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们全是大傻必
更年期!更年期!绝对更年期!周三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在心里默默的评价着。
“监狱长,找我啥事呀?有点事耽误了。”周三嘿嘿笑着。
“最近你的表现不咋地,所以监狱党委决定调转你的工作岗位。”监狱长把身子扔进椅子里,一脸的官方表情。
“咋的?我表现不咋地?老子这么辛苦的工作,成绩这么显著,凭啥说老子表现不咋地?”周三似乎传染了监狱长的表达方式,手掌也在身边的茶几上拍的啪啪响。
“咋地?老子说的,老子官大。”
“官大咋地?老子不去。”
“真不去?”
“不去,哪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小刘,你再问问有谁想去禁闭室,另外安排一个人,周三不想去。”监狱长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禁闭室?”周三瞪着眼睛看着监狱长。
“啊。”
“小刘,不用找了,我去。”周三抓起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你不是不去吗?”监狱长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去,去,去,孙子才不去呢。”周三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孙子一样的递给监狱长。
“什么他妈的破烟,老子不抽。”监狱长看了周三手里的烟一眼。
“不抽?不抽您抽这个。”周三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再次递给监狱长一根。
“想去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周三有种不好的感觉。
“出去学习一段时间。”
“还以为啥事呢,行。”周三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一会你去禁闭室报到,东西已经叫人给你收拾过去了,你人过去就行。”监狱长嘴一咧,笑容满面。
靠!他妈的,中计了!这是周三看见监狱长笑容时候的总结。
“监狱长,禁闭室怎么休班?”周三最关心的问题。
“正常休。”
“正常休?”
“正常休。”
“上一休七?”
“嗯,咋的?禁闭室还有其他休息方式吗?”
“没有,好,就上一休七。”周三感觉总算有点欣慰,毕竟禁闭室那岗位休息时间是真的多,虽然工作压力大一点。
“明天早上你来找我,现在你可以滚了。”监狱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烟,在手里敲打着准备在拽出一根点上。
“哎,监狱长,我给您点。”周三赶紧凑近监狱长,接过烟给监狱长点上。
“监狱长,那您慢慢抽,我先走了。”
“赶紧滚。”
“嗯,好嘞,拜拜吧您那。”周三受惊的兔子一样,简直是窜出了监狱长的办公室。
“哈哈,臭小子,等着遭罪吧。哈哈哈哈,我靠!你大爷!”监狱长高兴的yy一会,手里的烟也被自己抽了个干干净净,伸手去抓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烟早已经没了,桌子上看了一遍也没有一点烟的影子,才想起来自己的烟被周三顺走了,而且是顺走了两盒。
妈的,老子从老大那里辛辛苦苦要的,一个月也就给老子那么几条烟,你小子一次就顺走两盒,真他娘的亏。监狱长一脸的苦相。
周三嘴里叼着烟,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三晃的从行政楼里溜达出来,碰见人还不忘挑挑眉毛打个招呼,反正他除了监狱长其他人也不认识,所以倒也省心,都是同事,没有领导。只是周三自己的潜意识里有没有领导的概念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三到了监狱长办公室,进屋第一眼就把监狱长的办工作看了个精光,没烟。
然后在监狱长一脸戒备之下,接住监狱长甩过来的车钥匙,随后就被监狱长赶了出来。
妈的,知道就没好事,这学习,靠!周三嘴里叼着烟,车厢里被他抽的变成了幽兰的颜色,手掌狠狠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
不过还好,起码车不错,三十几万的奥迪车,而且看车里的配置还不对,估计是经过了一场非常大的改装,甚至在方向盘下端增加了换挡拨片,而且中央扶手架位置,本来是档杆的位置换成了漂移档杆……
速度与激情呀……周三美滋滋的笑着,随后车辆拐进了偏僻小区的车库。
关门上车,刷黑色的卡。
很快周三再次来到了中心,开门的瞬间,门外小火的眼神差一点瞪翻了周三。
“跟我来。”小火冰冷的声音响起。
“去哪?”周三的问话没得到半点的回应。
周三跟在小火的身后,就在周三即将被小火左右扭动的屁股晃晕的时候,小火在枪械训练室前面停了下来。
“进去。”小火抬起下巴示意周三进去。
两人进入训练室,小火和里边的工作人员低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后周三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工作人员往周三的身上贴了一堆的“布料”。
“迅速撤离。”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中传出小火的声音。
靠!迅速撤离?妈的,这事不对。周三看着工作人员迅速消失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刚小火嘴角那一丝奸诈的笑容。
轰!
周三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传来吱吱的尖锐鸣叫声,然后自己的身边就冒出了大量的浓烟,自己的身体也被裹在浓烟里飞了起来。
周三的身体越飞越高,很快从脚下浓浓的烟雾里冲了出来。
周三调整着视线,看见了远处那一身战斗服,英姿飒爽的小火,还有小火肩上正在冒着烟的火箭炮,工作人员迅速将另一发火箭弹装填完毕,红色的激光瞄准镜的光点迅速出现在自己身上。
靠!玩大了,出人命呀。
周三感觉自己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自己身体的确强悍,但是能不能抵挡这火箭炮自己还真不知道。周三咬牙切齿的看着小火,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
“小火,有种你放我下来,咱俩单挑。”周三扯着嗓子喊着。
“不!”小火清脆的嗓音,伴随着火箭弹尾部的喷射音响起,同时窜进了周三的耳朵。
我去你大爷,这会出人命的。周三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身体,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箭弹。
塌腰,扭胯,弹身,几个动作周三几乎本能的完成,随后在空中完全不能借力的身体诡异的改变了方向,朝着脚下的地面狠狠的栽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也总算甩脱了火箭弹的追击,临近地面,周三挺腰,屈膝,摆臂,潇洒帅气的落在地面,嘴角扯出一丝装b的笑容,周三甚至都想好了抬头看见小火时候的台词。
抬头,周三单着自认为性感的笑容,下一刻周三的笑容彻底的凝固在了脸上。
小火肩上的火箭筒被小火拉的快要垂向了地面,这种姿势绝对不是因为小火扛不动这火箭炮,小火的身体素质,这样的火箭炮扛上十个都不会影响任何的动作,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了。
轰轰的气浪声传进周三的耳朵,周三只来得及把自己缩成一团,随后火箭弹在自己的屁股后边轰然爆炸,爆炸的冲击把周三瞬间掀飞了出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三仰面朝天的躺在小火的脚下。
细长、匀称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脚腕,得体的短裙,黑色的……,周三突然觉得自己挨上这一炮也不为过,起码眼前的风景已经值回了很多。
正在周三调整着眼神,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晰的时候,美腿动了起来,狂暴的踢在周三的肩膀上,周三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出去。
“测试完毕,这套战斗服不错,生产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套。”小火咣当一声扔下自己肩膀上的火箭炮,怒气冲冲的朝着周三走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在周三付出了一个眼眶发青的结局之后,小火总算平息了怒火。
“那些布料好像很牛的样子,做衣服?”周三在小火身后陪着笑。
“嗯。”
“那能不能给我留下一套?”
“你知道那件衣服成本要多少吗?”小火停下身体,抱着肩膀看着周三。
“不知道。”
“一件,上亿。”小火伸出一根手指。
尼玛,一件衣服上亿,这可是比那些达官显贵牛气多了。
“而且,这衣服只能防止暴力冲击,并且还有限制系数。”小火继续说着,倒是好像忘记了刚刚自己被周三看光了裙底的事情。
“比如?”
“重型狙击步枪一样可以瞬间击穿。”
“那这有啥用?”
“排爆、普通的攻坚,作用很多。”小火随手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扔给周三。
使用说明,书的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周三随手把它仍在了旁边。
“不错。”小火看见周三仍在旁边的书,眼睛里带着一丝笑容,随后夸奖了周三一句。小火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负担,会成为依赖,会阻止自己的成长。可惜周三却是因为那么厚的一本书,看着都累,很直白的原因。
“我这次是来学什么?”周三总算有机会问出了问题。
“很多,机械、化学、物理、人文、医学……”小火掰着手指为周三数了几个,随后就看见周三皱起来的眉头。
“怎么?”
“不学行不行?”周三皱着眉头问着。
“行,除非你都会。”
“哦,那就不学了,差不多。”周三点头说了一句,却把身边的小火惊的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
“你最好别骗我,这事对你有好处。虽然你有很强的实力,但是在如今的科技之下,几乎能够击败甚至击杀绝大多数的修士,不然的话,有几个修士就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了。”小火瞪着周三,眼睛里有明显的怒气。
“当然没有骗你,放心吧,我这个人很怕死,所以,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周三表情严肃的说了一句。
“还有,小火,咱们这样的修士多不多?”周三很想知道的问题。
“不多。”
“有多少?”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现在先学习吧,让我看看你所谓的会是会到了什么程度。”小火指着不远处的一堆枪械和一包包各种颜色的包裹。
巴雷特m82a1几乎在主要西方国家的军队中都有使用,美军昵称轻50,因为其使用勃朗宁m2重机枪的大口径12.7 毫米弹药,此枪有两种衍生型,几乎在12.7毫米狙击步枪市场上占据了统治地位,该枪已装备了数十个国家的军警部队。周三站在枪械的一端,看着眼前的步枪,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曾几何时,自己在游戏里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把这样的武器。
伯莱t92f型手枪,意大利伯莱t公司生产的92f式9mm手枪是当今世界上比较先进的一种手枪。口径:9毫米,空枪质量: 0.96千克,全长: 217毫米,膛线: 6条,右旋,弹头初速: 334米/秒,有效射程: 50米……
三冷刺刀,中
国人的骄傲。周三眼神火热的盯着眼前的冷兵器,虽然它没有排行榜上那些榜首那样有着显赫的威名,但是却有着其他兵器所不能比拟的恐惧,周三此时看见它,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隐隐的血气。
火箭弹,你刚刚轰过我。
德国豹iia6 强劲的动力,严密的防护,凶悍的火力,精良的火控,无可争议的陆地之王,德国人在战车上的天赋连美国人也不能不服气。
中国99坦克,后起之秀。
卫士-2d型火箭炮,咱国家的。
“f22,这东西你们都有,牛,可惜它未必能嚣张多久了,歼20估计快要弄了它了。”周三瞪着眼前的战斗机,语气中的佩服和惊讶很明显。
“看来你没有骗我,你是真怕死。”小火笑呵呵的看着周三。这一刻周三瞬间感觉自己的眼前盛开了一个花园。
“你得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周三表情严肃的评价了一下。
“走吧,下一项。”此时距离小火考察周三只是过去了十几分钟,小火对于周三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感觉深深的好奇。
十几分钟之后,周三几步跑回小火身边,随后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几乎死钢铁浇筑的地面上露出了一尺见方的大洞。
“这地板的损失,从你的工资里扣。”小火看着眼前的深坑,眼睛里的震惊越来越多,这样的破坏力,就算是这里顶尖的工程师也未必能够在十几分钟内完成,周三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小火皱着眉头盯着周三的背影。
“算了走吧,你继续折腾下去,我担心这里会垮掉。”小火招呼周三停止了手里的活计。
“嘿嘿,我正调配呢,这个完成之后,比那个还猛。”周三下巴朝着深坑指了指。
“不用了,你学的很好,通过了。”小火赶紧拦下了满是创作**的周三。
“走,给你找几个人切磋下。”小火拉着周三的胳膊,费劲的打断了周三的创作。
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这些问题是小火此时最想知道的。
周三的资料小火的手里自然有,而且是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甚至周三的祖宗八代都在资料里有记载,但是越是这些真实的数据,就越让小火好奇,小火觉得这些问题转在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像满是苍蝇的厕所一样。
迷迷糊糊的推开门,小火都不知道是怎么进入这间训练室的。
“哎,你说的是他们?”周三左右晃着脑袋看着周围的几个人,小火站在这里已经快要一分钟了,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嗯,是。”小火听见周三的叫声,迅速拉回自己的思绪,冰冷的表情瞬间换上,看着眼前的周三,还有其他五个人,回答了一声。
“你们,打倒他。”小火朝着五人挥了挥手,随后退了出去。
“群殴呀?”周三看着干干脆脆退出去的小火,扭过头问了一句。
“新来的,你觉得自己值得我们群殴你吗?”一个瘦高的男子看了周三一眼,随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在那笑容里,周三看见了嘲讽。
所以,下一刻,周三的拳头狠狠的怼在瘦高个的肚子上,一瞬间,瘦子感觉自己被一头蛮牛撞中一样,身体几乎被轰成了对折,然后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我只是想知道这需要我花多少时间,其实刚好,群殴也是我喜欢的,不过,估计是我群殴你们五个。”周三晃动着脖子,扭的脖子发出咯咯蹦蹦的响声,一身的匪气。
“最好用全力,你们估计只有一次机会。”周三朝着几人轻浮的勾了勾手指。
“你太嚣张了!”一声怒吼,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冲向了周三。
这货估计有三百斤吧?比我还胖!周三回忆起自己曾经的体重,看着眼前的身影。
嘭!
一拳挥出,如击败革,胖子的身体向着瘦子飞了出去。
瘦子伸手扶向胖子的后背,两人下一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两个人站起来的瞬间,一个身影再次飞了过来。
于是很快五个人变成了满地的葫芦。
周三抄着裤兜,吊儿郎当的晃到五人眼前,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五个人。
“还来不?”
哼!五人中的瘦子似乎是主事的人,冷哼了一声。
“来!”
“好,来!”周三咧嘴一笑。
五人很快活动一下身体,毕竟刚刚挨上那几下应该不轻。
五人组成完美的五角星的形状,把周三围了起来。
冲!瘦子一声断喝。
胖子和另外两个人冲了出去,朝着中间的周三。
瘦子和另外一个人则是退了出去,随后围绕着四人转了起来。
周三看着眼前五人的阵型,突然觉得有点想笑,脚步晃动着,缓慢的躲闪着三人的攻击。
几次攻击的交换之后,五人赫然发现,他们五人被周三拖动着阵型,正在缓慢的移动。
周三也减轻了自己的力量,五人很清楚。周三之前的力量,即使现在五人有着阵法的加成,那么也不可能抵挡住周三的力量,而现在自己五人居然能够和周三的力量抗衡。
“你想做什么?”瘦子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郁闷。
远处的小火,看着周三的脚步也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三生门,加双生花,这阵法,真让你们糟蹋了。”周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五人和小火的耳朵。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子不会飞
“不用看了,这些人就是之前两界花一战的时候你遇见的金枪一族的人。”灵台中,涤魂扯着破锣嗓子嚷嚷着。
金枪一族,我眯着眼睛看向长枪顶端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之前两界花一战的时候,他们曾经出现过,而且当时也是多多少少的给我制造了一些麻烦,虽然完美解决掉了,但是当时我却也是明白了这金枪一族的来路。
天界,那可是无数人向往的地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也听说那里灵气充裕,仙兽满地的地方,更别提那些其他两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草了,我甚至怀疑,我那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在天界之中可能就是像杂草一样的到处都是。
只是这金枪一族如今居然彻底的舍弃了天界的身份,而是一头扎入了这满目疮痍的地府之中,这其中的滋味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身上雷光涌动,我已经一步踏出。
身边的小七却是赶紧提醒了一句:“大哥,你小心点,这人如今也是全靠安在姐姐在抗衡着,他的实力很强,即便是宋前辈,也只能是堪堪顶住攻势。”
“放心吧,大哥别的不行,逃跑却绝对不会慢的。”
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出,只是我冲出去的地方却不是那长枪的顶端,而是地面之上的战场。长枪那里有安在顶着,想来一时半会也未必能够出什么事,所以,相对起来,这地面之上的战斗反倒是显的吃紧的多,不用看别的,单看这战场上的一片混沌之色便已经清楚了,显然,小白、沁芯、青衣等人如今也是出了全力。
身形冲入这一片混沌之中,下一刻,我便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这里可不单单只是小白的毒气和沁芯的不得烟,还有青衣那些花里胡哨的阵法,如今众人已经达到了神境,那些功法自然是随之水涨船高,天知道青衣现在到底是花里胡哨到了什么程度。
唉……
长叹一声,下一刻,雷光涌动之间 ,我的双眼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银白之色,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好像是都已经消失不见一样,众人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甚至就连脚下踩着的青衣的阵法也是变的模模糊糊,好像是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众人支撑的倒是也不算吃力,而且看样子,虽然无法拿下对面的人,却也不至于让对面的人尝到任何的甜头。
只是……
我朝着远处看了一眼,这金家显然并没有真正的发力,如今远处还站着金家的上万人马,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金枪金甲,实力虽然没有达到神境这样的变态,但是却也是大多数都达到了半神境的境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人数,这样的人数,此消彼长之下,带给我们的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间啸之声传来。
本来干净的天空之中,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普一出现便是冲在了一起,各自交换了几招之后方才退开,在空中遥遥相对。
抬头看去,却正是宋二崽。
此时的宋二崽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沾着一抹鲜血,正顺着匕首的刀锋慢慢的滴落下去。而宋二崽的肩头上此时也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衣服上的口子能够隐约看到肩膀上那一片殷红的血迹。
或是间啸声,或者怒吼声再次响起,只是几息之间,天空之中已经再次出现了四人。
四人,两两对立。呼噜和白绫面前站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境界赫然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程度,也就是之前我曾经交过手的那两名魂族之人的程度。
而呼噜和白绫对面的两人却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的确是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却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一样,一样的金枪金甲,一样的动作,甚至连那表情和情绪都是一样的。
双胞胎?我看着头上两人,皱了皱眉头。而且,两人很明显也是那种特别擅长合击之术的人,看和他们俩对战的呼噜和白绫就知道了,呼噜和白绫也是神境三重的境界,但是在这两人的身上显然也没有逃到什么便宜,甚至可能还吃了一点亏。
呼噜和白绫的身上都有着一点点的血迹,而呼噜的一只前腿上更是有一块鹅蛋大小的地方,雪白的毛发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底下那紫红色,满是淤血的皮肤。
这些人很麻烦,很扎手。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眼前的情况。
虽然都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情况,但是迄今为止,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倒是像被全面的压制了一样,虽然那种压制并不明显,但是这种细微的差距,却足以最终酿成一场不可收拾的结局。
所以,下一刻,我便已经清楚了一件事,如今我和本来在照顾着我的小七,反倒是成了这场战斗的胜负手。
只可惜,我能够想到这些,金家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在我进入战场的瞬间,金家那些明显是后备力量的队伍便已经开始快速的朝着战场这边冲了过来,目的很明显,就是将我和小七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彻底的抹杀掉。
当然,更可惜的是,金家的人毕竟是不了解我的实力的,如今这场战斗其实也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我笑眯眯的看着冲过来的金家之人,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围,众人都很“忙”,但是却依然“抽空”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既然大家没事,我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脚下雷光一闪,我已经朝着金家的队伍的后方爆射而去,因为那里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人,实力明显也是达到了神境一重的程度,而且,从那人的气息上判断,那人明显也是一个与青衣一样的人——阵师。
而在我离开之后,我的原本离开的位置上却是站在八个人,八个绝对形态各异的人。
八个人,三个老人,三个青年,两个孩子。
而八人出现的瞬间,却是没有急着冲向金家的队伍,反倒是那三名老人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聊起了天。
“咱们哥四个上一次现世到现在,多少年了?”三人之中,一名一脸仙风道骨模样的老人说着。
“应该有上千年了吧?”身边一个一身古铜色皮肤的汉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一千四百一十七年又三百二十一天。”一身红衣,一头红色钢针短发的男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后身形一晃已经冲入了金家的队伍。
三人自然便是朱雀、涤魂、碎山,而三人之所以能够现世,也
是因为我终于是突破到了神境。
神境通天地,这句话可是随便说说的。一旦达到了神境,便可沟通天地之力,从某些特定的角度来说,神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这天地的一部分了,当然,这中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现在只是能够简单的沟通天地之力,属于借力的范畴,而随着境界的增长,一旦得到的天地的认可,便能够达到取的程度,到时候,自己与天地之间的关系也将彻底转变,而那个时候便是神境六重之后,在这之前,自己无论如何,却也无法超脱这个借的范围,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能够借多借少的差别。而如果继续的发展,那么最后,自己将终是会达到自己便是天地的程度,到时候,天地便是自己,自己甚至在一些特定的范围之内制定规则,也就是所谓的言出法随,自可惜,那样的境界,我也只是知道,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当然,猜测还是有的,比如孟婆姐姐,这大神的境界绝对不会低,甚至可能会超过我们的认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金家的人没想到,就算是青衣等人,甚至是和我一起过来的小七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场变故,而且是极大的变故。
他们都知道朱雀、涤魂、碎山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这三个人居然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更让几人惊讶的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三人的实力居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这些惊讶,终是在小红、小白、小黑三人冲出之后,变的更加震惊。
一直以来,众人都是知道分身是我的一份子,但是始终忽略了分身同样同样拥有着与我的实力一样的这个事实。
而在小火和木头也一起合身冲上,并且施展了灵力之后,这震惊终是变的让所有人扶额。
一直以来,我的境界始终是众人之中垫底的存在,虽然实力有时候和境界是不成正比的,但是众人却始终认为这个比例应该是在一个非常正常的范围之内,却哪里想到,如今这个比例却是变态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很明显,朱雀等人的实力是高于我的,即便是那中间的涤魂,虽然在三人之中没有那么爆炸的表现,但是那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手段,却是让青衣这个一直以多才多艺自居的男人都是无比汗颜。
在说三个分身,虽然都是与我一样的境界,甚至在实力上也是要低于我一些的,但是三个分身可是将我的一部分特质发挥到了极致。如小红,浑身邪气四溢,几乎让人看一眼都会被摧毁了心智,而那个一身黑烟的小黑则更是变态,在他的心里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怜悯,冲入金家队伍的瞬间,便是爆发了最强的攻击,而且攻击的方式是典型的无所不用其极,常常被人们忌讳的,甚至唾弃不用的撩阴脚、抠眼、咬耳朵、挖鼻孔在他的手里几乎就没有一刻间断过,而且看那神态自若的表情也能够猜到,这些手段他绝对是用的极其纯熟的。
至于小白则是被二人温柔了许多,虽然一起和众人冲了上去,但是却也只是安静的站在战场之中,时不时的给众人扔一个恢复类的法术,看起来倒是有点无所事事,甚至是凑数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在一名实在是不长眼的金家之人欲偷袭小白的时候,轰然消散了。偷袭的金家之人一脸的兴奋,因为他手中的金枪只需要再近一分,便能够直接点爆眼前这个明显是胸大无脑的女人的脑袋,可惜,在长枪几乎已经触及了女人的脑袋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动了,很简单的动了一下,却是后脑朝着自己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撞了过来。
伤敌,杀敌,永远都是战场上的第一要务,而这种自己送到枪口上来的情况,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少见的,但是这种几乎如同中大奖一样的情况却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怎么能让长枪不兴奋。手中金枪上力量再升,然后准确的点在了女人的后脑上。
然后长枪便看到自己手中的开始弯曲,只是一个瞬间,那长枪便已经弯成了一个圈,本来点在小白后脑上的枪头已经折返,朝着自己的面门扎了过来。
长枪本能的闪避,却因为事发突然,只是堪堪的闪过了几寸,长枪已经贴着自己的耳边穿了过去,滚烫的金色血液瞬间便是满布了自己的脸颊,而也因为这突然的变化,长枪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应该有的疼痛。
而在长枪终于清醒的时候,却是发现小白的手肘已经朝着自己的前胸狠狠的撞了过来。
躲闪已是不及,长枪唯一能做的便是调动全身的灵力,汇聚在胸口之上,让那狂暴的灵力来抵御女人的攻击。
于是,长枪的胸口开始传出骨裂的声音,接下来,他便看到了那只手肘正在飞快的陷入自己的前胸,随后狂暴的力量冲入了自己的胸口,只是一个瞬间,自己便已经被那狂暴的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撕扯的失去了意识。
长枪应该算是幸运的,起码他死的还是比较干脆的,虽然死相并不是那么“完美”。
长枪的身体轰然爆开,漫天血雾之间,小白一身的雪白漫步而出,嘴角依然挂着恬淡的笑容,而此时这个笑容看在金家人的眼中却是如同毒蛇。
小白看了一眼身后那落在地上,已经断成了数截的金色长枪,殷红的嘴唇嗡动,缓缓的透出两个字:讨厌。
万人的队伍,却又哪里扛得住这些大神的摧残,几息之间,便已经被活生生的宰掉了两千有余,而这两千多人最多的死因却还不是来自于这些大神,赫然是因为小火这个孩子。
小火依然是一米多一点的个子,脸上甚至还带着婴儿肥,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孩子的家伙,居然在抬手之间,便是一片赤红色的火焰轰然爆开,而所有接触了这火焰的人,几乎在瞬间便是化成了一片的飞灰,就连那一直以来都被金家人视为骄傲的金枪金甲都是在几息之间变成了一地的金黄色液体,缓慢的消失在了脚下的地面之中。
这种变化自然也是被其他的金家之人看在眼中,可惜,在我冲向金家的队伍的时候,众人便已经如同接到了信号一样,攻击陡然之间便的狂暴,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而这样本来便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金家之人,瞬间便是手忙脚乱。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他们又怎么有时间去管这些还未达到神境族人。
我落在金家的队伍后边,落下的位置周围也是满满的金家之人,甚至这里的防守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的坚固,只可惜,当我达到了神境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神境一下皆蝼蚁。
崩劲爆发,一瞬间,周围之人除了少数几人踉跄后退以外,其余之人已经暴成了一片血雾
而此时,我的面前站着的赫然就是那金家的阵师。
阵师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一如平日里的青衣差不多,都是那副牛逼轰轰的样子。可惜,他不是青衣,所以也不了解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阵师手中印诀掐动,瞬息之间,无数的印诀轰然炸开,而我的脚下也是一片银光闪烁之间,将我彻底的吞噬了下去。
阵师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对于我这样的人,尤其是我这样只懂得使用力量的莽夫,他几乎是十分不屑的,因为他们在力量强悍的同时,付出的似乎都是智商,而用智商去战斗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甚至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在想象着如何虐杀我,以及我是怎样的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嚎的景象。
面前一片银光闪过,我的周围已经彻底的便了样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有正在飞快的下坠的身形,甚至还有一道道锁定着我的森冷杀机。
和青衣差不多的攻击方式,只是,他这些手段,甚至还不如半神境的青衣,我的嘴角一咧,这样的攻击,真是没意思。
雷光再次亮起,却是重新出现在了我的双眼之中,银白色的眸子亮起的瞬间,周围的黑暗快速的消失,飞快下坠的身形瞬间停止,那一缕缕森冷的杀机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脚下还是松软的沙地,银白色的光芒也依旧在我的脚下环绕着,只可惜,这些银光此时也只是银光,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只可惜,金家的阵师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看到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虽然有了变化,但也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没有半点动作。
于是,阵师笑的更加嗜血了。
于是,他被一只手掌抓住了脖子的时候,那一抹嗜血的笑容还依旧是僵在脸上,来不及换上惊恐的表情,而这一抹嗜血也终是彻底的留在了他的脸上。
致死,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叫做任意的男人是如何从他密集的如同泥潭一样的阵法中脱困的,而又是怎么在瞬间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掐住了自己的喉咙的。
他失去一切之前,唯一听见的就是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这些,还是不够花里胡哨。”
阵师死掉,那些辅助在金家队伍中的增幅状态也是瞬间消失不见,而这个变化,让本来便已经变的捉襟见肘的金家队伍更是岌岌可危。
依照正常的套路来看,整个时候应该是有一个金家之人冲出,然后救所有金家人于水火之中的。
只可惜,那些终是臆想中的东西,概率甚至都不如自己中一张彩票。
时间推进,金家之人终是慢慢的倒了下去。
片刻之后,我一身血气的返回,站在朱雀等人面前,和众人一起看着那高空之中的战斗。
“朱雀,我现在和他们差距怎么样?”
“有,而已。”朱雀说了这么几个字,很模糊,但是我却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所以,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那依旧矗立在地上的巨大长枪冲了过去。
拳定天下!
这是我在成为神境之后第一次全力的用出拳定天下。那种似乎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在身体之中疯狂的涌动着,如同发疯的蛮牛一样,努力的寻找着宣泄的目标。
拳头准确的轰击在那粗大的长枪之上,一声沉闷的响动响起,那入地又何止数丈的长枪,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惨嚎”,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在长枪的枪身上疯狂的律动着,瞬间便已经朝着那长枪顶端上的男人冲去。
男人在我奔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我的身形,只可惜,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始终没有引起男人的半点注意,那些人的确是金家之人,只是那些也无非就是一些被挂上了金家的名字的蝼蚁而已,所以,对于能够击杀蝼蚁这样的举动,在他的心里与蝼蚁却也没有太多的差别。
所以,我的拳头顺利的轰击在了长枪之上,甚至,男人还在等着我的拳头在轰击了长枪之后,所出的笑话。
可惜,笑话这种东西是真的很难出现在一个主角的身上的。
拳头轰击在长枪上的瞬间, 男人那一脸淡然的笑容便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如同被开水浇过的白雪一样。震惊出现在男人的脸上,他无法理解,一个明显是刚刚踏入了神境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甚至在那力量之中感觉到了一抹浓浓的威胁,而且力量之中的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让他险些生出了一丝的惧意。
于是,男人开始暴吼。
手中光芒一闪,那粗大长枪迅速的缩小,转眼之间便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长枪重新回到手中,男人的气势也是一震。
“敢毁我的道心,你找死。”男人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俯瞰这人间的凡人一样。
装、逼!我嘴巴张大,以非常清晰的口型向男人表达了我的想法。
男人暴怒,手中长枪一甩,逼开身边的安在,随后长枪一震,已经头上脚下的朝着我爆射而来。
装逼,这的确是我现在的心情,我现在虽然不知道我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但是有朱雀的那三个字,我已经确定,他们在我们的面前已经变成了无所谓的一道题目。就算是老子不行,老子的帮手也足够将他们揍的满地找牙。
当然,我之所以骂这个男人装逼,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老子不会飞。
踏马的,不是都说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些境界中的一些基本的东西都是瞬间便可以融会贯通的吗?为啥老子如今进入了神境之后,还是不会飞?
之前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了,整个队伍之中,除了与我一起过来,尚没有加入战斗的小七以外,可都是学会了高来高去的手段了,甚至就连那个绝对是普通人的月牙儿都已经仰仗她手里的无影,弄了一对巨大的翅膀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满场噗啦噗啦的飞着。
老子绝对是地府之中唯一的一个不会飞的神境高手了。
我看着那狂冲而下的男人,暴怒瞬间在自己的心头升起,只是瞬间,我的双眼已经再次变成了银白的颜色。
“杀!”男人暴吼。
“去你大爷!”我暴吼,挥拳朝着那笔直冲来的长枪砸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铡过偷井盖儿的吗?
手臂之中充斥的爆炸的力量让我的眼神没有半点的闪烁,即便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神境二重的对手。
男人在狂冲而下,头下脚上,长枪开路,转瞬即逝。
我的身形拉低,肩、腰、胯已经被自己拉成了一张弓。
长枪暴刺而来,我的拳头也终是夹着一往无前的狂暴之势轰出,笔直的轰向那金色的长枪。
可能会死?这种想法绝对不是我现在会去想的,相反的,我现在倒是非常想去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更加准确、清晰的掌握我的实力,让我能够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狂暴的力量开始在拳头上升起,而那长枪的金黄色枪尖,此时距离我的拳头却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
拳头去势不变,眼中的疯狂已经浓郁的快要化不开。
男人的眉头紧皱着,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只有神境一重的男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勇气,让他敢用一只拳头来抵抗自己的长枪,直到长枪快要刺到这个男人的拳头的时候,他方才感觉到那抹浓重的疯狂味道,还有那只拳头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怕,几乎是一瞬间,这种只是传说中的感觉便是在男人的心中升起,而几乎是本能的,男人的长枪一转,已经错开了半尺的距离,转而朝着我的肩膀之上刺去。
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我看着那刺向我肩膀的长枪,还有长枪之后的男人,神境二重,的确是如朱雀所说:二重而已。
怕开始像是瘟疫一样,迅速的在男人的身体之中蔓延,甚至就连自己的手掌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好像那些掌控着长枪的肌肉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身形微微偏转,长枪几乎贴着我的前胸刺了下去,而我那本来轰出去的拳头已经转了一个圈,依旧带着狂暴的力量朝着男人砸了过去,即便我和男人之间还隔着一杆长枪。
长枪的位置的确是很碍事的,但是这一刻,我却是在感谢这碍事的长枪。因为这长枪拦在这里,眼前的这个男人起码不会那么痛快的死掉。
拳头夹着狂暴的力量终是轰在了长枪之上。
男人身前横着长枪,身形却是在狂暴的后退,手中的长枪在不断的颤抖着,一如男人现在的身体一样。男人的脚掌在地上犁出了两条长长的沟壑,他满眼睛惊恐的看着脚下的沟壑,还有那个踏着沟壑冲来的男人。
攻击开始,拳头便已经如同暴雨一样的轰向了男人,男人眼中带着惊恐,手中的长枪也舞的密不透风的抵挡着。只可惜,男人终是因为惊恐而忘记了攻击,仿佛他能够做的只有抵挡一样。
我和男人的身形便这样一进一退的冲了出去,直到堪堪冲出去千米的时候,男人终是再也抵挡不住我的攻势。
随着长枪上响起一声脆响,随即断掉之后,我的拳头也终是轰在了男人的前胸之上。
拳头下清晰的骨裂声响起,男人的惊恐终是在眼睛里开始消退,转而升起的却是浓浓的绝望。
曾几何时,一个被他视作是蝼蚁的男人,居然生生的用拳头轰断了自己的长枪,然后又将自己轰杀在自己一生引以为傲的长枪之后,即便是死,他依然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攻击感到恐惧,那是一种疯狂的,几乎没有任何的退路的攻击,甚至,这样的攻击几乎是没有理智的,但是偏偏即使这样的攻击,推着自己硬生生的走了千米的距离,然后缓缓的倒在了这个男人的脚下。
男人没有死,却也终究是要死,只是他还能有一段时间活着而已。
男人的身体随后被我扔给了安在,安在朝着我安静一笑之后,手掌伸出,在男人的丹田之上抹了一把,金黄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男人开始迅速的衰老,瞬间便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形已经朝着另一处冲去。
因为我的加入,战斗开始快速的结束,半晌之后,除了与呼噜和白绫对战的两人之中,一人舍命自爆,掩护着队友逃掉以外,其余金家之人,全军覆没。
当然,金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口,作为天界之中都能够提的上名字的家族,金家的家族,单从人数上来说就要超过魂族,甚至可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超越。
收拾战场这样的事情自然有宋二崽的人做,在青衣收取了几人的魂魄之后,我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常山城。
再次回到了书房之中,我居然有了一点两世为人的感觉。
自己修炼之前,还是半神境,但是醒来之后,便已经是神境,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居然将神境二重的高手硬生生的轰杀致死,这样的变化,即便是我自己,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
关于我的“交代”会,从刘结巴的一句“死变态”开始。
在经过众人的严格盘问之后,我终是将自己目前的状况交代了一个清楚。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交代的东西,我拥有的实力,在刚刚的一战之后,大家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神境一重的境界,现在拥有者逆战一重的实力,只是这一点却并不详实,具体能够达到什么程度,还需要我慢慢的发掘。
神境之后会拥有的一些类似于天赋的变化,我的身上却没有任何发生,主要的表现就是在飞这件事上,我现在只能蹦。
而这些则是我本身的实力,至于我的其他实力,众人自然也是清楚。
朱雀、涤魂、碎山三人的实力也是神境一重,但是也绝对拥有着逆战的实力,尤其是那个朱雀,虽然只是简单的战斗了一场,但是看那游刃有余的状态就知道了,他的实力可能是在我之上的。
而我的三个分身,境界与我一样,但是却因为他们那纯粹的性格特征,而导致他们甚至也拥有着逆战的实力。
小火和木头就简单的多了,俩人典型的法师,大规模团战猛的一匹,但是俩人绝对是只能躲在别人的身后输出的选手,一旦暴露,俩人估计连人家的一招都顶不住。
当然了,这些只是大家看见的,而且,很显然,大家对于这些也是不感兴趣的,他们感兴趣的,是他们没有看到的,比如我的拳定天下的功法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程度,能够让自己凭着拳头便将一个神境二重的高手活活打死。
只可惜,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涤魂应该能够知道一些。
在和众人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之后,众人也是纷纷散去,各自忙活。而我终是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下一刻,我已经钻回了灵台。
我在灵台之中,一步三晃的前进着,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终是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和碎山一起鼓捣着什么的涤魂。
“老头,老头,忙啥呢?”我见到二人正蹲在地上,低头研究着什么,于是,我索性也是蹲了下来,带着一脸八卦表情的投向了他们在地上刻画着的东西。
“这是啥?”我指着地上那一堆画的弯弯曲曲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问。
“功法的行功路线。”涤魂回,却是头也没抬。
行功路线这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现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神了,虽然我这个大神有很大的泥腿子的成分。但是这种基本属于扫盲班水平的理论知识我还是知道的。
只是,我眼前的这一堆行功路线却是看的我极其迷茫,不是因为复杂,相反的这些行功的路线图很简单,甚至要比我的拳定天下的功法都简单。而是因为这些行功的路线图很明显都是错的,甚至有非常多的地方都是颠倒的,就像是本来应该是走会阴、穴的路线,却突然冲到了百会穴一样。
“要是按着你这个路线行功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用嘴放屁呀?”我嘬着牙花子,看着地上的路线图。
“你懂个屁。”涤魂直接一句话就吼了过来。
“修炼这种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在逆天而行,无论是你,还是青衣他们,大家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倒行逆施的事情,所以,我们正在研究一项功法,能够让你在地府之中,以魂魄之体修炼的功法。”
倒行逆施?尼玛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词是啥意思?我刚要吐槽一下,却突然想起了涤魂这句话的最后一句。
“你是说这功法是给我修炼的?”我瞪着地上那些“倒行逆施”的行
功路线,一脸震惊的问。
“是,我们哪需要修炼这些东西。”
“我必须修炼这个功法吗?”
“这个……看情况吧。”涤魂说。
我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才不会修炼这个功法呢,天知道你们两个不靠谱的老货会研究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会不会老子修炼之后,一张嘴说话,出来的全是宿便,或者是直接在屁股上长几颗智齿出来。
不过,既然涤魂也说了,这是看情况的事情,所以倒是应该也有缓和的余地,所以,我倒是也不必急于一时。
所以,我直接把蹲在地上的涤魂和碎山拉了起来。
“这些事先放一放,有点事问你。”
“啥事?”
“就是我今天战斗的事,我的拳定天下还有阳关三叠、雷行什么的那些功法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不知道。”
握草!你丫的敢不敢再不负责任一点,老子虚心讨教,你丫的居然整一句不知道出来,话说,这拳定天下不是你们两个老货弄出来的吗?
经过涤魂和碎山的耐心解释,我终于是得意洋洋的离开了灵台。
其实,涤魂和碎山的确是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功法如今到底是达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在我将实力提升到了神境之后,我的那些功法便已经全部都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而这本来应该是这些功法的终点,但是在我提升到了神境之后,这些本应该停滞不前的功法却发生了就连他们这些本体也不知道的事情——变异。
“老子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涤魂功法的本体了。”涤魂斜着眼珠子瞪着我说。
的确是这样的,涤魂和碎山本来就是一种功法,其实他们也是一种形式的器灵,只是他们这种形式的器灵明显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认知而已,而在涤魂、拳定天下两种功法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变异之后,他们两人也是出现了变异,所以,现在真的即便是他们二人,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现在我起码知道一件事了,就是这变异肯定不是坏事,毕竟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种事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太坏的事情的。
当天晚上,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而这一次的聚会却不是我们提出来的,而是宋二崽。
会议的主要内容则是关于常山城的下一步发展的问题。
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众人敲定,常山城还发展个屁,如今魂族当道,又掺和进一个天界金家,我们如果在固守常山城的话,哪天来一个大神,可就直接给我们团灭了。
“那咋办?”宋二崽烦的直薅头发。
该!你丫的怪谁,没事非要弄这么一个城市干啥?你见哪个大神没事的时候身后拖着一个城市跑的,甚至连拖家带口跑的都少。你是见过超人带着媳妇满街跑了,还是见过蜘蛛侠带着他那小女朋友去吃大排档了?
最终,众人敲定解决方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宋二崽去勾引一下金家的那些狂蜂浪蝶,将金家的视线从常山城上转移到宋二崽的身上。毕竟,宋二崽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神,总不至于天天日子过的朝不保夕的。而且,金家这种天界上下来的家族,他们的目标自然也是我们这些人,对于那些平民,他们还是不屑动手的。
而对于这个计划宋二崽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怕死,天知道金家有没有什么老怪物在,自己一个不慎,可是非常有可能交代在人家的门前的。
只可惜,关于他的反对,众人根本即使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你丫的自己的屁股,自己不擦,还指望着我们去擦,我们魂族这边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而唯一让我们有点出乎意料的事情则是,宋二崽依照青衣搜索到了记忆去寻找金家,赶到金家地头的时候,那里如今却是一片人去楼空的苍凉。
至此,常山城一役终究是算是凑合结束,记过不是太圆满,但是总算也不会伤筋动骨。
而我们也再次踏上了寻找长生峰的路。
最终,半年之后,我们终是站在了长生峰之前。
其实,长生峰也并不是那么难找的一个地方,地府的十大忘川而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探索过了,而且我们还有呼噜和白绫两位大神打了前站,如今再找起这长生峰来,自然就是事半功倍了。
只可惜,长生峰的确是不难找的,但是想进入长生峰却是难上加难,因为长生峰现在已经被魂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而且,这些魂族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金枪金甲的金家之人,由此可见,这金家想来也是将家族迁到了长生峰这里。
对于,众人除了咬牙,也没了别的办法。不说别的,就是现在围困长生峰的那千万的魂族和天界金家的人口,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撼动的了。
而正在我嘬着牙花子难受的时候,花农却是有呼哧呼哧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出事了,出事了。”花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握草!这得是多大的事, 能让这位天界的大神都是吓成了这个德性。
我看着花农那起起伏伏的肚子赶紧问了一句。
“雷神、电母,还有斩妖台的监斩官找到了。”
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些失踪人口找到了,这应该是好事呀,你慌个毛线。
我瞪着花农看。
花农安静的瞪着我看。
我继续瞪着花农看。
握草!片刻之后,我终于是明白了。
“你说啥?雷神、电母他们找到了?”
“昂。”
“那踏马的原来那些都是假的?”
“嗯。”
握草!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花农直接噼里啪啦的把这些事情都交代了一个清楚,然后扭着大屁股就走了,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天界现在也是乱成了一锅粥,而在花农走之前,又一次仔细的叮嘱了我一番,当然是关于那个让我代替天界出手,修理天界金家的事情。
“怎么办?”花农说的问题现在就摆在大家的面前,我摊了摊手,询问众人的意见。
“既然都是魂族搞出来的事情,咱们把这些魂族全都咔嚓了不就行了?”猿王倒是非常的踊跃。
可惜,猿王提出来的解决方法的确是一个好的方法,但是却也是最难办到的一个方法,单单是从实力上来说,我们就没有那个条件。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全部都提升到了神境,但是之前常山城一役我们也经历了,金家随便的弄出一点人出来,就已经让我们捉襟见肘了,就更别提如今这长生峰下的千万人口了,说这里边没有老妖怪镇守,我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众人研究来,研究去,却也没有拿出来一个像样的办法,魂族和金家人联手,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的一些势力,如今人家就是堆在这长生峰,摆明了就是想和我们真刀真枪的干,而很显然,我们这点实力,还干不过人家。
草!阳谋,**裸的阳谋!麻了个蛋地,魂族这些货是不是都是曹操的后代?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却是被孟婆姐姐直接拉到了她的院子里。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孟婆姐姐也还是那么一副安静的表情,好像这诺大的地府中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一样。
只是这一次,孟婆姐姐的院子里却是多了两个人。
一个黑脸的胖子,一个红脸的瘦子。
我抬头看着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也在看着我。
胖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额头上一个月牙儿型的印记,一身唐装剪裁的十分合体,虽然是坐在孟婆姐姐这个简陋的小院子里,但是也丝毫遮掩不了他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气息。
握草!这踏马的,不会是阎王吧?这大神我可是有影响的,传说的包拯嘛,黑脸、月牙,这简直就是标配呀。
而这人身边的红脸瘦子则显得严肃了许多,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身体挺拔的如同标枪,两只手抄在胸前,双目微垂,根本就没有看我,好像是站岗睡着了的士兵一样。
这人不认识,我非常确定。当然了,胖子也不认识,我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孟婆姐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水壶,水壶里的水正在冒着白烟。
转眼间四杯茶沏好,孟婆将四杯茶放在四人面前,随后抬头朝着我笑了一下。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老实回答,至于那个胖子,我也只猜的而已。
“猜猜看。”孟婆姐姐今天倒是好像心情不错。
“阎王?”我说,反正也是孟婆姐姐让猜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你让猜,那我就猜就是了,对错也无所谓,反正也是乱猜的。
“小家伙,你倒是很聪明来。”胖子开口,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河南话。
这回稳了,不是因为胖子说的话,而是因为胖子的口音。
于是……
“阎王,你真是包拯?”
“对着累。”
“那你是开封府那个不?”
“对着累,对着累。”
“你有三口大铡刀?”
“对着累,对着累。”
“你铡过偷井盖的吗?”
……
阎王一定是在骂我,我感觉自己的耳朵突然有点发烫。
“任意,这位是地府的崔判官。”孟婆朝着胖子身边的红脸瘦子指了指。
握草!又是一位大神,我赶紧起身,也不管这崔判官到底是想不想握手,直接从袖子里给丫的手拽出来,抓着就是一顿的摇呀。
其实相对于阎王来说,这位大神,我了解的更多一些,而在人间的时候听过的传说也是更多。据说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身穿红袍,左手生死薄,右手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传言说是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而其中的“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更是广为流传,甚至还拍成了电影。
“大神,平时去人间吗?”我赶紧问了一句。
显然,我这样的问话有点让崔判官懵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个,人间现在有点乱,有时间你老人家回去看看。”
我相信,这大神要是回了人间,不出五年时间,人间绝对消停不少,没准gdp都能增长一大截。
我坐回座位,孟婆也是接过话头,却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怎么样?”看样子却是在对着阎王说的。
“姐姐说的对,任意小兄弟是好人。”阎王继续操着那一口标准的河南话说。(我不会说河南话昂,各位自行yy,保重身体。)
“那……”孟婆姐姐继续说,但是却只是说了一个字,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崔判官。
崔判官在怀里摸索了一会,然后掏出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随后放在了我的面前。
啥意思?这是生死簿吗?这笔可怎么也不像是勾魂笔呀,话说,勾魂笔是得力文具生产的吗?
我翻开面前的本子,里边只有两段话。
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两段话,却是让我看着汗都下来了。
两段话其实都是借生死簿的借据,只是这玩意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却是清楚的。
第一段是阎王借的,然后被猴哥打入了地府,在生死簿让一顿的“涂鸦”,导致三界生灵寿数大乱。
而第二段,又是阎王借生死簿的,这个时间倒是不长,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可惜,这段时间之后,便是魂族大闹地府。
剩下的一片空白。
显然,崔大神这是要让我写借据呀,而我借的东西显然就是生死簿了。
“姐呀,这是啥意思呀?”我看向孟婆姐姐。那可是生死簿呀,这东西到手,再带上勾魂笔,要是在冲入了长生峰,那可就是三界亿万生灵就都在我手上了,我可是想勾哪个就勾哪个的。
玛德,这玩意可不是说那些液态的生命,而且就算是,这数量可也绝对要超过正常数量不知道多少倍了。
“小兄弟,求你一件事。”阎王却是凑了过来。
“啥事?”我几乎不能的后退,要不是心里清楚自己根本跑不出孟婆姐姐的手掌心的话,我现在早已经一溜烟的跑没了。
阎王求办事,这踏马的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你带着生死簿,然后,进入长生峰,救玲子出来。”
玲子?谁是玲子?等等,长生峰?救?
握草!我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
“你丫的说的不会是命门的第二代掌门吧?”
“对着累,对着累。”
草!你对你大爷,你倒是对着累,老子要是进去的话,还能不能有命出来呀?我可是记得呼噜和白绫的话呢,长生峰那地方可是有鬼王看守着的,就我这点道行,到人家面前,估计一个指头就能把我轰成渣了,更别说救人了。
看着我的状态,阎王显然也是知道我在想着什么。
“其他的你放心,你只要进去救人就可以了,那些鬼王呀,魂族呀什么的,小崔到时候会帮你搞定的。”
“阎王。”我瞪着阎王。
“啥事?”
“小崔都能搞定那些鬼王和魂族了,你们随便派点人出去搞了他们不就完事了?何苦还让魂族在地府之中折腾呢?全都咔嚓了不就行了?”我也不管阎王不阎王的事了,这个事其实是我一直想问的。这么多的大神,随便哪个出个手,估计都能搞定了魂族的事情,干啥非得让我们去打生打死呢?
“不中呀。”谁知道,我问完之后,阎王却也是瞬间一脸的苦色,搓着双手在那里一阵的长吁短叹。
“其实三界之中一直都是战事不断的,而且这些战事甚至都不是局限于一界之内的,这事你也知道。”孟婆接过话头,看着我说。
这件事我的确是知道的,当初地狱之门打开,就有三界之中的各种人冲入地府,来抢那两界花。
孟婆姐姐继续说。
半晌之后,我也终是明白了孟婆姐姐的意思。
三界之中的确是战事不断,但是有些问题,却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大神能够随便参与的,一是高层之间的相互制约,比如孟婆姐姐所说的地府十大阎王,那突然失踪的五位阎王实力大概就是我面前的这大阎王的实力,即便是差,也不会差上太多,而就是这样的实力,还能够莫名的失踪,可想这背后的实力达到了怎样的程度。所以,即便是阎王,贵为地府的一界之主,却也是要受到一定的制约的。
而第二个原因则就显得有点虚无缥缈了,居然是因为所谓的天道。而听孟婆姐姐的说话就是什么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云云了,所以,针对这件事,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都怕天道规则了,那我去干这些事,就不违反天道规则了?”
“你不一样。”阎王朝着我挑着眉毛说,眼神之中充满了诱惑。
“你是活死人。”
草!你丫才是活死人呢?你全家都是活死人。老子还活死人,老子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古墓派的呢?
“不是那个意思,你看这个。”
阎王从崔判官的手里抓过生死簿,然后抓着我的一只手掌,手指在我的掌心里划过,一道寸长的口子转眼就出现在了我的手掌之中,疼痛更是瞬间升起。
然后阎王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就把我的手掌摁在了生死簿上。
生死簿上光华闪动,毫光绽放,片刻之后,归于平静。然后生死簿上就慢慢的出现了我的名字。
任意,性别男,年龄30周岁,汉族,xxxxxx党员,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xx,现住址:xxxxxxxxxxxxxxx
总之呢,就是我的所有信息都在生死簿上了,而且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我的生辰八字都是准确无误,而这其中有一项内容则是让我瞬间火冒三丈。
之间配偶那一行之中写着触目惊心的八个大字:至今未婚,纯阳之体。
我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劈手就已经抓住了阎王的脖领子。
“你丫的这是侵犯我的**权,老子要告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避雷针
不得不说,我的确是十分的生猛的,起码比生猛海鲜生猛多了。而被我抓着脖领子的阎王显然也是见识短,应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我这么生猛的,敢薅他的脖领子的人呢,一时间也有点发懵。
孟婆姐姐坐在一边笑,旁边的崔判官似乎是想笑,但是却有点放不下架子,只能是转过身去,选择不看我在这边闹腾,不过看那肩膀一耸一耸的姿势也知道,估计也憋的挺难受。
我重新坐回椅子,没办法,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把阎王怎么样的,姑且不说他的境界如何,但是那足有二百公斤的体重,我估计让我去拎我也拎不动。
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一脸地痞无赖的架势,意思很明显,你要赔偿我,给我一个没法拒绝的赔偿。
“我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多块钱,我怎么赔偿你?”阎王撩了我一眼,俩手一摊,也是一脸的光棍模样。
“而且,你再往后看看。”
我抓起生死簿继续往后看,后边还是比较正常的,有简历,有何时何地得到过什么奖赏,当然也有犯过什么罪,有什么惩罚的项目,不过那项目里都是空白的一片,显然,我在人间还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前科。
总之呢,这生死簿呀,就是一本三界的简历,反正是比我参加工作时候的简历要复杂的多、详细的多。
目光落在最后一栏,这一栏是备注,里边的字数不多,只有四个字:寿数不详。
啥意思?寿数不详?
我看着这四个字,然后抬头看向阎王。这是啥意思?你们地府的统计数据出问题了?
“这个呢,就是你的寿命。”阎王指着那四个字说。
“我的寿命?不详?”说实话,我有点迷糊。
我是三十岁死的,这我可是记得清楚,我都能记得清楚的事情,地府怎么可能不清楚。
“对,意思就是你能过到死。”
草!老子当然能过到死,你也能,你全家都能。
见到我又要薅人脖领子的表情,阎王也发现自己说的问题了,赶紧更正一下。
“意思就是只要你太平的活着,那你就能一直活着了。”
“我要是想死呢?”
“那就死了,地府总也不能阻止你作死吧。”
在孟婆姐姐的小院子里一直谈了有半天的时间,众人才纷纷散去。
在我走之前,孟婆姐姐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这地府安危就只能靠你了。”
其实我是想和孟婆姐姐说的,你这句话,绝对是三界最歹毒的诅咒了,可惜,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来,毕竟孟婆现在可是咱的姐姐,而且,自打来到地府之后也算是对我照顾有加的,人家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如今求我办这么一点事,我还怎么推脱呀。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在人间的时候我可是就知道,这姐姐打弟弟,可是真打呀。
所以呢,我回来之后,灵台里放着生死簿,而我的目的则是在一天之后的拂晓,带着生死簿摸进长生峰,救出命门第二代掌门:玲子。
当然了,这其中的种种细节,孟婆姐姐已经和我交代过了。
届时,阎王那边会派人协助我,制造混乱,然后我只要在这混乱的当口,偷偷的钻进他们为我准备好的口子就行了。
只是说是这么简单,这其中的各种情况却也是多如牛毛,而且,也是危险重重,只要一步踏错,可就有万劫不复的可能。当然,这只是针对我的,他们这些在外边制造混乱的人可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另外一个问题,便是进入长生峰之后的问题,长生峰上有鬼王把守,这件事我早已经和阎王他们说过,但是阎王他们给我的答复居然是依靠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也就是玲子,她自己都被扣在那里了,我是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依靠她。
关于这一点,孟婆姐姐只是笑了笑,告诉我放心。
我放心,我可是去玩命,我怎么放心呀。生死簿上的确是写着我的寿数不详,但是,不是也说了吗?作死这种事,地府管不了,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我认为,这就是在作死。
而且,根据孟婆姐姐的说法,这长生峰也不是难么容易出入的,且不说进入和出来,单单是在长生峰内行走,就已经是一个大问题了,那里几乎就是一个雷区。而最悲催的是,这一次进入长生峰的只能是我自己,原因很简单,没有生死簿,进不了长生峰。
草!
房间之中响彻着我的惨嚎之声。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为啥要让我摊上这些事呀,在人间时候玩猝死,到了地府也是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老子就算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吧,有你们这么对待老百姓的吗?我日你麻了个波……
虽然我这边吐槽不断,就会跟上了吐槽大会差不多,但是等待第二天的清晨的时候,我还是乖乖的抓着生死簿上路了。
青衣等人送我,皆是面色凝重。
众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在众人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浓浓的担心。毕竟,我这可不是说去一趟庙会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摁住自己的口袋,别让人家划了,把钱掏了就可以,这可是去玩命,那是长生峰,是地府十大忘川之一,而且如今显然已经变了味道,属于监狱一类的存在,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里边的可不是那些胸前背后写着卒字的前辈,而是一个绝对会想尽办法要了我的命的高手,至于多高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这鬼王一定是能够轻松弄死我的。
当我踏着晨曦,哭丧着脸站在山顶上的时候,刚好看到远处一团炽热火光陡然升起,随后便是一声巨响,在魂族的队伍之中炸开。而也就是这一下,终是拉开了对抗魂族的大战。
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山峰之下冲去,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战场较远,大概有数千米的距离,而我前进的路线则是绕着战场兜了一个大圈子。要知道,这一次我的任务可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偷人,所以我是越隐蔽越好。
在战场外围兜兜转转,途中解决了一些不长眼的魂族之人和金家之人之后,我终是靠近了长生峰的边缘。
而在我的身形出现在长生峰的边缘的时候,远处一队打扮普通的人,手上也有了动作。
十几人的队伍,手中印诀齐齐掐动,随即一指点出。
虚无的空间之中,一道波纹一荡,一道只有两尺左右的孔洞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这算是啥?狗洞呀?我看着眼前两尺直径的孔洞,里边一片漆黑,样子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在人间的时候看过的宇宙黑洞一样,玛德,这要是进去,会不会进入了平行宇宙空间呀?或者是直接把我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玛德,也不知道三界的科技水平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黄蜂女那样的人才到底有没有出现?我要是真成了粒子,会不会有人能够把我捞出来。
不过想归想,我脚下却没有半点的磨蹭,牙一咬,心一横,走你!
我身形一晃,直接就钻了进去。
就在我钻进去的瞬间,身后的孔洞也是飞快的消失不见。
这一刻都发生在一瞬间,而在身后的孔洞消失不见之后,那十几名打扮普通之人,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吆喝了几声之后,便也渐渐的失去了踪迹。
这就是长生峰?我看着面前的这座高山,目瞪口呆。
这里的环境绝对是不适合长生的,如果有人想要到这个地方来寻求长生之法,那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依我看,这地方只适合找死。
高耸的山峰之上,除了嶙峋的怪石以外,几乎看不到太多的植物,偶尔看到一两株植物,也是早已经没了生气,干干巴巴的挂在那里,像是被遗忘的远古尸骸一样。
这些还不是这长生峰的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应该是那些不断渗出、缭绕在山峰周围的浓浓死气,即便是离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也能够感觉到那死气之中的腐朽味道。还有那些一刻也未曾停止过的雷霆闪电,从层顶一路延伸向下,即便是那浓重的死气也会在瞬间被劈成两半。
总之就是这里根本看不到半点长生的意思,相反的,这里真的如我从孟婆姐姐那里了解到的一样,几乎步步都是危机。
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那峰顶之上冲去。
而就在真正的进入长生峰半天之后,我已经开始呲牙咧嘴的后悔了。
无处不在的死气和雷霆之力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要麻烦的多,雷霆之力还好,就算是被直接劈中,我也无非就是短暂的麻痹一个瞬间而已,毕竟我这身体可是经受过传说之中的九龙雷劫考验过的,这一点雷霆之力真的对我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最让我头疼的反倒是那无处不在的死气,那些死气不单单是具有着常见的腐蚀性,更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些死气之中还掺杂这各种的负面情绪,一旦沾染到一点,几乎瞬间便会被那些负面情绪拉扯,随之进入幻境,等到从幻境里冲出来的时候,灵识疲劳异常不说,那死气也早已经将身体腐蚀的乱七八糟。
刚刚进入长生峰半天,我已经遭受了两次死气的侵扰,而现在的结果就是,直接把神境的涤魂再次造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而我的灵识也已经昏昏欲睡,显然是已经疲劳过度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地府之中经历过如此多的战斗,将我彻底的累到灵识枯竭,最后不支昏迷的情况也是不多的,但是现在倒好,只是半天时间,两次的死气侵蚀,就已经让我到了如今的程度。
草!
我瞪着远处那些飘忽不定的死气和雷霆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些死气和雷霆是真正的飘忽不定的,所以,这种情况也终是造成了一个后果,那就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去休息。
试想一下,我这边正打坐修炼呢,那边咔嚓一道闪电过来直接劈脑袋上,先不用说走火入魔的事情,就是吓,估计这一下也能吓个半死。而那些死气则更是讨厌,无声无息,有色无味,除了用灵识不断的感受那中间的浓浓死气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怎么样?”我看着面前身形虚幻的涤魂问。
“不行了,如果再进入一次死气,我可能就支撑不住了。”对于这里的情况,涤魂也是没了办法,此时也只能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你尽力恢复,我想办法给你争取时间。”留下一句话之后,我
已经离开了灵台。
与涤魂一样,皱着眉头朝着附近看了一下,暂时应该不会再有死气过来了,我也是将小红三个分身瞬间放了出来,叮嘱三人帮我照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我便已经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炼是最快的恢复方式,起码目前我所知的方式之中,这是最快的了。而且,当前的情况,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即便是很可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那么我也只能是冒险一试。
时间很短,修炼便已经被我强行中断,看着自己恢复的丁点实力,我踏马都要哭出来了。
这样下去,就算是耗,也会把我耗死在这里,别说是冲到长生峰的峰顶上去救人了,估计等着人来给我收尸都等不到了。
踏马的,我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身形一晃便已经选了一处冲了过去。
走走停停之间,一天的时间便已经过去,而那长生峰的峰顶距离我依旧是遥远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
夜晚如期而至,死气也在一瞬间变的更加浓郁,看着眼前迅速增加的死气,我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踏马的,这已经是我进入了长生峰之后说的最多的话了,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尤其是我这种坚决奉行“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的人。
一夜时间,我的身形不断的穿梭在周围浓重的死气之间,偶尔躲闪着头上劈下来的银亮闪电,直到天亮之后,我终是获得了一些休息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我前进的距离居然不超过千米。
所幸,在我抽空进入灵台的时候,发现涤魂的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个七七八八,没有了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这死气你无法克服的话,这长生峰我们恐怕是上不去了。”涤魂皱着眉头说着。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我便已经想到,只是自己却是无法确定,如今再听涤魂如此一说,我终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死气已经不同于之前我们在地府之中见到的死气,这里的死气浓郁的多,也霸道的多。”
“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除了……”
涤魂看着我,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
“我试试。”
于是,本来应该是向着长生峰峰顶前进的身形不进反退。一天之后,我已经重新落回了长生峰脚下。
在与涤魂简单的沟通了一下之后,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朝着面前的一团浓郁死气冲了过去。
疼痛、辛辣、恶臭,各种强烈的感官刺激瞬间便是冲了上了,我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处腐朽了千年之久的沼泽地中一样,只是一个瞬间,我那一直被我引以为傲的身体便已经被这浓郁的死气腐蚀的乱七八糟。
而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在这些强烈的感官刺激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负面的情绪侵蚀。
疯狂的、悲哀的、痛苦的、绝望的……几乎能够被人所认知的各种负面状态,就像是突然落在头上的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一时间,我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就像是突然看到一道雷霆落在了自己的棚子外边的鸭子一样。
饱胀的感觉开始出现,也终是将我从失神之中彻底的拉了回来。
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冲进自己的灵识之中,只是一个瞬间,灵识就已经被这些情绪灌的如同被吹的饱胀的气球一样,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心底升起,而这个时候,似乎还有着无数的声音正在不停的劝慰着我,让我放弃。声音温柔的就像是正在哄着怀里的孩子安睡的母亲一样。
眼皮开始变的沉重,那声音也变的越发温柔。
就在我即将彻底的睡去的时候,一抹足够让人疯狂的疼痛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体之上。
是那种让你瞬间忘记了一切的疼痛,好像自己的整个灵识之中只剩下这一抹疼痛,就连生死也已经彻底的忘记。
血红色瞬间便是充斥了我的双眼,我好像是真切的注视着自己的疼痛,从出现,到继续,到结束,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针头慢慢的刺进自己的血管一样。
握草!
疼痛终是慢慢的停止,我的思绪也开始慢慢的回到自己的灵识之中,慢慢的填满那些疼痛腾出来的空袭。
是朱雀做的,此时他的手里正抓着一柄短小的匕首,赤红的颜色,正在自己的灵台之中缓慢的划动着,随着匕首划过曼妙的轨迹,一抹紫黑的裂痕也随着匕首的轨迹出现在自己的灵台之中。
我已经明白了朱雀做的是什么,他正在随意的切割着我的灵台。
要知道,灵台是一个人的根本,是与肉身并存的另一个根本,而且,灵台显然要比肉身更加脆弱,这也就决定了灵台一旦受到伤害,那么所要经受的痛苦绝对是要成倍的增加的,甚至是几倍,几十倍的增加。所以,无论是在地府之中生存的鬼魂,还是在人间游荡的肉身,又或者是在天界生存的意识,都是会把自己的灵台严密的保护起来,不让她沾染一点的风吹草动。
我的灵识似乎都在抽搐,但是这个疼痛造成的结果显然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一个瞬间,我本来汹涌来袭的困意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甚至自己现在的精神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的多。
那些温柔的声音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所有的蛊惑、诱惑、怂恿,在这个时候全部都被这疼痛撕扯的支离破碎,我的眼前没有了任何虚幻的事物,剩下的只有依旧在翻腾着的黑雾。
不错的办法。
我看着朱雀,朱雀的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好像这种切割灵台的操作让他非常的满足一样。
我的身形从死气之中脱出,重新落回了山脚。
“这办法,真踏马的疼。”我看着朱雀,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抱怨了一下。
“效果不错。”朱雀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短小精致的匕首在手中上下的抛动着。
你大爷,你这简直就是在加油站里抽烟。我看着朱雀手中的匕首,心中急切的祈祷着,祈祷丫手中的匕首千万不要掉下去。
跟朱雀永远不会有太多的交流,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直接的,而我喜欢的也是一样,所以,我和朱雀之间,能够有这样的交流已经不错。更加主要的是,这要的交流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朱雀抓着匕首走了,我的心底也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是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我是真怕丫手里一个不小心直接把老子的灵台切成了两半。
涤魂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实验的效果不错。”
你大爷,你是在哪看到这个办法不错的?我瞪着涤魂那又变成了半透明的身体,十分怀疑丫就是在坑我,而且还是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坑。
“有别的办法没?”我抱着最后的一点幻想问了一句,其实自己的心里早也就有了答案,毕竟是幻想,这玩意如果可以实现,那就不应该叫做幻想了。
果然,涤魂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逼。
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已经从出了灵台,没办法,在灵台之中我是无法恢复自己的状态的。
而在我重新回到了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肉身”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各种颜色的液体在自己的身体上滴滴答答的朝着脚下滴落着,这其中我只认识一样东西,那就是混合着我的皮肤的渗出液体,淡黄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五花肉熬出来的猪油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继续骂人的心情,身子一矮,已经盘膝坐在地上。
不幸中的万幸,长生峰山脚下是没有死气的,所以,我现在需要防备的就是那不时从峰顶上劈下来的雷霆。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的身体终于是彻底的恢复,而灵台之中,涤魂也是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于是,我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已经呲牙咧嘴的再次冲入了死气之中。
于是,长生峰下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道人影不断的从浓郁的死气之中出入,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之后盘膝坐在地上修炼,修炼好了之后便如同一头到了交、配期的疯牛一样,嗷嗷叫着再次冲入死气之中,好像那里边有着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母牛一样。
这种事情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时间,而现在,我再一次站在了死气之前。
眼前的死气依然浓郁,像是化不开的,堆积在朝鲜战场上的山峰阴面的积雪一样。
站在死气的旁边,我伸出手掌,指尖在死气之上划过,有麻麻沙沙的感觉,就像是手指摩擦在砂纸上一样。 却只剩下麻麻沙沙的感觉,再与没有了其它的感觉,就连那本应该将我的手指腐蚀的破破烂烂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而同时没有出现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一步踏出,我的身体已经再次没入了死气之中。
曾经能够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死气,此时也不过就是死气,除了幽深的黑色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作用。
长叹再次在心中升起,只是这一次,却是苦尽甘来的叹息。
下一刻,身形已经退出,皮肤光洁,颜色温润,就连衣衫也是完整如初。
而此时,我的境界赫然已经达到了神境二重,而本来应该是所有人最脆弱的灵台,此时更加坚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是朱雀再次抓着他那支短小精致的匕首狠命的划下,除了金铁交击发出的声音以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当然,这些只是我如今最基础的变化,更多的变化也在这段枯燥的时间之中不断的发生着。
肉身坚韧的如同身体之上披了一层刀枪不入的精铁,灵台坚固的如同壁垒,灵识也是强韧的像是经过无数次锻造的铁线一样,任凭无数的负面情绪拉扯,却也是无法在侵扰半分。
对于这样的变化,从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心境这种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所有人最在意的,心境一旦被毁,想要重建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就像是当初的金家之人一样,最后只能是在害怕之中彻底的消弭。但是我的变化却是反向的,从变化的开始,到现在,我的心境已经变得如同磐石一样,坚硬的好像再也找不到一点柔软的地方,好像是真正的变成了铁石心
肠的状态,甚至在我的身上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的“人味”。
当然,关于这种情况,我也曾经和朱雀、涤魂一起交流过,两个人当时的状态是一样的。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也像是在看着一个傻、逼。
经过两人的解释之后我才知道,我现在的浑身没有“人味”也只是针对着某一方面而已,比如敌人的那一方面,至于其他的方面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而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涤魂甚至亲自陪同着我,在灵台之中观看了一场极有人间烟火气息的电影,当然,鉴于涤魂的爱好,我们看的电影产地自然还是日本的,系列也依旧是他经常观看、观摩、学习的动作、爱情系列。
虽然电影很粗糙,演技很浮夸,但是效果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一瞬间,我自己已经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那样的铁石心肠,心里依然有着柔软的地方,而坚硬的只不过是一些部分而已。
当然,其他的实力也随着我的境界提升而提升着,比如朱雀等人的境界,此时也已经水涨船高的达到了神境二重,而作为我的分身的小红等人,身上的那一部分性格更是突出,此时看去,小红简直就是邪王在世一样,即便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也是浑身的邪气四溢,而小黑和小白自然也是一样。
而让我意想不到的则是小火和木头变化,两个小家伙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们现在实力却是出现了另一种变化,好像是质变一样。
小火的火焰还是赤红色的,只是那火焰之中却有着浓郁的死亡的气息,而这个时候,她的火焰带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简单的炙热,更多的却是那种浓郁的死亡的感觉。
木头则是委婉的多,因为他本来就是以悠长和生长为目标的木灵气,所以,这种死亡的气息他沾染的还是少的,毕竟这种气息无论怎么看都是与木头的属性背道而驰的存在。只是木头作为一个先天灵种的存在,明显不可能是一个傻子的,所以,对于这种死气的属性他居然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一种几乎于我的自杀一样的方式,而这种方式的作用也是与我一样,便是锻炼。
此时的木灵再也没有了他之前那种柔软、温柔的感觉,如果不是真正的看着木头在自己的面前,我甚至会怀疑,自己看到的应该是在洪波那里呆着的石头一样。
这样的提升是我意料之中的,也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坚持下来之后,我一定会有提升的。而意料之外的则是,这种提升却是我想不到的,我以为自己只会产生对于死气的抗性,就像是我们每天吃一种药品,最后自己的身体在长期的药效作用下,而产生了耐药性一样。
再次站在长生峰的山脚下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峰顶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所以,下一刻,身上雷光一闪之间,我已经朝着长生峰的峰顶合身扑去。
望山跑死马这事的确是存在的,长生峰高高在上,但是却始终没有带给我这种无法企及的感觉。
几乎全速的奔跑了一天之后,我赫然发现,自己如今上升的高度也不过是长生峰的十之一二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我便已经再次盘膝坐了下去,因为再也不用担心死气的侵蚀,我进入修炼的速度是极快的,而这也是来自于最近的这一段时间的锻炼,现在的我,就像是经过了严格的睡眠训练的人一样,几乎是沾上枕头就会马上睡去的程度。
修炼的时间并不长,等到身体完全的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的时候,好像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会时间而已。
长身而起,身形已经再次冲出。
如此反复之间,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之后,那长生峰的峰顶终是清晰的落在了我的眼中,而此时,朝着长生峰的脚下看去,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情形,只有漫天的死气盘亘在山峰之上,将整个山峰都是包裹成了一个黑沉沉的颜色。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种情况很怪异,自己在长生峰之下的时候,那些死气好像并没有如此的浓郁,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够遥远的看到长生峰的峰顶,但是现在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
峰顶近在咫尺,我甚至已经能够隐约的看见长生峰上那一抹安静站立的身影,还有身影身边那一株不知道已经枯死了多少年的古树。
当然,这里的死气和雷霆已经变的更加浓郁,浓郁的就像是突然降落的暴雨一样,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
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却正是这一场暴雨的分界线,再进一步,跨入的便是那漫天的雷霆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缝隙的死气。
考验似乎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刚刚开始。
状态不断的恢复着,而我盯着面前的暴雨,眉头也是没有片刻的松开过。、
雷霆之力,死气, 这两种东西这一路之上,我早已经达到了屡见不鲜的程度,甚至如今看到这些雷霆和死气的时候都升起了一股麻木的感觉。但是如今站在这处,看着头上那暴雨一样的雷霆和死气,说实话,我的心里居然瞬间升起了一抹惧意。
是真的怕,那是一种几乎会让人升起无力感的感觉,好像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雷霆和死气,已经是狂暴的赫赫天威 ,好像自己作为一个凡人,现在应该做的,或者说只能够做的就只有是跪下去忏悔一样。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内心的深处升起,只是片刻的时间,便已经将我的整个意识全部占据。
盘膝坐下,这种状态,我根本没有办法跨入这一片暴雨,进入之后,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悬念,只有死亡。
灵台之中,朱雀、涤魂、碎山都在看着我,众人也没有说话,毕竟大家都是熟人,甚至他们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所以他们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一个足够让我将自己整理好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却是不确定的。
心魔,业障,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缺席,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分过人选,无论是什么人,即便是那些站在顶峰上的大神也是一样,他们也一样有着自己的执念,挥之不去,压之不下的执念。
而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些。
这一坐,便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的时间,雷霆和死气也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到底是经过了多少次。而这一日,我终是站了起来。
再看向面前的雷霆和死气的时候,眼中的确是没有了半点的惧意,但是却也见不到半点信心,就像是酒醉的疯子,正在拳打脚踢的砸着面前的墙壁一样。
“你确定?”看着就要离开灵台,转而投向那漫天的雷霆之雨的,朱雀终是伸出了手掌,因为他在我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确定。
“不确定。”我的回答也是在朱雀的意料之中。
“不确定也要去吗?”
“要去。”
“其实,我们都可以等。”这绝对是我和朱雀交流最多的一次,也绝对是朱雀主动交流的一次。
“再等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看向朱雀,眼神清澈。
看见我的眼神的瞬间,朱雀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的确是,心魔、业障,终是不能只坐在地上就能够解除的,终归还是要走进去,直面它们。
我现在的状态只是不再怕它们,至于自己能不能战胜眼前的这一切,我自己根本没有半点的把握,所以,这信心也根本无从说起。
“或许,你们可以离开。”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人,他们的确是可以离开的,自从我达到了神境之后,三人的魂魄强韧的程度便已经足够让他们在地府之中随意行走。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去,极有可能便是有去无回,因为在面前的漫天雷霆和满满死气中间,我还感觉到了别的东西,雷霆和死气都是漫无目的的,而那一丝我感觉到的东西却是带着浓浓的敌意,而且是那种异常纯粹的敌意,他忌讳的好像并不是我,而是生命,所有生命。
可能,是鬼王?这是我的猜测,因为之前已经听呼噜和白绫说过。
这些话, 我终究是要和朱雀三人说的,因为我没的选择,而他们三人还有的选择。
三人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直到涤魂笑了出来。
朱雀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碎山左顾右盼的看了几次之后,也挠着脑袋离开了。
三人终是没有离开,其实这个结局在我与三人说这些之前便已经猜到。
三人不是信我,是因为他们几乎也不想选择。不是没得选择,选择三人总是有的。只是因为他们活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了他们已经开始慢慢的忘记的程度,从忘记了出生开始,慢慢忘记了家人,忘记了家,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成功和失败。
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但是看三人那种懒散的表情,我还是能够想到的。
永生,或许一直都是所有人在追求的目标,但是永生却未必有那么的美好。就像之前涤魂说过的,生命正因为有轮回,所以才叫做生命,而这种几乎无休无止的永生,已经不再有生命的含义,他们现在做的好像只是活着。
我离开了灵台,再看着眼前的雷霆和死气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感觉,好像那些只是一些无聊的江湖术士的鬼把戏。
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步跨出,便已经进入了那“暴雨”之中。
的确是暴雨,进入的瞬间,我的世界便已经变成了满眼的黑暗和银亮之色,纯粹的再也没有半点杂色,甚至连之前所感知到的那一抹如同实质一样的杀机也已经消失不见。
雷霆暴躁的狂冲而下,漫天的死气也在这狂暴的雷霆之下被切成了无数的碎块。
避无可避,这一刻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既然这样,那便不避。
雷霆冲来的时候,我的拳头也已经轰了出去。
雷霆轰击在拳头上,麻木的感觉瞬间升起,从拳头开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从脚下溜了过去。这一刻,我就像是被穿在了烤串上的羊肉一样,只能认命的接受那炙热的火焰的炙烤。
麻木只有一个瞬间,但是这一个瞬间却已经足够了。
下一刻,我的拳头上已经被轰上了数条闪电。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倒是突然有点想笑,我现在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小区楼房顶上的避雷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地桥现
雷霆之力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肆虐,麻木的感觉也开始快速的冲上,从第一道雷霆开始,这雷霆似乎终于是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雷霆好像都在朝着我劈了过来,好像我如今已经变成了这长生峰之上最让人讨厌的一个生物。
麻木从开始便再也没有结束,所以,我如今便那样,保持出拳的姿势,直挺挺的站在一片雷海之中。
衣服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的我就那样赤条条的站在这片雷霆之中,像是一个石刻的雕塑。
身体开始破败,从拳头开始,顺着拳头和手腕一路的延伸下来。皮肤如同深秋时间,那些斑驳的树皮一样,开始慢慢的脱落,鲜红的血肉开始出现,细小的电弧在血肉之上游走,刺激的那些血肉都在隐隐的跳动着。
我不知道我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我的身体能够坚持多少的时间。
身体上的皮肤终是全部都脱落了干净,而灵台之中的涤魂此时身形虚幻的也已经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涤魂长叹一声,坐倒在了地上,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雷霆之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让人敬畏的力量,因为这力量太过于霸道,也太过于纯粹,纯粹的只有毁灭。
时间不断的延续,雷霆依旧在我的身上蔓延,因为没有了涤魂的帮助,我的肉身毁灭的速度变的更加快速。
片刻之后,我满血的血肉已经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因为那中间的血液早已经被彻底的蒸发掉了,如今剩下的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肌肉。
心脏也已经暴露在了雷霆之下,细小的电弧也已经蔓延在了那拳头大的心脏之上。
可能真的是顶不住了。我心里长叹了一声,却没有太多的遗憾,毕竟这种结果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我也希望奇迹的发生,但是奇迹如果一直在发生的话,那边已经不能再算是奇迹。
肌肉开始消失,相对于血液来说的确是缓慢了许多,但是却终归是熬不过这漫天的雷霆。
身体从开始的麻木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彻底失去了知觉,甚至就连我自己看到自己的肌肉如同被高原上的罡风腐蚀一样,慢慢的消失掉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终于,全身的肌肉消失的干干净净。
莹白的骨骼完整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莹白的骨骼上流窜着细小的电弧,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好看。
而这个时候,我却是在这漫天的银白之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绿色,那绿色从我的后背上涌出,就像是一个拥抱一样,顺着我的骨骼,慢慢的延伸了过来,随后便是攀附在了骨骼之上。
绿色不断的生长,然后不断的收拢。
雷霆没有间断,电弧也在那些绿色的植物上不断的跳跃着。只是那一抹看起来翠绿的几乎有点弱不禁风的绿色,却完全的无视了那些狂暴的雷霆,好像那些雷霆之力无非就是一些调皮的孩子一样。
“得,死定了。”这是周三死前的想法。其实周三对于死亡倒是不怕,毕竟这货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都是暗整的事,目的其实也只是让自己明白法则是什么,所以暗不至于让自己就这么容易挂了,那样真就是玩大了。
只是这种窒息的感觉真他娘的不是人受的。周三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开始着火了,而且越烧越旺。之后就是全身各处的肿胀感觉,周三感觉自己的眼球就快要从眼眶里崩出去了,周三甚至害怕,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小心放个屁的话,会不会因为找到了突破口,然后自己直接炸开,就像从高处掉下来的西瓜那样,嘭的一声,炸的到处都是。不过要是自己炸掉,刚好把这土坑炸开,没死那个,和自己一起被活埋的哥们会不会得救,那样的话,自己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如果让暗知道周三现在的想法,不知道暗会怎么想,直接弄死周三的可能不大,不过弄半死估计还是下得去手的。
就在周三不停的承受窒息带来的濒死感,脑袋里却直接跳线开始龌龊的时候,周三感觉自己身边有人捅了一下,随后疯狂的疼痛再次袭来。
“这他大爷的……我……我靠……不对呀,这又是哪出?”周三看着自己的处境,只剩下画面突然转换带来的满脸不适应,当然还有一点被打扰
了龌龊想法的愤怒。
“这就完了?老子这一生是不是有点太短暂了?妈的,从头到尾也没超过四个小时吧?”周三心里疯狂的嚎叫着,毕竟嘴巴里塞着一块布料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周三身边的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周三倒是不错,起码不是病恹恹的要死的样子。只是这身边一堆的刀子、剪子、锤子,看来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太顺心。
周三的想法是对的,周三这次的角色是一名战场上被俘的士兵,本来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可以上国际法庭,然后被解救,最后凯旋回国,周三甚至都想好了自己的致辞,可惜周三只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自己再次短暂的一生。期间配合某反r类组织录制视频四小时,然后在自己前边四个人相继被割喉之后,自己也体验了一把割喉的酸爽感觉。周三虽然依然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是看见前边四个人被相继割喉,死前那无奈、恐惧、无助、绝望的眼神还是让周三心里不怎么舒服,周三感觉有口气憋在了自己的心口,搞得自己呼吸困难,心脏也不太好受。
随后的时间似乎在以一种逐渐递增的方式存在着,周三活的越来越长,感觉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第一百次,周三意识里清晰的计算着。之前周三一共经历了99次人生,短暂,却依然有很多感触。自己做过穷人、富人、善人、恶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总之,周三感觉自己真的演绎了无数的角色,那感觉不好,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依然有着无数的感触,就像周三曾经看过的3d电影一样,知道眼前的只是荧幕,当今的科技,自己还不至于被一块荧幕打一个鼻青脸肿,但是看见拳头怼过来,还是要微微的躲闪一下,至于笑话自己,那也得躲完之后才能笑。
现在的周三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团麻,对于生命,自己的理解用千头万绪来形容绝对不会过,只会有不足,周三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各种负面的情绪,灰暗的色调不断的重复在自己的意识里,让周三有种把它们抓起来,倒上一点水,像和面一样,把它们揉起来,然后狠狠地从脑袋里拽出来,然后狠狠地扔的远远的想法。
周三打量着自己身边的情景,这已经是周三的习惯。
是个村子,很宁静。
村子里人来人往,不算大,人也不多,时间应该是晚上,人们见面都会站住相互打着招呼,脸上全是实实在在的笑容,村子中间有几名老人坐在中央的一堆石块上,看着眼前一堆半大的小子和光屁股的孩子玩的尘土飞扬,老人眼神自然,而且满足,孩子则像被他们扬起的尘土那样,放肆、自由、无拘无束。
身边有人靠近,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的周三趔趄了一下。
“喂,傻愣着干啥呢?快点帮小九去提一下东西。”周三身边的男人用满是胡子茬子的下巴朝着村子外边的方向指了指。
那边有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努力的挪动着一堆杂物,很重的样子,看起来是想把这堆东西弄到村子里边去。
“哦,知道了,爹。”话出口的时候,周三的思想有着短暂的卡顿。
这人生好像不太一样,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周三不知道,总体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更加的像一个旁观者,但是却有着异常真实的体验。
周三看见自己憨笑了一下,然后呲着一口白牙,朝着女孩哼哧哼哧的跑了过去。到了女孩面前再次朝着女孩嘿嘿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直接接过了女孩手里的杂物,高高兴兴的朝着村子里跑了过去。周三看见自己的眼神像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样,纯的能够看见心底,似乎就算是沙子掉进了这样的眼神里都会闪着光。
周三自己把那堆东西放在村子里边明显是女孩的家门前之后,朝着女孩跑了过去,阳光似乎都喜欢周三,在周三的身后是拖出一条高高兴兴的影子。
距离女孩还有十米的距离,周三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刻应该就会站在女孩面前,然后嘿嘿的傻笑着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一把长刀从女孩的身体中窜了出来,一起窜出来的还有女孩身体里的鲜血,女孩长长的伸着手,嘴巴艰难的开合着,周三看见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女孩倒了下去,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泪水,是疼的,更是疼的。
周三和自己如同被喇叭吓到的兔子一样,直挺挺
的杵在那里,忘记了自己。
某种武器好像划过了自己的腰际,周三和自己栽倒在地上。
周三和自己努力的抬头打量着女孩,女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后传来各种的声音,狞笑、惨叫、武器挥舞带起的风声、男人女人奔跑时扑倒在地的闷响……
一群人疯狂的冲进村子,疯狂的屠杀着村子里的生命,这生命不单单是人类。
周三和自己的眼前是血红的颜色,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鲜血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世界。
人不断的倒下,每个人周三和自己都知道名字,都知道他们的一点小秘密,都知道他们的辈分,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叔叔、婶婶、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杀戮来的毫无声息,结束的同样迅速,整个村子只有周三和几个强壮青年活着。
凶手在村子中间整理着队形,随后周三和剩下的青年被如同牲口一样驱赶着赶到了村子的中间,里里哇啦的语言从凶手的嘴里冒出来,周三看见自己傻傻的盯着那人的嘴巴,整个人就像大街上雕塑。
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周三和自己同样,感觉不到疼痛。
制式的长刀挥起,周三看见鲜血从自己的脖子上疯狂的喷出来,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重感瞬间包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倒了下去,眼神是呆滞的。
“起来呀!起来!你起来!”周三疯狂的喊着自己,可惜周三只是观众,一个入戏太深的观众,只能无力的看着凶手驱赶着剩下的青年打扫着整个村子,尸体被堆放在村子中央,随后一把火点燃了所有尸体,剩下的青年在几声枪响之后也倒在了火堆里,烧肉传出的香气冲进周三的感官,虽然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周三的感觉却更加的清晰,这香气让自己想吐,想割掉自己的鼻子。
时间是12月13日,周三知道、记得、不敢忘记这个日子。
周三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力量充斥在整个自己的身体里,虽然身体依然苍白。
啊!
啼血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
周三拖动着自己冰凉、苍白的身体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哇!
暴戾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长刀挥舞的声音。周三看着长刀如同慢动作一样的挥舞着,慢慢的砍向了自己的肩膀。
嘭!
长刀砍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击败革,沉闷、破败的声音传出,肌肉蠕动间,长刀嵌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一丝的鲜血窜出来。
啊!
周三似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用嘶吼来代替一切的语言,周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疼,那种没有感觉、没有思想、没有心的疼。
下一刻,周三伸出手,慢慢的把手卡在“长刀”的脖子上,看着长刀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脸色缓缓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周三眼中没有没有一丝手刃仇人的快慰,相反的却是更加浓重的悲哀,那悲哀融进了骨髓,无法剔除,刻进了灵魂,像灵魂上的刺青,清洗不掉。
长刀的身体变得如同自己的一样冰冷,周三放开自己的手掌,尸体顺手抛在地上。眼神扫过火堆,那火焰是火红的颜色,周三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烟火,像生命。
转头,周三看着围在身边的凶手,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双腿,周三突然想笑,笑自己家人的悲哀、笑周三的无能、笑可悲的人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三嘶哑的笑声在安静的村子中央响起,比哭悲哀、比黑暗更冰冷、比悲剧更凄凉、比远古更沧桑。
身体抖动间,村子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火堆中的身体一个一个被抓了出来,整齐的摆在村子中央,周三挥手间,身体上的火焰熄灭。被武器割伤的皮肤飞速的愈合,就连衣服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所有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惜周三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醒,只能这样一直的睡着。
周三的身体再次晃动,村子中的凶手被叠成了一堆人山,双手虚张,凶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包裹一样,随后周三的双手狂暴的合到了一起,然后继续。周三不知道自己到底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眼前的凶手早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拆成了一堆尘土。
第一百二十章 枯木逢春
如今长生峰上阻碍我的雷霆和死气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本来模糊的峰顶此时也是清明了许多,而且,自己的境界也提升到了神境三重,还收了一个绝对是大神级的小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峰顶的一切,随后身形一动,脚下雷光闪烁之间,我已经朝着峰顶冲了过去。
这本来应该是最难的一段路,因为树灵的出现,反倒是成了最顺畅的一段路,等到我站上峰顶的时候,看着身后的山峰心里也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感慨。
峰顶上有人,女人,想来应该便是阎王那个胖子口中的命门第二代掌门玲子了。
女人安静的站在一颗枯树旁边,枯树不高,大概只有几米的高度,枝干碗口粗细,枝丫早已经掉了一个干净,如今就剩下几支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立在那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萧瑟。
女人好像早就已经看到我了,此时看着我停在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一脸平静的对着我笑了一下。
唉,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人,怎么会叫玲子呢?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哪个好看的女人不是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呀?比如什么青黛呀,青霞呀,婉清呀,井空啊什么的,你再看看这个名字,玲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东那边的习俗呢,名字越土越好养活。
总之呢,女人很漂亮,名字很俗气,而且,我猜测,身手也绝对不低。
“我是……”四目相对,我总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刚开口,却见女人朝着我又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跟你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不愧是命门的掌门人,这种未卜先知的手段玩的也是出神入化。
“什么事?前辈。”我赶紧走近几步。
这个时候,我总算是能够清楚的打量一下女人了。看样貌,女人的年龄应该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中年的样子,但是看头发,这女人可就有点大了,头顶的头发倒是全是黑的,但是那斜飞的双鬓却全是银白,配着女人精致的皮肤看起来倒是和青衣差不多,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骑着雕的过儿呢。
“枯木逢春。”
啥意思?这算是什么事?不过看到女人朝着自己身边的干枯树木看了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我目光重新落回女人身上:“前辈,你是指身后这棵树吗?”
“是。”
于是,我开始召唤木灵,和树灵,虽然是枯木,不过我总觉得,有这两个家伙在,即便是一片枯叶,他俩应该都能给你整出一个生机盎然的树出来。
刚要开始,却见女人朝着我摆了摆手。
又咋了?女人就是事多。我暗暗的吐槽了一声,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女人一是我的前辈,二来这女人也绝对是能打的那种,呼噜和白绫神境三重的境界都被那老鬼一眼差点瞪死在这里,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出手,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口锅里翻腾呢。
话说,有吃狐狸肉的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下。”
女人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追问,毕竟她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这事情估计又是那种玄乎的事情,问了还得花口舌解释半天,反倒是不如不问。于是,我干脆也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天天被人盯着呢,对,就是那个鬼王。不单厉害,而且非常猥琐的鬼王。至于为什么说他猥琐,原因很简单,你踏马的天天偷窥人家女人,还不算猥琐吗?
半晌之后,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准备一下,他要来了。”
“鬼王?”我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嗯,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恢复这棵树的生命力,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事情做完,我自然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好。”我答应的十分干脆。其实就算是想管,我也没有那能力,管那大神的事,找死呀。
很快,一声冰冷、低沉、沙哑的笑声突然想响起,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突然看到鲜活的人肉一样。
其实也的确是这样的,无论是我,还是玲子前辈,对于这个声音来说,都是鲜活的人肉。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全身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半点样貌,甚至连衣服都无法看清,唯一能够隐约看到的便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缭绕的黑雾中间偶尔漏出来一点暗红色的光芒。
这造型,不用看也知道,这绝对就是**oss了。
果然,这团黑烟冒出来之后的一句话,也让我最终确认了这个货的身份。
“是谁惊扰逝者的长眠?”
这踏马的,要不是boss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这不是阿尔萨斯说的话吗?话说,你老哥是不是穿越了?从魔兽世界来的吧?那你惨了,老子有五年的魔兽世界eve经历,虐你丫的更是整整虐了一个版本。
当然了,事情不可能是如此的扯淡的,这个货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从哪里听见的这么一个台词,所以硬塞到了这么一个场合里来了。
黑烟刚说完话,却好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一样,黑烟耸动了几下,然后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
玛德,这是狗吗?看着耸动的黑烟我总感觉这个货根本不是看见了我,而是闻到了我。就算不是狗,这个货估计也是一个瞎子,看那通红的眼睛就知道了,不是熬夜熬多了,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了,只是这针眼有点太严重了而已,有点像痔疮,而且还是血栓性外痔,要不咋通红呢。
不管这货到底是长的痔疮还是针眼,显然对于他的实力是没有半点影响的,唯一影响的可能就是他的性格了。
太暴躁了,绝对比疯狗还暴躁。因为丫看到或者“闻到”我的瞬间便已经嗷的一声朝着我冲了过来,那架势,绝对是恨不得在我大腿上咬下几块肉去才甘心。
我去你大爷!
黑烟刚刚有了动作,身形还未靠近,那股“熟悉”的感觉便已经瞬间冲入了我的灵识,一时间,冰冷、绝望、无助、疯狂、嗜血、残暴,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已经瞬间将我团团围住。
感觉升起的快,消失的也快,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团黑雾已经暴躁的朝着玲子前辈冲了过去。
很明显,是玲子前辈拦下了眼前的黑烟。
握草!说实话,即便是现在看到了黑烟被拦下,但是我的心里却依旧在隐隐的害怕,那种疯狂的,无法抵抗的感觉,让我感觉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洪荒巨兽,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到了交、配期的那种。
牙花子疼,这是我现在非常真实的感觉。
自从钻进这长生峰,我就没有一刻消停过,而且所遇见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事却都是要命的事情,无论是之前的死气和雷霆,还是现在这一团如同疯狗一样的黑烟。
其实被折磨到现在,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上经历的那些,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怕死了,因为即便是怕死也没用,这地方就和开封府衙门一样,说铡你就铡你,说关你就关你,这可不是说你拿点土特产去找找领导就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死都不怕了,那还怕啥呀。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死只是一个结果,没准码码字直接猝死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主要是这个死亡的过程实在是太操蛋了,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之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就好像是在千米的高空走钢丝是的,一个趔趄掉下去,最后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直接成了一坨肉酱,这结果谁都不害怕,害怕的是,那踏马从钢丝到地面的千米的距离,你丫的要是不一路惨叫下去,我这脑袋自己割下来给有送家去,而且外地的还包邮,并且,有三保,保证是我自己的。
我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玲子前辈那边和黑烟打的是不可开交,各种光影效果不断的闪现,简直就像是拍大片一样。
而我,就像是一个引颈待戮的王八,除了抻着脖子往那边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玲子前辈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她和那黑烟之间进行的根本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以武会友一样。
我也知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但是你那边打的都快成了复仇者联盟四的爆破现场了,我踏马的也不敢去呀。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得过去。毕竟,这要是不过去,这书还怎么继续呀。
于是,我进两步,退一步的挪了过去,就像是广场上的那些大妈扭秧歌一样,看着脚下倒腾的挺快,可惜那距离就是不见增长。
“别怕,没事。”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是一样的味道了。
这是说我胆小呢,说我贪生怕死呢。作为本书的绝对主角,我是那怕死的人吗?而且,就我这愣头青的人设,我会把生死这种事放在我的面子之上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已经冲到了枯树的近前。不由分说,直接一声大喝:出来吧,我的勇士。然后身边光芒一闪,木头和树灵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树灵还好,木头还一脸迷迷糊糊的德性呢,一看就知道丫晚上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在补觉呢。
我一巴掌就抽在了木头的后脑勺上,木头瞬间清醒,当看到身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场景的时候,直接就一声高亢、嘹亮的惨叫:亚麻跌……,也不知道这货是在哪学会的。
这些我已经顾不上了,伸手一指面前的枯树:“赶紧,上。”
“上啥?”二人看着我,有点迷糊。
“上树。”啊
,不对,玛德,整的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整活它,咋整都行。”
俩人虽然还是有点迷糊,但是却也不再迟疑,木头小手啪的一声已经按在了那枯木之上,随后便看到一片绿芒陡然升起,瞬间便是包裹了整棵枯木,而那枯木之上,绿色的嫩芽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只是几息的时间,那原本死气沉沉的枯木便已经焕发了勃勃生机。
纳尼?这么简单吗?我看着那转眼便已经一片生机的枯木,我也迷糊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一个反派boss蹲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正派人士如此简单的就完成任务的,而且是任何一项任务。但是现在,却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边绝对有猫腻。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木头已经一脸迷茫的收回了手掌,显然,他也没想到,我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居然就是让他干这么一点不起眼的事情。
正在众人感觉迷惑的时候,随着木头的手掌收回,那本来生机盎然的枯木瞬间便开始枯萎,本来嫩绿的枝条迅速变黄,然后脱落,只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又变回了那个光秃秃的德性。
这速度,比我脱发还快呢。
于是,木灵和树灵也不等我吩咐,俩人已经齐齐的将手掌按了上去。
枯木瞬间逢春,甚至都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树木特有的气息。可惜,两人松开手之后,那枯木又成了枯木了,哪还有半点春的样子。
我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你丫的脱叶子比老子脱裤子都快,这还春你大爷,别说春天了,你丫的能叫出来一声也算是对得起我。
这种情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但是却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那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你当反派都是傻子呢?
两人再次双手按上枯木,灵力不断的灌入枯木之中,枯木也再次恢复了生机盎然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两人却没有收回手掌。
身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说没事,还真就没事,饶是那黑烟不停的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过玲子前辈的封锁。
只是……为啥这个货总是想着朝着我们这边突围呢?
靠!下一刻,我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玲子前辈身边的这棵枯木绝对是一个关键。
于是,我窜到木头和树灵的身后。
“用力啊,你俩用力啊。”
这一次,二人手掌干脆就没有放下来,灵力更是如同不要钱一样,玩命的朝着枯木之中灌了进去。
枯木在二人的手掌下不断的变化着,翠绿的枝条再一次愤怒的生长出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布满了枯木的枝头。此时的枯木哪里还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模样,翠绿的枝条随风摆动,淡淡树木的气味缓缓飘散,就连那早已经干枯、脱落的树皮都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伸手摸上去都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是这些发展却依然是依照原来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变化。
和树灵、木头两人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凝重。
变化,始终是在发生的,但是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些始终维持在一个范围之内的变化,我们需要的是改变,突破这个范围的改变。
只可惜,这种改变我们却一直没有见到。
灵力继续不要命一样的朝着枯木之中灌进去。
枯木终是有了变化,本来一成不变的枝干突然开始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就像是夏日里农田中的庄稼正在不断的生长一样。
碗口粗细的树干开始变粗,如果现在我们将这枯木锯断的话,就能够看到,那年轮几乎如同波纹一样,不断的朝外扩散着,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那只有碗口粗细的树干已经增长到了足有一个合抱粗细,而那树干之中的年轮更是已经增长到了百道之多。
这一刻,我眼前枯木已经不再是枯木,而更像是一粒干枯了千百年的压缩饼干一样,不断的吸收着水分,然后不断的膨胀。
有了变化终究是好的,而当我转身看到玲子前辈和那一团黑烟的时候,我终是确认了这种变化是正确的。
黑烟此时已经不复之前的疯狂,但是那冰冷、残暴的气息却是更加的浓郁,一股淡淡的死气也是开始慢慢的在他的周身上升腾而起。
死气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正是长生峰上那曾经满布的死气。
黑烟一步踏出,死气在身前瞬间凝聚,随之凝聚成了一杆漆黑的长枪,下一刻,死气缭绕的长枪已经朝着他面前的玲子前辈爆射而去。
对战的时候讲自己手中的武器扔出去,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忌,当然了,小七那种玩飞剑,还有刘结巴那种玩弓的除外。
身为鬼王,自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也在安静的等着那漆黑的长枪的变化。长枪瞬间已经冲至玲子前辈的面前,而就在玲子前辈抬起手掌,拍向那长枪的枪身的时候,变化也陡然升起。
长枪突然一震,本来笔直射来的长枪突然出现了改变了一个方向,枪身也是弯曲的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高高的弓了起来,随后绕过玲子前辈的手掌,瞬间崩直,朝着玲子前辈的眉心闪电般的点了过去。
一切发生都太突然了,我甚至已经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就在双眼要彻底的闭上的时候,玲子前辈的手掌却也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原本拦向长枪枪身的手掌,突然一个弯曲,随后便是贴着自己的身体窜了上去,准确的拦在了长枪的枪尖之前。
而这个时候,变化才刚刚开始。
长枪开始在玲子前辈的周身狂乱的翻飞着,速度快极,轨迹也是毫无规律可言,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而让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面对那上下翻飞的长枪,玲子前辈居然还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每每手掌抬起,必是那长枪刺落的位置,即便是那些来自于身后的攻击,也是准确的全盘接下,玲子前辈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朝着身后看过一眼。
太快了,只是几息的时间,我的双眼便已经开始刺痛,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攻击起码交换了千次以上。
这才是大神。我感慨了一下。如今二人的对战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光影绚烂的场景,甚至就连之前那磅礴的气势也是消失不见了,此时二人的对战更像是两个人正在中规中矩的出招,拆招,就像是两个初学者一样,使用的都是那些基本的招式。长枪从始至终只是刺,而玲子前辈从始至终便只有挡。
只是这样的攻击虽然没有那么好看,那么震撼,但是这其中的凶险却是更多了几分,真的一招失误,便是满盘皆输。
身边的枯木依旧在变化着,整棵树都在膨胀,此时那树干已经达到了丈许粗细的程度,而原本只有几米高的树干也已经疯长到了几十米的高度。此时再朝着顶端看去,已经只能够看到成片的绿叶,还有那粗大的树枝。
攻击是疯狂的,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拼命的程度,所以,我非常确定,眼前的枯木还没有达到玲子前辈所说的逢春的程度。
显然,手掌依然按在树干上的树灵和木头也是知道这样的变化,根本还没达到我们的需要。
但是灵力终是有枯竭之时,又是过了片刻,木头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虚幻。
灵力枯竭,这种是我们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如今我的境界已然增长到了神境三重,而随着我的境界增长,木头和小火他们这些伴生在我的身体之中的先天灵种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如今也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境界。
神境三重,茫茫地府之中也绝对能够算的上是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还有一个令人发指的身份——先天灵种。
可想而知,木头的身体之中到底是储存了多少木灵气,毫不夸张的说,木头如今身体之中储存的灵气,如果全部都释放出去,即便是那八百里黄泉估计也是遍地绿色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灵气储备,如今灌入这一棵枯木之中,却只是取得了如今这样的结果,除了长高、变粗以外,便没了其他的变化。
木头依然在咬牙坚持着,但是任谁也能够看的出来,木头现在的状态只是强弩之末,因为灵气枯竭而倒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然,随着木头的身体快速的虚幻,木头的双腿也开始打起了摆子,本来红润的脸色也是开始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从脸上渗出,随后汇聚成了小小的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肩膀之上。
木头坚持不住了。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的时候,我便看到木头双眼的眼皮已经轻轻落下,随之身体已经朝着我的方向倒了过来。
木头终是倒了,双手依旧保持着那个按着树干的姿势,身体更是虚幻的好像随时可能破裂一样。
灵识微动,木头已经被我送回了丹田。
于是,这枯木如今的维持便只剩下树灵一人。
树灵的状态还是不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的不适。
枯木依旧在疯狂的生长着,树身已经高达百米,树冠也是如同华盖一样张扬的朝着周围的天空之中冲去。
嘭!
一声闷响传来,我几乎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玲子前辈那边的战场。
战场上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着,依旧是那样的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战场,那便只能是枯木。
我的身体微转,终是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一根树根从我们脚下的地面中破土而出,初始只是儿臂粗细,但是等到它全部都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水桶粗细。
树根如同虬龙一样的颤抖一下,随即猛然扬起,朝着树灵的方向爆射而去。
变化太过突然,即便是我想去救,却也终是
不及。
虬龙一样的树根爆射到了树灵的身前,我甚至已经不敢再去看接下来的变化。
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我的身形动了,雷光涌动之间,身形爆闪而出,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树灵的身边。
可惜终是晚了。
巨响轰然响起,烟尘四起,只是瞬间,便已经彻底的将我和树灵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我甚至没有任何的思想,本能的抓向身边的树灵。
树灵纤细的胳膊落入我的手掌之中,温暖、细腻。
而树灵的声音也在这烟尘之中清脆的传出。
“没事。”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多的话,很简单,两个字而已,不断的重复,如果放在平日里,我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觉得烦了,但是现在,这个机械的,重复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亚于天籁之音。
头上传来树叶哗啦啦的响声,一阵风瞬间扬起,本来四散的烟尘也是在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树灵和我的身形随着烟尘散尽而出现,而这个时候,一道粗大的树根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
这树根不是攻击树灵的?我看着脚下的树根,一时间倒是有点迷糊。如果不是攻击树灵的,那么弄出来那么大的东西给,这枯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过年时候燃放的鞭炮一样,而随着这些声音的传出,无数虬龙一样的树根开始出现,盘根错节的,如同杂乱的水草。
树根出现,下一刻便已经周身一抖,随即朝着树灵电射而来,而后伴随着嘭嘭的巨响声,纷纷射入了树灵脚下的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战斗已经悄悄的停了下来。
黑烟瞪着玲子前辈身后的枯木,玲子前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目低垂。
“你真的以为凭借着他一己之力,能够让这长生木枯木逢春?”黑烟的声音之中带着讥讽,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孩,正在努力的推动巨大的石磨一样。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
“试试?”黑烟好像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千年来几乎极少开口的女人,今天为何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的字。
“试试我命门命术是不是真的可通天地,试试这少年可是我命门要等之人。”
哈哈哈哈哈……
黑烟没有接话,反倒是一阵的狂笑声从黑烟的口中传出,而随着狂笑声响起,黑烟也开始慢慢的收敛。当最后一缕黑烟冲回身体的时候,一个男人终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男人一身白衣,手中一柄折扇轻摇,头上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一根看似是磨秃了的毛笔端正的插在发髻之中,两条淡灰色发带顺着发髻垂下,飘在男人身后,无风自动。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双眉斜飞入鬓,星目清澈的仿佛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如果不是因为男人极薄的嘴唇,男人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好看的,不过即便是这样,男人也是一个标准的英俊小生。年轻却不带丝毫的奶气,漂亮却没有那股令人讨厌的阴柔。
总之,这样的男人要是参加人间的那些劳什子的选秀节目,绝对要比那些娘炮强多了。而且,我相信,男人所会的才艺,绝对不是那些鸡你太美能够比拟的。
不过即便是再漂亮,男人所站的位置,也终是无法让我升起半点羡慕的感觉,因为他正站在我们的对面,那里是只有敌人才会站的位置。
“凭他一个只有神境三重的毛头小子吗?”男人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目光缓缓收回,依旧是落在玲子前辈的身上。
嘿!你丫的,老子没招你没惹你的,你踏马的话里话外的把老子捎上是几个意思?
“你谁呀你?”我看向男人,毫不客气的说着,反正大家也是敌人,管你有多么牛逼呢?老子必须是能痛快一样是一样。而且,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我能够痛快的可能也就只有嘴了。
男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是随即也只是嘴角抹过一丝鄙夷的笑容之后,便不再说话,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玲子前辈。
“哎,问你话呢。”我跳着脚,朝着男人吼。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我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只蝼蚁一样,跟我说话,都会降低了他的身份。
最踏马的看不惯这种装、逼的人。
“你丫的是不是那个见不得人家家庭幸福的人?”我自顾自的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鬼王和玲子前辈是不是就是你丫的给人家拆散的?你说你这种人,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干那不是人的事呢?没听你家大人说过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中国传统美德是不是随着你出生的时候都跟着胎盘一起扔掉了?还是你丫的就是一个胎盘养大的东西?老子现在的确不能算是人,但是你丫的是真的狗呀……”
我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的清晰过,然后我便看见男人的脸色从开始的从容自若,慢慢的变的冰冷,双眼之中似乎也有努力压制着的怒气。
“继续。”却不想,脑中突然出现了玲子前辈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平淡,而是带着一丝笑意,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感觉。
得,玲子前辈那点大神的威信在我的脑子里瞬间便是荡然无存,你见过大神怂恿人家骂人的吗?虽然我骂的算是比较艺术的,但是看看对面的男人就知道了,能够把这样的心境的大神给气成那个德行,老子的骂术,估计不会比命门的命术差太多。
“说话呀?口臭吗?放心吧,咱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你要是真能一张嘴就能把我们熏死,倒也省得你在费尽心思的想要弄死我们了。”
“这中国有句老话哈,叫坚守本心,你坏,其实也不是你的错,有可能是先天或者后天环境影响的,这些我们都不怪你,毕竟,没有你,也不能衬托出时间的美好,但是你丫的坏就坏吧,你说你明知道自己坏,还非要弄出一副仙风道骨、不惹仙凡的德性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种行为在我们人间,这就叫装、 逼,那可是要五雷轰顶的。五雷轰顶知道不?就是那种咔嚓一下下来,锃明瓦亮的,专门劈脏东西的那玩意,要是……”
“闭嘴!”男人终是说话了,疯狂的气息在男人的身上瞬间升起,鼓荡的男人的衣袍都是猎猎作响。
“凭啥?你丫的让老子闭嘴,老子就闭嘴呀?你丫是口香糖还是创可贴呀?榴莲味的吧?我呸!”我朝着身边,狠狠的咳了一声,并装腔作势的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
男人终是暴怒了,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身形一动,一道劲风已经朝着我爆射而来。
吹牛逼,老子今天要是能死在这,老子就随了你的姓。
我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甚至还优哉游哉的抱起了肩膀,完全就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手风范。当然,这高手风范绝对是我硬装出来的,即便是有玲子前辈挡在身前,这男人突然动手的瞬间,我也几乎本能的想要逃跑。不信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老子现在的大腿里子都被自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玲子前辈手臂扬起,那道劲风已经消散在我的面前。
“和小辈动手,何必呢。”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话虽然说的温柔,甚至都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那表情,一个眼神就已经顶的上我在这边狂喷半天了。
玲子前辈的脸上写着两行字:瞧不起你!鄙视!
我这样所谓的小辈在大神的面前即便是闹的再凶,在人家的眼里也无非就是泼皮无赖而已,但是与自己一样的大神,这样的表情**裸的亮在自己的面前,那杀伤力,可就是巨大的了。
人嘛,都有这样的习惯,比自己的低的,自己不去比,觉得会显得自己掉价。而那些比自己高的,自己又比不了,因为能力不够,所以也只能是放弃,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那些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这种的,无论是在地府还是人间,都是多的是。
所以呢,这样两头一堵之后,这人就只能是非常纠结的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去比较了,所以,对于那些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就会非常的在意。
而现在这种情况则表明:地府也踏马的一个德行。
男人强自的压下怒气,再次瞟了我一眼,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折扇。
“唉,倒是我错了,怎么能跟一个小辈如此的较真呢。”男人的脸上写着一行字:无关紧要。
装、逼!**裸的装、逼。而且还非常的做作,我现在真担心丫会不会突然拿出来一支唇膏,在嘴上抹一下,然后朝着我扔过来。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题瞬间被拉了回去。
男人又在看我,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不屑,但是在那一抹不屑里,我却是看到一抹被隐藏的很好的担忧,或者说是不确定。
“不信。”男人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脑袋。
“别硬撑着了,你说一个信了又不会死,这么死撑着干啥?”
“而且,你知道老子是干啥的不?老子是医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郎中,老子可是学过医学心理学的,而且还是一个有证的男人,以我多年的临川经验判断,你这样的情况,是病,得治。”
我继续不停的撩拨着男人的神经。
不过,这一次,男人好像是打定了心思不再理我,而是双手一背,完全就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成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脑子里再次响起玲子前辈的话。
看看看,我说啥来这,这娘们虽然长的温柔、淡雅,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生峰!长生峰?
男人不再有任何的动作,我也落的省心,起码不用再继续跳着脚的嘲讽这个货了,那种感觉的确不怎么样,毕竟我嘲讽的可是一位大神,而且还是特能打,特坏的那种。
我重新返回树灵身边,树灵的双手还按在枯木的树干上,周围的树干依旧在不断的从地面里冲出,然后再冲入树灵的脚下。到了现在,树灵的脚下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树根,错综复杂的纠缠在那里。
“怎么样?”我凑近树灵,低声的问了一句。
“还行。”树灵的精神有点委顿,已经不似之前的那样平静。
想来也是,就连那先天灵种的木头都已经被累的晕了过去,即便是七劫树的树灵再变态,却也不会变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树根终是不再冒出,而此时,树灵脚下已经被无数的树根彻底的包围,无数的树根将树灵高高的拖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那无数的树根组成的高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王座。
片刻之后,树灵的一只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一侧。
树灵也不行了吗?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树灵,还有那几乎已经再也看不到树冠的枯木。
还不行吗?枯木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这还没有达到我们需要的标准吗?我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玲子前辈,玲子前辈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连回身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树灵的另一只手掌突然也软了一下,在枯木的树干上滑下了几寸的距离。
绿色的光芒也因为这一次的滑动而从树灵的手掌之下冒了出来,看起来好像是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木灵气,但是我却知道,这是因为树灵已经无法再继续精准的控制体内的木灵气,而导致了木灵气的外泄。
而这样的情况,代表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树灵也到了极限,也许下一秒,树灵就会轰然倒地。
树灵的动作众人自然是清楚,即便是始终背对着树灵的玲子前辈也一定是知道的。因为在树灵手掌滑落的那一个瞬间,我分明看到一直都是平静的站在那里的玲子前辈也是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而这一切,对面的男人自然看的清楚。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一抹不屑已经毫不掩饰的挂在了他的嘴角之上。
而就在我担心树灵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地的时候,树灵身上的树根突然开始了蠕动,树根上分出了无数的根须,根须缓缓的攀上了树灵双脚,然后是小腿,无数的根须就如同无数的细小管子一样,从那粗壮的树根上生出来,然后再辗转之间插入树灵的身体。
片刻之后,树灵的身上已经插满了无数的根须。
按在树干上的手掌上也是无数的根须,这些根须却是在插入树灵的手掌之后,一个转折已经从手掌的另一端穿出,插入了枯木那粗壮的树干之中。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树灵的双眼也终是慢慢的闭了起来。
绿色的光芒在树灵的身上陡然爆开,掠过我,掠过玲子前辈,掠过男人,然后朝着无限远的地方冲了出去。
“不过如此。”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看着树灵,还有那粗壮的枯木,如同在看着死物,当然,这中间还包括我和玲子前辈。
绿色的光芒终是消失,树灵已经彻底的委顿了下去,只是因为无数的根须依旧插在他的身上,而导致他即便是昏迷也只能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就连那手掌都没有离开枯木的树干。
一片黄色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高空之上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树灵的身边,叶子很轻,落在地上没有半点的声响。
但是这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却像是落在了我的心头上的一块巨石一样。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终究还是失败了。
无数的黄色的叶子开始落下,片刻之后,开始有细小的枝干从头上落在,噼里啪啦的落在我们面前,瞬间已经堆积到了我的膝盖的高度。
不可能!
疯狂的神色开始出现在我的双眼之中。我不相信,不想相信,不愿相信,木头和树灵付出了这么,将这一截要死的枯木催生到了如此的程度,到最后却依然是这个讨厌的结果。
下一刻,我已经冲回了灵台。
一步便已经冲到了涤魂的身前。
“怎么办?”我双手扯着涤魂的衣服领子,嘴巴里飞溅的吐沫星子喷了涤魂满脸。
涤魂在苦笑,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眼。我从他的眼睛里也看到了那一抹无奈。
“不可能。”我松开涤魂,双手暴躁的面前虚无的空间中挥舞着。
慢慢的,我的双手软踏踏的垂在了身边,一如我的脸色一样,只剩下无奈。
一抹绿色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七劫树。
此时的七劫树因为树灵的委顿,也已经变的无精打采,本来青翠、嫩绿的叶子大部分已经变的卷曲,失去了光泽。
七劫树!树灵!
我思想混乱的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本能。
下一刻,我冲出了灵台,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冲到了树灵的身边。
手掌上光芒一闪,巨大的七劫树轰的一声巨响中砸在了树灵脚下那无数的树根之上,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也按在了枯木之上。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而在七劫树出现,我的手掌也按在了枯木之上之后,男人的声音终是响起。
“不要!”男人的声音暴躁、急切、无奈、不甘、绝望,一如我之前面对着他一样。
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男人。
在男人喊出那一声不要的时候,我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误打误撞的我终是撞对了这一切,而在看到终于是转过身来,朝着我们看来的玲子前辈的时候,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我的灵气来自于丹田,而我那小的几乎可怜的丹田中的那些灵气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被我手掌下的枯木吸了一个干净。
身形不由的趔趄了一下,嘴角也是泛起了一丝苦笑。
玛德,这绝对就是所谓的螳臂当车,我那点木灵气,估计月牙儿看见都会心疼。
只是趔趄了一下之后,我却发现了另一个情况。
虽然丹田瞬间已经干瘪的像是我的钱包一样,但是我的手掌之下却依然在源源不断的输出着木灵气,而且那木灵气纯粹的程度绝对要超过之前的树灵和木头。
片刻之后,我终是一声暴喝响了起来。
你大爷!
老子见过吸血鬼,见过吸食阳气的色中饿鬼,却从来没见过吸血的枯木。
刚刚的那一刻,我甚至听见了血液在血管之中的咆哮声,如同怒龙一样,狠狠的朝着掌下的枯木之中灌了进去。看到这一幕,再回想起之前我与七劫树最终合为一体时候的那一幕,我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可惜,手掌已经无法移开了,就像是被八爪鱼那巨大的洗盘吸住一样。
只是片刻的时间,我的失血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听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这个百分之一计算的可是体重的百分之一,老子八十公斤的体重,血液含量也不过是六千四百毫升左右,这一会的时间,便是生生的丢掉了六百四十毫升,老子从小到大无偿献血也没一次弄出去这么多过呀,这踏马的已经快要达到大出血的标准了。
又是一个片刻,百分之二。玛德,人体血液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即便是按照多的算,我现在也是八成丢了两成了。
老子很迷糊。当然,这迷糊还只是心理上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神境的大神级存在,丢个两成的血,还是能够承受的住的。
然后,百分之三。
我可能还能承受的住。
百分之四。
玛德,为什么还没有完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枯木的树干早已经看不到了边缘,粗壮的几乎让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是一棵树。
百分之五。
说实话,有点慌。
百分之六。
你大爷!给老子留点呀,你这造,老子的骨髓造血能力就算是再牛逼,也是供不应求了。
百分之七。
我绝望了,我甚至开始尝试弄一些暴力手段把自己的手掌从树干上弄下来,哪怕是抓着刀子割下来都行。
百分之八。
我踏马的终于是昏迷了。灵识在血管之中冲过,真他娘的干净,跟狗舔过一样。我差一点哭出来。
可惜,就在我认为自己终于是解脱了的时候,一道几乎让人发疯的刺痛将我从幸福的昏迷之中直接拉了出来。
然后我便看到我的血肉开始被枯木吸收。
我尼玛,这是个什么玩意?这踏马的还是一棵树吗?喝老子的血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吃老子的肉。你踏马的是不是大理慕容家族的呀?就喜欢搞那些剁人手脚当花肥的变态事。老子为了救你,血都让你抽干了,你丫的居然忘恩负义,要吃老子的肉,你踏马的还是个人吗?昂,不对,你踏马的还是棵树吗?
可惜,对着一棵树,是基本不太会出现什么交流的。
所以,我的血干了之后,我的肉也迅速的开始消失。
你狠,你等着哈,老子只要能活下来,老子要是不砍了你当柴烧,老子就不姓任。
就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一道绿色的光芒突然在枯木上炸开,朝着远方狂喷而去,一如之前我所见到的绿光一样。
只是这一次,绿光却不像之前那样一闪而逝。
一道绿光冲出,片
刻之后,又是一道绿光从枯木之上冲出。
而这一次绿光冲出的时候,本就已经趋近疯狂的男人终是爆发,一声暴吼声中,身形一晃,五指成爪已经朝着他面前的玲子前辈当头抓下。
绿光再一次出现,掠过众人,照着男人的脸色都是惨绿的颜色,狰狞的如同黑夜之中徘徊的恶鬼一样。
绿光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终是一道粗壮的如同铺天盖地一样的绿光在枯木上炸开,漫天都是绿的光芒,而这一次,这绿色的光芒却是真实的。
一片绿色落在了我的身上,是一片树叶,树叶落在身上之后,却是悠忽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我那干涸的血管之中出现了一抹绿色光芒,带着勃勃生机。
绿色的树叶落在了玲子前辈的身上,玲子前辈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绿色的树叶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身上冒起了一阵青白、呛人的烟雾,男人的脸扭曲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七劫树上也是“长满”了根须,根须从七劫树的树干的一端进入,然后在另一端走出,然后扎在枯木的树干之上。
此时看去,我终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如今的我、树灵、七劫树、枯木,好像是完成了一个循环,七劫树和枯木好像是这个循环的主导者,而我和树灵却成为了这个循环的一个节点。
男人的无数的绿色落下,我的血管之中再次响起了血液的咆哮声,比之前失去的时候更加响亮,而这个时候,我的肌肉已经重新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上,泛着莹莹的亮光。
一些绿色掉落在地面上,转眼便是失去了踪迹,片刻之后,本来干裂的地面上突然钻出一颗嫩芽,嫩芽快速的生长着,几息之间,便已经变成了一棵小草,草叶的两侧带着锋利的锯齿,像是保护着自己的拳套一样。
绿色开始回归,更加快速的回归,铺天盖地而来,好像那之前所释放出去的绿色都在这一刻冲了回来,如同乳燕归巢一般。
男人的速度终是快到了极致,双眼之中的怒火也如同实质一样,剧烈的喷发着。
男人的手掌抬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嗜血而残暴,冰冷而无情。
手掌探出,五指上指甲瞬间暴涨了数寸,血红的指甲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而这一切,都是出乎玲子前辈的意料之外的。
当玲子前辈的脑中闪过“血食功”这三个字的时候,那指甲已经堪堪的划破了玲子前辈胸前的衣服。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玲子前辈的身前,那血红的五根指甲在人影的背心出露了出来,鲜血正顺着指甲的边缘哗哗的流淌下来,像是一条条的小溪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应该说是鬼王,他的手掌正抓在我的心脏之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跳动的时候,摩擦在鬼王那锋利的指甲上带来的隐隐的疼痛。
没错,是我,在刚刚的那一刻,我几乎本能的用出了缩地术,身形瞬移一样的冲到了玲子前辈的身前,替他挡住了那几乎致命的一爪。
身后的玲子前辈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身后露出来的指甲。
作为命门的掌门,她很清楚自己的命术。
长生峰,长生峰,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这里是长生之地,却也是自己的一生之地,一生起,一生灭。长生峰上,一生、一别,便是她这一世命术的归宿。自己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命术的这二十个字。所以,从自己选择了长生峰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便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术,剩下的无非就是等待而已,目的也不过是给还能够活着的人一个希望。
自己入了江湖,爱了赌鬼,不可不说,自己这一生也算是逍遥自在,世俗那一套,在自己这个命门掌门的身上几乎见不到半点的影子,只是这一误,一逐,一穷,一乱,却是让自己有点无奈。
而现在,自己算对了一切,甚至在之前的一瞬间,都是对的。
只是……
看着我身后那流淌着的血水,这结局,却终是错了,自己算对了一生,却没想到却是错在结局之上。
怎么会这样?玲子前辈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有不信,有震撼,有希翼,有愧疚,有不甘……
玲子,这是师父给自己起的名字,很俗,但是却有着师父那返璞归真的希望。
玲珑心,子为初。师父当初无非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守了本心,得了始终。
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善始善终,除了赌鬼,这一生一世,便再无亏欠。却哪里想到,这结局让自己欠了一个还不掉的命术。
不知道为什么,鬼王的手掌穿透我的前胸的时候,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朝着身后的玲子前辈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放心吧,美女,死不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已经抓上了鬼王的手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阎王求我办过事
“你不行。”鬼王咧着嘴看着我笑着,雪白的牙齿像极了恶狗的犬牙。
“你试试。”我朝着鬼王挑着眉毛。
鬼王脸色瞬间阴厉,手掌力量陡然涌起。而我的心脏也终是在这一抓之下,轰然爆开。
鬼王狞笑着看着我,我也是一脸挑衅的看着鬼王。
绿光开始从身后铺天盖地的涌来。
鬼王本能的想要抽回手掌,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仿佛与我的手掌连在了一起,然后一起结结实实的长在了我的胸膛之中。
“你为什么还不死!”鬼王厉喝,浑身气息激荡,只是一个瞬间,我全身的皮肤便已经如同干燥的土地,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过一样,满地的斑驳。
“傻、比。”我朝着鬼王挑着眉毛,然后朝着鬼王的身后努了努嘴。
鬼王回头。
于是,他看到了漫天的绿色光芒,正冲到自己的脸前。
于是,鬼王的皮肤如我一样,斑驳的像是被狂风卷过的干涸土地。
只是,鬼王一起消失的却不只是皮肤,还有那皮肤之下的血肉,鲜血。
绿光最终全部都汇聚在了我的身上,而这个时候,鬼王还站在我的身上,却只剩下一架森森白骨,黯淡无光。
手掌用力,鬼王的手掌从自己的胸膛拉出,然后转眼便已经化成了一堆骨粉,簌簌落下,穿过脚下满地的青草,终是落了一个花肥的下场。
而此时的长生峰,才是真的长生峰。
身后的枯木还是几米高的样子,只是在那树冠之上已经多了几枝嫩芽,正如同脚下绵延无际的绿草一样,轻轻的摇曳着。
灵台之中,朱雀、涤魂、碎山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脸色平静,看不出有太多的表情。七劫树立在不远处,却是彻底的变了样子,高达万丈,即便是在我的灵台之中,我似乎也感受不到它的高度,粗壮的树身更是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边际。
“我还有多少时间?”我倒是没有多少的扭捏,其实在鬼王捏爆了我的心脏的瞬间,我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涤魂也不是万能了,在神境之前,这老货能够帮助我逆天改命,甚至都是开挂一般的存在,但是在到了神境之后,那种混杂着天地之力的攻击和伤害便已经不再是涤魂能够轻易修复的了,尤其是这种针对着复杂器官的伤害,比如心脏和脑袋,涤魂也终是无能为力。
“七天。”涤魂说的很平静。
“玛德,还不错,起码没嘎嘣一下直接死了。”我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身边的三人笑了一下。
“嗯,不错了,起码你能活着给自己烧一个头七。”碎山一脸严肃的说着,还夹杂着些许的欣慰。
你大爷!我朝着碎山比着中指,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我一屁股坐在了下去,躺在地上再次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没有正常人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反倒是有股幸福的神色。
闭着眼睛,努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还别说,我灵台之中现在还真的不错,因为七劫树的存在,这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起码,在人间的时候,这种新鲜的空气可是很难闻到了。
不知道天津人要是进了我的灵台的话,会不会醉氧?
舒舒服服的躺了半晌,我终于是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唉,其实这死呀,也就是那么回事,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准确的死期之后,我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而就在我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欣赏自己的灵台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就那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滚滚滚……,我伸出手,驱赶苍蝇一样的胡乱挥舞着,试图将眼前这颗碍眼的肚子弄走。
“嘿嘿,小老弟,好久不见呀。”河南话在耳边炸响,我一个激灵已经拉回了自己即将神游物外的思绪。
退后了两步,我努力的朝后仰着脖子,终于是确定了自己面前的这颗肚子到底是来自于何人。
“你丫的怎么进来的?”我咕噜一下爬起来,却没有着急的确认面前的人,而是先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没错,这里还是我的灵台。于是,我手掌伸出,已经准确的薅住了胖子的脖领子,口水更是肆意的在胖子的脸上挥洒着。
“我好歹也是个阎王,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阎王舔着笑脸和我打着哈哈。
面子你大爷,你要是还在人间活着,老子看在你是包大人的面子上,绝对给足你面子,但是你丫的看看你现在的德性,**的肚子,一脸猥琐的笑容,你丫的哪一点像是阎王。
“找我啥事?”我重新躺回地上,没办法,灵台里没有椅子,为了表示我的不情愿,我只能是躺在地上。
玛德,这七天也没意思了,要是时间长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把灵台装修一下呢?雇上一个黑心的装修队,等到丫们给老子装修完之后,直接给他们关在灵台里。
“你还不能死,还有事没弄完呢。”阎王蹲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我。
“切,老子也不想死,可是你也看见了,老子被人家把心脏给搞暴了,所以,我现在不想死也得死了。”我耸耸肩膀。
“你
这样子,可不是不想死的样子。”
“老子都要死了,还不能让老子开心两天了?”
“你就不想想青衣他们?”
“不想,反正他们也是神境的高手了,只要不作死,应该不至于短命。而且,谁到最后还不都是一个死呀,死就死了呗。”
“那你那小娘们呢?”
嘿!这事,阎王这个死胖子不说,我倒是忘了,玛德,反正老子现在也要死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九转还魂丹应该也用不上了,干脆,老子直接给绾灵心拿下了算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都踏马的要死了,还祸害人家姑娘,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祸害了倒是也无所谓,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主次、利害关系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性别来衡量了。但是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了人命,可怎么办?还没等爬进去呢,就先给他爹过头七?太扯淡了。我赶紧晃着脑袋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我瞟了一眼阎王。
“不想。”我撇着嘴说。
“切,别装,老子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你那小娘们不算,你就不想试试……昂……”阎王朝着我挑着眉毛,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啥?地府还有那玩意?”我噌的一下已经坐了起来。
“那玩意哪没有呀?你没听人家说过吗?最古老的两个职业,一个是妓、女,一个是杀、手,都是靠身体和手艺吃饭的。”阎王换了一个姿势,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继续道:“而且,这第一古老的职业可是不需要什么手艺的哦,会动就行了。”
尼玛,你知不知道你是阎王呀?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踏马的歪的都快成了歪脖子树了。
“说吧,我要怎么活?”
草!老子也是歪脖子树。
“其实也简单着嘞,你又不是只有地府这一颗心脏。”阎王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诱惑。
对呀,踏马的,老子可不算是地府的人,老子人间可是还有身体呢,那身体里可是还有一颗心脏呢。
只是,我看看阎王,又看看远处的七劫树,又躺下去了。
玛德,七劫树现在三劫刚过,还有四劫等着我呢,老子这七天,估计等不到了。
“笨蛋,七劫树后五劫是可以人为开启的,你直接给它开了不就完了。”
“你当那是啤酒呢?想开就开?切……”我撇了一眼阎王,翻了个身。
其实,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七劫树还有四劫,而且现在我的身上可是还有花农送的两样东西呢,一个蓝田玉暖,一个锦瑟无端,这两样东西依照花农所说的,完全可以顶过两劫,这么算起来的话,其实需要我自己处理的,无非也就是两劫了,这么一算,嘿,有门呀。
只是,现在丫死胖子阎王绝对是有求于我的,所以,不从丫那一身肥膘上榨出半斤油来,我又怎么可能甘心。
“其实,这轮回劫呀,我这边和转轮王打个招呼的话,你这轮回劫也就算是免了,轮回嘛,那一片是他负责的。”
听见阎王的话,我却没有在意这轮回劫的事。
“你说啥?转轮王?不是失踪了吗?”我从地上蹦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里边有猫腻。
“啊……啊……啊……你看,这事我给忘了,这不是前两天又找到了嘛。”
“老子不活了。”我又躺回地上了,老子今天要是不给你整明白了,老子不姓任。
“哎哎哎,咋又不活了泥?”阎王赶紧又蹲下,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老子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抛弃了低级趣味的人,老子不走后门。”
阎王听的胖乎乎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了。
“你丫的比我不要脸。”
“谢谢。”
“说吧,啥条件?”
“转轮王是怎么回事?”
“我给藏起来了。”
老子就知道这里边有事,你丫的居然还瞒着我,你还是不是人?我一把将阎王推倒,骑在丫的大肚子上,薅着他的脖领子就是一顿的晃,直到给丫的眼珠子已经晃的一个黑眼仁朝左,一个黑眼仁朝右之后才松手。
“现在行了,你可以去活了吧?”半晌之后,阎王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
“老子需要身份。”
“啥身份?给你个第十一阎王中不中?”
“老子不干那个,活又重,责任又大,老子要闲职。”
“你丫的还要不要点脸,到了地府一共不到三百年,你就想要闲职,你当你是工会主席的儿子呀?”
“那个老子不要。”
听见我的话,阎王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
尼玛,地府原来也有着不正之风呀,典型的不担当,不作为,推诿,闪躲。
“哎,崔判官最近忙啥呢?”
很显然,突然这么一句话,把阎王给弄的有点迷糊了。愣愣的看了我半天之后说:“你不会是想干崔判官那个活吧?那个活更累。”
“不是,就是想知道。”
“好像……是第七次鬼口普查呢。”
“靠!”我惨嚎一声,终于知道地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玛德,眼前这个死胖子就根本不知道怎么用人,崔判官那铁面无私的人,你让他去干人口普查,那不是屈才了吗?去巡视组呀,专办大案要案。
“啥意思?”
“没事了。”我长叹一声,玛德,天下乌鸦呀。
“你到底要啥才能活?”阎王实在是没办法了,极其生硬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有没有可以随便出入地府的身份?给我整一个。”
“随便出入地府的身份……”阎王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继续道:“没有。”
“老子不活了。”
“你丫的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子,那些自由出入地府的身份都是有条件限制的,都是地府的公务员,那可是正儿八经经过考录的。”
“别扯淡,正儿八经考录是可以有的,所以,设岗这事也一定是有的。”
阎王脸都青了。
“这事……你咋知道的?”
老子不告诉你,憋死你丫的。
见我半天不说话,阎王最后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脚。
“这样吧,最多给你一个地府对外办事处副处长的身份,可以自由穿梭在人间和地府两界。”
“老子不活了。”
“给给给,你说吧,要啥都给。”阎王都快哭了。
“副处长老子不要,有没有临时工?”
“啥意思?”
“就是那种只挂名,不干活,你们地府也管不着我的身份。”
“你丫的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我可以不要工资。”
“成交。”
于是,阎王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的身上一点,一股玄妙的气息便已经出现在我的身上,微微的感受了一下,我便已经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还以为多牛逼呢,无非就是一股生死之气而已,只不过这生死之气达到了极度的平衡,将我整个包围了起来。
事情办妥,阎王就像是被狗撵了一样,一溜烟的就跑了,而我则非常纳闷,那么胖的身体,丫是怎么能跑的那么快的呢?那速度,刘翔呀。
当然了,在阎王即将消失的时候,我还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把我人间的身体准备好啊。”
然后一声遥远的回应响彻在我的灵台之中:去你大爷的吧……你大爷的吧……大爷的吧……爷的吧……的吧……吧……
阎王离开了,朱雀、涤魂、碎山三人才探头探脑的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你咋认识阎王的?”
“嗯……他求我办过事。”
三个人整齐的一个趔趄,甚至那拿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朱雀大神都是狠狠的趔趄了一下。
你牛逼。三人整齐的朝着竖着大拇指。
既然不用死了,而且,如今还有这么优厚的待遇,那我自然是不能自己寻死去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身形一晃,我已经再次冲入了地府。
而这个时候,原本高耸入云的长生峰已经不见,我面前的只是一个低矮的小山头,郁郁葱葱,山顶上一颗枯树悄然而立。
“玲子前辈,咱们走着?”我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愧疚之色的玲子前辈说。
“你怎么样?”
“死不了,只不过,可能得离开地府一段时间。”
听说我死不了的消息之后,玲子前辈的脸上瞬间便是一片的高兴之色,只是在听说我要离开地府一段时间之后,脸上却又是恢复了那黯然的神色。
“你知我算不尽你命术,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我没骗你,真的,我现在是地府的临时工了,而且,人间还有我的肉身,我用那颗心脏就可以了……”
于是,为了安慰这个伤心的女人,我吧啦吧啦的把我和阎王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完完整整的的玲子前辈有复述了一遍。
显然,这些话的可信度是十分高的。
所以,在我又是赌咒发誓,又是真诚告白之后,玲子前辈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纳尼,这娘们不会爱上我了吧?握草!这可麻烦了,要知道,赌鬼可是还没死呢。丫不会是做了潘金莲吧,我也不像是西门庆呀。
所幸,玲子前辈接下来的话总算是让我打消了这方面的顾虑。
“我想请你参加我和赌鬼的婚礼,当我们的证婚人,毕竟,你怎么算都是我和赌鬼的救命恩人。”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暗暗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真是要命呀,尤其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突然柔柔弱弱的给你来上这么一句“等你”的时候,那感觉,太要命了。
要不是因为老子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抛弃了低级趣味的人,老子可就失守了。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绾灵心,丫头应该接受不了二女侍一夫这种事情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鬼王
至此,长生峰算是事了,本来高耸入云的长生峰现在就那么突然的变成了一个小山包,而且,随着一起缩小的好像还有长生峰周围的地界。
怎么回事?我看着这一切发生,低低的嘀咕了一生。
“其实,这才是长生峰本来的样子。”
啥?长生峰这个德性?地府十大忘川,现在看过去就跟一个坟头一样,我估计秦始皇的坟头应该都比这个大吧?
看见我一脸扭曲的样子,玲子前辈呵呵的掩嘴一笑,随即又给我解释了一番。
经过玲子前辈的解释,我总算是弄明白了长生峰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弄明白了地府十大忘川的问题。
地府十大忘川虽然是死物,但是那也不过是人们心目中潜意识认定的而已,真正的情况没有人了解,起码在这之前,是没有人了解的。
依照玲子前辈的说法,这地府十大忘川应该算是活物,所以才会有这些趋吉避凶的特点。
而当玲子前辈说到这些的时候,我也是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地府十大忘川 ,要么是极其凶险之地,如断魂狱、天机塔、八尺涧、无生涯那样,要么就是极其混乱之地,如红花亭、万古森林(无回地)、望乡台、苦海那样,要么就是如眼前的长生峰这样的迷惑之地,比如我之前进来便一头栽进去的忘川河。
其实这样说也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比如忘川河,百年忘川河的岁月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心智强硬,我估计我现在不是变成了疯子,便是变成了傻子,虽然定位为迷惑之地,但是却又是处处凶险。
总之呢,就是这地府十大忘川,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地方,是真正的地府凶地、绝地一般的存在,我能够这么完整的闯了地府十大忘川,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初生牛犊还是该说自己福大命大。
此时,长生峰之外都能够隐约看见魂族之人和地府众多将士交战的场面,周围几乎全部都被战场上的硝烟掩盖住了,即便是长生峰的头顶上,本来应该是灰白的地府天空,现在也是看不到半点灰白之色,剩下的只有滚滚的黑烟和沉沉的死气,那血腥的味道,即便是我们隔着一道长生峰的屏障都能够清晰的闻到。
“这里……”我看着眼前的战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尸横遍野,这绝对不是几天的时间能够造成的,我甚至看到了由各自杂乱的尸体堆砌而成的掩体,人们麻木的躲在掩体的后边,躲避着那些几乎毫不停歇的战火。
“一年了。”玲子前辈叹息一声,眼中也是带着浓浓的不舍。毕竟,那都是人命,一年之前,可能还在家里陪着家人,而一年之后,却已经化成了一地的血污,唯一能够辨认的,可能也就是那些残破的,沾满了血污的铠甲,和那粗糙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武器。更有甚者,已经只剩下一滩散发着腥臭气息的暗红色泥巴,被其他的人踩在脚下,慢慢的消失着。
一年……,这个时间并不是那么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只是眼前的战火却是绝对出乎了我的意料,依照我的想法,魂族之人即便是最终要站在地府众生的对立面,但是也绝不会如此的快速。
难道……
皱着眉头看着战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便是面带惊恐的朝着身边的玲子前辈看去。
唉……
玲子前辈再次叹息一声,声音也是紧接着悠悠响起:“他们的确是因为我。”
的确是这样,之前长生峰一战,鬼王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鬼王虽不是魂族之人,但是私下里显然也是与魂族有着一些交易,而那交易的内容应该便是之前玲子前辈所说的血食功。
血食功本来是一个简单的功法,是地府的一个禁术,只是这血食功虽然被列为禁术,却也只是一个非常初级,几乎已经被人们遗忘的禁术而已。甚至这个禁术当初在阴风岭的时候便曾经见过,而后来的流云派大长老反叛也是有过一面之缘,无论怎么看,这血食功似乎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疯狂。
“其实血食功只是一门简单的禁术。”果然,玲子前辈的评价也是如此,但是还未等我说话,玲子前辈的声音已经紧接着响起。
“但是血食功却有一个其他的禁术无法比拟的特点。”
“什么?”
“便是这血食功没有上限。”
没有上限?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很简单,血食功入门门槛极低,但是这么低的门槛,却没有成为它的修炼的极限,也就是说,血食功只要施术者不死,这功法几乎可以无限的壮大,理论上来说,甚至是无限。”
嘶……
我倒抽着凉气,我终是明白了这血食功的变态之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凡境的人修炼血食功,让他无休止的修炼下去的话,单单凭借着这个功法,即便他依然是凡境的境界,他甚至可以天下无敌。
“不过,这鬼王想要血食功还不是最终目的。”
“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赌鬼。”玲子前辈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的确,这件事之前便听赌鬼说过,但是我却一直也想不明白,鬼王想要得到赌鬼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喜欢赌鬼这么简单的事情吧?而且,看鬼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同性恋呀。
看到我的样子,玲子前辈突然展颜一笑,随即道:“他想要赌鬼,其实是为了修炼百鬼盛宴。”
“那是啥?”
“百鬼盛宴,正如它的字面意思一样。当然,也是一门禁术,但是却绝对是要高于血食功的一门禁术。其他的禁术需要的是灵气,杀气,或者是血气,但是这门功法,需要的却是人。”
我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玲子前辈。
玲子前辈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出来到底是无奈,还是苦涩。
本来以为这样的震惊,便已经是到头了,却没想到,之后从玲子前辈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却让我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大千世界。
百鬼盛宴,禁术,这门禁术只需要一样东西,便是鬼魂,完整的鬼魂,比如:赌鬼。
收取完整鬼魂之后,通过血食功将这些完整鬼魂吞噬,最终转化为可供自己趋势的无意识鬼魂,他们唯一能做的,也是会做的,便是杀戮。
听过玲子前辈的解释,我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在发凉,就好像是有一双冰凉的鬼手正在抚摸着我的屁股一样。
这功法有点像是湘西那边盛传的赶尸派的功法,只是赶尸派显然更加的低端了一些,他们能够控制的只是一些死人,说白了就是尸体而已,尸体是什么程度便是什么程度,浑然没有百鬼盛宴那样的霸道。
要知道,在地府之中能够称得上是鬼的,无疑不是顶尖人物,比如赌鬼,本身便是神境的强者,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导致如今只能是依附于沁芯体内。
试想一下,一百个神境的强者,经过吞噬、转化,最终为一人所用,那样的结果是怎样的,即便不是逆天的存在,也绝对能够横行地府,真的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存在。
“那么说,这鬼王将你囚禁在长生峰,目的就是通过你,引来赌鬼,然后修炼百鬼盛宴了?”
“嗯。”
“那鬼王的百鬼盛宴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只缺一鬼,千年痴鬼。”
“不是赌鬼吗?”我看着玲子前辈,这里边事情好像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却没想到,在我得注视下,玲子前辈却是突然的俏脸一红,头也是低了下去。
随后如同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响起:“其实,赌鬼就是千年痴鬼。”
“千年痴鬼?啥意思。”
“痴情。”玲子前辈的声音更低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懂了,懂了。
我挑着眉毛看着玲子前辈,怪不得这娘们一脸娇羞的模样,原来是自己的男朋友是这么一个痴心的汉子。
可是……我突然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一会出去,玲子前辈看见赌鬼依附在人家沁芯的身体之中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不过如今我也是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这鬼王居然如此的疯狂,不单单真的修炼了绝对是地府第一禁术的百鬼盛宴,而且,居然已经收集了九十九个神境的鬼魂,只差赌鬼这一个,真的是只差一步便可横行天下。而这些还不是让我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我踏马的居然给这样牛逼哄哄的鬼王弄死了。
我自己是神境三重的境界,如果依照玲子前辈的说法,这鬼王最少也是达到了神境六重,而且即将突破到神境七重。这样的境界,最后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也是足够诡异了。
“其实,杀死鬼王的能力你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算是引子吧。”玲子前辈给我解释了一下。
啥意思?
“其实,杀死鬼王的并不是你的实力,而是生气,鬼王一生修炼死气,唯一能够撼动他的便是生气,而地府之中本就生气匮乏,所以,在你之前,鬼王除了能够在境界上强行压他一头的大神以外,几乎没有天敌。却没想到,他会遇见你这么一个……一个……”玲子前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抿嘴笑了起来。
“变态?”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
“谢谢。”
“不客气。”
等到玲子前辈解释完,我也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引子的身份了,因为最终杀死鬼王的是生气,而我显然没有能够杀死鬼王的那些生气。
而那些生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于我这一方面的势力,有身为先天灵种的木头的,有七劫树的树灵的,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地碑的。
“地碑?”
这玩意居然有生气,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虽然之前阎王在交给我生死簿的时候,我也曾经怀疑过这地碑的情况,但是却绝对没有将地碑和生气联系起来。
“掌管着地府亿万生灵的地碑,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气。”
我无言以对,玛德,谁能想到,一块死气沉沉的石头,居然拥有着地府最大的灵气的储备。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不禁抬头朝着那低矮的长生峰看了一眼,玛德,虽然已经低矮的如同坟头了,但是就是亲眼所见,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这个坟头和石头联系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倒是也就明白了,玲子前辈能够在长生峰那千年不死,想必也是因为有生气的支撑,而且绝对是极其庞大的生气。
“咱们走吧。”既然此间已经无
事,玲子前辈也是招呼了我一声,便准备离开这长生峰。
“等我一下。”我招呼玲子前辈一声,便转过身,正面面对这那“长生峰”,玛德,怎么这么别扭呢,低矮的如同坟头一样的土堆,居然是踏马的长生峰,这踏马的到哪说理去。
手中光芒一闪,一本薄薄的书卷便已经出现在我的手里。
“生死簿!”身边传来玲子前辈的惊讶的声音。
嘿嘿,这长生峰一战,你是处处让我吃惊,现在总算是轮到你吃惊一次了,我心里居然有点沾沾自喜。
看着我手里的生死簿,然后又看看我,玲子前辈突然苦笑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请你主持我的婚礼了。”
“啥意思?”
玲子前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我手里的生死簿。
我自然明白玲子前辈的意思,两只手掌伸出,抓着书卷的两端,哗啦一声便抖开了,然后更是提着书卷的一端嘭嘭的抖了两下,像是这生死簿上不小心被茶水泼到了一样。
“这玩意,没意思。”我看着手里的生死簿撇了撇嘴,脸上嫌弃的表情绝对做不得假。
于是, 玲子前辈更加的震惊了,生死簿是神器,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且,生死簿还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神器,它掌管着三界生死,勾魂笔一勾,即便是大罗神仙,也绝对救不回那被勾了名字的人。
但是,就是这么一件绝对的大杀器,如今放在我的手里,却被我像是酒楼里小二肩膀上的抹布一样,一脸嫌弃的抖落着,这……这……这……,玲子前辈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
看着玲子前辈的表情,我咧嘴一笑,便不再搭理她,身形再次转过,笔直的对着面前的长生峰,手中一个简单的印诀打出,生死簿上突然毫光绽放,随即,只有不到米长的生死簿迎风暴涨,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暴涨到了千米方圆。
随后生死簿一震,一道玄妙气息已经笼罩在了长生峰上。
片刻之后,长生峰上盎然生气陡然涌出,混杂在无数的气息之中,瞬间便是冲入了生死簿之中。
而这个时候,原本一脸轻松站立着的我,却是俩眼一黑,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等到我悠悠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是没有去感谢我身边的玲子前辈,而是从地上直接蹦了起来,手指笔直的指着头上漆黑的天空。
“阎老五,你丫的给老子等着,出去之后,你丫的要是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子拆了你丫的狗窝……”
这突然的变化,让原本正在悉心照料着我的玲子前辈也是一脸的迷糊,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态,这是梦游了?还是诈尸了?应该没死吧?刚刚的不是昏迷吗?
半晌之后,我总算是跳着脚骂够了,鼻子里冷哼一声,然后转回了玲子前辈的身边。
“前辈,谢谢啊。”
“哦哦,不客气,不客气。”
“那个,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我赶紧问出这个绝对与我息息相关的问题,毕竟,我可就剩下七天的时间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哦,那没事了,咱们走吧。”
“你说的阎老五……”玲子前辈手掌比划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样的大领导,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还是心存敬畏的。
“对,就是阎王那个死胖子。”可惜,我的话却是听不到一点敬畏的意思,而且,还有着冲天的怨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丫的死胖子绝对是摆了我一道。因为在刚刚长生峰上突然冒出了一股子生气冲入生死簿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犹如被扔进去一颗炸弹一样,无数信息如同惊天骇浪一样,瞬间便是扑入了我的灵台,所以,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被那滔天的信息直接冲击的昏死了过去。
而在我醒来之后,却赫然发现,自己的灵台足足扩大了十倍,中间还是我本来的灵台的样子,周围却是变成了一团混沌,虽然不知道那混沌之中到底是些什么,但是我却在那些混沌之中感觉到了无数的情绪,正面的,阳光的,负面的,阴暗的……
如今,这长生峰之中已经再无事可做,于是,我便已经和玲子前辈收拾妥当之后,一步踏出。
进入的时候难如登天的屏障,在我们临近的瞬间便已经自动的拉开了一道缝隙。
随即,玲子前辈和我的身形已经瞬间出现在那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中。
一瞬间,耳朵之中充斥的全是那些惨嚎之声、怒喝之声、哀叹之声,血腥的味道也在一瞬间扑入了我们的鼻孔,本来已经放松了一些的神经,在这一刻更是瞬间紧绷。
这就是战争。看着周围的一切,饶是我铁石心肠,却也是长叹一声。
“我还是一个好人。”我撇着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玲子前辈看着我,嫣然一笑,随后一步踏出,身形已经冲入半空之中。
我擦!这事忘了。
尼玛,狠狠的将一个面前不知死活正冲过来的魂族轰成了满地的渣子之后,我也一步踏出,如同蛮牛犁地一样,朝着远处狂冲而去。
踏马的,等到没事了,老子绝对第一时间去学怎么飞。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劫齐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混乱,地府众将士还好,只是可怜了魂族,人仰马翻已经是幸运的了,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当然,因为不开眼就撞死的也是一大堆。
等我成功的冲回代表着正义的地府杂牌军一方的时候,身后那因为冲击而出现的空隙居然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周围的人已经变成了傻子,正一脸震惊的扯着脖子朝着我前进的方向看着。
地府这个地方的战争就是这样,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互殴,直到掐到一方死绝之后,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而如今,双方高级势力都在,正打的风生水起,小兵也是在脚下掐的血流成河,然后就这么突然的冒出来这么一个狠人,一路横冲直撞过去,即便是地府的杂牌军也是被弄的满头雾水。
当我一路披荆斩棘,冲回队伍的时候,这边也已经是打的暗无天日了。
青衣等人几乎个个挂彩,当然,魂族那边也不好受,如今天界金家折损的人手也已经不再少数,神秘势力那一方也是损兵折将。
总之,眼前的战场就是一个典型的绞肉机,无论实力高低,双方都已经有了巨大的损失,如今拼的也就剩下一口气勉强的吊着,谁先泄了气,谁就先死。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战场,我便已经明白了整片战场上的形势,依旧是地府杂牌军这边损失较大。魂族势力此时正是步步紧逼的状态,已经将地府杂牌军的生存空间挤压的偏居一隅,只能是徒劳的抵抗着,看上去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住手!”我冲上一片还算是比较高的山头,身形一震,嗷唠就是一嗓子。
这突然的一声暴吼,声音几乎瞬间便已经传遍整个战场,即便是那些正打的头破血流的,都是不免一个愣神。
可惜,要是只靠吼就能平息战火的话,那拉到阿富汗几万头驴去,中东那边早太平了。
所以,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之后,战场上厮杀声便是再次传开。
“再打架,老子开大招了!”我又吼了一嗓子,可惜,这次更没人搭理我了,甚至还有数根羽箭朝着我的位置爆射过来。
你大爷!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些玩意简直就是逆反期的孩子,唯一缺少的便是社会的毒打。
所以,下一刻,我的身形狂冲而起,身上一道光芒陡然炸开,口中一声暴喝。
“封天劫!开!”
没反应。
握草!这是啥意思?我看着头上那渐渐消散的银白色光芒,顺便将一个目睹了我之前的一切行为的魂族轰成了一地的零碎。
看见不该看的,就必须死。
踏马的,我非常确定,现在目击者除了地府杂牌军这边那些不能杀的以外,应该都已经被我处理的差不多了。
可惜,头上七劫树特有的光芒已经彻底的消散,那个所谓的封天劫还是没来。
玛德,为什么这种怪事总是能让老子碰上?这是咋了?贼老天闭、经了?还是怀孕了?
于是,我决定,再试试。
只是这一次我却是学乖了,老实的站在地面上,随便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振臂一声低呼:“乱心劫!开!”
半晌之后,还是没动静。握草!不会真的是闭、经了吧?你丫的什么时候闭、经不好,非要现在闭,老子正需要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丫的哑火。
然后,再试。
“生死劫!开!”
还是没反应。
草,你丫的不会把自己玩废了吧?我冲回灵台,抬脚照着身边的七劫树就是一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长生峰的时候的经历,玛德,还真是没准,丫把自己玩的精尽人亡了,估计就是这样的。
正在我的思想不断的下坠的时候,树灵一脸愁苦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虽然表情不怎么样,但是那精气神却绝对是还不赖的。
“咋了?这么萎靡不振?媳妇给你绿了?”我斜着眼睛,一脸猥琐的看着树灵。
“估计,马上要萎靡不振的就是你了。”
“啥意思?”树灵的表情可是不像开玩笑。
树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于是,我看到了让我瞬间就萎靡不振的一幕。
灵台中,滚滚黑色浓烟突然在七劫树上凝聚,浓烟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色,弯曲前进的样子,倒像是一个蒙着面纱,身材姣好的美女,而就在这些即将成型的瞬间,两道光芒已经亮起,光芒一黑一白,皆是人形,白色光芒身长足有十丈,神威凛凛,一身雪白战甲,手中亮银长枪,鲜红斗篷在身后无风自动。我尼玛,这是啥玩意?二郎神吗?老子渡个劫怎么会把这个货招来?
黑色光芒也是身长十丈,只是他手中的却不是长枪,而是一根短小的紫黑色棍子,棍子上一个明晃晃的死字,九颗雪白的骷髅挂在胸前,双眼更是一片赤红。
我傻了,噌的一声已经蹦了起来,尼玛,沙和尚!黑化了?你丫的不是去了如来老哥的司法那边当了金身罗汉了吗?咋了?如今这是想明白了?不过你想明白了,也不能拿我撒气呀,职称给你给的低,你去找你大老板的麻烦去呀,再说了,你早干啥去了?你丫的活生生的吃了金蝉子九世的转世,让唐僧愣是晚去了西天五百年,如来老哥那个小肚鸡肠的德性,能放过你?给你个金身罗汉的职称,都是为了挡一下大众的眼的,要是没了大众,你丫的早被他卸磨杀驴了。你就应该学学你猴哥,打上他丫西天灵山,上访去呀。
可惜,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至于这一黑一白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二郎神和沙和尚也只不过是我的凭空臆想,不过有一件事我却是十分确定,两个一看就是绝对不好相处的货现在的目标就是我,而且看那架势,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尼玛,老子睡你媳妇了?还是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你至于吗?
我这边跳着脚骂呢,那边二人却是没有半点迟疑,脚下黑烟一阵翻滚,轰隆一声巨响,长枪短棒的朝着我兜头就砸了下来。
“阿弥陀了个佛!你踏马的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涤魂、朱雀、碎山三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与树灵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正直勾勾的盯着头上的黑云,还有黑云里那正怒砸而下的长枪短棒。
“封天劫呀,咋了?”我瞪着涤魂,你丫的跟着老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以后别说老子认识你。
“你大爷的封天劫,你丫的哪个眼珠子看出来这是封天劫的?”
“老子这个眼珠子看出来的。”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瞪着涤魂。
“这个的确不是封天劫。”身边的树灵突然插嘴说了一句。
“啥意思?天劫串线了?”
“你丫的还跳帧了呢!是延迟了。”
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延迟了而已,老子平时看电影的时候也延迟,尤其是那些需要翻墙的网站。
我撇着嘴看着涤魂。
涤魂看着我,一脸悲痛。
树灵看着我,一脸无奈。
朱雀看着天,眉头紧皱。
碎山看着地,都踏马的打呼噜了。你丫的站着也能睡着?
“啥意思?看你大爷。”
三人不说话,继续看我。碎山继续打呼噜。
“你瞅啥!我踏马……”
握草!不对!麻了个蛋地,延迟?延迟!那踏马意思是不是……
“是。”
我嗷的一声就冲出去了,因为地府之中现在和我的灵台之中的景象是一样的。
“不知道这个货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人家的天劫都是一波一波的来,都有个先后,他这天劫,三波一起来不说,还踏马的是双份的。”涤魂瞪着头上越压越低的黑云,砸吧着嘴说。
涤魂说完,抬脚就给了身边你的碎山一脚。
碎山惊醒,眼神迷茫。
“睡死你得了,去,干活去。”
“啥活?”
“治理雾霾。”涤魂一指头上的黑云。
于是,碎山嗷的一声就冲了出去,躲在七劫树身后就不出来了。
谁踏马的再敢说碎山傻,老子就掐死他。
而这个时候,众人眼前红芒一闪,朱雀已经眼露凶光的冲了出去,看那疯狂劲,说他能把天劫一口一口的啃了我都信。
冲出灵台,回到地府,天空已经变了颜色,原本灰白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色、粉色占据,当然,还有两个身高不知道多少丈的大个。
尼玛,三劫齐至。
玩老子是不是?你丫的用的是3g网呀?现在人间都你大爷的普及4g,即将全面开通5g了,你给老子在这里玩延迟,你要不要脸?
我蹦着高在那里,伸着胳膊,食指笔直日天,那气势,巨型泰迪!
不过骂归骂,事还是要办的。
下一刻,我身形一闪,已经冲回了青衣等人的身边。
“跑,越远越好。”我看着青衣说。
“你会不会死?”青衣甚至都没有问原因,却是直接跳到了这个最直接的问题上。
“不知道。”我回。
“怎么办?”
“再说。”我看了一眼周围众人,众人离我本就不远,而我和青衣的声音也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众人都是清楚的听见了我的声音。
下一刻,我的身上光芒一阵闪烁。
小红、小黑、小白,三个分身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光芒继续,小火、木头也出现在了身边。
“保护他们。”我朝着五人点了点头,也不待五人答应,身上雷光涌动之间,身形已经爆射而出。
之所以将他们留在这里,其实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选择,如今我
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相应的,五人的实力也是一样的神境三重,而这样的战力放在青衣等人的身边,无疑是一个最大的保障。
身形冲去,回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绾灵心脚下一个趔趄,于是,那魂族本来已经刺歪的一剑,终是准确的穿过了绾灵心的肩膀。
缩地术!三个字从口中冲出,我已经出现在绾灵心身边,一只手里抓着刚刚刺穿了绾灵心肩膀的魂族的脑袋。
“我死不了,等我回来。”八个字,第八个字响起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了魂族队伍的中间。
而这个时候,天劫终是爆发。
蓝田玉暖!
锦瑟无端!
几乎是瞬间,我便已经将灵台之中的两件花农送的东西捏爆。
透明的光罩在天劫降临的最后一刻轰然落下,随后慢慢的渗入了我的身体。
天劫劈头盖脸的砸下,而我的身上却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样,饶是那黑云和粉红色雾气变幻着各种的形态,却终是无法近身分毫。
而这个时候,那雪白长枪和紫黑的短棒终是砸了下来。
一声长笑陡然在战场之中响起,随后脚下雷光涌动,双膝微微弯曲,浓郁的雷光瞬间便已经将整个小腿都包裹了进去。
炸响随着长笑传出,我的身形已经如同炮弹一样冲起,笔直的朝着头上的长枪短棒而去。
在那巨大的长枪短棒面前,我的拳头渺小的如同尘埃。
但是就是这样的拳头,却是瞬间顶住了长枪短棒。
身形犹如在空中定格一样,无数人都在抬头看着天空中发生的一幕。
下一刻,我的身形倒射而出,比去势还快的砸向了脚下的地面。
巨响传出,一个几十丈方圆的深坑就那样狂暴的出现在战场之中,边缘参差如犬牙,坑中龟裂如龟甲。
而我,正在那深坑中心,微曲双腿,目光赤红,呼吸粗重。
长枪短棒开始如深坑一样的破裂,从前端开始,迅速的蔓延至末尾。
长枪短棒轰然炸开,暴成了漫天光芒。
一口长气从口中喷出,刚要起身,却见那光芒瞬间炸开,接下来便是陡然一缩,下一刻,两道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黑云之中。
生死劫,第二变。
身形再次冲起,气势依旧狂暴,去势不改,拳头像是倔强的孩子一样,再次朝着那暴刺过来的长枪短棒砸了过去。
于是,下一刻,我的身形再次被轰回了深坑。
深坑更大了。
而这个时候,我却终是听见了战场之中一片武器坠地的声音。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出深坑,站在了深坑的边缘,而此时,除了魂族和天界金家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叹息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甚至脱掉了身上的铠甲。
回家。现在便是这些人的想法,打生打死,最终还不是一捧黄沙,笑了东家,却也哭了西家,本是一人,一家,一个天下,穷也是一顿饭,富也不过是多碗茶,都有牵挂,这仗,不打也罢。
叹息声从身边传来,一杆长枪重重的落在地上,本是魂族神秘部队中的一人身形一转,已经朝着战场之外走去,再也不看身边众人一眼。
长枪落地的声音传来,瞬间便是连成了一片,重物摔在脚下泥泞的血红色沙土之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声音不好听,但是如今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清亮,像是上好的杯盖,轻轻的扣在杯身上一样,而那脚下的泥泞之中散发的血腥之气也好像不再那么冰冷。
惨叫声突然响起,在身后。
转身的时候,一名魂族正从那长枪的胸膛上收回手掌,掌心里有一个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天劫落在,我的身形却已经暴冲而出,这一次,却不是向着天劫,而是那魂族,或者说是那魂族手中的心脏。
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落在魂族身边,下一刻,我的手掌也穿透了魂族的胸膛,手掌退出来的时候,掌心里跳动着一颗蓝色的心脏。
身后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转身的时候,却看见是那长枪,双腿一软,已经跪在地上,胸前空荡荡的一个空洞,本该倒下去的长枪却在紧紧的盯着我的手掌,手掌里那颗跳动的蓝色心脏。
长枪笑了,很值,然后倒下。
天劫终是冲到了身边。
转身,挥拳,暴喝。
滚!
长枪短棒再一次暴烈,化成两团光芒退回了那翻滚的黑云之中。
还没完。
的确,两人再次出现,生死劫,第三变。
人影再次缩小了许多,也凝实了许多,须发飘扬,神威凛凛如天神现世。
身形再晃,我已经冲入魂族之人的队伍中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变生死劫,洪波,再见。
封天劫,乱心劫,始终不能突破我身体上的那两道屏障,却不代表它们无法突破魂族之人的屏障。
所以,在无边的黑云和粉红色的雾气冲入魂族队伍的瞬间,一声痛哭便已经陡然响起,于是,这哭声如同传染一样,瞬间覆盖了大片魂族的队伍。
一时间,魂族队伍之中有痛哭,有狂笑,有哀嚎,有疯癫……
身边有寒光亮起,却是一名天界金家之人手中的长枪猛然抖出,狂笑着洞穿了魂族的身体,幽蓝色的血液顺着枪身飙射而出,溅了金家长枪那明亮的铠甲上一片湛蓝。
而这种情况,却是在这大片的魂族队伍中不断的发生着。
“谁敢伤我魂族!”
“谁敢伤我天界金家!”
两声暴喝传来,声音起时还远在万米之外,落下之时,却已经落在了距离我不太远的地方。
二人身上都是一震,浩瀚灵气疯狂涌出,只是瞬间便已经将那黑云和粉红色烟雾驱赶的干干净净。
而在黑云和粉雾消失的瞬间,本来混乱的魂族和金家之人也是瞬间清醒,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身边倒下的身体,或者是看着自己胸腔的空洞。
只是这么一个瞬间,魂族和金家之人死伤已近十万。
我所在的地方还是太乍眼了,下一刻,两位大神便已经看到我的身影,于是,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朝着我狂扑而来,而这时,黑白两个身影也再次持着长枪短棒刺了下来。
雷行!
雷光闪烁之间,我的身形已经再次冲起,在地面上的残影被轰碎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再次砸在了长枪短棒之上。
生死劫每一次变化,实力便会强上几分,这一点在生死劫第二变的时候,我便已经清楚。
第三遍又是强了几分,刚刚轰在长枪短棒上的瞬间,我便感觉一股狂暴的力量冲入了我的身体,只是一息之间,我手臂上的衣袖便已经炸成了碎片,手臂上的肌肉更是在狂暴的力量刺激下躁动的如同刚刚被挖出来的蚯蚓。
长枪短棒再次碎裂,而我的身形也已经再次倒射而出,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后还有两人,一个魂族,一个金家,都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了我的性命的人。
两人手中的武器已经举起,金家的长枪点向我的背心,魂族的短刃也割向了我的脖子。
傻、比。
嘴角掀起一抹嗤笑,我的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在两人的攻击中斜斜的钻了过去。
一个起落之间,我已经落在了另一处的魂族队伍之中。
于是,漫天的黑云和粉雾再次追着我的身形冲了过来。
于是,魂族的队伍再次一片混乱。
于是,两人追着我的身形追了过来,灵力爆发之间再次将那漫天的黑云和粉雾驱散。
我朝二人挑着眉毛,满是挑衅的朝着两人勾了勾手指。
两人的确是傻的,不过这应该也不能算在他们的头上,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天劫。
黑云和粉雾不断的被驱散,威力也在不断的增大,只是这一切的变化却都被二人的疯狂彻底的掩盖了下去。
魂族的队伍之中,一道雷光不停的穿梭着,头上追着两道黑白的身影,还有一团黑色和粉色掺杂的雾气,身后则是两人双目赤红的人,一人持短匕,一人斜拖长枪。
生死劫,第七变。
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流下,甚至能听见哗哗的响声,像是人们蹲在安静的小溪旁边听见的溪流的声音。
第六变,我的手臂已经被轰成了粉碎,涤魂玩命的修复之后才终是能够让我将手臂再次举起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重新汇聚的黑白光芒,眼中疯狂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浓郁。
玛德,做鬼是真不咋地,每天好像是跟玩命捆绑在了一起。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
幸运的是,如今我身后的两个尾巴已经再也顾不上我了,那同样是到达了第七层的封天劫和乱心劫已经让他们只能去手忙脚乱的收拾战场了,哪里还有心思再追杀我这个几乎是打不死的小强。
黑白两道光芒身影已经缩小到了只有几丈的高度,眉目之间清晰的更是如同真人。
而这个时候,两道身影已经再次冲下,长枪短棒此时更是夹杂着暴躁的风雷之声。
吼!
一声暴喝在我的口中炸开,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笔直的冲出,拳头依旧是蛮横的朝着二人挥去。
狂暴的力量在手臂之间挣扎着,像是高压锅中的蒸汽一样,努力的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三道身影飞快的接近,眨眼之间,我们之间的距离便已经只剩下不足百米。这样的距离,下一个瞬间便足够跨越。
只是,如今我的力量却是不够。手臂中的力量如同虬龙,但是如此狂暴的力量在那第七变的生死劫面前,却已经是杯水车薪。
于是,缩地术。
几乎是在瞬间,我便已经用出了缩地术,身形飚出,百米距离瞬间已经落在了身后,那一刻,我似乎感觉时间都在自己的身后努力的追逐着我。
极快的速度终是将我所缺少的力量弥补了上来,黑白身影再次暴成了漫天光芒,而我的身形也再次倒射而出,轰然巨响之间,砸在了地面之上,近百丈的深坑悄然出现,没有泥土飞溅,没有烟尘四起,好像那深坑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好像那缺少的部分是被悄悄的融化了一样,就像是滚烫的开水浇在了雪堆上一样。
真踏马的疼,全身如同散架了一样,倒不是因为我那软踏踏的如同一条死蛇一样垂在身边的手臂,而是因为那种力量瞬间被抽离了全身之后,那种不堪重负的疲倦,好像是之前所积攒的疼痛在这一刻终是全部都还了回来一样。
真的有点困。
“你要是想死,就睡吧。”朱雀那冰冷的声音突然在灵台中响起。
而这一刻,朱雀浑身是血,右臂已经消失不见,而他的左手之中此时正倒握着一柄赤红色的长剑,鲜血正在长剑上流淌下来,顺着他的左手哗哗的流淌着。
朱雀的右臂是整齐的断掉的,边缘如刀切斧剁,就连那青蓝色的衣袖都没有半点毛糙。
尼玛,锐器伤,这货不会是……
抬头看向灵台之中的黑白两道身影,此时那长枪的手中正握着一截断臂,断臂上的衣袖与朱雀的衣服一模一样。
太狠人,只看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很明显,朱雀的右臂被那白色的身影擒住,于是,朱雀直接挥剑斩断了自己的右臂。
踏马的,这是一个什么货,对自己下手都能狠到这样的程度。我看着朱雀那一脸平静的脸,心里却是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狠人,对敌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着高了自己数个境界的敌人也敢拎着拳头就冲上去,根本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对手,或者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
但是如今看到朱
雀做的这一切,我却发现,自己所谓的狠,潜意识里还是因为有着能胜的把握,有着自己绝对不会交代在这里的信心,所以,自己的狠,不过是建立在安全的王座之上的。
而朱雀的狠,却是与我完全相反的,他的狠是那种如同西楚霸王一样的狠,彻底断了自己后路的狠,是那种不问前程的狠,我相信,此时的朱雀根本不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如何,到底是生是死。好像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他需要考虑的只是杀人,更有效,更快捷的杀人。因为那同样是生死劫第七变的雪白身影上,有一道金色的血迹正在顺着身影的左肩上缓缓流下,将那雪白的铠甲都是染的煞是漂亮。
生死劫,第八变。
朱雀的身影在变化开始之前便已经冲了出去,长剑隐在左臂之后,眼神之中杀气四溢,一步踏出,身后便不再有任何的防备。
自断后路!一往无前!一瞬间,我已经在朱雀的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很熟悉。毕竟,自己也曾经有过,只是后来,好像却是忘记了。
我躺在坑底突然笑了,对呀,这种气息,这种感觉,自己本来就是有的,而且,比朱雀还要早。
于是,这一刻我终于是听出来朱雀冰冷的声音里的那一抹鄙视和挑衅。
你大爷!
老子居然会被自己的房客鄙视。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而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右臂的确是碎掉了,死蛇一样。
但是我起码还有左臂在。
雷光勉强的在脚下涌起,微弱的像是随时都可能灭掉的烛火一样,而这个时候,那长枪短棒距离我的头顶又是不足百米。
七天和现在,差的也不过就是七天而已。
长枪短棒上的劲风吹的我甚至有些摇晃。
我的左臂艰难的抬起,甚至没有半点力量。
依然是左右的攻击,雪白的长枪点向我的左肩,黑色的短棒砸向我的右肩,两人就像是要把我生生的砸裂一样。
勉强举起来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变成了手掌。
短棒砸下,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长枪刺穿了我的手掌,没有半点停顿,顺着我的手臂一路的刺了进来,就像是烧烤摊上那些被竹签刺穿了的烤肠一样。
长枪在我的左肩后冲出,大半截枪身都在我的身后颤抖着,我却是笑了。
嘿嘿……
我看着长枪,咧着嘴,居然笑出了声音,沙哑的像是枯木林里穿梭着的寒风。
我的手掌终是抓在了长枪那握着枪杆的手掌之上。
长枪的眼中露着厌恶,好像我那满是鲜血的手掌玷污了他的铠甲一样。
这踏马的生死劫,居然这么人性化,牛逼,网游要是能做到这个程度,老子说啥也不在这里码字了。
这一刻,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长枪那张人性化的帅脸。
长枪本能的想要撤回自己的长枪,顺便将我的左臂扯下来,因为我的鲜血正顺着他的雪白长枪流淌着,满是血腥之气。
可是长枪努力的一撤,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好像是与我的脏手连在了一起一样,居然无法撤回。
长枪上力量狂涌,可惜却依然无法抽动分毫。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角,是那个黑不溜秋的短棒。
滚你大爷,烦。
我本能的抬脚,朝着那黑色的人影踹去,脚上几乎没有多少的力量,软踏踏的就像是骨折后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后才下地的断腿。
黑色的人影离我越来越远,黑色的鲜血随着人影的身形喷射出一个曼妙的弧度,嘿,有点像胸脯。
我看着黑色的身影咧嘴笑了一下。
“别拽了。”我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对面的长枪,平静的说了一声。
下一刻,长枪撕裂了我的左臂,骨骼,肌肉,皮肤,衣袖,一个完整的大口子贯穿了我的左臂,不过长枪终于是从我的左臂出“抽”了出来。
“这不就完事了吗?”我看着长枪说。
我能够看到长枪脸上的惊恐,就好像正在看着一个疯子。
于是,长枪又开始疯狂的拉动长枪。
“都说了,别拽了,你踏马的烦不烦!”我暴躁的吼了一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破碎的右手已经举了起来。
扬起、挥下,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和长枪之间响起,脆生生的像是在热锅里爆开的玉米粒。
长枪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有愤怒,有疯狂,有痛苦,有不甘,有歇斯底里……
吼!
长枪的口中发出一声龙吟一样的怒吼声,可惜,吼声只刚刚开始,便被接下来的又一声脆响打断。
“叫唤你大爷,闭嘴!”我那软踏踏的右手从左到右的挥下,重新回到了身体的右侧。
这一次,我终是看懂了长枪眼中的神情。
不信,可能是不敢信,也可能是不愿意信。
“你瞅啥!”脆响又起。
长枪那雪白的头盔上又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手印,与我的手掌一模一样。
我最终还是松开了长枪的手掌,一脚蹬在长枪的胸口上,把长枪如同之前的短棒一样踹了出去。
“赶紧的,赶时间。”我看着远处倒在地上,前胸一个乌黑的脚印的长枪,还有那个长枪身侧的短棒。
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爽,自己现在很疯狂,至于其他的,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包括战场,包括青衣、绾灵心众人,包括眼前的生死劫,包括自己那鲜血淋漓的身体。
我朝着长枪和短棒勾了勾手指。
只可惜,我却看到长枪短棒正在后退,眼中唯一剩下的就是恐惧。
于是,我一步踏出,无力的身体却是在瞬息之间站在了黑白的身影面前。
手掌伸出,慢慢的抓向了长枪的衣领,这动作我熟,抓过不少大神。
长枪短棒的身形瞬间暴退,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是已经落在我的万米之外。
二人眼中的惊恐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升起的却是悲哀,两人的眼神交换了一瞬,随即,狂暴的气势便已经在两人的身上升起,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狂暴,一瞬间,好像整片战场之中只剩下两人的身影。
生死劫,第九变。
两道声音居然在慢慢的融合,片刻之后,雪白的长枪上盘绕着黑色的纹路,两只黑色的翅膀在雪白的铠甲背后张开,长枪银白色的双眼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下一刻,黑色的翅膀微微一震,黑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而那黑白混杂的长枪距离我的灵台只有一寸距离。
黑色的双眼中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我的手掌正握在那黑白混在的枪尖上。
手掌轻轻的拉下来,长枪的身体距离
我越来越近,终是在下一刻,我的手掌抓在了长枪的脖领子上。
尼玛,最讨厌你们这种崇洋媚外的了,学什么不好,学鸟人!老子五千年的文化你不学,非学那些四五百年历史的串,你要是在脑袋后边弄出来一个光圈,老子都不至于揍你。
长枪被我按在了地上,左腿一跨,我已经骑在了长枪的身上。
长枪的眼中有了光彩,开始拼命的挣扎,眼中的神色也越发的疯狂。
我的手掌伸向了长枪的后背。
刺啦一声响起,手掌收回,手掌里握着两只黑色的巨大翅膀,翅膀的根部流淌着金黄色的血液。
这一刻,长枪眼中的神色是绝望的,本来纯黑色的眼球瞬间变成了一黑一白的两只眼睛。
黑白的光芒在两只眼睛中缓缓的浮起,像是飘荡在空气中的尘埃一样。
而这个时候,长枪的口中终是喊出了两个字:劫!灭!
空气中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只有那光芒在慢慢的浮起,长枪铠甲也变成了尘埃,点点的在空气中爬升着,那落在一边的长枪也是一样,还有那对黑色的翅膀。
远处的人群好像也静止了,刀剑停在了空中,再难寸进,鲜血也停在了空中,定格在那里。
一切都像是印进了照相机里的胶片一样,安安静静的停在了这个瞬间,只有长枪的嘴角正在缓缓的扬起,有一抹胜利的味道。
“笑你大爷,自爆是吧?”我的声音就那样突兀的在这静止的一切中响起。
然后我在长枪的眼里看到了不甘,极度的不甘。
狂暴的灵气开始在长枪的身上涌出,冲向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我。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动了,人们艰难的转动着脑袋,眼球缓缓的移动着,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狂暴的灵气冲击的脚下的地面开始融化,只是一瞬间便是百米方圆,然后扩大,不断的扩大。
灵气都消失的时候,战场上再次安静了下去。
足有万米方圆的地面,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大坑的中央耸立着一根只有一米方圆石柱,直达那几乎深不见底的大坑底部。
几息之后,汹涌、浑浊的水在大坑的底部涌出,片刻之后便将这大坑灌满。
而直到这个时候,灵台之中的涤魂才一脸震惊的喊了一句:“无为而治!道法自然!一气化三清!成了!”
涤魂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随后抬头,看向身边的七劫树。
“七劫树!雷火劫!红尘劫!仙魔劫!封天劫!乱心劫!生死劫……”涤魂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来,声音也是越来越高亢,手指也在疯狂的弹动,直到一字一顿的念完生死劫之后,才双目一瞪,突然的停了下来。
“轮回劫!只差一劫!”
“七劫树!天地桥!树灵双生!七劫之主!”
“拳定天下!大圆满!”
“天机塔!望乡台!长生峰!八尺涧!无生崖!忘川河!苦海!红花亭!无回地!断魂狱!地府十大忘川!成了!”
“一笑草!两界花!三生叶!四顾藤!五福果!六道芯!七劫木!八苦籽!九转汁!只差七劫木!只差七劫木!只差七劫木!九转还魂丹!成了!成了!”
涤魂疯疯癫癫的在灵台中乱窜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成了,直到此时,才猛然顿住,随后双目紧紧闭上,几息之后猛然张开,一瞬间,目光如电爆射而出!
“神境六重!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成了!
整个灵台之中都是涤魂的疯狂笑声,还有那句成了在不断的回荡着。
笑声慢慢停止,涤魂身体一软,已经仰天栽倒,本来凝实的身体更是在瞬间变的虚幻。而与涤魂一起栽倒的还有朱雀和碎山,情况却也是与涤魂一样,身体片刻之间便已经虚幻的如同泡影。
一道身影慢慢在七劫树前浮现,正是树灵,一步跨出,却是从本来的四五岁的孩童,瞬间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那双淡绿色的瞳孔之中却满是沧桑。
青年抬头看看了头顶上的七劫树,如今的七劫树早已经再也看不到树冠,好像那树冠早已经不在这灵台之中。
青年看着那身形虚幻的三人,嘴角扯开一丝无奈的笑容,随后微微摇了摇头,手指弹动之间,三道光芒已经没入三人体内。
三人虚幻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只是那安静的灵识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涤魂三人倒下,连同着三人一起倒下的还有我。
就那样站在那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便是澎湃如同凶兽巨口的浑浊海水。
而就在我要彻底的栽进那汹涌海水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在那海面上出现,脚下虚踏,一步跨出便是千米,几步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手掌伸出,已经扶住我的身体。
来人身材魁梧,皮肤如古铜,眉头紧皱,脚下一块巨大鳞片,却是洪波,那巨大鳞片自然便是洪波的止戈盾。
接住我的瞬间,洪波的身形一转,那巨大止戈盾便已经出现在洪波身后,而这时,一道狂暴的攻击也是陡然降临,轰在了洪波身后那巨大的止戈盾之上。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洪波眼中却是平静依旧,甚至都没有去看身后的攻击,一步踏出,便已经落入那万米方圆的海面之上,而这时,那狂暴的攻击已经再次冲来。
于是,洪波的身形再震,鲜血再次喷出,背后的止戈盾上都是出现了道道细密的裂痕。
洪波的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但是那抱着我的双手却依然坚定的如同磐石,未见丝毫晃动。
而这时,洪波的身体距离那海边还有数千米的距离。
脚步再次踏出,千米距离又是悠忽而至,第三道攻击却也是如影随形而来。
止戈盾裂开,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孔洞出现在了止戈盾上。
第四道攻击。
洪波的身形距离岸边还有千米,止戈盾彻底碎裂,只剩下一堆碎片漂浮在洪波的身后,而此时,洪波的胸口之上,却是出现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脚步再次踏出。
洪波的身形已经站在了岸边,而那如影随形的攻击却是如约而至。
止戈盾暴成了漫天碎片,洪波的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内里空空荡荡。
洪波的身形开始变的虚幻,生气混杂着灵气从他的身体上升腾而起,朝着空气之中飘散开去。
洪波弯腰,慢慢的,脸色平静,眼神专注,像是正在一丝不苟的写着生字的少年。
我的身体终是被洪波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微微退开一步,洪波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
漫天生气混杂着灵气终是爆开,绚烂如烟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夜
青衣等人疯狂的冲来,却终是慢了一步,漫天烟花,只来得及落在众人的肩膀之上。
而这时,遥远到不知道距离的沙族之中,孤零零的沙丘上,铃兰的双腿突然一软,已经跌坐在了沙丘之上。地府灰白的光线将铃兰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影子无声的倒在沙漠上,像沙漠一样,没有半点生气。一串水滴无声落下,落在铃兰面前的黄沙之上,平坦的黄沙上缓缓的出现了两个小坑,小坑之中,沙子抱在了一起,黑黄的颜色。
沙可团圆,人呢?诺大地府,却是连个千里共婵娟的机会都没有。
那道追着我和洪波的攻击却是没有停顿,已经再次爆射而来,劲气依然是笔直的对着我。
这样的攻击,青衣等人是无法抵挡的,因为即便是已经达到了神境五重,再进一步便是仙凡有别的洪波,也终是被那道攻击无情的抹杀。
吼!
猿王手中光芒一闪,黑红相间的傲天的已经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横在众人身前,一声暴吼之后,傲天迎风暴涨,瞬间便是丈许粗细,而猿王则是抱着这粗大的傲天狂劈而下。
猿王的身后人影不断的闪动,却没想到,最快的却是刘结巴,身形一晃之间已经站在了猿王身后,手中天狼弓上光芒一闪,弓弦嗡动之间,已经开始渐渐张开,而在终是变成了满月的时候,刘结巴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弓开如满月,却不见那离弦之箭,整张弓就那样空空荡荡的出现在猿王的腋下,刘结巴一声闷哼,手指已经松开,一道无形气劲爆射而出,而刘结巴持弓的左手已经虎口开裂,鲜血正在顺着弓身缓缓流下,右手也是一样的血肉模糊,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随后是小七,万剑归宗——剑一,瞬间爆出,却没有结束,剑二,剑三,剑四,接踵而至,四座犹如实质的剑山赫然立在众人身前,剑山微震,剑山之上的无数长剑、短剑已经暴射而出,一瞬间,漫天剑影。是剑雨,又何止是剑雨。
小柔、小白、绾灵心、沁芯、呼噜、白绫,所有人都是有了动作。
众人仿佛心灵相通一样,瞬间便是在我的面前摆起了一座厚实的人墙。
可惜,实力差的还是太大了,劲气未到,但是那裹挟而至的劲风便已经将众人的攻击吹的东倒西歪,纷纷在空中炸开,如同暴雨之后的花园,落花狼藉。
挡不住,众人瞬间便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却没有一人离开,甚至,众人更是凑近了一些。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之前瞬间的爆发,已经让众人都是强弩之末,那一瞬间,众人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压榨的干干净净,此时众人便像是被放在阳光下暴晒了数天的青草,萎靡、干枯。
“不自量力。”劲气似乎突然有了兴趣,一个低低的声音已经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声音沙哑如漫天黄沙漱漱落下。
声音落下,那劲气也是陡然暴涨,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朝着众人的头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众人终是感到了绝望,不过却没有后悔,都是一世为人,死了也便死了,何况,这样的死法,也值。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待,这一刻,众人反倒是轻松了许多,有的时候哭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倒是不如笑。
于是众人安静的笑着,等着。
狂暴的攻击在众人的面前炸开,一如之前众人的攻击那样,漫天花雨簌簌落下,万米海面,一片落花狼藉。
而此时,众人的面前站着一人,身长两米,一身黑色甲胄上黑雾缭绕,形如厉鬼,一头长发毫无束缚,正在劲风之中张扬飞舞。
没有人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随手捏爆了劲气之后,嘴角却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黄家的四条狗,还是这么无聊。”黑色身影声音低低的响起,但那话语中的霸道、嚣张、不可一世的气势却是冲天而起。
一时间,众人觉得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壮汉,而是一座山,一座能够深切的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做高山仰止的山。
“江夜,你不好好的在你的狗窝带着,跑到地府来是闲你死的还不够干净吗?”一声嗤笑传出,一个飘忽的声音响起。
“呵……呵……”江夜继续撇着嘴,做作的笑了两声。
几息之后,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海面之上,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三人并排站在海面之上,一身黄衣,这那海面之上说不出的怪异。要知道,地府之中对于黄色都是比较忌讳的,只是这忌讳却不像人间那样,只有帝王家才能穿戴黄色的衣衫,在地府之中,这黄色绝大多数都是穿在即将转世投胎,或者是寿终正寝,即将魂飞魄散的人身上的,所以,在地府之中,每每见到这黄色的衣袍的时候,人们都会习惯的认为——死人了。
“你们三个跟屁虫还是不要出来丢人了,叫黄一出来吧,和你们打,掉价。”
来人是江夜,我认得,众人却不认得。所以,众人也不知道这江夜的来历,只是感觉这江夜境界极高,说话也是嚣张无比。
“这么想跟我打吗?莫非是你那九劫浮屠练的成了?”说话间,一个男人却是在三人面前的海面之中缓缓升起,海水波涛汹涌,却未见湿了男人半点衣角。
男人手中抓着一卷书卷,虚立在海面之上,银白色衣衫漂浮,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只是那轻薄的嘴唇却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尖酸刻薄的感觉,还有那深陷,略显发青的眼窝,也着实是将这男人身上的仙气冲击的七零八落。
男人的气质就像是无数的东西勉强拼凑而成一样,却又非要执拗的守着那些东西,不敢丢掉一丝一毫。
看着眼前的男人,江夜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众人看这男人满身都是违和的感觉,但是江夜却是知道,这男人绝对不会是像众人看到的那样草包,相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极度危险的那种,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自己也楚山孤那个愣头青也不会身陷断魂狱千年之久,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因为身陷断魂狱,自己也不至于……
“还差一点,等杀了你,应该就差不多了。”江夜咧嘴笑了一声,继续道:“你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在我的面前就不用装了吧,没意思。还有,我奉劝你,晚上还是少熬夜,一宿一宿的折腾,你丫的就不怕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句话好像是猛然便戳中了男人的要害一样,被唤作黄一的男人冷哼一声,猛的手中书卷一震、一抖,哗啦啦一声响动传来,随后那手中书卷已经冲天而起,瞬息之间便已经迎风暴涨到了千米方圆,卷动之间,犹如吞天巨蟒。
书卷犹如没有尽头一样,哗啦啦的直朝天际冲去,几息之后,便已经遮挡了众人头上的天空。
而此时,黄一终是一声轻喝:“丹书铁券!”
随着黄一的一声轻喝,那漫天书卷又是一震,随后一截书卷已经朝着江夜劈头砸下。
江夜手中光芒一闪,一副柔软的看似毫无特殊之处的手套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上,而此时,那书卷已经的兜头砸来。
江夜手掌探出,书卷已经嘭的一声落入了双手之中,只是那书卷虽然落入了双手之中,却依旧如同灵蛇一样,猛的一阵疯狂蠕动之间,再次暴涨,瞬息之间便已经将江夜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众人皆是眉头微皱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在江夜的双手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套的时候,玲子前辈和青衣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疑惑的光芒。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那被书卷包裹的江夜口中突然传出一声冷哼,随即,刺啦刺啦的裂锦声响起,那看似玄妙无比的书卷就那样被江夜生生的死成了满地的碎片,犹如半夜的卫生纸一样,被人
一脸嫌弃的丢在地上。
“你还是这么狗,真不知道魂族到底是抓到了你什么把柄,能把你控制的如此奴才德性。”江夜身形从漫天碎纸中一晃冲出,看着对面的黄一,嘿嘿的嘲笑的一声,随后转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地面上被撕碎的书卷慢慢化作光芒,钻进地面,皱了一下鼻子继续道:“丹书铁券,你别逗我了,这玩意,也就你把它当成宝贝,在我眼里,它连手纸都不如。”
“你找死!”黄一终是暴怒,一瞬间身上银亮光芒炸开,已经朝着江夜狂冲而来。
冲到纹丝不动的江夜身前之时,更是口中一声暴喝炸开,拳头朝着江夜的头上狠狠的轰了过来。
“雷火!”黄一的拳头上带着雷光,夹着火焰。
只可惜,我是昏迷的,如果我是清醒的话,一定瞬间便能够猜到这黄一的身份,因为他这一拳之上带着的雷火气息赫然与七劫树的第一劫的雷火劫的气息是一样的。雷火劫是天劫的一种,而能够让功法多少的沾染一些天劫气息的功法,自然便是来自那一直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天界。
果然,江夜一拳轰退了那狂冲而来的黄一之后,似是有意无意的继续说了一句:“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天界的那些狗屎功法,以为当两天冒牌的雷神,就真的能催动雷劫之力了?”
冒牌雷神?这一刻,众人终是确认了天界上发生的事情,原来,这雷神失踪果然是魂族搞的鬼。而这个消息还不是众人关注的,众人关注的问题是,眼前这个江夜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而就在众人皱着眉头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青衣和玲子前辈的眼中却是又一道精芒闪过,脸上也终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江夜和第一代命门的掌门也就是命君的关系,自我从断魂狱中回来之后,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大家唯一不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不知道江夜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而已。如今天界雷神失踪之事也是刚刚败露,但是现在身在断魂狱之内的江夜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也就说明了,命君和江夜之间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这个联系的方式到底是什么,那根本不重要,大家现在只要知道命君还活着便已经足够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消息,再加上命门一派那逆天改命的实力,众人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命君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的命门后人死掉,当然,也不会让任意死掉,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过命兄弟过来送死。
想通了这一切,众人再看着我的眼神,便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当然,这是因为在青衣告诉大家我不会死之后。
而知道了我不会死,众人的态度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转折。
比如刘结巴,丫居然单手凝结出一支光箭出来,在我的人中上一顿扎,你丫的在哪学的这些手艺?还踏马的知道扎人中呢?
而就这我们这边终于是送了一口气的时候,黄一身后的兄弟三人也是有了动作,而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
三兄弟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千米距离瞬间便已经在三人身后。
我不醒,大家对上这黄家的三兄弟依然没有任何的胜算,江夜被黄一拖住,呼噜和白绫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是拖住一人而已,所以,我们依旧要面对剩下的两人,而这两名黄家兄弟的境界,赫然是神境六重。
依然是死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绾灵心的身边突然两道光芒亮起。光芒一闪,消失不见,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绾灵心的身边。两个女人,一个我们认识,流云派的美女奶奶。
而另一个,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身材并不是很高,站在绾灵心的身边,还矮了绾灵心半个脑袋,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但是当绾灵心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却是一瞬间便惊呼出声,随即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直接就是嘭嘭嘭的三个响头。
要知道,地府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不是人间那种暗潮涌动的江湖,而是真正的打打杀杀的江湖,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江湖之后,这种纳头便拜的礼节却也绝对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一个绾灵心这样的女人。
但是就是这样突然的变化,这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却只是看着绾灵心,微笑着没有说话,一脸坦然的受了绾灵心这三个响头之后,才伸手一拉绾灵心的胳膊将绾灵心拉了起来。
“不错,好丫头。”女人说,矮了绾灵心半头的身高站在绾灵心的面前却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高大的感觉。
“师父!”绾灵心已经哭出来了。
绾灵心没有师父,当然了,也可以说,流云派的长辈全是绾灵心的师父,但是这种师父始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父。而能够让绾灵心这么心甘情愿的叫上一声师父的人,自然是绾灵心真正的授业恩师,但是,既然是授业恩师,大家自然应该见过,这个女人……,众人非常确定,自己没见过。
所以……
倒是沁芯心思玲珑,看着绾灵心,再看看绾灵心的师父那一身清冷的感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朱唇微启,却是张到一半,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美女奶奶和绾灵心的师父也不多话,与众人轻轻点头之后,便已经缓步朝着剩下的黄二和黄三走了过去。
最终,美女奶奶站在了黄三的面前,绾灵心的师父站在了黄二的面前。
“黄三,好久不见。”美女奶奶说,苍老的脸上一脸的平静。
“左雨!”黄三努力的端详着美女奶奶的脸,几息之后终是确定了眼前之人,一声惊呼已经脱口而出。
而直到现在,众人才终是知道美女奶奶的名字。只是众人在知道美女奶奶的名字之后,却几乎又是齐齐的被雷成了鸭子。
左雨的名字绾灵心等人早就知道,因为这个名字几乎代表了地府一段极其黑暗的历史,甚至在那一段时间,人们听见左雨的名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无论是所谓的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名字横行地府的时间已经是在千年之前,而与左雨的名字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名字——吴良。
二人因为兴趣相投而结实,所以便是结伴畅游地府,两人的脾气也是出奇的相似,皆是那种但凭喜好,不问好坏的性格,当然,这倒也不能说是二人便滥杀无辜,只是二人在看到有人被欺负的时候,基本都是凭着直觉判断的,而且,因为二人的修为实在是太高,又是下手狠辣,所以,一旦二人出手,便是一个非死即伤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做派,终是招惹了地府中的诸多大派,最终数十派精英尽出,终是将二人逼上了绝路,二人虽一路杀敌无数,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耗了一个油尽灯枯,而这个时候,二人便是在那八尺涧。
故事到这里,结果自然便是众人皆知了,二人最终双双跳下八尺涧。
从此,地府之中便再也没了左雨、吴良两人的姓名,而各大派也终是松了一口。
那可是八尺涧,地府十大忘川的存在,从未听说有人从八尺涧中生还,所以,众人也终是过起了太平日子,因为结局已经很明显了,两个魔头绝对是双双殒命八尺涧的下场。
却哪里想到,这左雨居然隐姓埋名,躲在了流云派之中,而这一躲,便是千年。
而就在众人早已经将二人彻底忘记的时候,左雨却是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魂族的战场之上,而她所面对的黄三,便是当初追杀他们夫妻二人中的一人。而突见故人,自然是由不得黄三不惊讶,虽然这故人是一个死敌。
只是黄三在短短的注视了美女奶奶几息之后,却是突的仰天狂笑。
笑声停歇之后,黄三看着美女奶奶苍老的脸,目光之中全是怜悯。
“何必逞强,当初你坠下八尺涧,即便是侥幸生还,你那修为却还剩几成。”微微停歇了几息之后,黄三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你本应该安安稳稳的躲在流云派颐享天年,你又何必非要
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你我相见,结果必是你死我亡。”说这些话的时候,黄三的表情从开始的狂笑变的平静,但是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满面狰狞,期间似乎还掺杂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的确是你死我亡。”美女奶奶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下一刻,浑身灵气激荡,金黄色的灵气冲天而起,扶摇直上,就连那罩在我们头上的丹书铁券都是一阵阵的激荡不已。
而至此,众人也才知道,这美女奶奶修炼的居然是极其罕见的金灵气。
金黄色灵气冲天而起也只是瞬间之事,一息之后,便已经如同倦鸟归巢一样,纷纷的冲回了美女奶奶的体内。
金光消散,美女奶奶再次出现,却已经是变了一副模样,满头白发此时已经变回三千青丝,飘扬在脑后,无风自动,本来苍老的面孔也是瞬间丰盈如玉,娇嫩的吹弹可破。
“你……”黄三瞪着美女奶奶,突然结巴了起来,好像是见到了他从来都不相信会见到的事情一样。
“黄三,我根本不喜欢你。”美女奶奶说,随后手掌上光芒一闪,一支短匕已经出现在了美女奶奶手中,胳膊抬起,短匕笔直的对着黄三,而这个时候,美女奶奶身上居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我不信!”黄三暴喝,却不知道他说的不信到底是不信什么,不信美女奶奶不喜欢他,还是不信美女奶奶修为仍在,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黄三暴喝刚消,手中光芒一闪,一颗人头大小的球体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球体血红,出现的瞬间,浓郁的血腥之气便已经充斥了整片战场。
黄三看着手中的血球,眼中似乎有着挣扎,只是再抬起头来之后,看到美女奶奶那一副平静的表情之后,便已经瞬间变的阴冷、疯狂。下一刻,黄三已经朝着手中的血球狠狠的咬了下去。
血气迸发之间,黄三一声凄厉惨嚎响起,双目瞬间赤红,本来略显苍白的肤色也在这一个瞬间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刺啦刺啦两声裂锦之声响起,黄三身后,两只巨大的血红色翅膀突然冒了出来。
我现在是昏迷着的,不然的我,我相信,我一定会再次吐槽一句的。玛德,又是一个鸟人,而且这次踏马的弄成了一只老蝙蝠,你丫的当你是在哥谭市呢?万圣节cosplay呀?
两只血红翅膀出现的瞬间,美女奶奶的眼中一丝冰冷杀机也是悄悄闪过,只是这一切,黄三却是没有见到。
澎湃的力量在黄三的体内激荡,狂暴的力量让他的信心也是无比的膨胀起来,抬起头,冰冷、赤红的眸子盯着美女奶奶,嗜血的舔了舔舌头。
“这一次,你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黄三沉闷、冰冷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背后血红的翅膀一震,狂风激荡之间,黄三的身形已经消失。再出现的时候,黄三却是站在了美女奶奶的面前,手掌狂暴抓出,笔直的抓向美女奶奶的咽喉。
美女奶奶的咽喉终是落到了黄三的手里,他相信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就像他相信,这一次,美女奶奶终会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一样。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美女奶奶被折磨时的惨叫声,或者是那被扯破的衣服下那光滑、细腻、温暖的皮肤。
黄三看着自己的手掌渐渐的握紧美女奶奶的脖子,一寸一寸的。
黄三居然有些不舍。
于是,黄三便看到了一只短刃突然穿透了美女奶奶的身体,然后准确的刺在了自己的灵台之上。而这个时候,自己那抓着美女奶奶的脖子上的双手还有一丝温热。
然后,美女奶奶的身形嘭的一声炸开,像是突然被石块砸中的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美女奶奶的身形慢慢的与那支离破碎的身形重叠,就好像是被倒放的片段一样,瞬息之间,那破碎的身形已经重新汇聚在自己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美女奶奶胳膊伸的笔直,手中一把短匕已经齐根没入了黄三的灵台。
“你……你……你退……退了?”黄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就像是之前破碎的美女奶奶的身形一样,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当初坠下八尺涧的时候,我便已经退了。”美女奶奶平静的声音响起。
然后,黄三的灵台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裂痕瞬间如同蜘蛛网一样蔓延而出,只是瞬间,便已经布满了黄三的整颗脑袋。
“瞬杀?你练成了?”黄三这一刻的精神居然是十分的清醒的。
“嗯。”美女奶奶点头。
面前的黄三噗通一声倒下,生气瞬间消失不见,那细密的裂纹中间,妖艳的红色光芒冲出,下一刻,黄三的脑袋已经嘭的一声爆开,而黄三还直挺挺的跪在美女奶奶的面前。
红色光芒一闪,一道虚幻的人影夹杂在那漫天红光之中一闪而逝。
一只手掌突然伸出,然后便那样笔直的伸入了漫天的红芒之中,下一刻,那虚幻的人影已经被手掌抓住。然后,捏爆,没有任何的停顿,任何的迟疑,任何的怜悯。甚至连那人影想喊出一点声音都是不及。
黄三终是死了,只一招,便已经跪在了美女奶奶的面前。
众人震惊,知道美女奶奶应该是极其厉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厉害到了这个程度。
美女奶奶缓步走回,站在众人面前,却是微笑的看着小七。
“刚刚那一剑,看到了吗?”美女奶奶问小七。
“看到了,奶奶。”
“那是你器族的功法,我只会这一剑,是吴良教我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论是谁,都已经看出了那一剑的不简单,甚至仅仅是那一剑,便已经超越了小七所有的剑法。而这样的剑法,居然是美女奶奶的夫君教给美女奶奶的。
吴良是谁?众人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正在众人猜测的时间,美女奶奶的声音却已经慢慢的响了起来。
“吴良,便是你器族的最后一人,除了你之外,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剑,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就去找他了。”美女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小七,一脸的慈祥,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然后,众人便见到美女奶奶的手掌开始迅速的苍老,那本来握在掌中的短匕也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息的时间,美女奶奶的全身如同迅速的脱水一样,已经苍老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皮肤上的褶皱更是堆叠的像是千年的老树的树皮一样。
怎么会这样?绾灵心哭嚎一声,已经冲到了美女奶奶的身边。
“不用哭,奶奶心里高兴着呢,黄三这个王八蛋终于是被我宰了,你那个死鬼吴良爷爷一定会高兴的,而且,说不得,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得朝着老娘翘着大拇指,夸赞老娘一番,而且,就这一件事,老娘就能在他的面前炫耀一辈子,估计下辈子,他只能是乖乖的给老娘好好的……”
美女奶奶的声音消失,眼睛轻轻的闭着,应该是睡着了,毕竟美女奶奶的话可是没有半点的结巴,一如我们往常听见的那样,只是更加温柔了许多,高兴了许多,好像是正在做着一个最美的梦一样。
美女奶娘终是走了,手刃了最恨的仇人,然后痛快的在仇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王八蛋。
所以,无论怎么算,美女奶奶走的都是高兴的,痛快的,这样的离开,真的只能算是离开。
众人甚至心里都没有去想美女奶奶是真的死了,想的却是高兴,为美女奶奶高兴,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奶奶高兴。
绾灵心轻轻的放下美女奶奶的身体,随后捡起美女奶奶掉落的匕首,递到了小七的面前。
“这个匕首,奶奶一定希望你带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等你!
匕首的样子很简单,重量也很轻,在匕首中也算是短匕的存在,但是小七接过它的时候,却感觉它非常的沉重,郑重的收好匕首,小七刚要说一声谢谢,绾灵心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这匕首希望你不要用到。”说这话的时候绾灵心的目光在奶奶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终却是停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大嫂,我知道了。”小七说。
小七呆萌,但是小七却不傻,他知道绾灵心现在说的话,并不只是代表着自己,还有奶奶,还有大哥。
果然,往常小七叫绾灵心大嫂的时候,绾灵心都会扭捏脸红的样子今天却没有出现,而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这边说话的时间,那边绾灵心的师父和黄二也是动了手。
果然,绾灵心的师父出手便是绾青丝的剑招,只是绾灵心师父出手的顺序却不如绾灵心一样,二人刚刚对上,便是绾青丝的第十剑——不归。
剑气纵横之间,无数冰雪长剑攒射而下,倦鸟归巢一样奔着黄二狂冲而去。
黄二手中长剑拦上,冰雪长剑叮叮当当在长剑上爆开,瞬间便是冰花漫天,煞是好看。而长剑拦起的瞬间,黄二也已经合身扑上,无数冰雪长剑彻底爆开之后,黄二长剑手中一震,一朵剑花便已经在剑尖绽放,随即便是朝着绾灵心的师父飘了过来。
瞬间,二人便是各展手段战在了一处,场面一时间也是风云涌动,冰雪漫天,虽不及美女奶奶与黄三之间战斗的凶险,那壮丽之色却是超过许多。
绾灵心师父手中剑诀不断变化,冰雪长剑舞动,周身上下一片冰蓝之色。而黄二那边一柄精铁长剑也是寒芒闪闪,杀机隐隐。
第九式问天,八式忘返,七式寂灭,六式断山,五式金戈,四式千山,三式暮雪,二示流年,一式只影,十式绾青丝用出,却是从尾到头的顺序。
众人自然也是看过绾灵心用过这绾青丝的功法,如今看去,虽然熟悉,但是这种从尾到头的顺序,却是让众人看的无比难受,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开始有手走路了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却没有出现在绾灵心的身上,此时的绾灵心眼中有的只有震撼,无以复加的震撼。绾青丝的剑法,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着用如此的顺序使出过,但是却从未想过,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震撼感觉。当时的自己感觉到的只有别扭,好像每一式都是格格不入的一式剑法,整整十剑,用出来之后,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看着都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十式不归起,绾灵心便已经感觉到一道不舍的气息,像是少女在拼命的追着自己情郎一样。而到九式问天毕的时候,那不舍的气息却已经转成了一道不甘、不愿,恨天道不公的气势,仿佛这少女突然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一名杀伐果断的冰雪女王,携着万千冰雪一剑斩开了时间,裹挟着雷霆之势生生逆转了时间长河,直奔从前而去。
直至一式只影用出,这冰雪女王才一声长叹,仿佛终是明白了时间便是时间,即便是自己倒劈了时间长河,最后自己追到的也只是那些过去,自己站在那些过去面前,也形同虚幻,过去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也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依旧是追着那个过去的自己一路行去。自己能够做的无非就是一路的看着过去的情郎和过去的自己走走停停,即便是走向死亡之前的那一刻,饶是自己喊破了嗓子,二人依旧是未转头停下半步,直直的走向了死亡。
一切都在第一式只影结束之后,停了下来。
绾灵心已经泪流满面,那一些应该是幻觉,绾灵心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但是那种幻觉却是异常真实的,就像是自己的师父拉着自己生生的沿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真切的让自己体会了师父那一段生死离别一样。
长叹的声音在绾灵心的耳边响起,清晰的像是在自己的心里开始一样。
绾灵心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这一声长叹,绾灵心终是明白了师父的心境,也明白了这绾青丝的剑法如此使用,为啥却是如此的凄婉、悲凉。
一式只影用完,冰蓝色长剑一震,却又是一式只影用了出来,而这一个,那股凄婉、悲凉的意味却是陡然变化,等到绾灵心的心思从其中脱困而出的时候,那剑法却是已经用到了第五式金戈,而这个时候的心境却又是与绾灵心平时使用绾青丝剑法的时候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一次,绾灵心甚至都能够感到那一式式的剑招中的急切,好像是在盼着太阳早早的落山,然后少女便可以悄悄的爬下竹楼,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或悲或喜,或急或徐,各种心境几乎在那十式剑招之中全部都演绎了出来,绾灵心看的如痴如醉,心境跟着剑招也是不断的变化。
剑招也是越来越快,一式才起,下一式便已经追了上去,如同首尾相接的过江之鲫,又如接踵而至,然后一闪而逝的时间。冰雪的长剑终是达到了细密如雪的程度,那一刻,绾灵心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长剑,而是三千青丝迎风飞舞,却又随着时间的推进,而终是变成了满头杨花。
冰雪长剑停了下来,如同被人按了暂停一样。
绾灵心眉头微皱,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几息之后,终是一口紫黑色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冰蓝色长剑猛然一震,那黄二的身形瞬间便是化成了漫天冰粉,轻轻洒落在那万米的波涛之中。
绾灵心的师父身形一闪之间已经走回了绾灵心的身边。
微笑的看着绾灵心慢慢的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师父的声音才轻轻的响起:“还好吗?”
微微的眨了几下眼睛,绾灵心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师父,随后用力的点了几下头。
“其实这绾青丝的剑法,并不是你练的不好,而是修炼绾青丝的剑法,需要一个前提。”师父看着绾灵心,目光却好像没有落在绾灵心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遥远的无法丈量的方向上,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缓缓的说出了四个字:玲珑心思。
众人不解玲珑心思是何意, 但是绾灵心却是明白,这玲珑心思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女儿心智,而是真正的玲珑心思,不是巧,而是执。
“我懂了,师父。”绾灵心终是有机会叫出了这句师父。
“乖。生一个胖娃娃,带给师父看看。”师父伸手,在绾灵心的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随后脚下光芒闪动,一闪之间,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绾灵心的师父走了,翩若惊鸿,来的无声无息,除了留给绾灵心一个别人都不明白的玲珑心思以外,就没有留下什么,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到现在为止,就连绾灵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的名字。
黄三、黄二相继倒下,如今剩下的只有依然在与江夜苦战的黄一,和正周旋在呼噜和白绫之间的黄四。而看战场的状态,那黄一败北,似乎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唯一可能会出问题的却是在黄四的身上,呼噜和白绫虽然拼尽了全身解数,却依然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就在众人皱眉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突然冲入了三人的战圈,只是一掌拍出,便已经将黄四逼的手忙脚乱。
而这,显然还没有结束。
一声轻响,沁芯突然闷哼一声,仰天栽倒,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迹。一道黑烟从沁芯的身上钻出,正是赌鬼,只是这一次,赌鬼却没有继续在沁芯的身上留下一个尾巴,而出干干净净的冲了出来,口中一声呼啸,也已经加入了呼噜他们的战团。
本就手忙脚乱的黄四顿时再也无法支撑,被四人一阵抢攻之后,身上已经是纷纷挂彩。
黄四身形暴退,期间更是抽空朝着头上的黄一看了一眼,当看到黄一的战局之后, 脸色也是瞬间一片灰暗。
完了。只是一个瞬间,黄四便已经知道自己兄弟四人面对的是什么人,今天,怕是终要留在这万米波涛之中了。
片刻之后,一声怒吼在那张扬的丹书铁券中响起,随后黄一的身形便从漫天的书卷之中笔直坠落,鲜血狂喷,而在鲜血之后,江夜的身影也是陡的出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长枪,长枪笔直的追着空中的黄一。
黄一还会败了,却也是败的意料之中。
黄四身形一晃,硬受了身后四人攻击之后,已经乘着攻击的劲力朝着黄一爆射而去。
“大哥……”黄四口中暴喝,身形也落在了黄一的落处,却不料身前的黄一突然回身,伸手之间便已经扯住了自己的肩膀,随后便是一股怪力传来, 瞬间便已经封住了自己全身的灵力,然后大力传来,黄四的身形已经朝着江夜和玲子前辈众人狠狠的砸了过来。
江夜手中长枪一抖,去势没有任何变化,笔直的便朝着黄四的身形撞了过去,看那架势,众人心中也是不由的一凛。
不愧是从断魂狱中出来的狠人,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那去势不改的长枪,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黄四的身形下一刻就会被那长枪点爆,而这时候江夜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那挡在自己身前的黄四只是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野猫野狗一样。
众人都在为黄四感到悲哀,黄四应该是想救自己的大哥的,因为在黄四扔出来的瞬间,众人分明已经看到了黄四那来不及刹住的声音中隐隐的传出了一声快走。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像是那声音本来就在那里,而现在众人只不过是不小心的撞在了这声音之上一样。
“该死。”声音沉闷,悠长。
正在众人纳闷这声音到底说的是谁的时候,眼前一花,江夜的长枪面前已经不再是黄四的身形,而是变成了黄一。
黄一嘴角还带着一丝阴冷的狰狞之色。他的确是应该恨的,恨江夜,恨自己不是江夜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是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黄一的脸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变化,江夜的长枪已经笔直的点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然后他便看到那好像是由一根藤蔓缠绕而成的长枪轻松的洞穿了自己的丹田。
剧痛瞬间传出,却也瞬间消失,黄一还没有来得及喊叫出声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轰然爆开,化成了漫天的血雾。
这突然的变化,即便是江夜等人也是有稍稍的愣神,而等到众人终是醒转的时候,那战场之上却早已经没了黄四的影子。
“谁!”江夜怒吼一声,长枪一划,一道气劲笔直冲出,那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如同被一块完整的玻璃狠狠的压制了一样,瞬间便是安静了下去,下一刻,一道裂缝已经在海面上悄然裂开,朝着黄四消失的方向疯狂追去,直到消失在了千米以外的地方的时候,那裂缝之中方才陡然爆出冲天白浪,追着那裂缝涌了过去。
战斗至此虽未结束,却也是胜败已分,地府杂牌军一声怒吼之中已经冲向了那终是被**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的魂族,而魂族的眼中也终是露出了恐惧,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了闹事之中的人一样。他们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始终以为那百依百顺人类,就像是被他们拴在门口的狗子一样,不会有半点的反抗,更不用想会挣脱了绳索,抛弃自己这个主人。
战斗在瞬间展开,却也在片刻之后便已经结束,离开了那些足够主导战局的高手,魂族这一刻真的变成了丧家之犬, 被他们口中那畜牲都不如的人类一阵的掩杀之后,已经全军覆没。
而这一战,后世称为“屠魔”,那万米深海则被人唤作“离海”,然后悄悄的传送到了地府各地,而和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动听的故事。
这一战,魂族销声匿迹,虽然那主事之人未曾露面,却也不难猜到,一定是魂族之人,也就是最后救走了黄四的人。而这一战,魂族折损人数两百万, 魂族也终是消失在地府的视线之中,一如那先后消失的器族和力族一样。依附于魂族的其他人等共消灭八百万,而作为正义之师的地府一方,更是损失近两千万。
伤亡算起来,足有三千万之多,这样的数字,即便是在地府之中,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了,何况这中间还有许多高手,甚至是神境的高手的存在。
所以,这一战,即便是到了千万年之后,地府中人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准确的结果。尤其是所谓的人类,最终也知道是胜了,还是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出现在地府的酒楼之中,痛饮一番之后,男人哈哈一阵狂笑之后,留下一句:哪有胜的,还踏马的不都是地府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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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六天之后,距离我的“头七”已经不足十个时辰。
这一次醒来,我的精神倒是非常不错的,灵识冲回灵台之后,见到朱雀三人也是神采奕奕,如此,我终是放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看到绾灵心,丫头正在我的身边,偷偷的抹着眼泪,此刻也不知道是哭的伤心,还是想的入神。
“哭啥呀?”
我的声音响起,却明显是吓了绾灵心一跳。
丫头慌忙起身,却是第一时间转过身去,赶紧抹了两把眼泪,再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笑颜如花,只是那两只眼睛却依然是通红的,像是刚出生的兔子一样。
“哭啥?”我看着绾灵心,再次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丫头应该还不知道我会离开地府这件事吧?而且,当时我虽然被洞穿了心脏,但是既然当时没有死,那么便已经证明了我不用死了,所以,这丫头应该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因为啥?
可惜,正在我盯着丫头,刚要调戏她几句的时候,丫头已经嘭的一声,一头顶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哎哎哎,咋了? 咋了? 我这不是在这呢吗?说实话,我也蒙了,绾灵心是女人这事,虽然我至今还没有亲自的验证过,但是想来也不会假的,但是如果说绾灵心因为是女人就柔弱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丫就是一个典型的野蛮女友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们终是成亲了,她要是不强、奸了我,我都要烧高香了,指望着丫头哭,难。
所以,丫头既然哭成了这个德性,那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手掌轻轻的拍着丫头的后背,知道猿王、刘结巴、月牙儿这不靠谱三人组撩起帘子就闯了进来的时候,绾灵心才猛然在我的怀里钻了出去。
而三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的反应更是让我震惊。
刘结巴、月牙儿二人在我一眼,一脸惊奇,那脸上分明写着一句话:嘿,这货咋没死呢?
而猿王则更是直接,看到我活蹦乱跳的坐着,直接转身,朝着门外就是嗷的一嗓子:哎,任意活了。
你大爷,啥意思?老子之前是死了吗?
众人鱼贯而来,脸上却是多少都带着一点遮掩的神情,只是他们到底在遮掩着什么,我却是始终猜不到的。
众人很快到齐,不得已,我也只能是从床上下来。
于是,众人眼珠子齐刷刷的瞪着我的裤裆。
玛德,不会吗?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赶紧感受了一下,不对呀。老子没有呀。
于是,我也低着头朝着裤裆看去,裤裆上起伏正常,但是那正中间稍微靠上一点的位置上却是一片水渍。
玛德,这个还不如一柱擎天擎天呢。
于是,我眼神幽怨的朝着绾灵心看了过去。
于是,众人看向绾灵心。而绾灵心现在正在捂着脸,众人看她,她自己却是不知。
“这是不是刚刚灵心妹妹趴在你裤裆那里的时候弄的?”猿王说。
尼玛,这房间,甚至是这世界,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安静过。
“对,我也看见了。”刘结巴赶紧也是附和了一声。
玛德,你丫的那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还亏着自己还是一个玩弓的男人。
“嗯,我也看见了。”月牙儿高举着小说,嗲里嗲气的说着。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瞪月牙儿,小丫头,你知道个屁。你想的,可不是我们想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一脸阴沉的看着身边的众人。
“那是啥样?”刘结巴这嘴,老子早晚给你缝上。
于是,我直接无视了刘结巴,这个货,我要是再跟他解释,不知道还会解释出什么来。
“怎么样?”我看向青衣,看样子,众人应该是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这种事,不如就等等再说。
“还好。”
青衣说,表情却有点僵硬,即便是他已经在极力的掩饰。
于是,
下一刻,我一步冲出,手掌已经嘭的一声抓在了青衣的脖领子上。
“出什么事了?”到现在,我要是再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就真的是成了一个傻子了。
唉……
青衣没有说话,却是长叹了一声。
努力的深呼吸几次,青衣再次抬头的时候,双眼之中的痛苦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洪波来过。”青衣说。
我看向众人,就这么几个人,自然是一眼便能够看清。
洪波不在。
“人呢?”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甚至,这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只是现在却依然执拗的不愿相信而已。
青衣看着我,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房子外边,一个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我带你去。”
松开青衣,我一步已经跨出房间,房门外,江夜站在那里,脸色倒是平静,看不出到底是悲是喜。
回身看看众人,然后我朝着江夜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离海的岸边,江夜站在离着岸边,离着海水只有几米的地方。
“这里是洪波最后的地方。”江夜指了指那里,一块漆黑的碎片落在岸边。
是洪波的止戈盾,这一刻,我终于是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自己本就已经知道的一件事。
“谁做的?”
“地府的黄家,只剩黄四,被魂族之人救走了。”
我不再说话,盘膝坐下,手掌轻轻拂过面前的沙粒,即便是在海边,那沙粒依然是干燥的,根本抓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深海。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
“任意,该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是阎王。
下一刻,我的精神陡然清醒,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灵识瞬间冲回灵台,一步跨到阎王的面前,手掌一伸,已经非常熟练的抓住了阎王的衣服领子。
“一个条件,不答应,老子就去死。”
“放心吧,只要有一件洪波的东西在,我就有办法让你救他回来。”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冲出了灵台,手掌一挥,便已经将那片止戈盾的碎片捞在了手中,手掌一晃,碎片消失。
我再次出现在灵台之中,手里握着止戈盾的碎片。
“行,行,这个就行,不过,想要救洪波回来,需要你达到超越了神境之后才可以。”阎王倒是也不避讳, 直接便是说了出来。
于是,正站在我们身边的朱雀三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神境,大家都是神境的境界,所以,大家都知道神境的境界代表的是什么,而在神境之中想要突破一个境界究竟有多难,众人自然也是清楚异常。
所以,神境,在几乎所有人的心里,便已经是顶点,是一个绝对不可逾越的高度。但是就是这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偏偏这个时候就突然有人说出了这么一个条件,那震撼绝对是无以复加的。就像人类,我们自封为灵长类高级动物,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所居住的地球,不过是巨人们口袋中的一颗弹珠而已的时候一样。
地府之人是极难接受这个事实的,不过这样的事实对于我这样的一个理论知识一塌糊涂,实践技能绝对过硬的人来说,显然是非常容易接受的。
因为,在阎王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已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我们离开灵台之后,朱雀等人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
涤魂: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疯子了。
朱雀:不错。
碎山:啥傻子疯子?啥不错?
涤魂继续拍脑门子。朱雀长叹一声离开。
“快走,快走。”我回身看着众人,嘴里飞快的催促着。
众人也是懵了,之前我还是一副死了儿子一样的表情呢,哦,不对,洪波不是儿子。应该是还一副死了兄弟的表情呢,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副火急火燎的德性。
“走啊。”
见到众人迟迟不动,我赶紧又是催促了一下。于是,众人便如同早上被从羊圈里赶出来的羊一样,迷迷糊糊的就被赶的运动了起来。
“怎么了?”青衣追在我的身后问。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青衣皱着没有没有说话,目光带着疑问看着我。
“草!再不快点,老子就真要死在地府了。”
绝对的重磅炸弹。
这一刻,所有人,除了我之外,皆是猛然一个趔趄,就连那一向镇静自若的青衣的江夜也是身形猛然一震。
唉,玛德,就不应该跟他们解释这些事,再踏马的解释一会,我真怕我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没办法,我只能一边催促绾灵心联系远在流云派父母,让他们拍人来接我们,一边嘴里扔了跳弹一样的解释了一下我身上发生的种种。
等到绾灵心终于联系完了流云派那边之后,我也将这些事情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众人自然不信,他们宁可相信我这是在给他们编故事,那种什么爸爸要去遥远的地方工作云云的故事。
玛德,你们不信老子不会死是吗?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灵台之中,阎王那个死胖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把生死簿拿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
草!你以为人人都认识生死簿呢?你踏马的天天把那玩命当命一样的守着,都恨不得塞到裤兜子里才觉得安心,还让我拿给他们看,你就不怕他们被你那腥臊气熏死?
我嘴里不清不楚的吐槽着阎王,眼光却是突然瞪在了阎王的身上。
“咋了?你看着我干啥?你想干啥?”阎王双手抱着胸,踏马的,你以为老子会对一个三百斤的男人有兴趣吗?不过,胖子的胸围的确应该是不小的,起码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大很多。
“老子去死。”我斜着眼睛瞪着胖子。
“我答应你。”胖子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的话音未落,便已经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我提出了要求之后,阎王这个死胖子还是拼命的抵抗了一番,甚至期间提出了极其不合理的要求:戴着面具行不行?
行你大爷?你丫的在这看蒙面歌王呢?还带面具,你以为青衣他们都跟那些台下的观众一样,演技那么好吗?
“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阎王呀,用你们人间的算法,老子起码都是正部级,副国级的存在了,老子不能随便见人的。”
我看着阎王,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然后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舌头上就咬了下去。
玛德,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阎王眼疾手快,将手指塞进了我的嘴里。
于是,我就这样,咬着阎王的手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幕,众人瞬间已经相信,我绝对是死不了了,要是死的话,丫绝对不会这么开心的,你看,你看,咬着那个胖子的手指头的时候,还吸溜吸溜的往回抽哈喇子呢。
于是,众人顺着那叼在我嘴里的手指,一路朝着胖子的脸上看了过去。
玛德,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呢?众人皆是疑惑。
要知道,阎王也的确是如他所说,甚至他说的还谦虚了许多,他在地府之中的地位绝对是要超过正部级,副国级的, 甚至可以说他绝对是没人不认识就对了。(玛德,这块不太好描述,总之大家自己想就行了,我要是描述了,估计就要被和谐。)
见众人看着他,阎王本想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一点王者之气来,可惜,那被我咬在嘴里的手指头的确是疼,再加上如今这么一个“暧昧”“恶心”的姿势,也真是没办法表现的一身正气。
所以,阎王没办法之下,只能是用空着的一只手,朝着众人挥了挥了,非常亲民的说了一句:你们好啊。
然后就赶快放下手,继续掰我的嘴。
咬肌的力量是人体最有力量的肌肉,除了心脏以往。
所以,阎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是将自己的两根手指从我的嘴里拿出来。
拿出来的时候,两根手指都已经变白了,而且上边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这主要还是因为人体的生理功能限制的,没办法,你抠嘴你也流哈喇子,流哈喇子的时候,你不往回吸吗?
于是,众人也顾不上我到底是要不要死了,整齐的转头。
呕……呕……吐的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呀。
我相信,如果今天让我和绾灵心成亲入洞房的话,丫头绝对不会让我亲她的。
而最为我们地府绝对是第一人存在的阎王,短期之内,应该也不会用那两根手指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根手指不用的话,他怎么用筷子呀?那可是右手呀。
“老子不会吃牛排吗?用刀和叉不行吗?你们那不是有个小丫头公开抵制我们用筷子吗?”阎王扯着嗓子喊。
“她知道个der,草!”我撇着嘴回了一句。
“你回去时候把她送来,我和她聊一下。”阎王说。
“你意思是让我弄死她?”
“我没这么说啊。”
切……官腔。
见众人已经吐的差不多了,但是都是一脸畏惧的表情看着我,没办法,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蔼可亲一些,然后指了指身边的胖子。
“给你们介绍一个,这个死胖子是阎王。”
众人懵逼中。
“你们好。”阎王又朝着众人打招呼。
“别说普通话。”我咬牙切齿的在阎王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们好。”阎王重复了一遍,标准的河南话。
握草!这一下,众人终是从我吸阎王的噩梦之中挣脱出来了,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胖子,眼神之中带着不自觉的敬畏。
要知道,阎王在地府之中有现在的地位可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实力,更因为他的行为,他的思想,他的态度,他的……
“大家不用拘束,叫我五哥就行了。”阎王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反正已经丢脸丢到这份上了,阎王所幸便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等以后有机会,用一个自动铅笔,对着众人摁一下就行了。
众人既然相信了眼前的胖子就是阎王,那么剩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阎王出面解释了一番,众人终是放心了下来。当然,关于洪波的事情,阎王也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等到我的境界突破了神境之后,再回来找他,他到时候一定想办法把洪波弄回来。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实力,阎王还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了一下生死簿的功能。
于是,在我的“逼迫”下,阎王最终掏出勾魂笔,在舌头上沾了几下之后,在生死簿上将我们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抹了下去。
阎王离开了,走的时候,就好像屁股后边正有一条狗在撵他一样。
“这是被狗撵了吗?”刘结巴直到阎王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转回身,一脸震惊的看着众人说。
众人看着刘结巴,看看阎王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我,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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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脚下光芒一闪,一个硕大的光环便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随后光芒一闪之间,我们已经回到了流云派。
美女奶奶那边的事情自然又是交代了一番,顿时,整个流云派钟声响起,如泣如诉。
钟声七遍之后,众人也不停顿,直接奔着流云派的后山就冲了过去。
流云派啥时候出现过着阵势呀,一群人天上飞着就过去了。而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地上跑的那个,一步跨出,便已经是千米之外,比那些天上飞的还要快。
当然,在经过流云派后山的药田的时候,我顺手把龙力、雨沐一家子也拉了上来,反正都是一家人,要送干脆就一起送好了,省了到时候还要怪这个怪那个的。
虬龙依然是那个德行,趴在山顶上睡的鼾声如雷,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的可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哎哎哎……”我屁股着火一样,伸脚就在虬龙的大脸上咣咣咣的好几脚。
虬龙都懵逼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发火了,直到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我的时候,才嗷的一声窜了起来,龙尾一甩,奔着我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
可惜,丫现在就是一个神境五重的实力,无论你怎么牛逼,在老子面前,你也只能是一个渣渣。
于是,虬龙在被我抓着尾巴狠狠的抡了数圈之后,才一脸兴奋的化成人形跑到了我的面前。
“厉害了呀,啥事?”
“你不是有个什么传送阵吗?老子要回人间。”
“回人间干啥?地府不好玩吗?你媳妇现在应该还去不了人间吧?”虬龙说话间,还扯着脖子朝着身后的绾灵心看了几眼。
“老子不回人间就会死。”
“这么严重?”
“你要是再墨迹一会,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
“咋了?”
“我还有一个时辰。”
虬龙嗷的一声就蹿起来了,更是直接就化成了龙身。
“你丫的为啥不早说,从这到传送阵那边还得一段时间呢。”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让我说了吗?
虬龙倒是也敞亮,龙身一甩,众人已经被他甩在了龙背上,随后一声嘹亮龙吟响起,瞬间,众人已经没入了头上的云层之中。
片刻之后,虬龙身子停下,趴在地上哈吃哈吃的喘了一阵子气之后,抬起龙头,又是一声嘹亮龙吟声响起。
而这个时候,我们所在的位置却是在一片山谷之中,山谷巨大,周围还有一些巨大的兽骨白森森的躺在那里,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型食肉类动物居住的地方,而且,还是群居。
果然,一声龙吟响起之后,那面前的山谷之中顿时就是一片龙吟声响起。
几息之后,两头明显比虬龙要大很多的龙便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一步跨出,巨龙已经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而这个时候,虬龙也变成了人形,这时候再看去,三人的相貌都是有不少相像的地方。
尼玛,不会是一家子吧。
果然,三头龙对视了片刻之后。
“小杂种,你还有脸回来!”男人暴喝一声。
“爷回来有正事。”
很明显,这十有**是一家子了,而且,这男人和女人看样子还是虬龙的爹妈。
只是这爷俩的对话,太踏马的出乎意料了,要不是老子赶着去投胎,嗯,不对,不是投胎,应该是叫去重生,老子非在这里好好的欣赏一番,就算是收场地费都行。
于是,爷俩这个一句小兔崽子,那个一句你大爷,那个一句握草,那个一句,你草生猴子的就骂开了。
总之,爷俩是没有一句不带着某种动物或者是人体器官的。
最后,无奈之下,女人嗷的一声从身后拽出来一跟硕大的棒球棍,点指二人几下之后, 二人才渐渐没了声息。
尼玛,这么大的一个棍子,是怎么藏起来的呢?是藏在了哪里了呢?哆啦a梦龙嘛?
两人没了声息,我也默念一声:千万别惹女人。
而虬龙随后也是说明了来意,于是,现在换成了男人在瞪着我了。
几息之后,男人开口。
“不给用。”
多么干脆,多么果断,多么男人,多么men。
马勒戈壁的,啥?不给用?老子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于是,我朝着绾灵心一伸手。
绾灵洗看着我,眼中带着疑问。
“有钢镚没?”
“没有。”
“那亮晶晶的东西有没有?”
“钱行不行?”
“行。”
于是,我抱着一怀抱的黄金,走到老龙的面前,哗啦啦一声就堆在了他的面前。
老龙嘴角抽动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然后老头回头朝着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女人在那一堆黄金上狠狠的看了两眼,然后便将目光移开了,脸上带着不屑。
嘿呀哈,装是不是?
于是,我朝着绾灵心招了招手。
绾灵心那玲珑心思,早就看出了这中间的猫腻了,嘴角带着笑,款款的走到那堆黄金面前。
手掌一挥, 黄金已经被……被……收起来了!
握草!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臭娘们,你这是要让我死是吗?这也就是现在没有手表,不过根据我的估计,我现在能继续活半个小时已经就不错了。
“看来是我们瞧不起龙前辈了,没想到,龙前辈居然是如此清心寡欲之人,视钱财都如粪土。”绾灵心眯着眼睛看着,笑嘻嘻的看着老龙夫妇。
于是,我就看到老头龙嘴角疯狂的抽出,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啊。
这龙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 绝对都是喜欢钱财的,而且,龙生性、淫,绾灵心这句清心寡欲,可是在这老两口的身上扎刀子呀。
果然,老两口狠狠的瞪了绾灵心两眼之后,扭头就走。
可是刚刚走出去半步,就被一声清脆的响声吸引了过来。
只见我一只手里抓着好几锭大金元宝,朝着不远处的石头就扔了出去,金元宝准确的命中了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而我已经转头,看向身后的呼噜。
“去,捡回来。”
呼噜瞪着我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丫现在也就是不好表露身份,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干不过我了。不然的话,丫现在绝对已经冲上来跟我叫板了,他是绝对不会考虑我的死活的。
见呼噜不动弹,我又看向白绫,白绫是女人,而且好歹也是一个大神级的存在,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我求生的信念。
可惜,在我还没有张嘴的时候,白绫的声音已经悠悠的响起:“你还是去死吧。”
草!失策!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金元宝捡回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抛着。
“不如这样,既然龙前辈清心寡欲,不喜钱财,我们就给龙族捐一些钱财吧,我看龙族的房舍也是破旧了一些。”绾灵心继续笑眯眯的说着。
丫头现在知道我不会死了,而且,还有一个可以随意的通行人间和地府的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临时工的身份,丫头现在也不再是一脸的哭丧样了。
听见绾灵心的话,老龙身形陡然就已经转了回来。
“姑娘说的极是。”
踏马的,俩人就是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丫的龙族里有一间房舍吗?就你们那体力,那身材,那动作,那激情,玛德,弄一个房子,估计一宿就得被你们搞塌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佩服绾灵心和这老龙的定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那不知道姑娘要给我们捐献多少的钱财呢?”话头终是被虬龙的母亲接了过去。
绾灵心伸出一根指头,朝着母龙晃了晃。
“一百万两?”母龙一脸兴奋的说着,程度丝毫不亚于女人见到了口红。
绾灵心摇摇头。
“一千万两!”母龙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一万两。”绾灵心说。
“哼,一万两,我龙族一间房舍也不止这个价钱。”
玛德,又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那……”绾灵心伸出两根手指头,随后道:“两万两。”
“最少,五百万两。”
“五万两。”
“四百万两。”
“十万两。”
“三百五十万两。”
……
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最后,我的这条命以一百一十二万四千七百七十三两四钱的价格成交。
玛德!女人!呵!呵!
我心里吐槽,但是却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女人,太厉害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砍价的,这踏马的,一半一半的往下砍呀。这要是按照报价一百算的话,最后的成交价居然只有十一块钱,这踏马的,砍一半还得减去四十呀。这不是**裸的欺诈消费者吗?玛德,老子到消协告你们丫的,拿老子当江南皮革厂的鞋呢?
最终成交,虬龙一家子也是瞬间转变了态度,虬龙他爹亲自带路,一路引领着我们朝着传送阵走去。
算算时间倒是还足够,于是,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探讨虬龙的问题。
丫怎么越看越像是李天医呢?讨论由我展开。
猿王:李天医是谁?郎中?
于是,讨论结束。
毕竟,这种人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和他们仔细的解释,我说出李老师的名字来他们也未必知道,不过呢,我还是将这个儿子是怎么坑他老爹的过程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然后虬龙就蹿到了我的面前:“你踏马的才是李天医呢?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很快,众人已经来到了那个所谓的传送阵之前,而这个时候,距离我传送回人间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与众人告别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我狠狠的抱了青衣一下。
“赶紧整,等老子下次回来的时候,怎么说也得弄一个大侄子出来玩玩了吧?”
“我努力。”青衣倒是也没有回避。
“要不你去找了郎中看看吧,是不是你俩有问题呀?”我看看青衣,又看看沁芯,俩人现在应该是已经圆房了吧?
随后也不等青衣说话,我便继续道:“玛德,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
“哪两件事?”果然,就有那喜欢咬钩的,我刚说完,刘结巴的脑袋就已经钻了进来。
“一个是没结婚就死了,一个是没好好上学。”
“啥意思?”
“要是好好上学的话,我就能给青衣看病了。”
“啥病?”
“不孕不育。”
毕竟我是即将离开的人,所以,青衣这一巴掌准确的呼在了刘结巴的后脑勺上。当然,沁芯的目光还是狠狠的朝着我射了过来。而且,我的腰间也在隐隐作痛。
然后就是青衣身边的猿王。
伸拳头在猿王的胸口上狠狠的捶了一下。
“你好好的练练棍子,到了人间我带你去韩国。”
“那是啥地方?”
“嗯,那地方的人喜欢玩棒子,你去了肯定收欢迎的。”
猿王兴奋的点头,并表示自己一定努力,争取早日到人间去找我,然后去会会那些玩棒子的人。
看着猿王那表情,我脸上的汗都下来了。玛德,祸从口出呀,这要是等到把这位爷接到了人间,丫没准真的会拎着棒子去韩国,就那些人的身板,哪够他抡的呀,一棍子下去,一尺长的脸估计也就剩下十公分了。
随后,我拍了拍猿王身边的刘结巴的肩膀。
“你……你……你……”
“等到了人间,我带你去参加脱口秀大会,或者是吐槽大会。”
我想象一下刘结巴的样子,绝对说话界的一股泥石流呀。
之后便是呼噜和白绫了。
我刚蹲下伸出胳膊,呼噜一口就照着我的手上咬了过来。
草!臭狗,到了人间卖你去广西玉林,狗肉节那天去。
呼噜既然有表示了,那白绫自然也不能少了。
白绫这边绝对是正常的,简单的抱了一下之后,便已经松开,没想到,我没说话,倒是白绫先说话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骚、味?”
啥?骚、味?扯淡,老子是大神,不说有自洁功能吧,但是骚、味绝对是不会有的。
骚狐狸!心里默默的吐槽的一声,我已经转身。
小七还是最乖的,冲过来和我狠狠的抱了一下之后,开口道:“大哥,等我练到了境界,就去找你。”
“好。”我点头,伸手在小七的脑袋上揉了揉。
其实这些人之中,我最舍不得的还是小七,甚至绾灵心都是不如,毕竟不管怎么说,小七是这些人中最小的,而且,他们身边几乎都有人,甚至那后来的刘结巴都是每天屁股后边跟着一个月牙儿。而小七的眼里和心里却几乎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在,他便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已经不由自出的朝着小七身边小白看了一眼。
小白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手掌伸出,已经握在了小七的手掌之上,看那十指紧扣的模样,我的心里才终于是好受了一些。
剩下的月牙儿在我抱了一下之后,对着我提出了一堆的要求之后也是把我放开了,只是在想想月牙儿的那些要求之后,我却是已经满脑袋的黑线,臭丫头明显是把我当成了快递小哥了,就差没拉出来一个单子给我了。
沁芯站在青衣的身边,朝着我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办的早点办,别害羞。”我朝着沁芯挑着眉毛说,却只是惹来沁芯的一个白眼,不过看那娇羞的样子,有门,没准下次回来的时候,青衣他们真整出来一个小鬼也说不好。
最后就只剩下绾灵心了,这丫头……
看着绾灵心的时候,我的心好像是突然的漏了一拍,而就是这一拍,让我的心瞬间便是乱了起来,而且再也没有停下。
最终,与绾灵心的告别,却反倒是成了最简单的,我只是拉着绾灵心的手,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传送阵艰难的运转。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的希望这时间就停在这里便算了,大家都在,都有希望,都平安,都高兴,多好。
人嘛,活这一辈子图的啥,无非也就是吃得饱,穿得暖,有人疼,有心疼的人,有人爱,有爱着的人,这些也就够了。至于那些为了科学进步, 人类发展的豪言壮语我不是没想过,可惜,就我那勉强及格的成绩,别说是科学进步了,不拖了科学进步的后退都算是我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了。
咱就是老百姓,所以,不如就有点老百姓的想法,妥帖的过过日子,挣点钱,攒点钱,花点钱,挺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灵台中一个声音已经响起。
声音是阎王的,只是这一次,却不是阎王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孟婆姐姐、转轮王、阎王,三位大神齐齐的出现在了我的灵台之中。
“还有五分钟了。”阎王说。
“出去见见他们吧。”孟婆姐姐说,随后便已经一步跨出。
身边光芒一闪,三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群人都傻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呀。因为之前见过阎王,所以,如今跟着阎王一起出现的,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人物,而孟婆之前与众人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唯一不认识的也就剩下转轮王了。
阎王也不再拖沓,直接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转轮王,并说明了转轮王的来这的目的。
七劫树,还有最后一劫,轮回劫,而这轮回劫却是奇怪,在七劫之中排在最后,理应是最难的,但是操作的过程反倒是最简单的。只是能够引发、轮回劫的条件却是苛刻的多。
首先,七劫树必须在。
其次,轮回劫,需要轮回之力,而地府之中,唯一能够获得轮回之力的立方,除了轮回台以外,便是那些地府远古种族之中存在的这些可以到达人间的传送阵。
第三,便是需要转轮王,因为地府之中除了转轮王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操纵轮回之力。
而第四个,也是最变态的一个,便是虚空之血。没有虚空之血便破不开那通往人间的虚空。当然了,你能够达到突破了神境的程度也可以强行劈开虚空,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跳出了三界外的存在,三界之内,根本没有不可去之处。而虚空之血只有地府之中的虚族才有,而且虚族之中也是万年才会诞生一名具有虚空之血的人,而且这人也因为身怀虚空之血,所以根本无法进行修炼,所以,这人一生都会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存在,所以,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寿数首先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而且,虚空之血既然如此的稀缺,那自然便是宝贝,所以,这身怀虚空之血的人还要防备另外一个因素——人,其他人!
不过,所幸,我们身边便有这样的人,月牙儿,地府之中唯一一个拥有着虚空之血的人。
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的制约因素,比如灵识是不是强悍呀,身体是不是强壮呀等等,不过这些显然便没有那么变态了。
“时辰到。”阎王突然喊了一声。
尼玛,你丫的这是要斩老子吗?为什么我听着这个动静都像是要挨砍头呢?
只可惜,还不等我说话呢,孟婆姐姐手指点出,一道光芒便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下一刻,我便感觉到我的肉身好像是已经坚固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后,阎王身上光芒一闪,我灵台中的七劫树已经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转轮王手中光芒一闪已经拍在了七劫树的身上,随后七劫树瞬间便是一阵摇曳,哗哗响动之间,一劫翠绿树枝已经落下,树枝还未落地,阎王手中光芒一引,已经将那树枝打入我的灵台之中。
“七劫归为,七劫树成,七劫木成,还等何时?”阎王瞪我。
我瞬间便是明白了阎王的意思,灵识一动,所有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灵力微微一晃,一颗粗糙的如同撒尿牛丸一样的丸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这就是九转还魂丹?扯淡呢吧?不会是被无良商贩给坑了吧?这玩意就能活死人,生白骨?尼玛,火锅里看见都想给丫扒拉出去。
不过看众人那眼神,我倒是也确定,这玩意应该是没啥问题,所以,我也不再犹豫,嘴一张,咕噜一下就给丫吞了下去,还别说,这是撒尿牛丸的味,而且,非常的噎的慌。
而就在我刚刚吞下撒尿牛丸,昂,不是,是九转还魂丹的时候,孟婆姐姐手指一勾,小红,小白,小黑三人已经在我的灵台冲出,立在了我的面前。三人也不多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已经盘膝坐下,三人灵台上光芒一闪,红、白、黑、三道光芒便已经冲出,落在了我的身上。而那一眼,我看到的分明是——再见。
我是想挣扎的,可是我却无法移动分毫,只有眼珠能够转动,即便是分身,也是有生命的,即便他们本来就是我的。
三人的身形飞快的变淡,转眼之间便已经虚幻的如同泡沫一样。
不要!我的灵识疯狂的呐喊着,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终是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而这个时候,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已经冲入了我的鼻孔,血腥气只是一掠而过,随后便是变成了淡淡的香气,很淡,很清新,像是月牙儿身上的味道。
虚空之血!月牙儿!
我的双目瞬间变的赤红,不管年龄如何,月牙儿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孩子。
狂暴的气息开始在我的身上升腾,而就在这个时候,月牙儿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大哥哥,我没事。”月牙儿,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却依然是生气十足。
似乎是怕我担心,孟婆姐姐突然朝着我微微一笑:“放心吧,姐姐在,没人伤的了月牙儿。”
我终是笑了,虽然不能动,但是眼睛却是在笑的。
一股极其陌生的气息突然在我的身上升起,我看见众人的嘴巴在动,我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然后我便看到众人都在笑,笑的很假。
绾灵心也在笑,牙齿却是紧紧的咬在一起,两颊因为用力,也是微微隆起,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落在了衣襟之上。
看的见,听不见,动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条的疯狗正在撕扯着我的神经一样。
最后的那一刻,我看到绾灵心的嘴唇动了,轻轻的。
我看懂了。
只有三个字。
我等你。
眼前的世界漆黑一片,只是一个瞬间。
我能动了。
于是,我已经疯子一样的坐了起来,尽管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
第一章 你摸电门试试
光线开始慢慢出现在眼前,很模糊,但是却勉强的能够看清楚一些轮廓,一股熟悉的味道也冲入了鼻孔,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这里是医院。
手掌触摸到的是柔软的,医院中特有的那种麻布的床单。
我感觉到了异物,正插在我的鼻孔里,熟悉的氧气的味道混合着医院来苏尔的味道一起钻进了鼻孔。
安静的等待了几息,眼前的一切开始从模糊慢慢变的清晰,而这个时候,我却再一次躺了下去。
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虚弱的甚至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活”了。
房间中的一切都已经变的清晰。
白色的房间,身边是一米多,高度达到腰际的床头柜,柜子上摆着一台机器,曲曲折折的曲线正在不断的变化着,下方还有数字正在不断的跳动,随着跳动,机器也在响着还算均匀的滴滴声。
心电监护,这东西“活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使用,却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用上了它,虽然早晚都会用到,但是这时间也真的是太早了一些。
半卧位的姿势能够让我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指,手指上夹着血氧的夹子,正是这个夹子让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血氧的变化。
另一侧是一个呼吸机,此时正在均匀的工作着,水罐里的气泡正在欢乐的起伏着。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被罩,白色的一切,就连自己头上的灯光都显得白的多。
只是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我却没有动。
一是因为自己有着心理准备,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地府数百年的挣扎,已经让我的情绪变的足够坚硬,即便是面对着自己的生命,也是比往日平静了许多,甚至是淡漠。
我需要一些时间,不用太多。
我需要整理好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达到了怎么样的程度,我还需要重新理解这个我已经存在了三十年的世界。
片刻之后,我终是理解了自己的状况,而且,在自己的腕带上也清晰的了解到了自己的住院时间。
8月3日,腕带上写的很清楚,而床头的心电监护上的时间是8月8日,也就是说,我离开了五天的时间。
不算长的时间,但是却不能忽略一个情况,那便是我离开的方式——猝死。
所幸,自己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只是在地府之中那强悍的灵识、身体素质,却根本见不到半点,当然,就更不用去想灵力的事情了。
想要冲回自己的灵台,只要进入那里,我便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那里最起码也会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可惜,当我开始尝试的时候我却发现,别说是灵台,我现在连灵识都已经感觉不到。
尼玛,差距这么大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终是想起了当初在流云派的时候,涤魂和我说的话。
回人间,非常有可能,而且成功的概率非常高,但是回人间的话,我一定会面对一个情况,那就是几乎重新的一个开始。
草!脑子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玛德,我现在突然在想一个问题,我踏马的回来到底是来干啥了?为什么要回来?在地府之中,现在我已经是神境六重的高手,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再那里安安生生的当自己的大爷,绝对会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何必要回来遭这个罪。
自己苦笑了一番之后,终于是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去,原因很简单,这里也是我的家,家里有爹娘。至于什么三界安危那些个,我还真的没有去考虑,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一百多斤的特格,能耐也就那么一点。
心情平复,我开始查看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这个结论并不是我单纯的感觉到的,还有那些插在我身上的各种管子,还有那两台滴滴响的人心烦的机器。
心率:41次/分。呼吸:13次/分。血氧:77。血压:102/61。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现在的虚弱。
虽然只是离开了五天的时间,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却是虚弱的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幼苗,没准我现在打一个喷嚏也能把自己送走。
我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还不错,虽然移动的有些艰难,但是起码还能够感觉到它在,更重要的是,那个十分重要的东西感觉非常的清晰。
唉,男人,呵呵。
我重新闭上眼睛。
休息片刻之后,我再次开始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动作整整的持续了半天的时间。
就在我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随后我便听见一串的脚步声响起,还有衣袖摩擦衣服的声音,听起来僵硬无比。
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清楚,这是每日的例行查房。
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听着大夫之间低声的交流着,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基本的情况。只是让这些医生有点惊奇的是,我的身体状态好像是比昨天好了一些,当然,他们也只能是依靠那些数据来观察,最多也不过是伸手在我的肌肉上抓了几下,简单的查看一下我的反应。
很幸运,这些医生并没有对我做全面的检查,这时候要是有人掏出来一个锤子,直接给我来上一个膝跳反射的实验,那踏马的就全都露馅了。
医生离开,随后有一个脚步声突然响起,脚步声很轻,但是那轻轻的声音,我却是听得非常清晰,非常熟悉。
我妈。
我不用睁眼就知道。
于是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朝着这个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身影看了过去。老了,老的太多了,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五天的时间,五十多一点的人,本来漆黑的头发,这么几天的时间居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就像是地府那惨淡的天空一样,上面也没有了任何的光泽。
妈妈不是一个邋遢的人,虽然也不算是多么的利索,但是起码每天还是会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起码衣服、发型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凌乱的。
妈妈老了,弯腰放下手中的脸盆的时候,都是慢慢的。脸盆里放着毛巾,洗漱的东西, 只看一眼,我便已经认出来,那些都是我的东西,一样不差的摆在脸盆里。
然后,妈妈起身,转身,然后便看见了正睁着眼睛的我。
我应该是说话的,起码应该喊一句妈的,这是做人最应该做的一件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已经离开了数百年,这一刻,自己居然好像是突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样,只能是呆愣愣的看着妈妈。
妈妈手里的脸盆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牙刷、牙膏跳的到处都是。妈妈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如我一样,呆愣愣的看着我。
半晌之后。
“妈……”我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冷风在沙子表面吹过一样。
“儿子……”妈妈的声音应该是喜悦的,但是却始终带着一些悲痛。
妈妈冲过来,抱着我,向小时候一样,只是比小时候还要轻柔的多,好像我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甚至妈妈都不敢用自己的手来接触我的身体,慌忙的拉着衣袖,盖在自己的手上,好像生怕自己手上的茧子磨到我的皮肤一样。
“妈,你先起来。”我很想再躺在妈妈的怀里呆一会,自从上了学之后,好像这种机会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快速的消失掉了。就像是独立一样,我们终归是要因为成长付出一些代价。
妈妈拼命的点着头,起身,然后轻声的问着我:“是不是妈不小心压到你了?”妈妈的表情很急,急切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目光不断的在我的身体上扫视着。
“没有,妈。”我的指甲狠狠的掐在自己的指肚上,这样好一点,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科学的进步需要代价,很多人付出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我却不希望是自己付出的,不希望是我的父母付出的,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我身边的人能够多活几年,多快乐几年,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好吃的,能够经常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妈,你先别哭,我跟你说点事。”我看着瞬间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妈妈,努力的笑了一下。
嗯嗯嗯,妈妈用力的点着头,然后咬着嘴唇,把自己的哭声努力的往回收着。只是这一切却是很艰难的,我分明看到妈妈的手掌正放在我的手掌旁边,微微的颤抖着。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的**,只剩下不足一公分的距离,但是这段距离,这个最亲近的人,却不敢跨越。
“妈。”我伸出手,然后手指轻轻的盖在妈妈的手掌上。
妈妈的手掌轻轻的反过来,让我的手指能够轻轻的在她的手心上摩擦着,好像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一样。
“妈,我醒了的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我看着妈妈说,妈妈有点迷糊,很明显,她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爸爸最好也不要告诉。”
妈妈的脸上有为难的神色,这种高兴的事情,她能够认真的分享的人,也就只有爸爸了,但是现在我却是让她连爸爸也不要告诉,这是她做不到的。
“你简单的和爸爸说一下就行了,你和爸爸得配合我演一下戏。”
妈妈终是笑了,就像是小时候看见我出了什么幺蛾子一样。
“你要干啥?”妈妈板着脸说。
“我可是不想被那些专家当成小白鼠抓走,那你就真的没儿子了。”
“嗯,对,得小心那些专家。”
妈,你这……太理智了,太与时俱进了,太不和谐了昂。专家还是有好人的,起码不是每一个都会把活了五六千年的蚌壳撬开的。
探视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妈妈一脸高兴的走了,只是在走出房门之前,却瞬间有恢复了那一脸悲痛的样子。
我在我妈身后猛伸大拇指,妈,好演技,金像奖有你一席之地。(其实父母才是最好的演员,因为他们要演的是一辈子。)
妈妈离开,我继续努力的掌握自己的身体。
而这个时候,身边微弱的光芒一闪,出现两个人。
玛德,不会这么快吧?老子可是刚回来,这办事处的人就过来让我上岗了?
不过在看清楚两个人的相貌之后,我已经确定,这两个货绝对不是办事处的人,因为办事处的人脸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嚣张的让人想揍他的表情。
一人一身的黑衣,板寸,粗重的眉毛,古铜的脸色,刚毅的表情,一看就是硬汉。
另一个一身的白衣,长发乖乖的垂在身后,面色白皙,手里抓着一把折扇。
“你俩……”说实话,这两人总觉的在哪里见过,却又十分的模糊。
“我是暗。”刚毅男子说,声音也如他的人一样。尼玛,范迪塞尔吗?自带低音炮。
“我是龙。”龙说话的声音平常的多了。
“你还真是弱。”暗撇了撇嘴,随后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那钢管焊接的椅子在他的屁股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大爷,有你这么和人打招呼的吗?老子现在也就是卧病在床,你丫要是在地府试试,老子不弄死你。我瞪着暗,懒的搭理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龙。
这个看着舒服多了。
“你们二位……”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死,然后回去报信。”暗继续说。
你大爷!你大爷!你……
握草!不对呀,看看我有没有死?回去报信?这踏马的什么意思?间谍呀?还是探子呀?报信?给谁报信?不会是魂族吧?不对呀,要是魂族的话,估计我现在早被这两个货一指头点死在床上了,还至于和我这么废话吗?
“你不用猜了,老子是给孟婆姐姐报信。”
玛德,这我就放心了。
我能够猜到两人的实力,绝对是大神的那种,不然的话,也不能随便的穿越阴阳界。
但是你俩就算是实力再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吧?透过病房的玻璃,我已经看到护办那边有一个小护士已经抻着脖子朝着这边看过来了,而且,下一刻,姑娘已经皱着眉头朝这边冲了过来。
尼玛,坏事,草!
我心里瞬间蹦出这么一套词语,然后我就将眼睛闭了起来,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
护士冲进来,低声吼着暗和龙。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们怎么进来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要是我,我踏马的也不会客气的,你们俩以为这里是动漫展会呢?俩人一声的长袍,怎么看都像是古代穿越来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现代人,而且,你说你cosplay就cosplay吧,你丫的跑到医院来cosplay干啥,cosplay黑白无常呀?
这么一想,再看看眼前的俩人,别说,这衣服的颜色倒是对了,要是再戴上两个高帽子,舌头在耷拉出一米来,就更像了。
然后我便看到暗朝着自己的怀里掏了进去,另一边的龙也是一样。
尼玛!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在我的心头萦绕,不会这么搞吧?
果然,俩人动作几乎一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眼睛,戴上。然后暗再伸手,掏出来一根圆珠笔。
看着圆珠笔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你大爷!我低骂了一声,然后赶紧闭眼。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之后,我睁开眼,然后便看到护士正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而暗轻轻的咳了咳嗓子。
“我们是政府官员,来这里调查一些事情,你们只需要配合我们,不来打扰我们就可以了。”
握草!你踏马的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政府官员?装踏马的威尔史密斯就够了扯淡的了,然后还掏出来一根狗屎的消除记忆的笔出来,试图抹去人家小姑娘的记忆,现在还把自己编成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的政府官员,你丫的见过政府官员敢出来cosplay吗?丫的明天就隔离审查你了。
暗一脸酷酷的说完,摘下眼镜,然后朝着美女护士挥了挥手说:“你可以离开了。”
“神经病,你俩以为自己是威尔史密斯吗?黑衣人呀?”美女的声音响起。
握草!这回玩大了。玛德,你那玩意是不是代、购的?有三保吗?这踏马的一看就是劣质产品。
然后我便看到暗的嘴角开始抽搐,手掌开始颤抖,那圆珠笔在自己的手里也是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很明显,丫这是上了智商税了。
玛德,这些微商、代、购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哆嗦了一下,不说是产品多么牛逼吧,就说这忽悠的能力,连踏马地府的大神都能被忽悠上套,太恐怖了。这样的人真应该放到美国几个去,估计大选结束,拜登就干不过老特了,老特要是再干几年,美国估计也就不好说了。
然后,我便看见暗再次抬起了手掌,遥遥的对着美女护
士。
唉,这次一定是成了。然后我就看到美女护士呆愣愣的离开了房间,然后暗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圆珠笔,目露凶光。
“哪买的?”既然没事,我倒是也乐得看着大神出糗。
“凑多多吧?”龙也是十分自然的插了一句嘴。
“这玩意居然还骗老子的五星好评!”
我踏马的笑翻了,老子要下地,尿崩了。
又折腾了片刻,暗终是一脸怒气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我叮嘱了我一下,让我好好锻炼身体。
“你干啥去?”
“老子要去打供应商。”
“你打供应商干啥?人家供应商制造、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确是有罪,但是你也不能越级办案呀,你应该先去弄你的代、购才对吧?”
“代、购是中国人,供应商是美国人。”
好样的,祝你一切顺利。要是选举还能投票的话,帮我投特朗普一票,那个逼太逗了。
俩人离开了,虽然俩人的到来根本没有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这样的动作本就是代表了一件事,我在人间起码还是有后台的,而且,这后台还是一贯的硬,孟婆姐姐,绝对的梆硬,不服?直接给你丫的抓地府里去,没看见老子身边还有两个黑白无常吗?
这个时候,地府的黑白无常正在人间办事呢,事情刚刚告了一个段落,俩人正在海里捞吃火锅呢,然后这喷嚏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要是一个人打还好,这是两人一起打呀。
这一下,可是把海底捞的人忙坏了,也吓坏了,以为这俩人是吃东西吃坏了呢。海底捞的人又是纸巾,又是纯净水,又是暖宝宝,又是发热贴的伺候。
黑白无常走的时候,身上里里外外的都快被贴满了。
一出门,正好碰见两个喝的有点迷糊的哥们,正在那聊着中国的武侠片呢。一抬头,正好看到黑白无常从海底捞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纳头便拜。
“弟子荆州分舵王二狗,拜见九代长老。”
另一个好像是清醒一点,拼着命的拉那个哥们,只可惜,跪在地上的哥们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意思,反倒是手上一使劲,把这位也拉的坐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脸严肃、愤怒的指着哥们的脑袋说:“没看见长老身披百衲衣吗?你见着九代长老怎么不跪?”
“百衲衣是和尚穿的,丐帮有和尚吗?”另一个哥们赶紧说。
“丐帮里没有和尚吗?”
“没有。”
然后哥们在另一个哥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盯了黑白无常两眼,然后便凑了上去。
“大师,你看看我筋骨如何?”然后袖子一撸就露出了一截毛茸茸的手臂。
总之呢,黑白无常差一点没哭出来,第二天,工商局、质监局、卫生局,在公安局的带领下,一溜烟的就冲到了海里捞的楼上。
而在当天晚上我们这个小城市的政府公告平台上也多出了这样的一则公告:根据热心市民举报,我市xxx海底捞违法经营,违规使用劣质原材料,恶意欺骗消费者,造成恶劣影响,其行为……
在这样的契机的引领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关于餐饮业违法、违规经营的行动,顿时就在我们这个小城市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而在为期一个月的整顿之后,我们市的餐饮业是直接就少了最少一半。有倒闭的,有跑路的,还有进局子的,总之呀,我出院之后,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吃饭都踏马的难了。
玛德,我现在的能量这么大了吗?下一步是不是可以整顿一下其他行业了,比如洗浴,歌厅,酒吧,宾馆什么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的状态是:下地都难。
第二天,我的爸爸,妈妈都来医院探视了,因为探视只能一个人,最终,我死去活来之后未曾见过一面爸爸,不敌我的妈妈,只能站在病房的透明窗户外边,看着我妈乐呵呵的与我这个“昏迷”的病人唠嗑。
而也就在我妈正在和我唠嗑的时候,我突然醒转,一时间几乎被传为医院的奇迹。
最终,在无数的记者和专家的逼问下,我非常虚弱的回了一句:“啊!都是亲情的力量啊。”然后,然后我就又踏马昏迷了。当然了,这些都是我装的。至于原因呢,是因为我害怕了,被吓的。当时那些专家看着我的样子,就踏马的跟看着没穿衣服的女人是的,眼珠子瞪的,都快要蹦出来了。
而在我昏迷之后,我那戏精妈妈瞬间上线,配合着我那个绝对可以荣获最佳捧哏奖的爸爸,一顿臭骂就把这些专家和记者都全喷的灰溜溜的走了。因为我的父母的举动,最终还获得了院方给予奖励,并被授予院级患者卫士的荣誉称号。这么一看,这医院估计也是烦死了那些专家和记者了,要不是因为那些专家和医院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话,估计医院门口都要挂上专家和记者禁止入内的牌子了。
当然,这些事情和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对我影响最大的则是,医院的那些小护士,小丫头什么的,没事就往我的屋子里溜达,美其名曰是查看我的身体状况,却一个个的大眼睛猛往我的脸上看。你倒是看看心电监护和呼吸机什么的呀。
而我的父母,因为这一件事,在我们所在的科室里也是声名鹊起,瞬间便是成了整个科室的红人。而且,看我妈那一脸慈祥,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东拉西扯的表情,我瞬间便已经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这是要给他们找儿媳妇呀。
一天,只一天的时间,我估计我三岁时候尿炕的事都已经传遍了整个科室了。
而这种情况,终是在我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之后,消停了下去。原因很简单:我告诉我妈,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比他们这些护士漂亮的多,温柔的多,能干的多,有钱的多。当然了,这种说辞我妈是绝对不信的,但是看着我十分坚定的眼神之后,我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相信我。
“人家姑娘多大了?”普通病房因为不设探视时间,所以,我妈和我爸就干脆每天拎着一个小马扎,一天到晚跟上班一样的在医院陪着我。
不过这应该也是我和我的父母之间,关于绾灵心的第一次十分认真的谈话,而谈话的第一个问题,就把我摁在地上了。
多大?这个问题,太踏马的难回答了。
“妈,我要是说她五百岁以上了,你信不信?”
我妈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扑过来就撕我的嘴。
“小兔崽子,刚好两天就开始胡说,五百岁?你娶了阎王爷的闺女了?”我妈身体力行的教育着我,我爸在旁边喊加油。
也是没办法,死之前我也不信,尤其是我们这种绝对的马列主义思想熏陶下长大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犹如神话传说一样的事情的存在的。
其实我是很想和我妈说的,虽然不是阎王爷的闺女,但是绝对也不会比阎王爷的闺女差,而且,阎王爷的闺女如果论辈分算的话,还得叫你那未来的儿媳妇一句阿姨。
总之呢,在我妈和我爸的围追堵截之下,我终是把绾灵心的事情交代了一个七七八八,当然了,除了标准没变,依然是特别漂亮、特别温柔、特别能干、特别有钱以外,没一句是真的,就连年龄、民族、籍贯、学历这些都没有一个是真的。
我总不能告诉我妈,你未来的儿媳妇是神境的高手,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她一剑下去能劈死好几千吧。至于有钱这方面,就更没法说了,流云派都是人家家里的,总资产算下来估计福布斯排行榜前一百名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个人的钱多。
最后,在我一顿的山呼海啸一样的胡扯之后,我妈总算也是唉声叹气的结束了对我的审讯,最终,将我的这种情况归结为:大龄青年婚姻抗拒症候群。话说,妈,你是在哪听的这么一个词?专家说的吧?
半个月之后,我顺利出院,身体虽然是恢复了一个七七八八,但是那些也只是他们的标准而已,以我的标准看,我踏马的现在连月牙儿都不如。
于是,出院的当天,我便展开了我的锻炼计划,具体如下:
一、每天跑步上下班。(我们家离我上班的监狱二十公里)
二、严格控制饮食。(每天最少四斤肉,一天四顿饭,一顿四碗。)
三、严格控制作息时间。这个还算正常,每天吃完饭就睡觉,不睡到我妈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根本不起床。
于是,在我如此的折腾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我妈看着我如同气球一样开始呈井喷式增长的体重之后,终于是开始一脸厌恶的驱逐我了。
呵,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绝对都是两幅面孔,两个标准。
当然,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目的。
体重瞬间从一百四十斤增加到二百四十斤,我们单位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其中以监狱门口每天负责辅助我们刷脸开门的老警最为痛苦,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影像采集已经整整进行了四次了,每过一个星期,我原来的视频影像就和现在的我对不上号了,没办法之下,只能重新采集。我估计我要不是因为有警官、证还有虹膜的影像的话,我连单位都进不去了。
体重已经增长到了符合标准的程度,那么接下里的事情就是减肥了。
然后我重新制定了我的锻炼计划,具体如下:
一、每天晨跑夜跑两次,每次不少于二十公里。
二、早睡早起。
三、严格控制饮食。
于是,在我这样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妈和我爸旅游去了。走的十分匆忙,只带了钱包和身份证,俩人出门的架势简直像是百米冲刺一样。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因为我。
为了能够顺利的控制体型,增加力量,我早上三点就爬起来了,穿上衣服,一溜烟的跑出去,二十公里跑回来的时候,我妈和我爸还没起床呢。当然了,锻炼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所以,在每次跑步回来之后,我都要进行系统、全面的训练,什么臂力器呀,哑铃呀,杠铃呀,拉力器呀。总之,每次我妈起床的时候都是拎着鸡毛掸子出来的,一头蓬松的乱发,眉头紧皱,然后睡醒惺忪的看着我。
而这!只是早上!
晚上基本还是一样,原原本本的来上一套,所以,我爸最喜欢看的新闻联播和我妈最喜欢看的连续剧是一声都听不见,满屋子都是我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偶尔还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个星期时间,居委会大妈登门造访三次,原因:扰民。
派出所登门一次,怀疑我家发生了入室案件,不过在看到我正举着哑铃哗啦哗啦的抡之后,都是一脸震惊的离开了。就我那状态,别说是自己家的人了,就算是入室抢劫的,他们这些片警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堵着门不让我出去,然后等待支援了。毕竟,凭他们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警棍显然是制服不了面前的这个彪形大汉的。
我妈和我爸跑了,跑出去老远的时候,还没忘记回头叮嘱我一句:“任意,你让你女朋友来咱们家陪你吧。”
你们这是嫌弃我!**裸的嫌弃我!而且,老两口绝对是有目的的,他们让我的女朋友来,肯定是希望我能够消耗一下我旺盛的精力。对于他们这样的想法,我给出自己的意见:为老不尊!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体重重新回到一百六十斤,虽然相较原来增加了二十斤,但是现在我的体型却是绝对的堪称完美。
一米八的身高,八十公斤的体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脸阳光,神采奕奕。
只是苦了看门的老警,又重新给我录了四次的刷脸资料。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单位的小丫头了,甚至有些豪放的,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在我的胸肌和腹肌上拍一下。
玛德,你们那是拍吗?拍完了你倒是拿走呀。摸也就算了,你还抓!
总之呢,我现在绝对是风云人物,当然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基础的训练而已,相比我在地府时候遭过得罪,这点事,太小儿科了。
而就在我如此疯狂的锻炼之后的某一天,正在我锻炼完了洗完澡,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酣睡的时候,身体突然没有来由的一阵抽搐。
自然是瞬间清醒,而我的第一个想法则是,玛德,这是锻炼出癫痫来了?但是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升起的时候,脑袋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煅体,一阶一层。”
而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那些已经离开了我两个月时间的熟悉感觉瞬间就全部都回来了。灵台,灵识,灵力,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就钻回了灵台。
朱雀、涤魂、碎山都在,三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正在笑嘻嘻的看着我。
三人还是老样子,但是在三人的身边现在却是多了一个人,而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名字:巨石强森!
玛德,这个货足有两米的升高,那胳膊都快赶山我的腰粗了,正抱着膀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那两个肱二头肌隆起在胸肌前,以至于他虽然抱着膀子站在那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空姐一样,两只手只能面前的抓到自己的手腕后边一点点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宫廷礼节呢。
一声小衣襟短打扮,五分裤也是毛边的,玛德,这货要是绿色的,绝对是妥妥的绿巨人呀,估计去了好莱坞演绿巨人系列的电影连化妆都不用。
“你真弱。”很明显是煅体的家伙撇着嘴说了一句。
玛德,这些货就不能改改自己的德性吗?当初涤魂和碎山钻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句,后来朱雀见面的时候虽然没说话,但是那眼神里的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然后就是暗和龙,暗的德性和眼前的煅体绝对的一个德行。
“煅体?”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还是问了一句。
谁知道,丫根本没正面的回答我,直接狠狠的给我来了一句冷哼,当做是回答了。
没错了, 煅体。
“我怎么弱了?”
“怎么都弱。”聊到了煅体感兴趣的话题上,这个家伙总算是话多了一点。
然后,朱雀三人就那么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煅体探讨专业知识,眼神中带着看热闹的浓浓期待。
尼玛,绝对没好事,我看着三人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后背正在冒着冷汗。
果然,在探讨了半天之后,煅体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我指示了修炼的方法,不过,他的修炼方法确实非常的简单,但是也非常的极端。
说白了,就是玩命的祸害自己,然后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
用丫的话说,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了,针对人间目前的状态,煅体也给出了我一些锻炼方法。
比如在冰山上打坐了,拿开水浇自己了,或者是拿火烧呀,找雷劈呀,等等等等。
鉴于煅体所谓的锻炼方式,我认为,这绝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踏马的就是致死呀。老子现在的实力多说就是一个身体比较强壮的普通人,你丫的让我拿开水浇自己,老子要是不瞬间的三度烫伤都算是对不起你。
再得到我最终的答复之后,煅体也是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鉴于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你只能用一种极端的修炼方式了。”
“有多极端?能保证我不死不?”我非常担心丫接下来的话。
“你可以试试摸电门,至于死不死,我就不知道了。”
涤魂,你别拉着我,老子要弄死他。
当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先不说我能不能弄死煅体的问题,就是煅体这个身份,朱雀他们也绝对不会让我把煅体弄死的,人家四个人可是四圣兽,缺一个那成了什么样子。
最终,在我得到我神境六重之前,他们四人都不可能离开灵台的结果之后,我一路哭着就冲出了灵台。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没事搞那么高的境界干啥,现在好了,四位大神出不来,但是身体的强度却是停留在了神境六重,一旦出来,我的肉身绝对扛不住,唯一的结果就是直接给我撑爆。
当然了,也不能都是坏消息的,那就是四位大神虽然出不了,但是他们的实力却是依然能够提供给我的,只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和我是一样的,都踏马的是一个比较强壮的普通人而已,连踏马的凡境一重都不到。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除了标准的国骂以外,已经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了。
所以,绝对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我,手里抓着一根铁钉,毅然决然的奔着墙上的插座捅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灵台中正在展开着另一段对话。
只见煅体正在一脸猥琐的看着我的动作,而这个时候他的身材已经不再是那绿巨人一样的身材,变成了和涤魂、碎山他们差不多的样子,所以,丫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绝对是在骗我,诱惑我。
“快点,快点,快点,用力,用力,用力。”煅体看着我的动作,手掌抓着身边的碎山,一脸猥琐的吼着。玛德,你丫的要不要再加上一句亚麻跌呀?
而猥琐的表情,并不止限于煅体自己,涤魂和碎山也是差不多的德性。
“他会不会直接被电死呀?”显然,涤魂对于电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陌生的。
“不知道。”煅体回答的很干脆。
“试试不就知道了。”朱雀的声音响起。
玛德,老子一直以为你丫的是好人呢,没想到,你丫的害起人来比他们三个都狠,现在看来,只有碎山一个是好人。
当然,这只是因为我没有看到碎山正双拳紧握,双目圆睁的看着我的动作,嘴里不断的喊着加油。
嗷!
一声惨叫瞬间冲出,回荡在房间之中,一道火光从墙上的插座的孔里窜了出来,我也手也是被电的不断抽搐,而这些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 在我下定了决心,决定慷慨赴死摸电门的时候,我们家的漏电保护器咔嚓一声,跳闸了。
草!
我怒吼。灵台之中的四人也是齐齐的怒吼。
“你出这主意太差劲了。”朱雀一脸失望的看着煅体,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煅体出的主意失望,还是没有看到我被电死失望。
几分钟之后, 我拖着还在发麻的手臂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脸阴沉的看着煅体。
煅体又恢复了绿巨人的德性。
“你这办法不行。”我直接说。
“你多电几次试试。”
我滚你大爷的吧,老子多电几次?一次就那么一下,多电多少次也是这个德性。于是,我一口回绝了煅体。
“你不是说你们监狱有除颤仪吗?你把那东西借来试试。”
我踏马……我踏马……我踏马的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一天之后,我把单位的除颤仪带回来了。
第二天,我浑身颤抖着把除颤仪送回去了。
“你看,我就说有用吧?”煅体说。
我踏马的终于突破到了煅体一阶二层,自己的境界也终于是升级到了凡境的第二重。现在的我算是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人了,虽然还不至于达到能够打一打自由搏击的职业联赛的程度,但是我相信,挑战我们市那些破破烂烂的小武馆应该是没问题。
于是,第二天,我屁股着火一样的冲入了一家跆拳道的武馆,进门脱了鞋,扯着嗓子就喊:踢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半个月之后,我再也没有踢馆的可能了,无论是跆拳道馆,还是空手道馆,还是散打馆,自由搏击馆,门上清一色的挂上了一个牌子:禁止任意入内。
草!你们这是歧视,而且是对力量的侮辱,只有在极端的对抗中才能够努力的提升自己,已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这是武术的最高追求!
“你倒是强身健体了,老子一个月换了两个师父了,现在还有一个在床上躺着呢。”
草!
这种对战的方式不可能了,我只能是再次回归到我日常的修炼方式上来:自虐。
而就在这个时候,单位突然接到了上级下发的通知,号召广大干警踊跃报名,加入到支援西部某监狱的行动中来。
西部!那地方……我一溜烟的就跑去报名了。在我的影响中,那里全是一些高大、强壮的汉子,孔武有力不说,还耐力悠长,都是我喜欢的。(玛德,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过程很顺利,我通过了报名、体检、集训等等的环节之后,顺利的加入了增援西部的队伍之中。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映的我整个人都是红彤彤的,充满了朝气,而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踏上了西行的列车,在我父母欢天喜地的表情中,离开了我的家乡。
火车、飞机、火车、汽车、汽车……
经过了无数次的转车之后,我终于来到了一个……一个……一个……连踏马的3g网都稀缺的地方。
握草!这地方,不会联系还需要写信吧?
监狱嘛,建在一个荒凉的地方也不错,集中、好管理,而且,这种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安全也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接下来就是又一轮的体检、集训,不过这一次倒是更加的准确了一些,毕竟这里是真正的地头了,比我们在家乡那边的模拟要强上太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集训之后,我也终于是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莽荒,这是我对这个地方一个大概的评价,当然,这些指的是地理位置,当然,也指一部分人,比如部分的在押罪犯。
顺利的结束了集训,分了监区,领了行礼和宿舍,一切准备就绪,我把自己仍在了床上。
这里的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我们这些前来支援的人,四个人一个宿舍,房间不大,两层的上下铺,上层放自己的行礼,下层睡人,当然了,你要是非要睡上铺那也没人管你。
大家都是全国各地来到这里的支援的人,那个地方的都有,和我分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头。非常合适,老中青三代都有了,一屋子四个人,三个天堑一样的代沟,所幸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所以,这交流起来也不是太麻烦,毕竟还有一点共同语言。只可惜,我们四个人,却是来自于四个地方,我,内蒙古人。另一个年轻人,上海的。中年人,河南的。老头,四川的。说话太费劲了。
那边一个侬起来,这边想了半天听不懂,接不上,只能是一句瓜怂扔出去,反正大家都听不懂。
普通话普及太重要了。第一天,大家都是带着这样的心情上床的。
生物钟这个东西很神奇,它能够让人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之内起床,而已经习惯了锻炼的我,早早的便已经起来了。
时间是早上五点,我已经洗漱完毕,套上单薄的运动服就钻出去了。
尼玛!啥情况?
我看着头上的满天星辰,有点懵逼。
不过既然已经起来,锻炼也就照常进行了。
我一溜烟的就冲出去了。跑步是一项孤独的运动,同时却也是一项最能够锻炼身体的运动。
十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冲上了一座小山头,山头不高,身后却就是一座高高的雪山。
我闻着稀薄的空气,努力的呼吸着,很清新,或许是因为还海拔高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甚至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甜味。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灵台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而下一刻,我已经被直接扯进了灵台。
涤魂正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外边的世界,那样子,和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专家看我是一个样子的。
“咋了?”我问。
“这里灵气太浓郁了。”涤魂急促的说。
“人少,灵气当然浓郁了。”我撇撇嘴,丫就是见识短。
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也愣住了,双眼之中也是慢慢的升起了一抹红色。
玛德,惯性思维太害人了。
在地府数百年,我已经习惯了地府之中灵气的匮乏,所幸,因为有碎山和涤魂在,我倒是也不太在意灵气,但是如今重新回到人间,这么充沛的灵气,却就不是我能够放弃的了,而且,虽然身体永远是根本,但是灵气却也是非常好的一种选择,不单单能够提升自己的境界,甚至还能够增强身体的强度。而现在,这却是我最需要的。
可惜,下一刻,我已经一脸苦相的垮下脸来。
玛德,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回到人间的条件,自己可是将能留的全部都留在地府了。
“没有了小火和木头他们这些先天灵种,你就不会修炼的吗?”涤魂看着我一脸苦相,瞬间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坚定了信心,对呀,老子当初去了地府也是一穷二白的状态,老子不还是生生的把自己搞到了神境六重,现在回到人间,无非就是从头开始。
说练就练,我盘膝坐了下去。
草!我又一脸苦相了。
“又咋了?”涤魂满嘴的耐烦。
“我没经历过凡境。”
众人把脑袋拍的啪啪直响。
至于具体的原因有两个:一、天知道,我是怎么修炼到了神境六重的,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无论是做什么事情,基础都是非常重要的。而我,却就像是一个空中楼阁一样,直接跳过了凡境,进入了灵境。二、我就是一个傻子,当然,这是涤魂他们的看法。毕竟一个已经上了初中的人,怎么可能连小学的题都不会做?
于是,涤魂看着我,其他三人看着涤魂的嘴。
“你是一个傻、逼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你勾引它们呀!”涤魂彻底的暴怒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灵台阻挡,现在涤魂的声音绝对能够冲到我身后的雪山之巅上去,至于会不会引起一场雪崩,都是未知之数。
勾引?老子怎么勾引?老子现在连踏马的灵气都感觉不到,我勾引你大爷。
我心里吐槽,但是鉴于目前涤魂的状态,我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询问,调整了一下状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玄幻小说中的桥段,什么引天地之力呀,什么集四方灵气呀,一类的修炼方式,进行了修炼。
于是……于是……我踏马的睡着了。
后来一阵大风吹过来,给我冻醒了我才发现的。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碾子是碾子,缸是缸,爹是爹来娘是娘,麻油灯还吱吱响,点的还是那么丁点亮,哦……哦……
跑题了,跑题了。
总之呢,我还是那个我,至于什么一梦之间突然顿悟的那些牛逼的事,还是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天还是那么黑,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指针已经过了七点半。
玛德,忘了地理位置导致的时间诧异了。
所以,等到我继续折腾了一番,回到了宿舍之后,看到其余的三个人也是坐在床上长吁短叹,看着窗户外边漆黑的夜色发呆。
见到我推开门回来,三人都是一阵的惊讶,因为我浑然没有那种颓废的神色,而是显的神采奕奕的。
废话,老子刚刚在山顶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了,能不精神吗?
见我进来,那个年轻人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给我们一人扔了一根。
幸运的是,我们四个人居然全是抽烟的,这一点之前倒是没有发现。
烟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一根烟下来,我们大家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年轻人姓李,比我小两岁,是我们中间最小的一个。典型的上海男人,说话中总是带着点优越感,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过因为他年龄笑,那中年人和老头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就自动把他那优越感忽略掉了,权当是一个小年轻在这里给他们吹牛逼听了,倒是也是一种消遣。
而我,我是内蒙古人,豪爽,所以我也不在意,吹牛逼嘛,就当听一个高兴得了,甚至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商量一下我二姑,他家的牛可是不少,好像也有母的,小李可以更加贴近真实。
大家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终于是熬到了饭点。
吃过饭之后,便是去了各自的监区,因为之前已经报道了,所以大家也是非常顺利的进入了工作。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平安无事,晚上的时候,我有点想我的那些兄弟,想绾灵心,想所有人。
所以,大家聊天具体聊的什么,我也是听的一知半解,只是知道小李被派去了行政办公室那边,而且,看样子,第一天的工作还不错,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融入的不错,我们也为他高兴。
然后便是跑步,洗漱,睡觉,一夜的时间,终是在我的辗转之中过去。
第二天,还是如常的一切,只是我所在的监区却是发生了一些小事情。
三个犯人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发生了口角,而因为性格的豪爽,最终这口角终是升级成了斗殴事件,而这一天,刚好是我和我的代教老警的班。
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反应到了我们这边,老警拎着警棍就冲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我和老警从监舍了回来,身后三个犯人一脸痛苦之色,乖乖的坐在各自的床上写着检查。
“牛逼呀,天哥。”老警姓季,名字是季小天,所以我非常习惯的喊老警为天哥。
“就是欠收拾。”天哥朝着我挑了一下眉毛,掏出烟来,拽出来一根扔给了我。
第二章 名人
当然了,这种事自然也是不能扯着嗓子到处显摆的,大家偷偷摸摸的进行,心照不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而也就是因为天哥这一顿在我看来,极其潇洒、牛逼的操作,最终,让我走上了一条艰难坎坷的“不归路”。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慢慢的我也终是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没事的时候也会钻到这附近的集市上去,和当地的居民扯扯淡,买点东西,砍砍价。
身体一天一天的变强,那种力量慢慢回归的感觉让我着实欣喜,只是每当空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在地府的是日子,想自己身边的人。
这一天,煅体终于是提升到了一阶四层,而我的实力也是提升到了凡境四重,虽然依然是无法捕捉到灵气,但是身体的强度却是让我有了足够的信心。
如今的我,虽然还达不到举手投足之间便开碑裂石的程度,但是将那些细小的不是过于坚硬的石子捏成粉末的能力却是有了。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哥因为心脏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没办法只能去住院疗养了,作为天哥唯一“传人”的我,自然而然的便是接过了天哥的班。
因为天哥的离开,监区内瞬间便是充满了硝烟味,以前那些迫于天哥的淫威而老老实实的人也是出现了各种的苗头,甚至其中满含着挑衅监区干警的味道。
我们所谓的地域特殊,所以,这里的犯人也是难管的很。于是,在一名干警被犯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我冲进了监区。
一个人,甚至连标配的八件套都没有拿。
我进去的时候,犯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盘香喷喷的菜。
四号监舍的门口围着不下五十人,正在扯着嗓子喊加油,期间夹杂着各种的污言秽语,踏马的应该都算是非常文明的了,只是一个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当初在地府的时候的演武场的感觉。
嘿嘿,既然大家喜欢,那就好好的感受一下吧。
我打定了主意,朝着人群走了过去,中间几个横眉冷目的犯人在我巧妙的规避了摄像头之后,简单的两脚已经送到床上十分“安静”的休息去了。
“里边咋样了?”我站在一命犯人的身后问。
“打的正热闹呢。”犯人看来是正看的高兴,头也没回,随口应了一句就继续去加油了。
玛德。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监区里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打架,尤其是在打架的人数超过三个人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就需要写各种的汇报材料了,而对于我来说,写汇报材料,不亚于要了我的命。
于是,我一个胳膊抬起,然后非常熟练的抓上了这名罪犯的领子,手上微微用力,罪犯已经飘飘忽忽的飞到监区的门口了。
咣当一声巨响传出,犯人的后背准确的命中监区的铁门,咔嚓一声之后,监区的铁门已经落锁。而这个时候,铁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其他同事却是一脸的震惊。
这里的罪犯可不像其他地方的罪犯一样,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罪犯大部分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在他们的眼里,人命甚至都不如一片草地值钱,而我们这些外来人,人命就更不值钱了,甚至都不如他们家里的牦牛拉出来的一坨牛粪。
所以,无论怎么看,一个监区上百人的犯人,对上我一个人,我甚至已经被贴上了重伤的标签。
同事慌忙的找钥匙,对讲机中也是乱成了一团,都在拼命的呼叫这支援,或者是紧张急促的汇报着情况。
而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名犯人飞了出去,准确的落在之前的罪犯的身边,靠着监区的铁门。
三个、四个、十个、二十个,犯人不断的飞出去,准确的落在铁门周围,本来就只有三米左右宽度的走廊,瞬间便是被这些犯人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眼前的犯人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情况,纷纷回头看来,却看到了我一张带着狞笑的脸,刚要发作,眼角的余光便已经看到了那些堆积在监区门口,萎靡不振的其他“同伴”。于是,凶恶的嘴脸变成了震惊,震惊慢慢的升级,终是变成了满脸的恐惧。
人群呼啦一声散开,我终于是到了监舍里边的情况。
五个人,四个挂彩的,一个举着马扎正在疯狂的攻击另一个人。
只是简单的一眼,我便已经看清了当前的情况,三个对两个,四人头破血流,一个还算好,但是也是呲牙咧嘴。
玛德!你大爷!我的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冰冷的如同那雪山之巅的积雪。
五个人,这踏马的估计最少得上交五六份的材料了。
于是,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脚已经朝着那名举着马扎的犯人走了过去。
似乎是听见了身后的响动,犯人甚至都没有回头,手里的马扎已经呼啸着朝着身后抡了过来。
只可惜,胳膊的长度还是不及腿的。
抬腿,出脚,惨叫,落地,一系列的变化结束,马扎已经飞出去,砸在了监舍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而那抓着马扎抡人的犯人此时正歪歪扭扭的倒在墙角,闭着眼睛,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朝着墙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转身朝着身后,那些站在监舍外的犯人看去。
招了招手,一名一脸惊恐的犯人终是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找点人,把摄像头赌上。”我在犯人的耳边说。
犯人点头应是,目光扫过打架的五人,眼神之中带着一片的怜悯之色。
很快,该就位的已经就位,而我也凑到了五人的身前。
“知道打架的后果吗?”我的一只手摁在一人的小腿上。
“老子不在乎。”
说话很硬气,看来是个茬子,而这样的茬子,能够让他学乖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的手上力量开始加重,这人的脸开始变的扭曲,冷气倒抽的声音开始在嘴里出现。几息之后,这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也开始慢慢的滴下来。
“知道后果吗?”我又问了一遍。
这人果然是条汉子,即便是到了如今的状态,却依然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于是,轻微的骨裂的感觉在我的手掌下升起,我甚至能够听见那清晰的骨裂的声音。
汉子的确是汉子,但是在接受一些非常规的痛苦之后,这汉子也会变成了虫子。
其实,暴力在有些时候,是最好的解决手段,如果没有解决,那就再暴力一次,一般都是非常有效的。
汉子嘴巴张开,整张脸颤抖着说出来两个字:“知道。”
“知道还打架?”我的手上却没有放松力量,小腿上两根骨头,现在无非是胫骨微微出现了一点裂痕而已。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是非常的幸运的,因为我学习了医学,这样我在判断类似的情况的时候简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汉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只眼睛在我的脸上和腿上不断的来回转动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我手上的力量根本没有放松,甚至再次加重了几分。
“我错了!”汉子终是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可惜,我手上的力量依然没有半点的放松。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最终汉子的回答终是让我满意,抬头看向汉子,松开了手掌。
“不错,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我拍拍汉子的另一条腿说,汉子的另一条腿不断的哆嗦着,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惊恐之中带着担忧。
“放心吧,一条腿就行,那条腿得给你留着走路。”
然后,我走向了第二个人。
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监区的铁门处传来。
“任意!你个兔崽子,你是找死吗?你给老子滚出来。”
这个声音我倒是不陌生的,我们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粗犷,甚至有些暴躁的声音接待的我们。监狱长——老张。
老张自然是不熟悉我的,能够叫出我的名字绝对也是因为听其他人说的,只是这声音中态度却是让我的心里突然的担心了一下,毕竟,这是法治社会,这里可是不像地府,这是人间,有着自己的一套制度,这里虽然也是丛林法则,但是那却是绝对不能见到阳关的。
于是,我再次朝着门口看去,之前的那名犯人倒是机灵,已经凑过来对着我汇报了情况。
“你去告诉那些门口的,不要动。”我在犯人的耳边说,只是说了一个要求,没有恐吓,但是也没有商量。
老张的声音不断的在监区铁门外咆哮,我甚至已经听见了大力踹门的声音,得,老头现在绝对是暴怒了,估计我这身衣服能够保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老张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片刻之后,已经拨开了人群,冲进了监舍。
于是,老张看到了绝对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监舍内一片和谐,五个人头上带着鲜血,身上满满的全是污渍,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彼此低声的交流着,脸上的表情是欣慰的,感动的。
“怎么回事?”老张的脸上都快滴下水来了,声音也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五人。
五人看看老张,然后看看我。
“实话实话。”老张恐吓的意味非常明显,大有一副只要自己听见一句撒谎的话,那么他们五个绝对没有一点的好果子吃。
“对,实话实说,这是咱们的监狱长,不要怕。”我在老张的身边探出半个身位,看着面前的五人,手指不断的弹动着。
五人看着我的手指,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就像是撒尿到了最后的阶段一样。
“我们收拾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摔的?”老张头顶上都要冒出青烟来了,声音也是瞬间就提高了八度。
踏马的,我看着这五个人,脑袋也是嗡嗡作响,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注意事项,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五人,只能依靠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你们四个也是?”老张继续扯着嗓子吼。
“我们去扶他,然后也摔了。”
握草!聪明呀。我不由的感叹一声,人民的智慧果然是强大的。
然后我就看到老张转过身,朝着洗手间看了过去。
“踏马的,两平米的洗手间,你们五个是怎么摔的?给老子重新演一遍!”老张继续怒吼。
“监狱长,我们的腿摔坏了,演不了了。”
我踏马的简直就是天才。
老张最终气鼓鼓的走了,临走之前,对着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你小子最好老实点”。
死无对证的感觉太爽了。
老张走了,我走近五人,伸手在他们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们做的不错,今天晚上给你加餐,好好养病。”
五人是一阵的感激涕零呀。
于是,在一个月之后的监区评比中,我所在的监区一举夺得全监狱模范监区称号,一个月之内,无任何不良事件发生,在押罪犯关系融洽,相处和谐,距离成为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家都可以做到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互相照顾的目标只差一小步。
既然是监狱的事,那么出面颁发这个表彰奖励的自然便是监狱长。
于是,这一天变成了老张最不开心的一天。老张阴沉着脸给我颁发了奖励证书,然后阴沉着脸和我一起照了相,然后阴沉着脸离开了。
又是过了三天,正在我晃悠着二郎腿,抓着一根牙签剔着牙的时候,监区的同事跑了进来。
“任哥,老张找你呢。”
“找我干啥?”
“不知道,对讲机都喊爆了。”
“让我啥时候去?”
“马上,现在,不过那也是半小时之前的事了,任哥,你对讲机呢?”
然后,我看了看身边的对讲机,草!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你麻蛋,啥时候狗屎东西没电了?
于是,我长叹一声,抓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提了提裤子,叼着牙签就出去了。
老张的办公室在行政那边,需要出了监狱大院才行。于是,在刚刚从院里出来的时候,我就碰见了小李。
“忙啥呢?”我叼着牙签和小李打招呼。
小李好像是非常忙,随口应了一句“去找人”就和我错过身形走过去了,可是在刚刚走过去之后,小李却是赫然抬头,嗖的一下就钻了回来,更是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拽着我就朝着行政办公室那边狂冲。
“咋了?咋了?”我赶紧拉住小李问,玛德,刚吃完饭,这么剧烈的运动,会胃下垂的。
“张监找你呢,都疯了,正拍桌子骂人呢。”
“我还以为啥事呢。”我晃悠一下胳膊,把小李的手甩下来,然后继续迈着我的八爷步。
“你咋不着急呢?”
“着啥急?老子又没干坏事,而且,老子可是刚刚被评为了模范的。”
小李脑门子都冒汗了,那表情,跟媳妇被人睡了一样,整颗脑袋都要绿了。
终于,小李把我“安全”的送到了监狱长办公室的门口,然后缩回身子,躲在旁边看着我。
敲门,这种有礼貌的事情,我们是必须做的。
然后我就听见了办公室里的怒吼。
“给老子滚进来!”玛德,老张这货好像是知道老子来了?
我推门进去,一脸谄媚的笑着。
“监狱长,有事?”
“咋了?老子没事就能找你吗?”因为没有关门,老张的声音在整个办公楼里回荡着。
“能,能,那咋不能,监狱长说话,好使。”我赶紧打着哈哈,伸手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根就给老张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老张的屋子里变成了蓝色港湾,我抄着兜从老张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兜里揣着半盒烟,好烟。
我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张的办公室里再次传出一声暴喝:“踏马的,王八蛋敢顺老子的烟!”
小李他们的都懵了,因为从我进入老张的办公室,到我离开,然后直到现在,老张的办公室里根本就没进去过人,即便是有工作,只要不是火上房的情况,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去老张的办公室,接我的黑锅,触老张的霉头。
晚上吃过饭,众人在宿舍里休息,小李开始发烟。
“来,抽这个。”我从兜里一摸,半盒烟落入了手上,烟盒上没有任何的表示,干干净净的白板。
“特供!”小李下一刻就已经蹦起来了。
“咋了?”我问。
“下午老张在办公室骂人呢,说有人顺了他的烟,你干的?”
“嗯,当时忘了,给老张点上之后,顺手就装兜里了。”
小李拍
脑门子,啪啪作响,眼神中透露着三个字:你牛逼。
第二天, 我的工作已经调换,直接把我换去了限减犯的监区。所谓的限减犯,就是限制减刑、假释等等的罪犯,说白了,就是这里的人,绝对是一个监狱里最难弄的一群人,除了亡命徒就是高智商的祸害。
至于把我调入这里的原因,老张没有说,不过之前倒是也听说过,这边最近不断的出事,当然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打架斗殴的,只是这打架斗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这么一直没完没了,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所以,我被调入这里的原因,简直就是不言而喻了。
一个月之后,我的境界提升到了凡境五重,煅体也是达到了一阶五层,而这个时候,我所在的限减犯监区,再次荣获全监狱模范监区称号,当然,这个沉重的荣誉的获得,它的背后自然也有着它的艰辛。
进入限减犯监区的第一天,八人住院,全部都是普通外伤加左腿胫骨骨裂,一间病房里八张床,八人整整齐齐的躺在病床上,一脸严肃的阅读着手中的监狱法。
第二天,四人住院,病情一样,原因一样,洗手间里摔倒了。于是,读监狱法的人多了四个。
第三天,一人住院,一样的情节。
然后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限减犯监区内一片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突然变成了太平盛世了呢。
于是,一个月之后,老张再次黑着脸陪着我一起在台上亮相。而这一次,我的名字终是在整个监狱内传开。
为了能够得到我,全监狱几十个监区长几乎把老张的门槛都踩烂了,更是差一点因为我的问题引发打架斗殴事件。
我再次被叫到了老张办公室,老张继续阴着脸看我。
你妹,老子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你办事,你丫的怎么天天给老子摆着这么一张臭脸呢?我瞪着老张,心里疯狂的吐槽着,当然,这事我也就是敢吐槽一样,至于让我直接红口白牙的说出来,我也不敢,也不能那么干,老张是老头,还是前辈,还是领导,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老张也在瞪着我。
“你小子就不能让老子省点心?”
靠!你丫的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吧?老子不让你省心,你看看,现在整个监狱,气氛融洽,大家相处和谐,监狱几乎处处都洋溢着阳光、开朗、积极的声音,你丫的说我不让你省心。
“咋了?”心里虽然在吐槽,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我恬着脸凑近老张的办公桌,伸出手,抓向了老张桌子上那盒白色的烟。
于是,老张瞪着我,瞪着我的手。
玛德,尴尬了,我现在的状态是手突然就僵在了那里,那烟就在我的手掌前边,我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于是,我心里一横,手一伸,抓上去了。
“监狱长,您抽烟。”我利索的弹出一根,递给老张,抓起老张桌子上的打火机,凑过去,给老张点燃。当然,对于一个抽烟人来说,给别人点烟,那自己自然也是要陪一根。于是,我的嘴里也多了一根,然后,烟和打火机都被我再一次的揣进了兜里。
老张的脸都抽搐了,半晌之后,终于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抬手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半晌之后,老张的声音终于是响了起来。
“你去二监区一趟,那边听说有个罪犯很麻烦,已经打伤了两个人了,你去看看。”
我走了,刚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老张叫住了。
“把老子的火给我留下。”
玛德,这一次我是真的冤枉,习惯了而已,我是真的没想揣走老张的打火机。
于是,我笑嘻嘻的把火放在了老张的桌子上,转身。
“还有烟。”
你大爷!老张,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老子拿你半盒烟咋了?而且,刚刚这么一会的时间,你丫的也抽了有三四根了,现在老子的烟盒里就剩下不到五根了,你丫的也好意思要?
我掏出烟盒,看了一眼。
“就剩四根了。”
老张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草!你丫的等着,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这破事了,一会回去我就请假,就说肚子疼。
我放下烟,阴沉着脸转身。
“站住。”
握草!你没完了是不是?我瞪着老张,老子现在全身上下可都是我自己的了,你想干啥?
然后便看见老张从抽屉里摸出来两盒烟,然后扔在了我面前。
“这有整盒的。”
“谢监狱长。”我咔嚓一个立正,一个标准的敬礼,当然了要是嘴上没叼着烟,绝对就是完美的了,可是我现在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二狗子。
“滚滚滚滚……”老张挥苍蝇一样的把我赶走了。
老张的办公室距离单位财务的办公室不远,我路过的时候看到财务的小丫头正在交头接耳的聊着什么,看见我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样。
嘿,小丫头,撩我是吧?我怕你这个?也是我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小丫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
那一刻,我那造型绝对比流氓还像流氓。
第二天,我已经来到了二监区,很快便已经知道了这名犯人的情况。
经过简单的了解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这犯人,绝对的狠茬,绝对不是我之前收拾的那些犯人能够比拟的,下手重的多,也绝对狠的多。
我溜溜达达的走进这个货的监舍,诺大的监舍之中就他一个人,而且,他那床上还拉了一个帘子,类似于蚊帐,要知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但是他却就那么明白白的支起来了。
看着我进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嘴里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没错了,狠人。要知道,我现在的名头,在监狱内绝对已经传来,各种的影像资料早已经在监狱内的广播系统中不知道播放过多少遍了,现在我的威慑力绝对不会低于老张,甚至还隐隐有着压了老张一头的趋势。
但是,就是我现在这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在看见我之后,这个狠人居然还是这么冰冷的来了一句滚,可见,此人绝对是有着非常强大的依仗,不然的话,他绝对不敢如此。
我看着他,然后走到另一张床上坐下,指了指他床上的帷幔。
“咱们这不让弄这东西。”
“你拿走。”这人终是抬头,朝着我看了过来,挑着眉毛说了一句,一瞬间,我在这人的脸上居然看到了一股眉清目秀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女人?
玛德,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憋的?毕竟已经三十多年了,这还只是人间而已,要是算上地府那四百年的时间,我现在已经是四百三十岁了。
踏马的,四百三十岁的老处男,有踏马的这么折磨人的吗?丫码字的是不是一个变态呀?还让老子活吧?你丫的就不怕四百多年不用,到最后长成了实心的?
我撇撇嘴,起身,走近帷幔,伸手。
就在我的手掌快要抓上帷幔的时候,一只手掌突然伸出,轻轻的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动作很轻,但是力量却绝对不小。
一瞬间,我的手掌仿佛被一只钳子夹住了一样,再难前进半分。
的确是狠人,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这件事,而这件事却没有让我沮丧,甚至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很显然,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人,最少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的存在。
手臂上力量升起,我微微晃了一下手腕,胳膊已经从这人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伸出,继续抓向那帷幔。
狠人的脸上突然升起一抹诧异的神色,随后却是嘴角升起一抹笑意,手一抖,已经再次朝着我的手腕抓了过来。
抓向帷幔的手掌突然翻起,我朝着那抓向我的手掌的手腕反抓了过去。
这样突然的变化显然更是让这人有了兴趣,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浓烈了许多,本来成爪的手掌突然变成了拳头,然后陡然朝前一送,便已经对着我的手掌轰了过来。
速度很快,距离又短,这一刻,我的手掌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只能是为我抬起一点,然后朝着那拳头抓了过去。
拳头轰在我的手心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拳头突然间像是被一头野牛迎头撞到了一下。
疼痛在掌心上升起,沿着胳膊传递了上来。
感受着这些疼痛,我却是笑了。
手掌上力量也是陡然升起,瞬间便是将那拳头狠狠的抓在了手心里,随后身子借着那巨大的冲力,朝着身后飞退。而这样突然的变化,也是拉扯的狠人身形一个趔趄,陡然前冲了一步。
而就在我准备吹一下牛逼的时候,狠人的一只脚突然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本能的还是故意的,那只脚就那样飘飘忽忽的朝着我的裤裆中踢了过来。
那力量,那速度,看的我是菊花一紧呀,这要是命中了,不用想,我绝对是一个蛋毁人亡的下场呀。
于是,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我脚步猛然前冲一步,同时膝盖也高高的抬了起来。
距离的变化,瞬间让狠人的腿无法继续的延伸过来,而我的膝盖也准确的撞在了狠人的小腿内侧。
狠人的腿被这一撞撞开,身体也是瞬间失去了平衡,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本来应该失去平衡的身体却是猛然弹起,一瞬间,狠人的身体已经横在了空中,而狠人的另一条腿已经蹦的笔直的朝着我的脖子踢了过来。
握草!铁板桥!
这招式,我只在电影中看过,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身的体验一下。
狠人的小腿划着完美的弧线朝着我的脖子冲来,于是,几乎是本能的,我的另一只手掌已经抬起,朝着狠人的脚腕上抓了过去。
嘭的一声轻响传出,狠人的脚腕被我抓在了手里,因为那巨大的力量,我的身体也是微微的趔趄了一下,朝后退了两步,而也就是这两步,让我瞬间比那时失去了平衡,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还抓着狠人的脚腕,而狠人的另一条腿也正在我的身体的另一侧。
于是,我倒在了床上,狠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裤裆上,那姿势,真的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极其正常的男人,我并不讨厌暧昧,甚至还非常猥琐的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却只限于和女人之间,而如果这暧昧换成一个男人,即便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眉清目秀的感觉……
呕,我看着男人的脸,直接干呕了一声。
然后我就看到狠人的手掌扬起,随后啪的一声脆响,巴掌准确的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大爷!一个老爷们,你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我看着狠人的手掌再次扬起,无奈之下,我只能是腰腹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将狠人在我的裤裆上生生的顶了出去。
狠人落地,我也再次站起,于是,我便看到狠人的脸瞬间变的如同红透的苹果,而在发现我正看着他之后,狠人的脸却是瞬间变成了青白色,带着满满的怒意。
尼玛, 搞毛呀?你踏马的打的我好不好?丫的现在反倒是看起来你吃亏了一样。
狠人再次冲上,我的身体一晃之间也已经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狠人的速度极快,即便是我现在已经达到凡境五重的境界,但是如果不认真应付的话,依然会着了狠人的道,所幸,狠人的力量明显差了我一截,所以,在一些危机的时刻,我也可以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打法,躲不了,那就硬扛, 硬换,反正你丫的给我三拳,也不如我给你一下来的爽。
我们打的不可开交,老张的办公室里,老张正在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面前的座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须发皆白,精神却是极好,一眼看去,倒是有点像一些知名的老教授一样,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是老人却绝对不老,因为他那双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半点的浑浊,甚至比老张的眼睛还要明亮的多。
“老爷子,怎么样?”老张恭恭敬敬的问着,虽然紧张,但是却依然不敢在老人的面前有过多的表现。
“不错,不错。”老爷子双手搭在手杖上,一根指头不断的敲打着手背说。
“小风这丫头太疯了,这么做不会出事吧?”老张继续问。
却不料,这句话问出之后,老爷子却是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怎么了?老爷子。”
“我是说这小子不错,可没说小风这丫头。”
老张瞬间就懵逼了,看着两人面前的屏幕,啥啥啥了半天,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了,这小子不错,交给你了。”老爷子说完,伸手一点老张面前的办公桌,四条白色的烟已经出现在了老张的办公桌上。
“少抽点烟,看你这狗窝都让你抽成了什么德性了。”老爷子手杖在地上狠狠的顿了一下,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老爷子是监狱这边的常客,甚至行政办公室这边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老爷子的名字。老爷子绝对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到谁都是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甚至还会主动对人点头打招呼,但是却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过话,这样行政办公室这边的所有人的都打心底的惋惜:挺好的一个老爷子,可惜是个哑巴。
我和狠人之间的战斗终是结束,狠人最后被我骑着腰摁在了地上。没办法,他的速度的确是不错的,只可惜,这力量实在是太差了,而且,耐力也是不怎么样。
上了铐子和脚镣,我拖着狠人, 将其扔进了禁闭室。然后我已经叼着烟走了。
这里没事了,而遇见这种情况,我自然是要去找老张汇报一下的。可惜,我哪里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落在了老张的眼里,而这个时候,老张正叼着过滤嘴狠狠的蹂躏着自己嘴里的烟,好像那烟就是我一样。
敲门。
熟悉的声音响起:“滚进来。”
踏马的,老货绝对是更年期,而且还是那种正好与自己的老婆同步的更年期,而且还是在与老婆的对战中处于绝地劣势的更年期,所以,老张才会每天这么的暴躁。
我进去,便看到了老张的更年期脸,正在狠狠的瞪着我。
靠!老子帮你摆平了事,你丫的这么一副欠你八百吊钱的德性是几个意思?于是,我瞪老张,然后余光就看到了老张桌子上摆着的四条烟。
于是,老张的更年期脸在我的眼前彻底的消失了,我已经一脸谄媚的凑了过去。
没办法,老张的烟却是好抽。作为一个单身狗,我每天过的都是那种日光的生活,而这种生活的好处就是,我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可以让我随便挥霍,所以,这市面上的烟,我几乎早已经抽遍了,但是就因为这样的,所以,我才知道,老张的烟绝对是非常牛逼的烟,甚至小李所谓的特供
也未必是真的。
看着我盯着烟走过去,老张几乎以一个恶狗扑食的姿态扑向了烟,然后哗啦一声便已经将那四条烟全都哗啦进了自己的抽屉之中,完事更是咔嚓 一声,直接将那抽屉锁了起来。
草!你至于吗?我瞪着老张。
老张瞪着我,至于。
“我是不是没事了?”在我简单的将之前发生的情况做了汇报之后问。
“没事了。”
“那我回原来的监区了。”
“你的位置有人顶了。”
“啥意思?”我瞪着老张,没明白老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位置有人顶了,而我现在却需要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么如此算下来,意思很明显,我没地方去了。
“你去小车队吧。”
“啥?”我的声音也是提高了八度,小车队?开车?开车这事我的确是会的,但是老子表现这么优秀的人不是应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吗?去小车队,是人都知道那里清闲。
而老张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摸不清头脑了。
老张扔给我一把车钥匙,很老旧的那种,然后钥匙孔里挂着一个牌子,上边写着车牌号。
这个车牌号很陌生,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而且车钥匙上也刻着车辆的品牌,那是一个我绝对没有见过的牌子。
既然没见过,那便说明了一件事,这钥匙和这车,应该是很少出现的, 也就是说,我这个开车的活计,可能会成为整个监狱最轻松的活计。
事实的确是如我想的一样,当我手指上套着钥匙,一路的转着来到小车队的时候,众人看着我手里的钥匙,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队长姓马,一个大胖子。
还没等我说话,队长的声音已经先响了起来:“任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玛德,我现在的知名度这么高了吗?都传到这被视为风水宝地的小车队来了。
“哦,马队长。”我点头,礼貌的笑了一下。
“这是小李,这是小隋,还有一个小陈,他今天出车,所以不在。”
我顺着马队长的介绍,一路的打着招呼。
“对门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当然了,咱们小车队没那么多的规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耽误出车就行,平时你爱去哪就去哪,有事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马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握草!这是什么意思?想去哪就去哪?老子是蒙多吗?提着一个大斧子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正在我还在琢磨这其中的“故事”的时候,马队长已经将一串钥匙扔给了小李,随口道:“小李,你去带着任意看看办公室。”
小李接过钥匙,过去直接将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然后就一脸笑容的看着我。
这笑容,有内涵呀。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办公室一片漆黑,好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但是空气却没有密闭空间中的那种潮湿、阴暗的感觉。
开关就在门口,我伸手之间便已经摸到。按下去之后,房间中的灯便已经接连的亮了起来,居然还有层次感,让这本来的普通的办公室瞬间就是显得高大上了许多。
等到灯光亮起之后,我才发现这办公室的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办公室太大了,第二个感觉就是,这踏马的哪里像是一个办公室,里边的设备齐全的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靠!这办公室……
我回头,看向身边的小李,还有正在对面的办公室里笑嘻嘻的看着我的马队长和小隋。
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办公室之后,我已经钻回了小车队的办公室。
“马队长,这办公室……不超标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超标。”马队长回答的很干脆。
但是这么干脆的回答却是让我蒙了,明知道超标还这么干,找死呀?丫不怕检查组过来弄他吗?我指老张。
“没人查?”
“没人敢。”马队长继续说。
“没人敢?”
“据说,这是国家的一个特殊的项目特批的,具体是什么项目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保密的。”马队长压低了声音说。
草!我感觉有点迷糊,脖子后边也在隐隐的发凉,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而这个陷阱很明显就是老张那个货布置的。
不过老张显然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既然你都说我随意了,那我就真的随意了。
于是,在那天去了小车队一趟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月,小车队的人压根就再也没见过我,而这也导致了本来小车队的五个人,到现在为止只有四个人上班,而且那个小陈到现在我还有见过。
真所谓无聊生事端,这一个月的时间简直是太无聊了。
期间,我把红色警戒的所有版本都通关了一次;英雄无敌的所有原机地图通关一次;仙剑奇侠传玩到了第四版的最终boss面前,只可惜那boss有点变态,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研究出一个合适的打法。
当然,这期间我也没有停下我的修炼,相反的,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我的修炼反而比之前更快了一些,眼见着快要突破凡境五重,达到凡境六重的程度了。
而这段时间内,最主要的收获还不是这个,而是我彻底的将我周围的环境熟悉了,包括集市上的每一个摊贩。
这一天,晚上吃过饭,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又冲出去了,片刻之后便已经冲出了人群居住地,见到左右无人,我也终是爆发了变成了一只疯狗,嗷嗷叫着朝着一处山顶冲了过去。
身体素质的增加让我现在的速度越来越快,曾经我偷偷的测试过,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我的百米速度已经突破了八秒,成功的超越了飞人霍利菲尔德。
靠,老子这样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没事也给国家争个光什么的。
冲到山顶,短暂的锻炼之后,我已经再次盘膝坐了下去,开始我日常的“感悟”,其实说是感悟,倒不如说是睡觉,因为无论哪一次,我无不是以睡着了告终,至于感悟,都睡着了,我还感悟个屁。
只是这一次,这一觉睡的却不怎么安稳。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面前的一处山头上突然亮起一点光芒,光芒是红色的,一闪即逝,随后便是一声沉闷的枪声。
握草!这是啥意思?演习?我纳闷的看着远处的那一点火光,心里默默的思量着。
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没有任何的经验,不过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咱不怕死呀,而且现在起码还有点实力。
于是,我已经朝着那火光冒出来的位置摸了过去。
片刻之后,我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落在了另一处更高一点的山头上,之前那处亮起红光的地方就在离我不远的另一处山头附近。
看起来不像是演习呀,哪有黑天半夜的演习的,而且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按照我的“知识储备”思考着。
位置还是有点远,于是,我再一次朝着那处山头摸了过去。
片刻时间,我已经摸到了那处山头附近,而且耳边也响起了低低的声音。
我草你大爷!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我的心里便已经骂了出来,因为我听见的赫然是韩语。
尼玛,这些高丽棒子来老子的国境干啥来了?我们这里虽然是靠近边境,但是我们却都是知道,边境线绝对没有距离我们这么近,如果以我现在的位置计算的话,那边境线最近的也是在五公里以外了。
韩语我肯定是听不懂的,但是语气最起码我还是能听懂的,听着那压的低低的声音我就知道了,这群孙子绝对没干好事。
于是,我再次往前摸了一点,已经能够依稀的看到那些棒子的身影。
齐全而且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的人,这一切的种种无不表明,眼前的这个十多人的队伍绝对是一直精英,而且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玛德,这绝对是来扶着老太太过马路学雷锋来了。
正在我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有了动作,朝着我旁边的山头上挥了挥胳膊,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然后,我就看到距离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翠绿的颜色,一闪而逝。
握草!这踏马的,实力太低了。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在感慨自己的实力太低,人家就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自己居然没能发觉的同时,身形一矮,已经贴着地面朝着那两人缓缓的移动了过去,就像是沙漠中盯上了猎物的蜥蜴一样。
所幸,现在是深夜,而且今天的夜色也的确是不怎么样晴朗,以至于直到我摸到了距离二人还有五米的距离的时候,二人还没有发现我。
我甚至已经听见了二人那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地方如同破了洞的风箱一样,呼呼的响着。
默默的计算着二人的呼吸声,然后,我的身形陡然跃起,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朝着二人落了过去。
一声轻微的闷响声响起,二人的脑袋已经齐齐的被我摁进了脚下坚实的土里,在巨大的力量的冲击下,二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但是这一声轻微的闷响,似乎也引起了山坡下的一处山坳里的那队人的警觉,之前挥手那人再次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打着简单的手势。
尼玛,这手势,太专业了。我看着那人打的手势,明显是专业的手势,一定是代表着一些含义的,可惜,这手势,老子哪会呀?唯一学过的手势就是当年考驾照的时候学的,现在也早早的都还给交警了。剩下的唯一一个无师自通的手势肯定也是不对的,人家和你打着专业的手势,我给人家一个中指,估计丫不拿手榴弹炸我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于是,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举起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看见那哥们重新缩回了山坳里,没了动作。
纳尼?这都行?
既然没事,那我就可以继续的观察一下了。
片刻之后,远处一些人影朝着我的方向悄无声息的前进着,而看那前进的方向,赫然便是我们的位置,而那些人很明显,还没有发现这支藏在山坳里的队伍。
于是,我便看见山坳中突然有冒出一道火光,一闪即逝,打在远处的一处土堆上,冒起了一片尘土。
踏马的,谁说的安上了消、音、器的枪械就没什么动静的?我听着那一声沉闷的枪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是漏了一拍。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我国会依照法律对你们进行公平的审判。”一个声音突然在对面响了起来。
握草!老子祖国的队伍,你丫的刚刚射的是老子的同胞。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山坳中又在缓缓的朝外探出去的枪管。
声音很快消失,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一口流利的英语,估计意思也是一样,让丫们投降等待处理呢。
那黑洞洞的枪管又探了出去,正在朝着声音的位置移动着。
不能等了!
于是,我伸手一扯,已经将身底下的两个人腰间的东西扯了出来。
五六个圆柱形的东西,上边有拉环。
尼玛,这东西老子认识,虽然现实里没见过,但是在那些虚拟现实的游戏里可是见过的,而且,我也很清楚这东西怎么使用。
震爆弹,这玩意,在黑夜里,绝对是神器呀。
于是,我悄悄的拉开了一颗震爆弹的拉环,然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形。
“像我开炮!”我嗷的一嗓子就喊出来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如同一颗炸雷一样在那些高丽棒子的脑袋上炸开。
那些韩国人都懵了,饶是他们训练有素,但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这安静的夜空,这完美的夜晚,突然来上这么一嗓子,也是让他们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于是,借着这短暂的失神的空挡,我又是高喊一句,为了能够让他们听懂,这一次我决定,使用我唯一会说的韩语。
“ ?! (你喔妈 西吧膏呀!)”(肯定有小伙伴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么,请跟着我读:你(a))
然后我手里的震爆弹也在这同时被我狂暴的甩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你震爆弹已经准确的命中了一人的头部,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爆出了一阵刺耳的爆鸣声,当然,还有强光。
而在这强光和爆鸣声中,那名被我一弹命中了头部的棒子,脑袋一歪,直接软踏踏的就倒下去了,而他,也终是成为了今晚的幸运儿,除了被砸晕以外,再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听见我的标准国骂,然后又看到那山坳中瞬间炸起的强光之后,同胞们瞬间便是开始前冲,冲了一段距离之后,又整齐的卧倒了下去,因为这个时候,那强光和尖锐的爆鸣声已经快要消失。据此,我终是发现了我们中**人的素质,那绝对是杠杠地。
然后……然后……然后那山坳里便又是一道强光爆开,一起爆开的还有刺耳的爆鸣声。
一共就六个震爆弹,一掐着时间一个一个的甩下去,等到六个扔光的时候,山坳里已经是一片的惨叫声,当然,这些惨叫声中,不包括准确的接住了我的六名震爆弹的人,因为他们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同胞们已经冲到了山坳近前。
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句话绝对就是形容我的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众人都在发着轻微的鼾声。而一场战斗结束,我唯一受到的损失就是:衣服有点脏。
于是,第二天,在老张的办公室中出现了三个人。
老张,另一个与老张差不多年龄的人,虽然是一身便装,但是那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而且腰杆笔直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军人,而且从那上位者的气息上看,应该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军人。
而在这两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都是冰霜的女人,女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飘飘,腰板笔直,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品,但是却依旧是唇红齿白,柳腰更是盈盈一握,坚实的长腿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长期进行锻炼的人,再看那坚实的胸脯,一看就是一个长期进行……玛德,这玩意应该是锻炼不了吧?按摩估计可以。
“我怀疑是你这边的人干的。”另一人说,说的斩钉截铁,虽然说的是怀疑,但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板上钉钉一样。
“我呸!王二愣子,你踏马的少到老子这里来给老子泼脏水,而且,就算是老子的人做的,你也得感谢老子才对,老子的人还救了你几十条人命呢。”
“我那是演戏。”被唤作王二愣子的人平静的说着。
“假死也算是死。”老张继续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