。

    想了许久,她才面带为难的说到。

    “现在为难的是,皇上越来越重视弘历,现在皇上恋于酒色,将朝堂之事半数之上都交给弘历打理,有让他继承皇位之意啊!”

    “那主儿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不就是最让人头痛的事吗?弘历不是几岁大的孩童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那个受尽皇上宠爱,高高在上的皇后庇佑,更是难上加难。”

    湘贵妃想到这里,急得心口直痛。小碧见到她这般绞心难受,赶紧安慰。

    “主儿,你别急,你得注意身子啊!你现在可是王爷唯一的支柱啊,你若倒下,王爷可就跟难了。”

    湘贵妃听了小碧的劝诫,咳着点头应着。虽然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总是废寝忘食的想对策。

    “好,你说得对,扶我进屋歇会儿吧!这两天总是疲乏得很。皇上有多久没来长春宫了?”

    “有些日子了,不过储秀宫那里最近热闹得很。”

    “新人,皇上难免多几分热情,都习惯了,本宫也这把年纪了,也不奢望皇上天天来,不过同在一个屋檐下,谦妃怕是不好受吧!皇后这招还真高。”

    “若不是谦妃有孕在身,以她之前的性格,想必她也不会这般忍气吞声。”

    湘贵妃冷笑一声,一脸不把文放在眼里的表情。

    “两只麻雀,自是做不出什么高尚之事的,走着瞧吧!好戏还在后边呢!我们且做山观虎斗,少些人就少些是非,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但看着也碍眼。”

    “主儿说得是,主儿你先歇着。奴婢去给你炖点怡神补脑的汤。”

    湘贵妃躺上榻,挥手示意小碧去吧!

第九十九章 盛宠不衰

    久久没来坤宁宫的皇上,终于来看她曾经朝思暮想的橙溪了,虽然心在曹营心在汉,但至少还是来了。

    橙溪也是女人,已经和皇上同枕共眠了十余年,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依赖,有所牵绊的。她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心如止水,视一切为无所谓,她也渴望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而不是单单拥有这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像菩萨一样让别人供着再不贪恋男女之情。

    “皇后啊!天色已晚,朕就先走了,你也早些歇息。”

    “皇上,你不留下来吗?”

    皇上是想着答应梅贵人,今晚要去陪她的,其实也是他自己想去,可橙溪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拒绝。便勉强留了下来,他不耐烦的靠在榻上看着书,等着去沐浴更衣的橙溪回来。

    “皇上……”

    “皇后沐浴完了?快上榻吧!夜已深。”

    橙溪穿着睡袍,像个害羞的孩子一般,躺上榻去。这是十多年来,橙溪唯一一次主动要求皇上留下,好久没有受过皇上宠幸的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即便心中燃着凶凶**,她还是没有主动上去迎合皇上,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皇上脱去她的外衣,开始一阵疯狂的肌肤之亲,橙溪就默默的躺在那里,享受着这久违的欢悦。

    最近一直沉迷酒色的皇上,早就被那些媚术惯坏了,看橙溪像木头一样躺在那里,完全不知道配合自己,他越发觉得,橙溪怎么这般无趣,当初不知道为哪一点那么痴迷于她。如此无味,还在这自娱自乐做甚,他抽离了自己的身体,起身穿好衣服。

    橙溪一头雾水,以前的皇上对她百般温柔,欲罢不能,今日为何草草了事。其实是根本就还没有了事,自是她不知道而已。

    “皇上,你这是……”

    橙溪抓来旁边的被子,盖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身体。

    “朕突然想起,还有一份加急奏折没有批阅,朕先回养心殿了,皇后你好好歇息。”

    皇上装作若无其事,一脸镇定的对橙溪撒着谎。

    “哦!政事要紧,不过已经这么晚了,皇上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朕知道了,朕走了。”

    皇上连再回头看一眼橙溪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出了房门。门口的陈公公被突然冲出来的皇上,吓得措手不及。

    “皇上,皇上,你真是?”

    “走,去储秀宫!”

    “!”

    陈公公赶忙追上皇上,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出了坤宁宫的大门。

    这话正好被候在门外的虞兰听了去,她就纳闷了,皇上不是好好的歇下了吗?怎么突然又要去储秀宫呢!是储秀宫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她怀着满肚子的疑惑,进到橙溪房里。

    橙溪失魂落魄的的坐在榻上,想必她也有所察觉吧!皇上这么久不来,好不容易来了,却是这样的结果。

    “皇额娘,发生什么事了吗?皇上为什么行色匆匆的赶去储秀宫?”

    “皇上去储秀宫了?”

    “是啊!儿臣刚刚亲耳听到的。”

    “没事,男人嘛!都这样,我也是人老珠黄,皇上还能想着把皇后之位留给我,也算有心了。储秀宫的梅贵人,年轻貌美,皇上抵不住诱惑也是自然。”

    “皇额娘,你的意思是,皇上真的中途抛下你?”

    “好了,虞兰,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快去睡吧!”

    看橙溪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虞兰只好哀叹一声,退了出去。

    皇上来到储秀宫,蕴梅和文都已经睡下,他独自一人进到蕴梅房里。蕴梅躺在床上,正睡得香,意乱情迷的他,掀开盖在蕴梅身上的被子,看着蕴梅那婀娜的身材,皇上垂涎欲滴。

    蕴梅在床上那百般娇媚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蕴梅从梦中惊醒。

    “皇上,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啊!”

    “真的吗?那臣妾不是得感谢皇上的想念之恩啊?”

    蕴梅从床上翻起,将皇上压在身下,亲吻着皇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皇上****。这是其它嫔妃都不敢做的事,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开放,行房事都是男上女下,是绝对不可逾越的,这叫男尊女卑,这叫女人该守的女则,皇上乃九五之尊,就更没人敢越距犯上了。可蕴梅为博圣宠,偏偏兵行险招。其实只要皇上满足了,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事毕,皇上满足的睡去。

    次日,皇上从蕴梅屋里出来的那一刻,把文惊到了。她就纳闷了,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在皇后娘娘宫里吗?

    “传朕口谕,赐梅贵人,金步摇一只,红玛瑙耳坠一对,翡翠玉镯一对,玉如意一对,玉果盘一对,玉簪一对,都选好的给梅贵人送过来。”

    “!”

    “臣妾谢皇上恩赐!”

    “好呐!昨晚没睡好,快进去再睡会儿!”

    “谢皇上,臣妾恭送皇上。”

    看着皇上赏赐蕴梅这么多,她心里那个嫉妒啊!她当初那么受皇上宠爱,怎么都没见皇上赏他这么多呢!问题是看着蕴梅就这样,一步一步往上爬,她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臣妾给谦妃请安!最近睡得都还好吧?臣妾那偏殿你可睡得习惯?”

    “再得宠又能怎样?还不是只是个小小的贵人罢了。瞎得意个什么劲?”

    “瞎得意?总比没得得意好吧!”

    “你你……小六子,给本宫掌嘴,打到她不再多嘴为止,叽叽喳喳的,吵到肚子里的小阿哥了。”

    文终于忍不住了,自己动不了手,总是有人代劳的吧!小六子应着,上前就去打蕴梅。

    这样的事蕴梅也见的多了,她才不会那么笨,白白让别人打。没等小六子那手打下来,她一耳光扇到小六子脸上。

    “你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呸!”

    被打了的小六子,不敢再上前,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看着蕴梅骂他。

    一个耳光蕴梅怎么解气,她一脚将小六子踹翻在地。

    小六子从台阶上滚下来,滚到文跟前,文恶狠狠的看着他。不忘再补上一脚,狠狠的踩在小六子的手上,小六子痛得哇哇直叫。

    “没用的东西。”

    果真如湘贵妃所言,两只麻雀确实翻不出什么大浪。有的只不过是,像泼妇骂街一样的狗咬狗。

    文此时已经是怒气冲冠,丝毫不顾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前去亲自动手打蕴梅。

    蕴梅怎可坐以待毙,和文撕打在一起。蕴梅肯定还是有所顾及的,文就是再不济,她肚子里也怀着皇上的孩子。

    “琉儿,快去请皇后娘娘过来,谦妃疯了。”

    蕴梅对着旁边伺候的人吼到,她知道现在根本不能和她硬碰硬,这个硬骨头还是得交给皇后来啃。

    琉儿听了主子的话,赶紧往坤宁宫跑去。

    “好啊!想搬皇后出来替你撑腰啊!你以为皇后闲的慌,会管这些小事吗?”

    “小事?”

    蕴梅心想在这样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万一不留神伤着她肚里的孩子,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怕就要成了过眼烟云了。她灵机一动,借着和蕴梅撕扯的力,往地上一倒,故意把手和膝盖都磨破了。

    “你你……你……”

    文心里很清楚,虽然扭打在一起,但她绝对没有推蕴梅。

    看着文一脸惊讶害怕的样子,蕴梅露出诡异的表情,心里得意得很。她开始大声的哎呦呦的叫起来。

    “你们都看到的,本宫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都不敢作声,低着头,露出害怕的表情。

    “哈哈……谦妃,你可真会狡辩,明明就是你故意想置我于死地,这会儿不敢承认了?怕了?”

    “你……”

    心直口快的文,本就胸无点墨,遇事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像疯了一样在那里咆哮,叫着冲进自己的房间。

    蕴梅这才露出得意的表情,让人扶她进了屋。

    坤宁宫内,既然都派人来请她了,橙溪自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万一要出了什么事,又要把她牵涉进去。

    橙溪丢下身边的事,同前来禀报的琉儿一起往储秀宫去。

    一进门,储秀宫出乎意料的平静,原本橙溪以为,会看见二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

    “不是说打得厉害吗?怎么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奴婢也不知啊!皇后娘娘还是进里屋看看吧!”

    琉儿也满头雾水,战战兢兢的向皇后娘娘说到。

    见到橙溪前来,蕴梅假装伤的严重起不了身的样子,吃力的想从榻上起身行礼。

    橙溪见她如此痛苦,也不好意思再奢求她行礼了。

    “受伤了吗?就躺着吧!不用行礼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

    “说吧!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话,谦妃气不过皇上赏赐臣妾东西,总是疯了似的打臣妾,她又有孕在身,臣妾是躲也不是,打也不是,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蕴梅一脸委屈的表情,泪水说来就来,看外表像是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虞兰,你去把谦妃请过来吧!”

    虞兰应着出了门,橙溪看着蕴梅露在外边的伤口,在往外溢血。不管是不是苦肉计,这伤是假不了的。现在皇上对她正在兴头上,橙溪若是处理不好,她怕是要去皇上那里吹枕边风的。

第一百章 千篇一律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橙溪关心的向蕴梅问,用手轻轻按了按她的伤口。

    “痛,痛,皇后娘娘痛。”

    蕴梅一脸痛苦的表情,大叫起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哦!谦妃来呐!快坐。”

    “你们可都是皇上的嫔妃,这样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泼妇骂街吗?”

    皇上的大老婆还真不好当,明明这些都是跟自己抢皇上的人,自己却还要大度的,来为她们的争风吃醋做调解。

    谦妃自知今日之错都在她,那张尖酸刻薄的嘴,此时像是被线缝住了一般,尽挤不出半句话。

    “不说话?那就是知道错了,谦妃你有孕在身,就安心养胎,少管些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梅贵人也是伺候你那么久的人了,按理你俩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皇后娘娘,臣妾一直安份守己,从未做过越距之事啊,是谦妃她故意要为难臣妾的。”

    蕴梅赶紧为自己辩解,想着让橙溪把文赶出储秀宫,她就可以一人独霸了。

    “这样吧!谦妃,你以后就禁足储秀宫,抄写佛经,安心养胎。梅贵人啊!谦妃有孕在身,不便迁居,那就只能你搬出去了,你就搬去湘贵妃的长春宫吧……”

    “不,臣妾不去。”

    “怎么?本宫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不是,只是,只是……”

    “好呐!湘贵妃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过去,也好跟湘贵妃多学习学习,好更好的服侍皇上,待会儿,本宫就去知会一声皇上。”

    “是,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蕴梅一脸的不悦,勉为其难的应到。本想把谦妃赶出去,没想到把自己给赶出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蕴梅的突然到来,让湘贵妃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十多年了,她都是一人独居在长春宫,这突然就给塞个人进来,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不是谦妃身边的宫女蕴梅吗?你怎么跑到长春宫来了?哦哦哦!本宫忘了,你现在可是梅贵人了。”

    蕴梅一进门,湘贵妃就是一阵冷嘲热讽,蕴梅心里很清楚,湘贵妃可不比谦妃,这可是个狠角色,以后的日子怕是如履薄冰了。

    “回湘贵妃,臣妾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长春宫居住,方便向湘贵妃你好好学习。”

    “哦,这样啊!长春宫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啊!那偏殿也好久没人住了,老鼠都不知道在里边传了几代了,好在梅贵人你来了,免得便宜了那一屋的老鼠。”

    果然,湘贵妃就是不一样,蕴梅是想和她顶嘴,都不知道该怎么顶。

    “那臣妾先回屋去了。”

    看着蕴梅灰不溜秋的溜回屋,湘贵妃摇头,就这么个货色,谦妃都降不住,看来麻雀即便披上彩衣,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那种低贱。

    “主儿,你说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把她塞到长春宫来。”

    “什么意思?我们的皇后娘娘呀!是想坐山观虎斗啊!”

    小碧明白的点着头,扶湘贵妃进了屋。

    皇上知道橙溪对文和蕴梅的处置,倍感欣慰,他也很认同橙溪的做法,不伤和气的就把问题解决了。

    第二日,听说消息的妤嫔,赶紧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赶到坤宁宫来。

    “佟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想让谦妃和梅贵人斗吗?怎么又把她弄去长春宫呢?”

    “谦妃都那样对梅贵人了,若真有把柄在她手上,她不可能不拿到我面前来邀功,除掉这个眼中钉,所以凶手应该不是谦妃,现在得让梅贵人去长春宫闹腾闹腾了。”

    妤嫔听了,低头沉思了好久,终于想明白了橙溪的话。

    “哦!我明白了,姐姐是想借助梅贵人,让她帮忙探探湘贵妃。”

    “嗯!我们找不出来的凶手,说不定会被这个急着往上爬的梅贵人给找出来。以前是我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一定会还弘夜一个公道。”

    “谢谢姐姐,始终没有忘记替弘夜申冤。”

    “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两人相视而笑,发自内心的笑。

    蕴梅一到长春宫,长春宫一下就热闹起来,皇上日日移驾长春宫,夜夜笙歌,夜半吟声一声接一声,让本就一直不受宠的湘贵妃夜夜难眠。

    蕴梅像是故意要给湘贵妃示威一样,叫声比以前在储秀宫,更加的疯狂。

    “皇上,明明不是臣妾的错,臣妾却要被赶出储秀宫,把臣妾像个沙包一样,扔来扔去,你都不赐臣妾一个属于自己的住处。”

    “这是皇后的意思,朕怎么好去博皇后的面子。”

    “皇上……哼!”

    蕴梅故意假装生气,用撒娇的语气说到。皇上现在是痴迷她,她再怎么任性,皇上都依着她。

    “好好好,过段时间,等这阵风气过去了,朕就让你搬去永和宫。”

    “臣妾多谢皇上。”

    为了感谢皇上对她的恩赐,她又开始给皇上来了一阵****的取悦。皇上那是享受啊!一副像吸了阿芙蓉一样的表情。

    ……

    “主儿,昨夜又没睡好吧?”

    “那可不是,一晚上就跟它猫叫春一样,想睡也睡不着,这会头还晕乎乎的痛呢!本想就一个贱婢,对我也没什么妨害,没成想是这样的。”

    “主儿,来奴婢帮你揉揉脑袋吧!”

    “也好,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湘贵妃一边闭目养神,享受着小碧替她解乏,一边在心里想着办法。

    “要不,就还是用上次对付皇后的办法吧!上次也没人查出什么异样呀!”

    “不可,她一来长春宫就出了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这还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打也打不得,扔也扔不得。”

    小碧也愁眉紧锁,两人都为了这个飞来横祸而头痛。整个屋子都愁云密布,两人又都不说话,感觉冷冷清清的。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还正在为蕴梅犯愁,她倒好,还找上门来,让湘贵妃添堵。

    “臣妾给湘贵妃请安!湘贵妃脸色不是很好,是身体有恙吗?”

    这叫什么?这叫明知故问,这叫贼喊捉贼。湘贵妃那心里真不是滋味,有种想吃人的冲动。

    “不劳梅贵人费心,我家主儿好着呢!要是晚上那些野狗野猫能消停一点,我家主儿就更好了。”

    小碧看主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大声替主子回到。

    “皇后娘娘都说湘贵妃跟皇上最久,宫规礼数自是强于旁人,特意让臣妾前来学习,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下等奴婢也敢越俎代庖,狗仗人势。”

    “你……你……”

    小碧气得咬牙切齿,还想继续同她争辩。湘贵妃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她才低头不语。

    “本宫手底下的人,自是和梅贵人没得比,睡主子的床,抢主子的丈夫,让主子受辱禁足等等这样的事,本宫的小碧是万万学不来的,以后你最好给本宫规规矩矩的,本宫可不是谦妃,不是你任意欺负得了的,要是哪天犯到本宫手里,本宫要让你后悔,你同本宫可是老乡,本宫会看在皇上的份上,要本宫的阿玛好好问候问候你的家人。”

    湘贵妃一边镇定的说着话,一边起身,掐住梅贵人的下巴,看着梅贵人那张让她厌恶的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蕴梅这时才知道害怕了,她再怎么得宠,也不能和这些出生高贵的人斗啊!她们不但有皇上赐封的位份,身后还有关系朝政的母族,她们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臣妾不敢,从今以后,臣妾自当对湘贵妃马首是瞻,绝不会再有半点不敬。”

    “这还差不多,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本宫乏了,想歇息一会儿。”

    湘贵妃假意揉揉她的头,刚才是真的头晕,经过这番唇枪舌剑,她的头痛倒是不药而愈了。

    “是,臣妾告退!”

    蕴梅恭恭敬敬的行礼,在琉儿的搀扶下退出房外。

    “主儿,湘贵妃也太嚣张跋扈了吧!你要不要向皇上说说你的委屈?”

    “说了有什么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能怎样,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皇上不会动她的,她生后有地位高高在上的母族撑腰,反而皇上会觉得是我不善与人相处,走哪里哪里就乌烟瘴气。”

    “那你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当然不会,明的不行,暗的总可以吧?我斗不过她,自有人斗得过。从今日起,你就细心留意湘贵妃主仆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

    “知道了,主儿。”

    蕴梅一脸诡异的笑容,想必心中又有什么邪恶的念头滋生出来。刚刚进屋坐下,她又腾的站起。

    “琉儿,去把那只金步摇找出来。”

    琉儿应着进里屋翻箱倒柜的找,好一阵子才找出来,因为刚搬过来不久,很多东西放哪里了都还不是太熟悉。

    “主儿,找到了。”

    琉儿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看起来有点欣喜若狂。

    “走吧!陪我去趟坤宁宫。皇后娘娘的调解之恩,我还没谢她呢!虽然阴差阳错,让文捡了便宜,但至少不用再听她叽叽喳喳了,大着个肚子,哪天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还赖在我头上,结果也不算太坏。”

第一百零一章 圆明园避暑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来到坤宁宫,蕴梅一脸亲和的笑容,恭恭敬敬的给橙溪行礼。

    “梅贵人啊!今怎么得空来坤宁宫啊?长春宫住得可还习惯?”

    自从当了这个皇后,橙溪已经习惯了,总有那么些人,三天两头过来问寒问暖,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也难为她们大老远的跑来。

    “谢皇后娘娘,住的很好,今日臣妾特意来谢皇后娘娘的,这是皇上赐的纯金步摇,臣妾位份低,羞于戴出门,就借花献佛送给皇后娘娘,以谢皇后娘娘的眷顾,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蕴梅虽然出生婢子,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怕是平时看多了学了些吧!

    “梅贵人有心了,本宫收下了,本宫希望你能和湘贵妃和睦相处,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直接来找本宫,本宫不喜欢暗地里使坏的人,若梅贵人发现有谁心口不一,可一定要及时告诉本宫哦!”

    蕴梅听了橙溪的话,细细的斟酌了一番,皇后娘娘这是话里有话啊!难道她是要让她监视湘贵妃?她在心里这样想着,这些有学识的人真麻烦,说话做事全靠猜,要是理解错了,岂不是还会把自己推进坑里。

    看蕴梅一脸疑惑,闷不做声,橙溪想,自己已经高高在上了,没必要再含含糊糊,想必这个由她之手亲手提上来的人,知道怎么选择。

    “看样子,梅贵人是没明白本宫的意思,你想你住在储秀宫好好的,本宫为什么要那么费力,把你弄去长春宫,好好向湘贵妃学习,本宫会助你爬得更高更远……”

    橙溪越说得明,蕴梅越是曲解了她的意思,蕴梅认为橙溪是想借她的手除掉湘贵妃。对于她而言也不算坏事,有皇后这个大靠山,即便没有好出生,她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多谢皇后娘娘提携,臣妾一定好好和湘贵妃相处。”

    橙溪大悦,开心的和她闲聊。

    从坤宁宫出来,蕴梅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她还在细细琢磨橙溪的话,就怕自己会错意了。

    养心殿内,皇上龙颜大悦,连声叫好。

    “不知皇上因何事而喜?”

    陈公公见状,也想分一杯羹,急问皇上因何而喜。相比后宫三千,相比满朝文武,陈公公比任何人和皇上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皇上喜,他跟着同喜,皇上悲,他跟着痛哭流涕。

    “边境传来捷报,赫柏将军连连大胜,将入侵的乱军,全部赶出了大清的领土,现在正班师回朝。”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陈公公也喜笑颜开,打心里为皇上高兴。

    “最近可把朕热坏了,现在朕可以放心去圆明园避暑了,是时候让弘历进宫磨练磨练了。”

    “皇上这是要让宝亲王监国?”

    “自从朕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在为社稷烦忧,朕累了,朕也好像歇息歇息。”

    “现在国泰民安,全国一片繁荣昌盛,都是皇上废寝忘食,日夜操劳的结果,皇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该是时候好好保养自己的龙体了,你寿与天齐才是万民之福啊!”

    “好,传朕口谕,即可召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进宫,朕明日启程去圆明园避暑,宫里大小事务由宝亲王负责,特别是赫柏将军,让他替朕好好犒赏。”

    “!奴才即可就去。”

    第二日,皇上就带着众嫔妃上圆明园避暑,留下弘历监国,皇上之心,那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啊!满朝文武也是识相知趣,把弘历当做储君一样来对待,事事配合。

    皇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抵达圆明园,圆明园内,鸟语花香,碧水蓝天,游鱼成群,林道上大树成荫,和紫禁城比,简直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皇上,圆明园真的比紫禁城里凉快许多啊!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蕴梅最近受宠,出行她也伴随皇上左右,和皇上说话亲近也先她人一步。

    “梅贵人真的想长住?”

    “臣妾也只是想想,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蕴梅尴尬的说着,湘妃怎么可能闲着,赶紧接上蕴梅的话。

    “怎么不可能啊!梅贵人若真想,可向皇上请旨呀!那些官员们进献的女子,不都是长住在这圆明园吗?”

    听了湘贵妃的话,蕴梅一下不知道如何反驳,用那无辜的眼神委屈的表情看着皇上的脸。皇上像是感觉到了**的味道,本是想安安心心的歇息歇息,没想到这些女人那么麻烦,走哪里都不忘唇枪舌剑争斗一番。

    “你若真想,朕陪你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直到你厌烦为止。”

    “臣妾谢皇上!”

    蕴梅立马愁眉舒展,笑靥如花。用那受宠若惊的眼神,看着皇上的侧脸,她心里又多了几分自信。

    湘贵妃被皇上硬生生的泼了盆冷水,毫不顾及她在众人面前的颜面,她气得不再作声,一个劲的咽口水,这是委屈的苦水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这圆明园的荷花,也比御花园里的更千娇百媚啊!”皇上见一路上橙溪都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特意指着橙溪最爱的荷花赞到。

    橙溪本就不喜这样的场面,一路上也只是照规矩跟着,这大热天的,她的心早就飞到凉爽的屋子里去了。听到皇上提及荷花,她才抬头多看了两眼,这满池熙熙攘攘的荷花,让她不经意的回想起,在泰山之巅同赫柏赏荷的情景,心中感慨万千,思绪早已飞到千里之外。

    见橙溪还是没有反应,皇上故意轻咳两声,橙溪却还是无动于衷。

    “皇上,是嗓子不舒服吗?”

    蕴梅赶紧关心的问,皇上没有理会她。

    皇上望着出神的橙溪,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就那么一瞬间,虽然他很快的掩饰住了,但蕴梅还是看出了他的不满之意。

    “皇后是有心事吗?竟出神得这般旁若无人。”

    见橙溪眼中含着泪花,又想得这般出神,虞兰知道她肯定又是想起将军了,为了不让已经濒临发怒边缘皇上怪罪于她,虞兰赶紧上前摇了摇她。

    回过神来的橙溪,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盯着自己的皇上,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后这般心不在焉,想必是身体有恙,就先回自己屋里去歇息吧!朕由她们陪着就行,余下的日子皇后也安心静养,天气闷热,就别出来了。”生性多疑的皇上,怎容得下自己的皇后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于是下了逐客令加禁足令。

    “皇上……”橙溪本还想辩解,但看着皇上连多看一眼她都不愿意,和蕴梅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满池的荷花。橙溪打消了这个念头,曾经连她睡龙椅都可既往不咎的皇上已经不在了,或是说皇上已经对她失去了那种爱的感觉。

    橙溪果断的掉头离开,湘贵妃看着橙溪离去的背影,愁眉紧锁,这个最大的劲敌若怒了皇上,按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此时的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皇上眼看着就要把皇权交到弘历手上了,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与此相比,橙溪的荣宠如何,已经不值得一提。

    众人沿着小河一直走,走着走着,远处飘来悦耳的歌声,众人都朝歌声飘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穿白纱的女子,一面纱遮面,在那里翩翩起舞,舞姿轻盈,身材娇好。光是这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皇上更是看得出了神,看着这么美的身段,皇上是迫不及待想一睹芳容。

    “哪来的舞姬?竟然在此肆意妄为,惊扰圣驾,陈公公,还不上前去责退了。”蕴梅看皇上眼里都在放光,担心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了自己的风头,赶紧呵斥陈公公去遣退。

    “皇上?”陈公公是皇上的人,有皇上在,自是不会买她的账。

    “退下,没你的事。”

    “!”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吧!朕过去看看是何许人也,人多小心惊扰到姑娘,陈育你跟朕过去。”

    皇上这怜香惜玉的本事,真是随时随地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皇上从小桥上走过去,走到离那女子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那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查看。她停止了舞动的脚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叔。

    “摘下面纱。”

    那女子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好奇的问,“你是何人?为何有这种无礼的要求?”

    “大胆,这可是万岁爷。”陈公公用那并不怎么害怕的声音吼道。

    那女子和身旁的丫鬟赶忙下跪,女子眼里含着激动的眼泪,向皇上哀求到,“皇上,民女终于见到你了,求皇救救民女的家人,求皇上了。”

    陈公公这才想起,小声贴在皇上耳后说,“皇上,奴才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大学士特意进献给皇上的,说是倾国倾城,有绝世容颜,大学士觉得此等美人,只有皇上有福消受,前段时间皇上心烦意乱,大学士就把人搁到这里来了。”

    “摘下面纱。”

    听了陈公公的话皇上对她嘴里的话根本就不感兴趣了,他感兴趣的是这面纱背后,究竟是一张怎样的绝世容颜。于是用命令的口吻,让那女子摘下面纱。

    女子无奈,缓缓摘下面纱,那是一张巧夺天工的脸,深邃的眼神,火红的双唇……一张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脸。

第一百零二章 偶遇绝色佳人

    皇上惊呆了,嘴唇微张,两眼放光,就那么痴痴的看着那张,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脸。

    虽然还隔着一条小河,但河对岸的众人,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众人心里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了。尤其是蕴梅,她眼前的荣宠都如同肥皂泡,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她已经意识到危机感。

    “皇上,皇上……民女求你了……”那女子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起来回话。”

    “多谢皇上!”

    “叫什么名字?”

    “素素!”

    “刚才你求朕什么来着?”

    “回皇上话,浙江巡抚的儿子欲玷污民女,哥哥为保护我,错手将他打死,巡抚大人抓了民女的亲人,共九人,全部游街示众,欲处死以泄心头之恨,幸得大学士路过,才救了民女。可巡抚大人拒不放民女的亲人,大学士大人说了,只要民女进宫就能求皇上就民女的家人,巡抚大人看在大学士的份上才暂缓处置,求皇上,救救她们吧!她们都是好人,平身从未做过坏事,民女自当做牛做马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素素说得声泪俱下,即便这般梨花带雨,也丝毫掩盖不住那摄魂的美。

    “这好办,朕直接下道圣旨,赦免你的家人即可,不过你哥哥打死巡抚大人的儿子在先,朕也不能不顾他的丧子之痛。陈育,传朕口谕,赦免素素的家人,让他哥哥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回乡,另升浙江巡抚为浙江省总督。”

    “!”

    不管怎样,发配也好啊!总算是保住一家老小的命了,素素立马破涕为笑,又重新跪回地上,“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哎?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同朕一起回屋去换洗一下,你看这衣服被你跪得全是泥。”

    素素就这样跟着皇上,在众目睽睽下,同皇上离开。

    一切来得快,走得也快,蕴梅就这样被抛弃了,这种被夺走自己身体的男人,从高空狠狠抛下的感觉,想必没有哪个女人不心痛。

    湘贵妃已经看了太多这样的画面了,她已经麻木了,对她来说,只是皇上又多了个可以取悦的女人罢了。她自然的从蕴梅跟前走过,看着在那里发呆的蕴梅,大笑出声。

    “痛吧?麻雀永远是变不了凤凰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给本宫安分点,不然……”湘贵妃用力狠狠踩着地上的蚂蚁,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此时的蕴梅已经没有心情再理会她,她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下。

    “主儿,最近皇上好像身体疲乏得很啊!”小碧跟着湘贵妃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天天莺歌燕舞,酒池肉林,能有精神才怪,在这样折腾下去怕是要出大啊!现在弘历大权在握,皇上啊!你可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小碧感慨万千,“主儿,只有你才是真的对皇上好,在这种时候,其它女人肯定只顾得拈酸吃醋,那还会关心皇上的身体啊!”

    湘贵妃冷笑了一声,一脸愁容。她心里哪里是在乎皇上啊!她是担心,皇上若有事,弘历就顺势接管了天下,那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想再扭转局面,那是难于上青天啊!

    “现在皇上,皇后,弘历三个人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铁三角,如果现在是本宫的弘泰在监国,这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出事,都是极好的,可偏偏现在是弘历在,谁都可以出事,唯独皇上不能有半点闪失啊!”湘贵妃小声的对身边的小碧念叨着。

    “这样啊……”小碧为主子烦忧,愁眉紧锁,在心里思索着,想为主子分忧,“那主儿,要是宝亲王生病了呢?皇上就宝亲王和和亲王两个成年的皇子,那这监国的重任不就落到咱们王爷身上了吗?”

    湘贵妃细细思索了小碧的话,说的极其有理,可这弘历年轻力壮,哪里那么容易生病。若是下毒什么的,他身边的人又不是那么好买通的,万一出了差错,那可就得下地狱去了,“弘历好好的,哪那么容易生病?”

    小碧朝四周看了看,贴到湘贵妃耳边,小声的说到,“有一次奴婢去膳房替主儿讨吃的,碰巧听到虞兰在那里叮嘱御厨,说宝亲王的饺子馅不要鸡蛋韭菜馅的,要换成虾仁的,说宝亲王对鸡蛋过敏。我们何不以此来做做文章。”

    湘贵妃听了之后大喜,可瞬间又收起了笑容,“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听说过呢?”

    “没人知道才好啊!那样办起来就更容易成事了,又没毒,皇上也不会为此追究。”

    “好,你赶紧回宫去办,弘历可聪明着,不要让他起疑心才好啊!”

    “放心,主儿,鸡蛋融入面粉里,宝亲王肯定开开心心吃下肚,绝对察觉不出来的。”

    小碧胸有成竹的说着,表情有些得意。

    蕴梅回过神来,才急中生智的想对策,她绝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走,去皇后那里。”蕴梅的步伐有些急促,还没反应过来的琉儿,急急的跟上前去。

    来到橙溪门口,被守在门口的玉荷挡在门外,“皇后娘娘说了,她身体不舒服,想安心静养,谁也不见。”

    “起开,连我也敢拦。”蕴梅现在简直就是第二个文,总是靠大嗓门来掩饰内心的自卑,在这些宫女面前大呼小叫,来极力显示自己有别于她们。她一把将玉荷推到一边,凶神恶煞的给玉荷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入。

    橙溪和虞兰正在屋里闲聊,表情显得轻松又自在,貌似没有把皇上的责罚放在心上。蕴梅的突然闯入,硬生生的打断了两人谈话。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蕴梅板着个脸,心不在焉的向橙溪行了礼。

    “梅贵人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皇上都被狐狸精拐跑了。”

    “梅贵人,注意你的身份,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橙溪虽不屑听她的唠叨,但还是故作姿态,有些不悦的说到。

    “皇后娘娘,臣妾说的都是实话,刚刚在园里碰到个舞姬,皇上看得眼睛都直了,直接就带回他的寝殿了,听湘贵妃说,那女子可是酒楼里的头牌舞姬呀!说是茶楼,其实就是个藏在暗处的秦楼楚馆,这样的女子,不是狐狸精,还是什么,让外人知道了,这皇上的颜面何存?皇后娘娘,你得赶紧去阻止皇上啊!”

    蕴梅说了一大堆话,看起来她才更像后宫的正主,还关心起皇家的声誉来了。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橙溪就是这皇后之位的傀儡,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皇上的颜面,什么皇室的尊严。

    “皇上既然喜欢,本宫又怎能劝得了,不就是个女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皇上这后宫的女人还少吗?”

    “皇后娘娘,这次不一样,这次臣妾能看出,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好呐!梅贵人,皇上就是皇上,本宫干涉不了他的心,既然皇上的魂都被勾走了,本宫又没有招魂之术,去了也是枉然。若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本宫这不是还在闭门思过吗?”

    蕴梅不情愿的转身离去,边走嘴里还在边念叨。

    “皇额娘,你真的不去看看?”虞兰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苍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想必是时日无多了。

    “不去,这些人,拈酸吃醋,又不愿自己强出头,想让本宫去给她们当挡箭牌,这能去吗?”橙溪一脸的嫌弃样,看着蕴梅离去的背影,不顾仪容的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了地上。

    从那日起,皇上是寸步不离的陪在素素身边。怕她热到,皇上竟不惜让人大费周折从宫里赶制玉席送来,床帘都是以纯金家玛瑙制作,这等奢华的待遇,堪比皇后。

    “这哪里是来避暑嘛!简直就是来寻欢的。”众妃嫔前来给皇上请安,看见这奢侈的装扮,都低声抱怨着。

    众人看着皇上和素素你情我浓的,都以为两人早已合为一体。

    看着素素娇羞的面容,蕴梅更是在心里嘀咕,“都已经瓜熟蒂落了,还装什么清纯,真是恶心,不愧是秦楼楚馆里出来的,卖笑还卖的这么矜持。”

    “明日,朕将和素素姑娘正式成亲,素素姑娘是山里女子,她说了,朕要成为她的丈夫,就得按她们那里的礼数,同她拜天地,方才能洞房花烛,所以朕要你们明日都来参礼,做朕和素素新婚礼的宾客。”

    众嫔妃听了,都惊讶万分,愁容满面,醋意大发,互视不语。

    “怎么?你们的耳朵都不好使了吗?”见众人默不作声,皇上雷霆大怒,大声吼到,旁边的素素被吓了一跳,全身发抖。

    “是,臣妾谨遵圣旨。”

    众人无奈,只好齐声回到。

    皇上感觉到手心里素素的手在发抖,想必是自己刚刚太大声了,吓着她了,赶忙安抚,“别怕,朕只是对她们说话大声一点而已,朕保证绝不会那么大声对你说话。”

    素素弱弱的点了点头,整个人柔的就像一团棉花,让人有想抱着她的**。

    皇上对她也是百般怜惜,遇到她那日,皇上本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可她推推让让的拒绝了。

第一百零三章 计策顺利完成

    皇上竟破天荒的收住了自己强烈的**,想打动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投入自己的怀抱。这可是对橙溪都不曾有过的殊宠。

    余后的这么多日,皇上都变着法的讨好素素,完全没有一点九五至尊的样子。在皇上的温柔攻势之下,本就情窦初开的素素,算是接受了皇上的追求,同意同皇上拜天地,共结连理。

    从皇上为他和素素布置的新房里出来,众人都满肚子的怨气。

    “皇上这几日都和她形影不离,本以为皇上早已抱得美人归,不曾想,皇上也有只能看着,却吃不到嘴里的时候。”蕴梅用有些讽刺的口吻,在湘贵妃身后喃喃自语。

    “这叫怜香惜玉,懂吗?不过,对你这种只能靠**来博皇上一时欢悦的人,是不会懂得的。”湘贵妃接过蕴梅的话,对她又是一番羞辱。

    之前得宠的时候,就无法同她抗衡,现在皇上已将她抛诸脑后,她更得小心谨慎,没有跟湘贵妃顶嘴,低着头猥猥琐琐的走开了。

    小碧带着湘贵妃备的银两回到宫里,开始到御膳房打点御厨。

    小碧贴到御厨耳边,小声的给他说明来由,并塞了一大包银子在他手中,他朝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心想只是做个鸡蛋煎饼,又不是下什么毒,很爽快的答应了。

    “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那就有劳李御厨了,若此事办好,以后湘贵妃定不会亏待你。”

    “那小的现在就去准备了,让湘贵妃就静候佳音吧!”

    李御厨把银子揣到怀里,进了御膳房里,小碧目送她进去,才重返圆明园。

    给弘历送膳食进去的时候,李御厨特意四下看了看,没有旁人在,他将加有鸡蛋的煎饼刻意放在了离弘历最近的位置,才满意的离开。

    早已过了午膳时间,弘历还在专心致志的埋头批阅奏折。无论论长幼,论出身(现如今是皇后的嫡子),论天资,论处事能力,弘历都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众大臣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以后真有什么政变,想必弘历也能受到满朝文武的大力支持。

    在旁伺候的小太监,肚子早已在咕咕作响。弘历的肚子也同样发出这样的抗议之声,但弘历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小太监实在忍不住了,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说到,“王爷,早已过了午膳的时辰了,那一桌的美食怕是都已经没有热乎气了。”

    弘历抬头看看已经有些偏西的太阳,摸摸空空的肚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奏折。

    小太监见弘历起身,赶紧端过桌上的水来让他洗手,准备用膳。

    “今儿的膳食满丰盛啊!”弘历的现在腹中空空,看着满桌的东西,倒是有些垂涎欲滴。

    “是啊!奴才见王爷这两日太过劳累,特意让御膳房多备了几样菜。”小太监以邀功的语气说到。

    弘历指着从未见过的煎饼,问小太监,“这是什么?以前倒是没见过。”

    小太监夹起一块放到弘历碗里,“这是现在民间特别流行的煎饼,王爷,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弘历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停的点头叫好,“嗯,不错,外酥内软,好吃……”

    小太监见弘历赞不绝口,赶紧又给弘历夹了几块,弘历都给吃得干干净净。

    用完膳,弘历又继续回到案前批阅奏折,很快鸡蛋就发挥作用了,弘历感觉脖子和背上都有些痒,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用手轻轻挠了挠,继续批阅奏折。

    又过了一会儿,手上,腿上,全身上下都奇痒无比,弘历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停的在身上挠,手上脸上都起了黄豆那么大的红痘痘,有的已经被他抓破。

    小太监见状,赶忙上前,“王爷,王爷,你这是这么了?这这……”他看到弘历满身的红疙瘩,有些惊慌失措,“来人啊!快去传太医,快啊!王爷你别挠了,你看都被你挠破了,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小太监按住弘历的手,不让他再随意的挠。

    弘历忍不住奇痒无比的折磨,用力想挣脱小太监的束缚,挣扎着挣扎着,他开始呕吐起来,而后是四肢无力,再无挣扎的力气,头也开始眩晕,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模糊不清。

    “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别吓唬奴才啊!皇上把你交到奴才手里,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小太监看着奄奄一息的弘历,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

    千等万等,刘太医终于赶来了,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弘历把了脉,脉象有些急促,又查看了弘历身上的红疙瘩。

    “微臣曾经替王爷诊治过,王爷对鸡蛋过敏,上次差一点就要了王爷的命,你们是不是给王爷吃鸡蛋了?”

    “没有啊!没看见有鸡蛋做的膳食啊!既然王爷知道他对鸡蛋过敏,他也不会吃有鸡蛋的菜啊!”小太监一脸无辜的表情,用疑惑的口吻说到。

    “先把王爷扶到榻上去,”

    刘太医听后,往饭厅走去,一个小太监正在收拾桌上没吃完的饭菜。

    “等一下再收,把今天王爷的膳食册子拿来给我看看。”

    那收拾碗筷的太监,应着去取来册子,递到刘太医手中。刘太医细细查看了一番,指出了煎饼这个陌生的菜名,问那小太监,“这是什么?取来给我看看。”

    “哦!这是煎饼,奴才这就找来。”小太监从收拾好的篮子里,找出了没有吃完的煎饼,端到刘太医跟前。

    刘太医拿去一块,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又取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尝了尝,他一下就尝出了鸡蛋的味道,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以前给弘历诊治过,于是快速的开了药方,让人速速去太医院抓药。

    “王爷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怕是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国事了,你们赶紧找个人去圆明园,向皇上说明情况。”

    听了刘太医的话,弘历有气无力的拔掉腰间的玉佩,示意在旁的小太监接下,“拿着这个去找皇阿玛,国事为重,不能耽搁了。”

    “!奴才立马就去。”小太监接下玉佩,转身速速离去。

    等小太监出了门,刘太医语重心长的说,“王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换作旁人,不知道你对鸡蛋过敏,怕是要延误诊治,会有性命之忧的啊!”

    弘历苦笑,一向聪慧的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巧合,不知道又着了什么人的道。

    “都这个时候了,王爷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皇上这是在考验你啊!你这样,不是白费了皇上的苦心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微臣虽然不偏向任何人,但深知,王爷才是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为了天下苍生,王爷你也得快快好起来啊!”刘太医在旁耐心的伺候着弘历。

    弘历很开心,一个小小的太医,都能为他着想,说明他这么久的废寝忘食是值得的。“多谢刘太医关心,本王一定好好保重身体。”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伺候弘历的人都惶惶不安,不能安心度日。岂不知,圆明园里比宫里更糟糕。

    皇上和素素的新房里贴满了大红双喜,案上摆满了高嵩的花生摆盘,桂圆摆盘,红枣摆盘。皇上穿着大红的喜服,素素也是如此,倒是有几分民间婚礼的感觉。

    蕴梅实在按捺不住了,她又一次造访橙溪的住处。

    “梅贵人你怎么又来了,是吃闭门羹没有吃饱吗?”玉荷不再对她客气,用讽刺的口吻对她说。

    蕴梅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再与她斗嘴,让琉儿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径直往里屋走去。

    橙溪正在梳妆打扮,虽然她不太情愿去参加皇上和素素的婚礼,可她毕竟是皇上的正妻,这种场合若她不在,怕哪些安说是非的人,又要在皇上跟前添油加醋了。蕴梅的突然闯入,让她有些扫兴。“梅贵人你怎么不通报就闯进来?”

    “皇后娘娘,臣妾不知道你在换衣服,不是有心冒犯你的,可是臣妾也是有原因的,有一件事在臣妾心里藏了好久了,若是不说给皇后娘娘听,臣妾觉得愧对皇后娘娘的的提携之恩。”蕴梅低着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哦!真的吗?那本宫不是得洗耳恭听,说吧!什么事?”橙溪用疑惑的口吻说到,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情。

    “皇后娘娘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十一阿哥过继给果亲王吗?这可都是谦妃的功劳,当然皇上也功不可没,当年,皇上为了讨好谦妃,不惜牺牲同十一阿哥的父子情分,来博得谦妃的一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谦妃这无理的要求。”

    听到这里,橙溪的脸色都变了,皇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弘昼好,结果只不过是把弘昼当做一件东西,一件能讨好他喜欢的女人的东西,可以任意的送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橙溪同皇上这么十余年积累的一点点情分,彻底的被磨灭了。对皇上再无半点心慈手软,再无半点留恋,昔日的恨意也越发的膨胀起来。

    “你所言都是真的?”

    “臣妾所言绝无半句假话,若敢欺骗皇后娘娘,臣妾必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蕴梅指手发誓,言辞凿凿。

第一百零四章 橙溪大闹皇上的婚礼

    看到蕴梅信誓旦旦的样子,橙溪觉得她不像在说谎,她瘫坐在椅子上,表情显得有些绝望。“你先出去吧!”

    “皇后娘娘……”蕴梅好像还有话要说。

    “叫你出去,你聋了吗?”橙溪使出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咆哮到。

    蕴梅被橙溪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愣住了,到嗓子眼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表情有些惊讶,片刻后无奈的转身离去。很不情愿的去到皇上和素素拜堂的殿里,和其她嫔妃一起,不赖烦的等待参加皇上和素素的拜堂礼。

    皇上穿着礼服坐在大殿里,脸上挂面期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素素还在房里梳洗打扮。

    这时陈公公拿着弘历的玉佩进来,走到皇上身边,小声得给皇上说着什么。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紧张,刚刚的笑容也不在了。

    “先让他在外边候着,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朕和素素成亲。”皇上不高兴的说着,怕是心里气急了这个来送信的太监。

    湘贵妃看了看皇上手中的玉,心想应该是计策顺利完成了,对身旁的小碧使了个眼色,小碧点头回应,悄悄绕到门外去。

    片刻后回来,小碧小声贴到湘贵妃耳边说,“主儿,成了,待会儿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哦!”

    刚刚还为皇上和素素的婚事,愁眉紧锁的湘贵妃,听了小碧的话,一下笑容满面,一脸得意。

    这时素素穿着喜服,由宫女扶着从里屋出来,皇上欣喜若狂的上前迎着。

    “皇上,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陈公公在旁催促着,皇上才从一个花痴样变回正常。

    “来,素素,吉时到了,我们拜堂吧!”皇上小心的将素素扶到案前,准备行三拜之礼。

    “皇上,皇后娘娘还没来呢!”蕴梅故意大声说到,她心里清楚,橙溪现在是来与不来,对她而言都是双赢,她就不信,橙溪能忍得住这种夺子之恨。

    “皇上,要不再等等皇后娘娘吧!”素素懂事的劝说皇上。

    “不等了,作为皇后却这么不识大体,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还迟迟不到,开始吧!陈育。”皇上有些生气,橙溪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缺席,这是公然打他的脸,他满肚子的火还没地发呢!再经过蕴梅这么火上浇油,皇上更是对橙溪产生了几分恨意。

    “一拜天地!”陈公公高声喊到。

    皇上跟着素素的动作,学模学样的和素素拜起天地。

    橙溪经过艰难的内心挣扎,还是决定当面来向皇上讨个说法,她也有好奇心,也有不甘,她想知道皇上到底把她放在何位置,若是在乎,为何要为了她人,夺走她唯一的孩子,若不在乎,为何要因为风言风语,夺走她最重要的人的完整之身。

    “皇后娘娘来了,皇后娘娘来了。”看到橙溪进门,蕴梅就怕大家看不到一样,激动的叫着。

    橙溪恶狠狠的看着皇上,皇上也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格外的紧张,众人也安静的看着两人,没有谁敢开口去打破这样的安静。

    橙溪偏偏倒倒缓缓的走到皇上跟前,纠结的看着皇上,这眼神让皇上有些得慌。

    “皇上,你不能不告诉臣妾,你是因为谁,才让我和弘昼母子分离的?”橙溪的话,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

    “皇后,你竟然喝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什么事都等朕和素素拜完堂再说。”皇上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和气的说到。

    “不,我就要现在就知道。”橙溪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今日变得这么不理智,看来每个人都有神经短路的时候。

    “你疯了吗?赶紧退到一边去。”皇上保持最后的冷静,贴到她耳边说到。

    “是不敢说,对吗?你居然为了讨好一个女人,狠心将你的亲骨肉送给他人,你把弘昼当什么了,东西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就不配当弘昼的爹……”橙溪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根本就停不下来,虽然中途皇上说了好几次,让她住嘴,可她充耳不闻。

    皇上实在忍无可忍,一耳光给她飞了过去。“皇后疯了,来人啊!给朕把她拉出去。”

    橙溪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是委屈得哭,还是绝望得哭。她拼命的挣扎着,咆哮着,“你就是个骗子,你骗了我的所有,你让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妤嫔见形势不对,急忙上前阻止,“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别说了,有什么事你也私下找皇上谈啊!这大庭广众的,你让皇上的颜面何存?你冷静点啊!姐姐,姐姐……”

    橙溪像脱了缰绳的野马,别人越是阻止,她越发的激动,“怎么?我是摸了你的面子了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呢?结果新欢旧爱,一个接一个,你可以为了谦妃,夺走我的弘昼,明日,你会不会为了她,夺走我的皇后之位?”橙溪指着素素,疯狂的咆哮到。

    “滚……”此时的皇上不会比橙溪好受,他碍于素素在旁,尽量让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虞兰根本就没想到,橙溪会如此失控,她急得手足无措,赶紧上前拉着橙溪,一边往外拉,一边劝说着,“皇额娘,你这是怎么了?走吧!别惹皇上生气了。”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算是看了一出大戏,可对于刚刚接触到皇宫的素素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不敢说半句话。

    “继续吧!陈育。”皇上看橙溪走远,对旁边的陈公公说到。

    “二拜高堂!”

    皇上照着刚才样子,转身鞠躬,可素素却站在原地不动,想必是吓得还没回过神来。

    “素素,素素,素素……”皇上连叫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同皇上把礼行完,由宫女扶回了房间。

    这时皇上才坐到椅子上,让站着的众人也都坐下。“陈育,让他进来吧!”

    “!”陈公公应着,出门将前来传信的小太监带进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众主子请安!”

    “好了,说吧!宫里出什么事了。”皇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回皇上,宝亲王误食了鸡蛋过敏,可能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特意让奴才过来传话。”小太监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湘贵妃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出头之日总算要来了。

    “这个弘历,这么大个人了,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让人头痛。”其实皇上就是舍不得回宫,这才刚刚和素素大婚,想和素素在这里过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你先回去吧!朕自会想办法。”

    小太监应着出了门,赶回宫里去复命。

    这宫里没个主事的人是不行的,皇上再不愿意离开,也终究是要回去的。他心想把今夜洞房花烛夜过了,明日就带着素素一同进宫。

    “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吧!弘历身体有恙,明日我们就得提前返回宫里。”

    皇上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这下湘贵妃急了,“皇上,现在正值酷暑,你又最怕热,更何况又刚和素素妹妹大婚,要不臣妾让弘泰先进宫去协助弘历,弘泰也不小了,也好让他历练历练,以后能更好的为皇上分忧。”

    听了湘贵妃的话,皇上再三考虑,觉得这也算是个好办法,都是自己的亲儿子,理应让弘泰历练历练,“好,湘贵妃此法甚好,陈育,传朕口谕,即可召弘泰进宫代替弘历处理朝政。”

    “!”陈公公应着出了门。

    湘贵妃满脸奸笑,赶忙谢恩,她没想到此事如此顺利,就她三言两语,皇上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皇上谴退了众人,进屋去看自己的新娘子去了。这素素还真是绝世佳人,皇上受了橙溪那么大的气,居然还能和颜悦色的,轻声细语的来安抚她。

    回到房里,虞兰纳闷的问橙溪,“皇额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理智啊?是不是酒的作用?”

    橙溪的心情比之前已经稍稍缓和了许多,静下心来,她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可她实在是心里难受啊!憋屈了这么久,总是要找地方发泄发泄的,可好像找得地方不太适合。

    “我也不知道,反正心里堵得慌,所以就去了,我觉得今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过去的十多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的,那样的委屈求全,或许可以找借口说是为了赫柏的周全,可如今,皇上早已淡忘当年之事,我也没有什么怕的了,我要做回我自己。”橙溪眼里露出渴望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恐惧。

    “那皇上那里?”虞兰试探性的问她。

    “怕什么?死我都不怕了,还怕她什么责罚不成,心里终于舒服了,去,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再备些好酒,我饿了,先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橙溪突然心情大好,这种时候还想着要大吃大喝。

    “皇额娘,儿臣是不敢再让你喝酒了,之前你就喝那么一点,就去闯了这么大的祸,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儿臣就是万死也难消心里的愧疚啊!”虞兰担心橙溪,连忙拒绝她的吩咐。

第一百零五章 纵欲过度

    从皇上那里出来,妤嫔就赶忙往橙溪这里赶。看到橙溪一脸轻松的在屋里大吃大喝,她心里疑惑重重。“我的好姐姐,你居然还有心情大吃大喝?”

    “怎么?就说了几句皇上不爱听的话,还非得让我废寝忘食恕罪不成?”橙溪一脸的轻松自在,吃相也有些不雅。

    “你今天可把妹妹吓坏了。”

    “好呐!没事的,坐下来一起吃吧!”

    “哦!对了,姐姐,弘历说是什么鸡蛋过敏,湘贵妃已经向皇上请旨,让弘泰进宫代替他了,皇上一口就答应了。”

    “什么?王爷病了?皇额娘请允许儿臣进宫去照顾王爷吧!”虞兰听了,急得连忙向橙溪请旨。橙溪自是不可能不答应她,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等虞兰出了门,橙溪才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湘贵妃是按捺不住了,谁叫你我膝下都无儿子啊!谁成为储君都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姐姐,你糊涂啊!弘历可是虞兰的夫君啊!若他能成为未来的储君,我们今后才会有好日子过呀!”

    “哎呦呦!一向淡泊名利的妤嫔,现在也学会争名夺利了哈!”

    “姐姐,你又取笑妹妹!”妤嫔一向单纯,听橙溪这么说,尴尬得脸都红了。

    橙溪心里岂会想不到这一点,但她比妤嫔想得更远,她想即便弘历得了帝位,她们未必会有好日子过,毕竟她不是弘历的亲娘,卸磨杀驴的事,在这深宫里还少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洞房花烛夜,皇上看着秀色可餐的素素,那已经五十多岁的心脏,跳得越发的有力。皇上怕自己力不从心,洞房之前,特意让陈育备了龟龄酒和鹿血酒,为了能快速的达到效果,皇上比平时多喝了好几倍。

    “皇上,你可小心注意龙体啊!这些酒适量就好。”陈公公关心皇上的身体,想阻止他再继续饮酒。

    可正在兴头上的皇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的话,皇上恶狠狠的看着他,他赶紧识趣的低下头,不再作声。

    很快夜幕降临,皇上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的来到新房里,揭下还盖在素素头上的盖头。素素那张摄魂的脸,又映入皇上的眼底。

    在补酒的作用下,再加上素素这张脸,皇上的身体已经有了前所未有的反应,他的身体比他的内心更急切的,想和素素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他轻车熟路的吻上素素的嘴,快速的脱去素素的衣服,他的心和身体,不允许他再有半秒的耽搁,脱掉自己的衣服,他很快的进入了素素的身体。

    他迷迷糊糊的,已经看不清素素是怎样的表情,只听见素素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随后袭来的是时高时低的喘息声。

    皇上借着酒劲,不停的抽动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动,事到一半,皇上突然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

    素素被吓呆了,抓起被子盖在身上,用颤抖的声音呼叫着皇上,“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你别吓素素啊!”她开始哭泣,叫声也越来越大。

    门外的陈公公听到哭声,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拍门问到,“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

    “陈公公……皇上,皇上晕倒了,滚到地上去了。”

    “哎呦!我的天啊!祖宗啊!皇上晕倒,你怎么不知道叫人啊!”陈公公赶紧推门而入,一边焦急的向寝室这边来,一边用责怪的语气说到。

    素素躲在床的一角,特意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不敢吱声。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来人啊,来人啊,快去传太医,皇上晕倒了,快去啊……”陈公公焦急的扶起皇上,拼命的叫人。陈公公将皇上抱到床上,替皇上盖好被子。

    看着还光着身子的素素,陈公公赶紧转过身去,“素素姑娘啊!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奴才在门外替你守着,你穿好了就叫奴才。”说完陈公公出了房门,将房门关上。

    看到大门关上,素素才赶紧抓起满地的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

    皇上突然病倒,陈公公也就一个近身太监,也拿不定什么主意,赶紧让手下的人去通知皇后和各宫嫔妃。

    等到素素把衣服穿好,皇上好像也有所好转,虽然看起来还是四肢无力,但他竟然叫出了素素的名字,“素素!”

    素素听到皇上的叫声,激动的转过身去,蹲下身子去,泪眼婆娑,抓住皇上的手,“皇上,你怎么了?呜呜……陈公公,快来啊!”

    陈公公听到叫声,赶忙推门而入,“皇上,你感觉怎么样了?”

    皇上有气无力的苦笑一声,一脸的疲乏,好像没有力气说话。陈公公识趣的说,“皇上你别说话,保持体力,奴才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由于过度的运动,血液压迫神经,即便陈公公不让皇上说话,皇上也有心无力了,“素素”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能发出的最后声音。他咿咿呀呀的发着声,他还有好多话要想说,眼神充满了无奈。

    看着皇上这般痛苦的表情,无知的素素轻声问陈公公,“陈公公,皇上这是发羊癫疯了吗?”

    “素素姑娘,别乱说话,你好好陪着皇上,奴才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陈公公一脸严肃,像主事之人一样吩咐着素素。

    这次负责随行的太医是医休,医休跟着前来传话的人慌慌忙忙赶来。陈公公着急的将他引进屋里,他放下药箱,上前去为皇上把脉。

    他的脸色由之前的着急,慢慢变成了黑锅底,赶紧退后两步,跪着不敢说话。

    “太医,你这是?皇上是怎么了?”陈公公着急的问着医休,急得手都在发抖,怕是从医休的表情里也看出了几分端倪。

    现在皇上倒是像菜板上的鱼,虽有千言万语,却好像也只能任人宰割。

    “要不让各宫主子来了,再公布皇上的病情吧!”医休再三考虑,觉得有的事还是不要当着皇上的面说比较好,更何况现在说了,也没个能拿主意的人啊!

    橙溪虽然还在生皇上的气,但听说皇上病得严重,还是按理来了。她一进门,众人都给行了礼。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无赖的皇上,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医休,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这是太劳累了,皇后娘娘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医休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不该当着皇上的面说的话。

    橙溪点头回应,往外屋挪步,医休起身跟了过去。

    看她们这样遮遮掩掩,皇上心里也清楚,知道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可现在守在他身旁的,却只有这个今日才临幸的素素。

    “医休,说吧!有什么就说什么,对我不用隐瞒。”

    “皇上这是房事过度啊!他的身体本就已经日落西山,却大量饮用补酒来借力,血气逆流,怕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好好静养兴许还会有奇迹,不过,皇上可再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了,否则命不保也。”医休小声的向橙溪说明着皇上的情况。

    橙溪听后,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中升起,何不借此机会让他彻底的消失,还所有人一个自由。还赫柏一个公道,最最重要的是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若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去泰山之巅,赏赏荷花看看雪。

    其它妃嫔也都纷纷赶来了,除了被禁足在宫里养胎的谦妃。

    看着在外屋和医休交谈的橙溪,大家都焦急的抢着寻问皇上的情况,没有一个人还顾得给她行礼。

    “好呐!吵什么吵,能不能都闭嘴,皇上还需要安心静养呢!医休你把刚刚跟本宫说的话,都跟她们再说一遍,免得她们惊扰了皇上,你们就在这里听医休太医说完再进来,本宫先进去看看皇上。”橙溪不赖烦的吼到,向众人下达命令。

    虽然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不满,但也没胆顶撞,只是小声的喃喃自语,眼睁睁看着橙溪进到里屋去。

    看到橙溪来到跟前,皇上眼神里露出几丝渴望的神情,含着泪花,想必是想让这个,曾经他深爱的女人救救他。

    橙溪表情出奇的冷静,对着坐在床前的素素说到,“你出去吧!去听太医的嘱咐。”

    素素放下皇上的手,微微点头朝外屋走去。

    皇上用力的抬着自己的手,嘴里对着橙溪,张大嘴嗷嗷嗷的发着声,像是想让橙溪过去。

    橙溪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她并没有走过去,就那样远远的看着他。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这是到了绝境,才想起了这个现在能决定他生死的人。

    很快外面那帮女人也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是哭天喊地的叫着皇上的名字,都是梨花带雨,同面无表情的橙溪,倒是有天壤之别啊!

    “好了,都回吧!让皇上安心静养。”听着这些烦人的哭声,橙溪实在觉得太闹心,于是顺势找个借口,把众人都遣了出去。

    “不,臣妾要在这里陪皇上。”蕴梅突然跳出来说。

    橙溪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那张狐媚的脸,高高抬起来,“你是没听明白太医说的吗?你在这里?若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能担得起这个责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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