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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逆袭手册全文阅读

作者:飞鸟甄绿     宠妃逆袭手册txt下载     宠妃逆袭手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章 罪名

    “去,立刻去传柔妃!”

    想到最坏处,司徒越怒火更盛,一手扶着床柱,忍不住喘息着轻咳了几声。

    魏辰风见此情形,生怕司徒越一怒之下气坏了身子,只得拱手道:“王爷别激动,属下立刻去传柔妃过来!”

    魏辰风退出司徒越的寝室,吩咐下人伺候司徒越更衣,又嘱咐下人去厨房端先前炖着的人参汤,这才唤人赶到茯苓轩请闵青柔。

    茯苓轩门口,东路见魏辰风带着一顶小轿前来,忙对院内正在浇花的喜儿挥手示意。喜儿打远见到是魏辰风也是一阵欣喜,连忙放下手里的水壶,匆匆进去禀报。

    自从闵青柔得宠,这魏辰风就三天两头上门,这次喜儿自然也不做他想,欢天喜地的进来禀报了闵青柔。

    正准备用晚膳的闵青柔一听,顿时放下刚拿起的筷子,而一旁伺候的缘巧更是当时就变了脸。

    “喜儿,你去告诉魏统领,我更衣后立刻就去!请他稍后。”

    闵青柔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轻轻对喜儿吩咐了一声。

    喜儿退出去后,缘巧却急得团团转。

    “要死了!怕什么来什么!定是王妃将您给供出去了,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呢!主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去去就回!你别瞎担心了!”闵青柔好笑的望了缘巧一眼。

    “什么?主子您真要去啊?那怎么成?万一王爷迁怒您可怎么办?要不,您装病吧?就说早感染了风寒,可行?”

    “缘巧,这六月酷暑,我去哪里感染风寒,你这谎话也太蹩脚了!”闵青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真会掰,张口就来呀?这个缘巧,是急糊涂了?

    “哎呀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请救兵吧?对,我马上去找沈妃娘娘!”

    缘巧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走,却被闵青柔伸手拉住。

    “找什么沈妃娘娘?你是嫌我连累的她还不够?这次又没她什么事儿,你又牵扯上她!你是成心让我心里不安吗?”闵青柔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句。

    “可是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百里香贵为王妃都被禁足了,何况自家主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妃?

    “你就别瞎着急了!我自己有嘴,难道就不会辩解吗?王爷又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难道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惩罚我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那盘珍珠丸子原本就不是给王爷吃的!等我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好了,别嗦了!快帮我更衣,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闵青柔说着推了推缘巧,缘巧无奈只得伺候闵青柔换了衣裳,将她送上小轿,仍是不放心的看了许久才回了茯苓轩。

    “缘巧姐姐,咱们主子真是有福气,王爷这隔三差五的就派人来接,这恩宠可是连王妃都比不上呢!”

    喜儿见缘巧回来,上前欢喜的说道。

    缘巧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就是啊!听说今日王爷在王妃那里大发雷霆,还狠狠惩罚了王妃!王爷这时候传了主子去,那意思还不是明的吗?哼,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们!”

    静儿也是过来与有荣焉的附和道。

    “好了好了!快去把晚膳收拾了吧!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你们不知道主子最讨厌别人嚼舌根了吗?”

    缘巧蹙起眉,斥了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静儿和喜儿却是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缘巧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缘巧的担忧,缘巧也不可能跟她们说闵青柔的事。

    闵青柔这一去就是半夜,缘巧在房里来回踱着步,越等越心焦,终于忍不住了,急匆匆的往沈妙菱的菱花居而去。

    再说这边,闵青柔坐了小轿一路被抬到蒹葭殿这才停下,待闵青柔下了轿,魏辰风挥手斥退了其他人,这才拱手道:“柔妃请!”

    说罢,竟是率先往前面带路而去。

    闵青柔盯着魏辰风的背影沉思片刻,这才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今日司徒越果然不是接她来侍寝。以往几次侍寝,魏辰风从不跟进去,而是让她独自进去。

    看来她要小心了!这个司徒越,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说不定正在里头等着审讯她呢!

    小心的跟着魏辰风迈上台阶,来到司徒越的寝室门外,魏辰风这才停下脚步,隔着门板躬身回禀道:“王爷,柔妃到了!”

    “进来!”

    司徒越的声音响起来,只不过,声音比平时更形嘶哑。闵青柔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司徒越病了吗?还是在沉香殿被气坏了?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柔妃,请!”

    魏辰风推开门,看闵青柔脸上带着些许疑惑走进门后,也跟着进来,并将房门关闭。

    进门后,闵青柔轻轻撩开珠帘,就看到司徒越一身藏青色常服,坐在外厅的桌案前等着她,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阴沉。

    明显压抑的气氛让闵青柔更加警醒了一些,她莲步轻移上前福身行礼道:“妾身参加王爷!”

    司徒越瞥了眼跟进来侍立一旁的魏辰风,眸光再次转回到蹲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谦恭的闵青柔身上。

    这女人,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却胆大包天!从那日陪他早膳时他就该明白,为了争宠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那日她故意在穿戴上用心,诱出府内用度被人掉包挪用之事,为自己喊冤,之后又故作跟他亲热,导致云侧妃妒火攻心之下断弦出糗。今日她又算准时机让他看到云蓉张狂追打她的模样,导致云蓉被罚去拂香苑抄经。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凭她怎么去闹!可是她不该拿他的禁忌做文章,让他无端又想起那些不想面对的东西!

    任何敢碰触那些过往的人都是对‘她’的亵渎!是罪不可赦的!更不要说利用此事做跳板,达到争宠的目的!

    他若是就这么饶过她,胸口这团烈火如何熄灭?

    去他的‘毕月乌’!他对她的容忍已经够多了!她不配得到他更多的宽容!

    “你过来。”

    司徒越坐在桌前一动未动,眼眸里却闪烁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这种眼神闵青柔一点都不陌生。前世司徒赤闯进福玉轩兴师问罪时,就是这种表情!

    明知道自己上前很可能面对的会是司徒越的巴掌,但闵青柔还是起身,毫无惧色的走近司徒越,再次跪了下来。

    “我问你,沉香殿的珍珠丸子,是不是你送过去的?百里香房里的玫瑰花是不是也是你折下送过去的?”

    司徒越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问完之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闵青柔。

    闵青柔顿了几秒,很快便抬起头来,脸色平静的回道:“是!全都是妾身做的!”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闵青柔左脸上。

    饶是有心理准备,闵青柔还是被司徒越没控制的力道打的狼狈扑跌在地上。在扑倒的一瞬间,她看到站在一旁的魏辰风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与……心怜?

    左脸火辣辣的疼,一丝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闵青柔一声不吭的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再次跪在司徒越身前,轻声道:“王爷心里不痛快,想打想骂都随您!只是王爷,就算你准备打死妾身,也该有个罪名吧?”

    不知为什么一巴掌下去,司徒越心头的怒火居然消弭了些许。不过闵青柔冷静的反应又再度让他怒火升腾。

    她根本就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不然为什么能表现的如此平静?可恨的是她偏偏装作不知道,她到底目的何在?

    司徒越瞥向闵青柔,声音里带着一丝僵冷道:“大不敬,这罪名够了吗?”

    “大不敬?”闵青柔闻言却是轻轻笑了起来,“几日前王爷还跟妾身品茗赏花,下棋谈心,所谓不敬从何说起?”

    “柔妃何必装糊涂?今日若不是你送去的那盘菜肴,王妃又如何能被禁足沉香殿?你身在茯苓轩还能掌控沉香殿的一切,柔妃好手段!”

    说起这个,司徒越就不自觉怒气翻涌。

    “王爷若是说今天的事,那妾身就更冤枉了!禁足王妃那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在沉香殿不痛快那是王妃伺候不周,王爷平白无故说妾身大不敬?妾身今天是第二次见王爷,话都没多说几句就挨了王爷一巴掌,你让妾身如何能心服?”

    闵青柔面色沉静,回答的有条不紊,竟没有半点被戳穿的慌乱。

    “你要罪名是吗?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

    闵青柔越是冷静,司徒越越是气愤。做下如此卑鄙无耻的勾当,她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他倒不知道,这女人除了胆大妄为,脸皮居然还如此之厚!

    “魏辰风!你来解释给她听!”

    司徒越突然抬头望向侍立在侧的魏辰风,吩咐一声后,这才将手握成拳头掩在嘴角轻咳了几声。

    闵青柔望向司徒越,心中升起一丝担忧。从她进来就察觉司徒越脸色不太好,原来他是真的病了吗?

    可是晌午在沉香殿门外见他,他还是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虚弱了呢?难道是因为那盘菜?

    不可能啊!一盘菜而已,他顶多吃一口,察觉出是他不喜欢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吃了。即便心里厌恶,又能有多大影响呢?总不能看见不爱吃的东西就厌恶到病倒吧?

    闵青柔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听着司徒越压抑的轻咳声,她突然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该试探他?

    他突然病倒,会是她的缘故吗?

第31章 美男心计

    魏辰风看了眼司徒越,眼眸中也是带上了一丝担忧。

    在他看来,此刻的司徒越实在不适合传召闵青柔,他的身体太虚弱,应该先静养才是。可是王爷对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只有‘她’的事,哪怕有一丁点的关系,他都无法坐视。

    这么多年他也劝了不知多少次,可惜,完全没用。在王爷眼里,这王府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魏辰风!”司徒越见魏辰风犹豫,忍不住又沉声催促了一句。要不是他此刻喉咙痛的难受,他也不会让魏辰风代劳。

    魏辰风知道司徒越的脾气,只得上前道:“柔妃娘娘,你可知道你今天送给王妃的珍珠丸子是羊肉做的?”

    闵青柔心中一动,随即回答道:“我是听说王妃近日身体不适,所以才准备送些菜肴过去聊表关心。听下人们提起过王妃对羊肉丸子情有独钟,便叫小厨房做了一些,送了过去,这也有错吗?”

    魏辰风却是蹙眉道:“整个王府都知道羊肉是王爷的禁忌食物,柔妃难道不知吗?”

    “我自然知道,可那是送去给王妃的,况且为了避讳,我还特地吩咐厨子用糯米包裹掩去了羊肉的膻腥之气,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说明送的是羊肉丸子。可是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毕竟羊肉和猪肉的味道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也并不知道王妃会把它拿出来招待王爷,这样也算是我的错吗?”

    “好,就算这是巧合,那么,那瓶玫瑰花呢?”魏辰风再问。

    “花?花怎么了?”闵青柔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望向魏辰风。

    “你当真不知道?”魏辰风追问。看闵青柔的模样,不像作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吗?

    不知怎么的,魏辰风竟然略微松了口气。

    “知道什么?魏统领,你到底在说什么?”闵青柔一脸茫然的追问道。

    魏辰风看了看司徒越,却见他轻轻对他点头示意。于是魏辰风不再继续解释,退了回去。

    闵青柔见魏辰风退下,转而望向司徒越道:“王爷,难道你以为妾身是故意利用这个来陷害王妃吗?妾身承认,跟王妃确实有些小误会,可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王爷若是不信,尽管将妾身发落,妾身绝无二话!”

    说罢,俯身就是一叩首。

    司徒越见闵青柔如此义正辞严,心头也微微冷静了些。难道他真的错怪了她吗?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司徒越望着垂首跪在他身前的女人,心中暗忖,这女人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无辜,尽管她一再申明一切不过是凑巧,可他还是对她不能全然相信。

    玫瑰花的事或许真的是巧合,可是那盘珍珠丸子,他敢打赌她一定早有筹谋。不过此刻,她必然不会承认的,想要让她承认,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掩着嘴角轻咳了一声道:“魏辰风,你先下去吧!”

    他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审审这女人。

    魏辰风脸色有些犹豫,不过在司徒越坚持的示意下,他还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闭。

    而闵青柔从始至终没有再抬头看两人,只安静的跪在地上。

    其实闵青柔知道,刚才不过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审讯恐怕才刚开始。司徒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她?把魏辰风支走,说不定是要私下审问她了,她得想想,该用什么方法应对他?

    “你起来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愣了一会儿,司徒越终于开口了。

    抚着有些发麻的膝盖,闵青柔这才站起身。

    “过来。”司徒越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沉声道。

    过来?她离他不过两尺距离,还怎么过去?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闵青柔还是抬脚走到他身旁,近到他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她。

    然后,司徒越真的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扬起头,露出红肿的左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我从来不打女人,因为有人曾经跟我说过,女人体力上天生弱于男人,男人动手打女人就是恃强凌弱。”

    司徒越说着,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幽远,当他看到闵青柔眼里果然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后,这才将心思从遥远的记忆中拉了回来,继续道:“可你让我破例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闵青柔没有回答,但心中已经明白,司徒越之所以打他是因为她碰到了他的痛处!

    是的!打她,只不过是他被弄痛的本能反应。就像受伤的野兽在被人碰触伤口时,即便人们是善意的,也会让它们露出獠牙。

    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他在对她坦白吗?司徒越竟然对她剖析内心?这让她开始惊疑不定。

    司徒越望着闵青柔的眼神突然变得怜爱,他轻轻抚上她红肿的脸颊,声音嘶哑的低叹道:“柔儿,你让我很痛,你知道吗?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你都碰触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

    闵青柔心中一动,突然感觉心口泛起一股火热。

    不,她为什么会有心动的感觉?就因为司徒越对她袒露心迹吗?他肯将内心的感觉告诉她,是因为什么?信任她?还是……真的对她有那么一些些的喜欢?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心悸的厉害!因为司徒越的这番话,她居然有些难以自持。

    她抬眸,小心的对上他深邃黝黑的眼眸,清楚的从里面看到一丝难掩的痛色。她情不自禁的抬手轻触上他有些苍白的面颊,轻声问道:“王爷,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你病了吗?”

    “是,我病了。”司徒越低低呢喃,眸色突然间暗淡无比。“我不能见那东西,否则就会大病一场。”

    “羊肉?”闵青柔不自觉脱口而出。

    她只知道司徒越不爱吃羊肉,怎么如今竟然变成见了羊肉会大病一场?

    她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他对羊肉到底有多抵触,如果可以改变的话,她还想以后用这种食材给他改善体质虚寒的病症呢!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抵触到这种程度?这么说这场试探竟然弄巧成拙了?

    此刻闵青柔心里真是万分懊悔,他的身体本来就虚,这样一折腾,也难怪他看起来这样虚弱了!

    司徒越看着闵青柔惊疑不定的脸色,眸中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随即他微微点头,有些自嘲的道:“是的,因为以前一些不好的经历,我不能见那东西,也不能吃,一旦误食就会呕吐不止,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尽才能止!堂堂一个齐王殿下,居然有如此怪癖!连我自己都厌弃自己!柔儿,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你心里,也是这么瞧不起你的夫君吗?你也觉得我的这些禁忌实在可笑是不是?”

    “王爷!”

    闵青柔心中一时触动不已,原来司徒越是因为一些痛苦的经历才导致了现在的禁忌,而她居然在无形中伤害了他!难怪他会大发雷霆,更难怪他会破例打了她!

    心中涌起万千愧疚,她再次跪在司徒越身前,满心歉疚的道:“王爷恕罪!柔儿绝无此意!柔儿只是想改善王爷的虚寒之症,所以才无意冒犯!医书有言,多食羊肉对虚寒症有奇效,所以”

    “所以你才设计进献菜肴,假借王妃之手试探于我,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接受羊肉做膳食?好在日后拿捏好尺度,一步一步控制我的饮食是吗?柔妃好心计!”

    闵青柔还没有说完,司徒越突然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冷冷的接过了话尾。

    闵青柔不敢置信的抬眼,却看到司徒越原本充斥柔情的眼眸中早已经是满布寒霜,她只觉心口一阵烧灼,瞬间明白过来!

    刚刚,他只是在耍她?目的只是想诱她说出真相?可恨的是,她居然轻易就信了?

    他那动情的眼眸,自怨自艾的神态,居然全都是装出来的?

    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闵青柔气的七窍生烟,双手紧紧抓住司徒越的手腕怒骂道:“司徒越!你卑鄙无耻!”

    居然对她使用美男计!这个司徒越,怎么可以这样恶劣?

    “恼了?”

    司徒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森冷的弧度,这一刻仿佛一只地狱恶鬼一般笑的张狂。

    “相比柔儿对我做的事,我已经对你太过客气了!不过你给我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倘若你日后还敢造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司徒越甩开闵青柔,眸中射出的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闵青柔狼狈的跌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烈火炙的生疼!

    尽管知道她的初衷是为他的身体着想,他依然只在乎自己被冒犯了权威!这个人自私自利,奸诈狡猾,恶劣无耻,根本就不是当初的司徒越!

    她太小看他了!

    不,是她看错他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明朗豪气,阳光快乐的司徒越,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物!

    从头到脚都泛着阴寒的魔鬼!

    为什么?为什么司徒越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第32章 心病难医

    熊熊烈火烧的闵青柔心口发痛,得知司徒越的真面目,居然会让她有刀割一般的心痛之感!她脑中轰然作响,再也保持不了平常心!

    她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淌下的泪水,起身面对司徒越,笑出一脸的嘲讽。

    “王爷过奖了!跟王爷比起来,妾身这点小把戏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王爷英明神武,妾身的小心思岂能逃得过你的法眼?不过王爷如此英明,怎不知心病还需心药医的道理?难道王爷真想让这些可笑的禁忌跟着你一辈子吗?想要克服它,就得有勇气面对!倘若王爷连这点胆气都没有,那还真是让妾身失望!”

    “你,你居然敢嘲笑本王?”

    闵青柔的一番话成功的将司徒越原本平息的怒火再次撩拨起来!

    司徒越腾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狠狠的瞪向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嘲笑你又如何?王爷有本事,就不要让妾身嘲笑啊?”

    闵青柔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眸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闪烁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傲之光。

    “闵青柔!”

    司徒越猛抬手,眸中如着了火一般散发出炽热火焰,可还不待他发作,喉口突来一阵奇痒,他忍不住掩口,不住的咳嗽起来。

    闵青柔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王爷身体如此虚弱,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连妾身都能轻易的将你欺负了去,您觉得您还能做什么大事?倘若没有身份的支撑,你现在也不过是一滩烂泥罢了!”

    “住口,住口!”

    司徒越喘息着,原本苍白的面孔又加剧了几分,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被闵青柔气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如此藐视他?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她真以为他不敢动她?

    “王爷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妾身告退!”

    闵青柔知道自己该退场了,这一场交锋,两人打成了平手!他戏耍了她,她也气死了他!很公平!

    可是她想错了!当她伸手拉开门,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司徒越一把扯了回去!

    “啊!”

    闵青柔不防,狠狠的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上,鼻子都碰的发酸了!

    “司徒越,你要干什么?”

    闵青柔挣扎,不料却被司徒越死死钳制住,并开始将她往内室拖,闵青柔大惊,连忙奋力挣扎。

    “你放开我!司徒越,你疯了!”

    “惹了本王,想这么轻易的就脱身,做梦!”

    司徒越的声音阴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

    不管闵青柔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司徒越!她心头越来越慌乱,他不是很虚弱吗?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天,她失算了!面对一个暴怒的男人,她完全不是对手!

    “魏辰风!魏辰风!”

    无奈之下,闵青柔只得大声呼喊。

    守在门外的魏辰风很快冲了进来,看到暴怒的司徒越大吃一惊!

    这么多年了,司徒越还从来没有被人气到这种地步!即便白日在沉香殿那么怒火滔天,王爷也只是冷冷的下令,没有像如今发了疯一般的动手!

    怎么回事?闵青柔到底说了什么话让司徒越如此疯癫起来?

    “王爷!不可!”

    魏辰风上前拉住司徒越,想要劝阻。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司徒越暴怒的吼声。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司徒越已经将闵青柔拖进内室,手一甩,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咚!闵青柔的头刚好碰在床角上,一阵剧痛让她瑟缩起身子。

    “王爷,你的身体还没复原,不可以”

    魏辰风焦急的劝阻还没说完就被司徒越厉声打断:“魏辰风!你是想留下来看本王怎样教训一个女人?”

    “属下不敢!”

    接收到司徒越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魏辰风心头一阵发寒,看了瑟缩在床上的闵青柔一眼,他一咬牙,躬身退了出去,并将房门紧紧关闭!

    清除了障碍,司徒越的目光再次落在床角那个脸色发白的女人身上,心头莫名升起一丝快意!

    她不是很嚣张吗?她不是盛气凌人吗?她不是胆大包天到连他都敢嘲笑吗?那他就让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造乱!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随即上衣也离了身。他裸着上身倾身靠近她,眼眸中邪魅横生,像是有魔物要冲破阻碍,蠢蠢欲动!

    “你不是想要改善我的病症吗?那就将你的血肉进献给我吧!有你的温度在,我就不会再冷了!”

    语毕,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扑过去,将她压到了床上!

    闵青柔瞪大的瞳孔中倏然闪过一丝光华,那是外头那珠帘,在灯光映照下反射到她眼底的光芒。

    “邦!邦!邦!”

    三更天了,靠在门口直打瞌睡的东路,忽听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东路立刻惊醒,忙起身拉开了门。

    “主,主子?”

    外头那人一身黑色斗篷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让东路一时看不清到底是不是闵青柔。

    闵青柔微抬起头,让东路能瞧清她的容貌。东路这才上前搀扶起她,道:“主子,你可回来了!沈妃娘娘和咱们都等了半夜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

    闵青柔微微点头,在迈进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确定身后那隐约跟着的身影已经消失,这才在东路搀扶下走进茯苓轩。

    “缘巧,喜儿静儿!主子回来了!”

    随着东路的喊声,一群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缘巧,喜儿静儿,还有沈妙菱以及她的贴身丫鬟秋雨。

    “姐姐!你没事吧?”

    沈妙菱几步上前,一把握住闵青柔的手,关切的上下打量着她,只可惜闵青柔一身黑袍掩去了整个身形,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闵青柔微抬头,露出一抹浅淡笑容道:“我没事,劳妹妹担心了!”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沈妙菱敏锐的察觉出一丝异样。

    闵青柔抽回自己的手掩在黑袍之下,这才微带着些羞意道:“王爷的体质虚寒,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吗大惊小怪的?好了,太晚了,我就不留妹妹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闵青柔对一旁的缘巧伸出手,缘巧立刻走过来搀扶住她。而沈妙菱却眼尖的发现闵青柔手背上有一块明显的淤痕。

    眼里泛起一丝怀疑,她刚想发问,就见闵青柔似乎十分疲惫的轻靠在缘巧身上,吩咐道:“缘巧,热水准备好了吗?我想沐浴。”

    “早就准备着呢!主子,奴婢扶您进去!”

    感觉闵青柔似乎比平时侍寝回来更加虚弱,缘巧连忙对静儿示意,静儿也急忙上前搀扶起闵青柔。

    “妹妹,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我们明日再聊吧!我就不送你了!”

    闵青柔又抱歉的说了一声,这才由丫鬟抚着缓缓进内室去了。

    沈妙菱望着闵青柔的身影,沉思了片刻,还是带着满腹狐疑离开了。

    缘巧将闵青柔扶进内室,屏风后已经准备了一大桶热水,烟气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馨香。

    闵青柔坐在浴桶旁的椅子上,侧垂着头,身上的男式黑色斗篷仍然紧密的包裹在身上。

    “主子,奴婢们伺候您宽衣。”

    缘巧对静儿示意,两人上前要伺候闵青柔,却突然被闵青柔低声制止了。

    “都出去吧!不用伺候。”

    缘巧和静儿诧异的对视一眼,由缘巧上前道:“主子,您一夜劳累,还是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不用,太晚了,你们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

    闵青柔侧过身,避开了缘巧伸过来的手。

    缘巧心中更是诧异,自从主子与她推心置腹之后,还从没有什么事瞒着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怀着满腹狐疑,她对静儿使了个眼色,静儿便随她一起退出门去了。

    “缘巧姐姐,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

    站在门外,静儿压低声音问道。

    缘巧又如何能回答她?只轻摇了摇头道:“静儿,你先去休息吧,主子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静儿隐忍了一个哈欠,这才道:“是,那我就先回去了!”

    待静儿离开后,缘巧再次将目光望向门内,眼里充满了担忧。

    她敢打赌,主子一定出事了!

    可是闵青柔不让别人伺候,她也没办法,只能守在门外干着急。

    屋里的闵青柔在斥退了所有人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身上的斗篷解下。

    斗篷之下,她的衣衫已破碎不堪,身体各处布满了让人触目惊心的淤痕。从脖颈到手脚,处处可见。有的青紫,有的殷红,还有的居然能看到清晰的齿痕。

    司徒越仿佛一头野兽般肆意蹂躏着她,待他发泄完沉沉睡去,她已经体无完肤。

    身体像散了架一般,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她从他身旁爬起,扯了他的斗篷裹紧自己,一步一步步履蹒跚的回到茯苓轩。

    她知道,魏辰风一直在身后跟着她。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司徒越授意,还是发自本心。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惹恼了司徒越!不知道今晚这番惩罚性的发泄,能不能消了他心中火气?

    从他诱她说出自己的意图后,她便有接受惩罚的认知了!

    司徒越讨厌别人拿他的禁忌做文章,非常讨厌!

    但因为是她,他只给了她一记耳光。倘若他内心的怒火不发泄出来,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

    所以,她故意激怒他,诱他发泄!

    他有很严重的心病,长久的积郁已然成疾。倘若不发泄出来,迟早成为祸患!

第33章 致命伤

    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自愿做了靶子。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动机,却还是不打算原谅她,那么就只有苦情一途,能让他的心有些许软化!

    司徒越的禁忌,果然是无人能碰。可是她碰了,想要全身而退,自然得有所牺牲!

    希望今夜之后,他不再一味揪着她的错处,否则,失了他的恩宠,她只会一败涂地!

    他怒,她让他打!他恼,她任他发泄!只要他的身体能好起来,那就够了!

    他不能死,她还要靠他为自己报仇!在所有皇子中,也只剩司徒越能与司徒赤抗衡,她不能让这个助力从她手中丢掉,她的今生,她的下半辈子,全都押在了他的身上!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把他治好!

    闵青柔褪去衣衫,梳妆镜里清楚的映照出她一身斑驳的伤痕,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内心!

    她强忍着疼痛,轻轻迈进浴桶里。灼热的水汽漫过她身体各处的伤痕,让她痛的冷汗直冒。

    她咬牙坚持着,拿起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身体上的淤痕。

    清洗完身体,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将身体上大部分的伤痕掩盖住后,这才轻声对门外道:“缘巧,你进来吧!”

    一直守在门外的缘巧在听到闵青柔的传唤后,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怎么就这么坐着?小心着凉!”

    一进门就看到闵青柔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梳妆镜前,缘巧连忙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披在闵青柔肩上,关心的道。

    还不待闵青柔说什么,走到近前的缘巧就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道:“主子,你,你的脸……你的身子……”

    缘巧说不下去了!

    她的视线从闵青柔依然有些红肿的左脸移到她淤痕满布的脖颈,再到襟口处,掩在里衣之下似乎还有更多伤痕。

    缘巧捂住嘴,眸中瞬间蓄起泪花。忽而,她蹲在闵青柔身前,捧起她的双手,并且撩开她的衣袖,不意外的又发现大大小小的伤痕,那些青紫血印,斑斑点点的密布在闵青柔白皙的肌肤上,让人触目惊心!

    缘巧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主子,王爷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闵青柔拉下衣袖,掩盖住满手的伤痕,轻轻安慰缘巧道。

    “主子,别说了!奴婢先给你上药!”

    缘巧心疼的直掉眼泪,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消肿止痛的药膏,小心的将之涂抹在闵青柔脖子上的淤痕处。

    “嘶……”

    药膏接触到皮肤,一股刺痛感传来,让闵青柔不自觉轻声吸气,紧咬住唇瓣的同时眉头也蹙起。

    缘巧连忙轻轻替她吹着气,动作更轻柔了几分。“主子,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说完,眼眶又红了,忍不住埋怨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主子为什么不告诉缘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向王爷解释吗?那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闵青柔因为疼痛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轻声道:“王爷的禁忌岂是别人能轻易碰触的?即便我是无意冒犯,也难逃责罚!这点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只希望王爷能消气,我也就不白受这罪了!”

    “主子,奴婢求您,以后万万不可再拿王爷的禁忌开玩笑!那是自己找死啊!即便是王妃都从来不敢碰触一丝一毫,你又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其实当初闵青柔吩咐她让厨房做珍珠丸子时,她就有些怀疑了。可是主子不明说,她也不好胡乱揣测,如今看来,主子是真的故意拿禁忌之事去做文章,能大难不死还真是造化!

    “缘巧,你知道王爷的这些禁忌所为何来吗?”闵青柔抬手起手,任缘巧撩开她的衣袖为她继续擦药,心头又开始思忖。

    “主子,王爷的事从来不许别人议论!除了他自己大概只有魏统领略知一二。其他人,就算是王妃也不敢问起半句。他的禁忌所为何来,没有人知道。只是从我进府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缘巧一边细心的为闵青柔涂药,一边回答道。

    “他的禁忌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病态,缘巧,你真的不知道半点缘由吗?”闵青柔不死心的又问道。

    “主子,若你真想知道,缘巧以后留心去打探一下!对了,荣泰以前曾在蒹葭殿侍奉,也许他会知道一些什么,要不,明天我们叫过来问问?”

    缘巧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顿了下,这才继续为闵青柔上药。

    “嗯,那也好。”闵青柔轻轻点了点头。

    “主子,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打探王爷的禁忌呢?这件事弄不好就会惹祸上身,这次的教训难道您还看不清楚吗?不管那禁忌之后有什么因由,那都是王爷的私事!既然王爷不愿意别人提起,咱们不碰不就行了?”

    缘巧见闵青柔对此事这样上心,忍不住劝道。

    “你不懂,这个禁忌对王爷影响太过巨大,如果不想办法拔除,我怕以后会成为王爷的致命伤!”

    闵青柔紧皱眉头道。

    “有这么严重?”缘巧诧异的反问:“可是这么多年了,王爷一直都是这样啊!奴婢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那是因为争储之事还在暗处没有挑明。可是她知道,司徒赤野心勃勃,迟早会将储君之争搬到台面上,到时候任何一个瑕疵都有可能成为打击对手的利器,司徒越这个心病尤其危险!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以后帮我留心打探这方面的事就好。对了,我受伤的事别对妙菱说,我怕她又为我担心。”

    闵青柔幽幽叹了口气。

    “知道了,主子。我扶您躺下吧,折腾了一夜,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

    缘巧替闵青柔上完药,扶她躺下,这才抱了那散落在地上的残破衣物退出门来。

    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躺在床上的司徒越悠然转醒。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着头顶白色的纱帐,他忽然有些怔忡。

    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竟然一夜好眠?此刻,睁开眼睛的他竟然完全没有虚弱之感,跟以往发病真是大相径庭!

    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深呼吸几下,胸口居然也不若平常那般窒闷,神清气爽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

    门外传来魏辰风的低唤。

    “进来吧!”

    司徒越掀开薄被刚要下床,不经意瞥到被褥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由一怔。昨夜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

    他似乎……做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

    昨夜被闵青柔一通讥讽,他怒到失去理智,居然发了疯一般强占了她!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她身上一通发泄之后,他好像轻松了许多。就仿佛……仿佛身体里的废物被清除出了体外一般!

    怎么会这样?

    正兀自发呆,魏辰风已经带着两个小厮进来伺候司徒越梳洗更衣。

    司徒越的起居向来由魏辰风与两个小厮夏酉和肖木负责,除了侍寝,司徒越从不让别的女人近身,丫鬟也不例外。

    原本魏辰风以为司徒越会如往常一般卧床不起,没想到进门之后却见到司徒越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居然没有一丝病态,着实让他诧异了半晌。直到司徒越的问话声传来,魏辰风这才猛然回神。

    “呃,王爷,你说什么?”魏辰风略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问你,她什么时候走的?”

    司徒越净了手脸,将毛巾丢给夏酉,这才走到屏风前伸开双手等肖木伺候他更衣。这空档他瞥了眼魏辰风,眸光中带着几丝不悦。

    这家伙怎么回事?比他还会发呆?

    魏辰风脸一红,忙上前回禀道:“回王爷,柔妃娘娘走的时候不到三更。”

    司徒越顿了下,抬头道:“你有没有……”

    司徒越虽没有说完,可魏辰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回答道:“属下护送柔妃娘娘回茯苓轩才回来的!”

    不过他有些奇怪,王爷不是在生柔妃的气吗?怎么又突然这样关心起她了?

    司徒越点了点头,一夜沉淀之后,他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不少。尤其是身体明显的好转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异样,居然对那个女人再没有一点怒气。

    “王爷,你的身体……”

    很显然,一直贴身跟随他的魏辰风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状况的变化。

    “已经没事了!”司徒越见魏辰风一脸疑问,只是挥了挥手,道:“先去上朝吧!回来再说。”

    魏辰风点头,压下心头疑问,待司徒越换上朝服便跟着他一路往皇宫而去。

    例行的朝会,并没有特别的要事。散朝之后,司徒越刚要回府,却见方政在出宫门的巷道上等着他。

    司徒越对魏辰风使了个眼色,魏辰风便留在巷口守候,而司徒越独则自进了巷道。

    方政见司徒越走过来,忙上前躬身拱手道:“参见齐王殿下!”

    “免礼!”司徒越应了一声,望向方政道。“你可是有什么事?”

    方政直起身没有急着回答,却是抬头打量了司徒越几眼道:“殿下气色不错,看来毕星已经初露头角。殿下,怎样?这个‘贵星’您可还受用?”

    “差点没被气死。”

    司徒越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回道。

    “呃?”方政微愕。不能吧?

    他占星所得,明明是两相和谐,白虎星紫光微盛。这说明毕月乌已经在发挥作用,怎么跟齐王所言完全不同?

第34章 复仇烈焰

    “这,殿下是否有些误会?”方政试探的问道:“臣占星所言,预示万事皆通,渐入佳境。这是好兆头啊!看殿下气色也应了这一预兆,应该不会有错才是!莫非毕星有何不敬之处?”

    “不敬?确实有一些。不过本王已经教训过她了!”

    司徒越再次轻哼一声。

    这次方政是真糊涂了!这齐王到底什么意思?他跟毕星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预兆一片祥和,怎么他听着齐王的口气却有些相爱相杀的意味?

    不过,没出大事就好。这毕星可是齐王成大事的关键辅星,她可不能出了岔子。

    “殿下,女人家总是事多,如果毕星有什么得罪之处您还得多担待才是!她是来为您筑基的,不管怎样您都得保证她的安全,否则坏了气运只怕于大局无益!”

    方政再次申明。

    “知道了!”司徒越似乎有些不耐,挥了挥手道:“可还有别的事?”

    他对那女人还不够容忍?再忍,她就骑到他头上来了!在他的后院里,还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厚待!还不都是因为她是‘贵星’?

    “暂时没有,殿下放心,臣会时刻关注星象,一有异动,臣会第一时间通知殿下。臣先告退了! ”

    方政回禀道,说完之后,左右查看了下,这才躬身退走。

    司徒越看着方政消失在巷道那头,也转身缓缓的踱了出来。

    方政说毕月乌显威?

    难道这跟他的身体好转有关系?

    那女人侍寝第一夜就关注了他体质虚寒的问题,如今为了深入探询,更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顶风冒险,可结果却弄得自己一身伤痛。

    倘若不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她以为她做的这些能得到他的谅解?

    蠢女人!他心中怒火虽歇,却又对她生出一丝莫名的恼意。

    她若不是贵星,只怕此刻已经被他丢进王府地牢了!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无畏?总该有个理由吧?

    方政说他必须保护她,否则会影响大局。所以无论多恼多气,他还是得宠着她。这个女人如此胆大妄为,又工于心计,恐怕以后齐王府是不能安宁了。

    不过,齐王府本来也不安宁就是!妃妾们勾心斗角的事时有发生,只是以前的他从不在乎。

    她们爱斗尽管去斗,只要不出大事,他也懒得理。可如今不同了,闵青柔参与进去了,她的生命安全关系到他的前途,他可不能坐视她被别人斗倒!所以齐王府的争斗,他这位宠妃注定是赢家。

    只要她聪明,他会考虑让她的争宠之路顺畅一些,不过倘若她不听话,在保证她的安全下,他也乐意看她吃些苦头。

    反正这女人胆大妄为惯了,磨一磨她的锐气也不错。

    回到齐王府后,他便命魏辰风送了一瓶清凉消肿的雪肌膏去茯苓轩。那女人昨夜被他折腾去了半条命,今天能不能爬起来都是未知数。

    不过他可没有半丝愧疚,相反,他只感觉到一股快意与舒爽。

    倘若闵青柔知道司徒越对蹂躏她一事抱持着如此态度,恐怕会气的将他送来的雪肌膏给丢出窗外吧?

    日上三竿,闵青柔才终于幽幽转醒。醒来以后,身体各处的痛楚再次不客气的袭来。

    只是坐起身就疼的一头冷汗的闵青柔,咬牙暗骂司徒越,这个男人!昨夜简直跟禽兽无异!恨死他了!下手就不能轻点?害她现在连下床都有些困难!

    “主子,你醒了?”

    缘巧亲自捧着洗脸水进来,就看到闵青柔扶着床柱想下来,却是因为身上的伤痛的嘶嘶抽气。

    缘巧连忙放下水盆,走过来扶闵青柔下床,小心的坐到梳妆镜前,并顺手拿了件披风披在她肩头。

    “主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您身体不适,该多休息的!”

    “不睡了!我还有些事想问荣泰。缘巧,你替我把他叫过来。”

    闵青柔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吩咐道。

    “主子,身体要紧!这时候奴婢可不会帮您去传荣泰,除非你答应奴婢先养好身子!”

    缘巧一如既往的劝解,虽然她知道闵青柔未必会听。

    “我已经没事了!”果然,闵青柔立刻回答。

    “没事才怪!”缘巧一脸‘你别骗我了’的表情,撅起嘴道:“主子,您就爱惜一点自己的身子吧!这样也不枉费王爷的一番厚爱!”

    说着,她打开梳妆台上一个鎏金雕花的檀木方盒,从里面取出一个圆形的宝盒,捧到闵青柔面前。

    “您瞧,这是魏统领刚刚送过来的,听说是东黎国的贡品,名叫雪肌膏。魏统领说清凉消肿效果特别好!奴婢帮你擦上它,有半日伤处就不会再痛了!”

    “魏辰风送来的?这么说,是王爷的意思?”

    闵青柔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将那雪肌膏接过来,放在鼻间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一丝清凉之感袭来。

    “自然了!让我白担心了一夜!原来王爷还是心疼主子的!”

    缘巧说着,将水盆端过来,将毛巾蘸湿,递给闵青柔。

    闵青柔接过毛巾轻轻擦净手脸,这才将之递了回去。

    缘巧将水盆端走,又折回来,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篦开始为闵青柔梳妆。

    将手中的雪肌膏翻来覆去的端详着,闵青柔心里泛起一丝喜意。

    看来司徒越已经不生气了!太好了!她果然押对了宝。

    只要司徒越还肯罩着她,她在齐王府就可以再次称霸。百里香和云蓉暂时是会安静一阵的,趁此时机,她正好可以查查司徒越。

    司徒越到底有没有争储的雄心她还有些不确定,不过即便她没有,她也会想办法让他生出这个念头!

    为了报仇,她必须将他拉到同一战线。

    司徒赤已经积极的在谋求子嗣,以达到被立储的条件,也许过不久,等轩辕无珍身子好些了,他就会再次让她有孕。

    司徒赤一心巴望着能生下儿子继承太子之位,想必即便在她丧期也不会太过安分吧?既然他敢对外宣称与她‘伉俪情深’,那么她就利用这一点,让他好好的为她守一守身!

    想利用儿子高升?做梦!

    听说因为她的死,京都炎城引发奇景,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司徒赤,要不是身为皇子,恐怕早就被舆论淹没。

    不过可惜,司徒赤一出苦情大戏蒙蔽了所有人,让他逃过一劫!不过只要他胆敢让轩辕无珍再次受孕,她一定会利用舆论好好的让他再吃上一壶!

    司徒越这边,还要想办法引导他走上争储之路。可是该怎么做呢?

    她对司徒越的了解仅限于围场选秀那些日子的接触,何况现在他又性情大变。以前的司徒越,她敢打赌他绝没有争储之心,可是现在嘛?在他深邃的仿佛望不见底的眼眸中,她总感觉到一丝阴谋与算计。

    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的!就像当初的司徒越,明媚的像一道阳光,任何人都不会把他与阴暗的争斗扯上关系。

    她有理由相信司徒越是有这个意思的,即便现在还没有显露,也一定在暗自筹谋。

    不谈别的,以大局来说,倘若司徒赤当上太子,自幼出类拔萃的司徒越一定会被视为心腹大患。

    这是所有前朝都曾经发生过的事,就连当今圣上司徒圣,当初也是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爬上如今的位置。不过在他继承大统后,就下令厚葬了曾经与他敌对的皇弟义王,以示仁德。

    然而权势斗争毕竟残酷又现实,义王之子司徒元麒在司徒圣继承皇位的第五个年头就发动政变企图夺回属于自己父亲的尊荣,结果却一败涂地,被司徒圣手下得力大将轩辕长胜兵败属地凉城,最后终被满门抄斩!

    皇室的争斗,从来没有仁义可讲。只要是威胁,那就一定要清除!如果心慈手软,只会给自己召来祸患!

    自从世子元麒发动政变后,司徒圣就彻底寒了心,从此教诲皇子们时,便主张不可妇人之仁,而在所有出色的皇子们当中,司徒赤算是得了乃父真传!不仅心狠手辣,奸诈与冷酷也完全承袭了乃父之风!

    在皇子之中除了年龄偏小的四皇子司徒奕,也只有司徒越没有受司徒圣影响了。

    当然,那是两年前。如今的司徒越,她真的不敢断定了。

    这些朝堂之事,她都是听父亲和胞弟提起的。那时心思单纯的她,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曾经的她只有一个梦想,就是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朝堂的风云诡谲跟她不该有半点关系。可惜命运弄人,如今的她,居然也要开始素手翻天,搅动这一池污水!

    她不想拨弄是非,可是自己的仇,一定要报!

    就算日后被冠上妖妃之名,她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自己无端被掌控的婚姻,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总归要有人来付出代价!

    曾经也往深里想过,倘若当初皇上没有下旨围场选秀,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司徒赤?

    倘若皇上没有下旨,以太子之位为奖励让皇子们绵延子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轩辕无珍和秦桑榆联手陷害?

    秦桑榆说天命不可违!可她偏偏逆天的重新活了过来,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愧疚?

    是他们负了她在先,那么就不要怪她打击报复!

第35章 大问题

    命运作弄了独孤倾月,却成就了一个闵青柔。

    从她醒来,复仇的火焰时刻都在她胸中燃烧,为了复仇,她可以牺牲一切!

    至于司徒越,想到这个曾经在她心里有过一丝浅浅印象的男人,她心头却不由自主升起一丝歉疚。

    恐怕这辈子是注定要欠他了!如果她是寿终正寝,如果她不是带着满腹仇恨醒来,说不定……

    说不定她会愿意与他平平淡淡的共度一生。可是现在……

    眸中的神色愈加暗淡,终至变冷。

    “主子,穿这件吧!衣领高一些,颈上的淤痕就不会看出来了!”

    缘巧帮她梳妆完毕,又伺候她用雪肌膏涂了一遍伤口,这才拿出一件金葱色直领苏绣月华锦衫和一件桃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给闵青柔换上。

    平日的闵青柔并不太喜欢娇俏艳丽的颜色,所以这身衣服还真没怎么穿过,不过因为是直领,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主子,您穿这身衣服真漂亮!平日您就是穿的太素了,其实您应该多穿一些鲜艳的颜色,这才符合您的美貌啊!”

    缘巧伺候闵青柔更了衣,一脸惊艳的上下打量着,嘴里不住的啧啧称赞。

    怪道自家主子恩宠不断,这身姿这容貌,她敢说就是宫里的嫔妃们都比不上她家主子这倾城之色!

    谁知闵青柔听了缘巧的话,却摇头叹息道:“唉!装拙扮丑都还会被人揪出来针对呢,更遑论打扮的光鲜亮丽?”

    “怎么会?主子如今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谁敢针对咱们?”缘巧立刻不赞同的反驳道。

    “怎么不会?登高跌重,这道理你可懂?爬得越高,摔下来就会越痛!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觊觎着咱们呢!”

    闵青柔长叹口气,对缘巧道:“虽然我如今得宠,看起来无限风光,可谁又知道这种风光能持续多少时日?”

    缘巧听了也是一阵沉默,忽然又一拍手掌道:“对呀!只要主子给王爷生下子嗣,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动摇主子的地位了!对对对!趁主子您现在恩宠正盛,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闵青柔却是蹙眉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缘巧,你可知道为何王爷成亲至今都没有一儿半女?”

    “呃?”缘巧一愣,这个她哪里知道?

    王爷的事,各院主子都尚且弄不清楚,更无论她一个小丫鬟呢!

    “王爷长期体质虚寒,恐怕根本就难以绵延子嗣。我冒着大不敬的罪名试探王爷,无非也是想找到一个根治王爷身体的办法!可惜,王爷根本就不愿意透露缘由!”

    闵青柔愁眉紧锁,这也是事实。司徒越的身体实在是个大问题,别说绵延子嗣,就是生命安全都是个未知数呢!

    他若长期这样下去,怎么能不得病?一旦身染恶疾,那就再也与储君之位无缘!

    她不能让司徒越走到那个地步!她一定得想办法让他好起来才行!

    “主子,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去冒犯王爷!缘巧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是故意要陷害王妃,扳倒王妃才这样做吗?”

    闵青柔看了看缘巧有些惭愧的样子,轻道:“我也并不想对百里香赶尽杀绝,一来她背景强大,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二来,既然跟了王爷,当然得为王爷着想。儿女情长总是小事,为王爷绵延后福才是正途,如此才能长长久久不是吗?”

    “主子说的是!虽然王妃处处与您为难,可如今她已经威胁不到您了!等咱们想办法把王爷的身子养好,您再为她添个一儿半女,到那时候就真的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缘巧想象的倒是一派好前景,只可惜现实可未必如她所愿。

    单就司徒越的虚寒之症,那都是相当棘手的问题,更不要说别的。现下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有时间还不如多探究一下司徒越的秘密。

    想到这,闵青柔对缘巧招招手道:“缘巧,你去把荣泰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缘巧点点头,应声退了出去,片刻后荣泰便跟着她走了进来。

    “奴才叩见主子!不知主子召见有何吩咐?”

    荣泰恭敬的对闵青柔行了礼,闵青柔抬了抬手道:“免礼!荣泰,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办好了?”

    日前,她曾派荣泰去试探安九和长德,才得知这两人有意想调回茯苓轩。

    那是自然了,如今茯苓轩得势,稍微有点头脑的谁不紧着巴结?他们两个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当初是他们叛离茯苓轩,如今想调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安九与长德得知当初比他们还低一等的荣泰如今竟然升了茯苓轩侍卫总管,眼红的不行。想法设法找到了荣泰,又是塞红包又是塞银子,求他一定在闵青柔面前为他二人美言几句。

    荣泰本就得了闵青柔示意,如今正中下怀,便将二人想调回茯苓轩的意思告诉了闵青柔。

    闵青柔得知以后,并没有答应将这两人调回来。不过却派荣泰送了一些赏赐过去给两人,并言明,只要二人诚心为茯苓轩办事,她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收到赏赐的安九长德也终于放下心来。当初嫌弃茯苓轩没前途,自个儿攀了高枝。如今茯苓轩翻身,原先不得宠的主子如今成了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怎么不叫他们胆战心惊?

    这枕边风的厉害,安九和长德岂有不明白的?如今的闵青柔想到整治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两人才急急忙忙赶来示好。也亏得闵青柔虽然得势,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柔弱,不仅没责怪他们还给了赏。

    这也就是闵青柔,若换作其他主子,他们两人焉还能在自己地盘逍遥自在?这事可是让两人庆幸了好一阵,也幸亏当时远离了后院,没有去投靠其他主子,否则如今恐怕也会落得跟念夏一样,因为跟错了主子,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你是说,念夏在拂香苑整日被落梅虐打?”闵青柔听了荣泰的回禀,眸中突然微微闪过一道天光。

    “可不是?那日长德跟奴才说,他去拂香苑送供品,亲眼瞧见落梅夫人因为一点小事迁怒无辜的念夏,将她打的不成人形!”

    荣泰一边回禀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闵青柔的脸色,在发现并无异状后,他这才继续说道:“念夏背叛咱们茯苓轩,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只可恨的是那落梅夫人!那日念夏被打,碰巧见到长德,可能想着以前都是茯苓轩的人,一把就扑了过来求救!结果被落梅夫人又是一顿奚落辱骂,让人强拖着将她关进了柴房。倘若她只是惩罚自己丫鬟也就罢了,谁知长德刚要走,就听到那落梅夫人嗤笑道‘贱人别得意忘形!早早晚跟我一样下场!’长德一听就来气了!这不是摆明了拿咱们茯苓轩以前的人当替身,间接的侮辱主子吗?长德气不过,又不好在拂香苑里跟人理论。回来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奴才。主子,念夏虽是咎由自取,但日日被落梅夫人当茯苓轩的替身虐待,说出去也有损主子的颜面!就算要惩罚,咱们茯苓轩的人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不是?不如主子出面将那贱婢提了出来,要杀要宰您一句话,也省的在别处丢咱们茯苓轩的脸!”

    闵青柔听了略一沉思道:“你是想让我把念夏救出来吗?”

    感受到闵青柔略有些审视的目光,荣泰心头一凛,陪笑道:“救?那贱婢当初背叛主子而去,如今主子救了她是恩德,不救她是本分!奴才只是觉得长德说的对,与其让那贱婢在外面丢我们茯苓轩的脸,不如咱们自己处置了,也省的让人嘲笑!”

    闵青柔微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以前茯苓轩的人,是个人都能欺负。可如今不同了,咱们怎么还能让别人带着有色眼光看我们?虽然念夏该死,不过毕竟也是茯苓轩出去的人,要打要杀也得我这个原主说了算,容不得别人越俎代庖,耀武扬威!这样吧,荣泰你带人去拂香苑,就说我有事吩咐念夏,将她带出来就是!倘若日后王爷问起来,也无需多嘴,只说是我的意思即可!”

    “是,奴才遵命!”荣泰一听,眉间一喜回道。

    “对了,荣泰,我还有几句话问你。”闵青柔抬手扯了扯衣袖,将自己不小心裸露在外的手背再次掩盖住,这才抬头轻道。

    “主子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主子效劳!”荣泰立刻拱手回应。

    “我听说你以前是在蒹葭殿侍奉的,可是真的?”闵青柔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呃,是!奴才以前确实在蒹葭殿待过一段时间。”

    荣泰不防闵青柔有此一问,愣了下,随即才回答道。

    “那么,我问你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闵青柔眸光微微锐利了些许。

    “是!”荣泰心头一凛,不敢怠慢的拱手回应。

    “既然你在蒹葭殿侍奉过王爷,应该知道王爷身上的那些禁忌到底所为何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荣泰抬起头,略一犹豫,回道:“回主子,奴才并不知道王爷的禁忌因何而起,也不知道王爷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禁忌。只是打从奴才进入蒹葭殿第一天起,就被魏统领告诫,绝对不可以犯忌,否则后果自负!”

    闵青柔眸光一闪,看着荣泰又问道:“你在蒹葭殿的那段时间,王爷总共发病几次?又都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有,在你的所知里,王爷除了不能食羊肉还有什么禁忌?”

第36章 念夏投诚

    荣泰听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奴才在蒹葭殿的时候,并未见过王爷发病。至于王爷的禁忌,除了不喜食羊肉,不准别人随便动他书房的东西,还有就是每个月十五月圆之夜,他都会一个人宿在在念阁,无论春夏秋冬,从不更改。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就只有这些吗?”

    “是啊,就只有这些。”荣泰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挠了挠头道:“那个,主子,蒹葭殿似乎没有丫鬟侍奉,这个算不算?”

    “没有丫鬟?”闵青柔闻言一愣。

    “或者说,没有女人。”荣泰突然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呃,荣泰是个男子,对女人自然有些关注。奴才在蒹葭殿侍奉的那段时间,除了各院主子去侍寝之时,从来没见过其他丫鬟进入蒹葭殿。王爷身旁除了魏统领常年跟随,就只有两个小厮侍奉,一个叫夏酉,一个叫肖木。”

    闵青柔陷入沉思,依荣泰所言,司徒越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爱吃羊肉不是什么大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是人之常情,每月十五一个人待在书房也许只是因为想念皇宫的母妃。所有事情都似乎没有任何破绽,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她抬头看向荣泰,见他侍立身前,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妥,一时竟有些迷惑。

    她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先去拂香苑将念夏带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荣泰躬身退出房间,在房门关闭的一刹那,他抬起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可疑的光芒。

    原本以为荣泰能给他带来一些线索,没想到又是一场空。

    见闵青柔黛眉深锁,缘巧忍不住上前道:“主子别灰心,荣泰并不曾贴身侍奉王爷,不知道也不奇怪。待奴婢再去派人到王府各处打探一下,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也只能这样了!”闵青柔点点头。

    幸好如今闵青柔得势,她们茯苓轩如今在哪里都吃得开,这也让缘巧办起事来容易很多。

    她让喜儿静儿去找相熟的丫鬟探听消息,自己则打着笼络人心的名头去王府各处打探。可是不管她怎么打探,就是打探不出一点关于司徒越禁忌的事。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司徒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禁忌,可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下来。

    折腾了一下午,一无所获。缘巧失望的回到茯苓轩,将结果回禀了闵青柔。

    闵青柔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这完全说不通啊?人都有好奇心,不可能对司徒越这么多的怪癖视而不见,除非……

    闵青柔心中微微一动,除非是司徒越下了死命令!所以,整个王府里都没人敢提起关于禁忌的事。即便有知情人,为了保命,也绝不会吐口!

    看来,她必须下记猛药才行啊!不过找谁试药呢?

    “主子,荣泰求见!”

    正想着,静儿进来回禀。

    闵青柔抬头道:“让他进来。”

    静儿福身退了出去,随后荣泰走进来,躬身行礼。

    “主子,奴才已经将念夏接回来了!”

    “哦,她怎么样?”闵青柔随口问道。

    “回主子,不怎么好。念夏浑身都是伤,有鞭打有棍伤,还有锐物划伤,有的地方都化脓了!我去的时候,发着高烧昏迷在柴房里,到现在都还没醒!”

    荣泰上前回禀,脸上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闵青柔还是敏锐的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担忧。

    闵青柔看了眼荣泰,沉思了下道:“这样吧,先去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至于怎么处置她,等她醒了再做决定吧!”

    “是!”荣泰眸光微微亮了亮,躬身应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缘巧瞧着荣泰匆忙的身影,忍不住奇怪道:“瞧他这急匆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他心里这真的是件重要的大事呢?”

    闵青柔微微扬眉,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啊,能为主子办的,哪件不是重要的大事?这荣泰还算识趣!自从主子得宠以后,他也是听话了不少呢?”

    缘巧却误解了闵青柔的意思。

    闵青柔淡淡一笑,突然对缘巧招了招手道:“缘巧,你过来。”

    “呃?”缘巧一愣,凑到近前来,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闵青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门外,凑近缘巧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缘巧立刻瞪大眼睛,直觉脱口道:“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出口之后才忽觉自己似乎太大声了,立刻又压低了音量道:“主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闵青柔笑了笑,漫不经心的低头抚弄着自己袖口的梅花刺绣,回答道:“去做就是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缘巧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一声,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念夏的伤势确实不轻,请大夫诊治以后,又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才清醒过来,烧也退了,人也恢复了些,只不过清醒以后还是战战兢兢,怕是被落梅夫人的狠毒给吓怕了!

    “念夏,等会儿去见主子,要小心回话!你要知道,你这条命能捡回来,那是主子宽容!如今形势怎么样,你自己也清楚!别糊里糊涂的又摆错了立场!”

    茯苓轩的西厢下人房里,荣泰一脸严肃的告诫念夏。

    念夏生的倒是不错,相貌十分水灵,在所有丫鬟里还真能算得上出类拔萃。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素来心高气傲,当初就是不甘心待在冷清的茯苓轩,这才巴结上那时非常得宠的落梅夫人,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麻雀变凤凰。

    可没成想,这落梅夫人是个狠角色,又生性善妒。念夏调去她那里后,起初还可以,后来便处处被针对,最后更是落得被拿来出气的下场。

    但凡一点小错,落梅夫人就逮住不放,将她往死里打。她知道一来是因为自己是打茯苓轩出来的,二来是因为落梅夫人嫉妒自己的容貌。

    尤其是落梅夫人被赶去拂香苑,闵青柔突然得宠以后,念夏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这次倘若不是荣泰去的及时,恐怕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落梅夫人手里了!

    想到这里,念夏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的道:“我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柔妃主子还念旧情念夏感激不尽!以后我再也不敢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了!这段日子我跟着落梅夫人吃尽了苦头,别说什么出人头地,就是普通丫鬟的好处也捞不到半分!我家里几次来人要钱,我东凑西借才凑了几两银子给我弟弟成亲使用!落梅夫人根本不把我当人看,要不是你们,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说到最后,念夏更是嘤嘤的哭泣起来。

    “好了,你就先别伤心了!把药喝了吧!”荣泰将床几上的药碗端给念夏,又道:“等会儿主子传唤,你要先表个态!主子今时不同往日,你可要万万小心!”

    念夏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荣泰,脸上满是凄苦。“主子会怎么处置我?荣泰,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主子如今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可欺的主子,心思更是难测!念夏,要保命,只有忠心一途!”

    荣泰蹙眉摇了摇头。

    念夏听了,又是一阵胆战心惊。听荣泰的语气,自己这位旧主,似乎变了很多。自己此番死里逃生,不知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未来?

    念夏喝过药,静儿便来传唤,说闵青柔要见她。念夏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着静儿来到正屋。

    一进门,就瞧见闵青柔端坐在小厅的茶桌前,而缘巧则侍立一旁,念夏连忙跪下叩头。

    “奴婢叩见柔妃娘娘!”

    这丫头倒是水灵,虽是一身素衣,脸色苍白,依然掩不住那清丽姿容。闵青柔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只见她头挽着丫鬟髻,素珠点缀,只有腰间挂着的一只锦绣荷包略微带了些颜色。

    闵青柔扫过那只锦绣荷包随即抬了抬手,道:“你就是念夏?起来吧。”

    念夏遂抬起头来看向闵青柔,可是她发现,如今端坐在上头的闵青柔脸上没有半点怯懦的表情,神色淡然从容,跟以前的她真是大相径庭。

    原来荣泰说的都是真的!这位旧主,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心头咚咚打鼓,她再次叩首道:“奴婢叩谢柔妃娘娘救命大恩!”

    “你不必谢我,要不是荣泰为你求情,我是断不可能冒着得罪落梅夫人的危险,将你从拂香苑接出来!你该谢的是荣泰和长德!”

    闵青柔素手半掩在衣袖中,视线在袖口殷红的梅花上扫过,随即落在念夏脸上。

    “是!奴婢罪该万死,实在不值得娘娘如此厚爱!娘娘和大家对奴婢的恩情奴婢铭记于心,只希望娘娘开恩,让奴婢留在娘娘身边,有生之年能报答娘娘大恩!”

    念夏泪流满面,又是重重的一叩首。

    闵青柔看了眼念夏,随即将视线落在一旁垂手侍立的荣泰身上,接着道:“念夏,你要知道,茯苓轩今夕不同往日,想要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念夏抬起头,紧咬着苍白的唇瓣道:“奴婢知道!但奴婢已无处可去,倘若回拂香苑定然会被落梅夫人折磨致死!奴婢求娘娘垂怜,念在当初曾服侍一场,救救奴婢吧!奴婢日后必定尽心伺候,若有二心,甘愿遭天打雷劈之刑!”

    说罢,身子匍匐而下,痛哭不止。

    闵青柔眼里泛起一丝怜惜,似乎也是有些不忍,轻叹口气道:“罢了,你起来吧!虽说我溺水失忆,早就不记得当初的事了,不过既然有荣泰为你求情,那你就暂时留在茯苓轩吧!”

    念夏没成想闵青柔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顿时大喜过望,又重重的叩了几个头,迭声的谢着恩。

    “好了!缘巧,你将她带下去安排好住处,等身子好些了,再安排事务就是!”

    闵青柔对缘巧吩咐,缘巧应了一声,带着念夏和荣泰一起退了出去。

第37章 梦中预警

    烈日炎炎,身在茯苓轩的闵青柔却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一旁伺候的缘巧轻抚去额头的汗渍,上前劝道:“主子,进屋吧!这几日酷暑难当,当心受了暑气!”

    闵青柔皱了皱眉,这才刚进七月,怎么就一阵一阵的冷意袭来呢?按理说这时节天气正热,没理由她老是会感觉到冷啊?

    如此炎热的天气,她却老是想坐在烈日下,到底自己的身体怎么了?

    闵青柔想了想,莫非是司徒越的虚寒症真的传染给她了?

    不会吧?

    那日不过是司徒越戏言,这虚寒之症,症在五脏,如何传染?

    可自己这几日确实老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冷,难道是她这身子太过虚弱的缘故?还是她借尸还魂出现了后遗症?

    不会呀,醒来之后,身体并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没理由这么长时间了才突发异状啊!

    “缘巧,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有什么不对劲?”闵青柔抬头问缘巧。

    “不对劲?”缘巧想了想狐疑道:“主子您是指什么?奴婢也没觉得您有什么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闵青柔也没个头绪,又怕是自己想的太多,也怕缘巧担心,于是站起身道:“没什么!好了,先回屋吧!”

    缘巧扶起闵青柔,却发现她右手十分冰凉,不觉奇怪道:“主子,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要不传个大夫来看看吧!”

    经闵青柔刚才一说,缘巧顿时升起一丝疑惑。这大热天的,主子却一身清凉无汗,确实有些不对劲啊!

    “也没什么,就别劳师动众了!”闵青柔摆了摆手,对缘巧道:“也许是以前溺水寒气还没除尽的缘故,你叫人煮些姜茶来我喝上几回,也许就没事了!”

    “主子,你老是这样不爱惜身体!”缘巧摇头叹气。

    闵青柔笑了笑,“扶我到床上躺会儿吧,倒是有些乏了!”

    也不知是不是日头底下晒了许久的缘故,她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是!”

    缘巧伺候闵青柔躺下,给她盖好薄被,这才出门去小厨房吩咐了。

    闵青柔躺在床上,头才一沾枕,神思立刻恍惚起来,很快便悠然入了梦境。

    恍恍惚惚的,她似乎来到了一个花园,园里开满了鲜花,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缓缓的在花园里踱着步,走着走着,竟走到一大片梅花林里,望着满树红梅,她忍不住诧异。

    真是奇怪了!这七月天怎么会有红梅盛开?这隆冬才开的梅花居然不合时宜的盛放起来,这岂不是奇事一桩?

    闵青柔走进梅花林,小心的在花间穿梭。一股浓郁的梅花香袭来,让她有些神思恍惚,几乎要迷醉在里头。

    好香!

    闵青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忍不住伸手去碰触那开的艳丽的梅花,想要折下一支来好好欣赏一番。可谁知当她的手碰到梅花瓣时,那满枝丫的梅花突然蔫了下来,顷刻间花瓣全变成了黑色!

    闵青柔大惊,忙撤回了手,却在下一刻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五根手指指尖一片乌黑,还隐隐泛起黑气!

    那黑气逐渐缭绕而上,慢慢侵蚀她的五指,手掌,皓腕,一路往上延伸而去!

    一股剧痛蓦然袭来,她乌黑的右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腐肉脱落,顷刻间只剩森森白骨!

    “啊!”

    闵青柔惊叫一声,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梦里可怖的场景让她浑身发抖,喘息不停。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缘巧匆匆闯了进来,焦急的询问道。

    闵青柔脸色煞白,右手握紧拳头压在心口处,轻轻喘息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

    缘巧连忙拿了件薄披风给闵青柔披上,一边掏出绢帕小心的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渍,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梦已经醒了,主子您别怕!

    想着梦中隐隐带着些许暗示的场景,闵青柔脸色微变,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她一双素手白皙纤细,指若青葱,哪里有半点黑气?

    “主子,你怎么了?”缘巧见闵青柔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不禁奇怪的问道。

    “缘巧,我刚刚做的梦好像有什么预兆!”闵青柔转头看向缘巧,神色严肃。

    “预兆?主子您是指什么?对了,您到底梦到了什么?”

    缘巧伸手探了探闵青柔额头,凉凉的,没发烧啊!怎么主子突然说起胡话了?

    “缘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刚刚在梦里,梦见一片梅林,可当我想折梅花的时候,梅花却全都枯萎了!而我也好像中了剧毒,整个右手都溃烂见骨,后来便惊醒了!”

    闵青柔神色凝重的说出自己的梦境。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样的预兆呢?”缘巧望着闵青柔一脸的不敢置信。“主子,梦都是由心而生,是不是这几日您烦躁不安,过于忧思了!”

    “不,这几天我总觉得身上不对劲,今天又突然做了这样一个梦,一定有问题!”

    闵青柔觉得,这是老天爷在提醒她!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这样躁动不安的?莫不是被暑气所冲,才这样焦虑吧?”缘巧有些担忧的问道。

    闵青柔却是不回答,穿了鞋子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闵青柔终于停下脚步,在梳妆镜前的绣墩上坐了下来,对缘巧招了招手道:“缘巧,我日前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

    缘巧想了想,回道:“主子,奴婢都照您的吩咐做了!念夏如今被安排在下等丫鬟房,做的都是厨房里粗使丫头的活,而且,奴婢也依照您的意思没有给她下发月银。可是,奴婢有些不明白,既然您不信任念夏,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茯苓轩呢?”

    “因为她还有别的用处!不过我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闵青柔冷冷哼了一声。

    “主子,您,您说什么?”缘巧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的问道。

    主子在怀疑念夏?可是为什么?

    “念夏投诚,我表面大度接受她,背地里却让你苛待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要报复她当初的背叛才让你这样做?”

    闵青柔抬眼看向缘巧。

    “念夏背叛主子,罪有应得!主子无论怎么做,缘巧都会支持。”

    言下之意,是默认了闵青柔的说法。

    “你错了!缘巧,念夏此次落难转投,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闵青柔淡淡眨眼,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缘巧顿时大吃一惊,道:“主子,你是怀疑念夏她是落梅夫人派来的奸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即便她不是落梅派来的,心思也不单纯!”闵青柔眸光微冷的道。

    “主子,您是如何得知的?”缘巧急忙问道。

    “你记不记得,念夏那日来见我,腰间系着一只锦绣荷包?”闵青柔提醒缘巧。

    “好像……她是带了那么一个荷包。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身上都有啊!”

    缘巧拉起自己腰间的璎珞荷包,不以为意的道。

    闵青柔摇了摇头,道:“我曾经见过荣泰也戴过一只一模一样的荷包,不过自从念夏来到茯苓轩,他的荷包就不翼而飞了!”

    “什么?主子你是说荣泰和念夏私相授受?难道这两人……贱婢!我这就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缘巧大怒,拔腿就要往外冲。

    “回来!”闵青柔忍不住叹气,“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没有证据,他们不会承认的!”

    “荷包不就是证据吗?”缘巧不服气的道。

    “一个荷包能顶什么用,他们可以找出千百个理由来解释!”闵青柔立刻驳斥。

    “那怎么办?就由着他们败坏咱们茯苓轩的名声吗?”缘巧气愤道。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荣泰居然是这种人,实在可恶至极!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茯苓轩的人?

    曜日王朝规矩甚严,宫内府内的丫鬟侍卫严禁私相授受,荣泰明知故犯,若被人发现了,茯苓轩都会被连累!

    “当然不可能!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不打自招!不过现下还不是揭发他们的时候,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缘巧疑惑道。

    “我要查查看,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闵青柔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主子,难道您是怀疑念夏?”缘巧暗暗吃惊。莫非这念夏,果然是落梅夫人派来害自家主子的?

    “念夏有没有问题,很快就会知道!”

    闵青柔冷冷一笑,随即对缘巧招招手道:“缘巧,你过来。”

    “是,主子!”

    缘巧上前,闵青柔附身凑近她低声道:“你去念夏房里好好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记住,要先调开念夏,也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尤其是荣泰!”

    “是,奴婢遵命!”

    缘巧眸光一闪,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闵青柔眸光冷锐。

    这念夏和荣泰有什么苟且她并不在乎,如果念夏安分,她会考虑让她平安的在茯苓轩待下去,可是如果是她自己不长眼,或是想耍什么花样,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第38章 寒邪作祟

    缘巧来到院子里,就见念夏与另外一个丫鬟正在浇花,她缓缓走过去,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

    “缘巧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另一个小丫鬟见缘巧过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念夏也跟着走过来。

    缘巧故作一脸烦恼,道:“别提了!主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烦躁,胃口也不好,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我真是烦透了!马上就到午膳了,我都不知道让小厨房做些什么?”

    “那怎么办呢?缘巧姐姐,要不让大厨做些家乡菜试试?”一旁的小丫头连忙出主意。

    “不成!他那家乡菜主子都吃腻了!这方法指定行不通!唉!主子身体本来就虚弱,这要再不吃东西可怎么得了?”

    缘巧立刻摇头否决,又是一阵叹气。

    “缘巧,娘娘平常都喜欢吃什么啊?不如让小厨房都做一些,娘娘就是一样尝几口,那也能进些东西了!”

    念夏见状,也是上前出谋划策。

    缘巧看了看念夏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主子平常也不挑食,喜欢吃的东西也不少,这要每样做一些,那得做到什么时候?”

    念夏笑了笑道:“这也无妨,叫大家都去厨房帮忙也就是了!只要能为娘娘分忧,奴婢们定然尽心尽力!”

    缘巧想了想,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念夏,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发愁呢!”

    “你太客气了!能为娘娘做点事是奴婢们的福气!缘巧,那我们现在就去厨房,告诉大厨做午膳,要不然时间可赶不及!”

    念夏放下水壶,和另外那个小丫头对缘巧福了福身,这才一起往厨房而去。

    缘巧点了点头,看着念夏的背影,转身往下人房而去。

    下人都被支去了厨房,此刻下人房空无一人,缘巧悄悄进了念夏和另一个丫鬟的房间,在里面仔细翻找起来。

    可是床铺柜子都被她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缘巧泄气的跌坐在床上。

    难道主子猜错了?念夏并没有什么可疑?

    无奈缘巧只得站起身,想要出去,可是忽觉脚下有些异样,她低头一看,脚下的一块地砖似乎有些松动。

    她心中一动,蹲下身查看,发现床边被床幔遮掩的地方有好几块地砖松动了。

    其实地砖松动也没什么大不了,这茯苓轩本就不像沉香殿和锁云阁那般华丽,主子的房间还好,下人房门窗地板时有破损的地方并不稀奇。

    不过,关系到念夏,那就值得查一查了。

    缘巧蹲在床边,小心的敲打着那几块松动的地砖,果然发现其中有一块声音异常。于是她小心的将那块地砖翻了出来。

    地砖被搬开,缘巧赫然发现底下竟是一个小小洞穴,洞穴里头放着一个外漆斑驳的木盒,她将木盒抱出来,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是一块不规则的黄色块状结晶物,触手寒凉,也不知是什么。

    这结晶物边缘有被刀削的痕迹,看来是被用过。

    缘巧一时也瞧不明白个所以然,于是用手帕将那东西包裹好揣入怀里,然后又将那木盒放回地穴中,将地砖复原,这才走出下人房,在左右看看没人后,匆匆回了茯苓轩主屋。

    “主子,你看这东西有没有问题?”

    回到茯苓轩后,缘巧将刚才的事回禀给闵青柔听,并将那不规则的黄色结晶物从怀里掏出来,奉给闵青柔看。刚才揣了这东西一会儿,心口处居然一阵发凉,忍不住就隐忍了一个寒颤。

    闵青柔就手看向缘巧捧过来的东西,一看之下脸色倏然一变。“这是……”

    她猛抬头看向缘巧问道:“这东西从哪里找到的?”

    “念夏床底下。”缘巧如实回答。

    “好!好极了!”闵青柔脸上闪过一丝阴冷,“我说我近日怎么老是无端发冷,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

    “主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缘巧捧着那结晶物,手心只觉一片寒凉湿意,忍不住就又要打冷颤。

    “缘巧,你快将这东西放下,捧久了是会伤身子的!”闵青柔脸色微急的吩咐道。

    “啊?”缘巧一听,连忙将那结晶物放在桌上,身体上的寒意这才消减了几分。

    “去找个木盒,将这东西隔离放好。我再告诉你这是什么。”闵青柔见缘巧放下那东西,再次吩咐。

    缘巧闻言立刻找了一个朱漆木盒,将那东西放了进去,捧起时又是不意外的打了几个冷颤,装好后,将它放进了柜子的最底层,这才又回到闵青柔面前。

    “主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阴寒?”缘巧使劲搓了搓手心,这才将那凉意驱散,抬起头不解的望着闵青柔。

    闵青柔道:“这东西名叫‘血黄晶’,是用极地冰片,天山雪露,还有十几种寒性药材提炼制成,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医典里有记载,此物可放置屋中用于夏日消暑之用,但不可佩戴。尤其是妇人及有孕妇人,严禁接触!否则,轻者寒邪入体,惊厥多梦,重者手足麻木,五脏俱损!”

    缘巧一听,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惊骇过后,又顿时升起一丝愤怒。

    “这个贱婢!居然敢用这邪物谋害主子!我定要将这贱婢大卸八块!”

    谁知闵青柔听了,却摇头道:“她?凭她还真没有这个本事!”

    “这怎么说?主子,这可是我亲手从她床下挖出来的!”缘巧不解。

    “这血黄晶虽是寒邪之物,可医典记载在药理上用途广泛,可这东西配置繁琐,原料昂贵,是极其珍贵的药材,价值更是不菲!普通人家可是用不起的!念夏一介贱婢,怎么会有这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血黄晶必然是落梅那贱人拿来让她谋害我的!”

    闵青柔眸光闪烁,此刻终于明白,这念夏投诚,想必根本就是一出苦肉计罢了!

    “主子,我们干脆将此事禀报给王爷,这样一来,落梅必然难逃制裁!”

    闵青柔摇摇头道:“不行,这血黄晶是你偷偷取回来的,没有人赃俱获,怎么力证落梅有罪?”

    “那我们就把念夏抓起来严刑拷打,让她招认!”缘巧道。

    “那也不行!万一她死不认罪怎么办?到时候说不定落梅还会趁此机会反咬我们一口,进而翻身呢!我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闵青柔冷哼一声。

    经闵青柔一提醒,缘巧顿时冷静下来,道:“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可是如今该怎么办?”

    闵青柔想了想道:“缘巧,等会儿午膳后,你将念夏带来见我,就说她的主意让我胃口大开,我有重赏!”

    “是,奴婢遵命!”缘巧知道,念夏这贱婢这次是逃不了了!

    闵青柔却是心头冷笑,落梅身在拂香苑,心里却还是惦记着她这个姐妹,她若不投桃报李一番,还真是辜负了她如此用心呢!

    她既然这么急着除掉她,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午膳后,念夏如期被带进来,缘巧回身关上房门,侍立在闵青柔身旁。

    “奴婢叩见柔妃娘娘!”

    闵青柔瞥了眼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念夏,柔声问道:“念夏,你身体可好些了?”

    念夏抬起头,脸带感激的道:“多谢娘娘挂心!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那就好。对了,在茯苓轩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闵青柔面带微笑,状似关心的问道。

    念夏心中微动,连忙叩首拜道:“回娘娘,奴婢一切都好!多谢娘娘照拂之恩!”

    闵青柔点点头道:“念夏,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蒙王爷宠爱,咱们这茯苓轩又新添了许多生面孔,我一时也照顾不过来,要是有什么不照顾不到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就是!”

    “娘娘!”念夏一听,连忙惊惶的叩首一拜道:“娘娘严重了!奴婢承蒙娘娘搭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奴婢能留在茯苓轩就是娘娘对奴婢天大的恩惠了!奴婢不敢有什么要求!”

    闵青柔笑了笑,抬手道:“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先起来吧!”

    “谢娘娘!”念夏这才起身,垂首站立一旁。

    念夏的不动声色让闵青柔再次肯定了心里的猜疑,这个念夏的心性如此隐忍,要说心思单纯那就是笑话了!不过,看来她想要引蛇出洞还是有些困难,那么,就只有换其他招式了!

    “念夏,我听荣泰说,以前在茯苓轩你是领事丫鬟,颇有几分能力,如今让你做个下等丫鬟,倒是有些委屈了你啊?”

    闵青柔见念夏不露半点破绽,眸光一转,笑着道。

    念夏连忙福身回答道:“回娘娘,奴婢不委屈!奴婢能再回茯苓轩伺候已经是奴婢天大的福气了!不管娘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

    闵青柔笑了,起身走到念夏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在她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缓缓道:“念夏,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茯苓轩今非昔比,想要在茯苓轩有一席之地,自然需要为茯苓轩做些贡献才行。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念夏垂首回答。

    闵青柔见念夏没有装作不懂,叹了口气继续道:“唉,你也知道,如今我得势,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论背景,我没有王妃强大,论才艺,我没有云侧妃多才多艺,论娇媚邀宠,我也及不上落梅雪柳。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第39章 招!

    “柔妃娘娘,您有王爷的宠爱,这就足够了!”念夏微抬起头,轻声回道。

    “够吗?”闵青柔微挑眉说了一句,转身走回茶桌前坐下,漫不经心的瞥了念夏一眼,轻道:“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依然有那么多人蠢得来自找麻烦呢?”

    念夏心中微微一凛,强自压下心头的骇然,低头喏喏回道:“这,这……奴婢不知。”

    “你不知?你怎么会不知?你这么聪明,既然知道王爷宠我,为何还敢做出这等忤逆犯上之事?念夏!你好大的胆子!”

    闵青柔突然一拍桌案,眸光倏然凌厉的射向念夏。

    念夏吓得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婢不知娘娘是什么意思,求娘娘明示!”

    “明示?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闵青柔锐利的目光扫过念夏随即扬声道:“缘巧!把那东西拿出来给她看!”

    缘巧立刻从柜子底下拿出那块血黄晶,打开来,拿到念夏面前。

    念夏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脸色骤变!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缘巧,让她捧着。”闵青柔扫了眼脸色大变的念夏,轻轻吩咐了一句。

    “是!”缘巧立刻将那血黄晶取出放进念夏手心。

    一股沁凉的顷刻间传遍了全身,念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头惊惧的同时,仍是强打起笑脸道:“娘娘,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我问你,你可知你手上捧的是什么东西?”

    闵青柔眸光犀利的扫向念夏。

    “奴婢,奴婢不知……”

    “你当真不知吗?”闵青柔厉声喝道。

    念夏捧着血黄晶,寒气不断往她身体里侵袭,加上闵青柔的质问,她只觉浑身冰冷彻骨。可一想到自己还有把柄握在落梅夫人手里,只是咬牙强撑着道:“回娘娘,奴婢真的不知!”

    闵青柔望着念夏,冷冷一笑道:“很好!你不知,那我就来告诉你!这东西名叫血黄晶,是至阴至寒之物,乃是体虚妇人的大忌!身体虚弱者若是贴身放置,不到半年必然寒邪入体五脏俱损!若是研磨成粉下入饮食之中,不用两月便可毙命!而这血黄晶,就是缘巧从你床底下挖出来的!”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不认识这东西,这东西也不是奴婢的!”念夏一听,连忙哭着辩解。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会在你床下发现?念夏,你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怨恨我让你做了粗使丫鬟才想要用这东西谋害我?”闵青柔再次喝斥道。

    “娘娘!奴……奴婢冤枉啊!奴婢……蒙娘娘大恩,才捡回一条性命,怎么会谋害娘娘?何况……那血黄晶那么昂贵,奴婢……奴婢又哪里有能力买的起呢?”

    念夏浑身冷的发颤,哆哆嗦嗦的回道。

    “你还想狡辩!缘巧,给我掌嘴!”

    闵青柔对缘巧使了个眼色,缘巧立刻走上前啪啪给了念夏两个耳光。

    缘巧没有留手,念夏双颊立刻被打的一片通红,鲜红的五指红痕清晰可见。

    念夏不敢放下血黄晶,颤抖着身子跪伏下去,哭着道:“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

    “好个嘴硬的奴才!”闵青柔冷笑一声道:“我再问你!你既然不认得那血黄晶,又怎知它价格昂贵?说话如此前后颠倒矛盾,你又当何解?”

    “奴婢……奴婢……”

    一番犀利质问,念夏再也回不出一句话。

    “哼!好个胆大包天的贱婢!”

    缘巧见念夏被闵青柔质问的哑口无言,立刻明白闵青柔真的猜对了,这念夏果然有问题!

    她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对着念夏又是一阵踢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忘恩负义的贱婢!要不是主子将你从拂香苑接出来,你早就死在落梅夫人手里了!你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怨恨主子让你做下等丫鬟,对主子下如此毒手!贱人,我打死你!”

    念夏一双手此刻已经被血黄晶的寒气侵蚀的又麻又僵,此刻哪还有力气躲避?只好由着缘巧打骂,只哭着求饶:“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娘娘啊!娘娘!奴婢冤枉啊!”

    “缘巧,住手!”

    闵青柔见念夏一直喊冤,一挥手制止了缘巧的打骂,神色冷峻道:“念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机会!这血黄晶从何而来?到底为什么要谋害我?一一从实道来!倘若你还执迷不悟……”

    闵青柔说到这里,突然起身走到念夏面前,蹲下身,轻轻抬起念夏的脸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会把这块血黄晶研磨成粉,悉数叫你吞下去!”

    念夏望着闵青柔森冷的模样,一股寒意直透脚底!这次却不是因为血黄晶,而是因为闵青柔眼眸里散发出的阴狠之气!

    “娘娘!娘娘饶命!奴婢……奴婢招认!”

    闵青柔淡淡扫了她一眼,放开手,转身回了座位。

    “说吧!你为什么要来谋害我?血黄晶到底从何而来?”

    “是……是……梅夫人!”念夏终于说了出来。

    缘巧恨恨的瞪了念夏一眼。这贱婢果然是奸细!

    见念夏抖得厉害,却还是捧着血黄晶不敢放,闵青柔脸色却和缓了些。

    她看了眼念夏,吩咐缘巧道:“把血黄晶先收起来吧!”

    缘巧听了,这才上前,将念夏手里的血黄晶拿了起来放回木盒中,再次放到柜子底下。

    血黄晶离手,念夏这才松了口气,一张脸煞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有不尽不实之处,你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闵青柔坐在上首,语气淡淡的,可话里的意思却让念夏不寒而栗。

    眼前这位旧主子,早已经不是当年懦弱的闵青柔!她明白今日若还有半点隐瞒,绝对比在拂香苑更凄惨!

    “娘娘,奴婢不敢欺瞒!奴婢……招!”

    念夏叩首一拜,终于开始缓缓的道出事情始末。

    原来,事情是从长德进拂香苑送贡品偶然遇见念夏开始。

    那日,念夏从长德口中得知,以前的旧主如今齐王府最得宠的妃妾闵青柔,竟然不计前嫌的接受了安九长德的请罪,还意外赏赐了两人。在拂香苑过得不如意的念夏便再次升起了歪念头。

    念夏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因为有几分姿色,心里总有些麻雀变凤凰的念想。当初在茯苓轩虽然是个管事丫鬟,可奈何闵青柔不得宠,根本就见不到齐王,觉得前途无望的她便想尽办法巴结上了当时恩宠正盛的落梅夫人。

    本想在梅园借落梅的东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没想到落梅可不似闵青柔那样柔弱可欺,在察觉到她的心思后,便处心积虑的破坏她。甚至将她贬为下等丫鬟,让她永远也见不到司徒越。

    后来,念夏急了,私下买通了蒹葭殿的侍卫,打听到齐王的行踪,想要寻一次偶遇的机会。

    没想到落梅早就有防范,一早识破了她的计划。结果她偶遇齐王不成,便宜了落梅,自己还被落梅夫人鞭打了一顿。

    从此以后,落梅就对她如防贼一般,并且动不动就拿她出气。念夏每每被打的遍体鳞伤,但却因为被落梅拿住了收买蒹葭殿侍卫的把柄,一直忍气吞声。

    那日她见到长德,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如今落梅落魄,闵青柔得势,她若是能再回到茯苓轩,岂不是又有了翻身的机会?

    她知道如今茯苓轩的侍卫总领是荣泰,而荣泰早在当初就对她有好感,所以她便故意将自己说的很惨,因为长德也知道荣泰喜欢她,并且长德嘴碎,一定会把她的情况告诉荣泰。

    所以一切如她所料,荣泰偷偷去见了她,她便借机哭诉了一番,心软得荣泰当然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她,这才有了后来荣泰向闵青柔求情,念夏被接出拂香苑的一幕。

    不过,就在念夏以为自己脱离苦海的时候,噩梦再次降临。落梅派人送来了一块血黄晶,并威胁她如果不替她除去闵青柔,便将她曾经买通侍卫企图攀龙附凤的丑行揭露出来!如果是那样,那她便再没有活路!

    无奈之下,她开始悄悄下手,将血黄晶一点点的切下来磨粉掺入闵青柔的饮食中。巧合的是她正好被安排在厨房做下等丫鬟,本来还为闵青柔这个安排心中不忿,这下倒正好方便了她行事。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位旧主居然变得如此精明,竟然这么快就看出了破绽!此刻她真是再没有一丝念想,她知道,一切全都完了!

    当然,叙述之中她没有说出自己买通侍卫意图攀附齐王的事,只说自己与蒹葭殿侍卫有染,这才被落梅拿住把柄,不得不受制于她。

    她知道眼前这位旧主,绝对比落梅夫人更难应付!她不敢说出实情,是怕闵青柔与落梅一般嫉妒心盛,直接拿她出气!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从今以后愿为娘娘做牛做马,再也不敢有二心!”

    听着念夏的自首,闵青柔双眸再次闪烁不停,心里也在一遍一遍估量。这件事,她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如果计划得当,不仅能将这些虾米小鱼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得到她最想知道的消息!

    “念夏,念在你肯坦诚招认一切,你谋害我的事,我暂时不予追究!不过,以后怎么样,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娘娘!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多谢娘娘饶命之恩!”

    念夏简直不敢相信闵青柔居然如此轻易就饶恕了她,惊喜万分之下连忙叩首拜谢。

    “好了!你先下去吧!”闵青柔似乎有些乏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奴婢告退!”念夏虽心有疑惑,却不敢多问,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第40章 缘巧的打算

    “娘娘,您就这么轻易饶了念夏?”

    念夏走后,缘巧有些忿忿不平的问道。

    闵青柔看了眼缘巧,无奈的叹道:“要不然还能如何?”

    “主子,这贱婢居然敢如此谋害您,依奴婢看,就该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将这贱婢和那恶毒的梅夫人一同治罪!”

    缘巧恨恨的道。

    闵青柔脸色严肃的摆了摆手,道:“不行!万一落梅矢口否认,念夏再反口我们会得不偿失!”

    “主子,奴婢实在不明白!刚才您怎么不让念夏将罪状写下来呢!”缘巧此刻才有些后悔。

    “还不是时候。”闵青柔只回了这么一句,便陷入了沉思。

    缘巧看着闵青柔,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主子了!主子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这不是一个扳倒落梅夫人的好时机吗?主子为什么放弃不用?

    “对了缘巧,念夏对我投毒一事暂时不要告诉沈妃娘娘,我怕她又为我担忧。”

    顿了会儿,闵青柔突然出声吩咐缘巧。

    “奴婢知道了!”

    缘巧看了看闵青柔,又是一阵疑惑,她总觉得闵青柔似乎在规避些什么。

    以前的闵青柔,一眼能看到底,可如今的她,越看,越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她知道主子溺水后性情大变,可是一个人的秉性乃是天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动呢?

    这一点,她很疑惑,也曾经跟沈妃娘娘提起过。但沈妙菱说,定是闵青柔溺水脑部受到刺激才会有如此转变。加上醒来之后,王妃屡次刁难陷害,便激起了她的潜在能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百里香三番两次毒害,主子自己也说过,要想活命,只能抗争!

    这样想着,加上沈妙菱的说辞,缘巧才终于压下了心中疑惑。

    不管怎样,她是茯苓轩的人,只要闵青柔吩咐的她一定会照办。

    傍晚时分,好些天不见踪影的沈妙菱上门拜访,着实让闵青柔一阵欣喜。

    吩咐小厨房准备了一桌酒菜,两人准备好好说会儿话。

    “妙菱,你可有好些日子不来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姐姐可想你想的紧!”

    闵青柔望着沈妙菱,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

    “姐姐,妹妹何尝不想来?只是这几日忙着为姐姐找药方,这不就耽搁了吗?”

    沈妙菱笑着回答。

    “药方?”闵青柔微微一愣。

    “姐姐忘了?”沈妙菱掩嘴一笑道:“瞧姐姐的记性,上次我不是说过有个补身的药方要给姐姐试试吗?这不,回去让丫鬟们一通翻找,就是不见了!没办法,我只好捎信让我爹爹又去找了那老大夫一趟,将姐姐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不老大夫给开了一副药方,姐姐你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沈妙菱说着,示意身后的秋雨,秋雨立刻将一张药方呈了上来。沈妙菱这才笑着将药方交给闵青柔。

    闵青柔接过药方,这才有些懊恼的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原来妹妹是为我忙去了,倒是我错怪了妹妹!妙菱,你可不要不要往心里去,姐姐就是太想你了!”

    “姐姐!说什么呢!几日不见,姐姐怎么跟妙菱如此生分了呢?”沈妙菱不高兴的板起小脸。

    瞧沈妙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闵青柔连忙拉起她的手道:“妹妹说的是,咱们姐妹本不该如此见外才是!都是姐姐不好!”

    沈妙菱这才噗嗤一笑道:“姐姐,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又认真了!”

    “你呀!”闵青柔这才顿悟,无奈的嗔了她一句。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是夜里受了风吧?”

    沈妙菱握着闵青柔的手,只觉她手掌一片湿寒,比前几日更加有过之无不及,不觉一阵担忧。

    “沈妃娘娘,你不知道……”

    缘巧刚要说些什么,闵青柔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沈妙菱见状,连忙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盛夏酷暑怎么还打起寒颤来了?”

    闵青柔脸上却忽然出现了一片可疑的红云,她抬头吩咐道:“缘巧,你去厨房看看,那姜茶煮好了没有?”

    “呃?哦,是!奴婢这就去看看!”

    缘巧愣了下,随即便想起闵青柔曾经吩咐她的话。念夏投毒一事关系重大,刚才她差点就这么说出口了!外头还有伺候的小丫鬟,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再说了,主子说过这事暂时不能告诉沈妃娘娘,她怎么忘了?

    “秋雨,你回菱花居将我用的那个暖手袋取来,姐姐体寒,如今用着正好。”

    沈妙菱也似乎察觉出什么,于是将丫鬟秋雨也支走了。

    缘巧退出去,将屋外的小丫鬟也一并唤走,此刻屋内再无闲杂人等,沈妙菱立刻一脸担忧的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几日,你这身子,怎么越加不好了呢?”

    闵青柔脸上浮现一丝赧然,犹豫了下才凑近沈妙菱低声道:“妙菱,你也知道王爷体质虚寒的事吧?”

    “姐姐,这事凡是侍寝过的妃妾都知道啊,怎么了?”沈妙菱不解问道。

    闵青柔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妙菱,不瞒你说,上次侍寝之后,我的身体便十分不适!总觉得浑身发冷,就是这酷暑之时,也暖不过来!我有些害怕,你说王爷这寒疾会不会传染给我了?”

    沈妙菱听了先是一阵诧异,随即好笑的回答道:“传染?这不大可能吧?这寒疾应是寒在五脏,如何能够体表传染?姐姐,你多虑了!”

    “可是,我最近真的老是寒颤不断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王爷的原因,那是怎么回事呢?”

    闵青柔蹙眉忧虑道。

    “姐姐,许是你溺水的寒气未散,才会体质羸弱!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沈妙菱松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闵青柔的手,笑着又道:“我给你的药方刚好是温补的,姐姐赶紧抓来吃,还有,每日让缘巧熬些姜茶来多饮几回,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闵青柔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道:“还好妹妹颇通些医理,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恶疾呢!”

    “放心吧,有妹妹在,我一定会帮姐姐把身体调养好的!来,姐姐,多吃一些熟莲藕,这个性温,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沈妙菱亲自舀了一碗莲藕排骨汤给闵青柔,并细心的解释道。

    “嗯!谢谢你,妙菱。”

    闵青柔乖乖喝下莲藕汤,低下头的时候,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微光。

    吃过晚饭,沈妙菱见闵青柔身子还是发颤,便吩咐缘巧伺候闵青柔早些睡下,也不许她送出门来。

    闵青柔无奈,只得叫缘巧送了沈妙菱出来。

    “沈妃娘娘,您慢走!”缘巧将沈妙菱送到门口,福了福身。

    “缘巧,你家娘娘最近身体不适,你要留心好好照顾她。”

    沈妙菱停下脚步,不放心的回身嘱咐着。

    “留心有什么用?娘娘自己不用心,奴婢也没有办法!”

    缘巧听了却是咕哝了一句。

    “缘巧,你说什么?”沈妙菱心中一动,这缘巧怎么好像话中有话?

    缘巧听了,看了看左右,忽然凑上前低声道:“奴婢知道,也只有沈妃娘娘你对我家娘娘是真心挂念。其他那些狼心狗肺的,也亏得娘娘仁慈,要我说就该撵了出去!我家娘娘就是太心软了!”

    沈妙菱一听,顿时心生疑惑,缘巧这番话似乎有些出处。心中略一思量道:“缘巧,姐姐耳根软,性子弱,你应该从旁多劝解才是,别让她总是吃了亏不言语!”

    “沈妃娘娘,不是我不劝,是我家娘娘太好心了!就拿念夏来说吧,当初茯苓轩势弱,她攀高枝就走了!如今在拂香苑落难,又巴巴的跑了回来,我家娘娘居然还既往不咎,真是让人着急!”

    “念夏?你说的念夏,可是当初叛了姐姐去投了落梅夫人的那个丫鬟?”沈妙菱顿时脸色一变。

    “不是她还有谁?”

    “缘巧,究竟怎么回事?”沈妙菱立刻追问起来。

    这几日她忙着找药方,府里的事倒没有多留心,没想到只这一疏忽,又出了问题!

    “娘娘,念夏在拂香苑被落梅夫人虐打,便托人求救,我家娘娘一时心软就把她接了回来,这时还不知道拂香苑那位梅夫人怎样诅咒我家主子呢!”

    缘巧忿忿不平的道。

    “姐姐把念夏接回茯苓轩了?”沈妙菱眉头蹙起,忍不住道:“这种反复小人,姐姐怎么能再把她接回来?”

    “谁说不是?可我家娘娘的性子您也知道,架不住别人一求情,立马心软了!别的倒还好,我只怕这念夏居心叵测,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背后捅主子一刀呢!”

    闵青柔不让她说出念夏投毒的事,可没说不让她提醒沈妙菱。她有自己的打算,沈妃娘娘这样聪明,还这样关心主子,只要她旁敲侧击一番,必定能让她起疑心。

    只要沈妃娘娘心生怀疑,那就好办了!她再暗中动些手脚,不怕那个念夏不落网!

    “缘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沈妙菱眸光一闪,凑近缘巧低声问道。

    缘巧听了,故作神经大条的道:“奴婢也没发现什么,就是看不惯念夏那副口蜜腹剑的嘴脸!才从拂香苑被接回来,立马就对主子表忠心!翻书也没她翻脸快!哼!”

    沈妙菱听了,沉思片刻道:“这事我会帮你留心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念夏有机会害到姐姐!”

    “如此,缘巧就多谢娘娘了!”缘巧这才松了一口气福身拜谢。

    “不用谢,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了,我先走了。”沈妙菱摆了摆手。

    “沈妃娘娘慢走!”

    缘巧送走了沈妙菱,心中这才舒坦了一些,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屋。

第41章 缘巧的愤怒

    自那日以后,念夏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时闵青柔反悔,将她揪出去问罪。

    尤其缘巧一双冷眼老是时不时瞟过来,让她忍不住心惊肉跳,忐忑不安。

    她这种情况很快引起了荣泰的注意,这日趁着午睡时间院内没什么人,伺候的丫鬟也都靠在门廊上昏昏欲睡,荣泰一把拉了念夏,躲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询问起来。

    “念夏,你这几日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吗?”

    念夏这几日本就煎熬,此刻被荣泰软语关怀,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念夏,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荣泰有些急了,再次追问道。

    “荣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念夏泪流满面,却不敢高声,只是捂着嘴不断啜泣。

    “念夏,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荣泰见念夏如此,忍不住有些心焦。

    念夏这才止了哭泣,将自己受落梅胁迫不得已对闵青柔投毒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对于自己攀龙附凤之念依然是隐瞒未说,只说自己无意被落梅夫人撞见与蒹葭殿侍卫偶遇才被冤枉拿住把柄。

    荣泰听了,却是一个头两个大。立刻斥责出声:“念夏,你好糊涂!主子救你脱离苦海,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荣泰,我也是一时糊涂!如今柔妃娘娘不发落我,也不知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这几日我吃不好睡不好,就快被逼疯了!荣泰,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如今能怎么办?主子不发落你,定然是觉得手里的证据不足,不足以扳倒梅夫人!你此时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力证梅夫人下毒毒害主子,这样主子也许还会饶你一命!”

    荣泰眉头紧皱,念夏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自己的前景尚且堪虞,她怎么还能蠢的再做出自断后路的事来?她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也会被牵连的,弄不好就会跟梅夫人一起陪葬!不,荣泰,我不想死!”念夏却一脸惊惶,摇头否决。

    “可你若不出来作证,不仅梅夫人不会放过你,主子也不会再信任你,到时候你两边不讨好,更是死路一条!如今主子得势,倘若你肯效忠主子指证落梅夫人,别的不说,主子至少会保你性命!然后我再帮你跟主子说情,那么你就有一线生机了!”

    “真的吗?可是我怕梅夫人投鼠忌器,会说出我和蒹葭殿侍卫的事,那该怎么办?”念夏有些犹豫,前途未知,落梅和闵青柔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虽然府里有明文规定侍卫丫鬟不可私相授受,可是你跟那侍卫并无私交,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害怕呢?到时候你矢口否认就是,她能拿你怎么办?况且,到那时,落梅夫人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及到你!你就放心按照我说的做!这些日子一定要乖乖听主子的话,一旦将来事发,一定要死咬住落梅夫人不放!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荣泰再次苦口婆心劝解。

    “那,那好吧!荣泰,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念夏心念一动,伸手轻拉住荣泰的手。

    “你放心,当初我就说过,不管你在何处,我的心总是向着你的。”荣泰也是反手握住念夏柔荑,深情相望。

    “荣泰,谢谢你!”念夏连忙回避了荣泰的目光,抽回手低低道谢。

    “好了!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荣泰轻推了推念夏纤肩,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念夏望着荣泰背影,眼神蓦然暗淡下来。

    有了荣泰的支持,念夏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些许,照常跟其他丫鬟一起干活,也不再理会缘巧敌视的目光。

    这天,她刚从厨房出来,就见缘巧一脸不高兴的冲她走了过来,她连忙福下身。

    “念夏,主子有事吩咐,你跟我来!”缘巧声音僵冷,让念夏忍不住有些忐忑。

    跟着缘巧来到主屋,她连忙跪下给闵青柔行了礼,闵青柔一脸和善的叫她起身,丝毫看不出几日之前,她曾经那样疾言厉色过。

    “念夏,我听荣泰说你做点心的手艺不错,尤其是鲜花饼分外拿手!如今玫瑰花事正盛,香气袭人,你去采摘一些来,到小厨房做一些玫瑰花饼,留下一些,剩下的你跟我一起带去给王妃尝尝鲜。王妃被禁足这么久,心中必定苦闷,我也该去看看她,聊表一下心意!”

    念夏心中一凛,这位旧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她做点心进献王妃?真的是想慰问一下王妃吗?那可真是笑话了!

    这府里的主子们暗地勾心斗角,她这次去,怕是想落井下石,看王妃的笑话吧?

    虽揣摩到闵青柔的心思,念夏却不敢不从,只应声回道:“奴婢遵命!”

    “主子,王妃如今被禁足,您去探望她不怕王爷生气吗?”缘巧对闵青柔的做法不解,立刻插嘴不赞同道。

    闵青柔却笑了笑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一时口角又怎么会真的那么狠心将王妃禁足半月?我想王爷早就有释放王妃的心思了,只是拉不下脸。我这时候去做个顺水人情岂不显得我大度?”

    “主子,您倒是心大,只怕人家可未必领你的情呢!”缘巧忍不住嗤了一声。

    王妃百里香如今恐怕对闵青柔早已经恨之入骨,依缘巧看,闵青柔这次上门根本就是自讨没趣!

    “放心,明日我会去请王爷一起去探望王妃,如果能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闵青柔笑了笑,转而对念夏吩咐道:“你去做吧,明日成与不成,还得仰仗你的玫瑰花饼做的好不好呢!可要用心去做,知道吗?”

    念夏连忙回道:“是,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退下吧!”

    闵青柔斥退了念夏,瞧缘巧一脸不高兴的站在一旁,忍不住笑道:“怎么了?缘巧,你好像不高兴啊?”

    “主子有了念夏,如今不需要缘巧了!”缘巧脸上写着不满,心里更是不舒服。

    这念夏谋害主子,不仅没被罚,居然还受到重用。以前跟前跟后的都是她,如今主子要去沉香殿,居然点名让她跟着,这怎么能让她心服口服?

    “你这傻丫头啊!”闵青柔却是摇头笑了笑,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见闵青柔居然没有任何解释,缘巧心里更加郁闷了,一脸不甘的退了出去。

    走出主屋后,她走到庭院里的玫瑰花丛旁,忿忿的揪着绿叶泄愤。可一不小心就被枝叶上的尖刺扎了一下。

    缘巧连忙缩回手,更加愤恨一把揪下一撮没刺的花瓣,刚要狠狠蹂躏一番,就看到念夏捧着一盘玫瑰花带着两个小丫鬟往厨房走去,心中更加气愤了!

    泄愤的将玫瑰花瓣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缘巧心里的怒火就像满地残红,狼藉一片。

    她就想不通了,那个念夏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就让主子这样礼遇呢?

    她明明想要毒害主子,主子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原谅她?莫非主子在打什么别的主意?可明明主子宠念夏都宠到这份上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昨天还听到荣泰在主子面前夸奖念夏厨艺好,今天就被派上了用场,主子难道看不出这两人在唱双簧吗?

    越想越觉得不平,缘巧暗忖,一定要想个办法抓住这念夏的小尾巴,否则任由主子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沈妃娘娘!

    缘巧眸光一转,揪着花瓣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她可以借沈妃娘娘的手让念夏现出原形,这样既不违背主子意愿,也能将念夏这个祸害除去!

    “哼!等着吧!我绝不会让你继续得意!”缘巧望了眼厨房,转身离去。

    做玫瑰花饼有些繁琐,因为玫瑰花要事先腌制一下,腌制成糖玫瑰才可做馅。

    闵青柔命令下的突然,让念夏有些措手不及。还好是要明天才拿去沉香殿,不然她还真没时间做出来。

    她将玫瑰花瓣和糖搓制成馅混合均匀放在一个瓷盆里,然后便离开了厨房,静等第二天腌制好备用。

    第二天一早,念夏早早来到厨房,看到一夜腌制后,糖玫瑰果然散发出淡淡甜香味,她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做鲜花饼皮。

    在闵青柔起身收拾妥当后,念夏也将玫瑰鲜花饼做好呈了上来。

    闵青柔望着那表皮金黄酥脆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玫瑰花饼,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嗯,做的不错!”

    “谢娘娘夸奖!”念夏连忙谦恭的福了福身。

    “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我先来尝一尝吧!”

    闵青柔刚拿起玫瑰花饼,缘巧却匆匆奔进屋,见念夏在一旁伺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随即回禀道:“主子,王爷驾到!”

    闵青柔一听连忙放下玫瑰花饼,吩咐道:“念夏,你先下去将玫瑰花饼装好,待会跟我一起去沉香殿。”

    “是!”念夏福了福身,捧着玫瑰花饼退了下去。

    “走,去迎接王爷!”闵青柔对缘巧示意了下,出门迎接司徒越。

    闵青柔出了主屋,就见司徒越一身玄色常服,大步走了过来。这身常服胸口和两肩均用金线绣着团龙图案,奢华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尊贵,更衬得司徒越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当然,如果忽略他万年不变的冷面寒霜,那眼前这个人还真是让闵青柔心动不已。

    可惜……

    闵青柔心中微叹,上前蹲下行礼。

    “妾身恭迎王爷!”

第42章 给你点热度

    “起来吧!”

    司徒越看了看蹲跪在身前的闵青柔,回答道。

    闵青柔起身,柔声笑问道:“本该是妾身去见王爷才对,怎么王爷倒亲自来茯苓轩了?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

    司徒越上下打量了闵青柔一眼,见她一身浅玫红撒花纱裙,衬的她肌肤更加白皙晶莹。一条蕊黄色腰带系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身姿婀娜窈窕,淡淡脂粉的面容却比西子更胜三分,端的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忽然想起那夜掌下的柔软娇弱,司徒越竟然史无前例的胸口微微发热起来。

    他上前一步,靠近闵青柔低声道:“本王是怕你走不到蒹葭殿。”

    闵青柔抬起头,恰好望进司徒越深邃仿佛一泓幽潭的黑眸中,清丽的脸蛋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

    这人,居然大庭广众的说这个?

    强压下心头狂涌的羞意,闵青柔故作娇媚的嗔了他一眼道:“王爷这是在跟柔儿道歉吗?如果是的话,那柔儿接受了!”

    “道歉?本王为何要道歉?柔儿想多了吧?”

    司徒越却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冷淡的回道。

    “既然不是的话,那王爷何必在乎柔儿有没有力气走到蒹葭殿?反正柔儿若是想见王爷,爬也是要爬过去的!”

    闵青柔再次爱娇的瞥了眼司徒越,接着便低垂螓首玩弄起自己的小手指。

    司徒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觉得心口的火热又加剧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距离那夜也不过才几日而已,他竟然会有些想见她的冲动。

    昨夜接到她派人传的话,今日下朝他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茯苓轩,在见到她之后,那股迫切的冲动居然未减分毫,真是太奇怪了!

    莫非,他对这个庶妃动了心不成?

    想到这里,司徒越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刚刚升起的好心情也瞬间瓦解。

    不会的!他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一定是生理上的需求混淆了他的视听,才会让他觉得有心动的感觉。

    司徒越再次恢复了一惯的冷淡,道:“柔妃想见本王究竟有何事?”

    闵青柔见司徒越突然疏离下来表情,也是敛了心神,恭敬回道:“王爷请屋里小坐,妾身让人沏上一壶好茶,再细细回禀如何?”

    司徒越看了闵青柔一眼,没说什么,抬脚往正屋而去,闵青柔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

    而缘巧和魏辰风也是快步跟上,在司徒越和闵青柔进屋后,两人关上房门,一左一右的在门外侍候。

    “王爷,这是妾身叫人沏的荷叶清露茶,消暑生津,清甜爽口,您尝一尝!”

    闵青柔亲自捧了茶盏伺候司徒越,司徒越接过浅尝了一口,只觉一股淡淡清香入口,让人心旷神怡。

    他将茶盏放下,看向闵青柔道:“好了,茶也喝过了,柔妃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闵青柔美眸微光流转,轻启樱唇道:“王爷如今可消气了?”

    司徒越闻言,抬眸望向闵青柔,“柔妃说的是哪一桩?”

    “自然是……珍珠丸子……那一桩。”

    闵青柔看着司徒越没什么变化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口。

    “既然已经事过境迁,那还提它做什么?”司徒越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话虽如此,可妾身心里却不大舒坦呢!”

    闵青柔站在司徒越身前,故作哀怨的叹息一声,双手轻轻的绞在一起,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尤其是那张黯然的小脸,是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怜爱一番。

    “柔妃为何不舒坦?”

    司徒越努力压下心中蠢动的情绪,以淡淡的口吻道。

    “妾身无心之过,却让王妃受了委屈。王爷,妾身想为王妃求个情,不知王爷肯不肯答应柔儿?”闵青柔轻蹙蛾眉,脸上浮现出些许歉疚。

    “无心之过?柔儿是在说笑话吗?”司徒越轻哼一声。

    不知为何,看到闵青柔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司徒越竟然想嘲弄一番。

    瞧他居然不客气的戳穿她的西洋镜,闵青柔忍住脸一红,随即无所谓道:“王爷既然气都消了,那还计较什么?”

    她都这样低声下气求他了,他还是死不吐口,到底想怎么样?

    瞧闵青柔小脸上全是不满,司徒越忍不住升起一丝逗弄的兴致。于是他微挑眉回道:“谁说我气消了?柔妃可不要太过自视甚高了!”

    “你……”

    闵青柔抽了抽嘴角,想发作的话又咽了回去。明眸一转,微笑道:“王爷若没气消,为何要差魏统领早早的送了雪肌膏过来?昨夜我不过不过派人传了句话,王爷又为何今早就巴巴的赶来我茯苓轩?柔儿可不敢自抬身价,倒是王爷,可不能太宠柔儿了呀,不然,柔儿可是会恃宠而骄的!”

    说到最后,闵青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得意,并且缓缓走到司徒越身前,双手微剪在身后,微倾身靠近他,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司徒越的大手顺势揽上闵青柔的纤腰,微一用力就将她拉的更近,几乎偎进他的怀里。接着司徒越的声音也低低的在她耳畔响起。

    “柔儿说错了!本王可没有巴巴的赶来!本王只是好奇……”

    闵青柔感觉腰间的大手又勒紧了些,司徒越微凉的唇贴在她娇嫩的耳垂边仿似梦呓一般的呢喃:“柔儿又想玩什么花样?还需要本王陪你一起玩?”

    闵青柔只觉浑身一阵酥麻,脸颊忍不住滚烫起来。被司徒越这样搂着,她依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倒是司徒越的一句话,顿时让她有些恍惚的神智恢复了清醒。

    对呀,她可不是真的想要跟他耳鬓厮磨,而是想让他同意跟自己一起去沉香殿。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司徒越竟然已经看穿了她!

    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可作的?敛了一身的娇媚之气,她立刻伸手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却将她揽的更紧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逃了?”司徒越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王爷既然知道,何必如此消遣妾身?罢了!当我没说!”

    闵青柔又伸手推他,可是一双柔荑却被抓住,随之传来司徒越嘲讽的声音:“翻脸比翻书还快!柔儿不觉得脸红吗?”

    闵青柔却是不服输的仰头回瞪他:“脸红?脸红是因为血气上涌!王爷冷的像块冰,柔儿都快被冻僵了,血气翻涌不起来!”

    “是吗?那我给你点热度!”

    司徒越话音未落,手已经捏住闵青柔的下巴,随之凉薄的唇就重重压上她粉嫩柔软的唇瓣。

    腾!这下闵青柔是真的脸红了!

    “唔……”

    使尽吃奶的劲儿才挣脱开司徒越的钳制顺利逃脱,闵青柔捂着自己的唇,又羞又恼的斥道:“青天白日的,王爷还……要不要脸?”

    说完,却发现司徒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意,忍不住恨恨的跺了跺脚。

    “柔儿既然有求于我,我自然得讨点好处了!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如今好处也得了,王爷可以跟柔儿走了吧?”

    闵青柔虽气恼,但还不至于气到发昏,赶紧抓住机会争取自己的权益。

    “这样就想打发我?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残羹剩饭本王可不稀罕!想要我答应你的要求,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司徒越眉峰挑起,望着闵青柔的神色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嘲弄。

    残羹剩饭?他这是在形容她?

    闵青柔原本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变得黑如锅底!

    不过只是片刻,她便立刻恢复过来。莲步轻移,缓缓走向司徒越,眼神妩媚,声音娇柔。

    “残羹剩饭,也架不住王爷爱吃啊!沉香殿满园飘香,锁云阁莺歌燕舞,拂香苑檀香袅袅,梅柳相依,这个个都盼着王爷一眼眷顾呢!王爷自己不喜欢,怪得了别人吗?”

    闵青柔说完,已经再次走到司徒越身前,纤纤玉指伸出,轻轻点在司徒越心口。

    司徒越低首,顺着那青葱玉指缓缓向上望向闵青柔那张绝美的容颜,眸中忽然添了几许深沉的颜色。

    “柔儿果然有资格让本王正视。”

    “只是正视吗?”闵青柔却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即缩回手道:“柔儿还想给王爷更多一点的诚意呢,只是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给柔儿这个机会?”

    望着闵青柔一双秋水眸中散发出的淡淡锋芒,司徒越的眸色更加深沉了,盯了她许久,终于启口道:“既然柔儿如此诚心诚意,那本王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今晚你就到蒹葭殿来陪本王用晚膳吧!记住,还是要一个人来!”

    闵青柔眸光一亮。这司徒越是答应她了?

    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见司徒越起身道:“柔妃不是要为王妃求情吗?那就走吧!王妃被禁足了这么多天,想来也是闷坏了,就去沉香殿走走吧!”

    “是!妾身还叫人给王妃准备了点心,王爷待会儿也尝尝吧,我这丫头的手艺不错呢?”闵青柔见司徒越起身,也欣喜的快步跟了出来。

    “什么点心?”司徒越漫不经心的问道。

    “玫瑰鲜花饼。”闵青柔嘴角露出一抹笑,回答。

    可是司徒越听了,却是忽然停下脚步,防备不及的闵青柔一头便撞了上去!

第43章 委屈求全

    “啊!”鼻子撞上司徒越后背,登时一阵发酸,闵青柔惨呼一声,倒退了一步。

    “主子,您没事吧?”门外的缘巧见司徒越与闵青柔一前一后出来,刚要福身行礼,就见闵青柔出了这么一个大糗,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干嘛突然停下?”闵青柔捂着鼻子怒瞪司徒越。

    司徒越缓缓回过身,盯着闵青柔看了好久。

    又是巧合吗?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闵青柔是真的不知道他对花香过敏的事吗?他怎么觉得未必?可是这件事他一直隐藏的很好,除了魏辰风几乎没有别人知道他的这个小弱点,为什么闵青柔三番两次中招呢?

    “王爷怎么了?”闵青柔见司徒越神色有异,心中微微一凛,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司徒越瞥了眼她被撞得通红的鼻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闵青柔对候在一旁的念夏招了招手,这才跟上前去。

    闵青柔说的没错,沉香殿的百里香被禁足这么多天,早已经满肚子怨气了!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想托人给娘家传信,犹豫了好几回又压下了。

    毕竟是她犯了司徒越的忌讳才会被迁怒至此,这本是夫妻间的小吵闹,若就因为这样惊动了娘家,只怕事情越闹越大,会让齐王大丢颜面。想了想也只得作罢,乖乖的待在沉香殿没敢再兴风作浪,不过这日子也叫她郁闷的差不多了!

    忽听下人来报,说是王爷驾到,百里香顿时一阵惊喜,看来司徒越还是心软了!

    她连忙命丫鬟替她梳妆打扮,换了一身新衣,出来迎接。可没想到一进花厅就看到闵青柔一脸娇媚的跟在司徒越身侧,笑的伪善至极。

    “妾身参加王爷!

    百里香原本兴奋的心情一落千丈,忍下心中火气,她蹲下身行礼。

    “免礼!”司徒越回了一声,便坐到上首座位。

    “王妃姐姐受委屈了!”还不待司徒越说些什么,闵青柔就迎上前来,故作一脸关切的拉住百里香的手。

    百里香却是毫不客气的甩开她道,“柔妃既然知道,怎地还有脸上门来?”

    “姐姐教训的是!都怪妹妹一时大意,没有讲明给姐姐送过来的是羊肉丸子,害姐姐被王爷误会,妹妹罪该万死!”

    闵青柔一脸愧疚自责,竟将当日的事挑明了说出来。

    百里香闻言顿时更是心生气怒,冷冷道:“柔妃终于承认了!”

    说罢,回身跪在司徒越身前,凄然道:“王爷,您听见了!当日之事妾身确实是冤枉的,求王爷明鉴!”

    司徒越看了百里香一眼,淡淡道:“本王知道了,关于珍珠丸子的事,柔儿已经跟本王解释过了,这事以后不必再提!本王今日前来,就是解禁王妃的,这些日子委屈王妃了,从今日起,王妃可以回复自由了!”

    “王爷,妾身委屈还是小事,可是柔妃明知王爷禁忌还故意拿此来陷害臣妾,分明有意针对臣妾!柔妃心肠如此恶毒,还请王爷重重责罚,还妾身一个公道!”

    百里香见司徒越特意上门解除禁令,连忙抓住机会参了闵青柔一本。

    谁知司徒越听了百里香的话却是神色微冷道:“王妃怕是误会了吧!柔妃不过是听说你病了,关心你才专门命人做了府里没有的珍珠丸子献上,这事,柔妃前日已经跟本王坦诚了!”

    “王爷,那只是柔妃的一面之词!你怎可轻易听信?”

    百里香受了十多天的禁足之气,如今重见天日,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面对百里香的不依不饶,闵青柔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上前委屈诉说道:“王妃姐姐!妹妹不是有心的!妹妹听闻王妃姐姐甚是喜爱羊肉,可因为王爷的禁忌平日根本不敢让羊肉上桌,就是病中想吃一口顺心的美食也是不能!姐姐这样委屈自己,妹妹看着也是不好受!妹妹知道姐姐是顾忌着王爷,所以就让人做了珍珠丸子,用糯米香掩盖膻腥之气,想不着痕迹的给姐姐献上一点心意,可没想到竟然让王爷误食了!都是妹妹该死!可妹妹确实不是故意的!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柔妃!你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会相信你的!”百里香见闵青柔一副娇弱无辜的模样就打心眼里恨得牙痒痒。

    这个狐媚胚子,就是用这副嘴脸将王爷勾的魂都没了!

    “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故意陷害你!当初我溺水还多亏王妃姐姐照料,妹妹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闵青柔上前试图搀扶百里香,却被她狠狠推开。闵青柔没有防备,竟一个趔趄摔倒,额头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桌角!

    “啊!”一声痛呼,闵青柔狼狈跌倒在地。

    “柔妃娘娘!”垂首侍立一旁的念夏见状,忙放下手里的点心盒,奔过去扶起闵青柔。关切的询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闵青柔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强撑着摇头,原本嫣红唇瓣被咬的死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分外心疼。

    司徒越立刻起身走到闵青柔身前,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在看到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那块清晰可见的红肿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他眼眸微微眯起,回身望着明显有些错愕的百里香,语气里含着愠怒道:“王妃!你自己心存私心企图借柔妃的手艺向本王邀功,却不料弄巧成拙,如今竟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柔妃为了给你求情,特意来见本王百般劝说,本王是念在柔妃一片诚心才决定网开一面!谁知你竟如此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实在可恶!”

    “王爷!你冤枉我了!我刚刚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谁知道竟然会那么巧撞到桌角!王爷!妾身不是有意的!”

    百里香连忙扑过来,拉住司徒越的衣袖急急辩解,可司徒越却冷冷的挥开了她!

    “不必再说了!既然王妃屡教不改,那本王何必枉做好人!罢了!你就继续待在沉香殿思过吧!”

    “王爷!”百里香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王爷,妾身没事!都是妾身自己不小心!”

    此时闵青柔也连忙走过来一脸恳切的道:“王爷若是因为柔儿再次迁怒王妃姐姐,那柔儿岂不是罪上加罪?王爷,您就看在柔儿的面上,别生气了吧!不然柔儿跟姐姐的误会永远都解不开了!”

    闵青柔说着,微近身依偎在司徒越身旁,柔软的小手轻抚上司徒越的胸膛,轻轻拍抚着。

    司徒越低头望向闵青柔,却发现她一双雾气朦胧的水眸中隐约闪过一丝可疑的光芒。她似乎完全不在乎司徒越的审视,只是微仰着下巴,一副小女人求宠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司徒越看着她,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让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侧。

    “王爷……”闵青柔脸颊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娇羞不依的垂下头去,垂下去的一瞬,眼眸中再次闪过丝丝光芒。

    “柔儿这样求本王,本王的心都要酥了!”沉沉的低语带着些许暧昧,司徒越凝望着闵青柔,眼神透出万般怜爱。

    贱人!

    瞧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暧昧举动,百里香只恨得咬牙切齿!打着给她求情的名号,却分明是来给她下马威!

    她想炫耀什么?炫耀她多么得齐王的宠吗?贱人!贱人!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让人将她摁在镜湖里溺毙!也不会在今天这般让她奚落羞辱了!

    百里香怒气冲天,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骨握的都要泛了白。

    她不会让这贱人继续得意的!绝对不会!只要先过了这一关,她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强压下满心的醋意和怒火,对司徒越叩拜道:“王爷!妾身知错了!是妾身误会了柔妃妹妹!请王爷恕罪!妾身确实是嫉妒王爷赐了柔妃小厨房,才想借着她的手讨王爷欢心!可是没想到却误犯了王爷的禁忌!妾身不是有心的!妾身只是想让王爷开心!求王爷看在妾身初心不坏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以后会好好反省,不会再辜负王爷的期望!”

    百里香声泪俱下,言辞恳切。

    闵青柔望着百里香这般模样,眸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她小心推开司徒越,走到百里香面前扶住她一脸惶恐的道:“王妃姐姐,都是妹妹不好!都是妹妹的错!请姐姐原谅!”

    “不,是请妹妹原谅姐姐!柔妃,是我误会你了,不过我也是为了王爷,你就看在王爷的面上原谅姐姐的一时糊涂吧!”

    百里香看着闵青柔故作姿态,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女人!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

    如今这贱人得势,王爷什么都听她的,她只有暂时服软,才能有一线生机!

    “姐姐!姐姐切莫如此!妹妹担当不起!妹妹从来没怪过你啊!您快起来吧!”

    闵青柔连忙要扶起百里香,百里香却是犹豫着看向司徒越。

    闵青柔立刻会意,回头娇声对司徒越道:“王爷,您就看在妾身的面上,原谅姐姐吧!这本是小事,难道王爷希望我们因为这个弄得姐妹失和吗?若是王爷还没消气,那就将柔儿也禁足吧,柔儿甘愿替姐姐受罚!”

    司徒越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百里香,终于是抬了抬手道:“好了!既然柔妃求情,那你就起来吧!这件事本王也不再追究,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是!多谢王爷!”闵青柔一阵欣喜,忙拉着百里香站了起来。

    “多谢王爷!”百里香暗松了口气,这一劫总算过去了!

第44章 念夏有罪

    “能跟姐姐冰释前嫌,妹妹实在太高兴了!”闵青柔一脸开心的望着百里香。

    百里香虽心有不甘,还是装作愧疚模样道:“妹妹宽宏大量,实在叫姐姐汗颜!柔妃妹妹,以后我们姐妹齐心协力服侍王爷,再不心生嫌隙可好?”

    “那自然是好!如此王爷就更宽心了!”

    闵青柔一听,万分欣喜的转身拉过司徒越道:“王爷快上座,姐姐,你也坐!我让人做了点心,请王爷和姐姐一起尝尝鲜!”

    说着,她对念夏招了招手道:“拿上来吧!”

    念夏立刻将点心盒提了过来,小心的放在桌上,并打开了盖子,随之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从里面传了出来。

    司徒越看了眼那点心,身子几不可查的后移了些许。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玫瑰花的香味?”

    百里香当然闻到了那股花香,忍不住问道。

    “这是玫瑰鲜花饼,用玫瑰花做的,外皮酥脆,蜜馅软糯,香甜可口,是我这丫头亲手做的!王爷,姐姐,你们快尝一尝吧!”

    “玫瑰花做的?”百里香立刻看向司徒越,却见他神色淡淡的,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对呀!魏辰风说过王爷对花香过敏,可是为什么今日王爷却毫无反应呢?难道是魏辰风骗她?

    想到此,她有些犹豫不定的望着司徒越,也没有伸手去尝点心的意思。

    “本王不喜欢吃甜腻的食物。”司徒越看了闵青柔一眼,也没有动。

    闵青柔用芊芊素手拈起一块玫瑰花饼送到司徒越面前,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道:“王爷,您就尝一口嘛!这可是妾身的一片心意呢!”

    司徒越眼眸微眯,隐约瞧见闵青柔潋滟的水眸中隐藏的那淡淡锋芒。他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闵青柔手里的玫瑰花饼,轻轻一掰便分成了两半,一半递给了闵青柔。

    “柔儿若陪本王一同吃的话,那本王就勉为其难!”

    看似亲昵的举动在闵青柔看来却觉得司徒越真是狡猾的可以!这家伙,既然答应陪她来,竟然还如此小心!难道还怕自己给他下毒不成?

    不过反正她也不在乎,所以看司徒越递过来半块点心,只是娇媚无比的笑道:“王爷既然有命,妾身自然遵命!”

    说罢,扭头又拿起一块点心递给百里香,微笑道:“王妃姐姐,你也尝尝!若是喜欢的话,我再让这丫头去做!”

    百里香接过点心,心里却又是忍不住一阵嫉妒。这个闵青柔到底哪里好?为什么王爷对她这样言听计从?

    真是让人想不通!魏辰风明明说王爷对花香过敏,还警告她以后千万别在屋里摆放鲜花,可到了闵青柔这里,怎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王爷连鲜花饼都肯吃了,这分明是偏袒这贱人!

    想到这里,她张口咬住那玫瑰花饼,泄愤似的咀嚼起来。

    “王爷,请!”

    闵青柔挑衅的看向司徒越,也是张口咬向玫瑰花饼。

    “王爷!妙菱求见王爷!”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沈妙菱焦急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沈妃娘娘,你不能进去!”

    百里香的丫鬟梦雨虽急着阻拦却还是没能拦住沈妙菱,只见沈妙菱带着缘巧和贴身丫鬟秋雨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沈妃,你太放肆了!王爷在此,你岂可乱闯!”

    百里香一见沈妙菱无缘无故闯进来,顿时一阵气怒,站起身指着沈妙菱喝道。

    她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被司徒越禁足后,这小小的庶妃,一个个全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闵青柔也就罢了,毕竟有王爷宠着,可这个沈妙菱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她沉香殿撒野!

    “妙菱妹妹?你怎么来了?还有缘巧?这是怎么了?缘巧,我不是让你留在茯苓轩吗?你怎么跟过来了?”

    闵青柔望着闯进来的沈妙菱一行人,惊讶的问道。

    “主子,奴婢有事回禀!”缘巧立刻跪下身回道。

    闵青柔微蹙眉,“有事回茯苓轩再说,怎么追到这里来了?缘巧,你何时这么不懂规矩了!王爷还在这里呢!你们这么莽莽撞撞闯进来,还有没有规矩?”

    “哼!我看是沈妃觉得我这个王妃被禁足,才敢如此放肆吧?可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连王爷你也不放在眼里吗?”

    百里香正愁没处发泄呢,此刻一腔怒火全喷向沈妙菱了!

    “王爷,妾身罪该万死!可是妾身真的是有急事才贸然闯进来的!请王爷容禀!”

    沈妙菱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惶,走到司徒越身前跪下,恭恭敬敬一叩首。

    “妙菱,有什么要紧事等回茯苓轩再说不行吗?你看,我特意让念夏做了玫瑰花饼,就是想跟王爷和王妃姐姐一同享用,你也来尝尝,等用完点心,我们再说别的好不好?”

    闵青柔一脸惋惜,她可是好不容易弄出这样一场和谐画面,还真不想这么快就让沈妙菱破坏了呢!

    她倒是没想到缘巧的动作还真利落,这么快就把妙菱请了过来。

    “柔妃姐姐,这件事很重要,必须现在就说!这玫瑰鲜花饼姐姐就先放一放吧!”

    沈妙菱看了看闵青柔,神色有异的扫了眼桌上那一盒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鲜花饼。

    司徒越放下手中的糕点,看向沈妙菱道:“到底怎么回事?”

    百里香见沈妙菱如此慎重,忍不住升起一丝狐疑,她看了看手里被自己咬掉一半的玫瑰饼,手一抖,直接将那半块点心丢在了桌上!

    完了!该不会是……这点心有问题吧?

    难道是闵青柔故意给她下毒?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立刻又打消了!不对!

    王爷也拿着那玫瑰饼,虽然还没入口,可如果不是沈妙菱突然闯进来,恐怕此刻王爷和闵青柔自己都已经将玫瑰饼吃下去了!

    说闵青柔下毒害她还有可能,难道她还会毒害王爷和她自己吗?这根本说不通!

    到底怎么回事?此刻百里香心里浮现出大片疑云。

    “王爷,妾身匆匆赶来就是想告诉王爷王妃和柔妃姐姐,这点心不能吃,念夏在里面放了东西!”

    沈妙菱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闵青柔第一个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妙菱,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念夏是我茯苓轩的丫鬟,不可能做这种事!”

    “姐姐当她是茯苓轩的人,可惜她没把自己当茯苓轩的人!念夏她恩将仇报,下毒毒害姐姐,这是缘巧亲眼所见的事!”

    “缘巧?”闵青柔立刻望向跪在一旁的缘巧,目光中带着些许愠怒。

    缘巧抬起头,以为闵青柔因为她没有按她的意思隐瞒念夏的事而生气,连忙解释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心肠好,不忍心见念夏被梅夫人虐待才做主将她从拂香苑接了出来,可是她根本就没安好心!因为奴婢亲眼看见她在您的饮食中下毒!”

    “冤枉啊!奴婢冤枉!柔妃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给您下毒!奴婢受您大恩,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

    念夏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贱婢!你还敢狡辩!你看这是什么?”

    缘巧说着从袖中掏出只剩下小小一块的血黄晶放在地上,接着恨恨的道:“这就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我亲眼看着你将这东西下入主子羹汤之中,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徒越扫了眼地上的黄色结晶物,微皱起眉道:“魏辰风,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侍立在侧的魏辰风立刻弯身将血黄晶拿了起来,可是入手之后却忽然眉头微皱。

    走到司徒越三尺之前就停下脚步,将血黄晶捧着给司徒越过目。

    司徒越见魏辰风举止怪异,又吩咐道:“拿过来。”

    这次魏辰风却是没有听命的走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回道:“王爷,此物乃是血黄晶,至阴至寒,不宜近王爷身。”

    “血黄晶?”司徒越眉头一皱,转而望向缘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司徒越自然知道血黄晶是何物,可是这东西却实不该出现在王府后院!后院里全是女人,这东西又极其损阴,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将这东西带进后院?

    “血黄晶?”百里香突然打了个冷颤,浑身莫名涌起一股沁人心脾的冰凉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爷,还是妾身来说吧!”沈妙菱扫了眼跪地哭求的念夏,冷然道:“日前我去探望柔妃姐姐,从缘巧口中得知姐姐老是不停打冷颤,想这酷暑时节,怎么会莫名冷颤不断?所以我就很奇怪,后来缘巧告诉我,姐姐一时好心收了念夏,我便起了疑心,叫缘巧小心留意念夏的一举一动。”

    “你为何独独对念夏起疑?”司徒越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妙菱。

    沈妙菱立刻回道:“王爷有所不知,念夏这丫头原本就是茯苓轩的丫鬟,可是当初姐姐不得宠,她便巴结了落梅夫人而去,如今姐姐得势,她又装可怜让姐姐接了她回来!这种人岂会有什么好心?加上姐姐状况异常,我自然会怀疑她了!”

    “对!启禀王爷,也亏得沈妃娘娘提点,奴婢才终于有机会揭露出念夏的真面目!这血黄晶就是证据!”

    缘巧也出来力证念夏有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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