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回-一番趣谈
可是.这个念头仅仅在皇帝的脑海中闪了一下之后.便马上消失了.
不管有沒有关系.该查的还是要查.绝对不能有什么纰漏.
“上次朕和你说的.让你帮着找找赵为贤的事.你不会忘了吧.”皇帝笑着问道.
“皇上.臣怎么敢忘.”池中天说道.
“嗯.沒忘就好.朕估摸着你也该走了.密旨和令牌都给你准备好了.但是有一点.绝对不能用到你的江湖恩怨中去.”皇帝不忘嘱咐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皇上您尽管放心.”
“來人.把东西拿进來.”皇帝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宦官就托着一个盘子走了进來.上面还蒙着一层黄sè绸布.下面鼓鼓的.显然是有东西.
“这些东西.你拿去吧.”皇帝指了指说道.
池中天跪在地上将东西接了过來.然后就恭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尽快.朕可是很着急的.”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您尽管放心.”池中天说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还记得那次和北灵萱聊起來自己被人怀疑的事之后.北灵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把信主动交给官府來处理.
交给官府.不如直接交给皇帝多好.
如此一來.也可以看看皇帝的反应.
想到这里.池中天想起那两份信恰好就带在身上.本來是打算去交给刑部的.现在.不如就直接给皇帝算了.
“皇上.臣有一事.想向皇上回禀.”池中天忽然说道.
“哦.什么事.”皇帝问道.
“皇上.臣那天无意中回了一趟大将军府.但不料却有人送了一封奇怪的信给我.”说着.池中天就伸手入怀.将信摸了出來.
“这信上的意思.臣实在有些不太明白.而且之后.又送了一封.臣还是看不明白.想着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缘由.所以特意想给皇上您看看.”池中天说道.
皇帝听了这话.眼神一闪.然后马上说道:“哦.什么奇怪的信.拿來给朕瞧瞧.”
说着.池中天就恭敬地走过去.双手将信捧了过去.
皇帝接过信之后.先是奇怪地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就将信给打开了.
简单看了一会儿之后.皇帝便问道:“这信是谁送的.”
“皇上.臣不知道.”池中天答道.
“看來是个认识你的人啊.”皇帝将信摊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
“皇上.臣觉得应该不是认识臣的.”池中天答道.
“哦.为何.”
“如果是认识的话.何必如此神秘.大大方方找人送信.至少也要留个名字吧.这样沒头沒尾的信.实在是奇怪.”池中天说道.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说不定是一个你很熟的人.觉得沒有必要留名字.或者说.是一个前不久刚刚和你见过面并且被你救过的人.你看.人家这上面不是说多谢池大侠相救吗.”
池中天道:“皇上.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了.这段时间我沒有救什么人啊.要说有的话.也只有一个人是我救的.他叫简怀.自从我救了之后就跟在我身边.如果想谢我.沒必要弄这些玄虚吧.”
见池中天这么说.皇帝便答道:“哦.这样啊.那你也别太在意了.这可能是谁给错了吧.”
皇帝的这句话.可以说假的太明显看.这怎么可能是给错.
上面明明白白的是写的给池大侠.而且还是送到了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如果是是巧合.那这种巧合可能真的千年不遇了.
“皇上.您看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理.”池中天问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大可不必理会.权当一场闹剧好了.”皇帝笑着说道.
“那.皇上的意思是.臣大可不必理会.”池中天笑着问道.
“对.不必理会.你那么多正事等着你忙.这种小事.就不要再去管了.”皇帝笑着说道.
“好.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臣自当遵旨.”池中天说道.
“沒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东西都拿好.别丢了.丢了可是大罪.”皇帝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皇上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來告诉您.”池中天说道.
“嗯.有消息.你可以通过秘密渠道告诉朕.至于方法.都在密旨中了.你回去仔细的看看.那道密旨你要随身携带.一旦有需要.可以有权调动当地官府配合你.”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臣告退.”
“等等.”皇上忽然叫住了他.
池中天一惊.赶紧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恭敬地问道:“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神武龙扬卫那里.你都好久沒去了吧.该去看看了.你身为他们的大将军.总不露面也不是回事.另外.尊王已经告诉朕了.你小子.脾气是真够硬.这大将军是你说不想当就不当的.还把大印交出去.那是朕钦赐的.除了朕.任何人都无权收走你的大印.”
皇帝提起这件事.池中天登时神情一凛.这件事.还真被他忘在脑后了.
“皇上.臣只是觉得有愧.”池中天说道.
“胡说.你有什么有愧的.大印我让人放在里面了.收回去.别忘了.你可还答应了朕.要帮着朕.再去一趟西边的.”皇帝的语气很威严.但是面sè.却很平和.
池中天长呼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说道:“皇上放心.只要是打外贼.臣当仁不让.”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就让他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后.皇帝原本平和的面sè.突然间变得yīn冷起來.眼神也是一股寒意.就连一旁站立的那个宦官.都感到了一股压力.
“去吧孙统领给朕叫來.”皇帝语气yīn冷地说道.
不多时.孙典就走了进來.
“臣参见皇上.”
“孙典.你马上安排几个御前侍卫.要机灵点的.给朕盯紧了池中天.”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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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四回-七分可疑
“啊.”
孙典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过來.
“怎么.你听不明白.”皇帝看孙典站在原地发呆.便催问了一句.
“皇上.臣听明白了.只是不明白皇上您此举是何意啊.”孙典多嘴问了一句.因为之前好像皇帝已经打消对池中天的怀疑了.
“如果朕猜的不错的话.那赵为贤逃跑一事.一定和他有关系.”皇帝说道.
“啊.”
这下子.孙典比刚才还要惊讶了.
“皇上.您查出來了.”孙典好奇地问道.
“倒是沒有真凭实据.不过.他却很可疑.你來看看.这是什么.”皇帝说着.从御案上拿起两张纸.递了过去.
孙典接过來之后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sè.
“这...这不是......”
“沒错.就是那东西.”皇帝说道.
“皇上.这东西.您是从哪里得到的.”孙典皱着眉头问道.
“池中天拿來的.”皇帝答道.
“什么.池中天拿來的.皇上.这有点不对劲啊.”孙典摇摇头说道.
“不是有点不对劲.是很不对劲.”皇帝说完.就坐在了龙椅上.
“皇上.臣实在不明白.池中天为什么要把这些拿來给您.”孙典问道.
“这样.朕这么來说.赵为贤逃跑的那件事.和池中天是否有关系.无非就是两个答案.一个是有.一个是沒有.对吗.”皇帝问道.
这么一问.孙典心里差点笑了一下.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表面上.孙典还是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话.是的.”
“那么.假设有关系的话.那池中天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皇帝问道.
“会...会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做.”孙典试探xìng地回答道.
“那会不会拿这些信.给朕看呢.”皇帝接着问道.
孙典一听.连连摇头道:“皇上.那绝对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样.他躲还來不及.怎么会主动拿出來呢.”
“那好.假设那件事跟池中天沒关系.那么他会如何对待呢.”皇帝又问道.
“会...会当成闹剧.或者说.私下里暗中查一查.”孙典答道.
“那.有沒有必要拿给朕看呢.”皇上又问道.
孙典琢磨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说道:“应该...应该沒有吧.如果他确实不知情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往深处想.再说了.上面称呼他为池大侠.这应该是他们江湖中惯用的称呼.他就算想找人帮忙查.也应该是找江湖上的.了不起也就找找官府帮忙了.何必向您说这件事呢.这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啊.”孙典说道.
“你说的很对.无论哪种结果.池中天都沒有必要拿这东西给朕看.他这个人朕还是了解一些的.胆大心细.有些高傲.就算想找人帮忙.也绝对不会找到朕的头上.因此.朕在猜想.他可能是在yù盖弥彰.”皇帝语气坚定地说道.
“yù盖弥彰.皇上您的意思是.”孙典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们假设他确实参与了赵为贤逃跑之事.那么拿到这封信之后.觉得十分可疑.继而猜测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而他凑巧也知道.朕正在严查赵为贤这件事.那.会不会是他故意把这个拿出來给朕.借以撇清他自己的关系呢.”皇帝反问道.
孙典反复琢磨了一下皇帝的这句话.起初还觉得有些不理解.但是到最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的确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还真是有些yù盖弥彰了.
“皇上.臣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所以.你暗中派人盯着他.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皇帝吩咐道.
“皇上.既然您怀疑他.何必还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把他抓起來.交给刑部审问不就行了.”孙典说道.
皇帝听到这话.把手抬起來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后说道:“不可.此人非同一般.刚刚立下大功.而且在武林中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沒有铁证.轻易动不得.再说了.朕刚刚给了他一块朕的令牌.还封他为巡察使.让他帮忙找赵为贤呢.”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孙典这下子可就疑惑了.这既然怀疑他了.为何还要委以重任.
“怎么.你觉得朕这么做不妥.”皇帝笑着问道.
孙典赶紧答道:“皇上恕罪.臣不敢.只是皇上.您一向教诲我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怀疑他.臣实在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还要用他.”
皇帝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之前朕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给他那些权力.但是刚刚.朕却觉得.这些权力给池中天.太合适不过了.”
“请皇上恕臣愚鲁.”孙典依旧沒听明白.
“如果真是池中天救走的赵为贤.那么他和赵为贤之间.一定有一些暗中的联系.现在朕让他去找赵为贤.如果他能及时醒悟过來.那么.说不定他可以很顺利地把赵为贤找到.送到京城.此其一也.其二.即便他和赵为贤之间沒什么联系.或者.他救走赵为贤仅仅是一些金钱利益的驱使话.那么如此一來.他就会陷入两难之地.当一个人陷入两难之地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朕还想用他.去西边帮着解决一些麻烦呢.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热衷.因此.朕就得给他下一剂猛药.等到他两难之时.朕再出手.”
皇帝说完这番话之后.孙典先是琢磨了好半天.最后才恍然醒悟过來.连连叫好.说不愧是皇上想出來的办法.确实堪称绝妙.
“当然了.朕现在虽然怀疑他七八成.但毕竟沒有铁证.说不定...说不定他还真跟赵为贤逃跑的事沒关系.不过就算那样.他也一定会卖力地帮朕寻找的.此人野心很大.称霸江湖应该是他的目标.所以他急于和朕搞好关系.哈哈.其实他就算和朕再亲密.朕也绝对不会出手帮他解决江湖事的.”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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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五回-饷银风波
“皇上圣明.”孙典赶紧说道.
“你去吧.先派人盯着.有动静随时回禀.让人多注意.看看他会不会去私下里见赵为贤.或者说.私下里去见一些朝廷的官员.总之.只要是可疑的.都要回禀.”皇帝吩咐道.
“皇上.池中天不是一般人.他武功高强.想让人盯着他.有难度啊.”孙典似乎有些担心地说道.
“难度是有.不过这件事也得去办.你挑几个身手不错的御前侍卫去吧.告诉他们.事情办好了.朕重重有赏.”皇帝说道.
见皇dì dū这么说了.孙典也沒办法了.只能答应了下來.
“把一切安排好了.尤其是消息的传递.”皇帝叮嘱道.
“是.皇上.”
“一定要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否则的话.灭九族.”
“皇上您放心.”
孙典从御书房出來之后.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这让人去盯着池中天.无异于去找死啊.
池中天是什么人.江湖顶尖高手.武功高的不得了.这样的人.谁有本事盯着他.而且.池中天xìng格高傲.万一知道了有人盯着他.一气之下杀了他们怎么办.
身为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題.
御前侍卫个个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后才能成为御前侍卫的.每一个可以说都是花了大心血.派他们出去盯着池中天.万一要是出个意外.可真就回不來了.
但是沒办法.皇帝已经下旨了.他能怎么办.
“唉.听天由命吧.”
孙典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再说池中天.他离开皇宫之后.心情还是很愉快的.把信交给皇帝.想必已经洗脱了嫌疑了.再加上手中还新得到了一块令牌.以及一道密旨.更重要的是.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官印也回來了.这真可以说是大喜的事.
俗话说.人逢喜事jīng神爽.池中天就想着.还是真得去神武龙扬卫的大营中.看看了.
他是一个人去的.谁也沒打招呼.
到了玉泉谷之后.池中天发现这里也变了样子.山谷附近一块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现在已经搭建了几座石屋.旁边还有一士兵.拿着兵器.jīng神抖擞地站在那里.
“什么人.”
恰好这时候.一个士兵听到了动静.便转过身喝问了一声.
“我.池中天.”
池中天说着话.就快步走了过來.
“哦.原來是将军.”几个士兵看到是池中天.也就沒再多说什么.甚至连问都沒问一句.
刚走进沒多久.池中天就看到了神武龙扬卫的副将左哲.正在指挥着十几个士兵.搬运一些麻袋呢.
“左将军.”池中天招呼了一声.
左哲愣了一下.然后回头一看.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原來是池将军.您可真是啊.这都多久沒來看看了.”左哲说完.高兴地迎了上去.
池中天笑着说道:“最近事情太多.我这也是刚刚从皇上那里过來.顺便來看看大家.”
“你早就应该來了.这军中无主的rì子可太多了.让我和黄将军都快应付不过來了.”左哲笑着说道.
“左将军.这是搬什么呢.”池中天指着那些一趟趟搬运沙袋的士兵问道.
“哦.这不是天冷嘛.我弄了一些沙石.准备弄几个灶台.到时候好让兄弟们在上面烤肉吃.”左哲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一听.顿时莞尔一乐道:“看不出.左将军还挺会玩的嘛.”
“哎.大将军你可别笑话我了.咱这些人.苦着呢.平时也沒个耍的.不给兄弟们找点乐子.他们就该憋坏了.”左哲说道.
“对了.黄参军呢.”池中天看了一圈.沒看到黄武安.便问了一句.
“黄参军去兵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军饷拖了很久都沒发了.黄参军去兵部打探消息去了.”左哲说道.
“哦.军饷不发.这是怎么回事.”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咱们这支军队.沒有任何归属.很神秘.所以兵部不吃这一套.就不想给发饷.”左哲解释道.
“沒有归属.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不禁很是好奇.
“是这样的.朝廷的军队就是东南西北四路大营.所有的军队都归属他们.也有例外.比如禁卫军.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就是咱们了.”左哲解释的并非很详细.但是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我明白了.那咱们的军饷还有补给都是怎么解决的.”池中天还是不太明白.因为之前倒是沒听说过神武龙扬卫有欠发军饷的事情发生.
“一直都是从禁卫军中的军饷中调拨的.但这段时间禁卫军里的开销也很大.老路子是不行了.所以就只能去找兵部了.可兵部说连这支军队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发饷.”左哲说道.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支军队是直接由圣上调遣吗.”池中天有些不太高兴了.
“说了.但是兵部的人回话要有皇上的圣旨才行.但是这种事.我跟黄参军都沒法去找皇上直接说.那不是添乱吗.”左哲答道.
“我去说.”池中天一听就急了.心说这欠军饷的事儿.怎么能发生.
“哎.将军你等等.”
眼看池中天要走.左哲马上就拽住了他.然后走到一边后说道:“这件事沒那么简单.这是有人故意给神武龙扬卫难堪.兵部的人还能不知道这军队是皇上亲自组建的.但是沒用.人家表面上也沒故意给你找麻烦.按律确实如此.你并非朝廷的正式军队.这饷银.兵部确实不该发.”
“也就是说.他们沒背后使坏.”池中天问道.
“当然.故意使坏他们沒这个胆子.但是这样明着來.反而不好办.就算皇上知道了.我猜想.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左哲答道.
“兵部...兵部我倒是有熟人.这样.我回头写封信.你让黄参军带着去一趟.问題应该就解决了.”池中天突然想到了雍门子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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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六回-奉还令牌
雍门子狄就是兵部侍郎.应该可以解决这些事.
虽然池中天也有过去找皇帝的念头.但是想想又算了.别什么都去找皇帝.那样会显得自己这个大将军.很沒用.
“哦.您在兵部有熟人.什么官职.”左哲赶紧问道.
一般他们这些将领.别说兵部了.在哪里都有几个熟人.但是.官职都不会很高.因为官场也有他的圈子.什么人和什么人交朋友.那也是不能乱套的.你一个普通的将领.想和职位高的人成为朋友.机会基本不大.
“兵部侍郎.”池中天答道.
“够了.这个位置的人.解决这些事.应该足够了.”左哲很兴奋地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左哲.
“唉.说來咱们也够苦的了.咱们这些人.太神秘了.除了咱们几个和皇帝之外.就沒有外人知道这里的所在了.平时他们也不能随意外出.若是连军饷再发不下.那他们会很难过的.”池中天说道.
“是啊.早知道您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左哲笑呵呵地说道.
“有什么麻烦.你尽管告诉我.我这次一起解决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真的.”左哲眼睛一亮问道.
“真的.”池中天毅然地答道.
“什么都能解决.”左哲笑嘻嘻地问道.
“你应该相信我.”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那...您给弄几个女人來吧.”
“哎.池将军您别走啊.您再待一会儿和弟兄们见个面呀.”
望着快步离开的池中天.左哲还一阵纳闷呢.
池中天当然不会给他们弄女人來.那显然是违反军纪的.
离开玉泉谷之后.想着也沒什么急事了.不如早点收拾收拾回歙州.这一趟來京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一条街上.就在他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路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阵喧嚣声.
“快点.别让他给跑啦.”
“啦啦啦.我是山大王.你们谁也抓不住我.”
“报告大王.他们在追咱们呀.”
池中天听到这稚嫩地声音.不禁笑了.看起來.孩子们很喜欢这样游戏.
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欢快地在街道上追逐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的还净是一些大人的话.唯独那稚嫩地声音.格外地引人注意.
就在这时候.一个孩子跑的太着急了.沒太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池中天的身上.
“哎呦.”
这还把池中天吓了一跳.别看这些孩子小.但是跑的快.快速奔跑的时候撞过來.那力道也是不轻的.
不过.他撞的是池中天.所以池中天沒事.他反而摔倒了.
“快起來.沒摔着吧.”池中天慌忙蹲下身体.扶起了那个孩子.
这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穿了一件夹袄.脸上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兴奋的.
池中天刚刚扶起这个孩子.结果这孩子连道谢一声都沒有.撒腿就往前跑去.似乎刚刚摔倒的事情.根本就沒发生.
看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孩子们那么兴奋.池中天也忍不住开始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了.比起他们.自己小时候应该算是很孤单了.同龄玩伴几乎沒有.除了一个傲霜雪.
小时候.池中天面对的.就是练武.记忆中最开心的事.也就是能跟着池远山.到北冥山中.打点野味了.看着池远山爬到树上摘野果子的情景.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很快.那些孩子都跑沒影了.池中天淡淡地笑了笑.就站起來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他眼角间不经意地瞥了一下.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块小牌子.
仔细一看.他就赶紧蹲下身捡了起來.
这牌子.正是尊王给他的那块令牌.
看到这令牌.池中天一下子想了起來.如今自己已经有了皇帝给的令牌.那尊王这块.自己也就沒用了.
既然沒用了.不如早点还回去.要不然的话一旦不小心丢了.又是麻烦.
可是当他想起要面对尊王的时候.不禁又有些犹豫了.
算了.给他东西而已.也未必非要见他.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往尊王府走去了.
为了避免麻烦.他沒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处.
不知道为什么.尊王府好像有些很奇怪的样子.后门处的守卫以前有很多.可如今.就只有两个人了.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口的是石头上.在那里扯皮闲谈.
这太不正常了.
别忘了.这可是尊王府.守卫怎么如此松懈了.
带着疑问地神sè.池中天慢慢地走了过去.然后问道:“请回禀一下.就说池中天求见幽兰郡主.”
那两个懒洋洋的守卫听到声音.抬着眼皮看了一眼.马上就飞快地站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池将军.”尊王府的护卫.沒有不认识池中天的.
“郡主在吗.”
“在.您稍微等一下.”说着.一个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脚步声就传了过來.门被打开了.幽兰郡主出现在了池中天面前.
“参见郡主.”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往常幽兰郡主看到池中天.都会叫他一声师父.也不算是戏谑了.但今天.幽兰郡主的脸sè.却不太好看.
“哦.池将军啊.您有什么事.”
池中天愣了一下.看幽兰郡主的脸sè.明显是对自己的到來很不高兴.这还真是奇怪了.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得罪她啊.
换句话说.就算想得罪也得有机会啊.这面都沒见过几次.怎么得罪.
“是这样的.我有一样东西.还请郡主转交给王爷.”说着.池中天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
幽兰郡主略微扫了一眼.然后就说道:“你还是自己交给父王吧.”
“郡主.我还有些急事.恐怕......”
“你自便吧.”
忽然间.幽兰郡主甩下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这么一來.不仅池中天疑惑了.连旁边的护卫.都开始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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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回-佝偻背影
这个态度.不应该啊.
护卫急剧减少.幽兰郡主的冷漠态度.这些不寻常的景象.让池中天马上就断定.尊王府肯定出什么事了.
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來自己曾经亲手把尊王派去的杀手.交给了皇帝.
当初他之所以交给皇帝.首先是因为他心中的怒火无法消散.再其次.也是觉得以尊王和皇帝的关系.应该不会给尊王带來什么太大的麻烦.
可是.无论池中天在武林中如何叱咤风云.但在朝廷中.在官场上.他的的确确还是一个不折不扣地毛头小子.甚至可以说很不懂事.
难道说.那件事真的给尊王惹了麻烦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寒意.他赶紧走过去说道:“能否通禀一下.我想见见王爷.”
“不用通禀.你要是想见的话.直接去吧.父王在御书房中摆棋谱呢.”
原來.幽兰郡主沒有走远.就在附近.这句话.也是她说的.
得到了幽兰郡主的首肯.池中天就赶紧走了进去.
“池将军.”
在经过幽兰郡主身边的时候.幽兰郡主忽然叫住了他.
“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见我父王之前.我能不能找你说几句话.”幽兰郡主忽然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你随我來.”幽兰郡主见他答应了.便招呼他往一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们就來到了后花园中.这里.也是她以前经常來练武的地方.
走到一簇花丛附近后.幽兰郡主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指着一朵盛开地鲜花问道:“都说池将军博学多才.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池中天只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郡主.这是芹叶铁线莲.稀罕物.”
“果然名不虚传.”幽兰郡主见他一瞬间就回答了出來.便投过去一个赞许地眼神.
“郡主.你找我來.肯定不是來赏花的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当然.池将军.我想问问你.你和我父王之间.是不是闹出了什么误会.”幽兰郡主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被问的猝不及防.一时间颇为尴尬.
“你不承认也好.这些瞒不过我.我不是小孩子.以往父王都很开朗.每天都乐呵呵的.认识你知道.隔三差五就在我或者是旁人面前提起你.可是自打你们从南疆回來.你从父王这里离开之后.父王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地.每天都闷闷的.无论我怎么逗他.他都很难笑出來.连他最爱的围棋.也几乎不摸了.以往过百龄只要來.他都会缠着下上几个时辰.可是现在过百龄來.他连见也不见.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很久沒从他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了.”幽兰郡主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朵芹叶铁线连.一边淡淡地说出了这番话.语调平和.不像是临时想起.倒像是憋了许久了.
这番话被池中天听到耳中.倒是有一番惊讶地感觉.他沒想到幽兰郡主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
“郡主.此事.说來话长.我和王爷之间.确实闹了一些小误会.”池中天答道.
“恐怕不是小误会吧.”幽兰郡主说道.
池中天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郡主.有些事.说出來确实太麻烦了.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谁错谁对.已经不重要了.你能亲口承认.我也就少了一桩心事.你现在去看看父王吧.他这会儿兴致还不错.正在摆棋呢.”
“好.那郡主.我先去了.”
......
自从皇帝说了要让他去扬州养老之后.尊王原本就很烦闷的心.变得更加无奈了.雍门震的女儿出嫁.按理说他是肯定要去的.可无论雍门震怎么來请.他都是不去.而且还沒有任何理由.
圣旨已经下來了.皇帝给足了他面子.只说是江南一带十分富饶.乃是国之重镇.要让尊王前去督查民情.但是朝中的官员哪个不是人jīng.只是一听就听出來了.这肯定是皇帝和尊王之间有什么事闹翻了.这哪是什么督查民情.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贬谪罢了.
不过.总算名节还在.而且皇帝在退朝之后也私下和他又聊了几句.言谈中很是诚恳.
这些事.早几天就完了.池中天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明天.就该去扬州了.东西早都收拾好了.幽兰郡主纵然闷闷不乐.可现在毕竟还跟在父亲身边.所以她也就想开了一些.
尊王府的护卫.大部分都回到了禁卫军中.他们原本就是从禁卫军中调派出來的.而尊王去了扬州之后的护卫.皇帝则是派了一些御前侍卫前去充当.实在说不好是监视.还是保护.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又能有什么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扬州也算个好地方.自己去那里养老吧.无忧无虑的.也算是善终了.
想通这些.尊王的心情也就渐渐地好受了一些.越是临近关头.心情反而越能平静.
心情一旦有些好转.这棋瘾.马上就发作了.
找过百龄下棋是沒心情了.还是自己摆摆棋谱吧.
此时此刻.尊王就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的椅子上.拿着一本古谱.一步一步的在摆呢.
可能是入神了.所以池中天在门口站了半天.他都不知道.
因为要走了.所以王府中的仆人们也少了许多.他们中大部分也都去准备一起前去扬州了.剩下的.也都被另行安置了.
“王爷.”
池中天看着尊王的背影.感觉明显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以前的尊王.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腰板永远是挺的直直的.但如今.他佝偻的却如此刺眼.
池中天刚刚喊出这两个字.尊王正要落在棋盘上的手陡然间停顿了一下.随之.腰板也颤抖了一下.
“嗒嗒”
连续几声响动传來.池中天知道.是棋子掉落在棋盘上还弹了几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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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八回-棋中有意
尊王显然是听到了能让他心里震动的声音.才会如此失态.
随着尊王转过头.池中天心中也是颤抖不已.
算下來.也沒有多少天沒看到尊王.可是尊王如今真的老了.是彻底的老了.
“王爷......”看到尊王现在的样子.池中天忽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悔意.
尊王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一会儿.俩人谁都沒有说话.更沒有发现.幽兰郡主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中天.你來了.”
最后.还是尊王先开口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可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听在耳朵里.就是那么不舒服.
“王爷.您还好吗.”池中天犹犹豫豫地说着.就是沒好意思踏进房门.至今还停留在门外.
尊王将手中的棋谱放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说道:“既然來了.什么也别说.先杀一盘吧.好久沒下棋了.”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去.
坐到对面之后.两人就开始动手收棋子.
池中天发现.尊王收棋子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先來.”收完棋子之后.尊王先是动手摆好座子.紧接着就把白棋拽到了自己的手边.
“好.”池中天点点头答道.
很快.两人就你來我往地下了起來.
围棋又名木野狐.就是说这东西.就像是狐狸一样让人着迷.这不.两人一旦开始杀起來.就什么事都忘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
望着一块已经无法做活的黑棋.池中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淡淡地说道:“王爷.我输了.”
尊王好像很投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來.
他指着棋盘.然后看着池中天说道:“你故意让我.”
“王爷何处此言.”池中天反问道.
尊王咳嗽了一声.用手指在棋盘上的某一个地方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布局的时候.我行棋太缓.中盘时全局实地已然不足.但你在大优的局面下.却要拼命追杀我一块眼位充足的棋.甚至不惜将这块棋放进你最大的实空中.最终导致被反杀.以你的水平.这种错误.不会出现.”尊王虽然看上去气sè不佳.但是谈论起围棋來.还是条理清晰的很.
“王爷.我冲动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这句看似普通地“我冲动了”却让尊王为之一震.似乎.他明白了池中天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也明白他为什么要故意追杀自己的死棋.
“冲动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都不例外.”好半天之后.尊王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那块令牌.放到了桌子上.
“王爷.这个.还给您.”池中天说道.
尊王并沒有觉得惊讶.瞄了一眼之后就说道:“是该还给我了.换句话说.就算你不还给我.它也帮不了你了.”
语气平和.但是却让池中天从字里行间中.听出了些许别的味道.
“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旨.让我离开京城.去扬州养老了.明天.就该走了.你若是晚來一天.恐怕你我二人.连下这盘棋的机会都沒有.”尊王说道.
“离开京城去扬州.为什么.”池中天吃惊地问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尊王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
“王爷.我...我怎么知道.”池中天似乎一下子沒明白.
“中天.你我之间.无论是误会也好.还是仇恨也好.现在终究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有些事情.你也别问的太清楚.我呢.也不想说的太多.”尊王答道.
从尊王对他的称呼上來看.他对池中天.是沒有恨意的.
可是池中天却有悔意.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反应过來了.尊王之所以让皇帝给弄到扬州养老.多半是自己让尊王派杀手刺杀庆王的事让皇帝知道了有关.
池中天就是再傻.他也知道京城才是朝廷的中心.只有你在京城当官.才能证明你的仕途大有前途.才能证明你的权利.不容小觑.
可一旦离开京城.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尊王这种.本來他就只有一个王爵在身.并无实权.之所以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一是凭借他和皇帝的关系.再來.也是凭借他积攒下的那些人脉.
可如今.恐怕他和皇帝的关系.已经无法再去描述了.至于人脉...离开京城.人脉即便还在.又有何用.
“王爷.我对不起你.”池中天想到这些.心中的痛楚越來越大.到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他.只有跪下了.
看着池中天跪下.尊王却出乎意料地沒有去搀扶他.
“你能从一个江湖中人.进入朝廷.并且博得皇上的信赖.我对你的帮助.是最大的.我借给你的那块令牌.也肯定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你这一拜.就当是你对我的回报吧.”
说完.尊王用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扫到了一边.在上面噼里啪啦地用棋子拍了一阵.随后.便站起來说道:“中天.好自为之.无论何时.别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说完这句话.尊王就走出了屋子.
池中天的眼中.已经溢出了泪水.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给尊王带來了多大的麻烦.
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尊王的时候.尊王给自己令牌.自己用那令牌解决麻烦的时候.以及后來在皇帝面前举荐自己的时候.还有......还有数不清的还有.
“王爷.我对不起你呀.”
抛去他刺杀庆王的事不说.其实尊王真的算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更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可就是这样一个王爷.却被自己.害到了这般田地.当然.池中天并不知道皇帝其实已经给尊王留足了面子.如果知道的话.兴许.他的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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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九回-独飞天鹅
怪不得幽兰郡主说最近尊王总是闷闷不乐.怪不得现在的尊王.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人xìng.为何如此复杂.
池中天即便到现在.也无法把那个第一次和自己下棋时候乐呵呵的尊王.和那个为了谋夺太子而派杀手杀人的尊王.联想到一起.
人xìng的反差.怎么会如此之大.人之初.不是xìng本善吗.
可惜.人xìng中千万别掺杂太大熏心的利益.否则.人xìng.就无法预测了.
等到池中天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來的时候.尊王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知道.也许自己和尊王之间的友谊.从此之后.就不存在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站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就准备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瞥了棋盘一眼.这一瞥不要紧.他的脚步.马上就停下來.
棋盘上.一半都是堆积的乱七八糟的棋子.而另一半.则是摆了一道題目.
这是一道死活題.
而且池中天认出來了.这道死活題是有來历的.是很出名的.
它的名字.叫独飞天鹅势.
尊王摆下这个題目.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独飞天鹅...独飞天鹅.”
池中天默默念叨着.这尊王是想说.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独自飞向远方了吗.
不会的.他还有个女儿.幽兰郡主.是一定会陪着他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父王.还能做朋友.”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进來.
“郡主.我对不起王爷.”池中天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现在也知道了.幽兰郡主其实对自己是沒什么成见的.之所以冷淡了一些.也许也是因为被尊王的情绪给影响了吧.
“你们的事.我一个女子家.也不便多问.总之.我希望你能和父王和好.因为过不了多少时间.他身边就一个亲人都沒有了.”幽兰郡主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赶紧稳了稳情绪.焦急地问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被皇上安排好了婚事.要不了一阵子.我就会嫁到孔家了.”
“啊.”
池中天终于明白.尊王为什么摆了一个独飞天鹅势了.
如果不是今天心血來cháo.想來归还令牌的话.池中天可能会很久都不知道尊王身上发生的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郡主.你放心.我会的.”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你是个英雄.是个好汉.你和那些混官场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承诺.犹如儿戏.而你的承诺.在我看來.重于泰山.”
幽兰郡主的一句话.不仅表露了自己对池中天的欣赏.同时.也牢牢地将一顶帽子.戴在了池中天的头上.让他扔不得.摘不得.
“郡主.你们明rì何时动身.”池中天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巳时动身.”幽兰郡主答道.
“走哪条路.”池中天接着问道.
“走南门.沿着官道走.”
“好.明天.我会去送你们.”
丢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就大步离开了.
出了尊王府之后.池中天的心一下子变得很乱.乱的让他难受.让他心慌.
他已经很久沒有这种感觉了.心乱如麻.不是什么好兆头.
本來想着赶快离开京城.但是现在看起來.不太可能了.
回到雍门震家中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沒有出來.
晚上戌时的时候.他离开了屋子.先是去跟雍门震以及雍门子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叫上北灵萱.离开了雍门府.
出门的时候.雍门子狄还不停地挽留.说什么还要单独请他们喝酒之类的话.不过都让池中天谢绝了.只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雍门子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池中天的脸sè上已经看了出來.池中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池中天沒有开口主动说.那他自然也就不便多问了.
送走池中天之后.雍门子狄正要回房.却发现雍门震就站在院子中间.
“爹.您怎么不回屋里.这里太冷了.”雍门子狄劝道.
雍门震道:“唉.雨晗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每一个女儿嫁出去之后的那几天.都是当父母最难熬的几天.
整天在自己面前咿咿呀呀地可爱女儿.掌上明珠.就这么乍一下离开了家.当父母的.如何能受得了.
别说雍门震了.就连雍门子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是啊.小妹一走.我都觉得咱们家里.太清静了.”
“算了.嫁出去就嫁出去吧.女儿家.早晚都要嫁人.不管如何.以后龙家的人.是要跟咱们站一起了.”雍门震望着远处说道.
“爹.那个龙江城府太深.我真怕小妹会受委屈.”雍门子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來.
“男人有城府.不是坏事.以后再说吧.有龙云在.龙江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雍门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从话里的意思能听出來.他还是有一丝隐隐约约地担心了.
难道说女儿真的突然这么一离开.而刺激到了他.
“对了.爹.你看池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雍门子狄怕再谈起雍门雨晗.雍门震会更伤心.索xìng就换了个话題.
“心事还不少呢.不过这样也好.这几天咱们肯定还得忙活.他走了.咱们也就省了不少心.”雍门震说道.
“爹说的是.就算池兄继续留下來.咱们也沒法招待好他.”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要我说.你也别总这么轻松了.按说应该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先成亲才对.现在被你妹妹抢了先.你也得抓紧一些了.”雍门震说道.
“爹.我知道.”
像雍门子狄这种人.在自己的父亲谈起这样的事的时候.是不会拘束.更不会不好意思的.
“你别光嘴上说知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张素你是不要想了.她算个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说出去让人笑话死.”雍门震不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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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回-结亲之苦
“啊.”
雍门子狄是怎么也想不到.雍门震竟然知道他和张素的事了.
难道是池中天说的.
不可能.池中天是不会说这些的.
看雍门子狄的样子.雍门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别乱猜了.沒有任何人告诉我.你爹我在京城.除了皇上干的事儿我不知道.其他人做的.我想知道就能知道.更别说你是我儿子了.”
听雍门震这么说.雍门子狄的脸sè就有些微红了.好在现在天sè已黑.雍门震也沒太注意.
“爹.我是真喜欢他.”既然雍门震已经知道了.雍门子狄索xìng也就大方地说出來了.
“不可能.这件事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你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斩断这个情丝.”雍门震斩钉截铁地说道.
雍门子狄了解自己的父亲.在这种事上.他向來是说一不二的.
既然雍门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雍门子狄也沒有别的办法了.
倒不是说他对张素的感情不深.也不是说他太懦弱.
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生在这样的家中.很多事自己都不能做主.
雍门雨晗对婚事也不满.但是多少还可以闹一阵子.用來发泄自己的不满.发泄心中的怨气.
而他.却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雍门子狄.只因为他是雍门家的独苗.只因为雍门家的以后.就全靠他了.
“爹.我听您的.张素我不会再去找她了.”雍门子狄痛快地说道.
痛快之下掩盖的.则是痛心.
可纵然是痛心.也是无可奈何的.
“很好.子狄.雍门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成亲要找的女子.不仅要有能力.更要有深厚的背景.只有这样.才能保我雍门家不灭.当然.还要抓紧生个儿子.唉.我真盼着你小子成亲后.能给我生上十个八个的孙子.”雍门震说道.
“爹.要是武林中的人.我能找吗.”雍门子狄沒有顺着雍门震的话往下说.而是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让雍门震楞了一下.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问道:“子狄.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找个武林中的女子.”
“爹.我也就是问问.”
雍门震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朝廷和武林的关系一向微妙的很.就连朝中官员私下里和武林中人來往密切.都会被皇上责骂.更别说和武林中人成亲了.”
“如果这个武林中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而且在武林中背景十分强大呢.”雍门子狄接着问道.
这时候.雍门震沒有马上否决.而是问道:“有多强大.”
“不次于池中天.”雍门子狄飞快地答道.
“哦.”
这句话.让雍门震一下子來了兴趣.
池中天在武林中的地位.那就相当于朝廷中的王爷一样.而且比王爷还管用.毕竟人家混江湖的.是靠的真本事.
自古以來.侠以武犯禁.是历代帝王都心知肚明的事.当然.只要武林中人不闹出格.朝廷是不会去管的.
如果还能像池中天这样.在武林中有了通天的本领.那说不定还会被朝廷所接纳.甚至还会给予一些旁人无法得到的东西.
假设雍门子狄真找了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当夫人.那么除了皇帝.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來招惹了.
比如池中天.只要皇帝不发话.谁敢去动他.上次在皇城.这小子一怒之下打了禁卫军.最后不也不了了之了.还有.雍门震还听说.池中天把温晋那个混小子打的鼻青脸肿.温晋把状都告到德王那里去了.可最后.池中天不是连根毛都沒少一根.
这就是强大的本领.所带來的好处.
“不次于池中天.若是真有这样的女子.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雍门震一边笑.一边说道.
听到雍门震的话.雍门子狄便接着问道:“爹.朝廷中的人.无论和谁结亲.依孩儿看來.就算帮助再大.也只是限于朝廷中.一旦遇到真正麻烦的事.未必能解决.”
“你有话直说.”雍门震知道.雍门子狄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南疆的事说.庆王被俘虏.满朝文武想不出办法.贼人一口气就索要十座城池.更是让人头疼.按理说我堂堂天朝.区区贼人就能叫嚣.可实际上呢.还真就把皇上弄的沒办法.而最后.一个不算是朝廷中人的人.一个混江湖的.也就是池中天.竟然带着人闯入虎穴.大打出手不说.不仅救下了庆王.反而还抢回了三座城池.这个功劳.够他吃多少年的.爹.咱们家在朝廷中的人脉.差不多也到头了.而且咱们有的.人家也不会少.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找个把显赫的家族联姻不算什么稀奇的.可要是和一个强大的武林门派结亲.那作用.肯定会大很多.”
雍门子狄这番话说完.雍门震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子狄.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个强大的武林门派和我们雍门家结为姻亲了.那么今后一旦遇到麻烦.除了动用咱们在朝廷中的人脉.还多了一条解决麻烦的路.”
雍门震一说完.雍门子狄就马上答道:“爹.就是这个意思.”
“不错不错.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但是皇上未必答应啊.”雍门震说道.
“我成亲的事.皇上应该不会过问.”雍门子狄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过问自然不会.但要是皇上不高兴的话.即便他老人家不当面给你找麻烦.私下里.肯定也少不了你的罪受.”雍门震说道.
“爹.那您就去探探口风.”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试探一下.看看皇上的意思.”雍门震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你跟我扯了半天.你还沒说呢.你说的那个武林中的女子.是谁.”
雍门震光顾着顺着雍门子狄的话说下去.却忘了问最关键的问題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回-怪拳之趣
尽在 不过.雍门子狄并沒有告诉他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哈哈.爹.您就别多问了.”
“哼.”雍门震显然对他的缄口不言表示不满.
......
池中天离开雍门震那里之后.先去客栈和简怀说了一下.让他多住几天.然后.他就带着北灵萱去大将军府了.
北灵萱倒是也不多问.池中天和朝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既不打听.也不琢磨.权当看不见.
到了大将军府.安顿好之后.也就到了很晚的时候.池中天和北灵萱打了个招呼.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起來了.他惦记着今天巳时的时候.还要去送送尊王.
可是.等到他來到南门附近的时候.却发现沒有看到尊王.
想着也许是还沒來.于是池中天就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
尊王还是沒有出现.
池中天很是好奇.难道说改变时间了.
他抱着试试看地心情.走到南门附近的守卫身边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尊王的车架.早在卯时刚过的时候.就已经从南门出去.
想來.幽兰郡主是不会骗他的.
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尊王知道了池中天要來送他.但是却不想见他.于是.便提前了赶路的时间.
池中天想明白这些后.只好苦笑一声.然后走到路边.对着前面.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引得一些路人都用奇怪地眼神看他.
既然沒送成.那就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扬州看尊王了.
沒多久.池中天就回到了大将军府中.
还沒进门.他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门前到处张望.
“哎.刘大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刘迎辉.
“哎呀.池将军.您可算回來了.”刘迎辉慌忙迎了过來.
“刘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池中天问道.
“嗨.我去了一趟太傅大人那里.可是他们说您已经走了.我就到这里來了.碰巧你也不在.我就在门外等了一下.”刘迎辉说道.
“胡闹.你们真是大胆.刘大人來找我.怎么不请进去看茶.”池中天对着门前的护卫训斥道.
“哎哎.池将军.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自己愿意站在外面的.”刘迎辉赶紧拽着池中天解释道.
“刘大人.以后可别在门前等了.您这真是让外人说我不懂礼数呀.快请.”
说着.池中天就把刘迎辉请了进去.
当然.池中天暗中也在想.刘迎辉的來意.肯定还是那件事.他既然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自己还真不好一味的拒绝了.
到了会客厅中.端上茶之后.池中天便问道:“刘大人.您來.是不是为了上次说的那件事.”
“是啊.我回去和我那亲戚家商量了一下.池将军.您就卖我个面子吧.五万两的酬金实在太多了.您看三万两行不行.”刘迎辉说道.
听这口气.好像有点恳求的意思了.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啊.您答应了.”刘迎辉惊喜地问道.
“别人要是來.少一两也不行.但是你刘大人都开口多次了.我还能怎样.”池中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这...这让我说什么好.池将军你可真是太仗义了.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一定重谢池将军.”刘迎辉激动地说道.
“刘大人.重谢就不必了.我这也是给您一个面子.这样吧.您回去.等我的消息.我至多再耽搁两三天.两三天之内.事情一定给您办好.”池中天说道.
“好.事情如果办好了.您就派个人去通知我一下.”刘迎辉说道.
“沒问題.”
“池将军.这是一张两万两的银票.事成之后.剩下的一万两.我给您.”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瞄了一眼.然后假意道:“你看你.这就见外了.回头一起给就是了.”
刘迎辉赶紧摆摆手道:“那可不行.规矩不能破.这定金怎么能不给.”
“哈哈.刘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静候佳音.”
“好.我就不留你了.”
“告辞.”
“我送送您.”
“别.池将军留步.”
看样子.刘迎辉口中的那个亲戚.绝对不是一般人.否则.刘迎辉何必这么尽心尽力.
以他堂堂户部尚书都无可奈何的事.还真是不多见.
送走刘迎辉之后.池中天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前在京城中还要办的事.除了刘迎辉这件之外.还有让王杆子找小孩的事.以及金驰说他做个东.约池中天和王杆子喝酒的事.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决定先去一趟烟云堂.
到了之后.金驰恰好也在.两人也沒去喝茶.直接就去了烟云堂后面的练武场中.
这时候.约莫有几十个烟云堂的弟子.正在那里打拳.打的拳.池中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很新鲜.
一招一式.都十分缓慢不说.而且动作怪异.池中天实在看不出这种拳法.会对别人有什么威胁.
“怎么.你小子对这玩意儿感兴趣.”金驰指着那些人笑着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拳法.动作迟缓.招式怪异.这种招式要是对敌的话.还不被人一招给弄死啊.”
金驰一听这话.扑哧一笑道:“你小子呀.这哪里是什么拳法.这叫五禽戏.是用來强身健体的.”
“啊.五禽戏.”
“对啊.神医华佗发明的.说是模仿了五种禽兽虎、鹿、熊、猿、鹤的动作.华佗的大徒弟就练这个.活了一百多岁呢.”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是吗.这么管用啊.”池中天听到这个.饶有兴趣地走近了一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这只要人的各大经脉畅通无阻.寿命自然也就多了.有道理.有道理.”池中天摇头晃脑地说道.
“怎么样.有兴趣.”金驰笑着问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回-酒楼调解
“有点兴趣.”
“简单.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拿一本五禽戏的册子.你回去慢慢练着玩.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呢.”
“那敢情好.”
“走.咱们那边聊.”
说着.金驰就带着池中天到了旁边的几块大石头那里.两人也沒坐下.就站在那里聊了起來.
“伯父.我让王杆子帮我找小孩的事.有消息了吗.”池中天问道.
“沒有.都沒看到王杆子來.”金驰答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初他可说三天左右就够了.”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唉.我估摸着.是你得罪了他之后.他也就不尽力了.” 金驰说道.
“算了.那小孩不找就不找吧.对了.您不是说出个面请他喝酒吗.什么时候.”池中天问道.
“怎么.想通了.”金驰笑着问道.
“多个朋友.少个仇人.是好事.再说了.刘迎辉托付我的那件事.我也答应了.准备在酒桌上一起说呢.”池中天答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安排时间.今天如何.”金驰问道.
“越快越好.”池中天答道.
金驰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说道:“那就定在未时吧.鸿宴楼.如何.”
“行.就这么办.”池中天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你小子.有一样你心里得有数啊.这王杆子xìng情古怪.万一不给你面子.你可得有个打算.”金驰嘱咐道.
“不给面子的话再说吧.到时候.有您坐镇.相信王杆子不会那么不开通的.”池中天说道.
金驰摇摇头道:“沒这么容易.到时候再说吧.”
“好.”
金驰的行事作风一向是十分麻利.这边刚和池中天说完.那边就派人去传话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就传來消息.说王杆子已经答应了.准时赴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中天刚刚和金驰切磋了一会儿.累的金驰不行.
“看到沒.这王杆子还是很识趣的.”金驰这时候正在用水擦拭着身上的汗.大冷天的.就那么脱光了上衣.站在空地上把仆人打來的水一盆一盆的往身上浇.也不嫌冷.
池中天倒是沒出多少汗.只是简单地用一些手巾擦了擦.然后答道:“那不识趣能行吗.不过话说回來.这个王杆子怎么跟个打手一样.这几天我听说的尽是他被人雇了去找仇家麻烦的事了.”
“还不都是逼的.”金驰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说道.
“逼的.怎么逼的.”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金驰一边端起一盆水.一边说道:“王杆子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现在岁数大了.笼络了一帮子要饭的.可是这沒个稳定的进项.怎么养活人.要饭的现在也不好混.一是各扫门前雪.再一个.好心人哪那么多.王杆子要是不想办法弄点钱.他手下那帮人.可怎么稳得住.”说完.金驰就顺手把一盆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是为了钱.”
“对.就是为了钱.王杆子这个人.只要给他钱.什么都干.在京城中都是出了名的.不过.我是看不上他.终究是个小混混.”金驰不屑地说道.
这倒是实话.王杆子那种人.即便再出名.也只是在下层圈子里出名.和金驰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太大的交集.了不起了.就是互相帮忙办点事.
“官府不管.”池中天问道.
“管不了.再说了.王杆子有个准则.他不杀人.也不让手下那帮要饭的杀人.打人可以.只要不打死就行.”金驰笑着说道.末了.还加了一句:“要是敢杀人.凭他那点能耐.官府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捏了.”
“哦.原來是这样.”池中天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行了.你也别琢磨了.喝酒的时候再说吧.”金驰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穿衣服了.
不多时.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池中天便和金驰一道往鸿宴楼而去.到了之后.早有识相的店伙计走了过來.将他们请到了楼上的雅间中.雅间中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一些酒和下酒的凉菜.碗筷摆了三副.
“王杆子还沒來.” 池中天看看四周后.说了一句.
金驰咳嗽了一声.然后答道:“可能过一会儿就來了吧.”
说着.两人就坐在了座位上.金驰请客.自然坐在了主位上.池中天则是坐在了他的右侧.留着左侧的位置给王杆子.
不大一会儿.王杆子就來了.
看的出來.王杆子还是很忌惮金驰的.身上穿的一尘不染.连头发都变得格外整齐.显然是经过一番jīng心收拾了.
看到王杆子进來.金驰也沒站起來.而是用筷子点了点旁边的空座位.然后说道:“坐吧.”
王杆子看了看金驰.又看了看池中天.也沒说什么.就直接坐下了.
他刚坐下.金驰就拿过酒壶.然后说道:“來迟了吧.赶紧的.”
说完.金驰把筷子一放.然后就斜着眼看王杆子.
王杆子心知肚明.这是让他罚酒呢.
当然.池中天也明白.心里还乐呵了一下.心说这是金驰故意的呢.
“好.”
王杆子也不含糊.拿过酒壶.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把酒壶嘴塞进嘴里.开始咕嘟咕嘟地灌了起來.很快.一壶酒就沒了.
一般來说.來晚了至多就是罚酒三杯.这王杆子兴许是知道这鸿宴楼里都是好酒.所以故意想多喝一些.这么一看.反而不像是罚他了.倒像是奖赏他.
“王杆子.你老小子还是挺能喝的啊.”金驰咳嗽了一声后说道.
“还行.你金掌门发话了.我敢不喝吗.”王杆子淡淡地说道.
“王老爷子.咱们又见面了.”池中天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敢.”王杆子不温不火地回应了一句.
金驰知道池中天是个大忙人.而他自己的时间也不那么宽松.于是也就沒太多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就开始直奔主題.说了起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回-连哄带劝
http: “我说王杆子.你老小子也算够本了.能让我跟池庄主陪着喝酒的人.江湖上还沒几个呢.就是往哪儿数.也轮不到你啊.”说完这句话之后.金驰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过刚刚王杆子喝酒的酒壶晃了下.随后就放到了一边.又拿了一壶新的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这是为什么不.我说王杆子.你干的那些个事儿.我老金是看不惯.可看不惯归看不惯.你也有你的难处.这年头.谁都得活着.我沒必要跟你一般见识.更沒必要请你喝酒.但是今天之所以请你.是因为池庄主.人家池庄主办点事.你老小子就横竖不给面子.到头來还放话要跟池庄主结仇.我说你是想怎么着.不想混了.”
听金驰这一席话.哪里是当中间人來调节的.分明是來吓唬人的.
连池中天听着.都觉得有些过了.
不过他也不好出言打断.只能看看王杆子有什么反应.
王杆子听完金驰的话.哼了哼鼻子.随后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是有你金掌门财大气粗.我就不干那些事了.你也说了.谁都有难处.沒办法.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对我來说.吃饭的事儿最大.沒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沒饭吃.池庄主不给饭吃.那我只能不给他面子了.金掌门.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金驰一听.便将筷子往盘子上一放.然后说道:“胡扯.你这叫什么歪理.池庄主怎么不给你饭吃了.”
“王老爷子.你这话我听不太懂.你带人去找雍门家迎亲队伍的麻烦.我身为他们的朋友.自然要出手相助.但那是因为我和雍门一家是朋友.难道这就是不给你饭吃了.”池中天也有些不太明白了.
“我比不了你们二位.你们都是跺脚颤三颤的人物.靠的是面子.靠的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可我不行.我在京城混.靠的只有面子.而且我这面子很薄.一次沒了.以后也就沒了.现在都知道我王杆子沒办chéng rén家安排的事儿.这以后.谁还找我办事儿.你说.我说你不给我饭吃.这话有错吗.”
王杆子面对着金驰和池中天两人.竟然不慌不忙地据理力争.这一点.倒是很让池中天惊讶.
要是普通的江湖人.看到这两位.能把话说顺溜就很不错了.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沒的.池庄主是个厚道人.人家不想仗势欺人.也不想跟你结怨.就今天.就在这儿.你给池庄主赔个不是.池庄主呢.也适当的给你补偿一点儿.你俩的恩怨也就算了.都是江湖同道.不互相帮衬着就已经说不过去了.要是再当对头.那就更不对了.”
池中天这才明白.金驰今天解决事情的套路.就是用一种很江湖的方式來解决.那就是直截了当.一语中的.
弯弯绕的东西.咱不玩.咱直接就把事情摆在面前.先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最后让你一锤定音.
不得不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很适合对付王杆子这样的人.
“金掌门的话沒错.我记得之前我让王老爷子帮我找过一个孩子.想必现在也沒找到.就不用找了.我当初给的那些钱.你也不用给我了.权当我补偿你的了.如何.”池中天也跟着说道.
“你看.池庄主已经很给面子了.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孤傲云凶不凶.跟你老兄比.你就算坨屎.但是还不是让池庄主一顿臭揍给打回去了.”金驰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杆子知道.自己沒法跟这两个比.但是心里的气.也咽不下去.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就拿王杆子來说.人家让他给雍门震家成亲的时候下绊子.他沒做到.到最后不光得赔人家的钱.反而还让人奚落了一番.连手底下的那些叫花子.都在议论纷纷.说王杆子中看不中用.
以往京城一带.王杆子说话向來说一不二.因为人家烟云堂根本不跟这种档次的人玩儿.自然也就让一些井底之蛙以为王杆子有多厉害呢.
“怎么着.王杆子你是不给我面子.”金驰见他沒说话.就催问了一句.
“好.池庄主.我给你赔个不是.那天的话.是我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王杆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不忍.沒办法.
池中天是个什么人.他也不是不知道.别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真发起火來.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听到王杆子这么说.池中天就笑了起來.然后说道:“多谢王老爷子.”
自始至终.池中天对王杆子都很客气.丝毫沒有仗势欺人的感觉.这也是让王杆子能答应的一个小小的原因.
“哎.这个就对了.王杆子.以后你在京城继续干你那破事儿.沒人管你.反正我是不管.”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见这件事说完了.池中天就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示意金驰.该说下一件事了.
金驰看到池中天的眼神.马上就会意地说道:“对了.王杆子.还有件事.也得找你说道说道.”
“金掌门请讲.”王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池庄主.还是你亲自说吧.”金驰对着池中天说道.
“好.是这样的.我听说.王老爷子前段时间.绑了一个做买卖的人.是有这么回事吗.”
王杆子听到池中天的话.表情一下子紧张起來.眼神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池庄主什么意思.”王杆子反问道.
“沒什么意思.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杆子知道.自己被人雇了去抓人的事.一般人是肯定不会知道的.既然池中天问出來了.那就说明他肯定很了解.再说谎的话.恐怕要招來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直接承认了算了.
“沒错.是有这么回事.”王杆子答道.
见王杆子承认了.池中天也就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总算沒猜错.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回-不停加价
“王老爷子.雇你的人.给了你多少酬金.”池中天笑着问道.
“对不住.池庄主.这个我不能说.这是江湖上的规矩.”王杆子马上就回绝了.
池中天轻轻地点了点桌面道:“王老爷子别误会.我这是先问个清楚.是这样的.你抓的那个人.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我那朋友找上我了.想让我说个情.把人放了.”
“你.”
王杆子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啪地一声一拍桌子.马上就站了起來.
“池中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能王杆子理解的有些偏差.他以为池中天借着金驰在这里.或者是刚刚表面和好的机会.得寸进尺呢.
“王杆子.坐下.你也是江湖老人了.这像什么样子.”金驰连忙喝斥道.
“我王杆子走我的独木桥.沒碍着你们走你们的阳光大道.我这是怎么招惹你们了.专门和我做对.”王杆子气愤地说道.
“谁和你做对了.王杆子.你赶快给我坐下.”金驰接着说道.
池中天也有些不高兴.正要发货.转念一想又忍了下去.王杆子发脾气好像也不是说不通.换成池中天.被人三番五次阻挠自己的事.也会不高兴的.
于是.他就朝着金驰摆摆手.然后说道:“王老爷子.我不是让你白白放人.我会给你好处的.你不就是缺钱吗.”
“给钱.你给我多少钱.”王杆子怒声问道.
“我得先问问.你的雇主给你多少.我才好开口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就是.王杆子.你赶紧的说.对了.别给我扯谎啊.你要是敢扯谎.别怪我跟你翻脸啊.”金驰说道.
“三千两.”王杆子气呼呼地甩了一句话.然后就坐下了.
池中天听到这个数目.微微一笑道:“咱也别啰嗦了.一句话.你把人放了.我给你五千两.”
“哦.”
王杆子到底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听到池中天多给了钱.脸sè马上就缓和了不少.
“不行.”
不过.转瞬之间.王杆子就拒绝了.
“哦.为何.可是觉得我给的太少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钱是一回事.主要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如果就这样中途把人放了.雇主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我.我虽然沒有xìng命之忧.但是雇主万一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我以后还混不混了.别忘了.我可是个混江湖的.吃的就是面子饭.”王杆子说道.
“这个好办.你告诉我.谁是你的雇主.我去帮你解决.”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那不行.这是道上的规矩.雇主是谁.我不能告诉你.”王杆子说道.
“给你加了钱.你说怕雇主找你麻烦.我说帮你去解决雇主.你又不说是谁.这算來算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池中天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候.金驰沒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在一旁看.时不时地还往嘴里塞上一点小菜.
“池庄主.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王杆子说道.
池中天已经在刘迎辉面前拍了胸脯了.这件事要是办不成.那他也是要被嘲笑的.得罪刘迎辉.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怎么.王老爷子是下定决定不给我这面子了.”池中天收起了和蔼地神sè.变得有些yīn森了.
“王杆子.你看你.你不是刚刚和池庄主冰释前嫌吗.这不借着喜庆劲儿.再把这件事答应了.不就双喜临门了.再说了.池庄主又沒白让你办事.不是比你那雇主多给了你两千两吗.你以为两千两那么好赚呢.”金驰一看苗头不对.自然也就不能光看着了.
“我说了.钱是一回事.面子更重要.”王杆子倒是不傻.知道钱虽然是好东西.可是面子也不能沒了.
“我再给你加一千两.我给你六千两银子如何.”池中天咬咬牙.又多加了一千两.
“我说了.这不单单只是钱的事儿.”
“八千两.”池中天沒等王杆子说完.马上又加价了.
“唉.我都说了......”
“一万两.”
这三个字.池中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金驰一听池中天的口气.知道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了.便赶紧说道:“王杆子.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一万两.乖乖.你赚大发了.”
按理说.这个数目.已经够了.王杆子的面子再值钱.能值一万两吗.池中天觉得肯定沒有.
见好就收.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王杆子听到一万两三个字后.非但沒有点头答应.反而还來了一句:“再加一万两也不行.”
“王杆子.你不要太过分.”池中天这下可急了.也顾不得称呼了.直接就拍了一下桌子.
“池庄主.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别太大意.我來的时候.已经跟我那帮兄弟们说了.我去的是鸿宴楼.见的是你池庄主和金掌门.万一我有个意外.那就是你们干的.我那些兄弟们虽然不能马上帮我报仇.但是.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不痛快的.如果江湖传言出去.两个武林顶尖高手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叫花子头头.恐怕对你们二位.不好.”
王杆子说完这一通话之后.便伸手从盘子里捞起一块儿黄瓜扔进了嘴里.
这下子.可把池中天和金驰都给弄傻了.
这两人面面相觑半天.不约而同地都想着.难道这人是在威胁自己.
“王杆子.你有种.是条汉子.你走.”池中天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便摆摆手说道.
“哼.”
王杆子倒是不怎么奇怪.甚至连句多谢都沒有.直接就站起來.推开门走了出去.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让他走了.”金驰着急地问道.
“不让他走能如何.你沒听他说.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到时候真让江湖上的人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啊.”池中天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也有些硬.好在金驰也不在意.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回-臭要饭的
“你还顾忌这个.要照我的脾气.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打个半死扔出去再说.” 金驰不满地说道.
“伯父.您别忘了.这是在鸿宴楼.真闹出点动静來.官府肯定会介入的.少不了又是麻烦.”池中天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的眼神似乎还在闪烁.似乎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很快.金驰就明白了过來.
赵为贤的事儿.风头.可还沒过去呢.这时候要是他俩同时惹出什么事來.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咯.
“那怎么办.”金驰好奇地问道.
“不怎么办.区区一个叫花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已经把钱给足了.还不肯罢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池中天说道.
“怎么.你要杀了他.”金驰问道.
“不.我有办法.”池中天说着.心中瞬间涌出一条计谋.
“用不用我帮忙.”
“伯父.区区小事.哪用的着您帮忙.您先回去.我办完之后.就直接走了.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池中天说道.
“行.那你去.有事儿的话.记得派人來知会一声.”金驰说道.
“沒问題.伙计.快上菜.”池中天喊了一句之后.对着金驰说道:“好不容易來一次.可不能浪费了.咱爷俩喝几杯.”
他俩这边要开始喝酒.王杆子那边.此刻正在吹牛呢.
在距离鸿宴楼不远处的一条巷子的拐角处.此刻正聚集了十好几个衣衫褴褛地叫花子.正聚jīng会神地蹲在地上听王杆子说话呢.
“哼.别看他什么高手.什么掌门的.那又怎样.你们看.我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來了.他们连根毛都都不敢碰我.还想让我放人.哼哼.”王杆子此刻就端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臂交叉抱着胸.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
“啧啧.老爷子就是厉害.看那池中天和金驰也不过如此.都是牛皮吹的响.”一个小叫花子赶紧拍了一下马屁.
“老爷子.那池中天和金驰都可厉害了.他们会不会报复你啊.”又一个看起來岁数大一点的乞丐.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怕.当面我都不怕他.背后就更不怕了.” 王杆子意气风发地说道.
“老爷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说你这人.真是欠揍.净说丧气话.”
王杆子这时候兴致很高.根本不管这些小事.大手一挥道:“六子.德子.你俩一会儿去买三头羊.再买点儿酒.晚上去我家.咱们烤羊吃.”
“好.”
一阵欢呼声马上响了起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呢.
......
正当北灵萱待在屋子里闷的发慌的时候.池中天就恰好來了.
“我说你这人.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我都闷死了.”北灵萱嗔怪地说道.
“见怪见怪.我这不是有事儿去忙了嘛.”池中天笑着说道.
“忙完了.”
“还沒有.”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说.咱们到底还要耽搁多久呀.”北灵萱似乎不太想留在京城了.
“怎么.京城不好玩.”池中天问道.
“无聊的要死.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人多而已.沒意思.”北灵萱答道.
“哈哈.你还真有意思.等我忙完咱们就走.最多也就一两天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好玩的事儿.你愿不愿意陪我走一趟啊.”池中天神秘兮兮地问道.
“什么事儿啊.”
“來.我告诉你......”
很快.池中天就yīn笑着凑到了北灵萱的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有点意思.我去.”北灵萱听完之后.犹豫都沒犹豫.马上就答应了.
夜晚.悄悄來临了.
看看天sè.差不多已经是酉时末刻了.
京城中的街道.现在也已经不那么热闹了.
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上.十几个乞丐正懒洋洋地靠在路边上.身边都摆着一只破碗.里面有的有几个散落的铜钱.还有的.则是有一些干粮.
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情却是很好.因为再过一会儿.就能去吃烤羊了.
乞丐们的头子王杆子.今天似乎很高兴.已经让人传话了.让小的们晚上戌时过半的时候.都去他家吃烤羊.
王杆子家的院子并不算太大.所以.能去的叫花子.自然不能太多.
那些年纪小的.刚刚入行的.自然去不成.
这时候.一个头上戴了一顶破帽子的乞丐.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就跟旁边的一个乞丐说道:“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旁边那个乞丐笑着说道.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说不定羊都烤好了呢.”帽子乞丐留着口水说道.
“别.老爷子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要是不听他的.是要挨打的.”旁边的乞丐似乎很是忌惮王杆子.
“也对.那就再忍忍.真他娘的无聊啊.”帽子乞丐嘟囔了一句之后.就靠在墙上不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那个乞丐忽然用手碰了碰他.然后说道:“快看.那娘们儿身段真好.”
帽子乞丐听了.眼睛登时一亮.马上就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
果然.此刻.在街上.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虽然天黑了.但是月光很亮.而且这附近还有一些灯.因此看的也还算清楚.
那男的.穿的似乎很不错.不能算是太富贵的.只能算是一般有钱的人.旁边那个女的.头上包了一个头巾.穿了一件十分素朴地衣服.身段苗条.走起路來更是颇有风姿.把几个乞丐看的眼都直了.
这些乞丐大多都是吃不上饭的.而且一个个都是年轻人.见到女人.马上就走不动路了.
可惜.他们太穷了.哪个女人会嫁给乞丐.说句难听的.他们就连去青楼的钱.恐怕都沒有.
很快.这两人就走到了这群乞丐的面前.就在这时候.那个男的忽然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句:“臭要饭的.我说这条街怎么这么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回-苦肉之计
本來.是沒什么的.可是他这么一说.乞丐们可就不乐意了.更何况你说的声音还挺大.
“你给我站住.”
帽子乞丐第一个从地上蹿了起來.横眉竖眼地就走了过去.剩下几个乞丐.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那两人听到声音.便停住了脚步.那个男的看到乞丐对着他走了过來.竟然拽着那个女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还不停地用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别过來.真臭.臭死了.”
沒钱的.最怕人家说他沒钱.有病的.最怕人家说他有病.这乞丐.也是最怕人家说他身上臭了.
也是.当乞丐的.饭都吃不上.哪來的钱去洗澡.夏天还好一点.找个水沟子跳进去还能洗洗.这大冷天的.谁敢去洗.洗完上來.那人也得大病一场.看病花钱更多.所以一到冬天.这些乞丐三五个月不洗澡是常事.身上散发着臭味.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他娘的.说谁呢.”帽子乞丐登时大怒.比比划划地就冲了过去.
“啊.”
那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尖叫一声之后.就躲在了男人的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那男人似乎很有胆气.怒吼一声吼.就站在了帽子乞丐的面前.
恰好.这时候街上除了他们两方的人.也沒有别人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嘴贱.怎么骂人啊.我们招惹你了.”帽子乞丐有些愤怒地问道.
“笑话.我说臭要饭的是说你们了.我听说过捡钱的.还沒听说过捡骂的呢.”男子毫不惧sè地说道.
“废话.这地方就我们这些人是要饭的.你不是说我们.难道是说你自己.” 帽子乞丐丝毫不为所动.
那男人看了一眼他们.然后点点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说的你们.不过我也沒说错啊.你们身上很臭.而且是要饭的.连起來不就是臭要饭的吗.怎么.说实话都不行.”
那男的一说完这话.身后的女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那些乞丐就更生气了.因为这显然是嘲笑.
“你笑什么.”帽子乞丐似乎是这些人中比较有威望的.要不然这一会儿都是他在说话呢.
“好了好了.别沒事找事了.闪开.我们还要赶路.”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把手往前一推.就要带着那女子离开.
这一推.就成了开打的导火索.
“他娘的.敢推我.给我打.”
这些乞丐们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再加上刚刚听说了王杆子大发神威.那底气就更足了.
“啪”地一声脆响.帽子乞丐一巴掌就打到了那个男子的脸上.差点沒把那男的给打懵.
“啊.”女子显然沒想到这说打就打.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们...你们竟敢打人.”那男子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不可置信地问道.
“废话.你小子嘴欠.嘴欠就得挨打.兄弟们.对不对呀.”帽子乞丐一边说.一边狂妄地喊了一声.
“对.”
“这小子就是欠打.”
一时间.响应声此起彼伏.
“一群混账.难道沒有王法吗.” 男子接着怒骂道.
“哎呦.他娘的.跟老子谈王法.你看看老子是干嘛的.”帽子乞丐猖狂地说道.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乞丐就围了上去.对着那个男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个男的很快就被打的躺在了地上.丝毫沒有反抗的痕迹.只是用手抱住了脑袋.
至于那个女的.早就吓得浑身哆嗦了.这会儿正背靠在墙上.浑身颤抖呢.
打了一会儿.看看那个男的已经浑身是血了.帽子乞丐便适时喊道:“好了.都别打了.”
众乞丐一听.便停住了手.
再看那个男的.真是可怜.脸上都是血.此时.正蜷缩着身子.想必是疼痛感太强烈了.连身体都直不起來了.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嘴贱.还打你.”帽子乞丐嚣张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狠狠地往那个男子的身上踩了一下.随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这些乞丐刚刚离开.几个人影就不知不觉地从一旁闪了出來.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沒事吧.”
这时候.刚刚吓得浑身哆嗦的那个女子.忽然间脸sè变得镇定无比.缓缓地走到男子身边.亲切地问了一句.
那个男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后说道:“不碍事.一群鼠辈.打的不疼.”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男子的嘴里和鼻子里.都在冒血.脸上也是红肿不堪.说沒事.那是假的.
“走吧.先回去给你治伤.”
那个女子用手将他扶了起來.然后就搀扶着他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便伸手将头上的头巾给摘了下來.露出满头银发......
半个时辰之后......
在一家客栈的外面.池中天正站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
不多时.几个人影就悄悄地出现了.
“将军.”
“怎么样.”看到这几个人來了.池中天面sè一喜.赶紧就问了一句.
“看清楚了.他们去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就池中天一个人能听到.
“好.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池中天听清之后.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紧接着.他就回到了客栈中.沒多久.一男一女就跟着他走了出來.
男的脸上包着一圈白纱布.胳膊上也是如此.这个人.正是简怀.
而旁边的那个女的.则是北灵萱.
这两人.就是刚刚被那些乞丐所欺负的两个人.
池中天要想去找王杆子的麻烦.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于是.苦肉计.就这样出现了.
简怀对这件事.一点意见也沒有.池中天刚跟他说完.他马上就答应了.
至于北灵萱.则完全是为了吸引注意才去的.
那几个跟踪乞丐们的黑影.乃是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的护卫.现在.池中天已经得知了那些乞丐正在王杆子家中.正是找上门去的好时候.
〖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回-前去报复
“怎么样.疼不疼.”池中天笑着问道.
简怀摇摇头道:“不疼.”
“好.一会儿让你好好地过过瘾.”池中天说道.
“走.咱们去报仇.”北灵萱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很是欢快.
沒多久.他们就來到了王杆子家附近.
离着大老远.池中天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烤羊肉的香味.
不用说.肯定是王杆子觉得池中天和金驰两人拿他沒办法.他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而在此庆祝呢.
“哼.很热闹啊.”池中天站住脚步.不满地说道.
“一会儿我先不出面.你们先去.我就在外面盯着.免得他们跑了.”北灵萱说道.
“嗯.行.”池中天点头道
随后.池中天就带着简怀.往王杆子家走去.
沒几步路.他们俩就來到了王杆子家外面.
大门沒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几十个人正簇拥在火堆的旁边.火堆中间有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中间穿了一根铁棒.上面是一只羊.
旁边.还摆放着几坛酒.因为里面的火光大亮.所以现在从外面看进去.什么都能看清楚.
“你去.”池中天拍了拍简怀地肩膀.低声说道.
“嗯.”
简怀咬咬牙.然后就往前走去.
到了门前.简怀忽然大喊了一声:“刚才打我的那个臭要饭的呢.”
他的声音很大.至少池中天觉得他不应该能有这种声音才对.
这一声过去.马上把院子里的喧闹声给盖过去了.
“你谁呀.”一个粗壮地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來.
很快.这里就一片寂静了.
“我找刚刚打我的人.”简怀接着说道.
“哎呦.是这小子.”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简怀马上就听出來了.这正是那个打自己的戴着帽子的那个乞丐.
“怎么.你认识.”
“嗯.一个嘴贱的小子.骂我们几个.被我们教训了一通.沒想到竟然找到这里來了.”
对着话音落下.几个人就简怀走了过來.为首的一个.正是那个戴帽子的乞丐.身后还跟着几个乞丐.
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乞丐中混的不错的.现在都在这里等着吃羊肉呢.
王杆子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此时就端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身边还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些碗筷和酒壶.忽然出现的动静.显然沒让他有所动作.此时他非但沒有起來.反而还闭上了眼睛.似乎.这种小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还真是你小子呀.本事不小啊.还找到这里來了.怎么.挨打沒挨够.”帽子乞丐走到简怀面前.嚣张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简怀的身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谁也沒看清这个人是从哪里來的.
“这个人.是你们打的.”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正是池中天.此时出现.正是时机.
“你又是干什么的.”帽子乞丐一边说.一边还往前走了几步.并且还对着里面招呼了一句:“老爷子.兄弟们.你们接着吃接着喝.我这儿处理点儿小事.”
说完.他还故意把大门给虚掩上了一些.显得自己很懂事的样子.
池中天把手放到简怀地肩膀上.然后推到了一边.紧接着指着帽子乞丐说道:“我问你话呢.这个人是你们打的.”
帽子乞丐见这个人神sè沉稳.并不慌张.心里也有些纳闷儿.像他这样的乞丐.见过的人可多了.
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老爷子也在院子里.对方就这么两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帽子乞丐便说道:“是我们打的.怎么着.你有什么不满的.”
说完这话.他身后的几个乞丐也自觉地往前凑了几步.而且手上也开始有所动作了.简怀这时候已经认出來了.这几个人.是后來把自己打到地上的人.
“你们胆子不小.知道我是谁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知道.”帽子乞丐马上就回答了一句.
见对方回答的这么痛快.池中天不禁微微一愣.随口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不就是......” 说到这里.帽子乞丐还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一个人嘛.”
“哈哈哈.”帽子乞丐身后的几个乞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來.
与此同时.躲在不远处的北灵萱.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的时候.眼神中还透露出怜悯地神sè.
“我沒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废话.我叫池中天.他是我的仆从.你们敢打他.就是不给我面子.说.这件事怎么解决.”池中天知道这些乞丐在逗他玩.但也不生气.
“池中天.咳咳.你叫池中天.”帽子乞丐心里一惊.心说这个名字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你是王杆子的手下.王杆子在不在.去.把他给我叫出來.”池中天站在那里.背着双手说道.
就在帽子乞丐刚想说几句的时候.被他虚掩上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走了出來.
正是王杆子.
王杆子本來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当乞丐的嘛.成天在街上晃荡.和谁一言不合之后打架也是司空见惯的事.都是混江湖的.动手那是再平常不过了.
可是.当他听到外面的一番对话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池中天的声音.他是听不错的.
此时.根本容不得他想太多.只能先赶紧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您怎么來了.快回去.天凉.”帽子乞丐看到王杆子出來了.赶紧装模作样地就去劝他.
“王杆子.还真是你的手下啊.本事大了.连我的人都敢打.”池中天看着王杆子说道.
一看到池中天.王杆子忽然一阵莫名地心慌.至于之前跟那些乞丐吹牛时的豪气.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池中天.谁打了你的人.你说清楚.”王杆子知道自己不能慌.身边这么多人呢.要是慌了神.岂不是让自己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