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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全文阅读

作者:杨子铃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txt下载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全文阅读

楔子

    第一卷 暴爱  楔子 本章字数4025

    楔子

    一,老夫老妻

    朝如青丝暮成雪,昨夜春风今叶落。

    梳妆台前,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妪,身着朴素,她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还记得自己十**岁时,他抚摸着她的葱葱玉指,为她戴上一枚枯草结成的戒指。

    十年又十年,整整五十年,她手上的“草戒指”已经变成了一枚金戒指,但他们的感情没有变,从那个时候,就没有变过。

    一双苍老褶皱的手按在她正在梳头的手上,她微微笑着,眼角上出现几条微小的皱纹。她回过了头,幸福的笑着,嘴角轻轻扬起,嘟囔道:“为什么总是在我梳妆的时候来打搅我。”

    女为悦己者容,无论什么年纪,总是这样的。

    他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沧桑却似乎丝毫没有让他淡去对她的爱:“七月就是我们相爱五十年纪念,我本想带你去旅游,环球旅行,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了。”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舍,七十多岁的老人,本已是知天命。

    她却不以为然道:“我们会共死,会埋在一起。”

    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喜悦:“她来了,回来找我了。”

    “她?”她一开始不太明白,忽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媚娘,她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

    她说:“她没有变?”

    他点了点头。

    她说:“五十年了,过去五十年了,她回来做什么?”

    他深深的皱着眉头:“她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要我们帮她洒一个谎,办一场无悔的婚礼。”

    她喃喃道:“无悔,无悔,有多少美好,又有多少无悔。”

    世间,又有多少美丽,多少无悔。

    二,无根。

    夜,夜已深。

    荒郊野岭,似乎连虫鸣声都几乎听不到,远处,传来一阵阵铜铃晃动的声音。

    清脆、诡异。

    “尘归尘,土归土,落叶终究要归根。”

    “阴人借路,阳人回避。”

    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人晃动着铜铃,手洒纸钱,他每走一步,所落下的脚印,后面的人便会按着他的脚印行走,分毫不差。在他后面还有七个“人”,他们有男有女,有的刚死不久,有的死了四五天,已经出现尸斑。

    最后一个是人,手上拿着一把铜钱窜起来的符剑,似乎很是不耐烦。

    赶尸人,这种行业已经消失近百年,但有的人,却还在做。

    这一前一后两个人,将这六具尸体一前一后夹着,最后面那人很是不耐烦的说:“师兄,能不能走慢点,都是些死人,还怕跑了不成。”

    最前面那人微微皱着眉头,嘴角出现一抹冷笑:“师弟,既然收了钱财,自然要敬业。”他说话的时候回过了头,嘴角的冷笑也消失了,一副憨厚可掬的样子。

    最后那人是个骨瘦如柴,长相丑陋,还带着一身痞气:“赶这些尸体,要十来天,若是请张车子岂不是更快?而且路过益州,想去看看小师弟。”

    师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小师弟得罪了师父,已经被逐出师门。”

    “可是,我觉得小师弟并没有做错,当年师妹——”

    “小师妹的事师父已决定既往不咎,不要再提了。”师兄打断了他的话,“况且,我们师兄弟本应该互相照顾。”

    师弟点了点头,这趟尸体若是送到,每人有十多万的酬劳,够他们潇洒一阵子了。

    月光,明亮。

    一阵风吹了过来,将第三具尸体的裙子撩了起来,修长如玉的大腿,在这寂寞的夜,也聊起的师弟的春心。他跑到前面,色眯眯的盯着这具尸体,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却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像这样的女人,生前一定有许多人喜欢吧。

    师弟一往前跑,那些尸体便纷纷倒了下去,师兄慌忙往回看去,急道:“师弟,你跑过来干什么?”

    那具女子的尸体倒在地上,更是撩人,师弟搓揉着手,舔了舔嘴唇:“师兄,这都死了,不要浪费了。”

    “师弟,不要。”师兄虽然这样说着,但并没有阻止,而是冷冰冰的注视着师弟扑向那具女尸。

    在师弟脱开女尸的衣物时,师弟怔住了,这具尸体,还是热的。

    他惊讶的回过头,看见师兄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满脸杀意。

    师弟诧异:“师兄,这尸体已经运出三日,为什么还是热的。”

    师兄冷冷一笑,说:“因为他们本就是活人,只是用控魂术驱使,现在,命短的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

    “这女子,真命长啊。”师兄恶毒的看着他们,“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师兄就成全你。”说着,他手一挥,长袖里撒出粉末,师弟吸入鼻子里,立即觉得身体燥热,似乎觉得这个女人并没有死,而且还在挑逗他。

    三,算命。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算命只要三元,样样三元,三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三块钱,你买不了上当,算命只要三块钱。预测吉凶,婚姻嫁娶,老宅搬迁。”一个胖子,带着副墨镜,坐在算命摊子上吆喝着。

    一个老太太,打扮倒是时尚,胭脂抹的也浓,往胖子摊子前一坐,很上妩媚的说:“小伙子,我要算姻缘。”

    胖子拨弄着墨镜,惊讶的说:“老大妈,这大把年纪了,还想着第二春呢?”

    老太太有些生气:“这叫什么话,老娘我男人多着呢,我是给我女儿算。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嫁。”

    胖子说:“你女儿想找个什么样的,我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老太太十分傲娇的说:“当然是三环内有独立别墅,有车有房有存款,才是好女婿嘛。”

    “额。”胖子一脸无奈,“把你女儿生辰八字给我。”

    老太太写下生辰八字,胖子一核算,脸色大变:“你确定你女儿是八月十五十点出生的?”

    老太太说:“恩,我儿女的生日,能出错嘛。”

    胖子咂咂嘴,摇着头:“男怕初一女怕十五,何况你女儿还是八月十五,阴月阴日阴时。”

    “啪——”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脸上,墨镜都打掉了,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扔下三块钱,“干嘛咒我女儿,不就是要钱嘛,给你。”

    说着,就走掉了。

    胖子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委屈:“我胖子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啊。”

    这时,一个中年的秃发男坐了下来,放下三块钱,一脸贪婪的问胖子:“给我算算,这次的彩票大奖号码是多少?”

    胖子本就一肚子火,要是有那本事,他还坐着算命,才收三块钱。看到这秃头男额头上的黑气,都聚集成一个黑色的人影了,他决定还是不发火了,郑重其事的问:“你真的想要发财?”

    秃头男人说:“当然,不然我问你干嘛。”

    胖子望了望他头顶的黑气,又问他:“你确定?”

    秃头男人不高兴,说:“你烦不烦,有本事就说,没本事别摆摊了。”

    胖子耸了耸肩,低声喃喃:“我又没问你。”

    随后,胖子在纸上写了七个号码,递给秃头男人:“按这个去买,头奖倒是难,中个五六十万可能性很大。”

    秃头***了起来,指着胖子,威胁道:“你别骗我,小心我揍你。”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把三块钱还给秃头男人:“你可以中了再给我钱,反正三即时兑奖。”

    秃头男人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他收起了三块钱,往对面的彩票中心去了。胖子仔仔细细的擦着手,特别那只碰触过三块钱的手。他忽然把秃头男人叫住:“嗳,大哥。”

    “干嘛。”那秃头男人厌烦的回过了头,只见他头上的那团黑气也对胖子发出警告。胖子害怕的缩成一团,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哼。”秃头男人冷哼一声,往彩票店走去。

    胖子失落的把摊子一收,压缩成一个黑皮箱子,无奈的摇着头:“嗳,今天真晦气。”

    当他走到马路对面时,看到那秃头男人兴奋的冲出彩票站:“我中奖了,五十万——”

    当“万”字才一出口,就被一张双桥车撞出十几米远。而那团黑气,嚣张的嘶叫着,却只有胖子能听见。秃头男人手上提着的五十万的钱也洒的到处都是,却不是冥币,而是真钞。那些钱被路人哄抢,一时间,乱作一团。

    胖子摇了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胖子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着,这些钱,散发着股股黑气,依附在所捡钱路人的身上。

    四,曾经。

    一家普通的炒菜馆子,高朋满座,划拳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厨房,两个厨子正忙碌的炒着菜,左边一个精瘦的厨子翻着锅,往里加着佐料,还和右边炒的满头大汗的厨子说:“嗳,下班去玩玩儿,今来了几个楚国货,那身段——”

    右边稍胖的厨子摇了摇头,说:“不好这口。”

    精瘦的厨子一脸嫌弃:“真不会享受人生。”

    忙碌了一天,客人走光后,大门拉到一半,丰盛员工餐已经摆好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男人死的早,独立支持下来一家店,确实很不容易。

    精瘦的厨子为自己倒了杯烈酒,细细的品尝着。微胖的厨子劝他:“花花,等下要开车,就不要喝酒了。”

    男人叫花花,确实很奇怪,他全名叫木子花,是半年前来的,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吃住都住店里。更奇怪的是,老板娘居然什么都不说。因为这里的另外一个厨子也一样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凤凤,你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木子花不以为然的继续喝酒,“我开车,必须要喝下烈酒才稳。”

    阎凤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嘴里扒饭。

    此时,阎凤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外地陌生号码。阎凤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一个虚弱的声音:“小师弟,我——不行了。”

    阎凤犹如电击一般站了起来:“我走了。”说着,穿上外套,走到门外打了辆车:“师傅,东郊。”

    阎凤到了东郊,一般打电话确定对方的位置,在一个废弃的垃圾站,阎凤找到了他:“二师兄。”

    这二师兄,便是那赶尸人中的瘦子。真名叫严雪山,长相奇丑,皮包骨头,但很好色。

    严雪山干咳两声,伤心欲绝的瞟了眼自己的两腿之间。

    阎凤还没走近,就闻见一股强烈的臭味,并不是垃圾的臭味,而是一股烤肉腐烂的味道。

    严雪山一把拽住阎凤的手:“小师弟,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什么?”阎凤大感震惊,二师兄虽然贪财好色,但胆子也小,平日里不会和谁结很大的仇怨,更何况是杀身之祸。

    严雪山叹了口气,说:“是大师兄,他在活人身上藏毒,用控魂术将这些人的魂魄封印在身体内,哪怕是活人因为体内的毒品感染死亡,也一样可以控制。”

    控魂术和赶尸术是有很大区别的,阎凤所在师门一脉并不会赶尸术,因此大师兄就用这种歹毒的方法运毒。

    阎凤深皱眉头:“不会吧,大师兄这个人虽然阴险,但不至于用这种方法,要是被师门发现,是要受火刑而死的。况且,这么大秘密,就被你发现了?”

    严雪山生气道:“你不信我?”

    阎凤拍拍严雪山的手,安慰道:“你就好好安息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我一定会自掏腰包给你选块好墓地,也不往我们师兄弟一场。”

    严雪山一巴掌打了过去,阎凤急忙躲开:“二师兄,都快死了还那么大力气。”

    严雪山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谁告诉你我要死了。”

    阎凤说:“那你还叫我给你报仇。”

    严雪山说:“我又打不过大师兄,你不给我报仇谁给我报仇。”

    阎凤满脸黑线,这都什么人啊:“哦,你一个大巫,要我这个小小的巫师去找大巫报仇,你是不是傻。”

    严雪山下面疼的要命,伸出手:“先别说了,扶我去洗洗,不然真要化成烂肉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局势严峻

    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在小区大门不远处的灯下,站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事实上,不仅是面貌,连身形都迷迷糊糊的。

    阎凤扶着严雪山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左右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瞳孔内,一道复杂而远古的符文刻印着,似乎某种可怕的力量即将喷发而出。

    “低微的七级恶鬼。”阎凤舒了口气,他的左眼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天生的阴阳眼,但和普通的阴阳眼不同。他的阴阳眼可以看到鬼魂力量的强弱,虽然看似比普通阴阳眼要高级一点,但也不能长时间使用,否则会导致眼球胀痛。

    鬼魂分七级,这并不是官方(驱邪师公会)对鬼魂的分级方式,而是阎凤自己给自己左眼中呈现出来的力量所分的级别。

    严雪山也注意到了,但作为高级驱邪师的他,哪里会把这种低微的鬼魂放在眼里:“黄、色三星,刚死没两年,呵,这种鬼居然没有被抓,益州公会是怎么办事的。”

    官方驱邪师公会则对鬼魂分级为天地玄黄,每一大级用五星标准,星级越高,则越厉害。阎凤之所以不用官方的分级法,是因为如果不用左眼来看,他是看不清鬼魂的力量的。

    阎凤不免有些失落,面色极其难看,严雪山忽然想起阎凤给他寄去的信中说自己是益州公会驱邪师,尴尬道:“师弟,我不是在说你。”

    阎凤笑了笑,道:“没什么,益州公会,本来就落寞了。”

    路灯忽然熄灭了,一盏连着一盏,那股渗入的阴气也随着越来越近。忽然,那张可怕腐烂的脸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阎凤的脸色突变,但并没有说什么,手依然抓住严雪山的肩膀,只是抓住严雪山的手更用力了。

    严雪山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往鬼魂脸上一贴,那鬼魂怪叫一声,瞬间化成了飞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臭味。

    严雪山心里来气:“益州的鬼是有多久没见过驱邪师了,胆子那么大。”其他地方,这种低微的鬼魂见到驱邪师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来不及,哪会跑到前来送死。

    阎凤抿了抿嘴唇,尴尬的笑了笑:“走吧,我就住在这个小区。”

    进得大门,门卫是个中年大叔,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手上拿着手机,不停的哭泣。手上上显示的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正比着剪刀手开心的笑着。中年大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根本没有注意谁从外面进来,谁从里面出去。

    在中年大叔身边,站在一个面色冰冷的小女孩,那面相,和手机里显示的一模一样。

    “又一个小鬼。”严雪山准备掏黄符,阎凤阻止了他,对他摇了摇头,又对那中年大叔的方向说:“回去吧,回去属于你的地方。”

    中年大叔抬起了头,不明所以,说:“小凤,你说啥?”

    阎凤微微皱眉,笑了笑,说:“没事,李叔,你忙你的。”说着,架着严雪山就往家里走。

    中年大叔伤感的看着手机屏幕里那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模样,七天之前,这个小女孩还是人,活生生的人。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的性命,虽然事后司机赔偿了几十万,但人死不能复生,钱固然可以赔偿,却买不了命。

    严雪山封住了自己的痛觉,所以下面也没那么痛了,但虚弱感还是不断袭上心头,让他的脚很难迈出步子:“益州公会,真如传言那样——”严雪山看见沿路来,碰见许许多多肆无忌惮的鬼魂,虽然都很弱小,但显然很不正常。

    阎凤点了点头,说:“恩,益州公会,快要垮了。”

    益州,地处秦国东南,与赵国都城樊城接壤,十年前,秦国王室担忧益州巫师勾结赵国意图谋取益州,因此下令将所有巫师驱逐到燕州安蓉城。有背景的巫师被驱逐出益州后都去往了别处,没有背景的散兵游勇大多都不安分,留在安蓉城,因此安蓉城便成为了暴乱之地。

    益州十三城中的鹏城是益州驱邪师公会所在地,在整个驱逐过程中,虽然不像驱逐其他巫师那样连赶带杀,但也下了死命令,于共和十三年七月十三日前全部出境,只留下了一个中级驱邪师作为分会长留了下来。

    从那以后,益州几乎成为了孤魂野鬼的温床,实在有对付不了妖魔鬼怪,都会从燕州调驱邪师过来处理,处理结束后,便立即离开。此次驱逐行动,说的更准确的,是围剿,那些不肯离开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巫师,几乎都被秦军杀光了。

    所以阎凤千叮万嘱道:“没有什么事千万别出门,若是遇到官家的人,最好说是燕州过来的。”

    严雪山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他们真的连驱邪师都不放过?”

    “恩。”阎凤点了点头。

    严雪山咂咂嘴,道:“秦军不愧是虎狼之师,胆子大了点。”

    阎凤赶紧捂住严雪山的嘴,此时正在电梯里,电梯中有摄像头,他看了眼摄像头,低声道:“小心惹祸上身。”

    阎凤他们所租住的套房在第三十层,已经是最顶层,这个小区和别的电梯房不太一样,这个小区越往上越便宜。驱邪师公会撤出益州后,虽然还是派了一个人来驻守,但所拨的经费已经寥寥无几,原益州驱邪师公会前任会长死后,经费更是象征性的每个月发放几百块,别说租房,就连吃饭都不够。

    燕州驱邪师公会作为秦国驱邪师总坛,几位高层几次提议直接取消益州公会,都被最高层驳回,当然,也是因为如果贸然取消益州公会,会让世人耻笑。而前任益州驱邪师公会会长死后,他的老婆赵佳媚把公会会长的位置接手过来。赵佳媚只是个普通人,按理来说是没有资格继承公会会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高层居然一口就同意了,但益州几乎没有能力处理益州事物,都是由燕州总会派人过来。

    益州公会算是彻底凉了,赵佳媚无奈将公会改成餐厅,生意居然也还不错。为了稳住新加入的两名驱邪师,管吃管住,而阎凤就是其中一位。

    打开门后,阎凤吁了口气。

    帮严雪山处理完伤口,严雪山伤势过重,就先去睡了。

    严雪山睡的是阎凤的房间,阎凤就只有睡沙发,三室两厅的房子,平常两个人住,倒也舒坦,不得不说,赵佳媚不光做生意厉害,稳住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睡到半夜,大门开了,进来的人个头和阎凤差不多,但足比阎凤胖了一大圈,憨厚可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他走向沙发推了推阎凤,奇怪道:“你怎么睡这里了?房间里有女鬼?”

    阎凤睡的迷迷糊糊的,看见是胖子进来,有些不高兴:“你房间才有女鬼。”

    胖子名叫冷天渔,是益州驱邪师公会另外一名驱邪师,和阎凤一样,都是低级驱邪师,但不会驱鬼,主要手段是看风水,算命。因为太喜欢吃,又好吃懒做的,赵佳媚干脆打发他出去自谋生路,倒也做的有声有色的。

    “让我算算是怎么回事。”冷天渔像模像样的掐指一算,摇着头说,“有朋自远方来,你惹麻烦了。”

    阎凤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这都能算到?”

    冷天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是,冷哥我可不是江湖骗子。”

    阎凤说:“那你算算这个麻烦是什么?”

    冷天渔也是好奇,把阎凤的手拽了过来,在阎凤手上画了道符印,那道符印由红转黑,而此时,冷天渔的脸色也和那道符印一样黑:“劝你离这位朋友远点,否则伤身啊。”

    阎凤白了他一眼,又睡在沙发上,盖好被子:“睡你的吧。”

    “嗳,你这人——”冷天渔没有再搭理他,而是转回了房间,走进房间前还回了次头,又望了望阎凤的房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阎凤却也睡不着了,许多过往,在脑海中翻腾。(未完待续)

第二章 阁楼密室

    第一卷 暴爱  第二章 阁楼密室 本章字数2477

    第二章

    一夜无眠,很多时候,人想的太多,终究是无法入睡的。

    第二天早上,阎凤的双眼布满血丝,匆匆忙忙的洗漱结束,推开自己的房间门,严雪山睡的正香,阎凤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两年前的那件事,虽然是严雪山来告诉他让他感激逃命才避开一劫,但那件事情,和严雪山也脱不了干系。

    三室两厅的房子,阎凤和冷天渔一人一间,还有一间房间是空着的,那里面没有人住,也不是给活人住的。那间房间一直紧闭,里里外外加了三把锁,十六道封印。前任会长曾经告诫过他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用打开这间房间。虽然阎凤和冷天渔也很好奇,但为了身家性命,他们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好奇丢了性命的人。

    出门,挤公交,上班,似乎已经成为了阎凤每天都必须要去做的事。俗人的生活,几乎已经让他忘记了许多的事。如果不是时不时的就会有那种东西围绕着他,他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名驱邪师。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车,下得车来,拐来两个弯,前面一间三层楼的楼房,就是益州驱邪师公会,但匾额上写的却是——铜雀楼。一家规模挺大的餐馆,门口两个穿着红色圆领制服的年轻小伙正在扫地,一见阎凤过来,马上客气的喊道:“阎师,早啊。”

    阎凤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小龙小武,挺早啊。”

    小龙嬉笑道:“那是,今天可是好日子。”

    “对,好日子。”阎凤说着,往里面走去,今天不是什么大喜的日子,但对于铜雀楼的员工来说,就是好日子,今天发工资啊。

    每次发工资的时候,铜雀楼全体员工都会起的特别早,就算天天迟到的另外一位炒菜师傅木子花也会来的特别早。

    木子花是半年前来到这里应聘的,木子花没有身份证,烧菜手艺却很高明,因此老板娘也就把他留了下来,反正官府是不会来这里查的。

    木子花眉开眼笑的朝阎凤打招呼:“凤凤,昨天是不是——”木子花挑了挑眉毛,以为作为阎凤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是会老情人。

    “额!”阎凤居然无言以对,木子花搂着阎凤的肩膀,说:“别害臊嘛,都是成年人了。”

    “都瞎说什么呢,不用干活了,提菜。”老板娘赵佳媚从外面走了进来,瞅了他们一眼,跟着老板娘后面的小姑娘余一妹红扑扑的小脸蛋见了阎凤就更加红了。

    木子花耸了耸肩,朝门外走去,他虽然好、色,但对赵佳媚却是敬而远之。

    赵佳媚走到阎凤的身边,对阎凤说:“阎凤,跟我上来。”

    木子花看着阎凤跟着赵佳媚走上楼,对抱着个大南瓜的小武低声说:“你猜凤凤和老板娘是不是——”

    小武今年才十七八岁,对男女间的事情是懵懵懂懂的,但也明白木子花说的什么意思,赶紧摇头:“老板娘跟个母老虎似的,谁敢打主意。”

    木子花点了点头,说:“也是。”

    阎凤跟着赵佳媚上了三楼,三楼都是豪华包房,一共有三间,平常都是消费过万的大老板才有资格预定。走进楼梯左转第一间的春香阁内,宽阔的空间内摆放着各种陶器和摆设,赵佳媚对外说这些都是仿的比较真的赝品,其实,都是真品,随便卖一两样都能够吃一辈子。至于为什么她宁愿选择当摆设,辛辛苦苦的操劳这家酒楼也不愿意卖就不得而知了。阎凤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问。在包间的厕所里,镜子后面有一道暗门,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只要按下去,镜子后面的墙便翻转过来,显现出暗门后的电梯。坐上电梯,又往下移动到地下一层。

    整个操作很麻烦,阎凤一直觉得还不如直接在一楼整个楼梯还方便些。

    地下室内灯火昏暗,用的是长明灯和蜡烛,只有两个很小的通风口是通向外面的。

    这里的摆设很简易,架子上房子几个盒子和一些驱邪用的工具,曾经这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驱邪道具、法器,如今已经落寞了。

    在墙上挂着一幅照片,这个人很熟悉,阎凤不会忘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恩情。两年前,如果不是这个人,估计这会儿阎凤得饿死在外面。遗像前,供桌上摆放着一副灵牌,灵牌上写着“先夫宋亦文之灵位”。

    “死鬼,我们来看你了。”赵佳媚点燃了三柱香,递到阎凤手上,“给你大哥上柱香吧。”

    “恩。”阎凤接过香,每次来到这里,阎凤都有种很不自在都感觉。每一次见到这个人都遗像,他都会想起这个人死的那一天。

    阎凤鞠了三个躬,把香插进香炉里。

    老板娘从遗像下的供桌抽屉里拿出一块竹简,放到阎凤的手上:“这是我争取到的,好好加油。”

    阎凤皱起眉头,竹简,上面写着“丁级三等”四字,这四字后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符文。阎凤深吸一口气,曾经辉煌一时的益州驱邪师公会,居然只能接到丁级三等任务,还需要争取。

    驱邪师任务根据难度总共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等级,每个等级又细分为四个小等级。低等驱邪师最多只能接丁级二等任务,因为再高也没办法去做。甲乙丙丁的任务书简也有严格区别,甲等为黄金铸造,乙等为白银铸造,丙等为黄铜铸造,丁等为黑铁铸造。之所以丁三、丁四任务用竹简,那是因为这两个等级其实可有可无,也就是说,这种任务能做就做,不能做也没关系,这种任务大多都是些不愿离开世间的怨灵,无伤大雅,而且薪酬也低的要命,大多都是几千块。

    阎凤拿出自己兜里的驱邪师身份令牌,催动真气,身份令牌发出莹莹光辉,照耀在任务竹简上,但竹简没有丝毫的异常。阎凤眨巴着眼睛,惊讶道:“假的?”

    赵佳媚有些生气,道:“竹简是假的,任务是真的。”

    “所以?”阎凤不以为然道。

    赵佳媚道:“鹏城第一中学内,一个不肯离开世间的怨灵,校长出五万让我们摆平,并且给了你一个实习老师的身份。他只有一个要求,低调处理这件事。”

    “五万?”阎凤乍舌,一般这种驱逐恶灵的小事,能给个一两千顶天了都。

    赵佳媚道:“对,事成之后,这五万都给你。”

    阎凤深深皱眉,上次驱逐一个怨灵,奖金八百,老板娘还抽了三百,这次怎么那么大方。

    阎凤说:“行,具体怎么做?”

    赵佳媚说:“高三七班,这是工作服和工作牌。”赵佳媚从供桌下拿出个箱子塞在阎凤的手上,然后又摊开手,“把身份令牌给我,待会儿给你。”

    阎凤接过箱子,奇怪道:“你要那个干什么,你又没真气。”

    赵佳媚的脸色刷一下绿了下来:“叫你给就给,哪来那么多废话。”

    “行,谁叫你是会长呢。”阎凤很不满意的把令牌交给她,令牌上的真气还没有消失,散发出莹莹光辉。

    赵佳媚说:“在包房门口等我,我想和死鬼说几句话。”

    阎凤点了点头,这说赵佳媚的习惯,每次交接任务的时候,赵佳媚都会多留一会儿。

    阎凤出去后,赵佳媚又掏出另外一块书简,而这块书简,却是黑色的,朱砂符文上赫然写着——丙级一等。(未完待续)

第三章 接受任务

    第三章

    昏暗的地下室内,斑驳的墙壁上布满了古老的阵法,虽然因为年代久远,阵法效果减弱了大半,但依然能感觉到其磅礴的力量。四周摆满了许多的架子,这些架子上原本有数不胜数的法器、秘籍、武器,但自从十年前驱邪师公会从益州撤出后,那些有价值的东西也都被带走了。

    除了几本没多大用的秘籍和一些没有符箓刻印的兵器,最有价值的莫过于一个老旧箱子里的低级驱邪师令牌,总共有十个,两个给了阎凤和冷天渔。驱邪师公会并不太在意低级驱邪师,因为低级驱邪师满地都是,在做任务的时候除了一些有资质的,基本都是炮灰。

    赵佳媚手上的驱邪师令牌还留有阎凤的真气,她将驱邪师令牌对准铁质书简,一道光芒照射下,书简上的朱砂符文。符文立刻有了反应,在眼前显现出一道文字——“任务等级:丙级一等。任务地点:鹏城第一中学高三七班,驱逐并收服厉鬼一只、怨灵二十三只。任务奖励:一百万。”

    令牌上的真气越来越弱,文字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

    赵佳媚收起任务书简,小心翼翼的放在供桌内的抽屉里,抽屉中有一个暗格。

    赵佳媚舒了口气,嘴角轻轻扬起:“阎凤,两年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个雨夜,阎凤和丈夫宋亦文活生生的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只有阎凤背着宋亦文回来。而阎凤还活的好好的,宋亦文却死了。阎凤只是个巫徒,而宋亦文是巫师颠覆,要死也是阎凤死,宋亦文就算打不过,也一定能逃脱。

    弱的那个还活着,强的那个却死了。

    赵佳媚一直怀疑,是阎凤害死了宋亦文,只是苦无证据,也要依靠阎凤来维持住益州公会,否则,她早就下毒害死阎凤了。

    阎凤独自坐在包房内,宋亦文的令牌再次让阎凤想起那一夜,鬼王血痕躲到益州疗伤,而这一消息被宋亦文得知。他没有通知燕州方面,为了让燕州总公会重视益州,他不得不独立完成这个任务。但鬼王血痕已经是大巫级别,以宋亦文巫师颠覆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抗衡。也因为这样,在出任务临行前,宋亦文与赵佳媚大吵了一架。

    赵佳媚拉着宋亦文的脖子,不知是撒娇还是愤怒,手指指甲深深的嵌入宋亦文的皮肤:“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宋亦文使劲拽开赵佳媚的手,几乎将赵佳媚推倒在地:“一个老娘们懂什么。”

    赵佳媚流着泪,指着宋亦文就骂:“对,我不懂,整个益州连个巫徒都找不到了,你还不明白吗?秦国是要剿灭所有巫师——”

    “啪!”话还没说完,宋亦文一巴掌打了下去,气急败坏道,“你瞎说什么,不要命了。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去,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亦文带齐了所有的东西,叫上阎凤,这已经是他所有的家当。如果今夜能够擒得鬼王血痕,那么益州就不要被抛弃。

    原本以为赵佳媚会百般阻挠,谁知她擦干了泪水,为宋亦文批上了外衣:“外面天凉,穿件衣裳。”

    宋亦文深深的皱了皱眉头,对一旁一脸蒙蔽的阎凤说:“我们走。”

    很疑惑的是,那一次擒拿鬼王血痕的任务以惨败告终。

    宋亦文临死前的话不停的在阎凤脑中回想:“一定要重振益州公会,我——拜托你了。”

    阎凤不知不觉留下了泪,他本来可以救宋亦文的,因为最后把鬼王血痕打成重伤逃跑的,就是阎凤。

    “我——”阎凤握住拳头,如果当时不是顾及那么多的话,宋亦文也不会死。

    “我只想活下去,活下去,找到那个人。”如果阎凤暴露出真实的实力,那么他的大名将会响彻整个益州,到时候,估计他都活不过三天。

    他的大师兄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而严雪山的出现,也证实了这一点。严雪山是知道他来到益州鹏城,也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但大师兄黄行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踌躇间,赵佳媚走了出来,眉开眼笑的,看阎凤满面愁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细声安慰道:“不过是一个怨灵,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阎凤笑了笑,愁容一扫而光:“明白。”

    鹏城第一中学作为数百年的古校,有着悠久的历史,一开始是秦国为培训巫师,增强国力所设立的学校。不过后来随着***的产生,培训一个巫师所花费的费用可以培训百名优秀的士兵,因此也被废除,成为一所教授文化课的学校。以前还收藏着一些珍贵的典籍,但很可惜,在十年前驱逐巫师的行动中,所有典籍都被销毁,偶尔教一些简单巫术的教师也被坑杀,活活埋在了学校后山的丛林中,成为了禁地。

    不过才十年,当初那场灾难就被人遗忘在脑后。

    阎凤站在校园中一座雄伟雕像前,这座雕像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手握剑柄,怒视前方。在雕像底座上刻着八个大字“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昔年这座中学的立学之本,本就是为了加强国力,而这座雕像所雕刻之人,正是三千年前叱咤风云,横扫中原的帝王,天下唯一一位始皇帝赵正。

    阎凤微微躬下身子,向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致以深深的敬意。他虽然不是秦国人,但三千年来,除他之外,无一人统一过中原大陆,其胆识魄力可想而知。

    “这座雕像在这里已经数百年了,每年衙门都会派人来维护。”一个身材大约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老年人,虽然矮小,但也匀称。他走到阎凤身边时,阎凤居然毫无察觉,他说话时,阎凤惊了一跳。

    阎凤先是一惊,而后觉得失礼,尴尬的笑道:“哦?是嘛。”

    其实阎凤也不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平常看大高个看得多了,突然冒出这么一货,还很不习惯。

    中年人说:“你就是益州驻守的驱邪师?”

    虽然十年过去了,但益州对巫师的打压依旧沉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阎凤的身份说出来,这小个子也不简单。阎凤道:“您是——”

    “校长胡通玄,跟我来吧。”胡通玄上下打量一番阎凤,微微皱眉,然后朝教学楼边上的两层小楼走去。

    小楼古香古色,很有几百年前的味道,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盖这种楼了,主要是造价太高也不结实。

    走进小楼里,胡通玄关上了门,里面装饰很有从前书香门第的味道,温文尔雅。

    胡通玄说:“还未请教阁下贵姓。”

    阎凤楞了一下,读书人果然不一样,他连小学都没毕业,当然也看过电视剧,这点脸还是不能丢的:“免贵姓阎,单名一个凤字。”

    “哦。”胡通玄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请坐。”

    胡通玄坐在茶几边,指了指对面。阎凤觉得很不自在,浑身如蚂蚁攀爬一般,但也还是坐下了。

    能出得起五万抓一个小小的怨灵的人,肯定是人傻钱多。

    胡通玄道:“任务阁下已经知道了吗?”

    阎凤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胡通玄道:“我给你一个身份,低调处理,时间一个月。”

    阎凤又愣住了,一个小小的怨灵,居然给一个月时间,真是够看不起人的。但阎凤也不好说什么,说多了怕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没教养的娃:“恩,好的。”

    胡通玄眼神怪异,用很不确定的口吻说:“你要后悔还来得及,我胡某人从不勉强别人。”(未完待续)

第四章 条件

    气氛变得很尴尬,一个五万块的任务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一般来说,丙、丁级任务,都是由各驱邪师分会自己接收并谈妥价格,奖励是按照任务的等级来要求的。

    怨灵一般战力不高,也不算很难驱除,对于低级驱邪师难度是高了一点,但对于阎凤还不成问题,毕竟,他不是普通的低级驱邪师。

    “谢谢提醒。”阎凤淡淡的笑了笑。

    胡通玄眉头一紧,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又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怨灵曾经是我的学生,她从小无父无母,是在姨母家长大。但姨母对她并不好,她的父母死前为她留下一大笔遗产,都被她姨母给私吞了,只留给她一点生活费。后来她喜欢是一个男同学,那个男生玩弄她后就转校了,一时间她成为全班的笑柄,因此在学校跳楼自杀了。之后,全班的同学都出现幻觉,说是看见她还在教室里游荡。全班的同学一个个搞的精神失常,能转校的都转了,整个年级如今处于放长假状态。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并且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毕竟闹大的对学校声誉不好。”

    阎凤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阎凤的办事规则就是,不需要知道多余的,也不想问其他的,用最快最短的时间把事情给办好了。

    胡通玄道:“益州的阴阳道是不是在驱邪师公会里?”

    阎凤警惕的看着胡通玄,因为这是每个驱邪师公会的秘密,别说他一个外人,就算是驱邪师总会,除了几位长老,其他人也无权过问。

    胡通玄解释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阁下能高抬贵手,给她一个投胎的机会,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阎凤说:“我会尽量的。”

    阎凤当然不会以为胡通玄有什么意图,就算知道阴阳道在哪个位置,除了特级驱邪师,其他人也进不去。

    “谢谢。”胡通玄很有诚意的说着,“她叫王小雪,是个善良的孩子。”

    阎凤微笑道:“放心吧。”

    善良?这个世界真的有善良的人吗?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阎凤走后,胡通玄又关上了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左手紧紧的拽住右手,喃喃道:“到底阴阳道在不在驱邪师公会内,在不在——”

    阴阳道,顾名思义,就是阴阳两界的通道,更贴切的说是一道由冥界向阳间打开的一道门。每个驱邪师公会分会所管辖区域内只有一个阴阳道,就算是秦国燕州总公会也只有一个,不可能有多的。而益州公会的阴阳道就在那间不大不小的饭店内,如此重要的地方,总公会居然会搁置了十年,真是匪夷所思。

    阎凤吁了口气,继续朝前走着。胡通玄给的身份最快也要明天才会做好,现在最好就是回去休息,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驱邪任务。只是一个小小的怨灵,没必要准备什么道具。

    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阎凤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木子花。阎凤微微皱眉,这个时候来电话估计没什么好事。

    “喂。”阎凤接通电话,刚开了个口,对面就一个劲的使劲喷。

    “你死哪儿去了,我去,今天定了十八桌,你就看我一个人干啊。”

    “额。”阎凤心里是很拒绝和木子花浪费口水解释的,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炒菜确实挺累人,“兄弟,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啊。”

    电话另一头的木子花道:“坚持,真坚持不下来啊兄弟。”

    “什么?你说什么,我在郊区,信号不好,吱吱——”阎凤还故意冒了几声“吱吱”声,接着就挂掉了电话。

    阎凤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严雪山才房间里走了出来,摸着肚皮:“师弟,你们这儿管不管饭?”

    阎凤抬了抬眼皮,无精打采,道:“楼下有一家小吃,混沌还不错,要不然厨房有泡面。”

    严雪山不满道:“我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招待我?”

    阎凤道:“爱吃不吃。”

    “呵呵。”严雪山冷笑两声,走进厨房,倒不是说泡面有多好吃,而是当初跟着大师兄黄行方出来的时候没带钱,说好的管吃管住,谁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还差点把命丢了。

    严雪山走进厨房,整个厨房乱七八糟的,角落里堆了四五箱方便面。严雪山乍舌:“这得多大仇啊,买这么多。”

    趁着严雪山去煮泡面,阎凤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从床下拿出一面镜子,夕阳,落幕,腥红的余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内,镜子中的阎凤颇为疲惫,左眼瞳孔闪耀出白色的光芒。阎凤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眼睛里到底长里什么鬼东西,不会是谁把什么妖魔封印在我眼睛里了吧。”阎凤一直都很在意左眼中的怪异纹路,这只不同寻常的眼睛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反而让他的视力下降到一点五,虽然戴着隐形眼镜,但能好好看东西的只有右眼。幸好右眼还算争气,五点三的视力。

    他的义父曾经告诉他,左眼中封印的东西能够帮助他找到答案——关于自己的身世。

    阎凤的亲生父母是否还在世,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他?他最早的记忆是八岁那年流浪开始,之前的事情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忽然,左眼瞳孔急速的扩张,几乎要将眼白遮蔽。剧烈的疼痛使他手上的镜子滑落在地,与此同时,他痛苦的瘫软在地上,一阵痉挛。

    在他脑海中,一个可怕的身影浮现,而那个身体周围的景物虽然模糊,但也能识别出那是一座拱桥,某个人在拱桥桥下的桥洞内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拱桥下没有水,是一座废弃的桥。

    整个鹏城只有一座废弃的拱桥,由于河道改道,因此被废弃。那里荒无人烟,并不是荒山野岭,那里曾经是城市中心,只是后来居住在周边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也就成了不祥之地被废弃了。

    “一个大巫,很邪恶。”阎凤能在这一瞬间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很强,却异常的邪恶。大巫实力,现在整个益州别说大巫,连个像样的巫师都难找。

    天渐渐黑了,房间外传来阵阵泡面的味道。阎凤吐了口气,这味道,曾经伴随他很长很长的苦逼日子。

    严雪山一边看电视,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见阎凤出来,还问了声:“想不到泡面的味道还不错,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呵呵。”阎凤尴尬的笑了笑,严雪山出身世家,别说泡面,街边小摊都不屑一顾,平常锦衣玉食习惯了,想不到对这种“宅男神器”还情有独钟。

    阎凤道:“好吃就多吃点,我有事先出去。”

    严雪山点了点头,目送阎凤出门,便拿出罗盘,根据罗盘的指引走到那间始终紧锁的房间外,刚伸出手去触碰,就有股力量在吸引他,仿佛告诉他赶快打开门。

    严雪山的双眼瞳孔慢慢失去神色,忽然罗盘冒出金光,严雪山猛地一醒,赶紧退回,又灰溜溜的回到阎凤的房间,不小心滑了一下,跌在地上,手按在刚才阎凤打碎的镜子碎片上,被扎的怪叫。(未完待续)

第五章 强敌

    无星,无月。

    天空铺满了灰白色的云,风,驱赶着灰云往前移动。

    这里是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诡异的气氛在这里,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死气,无论谁在这里呆上一会儿,都觉得毛骨悚然。破烂的大楼上,似乎随时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废墟外一公里处,却是怎么也被肯往前再开,哪怕是一米。

    出租车司机胆战心惊的说:“帅哥,你自己进去吧,不能再送了。”

    阎凤点了点头,这是情理之中,能把他送到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阎凤递上了一百块钱,那司机却是怎么也把肯收,司机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收死人的钱。”

    “这位大哥,你这话说的——”阎凤心里来气,自己还没死呢。

    司机以一种祈求的口吻说:“您就快下车吧,我老婆在家煮了汤再不回去喝就凉了。”

    阎凤满脸憋屈的下了车,才一下车,司机连车门都没关的就调头跑了。

    “额!”这也难怪,这片地方就没太平过,三千多年前,方圆五公里内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赵军数十万降军被活埋至此,后来虽然秦国与赵国关系修复,但三千年来两国常在益州用兵。前一百年这片土地可能还是赵国的,下一个一百年又变成了秦国土地。但这倒也不是这里冤鬼众多的原因,打仗哪里没死过人。

    最离奇的是十几年前,这一段河天天都有人掉进去。一开始说的是有水鬼,益州驱邪师也来看了,看不出什么异常。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无奈只能把河流改道,不怕死没搬走的那些人,也一个个死去,所有尸体都能在河里找到。

    这里,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街,而这街有个很讽刺的名字——平安巷。

    以前阎凤也来看过,刚进街口就能感觉到冲天的煞气。而今天,走已经能看到街头的拱桥了,还没有碰到一只鬼。

    街角,冷清。

    到处都充斥着**的臭味,十几年来虽然没有人居住,但这里并不是一直太平。那些想不开要自杀的,怀揣着好奇心走进来的,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街上,已经化为白骨。白骨上有明显的啃咬痕迹,像是某种野兽。

    会不会是狗?

    野猫野狗也有可能,毕竟没有人居住。人怕鬼,那野猫野狗就不怕?

    “呵呵。”阎凤想想真是讽刺,前面就是拱桥,拱桥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似乎是谁在桥下燃火。

    四五月份的天,蚊虫特别多。

    难道在这片冤魂乐园内,还有人居住在桥洞里?这里可是连傻子都知道都必死之地啊。

    “大巫!”阎凤很确定那个人就在那里,但如果是普通的大巫,是没有能力对抗数量如此众多的冤魂的。

    阎凤沿着河堤走下了桥,桥洞内,一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中年人正慢悠悠的搅动着一口脏兮兮的锅。锅内飘出黑色的烟,这烟异常的腥臭。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从侧脸看去,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如果不是阎凤的眼睛能识别出鬼魂的力量等级,他还真把这个人当鬼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阎凤的突如其来,倒是让这个正在专心致志的中年人吓了一跳,他扭过了头,阎凤看清楚,这个中年人长的还算俊俏,穿着打扮也很讲究,衣裳上没有一丝褶皱。

    中年人反问道:“你是惠城过来的?”

    阎凤道:“惠城?哪国的惠城?”

    中年人道:“中原大陆的惠城很多吗?”

    阎凤瞳孔紧缩:“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大陆板块从远古以来由汪洋大海分为三大内陆世界——中原大陆,东夏大陆,西华大陆。每个大陆都相隔甚远,像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也很少有来往,以目前的通讯设备也很少能够通畅的连接。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其他的大陆在做什么。

    中年人又是答非所问:“看来你并不是那边过来的人。”事实上中年人根本没有把阎凤放在眼里,“我今天不想杀人,特别是男人,看你年纪轻轻就有大巫的修为,也挺不易。”

    否则,中年人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

    说话间,中年人依旧不忘搅动锅中那团黑漆漆的液体。液体很黏稠,传出的恶臭令阎凤忍不住呕出声来。可见那中年人似乎很是享受,欣喜若狂的盯着锅里,贪婪的笑着:“成了,快成了,百鬼朝圣,我的礼物肯定是头一份。”

    阎凤依旧没有想要走的意思:“这里的鬼?”

    “你怎么还不走?”中年人很不耐烦的说。

    阎凤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锅里黑乎乎的液体越来越少,恶臭味越来越浓,更是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快停下。”阎凤不知道锅里的是什么,但大约能猜出一些,他往前走了几步,“我让你快停下,你这么做,有悖因果轮回。”

    中年人停下,脸色冰冷,他第一次回头正视阎凤:“你这样的臭虫,若是我以前的实力还在,掐死你再简单不过了。”

    “我劝你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杀你,太浪费我时间了。”中年人继续搅动着,“因果轮回,哼,和那群臭特级驱邪师一个口气。”

    “妈,的。”阎凤冲将上前,意图踢翻炉火上的锅,只要能阻止他继续熬制,就能防止可怕的事情发生。

    中年人连头都懒得回,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阎凤的脑门,一只手已经淡定的熬制着锅里的液体。

    冰冷的枪口触碰到阎凤的脑门时,他也时很害怕的,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两年前对付鬼王血痕时的情形,明明感觉势均力敌,但对方发招时,依旧无力招架。

    中年人的扳机已扣下,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中年人盯着锅里的眼睛瞪著了,从惊诧转成了怒目而视。就在枪响的那一刹那,阎凤看见对方扣下扳机,在这时间里,阎凤的脑袋移开了枪口,并将一只脚伸向了火炉,将火炉一脚踢番。

    火炉中的火才一碰触到地面,立刻燎原一般向四周散开,速度之快,将桥洞下烧成一片。如果不是阎凤跑的够快,可能就烧死在里面了。

    “地狱烈火!”阎凤一边往后退去,一边惊叹的盯着这场大火。

    地狱烈火水浇不熄,土盖不灭,一但沾染上阳间的东西就会永无止境的烧下去。只要一丁点火苗,都足以毁灭世界。而那锅中的液体泼在地上,立刻就被这场大火烧的直冒烟,发出凄厉的惨叫,渗入得很。

    中年人怒不可遏,真想立刻冲过去将阎凤撕个粉碎:“你这个白痴,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就算杀你千万次,也弥补不了我的损失。”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大手一挥,将火势压下,渐渐变成一团小火苗,收进了玉瓶中。

    随后,他拿出一个苹果大小大绿色水晶球,水晶球发出耀眼的绿光,只见地上那些锅中被踢翻的黑色浓稠液体被吸入水晶球中。中年人颇为恼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叫你走你不走,反而破坏了我的好事,那便留你不得了。”

    “好事?呵呵!”阎凤干笑两声,但很快倾斜的嘴角便凝固住了。

    中年人身形一闪,只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便出现在阎凤身后,以极快的速度在阎凤后背打了一记手刀。手刀就如同真刀一般,在阎凤后背划下一道血痕。若不是阎凤警觉,急忙躲闪,估计得劈成两半。

    阎凤滚落在旁,不禁倒吸一口力气:“风术!”

    只有风术才有如此快的速度,以风术包裹手掌,使出破风一般的刀斩。这一下,阎凤更加确定此人不是中原大陆的人。因为从上古时期后,中原大陆便是以修行地罡五行为主,天罡三术——风雷雨很难修炼和速成,因此几乎所有天罡三术的修行典籍都遗落了。

    能修炼到大巫以上的天罡三术的巫师在中原大陆已经没有了。

    局势,对阎凤极为不利。(未完待续)

第六章 外来者

    桥洞下,阎凤与中年人一人站一头,天空呜鸣,雷声滚滚。片刻,便下起了小雨。

    雨点落在二人的肩头,生出一片寒意。

    阎凤右手手成戟指,左手拖于右手之下,真气随着心念飞散在空中,这一瞬间,便以对中年人形成包围之势:“千点锋针。”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雨似乎停顿了一下,雨点化成一根根雨针往下落,所过之处,入土三分。

    中年人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桥洞之下,雨针又化作平常的雨没入土中。阎凤瞠目结舌,还以为中年人再也跑不掉了,想不到对方如此淡定,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中年人咂咂嘴,道:“实力还行,就是太嫩了。”说话间,中年人一拳朝阎凤的下巴打去,中年人似乎对阎凤产生了兴趣,并不想急于将他杀死,因此手上并没有动用真气。

    中年人一步步向阎凤走去,阎凤嘴里一阵苦涩,鲜血的腥味充斥着他的嘴,死亡的感触也一步步逼近他。

    中年人冰冷的盯着阎凤,他进一步,阎凤便退一步。中年人道:“我最喜欢看人死的时候哀求的样子,就好像猫戏弄老鼠一样。”

    “呸,变态。”阎凤吐出一口唾沫,夹杂着鲜血的唾沫落入泥土中。

    泥土很湿很滑,阎凤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脱臼了。

    中年人道:“你不明白,让人哀求是什么样的感受。你求求我,再让我享受一回,这也算是你死前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阎凤深深的皱紧眉头,他早就听说恶人大多都有不良癖好。可惜阎凤虽有大巫的力量,却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因此虽然双方境界相当,却被无情的碾压。

    阎凤狠狠的咬着牙,牙骨的酸痛阵阵袭来,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嘴里的血液流淌而下,他狠狠道:“要是现在有人出来救我,我天天给他烧香烧纸,祈求平安。”

    “救?”中年人摇了摇头,手指勾了勾,在阎凤身后,出现三道与他差不多高的小旋风,将他的退路锁死。中年人道:“在我的手下还想有人救?如今整个益州,怕是只有你的境界稍微高点了吧。”

    阎凤的心沉到了谷底,对,益州已经对巫师进行全面驱逐,如果不是驱邪师公会势力大,可怕连他这种低级驱邪师都不会留守益州。

    “除非——”说这句话时,中年人忽然停住了。

    “说啊,继续说啊。”在拱桥之上,一个年轻人戏虐的看着他们。

    他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单薄的身躯似乎都快承受不住大黑伞的重量。他双手拄着扶手,低下头趴着看他们。

    中年人看着年轻人,皱紧眉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年轻人说:“刚来一会儿,就在这位小哥祈求的时候。要不说你这小哥真不厚道,烧纸烧香那是给死人的。”

    “惠州来的?”中年人冷冰冰的说着,今夜的雨水,确实很冷,而这些冰冷的雨水,却来自于桥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说:“当然,你可了不得,区区一个巫王,居然让死神大人亲自下令捉拿。我呢,不自量力,就领了这个任务提你的头回去交差。”

    中年人咬牙切齿,道:“可恶,来的这么快。”

    年轻人说:“当然,你走的是小路,我可是正经八百走的传送阵。就是找你废了点时间,到每个城市都下场雨,真累人。”

    “什么?”阎凤暗自心惊,原来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是他下的,虽然雨术最广泛运用就是找人,只要他想找的人,雨滴在那个人的身上便能找到,但极其耗费真气。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可怕。

    “啊!我感到好惊讶啊。”中年人佯装吃惊的样子,其实他在雨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夹杂着真气的雨和普通雨,在境界高的人眼里自然能分辨出来。他在熬制锅中的东西的时候就已然察觉,只是手中的活还没干完,走不得,因此他才没有立刻与阎凤动手来浪费时间。中年人说:“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以好好陪你玩玩。”

    “已经做完了吗?”年轻人倒是真的犯愁,“你到底做了什么?”

    “哦?”中年人嘲讽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死神手下的人什么都知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百鬼朝圣!”年轻人表情露出恐惧,以他年少便有傲人的修为,本不该对那些无聊的传说感到恐惧。这世上流传的传说太多太多,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年轻人道:“那种流言你也信?”

    中年人道:“我信,自然有我的理由。”

    “孙海江,你恶事做尽,连最后一点良知也没有了。”年轻人咬牙切齿,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雨渐渐变得腥红。阎凤淋到这腥红的雨时,身体竟然开始发软。

    阎凤吃惊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居然举手投足之间,就能释放杀招。

    孙海江虽然躲在桥洞下面,但这雨点居然渗透进来,桥也开始松软,坍塌。

    “好厉害。”阎凤不禁退后两步,以免卷入战斗。这一场战斗,已经不是他一个只有大巫实力的人可以加入的了。

    “你太烦人了。”孙海江大手一挥,一股巨大的风如浪一般席卷而来,将下雨的乌云吹散。在桥坍塌的一瞬间,孙海江出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个残影。

    年轻人面色大变,以他的属性,对抗孙海江本来没有多少胜算,但他过于托大,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毅然决然的接下这个任务。八术之中,只有雨术能够进行大面积攻击,但最大的弊端,也是同样致命——很难进行精确打击。

    孙海江已经出现在年轻人的身边,只是轻轻一撩,一记风刀便如风卷残云几乎将他撕裂。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

    孙海江强行震开围绕自己的风刀,额头上的血液滴在眼睛里,一阵阵发疼。

    “该死。”他想尽量捕捉孙海江的踪影,但孙海江移动实在太快,根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孙海江偶尔显现出来,疯狂的大笑:“毛都没长齐的小辈,就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可笑。”

    “找到了。”年轻人眼前一亮,就在孙海江得意忘形的时候,手朝孙海江的位置凭空一抓,孙海江居然就动弹不得了。

    孙海江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密封空间里,他左右撞击,都被这个无形的空间给弹了回来。孙海江对外大骂:“快把老子放出去,否则我出去打断你的狗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年轻人已经维持着术,他听不见孙海江在说什么,这个空间绝对的密闭。他那只凭空成爪型的手努力的向内捏,想要靠挤压空间将孙海江压爆。

    孙海江只觉得呼吸困难,四周空间被极度的挤压变形,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疯狂的向四周释放小型飓风,意图将封闭的空间撕裂。(未完待续)

第七章 救命恩人

    孙海江被年轻人的术困在半空中,他不停的挣扎,玩命的向四周释放飓风。一道道旋转的飓风打击在隐形的墙壁上。

    年轻人也显得极为吃力,手臂上青筋突起,额头上汗如雨下,一头的短发在月光下都能看见在冒水。

    阎凤张大嘴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帮不上忙,一点都帮不上。此时的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该死!”年轻人维持住这个空间已经极为不易,再想往内压缩半分都做不到,“真是托大了吗?”

    “哈哈哈——”孙海江疯狂的笑着,一边释放飓风,一边享受的看着年轻人痛苦的面容,“等我出去,我要把你的头割下来当夜壶。”

    年轻人的手臂筋脉一根根断裂,强大的真气在他身体中乱窜,这个空间再维持下去,只会导致整条手臂废掉。

    孙海江的真气也差不多到了一个极限,看密封空间不再往内压缩,他也转变了从一开始的向四面八方释放飓风,变成向同一个位置释放。

    只听“砰——”的一声,空间碎裂开来。年轻人的手臂也应声炸裂,断成了两截。年轻人痛苦的大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孙海江朝他冲来。

    “可恶,可恶啊。”年轻人的脸由于恐惧而扭曲,巨大的风力冲将而来,势必要将他撕碎。

    就在此时,身后一只手将他拉朝后方,他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同龄人站在自己前面,和自己方才一样,同样是举着手,手成爪型,硬生生的将冲刺而来的孙海江困住。

    “什么!”年轻人惊讶的看着阎凤,他不相信,一个只有巫师境界的人居然能使出空间封印术。

    “任何呢,任何该怎么做?”阎凤一脸蒙蔽的回头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手捂着断裂的手臂,防止更多的血液喷洒出来:“你,你不会——”

    阎凤道:“恩,刚看见你用,后面呢,那种压缩空间的手法太深奥,我看不懂。”

    年轻人瞠目结舌,空间封印术再怎么说也是高级巫术,不可能随便看看就能学会。

    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天才?

    年轻人道:“试着想像捏爆。”

    “捏爆吗?”阎凤此时困住孙海江已经没有那么费力,孙海江的真气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对,捏爆,就像捏碎烂柿子一样。”年轻人谨慎的盯着孙海江,孙海江已是强弩之末,拼劲最后一丝力量使出一道旋风,这一道旋风和之前批量生产的旋风不一样,其力量和速度比之前高了数倍不止。

    孙海江正试图冲破阎凤的掌控,空间内的术是雨术独有的巫术,可以短暂制造一个空间内的空间,压迫这个空间内的一切。当然,任何术都是有弊端的,在绝对实力勉强,任何巫术都是花拳绣腿。更何况阎凤只是看见了空间巫术的皮毛,真正的精髓还未领悟。

    孙海江来中原那是几经波折,因此力量还未恢复,只能发挥巫师颠覆的实力。而同样的,这个年轻人走的是传送阵法,固然能够保存实力,但为了找孙海江,也是耗费了不少真气,因此两人算是旗鼓相当。

    年轻人在说话的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虚弱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帮助阎凤。而他,也没有打算帮助阎凤。

    能够看一眼,就能把如此高深的巫术学到皮毛,这样的人,留下来必然是个祸害。三大世界板块相对独立,但也有高有低,东夏大陆以武力镇压其余两个大陆绰绰有余,因此也天生就有优越感。再加上近千年来中原一直没有什么天才,被其他两个大陆的人压的死死的。

    “不能让这样的人活下去。”年轻人伸出了手,他要在不知不觉间扼住阎凤的喉咙,掐死他。

    “捏爆!”阎凤张合着手,可是空间内毫无动静,反而让孙海江在这个空隙突破出来,强大的旋风朝阎凤袭来。

    阎凤的脸都吓绿了,死亡一步步逼近,根本无暇顾及左右。而另外一只手,也在向他的喉咙逼近。

    “糟糕,快走。”阎凤想往后去救这个年轻人,毕竟方才救了他一命,阎凤虽然不是什么救世主心理膨胀的人,但知恩图报还是懂得的,不然他也不会窝在那个扶不起的驱邪师公会。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年轻人的手也扑了过来,与阎凤的身体擦肩而过。阎凤看着他,他看着阎凤。

    “啪——”的一声,旋风打在年轻人的身上,余波将阎凤震开,心神乱窜。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刚才还救过自己的年轻人,又“救”了他一次,为自己挡下这一招杀招。

    “不——”阎凤愤怒不已,朝悬在空中摇摇欲坠的孙海江怒吼。孙海江真气即将耗尽,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趁还有最后一点真气逃跑了。

    阎凤眼看追不上了,扶起年轻人,想要把他抱去医院。年轻人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边吐出鲜血,一边颤抖着嘴唇:“不用费劲了,没救了,五脏六腑皆已破裂。”

    阎凤对年轻人颇有感激之情,眼见恩人为“救”自己而死,心中痛苦不已:“别说话,也许还有救。”

    年轻人说:“如果有机会去东夏大陆,前往庆国惠城外的灵锋山,山脚下住着我的恋人,把这个交给她,她的名字叫作——。”

    话还没说完,年轻人就死了。两道光点飞了出去,那死年轻人的三魂,但为什么只飞出去两道?

    阎凤吃惊道:“难道刚才那一击,把他的一道魂魄打散了吗?”

    阎凤摇晃着年轻人的身体:“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把魂招回来,快啊。”

    可是任凭阎凤怎么叫,年轻人都醒不过来了。如果三魂不齐,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不超过三天,三魂就将消散。

    “嗳!”阎凤叹了口气,到附近看看有没有铲子之类的,把这位恩人给埋了。从前的鬼魂聚集地,如今已经半只鬼都看不见了。

    在埋好这位不知姓名的恩人后,阎凤心中惆怅。手中捧着玉佩,玉佩上刻着个“香”字,也不知是不是名字,不知是恩人的名字,还是恩人心爱之人的名字。

    “东夏大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前完成恩公的嘱托。”阎凤决心已定,男人,有的时候明知这件事困难重重,也一定要去做。

    刚才在找铲子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玉瓶,正是孙海江用来装地狱火的瓶子。阎凤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地狱火洒在杀害恩公之人的魂魄上,让他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第八章 益州五虎

    孙海江拼尽最后一丝真气逃走,这样死里逃生的事,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轻轻摸了摸身上的伤势,他的身上没有外伤,被空间封印术困住两次,身体内脏被挤压变形,如果得不到良好的调养,很有可能会落下终身疾病。

    孙海江从怀中摸出一颗清香四溢的药丸,才含在嘴里便融化,很快在身体里出现一股缓慢勃发的真气。

    他特地跑到一个荒郊野岭,虽然益州境内除了驱邪师外,其他巫师已经被驱逐出境,危险小了很多,但难保不会遇到小混混,现在的他虚弱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轻声吐纳,将药丸中的真气吸收,再吐出浊气,慢慢修复内脏伤势。

    两三个时辰后,天边出现一丝肚白。

    远处,走来了五个人,说话声音很大:

    “大哥,这次来益州,铁定又要和那小娘们吵上一架。”

    “尽快把任务完成,返回燕州,我可不想再和那小娘们见面,还记得上次,那抓的,裴狠了点。”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益州驱邪师公会那是极度不屑。

    一直闷不吭声的老大说:“都别说了,再怎么说,我们曾经和宋亦文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他死了,他的遗孀我们不照顾也不该为难人家。”

    这位老大身材清瘦,消瘦的脸庞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想起那个女人,他不禁摸了摸疤痕,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但那个女人愤怒的眼神依旧铭记在心。

    老大名叫杨跃,曾经是益州驱邪师公会会长,大巫实力。益州全部驱逐巫师时,被调回燕州总公会。当时他和总公会会长约定,凡是益州丁级以上任务,他都要求亲自带队。久而久之,原益州公会的驱邪师都不太愿意为益州做事,如今跟随杨跃的,也只有他的四位拜把兄弟。

    “老大,不是兄弟们有意见,既然秦国对益州巫师全面封杀驱逐,就不该蹚这趟浑水。”老三李顺德想老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杨跃顿住,皱着深深的眉头,回头望着众位兄弟,四人皆是低下头,不敢去直视杨跃的目光。杨跃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们——”其他三位刚开了口,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杨跃叹了口气,道:“我们五人,都是孤儿,故而同病相怜,互相依靠,结为异姓兄弟。我们从小吃着益州百姓重的粮食,穿着益州地里种出的麻布制的衣裳,如果没有益州,就没有我们。”

    杨跃似乎觉得话说的有些重了,毕竟人各有志,他们能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已然不易。杨跃道:“这趟任务我一个人去吧。”

    说着,杨跃自顾自的往前走,并不是赌气,而是很现实的问题。益州官府虽然没有对燕州过来的驱邪师进行武力驱逐,但言语之间颇为轻薄,几次明里暗里说他们狗拿耗子。他知道,兄弟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很憋屈。

    “大哥。”四位兄弟异口同声的叫着,杨跃摆了摆手,没有回头。他不该把自己的坚持强压在他们身上,那样太自私了。

    “大哥。”老二跑到杨跃前面,拦住了他,杨跃刚想开口,老二陈伟警觉的扫视四周。杨跃知道老二陈伟的能耐,方圆一里内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鼻子。陈伟最厉害的,就是能嗅出杀气。一般来说,杀气只能靠感觉,而他能靠鼻子。

    陈伟面色难看,道:“好重道杀气,这个人起码残害了上千条人命。”

    “大哥,管不管?”陈伟看着杨跃,能杀死如此之多的人,杀气外露,肯定也很不好惹。

    杨跃想都没想就说:“去看看。”

    孙海江正运功调息,正说紧要关头,杨跃等人已迅速的找到了他。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干扰,老二陈伟的嗅觉能迅速找到目标。

    老四梁立业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以魂养魂,这等歹毒的手法。”

    孙海江正用那水晶球中的鬼魂修复伤口,水晶球中有数万鬼魂熬制成的浓缩液体,一滴就有数百魂魄。以魂养魂的手法一般都是鬼怪会用,人类很少用,因为人类吸食其他人的灵魂虽然能够增强自身灵魂的力量,但相对的就会削弱体魄。魂和魄必须要保持相对平衡,否则平衡一旦打破,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孙海江眼球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张脸苍白如纸,嘴唇变得深紫,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他还不能动,一动气息紊乱,势必九死一生。他依旧猖狂的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些烦人,见到本尊还不下跪。”

    “本尊?哪里的本尊?”杨跃开口问着,心里也犯嘀咕,益州不是已经没有巫师了?怎么来了这么强的一个,还没有被官府发现?

    孙海江见对方不惧怕自己,现在他还保持着盘膝而坐的紫色,双手放于腿上,保持着真气能在体内畅通无阻,调养伤势:“在你们印象中,你们见过最强的人是谁?”

    最年轻的老五吴中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说:“整个中原大陆,自然是齐国的公子姜毅,才三十岁就快要突破,到达巫圣境,其天赋实力整个大陆首屈一指。”

    “巫圣!中原大陆居然有巫圣!”孙海江心里嘀咕,在他印象中,和东夏大陆的宣传中,中原大陆那是一片弱者,随便一个大巫过来都能横着走,“小兄弟,大话可不能乱说,本尊修行一世,也即将跨进巫王境了。”

    “大巫巅峰吗?”杨跃警惕的看着孙海江,“看来那受伤了。”

    看孙海江的样子,显然就是在疗伤,用的邪门歪道的法子。如果孙海江没有受伤,以他大巫颠覆的实力,就算他们五个人加在一起都很难对付得了。

    受伤就不一样了,何况,看孙海江的样子,连动都动不了。以此等心性,杀人如麻的性格,哪还会跟他们废话,直接就开杀了。

    老五蹲了下来,扯下地上的一根将军草,在孙海江的鼻子上逗了逗,孙海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鼻涕喷了出来,鼻涕喷在老五吴中的衣服上,烧出一个大洞。

    “别乱动。”杨跃看势头不好,冲上去把吴中的衣服脱了,甩在地上。那件衣服还在空中飘的时候就燃起了诡异的紫色火光,刚飘到地上立即化为灰烬。

    吴中看的头皮发麻,如果不是老大,他刚才估计就化成灰了。

    孙海江被破了功,痛苦的高声叫喊,七窍流出黑烟,浑身散发着紫色的火光,把他自己烧着了。片刻间,便化成了灰烬。

    如此诡异的一幕,看的众人胆战心惊。

    谁也不敢去碰触,也不敢上前查明真相,要是不小心碰了,方才那件衣裳估计就是下场。

    老四梁立业似乎看出一些端倪:“这是——邪!”

    邪分很多种,但大多数都是死后成的邪,很少有活着就成了邪,把自己练成邪,更是疯子。

    “邪!”杨跃惊呼道,“东夏大陆。”

    看的四兄弟一个个面面相聚,不明所以,杨跃解释道:“所谓驱邪师,驱的就是邪门歪道,人死后,魂魄分离,人死即魄灭,魄便是身体,而内中的阴魂若是不肯回到阴间,只能在人间呆到三日,无论生前多强大的人,死后也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便会灰飞烟灭。若是想要长期逗留,就要靠吸食其他人的魂魄,如此一来便成了邪。主动吸食成为的邪,有清楚的意识,被动吸食,被别人练成的邪,就只剩下杀戮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厉鬼索命(上)

    很少有人会自己把自己练成邪,因为那样无意义自己把自己弄死,自己把自己练成杀人的兵器。

    而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有多疯狂,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孙海江被烧成灰烬,一个大活人,就只剩下一堆灰尘还冒着烟。

    杨跃叹了口气,道:“我们快走吧,还有正事要办。”

    “恩。”四兄弟复议,他们对自己对大哥的实力从来没有丝毫的怀疑。如果不是大哥这十年来太顾及益州方面的事,让整个秦国驱邪师公会不满,估计这会儿至少也是长老级别。

    就在他们刚走,那堆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灰烬中,忽然晃动了下,飞出一个水晶球,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杨跃忽然怔住,回过头。

    老二李顺德奇怪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杨跃仔细检查周围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异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颓废,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李顺德说:“马上就要到城里了,找个桑拿舒服一下。”

    说起桑拿,众人精神皆是一震,精神抖擞的往城里走。

    阎凤回到家,一路上走来虽然也碰上一些孤魂野鬼,但都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谁也不敢往前接近。

    “为什么,最近孤魂野鬼的数量增加了不少。”阎凤心里嘀咕,虽然并不是所有鬼魂都要送到冥界,但也太多了点吧。自从益州被驱邪师放弃之后,冥界似乎也对益州的鬼魂采取了遗弃的态度。阴阳界都有自己的规矩,驱邪师将鬼魂送到阴阳界入口,无常鬼在里面负责接收。而且押送鬼魂的驱邪师必须是高级以上,自从益州没有了高级,甚至连中级驱邪师都没有后,无常鬼便不在益州阴阳道等候。因为只有高级驱邪师令牌才能开启阴阳道,所以益州阴阳道同时也荒废了十年。

    益州鬼魂众多,在城里人口聚居,阳气重,因此很少能够碰到,大多在郊区,或者乡镇上。

    鬼魂不能抵挡太阳的辐射,普通的鬼魂一照便灰飞烟灭。只有怨气重的鬼魂会长期停留在人类中间,否则只能呆在水里或者大楼、山洞等光线较暗的地方。而且以较弱小的鬼魂为食,或者躲在阴气重的地方以阴养魂,否则也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益州最近死了很多人吗?”阎凤喃喃自语着,在他印象中,自从益州鬼王血痕受伤逃离益州后,其余大鬼小鬼各自为政,盘踞着阴气较重的地方,大有占山为王的意思。但城里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多鬼魂,而且刚进大门的时候,守卫李大叔依旧出神的望着女儿的照片。他的女儿也每晚都在他的身边。

    这很诡异。

    倒不是说身边老站着一个鬼魂觉得瘆的慌,而是李叔的女儿已经死了**天,即使是靠着亲人的思念成为怨灵长期留在郊区,也不大可能,因为怨灵和普通鬼魂不同。一旦鬼魂成为怨灵,他们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守候在家人身边,而是会一个个把他们害死,陪自己作伴。这也是为什么亲人死后变作鬼魂,执念太深反而会祸及家人的原因。

    “难道益州已经成为阴气场,是我没有发现?”阴气场,就是阴气聚集的地方,阎凤没有发现也不奇怪,一是他境界太低,很难发现,再者,如果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循序渐进,就很难发现了。

    还没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一个满脸苍白的老头,低着头,站在电梯口处,手指指着按钮:“几楼?”说话阴沉沉的,感觉很奇怪。

    阎凤打了个哆嗦,走了进去:“王叔可真逗,我住你隔壁啊。”

    “哦。”老头按下三十层的按键,门缓缓的关了。

    现在是清晨四点,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阎凤正盘算着吃点什么再睡觉,而家里除了泡面也没什么吃的了。

    老头一直低着头,平常他并不是个很闷的人,相反的,老头很开朗,对年轻人也很照顾,因此阎凤对他印象还不错。

    “王叔,今天起的可够早啊。”阎凤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

    王叔没有说话,手一直拄着电梯门,他看起来很难受,另一只手摸着胸口,不停的喘气。

    “王叔?心脏病犯了?”阎凤面上一紧,手想摸上去,为王叔拍拍背,但又怕王叔讹他。现在电视上老人讹钱的新闻都变旧闻了,有好些老人都跟着有样学样,他阎凤可是穷人一个。

    忽然,王叔身上透出股股阴气,咳嗽的很厉害,随着咳嗽颤抖加剧,身上的阴气也随着增加。

    阎凤的左眼中,王叔身上的阴气不断加深:“七级、六级,六级。”

    阎凤吓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四级,我的眼睛——”

    由于长时间使用左眼,眼睛胀疼的厉害,王叔居然死了,变成了厉鬼,四级以上,就是厉鬼。阎凤分等级,本来就是把鬼王血痕这样的级别定位为一级。虽然厉鬼也不算多厉害,但阎凤目前很虚弱,四级的厉鬼对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王叔忽然回过了头,阴暗扭曲的五官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忽然,电梯内的灯熄灭了,电梯“哐当”一下停了。

    阎凤手摸索着四周,来不及,也不敢去擦脸上如雨下般的冷汗。

    寂静,阎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向四周哀求:“王叔,咱也做了一两年邻居,晚辈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见谅。”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电梯外有人臭骂:“嗨,这破电梯,刚还听见来了,怎么打不开。”

    “叮——”又是一声,随着门缓缓的开启,门外照进光亮,阎凤赶紧逃离电梯,冲出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人还一顿臭骂:“长不长眼睛啊,没看见人啊。”

    阎凤跑了几步,看到前面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的在哭,有的在聊天。

    是王叔家。

    王叔家里还传出敲打木鱼和念经的声音,虽然巫师被驱逐出益州,但那些只会点超度,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却留了下来。阎凤并不知道以前驱邪师是怎么超度的,因为他到益州的时候,益州已经没有驱邪师了。

    阎凤曾师承永平门,曾经学过一些驱邪的皮毛,严雪山虽然不是驱邪师,但也学过一些,听说永平门祖上是一个很厉害的驱邪师,退役后才开创了永平门,在当时那种门派如林的年代,这种不大不小的门派多如牛毛。

    王叔的儿子穿着孝服,眼睛哭的红肿。阎凤上前问道:“小王,王叔他——”

    小王和阎凤就住在两隔壁,平常关系不是特别好,也不算特别差。楼房的邻居关系大多这样,见面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小王呢喃道:“昨天我爹买菜回来,坐电梯的时候心脏病发,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哦。”阎凤拍拍小王的肩膀,“节哀顺变。”

    阎凤回到自己家里,才一进门,双腿一软,靠在门后,怎么也起不来。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黑气。(未完待续)

第十章 厉鬼索命(下)

    阴气,并不是鬼魂虽特有的,但常见的会是鬼魂,其他会是精怪一类的。

    人分三魂七魄,三魂,既是善魂,恶魂,人魂。善魂主善,良心、大义、忠诚这样的正面力量,都来自于善魂;恶魂主恶,自私,狭隘,仇恨这样的负面力量,都来自于恶魂;人魂主欲,通常是摇摆不定,多愁善感。七魄,既是人的体魄,人死魄灭,三魂便会合三为一,称为鬼魂。

    大部分人死后,三魂俱在,但也一些因为受伤或者受到惊吓等会丢失一魂,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把魂喊回来,三魂合一,再强的强者也会灰飞烟灭。故而那个“救”过阎凤一命的年轻人,水妙不知道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三魂分离,回天乏术。阎凤倒也不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种人,有办法一定要试,没有办法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鬼魂不能在世间超过三天,人活着的时候,三魂七魄俱在,阴阳调和。身体死后,阴魂无法在人间长时间逗留,大多不舍得离开人间的阴魂都撑不过三天便灰飞烟灭了。如果硬要用科学来解释,就是太阳粒子能量属于高纯度能量,属阳,理论上来说地面上任何物质和能量在高强度太阳粒子能量面前都是渣渣。因此弱小的阴魂会被驱散,就是常说的灰飞烟灭。这个时候要是执念太深,便会成为冤魂。冤魂阴气较重,可以长时间呆在人间,只要不被太阳直接照射,理论上可以存在几年。冤魂一但杀人吞噬掉其他人的阴魂后,就像大鱼吃小鱼一样,便会成为厉鬼。厉鬼大多没什么人性,所有阴暗面性格都会暴露无遗,并且扩大化,极限化。

    厉鬼再增强,就是鬼王。鬼王掌管一方鬼魂,与驱邪师成对立势力,理论上鬼王如果不被杀掉,不作死的跑去晒日光浴,是不会消亡的。驱邪师首要任务就是杀死鬼王,但鬼王通常就像割韭菜一样,杀完一波又来一波。因为厉鬼虽然不是满大街,但基数也不少,人想成王,鬼是人变的,当然也想。

    这些资历在《驱邪师入门手册》上都有记载,鬼王之上是什么,就没有说明了,毕竟鬼王连高级驱邪师对付起来也不轻松,入门手册当然就不会记载了,毕竟篇幅有限,还得写其他东西不是。

    鬼王也是把双刃剑,没有鬼王的地区厉鬼们会各立山头,找阴气重的地方修炼,传说很牛的厉鬼会修炼成鬼仙,重塑肉身。但这个只是传说,目前为止没有确实的记载。但许多鬼还是很相信的,毕竟鬼也要有奋斗的目标嘛。

    阎凤的体质属于那种阴气特重的身体,容易招惹煞气。通常人在接触到厉鬼后,虽然会沾染一些阴气,但很快就消失了。但阎凤却需要其他手段来加速阴气的消失。

    目前阎凤的真气消耗殆尽,不足以靠自己的力量驱散阴气。

    等他稍微缓和下,才从门边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淡定的看着早间新闻。

    冷天渔从房间里出来,他每天早上准时六点起床,七点出门,他总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等洗涑完后,擦了擦脸,听见客厅的电视声音响,见到阎凤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奇怪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阎凤依旧看着电视,眼脸由于缺乏睡眠而发黑,但看阎凤的样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冷天渔抓了抓自己的小平头,道:“你这是准备要睡,还是准备要起?”

    没有说话,阎凤仿佛没有听到,没有丝毫表情,就盯着电视。

    不对劲!

    “小凤,小凤凰?”冷天渔试探的问了几声,确实不对劲,平常阎凤最讨厌谁叫他小凤凰,可是今天却一点也不在意。

    冷天渔第一反应就是阎凤中邪了,赶紧跑房间里拿了一个驱鬼铃铛,拼命的在阎凤面前摇晃。

    铜铃声清脆,把房间里的严雪山从梦境中拉了回来,如临大敌般从房间里跑出来:“大师兄,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等严雪山看清楚是冷天渔在摇铃,垮着脸,道:“你没事大清早大摇个屁的铃铛。”

    冷天渔说:“关你屁事儿。”

    铜铃声刺激着阎凤最深处的灵魂,眼睛忽然出现了神彩,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怒吼:“孽镜轮回辨善恶。”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附着在阎凤身上的阴气强硬的推了出来,发出一丝惨叫,便烟消云散了。

    阎凤倒在了沙发上,冷天渔赶紧去扶他:“墙都不扶,就扶你。”方才那一手,冷天渔还手有自知之明的,阎凤居然能够从内到外的把怨气逼出来,这种实力起码是巫师级别以上。

    严雪山则表现的很冰冷,他当然知道阎凤不是对外说的巫徒,早已是大巫实力。毕竟师兄弟那么多年,谁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很快,严雪山便收起了那抹冰冷,变作关切的样子,和冷天渔一起去扶昏迷的阎凤。严雪山掐着阎凤的人中:“师弟,你别死啊,师弟。”

    冷天渔瞅了他一眼,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驱鬼用的符箓?”

    严雪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先把他身上的邪气逼出来。”

    冷天渔不满道:“邪气已经逼出来了,去把门口贴起来,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惹来的邪气。”

    严雪山表示赞同,赶紧去房间里把剩下的驱邪符箓贴在大门上和墙壁上。

    而外面,三十层走廊上,上电梯后又出来的两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去买早点回来的这么快?早点呢?”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人两手空空的就回来,甚是奇怪。

    他们两人一言不发,满脸杀气,走过站在门口哭泣的小王时,嘴角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便走进了家里。

    小王没有理会他们,和其他人哭诉自己的父亲有多伟大,多可怜。他背对着门,看着面前的人目光由漠不关心变成震惊,最后变成恐惧。

    小王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了,但让他们恐惧的肯定是来自于他的身后。在一顿嘈杂中,小王回过了头,一把刀正好劈在了他的头顶上,他恐惧、不解的看着他们——那两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他们之前走进厨房,一人操起了一把刀,而另外一把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们——”小王由于恐惧吓的忘记了喊叫。

    其中一人冷漠的开口:“你爹叫你下去陪他,他不怪你。”

    小王瞪大眼睛,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他父亲的一幕幕。

    从小他就是一个人,独生子女,家里什么都是他的。本来他以为就这样幸福的活下去,但是,晚年的老王常生病住院,以前的积蓄如流水般花费。就在昨天,他把父亲的心脏病药从父亲的兜里拿了出来。他此时几乎能想像得到父亲当时在电梯里心脏病发找药吃的情形。

    那两人在砍死小王后,捕快也赶到了,很快将他们制服、扣押。但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了鬼,是鬼上身,不是他们杀的。捕头横眉冷眼的说:“不是你们杀的,还是老子杀的,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捕快来了以后,原先那些跑到一半的人都转回来看热闹,有没有中邪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冷天渔听见动静,开门探头出来看,就在人堆外,一个佝偻的身子的老头,浑身散发出阴气,缓缓的回过了头,对冷天渔诡异的一笑,把他吓的赶紧缩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宵夜

    天亮以后,冷天渔有事出去了,严雪山守在阎凤的床前。自从严雪山来了以后,阎凤的房间就让给他住,但严雪山把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会不会是这小子随身带着。”严雪山眼睛一转,趁阎凤睡着,在阎凤身上摸索着,刚摸到胸前,阎凤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响铃加震动。

    阎凤恍然睁开眼睛,看着严雪山摸自己的胸,严雪山也愕然的看着阎凤,气氛极为尴尬。阎凤想了想,委婉的说:“二师兄,我,能理解你。”阎凤不经意间看了眼严雪山的胯下,言下之意,便是严雪山没了老二,有可能变成了男不男女不女,心理产生了差异。

    严雪山被戳破计划,倒也没有顺着阎凤的思路走,缩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你先忙,你先忙。”说着,就退了出去。严雪山微微皱眉,心想:“难道我想多了,那东西真不在他这里。”

    阎凤浑身乏力,摸出手机,接通:“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个浑厚的声音:“阎师父,工作证已经弄好了,下午可以过来拿,明天就能工作。”

    阎凤听出来,是胡通玄,第一中学校长。他所说的工作当然不会是去当老师,他一个小学都没学透的人,也不会有人聘用。阎凤道:“明白了。”

    阎凤挂断电话,双手无力的瘫软着,一个舒服的大字型,真不想再动弹一下。

    一夜未睡,苦战,回来还被邪气入体。这一天到底是有多悲催啊。

    阎凤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为了生活,我四处奔波,到底是为了哪样,为了哪样。为了车子房子,为了票子女子。”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他试图运气真气,看看到底枯竭到了什么地步。

    一试完以后,整个人彻底崩溃了,真气已经几乎找不到了。

    一个正常人,没有修炼过,也一样有真气。不过那种真气和巫师的真气略有不同,正常人的真气更多能理解为力气。而巫师的真气,则是能运用变化。平凡人的也会有一些真气,这就是为什么通常会说凡人皆有慧根。

    第一中学学校,校长办公室内。这里的校长办公室和其他学校的并没有两样。胡通玄是一个很喜欢古董家居的人,因此办公室内的桌椅摆设价格不菲。

    两人面对面坐着,胡通玄的语气还算客气:“阎先生,这是您的工作证。”胡通玄把一个工作证推了过来,上面印着“鹏城第一中学,实习教师阎凤。”

    阎凤接了过来,工作证上没有照片,阎凤对工作证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此马虎的工作证,真的不会有问题?阎凤道:“胡校长,这工作证,是不是太简陋了?”

    胡通玄信誓旦旦,道:“请放心,本校对临时教师都有额外保护,防止身份泄密。”

    “哦。”阎凤明白了,所谓临时教师,就是临指派进学校做任务的。

    胡通玄道:“不知道阎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开始任务?”

    阎凤道:“明天。”

    因为今天确实累了。

    胡通玄道:“好,明天早上九点,教导处主任王老师会安排课程。”

    “恩。”阎凤点了点头,起身站了起来,他实在太困太累太疲乏,只想吃点东西赶紧睡觉。

    “等等。”胡通玄面色凝重,偷偷瞄了眼阎凤,阎凤还很年轻,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阎凤从他眼睛里看出里怀疑的眼神,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谁叫人家是雇主呢?阎凤道:“还有什么?”

    胡通玄道:“还望下手轻一点,给他们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他们?”阎凤在想,胡通玄是不是说错了,不是只有一个怨灵吗?“尽量吧。”

    拳脚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搞不好一上去就开打,下手重了点弄个魂飞魄散不是也很正常吗?毕竟拳脚无眼,谁知道呢。

    阎凤走后,胡通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合照,是两个学生的合照,他们看起来很亲密,一男一女,虽然没有搂肩搭背,但从他们羞涩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是情侣。胡通玄的眼睛里流出累来,尽然一个人哭了起来:“都五十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阎凤就这样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被一阵嬉笑声吵醒了。

    沙发的另一头,胖子冷天渔正抱着一女的拼命啃,要不是啃的太大声,阎凤都想装没看见了。

    阎凤不满的叫道:“喂喂,合适点,这里还有个单身狗。”

    冷天渔被打断了好事,瞅了他一眼:“还记得自己是单身狗呢,要不我说你这人 太自恋,老是拿个镜子照来照去,就不好好找个女朋友,这得撸到啥时候是个头?”

    阎凤被说的“刷——”一下脸红了起来,争辩道:“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套套。”

    冷天渔说:“得了吧,现在谁还用套套。”冷天渔很是骄傲的说,“老子要结婚了。”

    “额!”又一波狗粮洒的猝不及防,“你们好像只是认识了小半年吧。”

    那女的叫胡媚娘,很老套的名字,媚娘这名字估计得几百年没人取了。长的和胖子一样胖,但是皮肤又好又白,肉嘟嘟的挺可爱,五官也漂亮,就是一胖颜值就掉线了。

    胡媚娘脸一红,低下头,她平常和阎凤不说几句话,属于很内敛那种人。

    冷天渔道:“这都叫快了,我告诉你,我媳妇和我那是上辈子的缘分,今生注定了的,要不是我在奈何桥耽搁了几年,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噗——”阎凤吐血,这秀恩爱都能扯上上辈子,真能耐了。

    冷天渔比胡媚娘小六岁,但除了那份成熟的气息,他们看起来基本差不多。

    阎凤使了个白眼,道:“能耐了,你们成功刺激到我了,煮泡面给我吃,我懒得起来。”

    冷天渔道:“哥们,都快做我伴郎的人了,哪能给能吃泡面,走,夜宵去。”

    阎凤眼睛一亮,立刻有了精神,敲了敲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在外面的冷天渔听见阎凤和严雪山的谈话:

    “二师兄,走,夜宵。”

    “夜宵?吃什么?”

    “啤酒、烧烤、香辣蟹啊。”

    “大半夜吃那么多辣的,不怕吃坏肚子啊,我胃不好,你们去吧。”

    冷天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闪烁着一抹杀气。这股杀气很快就消失了,等阎凤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又是那笑眯眯的脸庞:“咋的,你师兄不一起去啊。”

    阎凤耸了耸肩,道:“随他,我可饿坏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煞气

    午夜一点多,街边夜市依旧熙熙攘攘。人们卸下一天的疲惫,偶然和朋友小聚,多喝了几杯,吹牛嬉笑,划拳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里的夜市摊是附近生意最好的,价格公道,老板人也随和。

    阎凤和冷天渔两口子选了张空桌子坐下,由于前面一桌客人刚走,桌子上吃剩下的东西还没收。冷天渔和阎凤很习惯的把桌子上剩下的烤串和盘子推到一旁没人坐的方位,用桌上的纸巾把桌子擦干净。

    胡媚娘似乎有些不太习惯,也确实很少有女孩子大半夜的跑到这种地方吃宵夜。

    当然,要美的女孩子通常也不吃宵夜。

    阎凤扯着嗓子喊:“老板,二十串羊肉串,五十串牛肉串,一件啤的,记得拿冰过来。”

    正在忙着翻烤串的老板应了声:“好咧。”

    胡媚娘瞪大眼睛,咋舌道:“你们能吃东西点多少,我可不吃。”

    阎凤和冷天渔相视一笑,这才哪跟哪儿啊,但也不好直接说自己吃嘛嘛不剩吧。

    烤串还没烤好,啤酒先上来了,小摊的伙计利索的顺手把桌子上前面一桌剩下的烤串和盘子全收了。

    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先喝了三杯,杯子是很普通的塑料杯。

    冷天渔说:“最近你接了个任务?”

    “恩。”阎凤点了点头,深深皱眉:“一个看起来很简单,但还没做就觉得很复杂的任务。”

    冷天渔道:“多少怨灵?”

    阎凤道:“一个。”

    冷天渔还是很相信阎凤的水平的:“一个恶灵,应该不难。”

    阎凤自嘲道:“可我还没做,雇主就让我感觉里面起码有百八十个怨灵。”

    胡媚娘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是驱邪师的事,因此他们做谈论神神鬼鬼的事情,她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听不懂,压根也懒得听。而是自顾自的玩着手机,跟自己闺蜜聊天:

    胡媚娘:“亲爱的,睡了没?”

    闺蜜:“还没呢,在工作。”

    胡媚娘:“都几点了,小心熬成黄脸婆。”

    闺蜜:“无所谓了,趁年轻不多挣点钱,难道还真指望男人啊。别说我,你不是谈了个小男朋友嘛,怎么样了?”

    胡媚娘:“快了,准备过断时间去登记。”

    闺蜜:“你可要想好了,婚姻不是儿戏。”

    胡媚娘:“恩,想好了。”

    胡媚娘放下手机,很是幸福的看了眼冷天渔,有时候幸福就是来的很快,就好像前世注定的一样。而她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很多年。

    阎凤聊了聊这次的任务,毕竟这两年来,也就出过几次任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酬劳也就几百块,难得接了个五万的大单子,真可以说说脱贫致富啊。

    “哎呀,不错哦,哪像我,给人算一次命才三块钱,还偏偏有人不信。”冷天渔感怀这世道不公啊,他并不会驱邪,唯一的拿手本事就手相面算命。偶尔有鱼儿“上钩”,帮忙改改命,多少能挣个千儿八百的。

    隔壁桌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喝的七荤八素,眼前已经有四五个酒瓶,倒也算酒量好的,普通人早趴下了。这年月不比从前,一个人喝闷酒的倒也是少见。

    这男人吐了口口水,刚好吐在冷天渔的裤子上。冷天渔和阎凤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汉子,却被汉子怒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

    阎凤一肚子气都不知道找谁发呢,豁然起身:“你几个意思,吐个口水在我兄弟身上,是不是想打架啊。”

    那汉子也站了起来,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足比阎凤高出一个半头,横眉瞪眼,一口酒气:“怎么的,练练?”

    “算了,不就算泡口水嘛,没事,没事。”冷天渔在桌面上扯了张纸,把口水擦掉,一脸堆笑,“你看,擦了,就没有了嘛。”

    冷天渔倒不上怕阎凤吃亏,如今在整个益州,能和阎凤过两招的人都没有了。巫师被驱逐出境,也只有阎凤这一个巫师拿着驱邪师的令牌在益州。剩下的人都是普通人,像这汉子这样的,来十个也照样打趴下。可是这样的话,县衙的人难免会惊动,到时候麻烦事情一大堆。

    汉子指着冷天渔,说话又大声,口水直喷:“老子不是看你小子识相,早揍你们了。”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阎凤气不打一处来,被冷天渔拉住:“行了,出来吃个东西,图的是喜庆。”

    那汉子结帐走了,阎凤还是很郁闷:“你就是老好人。”

    冷天渔说:“老好人也好,老坏人也罢,何必跟一个快要死的人争。”

    阎凤道:“你也不用这么安慰自己吧。”阎凤还以为冷天渔是在咒那汉子,却听得冷天渔说:“你看他,满脸煞气,嘴唇发紫,本就阳气不足,还大半夜喝那么多酒。我看他最近是要大祸临头了,我不提醒他,已经是害他了。”

    阎凤道:“这种人,提醒他干嘛。”恨归恨,但阎凤还是很好奇,“我看他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身强力壮,怎么会死呢?”

    冷天渔白了他一眼:“谁规定身体好就不用死,肾亏不行啊。不过——”

    不过——

    阎凤微微皱眉:“不过什么?”

    冷天渔摸了摸下巴,看着汉子离开道方向,琢磨道:“不过很奇怪,他的死,好像和这里的人有关,具体是谁,我看不出来,毕竟学艺未精啊。”

    冷天渔的样子很好笑,但阎凤没有笑,每次冷天渔感叹自己学艺未精时,都很认真,也确实是一大憾事。

    冷天渔的身家背景阎凤不是很了解,出门在外,老底也不能被随意掀开,但冷天渔透露过,他的祖上是很不得了的风水师。

    小摊老板端着一盘子烤牛肉串过来,放在桌子上,先上满脸堆笑,随后矮下身子,在阎凤三人耳边轻语道:“幸好你们没有惹那个醉鬼。”

    “怎么,醉鬼不好惹?”阎凤眼中带着讥笑,所谓邪不压正,要是人人都怕恶人,那成什么样子了。

    小摊老板道:“这世上有许多酒,也有许多人喝酒,就有许多酒鬼了。酒鬼通常分很多种,一种是喝醉了就睡,谁也不打扰谁;另一种是平常很闷,喝醉了就开朗起来了,这种人最有意思;但还有一种——”小摊老板的脸色沉了下来,“就是刚才那一种,喝醉了天老大他老二,谁也不放在眼里。而且极其暴力。”

    阎凤的心也沉了下来,酒品不好人,喝了酒以后,确实不招人待见。

    “吃好,喝好啊。”小摊老板抹了把汗,做什么都不容易,如果一个人大半夜还在外奔波劳累,那就更不容易了。

    胡媚娘对男人喝不喝酒并不感兴趣,看看视频,聊聊天更有意思。她把手机歪着一点,录下阎凤的样子发给了闺蜜,并发去文字信息:“怎么样,我老公基友,有兴趣没?”

    闺蜜:“一般般,太小了,我可不想找罪受。”

    胡媚娘:“他可不是一般人。”

    闺蜜:“我还是想等我的白马王子,下线了,明天还要早起。”

    胡媚娘收起手机,看着他们拼命的吃起肉串,倒别有一番意思。(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诡异校园

    夜深,人静。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哄完儿子睡觉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她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

    相夫教子,是一条极不容易的路,曾经的她也曾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一个人不平凡时间长了,也会厌倦。有时候她会在想,这是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门外,门开了。

    一个浑身酒气,又高又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她不由得全身一震,这个男人,正要凶狠的目光看着她。男人说:“你还不睡?”

    她怯懦道:“等你。”

    “等我?”男人冲了过来,一巴掌打了过去,揪着她的头发,“对,等我就对了,男人还没睡,女人怎么能睡。”

    她没有喊叫,哪怕这一巴掌打的脆响,她怕影响儿子休息,耽误了第二天的学业。

    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这个绝望的家庭里唯一的期盼。

    男人打的更狠了,一脚把她踹到地上:“你叫啊,我喜欢听你痛苦的叫声。”

    她摸了摸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巴掌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累了,赶快睡吧,明天还要——”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她没喊叫,哪怕是打的吐血,她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儿子的房门,那是她唯一的温暖。

    男人打累了,也就回去休息了。

    她独自坐在沙发上,满身的伤痕,一阵阵刺痛传来,她很绝望。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画着一个小人的符箓,她只要稍微用点力,这张符箓便会燃起。当符箓燃尽,男人就会立刻死这梦中。

    忽然,她的目光又看向儿子的房门。她收起了那股杀意,曾几何时,那个暴打她的男人是多么的温柔憨厚,为什么,为什么生活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是不是选择错了?

    她哭了,哭的无声。

    次日,阎凤出现在校门外,他走进去的时候,门外并没有拦他。阎凤左胸前带着工作证,但他能从门外的眼神中发现一丝恐慌。

    整座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清静的让人可怕。

    教学楼下,那座三层楼房高的始皇帝雕像屹立在此,听说始皇帝便是东征叛乱,回程时死在了这里,并没有运回都城。当然,传言只是传言,虽然数千年来,也有些好事的盗墓者前来盗墓,但连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远处,走来一个身材窈窕,凹凸有致的女人,人还没到,就闻见了那股浓烈的胭脂味。手里抱着一本书,一本很旧的书。

    “你就是新来的临时教师?”女人走到阎凤身边,是一个约摸四十岁的女人,穿着高腰短裙,身材火辣,丝毫没有受到年纪的影响,谈吐之间,颇为高傲。

    阎凤却显得很谦虚:“是,您就是教导处主任王含微王老师吧。”

    “好说。”王含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阎凤尴尬的笑了笑:“今天学生放假吗?”

    因为整座学校,从他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其他人,更别说学生。

    王含微很不耐烦的说:“多的别问,好自为之。”王含微把书塞给阎凤,没有说多余的话。

    说完,王含微一脸不屑的往校门走去,阎凤也懒得管她,走向了教学楼。

    王含微不禁回头,看着阎凤远去的背影,咂咂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高三七班在三楼最右边,一路走过来连个人都看不见。胡通玄也算是个能人了,发生这么大个闹鬼事件,居然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还没有到高三七班,就听见教室里传来打闹的声音。阎凤很是奇怪,既然整个学校都没有学生,为什么偏偏这里有?

    门是虚掩着的,从窗子可以看见学生们正在嬉戏打闹,穿着学校的校服。

    这种校服,曾在四五十年前很流行。

    阎凤在门口顿了顿,敲了敲门,听见教室里学生低声喊:“老师来了。”

    阎凤走了进去,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喊道:“起立。”

    话音刚落,所有学生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背着手喊:“老师好。”

    阎凤虽然没有做过老师,但好歹也上过几天学,装模作样的压了压手:“好,坐下。”

    学生们坐了下去,阎凤的注意力盯在了座位最后面的一个女生身上,她浑身冒着煞气,连阴阳眼都用不着就能感觉到这是一只很厉害的厉鬼。

    阎凤打开刚才王含微塞给他的书,阎凤震惊,怪不得觉得很老,原来这本书是五十年前出版的。这并不是一本新书,它原来主人的名字写在了扉页——高三七班胡通玄。

    阎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的抬起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学生,一个个方才还客客气气的芊芊学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副腐烂的模样。有的甚至已经露出了白骨,烂肉上的蛆虫似乎都已经干枯。

    “把书翻到,翻到——”阎凤不敢抬头,虽然驱过几个小鬼,但那是一个一个的,突然多了那么多厉鬼,而且每一只都至少死了五十年。要知道,普通的灵魂在世间呆不过三天,哪怕怨气重成为冤鬼,也只能呆几年。这么一呆就是五十年不肯离去,那怨气得重成啥样了。

    “不对,如果真有这么一大群厉鬼,不可能以前的驱邪师没有发现。”这样想着,阎凤抬起了头,没有厉鬼,还是那群天真烂漫的学生。

    只有最后一排的那个女生,一直低着头,怨气越来越深。

    “翻开第五十七页。”阎凤之所以确定是这一页,是因为笔记只记到这一页,后面的都是新的。而且这一夜上有一摊血迹。

    也就是说,在课上到这一页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导致课堂不得不中断。

    阎凤拿起了粉笔,虽然写字写的特丑,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

    “巫师真气的储存和释放。”阎凤一边念着,一边写,心中却惊讶无比。

    “在五十年前,这里居然是一所培养巫师的学校。”他联想到教学楼下的始皇帝赵正雕像,从***时代开始,培养一个巫师所需要的成本太高,因此这所学校后来改成了普通学校。

    “这座雕像在这里已经数百年了,每年衙门都会派人来维护。”

    他想起胡通玄的话,这里很可能还在培养巫师,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不对外透露。而且这里没有培养巫师的器材和典籍,除了学习一般的理论知识外根本毫无用处。

    难道这个班的学生还在活着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批培养的巫师?

    胡通玄,是最后一任巫师导师?

    “老师,我有问题。”一个长相较为成熟妖艳的学生说。

    阎凤笑了笑,说:“问吧。”

    从头到尾,阎凤的左眼都没有发生功效,也就是说,他所看见的恐怖景象,都是有人故意让他看见的。

    这个女生带着骄傲的味道,说:“我做了巫师后,可以恃强凌弱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大白天出现的鬼

    “我做了巫师后,可以恃强凌弱吗?”女生说话的时候,很有一种把别人踩在脚下的骄傲,“我的祖辈都是巫师,他们告诉我,做了巫师,能力越强,越能将凡(普通)人视为蝼蚁。”

    阎凤颇为惊讶,蝼蚁,是强者对弱者的称呼,强者可以任意残害弱者而不受到制裁,这样的事屡禁不止,在当今社会才稍微好一点,但在五十年前,巫师是可以随意处决一个凡人的命。

    阎凤道:“这位同学思想很有问题,侠之大义,越是强大,责任也就越大,怎么可以去想恃强凌弱呢?应该是锄强扶弱。”

    女生却话锋一转,说:“老师,你谈过女朋友吗?”

    阎凤被问住了,女朋友,他算谈过吗?阎凤道:“没有。”

    “弱鸡。”女生很是看不起阎凤,同时也惹来全班同学的嘲笑。女生说:“弱鸡注定孤独一生,就像那个胡通玄一样,看,他现在连课都不敢来上来。蝼蚁家生的蝼蚁,还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胡通玄!

    女生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瞟了一眼座位的最后一排,不是那个低着头很诡异的女生,而是一个空位子。

    那个位置原来是胡通玄的,胡通玄不是他们的导师,而是他们的同学!

    也对,胡通玄当时才十几岁,和在座的这群冤鬼一样大。

    阎凤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书本,他在书本上看见一行小字,看完之后,他全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我是益州驱邪师,当你看到这行字,我只能劝你,赶快跑。”

    阎凤的心“咯噔”一下,额头上冒着冷汗,抬起头时,那个妖艳的女生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向他递过一块手绢:“老师,你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你,顶多——杀了你。”

    瞬间,全部的学生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是已经腐烂的皮肉,变得更加狰狞可怖。那举止妖艳的女生一只眼皮已经完全腐烂,眼珠子转了转,阎凤真是害怕她的眼珠子会掉出来。阎凤赶紧闭上自己的左眼,眼前的女生才显现得漂亮妩媚,他们的校服是属于那种很老旧的款式,但这位女生把上衣拉高一点,露出白皙的***。果然,眼见不一定为实。

    阎凤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这个教室里的学生都是鬼,那还真是倒霉透顶了。阎凤向后退了一步:“这位同学,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是你们的老师,请你放尊重点。”

    “哟,还老师呢,你去问问,这学校里的老师,有几个没上过老娘的床。”这位女学生笑的那是相当【淫】荡和猖狂,听闻有的鬼死的时间长了,逗留在人间会暂时性忘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她撩开阎凤胸膛的衣服,顿时整张脸凝固住,阎凤胸前挂着一个八卦镜,在照到恶鬼的时候大放光明,作用在眼前的女生脸上无异于泼了强酸。只听得女生怪叫一声,指着阎凤大叫道:“快抓住他,他是驱邪师。”

    既然已经被识破,面对如此众多的恶鬼,阎凤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溜之大吉。

    “他跑了,快抓住他。”

    “我草,一个人居然有这种逃命的速度,真是奇了怪了。”

    教室门晃动了几下,而阎凤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正在教学楼走道上狂奔的阎凤,那是心里一万句骂“娘”,既然有这么多鬼,还叫他一个低级驱邪师来送死,太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了。

    回头一看,一大群恶鬼张牙舞爪的朝阎凤追来。

    “别跑,你跑不掉的。”

    “你站住,我们不杀你。”

    阎凤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飘过,被你们抓住,还有不死的道理?那就太没有道理了。

    校门处,益州五虎走进了校门,被学校保安拦住。保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在这已经工作将近十年,相当爱岗敬业,谁要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几个人都是长袍大褂,大褂上印着五行八卦图,手上都提着兵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种人要是被放了进去,校长还不得立马开除他啊。

    保安道:“站住,站住,我叫你们站住你听见没有。”

    益州五虎懒得理他,杨跃手上戴着拳环,拳环上镀了一层银,保安叫他们的时候,他回头冷冰冰的看了保安一眼,那张消瘦的脸上颊骨凸显,眼神更显犀利。那种眼神,是久经沙场才锻炼出来的眼神,俗称杀气。

    保安被唬住了,虽然不敢再向前走,但嘴上可没有退步的意思:“嗨,还来劲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道上的龙哥可是我哥们,惹毛了我分分钟叫几百号兄弟砍死你。”

    老二陈伟面色凝重,倒吸一口凉气,道:“好多,我闻见,起码有数千只。”

    杨跃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吞了吞口水:“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多,先把出现的解决了。”

    其他四兄弟点了点头,这个学校,起码有数千只鬼影藏着,但现在是白天,大部分鬼不会出来。胡通玄已经安排了全校房间,但只出一百万来解决这件事情显然是不太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老三李德顺身宽体壮,一脸的络腮胡子,一把大刀提了起来,架在保安的脖子上:“你再敢罗嗦,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杨跃摇了摇头,道:“老三,正事要紧,益州不比燕州。”

    是的,益州不比燕州,益州此时已经是巫师禁地,不能在这里随意杀人,否则的话就算是驱邪师也会被驱逐甚至被就地正法。他们虽然至少都是巫师的境界,杨跃更是大巫,但再强也比不过枪炮,还是少惹事为妙。

    “哼,算你走运。”李德顺冷哼一声,保安小哥大气都不敢出,刚才那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冷冰冰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他们走近教学楼,看到正在狂奔下楼的阎凤,杨跃奇怪道:“怎么还有人?”

    阎凤身后跟着一大群恶鬼,只见距离越来越近。能在大白天出现的鬼,怕是不好惹。

    老二陈伟深深皱眉,这么一大群鬼,少说也有四五十,能在白天出现的鬼就算不是级别黄等的鬼,也是极为不好惹的。一般来说,能在白天出现还能明目张胆杀人的鬼,至少也是天地玄黄中的第三等级【黄】级,第二种情况,就是天时地利,将普通的【玄】级鬼强行提升至【黄】级,无论那种情况,遇到十只以内,他们兄弟五人都能轻松应付,但四五十难度就高多了,这种任务难度起码是丙级一等,甚至接近乙级四等任务,就不是区区一百万的报酬能够摆平了。

    陈伟道:“老大,撤吧。”

    杨跃面色凝重,抿着嘴唇,悠悠道:“先试试,不能让这群能够在白天都出现的鬼祸害益州百姓。”

    “也罢。”老二叹了口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比眼前面对的恶鬼还要可怕,而且这股力量已经很接近地级鬼。

    杨跃喝道:“准备五行地网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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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凤传之百鬼朝圣介绍:
十年前,秦国王室下令屠杀驱逐益州境内所有巫师,阎凤蒙受冤屈,逃亡益州。而作为低级驱邪师的阎凤在遇到一件又一件诡异的事后,却已是陷入泥潭,越陷越深。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阎凤传之百鬼朝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阎凤传之百鬼朝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