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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章 我们可能会死

    只是这一次让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和青衣的分别,差一点成为了永别。

    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常山城并不是很远,所以,一天之后,青衣已经全身是血的回到了常山城,当然,那些血全是别人的血,而在这些鲜血还没有干掉的时候,常山城一半的兵力已经倾巢而出,直扑魂族大军。

    二十几万的兵力对上魂族的百万大军,无论怎么算,都没有太大的胜算,只是这一战,魂族却是真的怕了,战斗发生的极快,结束的也是极快,像暴风过境一样,常山城扔下了三万战士的尸体,却足足带走了魂族二十万的兵力,算起来常山城居然还是赚的,只是这种便宜,即便是见过了世间生死的我们也是无法庆幸。

    一战结束,就在魂族还在整理战报准备上报的时候,却是一声嘹亮的,拖着长长尾音的号响,将疲惫的魂族之人再次拖回了那个绞肉机一样的战场。

    常山城的将士累,魂族的士兵更累,毕竟,他们的目的和常山城的将士的目的并不是一样的。一个是因为工作,一个却是为了活命。

    暴怒,几乎是无法控制的暴怒瞬间便将魂族将领的双眼撞的通红,诺大地府之中,这种打法的确是曾经出现,但是那却是在双方兵力相近,或者是有着绝对的压制的时候,才会用出这种撩拨人的打法,就像是莺莺燕燕的女人撩拨半醉半醒的醉汉一样。

    本来第一战自己这方面便是吃了大亏,在得知了战果之后,自己这个战场指挥官更是被魂族的“大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如今这常山城之人居然又如此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而且还是在敌我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虽然为了包围常山城而牵制了许多的兵力,但即便是这样,正面的战场上还是有着不下六十万的兵力扔在这里,除去昨天死伤的二十万,如今也有四十万放在这,如此实力的悬殊差距,即便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如此的撩拨。

    于是,魂族四十万兵力瞬间便是倾巢而出,如同下锅的饺子一样,瞬间便是投入了战斗。

    “这……”看着远处疯狂冲来的魂族兵力,饶是宋二崽手段高超,却也是眉头紧皱,因为他现在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胜算。

    “这一战,我们没法退了。”青衣说。

    “什么?”

    “如果这一战我们退了,我们便真的输了,毒人的实力你了解的只是一个方面,我们了解的更多。”直到此时,青衣终是将我们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青衣。

    宋二崽抽着冷气听完,眼中也是出现了罕有的挣扎,说实话,这种动辄便是几十万人的生死的战斗,他没有经历过,所以他是真的怕,他是大神,但是却依然没有冷漠到视人命如草芥的程度。

    其实,青衣也不是,只是青衣却是冷静的多,甚至冷静到了可怕的程度,如果可以用二十万人换数百万人活命,这个比较,青衣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理了清楚。

    远方漫天黄沙卷起,战马嘶吼声也是隐隐传来。

    “我来吧。”青衣突然长叹一声,伸手在宋二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拖着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城门之上的时候,已经尽扫一身疲惫。

    “我们可能会死。”这是青衣的开场白,在灵力的灌注下,青衣平静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城门之前十几万将士的耳朵里。

    场面一片死寂,似乎有股死亡的气息正在慢慢的吞噬着这支队伍。

    青衣耸耸肩膀笑了一下,然后朝着远处看了一眼,那里漫卷的黄沙正在慢慢接近。

    “不过,却也只是一死而已。”青衣笑的很平静,好像在谈论的不是生死这样沉重的话题,只是今天的天气一样。

    “而且,我们还是赚的。”

    “常山城内,有我们的妻儿,有父母,有姐妹,有兄弟。”

    “以我血肉,筑常山铁城不破,亲人不散,家财不败,良田不荒,我们赚不赚?”青衣嘴角挂着微笑,看着城下将士,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赚。”一个声音突然在安静的众将士中轻轻的响起,而这一个响声仿若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一样,声浪慢慢响起,几息之间,便已经传遍了整片湖面。

    赚!赚!赚!我们赚了!

    将士们的声音嘈杂的如同进入了一处繁荣的农贸市场,但是就是这样的嘈杂之声却是硬生生的将众将士头上的那一片死气撕扯的支离破碎,如同一块块的朽布一样,随风而逝。

    “而且,他们不过是一群怂兵。”青衣又笑了,这一次却不再平静,青衣甚至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双眼之中也尽是疯狂、嗜血之色。

    哈哈哈哈哈……

    无数的狂笑声瞬间在众将士之间响起,有人扯着嗓子

    呼啸着。

    对,一群怂兵,卵子都没有的娘们兵。

    一群废物,全是蹲着撒尿的东西。

    对,踏马的,都是狗屎,杀他们还不如老子宰恶狗岭的恶狗来的过瘾

    ……

    各种市井的,甚至是污秽的言语瞬间便是在众将士中升起,甚至有些不堪。

    不过众人却终是笑了,这不堪,很干净。

    “那,这买卖,我们干了?”青衣还在笑,只是眼角却有着一点亮晶晶的东西,硬生生的被青衣憋了回去。这些人,今天能够回来的可能十不足一,自己的确是理智的,但是这理智的代价却也是非常的残忍的,像是生锈的刀子生生的割在胸口上一样,鲜血已经淌了满身,自己却只能是穿的厚一点,好不让别人看到,然后还要笑。

    干了!必须干!

    干!干踏马的!

    干他娘的一个痛快,干死他们。

    踏马的,弄死他们,干了!

    ……

    疯狂的气势突然如同暴雨一样降在了这片队伍的头上,每个人都一脸欣喜、兴奋的迎接着这狂暴的气势。一时间,青衣身边,落后了半个身位的宋二崽都是有点发懵,指挥战斗的确是他的弱项,而且是非常弱的弱项,指望着自己却做一个简单的战前动员,自己都没办法将众人的情绪撩拨的如此狂暴。但是宋二崽终是一个大神,对于这种气势的变化却是极其敏感的,比青衣要敏感的多。

    眼前的队伍,在之前的一战,就是一支队伍,能征善战的队伍,但是现在的队伍却已经不再是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如今呈现在宋二崽面前的气势赫然是一群野兽,嗜血、残暴、冰冷、无情,就像是躲在草丛中的毒蛇,亦或是暗夜之中,雪地之中徘徊的狼群。

    “这队伍……”宋二崽有点瞠目结舌的看着城门之前的队伍。

    “不错吧?你带出了一支好队伍。”青衣看着宋二崽,笑了一下。

    “这队伍不是我带出来的,是你带出来的,这队伍,千载难逢。”宋二崽苦笑了一下,自己是真的戴不上这高帽子,队伍的确是他的,但是眼前的这支队伍从刚刚的那一刻开始,却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青衣的,只属于青衣一个人的队伍。

    “抢了你的队伍,不会不高兴吧?”

    “高兴。”宋二崽还是一脸苦笑。

    “这队伍,还有一支,有机会带你看看。”

    “还有?”

    这一次,青衣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宋二崽挑了挑眉毛。

    青衣转过身,看着城门之前的队伍渐渐的安静下去,慢慢的,队伍之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那便杀了他们。”青衣轻声说道,随后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朝着队伍的前方落去。

    杀了他们!

    杀!杀!杀!最终,所有的声音都是变成了一个杀字。

    片刻之后,众人沙哑着喉咙,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冲向了正对冲而来的魂族队伍。

    ————————————————————————

    魂族的队伍倾巢而出,我们自然也是明白常山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魂族的兵力的确是大部分已经派了出去,但是真正的魂族核心力量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些真正的魂族之人还是远远的立在战场后方的军营之中,没有半点上去帮忙的意思。毕竟,真正的魂族之人,可是从来没有将那些正在冲向常山城的队伍的人,当成是自己的战友,在他们的眼里,那些人的唯一的作用和身份只有一个——炮灰。

    “还不够。”我紧抿着嘴唇,看着那尘沙四起的战场。

    担心,这是我现在非常准确的心情。常山城的兵力与魂族队伍的相比,实在是太过悬殊了,即便是有青衣这个可以称之为战术大师的人在,却也无法将这个差距瞬间拉齐。这样悬殊的实力差距,足以将常山城这支队伍彻底的拖垮在这片战场之上,而这样的结果却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我们需要的是让魂族的核心力量也投入到那片战场之中,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够将这片战场真正的搅浑,然后我们才能顺利的做一个浑水摸鱼的人。

    时间不断的推进,战场一如既往的胶着,整片战场之上唯一存在的形态便是流逝,有鲜血,有生命,都在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战场还是太大了,双方实力加起来足有六十万,而这样的战场,无论是怎样的流逝,放在这里都是缓慢的,缓慢的像是正在不断拉长的皮筋,人们都在担心,也都在期待着那皮筋断掉的那一刻。

    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绾灵心来到了我的身边,手掌也已经放进了我的手掌之内,偶然离开的时候,便有一丝

    凉意在两只手掌中间升起,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紧握的两只手掌中间全是汗水。

    我转头,看向绾灵心,想笑一下,好让她,也让所有人心安,可惜,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笑容的尴尬。

    “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绾灵心皱了一下鼻子说,一脸的嫌弃。

    我的心情居然好了很多。

    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绾灵心发倒是比我要放松一些的,也许她也是装的,但是她装的起码比我像多了。

    战斗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的时间在地府这种地方应该算是很长的了。

    战场之上已经不再是漫天的黄沙,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的泥泞,满地的黄沙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然后慢慢的被人们踩成了一片一片的泥沼,然后更多的鲜血在灌入这片泥沼之中,终是在这些泥沼之中拉出了一条一条的沟壑,暗红色的血液在沟壑中间安静的流淌着,像是为了衬托头上的嘈杂一样。血腥之气早已经灌满了整片战场,人们都是疯狂的,甚至是疯癫的状态,疼痛在这个时候居然是保持清醒的最好的办法。在沟壑形成之后,战场上嘈杂的声音反倒是慢慢的降低了许多,仔细看去便能够发现,人们都在咬着牙,紧抿着嘴唇战斗着,似乎全凭着那么一口气努力的吊着自己的精神。偶尔见有惨叫声响起,而接踵而至的便是一片的刀光剑影,或者是一根斜刺里突然刺出的长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身影开始踉跄着后退,仿佛他对面站着的断了一臂,双眼赤红,满身血污的男人是刚刚从地狱之中脱困而出的恶鬼一样,手中的长刀早已经被自己丢在了杂乱的人群之中,如今的自己只能是一边跌跌撞撞的后退,一边徒劳的四处张望,希望能够奇迹出现,或者是自己的手掌能够突然碰到一样可以使用的武器。

    满身血污的男人手中的长枪却是雪亮的,枪身之上是满满的刀砍斧剁的痕迹,枪头那鲜红的红缨早已经不知去向,或许已经混在那一片泥泞的血泥之中,早已经分辨不清倒是红缨还是其他人的衣物。但是长枪依旧是雪亮的,尤其是长枪的枪头上,那两个篆刻的文字——常山。

    长枪递出,瞬间洞穿了踉跄后退的男人的身体。

    男人本应该是嘶吼的,因为疼痛。但是男人却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在长枪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男人的脸上却是升起了一抹解脱的神情,嘴角更是挂上了一个上扬的弧度,好像那一枪终是让他能够脱离了疲惫一样。

    男人的手掌伸出,努力的抓住了长枪的枪身,身体努力的耸动了一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那长枪刺的更加深入一些。

    男人笑着倒进了脚下的泥泞之中,长枪随之抽离男人的身体,高高的举了起来。

    吼!

    长枪的吼声响起,在安静的战场之中这一声怒吼显得格外的响亮。

    吼声不断的响起,长枪一根一根的笔直指向头上灰白色的天空,仿佛要刺破这一方天地一样。

    魂族的队伍开始退却,从倒下的男人开始,然后变成了十个,百个,千个,万个,最后,仅剩下不足十万人的队伍开始潮水一样的退却,而他们面对的只是剩下不足五万人的常山队伍。

    这一仗,魂族再败,而这一次,他们败的更加彻底,如同腐朽的,歪歪斜斜的墙,摇摇欲坠的勉强支撑着。

    魂族的核心力量终是动了,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动作却不是加入战斗,帮助自己的附属队伍拿回优势,而是瞬间扑向了那些后退的男人,手中的刀剑、皮鞭、锁链也是毫不犹豫的朝着这些男人的身上挥去。

    于是,本来便摇摇欲坠的墙终是倒了,不到十万人的队伍瞬间变成了战场之外漫天的黄沙一样的存在,不再有半点的斗志,像那些随风而动的沙砾一样,没了目标,没了希望。

    鞭子收回的时候,魂族之中一名一身黑袍之人越众而出,伸手抖落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张虚无的像是星空一样的脸。

    “人类?”魂族嘴角带着一丝鄙夷,嗤笑出声,随后手中长鞭一紧,长鞭的鞭稍上紧紧的勒着的脖子嘭的一声暴成了一片血雾,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软踏踏的倒了下去。

    “宿风,你去解决了他们。”大帐之中传出一个声音,低沉的像是夜晚在林间阴沉呼哨的夜风一样。

    “是。”宿风恭恭敬敬回了一声,随后手中长鞭一抖,发出一声噼啪的响声。

    “跟我来。”宿风挥手,身后的队伍之中已经瞬间走出数万人,皆是一身长袍,兜帽罩着脑袋。

    数万人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朝着战场之中冲了过去,一路之上甚至没有掀起半点尘沙。

第一百零一章 七劫木,红尘劫

    看到这五六万的真正魂族之人冲向战场,剩下几万人留在营地之中,我们本应该是高兴的才对,但是这一个瞬间,所有人却几乎是全部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因无他,青衣。

    眼前的战场之上,常山城中将士也是死伤惨重,剩下的人马也是只有寥寥数万,这样的数量,再加上还是疲惫之师,怎么可能胜得过魂族这些真正的精锐,而且还是在以逸待劳的情况之下。

    事情就那样突然的出现,轰的我们如同听见了雷声的鸭子。

    怎么办?这几乎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你们回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的任意。”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却是宋二崽。

    众人有些惊诧,但是转念一想便也瞬间明白,宋二崽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青衣的安排,因为凭着宋二崽那战斗素养,他现在可定是一身泥巴的在战场的前端充当先锋冲杀呢。

    “我也留下吧。”众人没有想到说话的会是小白。

    “毕竟,毒人那边我还是能够应付一下的。”小白继续说,眼中带着担心的看着我。

    “放心吧,那些毒人即便是能够伤害你,也绝对伤害不到我。”总算是轮到我牛逼了。

    小白疑惑,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能够抵抗那些看起来厉害非常的毒人。

    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于是,我的手掌抬起,掌中光芒一闪,一朵金色的曼珠沙华已经出现在我的手掌之中。

    曼珠沙华!宋二崽和小白都在倒抽凉气,显然,二人对于曼珠沙华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你去过红花亭?”宋二崽瞪着我,小白却有点茫然,因为即便是她看到了曼珠沙华,却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出现在什么地方。

    宋二崽显然是知道红花亭的,他们这样的境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地府十大忘川,而且,我从宋二崽的眼神中还看到了别的意思,你们去过真正的红花亭,居然活着出来了?

    “我还过去无生涯。”我拍拍宋二崽的肩膀,你的确是大神,但是境界有些时候可是代表不了经历。

    其实算算如今的经历,地府十大忘川,到如今为止,我居然已经整整的去了九处之多,只剩下一处长生峰,到现在依然是找不到。

    “这金色的曼珠沙华可以克制一切毒人的攻击。”时间紧迫,我只能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个结论,至于剩下的,让绾灵心他们在路上给小白普及就好,至于宋二崽,毕竟是大神,在我出示了金色的曼珠沙华之后,已经瞬间明白了一切。

    如今的形势,我们最缺的便是时间,所以,众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拖沓,瞬间便是依照之前的计划分成了两拨。我与宋二崽一起冲向了魂族的营地,而绾灵心等人则是冲向了战场。

    七八个人的加入,对于这样的战斗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但是,虽然左右整个战局,却能够改变一些小规模的战斗的格局,而这些现在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因为有宋二崽这个大神在,很快,我们便已经冲到了魂族的营地。

    数万人的营地,几乎占满了眼前的一切土地,蔓延着朝着远方铺去,在极远的地方与灰白色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

    “知道毒人的位置吗?”我问了一声身边的宋二崽。

    “知道。”宋二崽答应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已经呼啸着冲向了毒人所在的位置。

    宋二崽的脸色凝重,因为这样的战场之上,是绝对不会没有神境的高手存在的,而他现在的任务,便是应对那些高手,而为我争取时间。

    宋二崽的身形几乎如同一颗炸弹一样的落在了魂族的营地之中,落下的瞬间更是没有半点的迟疑,直接灵力暴涌,瞬间便是将方圆百米之内的魂族之人震成了一蓬蓬的血雾。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神境和命境的区别,真的是云泥之别。怪不得地府之中一直流传着那句话:神境以下皆蝼蚁。看宋二崽瞬间便是灭杀百人的架势,这踏马的哪是蝼蚁呀,这简直就是脚下的沙土,一脚下去,便是一片。

    有这样的实力,丫直接去弄了那些毒人不就完事了?干嘛非要拉上我?我心里如此想着,刚想吐槽一下,下一刻,却是已经给了我一个十分深刻、准确的答案。

    营地之中突然一声暴响,随后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宋二崽的面前,就像那人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手掌成爪,已经狠狠的抓向了宋二崽的心脏。

    如果这一抓中了,老子现在绝对是一个暴毙的下场。很明显,这来人也是神境的人,同样是神境的宋二崽现在就是我的后台保障,我的小命可就是攥在他的手里呢,他死了,我可不会去yy魂族之人大发慈悲放过我这样的狗血结局。

    所幸,宋二崽的确不是什么水货,起码在打架这方面,绝对不是水货。

    魂族之人虚幻的爪子抓来,宋二崽却像是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一样,身形微微晃动之间,已经让过了这一抓,随即又是一拳轰出,笔直的轰向了魂族之人的脑袋。

    战斗一触即发,两人瞬间便是对轰了数招,而且,随着两人的对轰,身形也是越升越高,终是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高度。

    本来想吐槽一句鸟人云云的话的,可惜,还不等我整理好思绪吐槽的时候,身边一阵嘈杂的响动之后,我赫然发现,我踏马的已经被包围了。

    草!宋二崽,你丫的降落就不知道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吗?又没让你迫降。

    心里吐槽一句,我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朝着那正在慢慢收缩的包围圈冲了过去。

    整个的魂族营地之中,人数起码还有三四万的样子,指望着我这个命境的菜鸟将这些人全部都收拾了,保守估计,起码得给我一年的时间,所以,我现在能够做的便是逃,当然了,这逃也得是有目的,有方向的逃。

    而就在我刚刚从包围圈中冲出来的瞬间,一股绝对的压迫感瞬间便是将我笼罩了起来,紧接着传来的便是浓郁的死亡的危机感,真切的就像是一把冰凉的刀子正架在我的咽喉之上一样,只要那刀子稍微的动一下,下一刻,我绝对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完了,踏马的。

    感受到那股危机感的时候,我便已经明白了一切,这踏马的,刚碰见反派的主角,老子这绝对的主角就要挂了,这踏马是要完美的诠释并

    演绎一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节奏吗?

    冰凉的危机感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一个瞬间,那危机感便已经离开,徒留我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如同被水洗了一样,如同刚刚从水里蹦出来的野狗。

    一道影人快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依旧是平凡的一拳轰出,于是,另一道人影慢慢显现,又是神境。

    “左前。”宋二崽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大概的方位,便已经和那两条身影再次冲在了一起,身形也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当地。

    显然,这魂族的阵营之中还有一位神境的高手存在,也就是说,现在的宋二崽正在面对着两位神境高手的联手攻击。

    左前,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强行的压下了心中的那一抹恐惧,脚下雷光涌动之间已经合身冲出。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继续的隐藏实力,那我就不是装逼,而是真正的傻、比,所以,这一刻,我瞬间便是爆发了我的全部的实力,灵台更是瞬间放开,身边光芒闪烁之间,小红、小白、小黑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起冲!

    我吼了一句,脚下雷光爆闪,已经冲入了那连绵起伏的帐篷之中。

    很幸运,魂族的营地之中不再有第三名神境的强者。

    那些拦着我的魂族之人虽然也有达到了命境九重的人,但是在我这样变态却略显花里胡哨的攻击之下,却也是快速的交出了自己的性命,

    眼前突然一空,我终是冲出了重重的包围,而我面前则是一道空旷的区域。之所以说是一道,是因为这片空旷的区域的确只是一道,大概几十米的距离,却是将我眼前的那一堆帐篷和周围的帐篷彻底的隔绝了开来,而那些原本正在追着我的魂族之人在我踏入了这一片区域之后,便已经不再追赶,而是站在这片区域之外看着我,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的看着我。

    毒人?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明白了有这样的变化的原因。

    这里明白是毒人的地盘,毒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也有百人,而这百名毒人聚集在一起,能够产生的唯一后果便是让这片区域之中充满了毒瘴,而且,看其他魂族之人的架势,很明显这些人曾经有人领教过这些毒瘴的厉害,所以他们现在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

    切……

    我嘴角嘲讽的蹦出一个字,随后朝着身后停下,不敢再跃雷池半步的魂族之人比了一根笔直的中指,然后已经转身朝着那整整一百顶的帐篷冲了出去。

    雷光爆闪,炸响声已经在我的脚下响起,只是一个瞬间,我已经冲到了距离我最近的那顶帐篷的面前。身形未停,直接便已经冲入了帐篷之中,随后帐篷在一声沉闷的暴响声中直接被炸成了漫天的碎布,纷纷扬扬的升起,又纷纷扬扬的落下,而随着这些碎布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些淡蓝色的血液,合着腥臭的味道。

    尼玛,你这是得了败血症了?还是得了炭疽病了?我尽量的捂住鼻子,却不是因为怕毒,而是因为怕臭,这臭太实在了,即便不是败血症和炭疽病,最起码也是几年没洗脚才能拥有的味道,而且还是有脚气的那种。

    魂族的人这么不讲卫生吗?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形已经朝着下一顶帐篷冲了出去,途中,几滴淡蓝色的恶臭鲜血落在了身上,瞬间便已经将衣服融出了一个个星星点点的小洞,却在终于落在了我的皮肤上之后,悠忽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而此时,我的身上也已经被淡黄色的光芒笼罩了起来。

    这下厉害了,我看着自己身上冒出来的淡黄色光芒,嘴里嘟囔了一句:圣斗士变身!

    本着能够偷袭,绝对硬钢的原则,我顺利的偷袭了三个帐篷,终是在准备钻入第四个帐篷的时候,被一拳拦住了去路。

    一拳的力量不大,甚至在与我对轰了一拳之后,那婚族之人的右臂已经瞬间暴成了一片血雾,整个人也是倒飞了出去,在撞到了两三顶帐篷之后才堪堪的落在地上停了下来。

    而此时,其余帐篷之中的毒人也终是被这里的战斗发出的声响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的都是一脸诧异的钻出了帐篷,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嗨,你们好。”我朝着众人摆手。

    有人是不明情况的,毕竟,到现在为止,那些被我杀掉的几人,可是一点的消息都没有走漏的,当然,声音不能算。

    “你……你……你好。”甚至有人也在一脸迷糊的朝着我挥着手掌,口中不自禁的也是回答了一句。

    “我是来杀你们的。”我嘴角一咧,朝着那个一脸呆滞的与我打着招呼的魂族之人挥了挥手掌,随后脚下雷光暴涌,已经朝着最近之人冲了过去。

    之所以有这样嚣张的举动,是我因为几乎在一个瞬间,我便已经彻底的查清楚了这些魂族之人的实力。

    最高的命境九重,却也是境界虚浮的那种,明显是被人用什么逆天的手法,硬生生的提到了命境九重的高度,这样的境界对比,即便是我只有命境六重,但是却也是敢非常自信的将眼前的众人当成蝼蚁,当然,这蝼蚁稍微强壮了一点。

    这些毒人所仰仗的便是他们所携带的灵灭的毒,但是在经过了几次的试探之后,却是发现我依旧生龙活虎的在他们这百人之间不断的折腾着,每出一拳,或者是行过一处位置,便有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倒下去。

    这灵灭的毒似乎对我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毒人终是发现了这个事实,只可惜,在他们发现了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们剩下的人数已经不足之前的一半。

    生物都有向生的属性,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一样,所以,在发现灵灭对我没有了作用,而自己的实力也不足以将我斩杀在这里的时候,这些人开始逃跑,朝着这片狭小的区域外逃跑。

    可惜,他们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们是毒人的身份。即便他们根本不想去伤害身边的人,但是因为是毒人,一举一动之间便自然而然的散发着灵灭的毒气,所以,没有人希望这样的一个人逃到自己的身边。

    看着几名逃出了这片区域的毒人,我嘴角突然扯开一道开心的笑容。

    傻、逼,这就是典型的不学无术,或者是学而不精,你看看人家小白,也是玩毒的,人家可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情况。

    灵灭没用,杀掉这些毒人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于是,片刻之后,整片区域之内,便已经

    再无一名或者的毒人。

    而那些逃出去的毒人也是暴露的清清楚楚,毕竟,就算是魂族之人也不敢轻易去尝试沾染那灵灭毒气的。

    所以,我现在需要面对的情况就是如何在这些魂族之人的保护下,宰掉剩下的十几名毒人的问题。

    包围圈依旧只有那么一点,周围密密麻麻的站着魂族的人,这些人具体有多少,我并不知道,但是却绝对不会少,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想冲出这样的包围圈,根本不可能实现。

    所以,我现在面临的只剩下一条路,便是在这里等,等着宋二崽的救援。

    可惜,宋二崽到现在也是音信全无,明显是已经被那两名神境的高手缠住,根本无暇顾及我这边的事情。

    草!死地呀。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眼前的状况,绝对是我这一辈子的“鬼”生之中遇见的最棘手的问题。

    不过唯一幸运的是,我起码还有一些时间。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钻回了我的灵台。

    “有办法没?”我问着身边的涤魂和碎山,甚至就连朱雀也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没有,人数太多了。”涤魂皱着眉头说。

    我又看向碎山和朱雀二人,二人没有说话,却也是眉头紧皱,显然也是心里没了计较。

    玛德,我再次狠狠的骂了一句,拳头不由自主的伸出,狠狠的捶在了身边的七劫树的树干之上。

    如今的七劫树在我的灵台之中已经长到了起码几十丈的高度,粗壮的树干现在即便是我也已经无法再合抱。

    等等!

    七劫树!我看着眼前的七劫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哎哎哎,涤魂,这七劫树能弄到外边去吗?”我问涤魂。

    “能。”涤魂很确定的点头,只是那脸色却丝毫不比之前他说没有办法的时候来的轻松。

    “我记得之前剑兰掌门说过吧?这七劫树要历经七劫才能成行。”

    “是。”

    “我还记得如果七劫木现世,就会引来第二劫吧?”

    “是。”

    “现在拿出去算是现世吧?”

    “算。”

    “妥了。”我手掌一拍大腿,便已经准备冲出灵台,然后将这七劫木放出去。之前雷火劫的威力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小命,如今我要是把七劫木放出去,害怕灭不了这群丫的魂族?

    “你知道七劫木的第二劫是什么吗?”

    “知道呀,红尘劫呀。”我瞪着涤魂,涤魂的脸色绝对不好看,应该不会比死了老婆强多少。

    “你知道什么是红尘劫吗?”

    “不知道。”

    于是,涤魂对我进行了非常深入的普及。

    七劫木第二劫,红尘劫,红尘劫还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叫做炼心劫。正所谓红尘炼心就是这么来的,所以这红尘劫考验的并不是实力,而是心性,当然了,如果硬要说是心性也是实力一部分的话也是可以的,毕竟,总有人因为心性不稳,然后不小心干了点什么事,然后染了一点什么病,也算是劫难了,而有一些则是更加的准确,直接就是来上一趟牢狱之灾。

    总之呢,就是这第二道红尘劫,别人帮不了我,只能我自己扛,但是,鉴于我是那种根本不知道道心是何物的人,所以涤魂对我提出了善意的提醒。

    可惜,涤魂这善意的提醒,被我一句话就给撅回去了。

    “老子现在都要挂在这里了,还在乎什么红尘劫吗?红尘劫能有老子的命重要吗?”

    涤魂无语,众人无语。

    于是,下一刻,一棵几十丈高的巨树便已经轰然出现在了魂族的营地之中。

    突然出现这么一棵大树,即便身边都是一群见多识广的高手,却也是瞬间被弄的有点迷糊,都在呆愣愣的看着七劫树,脑袋里已经忘记一片空白。

    于是,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便在此时极不和谐的响起。

    “嘿,孙子,看哪呢?”我扯着破锣嗓子在那巨大的七劫树下高吼一声。

    安静的区域,瞬间便被我这一嗓子吼成了稀烂,不过结果也是非常显著的,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汇聚在了我的脸上。

    “不想死的就赶紧滚昂,别说老子没有提醒你们,还有啊,不跑的话,一不小心死了,可别把因果报应算在老子的头上。”我绝对是真心的,雷火劫的时候,我便差一点的挂掉,如今这第二劫,无论怎么算,也不应该比雷火劫差了吧?

    我如此想着,身形也已经慢慢的盘膝坐下。没办法,七劫木现世的瞬间,我便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瞬间已经压在了我的身上,只是这么简单的扯淡了几句,我甚至已经听见了自己骨骼上传来的轻微的骨裂的声音。

    我的话显然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那些看着我魂族之人没有一个离开的,甚至在看到我坐下之后,人群已经自动的闪开了几道缝隙,从缝隙中间,我能够看到十几名毒人正在返回,朝着我的方向奔了回来。

    身上的压力正在不断的增大着,粗重的呼吸声响起,甚至我胸腔的空气都在这庞大的压力之下便的火辣辣的,燃烧着我的胸腔。

    毒人终是冲入了这片区域,距离我也不过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我清晰的看到毒人的身体高高跃起,虚幻的双手成爪,朝着我的头上狠狠的抓了下来。

    是死是活?现在我已经不敢确定,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抓过来的手掌。

    眼皮似乎都已经便的沉重,好像有一只有力的手掌正在努力的按着我的眼睛一样。

    我最后看见的一幕,抓来的手掌停在了我的面前,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

    一切都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魂族,毒人,我,七劫树,好像都停了下来。

    这种情况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的身体恢复了行动,手掌依旧停在我的面前,只需一寸的距离便能够顺利的抓爆我的脑袋。

    我微微的移开脑袋。手掌没有动,远处的魂族也没有动,身后的七劫树也没有动。

    我的身体终是站起,而此时,我的境界居然是神境七重。

第一百零二章 苦战

    神境七重,这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甚至都没有敢去想象过的力量。

    手掌轻握,那种天地间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觉,让我几乎在瞬间就迷失了自己。

    眼前的魂族还在保持着那个抓向我脑袋的动作,只是那个本来僵硬的动作,现在在我的眼中却不再那样的僵硬。手掌是在移动的,只是移动的异常缓慢。如果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我会不会终是要被这只手掌抓暴了脑袋?

    手指轻轻弹动一下,指尖一点光芒亮起,随后光芒一闪之间已经没入眼前的魂族之人的脑袋。光芒没入脑袋的瞬间,魂族之人的脑袋便已经爆开,就像是灌满了空气的气球,突然被锋利的刀片划开一样。

    嘭的一声轻响传出,一团绚烂的花色便已经呈现在眼前,而在这花色之中,之前射入的光芒却是一闪之间便再次冲出。

    于是,身后的另一名魂族毒人的脑袋暴成了烟花。

    这种情况如同瘟疫一样,瞬间便是在这片区域之内传开,魂族之人的脑袋如同气球一样的炸开,而他们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得不承认,经过如此长的时间的“锻炼”,每天面对的都是生生死死,早已经将我的神经揉捏的如同百炼的精铁,几息之间数千人的脑袋暴成烟花,我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的变化,依旧平静的看着,好像那些脑袋根本不是一条条性命,只是一颗颗秋日里枯死的野草一样。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另外一件事,我终究是人,即便是鬼,也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存在的生命,只要是生命,对于生命就会有最起码的敬畏,即便是铁石心肠,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底线比其他人更加低了一些而已。

    当整个营地之中的魂族之人全部都如同草芥一样的倒下之后,我终是动容。万条的生命,真的是弹指一挥间便已经灰飞烟灭,那其中的震撼根本不是一般的心境能够承受的。

    而这一切却没有就此停止,光芒闪动之间,已经悠忽的消失在空中。目力虽不能视,但是灵识却依然能够准确的捕捉到那一缕光芒。脸色陡然之间变化,我已经朝着光芒消失的方向扑了出去,因为那光芒闪出的方向分明就是魂族之人和常山城中将士交战的战场。

    灵识狂暴的冲出,我想要将那道光芒收回,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其控制,那道光芒就如同彻底的变成了无主之物,带着如同来自幽冥的死气朝着战场电射而去。

    身上雷光涌动,脚步也是瞬间跨出,这一步便是万米之遥,只是简单的几步,我便已经追着那道光芒来到了战场之上。

    战场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所有人混乱的掺杂在一起,血水和粘稠的泥巴早已经将众人染的看不出样貌,人们只是在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

    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看清了战场的形势。

    常山城众将士几乎损失殆尽,魂族这边自然也是损失巨大,只是比起常山城那边确实小了许多,地面之上本来红色的血污,此时也因为魂族的倒下而带上了一抹幽幽的蓝色。

    光芒已经消失,只是消失在眼前,我的灵识却准确的捕捉到了那抹光芒,此时它正钻入一名魂族之人的脑袋,一闪之间已经穿出,扑向了另一人,而那人却是一名常山城的将士。

    不要!

    怒吼从我的口中炸开,身形也在瞬间冲出,只是我的速度却依然不及那光芒的速度。

    无奈之下,我的身形已经冲到青衣等人的身前,手中气劲爆发,一道无形的光芒激荡而出,瞬间便笼罩了青衣等人,而此时,青衣等人的状态也如之前的魂族之人一样,仿若静止。

    光芒不断的移动着,因为速度无法追及,我所幸便已经闭上了双眼,因为无奈,因为不想看到无数的人被这光芒暴了脑袋。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怕,那光芒既然能够不分彼此的爆掉魂族之人和常山城的人的脑袋,那么我就没有办法不担心这光芒会不会将青衣等人的脑袋也一样的爆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光芒突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式,从爆头变成了穿心。而原本安静的战场也开始响起一阵阵的惨嚎之声。

    怎么会这样?虽然闭着双眼,但是我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片战场的变化,人们依然没有动,或者说是动的极度缓慢,但是那些此起彼伏的、无助的惨嚎声却就那样在每一个被贯穿了心脏的人的口中发出,而那些人明显都是紧咬着牙关的。

    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接着便是无数扭曲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脑袋里不断的重复着,眼前的一切都是老样子,但是这一切在我的眼中却完全变了样子,安静的世界变成了无间炼狱。

    光芒很快便已经将我们身边的人吞噬的干干净净,整片战场之上再也没有了惨嚎之声,也没有了面容扭曲的挣扎。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一时间,整个人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需要呼吸,也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我的小腿之上突然有动静传来。

    我转头,脖子僵硬的如同数年未移动过的轴承,我甚至能够听见关节之间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响动。

    移动的速度不快,因为我害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一切。

    一只小小的手掌正抓在我的小腿上,手掌本应该是雪白的,但是现在却是沾满了泥巴,还有红色、蓝色的鲜血,手掌不大,也没有什么力量,手腕处有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小小的葫芦,样子很可爱,而我,认得这只葫芦。

    月牙儿。

    我的目光终是停在了月牙儿的脸上,月牙儿的嘴角应该是挂着鲜血的,只是因为月牙儿本来身体之中的血液便是无色的虚空之血,所以根本看不到半点的颜色。

    “大哥哥……”月牙儿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但是在我的耳中响起却如同一道狠狠炸开的九天之雷。

    月牙儿……,我本是想呼唤月牙儿的,也想弯下身子去扶起地上的月牙儿,丫头的小脸上也满是血污,胸口处一个细小的孔洞,洞穿了衣物,只是我现在却如同痴傻一样,仿佛忘记了动作,就像是深度的阿兹海默症的患者一样,我已经想不起自己是否还有手脚挂在自己的身上。

    月牙儿的声音终是越来越低的消失了,小脸也重重的跌进了脚下的血污之中。

    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月牙儿的脸上移开的。

    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插在距离月牙儿不远的地方,黑红相间的样子,煞是好看,只是这棍子此时却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却是插在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的胸口。我认得,猿王的仙器,傲天。而那另一半却是插在猿王的胸口之中。

    猿王正在看着我,眼神之中没有多少的悔意,甚至很平静,就好像那疯狂流逝的生命并不是他的一样。

    不要!

    我终于想起了自己。

    我动了,身后捞起月牙儿,然后冲向猿王。

    我的手颤抖着摸向了插在猿王胸前的半截傲天上。我不能拔出来,因为那样只会让猿王死的更快,所以我只能是努力的用自己手掌能够抓到的一切去堵那顺着傲天狂喷而出的鲜血,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猿王终是倒了下去,眼神平静,但是倒下的时候却终是有了一抹不甘。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突然在我的眼角出现,一闪而逝。

    我抬头追寻那道冰蓝色的时候,却是看到了绾灵心,绾灵心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泊泊的鲜血正在胸口处喷出,另一只手,却是遥遥的朝着我的方向。

    我冲到绾灵心的身前,手掌没有半点犹豫的按在了绾灵心的胸口之上,灵力也在瞬间爆发,属于神境七重的浑厚灵力如同洪水一样,咆哮着冲入绾灵心的身体,却依然不能阻止哪怕一点绾灵心胸口位置喷出来的血液。

    “答应我……”绾灵心的嘴唇在我的耳边颤抖着,声音却是渐渐的消失不见。

    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咆哮着,抱着绾灵心冰凉的身体站起。

    地府本来灰白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抹黑色,黑色之中还夹杂着一抹暗红,就像是鲜血混合在了黑暗之中,妖艳、诡异、致命。

    我在战场上不断的穿梭着,拥有者神境七重的实力,让我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极致,只是一个瞬间,整片战场便已经被我走了一遍。

    我的身边摆着几人的身体,不,应该算是尸体,只是我却根本不敢,也不想那样去叫他们。

    青衣,地府之中认识的第一人,一直以来都被我以花里胡哨嘲讽的花里胡哨的男人,也是这片战场之中最后给我留下一句话的人。

    “你本可以……”

    我不知道青衣说的是什么,现在的我只是在拼命的记忆着每个人说过的话。只可惜,需要我的记得的话却是太少了,只有三句。

    沁芯倒在青衣的身边,两个人的手掌握在一起,很用力,沁芯的小手在青衣的手掌之中已经呈现出了一抹缺血的白色,面对如此粗鲁的动作,沁芯的嘴角却挂着笑容,倒下的时候,双眼也是定定的朝着青衣的方向。

    小七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双臂张开,如果不是这片战场,或许他正在做梦,做一个正在飞翔的梦。

    小七的身下压着一个人,是小白,小白的手掌环在小七的腰间。

    小七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个孩子,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几乎让我忘记了小七早已经是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比其他的男人都要孤独的多的男人,他的世界之中除了我们,便只剩下杀戮,而现在他终于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却成了最后一刻。

    小柔的长刀立在他的身旁,笔直向天,小柔身子斜斜的挂在长刀上,如同一尊雕塑一样。

    刘结巴的天狼弓安静的躺在泥巴之中,一身的污垢,如同此时的刘结巴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

    机械的重复着,希望能够凭借着这样的不断重复找到发生这一切的答案。

    天空的颜色开始快速的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片天空都已经变成了黑红相间的颜色,即便是目力所不及的远方,也丝毫看不到一点原本的灰白之色。

    死气开始在各处升腾而起。

    我跪坐在战场之中,身边是一圈身体,到现在我还不敢去碰他们,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去。

    我的灵识却变的异常的活跃,灵识不断的扩张着,只是瞬间,便已经笼罩了眼前的这一片天地。

    魂族大营,一片死寂,死气腾腾。

    常山城,城中数百万人口,无一幸免,转息之间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浓郁的死气让那些本来幸免的植物都是瞬间枯萎。宽大的街道上四处奔流的全是哗哗作响的血水,朝着远处的护城河的位置汇聚而去。

    灵识继续扩张,于是,我看到了那些本来包围着常山城的魂族之人都倒在了黄沙之中,鲜血横流,在低洼处汇聚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池。

    扩张!扩张!我的灵识几乎变成了无限。

    曾经灭掉的阴风岭,一起战斗过的白骨山,百碎山,龙城,铁拳门遗址,流云派,甚至是江夜他们所在的第十九层地狱,得到生灵珠的无回地,红花亭,无生涯,八尺涧……

    灵识最终停在了一处茅草屋的面前。

    简单的篱笆包裹的小小院落中间,一个安静的女人正坐在秋千上笑眯眯的看着我,无边的黑暗在这里也终是停下了脚步,留下了院落上空那一点点狭窄的灰白色天空。

    黑暗似乎依旧在努力着,围成了院落的篱笆似乎也有一些变成了黑红的颜色。

    女人依然是安静的,好像那无边的死气在她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还记得自己吗?”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沉默,这一刻,我的脑袋如同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像是从灵魂深处传出,然后瞬间将灵魂扯成了满地的碎纸,我努力的张着嘴喘息着,我甚至能够听见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呼呼的粗重的风声。

    “我……我……我……我记……得。”我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是将我自己都吓了一条,声音暴戾的如同酒后发疯的帝王,正攥着宫秀编制而成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宫女的身上。

    “还记得心墙吗?”

    “我记得。”这一次,我回答的很快,不再吞吞吐吐,只是声音却依然暴戾。

    “还记得绾灵心吗?”

    “记得。”

    “还记得……”

    孟婆姐姐不断的问着我问题,我也慢慢的回答着。

    时间不断的推进,我的声音也慢慢的恢复了清晰,孟婆姐姐最后问了一句。

    “还记得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沉默,孟婆姐姐在看着我,我好像也在看着孟婆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我的声音终是响起。

    “记得。”

    “睡一下吧。”孟婆姐姐说。

    无边的困意开始在脑中袭来,眼睛最终沉重的闭合了起来,灵识开始不断的收回,漫天的黑红之色开始退去,一如我那收回的意识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过,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坐在七劫树下。

    七劫树枝干摇曳,原本只是一根枝干的枝丫处能够清晰的看见又生出了一条鲜嫩的枝条,枝条很细,仿佛只是轻轻的一阵风便会折断一样。

    一年生一寸,一劫发一枝,我还记得当初在流云派的时候,初见七劫树的时候涤魂对我说过的话。眼下,看见这七劫树新发一枝,我顿时便是明白,这红尘劫到这里应该便算是过了,只是这红尘劫本是排在雷火劫之后,理应是比雷火劫要霸道一些的才对,但是为何现在我却好像只是短短的经历了一些故事,便已经结束了。

    我纳闷,但是身体却没有半点的含糊,原本安坐在地上的身形在睁开眼的瞬间便已经陡然滑出,那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一寸的手掌也在这一滑之间终是落空。

    命境九重,至此我才发现我如今的境界的变化。

    具体是经过了多少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却绝对不会太长,但是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我的境界居然直接蹿升了三个小境界,直接来到了被视为仙凡分水岭的命境九重,只要再进一重便可突破到神境,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虽然诧异,但是我手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的迟疑,甚至是非常的急促的。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之前经历的到底是真是假,虽然面前的魂族还在,足以说明,之前我所经历的一片末世的景象完全是虚幻的,但是那种真切的感觉始终让我现在有分离的感觉,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一切和之前所产生的幻觉收拢在一起。

    雷光绽放,一瞬间我便已经仿若一个闪闪发光的雷球一样出现在众魂族的面前。

    牛逼!

    我心中不由的一阵大爽,看来,这次红尘劫一过,我所得到的并不是单纯的境界的提升,甚至就连功法也是整体提升了许多。如果之前的功法能够算是五级的话,那么现在起码也是提升到了六级的大圆满状态,甚至可能已经跨入了七级的初级。

    只可惜,这些却不是如今我迫切需要考虑的,毒人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战场,因为那里显然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抬手收了七劫树,下一刻,我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欺进那些包围着我的魂族之人,拳定天下轰出,一拳之下,起码数十人后退不及,瞬间便是被狂暴的拳劲轰成了一片血污,湛蓝色的鲜血和断肢瞬间炸开。

    魂族的确是一个疯狂的种族,但是即便是再疯狂,魂族之人却也达不到悍不畏死的程度,见到我一拳之下便是大片的同族消失,众人瞬间便已经明白,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力量能够拦下的。

    身形再进,魂族之人已经畏惧的闪出了一条通路。

    嘴角扯开一抹笑容,我已经朝着包围圈之外扬长而去。

    而就在我离开的时候,天空中也是陡然一声巨响传来,狂暴气劲瞬间压下,在魂族大营之中爆开。气劲消失,魂族大营的上空显现出三天人影,两名魂族之人衣衫褴褛,身上带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正面色阴沉的盯着正虚空而立宋二崽,宋二崽的状态好像是不错,起码身上没有像魂族二人那样的伤痕累累,但是铁青的脸色却也是让人隐隐有着一些担心。

    稍稍缓了几息之后,宋二崽的声音已经响起。

    “咱们三个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改天?”宋二崽朝着二人挑着眉毛。

    其中一人身形陡然跨前一步,却是还想再战,却是被身边之人快速的拉住了胳膊。

    “既然如此,那边改日再战。”

    哈哈,哈哈……魂族营地上空响起一声震天的朗笑之声,宋二崽身形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去斩杀了他?他明显已经被你我二人重创,只是在强自支撑而已。”之前被拉住之人,恨恨的说着。

    “神境之人,如果真的豁出去性命,即便是你我二人能够将其斩杀,我们也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要拉我们其中一人垫背,我们何必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如今大战在即,魂族正是用人之时。”

    哼!弟弟冷哼一声,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却依然心有不甘的狠狠瞪着宋二崽消失的方向。

    唉……

    哥哥长叹一声,自己这个弟弟,他还是非常了解的,想要凭借这么三言两语的劝住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这一战,终是在所难免。

    “他如今身受重伤,以我们二人之力,他强行压制伤势,如今已是伤上加伤,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到他的伤势发作,到时候咱们兄弟乘虚而入,还怕不让你手刃了他吗?”哥哥眯着眼睛看着宋二崽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说着。

    弟弟脸上终是有了笑容,转头看向哥哥之后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气愤之色。随后更是身形一闪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回去准备去了。

    唉……

    哥哥却是再次长叹一声。

    宋二崽的确是身受重伤,但是以一个神境高手的手段,即便是再重的伤势,又怎么可能有压制不住的可能,只是自己的这个弟弟,实在是太过莽撞了,不让他吃一点亏,他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只是……

    哥哥长叹连连,终是微微摇头呆立几息之后,身形一闪,也消失了踪影。

    另一边,我身形连续闪烁,如同一只雷球正在飞快的在地面上跳跃,一跃之下便是百米距离,地面在脚下飞快的后退,耳边也全是呼呼的风声,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着实是爽的。

    很满足,原因却不单单是因为这样的速度。自己在人间的时候,尤其是小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梦想定位为追风少年,自己自然也是有过这样的梦想,本来以为一直都会只是梦想的存在,如今却是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现实,这样的感觉,却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只可惜,我这样的速度却还是抵不过之前宋二崽带我闯入魂族大营时候的速度,那种速度,才是真正的速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已经是太过贫乏了。

    正在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身边人影一晃,地面已经开始在我的脚下快速的缩小。

    转头看去,却是宋二崽那张铁青的脸。

    握草!这是咋了?让老婆给绿了?

    “你这是……”我手指在宋二崽的脸前画着圆圈。

    “玛德,还不是为了你小子,老子这次可是受伤不轻。”宋二崽呲牙咧嘴的说着,随后更是十分配合的咔咔的吐出几两鲜血。

    我慌忙伸手去扶宋二崽,却见宋二崽身形只是微微一个晃悠便已经稳住,更是伸出一只手掌,在面前划了一个圆圈。

    都这样了,就休息一下吧,别在继续催动功法了。这是我此刻的想法,因为在我看来,宋二崽无疑是在催动着某些功法。我记得自己之前看过的小说里可是写过,重伤之后再强行催动功法的话,可是有可能直接死翘翘的。

    却见宋二崽手掌微微的划了一圈之后,一颗鲜血色的血球便已经瞬间凝聚在他的面前。

    这……

    这……这踏马的不会是丫刚刚咳出来的那几口淤血吧?

    我看着宋二崽,宋二崽看着我。

    “看我干啥?老子自己的血,咳出来的不能浪费了吧?”宋二崽说,说完更是嘴巴一张,直接便是将那血球吞了进去。

    尼玛,老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老子的古代,有夏侯惇拔矢啖睛的传说,但是人家那好歹还是个眼珠子,你丫的这咳出来的血算是怎么回事?老子应该说你生猛呢?还是说你抠、逼呢?人家夏侯惇是……是……,踏马的,还别说,两人吃的倒都是废品。

    草!我狠狠的骂了一句,便是表达了我的态度。

    “老子这血可是神境的精血,你丫的好像在看废品一样?”宋二崽看着我说。

    滚滚滚滚……老子现在实在是不想和你探讨关于你的精血的问题,管你什么精血还是精什么的呢,总之老子现在只觉得很恶习。

    “你应该死不了吧?”我跳转了话题。

    “死不了。”

    “死不了就慢慢跑,我这边有点事。”说完我便不再搭理宋二崽,灵识已经冲回了灵台,因为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去了解了。

    宋二崽看着我的眼神绝对是震惊的,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神,踏马的现在怎么好像是成了这个小兔崽子的司机了呢?宋二崽盯着我已经闭起来的双眼,手掌在我的脑门上来来回回的比划了几次,终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放了下来。

    草!等着!

    宋二崽无奈,只能是咬牙切齿的发誓赌咒了一番,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可惜,如今这茫茫高空之下,却哪还有其他人看到他表态。

    “涤魂!涤魂!”刚刚冲入灵台,我便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咋了?咋了?瓜比,孩子被人抱着跳井了?还是老婆跟着别人跑了?”涤魂斜着眼珠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怎么提升了这么多的境界?”我直奔主题。

    “你这也太突然了,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还干着呢。”

    握草你大爷!你这还干着呢?你啥意思?我怀疑老棺材瓢子刚刚一定是在做着什么事情,比如看着电影,看着日本电影,看着日本什么道,什么热的电影。

    “不好意思昂,转变的有点太突然了,思绪有点跟不上。”

    尼玛,你还看进去了,而且还产生了思想上的共鸣,你丫的是真对得起你青龙的身份呀,都说龙族性、淫,老子现在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你刚才说啥来着?什么东西怎么就喷了这么多来着?”

    我……我……

    我瞪着涤魂,老棺材瓢子看起来起码有七十岁了,须发皆白,脑袋上那几根头发稀疏都快成了徐峥了,你丫的就不能检点一点吗?那点精气神都交给岛国动作、爱情电影,你丫的能死的瞑目不?

    终于,半晌之后,涤魂算是冷静了下来。

    在嘟囔了一句“正看到关键时候”之后,终于是整了整神色,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我。

    玛德,老子为什么感觉他在看着的好像是正准备提枪上阵的日本男优呢?

    算了,算了,忍忍就过去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你丫的是傻、比吗?”涤魂是如此开场的,我现在十分怀疑丫根本没有从刚刚的情节之中缓过劲来,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话说,换成是任何人,也不能平静,想象一下,这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呢,那边突然咣咣咣的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踏马的人口普查的,等到普查完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你难道只会感慨一下工作效率低下的问题吗?放在我身上,老子刨他祖坟的想法都有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七劫树的第一劫雷火劫的时候,七劫树为了能够让你扛过九龙雷劫,而把一根枝条附在了你的脊柱之上了。”

    这事我自然记得,当时老货还说过什么七劫主,天地桥什么的。

    我赶紧点头,表示自己的记得。

    “七劫树的精华都放在了你的身体里……”

    我怀疑丫的还没有从电影的情节中走出来,这话说的,老子为什么觉得有点难受呢?好像漏水了一样。

    “这个我记得,说别的。”

    “既然你是七劫主了,那么这七劫自然便是要小了很多。”

    “啥意思?”

    “字!面!意!思!”涤魂瞪着我,一字一顿的说着,口水直接喷了我一脸。

    字面意思?我想了一会,玛德,七劫主?不会吧?老子一开始只是以为这七劫主的意思就是代替了七劫树应劫呢,没想到这七劫主的意思居然是这么一个意思。

    “我要是七劫主的话,我能不能掌控七劫?”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不行。”

    “啥意思?”我明显听出来涤魂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以后会行的。草!完了,我彻底的掉到涤魂挖的坑里去了,啥叫老子现在不行呀?

    “想要掌控天地七劫,你需要做的必须是掌控天地的能量,而想要做到这些,起码你也得达到了神境六重以后,到那时候,你才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神境六重,我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曾经发生的事情,自己在七劫树下醒来的时候,境界赫然就已经达到了神境七重,当时那种天地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觉,玛德,这不会是有什么寓意吧?冥冥之中,我突然有点不详的预感。

    说到这里,我自然已经明白了涤魂的意思,作为七劫主,面对七劫之后,自然会有一些提升,所以如今我直接突破了三个小境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雷行好像也厉害了不少。”我继续咨询涤魂。

    “废话,你丫的以为天地七劫是谁想玩就能玩的吗?那天地之力引动的,这样的大劫之后,再不给点好处,你还让主角活吗?”

    总之呢,到最后,涤魂给出的解释就是,我应劫了,所以牛逼了,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记得,七劫树红尘劫之后就是仙魔劫了吧?”我问涤魂,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是,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时间。”

    “给你们时间?”我有点懵。

    “嗯,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哥四个找好一个下家,然后你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老子岁数大了,死不起了。”

    草!

    很明显,王八蛋的意思就是我如果现在尝试仙魔劫的话,十拿九稳的就得死。

    不过,在涤魂把我踹出灵台之前,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仙魔劫,在我达到了神境便可以应劫,当然,半神境也是勉强可以发动的。而且,仙魔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能够选择发动的时间了,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等到我重新回到本体的时候,远处的战场已经能够依稀的看见,这点距离对于宋二崽这个大神来说,也就是几息的事。

    于是,几息之后,我们落入了战场之中。

    战场之上,常山城众将士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不足一千人正在苦苦的支撑着,而魂族那边虽然也是损失惨重,但是与常山城这边比起来却是要小的多,如今还剩下两万人左右的样子。

    千人不足对两万不到,这样的战斗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悬念可言。

    我落下的时候,能够清晰的看到青衣等人脸上的决绝之色。

    “我来吧。”我落在青衣身边,伸手拍了一下青衣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

    青衣只来得及朝我笑了一下,便已经俩眼一闭,双腿一弯,仰天朝着身后栽倒了下去。

    伸手抱住青衣,这个时候,我也总算是有时间去查看众人的状态。

    所有人中,只有月牙儿的状态是最好的,毕竟她是不需要参战的。

    猿王和小柔盯在这个小队伍的最前方,周围都是常山城的众将士,此时却也是正在如同收割机之下的水稻一样,正在整排整排的倒下。

    猿王和小柔也是身受重伤,能够支撑到现在全是凭着一口气吊着,身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身上本来鲜红的血液也已经被后来的魂族之人的湛蓝色血液染成了蓝色。

    绾灵心、沁芯、小七、刘结巴虽然都是一些远程的输出,但是此时也是满脸的苍白之色,脚步移动之间也是一片的虚浮。

    绾灵心手中的冰蓝色长剑此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光彩,如同一把极其普通的寒冰制作的长剑一样,笨拙的漂浮在她的身边,努力的积攒着灵气。

    沁芯书中的不得烟虽然依旧狂暴,但是却也被压缩在了周围十几米的范围之内,而原本如同八爪鱼一样的不得烟此时也变成了一条,如同长鞭一样,有气无力的挥舞着。

    刘结巴的状态也是一样,手臂软踏踏的,原本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天狼弓此时在他的手掌也是沉重无比,想要拉开弓弦,都需要攒足一段时间的力气。

    众人之中反倒是小七还算是好的,全身依然如同刺猬一样的炸着无数的短剑,每一剑飞出依然能够精准的洞穿魂族之人的脑袋或者是心脏,只可惜在面对如此庞大的魂族队伍之时,饶是他短剑锋利,混沌之力浑厚,却也是杯水车薪。

    “小七,保护他们,剩下的我来吧。”我走到小七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争

    听见我的声音,小七有点呆滞的表情终是有了变化,一脸欣喜的朝着我看了过来。

    “大哥,你回来了。”小七说的很平淡,但是我却清楚的听出了小七话中的欣喜,这孩子,终是我那个最可爱的弟弟。

    小七也是累的,只是小七的性情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无论是遇见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哪怕是杀人,或者是被杀。当然,他那个怕血的毛病得除外。

    总之,众人的情况很糟糕,糟糕到了几乎已经陷入了死局的状态。毕竟,以青衣那样的灵体的存在都是硬生生的被拖垮,其他的人自然是可想而知。

    简单的与众人交代了几句之后,我已经朝着魂族的队伍冲了出去,两万人左右的队伍,的确是足够庞大了,庞大到即便是我现在刚刚经过晋升,已然达到了命境九重的地步,却依然无法彻底的阻止这两万人前进的步伐。

    两万人不断的推进,众人的队伍也被迫不断的后退,战场终是被压到了常山城城门之前的位置。

    其实,这中间还有一个变数,那便是宋二崽,如果宋二崽出手,那么这两万人的队伍,绝对能够拿下,但是宋二崽现在是重伤的状态,能不能出手姑且不论,那两名与宋二崽对战的神境高手其实才是我们最应该顾虑的存在,他们一旦反扑,那么对于我们和常山城来说便是灭顶之灾,即便是常山城还有数百万的人口,但是对于这样的神境高手来说,无非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只可惜,我能做的,永远只有这些,我不是神境高手,也没有小七他们那样一杀便是一片的手段,我只能是依靠着自己的蛮力和速度去不断的轰杀那些企图将我们彻底的留在这片战场上的魂族之人。

    我的确是暴躁的,暴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死亡这种事情,没有人是不怕的,即便是那些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已经超脱了生死的仙人,终也是难过那一个死字。号称千古一帝的秦皇,还不是一样的东渡求长生。

    只是有的时候,死亡却并不是最可怕的,比如我现在的情况,我怕,怕的却是自己的兄弟、女人死在这里。

    记得人间的时候,自己的代教老师就曾经在闲聊的时候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怕死不?

    到现在为止,我还记得自己当初的回答,甚至记得更清晰:怕。

    “如果你身边你的人都死了,你会怎么样?”老人笑吟吟的看着我。

    “不知道,我估计只能是想办法活着吧。”我含含糊糊的回答着,说实话,这样的问题,绝对不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能够准确的回答的。

    “你会怎么样?老师。”

    “我……我估计会找个地方蹦下去吧。”老师说,然后手掌比划了一个跳崖的动作。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懂的,直到现在,自己冲入了魂族的队伍的时候,却是突然明白了老师说的答案。

    的确,我们都是怕死的,但是怕死却是有条件的,不是因为艰难的生存环境,也不是因为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而是因为孤独,那种不断的拉扯着神经,自己却没有办法宣泄疼痛的孤独。

    所以我是害怕的,所以我的力量爆发的更加彻底,情绪也更加的疯狂,仿佛之前的那一片末世景象不自觉之间又是笼罩在了我的心头之上。

    而就在我冲入魂族之人的队伍大开杀戒的时候,地府一处安静的院落之中,孟婆姐姐的眉头却是轻轻的皱了起来。

    “这小家伙,红尘劫居然还没有结束。”孟婆姐姐皱着眉头说着,身边正冒着热气的茶壶似乎也感知到了孟婆姐姐的情绪,那愤怒喷发的水气也是悄悄的安静了下去。

    “红尘劫,红尘劫……”孟婆姐姐低声的呢喃着。

    片刻之后,一道光芒滑过孟婆姐姐的双眼,一瞬间,本来皱着的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一抹红晕也是爬上了孟婆姐姐白净的脸颊。像是喝了一口烈酒的人,终是等到了那一股辛辣之后的淡淡酒香和浓浓的暖意一样。

    “红尘劫,本就是入世之劫,却又怎么消的干净。”孟婆姐姐后背轻轻的靠在藤椅的靠背上,嘴角也是升起了一抹笑容,脸上本来有些紧张的神色也是轻松了许多。

    这一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眼前有无数依然无法阻挡的魂族之人,这些人绝对不是之前的队伍能够比拟的,但是境界,这些魂族之人几乎全部都达到了命境六重以上,也就是说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修士,而不再是地府之中的那些修炼者。

    这样的人,灵气之悠长,手段之高超,远远要超过我之前所面对的任何一支队伍。

    杀不完,只是简单的估计了一下,我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处境,而此时,倒在我手下的魂族之人足有千人。

    “笨蛋,把小红他们放出去,你以为你那变异版的一气化三清是垃圾吗?红尘劫之后,实力提升的可不单单是你自己。”灵台之中突然响起了

    涤魂的声音。

    玛德,居然把这个家伙给忘记了,红尘劫,炼心劫,本就是炼的心意,以我的灵识为载体诞生出来的三个家伙怎么可能没有得到提升,甚至,提升可能还会超过我的,毕竟他们三个的本体可是我的灵识。

    瞬间,小白、小黑、小红三个家伙便已经被我放出。

    只是放出的一瞬间,我便已经彻底的被眼前的三个家伙震撼的愣在了当场。

    小红,身上的邪气浓郁的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小黑,一身冰冷杀意,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已经让周围的人脸上全是浓浓的惧意。

    小白,一身正气,站在那里温热的如同一抹阳光,这样的人,甚至都无法让人升起攻击的意图,但是小白的拳头却没有半点的留情。

    三人的身高此时已经达到了我的高度,长身而立,形态各异。

    小红在笑,笑的人毛骨悚然,然后红影一闪之间,便已经消失了踪影,魂族队伍之中却是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而这道裂痕的两端却是由魂族之人组成的,此时正在整齐的倒下,脖颈之处喷着湛蓝色的鲜血。

    小黑始终是冷酷的,没有笑容,只是小黑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此时他的手里居然有这一把长剑,长剑也是通体的黑色,仿佛是他的手臂的延长一样,剑身之上黑气缭绕。

    小黑冲出,却没有如同小红那样,冲入人群,他只是选择了最快捷、最方便的杀戮方式,只是一个瞬间,长剑能够所及的地方,人群已经全部倒下,而所有倒下之人皆是瞬间没了生气,额头上一个小小的黑色空洞,缓缓的冒着黑褐色的鲜血。

    小黑伸着舌头舔着嘴唇,鲜红的舌头在黑色的嘴唇上舔过,给小黑平添了无尽的煞气。

    小白始终是温暖的,但是当这温暖释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不再是温暖,而是炙热,足以将其他人燃烧的炙热。

    战场之上一道银白色光芒亮起,小白周围方圆十丈之内的魂族之人已经瞬间变成了白色的光芒,衬托着小白之前释放出去的白色光芒更加的耀眼。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之后,小白却没有继续接下来的杀戮,反倒是手掌微微一摆,那原本的白色光芒之中突然分出了一缕白光,白光如同流动着的水气一样,瞬间便是笼罩了身后青衣等人的队伍。

    众人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是在瞬间恢复了血色,那本来枯竭的灵力也是开始了高速的恢复,依照现在的情况计算的话,只要这样的攻击在继续四五次,众人相信,他们的灵力便可以恢复如初。

    众人的情况非常好,但是老子却是不好了,而且是非常不好,简直就是糟透了。

    小红、小黑、小白玩疯了一样的孩子似的冲了人魂族的队伍,我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瞬间便是如同炸开一样,好像有人正在用小小的刀子刮着自己的意识一样,一点点的正在不断的吞噬着我的意识。眼前的一切也都在一瞬间变的模糊了起来,灵力,力量几乎在一瞬间全部都抽离了我的身体,所以,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面对这无数欲对我杀之而后快的普通人。

    而最让人无奈的则是,我这屁股坐下来的位置也太踏马的恶心了。

    我的周身全部都是正对着我虎视眈眈的魂族之人,闪亮的兵器几乎只要轻轻一送,便能够瞬间把我捅成一个对穿。

    踏马的,完犊子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就这距离,这形式,老子要是不死在这里,都对不起身边这么多的魂族之人。

    事实证明,我是主角,是绝对不能死的。

    正在我准备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身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踏马的,该来的总会来的,主角也报不了我了。

    但是下一刻,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好像是飞了起来。

    我睁眼,于是看到了让我血脉喷张的一幕。

    小白代替了我原本的位置,而小白此时的手掌刚刚松开,一把黝黑锃亮的毛发正顺着小白松开的手掌缓缓的落下,与此同时,我感觉我的后脑处传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爽之意。

    草!

    下一刻,我已经瞬间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绝对是被小白救下来的,而小白救我的方式绝对是薅着我的后脑勺的头发,然后把我甩离了战场,因为依照我现在的速度,在加上这个完美的弧度,以及重力加速度计算的话,我的落点应该是青衣他们这个小小的战圈的中心。

    老子几何还是学的不错的,主要是这里涉及的到的问题还没有超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那么我就有可能搏一搏的。

    果然,我的计算精准无误,我噗通一声落在了青衣身边,然后叽里咕噜的翻滚了几圈之后……我……我……我昏迷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常山城的城主书房之中。

    睁开眼的瞬间,我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脑袋里便是一阵让人恶心的疼痛。

    握草!药药……

    我艰难的张嘴,闭着眼睛吼着。

    “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我又昏迷了。

    再睁眼的时候,脑袋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于是,我睁眼,第一件事不是继续找药,而是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马勒戈壁的,刚刚是谁接的切克闹?”

    众人讪笑,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这个罪状,而且,看众人的脸色,他们明显也是打定了主意,包庇罪犯了。

    别以为老子查不出来,你大爷的,这么市井,这么有人间烟火的对话,丫的除了去过人间的以外,不可能说的出来。

    所以,我在斜着眼睛瞪着宋二崽,丫的现在居然生龙活虎的样子,不是应该重伤垂死吗?

    “醒了?来,该吃药了。”绾灵心一脸温柔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的确,绾灵心说的是醒了,而不是大朗。

    不知道是什么药,而且,地府这种地方,有专门修炼治疗的功法的人,所以,药这种东西,在地府是绝对没有什么市场的,除非你有着人间的“牛黄安宫丸”那样几乎能够起死回生的疗效的配方的药。

    所以,这药绝对不是一般的药。

    所以,我也没有问,接过来直接扔进嘴里,咬牙切齿的便吞了下去。

    效果的确是不错的,药吞下去,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我的头痛便已经开始减轻,等到众人闲聊了几句之后,我的头痛已经彻底消失,精神也是恢复如初,我估计我现在一口气上六楼都没问题了。

    “咋样?”终于是恢复过来,我也问起了之前的战斗。

    “还行吧。”宋二崽叹息了一声说。

    这样的大神的确是不会在乎这么一个城池的,即便她是拥有者数百万人口的大城,但是,大神不在乎却也是有前提的,那便是和平。战争起来,这样的大城,这样的数百万人口,即便是宋二崽这样的大神,却也没有办法真的舍弃了这数百万人口而独自求生。

    通过宋二崽的语气我便已经清楚,这次战斗我们的确是赢了,但是其实我们还是输了,本来战争便没有输赢,有的只是活下来的,比的也只是死去的。

    常山城一战,常山城二十万将士剩余不足五百。

    “这一战,其实也算是我们赢了。”宋二崽突然抬头,长叹一声之后勉强的笑了一下。

    “起码,常山城还在,这城中数百万的人口也还在。”宋二崽说,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好多的家庭没了。”

    众人沉默。

    有些人不理解,尤其是地府之中的人,甚至是以前的青衣等人也不理解。地府之中,没有那么多的家庭观念,活下来永远是人们的第一准则,至于家庭,那不过是一个活下来的陪衬。也只有是到过人间的宋二崽,还有我这种本身就是来自于人间的人,才能够明白家庭的意义。

    青衣等人接触我的时间久了,自然也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对于家庭慢慢有了另一种的看法。

    “好了,不说这些了。”宋二崽双手拍在大腿上,随即抬头,朝着众人看了一眼。

    很明显,宋二崽有话要说,于是,众人也都是安静的等待着。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是魂族剩余的势力反扑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做了一半了。”青衣补充了一句,到了这种时候,青衣很自然的便已经接了过去。

    “宋前辈重伤,这个消息现在一定已经传回了魂族,而且,魂族此次也是伤亡惨重,但是魂族之人所剩也不过万人左右,其中还有我们特意放走的不能够参加战斗的数千人,总体计算下来,魂族能够继续参加战斗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之数,这些人即便是我们的这支小队也是能够对付的了。”青衣一口气说完,然后便是看着我。

    青衣绝对不会说废话的,所以,我挑着眉毛等着青衣继续。

    “所以,我们需要考虑的其实就是能够联手击伤宋前辈的两位魂族的高手。”

    “我们中间唯一能够与魂族的两位高手抗衡的便只有宋前辈,所以,这即将到来的一战,如果宋前辈失守,那么,我们也只有一个结果,引颈待戮。”说完,青衣还举着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靠!你丫的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吓人,直接说怎么坑他们好不好?”我朝着青衣撇嘴,顺便给了他一根笔直的中指。

    青衣抿嘴笑了一下,随后便是朝着我的身后指了一下。

    啥意思?

    我顺着青衣手指的方向回头,于是我看到了当前的场景之下,我绝对最不想见到的人。

    绾风,我的老丈人,身边还站着我的老丈母娘,剑兰掌门。

    而这个时候,我那根笔直的中指还在准确的瞄准着青衣。

第一百零四章 自爆?引爆

    我踏马的几乎是发动着雷行功法从床上窜下来的。

    自己的老丈杆子和丈母娘都来了,我可是不敢继续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一副大爷的模样,毕竟,自己面前站着的可是真的大爷,甚至比大爷还有权威。

    “什么时候来的呀?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呀,我好去接二老呀。”我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忙不迭的朝着二老走去。

    “早就来了,不过进来倒是刚刚进来的,就是说靠,然后比中指的时候。”我那老丈杆子绾风一脸阴沉的看着我,随后也不搭理我,转身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去,至于我的老丈母娘则是早已经走到绾灵心的身边坐了下去。

    尴尬,太踏马的尴尬了,老子说就说了,你说丫的……昂不对,你说你老人家还帮着我回忆一下干啥。我站在当地,这一刻,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感觉都有了。

    不过,看着我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落座之后,便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我也是心中出了一口长气,也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众人看着我的一连串的动作,有点哑然,毕竟在地府这个绝对尊师重教的地方,长辈在的时候,我这种直系的晚辈可是绝对没有坐着的道理。

    不过,很显然,他们低估了我的能力,粗线条的能力,以及厚脸皮的能力,老子怎么说也算是大病初愈,凭啥让老子站着。

    我抬头,于是看见绾灵心正在看着我笑。

    你妹,傻娘们,笑屁呀,自己汉子丢面子你开心呀?这也就是有外人在,外人不再的话,看老子抓着你双马尾打你屁股不。

    “二位前辈就是这次来帮助我们击杀魂族的两位高手的,当然,为了把握起见,这场战斗还是需要宋前辈主导,毕竟,宋前辈对于二人的手段还是了解的比较多的。”青衣继续说。

    “你就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我和我的婆娘实力不如宋二崽不就行了。”绾风朝着青衣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

    更年期,绝对更年期,而且绝对是更年期的时候还被我老丈母娘收拾了。我几乎瞬间便已经确定了我的老丈人的病情。

    青衣倒是也不恼,微微一笑之后,已经再次把头转向了我。

    “任意,宋前辈是火木属性的灵力,所以,这里就需要你帮助宋前辈恢复灵力,另外,还需要你的涤魂功法调理宋前辈的内伤。”

    踏马的,我说怎么这些人都聚在老子的床前呢,合着不是来看望我的,是等着我醒来干活的。

    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火和木头俩个小家伙叫了出来,让他俩去帮着宋二崽恢复灵力去了,然后又一巴掌呼在宋二崽的头顶百会穴上,做作的念念有词了一番,随后涤魂发动,算是帮助宋二崽清除了内伤。

    “依照宋前辈的估计,最迟再有两个时辰,魂族的两位高手便能够彻底的恢复实力,所以,大家各自准备吧。”见到我已经帮助宋二崽恢复了状态,青衣也是拍拍手,结束了这一场“会议”。

    “小七,走,哥哥帮你看看伤势。”听见青衣宣布会议结束,我第一个蹦了起来,直接窜到小七的身边,扯着小七的肩膀就往外拉小七。

    “大哥,我没事呀,我的伤势已经被灵心大嫂治疗好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脚下的青石地面咔的一声裂了,不因为别的,吓的没控制好力道。

    我老丈杆子扶着的椅子扶手也是咔的一声裂开了一片细密的裂纹。

    玛德,这孩子啥都好,就是这情商,他娘的,也不知道这是随了谁了,反正没随我。

    我叹息一声,手上力量倒是没有松懈,继续拉着小七往外走。

    “小七,随着大哥去看看吧,大……姐姐的手段可是没有你大哥的手段高明,一旦留下点后遗症什么的就不好了。”绾灵心也是差一点说漏了嘴,硬生生的大嫂两个字憋回去一个,换成了姐姐。

    “是,大嫂。”

    玛德,熊孩子,你丫的是嫌弃你这大哥命长吗?我现在已经不想给小七治伤的问题了,我现在想杀人灭口,反正小七其实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势。

    于是,一场会议就在如此尴尬的情景之中结束了,等我终于是借着给小七治伤的名义遁走,回到我的房间的时候,却是赫然发现,我房间中的桌子上放着一条香烟,香烟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溜小字:悄悄的昂,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这烟也不多了,你省着点抽。

    众人各自准备,静等魂族的高手入坑。

    宋二崽估算的确实很准,两个时辰之后,常山城的城门之外,两个身影凭空而立,兜帽也早已经脱了下来,星空一样的皮肤在地府灰白的天空下显的异常虚幻。

    “你们还敢来!”坐在城头的宋二崽从椅子上起身,并指点着那虚空而立的两人吼着,声音之中有着一抹努力掩饰的疲惫。只可惜,大家都是神境的高手,对于气息的掌控早已经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宋二崽即便是努力的掩饰,却也逃不过二人的观察。

    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瞬间却也是轻松了许多,高手过招,只是一点的不足,便足够造成致命的伤害,而宋二崽目前的状态,无疑是二人最希望见到的,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宋二崽这样的状态也足够了。

    “聒噪。”二人之中的哥哥平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微微踏前一步,继续道:“念你是一代神境高手,如果你退去,我们兄弟二人绝对不会横加阻拦,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继续阻我魂族大军的话,我二人说不得就只能是忍痛弑神了。”

    “你们试试,我即便是死,也势必要带着你们二人中的一人下地狱。”宋二崽继续吼着。

    宋二崽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这实话说的却是非常的巧妙,如果放在宋二崽受伤之前,宋二崽的确是有着这样的实力,而且,这一点,魂族的兄弟二人也是十分的清楚,但是这却只是在受伤之前。

    “你受伤之前,我兄弟二人的确不敢,但是你如今的这番状态,你以为你还有那样的实力吗?”哥哥再次跨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已经狂暴的涌出。

    一瞬间,城楼之上的箭楼如同暴风雨之中的茅草屋一样,咯咯吱吱的剧烈摇晃了几下之后已经轰然倒塌。

    宋二崽的实力的确是不错的,即便是受伤,但是在这样的气势冲击之下,却依然是稳如泰山,巍峨不动。

    只可惜,宋二崽越是想要掩饰,对面的兄弟二人脸上的神色便越是疯狂。

    显然,宋二崽如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强行撑出来的,二人几乎瞬间便已经做出了这个判断。

    于是,弟弟狂吼一声,手中长刀一震已经踏着虚空而来,朝着宋二崽当头劈下。

    宋二崽倒也不弱,身子一侧已经让过了这当头一刀,随后一拳轰出,直取弟弟胸膛。

    两人瞬间便是战在了一处,身形也是越来越高,转眼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地府灰白的天空之中。

    片刻之后,哥哥也加入了战团。

    宋二崽的确是苦撑着的,但是凭着弟弟一人的实力,想要拿下宋二崽,却也是天方夜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哥哥也是不再观望,手中长剑一抖奔着宋二崽的背心便是刺去。

    二人同战宋二崽,宋二崽顿时便是捉襟见肘。

    一声裂锦声传出,宋二崽的身形也终是来不及躲闪,被哥哥一拳轰中,虽然仓促之间宋二崽架起了双拳拦下了这一拳,却终是未能躲开接下来的一爪。

    一爪正中宋二崽肩膀,宋二崽肩膀之上瞬间便是一片血污,夹克衫也是瞬间被扯掉了一大块,而宋二崽的身形这一刻也是狂坠而下。

    转眼之间,宋二崽的身形便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而此时,二人正在疯狂的攻击着宋二崽,宋二崽努力的抵挡着攻击,却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的伤势不断加重,一蓬蓬的鲜血也是在身上成片的溅起。

    宋二崽的身形终是重重的摔在了常山城城门之前的黄沙之中,顿时,漫天的黄沙如同狂风过境一样,将城门之前的这片区域染的伸手不见五指。

    悠忽之间,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看到人影,我嘴角一咧,手掌已经探出,涤魂疯狂催动,只是片刻之间,人影身上的伤势已经瞬间痊愈。

    人影自然便是宋二崽。

    城门之前的黄沙终是消散干净,兄弟二人立在黄沙之中,手中抓着一具身体,无论从体型上,衣着上,还是气势上看去却正是宋二崽无疑。

    二人脸上全是狞笑,看着我们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具尸体。

    二人手掌抬起,那被高高举起的身体了无生气。

    一道人影突然跃下城头,笔直的落在二人身前。

    “你……”哥哥一声惊诧响起,双目圆睁,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影。

    眼前的人影却不是宋二崽又是何人,那么自己手中的人影……

    弟弟看向自己的手中,下一刻手掌劲力微吐,便欲震碎手中的“尸体”。

    可惜,在劲力还未吐出的瞬间,掌中的尸体已经轰然炸开,狂暴的气劲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炸的兄弟二人踉跄后退。

    城头之上,青衣手中印诀也是在此时停了下来。

    “唉,可惜了一名命境九重高手的身体了。”青衣舔着嘴唇,眉头微皱的看着城头下的兄弟二人,一脸遗憾的说着,只是任谁都能听出那话中的洋洋得意。

    湛蓝色的鲜血瞬间便是炸了兄弟二人满头满脸,虽然只是命境九重境界的人的尸体,但是这一下猝不及防的全力自爆,也是让二人伤的不轻。

    二人看着满头满脸的蓝色鲜血,瞬间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老子出来。”这次色厉内荏的变成了兄弟二人。

    于是,我那老丈杆子还有我的老丈母娘“如愿以偿”的出现在了兄弟二人的面前。

    再加上一个状态全满的宋二崽,本来的劣势瞬间变成了巨大的优势。本来宋二崽就能够在二对一的情况的稍落下风,现

    在有了绾风和剑兰掌门的加入,这种局势瞬间便已经改变。

    “聒噪。”宋二崽将之前哥哥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送了回去。

    即便是我们站在遥远的城头之上,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兄弟二人的怒气。

    太气人了,太爽了,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太爽了,如果不是众人就在身边的话,我甚至想嘹亮的呻吟几声。

    “哼!你以为凭你们三人就能够留下我们兄弟二人吗?我们兄弟二人如果执意想走,即便是你们三人却也是无可奈何。”哥哥看着三人一脸阴沉的吼着。

    “你可以试试。”宋二崽说完,一步跨出,却是不再废话,直接轰了过去。

    战斗瞬间便是展开,只是这一次却是整个变了一个样子,原本占尽了绝对优势的一方此时却是变成了绝对的劣势。

    很快,兄弟二人身上便已经挂彩,尽管二人用尽了各种的手段,却依然是不能抵挡三人的攻势。

    再战了一会之后,兄弟二人已经险象环生。

    于是,一声怒吼已经出现在了战场之中。

    “弟弟,你先走!”哥哥一声咆哮,在肩膀硬扛了剑兰掌门一剑之后,身形已经欺进弟弟的身体,手掌一伸,更是抓在了弟弟的肩膀之上。随后手掌微微用力,弟弟的身形已经被朝着战圈之外甩去。

    “哥哥!”弟弟狂吼,想要冲回战圈,却奈何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正是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时。

    弟弟赤红着双眼看着哥哥,于是他看到了哥哥手中捏着的那个印诀,那是一个他们魂族中人都懂的一个印诀——自爆。

    印诀飞快的变化着,弟弟双眼赤红的落地,落地瞬间已经弹起,脚下一步踏出,已经朝着战圈电射而回。

    只是在他眼见已经重新冲回了战圈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哥哥手中的印诀瞬间掐完,只是那最后的几个印诀却不是他认得的。

    身体之中好像有火焰正在燃烧,只是一瞬间,弟弟眼前的世界便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弟弟眼中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失去了一切的生机,他的生命在抽离,只是一瞬间,便已经被全部抽离到了丹田之中,然后丹田开始迅速的膨胀,澎湃的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疯狂的寻找着出口。

    一声轻响在弟弟的耳中响起,很好听,像是小时候哥哥挂在自己头上的风铃一样。

    随后响声终是连成了一片,弟弟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爆炸,绝对狂暴的爆炸瞬间便是在战圈旁边炸开,而在爆炸炸开的一瞬间,战圈之中的哥哥更是硬吃了绾风的一掌,借着绾风的掌力,朝着战圈之外,爆炸的相反的方向倒飞而出。

    众人的反应不可说不快,在爆炸炸开的瞬间,便已经做出了应对,几乎全部的灵力瞬间倾泻而出,在绾风的背后形成了一堵坚实的护盾。

    神境的强者的自爆,是绝对恐怖的,那种感觉,饶是我们在遥远的城头,却也是如同身临末日一样。

    只可惜,即便是三人反应足够快速,在陡然经受了这样狂暴的自爆的情况下,依然是狠狠的吃了一个大亏。毕竟,那是神境的强者的自爆。

    要知道,自爆这种手段无论在哪个境界之中,都是绝对凶残的一种手段,因为一旦自爆,那么自己面临的就是万劫不复,真正的魂飞魄散,即便是那些传说中的大神,也没法在一个人自爆之后,在收到此人的半点残魂。所以自爆这种手段,即便是一个灵境的人,却也是不会轻易使用的,更何况是已经达到了修炼者的顶峰的神境强者。当然,弟弟这自爆,不能算是自爆,是被自己的哥哥引爆的,但是虽然是引爆,结果却是一样的。

    三人拼命的抵挡着自爆产生的破坏,却是忽视了那倒飞而出的哥哥,而好死不死的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哥哥却是朝着城门的方向倒飞而来的。

    要知道,哥哥可也是神境的高手,对付我们这样的人,那可是真正的视若蝼蚁,一脚下去足以踩死一片。

    握草!

    看着哥哥倒飞落地,随后身形弹起,几乎任何停顿的便已经朝着城头的方向电射而来,显然,王八蛋绝对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他现在冲向这里的目的自然是非常简单——杀人。

    众人一脸死灰。没办法,唯一能够抵挡此人的三人现在却都是无暇抽身,而这样境界的人想杀我们,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引颈待戮,于是,众人瞬间便已经知道了一个结果——必死。

    要死了?看着快速接近的身形,我的瞳孔也因为恐惧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口中也同样是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要死,我一个人总是要好过大家都去死的。

    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做出了决断。

    身上雷光涌动,便欲朝着哥哥冲来的身形迎去。

    一只手掌却是在此时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随后一扯我的肩膀,拉着我的身子躲在了城头箭垛的后方,立着一根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第一百零五章 大道玄途

    我看着身边的人。颤颤巍巍的大肚子,鸡窝一样的头发中间掺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草屑和花瓣,身上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指甲缝里全是泥。

    来人肯定就是那个死胖子,只是不知道丫的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现身了,我本来以为花农这个货就是给我送烟来了呢。

    于是,我含情脉脉的看着花农,用眼神传达着我的欣喜。

    王八蛋,死鬼,你怎么才来呀。说实话,这一刻我是非常的感动的,以至于我有点想尿尿。

    胖子朝着我们众人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自己的右手手掌之中便是微光绽放,下一刻,一个粗大的耙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看那九根锋利的齿子上还挂着一些破烂的腐朽的植物根茎我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丫吃饭的家伙。

    不过,这耙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我打量着耙子,仔细的打量着。

    握草!这踏马的不是九齿钉耙吗?

    然后转过头仔细的打量着花农,丫这个体型,而且还是来自于天界,这……这……这踏马不就是……

    我还没来得及想完呢,就见花农已经撅着屁股,猫着腰站了起来,人还没露出头呢,那粗大的九齿钉耙已经夹带着雷霆之势呜的一声就抡了出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境界,这魂族的哥哥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花农这个货也实在是太猥琐了,有心算无心之下,这哥哥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耙子。

    看着那九根足有尺余长的耙子齿齐根没入了哥哥的身体,我已经开始为哥哥念往生咒了。

    喜洋洋,美羊羊,暖羊羊,别看你是一只羊……

    总之呢,这魂族的哥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弟弟呢则是更干脆,直接被这哥哥引爆了,落了一个魂飞魄散,永坠九幽的下场。这么一算,这哥俩倒是也不孤单,起码哥俩死的有个伴,当然,这得是他弟弟还能有点魂的情况才行。

    花农一耙子抡完,胳膊一抖,便已经将哥哥的尸体如同划拉枯草一样的拉上了城头,随后耙子一抖,尸体掉落在地上,花农抓着耙子在哥哥的尸体上蹭了几下鲜血,然后手掌一晃,便已经再次收了耙子。

    尼玛,你丫的就不能把你那耙子弄的干干净净的再收起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花农收起那九齿钉耙的时候那齿子上还带着血呢。

    于是,根据我的疑问,我提出了问题。

    “你懂个屁。”

    你懂,你懂,你丫的就是脏。

    “老子这九齿钉耙从来不洗,那样的话会沾了俗气,就盘不出来了。”

    我踏马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了,一是因为之前的紧张劲过了,现在全身都没了力气,二是因为花农这一番论调,实在是让我不能在保持着平视的状态去看花农了,我踏马的得仰视他,见过盘核桃,盘石头的,甚至老子还见过盘茶缸子的,但是这踏马盘耙子的老子真的是第一回见到。

    片刻之后,宋二崽三人终是抵挡住了弟弟自爆的余威,随后身形一晃之间已经重新返回了城头。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蹿上城头看到的一定会是满地的鲜血的,能够做的唯一事情也就是对着满地的鲜血对我们做一下遗体告别了,却哪里想到,他们窜上城头的瞬间却是看到了这一幕。

    当看到花农正抄着手,一脸猥琐的站在我身边的时候,三人已经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宋二崽嘭的一声就抓住了胖子的衣服领子。

    “死胖子,你踏马的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害的老子在下边打死打活的折腾,啊!”

    “松开,松开,你一个乡村杀马特懂个屁,老子如果提前现身了,还能有现在的结果吗?”

    胖子说的的确是在理,所以,宋二崽最终也只能是哼哧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最终放开了胖子。

    我那老丈人和丈母娘可是没见过花农的,此时自然也是清楚这花农是一个高人,而且,现在还变成了恩人,自然是礼遇有加,我那老丈人更是抓着花农的手,一个劲的猛摇呀,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多谢这位兄台挺声而出,救下他们一家老小什么的。

    花农都被摇懵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来得及给他们进行介绍呢。

    没办法,花农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攥出汗来了,只能是转过头,一脸求助表情的看着我。

    “哎,我说任意,这哥们儿谁呀?”

    “这……这……”踏马的,这让我怎么说呢?我那老丈人刚刚好像是叫了花农兄台了吧?而现在花农和我说话的神情分明就是兄弟之间才有的方式。

    “我是灵心的父亲。”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反倒是我那老丈杆子嘴快,抢先说了出来。

    于是,场面瞬间安静了下去,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绾风,还有我。

    “嘿,我说兄弟,这是你老丈人呀,你直接说不就得了。”花农扯着嗓子喊,更是伸手在绾风的肩膀上拍了拍,继续道:“你放心吧,兄弟,有我在,这些杂鱼是伤不了你姑娘还有我兄弟的。”

    于是,场面更加的安静了。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绾风,还有我,还有花农。

    乱了,乱了,全踏马的乱了。

    “大哥哥,你们三兄弟中间就你最不厉害了,你要加油哦。”

    我瞪月牙儿,你大爷的三兄弟,你要不要

    给你大哥弄出一个供桌来,然后杀只鸡,摆上寿桃插上香,大哥哥给你来一出桃园三结义呀?

    “嗯,咱们……咱们……咱们各论各的。”没办法,我只能出来打圆场。

    “我管你叫老丈人,你管我叫兄弟……”

    场面更安静了,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啊……啊……我去尿个尿,你们先聊啊。”没办法,最终我只能是用出我在人间惯用的套路,尿遁。这一招绝对是绝招,尤其是在喝了六瓶啤酒之后,绝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我跑了,一边跑一边扇自己的嘴巴。

    玛德,这回可是惹祸了,这要是以后真的和绾风称兄道弟了,那绾灵心可就是我的大侄女了,话说,叔叔娶大侄女这事,这踏马的不得糟了天打雷劈吗?你别看白天叫哥哥,晚上叫爸爸行,你晚上叫一个大叔试试,下一秒你要是不软了,老子服你是个真男人。

    等到我回去的时候,众人已经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闲聊了。

    我一进屋,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众人齐刷刷的看着我。

    “嗨,大家都在呀,这么巧,什么风把几位都吹来了?”我站在门口没屁硬挤,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也不管我老丈人那看着我都要喷火的眼睛,一步三晃的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嗯……嗯……

    青衣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你看,还得是青衣,不愧是被我从小玩到大,昂不是,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个关键的时候,第一个挺狠而出,为了打了个圆场。

    “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青衣朝着众人一拱手,说的虽然平淡,但是言辞之中却也是非常恳切。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突然有点害怕,我怕有人会蹭的一下站起来,直接扯着嗓子来上一句除魔卫道,是我辈职责所在等等等等。

    还好,众人只是一笑置之,只有花农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没事,都是小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于是,宋二崽恶狠狠的瞪着花农。

    可不是嘛,丫从头到尾就抡了一耙子,然后就把整场战斗给结束了,宋二崽可是从头到尾的参与的,而且还身受重伤,两次。

    要不说,机遇这种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家来了,一耙子下去,结束了整场战斗,来了一个漂亮的收尾,而且还顺手救下了本书的主角,以及女主,以及众多不可缺少配角,你打生打死的折腾了半天,到最后在本书如此多的的重要人物这里,却没有捞到半点人情,你说气不气?

    这就和写小说一样,人家一本书直接成神了,你丫的码字码到后半夜,点击量却还是那么一点,自己就不想想问题所在吗?比如说成色的问题,比如说制度的问题,比如说平台的问题,比如说……

    还比如你大爷,再比如下去就要出事了。

    “而这一次魂族大举来犯,想必诸位也已经看到了魂族的态度。”青衣继续说。

    “魂族明显已经不想再继续的掩饰下去,而能够让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他们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现在地府之中怕不是只有常山城这一处遭到了魂族的攻击。”青衣继续道,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

    “我倒是看见了几处攻击。”花农插话道。

    “我们来之前,流云派附近的一些区域也发现了魂族的迹象,而且,龙城那边也遭到了魂族的攻击。”剑兰掌门说,说完更是抬头重重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龙城那种地方,地处偏僻之所,无论是从战略角度上来说,还是从政治角度上来说,魂族都没有攻击他们的必要。

    见我皱着没有看着自己,剑兰掌门也是长叹一声,随即道:“魂族之所以攻击龙城,是因为你。”

    我沉默,其实在想过了魂族的目的之后,我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答案。魂族攻击龙城,很有可能是因为我,或者也可以说是为了青衣,为了青衣的生死珠,要知道,生死珠和那被奉为魂族圣器的戮灵刃可是生死对头,魂族又怎么可能不除之而后快。

    “他们怎么样?”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好像是轻飘飘的。

    “龙力一家倒是没事,已经被我们转移到了流云派,只是……”剑兰掌门说道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我的神情。

    “斩门怎么样?铁拳门呢?”

    唉……剑兰掌门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的绾风接过了话头。

    “斩门失踪了,铁拳门被灭门。”

    “水城呢?”我继续问了一句。

    要知道,水城那边可是有我和青衣的心血,那里不单单是我们一手建造的城池,更有我们辛苦训练了数年的一批少年。

    “水城也失踪了。”

    “什么?”我终是动容,不是因为铁拳门被灭门,而是两个失踪,斩门失踪我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斩门的创始人,也就是秦雨沐的老爹可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而且至今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显然这人还活在世上,对于这样的一个老妖怪,一夜时间将斩门的所有人全部都撤走,他有着这样的实力。但是水城失踪却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一座城池。

    “斩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水城也是一样。”绾风继续说。

    我一屁股已经坐到了身后的椅子里,双眼直

    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空地。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扔了一层层的浓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方向都不知道。

    “这应该算是好事。”青衣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的确是,现在这种状况,没有消息便已经算是好事了。

    于是,片刻之后,我抬头看向绾风,重新问了一遍:“龙城怎么样?”

    “龙城,九十七万四千六百一十一人,无一幸免。”

    噗……

    一口鲜血从我的嘴里狂喷而出,瞬间便已经将面前的青石地面染成了一片赤红之色。我更是瞬间面如金纸,仰天栽倒。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身边只有绾灵心在,我醒来的时候,丫头正在看着窗户外边的灰白色天空愣愣的发呆。

    直到我缓缓的坐起之后,丫头才瞬间回神,忙不迭的走到我的床前。

    “怎么样?”绾灵心问,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没事。”我说,想笑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笑的力气,也没有笑的心情。

    我伸手抓下绾灵心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掌,绾灵心的手掌如我的一样,冰凉。

    “我去把饭热一热。”绾灵心揉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早就凉了的饭菜说了一句,然后端起碗筷走了。

    房门轻轻的关闭,最后的一点缝隙彻底的遮住了绾灵心的身影,房间之中也再次安静了下去。

    绾灵心是个好姑娘,她甚至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至于饭菜,其实无非只是一个借口,我现在又哪里有半点心情吃喝,我现在更需要的是安静,安静的好好想想自己的以前和以后。

    龙城。

    初入地府之时我所经历的第一个城市,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人,也算是正式的走上了这条杀伐之路,虽然自从走上了这条修炼之路之后,我便已经很少回到龙城,但是却不代表着我已经忘记了龙城,相反的,我对龙城反倒是有了更多的思念,因为真的思念,也因为亏欠。

    龙城因为我而繁荣,但是同样的,也因为我而不断的经历着战火,有些时候,我甚至一直认为,只有龙城那里,才算是我的根。而就在之前,我的根却是被魂族连根拔起。

    到现在为止,我还记得龙城之中的诸多故事,和龙力的初次见面,那个暴躁的雨沐,还有为聆听天下疾苦而取名为秦聆的雨沐和龙力的女儿,还有那个流云派闹的鸡犬不宁的龙千里,还有龙城之中的斩门,还有铁拳门之中那个瘦瘦高高却一身正气的白不懂,还有那些曾经因为我救下了他们的城主的而夹道欢呼的龙城百姓,我甚至还记得龙城的家旁边的早点摊子上油条的味道。

    只是这一切,却是在白天全部都消失了。

    回忆不断的延伸,于是我又想起了阴风岭,还有阴风岭中的兄弟——尚不去,被魂族一掌暴了肉身,只余一点残魂苟且在无生剑和枯骨刀之中。然后,我又想起了沙族,想起了我们中的灵灭的毒,想起了留在沙族之中的洪波。

    回忆不断的拉扯着,终是将我拉回了今天,常山城二十万将士最终余下的不足一千,真的是十不存一。

    魂族。我轻轻的念叨了一声。

    魂族!我身下的床板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魂族!屋顶瞬间已经被掀飞。

    魂族!我的声音响彻整个常山城。

    漫天烟尘之中,我孤零零的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中,原本的青石房屋已经荡然无存。

    烟尘落尽,我满头灰尘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此时,我的境界,半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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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篱笆,茅草屋,安静的孟婆姐姐,安静的茶水。

    孟婆姐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茶水,里边的景象清晰异常。

    漫天的灰尘正在缓缓的落在我的身上。

    那一刻,孟婆姐姐好像突然看不到了我的身形一样,虽然我依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戾气、杀气、血气、怒气,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堆积在我的身上,一如那些缓缓落下的灰尘一样,终是彻底的掩去了我的身形。

    一道冲天的气势在我的身上升起,直贯我头上那片灰白的天空,气势庞杂,内有光明正义,却也有更多的血腥杀戮。

    孟婆姐姐的手掌已经抬起,印诀只需要一瞬间便可以掐动。

    灰尘落下,周围的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我。

    片刻之后,我终是踏出了一步,脚步踏在脚下的厚厚尘土之上,一个浅浅的脚印已经清晰的留在那灰尘之上。

    灰尘开始在我的身上升起,等到我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纤尘不染。

    孟婆姐姐的手掌终是放了下去,皱着的眉头也终是舒展开来,虽然那个实实在在的站在那里的小弟弟现在已经让她感觉不到半点的存在。

    唉……

    轻轻的叹息声在茅草屋中响起,有无奈,却也有欣慰。

    “大道玄途多歧路,半世浮生半世苦。”孟婆姐姐低喃了一句,随后,手掌抹过茶碗,景色消失不见,茶叶青绿,沉沉浮浮。

    “长大了。”孟婆姐姐声音再次响起,片刻之后,茅草屋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下去,孟婆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六章 天蓬是你小舅子?

    “我有点饿。”我站在众人面前,伸手拉起绾灵心的手掌,对着绾灵心说。

    “我去做饭。”绾灵心甜甜一笑之后便挣脱了我的手掌跑开了。

    唉……

    身后有叹息声传来,我转身看着身后的老丈人。

    “老泰山,你不会是没吃过你丫头做的饭吧?”我挑着眉毛看着绾风。

    于是,绾风袍袖一拂,冷哼的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绝对是更年期,而且,还有可能伴随着智力减退。我看着我的老丈杆子消失在转角处,撇着嘴说着。

    众人终是长出了一口气,连自己的老丈人的玩笑都敢开,看来现在的我的确是回来了。

    剑兰掌门也随即告辞,想来应该是去安抚自己那个吃了自己丫头的醋的老伴儿去了。

    宋二崽则是歪着脑袋,抻着脖子看了一眼被我彻底的振成了一地破烂的房舍。片刻之后,沉着脸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掌。

    “干啥?”我瞪着宋二崽。

    “给钱。”

    我给你妹?老子凭啥给你钱?

    “那房子是我的,黄金一两。”宋二崽下巴指了指我身后的房子说。

    草!你丫的还敢在抠一点不?

    “我没钱。”我朝着宋二崽摊了摊手。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没钱,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优秀男人,钱这个东西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你见过老子身上有钱过吗?你要是有,我求求你,狠狠的侮辱我一下好不好?

    宋二崽看我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于是又把手伸到了正端着饭菜返回的绾灵心面前。

    我靠!丫很懂路数呀。

    于是,在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绾灵心痛痛快快的给了宋二崽一两黄金,并且,彻底的买断了那间破破烂烂的房屋。

    于是,很久以后,常山城成为了地府第二大城,无数命境九重强者不惜一掷千金,只为能够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房间之中停留一炷香的时间,那来钱的速度,比那个什么可是快多了,毕竟,那个什么还得给老板七成呢,即便是头牌也只能是自己拿四成,给老板六成。而这么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本钱绝对不足一两黄金,而且更重要的是,根本不用修缮,因为即便是风吹雨打,雷劈火烧,那破旧的房屋就那样安静的立在哪里,那歪歪斜斜的房梁就像是擎天的支柱一样,屹立不倒,甚至就连那看起来轻飘飘的灰尘,都是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而就是这么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屋,在后世却是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登仙台。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而且,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直到我携着一家老小重游地府的时候,才在黄牛的指引下,硬生生的花了万两黄金,才终是揭开了这登仙台的神秘面纱,而那一次消费,也成为我终生的最大污点,没有更贵,只有最贵,比踏马的青岛大虾还操蛋的贵。

    面条很热乎,于是,我抱着海碗坐在椅子上吸溜面条,其他人则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吸溜面条。

    “你们看个der呀?”慢慢一海碗的面条终于是被我吸溜完了,当我哈着热气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所以,我袖口一抹嘴,直接就爆出了这么一句。

    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嗯。”众人齐齐点头应是。

    草!

    我狠狠的骂了一声,让我没想到的是,绾灵心、沁芯、月牙儿三个女人也点头应是。我现在真想再问一句,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人家小白行,小白是搞医的,人家对人体器官应该是理解的,你们三个懂个屁,尤其是月牙儿,天天顶着一个双马尾,一身的洛丽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你跟着起什么哄?不过,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冤枉了沁芯了,看这女人最近变化,尤其是那胸脯,发育的那叫一个迅猛,我怀疑,她是懂的。

    于是,我看看沁芯,又看看青衣,再看看沁芯,再看看青衣。来回折腾了几次之后,沁芯终于是小脸腾的一下通红,捂着脸就跑了。

    然后,绾灵心追了出去,月牙儿见绾灵心追出去了,也一脸八卦的追出去了。然后,小白在朝着我们几个男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唉声叹气的走了。

    嘿嘿……嘿嘿……嘿嘿……

    这表现,稳了,稳了。剩下的一群男人看着青衣,脸上全都挂着只有男人才懂的狼性友情表情。

    “很正常,我又不是不行。”青衣倒是很大方,直接便是认了,只是你丫的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干啥?你都行了,老子能不行?能不行?能……能……

    我差一点哭出来,玛德,老子真是不行呀。

    青衣,你踏马的还能再缺德一点吗?你这是当着瘸子说短话,拉着瞎子猜灯谜呀,你不要脸…

    房间之中只剩下一群男人,两个大神,还有我们几人,众人蹿腾着青衣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发展状态,以及发展经过,以及前期发展的铺垫工作等等等等,可惜,青衣守口如瓶,啥也没说。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是送给青衣一根笔直的中指。然后……然后……换下一个目标。

    “胖子,你认识猪八戒不?”我看向花农。

    “不认识。”

    草!不可能呀,那九齿钉耙老子可是看到的清清楚楚,和电视里看的一模一样的。

    “猪悟能呢?”

    “不认识。”

    “猪刚鬣呢?”

    “不认识。”

    我一拍大腿,对呀,这些都是猪八戒下界之后的名号了。

    “天蓬元帅呢?”

    “你说那个逼,认识呀。”

    我踏马一个饱嗝没上来,差一点被噎死过去,长了这么大,我头一次听见有人是以“逼”这个称呼来称呼猪八戒的。

    不过虽然花农是这么说的,但是却更加激发了我们的兴趣,不过,为了确认我的猜测,我还是继续追问了一句。

    “是管着天河八万水军那个不?还有他那耙子是不是就是你拿的那个,叫上宝沁金钯。”

    “是。你要是早说天蓬元帅我就早知道了,不过这耙子可不是他的,那是我的。”花农说。

    “你的?”

    “昂,你看他那个逼、样,走路都费劲,他要耙子干啥?”

    话说,你和他那个逼、样应该也不差什么吧?你踏马的体重二百五十斤,肚子应该也得占了一半了吧?

    “打架呀。”

    “你见过打架用耙子的?这玩意唯一的用处就是刨地。”花农说完,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抬头朝着房顶看了一眼,我现在真怕花农这个货脑袋上突然咔嚓一个炸雷下来,直接劈死他,那上宝沁金钯可是太上老君亲手打造的,说人家亲手打造的兵器是刨地的,这简直就是对制造商的最大的侮辱,堪比淘宝买家秀。

    “而且,老君给我打造这个耙子就是用来刨地的。”

    握草!内幕呀,大内幕呀。

    “那怎么到了天蓬元帅的手里了?”

    “我老婆给他的。”

    啥?满屋子人举座皆惊。

    “咋了?”花农看着我们的表情,一脸迷糊的问着。

    踏马的,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事情,花农被绿了。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看,你看,这回应验了吧?天天鼓捣绿色植物,这回被绿了吧。

    “那个……那个……”我吞吞吐吐的说着,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花农这件事,不过看花农那有点迷糊的表情,我还是决定,本着兄弟情义,我要善意的提醒他。

    “你老婆,把你的东西偷去给了别的男人。”我特意在“别的男人”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偷?不是偷。”花农手摇的都快成网络上流行的花手了。

    不是偷?

    “是我老婆硬要去的。”

    我尼玛,天界已经这么开放了吗?给别的男人东西,都是在自己的老公手里强取豪夺了,这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调转炮口往里轰呀。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接花农的话题了,这踏马的典型的周瑜打黄盖呀,人家自己都没觉得绿,老子还在这边花着力气帮人家薅草干啥。

    “老子就说别给他,别给他,我那老婆就是不听,看,给了他之后出事了吧。”

    花农轻声的嘟囔了一句,而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就把我们从草原上拉回来了。

    玛德,这里边还有故事。

    “出啥事了?”我忙不迭的问。

    “瓜怂约了一群人在天河边上喝酒撸串,谁知道,喝来喝去就整多了,然后呢,好死不死的,正好赶上霓裳仙子在天河边上洗衣服,然后又好死不死的,霓裳仙子的肚兜还踏马的顺着水飘走了,正好就飘到了天蓬这个瓜怂的旁边,于是丫个傻、逼拿着老子的耙子就想装个逼,本来想来一个力劈华山,再来一个天河倒挂,然后给肚兜捞起来的,没成想,一耙子甩偏个蛋的了,给自己执掌的天河直接刨开了一个大口子。你们知道天河吗?”花农看着众人。

    众人齐摇头。

    “天河呀,就是河,不过这河呀,可不是咱们平常看见的河,这河代表的可是三界全部的河流的,丫这个瓜怂一耙子刨开一个大口子,天河的水瞬间就是稀里哗啦的留出去一大片,然后结果你们就应该猜到了。”花农耸耸肩膀。

    “黄泛区就是天蓬整的。”我一拍大腿说。

    “也差不多了。”

    “所

    以呢,这玉皇大帝就生气了,直接给我那小舅子从天上踹下去了,其实本来呢,根据他的速度和抛物线的曲度,根据勾股定理,我是算准了,他一定能够投胎一个好人家,然后安安生生的过完一辈子,等到考察期结束,我在给玉帝拿点土特产,也就能够让他顺利的回来天界任职了,谁知道我老婆非不干,一定要让我那小舅子投到一个大户人家去,生怕受了一点苦,于是就在我小舅子坠落人间的时候做了一点手脚,可惜,她近视眼,没算对,看错了一个小数点,直接接给我小舅子投到那大户人家的猪圈里去了。”

    我再次一拍大腿,看见没,这就是知识,在知识面前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一分之差,就是失之千里,你看看,本来挺好的一个人,硬生生的因为一个数学问题搞成了猪。

    不对,不对!

    啥?

    天蓬是你小舅子?

    “昂,咋了?”花农瞪着我。

    没事,没事,我赶紧摇头、摆手的解释,同时,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踏马的,差一点误会了。看,在知识面前容不得半点马虎吧,差一点误会一个好人。

    “然后呢?”我赶紧催促花农继续,打铁要趁热,不然一会凉了,他就不想再说了。

    “然后呀,然后他就跟着如来干去了,据说最后还弄了一个什么净坛使者的职称,不过到底是什么级别我就不知道了,天界和灵山那边不一样,他们是司法系统,制定规则的,我们是公安,我们只负责抓人。”

    我踏马的都傻了,这踏马的怎么还能扯到司法系统和公安系统上来,话说,老子在人间的时候就是警察,也是属于司法系统,如果按照花农的说法的话,那老子也是跟着如来干的了。

    想到这里,我又一拍大腿,这回是踏马的完了,老子根本不信佛,连大老板都不信,我踏马的还有个毛的发展前途了。

    于是,我凑近了花农一点。

    “那个,胖子,你在上边有熟人没?”

    “咋了?”

    “我不信佛,在如来老哥的司法系统里,我估计我是没有什么发展前景了,你活动一下,给我调到公安口去呗。”

    “老子是正经人。”花农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你踏马的正经个粑粑,刚才谁说的,要拿着土特产去贿赂玉帝的?

    不过花农这么一说,倒是也打消了我这股热乎劲,老子这边回人间的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更别说调动工作的事了。

    “那你小舅子没回去看看你们?”

    “没,这才走几天,我巴不得他永远也别回来呢,每次回来,绝、逼就要出事。而且,他们司法那边也挺忙的,最近好像正在开展光盘行动,我那个小舅子好像还是他们那边的重点考察对象。”

    也对呀,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时间的差距就不用说了,这个光盘行动几乎就是给你小舅子量身定做的,我估计,你小舅子短期内是不用想着回家探亲了。

    这一扯,就是扯到了半夜,众人散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当然之后又有一些其他的情况,只可惜,花农也只有这么一个小舅子,而且这小舅子自从走了之后就没再回去,也没有办法从花农的嘴里打听到他那小舅子的几个师兄弟的情况。于是,我准备通过花农搭上猴哥这条线,以便让猴哥提携一下猿王的计划也就落空了,就算不能提携,那一对一的指导一下猿王也行呀。

    看见我一脸失落的表情,猿王也是插嘴问了一句。

    “没事,想给你找个牛、逼的师父,可惜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师父?有多牛、逼?”猿王弓着胳膊,展示着他那比我的大腿还踏马的粗的肱二头肌说。

    “三界最牛、逼的猴子,而且,他的棍子比你的粗。”

    于是,一脸失落表情的人变成了两个,我和猿王。

    第二天,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决定制定我们接下来的长远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第一项内容就被我一句话彻底的推翻了。

    本来呢,我们制定的计划是寻找地府十大忘川最后一个长生峰的同时,对魂族展开游击战,有效的消灭魂族反动势力,还地府一片太平盛世。

    “你们实力不行。”我是这样说的。

    于是,小组会议瞬间解散,我们的长远计划也瞬间变成了既定计划。而这个计划只有一个内容,修炼。

    于是,流云派再次成了我们的聚集地。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宋二崽也被我们拉到了修炼的队伍中来,当然,他主要的作用是陪练。

    关于这个提议,宋二崽曾经坚决的反对过,可惜,最终以九比一的悬殊比分悲惨收场。

    于是,整个流云派,整整一年的时间之内,都在响彻着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第一百零七章 麦林女警

    正所谓,世间自有公道,是付出总有回报,回望这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哀嚎遍野的一年,我们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所有人身上的骨头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众人每天睡觉之前的状态几乎都是破碎的,是真正的破碎,就像是装在塑料袋里不小心掉在地上玻璃瓶子,除了衣服是完整的以外,内里已经支离破碎了。

    不过,我们的收获也是巨大的,首先便是境界,所有人整整齐齐的提升到了半神境,而我因为之前曾经说过一句“你们实力不行”,所以,我的付出是更加的巨大的,在经受宋二崽变态一样的折磨之后,还要接受来自于青衣等其他人的制裁。所以,我现在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半神境的巅峰,差一步便能够跨入神境之列。

    其次,便是众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众人站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紧绷的感觉,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有一种我们就是天地的感觉。

    其实之所有会有这样的变化,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的境界提升到了半神境,已经可以勉强的沟通天地之力,自己也算是摸到了天地世界的门槛,有如今的气质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我们中间还是混入了一股极端不和谐的气息,就像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拍照,突然冲入几名穿着空姐、护士服装的美女进来一起合照一样,你丫的是来拍照的,还是来送菜的呀?

    而这股不和谐的气息便是来自于月牙儿。我也纳闷了,丫头虽然无法修炼,但是也是每天和我们在一起玩着命的折腾,不把自己折腾到半死不活根本不可能上床睡觉。不过如此折腾了一年之后,丫头的成果也是非常不错的。虽然还是一米五不到的身高,但是身材如今却是绝对的牛逼,当然,这个是得按照比例算。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丫头现在不是天天的一身洛丽塔了,而是走了另一个极端,每天一身的战地服侍,身上无数个兜子天天塞的满满登登的,手里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掏腾来的短小短弩,每天两个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抽冷子就是一弩劈头盖脸的射过来,而且丫头还绝对不射那些不移动的靶子,专门挑我们这些活蹦乱跳的人射。要知道,臭丫头手里的短弩可也是仙器,而且还是被小七用他那器族的变态功法给改造过的短弩,一不小心被射到,也是一个腿断筋折的结果,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曾经非常严厉的警告过小七和月牙儿,具体对话如下。

    “小七,你要是再给月牙儿那个臭丫头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子就一棍子捅死你。”猿王朝着小七咆哮,粗壮的大腿根上插着一根弩箭,只剩下一截箭尾还露在外边,鲜血正在顺着箭尾往外边飙射。

    小七还没有接话反驳,一根弩箭带着尖啸声已经奔着猿王的嘴爆射而来,看那架势,那力道,如果猿王不躲的话,绝对会被一箭爆了脑袋。

    在生命和尊严两者之间,猿王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抱着脑袋跑开了,在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又是一支弩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射了出来,然后无声无息的插入了猿王那肥硕的屁股,于是,惨嚎声和怒骂声再次在流云派响彻。

    而与猿王同样经历的还有我们剩下的一班男人。

    其中,刘结巴曾经被射断过脚踝,青衣被射穿过手腕,小七被射穿过丹田,当然,小七作为生产商,那一次被射穿丹田纯属一个意外,原因是月牙儿是在无聊,端着短弩练习瞄准来着,却不小心走了火,而我,则是最惨的,我全身上下,除了某些男人非常重视的位置,而且有可能不会再生的位置没有接受月牙儿的弩箭洗礼以外,其他位置都遭受了这个小丫头毫不留情的璀璨,而且,丫头射我的时候好像格外的开心,格外的专注,格外的凶狠。至于原因,经过我慎重的考虑,我认为,臭丫头一定是认定了我是射不死的,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系列的“变态”行为。

    总之呢,除了女人以外,即便是小七这个生产商,也遭受了一次弩箭洗礼,就更不用说我们了。

    当然,月牙儿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在某一日的清晨,月牙儿睡眼惺忪的醒来的时候,赫然发下,自己已经被捆在了树上,而我正一脸邪笑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里抓着她的短弩,另一只手里则是抓着一根刚刚从阴柳树上折下来的鲜嫩柳条。

    月牙儿不能修炼,是一个另类的普通人,但是如今这个普通人的手里可是抓着可以引爆炸弹的按钮,所以,我认为我应该给她普及一下安全教育,比如不能随便乱射等等。

    可惜,月牙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那些破烂东西,嘴一抿,小脸一扭,脖子一梗,嘴里还高喊了一句:“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我踏马的差一点笑出来,狠狠的在大腿上掐了自己几把才算是呲牙咧嘴的将满脸的笑意生生憋回去。

    而也是直到这一次,我才知道月牙儿手里的短弩的来历。

    短弩的名字本来叫做“无影”,但是却被月牙儿重新取了一个响亮、霸气的名字:寡妇制造者!

    对于这个名字,我差一点没把身边的小七揍死,当然,当时我还想揍一个人,就是宋二崽,因为这把短弩就是月牙儿从宋二崽那里掏腾来的,然后经过了小七的改造,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威力。

    但是,我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月牙儿是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催动仙器的,她根本没有催动仙器所需要的灵力和灵识。

    可惜,宋二崽的一番话,让我彻底的无语了,同时很愤怒,要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他的话,我绝对已经拎着砖头跟丫叫板了。

    “老子是大神,大神出手的东西,你以为会那么简单吗?”

    我斜着眼睛盯着宋二崽,双眼几乎要喷出了火焰。

    见我没说话,宋二崽继续一脸得意的卖弄:“其实这把无影短弩根本不是仙器。”

    我不

    说话,你继续。

    “它应该算是一把命器,但是却是一把无主的命器。”

    我好奇,心里像是揣了老鼠一样,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只可惜,为了继续保持我的威严,我只能忍痛继续装、逼。我不说话,你继续。

    “而命器大家都知道,是不可能无主的,所以这把无影,与其说是一把命器,到不如说是一把一直在寻找主人的武器。”

    我破功了,踏马的,这里边好像有故事,而且很玄乎。命器,我们听说过,也见过,青衣手里就有一副手套,现在也早就进化到了仙器的程度,洪波的手里同样也有一件就会那龙之逆鳞所化的止戈盾牌,如今也是仙器的级别。

    “这东西我们有。”我朝着宋二崽撇嘴,不要以为命器多牛逼,老子一群人的手里就有两把。

    “你们那东西也叫命器?顶多了只是一件比较适合自己的武器而已,真正的命器是有灵魂的,而且是拥有着自己的独立命格的武器,那才叫命器。”

    独立命格?啥意思?一件武器而已,命你妹的格?老子把它扔进火里,还不是一样的任由我蹂躏。

    傻逼、文盲、不学无术、无知庶子、盲流子……总之,宋二崽的嘴里不断的迸射着各种形容我文化程度低下的词语。

    我日你大爷,你见过硕士生文化低下吗?我现在真想抓着自己的学位证直接甩丫的脸上。

    经过宋二崽一顿胡乱喷射,我们众人也总算是明白了命器的意义,而依照宋二崽所说的,青衣和洪波他们手里的命器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充其量只能算是水货,拥有的命器唯一的属性也不过就是可以成长而已,而且这属性还是人为加上去的。关于这一点,宋二崽有着详细的解释,意思大概就是:后天的都是扯淡,根本干不过先天的。

    “那……这玩意有啥牛逼的?”我瞪着宋二崽,抓着短弩的手掌抬起,送到了宋二崽的面前。

    “这东西不需要灵力,灵识,只要是最简单的意识就能够沟通并催动。”结果,宋二崽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们一群人吓的冷汗直冒。

    要知道,这玩意可是连我们这些达到了半神境的高手的防御都能够轻易破开,而使用它的代价居然是意识,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玩意踏马的就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握草!这踏马的简直就是意、淫的不二选择呀。

    我看着手里的短弩,怔怔的出神。

    当然,有这么牛逼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没有猎奇的心理,所以,尝试着使用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环节。

    只可惜,在我进行了不断的尝试之后,赫然发现,自己扣动短弩扳机之后,尺余长的弩箭射出去的距离居然还踏马的不到一步,就像是八十岁的男人撒尿一样,要不是因为面前有个桶,说不得都得尿到自己的拖鞋上了。

    于是,我看着宋二崽,你丫的吹牛逼呢?这叫命器呀?顺风射一尺的命器?

    “不是跟你说了吗?命器是有着独立的命格的,说白了就是这命器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性格,他如果不接纳你,你根本催动不了他。”宋二崽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不用“它”来称呼这把短弩了,而是用了“他”。

    “接纳我?”

    “对,如果他不接纳你,他在你的手里就连一个木头棍子都不如。”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接纳我?”

    “没有,只能等着他主动接纳你。”

    “这么牛逼?那你丫的是从哪找到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我怀疑宋二崽现在是在满嘴的跑火车。

    而宋二崽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已经让我彻底的闭了嘴。

    “人间。”

    握草!我看着手里的短弩,一时之间已经无法继续思考。人间?人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的确,这些年,人类的智慧在不断的进化,科技也在不断的发展,但是这种玄乎的东西却也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而且,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你以为人间真的像你想的一样?”宋二崽斜着眼睛看着我。

    不像我想的一样?

    “核弹那样的几乎能够将世界毁灭的东西,人间都能够出现,你认为这样的命器就不应该出现吗?”宋二崽说。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都在冒着冷汗。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潜移默化之间,我们的思想正在不断的被改变,甚至可能是人为的被改变,就像宋二崽所说的一样。小到短刀、匕首这样的冷兵器,再到长枪短炮这样的热武器,大到导弹、火箭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再到核弹,氢、弹,甚至还有能够瞬间改变人类格局的末日核弹,这一切的一切我们听说过,甚至也见过,但是我们却忘记了思考它们能够起到的作用,还有它们能够诠释怎样的力量,就像是我们每天都看见有人死去有人出生一样,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根本不会停下哪怕思考半分,而这便是因为习惯。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实力如何,最可怕的往往便是这种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的习惯,或者也可以说是那些能够改变我们的习惯的力量。”宋二崽结果我手掌中的短弩,然后手指一弹,解开了月牙儿身上的绳索。

    宋二崽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中短弩扔给了月牙儿。

    “你知道这短弩开始的时候是什么吗?”宋二崽继续说。

    我注意到了宋二崽的话,他说的不是什么样子,而是什么。

    啥意思?是什么?咋?还不是短弩了?

    然后我便看见宋二崽朝找月牙儿挑了挑眉毛。月牙儿手中的短弩光芒一闪而逝,短弩已经消失,但是月牙儿的手腕上却是多了一个手镯。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差一点从地上蹦起来,这踏马的是什么鬼,太诡异了吧?

    “这就是在我手里的时候的样子,但是到了月

    牙儿的手里却不一样了。”宋二崽说,说完却是看了看小七。

    “这个也不是月牙儿妹妹让我帮忙改造时候的样子。”小七说。

    于是,月牙儿手腕上的手镯光芒又是一闪,一根粉色的布带出现在了月牙儿的手中,月牙儿抓起布带,在脑后鼓捣了几下,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已经出现在她的头上。

    “就是这个。”小七说。

    你们等会,我脑袋有点不好使,我赶紧拦住月牙儿和众人。

    半晌之后,我揉着脑袋,看着月牙儿。

    “你这东西还能变成什么?”

    “想变什么就变什么。”月牙儿看着我,满脸的得意。

    “那个,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嗯……我问问。”

    问问?这踏马的,太玄乎了,即便老子这小说是东方玄幻,可是玄幻到这程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月牙儿跟个神棍一样,闭着眼睛晃荡了半晌,然后睁开眼睛朝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了,但是却是人走过来,抓着我的手掌放在了她的手上,而她的手中却是抓着那根粉红色的发带。

    “你想让他变成什么?”月牙儿笑嘻嘻的看着我。

    于是,下一刻,月牙儿手中的发带再次变成了短弩的样子,而这种变化还没有停止。

    光芒再闪,短弩变成了猿王手中的傲天,然后再变,变成了刘结巴手中的天狼弓……

    光芒不断的在月牙儿的手中闪烁,变幻着各种的形状,直到……

    光芒再次一闪而逝,一名漂亮的女人出现,明眸皓齿,长发飘飘,胸脯饱满,我嘴角终是扯开一丝笑容。

    “终于可以和老师近距离亲密接触了!”我心中一声呐喊,然后光芒再闪,看着苍姓老师在我们的面前缓缓淡去,我居然有种想要伸手拉住她的冲动,唉,青春呀,总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于是,我便感觉到有数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踏马的,既生瑜何生亮呀!作为一名典型的东北人,老子别的没从老爹那里学会,这怕老婆的优良传统倒是完美的继承下来了。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正了正神色,手中光芒一闪,然后一把通身哑光,构造精密的武器便是出现在了月牙儿的手中。

    巴雷特!宋二崽的惊叫声在身后响起,一脸震惊的看着月牙儿手中那几乎比月牙儿还高的武器。

    月牙儿也呆住了,看着手里这个长长的家伙,那威猛的造型,那森冷的杀机,呆呆的念叨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枪,和你的短弩差不多,也是能射东西的武器,可惜,你这个肯定是不能用的,因为哥哥也不知道这把枪的具体组成,所以只能想出来一个样子,如果有机会,你能够想出来它的样子的话,你一定会喜欢它的。”我朝着月牙儿挑着眉毛说。

    不过看月牙儿的样子,我已经十分确定,别说她能不能把它想出来了,就是现在这个只能当做烧火棍一样的玩具她都已经深深的喜爱上了。

    不得不说,宋二崽说的的确是在理的,这才是真正的命器,有着自己的命格的命器,能够取人性命的命器,当然,也是能够保护生命的命器。

    当然,这些并不是兵器的全部功能,命器的功能复杂的几乎能够让所有人疯掉,到了关键的时候,命器甚至可以自主运行,进行伤敌、护主等等的操作,而且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月牙儿这个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小丫头,一个瞬间便已经拥有了抗衡半神境的实力。当然,这种命器都会涉及到一个升级的问题,比如青衣和洪波的命器,他们的命器升级需要的就是同种类的武器进行吞噬,而月牙儿的命器升级却比青衣和洪波的命器升级要简单的多、粗暴的多、疯狂的多。因为月牙儿的命器升级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条件:杀人。当然这个杀人并不是杀死,即便是杀伤也可以。而且,还不一定是人,妖兽也可以,总之呢,就是见血越多,这玩意就越猛,如果月牙儿能够一瞬间灭了一个星球的人,我相信,小丫头瞬间就能够达到一个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境界,甚至会成为超越了神境的存在。

    踏马的,我要是有这个东西,我天天晚上,我……我……我……

    我看了绾灵心一眼,脸上笑颜如花,心中却是在隐隐的滴血。我踏马的没用啊!!!!

    所以,我联想到了七劫树,如今这九转还魂丹齐备,唯一差的就是这七劫树还没有长成了,于是,下一刻,我都想把自己变成吴刚了,老子提着斧子直接砍了你丫的算了。

    而就在我不断的意、淫的时候,宋二崽却是咣当一声扔给月牙儿一本书,整本书差不多有十公分的厚度,书页崭新,一看就知道这本书在宋二崽那根本就没有动过。而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书的封面上的几个大字——我不登天,哦,不是,是世界枪械大全。

    握草!我看着宋二崽,又看看月牙儿,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在地府冉冉升起的大杀星。

    而且,对于月牙儿能够成为一名杀星的未来,我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就看臭丫头射我的时候那股狠劲以及不遗余力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怕破坏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非空出一万字来,好好的口诛笔伐她一下。

    总之呢,现在的状态就是:我们的境界提升到了半神境,月牙儿这个另类的“普通人”也拥有了半神境的战斗力,而且这种战斗力,相信还会随着她的发展而不断的提高的。

    我看着月牙儿手中的巴雷特,心中却是一阵的哑然。

    这踏马,从身高上来看,麦林炮手呀,这玩意不管是推塔还是杀人可都是快的一比的。要是从武器上来看,这就是皮城女警了,没事就给人来上一颗法律的子弹的存在。所以,我瞬间确定了月牙儿的未来走向:麦林女警!

第一百零八章 蓝田玉暖,锦瑟无端

    而在我们达到了半神境之后,便被流云派赶了出来,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美女奶奶赶了出来,不过她把我们赶出来好像也和被流云派赶出来差不多,因为她干啥,流云派可是不敢有半点意见的。

    当然,我们被赶出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正如美女奶奶所言,半神境想要提升境界已经不是单纯的修炼便能够提升的了,需要更多的是感悟,对人生百态,滚滚红尘,大千世界,日升月落,云卷云舒的感悟。其实说的虽然复杂而美好,但是在我看来就是没事就瞎捉摸,比如拉屎为什么不要用力了,比如二十岁的男人和五十岁的男人为什么尿的距离不一样了,比如汽车为什么要趴着跑,而不是站着跑了,比如苹果为什么会从书上掉下来呀,比如苹果和腰子的价值对比了,等等等等。

    而当我们再回到地府之中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山中一年,地府之中却是沧桑巨变。

    而在看到眼前的情形之后,宋二崽身形一晃已经消失了踪影,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正如他轻轻来的,踏碎满地晨曦,也正如他轻轻的走,留下一地的卫生纸。

    地府彻底没有了往日的安静,当然,是相对安静。

    如今的地府,四处都是战火,还有无数的残垣断壁,到处都能够见到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而因为战争而引发的饥饿、恐慌、瘟疫,也在地府全境爆发,一时间,这地府已经不再像是地府,反倒更像是一片炼狱。

    消息很轻松便能够得到,随便拉住路边的一个人便能够得到一些关于战争的消息。

    魂族,这一切都是魂族搞的鬼。

    只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地府之中冒出来的魂族又何止百万。

    “看来魂族的确是如我们所想的一样,他们已经耐不住寂寞了。”青衣走回我们的身边,长叹一声说着。

    于是,我们依照得到的消息,扑向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城市。

    就像刘备给自己的儿子刘禅留下的那句话一样: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即便不是好人,但我们终究不是坏人。或许我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尚不去,因为龙城,因为斩门和铁拳门等等,因为魂族而失去的人或者事物,但是我们终归还是做了。

    我们赶到最近的城市的时候,战火已经熄灭,整座城市之中一片死寂,只有火焰燃烧那些干枯树木的时候偶尔发出的几声清脆响声。

    大致的看着一下战场上的痕迹之后,我们已经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扑了出去,身后的城门终是支撑不住,在一阵的垮塌声中,变成了满地的破烂青石。

    魂族!我咬牙切齿的听着身后的响动,却是不自觉的双目绽放凶光,拳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紧的攥了起来。

    一只手掌突然抓住了我紧绷的手腕,我知道是绾灵心。我最近的变化她历历在目,所以她知道我在变,但是却没有干涉我的这种变化,她只是在等一个结果,安安静静的等着。

    赶到下一座城市的时候,战斗正在发生着。数千统一制式铠甲的人正在疯狂的屠杀着,在城市之中。

    战斗似乎发生了一段时间,但是结束的却很快,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那数千认便已经彻底的暴成了血雾,消散在了这片城市之中。

    而我们已经离开,因为我们得到了我们需要的消息。

    本来我们以为在常山城一战中几乎损失殆尽的北部战区的魂族,现在看来却真的只是魂族的一小部分。

    地府还是太大了,我长叹一声,拉着绾灵心的手掌飞快的前进着。

    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方赶到位于地府北方的常山城,见到常山城的瞬间,我们甚至有些激动,因为常山城显然还在。

    晚上的时候,众人聚集在我们原本住过的院子里,宋二崽坐在我们身边,一脸的憔悴。

    “怎么样?”我问。

    “不好。”宋二崽摇头。

    能够让他这样的大神说不好,显然这事情已经到了非常恶劣的程度。

    经过了解,这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之中,常山城几乎每天都是在战争中度过,本来五百万以上的常山城人口,如今也只剩下不足三百万,除去因为恐惧战争而撤离的平民以外,常山城这一年半的时间之内硬是被消耗掉了近百万的兵力,这样的消耗对于常山城这样的人口大城来说也是经不起消耗的。

    看着憔悴的宋二崽,众人也是一阵的沉默,这样的战争,即便是这些大神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人力有限,即便是他们拥有着移山填海的能力,但是对于这茫茫的地府来说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有其他的消息吗?”我看向宋二崽,宋二崽说的不好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这一场战争。

    果然,宋二崽抬头,目光从我们众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定定的落在了我的脸上,表情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十殿阎王出事了。”

    宋二崽说的很轻,但是这简单的七个字却是如同炸弹一样扔在了我们中间。

    十殿阎王,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名词,代表的也无非是地府的十个高层领导干部,但是对于青衣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地府人来说,这十殿阎王代表的东西他们可是要比我这个外来户清楚的多。

    众人似乎是因为震惊,也有可能是因为在等宋二崽继续接下来的话。

    “卞城王身份暴露,然后失踪,而原本的卞城王音信全无,生死不知,而暴露的卞城王与魂族的统领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众人眼中精光爆闪,之前从沙族离开之后,我们便发现了这件事情,无数不明身份,但是却绝对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人已经加入了这场战争,而且他们是站在魂族一方的,具体人数虽然不知,但是却绝对不会少。

    “这些人是卞城王的人?”我问了一句,声音之中却有谁都能够听出来的担忧。

    “不止卞城王。”宋二崽今天的叹息声格外多,而且密集。

    又一颗炸弹扔在我们中间,众人的眉头再次皱紧。

    “一殿专司生死的秦广王失踪,三殿专司黑绳大地狱的宋帝王失踪,九殿专司阿鼻地狱的平等王失踪,十殿专司轮回的转轮王失踪。”宋二崽声音急促,一口气已经说完,好像生怕自己说的慢了,便失去了勇气一样。

    冷气在众人的嘴里倒抽,十殿阎王失踪了整整一半,而这一半之中还刚好包括掌生死的秦广王和掌轮回的转轮王,要知道,十殿阎王这一殿和十殿可是头尾的存在,两殿在,才有所谓的生死轮回,但是如今这两殿无主,即便是十殿之主的阎罗王却也只能是焦头烂额的份。

    而十殿之主失踪一半最可怕的还不是因为这十殿之主的位子没人,所导致的生死轮回混乱,毕竟这么多年的工作干下来,各殿自然都有着各殿自己的工作方法和工作制度制约,所以,即便是殿主失踪,却也不会过分的影响两殿的工作,而最可怕的却是这些殿主失踪的原因,要回到,十殿阎王那可是地

    府之中最高的存在,当然,这些只能说是政治体系之中最高的存在,自然也有一些超然世外的大神根本不想管这红尘俗世,但是无论怎么比较,那十殿之主可绝对也不是孬手,随便拿出来一个,不单单境界是神境,但是生死这一点便已经彻底的超脱。

    现在的种种迹象,无一不是将这苗头指向了魂族,要知道,假的卞城王可是在十殿之主中间不知道呆了多少年,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暴露,这假卞城王的实力就已经可见一斑,见一叶落而知秋,通过假的卞城王,自然也不难联想到魂族的实力,尤其是那些足以扭转战局的顶尖实力。

    众人沉默,一时间,即便是心思玲珑如青衣,却也瞬间失去了主意。

    而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屋内突然一阵柔和光芒闪动,两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个是花农,一个是比花农还胖的胖子,而且是个女人,身高差不多有两米,体重起码有二百五十斤的花农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倒是显得有点小巧可爱。

    我尼玛,这是巨灵神吧?唯一差的就是手里没拎着一把宣花斧了。

    我仰头看着这个比胖子还高了一头的女人,说实话,脖子有点酸。

    花农大家自然是见过,所以众人非常自然的便忽略了花农,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女人的身上。

    于是,一群人如同瞻仰心中之神一样的齐齐昂着头看着女人。

    女人目光扫过众人,其实准确的说,我认为女人应该是在找椅子,可惜,屋子里的椅子的确是有多余的,但是看女人的身材,那些我们坐起来显得绰绰有余的椅子,估计只能放下女人的半个屁股,如果用力挤挤的话,多少一个半。

    女人显然是一个洒脱之人,看了一圈之后,见整间屋子里根本没有适合自己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瞬间,整间屋子都是地动山摇,灰尘也是簌簌落下,众人都是忙不迭的伸手扶着自己手边那些摇摇欲坠的东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人坐下没有说话,倒是花农先出来打圆场了,一边挥手朝着众人致歉,一边赶忙解释了一下。

    “刚刚从天上下来,这力量有点控制不好。”

    力量控制不好?莫非天界的引力比较小?我看着花农,眼神带着疑惑,花农朝我挤着眼睛。

    “各位,好久不见,这是贱内,这次到地府来有点事情,所以便一起过来了。”

    贱内?一般说贱内的,无疑不是贤良淑德,温柔可人,小手柔弱无骨,柳腰盈盈一握的样子,你这贱内,倒是的确无骨,但是这踏马哪一点跟柔弱沾边呀。我看着花农的老婆坐在地上之后,手中光芒一闪,一根足有手臂那么粗的黄瓜便已经出现在了手里,撩起袍袖一抹,便已经送进嘴里咔咔的啃了起来,浑然不管众人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眼神。

    “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贱内有点低血糖。”

    我踏马差一点从凳子上出溜下去,低血糖?这么吃,这么胖还低血糖呢?这踏马的应该都尿糖了吧,起码仨加号,估计空腹血糖也得达到二十以上。

    当然,我这么想是有根据的,我体重有一百五十斤左右,而我的血糖即便是餐后,也是在五左右,而女人的体重,根据目测,起码是我的四倍,四乘以五可不就是二十嘛。

    女人坐下之后,众人的眼神总算是拉在了一个水平线上。

    于是,众人都在看着我。

    踏马的,看老子干啥?我现在真想把众人的眼珠子抠下来,尼玛,这很明显嘛,意思就是这场得我去圆。

    嗯……嗯……我清了清嗓子。

    “嫂子好。”我站起身,走到女人近前,微微的施了一礼。

    女人作势欲起,我赶紧出手阻止。

    “嫂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坐着便好。”

    这房子举架本来就只有三米多,这嫂子站起来,我真怕不相信把这房子搞出一个好歹来。

    女人看着我在笑,笑的倒是很真诚。女人手中光芒一闪,一根翠绿翠绿的黄瓜已经出现在手中,随后女人手掌一抬,已经把黄瓜朝着我递了过来。

    “来一根。”女人说。

    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因为那黄瓜都快赶上我的腰粗了,你黄瓜,让奥尼尔吃还凑合,让我吃,我就得骑在黄瓜上啃了。但是,就在我准备拒绝的一瞬间,我看到了花农的眼神,于是,刚刚准备冒出口的拒绝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接受。

    “谢谢嫂子。”我一脸“高兴”的“接”过黄瓜,搬到椅子前面,学着嫂子的样子,撸起袖子在黄瓜上随便擦了擦,便有样学样的一口狠狠啃了上去,仿佛我怀里的黄瓜就是众人的脑袋一样。

    不错,黄瓜的味道不错。可惜太大了,只能吃,不能……

    这么一想,我心情好多了。

    “嫂子,远道而来却不知道是忙些什么事呀?”

    女人显然对于这种话是非常受用的,因为这种体型,一看就是缺乏锻炼才出现的,如今我说她忙,自然是如同羚羊挂角一样的拍了女人一个香香的马屁,就是这手有点小,估计拍不过来。

    “嘿嘿……”女人看着我在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我不告诉你。”

    我狠狠的啃黄瓜,嫂子居然脸红了,还是满脸的小女儿态,手掌更是抬起,捏了一个兰花指放在嘴边掩口一笑。

    也是难为嫂子了,这兰花指还能分开瓣。

    “哦,嫂子忙的事一定是大事,倒是弟弟多嘴了。”

    我狠狠的啃黄瓜!

    随后话头便是被花农接了过去,却原来是天界也出事了。

    天界,掌管雷电的雷公、电母失踪,斩妖台上的监斩官失踪,另外一起失踪的还有天界的金家。

    总之呢,天界也是突然出现了失踪人口,主要人员不多,算起来也不过是四人,但是一个天界的金家可就是有百万人口之中,其中更是有数名境界达到了神境的高手。

    “你告诉我这些干啥?”我看着花农,一脸的戒备。死胖子突然跟我说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据调查,这些人的位置其实这些年都是魂族的人在坐,至于原本的几位神官,早已经不知道被魂族弄到了哪里去了,而魂族根源便是在地府之中,而你刚好和魂族只死对头,所以,这事呢,你去干最合适了。”

    “老子凭啥干呀?老子又不是你们公安系统的,抓人是你们的事,你们把人抓来,我收拾他们倒是可以。”

    “这事我们不方便出手,就算是我也只能是依靠着咱俩的私人交情帮你。”

    “你们老板呢?他那兵多将广的,动不动就是十万天兵天将的,还有会喷火的,还有会扔塔的,会套圈的,眼睛多的,昂,对了,你小舅子不是还管着八万水军呢吗?让他们去呀。”

    “哪有那么多人,现在天界的财政也出赤字了,这段时间正搞反腐倡廉呢,他们也没时间,再说了,我小舅子现在不是

    去了你们的系统了吗?哪里还有八万的水军了,都解散了,回家种水稻,充实国库去了。”

    我瞪着花农,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子不信!

    “其实呢,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次我们老板实在是不好动手了。”

    “咋了?”

    “电母长的漂亮,当然了,是后来这个假电母昂,所以……所以……昂。”花农朝着我挑着眉毛。

    草!这踏马的**裸的权色、权钱交易,这还不弄他?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再加上这天界的事,可不是我这个小蚂蚱能管的,所以,我已经铁了心的决定拒绝花农,兄弟也不行。

    可惜,花农一句话,我就妥协了。

    “放心吧,这事办好了,有好处。”

    “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有好处?啥好处?”

    “这个。”胖子说话间,手中光芒一闪,一个小小的玉人已经出现在手中,玉人高有一寸,半躺的姿势,微眯着眼睛,坦胸露乳,面带笑容,颈间挂着一串粗大的佛珠。

    握草!弥勒佛!这东西即便是在人间可也满大街都是。

    “你丫的弄这么一个东西糊弄老子呢?”我看着胖子手里的弥勒佛,雕刻的倒是精美绝伦,而且阴影之中也是透着仙气,一股福瑞祥和的感觉更是透过玉料油然而生。

    “你懂个屁。”花农看着我吼。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信了,这玩意看来是真的。于是,我便伸手接过了这弥勒佛,玉料的上边有一个孔,孔里边穿着一根红色的绳子,也不知道是年代久远还是盘的太好了,总之,这红绳现在都成了黑的了,油光锃亮不说,还隐隐的有股孜然味。

    “这是什么料?和田玉?”说实话,对于玉这种东西,我实在是不了解,我的印象里好像最好的也就是和田玉了,而且我还不认识,估计别人拿一个啤酒瓶子底做成一个弥勒佛,我也会当真的。

    “蓝田玉。”胖子回。

    “不懂。”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知道不?”

    “这个知道,嘿嘿,胖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我碰碰胖子的胳膊,朝着在坐在地上啃黄瓜的嫂子看了一眼,随后继续道:“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嫂子身边,嫂子天生丽质,你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嫂子没说话,只是啃黄瓜的动作却突然斯文了许多,一抹淡淡的红晕也是偷偷的在嫂子的脸上升起。

    “你丫的知道这首诗一般都是写给死人的不?”胖子显然还是知道这首诗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里如同惊雷一样掠过。

    “傻、比,嫂子不知道就行了呗。”我朝着胖子身后的嫂子努努嘴。

    胖子微微侧过身子,看了一眼身后,一个大拇指已经暗暗的朝着我挑了起来。

    “还有这个。”

    踏马的,老子要是不在嫂子的马屁上一顿狂拍,你丫的是不是就密下了?我看着胖子,胖子目光躲闪。

    草!

    胖子掏出来的还是一块玉料,只是这块玉料却是不一样了,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色,而这块料子刻的却不是人物那么简单了,整块料子被雕刻成了一名抚琴的淡雅女子,女人眉目低垂,玉指千千,轻拨琴弦,另一只手却是拖着香腮,目光落处却根本不在面前的琴弦之上,倒像是遥遥的看着远方。

    玛德,这个好像更牛逼呀,我是这么认为的,起码这雕工和意境就不一样了。

    “这是啥玩意?”

    “这件东西叫锦瑟无端。”

    “啥料子?”

    “玄女泪。”

    “那是啥玩意?”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三界之内只有这一块。”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这回是真牛逼了,别说三界之内了,就是人间,也别说人间了,就是中国,如果只有这么一块的话,老子也发了。

    不过……

    我突然怔怔的看着胖子,直到把胖子看的发毛之后,才说话:“为啥这块是玄女泪,那弥勒佛是蓝田玉?”

    “你丫的知道那蓝田玉雕刻的弥勒佛是谁戴的吗?”

    “不知道。”

    “是弥勒佛戴的!”

    草!你丫的别哄我昂,哪有自己戴着自己的牌子的,怕自己死的慢是吗?

    “准确的说是弥勒佛人间四千年戴的。”

    你这么解释,我就勉强信了。但是……

    “这玩意有毛用?能顶饿呀?还是能顶渴呀?”我本着谈生意就狠命压价的原则,继续玩命的贬低着手里的两件事物。

    估计胖子是没见过我这么不上道的人,脸憋成了猪肝色,瞪着我的眼珠子也快要掉下来了。

    “不顶饿,但是能顶命。”

    顶命?握草!这可是就牛逼了,作为一本小说的主角,老子的命可是很值钱的,起码,千字五元!

    于是,我直勾勾的盯着胖子:“啥意思?”

    “这东西能化劫。比如说你的七劫木。”胖子说完,斜着眼珠子瞪着我。

    纳尼!这可就不是一般的牛逼了,是太牛逼了。

    我兴奋,我颤抖,我晃动,我喷……

    “有三保没?”

    “我踏马都给你送货上门了!”

    胖子实在是气不过了,两样东西往我手里一塞,转过身招呼自己的老婆就走。

    “慢走昂。”我朝着二人挥手致意。

    “弟弟记得有时间来看嫂嫂哦。”嫂子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我挥手。

    “还有,那锦瑟无端可是嫂子贴身佩戴了千年的定情信物哦。”

    二人终是消失不见了。

    我转身,眼神定定的看着猿王。

    “猿王,打我。”

    “啊?”

    “打我。”

    猿王一拳闷在我的肚子上,我嗷的一声弯腰下去,半晌之后,抬起头。

    “傻、比,打我脸。”

    于是,一个硕大的膝盖咣的一下就顶在了我的脸上,那叫一个酸爽。

    嗯,不错。我半晌之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抽什么风?”

    “我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我觉得我对不起我自己。”我看着胖子他们消失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

    嗯,你做的对。众人齐声附和。

    还需要再清醒一点吗?众人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疑问。

    被胖子这么一通搅合,其实主要的还是因为胖子的老婆,我们谁也没想到,胖子的老婆居然是这样的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简直就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呀。

    不行,我得保持清醒。

第一百零九章 地碑,长生峰

    总之呢,这么一闹,众人之间弥漫的那股子压抑情绪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至于失踪的事情,那些大神之间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考虑的,毕竟那个圈太高了。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魂族的事情。

    “魂族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青衣皱着眉头说。

    “为了最厉害呗。”这一次,倒是月牙儿顶着个萝莉音冲了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厉害?天下第一?

    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月牙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补充道:“魂族那么多人,应该是不缺钱吧?不需要钱了,那还需要啥?就是相当最厉害的人呗。”

    唉,不得不说,生活是一切的基础。月牙儿的一番话,说的十分的低端,但是就是这么低端的话,听在我们的耳朵里,却是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一瞬间,众人脸上全是惊讶之色,眼神也从之前的迷茫,瞬间变成了清亮。

    “天下第一……”青衣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熟悉的节奏。

    “宋前辈,就你所知,地府之中,最厉害的人应该是谁?”青衣突然看着宋二崽说。

    “孟婆。我只是猜。”宋二崽思索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名字。

    “不是阎罗王吗?”我瞪着眼睛看着宋二崽,要知道,我的传统观念里,阎罗王才是地府的老大呀,那可是属于大老板的存在。

    “其实十殿阎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真正厉害的倒是那些超然的大神,而这些大神,要么孤独,要么孤僻,毕竟,能和他们沟通交流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宋二崽长叹一声说道,他自己也是大神,当然,他这个大神与他口中的那些大神比的话,可能是弱了不少。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宋二崽的嘴里难免有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既然如此,魂族一定是有所图的,只是我们现在却不知道,他们发动这战争到底为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我们自然便能够清楚魂族最终的目标。”青衣做出了总结陈词。

    “他们的目的是地府。”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门

    外却空无一人。

    的确是没有人,于是,众人的目光开始下移。

    于是,我们看到了两条狗,不对,不应该是两条狗,一条狗,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另一条是一只狐狸,一样的通体雪白。

    “哇!狗狗,狐狐,我想死你们了。”这一次倒是月牙儿速度最快,蹬蹬蹬几步已经冲到了门边,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噗通一声便是跪在了两只动物的面前,搂着两只动物,脑袋拼命的往那毛茸茸的毛里扎。

    来的自然就是呼噜和白绫了,二人的声音虽然中气十足,但是我们却依然准确的捕捉到了二人眼中的疲惫之色。

    大家都是熟人,唯一不熟的可能就是宋二崽了,但是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倒是也直接省了客套寒暄的程序。

    “呼噜,你说他们的目的是地府是什么意思?”

    “其实,无论是人是鬼,终是难逃一死。”呼噜说,随后便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生死?长生不老,生死,生死簿!你是说生死簿?”我盯着呼噜的眼睛说。

    “是。”

    “生死簿掌握在阎罗王的手里,所以他们的目标是阎罗王?”

    “是,不全是。”

    “啥意思?”

    “生死簿的确是掌握在阎罗王的手里,但是想要真正的掌控生死簿,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地碑。”

    地碑?这个东西大家自然都是熟悉,地府之中,无论大大小小的城市之中都会有这么一座地碑,而地碑的作用便是掌控地府的户籍,说白了就是户籍管理中心一样的存在。

    “魂族也在地碑之上?”我瞪着呼噜说。

    呼噜看着我,熟悉的眼神,熟悉的配方,像在看着一个傻子。

    草!你丫的是专程回来恶心我的吗?

    “只有掌控了地碑和生死簿这两样东西,才能真正的掌控生死,到时候即便是掌管生死轮回的一殿秦广王和十殿转轮王也无法再奈何魂族半点。”呼噜继续道。

    “那他们不是随便找一个地碑就可以了?

    ”我说。

    “你丫的以为这是你们人间呢?弄一个什么互联网,就所有的信息共享了,最多整出一个防火墙来拦拦人就算是牛逼的了。这里是地府,没你们那么先进,但是,也比你们那安全的多。”呼噜狗嘴张开闭上,吐沫星子喷的我满脸都是。

    老子想跟它叫板,可惜,我现在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我依然整不过它。

    “呼……呼……噜噜,你说的地碑是不是……”宋二崽插话,却没有说完,而是带着询问的看着呼噜。

    “是,就是地府十大忘川的长生峰。”

    我踏马的懵了,地府十大忘川我知道,长生峰我自然也知道,但是长生峰是地碑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地碑嘛,应该是一个碑一样的存在,就是那种几尺见方的,上边刻着字的东西。一座山是一座碑,草,山下埋的是秦始皇吗?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呼噜突然回来,一定是带回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消息一定是非常震撼的,同时也一定是准确的,他可不会为了恶心我而专门跑回来一趟,而且还累成了一条狗,昂,不对,他就是狗。

    “你是说,魂族的目的是长生峰?”我看了呼噜一眼。

    呼噜点头,却是抬头看向了旁边安静的听着我们说话的青衣一眼。

    “其实这件事,魂族千万年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试探,只可惜,却始终未能得手。”呼噜继续说。

    “为啥?”

    “因为长生峰上有一人。”呼噜看着青衣。

    青衣眼中精光爆闪。

    “谁?”我问。

    “命门第二代掌门。”

    “你们那个失踪的二妹?”我为了确定这件事,不得不再次重新强调了一遍。

    “是。”这一次是白绫回答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雾腾的一声便是从沁心的身上钻了出来,自然是那个天天呆在人家姑娘身体里,然后还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的赌鬼了。

    玛德,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看着赌鬼,又看看沁心,我呸!男人!呵呵!

第一百一十章 都是黑户惹的祸

    赌鬼腾的一声冒出来,血红着双眼瞪向白绫,嗓音也是嘶哑着。

    “见到二妹了吗?”

    “见到了。”白绫点头。

    “她怎么样?”赌鬼继续追问,声音中却有一丝强行压抑着的颤抖。

    “她让我告诉你,她很好。”白绫说。

    白绫说的很平静,但是任凭是谁都能够听出来白绫这话里的意思,赌鬼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不然的话,他也做不了这几乎是地府第一号赌鬼。只可惜,现在的赌鬼最想的应该就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吧。

    赌鬼虚幻的身体在房间疯狂的律动着,但是他却同样在疯狂的压制着,这两种极端的控制,让他的身体忽明忽灭的如同风里的灯笼,也许下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噗的一声直接灭掉。

    “你要是死了,就见不到你那二妹了。”我在怀里的黄瓜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却突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太舒服,索性俩腿一伸,直接骑在了黄瓜上,这样舒服多了,黄瓜就应该是在这个位置的。

    我的声音响起的极其不合时宜,房间中安安静静,众人都在看着赌鬼来回的折腾,而赌鬼现在的状态绝对是在崩溃的边缘,要么是赌鬼,要么是疯子,而且还是一个神境的疯子,虽然只剩下残魂,但依然是神境。

    果然,听见我的声音,赌鬼呼的一声已经调转了身形,身子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面前,两只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呲牙咧嘴的样子像极了呼噜。

    “吃块黄瓜?”我把怀里那差不多有我的腰粗的黄瓜朝着他推了推。

    赌鬼还是恶狠狠的瞪着我,目光在我的脖子上游弋着。

    “你这么呲牙咧嘴的,应该去和呼噜比一比。”我继续刺激着赌鬼。

    赌鬼身上的波动开始慢慢的减轻,最终消失,赌鬼依旧是一身黑衣的赌鬼,安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真想弄死你。”赌鬼说。

    “唉,说你聪明吧,你其实挺傻的,你说说你傻吧,你还做了地府赌徒的头一把交椅,草。”我结尾特意加了一个语气词,然后又狠狠的啃了一口黄瓜。

    还别说,这黄瓜的确是好吃,吃到现在,虽然只是吃了大概四五公分的一段下去,但是可是别忘了这黄瓜的直径,算体积的话,绝对能顶的上我平时吃的四五根黄瓜了,但是奇怪的是,我现在居然没有一点饱胀的感觉,而且,好像自己的灵识还越发的清醒了许多。

    于是,我手腕一翻,剩下的黄瓜消失在了我的怀抱里。

    宋二崽在吞口水,想来他应该是知道这黄瓜的好处了。但是!我非常确定,对于黄瓜,他了解的绝对没有我了解的多,这东西可不单单只有吃的作用!

    赌鬼还在看着我。

    我抬手,衣袖抹了一下嘴巴,然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着眼睛看着赌鬼。

    “白绫不是说了,魂族千万年来一直在尝试,却从来没有得手。”我耸耸肩膀说。

    只是,对于我的说辞,显然赌鬼不满意,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我。

    “唉,其实呀,我们人间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且,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赌鬼在叹气。

    “你要是死了,你说二妹那么悠长的生命,是不是要改嫁?”我斜着眼珠子看着赌鬼。

    赌鬼在呲牙,目光游弋在我的脖子上,玛德,王八蛋要是投胎成一个犬科的生物,绝对是战斗犬。

    可惜,老子不怕,老子是主角,你咬我呀?

    “到时候,人家抱着你的老婆,打着你的孩子,哦,你们应该还没有孩子吧?你真纯洁。”

    “然后花着你的钱,住着你的房子,咋样?”我看向赌鬼。

    赌鬼眼珠子都冒火了,雪白的牙齿不断的咬合着,好像他的嘴里正有一根什么东西一样。呼噜也在呲牙,草!你是萨摩耶,你是人类忠实的伙伴,是好朋友,乖昂。

    对付赌鬼我完全可以确定,丫是绝对不敢动我的,但是对于呼噜这个狗子来说,我却是不敢轻易的尝试,丫从打被我从遗迹之中搞出来之后,就没惯着过我,天知道码字的傻、比是怎么想的,弄了一条狗天天骑在主角的头上,草!

    “当然了,我觉得这种结果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你们的爱情一定是坚贞的。”为了缓和呼噜的情绪,我只能是将话题转向另一个角度。

    果然,呼噜还是人类的好朋友,那雪白的牙齿终于是被厚厚的嘴唇掩盖了起来。

    “但是,我觉得你那二妹绝对会殉情。”

    于是,赌鬼瞪我,呼噜又开始呲牙,而这一次,青衣也在摇头苦笑,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要是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你可别指望着有什么高人能够复活你什么的,你丫的现在就是一个死鬼,你死了之后还想变成死死鬼吗?”

    “当然了,你死了一个干干净净,你二妹绝对也会死一个干干净净的,所以,你俩还是一样的结局,你还真以为你俩能从坟堆里窜出来,然后变成蝴蝶翩翩起舞呀?那是扯淡,神话故事。”

    赌鬼嗖的一声蹿过来,贴着我的脖子冲了出去,然后……然后就回到沁芯的身体里了。

    玛德,赌对了。说实话,我其实也是挺害怕的,玛德,我真怕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给我这主角弄死。

    “你这口才,要是去了坟地,估计不用召唤术,坐那聊一会,估计那些骨头架子就得出来和你好好的聊聊人生。”宋二崽撇着嘴说。

    我看看宋二崽,切……

    小意思,这些理论知识,人间都已经整理成册了,什么厚黑学呀,成功学呀,只要是个书店,绝对就能找到类似的书。不过,他们都这么成功了,还出书干啥?直接天天躺家里挥霍人生不好吗?想不通,估计还是不成功吧。

    “这么说,你们肯定是去过长生峰了?”我看着呼噜说。

    呼噜扭头不搭理我。

    白绫点头。

    “怎么样?”

    “很难。”白绫长叹一声,随后跳上一把椅子,舒舒服服的盘了起来,继续道:“那里有一名鬼王看守,实力极高,我和呼噜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被发现了踪迹,要不是二妹出手相救,即便是我和呼噜联手,我们俩也绝对逃不出来。”

    我在话里听到了别的信息。

    鬼王把守长生峰,目的自然是为

    了杀掉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但是却千万年来无法得手,而且,在白绫和呼噜被发现之后,命门的第二代掌门居然还出手相救了,如此呼噜和白绫二人才能够平安的回到这里。

    这么说来,这长生峰却是怪异,为何这命门掌门不选择离开呢?既然能够出手相救了,那起码也是有着能够抗衡鬼王的实力了。

    众人沉默,片刻之后,我一拍猿王大腿。

    “命门的第二代掌门并不是无法离开长生峰,而是在守护长生峰。”我双眼放光的看着白绫说。

    “应该是的。”这一次,插嘴的却是青衣。

    “我得到生灵珠,最终融合成为生死珠之后,曾有推算过一次命门的历代掌门的命数,第一代掌门一片混沌,根本无法看清,想来是用什么高绝的手段隔断了窥探,而在推算第二代掌门的时候,我却是看到了一棵枯树,枯树不高,却是在每一次发出一枝绿芽的时候,都会引来一道雷霆之力,然后这雷霆之力便会将枯树的嫩芽摧毁,但是却无法摧毁枯树,而枯树的下方则是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人影白衣胜雪,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却感觉那人影便是命门的第二代掌门。”青衣说的斩钉截铁。

    “你看到的与我们看到的一样。”白绫补充了一句。

    “如此说来,掌门的确是在守护长生峰。”青衣的声音难得的有点颤抖,似乎是无法控制好自己激动的情绪。

    “一定是掌门在调查赌鬼前辈的死因的时候,查到了一些让他们不得不出手灭掉掌门的事情,而且这件事事关地府高层。”青衣继续说。

    我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

    “哎,死鬼,死鬼,你出来,有事问你。”

    我瞪着沁芯说。

    “老子绝对不是魂族杀的,杀我的人另有其人。”赌鬼没出来,声音却是在沁芯的身上冒出来。

    尼玛,青衣,这事你能忍?要是放在老子身上,老子绝对忍不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杀的你呀?”我对着沁芯说,玛德,怎么这么别扭呢。

    “老子要是知道还用你们去打听呀,老子早杀到他们家去了,就算弄不过他,老子弄死他老婆孩子的能力总也有吧。”

    踏马的,你是个狠人。我朝着沁芯伸大拇指。

    “既然这事情中牵扯到地府高层,而且掌门还是守护长生峰,那么……”青衣看着我,双眼放光。

    我却是一脸的苦笑,因为我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始末。

    整件事情虽然有点支离破碎的感觉,好像是一张根本不完整的拼图一样,但是当我们把所有的问题都堆在一起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

    首先,命君在断魂狱中中了诅咒,把本来有希望人丁兴旺的命门硬生生的玩成了一脉单传。

    然后,命门第二代掌门准老公被人弄死,事情查来查去,最后硬是查到了地府高层的身上,到最后,命门第二代掌门却是诺大的地府哪里也不去,偏偏是选择了长生峰这么一个地方,要知道,地府十大忘川,那可不是那些所谓的旅游景点,弄个玻璃栈道或者是弄根绳,搞个高空项目,让人们体验一下那刺激的快感,那可是真正的刺激的地方,动辄便是生死。所以,这第二代掌门选择这长生峰一定是有着目的。

    再然后,事情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千万年,期间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而这之后,便是我,好死不死的赶什么时髦,玩猝死,然后还好死不死的以黑户的身份撞进了地府,浑浑噩噩的被孟婆姐姐扔下奈何桥,泡在奈河里活活的泡了百年,本来以为百年完事了,就能够投胎转世了。本来吧,事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可是孟婆姐姐有给我扔回了黄泉路,硬逼着我走了一遍黄泉路,而却还是不走寻常路。

    再之后呢,就是我踏马的手欠,在苦海里摸出来一颗死灵珠,硬生生的把命门的第七代掌门青衣给摸出来了。

    之后呢,就是这死灵珠冒出来之后,被那什么五鬼啥的盯上了,如今想想,那五鬼也绝对是踏马的魂族的人搞出来的东西。

    之后便是这么一路的打打杀杀,最后是和魂族的那些王八蛋撞了一个对脸,他们想抠了青衣左眼里的生死珠,而我呢,则是作为这小队的队长自然不能让别人那么轻易的抠了我兄弟的眼珠子,那踏马的又不是痔疮,多一块少一块无所谓,然后就干架,活生生的把我从**凡胎,干到了现在的半神境。

    然后现在呢,这长生峰还踏马的好死不死的是一座地碑。

    地碑是管户籍的,而地府之中,虽然人口不止亿万,但是这黑户绝对不会多。到现在为止,我理解中的黑户最多两个人。

    我,绝对的黑户,到现在为止,我的户口都是假的。

    而第二个,应该就是小七了,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小兔崽子把一块地碑给生生的炼化成了短剑了。

    唉……

    我长叹一声。

    众人看我。

    “都是黑户惹的祸呀。”我由衷的感慨,同时,也为人间能够如此英名的确立户籍制度而感到高兴。老子一个月七八千块钱的工资很高兴了,这种每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喊打喊杀的日子绝对不是老子想要追求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地碑这东西是不是能够掌控地府户籍的同时,还能够控制所有的在册成员呀?”我看着眼前的这群地府的老地户说。

    众人愕然,显然,我提出来的问题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知识储备。

    切……文盲,以后多写写小说就知道了。

    正在我准备吐槽的时候,我却是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静了下来。

    不是安静,是静止。就连那本来还在空气中缓缓漂浮的尘埃都是停了下来。

    于是,下一刻,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重组。

    等到眼前一片清明的时候,我正坐在藤椅上,面前一个小小的木制的茶桌,茶桌上摆着温热的茶水,嫩绿的茶叶正在茶水里起起伏伏,茶桌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安安静静的女人。

    “姐姐呀,真是不想见到你呀。”我看着孟婆姐姐,一声哀嚎已经先从嘴里喷出来。

    孟婆依然安静的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让人看起来安心的笑容。

    说实话,对于这个姐姐,我是很尊重的,只是那些尊重却是放在心里的,从来没有表现出现,但是在孟婆姐姐面前,我却认认真真的做着“弟弟”,做着这个不太懂事的弟弟。

    一直等到我哀嚎结束,将身体甩进藤椅的靠背上之后,孟婆姐姐才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猜到了?”

    嗯。我点头,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却是脸上一阵苦色,也不知是因为茶苦,还是心苦。

    “其实你想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地碑虽然不至于能够直接掌控人的生死,但是却能够做到将整个地府的人都掌握在手中,整个地府之人,就像是这茶水一样,而地碑无非就是装着这些茶水的茶碗,一旦茶碗倒了,那这些茶水就不再是茶水了。”孟婆姐姐说的平静,但是我却听出了非常罕见的一丝愁绪。

    能让孟婆姐姐生出愁绪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情。

    “当然,就像你们差到的,单单拥有地碑还做不到这些,还需要有生死簿的配合才可以。”

    “姐姐,这么说的话,我怎么感觉这地碑才是最主要的环节呢?”我皱着眉头看着孟婆姐姐。

    “嗯。”孟婆姐姐轻轻点头,随即轻叹一声之后继续道:“地碑是先天之物,即便是我,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历史,甚至整个地府都是它演变而来的,也不无可能。”

    我感觉头疼,尤其是最近都是在接触这些大神之后。想想之前的日子,灵境的时候,自己能够看见两个魂境的都觉得那便已经是天了,可是到了如今,这天是越来越大,如今自己面对的居然已经全部都是大神级的存在,从开始的呼噜和白绫,到后来的绾风老丈杆子、剑兰丈母娘,再到后来的花农,现在的宋二崽,已经魂族的那些死对头。

    而面对这些大神之后,我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地府绝对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太平”,自己没有经历过凡境,但是在灵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却是历历在目的,当初在金城,一个灵境三重的金嚣就差一点要了我的狗命,再看看现在,随便拎出来一个对手都是大神。有时候自己没事也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些大神是踏马的专门组团过来给我添堵的吗?

    大神有实力,他们带来的消息自然更有“实力”,想想倒是也能明白,这些大神总不能因为自己家丢了一条狗就来找我吧,再说了,谁没事去偷大神家的狗呀,说不好,狗没偷到,还得被大神拴在狗窝里。要是碰见一个呼噜这样的大神狗,那妥了,自己变成狗屎的可能都有了。

    虽然大神带来的消息绝对是重磅的,但是像孟婆姐姐带来的消息这样重磅的,迄今为止,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这简直就是地府版的进化论,甚至比那还要久远,应该算是地府的形成与发展。

    “那生死簿呢?”我追问了一句。

    “生死簿?那东西无非就是一把钥匙而已。”孟婆姐姐看着我,在笑。

    尼玛,生死簿居然只是钥匙,还是而已,要知道,生死簿这玩意无论怎么算可也是二级的神器的存在的呀。这种级别的东西,到现在为止,我可是还没见过呢。

    我有点迷糊,孟婆姐姐自然也是知道我迷糊的原因。微微笑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神器并不是最高级别,所谓的神器、仙器只是对后天的一些事物的定级而已,诺大的地府、三界之内,又怎么可能全都是我们能够认知的东西,先天的、未知的东西远远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得多。其实,你身边也有一些超过神器的东西,只是你们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啥?我们有超越神器的东西?这回我是真的懵了,神器呀,那玩意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天花板,是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是现在孟婆姐姐却告诉我,我们已经站在了天花板之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只有六分钟的能力,却被人告知,其实全世界的平均时间也无非就是三到五分钟而已的感觉一样。玛德,想尿尿。

    “其实无论是神器、仙器,那些被人为制定了等级的东西都有着一个缺陷。”

    我继续发懵,姐,您继续。

    “可成长性。”

    这个我理解,所以……

    “那青衣的手套和洪波的止戈盾算不算是比神器还厉害的存在?”我认为我的思路是对的。

    可惜,孟婆姐姐白了我一眼之后,却是继续道:“命器倒是一个不错的存在,有可成长性,只是可成长性的确很重要,但是同时却还有一个成长度在限制着它,青衣的手套成长到神器的程度几乎是必然的,但是洪波的止戈盾能够成长到神器的程度却是未知,而且即便是成长到了神器的程度,却也已经是它的极限。”

    那……,我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就像是自己本来有六分钟的能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但是突然有人告诉你,其实那个数据是错的,正常的人类时间应该是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间才对一样。失落、沮丧、悲伤这几乎是必然会出现的情绪,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却踏马的不行了……

    看到我那一副要死的德性,孟婆姐姐终是笑出了声,又是白了我一眼之后,继续道:“青衣的生死珠,小七的剑冢,还有月牙儿那个小丫头手里的无影,倒是超越了神器的存在,只是它们需要成长下去。”

    我做作的拍着胸口,脸上也挂上了安心的表情。

    “其实……”

    “姐呀,有啥话不能一气说完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自己面对的是孟婆姐姐这个大神,我也得吐槽一下了,这感觉太不好了,就像是正在畅快的撒尿,肾结石却突然落下来了一样,一路狂奔而下,堵的自己的一泡尿三起三落的。

    哈哈哈哈……

    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孟婆姐姐笑的这么开心,这么不斯文过,一时间自己倒是有点呆,呵,女人,还有两幅面孔!

    片刻之后,孟婆姐姐总算是收住了笑声,清凉的眸子里都因为这开心的笑声而蒙上了一层雾气。

    唉,谁能想到孟婆姐姐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个这么漂亮又真实的女人,一个……

    踏马的,老子不想努力了。其实,姐弟恋我是完全能够接受的,就是不知道孟婆姐姐能不能接受。

    然后……然后我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发疼。

    当我从傻笑中惊醒的时候,一只带着淡淡香气的手掌已经掐住了我的耳朵,而且已经转了半圈。

    只是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手很温暖,味道我很喜欢,而不是耳朵被拉扯的变形之后出现的疼痛,还有拉扯着我这只耳朵的手掌的主人的身份。

    敢对孟婆姐姐有这种非分之想的,三界之内,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了吧?

    哇哈哈哈哈哈,想想就牛逼。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地

    “再扯耳朵就掉了呀,姐呀,饶命啊……”我的惨嚎声在小小的院落里响起,但是我心里也清楚,即便是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我的。当然,我同时也明白一件事,孟婆姐姐还不至于真把我耳朵拧下去。

    “你要是再敢想,姐姐就让你的脑袋变成一颗南瓜,姐姐保证它一定会很圆的。”孟婆姐姐瞪着我,虽然看起来一脸的怒气,但是嘴角却还是挂着一丝笑容。

    妥了,反正也不会死,最多了也就是挨顿揍。看见孟婆姐姐的表情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姐姐,你不能阻止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吧?”我真佩服我说话的艺术,这么一句以退为进,犹如羚羊挂角一样的马屁,显然把孟婆姐姐也是拍的高兴。

    冷哼了一声之后,孟婆姐姐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无论是神器还是命器,终归有着它的极限,毕竟它们都是一些死物,能够容纳的东西终归是有一个极限的,所以,真正能够达到顶峰的,还得是人。”

    这个我知道,而且绝对是体会极深的,以人为本嘛。

    看见我一副体会颇深的表情,孟婆姐姐却是高深的一笑,这一笑,吓的魂都飞了,绝对没好事。

    可惜还没等我想问呢,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急速的变化,全部停止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坐在屋子里,身边还是青衣等人。

    于是,下一刻我拍桌子,扯着嗓子喊的状态就显的格外突然。

    一嗓子冒出来众人都在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我。

    “先别管长生峰的事了,先去弄了魂族的那些王八蛋。”我骂骂咧咧的结束了“会议”,然后赌鬼骂骂咧咧的冲出来,目的自然是质问我为什么不赶快去长生峰救他的女朋友的事情。结果却是被我一句话就生生的憋的回去。

    “你丫的可以用生命去泡妞,但是你不能带上我们,老子可还是处男呢。”

    赌鬼钻回了沁芯的身体,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随后,女人们啐了一口跑了,男人们都在朝着我挑着大拇指,这中间还包括一只狗和一只狐狸。

    计划定下了,剩下细节的东西就不是我去研究的了,老子没那闲功夫。

    于是,第二天,在青衣的带领下,我们选择了主动出击,并将这次的行动计划最终定名为:泡妞计划。

    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就是在制定这计划的名字的时候。我的提议:泡妞计划。青衣的提议:救援行动。女人们的提议:为爱前行计划。而这些计划最终在听取了猿王的提议之后瞬间混乱,猿王的提议:寡妇追日。

    我把猿王的脑袋捶的嘭嘭作响,玛德,你个文盲,天天让你学习,你丫的就是不学,那念寡妇吗?那念夸父!而且你丫的理解能力是不是都扔在那些母猴子身上了,你说的那个日,好像和我们说的日不是一回事吧?我们说的是名词,你丫的说的好像是动词吧?

    最终,我力排众议,将计划定名为:泡妞计划,并最终以一票的优势通过。关于这个结果,女人们表示不服,她们一致认为这选票里有弄虚作假的成分,要求重新进行投票。

    切……你们以为你们是特朗普吗?重新投票?老子凭啥要惯着你们。

    于是,最后在我的单方面同意之下,计划最终敲定。

    于是,我胳膊碰了碰青衣:“哎,咱们接下来干啥呀?”

    青衣一个趔趄差一点把脚崴了。

    “趔趄你大爷,我是老大,制定方针路线就行了,剩下的琐事,你们去处理。”我拍拍青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不用了。”青衣把我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下去,然后朝着远处努了努嘴。

    我顺着青衣的目光看去,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于是,我一拉身边的绾灵心,朝着路边的小树林里就钻了进去,看见我的动作,其他人也是纷纷效仿,青衣一拉沁芯,钻进了小树林,小七一拉小白,钻进了小树林,剩下的洪波和刘结巴左右看了看,拉着月牙儿就钻进了小树林。

    玛德,这计划的名字当时选错了,应该叫钻小树林行动。

    人马很快接近,大概有百余人的样子,皆是一身轻装,胯下是高大的鬼马,看那速度也知道,即便是那胯下的鬼马也不是什么凡物,速度快不说,这样的速度之下,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人马显然没有发现我们,速度丝毫不见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奔来。

    小树林的下方便是一条大路,大路不算宽敞,但是也足够两三匹马并行疾驰了,这的确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于是,一根长长的枪管已经从树丫上伸了出去。

    月牙儿这丫头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了由无影变化出来的巴雷特之后,就喜欢的不得了,而且,服侍也有了变化,还是一身的战地服侍,但是颜色确是让人头疼的厉害,丫头居然选择了粉色系,这颜色,估计也只有在扫黄的时候能用上吧,其他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支移动的标靶呀。

    不过丫头既然坚持,我们倒是也没

    有阻拦,毕竟丫头现在也有着抗衡半神境的实力了,就算是惹了祸,自己也差不多能够平下去。

    枪管子支出去,月牙儿闭着一只眼睛也开始了瞄准,而且还相当专业的舔了一下手指,测了一下风速。

    握草!这踏马都在哪学的?地府这地方,大家都有灵力傍身,风速这种东西,在地府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不过看到月牙儿如此的敬业,我倒是也不好反驳什么,不过我还是伸手按住了月牙儿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人马很快通过,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呼噜,你跟着他们去看看。”我伸腿踹了身边的呼噜一脚。

    “你咋不去?”呼噜甩着狗脸瞪我。

    “老子是人,怎么去?被发现了就露馅了,你是狗,你去了,即便是被发现,学几声狗叫就完事了,他们还以为你是恶狗岭流窜出来的恶狗呢,根本不会起疑心的。”

    “你踏马的才是恶狗岭流窜出来的恶狗,你全家都是恶狗岭流窜的恶狗。你见过老子这么干净,这么英俊的恶狗吗?”呼噜呲牙咧嘴的骂着,但是还是身子一晃冲了出去,坠着人马的队伍跟了过去。

    我转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我身边的绾灵心,唉,这踏马的就是个傻狗,你说你非要往我和绾灵心的中间钻干啥,耽误事。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双眼放光的看向绾灵心。

    绾灵心今天穿的是一件唐装,一排扣子斜斜的滑过胸前,因为我们都是趴在地上的,饱满的胸脯挤压着大地,越发显得怒放,玛德,我居然不如那块地。我撇了撇嘴,舔了一下舌头。

    绾灵心似乎是发现了有人正在看着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的眼神正火热的盯在她的胸脯上。

    于是,绾灵心深呼吸,上身微微欠起了一点,然后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

    踏马的,我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这娘们太不是人了。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待,所以众人也是无所事事,所幸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远处的地平线上才再次出现了一队人马的影子。

    人马片刻接近,还是之前的那些人。

    再过一会,呼噜的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咋样?”我问。

    “应该是斥候。”呼噜说。

    斥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探子,主要的任务便是打探、勘察、联络。

    “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应该是这里。”呼噜狗爪子在地图上点了点。

    这里?众人哑然。那里我们自然都知道,甚至之前还是刚刚经过那里,那里只有光秃秃的几座秃山,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

    众人看着呼噜,呼噜耸了耸肩膀,意思很明显,它只知道这么多,至于为什么这些人的目的地会是那里,它也不知道。

    “去看看?”我看向青衣。

    青衣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双目紧紧的盯在地图上,眉头微微的皱着。

    片刻之后,青衣抬头。

    “这里是一处绝地。”

    绝地,顾名思义,绝对会要人命的地方。

    所以,几乎是一个瞬间,我就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他们想去找死,让他们去,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

    正准备带着众人离开,却发现青衣正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

    咋了?腿麻了?站不起来了?还是拉裤子里了?

    “这地方,我们应该去。”

    啥?有病啊?明知道是绝地还要去,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我瞪着青衣,你丫的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

    “那里能够得到沁芯的不得烟。”

    去!必须去!

    于是,我们现在身陷绝地之中。

    一座光秃秃的山顶上,几块被风腐蚀的奇形怪状的巨大岩石摆在那里,而我们就猫在这些岩石的后边,刘结巴正晃着脑袋一下一下的查探着情况。

    “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呢?”这里是绝地,不应该是什么一片炼狱那种的末世场景吗?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外界根本没有半点的不同,狂风呼啸,黄沙漫卷,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石头,除了这些,屁都没了。

    “绝地又不是非得是地方,你是不是傻?”呼噜斜着眼珠子瞪我。

    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卖到广西玉林去。

    “因为魂族。”青衣说。

    “啥意思?”

    “绝地是对于我们而言的,并不是对于地方而言的。”

    我不懂,但是鉴于风水玄学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性质,我决定不再探讨这些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刘结巴,刘结巴还在努力的查探这外边的情形,脑袋一伸一缩的倒是好玩,有点像乌龟,那脑袋像是……

    片刻之后,一声清亮的鸟鸣在我们的头上响起,然后一个黑点慢慢的放大,最终落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正一脸得意的站在我

    们头上的岩石上。

    踏马的,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驴找驴,虎找虎,屎壳郎强、奸蝲蝲蛄,这段时间每天跟着呼噜在一起,丫鬼血鹏居然也有点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于是,我决定,在卖掉呼噜之后,一定弄一个烧烤架子。

    鬼血鹏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然后身形一转,冲天而起,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草!嚣张你大爷,你丫的不就是会飞吗?作为一只鸟,你会飞不是应该的事情吗?炫耀个der呀,你当你是那些操蛋的明星背台词呢?一句鸡你太美都能够博得众多脑残粉丝的高声赞美,傻鸟,不和好人学。

    “魂族快到了。”呼噜低声说。

    半晌之后,几队人马已经出现在这“绝地”的周围,人数不是很多,大概几千人左右,但是那气势却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便已经将我们吓的不轻。

    带头的几人显然已经达到了神境,而还有数十人,却是和我一样,已经达到了半神境的巅峰,一步之遥就是神境,而剩下的人最差的也已经达到了命境九重。而看那些命境九重的人架势,显然还不是参与这场战斗的人,因为他们停下来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点,已经远到了与队伍脱节的地步。

    现在我知道青衣所说的绝地是什么意思,这踏马的不是绝地,是绝路啊。

    距离到山下的人马似乎也不着急,只是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

    片刻之后,光芒突然在那些命境九重的人身上亮起,光芒升起,并迅速的聚集在了空中,将这片地域全部都笼罩了起来。

    光芒慢慢的稳定下来,我们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由光芒组成的罩子,严严实实的将处地方笼罩了起来。

    握草!这踏马的,还怕什么东西跑了吗?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然后便看见一名达到了神境的魂族缓缓升起,直到升到了与我们平行的高度的时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任意,出来聊聊?”

    握草!这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之前他们做这些事情为了的是什么了,尼玛,合着这些魂族的货弄出来这么一个罩子,为的是不让我们跑了。

    既然人家已经指名道姓的叫号了,我再躲下去也没任何的意义了。

    于是,我一脸苦笑的从巨石后钻了出来。

    “嗨。”我朝着面前的魂族挥手,看起来倒像是两个熟人。

    其实的确也应该算是熟人了,毕竟魂族和我之间可是多年的“交情”了。

    “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吗?”

    老子不想知道。我眼珠子转动一下,朝着身边的青衣撇了一眼。玛德,要不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有之前你丫的那番话,老子现在绝对要怀疑你丫的是魂族派在老子身边的卧底了。

    “说说看。”居然你不着急,那我也正好看看你们有什么幺蛾子。

    所以,我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这个魂族聊着天,一边眯着眼睛朝着四下打量着,魂族的人不多,但是个个是精英,两相对比一下,我甚至已经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的胜算了。

    魂族显然也是看见了我的态度,但是却根本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有着十足的把握将我们留在这里。

    “其实懂得周天算数,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不是只有命门。”魂族说的底气十足,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看着我们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群死人。

    “还有丧门。”魂族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说完之后,更是伸手朝着身后一指。

    一名黑衣黑帽的人缓缓的在魂族的队伍中走了出来,跨前几步之后,慢吞吞的伸手脱下了头上罩着的兜帽。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这张脸了。

    是一名老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一名老女人,女人脸上的褶子如同树皮一样,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一个个绿豆大小的黑褐色老年斑爬满了老人整张脸,然后顺着脖子一路的延伸下去。因为消瘦,老人的面皮下垂的异常严重,脸皮已经越过了下颌,垂在两边,看起来像是年龄大了的金毛犬一样。老人的双眼之中一片灰白之色,根本看不到半点眼球,好像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石头塞在了眼眶里一样,眉毛和头发一样是稀疏的,花白的头发只剩下几缕,随着山风不停的飘荡着,在地府灰白的天空映照下,那褐色的头皮都是显的苍老了许多。

    总之,面前的老人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甚至在她的身上,我都感觉不到半点的生气,仿佛自己的面前站着的就是一具干枯的尸体一样。

    丧门?那是一个什么门派?我皱着眉头看着老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居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就像是被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小心她的眼睛!”正在我端详着老人的时候,青衣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

    可惜,人都有好奇心,利用好了,没准出来一个天才,利用不好,没准就把自己交代了,而我显然不是天才,所以,我踏马的把自己玩进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会死?

    听见青衣的话,于是,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人的眼睛,于是,我踏马瞬间就半身不遂了。

    麻木、僵硬的感觉瞬间从脚跟升起,很快便已经蔓延到了腰部,因为麻木,所以我也根本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到底是什么情况了,而在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有一个本能的反应,那就是去确认,既然感觉不到,那就要用手去触摸,用眼睛去看。

    所以我非常正常的执行了以上的操作,而好死不死的是,这个时候,我身上的麻木和僵硬的感觉却依然在继续。

    于是,在我猫着腰,低着头,一只手掌摸到了裤裆,目光也随着自己的手掌移动到了裤裆上的时候,我踏马的全身都已经变的麻木、僵硬了。

    但是,作为本书的主角,我怎么会是一个没有一点脾气的人,对于这种邪祟之事、不正当之事,自然是要进行强烈的谴责和抨击的。

    所以,我瞪着青衣,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三个字:“你大爷!”

    麻木和僵硬的感觉遍布全身,我终于是雕像一样的定在了那里,就连我的衣裤都被定住,任凭那山风呼啸,我自巍然不动,一动不动,一动……不动……不动。

    草!

    身体僵硬,但是我的意识却在疯狂的运转,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灵活,毕竟,现在我也真的是没什么事做,除了脑子能动以外,估计大小便失禁都做不到了。

    因为无法抬头,所以我现在只能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裤裆,但是作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我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全部都交给裤裆的。于是,我的灵识已经瞬间窜回了灵台。

    “涤魂,涤魂。”按照惯例,进入灵台的瞬间,我根本没有去看涤魂在哪里,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嚷嚷了。

    于是,非常不巧的,两嗓子下去,声音合着吐沫星子,直接砸了我面前的涤魂满头满脸。

    我赶紧伸出胳膊,用袖子在涤魂的脸上狂擦,没办法,咱现在是求人。

    “哎,老哥,这个咋整呀?”我恬着满是谄媚的脸,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涤魂。

    看到我的表情,涤魂直接朝后退了两步,并做单手护胸,单手护裆状。

    你大爷,老子是正经人, 而且,就算是不正经,老子也绝对不会在你丫个老棺材瓢子的身上浪费我的青春。

    “老子怎么会跟着你,你丫的就是一个标准的菜、逼。”涤魂没有说话,反倒是先狂喷了我一顿。

    不过看到涤魂这个状态,我倒是瞬间放心了许多,丫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扯淡呢,那我肯定就是不会挂在这里了。

    “丧门和命门其实是两个对立的门派,命门求生,丧门送死。”

    “啥意思?丧门全是浑身绑着炸弹,往人堆钻玩自爆的吗?他们老家是不是阿富汗的?”命门求生我懂,丧门送死我可是就搞不明白了。

    “你大爷,你家才是阿富汗的呢,有踏马你这么埋汰人的吗?”涤魂瞪着眼珠子喷我,可惜那嘴岔子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涤魂努力的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丧门送死,是送别人死,而且他们也没有别的手段,他们只会这么一手,他们唯一与命门不同的是,命门虽然人丁不兴旺,但是命门中人活的可是久,丧门就不一样了,他们因为每天通过周天算数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一类的手段害人性命,所以他们是必然会因为窥探天机过多而遭天谴的,所以丧门中人寿数过百的少之又少,就你刚刚看的那老太太,估计最多也就是三十岁,而且,剩下的日子也绝对不多了。”

    “你说重点,这外边正打架呢,你丫的想讲历史等没事时候再讲。”

    “其实这丧门对付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手段,一个毒术、一个幻术,你丫的本来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毒术这边基本就不用考虑了。”

    “那不是就剩下幻术了?”

    “对呀。”

    “那咋整?”

    “你丫的是傻、比吗?你从变成死鬼之后,经历的幻术还少吗?心墙呀,心魔呀,哪个不是?”

    草,老子当然知道这个,但是那些可是没把老子定在地上不让动呀,这踏马的,跟美杜莎似的,看老子一眼,老子就石化了。

    “幻术都是一个逼、样的玩意,你踏马的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天天的找这些鸡毛的烂事来烦老子,你以为老子是李双江还是李刚呀?天天给你擦屁股,老子这么大的岁数了,你丫的就不能少折腾我几天?”涤魂气的都暴了粗口了。

    你大爷,你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这是拐着弯的给老子当爹呢。

    总之呢,虽然涤魂把我臭骂了一顿,但是还是把破除幻术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了,而在有些时候,最基础的东西往往就是最根本,最有效的东西。

    而对付幻术的办法,则是简单的令人发指,别想它就完事了,说白了就是自我催眠,对手催眠你,让你以为自己不动了,然后你再催眠自己,把对手当成是一个傻、逼就可以了,如果说的再通俗易懂一些,那就是:意、淫!

    于是,我开始对着我的裤裆意、淫。

    踏马的,这绝对是老子这一辈子鬼生干过的最恶心的事。

    只可惜,我虽然不断的努力意、淫,身体却是迟迟未见任何的变化。而这个时候,外界的战争终是爆发,但是,作为最为小队最高战力的我,却踏马的撅着个腚在那里不动了。

    战争在继续,我能够听见战场上传来的声音,也能够感受到那陡然升起的气势,所以,我更着急了,因为我感觉到了魂族那边滔天的气势,正在不断的挤压这我们的生存空间。

    你大爷!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继续努力意、淫。

    可惜,有些时候,太用力反倒不是好事,越在意就越不可自拔,就像谈恋爱一样,越舔越下贱,人家不是都说嘛,舔狗必死。

    只是我现在却根本无法让我的情绪安定下来,就像是一只活脱脱的舔狗一样。

    于是,我的灵识再次被拖回了灵台。

    涤魂也不说话,手上光芒闪动,在我的面前一抹,一片影像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画面之中,一男一女正在大战,打的可说是大汗淋漓,衣冠不整,而且还惨叫连连,真是痛并快乐着呀。

    你大爷!老子那边忙正事呢,你把老子搞进来看这玩意干啥?老子可是正经人!而且,这绝对是盗版的,你看看那画质,看看那厚重的马赛克,还有,这女主角就根本没有拍过这个片子,这踏马的绝对是后期加工的,要不就是替身,她屁股上的那颗痣画的都

    靠下了一公分,而且看那拙劣的演技就知道了,这个女主演不可能有如此生涩的演技……

    “你踏马的不去当导演真是可惜了。”涤魂看着我,眼中全是震惊和崇拜。

    画面不断的变化着,终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见男主一个迅猛的冲撞刺击,女主躲闪不及被直接命中,惨叫声也是瞬间响起,这绝对是电影的**部分,然后……然后……然后涤魂一脚就把我踹出去了。

    我草!?我都懵了,心中的愤怒仅次于关键时刻抽身就走,我嗷嗷的就想冲回灵台。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我突然发现,我踏马的能动了,虽然手脚依然麻木,但是有些部位的确是能动了,至于到底是什么部位,不可细说。

    然后,浑身的麻木和僵硬便从这一点开始,慢慢的消退,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却绝对是在真真切切的进行着。

    而这个时候,战斗也终是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战斗的双方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损伤。

    战场虽然杂乱,惨嚎声也是不断的响起,但是我却依然在这些杂乱的惨叫声中清晰的分辨出了猿王的声音。

    愤怒,无边的愤怒疯狂的撕扯着我的神经,身体上并没有疼痛,但是却因为那无边的愤怒,让我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像是在不断的崩裂一样。

    麻木消退了许多,虽然四肢仍然不能动,但是现在我的腰起码是能动了。

    就在我刚要直起腰的时候,涤魂的声音却是在我的脑中响起。

    “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先不要动。”

    涤魂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我停住将要直起来的腰杆,灵识却是冲回了灵台。

    “其实你们的这场战斗,最关键的人还是在那个丧门的老太婆的身上,只要你弄死她,这场战争你们几乎就赢了一半。”涤魂说。

    我瞬间已经明白了涤魂的意思,灵识回到本体,我安静的等待着全身状态的恢复。我的状态一旦恢复,那么也就标志着我成功挣脱了丧门老女人的控制,而作为控制我的老女人则一定会受到强烈的反噬,而那个时候才是我最好的机会。

    但是,这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全盘接下,甚至我需要接下的可能是死亡。

    时间一秒一秒的推进,我仔细的感受着战场上的一切,生怕遗漏了哪怕一点点的东西。

    小柔的惨叫声响起,刘结巴的惨叫声响起,呼噜的怒吼声,白绫的间啸声。

    淡淡的绿色雾气在我的身边升起,我知道,这是小白的毒功,可惜,淡绿色的雾气升起的瞬间,便是滋滋作响的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火红,带着灼热的温度。

    有冰冷的剑芒朝着我的方向袭来,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机锁定了我。

    会死?这一刻,感受着那越发接近的杀机,我的心里却出奇的没有了害怕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美杜莎老太太带给我的麻木和僵硬还没有消退吧。这样的时间里,我居然升起的是自嘲的心思,好像那杀机锁定的并不是我一样。

    杀机瞬间消失不见,我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杀机锁定的真的不是我?

    麻木终是从全身褪去,身形还未抬起,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道影子,一道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前的影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衣死了

    影子消瘦,想来也不会是小柔和猿王。

    血腥之气冲入鼻孔,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看见一缕鲜血正在滴落,落在我面前的影子上。

    我已经明白了一切,杀机锁定的的确是我,只是最后,这一缕杀机却是被人拦了下来,而且……

    我不敢想我会面对的结局。

    身形还未完全的抬起,一片雷光已经在我的身上炸开。

    其实,一直以来,对于力量或者说是实力,我的渴望并不是强烈的,因为我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争权夺利的性格,即便是在人间的时候,我也是本着干好本职工作就完事的宗旨在工作,我每天希望的无非就是手里能有那么几百块钱,偶尔和朋友喝酒吃饭的时候能够掏得起钱就足够了,至于大富大贵,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而就算是到了地府,在这个丛林法则盛行的地方,我依然是基本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甚至有更多的时候我都是被动的,别人不来招惹我的话,我也不会去主动的招惹别人,而且,从进入地府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目的也只是活下去,或者是回去。

    所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望力量,渴望那种足以将面前的这一切摧毁的力量,因为只有那样的力量才能够让自己的兄弟不在自己的面前流血,不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面前变成了一片银白,雷光在全身涌动着,狂暴的力量充斥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像是被人抓着棍子驱赶的野狗一样,疯狂的乱窜,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出路,或者是狠狠的在这些人的身上咬上一口。

    我不知道自己的变化,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丧门的老人的面前。

    一切好像都变慢了,我看见面前的老人正在动作,她的一只手掌抬起,过程中手指弹动,缓慢的掐动了一个印诀,随后便是朝着我的额头点了过来,只是那速度,却是让我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哀。人老了,便是老了,一切都已经便的迟缓,除了时间和生命。

    我甚至没有任何的移动,手掌探出,已经轻松的抓在了老人点出的两指上。力量涌动,我看见老人的手指开始变形,然后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开始脱落,火灵气开始在我的手掌之中出现,暗红的颜色,像是小火暴躁的脾气一样。

    老人的双眼依旧是灰白的,我站在老人的面前,直视着老人的双眼,只是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老人的双眼,我身体上本应该出现的麻木和石化去没有出现。

    老人灰白的双眼终是出现了一丝惊恐,慢慢的双眼中展现,像是波纹一样,一层层的终是占据了双眼。

    身后有厉喝声传来,然后便是一缕劲风朝着我的后脑点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杀机,还有那几乎完全能够压制我的气势。

    如果是在前一秒,也许我会因为这气势的牵制,导致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但是现在……

    我嘴角突然咧开一抹笑容。

    随后,劲风已经点到后脑。

    微微的转头,劲风贴着我的耳边擦了过去,就像是我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对眼睛一样。

    丧门的老人开始害怕,眼神中的惊恐已经浓郁到了化不开的程度。

    劲风冲过,准确的命中了老人的额头,然后我便看到老人的额头开始开裂,无数的裂纹蜘蛛网一样的从额头延伸出去,片刻之间,已经布满了整个头部。

    然后头部开始开裂,一切都在瞬间完成,但是在我的眼中却是缓慢的、清晰的呈现着。

    老人噗通一声已经栽倒在了地面,尸体完整,只是没了脑袋。

    身后有吼声传来,满满的暴躁和恼羞成怒。他们的确是应该怒的,因为他们亲手杀了自己的依仗。

    丧门的老人不在,众人再也不用担心麻木和僵硬的威胁,战场的形势几乎是在瞬间便已经被重新拉平。

    只是,我们这边却有一人正在滴血,我还不知道是谁,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或许只要我不回头看,那么我们这边受伤的人应该就不会倒下,这一刻我居然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在心里起伏。

    战斗永远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所以,呼噜和白绫他们对上的魂族之中的神境,而我们对上的则是其他的人。

    不得不说,半神境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强者了,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带着一股天地之力。

    可惜,我们也是半神境,所以,我们的力量也是一样,甚至还要超过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已经开始朝着我们这边奔来,这绝对是魂族之人想不到的,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瓮中捉鳖,到了现在反倒是成了作茧自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兑子!”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众人都有着一些疑惑,因为这绝对是一个命令,可惜众人却是想不通这个命令到底是什么,只是这中间却是不包括我。

    兑子这种战术其实并不是地府之中的,即便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常用的战术,所以,众人显然都是非常陌生的。但是我却不陌生,因为这个战术在人间的时候很多,甚至在一些文明的境界项目中都是多得是。

    其实很简单,兑子便是换,但是却是一把双刃剑。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魂族,换可以,但是这却需要相应的筹码,没有足够的筹码,那么这柄长剑割伤的只会是自己。

    放眼望去,魂族其他人均是命境九重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和半神境的确是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是这一步,却就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做兑子,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无谓的牺牲,而这种笨拙的计划,魂族是一定不会做的。

    所以,我面前开始有光芒从扣在我们头顶的大罩子上倒灌而下,劈头盖脸的砸在一名命境九重的魂族之人身上。 于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化,几息之后,魂族之人一步踏出,实力却是已经达到了半神境,只是看那斑驳、开裂的皮肤,还有身上那快速流逝的生气便能够猜到,这样的提升,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是无法承受的。

    其实我猜的不错,兑子的确是一种可以将人的境界强行一声的战术,而这个笼罩了整片山丘,扣在我们头上的罩子便是一个巨大的兑阵,在限制我们的动作的同时,也能够将施法之人的力量一起灌输到“棋子”的身上,从而让棋子的境界得到大幅提升,最终达到兑子的要求和目的。

    棋子的确是达到了半神境,只是这样的半神境,却又有何用?

    我看着棋子朝着我冲来,然后在他的身后,光柱不断的落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短短几息的时间,二十几名半神境的棋子便已经成型,然后同样的一步踏出,随后朝着我的方向冲来,他们任务有且只有一个,便是拦住我,然后给他们那些真正的大神提供足够拿下其他的绊脚石的时间。

    只可惜,这样的棋子,和弃子又能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的大神现在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实力。

    眼前的一切还是银白的颜色,所有的东西好像都被这种颜色笼罩了起来,虽然还有其他的颜色存在,但是却都在泛着银光。

    第一个棋子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长剑瞬间递出,笔直的朝着我的额头点了过来,这一剑足够要我的命。

    可惜,下一刻,长剑已经失去了它的目标,随后长剑之上便是布满了我眼前所看到的银白之色,下一刻,长剑已经如同一根破布一样软踏踏的垂了下去,像死蛇一样,毫无生气,而这一切的变化,才刚刚开始。

    长剑开始融化,真正的融化,就像是被晒过的雪人一样,滴滴答答的银白色液体朝着脚下的地面上滴去。三尺剑身融化,随即便是剑锷和剑柄,然后是抓着剑柄的手掌,几乎只是瞬间,那抓着剑柄的整条胳膊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液体,朝着地面落去。

    这一切应该都是残忍的,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的血腥,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那慢慢融化的长剑和胳膊,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于是,一声巨响陡然在我的面前炸开,狂暴的气劲从爆炸的中心激荡而出,一切的东西都在这狂暴的气劲中变的支离破碎,甚至包括我的身体。

    只是我的身体破碎的却不想那些被生生拉扯成碎块的地面和石块,而是像一块玻璃,维持着破碎的样子,却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我的样子。

    自爆。

    半神境的自爆的确是恐怖的,而且,棋子会用出这样极端的手段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而我本应该也是受到重创的。

    可惜,这一切终是太慢了,甚至在他开始自爆的瞬间,我便已经冲向了下一个棋子。

    自爆的气浪消失,地面上是数十丈的深坑,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当然,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我的身影。

    这个时候,我的手掌刚刚从另一枚棋子的丹田之中抽出。

    看着棋子灵力如同洪水决堤一样的狂、泄而出,正如他那飞快流逝的生命一样。

    棋子满眼悲伤的倒了下去。他应该悲伤,因为他居然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战场之中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的不断穿梭着,一时间,战场之中几乎遍布了我的身影,而且好像每一个身影都是真实的。

    棋子终归是要死的,只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的窝囊,即便是用出自爆这样极端的手段,却依然不能伤害我的分毫,就更别提自己冲到其他的人的身前,给予其他人重创了。

    二十几名的棋子几息之间已经倒下,除了两名棋子成功的完成了自爆以外,其余的都是满眼的悲伤。

    “不够。”我抬头,朝着那些正在努力的输出这灵气,维持着头上的兑阵的魂族之人咧开嘴笑着。

    于是,更多的棋子开始出现,然后加入战场,然后倒下。

    魂族之人此时就像是骑在了一只荒古巨兽的身上

    ,即便是后退却是都没了退路,真正的骑虎难下。

    维持兑阵的人越来越少,头上的兑阵越来越脆弱、稀薄。

    现在应该是够了。我看着头上的兑阵,长叹了一声,终是扭转了身形。

    我害怕,害怕自己看见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可惜,有的时候, 害怕的却往往是最容易出现的,就像我们所做的一切一样,害怕的事情终会发生,不是不会,只是我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青衣倒在地上,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洞,透过这个大洞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沁芯托在青衣身后的血淋淋的手掌。

    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流逝着,只是一个瞬间,青衣的皮肤已经干枯的如同冬天里的枯草,没有了光泽,满是干干巴巴的裂痕。

    等我冲到青衣身前的时候,青衣的头发已经全部都变成了银白的颜色,干枯的没有半点光泽。

    青衣看着我,眼神涣散的像是已经瞎掉。

    “还好,划算。”青衣努力的咧嘴说。

    “你不是灵体吗?”我的声音低沉、沙哑、疯狂,双手也是毫不留情的扯上了青衣的衣领,嘭的一声。

    青衣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疼痛,眉头也是轻轻的皱了一下。

    青衣应该是想说什么,却终是彻底的失去了力气,只扔下一个杀字,便已经全身一松,瘫在了沁芯的怀里。

    死了?青衣死了?

    我愣愣的看着青衣的身体,没了任何的生气。

    手掌抬起,按在青衣的胸口,涤魂玩命的发动,直到把灵台之中的涤魂都是抽的身形虚幻,一个趔趄跌倒在了碎山的怀里之后,我才堪堪的停下了涤魂。沁芯怀里的青衣没有半点的动静,也没有半点的生气。

    我终于是害怕了,不是因为害怕死亡,我们终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其实都一样,相反的,我害怕的是活着,孤独的活着。

    害怕和疼痛永远是最能够刺激人的两种特质,有的人在面对这两种变化的时候会倒下,有的人则是会失去理智,变的疯狂。而我显然是属于后者的。

    我站起身,甚至都没有在多看青衣的身体一眼,好像那里躺着的只是一截枯木一样。

    粗重的呼吸声开始在我的口中传出,满身的雷光也开始消退,双眼之中的银白之色却是越发的明亮,几息之后,全身的雷光消失不见,我的双眼却是彻底的变成了银白之色,甚至能够听见轻微的噼啪的声音,就像是双眼之中装着雷霆一样。

    眼前的一切终是被银白替代。

    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冲出,没有认真的选择,只是简单、粗暴了选择了距离,距离我最近的魂族之人。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杀人,杀了这里全部的魂族之人。

    距离我最近的人正在舞着长刀斩向猿王,而此时猿王手中的傲天却是落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这种半神境巅峰的人,终是猿王不能够抵挡的。战斗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猿王却是几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身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堆叠满了婴儿嘴唇一样的伤口,血肉模糊的已经看不到衣服本来的颜色。

    一步踏出,我已经出现在此人的身后,手掌抬起,没有半点迟疑的抓向了此人的后脑。

    他的确是有动作的,本能的想要转头,可惜在脑袋刚刚抬起的时候,后脑已经被我抓在了手掌之中。

    力量爆发,火灵气爆发,只是一个瞬间,脑袋已经变成了漫天的灰烬。

    身体直挺挺的站在猿王的面前,脑袋却已经消失不见,这样的场面并不是少见的,这么多年的战斗,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没有脑袋的尸体,但是这种生生将一个半神境巅峰的强者的脑袋捏爆的场面却绝对是不多的,所以,即便是猿王这样的粗大神经,一时之间却也都是慢慢的震惊。

    “当心。”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灵识,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声音沙哑着提醒了猿王一声之后,身形一闪之间已经从猿王的身边掠过,却是根本没有去看掠过猿王身边的时候,狂暴的力量将猿王的伤口牵动,再次喷出了几两的鲜血。

    战斗发生的极快,结束的却也迅速,很快,整片战场之中便只剩下那些在外围维持着兑阵的魂族之人,还有场中两名神境的强者,而他们现在对上的正是呼噜和白绫两位大神。

    我从来都是不知道呼噜和白绫的境界的,只是有过简单的猜测,一定是达到了神境的,但是具体到了神境的什么程度我却是不知道的。

    但是现在,我好像已经能够模糊的感觉到呼噜和白绫的境界,神境,三重。

    而能够与白绫和呼噜对战如此之久,却依然是僵持状态想必这二人的境界也绝对不会低于神境三重的。

    神境三重?我机械的想着这样的境界,身形一晃却是已经冲上,好像是自己已经忘记了神境三重与自己之间那道如同天谴一样的差距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怪我太菜

    找死!

    我冲出的瞬间,灵台之中却是爆发了一声暴喝。只可惜,我如今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听见灵台之中的声音。

    朱雀火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涤魂的身边,正皱着眉头看着外边。

    朱雀的暴喝涤魂和碎山自然是听的清楚,只可惜,二人也只能是满嘴苦涩的一笑。

    “如果不找死,那就不是任意了。”涤魂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朱雀。

    哼!

    冷哼一声,下一刻,朱雀的身形已经一闪之间消失不见。

    我现在的速度的确是极快的,但是我毕竟只有半神境的境界,在这些真正的跨入了神境,而且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高手面前,这样的速度显然是不够的。

    手掌成爪,我已经朝着面前之人的背心抓了过去,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的境界,忘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唯一记得的便是我的目的,杀了他。

    手掌堪堪要抓到此人背心的时候,却见此人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变成了面对着我的状态,而且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剪刀一样的兵器也已经朝着我的手腕剪了下来,不出意外,下一刻,我的手掌会被此人的剪刀剪掉,再看他的另一只手掌,也已经提起,正朝着我的头上拍来。

    的确是有些后悔的,但是我后悔的却不是我会死,而是我死了之后,剩下的人也许会死,而杀掉青衣的仇人我也不能亲手宰了他。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与之对战的呼噜距离我们有着一段距离,想要拦下攻击已经不可能。

    玛德,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在真正的死亡威胁之下,意识好像也清醒了一些。

    剪刀已经贴近我的手腕,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剪刀上那冰凉的寒意。

    剪刀的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的确是,我这样的半神境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的确是与蝼蚁无异,而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这样的人,这样的举动,根本不会影响他半点的情绪,一脚踏过便是。

    只可惜,咬人的狗总是不叫的,即便我在他的眼中可能连一只宠物狗都不算。

    剪刀的眼中陡然升起一片红芒,就连他的脸上和身上也是,只是这一片红芒却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那正要被剪断了手掌,然后被他毙于掌下的我。

    赤红色的光芒在我的身上出现,毫无征兆。

    然后我便见到那剪刀的眼中的红芒变成了惊恐,是那种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只是一个瞬间,那恐惧便已经将他整个人吞没,他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就如之前的我一样。

    手掌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已经从剪刀那马上闭合的刀刃下脱转而出,锋利的刀锋划过手腕,在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身子也是突的前冲了一步,下垂的剪刀抵在了我的胸前,而我头上的手掌也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后,只差一寸便拍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一切都是危险的,但是却好像是都停在了那一丝的危险的边缘。

    我的手掌没入了剪刀的前胸,我甚至感觉到了剪刀心脏正在稳定的跳动。

    手掌撤出,剪刀的胸前如同青衣的一样,一个透明的大洞,透过大洞,我能够看到呼噜那满是惊恐的狗脸。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手掌探入了剪刀胸腔的时候,我便已经确定,一瞬间,剪刀的生命已经流逝的干干净净。

    剪刀的身体倒下,如同破败的朽木一样,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身体已经碎成了无数拳头大小的碎块。

    只是这一切却都是在我的身后发生,我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我的面前是另一个魂族,正在与白绫对战的魂族,而此时,那魂族的脑袋已经消失,身子如同之前的魂族一样倒了下去。

    我清晰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切的确是依照我的想法在发生的,但是却又不是依照我的实力而发生的。

    意识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在看一场高清的电影一样,而电影总归是有剧终的时候。

    一切发生的极快,结束的也极快,在手掌收回的时候,我也倒了下去,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就连本来应该有一些血色的嘴唇也是一样。

    我甚至来不及想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抹红芒消退的瞬间,我的意识便已经也像那红芒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渴,很虚弱,头上有一个声音很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这一切的感觉才在我的意识中醒来。

    努力的撑开眼皮,眼神的焦距慢慢变的清晰。

    我面前是一个男人,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左眼之中黑白两色正在缓缓的转动着,好像是璀璨星辰。

    是青衣。

    玛德,看来是死了,不过这死的倒是也不算太亏,起码还有一个垫背的,最起码死的不会孤独。

    力量用尽,我重新闭上眼睛,意识虽然疼痛,但是我却依然在仔细的感受这死后的世界。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原来死了之后变成了鬼,鬼再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有点嘈杂,周围好像有很多人,身体感觉很虚弱,嘴巴干的好像是沙漠中随便抓起一把的沙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传来,我感觉到了饿。手边有一点温暖的温度,自己的手掌好像正在被一个滑腻、温暖的手掌握在手里,这不是青衣的手掌,而且,青衣也绝对不会握着我的手掌的,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他首先要面临的就是我的一顿暴揍。毕竟,男男授受不亲。

    有一个声音很聒噪,一直在我的头上响着,像是唐僧念的紧箍咒一样,听见这个声音,我的脑袋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

    怒火绝对能够让一个人突破极限,比如现在的我,虚弱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但是下一刻我已经呼的一声坐了起来。

    “你大爷,别吵吵了。”我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然后我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刘结巴,玛德,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哪怕是叫他刘唐僧我都是能够接受的,但是一个口齿如此伶俐的人,非要叫一个结巴的名字却是我实在无法接受的了,即便是在活着的时候,每次看到刘结巴的嘴巴不停的开合,我也会感觉到隐隐的头痛。

    “玛德,死了都躲不过你。”我狠狠的瞪了刘结巴一眼,带着纠结的笑容再次昏迷了。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两件事,一是刘结巴这个货终于是死了,死的大快人心,二是王八蛋死了居然还能和我死到一起,实在是让人有点揪心,典型了死了还不得安静。

    只是,这一次我昏迷的时间显然非常短,估计只是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丹田位置突然冲进来无数的灵气,然后自己的意识如同被电击了一样,瞬间便是清醒了过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分明看到刘结巴的嘴还在不停的开合着,像是被扔在岸上暴晒的鱼一样。

    踏马的,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骂人,这种习惯一定是不好的,但是如果有刘结巴在,这种习惯也是迟早要养成的。

    这一次我明显已经清醒了很多,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众人。

    终归是都死了。

    我看到了绾灵心、沁芯、小七、猿王、刘结巴、月牙儿、小柔、小白,目光在众人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了青衣的身上,青衣衣衫整洁,面容依旧清秀,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只是那本来的一头黑发,如今却是全部变成了一根根的银丝白发。还别说,丫的这一头白色长发,倒是更显的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了。

    “真是羡慕你,死都能死的这么利索,你这造型,不去天桥摆摊算卦真是可惜了。”我朝着青衣摇头,颇为他的先天条件可惜。

    青衣没有说话,依旧在微笑的看着我。

    尼玛,难道青衣死了之后变成了哑巴了吗?草,为啥变成了哑巴的不是刘结巴呢?

    青衣似乎是看到了我纠结的眼神,身形微微的朝着旁边让了让。

    青衣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孩,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五六的个子,匀称的身体,微笑的表情,总得来说,女孩很漂亮,也很安静,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别扭无比。

    女孩是安在,一直以来都是留在流云派中的安在。

    安在的双眼中流动着绝对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淡然,也正是这一抹淡然,让我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感觉。

    “你怎么也死了?”我看着安在问。

    “我没死。”安在微笑着说。

    “你没死?”

    “你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草!

    下一刻,我已经嚎叫着窜了起来,目标直奔青衣。

    双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准确的抓在了青衣的衣服领子上。

    “你丫的是不是没死?”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青衣挑着眉毛说。

    “草,你咋没死呢?”

    “你好像希望我死?”

    “我……我……”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我应该是不想青衣死的。

    半晌之后,我终是长叹一声,斜着眼珠子看了一眼青衣的满头银发。

    “玛德,老子现在有点嫉妒你。”

    “看来你的确是希望我死了。”青衣说。

    青衣没死,这消息无疑是震撼的,也是我最希望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曲折。

    随后青衣也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青衣的确是死了,但是魂魄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消散,只可惜,我们众人之间青衣是唯一的一个玩魂魄的人,所以,即便是他的魂魄没有消散,我们却也没有办法重新让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而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

    候,沁芯却是手中光芒一闪,一个简单的印诀掐动之后,便已经按在了青衣的额头上。而这个时候,青衣身体之中,我灌进去的涤魂功法的力量还没有消散。

    于是,青衣身体恢复如初,魂魄也回到了身体,青衣也终是活了过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青衣身后的安在。

    听到青衣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切,安在是命门第一代掌门的媳妇,又怎么会不会一两手命门的拿手绝活。而且,很明显,青衣如今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我的面前,自然是得自于命门那个变态异常的功法:双生。

    只是不知道安在这个丫头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功法教给了沁芯的。

    既然知道是双生的功法了,那么我自然也是明白了之后会发生的一起,青衣这辈子估计就是和沁芯绑定了,虽然双生的功法没有能够让俩人世世代代在一起那么变态,但是单单就是这起死回生和生命共享的属性就足够让人羡慕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青衣可是灵体,生命几乎是无限的状态,所以,既然和青衣选择了双生,那么沁芯自然也是生命无尽的状态了。

    尼玛,这玩意不知道能不能增加绑定一个呀,亲情号也行呀,大不了让青衣认我做干爹就行了。

    既然活着,我自然是不会停止吐槽的,生命的意义便是吐槽,这是我一直奉行的观点。

    既然青衣没事,大家自然也是要聊一下这一战的情况的,而安在诡异的出现在这的问题当然是要往后靠一靠了。

    这一战我们赢了,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只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情况,但是所幸,结果始终是美好的。魂族之人全灭,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魂族的人死了之后,青衣终于是得到了一份魂族的计划,计划虽然不全,但是以青衣的头脑,想要推演出这个计划的全部,估计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战斗情况总结完毕,我的疑问自然的落在了安在的身上。

    “你醒了?”我看着安在问,说话之间却不敢再如之前那样的嬉皮笑脸,毕竟,安在虽然现在是一个小丫头的样子,但是人家实打实的可是命门的掌门夫人呀,属于开山师母一样的存在。

    安在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的看着我们。

    “安在现在虽然清醒,但是记忆之中却依然是缺少了极其重要的部分。”青衣说。

    “哪部分?”看着青衣的表情,显然安在却是的那一部分记忆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命门第一代掌门的部分,还有安在遇害的那部分。”

    靠!这叫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吗?这踏马的简直就是全部了。自己的老公是谁忘了,然后自己怎么死的也忘了,除去这两样,还剩下啥了?我瞪着青衣,青衣也是满脸的无奈。

    不过幸运的是,安在的实力还是不错的,竟然已经超过了我们,达到了神境的程度。而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再次狠狠的羡慕了一下。看看人家,睡一觉就神境了,在看看我,每天玩命的修炼,到现在还是踏马的半神境的状态呢,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灵识也是冲回了灵台。

    于是,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看到第二次的一幕,当然,因为这一幕,我也遭受了这一辈绝对不会遭受的、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人身攻击。

    涤魂斜靠在七劫树上,身形虚幻。

    朱雀站在旁边,身形虽然笔直,但是那状态却只比涤魂严重,虚幻的简直快要成了一个大肥皂泡了,我真担心七劫树上的枝丫一不小心碰到朱雀之后,把朱雀直接扎破了,然后朱雀就冒着气,嘶嘶作响的飞走了。

    玛德,为什么这么像漏气的女朋友呢?

    我赶紧整了整神色,一脸痛苦的来到了三人面前。毕竟,涤魂和朱雀现在的状态绝对是和我脱不开关系的。

    三人看着我,涤魂的表情很愤怒,嘴唇嗡动,像是正在努力的练习着即将开始的讨伐。朱雀的状态虽然不比涤魂好,但是朱雀的神色却是冰冷的,毕竟这大神就算是自己的命也是不当一回事的存在。碎山很平静,一如往常。

    “那个,三位大哥,这次事故实在是有点突然,把三位拖累到这个程度,也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既然和我脱不开关系,我索性就直接把这锅背上,反正老子现在是你们的房东,你们总也是不能弄死我的。

    “这不怪你。”却没想到,这一次,首先说话的居然是朱雀。

    不怪我?啥意思?和我没关系?老子这个黑锅背错了?

    “怪你太菜。”朱雀继续道。

    你大爷!这和怪我有区别吗?我瞪着朱雀,但是最终却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玛德,这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大神,弄死我的话,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吧。

    “地府里拼的是拳头,菜,便是该死。”朱雀扔下一句话,身形一晃,已经朝着远处的那片红云扑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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