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阎凤传之百鬼朝圣TXT下载阎凤传之百鬼朝圣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全文阅读

作者:杨子铃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txt下载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七章 冷风

    三日之后,燕州。

    燕州州府北琴城和益州州府鹏城虽然只隔着一千公里不到,但俨然是另外一番景象。北琴城宗门林立,巫师穿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通常都会请些能力不是很强的巫师来做保镖,不像鹏城那般,人们都快把巫师给忘了。秦国九州,益州自从十年前将所有巫师驱逐或剿杀后,巫师在益州就不在称为主流话题。

    戚云路的家就在驱邪师公会左边那条街左拐三百米处,他家那条街三十个门面楼房都是他的产业。但他平日里比较低调,穿着也不是特别的讲究。而在他家楼顶上搭建着一处木屋,木屋破破烂烂的,但很干净,很难想像,在繁华的街市楼顶,会搭建着这么违和的建筑。

    可就是这么一间尴尬的木屋内,住着一位了不起的人。

    秦国最有名的命术大师——姬隅,姬隅是一位女性,年纪已经过百岁了,究竟有多大,这就很难说了。从外表上看,她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老婆子,和戚云路很像的是,她也拄着个拐杖,而且佝偻着身子。

    但她的精神气头,显然要萎靡得多。

    “师兄!”戚云路关掉了楼顶的门,这扇门除了戚云路和姬隅,不会再有其他人来开。因为这整栋七层的楼房,除了一楼是租出去的,往上全都是空着的。

    姬隅的眼睛一亮,眯起眼睛,说道:“小路子,怎么,此去可有收获?”

    戚云路摇了摇头,说:“正如你所说,益州公会,我们是收不回来了。”

    姬隅笑了笑,道:“收不回来也好,益州即将进入非常时期,你啊,就别去趟哪趟浑水了。”

    戚云路自然是不甘心的,燕州总公会想要重新掌控整个秦国的驱邪师公会,唯一的机会就是帮助始皇帝赵正复活,可是益州若要不回来,驱邪师公会的势力自然是进不去的。可王室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赵正复活,各方势力斗争都比较大,驱邪师公会若要牵扯其中,那自然是很难脱身的。

    戚云路叹了口气,道:“若我再年轻些,若是我有儿子——”

    姬隅的眼神暗淡下来,叹了口气,说:“你还是怪我,当初劝你把外孙送走?你天生五绝,注定克妻克子克朋友。这,就是世世代代都与阴阳两界打交道的代价,外人总觉得我们驱邪师无限的风光,却不知道,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是有多痛心疾首。”

    戚云路抿着嘴巴,地位越高的驱邪师,越是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阴阳道,阴阳道内所释放的力量,能让活人阴盛阳衰,从而自己命硬,克死家人,更有甚者,一代传一代,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克死。戚云路一生劳碌,女儿死后,听从姬隅的话将杨跃送到了益州的孤儿院,杨跃是他唯一的后代,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戚云路道:“看来,我的心愿,只有跃儿来完成了。”

    姬隅笑了笑,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戚云路,问道:“我看你神色匆匆,在益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戚云路益州之行倒也没有白费心思,发现了已经故去的秦国大王赵构(木子花),发现了奇特体质的阎凤,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阎凤家有个不得了的东西。但戚云路有着他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对姬隅说了这三件大事中的一件。

    “益州公会两名驱邪师中,一名的身体和灵魂都很特别,他的阳气,似乎不是很正常!”当下,戚云路把阎凤传输阳气给王娴的事说了一遍,这一点虽引起姬隅的兴趣,但也是稍纵即逝。

    姬隅道:“世间之事,千奇百怪,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或许是他命不久矣,才会有此症状。”

    戚云路自然是不相信姬隅的说词的,她连见都没见过,就下次判断,估计是老糊涂了。但戚云路哪里是个肯放弃的人,他为了让姬隅前往益州调查阎凤的事,故意说了另外一件事:“我在益州还碰到了一位小朋友,他好像对命术之法很有天赋。”

    姬隅道:“恩,有点意思。”

    戚云路道:“他姓冷,他的父亲,叫冷傲。”

    “什么!”姬隅整个人都在颤抖,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很聪明,命术师中,他有望成为天下第一,可惜啊,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有他爹的成就。”

    戚云路嘲讽道:“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冷风的孙子相交。”

    听到冷风这个名字的时候,姬隅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六十年前,姬隅意气风发,她已经是整个秦国,甚至整个中原大陆最出名的命术师。她所占卜之事,无论天时变化,还是人之运势,鲜有难测。

    她之所以隐姓埋名,生活拮据,孤独终老,冷天渔的爷爷冷风也是有着一部分的因素。姬隅乃上古姬周一族的后代,秦灭周后,一统天下,姬式族人各分东西。而其中一脉,继承了姬式五行术,开创先祖姬旦一族。姬旦当年回到封地后,虽国日益衰退,但其术算之术流传了下来。姬隅是这六千多年来,姬式一族中最强命术师,与当年先祖姬旦不遑多让。

    但也就是在那一年,那一年,姬隅已经五十多岁,却遇到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前来挑战,那少年一双剑眉,身材消瘦,却是自信满满:“我可与你三局定输赢,你若胜一局,便算我输,我当场自刎。若你输了三局,从此以后,凡我出现的地方,你不得出现,你可接受。”

    “狂妄!”姬隅已是久负盛名的命术师,面对一个小辈的挑衅,本可不必理会,但这少年太狂,狂到如果不接下,那便是自己徒有虚名。姬隅道:“若天下每个小辈都以此来挑战我,那我可不就忙死了。先自报家门吧,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有许多年轻人想要一夜成名,都会找成名已久的前辈挑战,若输了,一死,若赢了,则富贵荣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贱命终究是贱命,每个人都想要往上爬,成为人上人。因此,有头有脸的巫师都不会理会这些小辈,一来是怕一朝不慎丢了名望,二来,若人人都想去挑战,那光挑战就得花掉他们的大部分时间。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说的有理。”他顿了顿,此时身边已围绕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但其中有很大部分的人是不看好年轻人的。

    年轻人道:“我叫冷风,人王八卦占卜术正统,便是要挑战你姬式五行占卜术,看看谁家才是天下第一。”(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打赌

    “冷风!”姬隅在冷风自报家门后,仔细端量着这位年轻人,年轻人意气风发,信心十足,仿佛已料定这次的挑战一定会胜利。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这一次赌注,这一次赌注,也是为了家族的荣誉。

    姬隅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我猜,你不姓冷,应该姓风吧。”

    年轻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上古男子称氏不称姓,中原大陆有名望的家族,也大多继承了这一点。冷风道:“你姬家的五行命术称霸了七千年,也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姬隅毫不示弱,以上视下,俯瞰众生:“那我也要看看,人王的本事,你学了几成。说说吧,怎么比,别让外人觉得我欺负小辈。”

    冷风晃了晃手,说道:“既然是我挑战你,那自然是你出题目,输了我绝不抵赖,赢了你也要愿赌服输。”

    “狂妄!”姬隅豁然起身,巫王境的实力瞬间爆发,形成一道道气浪,席卷周围三百米,巫王境下,所有人都会感到心血翻腾。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冷风居然也表现出极度的不适应,这样的表现,说明冷风不过是个大巫境或者巫王境初期的巫师。在命术师中,境界的高低虽也不能说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但真气的存储量也代表着能够运算得高度更广阔、准确率更高。

    姬隅一步步走下来,给了冷风一个下马威,她的心情也舒畅多了:“未来可知,眼前却不可算。测凶易,测吉难。既然你是风家的后人,那就按老规矩办吧,也免得其他家族的命术师笑我姬家浪得虚名。”

    冷风被威严震慑,此时才稍微缓和了些,也是年轻,恢复得快。冷风道:“好,那就按老规矩。”

    姬隅道:“命术师挑战,共算三褂,一卦算天,一卦算地,一卦算人。题目一出,看谁算的更准确更快,为公平起见,双方将答案写于纸上,你看如何?”

    冷风点了点头,说:“姬家果然有大家风范。”

    准备好笔墨纸砚,置于一广场之内,众目睽睽之下,皆是证人。双方各站一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姬隅,以为此次是姬隅出题,姬隅已是成名已久的命术师,而冷风是个初出茅庐的后边。有不明所以的观众问道:“这姬大家已是享有盛名的命术师,按理来说,是不该轻易接下这场挑战。这冷风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让姬大家方下身段来接受挑战。”

    有明白一些的围观群众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姬家算术乃由上古姬周文王继承于人王八卦易经,后经多番精进,已大有所成,其子姬旦更是精炼成五行之术,更快更准确。而这冷风方才自报家门,学的是人王正统,故而姬大家才应下了挑战。”

    先一人道:“这么说来,二人皆是人王传承,各持一脉,那还分什么高下?”

    “嗨,世人皆为名利起,莫说只是同出一脉,就算是兄弟二人,为了争个高下,死伤者又少了吗?”

    “这倒也是。”

    “别瞎琢磨,这一场,估计有看头。”

    姬隅想了想,道:“天地人三挂中,天意难知,地意难测,就先算人意如何?”

    冷风道:“也好,那要如何算法?”

    姬隅道:“我命人将此处封闭起来,之后查验,我要比的,是此处的人数,是单还是双?”

    冷风皱眉道:“妇女怀中胎儿可算?”

    姬隅诡异的笑了笑,道:“自然是算的,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如果是目力好,记忆力好的,扫了一遍,有多少人也能看出来,但腹中的胎儿就很难这样做了。而且,腹中胎儿还未成形前,命格还不稳定,也不容易算出来。

    冷风爽快的答应道:“好。”

    姬隅一声令道:“封场。”

    瞬间,出现了十六个卫士,将整个场地包围起来,手上长枪往地上一戳,出现一道道光束,这些光束又连接到一起,变成一圈网格状的围栏。这一阵仗,将不少人吓晕过去。姬隅道:“开始吧。”

    只见姬隅拿出三枚铜钱,放在一竹筒里,心念一到,铜钱在竹筒里飞快的转动着。而她朝冷风望去,冷风则是笨拙的拿出铜钱,放入竹筒,眉头紧皱,用力摇晃了几圈竹筒,感觉就像个孩子在过家家。而这并不是过家家,这会死人的。

    几乎同时,双方皆按下竹筒,解开,同时写下答案,同时公布答案。姬隅写的是双,而冷风写的是单。姬隅一看见冷风的答案,立刻哈哈大笑,道:“你真是,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若和我写的一样,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蒙对的,还是有我这水平。”

    冷风含笑不语,姬隅觉得自己有失风范,笑容凝固,板着脸道:“开始数人数。”

    场中的卫兵清点人数,并将孕妇都请到了前面,到场的一共有三名孕妇,并且已点算清楚,没来月子的有两个。未知数,才是最难的。请来了城里最有名的妇科大夫,检验清楚五名女性,并将具体情况写在了纸上,封存起来。

    最后,负责检查的卫兵报出了数字:“在场人数,除已请出的五位女性外,男一百三十三名,女二十三名,共计一百五十六名。”

    “哦?”姬隅有些嘲讽的说道,“加上三位怀孕的妇人,也是双数,那变数,就是在这两名未来月事的妇人身上了,祝你好运咯。”

    冷风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两名未来月事的妇人其实都未怀孕,而是这三名怀孕的妇人中——”冷风走了过去,对这三名妇人拱了拱手,弯腰行礼,带着些歉意,道:“不知是那位夫人,腹中胎儿已夭折?”

    “什么!”场内外立刻沸腾起来,除了那位妇人的丈夫脸上无光外,其他人都在对此议论纷纷,有的持怀疑态度,有的则表示很神奇。

    其中一名妇人叹了口气,道:“不瞒这位公子,我与丈夫路过此处,正是去堕了这腹中死胎。”

    “啊!”冷风又是弯腰一躬,“真是抱歉,这等事情,本不该说的。”

    妇人摆了摆手,道:“我深知说出来回去会被夫家责骂,但若不说出,有关公子性命,愚妇不忍公子因此丧命。”

    冷风又一鞠躬,她已是背负骂名,为救自己一命了,这三躬实在是受之无愧:“夫人深明大义,将来儿孙必然会光宗耀祖,相信你的丈夫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否则,又怎么与你结成良缘?”

    那妇人的丈夫本来心里蛮气的,被冷风这么一说,顿时也怒气全消,若还生气,那不显得还没自己的妇人大度?

    妇人鞠了个万福,道:“谢公子吉言。”

    第一局姬隅输了,姬隅的脸色立刻难看的要命,但她还是不愿意那么轻易认输,说道:“我不信。”

    当她看见大夫留下的检查报告后,这个人傻眼了,当然,她也在筹划下一步如何去赢。(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翻脸

    经过一次的失败,总结了下,姬隅不再轻视对手,还有两局,只要赢一局,这冷风就不得不死。

    要怎么把冷风弄死,姬隅已经想好了一个对策,今天她若是输了,不需要冷风挑明,中原大陆,将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几十年来,她所付出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下一场,赌天命。我们各写下一张字条,猜对方写什么。”姬隅嘴角微微上扬,看冷风的表情,冷风开头不是很情愿,最后也答应了。

    因为他不得不答应。

    现场有许多的质疑声,大部分人认为这不是在算命,反而更像在玩猜猜看。

    冷风笑了笑,道:“天下之事,无不可算。”

    “好。”姬隅装模作样的说,“你是小辈,就让你先写,我先猜。”

    这一场,无论是冷风先猜,还是姬隅先猜,都会是姬隅赢。冷风写下一个“啸”字,用竹筒盖住,姬隅掐指运算,周身真气波动,一股股气浪升腾,却无法洞察冷风所写下的是个什么字。姬隅面色一变,若不是还有后手,她就真该着急了。

    姬隅道:“我算不出,你把答案公布吧。”

    众人哗然,在城民眼中,姬隅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资格找她算上一挂,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足够的能力请她卜卦算命。

    冷风摇了摇头,说:“不着急,说不定我也猜不出你写什么呢?”

    姬隅冷冷一笑,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一个“风”字,冷风的风,但其实这张纸是阴阳纸,若冷风猜对,她即刻撕开面上一张,露出下面的“凤”字,凤只比风多是一比,只要速度够快,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姬隅写好后,摊了摊手,道:“该你了。”

    冷风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置于桌上,而后,洒上一把香灰,咬破手指,滴上一滴血。说也奇怪,鲜红的血珠滴在糯米香灰上,居然没有一点红色,反而成了灰色。而后,他招呼着一名围观群众:“这位大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围观群众走了过来,冷风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只见他点了点头,出去了会儿,又走了回来,把一张湿哒哒的纸递给了冷风。冷风客气的说了声:“多谢。”

    而后,用笔蘸水,没有墨汁,在纸上画了几笔,将糯米香灰洒了上去,这才转过了身,说道:“我想请一位公证人。”

    姬隅冷笑一声,道:“众目睽睽,你还怕我使诈?”

    冷风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们说起来关系也并不是很好,若姬家心里没鬼,又有何惧哉?”

    姬隅冷冰冰道:“若你有此心,我请城主来主持公道。”

    冷风道:“不必了,请一围观百姓即刻。”

    姬隅摆了摆手,道:“随你。”说着,便环抱双手,而心里却嘀咕,若是自己的连环计没有得逞,那该如何。

    冷风随意一指,指到一位身着朴素的老伯,老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心里直发毛:“我不行,我怕一个失望,害了哪边的性命都不好。”

    冷风笑道:“老人家尽管放心,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姬大家不会因此而丧命,顶多就是丢了些面子罢了。”

    “面子?”老人嘀咕一声,走上前来,依照吩咐,将双方答案用布遮住,置于托盘之中,老人同时掀开布,而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是两个风字。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刚开始还觉得冷风是在找死,此时看来,真是有些真本事。

    方才为冷风拿纸过的小哥奇怪道:“要写字,一张即刻,他为何要我这样做?”

    站在他旁边的人问道:“对了,他叫你去干什么了?”

    那位小哥说道:“他让我把两张纸重叠在一起,放在水里浸泡,真不知是何意。”

    “等等!”姬隅坐不住了,她出声制止,冷风的实在,确实比她强出太多,若现在不将他置于死地,第三局就真的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我写的不是风字,而是凤字,你可把纸翻过来。”

    老头楞了一下,好奇的将姬隅写下的字翻了过来,果然,是写的一个凤字,在阳光下,那一笔若隐若现。

    “太不要脸了,居然玩这一手。”

    围观群众纷纷为冷风叫不平。

    “这一局应该是冷风赢,我们群众的眼睛的雪亮了。”

    “恩?”姬隅一个凌厉的眼神释放,威严直接将那个多嘴的围观群众镇压得大小便失禁,昏在当场。姬隅道:“这就是我的规矩,你们谁还有意见?”

    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但心里都希望冷风能赢了这个恶婆娘。冷风嘴角一扬,摆了摆手,道:“无妨,老人家,你也可把我写的字翻过来。”

    老人叹了口气,不忍看到这年轻人身首异处,蒙住眼睛,翻开了冷风写下的字,而这些字,其实都是香灰和糯米写成。

    凤!

    围观群众皆是亢奋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这冷风已是料到了这一手。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你不可能那么神!”姬隅张大眼睛,这年轻人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造诣,容易是他此等神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没有遇到?

    冷风翻开自己第张写的纸条,在姬隅面前展示出来。

    啸!

    姬隅不明白冷风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进一步羞辱她?

    姬隅冷冰冰的说:“我纵然是输了,也还有第三局,只要下一局你输了,就得死。”

    冷风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第三局比不比已然不那么重要。你还记得,你姬家一名年轻人,叫姬啸的吗?”

    讥笑!

    姬啸,姬啸,从小就被人讥笑,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姬隅冷冷一笑,道:“你是说,那个整天胡言乱语,说什么姬家的正统早已失传,只有他才能拯救姬家正统的那个——疯子?”

    冷风紧紧的咬着牙,愤怒道:“他不是疯子,他是个天才,而你们,是怎样对待天才的?”

    “啊,我懂了。”姬隅道,“你是那个疯子的儿子,你是来报仇的?”

    冷风怒道:“家师正是姬啸,他天赋异禀,悟出姬家五行占卜本就是缺陷,姬家正统,应是在人王八卦上的延伸,八卦之上,乃是八八六十四卦,再之上,乃是四千零九十四卦,千变万化,无穷无尽。这才是姬家正统。而你们,为了抹杀他,将他的双腿打残,扔在了万丈深渊,若不是天不绝他,你们这群坏蛋,就永远逍遥法外了。”

    “放肆,我姬家传承数千年的五行占卜,岂是你这个小辈有资格去评判的。”姬隅恼羞成怒,说道,“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打死。”

    在这北琴城,姬隅的地位是相当高的,想巴结他的人多的是,一下子,就冒出了许多家族的护卫和杀手,跳出来要砍死冷风。冷风既无奈又气愤,他的占卜术明明比姬隅高那么多,为什么那些人帮姬隅而不帮他?他不明白,这就是地位,这就是名望,有很多事情,不是有本事就能办到的,其中的错综复杂,又岂是他能揣摩的。

    “我不甘心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乾坤八卦命术

    不甘心,冷风初出茅庐,学得一身旷世绝学,却要在这里,被这群宵小之辈害死。

    姬隅的护卫一个个手持兵刃,前仆后继的向冷风砍去,冷风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的避开攻击,这种巫术虽可以提前预知危险,但对境界本就不高的冷风来说,不足以长久支撑。

    “既然还有第三场,为何不比?”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犹如被定格一般,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在了场地之内,手上拿着两份纸条,正是姬隅和冷风所写下的阴阳纸。男子随手一挥,在场数百人又突然恢复了生机,一个个惊恐的看着男子,想跑又不敢跑。

    男子满意的对比着两份纸条,点了点头,对冷风说道:“大巫境就能有你这等神机妙算,死了,着实可惜。”

    姬隅既愤怒又恐惧的看着男子,威吓道:“你是谁,我姬家的事你也敢管,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今天便让你走不出这北琴城。”

    男子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笑的极为开心:“莫说是你姬家,就是这北琴城,我也覆手可灭。”

    此时想来,姬隅也是全身发抖,那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只是看向姬隅一眼,她犹如千百年一样漫长,犹如置身地狱受千刀万剐。姬隅已经老了,但那一天发生的事,犹如在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戚云路听后,也是百感交集,若不是那一场祸端,或许姬隅也不会甘心躲在这楼顶上的小木屋,一躲就躲了五十年。

    戚云路叹了口气,道:“师兄,那个人是谁?”

    姬隅命格属阳性,因此戚云路称她为师兄,他们拜在同一人门下,走的却是两条不同的道路。但姬隅辉煌那几年,也确实对同门师兄弟很是照顾,后来落寞了,也只有戚云路留下来照管她。姬隅虽不再出山,但戚云路本身命带富贵,因此也帮戚云路赚了不少钱。姬隅注定一生清贫,若是她也同样做了富婆,估计早已是身死道消了。而在戚云路结婚生子时,姬隅为他算过,戚云路一生大富大贵,却注定孤独终老。戚云路自然是不信的,后来戚云路的孩子大多夭折,只剩一个女儿长大成人。女儿结婚生子后,女婿一家连同女儿被仇家所杀,姬隅让他把三岁不到的杨跃送到了益州孤儿院,这才保住了杨跃的一条性命。

    姬隅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是我能力有限,还是那人的实力太过惊人,他的身份,我未能揣度一二。”

    戚云路道:“听闻第三场比试,你是自动认输,为什么?”

    姬隅的瞳孔紧缩,第三场比试,才是她真正的噩梦开始,如果有选择,她宁愿第三场直接认输。姬隅惶恐的看着戚云路,怒喝道:“第三场比试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那里牵扯太广,我算不出,可冷风算出了,也正是我看了他所算出的卦象,我才后悔终生。”

    第三场比试究竟有多可怕,才让曾经赫赫有名的命术师连提都不敢提。姬隅道:“但后来我去找了冷风,他却已经死了。他已经算出我会去找他,因此写了一封信留给我。我去的时候,是他的儿子冷傲将信交给我的。”

    戚云路奇怪道:“既然冷风已经死了,那师兄也可以重出江湖了,也不算违背誓言。”

    姬隅和冷风所作赌注,是让今后有冷风的地方就不得有姬隅,冷风去那里,姬隅只能退避三舍,像条丧家之犬。这种惩罚比死还要难受,姬隅忍受了一辈子,在见到冷风子孙的时候,那还不好好报仇解气?当时,冷天渔才十岁,还在家门口玩泥巴,冷傲面色不善,却还没有到不得不动手的地步,因此冷傲也没有动手。

    姬隅道:“我当时真想把冷风一家老小全部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那冷傲似乎也看出些苗条,让他那胖乎乎的儿子先进屋。我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两个。”

    戚云路一向知道,这位师兄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说灭哪家满门,就灭哪家满门。她没有动手,而且还有两个原因:“是什么?”

    姬隅皱了皱眉头,盯着戚云路:“这件事情,本与你无关,你若知道了,也会牵扯其中,弄不好,不光是你,连你那小孙子也会牵扯其中。”

    戚云路耸了耸肩,中原大陆,还会有戚云路怕的?除了那几位巫圣境的强大巫师,他还会怕谁?戚云路道:“我是都快死的人了,哪里还会怕。”姬隅知道那个秘密五十年了,还不是一样等着老死,他又怕什么。

    姬隅本想拒绝,但心念一想,她可能没有多久可活了,不如拉这位关系最亲密的师弟一把,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于是说道:“也好,这第一,是冷傲比我想象的要强太多。冷风在信上说,他的儿子已经是巫圣境,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不如留下老命帮他做一件事。让我在十年之后,传他孙子姬家祖先留下的乾坤八卦命术。若应下了,就去我的堂兄姬啸墓里去挖乾坤八卦术。而他要我做的事,是在自那十年后,将五十年前第三场比试的内容和过程告诉他的孙子,并且传授乾坤八卦命术。”

    戚云路皱眉道:“你应下了?”

    姬隅自嘲道:“因为我很想知道,真正的乾坤八卦术,是什么。”

    戚云路明白,一位痴迷了半辈子的人,被打败后,很想知道打败她的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一败,让她所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荡然无存。姬隅道:“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在专研乾坤八卦命术,但我老了,只能学到一点皮毛。我倒要看看,冷风的孙子,究竟有没有他爷爷那样的天资,或许,我也会在告诉他所有事情后——杀了他。”

    戚云路全身一颤,那个小胖子死不死的倒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阎凤是戚云路准备留给他孙子杨跃成为统一秦国驱邪师九个分会的棋子,要是死在了姬隅手里,那可就浪费了。戚云路说:“那冷天渔身边有一个朋友,他是我留给孙子的礼物,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姬隅嘴角一扬,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怕是要枉费了。”

    “你——”戚云路气的要死,一跺脚就下了楼,原本是想请姬隅前去调查阎凤身上的怪异,谁知姬隅根本毫无兴趣,反倒对阎凤的朋友冷天渔有着莫大的牵扯。

    戚云路走后,姬隅抬了抬眼皮,冷哼一声,道:“还想要你那废物孙子统一驱邪师公会,这天下即将大乱,连冷风这样的天才都只能算到天下大乱之前的事,你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又有何能耐扭转乾坤。”(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始作俑者

    热闹的小吃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从脚下往前将目光移去,只见每个店铺里,皆是座无虚席,还有些生意特别旺的,摆设了摇号的机器。这种场景,在如今人心惶惶的鹏城可是很少见了。

    冷天渔和阎凤这两大男人行走在小吃街上,一下子不知道吃什么好。而阎凤的小尾巴,那个甩都甩不掉的小乞丐,在阎凤带着去胡媚娘家找冷天渔的时候,却和胡媚娘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你们出去买点吃的吧,我给妹妹好好梳洗一番。”胡媚娘满脸笑容,说要吃小吃街最出名的红烧兔头,让他们去找。而小吃街离胡媚娘家至少有十公里路程。

    阎凤看的眼睛都花了,正寻找着哪家的兔头做的好,他毕竟也是有专业知识的嘛。阎凤埋怨道:“嗨,你老婆这口味挺怪的,喜欢吃兔子。”

    冷天渔耸了耸肩,说:“她啊,平常就喜欢吃些山鸡野兔什么的,不奇怪。”

    阎凤取笑道:“你倒是挺了解。”

    冷天渔自豪道:“那是,要想抓住一个吃货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胡媚娘那么胖,说不好吃,那鬼才信呢。

    阎凤奇怪道:“她喜欢吃这些,口味还真挺怪,难不成她是狐狸精转世?”

    狐狸精在普通人心里,就是妖媚祸端,哪里出现狐狸精,哪里就会祸国殃民啊。冷天渔道:“你见过这么胖的狐狸精?”

    阎凤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话敢在她面前说不?”

    冷天渔眼眶一转,要是阎凤真把自己给卖了,那回去不得跪搓衣板?于是赶紧圆场:“你懂什么,要想富,先讨胖媳妇,知道不,我老婆可是贤良淑德,最具传统美德。”

    “哟呵,你还真喘上了。”阎凤打趣着,忽然想起在墓地的时候胡媚娘跟他说的话。

    “你的路太危险,请你,为他多考虑考虑!”胡媚娘当时这样说,感觉有种威胁的口吻,胡媚娘为什么这么说,这种话就很值得揣摩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自己是胡媚娘,也会认为自己是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会把冷天渔推向万丈深渊。可要是阎凤过去跟冷天渔郑重其事的说:“我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你跟着我会被我克死。”要是阎凤对冷天渔说这种话,会不会被他打死?

    但也正如胡媚娘所说,阎凤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麻烦也越来越多。

    而另外一头,小乞丐在胡媚娘家里一个劲的傻笑,而胡媚娘也是微笑着,拄着下巴。两个人就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对望了许久,冷天渔和阎凤出去得有十来分钟,胡媚娘的笑容才渐渐沉了下来:“你——不简单吧。”

    “你说什么呐,姐姐!”小乞丐依旧歪着脑袋,一个劲的傻笑,“我很简单啊,简单得很,哪像你啊,三千多年的老妖怪。”

    两个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两股力量互相碰撞,她们虽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周围的空间却因为她们的气场比拼而变的扭曲。

    胡媚娘和小乞丐势均力敌,谁也不肯让谁,而嘴炮也未停止。

    胡媚娘道:“我是老妖怪,你是什么,两个阴魂的小【贱】人。”

    小乞丐狠狠的咬着牙,冷哼一声,道:“我贱?还不知道谁贱呢,我又没勾引你家小胖子,倒是你,都三千多岁老黄皮了,还惦记着小鲜肉,怎么的,阳气还没吸够?”

    空气互相碰撞,四周皆是闪电和气流,胡媚娘身体慢慢发生变化,全身凸显出洁白的毛发,将衣裳全部撑破,变成一只人形狐狸,她张牙舞爪,恶狠狠的盯着小乞丐:“瞧我不把你这【贱】人的嘴撕烂,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小乞丐双瞳变成血红色,哪里还有半点的疯疯傻傻,完全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女魔头:“我贱怎么了,起码我肤白貌美,摸上去啊,滑滑嫩嫩的。”

    “哼,飞机场也好意思炫耀。”

    “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妖怪。”

    阎凤打了个喷嚏,抓了抓脑袋,仰望着天空:“我总感觉把两女人留家里,很不妥啊。”

    冷天渔的手臂一把搭在阎凤的肩膀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嗨,多余了不是,三个女人才一台戏呢,两女人,翻不了天,你瞧,那家不就有兔子肉卖嘛,走,去问问。”

    “哦,好。”阎凤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跟着冷天渔走了进去。一问,还真有兔头卖,红烧兔头,阎凤和冷天渔对兔头都不是很感兴趣,所以让老板先打包,如何点了个红烧肉,两小菜,在等菜的时候,旁边桌坐下来一男一女,点了一盘兔子肉,菜上桌后,只见两人使了个眼色,男的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视频录制,照向那女的。两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女的打扮的很艳丽,开播后,还嘟起嘴,嗲声嗲气的对着桌子上的兔头娇嗲道:“好可怜的小兔兔,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要坚决抵制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录制完成后,两人把兔子头推向一边,吃起了香喷喷的红烧肉。阎凤看的那是瞠目结舌,他们的菜上桌后,阎凤完全没有了食欲,吃了几口饭后,就放下筷子,拿起了手机。冷天渔正对红烧肉大快朵颐,见到阎凤没有吃,奇怪道:“你怎么不吃啊?”

    阎凤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冷天渔也懒得再问,继续吃着。阎凤打开某视频网站,翻到了视频推荐,看着视频里那女的很眼熟,再好好看看,那不就是隔壁桌刚才录制视频那女的嘛。点开下方的评论,乖乖,都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但有几条评论引起了阎凤的注意。

    “这么没有良心,店在哪里,我去砸了它。”

    “恩,兄弟姐妹们行动起来,保护可爱的小兔兔。地址是小吃街xx饭馆。”

    阎凤眉毛一挑,看那两一男一女得意洋洋的样子,心想不好,想叫冷天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晚了,门外已经走来十来个人,个个凶神恶煞,手上拿着家伙,为首一个胖女人指着客人桌子上的菜,嗓门很大:“你们看,这里真有卖兔子肉的,真是丧心病狂,我们给他们点教训。”

    随着附和声响起,那是说砸就砸啊,把店里的男女都给吓的不轻,这群人见人就打,把老板一家打的那是落花流水,躲到柜台下面,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硬要老板跪下发誓不再卖兔子肉,老板被打的两眼紫青,哪里敢惹,赶紧跪下发誓,他们这才善罢甘休。阎凤和冷天渔躲在一旁看的那是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阎凤扭头看了下那两个“始作俑者”,他们正低头窃笑,互相击掌以示胜利。

    阎凤看到了这一切,吃惊的瞪大眼睛,无奈的摇着头。(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大变活猪

    店铺被砸的噼里啪啦,老板的心里也是急的稀里哗啦,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捕快来了也无济于事,不过是把打砸者拉回去批评教育,自己的损失还是得自己弥补。而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年轻男女,不过是利用他人泛滥的同情心来当作自己业余活动的一部分。他们才不在乎吃什么不吃什么,他们在乎的,是看到别人倒霉的样子,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作为一个舆论制造者,他们很享受其中的乐趣。

    等看到老板倒霉的样子和食客们窃窃私语的表情后,他们满意的离开了店铺。闹了这么一场悲剧,阎凤和冷天渔也没有了吃饭带外卖的心情,估摸着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

    “唉,出来一趟,还是两手空空啊。”冷天渔长吁短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他只感觉是自己倒霉。而阎凤并没有向他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了看前边的公厕,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在外面等我。”

    冷天渔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只烟,观望着小吃街上人来人往。

    阎凤走进厕所,找了一阁空闲位置蹲了下去,刚准备大展拳脚,就听见隔壁那间有两个声音,一男一女。阎凤呆住了,这可是男厕,这两家伙难道是想在厕所现场直播?玩的也太嗨了吧。

    男的说:“要不咱们在这儿,呵呵呵——”

    女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感觉刚吃的猪肉有问题,肚子难受。”

    男的说:“你不是想找刺激嘛,来这不是挺刺激的嘛。”

    女的说:“刚我听见隔壁进来一人,而且我是真难受。”

    男的说:“来人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哥的雄风。”

    阎凤听的那是内心崩溃,自己一单身狗,好不容易拉泡屎还得被虐,不过这声音好熟。

    女的说:“我肚子真的不舒服,要不你先出去,我在这里解决。”

    男的说:“嗨,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以前你可不这样,只要我需要你都会给。最近总是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成网红了,就望了哥的功劳。”

    女的显然很生气,也很着急,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你——”

    正当阎凤听不下去起身提裤子走人的时候,就听见隔壁那女的呕吐的声音,之后是男的尖声惊叫。接着,刚在拉裤带的阎凤就看见厕所隔板倒了下来,阎凤一声“喔草”刚出口,隔板就压在了他身上,诡异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年轻女人全身胀红,在地上(隔板)上蜷缩着,全身经脉凸起,几乎能看到血液在经脉中快速流动。接着,整个人开始浮肿,皮肤上的毛发疯长,脸胀成了猪头,不,应该说,变成了猪头。

    这个女人,在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变成了一头猪!还是白毛猪,估摸着也得有三百来斤。

    白毛猪在隔壁上滚了两圈,爬了起来,四脚朝地,它眼巴巴的望着男子,男子眼见自己的女朋友变成了猪,换作谁都会崩溃。阎凤好不容易从隔壁下面爬了起来,眼见这头白毛猪朝着男子走了过去,压在了男子身上狂叫。男子狂叫着,眼泪鼻涕一直流,从兜里拿出手机往猪头上一直砸。白毛猪被砸的血肉模糊,一口咬在男子的脖子上,死命的咬。

    在把男子咬死后,白毛猪也已是整个猪头都被砸烂了,也不知道男子用的手机是什么牌子,怎么能这么硬。白毛猪走了两步,沉重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它的血和男子的血混合在一起,场面极其血腥。只见白毛猪死后,身体渐渐又变成了那女子的模样。

    对,就是他们,刚才在那馆子里的始作俑者。

    “猪,猪,好多猪。”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阎凤心叫不好,感觉出去看,小吃街上前面跑着人,后面跟着猪,横冲直撞,那些被踩死撞死的猪在死后又变成了人的模样。这种情形,似曾相识。

    阎凤感觉去寻找冷天渔,路上,还在不断的有人变成猪,变异过程极其恶心。厕所门口,他看到了冷天渔的衣服,衣服拱起一个小包,阎凤迅速上去,拨开衣服,里面包着一头小黑猪,不大,约莫十几斤的小猪仔。

    阎凤瞠目结舌,赶紧问道:“你是天渔?”

    小猪仔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流泪。阎凤心想着完了,这该怎么向胡媚娘交代,要么把小猪仔交给她,要么把尸体交给她,无论是那种结果,胡媚娘都会彻底发疯。场面很混乱,阎凤抱着变成猪的冷天渔往后面跑,小吃街的出口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反而往后面跑还安全一些。

    “一百斤的女人变成三百斤的猪,两百斤的胖子反而变成了十多斤的猪崽子,这什么原理。”阎凤一头扎进刚才吃饭的馆子里,只见服务员还坐在地上,指着地上,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桌椅和洒落一地的饭菜。

    阎凤皱眉道:“你们老板呢?”

    服务员一直指着地上,惊恐的说:“他,他变成了猪,就在那里,跑了。”

    阎凤道:“今天早上你们吃了什么?”

    服务员直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是老板贪便宜拿来了不要钱的猪肉,就是腥味重了点,他说做成红烧肉就没人能吃得出来了,我可没吃。”

    “肉在哪里?”阎凤真想一辈子打死这老板,都是干餐饮的,心咋那么黑呢。

    服务员颤颤巍巍的带着阎凤进了厨房,锅里还有没上完的红烧肉,散发着一丁点血腥味。阎凤拿出一张黄符纸点燃扔了进去,红烧肉立刻就化成了血水,发出一股股浓烈的恶臭。阎凤咬牙切齿的对服务员说:“你们老板去哪里买的猪肉。”

    服务员直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是那个人拿着猪肉一家家上门推销,老板见大家都在用,也就接受了,说是速成猪,带着一点腥味,要是能接受,以后便宜一半价卖给我们。”

    阎凤伤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坑,也敢要,食品安全看来是很难得到保障了。阎凤道:“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可以管得了了,赶紧离开这里,离开——鹏城!”

    鹏城最近半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一时半会是安宁不了了。

    “好好。”服务员连滚带爬的跑了,在出大门的时候回头说道,“这是老板要的肉,他说上面有屠宰场的印章。”

    屠宰场!

    阎凤抱着冷天渔火速赶往屠宰场,可是到那里的时候,彻底傻眼了,屠宰场到处都是鲜血,已经干透了,苍蝇围的到处都是。而内部,屠杀活猪的钩子上,挂满了一具具尸体——人的尸体。(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猪头怪

    一具具尸体被从胸口处至胯下刨开两半,犹如一头头猪一样挂在钩子上,血已经干透,冷天渔在阎凤怀里蜷缩着,发出“呜呜”的声音。里面传出一阵阵剁砧板的声音,啪啪,啪啪,阎凤咽了口口水,朝里面走去,里面还在亮着灯,一个黑色的巨大人影,手握斩骨刀,啪啪的斩着骨头,而地上,到处都是人的断肢和头颅,说真的,他的刀法真不怎么样,比起阎凤的差远了。

    而那个人,赫然长着一个猪头!

    看见阎凤进来,那个猪头眯起眼睛夸张的笑着:“你要哪个部位,我都可以分割给你,不要钱。”

    阎凤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来一个午夜屠夫?

    阎凤皱眉道:“你用了什么妖法,把人都变成了猪?”

    猪头怪(暂且这么称呼)咯咯笑道:“为什么不可以,人可以吃猪肉,猪为什么不能吃人肉?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面前,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阎凤怒喝道:“妖孽,你太放肆了,看我怎么收你。”阎凤刚想冲上去,忽然想到自己还抱着冷天渔,要是开干,冷天渔势必会受到牵连。阎凤把冷天渔放到地上,说:“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管见到人还是见要猪,都要躲着。”

    冷天渔扭头望去,似乎是点了点头,猪的脖子抬不起来,所以扭头的时候特别费劲。冷天渔朝着外面跑去,阎凤此时已然可以大展拳脚:“我看你这猪头怪到底是何方神圣。”

    猪头怪一脚踢开眼前的案板,气冲冲道:“我是受圣人指点,带着千千万万被你们人类屠杀果腹的猪灵向你们人类讨回公道!”

    圣人?

    哪个圣人,相传黄河之水,贯穿中原大陆,每三千年一清,每三千年,便会出现一位圣人。而圣人一出,天下必将一统,三千年前出现的那位圣人,正是始皇帝赵正。

    他可不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圣人。

    阎凤怒道:“你说的圣人,是谁?”

    猪头怪举刀砍了上来,力量巨大:“圣人就是圣人,他让我们强大,他让我们报仇,向人类复仇。”

    复仇!

    复仇的火焰已在猪头怪心中燃烧,他就是为复仇而生。在阎凤的左眼内,猪头怪是由千千万万只弱小的怨灵的怨气产生的,它们都只有共同的心愿——消灭人类。

    猪头怪的刀朝阎凤的头顶砍来,阎凤躲闪不及,使出空间阻隔,将刀下落的速度和力量削弱直到完全停顿。可是猪头怪的执念甚强,哪怕是刀下落的趋势已经不存在,它依旧拼命往下压,一股股黑色怨气迸发,敲打着阎凤的防御。

    “欺人太甚。”阎凤怒喝一声,一道光芒将整个屠宰场冲击的只剩几堵矮墙,那些挂在钩子上已经死去很久的尸体被冲击成数块,洒的到处都是,场面诡异而恐怖。猪头怪身躯已完全化作黑色的怨气,其表现的形态时而是猪,时而是人。没有了外在的形态,猪头怪很不稳定,怨气四处飘散,一声声凄厉的参加着,怨气直冲云霄。顿时,风云变幻,一片片乌云聚拢,遮天蔽日,飘着毛毛细雨。

    “空间封印!”阎凤迅速释放真气,一道道真气在猪头怪身边聚拢,将猪头怪困死在里头。阎凤本想压缩空间将猪头怪压缩成一团小小的气体,但猪头怪的怨气远比阎凤想象的要浓厚得多,才刚开始试图封印,就听到一声声炸裂的声音。

    空间,被猪头怪的怨气扩张冲碎,一道道怨气朝阎凤袭来,伴随着一声声哀鸣。它们本来就是死去的猪对人类的怨恨所幻化聚集起来的怨灵,所以阎凤想要把这无数的的怨气压缩是很困难的。

    四周,飘来一道道混杂的声音:“人类吃我们,我们就吃人类。”

    这一股股怨气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将阎凤吞噬。阎凤往身旁跳去,所经过的空间都利用空间加速,黑洞一次次扑空,更是恼羞成怒。这是阎凤在心境中打败他第一个心魔虚影的时候悟出来的术,空间加速。虽然后来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巫圣境不在了,但这个巫术被保留了下来。尽管如此,在施展这个术的时候,更加吃力。因为巫圣境的巫术在巫王境施展,会极度的消耗他的真气。

    整整一个大境界的诧异,会在真气的存储量上有着巨大的差异。

    猪头怪由于是诸多细小怨念集合而成,所以具体实力很难估量,就刚才几招之间,可以大概计算猪头怪最强的时候有着接近巫圣境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很难保持长时间,因此平均力量会在巫王境中期和巅峰之间徘徊。这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猪头怪的力量太难捕捉,很难集中进行封印或者打击。

    这就比较棘手了,阎凤的术走的是空间一道,虽然雨术主要攻击是大范围攻击,但由于他专修空间一道,对特别广泛的打击就很难得到成效。三百米,阎凤的最宽覆盖面积,就只能覆盖周围三百米的范围。

    “雨术——千鳞片。”天空中,飘散的细雨忽然变成了一片片冰片,犹如鱼鳞一般飘散而下,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割痕。落到猪头怪的黑色怨气上,被几次冲散又迅速聚拢。这就比较头疼了,要是猪头怪直接化鸟兽散去,那么千鳞片所带来的群体杀伤力将会给猪头怪带来致命伤。但这群原本是由千千万万头猪灵所产生的怨气,却异常的团聚,几次冲散,又继续合拢。

    像猪一样原本智商就不是很高的动物,在死后所产生的怨气也要低很多,而且组合成的怨灵智商也会欠费。但就因为如此,他们的复仇怨念很单纯,很直接,越是弱小,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的时候,就越表现的团结,越是牢不可破。

    “杀你,人类。”猪头怪又再次聚拢,所吐出的人言越来越模糊,直冲阎凤而去。阎凤暗叫不好,在巫术没有完全释放完成前,是不可以强制性结束,否则会遭到术的反噬,特别是像阎凤这种纯走巫术路线的巫师,在对抗和自己差不多的单体敌人的时候,就很吃亏了。更何况,这猪头怪是能聚能散,打起来就很恶心了。

    “我——”阎凤后面那句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猪头怪巨大的撞击力撞的是口吐白沫,翻滚在地。猪头怪在阎凤倒了以后,乘胜追击,四脚朝地,像一头发疯的野猪一样冲过来,想要完全碾压阎凤。

    阎凤吃惊的望着这头怨气聚拢的猪,被它撞出十多米远,撞在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墙壁上,只觉浑身血气翻滚,一口老血喷出。当他抬起头,还来不及想自己到底伤的有多重的时候,那猪头怪,又冲了上来,用最原始最有效的攻击方式,势必要将阎凤彻底撞死。(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重新装修

    且说冷天渔(变成猪的形态)往屠宰场门外跑去,屠宰场位于郊区,门口连接着环城路,原本就鲜有人走的路,此时更是了无人烟。变成了小猪,路更宽了,天更高了。他想抬头看看天空,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头抬起来。

    真气完全被压制,大巫境境界所有的力量都无法发挥,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头猪,一头可以架在火上转来转去成为一头香喷喷的烤乳猪。在屠宰场看到的一切触目惊心,或许在餐桌上眼不见心不烦,无法去想象一头猪在面对死亡之前,是不是也像人类一样彷徨不安,恐惧。不会有人去在乎一头猪是什么样的想法,正如一名强大的巫师,是不会去在乎弱小平凡的人是不是会感觉到害怕和屈辱。

    “或许人不会太设身处地的为别人去思量,更不要说去思考一头畜生在想什么。”这是事后冷天渔的真实感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本来就是天规,是这个世界不变的法则,若是有一天比人类更强大的生物以人类为食,那又当是怎样个情景?”

    最简单的攻击方式通常也是最有效最致命的招式,阎凤紧密的注意着猪头怪的动向,已经化作虚影的猪头怪此时身上怨气满满,黑色的怨气直冲云霄,具有极强烈的腐蚀效果。周身破损的建筑物残渣碎屑。被缓慢的腐蚀,化作黑水。阎凤眼见,心里既恐惧又愤怒,眼见猪头怪冲了过来,阎凤将真气外放,护住自己的身躯,以免被怨气腐蚀。巨大的冲击力将阎凤撞飞出十多米远,虽然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但全身都在因疼痛而颤抖。猪头怪的攻势并没有停下,又直接撞了过来,阎凤一声叱咤,将身上可以调用的真气全部化作空间封印术。

    “不要欺人太甚。”阎凤将化作黑气的猪头怪完全封印在空间内,不断的挤压着,若不一鼓作气将猪头怪压碎,那么最后死的就是自己了。

    猪头怪被空间一直压缩着,痛苦的嚎叫:“人类,卑鄙的人类,你们吃我皮肉,喝我骨血,如今,还要压榨我的灵魂,你们,太卑鄙了。”

    阎凤的身体已经极限,真气也即将消耗殆尽,他怒视着猪头怪,喝道:“我若为圣,必俯瞰众生,我若为神,必怜悯众生。但我既不圣,也不是神,我只是人,比普通人稍微不普通一点的人。”

    “杀,杀光人类。”猪头怪面目狰狞,极力的挣脱着阎凤的束缚,“可恶的人类。”

    “很抱歉,我不让。”阎凤左眼瞳孔变得通红,一个清晰如黑暗的“狱”字显现,“饿鬼道,也不答应。”

    “啊!”猪头怪被阎凤左眼中所释放的强大吸力吸了进去,四周又重归平静。而正在迷茫的冷天渔,也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冷天渔警惕的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阎凤,阎凤的眼睛还睁着,每一次开启饿鬼道,都会对他的眼睛造成极大的负担。冷天渔将阎凤扶了起来,关切道:“小凤,怎么样了?”

    阎凤松了口气,道:“还好,就是没力气。”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回到了胡媚娘的家里已经是傍晚。

    胡媚娘狐疑的眼神盯着他们,狼狈的阎凤疲倦的看了看胡媚娘,小乞丐看到阎凤,欢快的跑了上去:“你回来了?”

    阎凤想努力挤出个笑容,可惜身体实在太疲劳:“我想睡会儿。”

    而冷天渔的衣服变成猪以后,还留在美食街,所以是穿着一套从屠宰场死去工人的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当然,临走前阎凤给刑狱司打了个报案电话,叫他们去收尸。

    胡媚娘皱眉,盯着冷天渔衣服上写着的某某某屠宰场,道:“你们买个东西要出去一整天?”

    “你能不能先闭上你的嘴。”冷天渔扶着阎凤,走进了客服里,“我的兄弟要好好休息。”

    若是以前冷天渔和阎凤还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那么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患难之后,他们已经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了。胡媚娘眉头紧锁,却听见小乞丐低声嘲笑道:“看来你也并不爱你的男人,若是一个男人如此狼狈的回来,他想要的是关心和理解,而不是责备。”

    “我是因为——”胡媚娘想解释,她想解释是因为关心则乱,但她马上就闭上了嘴,温柔的笑了笑,道,“看来你很了解男人?”

    小乞丐诡异的笑了笑,道:“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疯狂和自私,都会成为最后失去的原因。”

    “呵呵。”胡媚娘站了起来,小乞丐以为胡媚娘要和她打一架,已是严阵以待。胡媚娘笑了笑,道:“我该为他们准备晚餐和热水,他们起来第一件事,应该会想要好好洗洗,再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小乞丐还是退后了两步,毫不示弱,道:“你学的倒挺快。”

    胡媚娘冷冰冰的注视着小乞丐:“我已活了三千年。”

    阎凤的丹田空荡荡的,估计要小半月才能恢复过来,要是有什么丹药补给只需要三两天,可是这里是益州,益州没有了巫师,自然就不需要那些补气丹的存在。客房内,冷天渔和阎凤横七竖八的躺着,早已是呼呼大睡。而在睡梦中,阎凤又来到七层浮屠塔中,当然,还是第一层。可是这一层有了明显的变化,灯光亮了,地板换了,墙上都有墙纸了。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露出了一点点,大半部分还处于阴影和黑暗中。

    阎凤眉毛一挑,道:“这是,重新装修过?”

    虚影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小萝莉的声音:“这里本来就是虚幻的,有了足够的能量,当然得弄的好看一点。”

    纵然是好看,可还是空荡荡的。

    阎凤道:“没弄点家具?”

    虚影“咯咯”笑道:“那是你坐,我又不坐,我要是你啊,就不那么纠结,想要更好的东西,自然是要往上爬。”

    阎凤道:“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上次来还差点灯都瞎火了,这次居然搞的有模有样的。虚影道:“你吸进来的那团怨气,那是由千千万万头猪的怨气诞生的,所产生的能量自然很强,饿鬼道已经全部消化,所产生的能量也用在了浮屠塔内。”

    阎凤想起那头猪头怪,其实他说的没错,人类已负其他生灵太多太多。阎凤叹了口气,道:“愿以后它们不再受到苦难。”

    “咯咯咯。”虚影笑道,“你少在那儿同情心泛滥了,没有百灵供养,你吃什么,你喝什么。”

    阎凤白了他一眼:“我吃素行了吧。”

    虚影道:“若有一天,大白萝卜也组成一个怨灵,你当若何?”

    阎凤道:“我只喝水行了吧。”

    虚影道:“一瓢水也有三千生命,空气中也有微生物,众生若是平等,为何有人生而为王,有的生而为奴?但这些,在苍茫的宇宙下,根本连个屁都不是。我若是你,就不那么百感交集,你若弱小,也同样屁都不是。”

    “你——”阎凤指着虚影,这家伙,说的好生在理,既然无言以对。(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何为神

    睡了一夜后,冷天渔和阎凤才醒了过来,胡媚娘的晚餐和洗澡水是白准备了。小乞丐已经离开了,当阎凤问起的时候,胡媚娘说小乞丐想起了回家的路,已经回家去了。

    “你就没留留她?”阎凤自然是不相信的,都傻了那么久,忽然就清醒了,“或者说,她没留下点什么?”

    胡媚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你喜欢她?”

    阎凤显得很尴尬,喜欢吗?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所以也不是很确定,心动是因为真心喜欢,还是一时的触动:“她走了就算了,反正也是萍水相逢。”

    胡媚娘摇了摇头,道:“她说让你去南疆找她,她就在南疆等你。但我也有一句忠告要给你,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

    冷天渔嘴里还插着牙刷,或许他觉得胡媚娘的话会弄伤自己的朋友,但他还没开口,胡媚娘就对冷天渔呵斥道:“你先别发布你的意见,或许我是女人不是很明白你们男人所谓的兄弟情义,但对爱情,你们永远也学不会去怎样爱一个女人。”

    冷天渔楞了一下,又乖乖的跑到洗漱台继续刷自己的牙齿。

    阎凤吃惊的看着胡媚娘,他从未见过胡媚娘如此的认真,认真到,好像阎凤若不爱下去,就会天理不容。阎凤道:“你说。”

    胡媚娘道:“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心里装着的,是事业、有情、亲情,最后才是爱情。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爱情已是她生命的全部。”

    若爱,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就连胡媚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小乞丐说话,或许两个不能相融的女人在一起时,谈论到爱情,都是疯狂的。

    “爱本就是疯狂和自私的,你们男人不懂。”胡媚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留下了早餐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句话或许是说给冷天渔听的,昨天的话确实伤害到了她。

    阎凤听的不太懂,但他还是看得出来,冷天渔要倒霉了。他指着冷天渔一脸坏笑:“你要倒霉了。”

    冷天渔吃惊的吞下了漱口水,呆呆的看着胡媚娘的房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对危险的预判,还是挺准确的。”

    告别了冷天渔,阎凤游走在大街上,其实他挺羡慕冷天渔的,有家,有爱的女人,有生气和不生气的理由。但阎凤,说起来,他几乎一无所有。除了满身的疲惫和深埋心底的仇恨与疑惑,没有什么正能量的坚守,在让他前进,或许这才是他所困惑的地方。而小乞丐的出现,让他尘封已久的心灵重新得到了光明,原来爱与被爱,是可以毫无保留的。

    她好像一道细微的风,悄悄的刮了过来,你能感受到,却不是很在乎。但当她离开的时候,你才想起,原来那道风她来过,却抓不住。

    街上的行人很少,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压抑着一片乌云,总是心事重重。阎凤找了间奶茶店坐下,喝着奶茶,吹着风,想着事情。他想不明白,卫伟辛辛苦苦设计把自己抓进刑狱司受尽折磨,恨不得把他打死,可为什么卫伟会表现得无可奈何,难道把阎凤打死不是卫伟的目标吗?还有他说的巫师清剿计划的第二步,难道巫师不是已经被从益州驱逐剿灭了吗?原本以为阎凤和冷天渔之所以还没有被刑狱司下手的原因是他们是驱邪师公会的,虽然被驱邪师公会遗弃,但多少要给点面子,现在看来不是,至少,不是完全是。驱邪师公会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对于兵强马壮的秦国大军来说,他们就是两小蚂蚱。

    “我们见过?”一个有力带着磁性却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阎凤的耳边响起。

    阎凤抬起了头,没见过,他一生见过很多人,也有很多相似的人,但这位老人,他确实没见过。这位老人看起来也有七八十岁了,除了有些许周围和满头的白发,却有着一股温文儒雅的气息和不可抗拒的威慑力。阎凤摇了摇头,说:“没有。”

    老人笑了笑,道:“我可以坐下吗?”

    阎凤点了点头,说:“请便。”

    这里又不是他家,只要店家没意见,他又能说什么。

    老人仔细端详了下阎凤,啧啧称奇,道:“像,太像了,请问,你姓什么?”

    阎凤对这位老人倒没多讨厌,反而有种亲和力:“姓阎,单名一个凤字。”

    老人笑了笑,道:“恩,阎凤,凤凰的凤?”

    阎凤道:“是的,凤凰的凤,凤为公,凰为母。”

    老人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很像。”

    阎凤倒不怀疑他是来搭讪的,只是,他看起来不像个老变态:“他叫什么?”

    “他叫——”老人似乎不太愿意把那位很像阎凤的故人说出来,遮遮掩掩道,“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已经死去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了。”

    “哦。”阎凤淡淡的回答了一声,既然对方不想透漏,那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老人道:“据说,冥界的冥王也姓阎,说不定,和你还是一家人。”

    阎凤开始有些反感这位老人,一上来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哦,或许吧。”

    老人道:“我叫诺,诺言的诺。”

    阎凤勉强笑了笑,道:“幸会。”

    老人道:“看你愁眉不展,似乎有心事?”

    阎凤道:“是的,一堆心事,但又好像无根无底,没有人能解答困惑,甚至,都不能说出来。”

    老人道:“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你总该有知心的朋友。”

    阎凤道:“我有知心的朋友,但我的朋友也有一堆麻烦事。”

    冷天渔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想把这些事情再告诉自己的朋友,让他徒增伤悲。

    老人道:“王者总是孤独的。”

    阎凤总觉得这老人话里有话,而且,就是准备说给自己听的:“哦?我可不是什么王者,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很平凡的人。”

    老人道:“这世上大多都是平凡人,但绝不包括你,你一出生就决定了,你将会在这乱世当中,成为一名很了不起的人,或许,和我认识的那位故人一样了不起。当然,前提是你得活着。”

    阎凤已经很能确定,这位老人就是来找自己的:“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老人松了口气,或许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阐述这件事情,于是点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中原大陆的东西,确实要好吃得多。”

    “你——”阎凤提起了一丝警觉,会以这种口气说话的人,多半是外面来的人,但他刚提起个头,那位老人就说。

    “你知道何为神?哦,抱歉,中原大陆已经好久都没有神了,唉,这也是那位故人交代的,只是时局在变化,有些事情也应该改变一下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平衡者

    行人不多,奶茶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好,没有人会注意这一老一少谈论的事情,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何为神?神对于阎凤来说,是虚无缥缈的,神,简单点来说,就是巫神境,可是中原大陆几千年来都没有出过巫神境,而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是寥寥无几。

    阎凤想了想,道:“巫神境的巫师?”

    诺摇了摇头,显然对阎凤的答案很失望:“神,乃天下至强之人,需心怀天下,大义泯然,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也时时刻刻在为这个世界牺牲。若只是空有一身本领而心怀叵测,那便是邪魔。简单来说,能为别人牺牲的人,就是神,这是主观意义上的神,而我们心目中所想的那个神,则是这个世界的平衡掌控者。”

    “平衡!”阎凤第一次听说,神可以这样定义,“何为平衡?”

    按照这个诺的意思,神就干了一件事——平衡。

    诺戳了戳奶茶里的珍珠,叹了口气,道:“所谓平衡,就是当这个世界走向极端的时候,能够站在弱者这一边,保持强弱之间的平衡。”

    这就好像一把天平秤,当一端过于太重,那么就会往下压,平衡打破。而神的作用,就是将被抬起的那一端往下压,让世界重归平衡。

    阎凤狐疑道:“你说的那么玄乎,难道你是神?”

    诺摊开手臂,说道:“不像吗?”

    阎凤摇了摇头:“不像,而且我也没见过神,中原大陆,早已没有神了。”

    诺道:“神一直没有离开你们,巫神境也不是巫师境界的镜头,当中原大陆出现接近或超越巫圣境的巫师时,我们便会出手将其抹杀,尽量保持强弱之间的平衡。”

    “什么?”阎凤豁然起身,把正在调制奶茶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

    奶茶小姑娘诺诺的说道:“客人,您需要什么吗?”

    阎凤脸上一红,摇了摇手,说:“不好意思,不要。”阎凤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低声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这次来,也是为了抹杀某位巫圣境巅峰即将跨进巫神境的巫师?”

    很让阎凤失望的是,诺却摇了摇头:“中原大陆,即将迎来新的共主,黎明前的黑暗,妖魔鬼怪,各方势力都会蠢蠢欲动。中原大陆,需要的是大破大立,自然也需要能够大破之人。”

    这位老人越说越玄乎,但以鹏城来说,这一两年,确实不是很太平。不,应该说,从十年前开始,巫师清剿计划仿佛就是为了某个计划的实施而准备的。

    阎凤道:“所以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是觉得我是即将开始的这乱世中的——共主?”

    诺很果断的摇了摇头,说:“不,当然不是,中原大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已经分了三千年,那自然要有人来完成统一大业。”

    自从周王朝以后,虽各诸侯国之间时有战乱,但相比始皇帝后的这三千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胜枚举,死伤无数,那河畔中的水猴子,便是死伤的军民怨气所化,益州之下,埋葬着杀神羋起,四十万赵军,说杀就杀,三千多年前,四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这也比不上始皇帝驾崩后,各亡国诸侯起兵,重新出现的群雄割据时代,百里之内遥望,不见人烟。

    阎凤皱眉道:“要死很多人?”

    诺点点头,道:“打仗当然会死人。”

    阎凤恨声道:“既然会死很多人,为什么还要打仗?”

    诺道:“因为平衡被打破了,因为强者越来越强,因为弱者越来越弱。”

    阎凤沉默了会儿,说道:“我能做什么?你跟我说这些,总有些目的吧。”

    诺笑了笑,道:“你有左右局势的潜力,却还没有那个能力,以后我会来找你,有些事情我有义务告诉你,但若你还是如此弱小或者死了,我便不会再与你相见。”诺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阎凤的肩膀,“我在鬼城边上那座石楼里为你留下点礼物,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啊,什么?”阎凤发了一会儿呆,他敢保证,刚才明明没有发呆,而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开始那个人似乎用了某种手段,让阎凤的思想开了会儿小差,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对面已经没有人了。阎凤越想越不对劲,就问奶茶点的小姑娘:“请问,刚坐我对面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小姑娘也被问懵了,奇怪道:“从一开始就你一个人来啊,你一直坐在那儿发呆,还以为你失恋了。”

    “额!”阎凤被小姑娘的话说的无言以对,可是,若刚才是幻觉,大白天做白日梦?若不是幻觉,又怎么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平衡?有意思。”幻觉不可能是幻觉,也许正如那位叫诺的老人所言,中原大陆维持了数千年的诸侯割据时代即将结束。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恐怕要比之前阎凤所接触过的所有的苦难加起来还要严重的多。至于那位老人没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弱,对方并没有把太多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礼物?那座鬼城边上的石楼里,会藏着礼物?那不是那个飞尸周老头的地盘吗?那么阎凤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自己就是一新手号,某位大神看重了自己的潜力,毕竟十一岁就有巫王境的实力的巫师是凤毛麟角,所以来跟自己说了一大堆,留给自己一个机缘,想让自己在这乱世之中成为所谓的平衡者。或许在中原大陆的许多地方,都有这些大神留下的潜力者,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阎凤很反感,但若诺说的是事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就算不想成为这场乱世的牺牲者,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滴滴,你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阎凤正想着事情,就听见自己的手机来了新短信,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信息内容让他很困惑。

    “我是陆启明,有时间过来聚聚,我在城北***等你。”

    听这名字,潇洒的让人只想开飞机。阎凤本想拒绝,当没有看见,但自己住医院一个月,也是受到了陆启明的很多照顾。于是阎凤回复了消息:“好,我现在就过去。”

    ***,既然是万花,那自然有花魁,所谓花魁,就是酒店里最漂亮的姑娘,最多才多艺最受欢迎的那位。那是一家集餐饮、住宿、娱乐、桑拿等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是鹏城最高规格的酒店,听说吃上一顿相当不错的酒席都得几万块。

    陆启明人长的很帅,也很有气质,***中的雅阁装修大气,颇为典雅。而陆启明身边坐着一名妙龄少女,火辣的身材,精致的脸庞,她第一眼看见阎凤的时候也很惊讶,因为像这样普通的**丝,居然能得到陆启明这位富家公子的赏识。她很看不起阎凤,像这样的**丝,追在她屁股后面的有一大堆,随便跳出一个都能把他比下去。

    阎凤才一做下去,服务人员就为阎凤倒好了酒,陆启明很是客气的说:“请。”

    阎凤端起酒杯,心事重重的把酒喝了下去。少女看着身边的陆启明,若是换作平常,估计陆启明早把桌子掀了砸对方脑袋上,可是对阎凤,却依旧是满怀笑意:“让思思姑娘过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丝

    陆启明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妙龄少女立刻惊讶的叫了出来:“你没搞错吧,那可是很贵的。”

    思思姑娘,就是***的花魁,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价钱只要给到位,也一样能卖。妙龄少女很害怕见到那位思思姑娘,因为在思思面前,她就像一个暴发户家的闺女,虚有其表。而思思虽是风尘女子,但骨子里偷出来的气质,是她比拟不了的。而且,这面前的**丝,真的配请这位价格昂贵的思思姑娘出来?

    “啊?什么?”阎凤回过神来,入了人家的席居然思想开小差,实在不应该啊。阎凤满怀歉意的举起酒杯,道,“啊,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有些倦意。”

    陆启明微笑道:“无妨,你大病初愈,也当好好调养,这***的思思姑娘谈的一手好琴,不如先听上一曲,就当是饭前活动,如何?”

    阎凤没想到陆启明这么客气,富家公子这种人倒是不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再谦虚推诿,就成了虚伪了,既来之则安之,他阎凤也不是享受不起的人。

    “思思拜见公子。”门外走来一位妙龄少女,此女超凡脱俗,由内而外透露着一股柔和的美感,和陆启明身旁那少女直接就美不同,思思更有内涵,也更懂得礼节。思思对陆启明鞠了个万福,在她身后,站着个抱琴的姑娘,这姑娘年纪要小得多,约莫十四五岁。沉默寡言,紧紧的抱着琴。

    陆启明微笑道:“思思姑娘,我今日约了位贵客,还望思思姑娘帮我招呼。”

    “思思明白。”思思走到墙边的桌几旁,席地而坐,那抱琴的姑娘将琴放好,思思便伸出纤纤玉指,所弹奏之曲,乃是一首悠扬的调子,听了总让人回忆起曾经。

    谁的曾经不是年少轻狂,谁的曾经不是几多悲伤。

    曲罢,阎凤和陆启明还沉浸在乐曲当中,陆启明眼中闪烁出泪花:“思思姑娘果然琴艺高出,天籁之音,余音缭绕。卿本佳人,夫复何求。”

    思思姑娘起身,对陆启明和阎凤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抬爱。”

    “哼,什么东西,就一个表子罢了,会谈两首琴了不起啊。”陆启明身旁的少女显然很不服气,她感觉,自己的美貌不输思思,但陆启明从来没有夸过她,哪怕是半句。

    陆启明很尴尬,刚自己亲自夸出去的话,马上就被自己的女人打脸,固然是愤怒,陆启明依旧表现出谦谦君子的样子,说道:“怜怜,不可胡说,思思姑娘,我代她向你道歉。”

    思思姑娘莞尔一笑,刚要开口,却被怜怜插嘴道:“我说错了吗?我没有,论长相论身材,我哪里输她,就你,你就是向着她。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甩了,去找这个表子。”

    陆启明的脸色铁青,阎凤敢保证,若不是出于家族内的修养,换作别人估计少不了两大嘴巴子。阎凤说道:“思思姑娘品学才貌,内外兼修,我若是你,我会闭上嘴,否则从这道门出去的,第一个恐怕就是你了。”

    怜怜拍着桌子,指着阎凤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阎凤忽然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如这样吧,陆兄,把这女人甩了,我陪你过过单身汉的生活,其实那也不错的。”

    陆启明摇了摇头,看了看怜怜,满怀歉意,道:“你可以走了,我会给你一笔不错的分手费。”

    怜怜的心凉了半截,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她才刚刚接触到上流的生活,不想那么快失去,但她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她拍着桌子,指了指阎凤,又指了指思思:“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为了这个表子和这个**丝?”

    阎凤和陆启明的接触也有三四次了,他以前总以为富家公子多半纨绔,想不到还有如此修养,若是换作常人,估计早把怜怜扔出去了。可他却只是略带怒意的说:“请你出去。”

    怜怜依旧耍泼卖横:“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陆启明道:“你侮辱了我的朋友,这里我说了算,请你出去。”

    也难得陆启明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用出“请”字,但怜怜似乎不依不饶,她觉得她是对的,站在她的角度,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夸另外一个女人。若是换作平常人,她发火耍泼都没有错。

    她错就错在,陆启明不是平常人,她和陆启明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大到她不过是陆启明的床上用品,却以为是生命的另外一半。怜怜怒吼道:“我是你的你朋友,是你最爱的人,你难道就要抛弃我了?你这个渣男,你这个混蛋。哼!”怜怜把手提包打在陆启明的脸上,气冲冲的离开了。在那一刻,陆启明起了杀心,虽然只是一瞬即逝,但阎凤能感觉到陆启明的威压。

    他的境界,至少是巫王境,而且半支脚,已经跨进巫圣境。

    不过也就是如此,阎凤对陆启明有了新的认识,不得不说,陆启明真是能忍的。

    怜怜走后,阎凤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对陆启明说:“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陆启明则笑了笑,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品味单身的味道吗?我的朋友。”

    “啊?”阎凤就那么一说,陆启明还当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阎凤和陆启明天天混在一起,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出入各自高档场所,渐渐地,冷天渔打电话来也不怎么接了。

    话分两头,自从怜怜和陆启明闹掰后,收到了百万分手费,但她依旧过着奢侈的生活,才几天就几乎把钱都花光了。怜怜有个备胎群,自从和陆启明分手后,就一直在群里发自己好寂寞什么的,其中有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工人,而他也不过是刚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他第一次见到怜怜的时候,就被她的美貌所倾倒,经常发红包或者寄礼物,自从得知怜怜找到了男朋友就打起了退堂鼓,现在,怜怜已经是单身了,这可不就是机会嘛。

    “妈,给我点钱。”王沙伸出了手,他都已经记不清这个月是第几次伸手要钱了,但他需要钱,没有钱,女神又怎么会和他这样的**丝在一起。

    老妇人辛苦了一天,九点多种才吃上一口冷饭,待会儿还得给王沙洗衣服。老妇人埋怨道:“你啊,就知道花钱,知道我们供你读大学多辛苦吗?家里就指望你能出人头地,可你呢,就知道呆家里,就知道要钱。”

    王沙听的心里一阵恼火:“就说你给不给吧,不给算了。”可他依旧没有把手缩回来。

    老妇人白了他一眼,扒了两嘴冷饭:“不给,我又养不了你一辈子。”

    王沙一听,一巴掌把老妇人手上的饭碗拍翻在地:“不养我,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我,你们这两个老废物,连钱都挣不了,害我连喜欢的女人都不敢正眼瞧。你们知道我在外面多受排挤,都叫我**丝,就因为你们穷,废物,废物。”王沙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只留下老妇人捂着脸哭泣,她已经将近五十岁,再过几年,厂里就不要他们这种年纪大的工人了,到时候,他们该怎么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自由

    王沙之所以那么着急,是因为十五分钟前,女神刚刷新了动态。

    “好无聊,好饿,哪位好心的哥哥送点吃的过来。”

    王沙一激动,无微不至的关怀机会来了,但他手头上确实没多少钱,说句难听的,开房钱都没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的去了,在路边摊买了份麻辣烫,火急火燎的来到女神家楼下,让她下来拿东西。

    怜怜下楼来,面色憔悴,这几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精神的确不是很好。怜怜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还是你最关心我。”她在王沙额头上亲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王沙那叫一个激动,兴高采烈的往家跑。而怜怜在转身回到家门口时,嫌弃的看了眼手上的麻辣烫,叹息道:“难道我就真的只配吃路边摊了吗?”

    离开了陆启明,离开了优越的生活,她很沮丧,想想要是和这种**丝一辈子生活在一起,还不如死了。此时,她的手机短信来了:“宝贝,在干嘛呢。”

    怜怜想想这是谁,努力的回想着,是前几天认识的一名阔少,在喝醉的时候在某个会所的小房间里有过一次激情,后来就没联系了。怜怜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嘟起嘴自拍了张,还把手提袋里的麻辣烫一起拍了过去:“好委屈,还没吃饭,就只能吃这个了。”

    “那怎么行,你这种级别的美女怎么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出来,我来接你。”

    怜怜很高兴,长的漂亮确实有优势,她顺手就把麻辣烫扔楼梯间垃圾桶里,汤汁洒了一地。

    当然,她的节操也和汤汁一样,洒了一地,第二天天还没亮,那男的就提上裤子走了,扔了两百块在床上。

    难道她就只值两百一夜了?

    怜怜气愤的把钱撕了,气急败坏的打电话过去,可是人家早把她拉进了黑名单,一到柜台才知道,昨晚上的房前没付。

    而被吻了下额头的王沙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都在幻想着怎么跟女神进一步发展,之后怎么去温存,连生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怜怜此时非常后悔和陆启明分开,多方打听,知道这几天陆启明都在***里宴请朋友,过上单身生活。于是,她早早的计划了,怎么到***楼顶跳楼以得到陆启明的爱。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跳楼,只是以之威胁。

    而王沙却打发信息过来问候她,受了伤的她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回消息道:“我晚上到***楼顶等你,若是你真的爱我,就陪我一起死。”发完以后,她有了一点点满足感。

    “好,我愿意为你而死。”

    王沙的消息倒是让怜怜有点意外,不过想想,她这样的女神,一两个**丝为她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沙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爱而死,是光荣的。但他忽然想起,若是自己死了,他是家中的独子,父母老了,他死了父母该怎么办。为了不让父母伤心难过,他买了包毒药,买了些菜,把药放在汤里。父母下班回来后,很意外的,王沙摆好了饭菜。

    “你这是——”昨天王沙的话语和举动,已经让他的母亲感到绝望和悲伤,所以王沙今天的转变,很让她意外。

    王沙和颜悦色,说道:“爹,妈,你们辛苦了,这么晚回来肯定饿了,我给你们盛饭。”说完,盛了两碗饭,这让他的父母相视一望,都是一喜。他们的儿子本来就是乖儿子,昨天晚上肯定是魔鬼附身了,所以才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

    吃完饭后,王沙给父母都盛了碗汤:“爹妈,喝汤。”

    他的父亲老怀安慰道:“唉,你能有孝心爹妈都很高兴,明天就去我们厂上班吧,也好挣点钱娶个媳妇,我们也可以提早退休了。”

    王沙一愣,怪异的笑了笑,道:“当然,喝汤,喝汤。”

    直到他们都把汤喝了下去,王沙的父亲奇怪道:“儿子,你怎么不喝?”

    王沙摇了摇头,说:“爹,妈,你们先走一步,下辈子啊,我不想投胎到你们这种穷人家里,我要做有钱人,我要做阔少爷。”

    “你在说什么胡话——”忽然,他的父母都痛苦的挣扎着,桌子被压翻在地,他们皆是口吐白沫,眼睛珠子都快被挤压出来,腿在地上蹬着,不停的翻滚。约莫两三分钟后,他们不动了。

    王沙忽然有种莫名的快感,恶毒的看着父母的尸体:“爹,妈,下辈子要还这么穷,就别生儿子了,做穷人家的儿子,苦啊。既然你们都死了,我就原谅你们了。”

    说完,疯狂的笑着,走出了门,他要去找怜怜。

    阎凤自从和陆启明交朋友后,和冷天渔越来越陌生,或者说,和原来的自己也越来越陌生。虽然出入各种高档的地方,接触各种地位显赫的人,但给阎凤的感觉,就是很不真实,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阎凤很不开心,出现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有的,只是和其他人一样,一样的假笑。晚上九点多钟,***里最大的一间包房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姑娘们在搔首弄姿,取悦着来捧场的客人,阎凤身旁的姑娘献着殷勤,一有机会就约他喝酒。阎凤应付着喝了几杯,忽然电话响了,是冷天渔打来的。阎凤犹犹豫豫的,没有去接,第二个,直到第三个电话打来,他才接通,对方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怎么的,玩失踪啊。”

    “我——”阎凤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从前的一幕幕闪过,“我好累。”

    “累毛线,有我累吗?赶紧的,我在小区拐角烧烤滩等你。老子还有好多委屈要和你倾述,你得快点来啊,别等我酒醉了你才来。”

    “好——”阎凤艰难的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缓慢的往下流淌着,“我马上来。”

    阎凤离开了包间,这半月来糜烂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自我。他走到走廊上的座椅上,默默的流着眼泪,为什么要哭,他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感觉什么都没变,却又变的很荒唐。

    一副曼妙的身姿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旁边,话语轻柔:“你在哭?”

    阎凤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道:“我要走了。”

    思思很感谢阎凤当时为自己说话,但这几天,却没有和阎凤好好的说上一句话:“你每天都会走,也每天都会来。”

    阎凤道:“我不会再来了,这里不适合我。”

    思思道:“这里不好?”

    阎凤道:“不,这里很好,但我失去了自己,我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没有钱,没有背景,渐渐的离开了原来的我。”

    思思不解道:“所以你要离开现在的生活,人活着,不该就是为了享受吗?”

    阎凤摇了摇头,他们眼前是一道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可以将鹏城的夜色尽收眼底:“若是别人给的享受,我会觉得很空虚。”

    “空虚!”思思摇了摇头,道:“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我的一切都是***给的,包括我的生命。”

    阎凤皱眉道:“你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女人总都要找个好归宿。”

    思思苦笑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金笼子里的鸟,离开了这个笼子,也只能找下一个金笼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我没有碰过,也不敢去碰。我知道我没有自由,待我人老珠黄那一天,也是我的生命落下帷幕的时候。阎先生,请你要好好的活着,带着我想要而不敢要的自由而活着。”

    阎凤触动很大,或许,人各有志这句话,更多的是带着无奈与自我的嘲讽。我的生活你改变不了,你的生活我也改变不了,两个世界的人,本不需要去互相包容。阎凤拱了拱手,道:“保重。”

    思思也是行了一礼:“珍重。”

    忽然,窗前掉下来两个人,阎凤看到的是,一男一女,他看到了男人那种邪恶而满足的笑容,死死的抱着那个女人,数秒后,沉重的摔到了地上,脑袋当场被摔成了三半。

    阎凤倒吸了一口力气!(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凤舞九天

    时间回溯到十五分钟前,夜晚的天台有些凉意,天已入秋。***并不是最高的建筑,十几层的建筑在鹏城内虽不说是随处可见,但也绝不稀奇。但就是这区区的十几层,却几乎成为整个鹏城最有钱有势者的玩乐之所,彻彻底底的消金窝。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在这里死了个把人,也不会有人追究。

    怜怜已经坐在了天台边,这里曾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原来每次来都不需要自己付钱,自从与陆启明分开后,她来到这里消费过一次,感觉只是简简单单的消费,却花了她二十多万。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惹陆启明生气是多么愚蠢的事情。所以她今天一定要重新挽回陆启明的心,但另外一方面,她却联系了王沙,已在王沙的身上寻求一丝丝戏弄别人的快感。

    她买了许多电话卡,一个又一个的打着陆启明的电话,可是无论哪一张卡,根本就打不进去。她很气愤,很苦恼,很绝望。直到天台楼梯口的门打开,上来一个人。

    是王沙,他终于来了,这种高档的地方,穿的一般般根本进不来,所以他花了所有能找到的钱买了一套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的保安眼睛可是毒辣得很。所以王沙来的太晚了,怜怜就以此为借口,在王沙脸上狠狠的打了几巴掌:“你这个废物,这个时候才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王沙低下了头,他觉得很羞愧,无论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的女神生气,都是可耻的行为:“对不起,我——”

    “算了,废物就是废物。”怜怜手上握着手机,还在试图联系陆启明。

    王沙却迫不及待的一把抱着怜怜,脸颊在她身上磨蹭:“你知道吗,我想死你了。”

    怜怜去推开王沙,她觉得王沙真的很恶心,就像一只厕所里的拖尾巴蛆虫,满身散发出穷酸的味道:“你想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叫非礼了。”

    王沙不放开,依旧死死的抱着她:“我为了你,为了跟你一起死,已经把我家人都杀了,放心,我不会再有牵挂,只想和你在一起。”

    怜怜拼命的挣扎:“你死开,谁想跟你一起死,我——”

    “一起死吧。”王沙满脸幸福洋溢,能和美梦中的女神一起死,确实是件幸福的事。他的力气大的出奇,推着怜怜走向了边缘,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

    阎凤跑向了落地窗前,看着被砸在地上的人,楼下四周渐渐围满了人,阎凤目瞪口呆的看着,久久才说道:“你们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思思也觉得奇怪,因为***的安保系统,不可能那么差,除非是熟客:“隔的太远了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不过肯定是熟客,否则安保不可能放他们进来。”

    阎凤道:“我下去看看。”

    思思却拦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你不要管,***背后的势力自然会处理,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这样的生活,就不要再卷进去了。”

    阎凤愣住,他没有想过,一再的隐忍,却成为一再的懦弱。他恨,他恨不得把这天捅破,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颤抖的双手,思思轻语道:“若你想要自由,就不该朝牢笼继续走去。我身在牢笼,深知牢笼的无奈与可悲,带着你的自由,离开吧。”

    “我——”阎凤刚想说什么,却被思思温暖的嘴唇堵住,阎凤愣住,却看到思思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泪光。

    “离开吧,若是陆公子出来,你我他,都尴尬。”思思说着,其实她说的对,既然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一定要强硬的融合在一起。

    阎凤点了点头,看了看楼下,皱着眉头离开了。

    思思看着阎凤消失在视线中,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她对着前方说道:“公子,他走了。”

    不一会儿,陆启明走了过来,看得出来,陆启明并不高兴,却隐藏着悲伤。思思很不理解,以陆启明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选择和这样一个人交朋友:“他也许并不想做你的朋友,或许,他真的不适合与你做朋友。”

    陆启明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朋友?”

    思思果断的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她曾经也有过朋友这个概念,直到她身边的人都把她当作垫脚石的时候,她就清楚明白,像她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

    陆启明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如果说爱情是一个女人的全部,那么友情若是男人没有,那便不再是男人了。”

    思思疑惑道:“你有很多朋友,只要你需要,他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陆启明知道思思指的是谁,那些酒肉朋友,那些只要陆启明需要,就一定会站出来为他战斗的人,那些不是他的朋友。陆启明说:“那些人帮我,不过是因为我是陆家的少主,益州府台大人的公子,陆家最年轻最有可能成为巫圣境的巫师,如此之多的光环背后,却是我无尽的沧桑与心酸。我需要的,是一个无论我是谁,只因为我是我自己,就会帮我的人,那个人,才是朋友。”

    没有任何的条件,只因为“朋友”,简单而直接的关系,就是因为这份友情,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就是因为单纯的友谊。

    思思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说的那些我不懂,妈妈**我的时候,也不会告诉我这些。我只知道,楼下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和你关系匪浅。”

    陆启明沉默了下,说道:“谁?”

    思思道:“怜怜,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陆启明表现的很悲伤,事实上,他确实很悲伤:“我并不是要她死,她为什么要跳楼?”

    思思耸了耸肩,道:“她和我一样,是笼中鸟,一但离开了笼子,总是无法适应,总想回来。”

    陆启明不解道:“可她从前不是,她与和相识,不过数月。”

    思思道:“有时候鸟还是鸟,可人就不一定就是人了。野外长大的鸟总会向往自由,哪怕它只拥有过一天的自由,它也一样会向往和需要自由。而人,人不一样,人有鸟没有的虚荣心和懒惰心,一但享受过人间极乐,就已是无法自拔了。你知道吗,多少男人在与我**一刻后,都会为了见我一面而寻死觅活,甚至有一个男人,提着自己发妻的头颅和他所有的财产来迎娶我。而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在享受过帝王般的生活后,就更是无法自拔了。”

    陆启明摇了摇头,说:“我不懂。”

    思思有些伤感,道:“你自然不懂,因为你从小就已经在这样的圈子里了。”

    陆启明皱眉道:“可是阎凤,终究还是离开了,他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思思道:“因为他是凤,凤凰,终究是要飞舞在九霄云外。天地才是他的家。”

    陆启明冷笑一声,道:“凤舞九天!”(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明白

    夜宵摊子上的生意变淡了许多,冷天渔坐着的桌子上,摆满了已经烤好的烧烤。他正在玩着手机游戏,并没有继续催促阎凤来的快一些。当他感觉到对面坐了个人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和他预想的一样,是阎凤。

    “你最近憔悴了。”冷天渔眯起眼睛,他并没有一开口就问阎凤最近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而阎凤,确实憔悴了许多,过多糜烂的生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阎凤摇了摇头,道:“憔悴了,也是值得的,你知道最近这半个月,我和谁在一起?”

    冷天渔猜测道:“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阎凤摇头道:“男人,一个很帅气也很有钱的男人。”

    冷天渔狐疑道:“你变口味了?”

    阎凤白了他一眼:“陆启明,他是府台大人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这鹏城不多一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产业是他家的。各路富豪云集,有这些人陪我玩了半个月。”

    冷天渔有些嫉妒:“你居然没叫上我,真不够朋友。”

    阎凤笑了笑,道:“你本来就是富二代,有何必羡慕这种生活。”

    冷天渔耸了耸肩的,道:“我的生活一向很拮据,从小就是这样。”

    阎凤道:“不过,一个退休的军官说,益州将有大动作,他喝的很醉,他说,秦王将不日抵达益州。”

    “哦?”冷天渔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益州最近可真够乱的,你看——。”

    冷天渔把手机推向阎凤,面色凝重:“刚网上都传疯了,本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刚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被人肉出来了,你看照片,好像是叫——”

    “怜怜!”阎凤在看到照片的第一刻几乎跳起来,照片里被摔的头炸成两半,却还是依稀能辨别出样子,而被人肉出来的照片,更是熟悉得很,“居然是她?”

    冷天渔皱眉道:“你认识?”

    阎凤苦笑道:“她是陆启明的女朋友,话说回来,他们分手多半也是因为我。”

    冷天渔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这种场景很熟悉,你还记得我们回老家的时候,跳楼自杀的女孩儿吗?就是那个丁老汉的女儿,丁娇娇。她的照片,就在刚才,也被曝了出来。”

    而事实上,就在冷天渔和阎凤回老家的时候,丁娇娇的信息早就公布出来,只是当时才播放了两天,就被压了下去。所以在老家和鬼城待了一段时间的阎凤和冷天渔不知道而已。而当阎凤看到丁娇娇的照片的时候,惊讶更甚。

    “她,也是陆启明的女朋友。”阎凤记得,这个女孩,就是从孤儿院回到城中,第一次见到陆启明时,坐在陆启明身边的那个女孩,“我明白了。”

    丁娇娇和怜怜一样,都是陆启明的女朋友,而可笑的是,她们都是因为失去了陆启明而选择了轻生。所以丁老汉到城里想要为女儿讨个公道,想要状告的人,正是陆启明。一个普通的农村老汉,想要和官府斗,而且状况的是府台大人的公子,那自然是讨不了好。而偏偏后来阎凤被诬陷差点被卫伟打死,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卫伟的表情很怪异。卫伟如果是个会用人命来制造冤狱的人,那阎凤早就不知道进多少回班房了。而卫伟之所以要用丁老汉的死来冤枉阎凤,是因为后面有人授意,而授意的人,多半就是陆启明。再之后,陆启明救了阎凤,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再接近阎凤,想和他做朋友。

    陆启明做了那么多事,原因是什么,就为了和阎凤交朋友?

    他阎凤何德何能。

    阎凤暗骂自己真笨,在卫伟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在益州能够把卫伟逼成那样的,只能是州府以上的势力,更有甚者,还可能是王室,也可能是秦王。如果再联系起来,十年前的事如果真的是为了今天而铺路,而这一切背后是王室操控,那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十年后的今天,他们要走的第二步又是什么。

    阎凤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你觉得像戚云路这个级别的人,他会又敬又怕的人会是谁?”

    冷天渔道:“贤君侯赵辛?我想,整个秦国,只有巫圣境的贤君侯赵辛他会怕。毕竟他是巫圣境之下最强巫师,这个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在整个秦国,乃至整个中原大陆,戚云路的名号都是能叫得响的,若不是他年纪越来越大,病症越来越多了,估计阎凤是讨不到好处的。但要说秦国之内,戚云路之上是谁,那么只有一个人——巫圣境强者赵辛,被封为贤君侯的赵辛。

    阎凤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对,他不可能是赵辛。”赵辛都七十几岁人了,年纪一点都不比戚云路小,肯定也是满脸褶子,须发全白。

    冷天渔奇怪道:“你说的是谁?”

    阎凤摇了摇头,道:“等以后告诉你,我先要去找一个人。”

    木子花还躺在温柔乡中,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给他做按摩,很正规的按摩。他的确觉得很舒服,舒服过后,他要做更舒服的事情,这本是他平常的习惯,可是他最近很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靠近,他几乎避无可避,就算他今天不面对这个危险,将来也同样要去面对,这一刻,迟早是要来的。

    “你先出去吧。”木子花冷冷冰冰的说,像他这样怜香惜玉的人,是不会去拒绝一个即将成好事的美丽少女。可是他拒绝了,今天的他实在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哥哥!”少女气的直跺脚,像这样慷慨又好伺候的男人,实在也不多了。

    “出去。”木子花把钱甩在了床上,然后闭上眼睛。

    少女拾起钱,干笑两声,走了出去:“真是个怪人。”

    之后就是很沉重的关门声,但木子花已经不在意,他陷入了沉思,许多往事侵袭而来,让他不堪回首。直到他发现窗边蹲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境界不在自己之下,他很难想象,益州这片地皮上,除了戚云路,居然还会有比他境界更高的巫师。

    这个人打开窗户,走了进来,木子花的脸色凝重:“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阎凤找了个地方坐下,这间屋子里能坐下的,也只有床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廉价的温柔乡。阎凤摇了摇头,带着敌意:“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木子花有些不悦:“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种莫名奇妙的话?”

    阎凤冷笑一声,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说吧,戚云路此行的目的,是不是你。”

    木子花愣住,他知道阎凤很聪明,他与他相处了半年,这半年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饭店就他们两个人炒菜,所以彼此感情也会深一些。他以为自己已经有很多的秘密需要隐藏,但这一刻,他感觉阎凤身上的秘密,更多。他说:“关于我的事情,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抢人

    小小的屋子里就七八个平方,除了能够摆放一张像样一点的床,其余的空间就只够走走路。灯亮的是粉红色的暖灯,这或许是廉价的烟花之地惯用的颜色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廉价的香水味,阎凤不喜欢这种味道,因为他毕竟不是一个【嫖】客。

    “那天在街上救我们的黑衣人,是不是你。”阎凤说。

    木子花冷冰冰的说:“这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一个大巫境居然会去救巫王境。”

    阎凤完全处理午夜屠夫完全是绰绰有余,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愿意展现自己的实力。可是戚云路的到来,也将阎凤的真实实力展现了出来,让木子花很心酸。

    阎凤沉默了会儿,说:“谢谢你。”

    木子花道:“你可以滚了吗?”

    阎凤愣住,若他是木子花他会怎么样?估计态度也不会比木子花好到哪里去。欺骗与欺骗之后,换来的,只有破裂。

    阎凤走了,走的也是窗户。

    这让阎凤想起了陆启明,无论陆启明的目的是怎么样,对阎凤的好是真的。半夜一点多,阎凤走在街头,觉得还是和陆启明只会一声比较好。于是他拨通了陆启明的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了陆启明朦胧的声音:“喂。”

    “睡了吗?”阎凤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猜测了陆启明很可能就是导致丁老头枉死的原因,但没有足够的证据前提下,是不该去冤枉陆启明。

    “啊,是啊,今天喝的有点多。”陆启明的态度,还和之前的一样好,就好像阎凤的不辞而别,只是喝醉了,离开了。

    阎凤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陆启明笑了笑,道:“当然。”

    “也许我们——”也许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并不需要强行的去融入那个世界。就好像冷天渔同样也是富家公子,但却和阎凤很合得来。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又何必强行扭滚在一起。

    陆启明道:“我是喝醉了,但我们是朋友,我想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去阻止,因为朋友和朋友之间,是可以包容一切的。”

    “是的,是可以包容一切的。”阎凤不忍心去拒绝一个和自己想做朋友的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和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不需要承担太多,只要好玩就行。

    或许是成年人的世界多了些复杂,忘记了友情最起码的,是公平。

    阎凤回到了家,路过严雪山的房间的时候,听到很沉重的呼吸声,他想敲开门问问,但还是忍住了。

    次日,严雪山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而里面却空无一人。墙面好像已经重新刷过一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地上还有一包没有用完的腻子粉。床上有一张纸,上面就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这倒让人挺意外的,严雪山居然离开了鹏城,难道他不怕黄行方报复?不过走了也好,走了,他就可以独享寂寞了。

    此时,阎凤的手机响了,是冷天渔打来的,不会又是约自己早点酒吧,都快成已婚男士了还这么不老实。

    “这小胖子被我绑架了,你想找他,就带着你的命来吧。”电话那头,居然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

    阎凤愣住了,今天,应该不适合开玩笑吧。阎凤道:“你是谁?”

    对方那个老妪说:“我们玩个游戏吧,我会带着这死小子往南方走,估计明天就能出境,你就到南疆来找我,别耽误太久,我可没耐心。”

    “你——”阎凤那叫一个气啊,但也怀疑是冷天渔在搞事情,于是拨通了胡媚娘的电话,“媚娘,天渔在不在。”

    “他说他去找你了。”胡媚娘的回答让阎凤很吃惊,“他已经出去四五个小时了,嗨,这死胖子,又跑哪儿去了。”

    “哦,估计路上堵车。”阎凤随便敷衍两句,鹏城现在都快没什么人了,哪里会堵车。他再次拨通冷天渔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倒真是冷天渔。

    “这老女人说我骨骼惊奇,暂时还不会对我动手,我会想办法——”

    “没有别的路了,我们已坐上出境的火车,别来晚了。”那个老妪的声音,伴随着火车上贩卖盒饭的声音,还有火车独特的“轰隆”声。

    “搞事情。”阎凤马上奔赴火车站,买了张到南疆的火车票,鹏城到南疆只有一个站点,那个老女人只会带着冷天渔去南疆云山城,这是鹏城到南疆唯一的站点。

    秦国——益州——鹏城。

    鹏城,鹏程万里。

    鹏城市第一中学,曾经秦国王室大力扶持培养巫师的学校,但随着冷兵器时代的消退,***的进步,培养巫师的成本比培养一名优秀的士兵高出百倍,因此,这间学校在四十多年前结束了最后一批巫师学子。而更诡异的是,那一批学子全部死亡,家人也不追究,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而这堵墙唯一的风眼,就是现任校长胡通玄。

    胡通玄很恐惧,他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某位朝中的大臣即将来到这里,来这里找他。他这一生很少出学校门,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吃住几乎都是在办公室。但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都不会允许他活着离开这座学校。

    他终日提心吊胆,手中握着茶杯,茶水已经凉了,待他稍微镇定一些,才举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茶水。当他举起杯子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胡通玄的心“咯噔”一下猛烈的颤动着,他惊呼道:“谁?”

    “校长,是我。”是教导主任王含微,最近正忙着开学招新生的事,故而王含微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胡通玄放下一颗心,说道:“进来吧。”

    王含微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关门,而跟在王含微后面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身着华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当他眼神与胡通玄直视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王含微把男人带到胡通玄身边,说道:“校长,这位先生找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胡通玄故作镇定,点了点头,说道:“出去吧,把门带上。”

    王含微楞了一下,她听得出来,在胡通玄的话语中,透露着恐惧。但她也不好问什么,想着这改天换日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胡通玄平日里也不和谁结怨。

    王含微走了出去,当门关上以后,办公室内安静下来。

    胡通玄皱眉道:“你是谁?”

    来人道:“益州,陆家。”

    胡通玄怔住,而心中却如同起浪的海水一般波涛汹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123/ 第一时间欣赏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 作者:杨子铃所写的《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为转载作品,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介绍:
十年前,秦国王室下令屠杀驱逐益州境内所有巫师,阎凤蒙受冤屈,逃亡益州。而作为低级驱邪师的阎凤在遇到一件又一件诡异的事后,却已是陷入泥潭,越陷越深。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