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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专业的司机

    “还有,你大爷的,你到老子的底盘上来演习,家伙还用的那么真,你为啥不告诉老子一声?”老张继续瞪眼。

    “这是我们军方的事,和你没关系。”王二愣子回到。

    “在老子的地盘,就和老子有关系。”

    “那也是我们军方的事。”

    老张彻底被王二愣子憋哑火了,最后只能是冷哼一声,把身子甩进椅子里,闭着眼睛不说话了,如果不是因为嘴里叼着的烟还在冒着烟,估计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老头把自己抽死了。

    “小风,你爸爸的单位里有没有可疑的人?犯人,或者干警。”王二愣子见老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是转头去问身边的高冷美女。

    “有……还是没有啊?”小风的确是高冷,但是在两位老人面前,一位是叔叔,一位是自己老爹,小风也没有办法,而且,小风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品质,就是这孩子不会撒谎。

    “没有。”老张睁开眼,脸上摆明了写着七个字: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有还是没有,小风一句话,王二愣子已经清楚,所以,倒是也不再废话。

    “既然没有,那我就走了。”王二愣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张,然后起身,便准备离开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下,回头朝着身后淡蓝色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你就不能少抽点?早晚抽你死。”

    王二愣子闪身出门,也顺利躲过了身后那甩过来的打火机。

    “爸,王叔来只是调查情况的,你干嘛不告诉他?”

    “调查情况?王八蛋就是来挖人的,老子绝对不能让他把老子的人挖走。”老张冷哼了一声,板着脸,不过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笑啥?”

    “你王叔既然说没有,那就证明他不会插手这件事了,所以,任意现在还是咱们的人。”

    “现在?咱们的人?”看着自己老爹那贼兮兮的笑脸,小风的脸可是垮下来了。

    因为,如果是自己人,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情况:不太好动手。

    “放心吧,即使是咱们的人,你也随时可以去找他报仇,不过,你这段时间得先等等。”

    “为什么?”瞬间又是高兴起来的小风纳闷的问着,既然是随时,为什么这段时间要先等等。

    “你没听那小子干的事吗?破坏了联系的演习不说,你没听见他站在山头上说的话吗?”

    老张说完就不说话了,小风也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在忍,怕自己笑出来。

    太生猛了,这玩意是咋生出来的?二人心里几乎都冒出来这么一的想法。

    这边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我依然是过着“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得过且过”的日子,这也不能怪我,老张给我安排那工作就是那个德行,我也没办法。

    日子正常的过,又是一个的时间过去,距离我们支援这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大家的生活也都是相对宽松了一些,毕竟,来这边这么长的时间了,总得给大家一点时间,体验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吧,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工作都像我的工作那样的……那样的……扯淡。

    而就在我再一次在山顶睡着,然后被冻醒之后,我的面前却是站着一个人。

    一声黑色的得体西装,扎着领带,皮鞋锃亮,戴着金丝框的眼睛,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也是干干净净,胳膊上还夹着一个文件夹。

    握草!买保险的都这么牛逼了?爬山卖保险不说,还是大半夜。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对保险事业产生了一点怀疑,我十分怀疑,丫就是打着买保险的招牌的一个神秘组织。

    看到我醒来,男人倒是也没有着急的上前介绍自己,顺便的给我推销几种险种,毕竟,这么一个时间,这么一个地点,这么一个环境,总是要给我这个当事人一点反应的时间的。

    而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不买保险。”我看着来人说,没办法,到现在为止,我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属于半死机的状态。

    “我不卖保险。”来人笑吟吟的看着我。

    到现在,我总算是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搞明白了,卖保险的的确不可能在这么一个阶段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就我现在这一身一百多块钱的运动服,应该也不像是能够买的起保险的人。

    “你是谁?”

    “我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人。”

    男人说出来这句话之后,我已经瞬间清醒,身体蹭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一把就把眼前的男人抱住了,面色激动,眼眶里也是含着激动的泪水,就差没用力的拍着男人的后背来上一句:我等你等的好辛苦,你终于来了!同志!

    “啥事?”

    既然是办事处那边派来的人,自然是有事,要知道,那里可都是大神级的存在,没事绝对不会随便插手人间的事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我在监狱的表现多么优秀,而来给我道喜的。

    “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报到。”

    草!是我不想报到吗?老子人间倒是回了,老子也得能知道你们到底在哪呀,老子总不能逮着一个办事处就冲进去,然后问是不是地府设在人间的办事处吧?那样的话,我估计,我都走出去老子的内蒙古,就已经被公安局的人带走,扔到精神病院去了。

    “怎么报到?”

    “跟我走就行了。”

    于是,我和男人坐在早点摊子前,一直坐了七个小时。

    天总算是亮了,早点摊子也有人来招呼了,老板看着我们二人还惊讶了一下,随即看清是我之后,惊讶的表情总算是减轻了一些,然后随口打着早呀的招呼。

    简单的吃了一点早点,结了账,我和男人已经朝着我们这个小镇的外边走去。

    我的想法是,丫既然是办事处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牛逼的办事处,所以我们去的方向上,起码也会有一部类似于蝙蝠侠大叔的蝙蝠车一样拉风的座驾在等着我们,然后带着我们一路的风驰电掣的到达办事处的。

    可是丫带着我前进的方向,却是越来越离谱了。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男人停下了脚步,显然是我们已经赶到了地头,而那座我们这边标志性的建筑物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火车站?你不会吧?我瞪着男人看,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写的清清楚楚。

    “不用看了,我们就是坐火车。”

    尼玛,地府驻人间办事处这么勤俭节约吗?中华传统美德呀。

    “不是,是办事处现在没经费了。”

    我差一点一头撞死在火车站的站前小广场上。

    掏出身份证买了车票,随后上车,这期间,我看到了男人身份证上的名字:撒拉嘿呦。

    踏马的,这要不是假名字,老子把脑袋拧下来,自己的脑袋。撒拉嘿呦,这名字谁起的? 太踏马的偷懒了吧?

    而且,通过买票环节,我也最终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办事处的确是没钱了,玛德,两张车票都是我掏的钱。

    坐着火车咣当咣当的走了几个小时,我们终于是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城市。

    下车,随手打了一个车,半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小区的门口,随后男人带着我走进了小区。

    一会之后,我已经和男人坐在了办事处的办公室里。

    说是办事处,真的是太抬举它了。

    整个办事处就是一间公寓式的廉租房,大概20平米左右,一个洗手间,一个卧室,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靠门的位置有一个衣柜,衣柜的旁边摆着一台落地的电风扇,电风扇的脚下放着一个热水壶。除了其他的零零碎碎,这就已经是办事处的全部了。

    而且,这办事处无论怎么看,也是只有一个人,这个唯一的男人。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我大概看了一下,也是一声长叹,这办事员抽的居然是十三块钱一盒的苁蓉烟,看来这办事处真是太苦难了。

    “这是办事处的分理处?”我试探着问了一下。

    “不是,这就是办事处。”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办事处?你踏马的也太敢说了吧?地府驻人间办事处,这么牛逼的地方,就是一个……一个……这么牛逼的地方?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办事处没经费了。”

    踏马的,你等等,我缓缓。

    我扶着床边,缓缓坐下,这冲击力太大了,我现在的脑袋不亚于被人狠狠的来了一个炮拳,而且还是正面轰中的那种。

    半晌之后,我在确定了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之后,开口问道:“办事处的其他人呢?”

    “没了,就我一个。”

    握草!我彻底的崩溃了,你丫的就算不是上市公司,起码你也得是一个盈利的部门吧,你丫的现在倒好,连踏马的一个小区里的小超市都不如,我仰天躺倒在床上,房顶的四个墙角还有水渍的痕迹,墙皮也都掀了起来。

    踏马的,还是个顶楼。

    总之,这办事处给我的那感觉就是,这除了一个握草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意义了。

    办事处就这个德性,一眼看到了低,所以,我还是有着一些期待的,希望能够在办事的方式上有些牛逼哄哄的表现。

    然后,我就看到了男人打开了电脑,电脑闪烁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界面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还好,还好,起码这系统还是win7的系统,虽然很明显的硬件是不咋地吧,但是这总也比开机之后就看见一个巨大的xp字样强的多吧。

    直到我和男人一根烟抽完之后,电脑的屏幕右下角才弹出来一个对话框,上边清晰的写着,开机时间三分钟,击败了全国百分之一的电脑。

    尼玛,那百分之一的电脑是怎么回事?这软件不会是为了照顾情绪才这么写的吧?很有可能。

    男人在电脑桌面上忙乎着,其实说忙乎,倒不如说是等,鼠标双击一下之后,等,然后再双击,再等,然后再双击,再等。

    草!这绝对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香烟在我的嘴

    里是呛的,老子已经抽了第四根烟了,你大爷的,再不弄好,老子就真要把自己抽死了。

    实在是等的无聊,我也凑到了男人的身后,看着他鼓捣电脑。

    电脑很干净,桌面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图标,我的电脑,回收站,网络,浏览器,四个基本的图标,还有三个软件,一个qq,一个文件,一个红色图标。

    红色的图标,一个红色圆圈,中间带着一个播放键的标志。

    等等,这玩意我为啥这么熟悉呢,然后我就看到了图标的名字:女朋友。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想起了这个图标是哪个软件了,踏马的,这不是老子欠了一个会员的那个软件吗?(快速播放,简称……)

    玛德,你丫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男人看到我盯着那个图标看,于是,男人朝着我挑衅的挑了一下眉毛。

    草!我承认,我绝对是被男人来了一记重拳,这是绝对的打击,只这一下,我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因为这软线代表着一个年代,代表着我们的青春,代表着我们那段懵懂,好奇的时光,代表着我们那段艰难的探索历程,以及其中的艰辛和快乐、舒爽。

    “这玩意还能用吗?”

    “不太好用,现在用这个的太少的。”

    “你试试附近的人。”

    于是,男人打开附近的人,半晌之后,才跳出来一个头像,距离一千公里。

    唉,终究是一代皇朝落幕了。

    想当初,打开附近的人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头像,然后随便的点击一个,我们就可以一起共度快乐时光了。

    男人操作了一下便已经摇着头将软件关掉,然后他打开了我的电脑。

    我的电脑,我的电脑……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绝对的专业大户。

    电脑四个盘,c/d/e/f,四个盘满满当当,全都飘着闪亮的红色。

    “满……满……满了?”我结结巴巴的问着男人。

    “嗯,满了。可惜没经费,有经费的话,就能换一个大点的硬盘了。”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男人的电脑的硬盘,四个盘加起来也有300g了,能把300g生生灌满,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而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差一点让我直接跪倒在男人的西装裤下。

    “可惜种子这玩意就是有点麻烦,每次还得下载。”

    握草!

    我服了,真服了。300g,居然是种子。我感觉自己的膝盖正在发软。

    人们常说,行行通,不如一行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是在哪一行,只要你讲这一行做到了极致,那么你便是精英。专业修电瓶的修好了,绝对能够满足专业偷电瓶的速度。

    男人无疑就是我眼中的精英,而且还是那种精英中的精英,我相信,男人只不过是因为热爱,所以将他手里的资源当做是一种可以买卖的商品,如果他想的话,这踏马的300g的种子,绝对有人出高价买,而且很有可能,瞬间便是能够让眼前这个穷困潦倒的只剩下一身西装的男人一夜暴富。

    300g呀,那是整整的300g呀,那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震惊归震惊,正事还是要办的,在接受了我的膜拜之后,男人开始了我的信息录入的工作。

    文件打开,一个空白的文件,文件的标头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临时工名单。

    啥意思?就我一个人?我看着空白的文件,有点迷糊。

    “对,地府就从来没有临时工。”

    握草!难道我要掀起一场关于地府编制问题及工作方式方法的改革吗?

    随后便是又忙乎了一通,当然是为了录入我的档案什么的,其中的条条框框细致的简直令人发指。有我的死亡时间以及返回人间的时间,有我在地府之中的“工作经历”,还有在地府之中最终达到了境界水平,人际关系等等。

    当填写到我最终达到的境界水平的时候,这个叫做撒拉嘿呦的男人听着我嘴里蹦出来的四个字也是彻底的懵了,然后他便迅速的将文件拉到了我的死亡时间以及复活时间上,大概的算了一下,四百多年,然后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我的境界水平那一栏的文字。

    四百年,从普通人到神境六重。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境界,绝对是他们所不敢想象的。

    所以,男人盯着我,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信息要认真、准确填写。”

    我点头,表情严肃。我很认真,很准确。

    男人终是不淡定了,蹭的一下从那咯吱咯吱的椅子上站起来,满屋的转圈,当然,即便是他怎么转圈,这房间就那么大一点,能转到哪去。

    折腾了一会之后,男人最终一脸苦闷的坐下,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什么的。

    显然男人是受了刺激,但是很快男人便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在我的人间现状态的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凡境五重。

    然后……然后……男人又受刺激了,因为在我的复活时间那一栏里的时间里写着五个月。

    五个月,在没有任何的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境界从啥也不是,修炼到了凡境的五重,这不管怎么说,都是非常变态的,因为修炼一途,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那就是开始,虽然过程也是非常的艰辛,但是却不如开始那么困难。以为一旦能够踏入修炼的门槛,那么就已经是和普通人彻底的划开了一道分界线,自己再也不是普通人,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至于修炼之后,那产生的差别也就是看每个人的努力和天赋了。

    很显然,我的天赋是非常的不错的,但是也只是不错,因为男人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灵境。

    忙乎了半天之后,男人终是将我的信息完完整整的填入了那个文件之中。

    看到男人总算是将这些东西弄完,我也赶紧的递上一根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撒……撒……撒哥。”玛德,这名字,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叫了,万般无奈之后,只能是选择了最通用的称呼方式,名字第一个字加上一个哥。

    “那个,跟你打听点事。”

    “啥事?”

    “地府现在咋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地府现在应该是不错,不过那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地府那边有没有消息说有人要过来?”

    “没有。”男人回答的很干脆,显然是真的没有。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男人看看我,非常认真的看了看我,然后继续道:“你这个境界怎么回去?除非是等到地狱之门大开的时候才行,而且,你现在的境界,到那地方去,就是去找死。”

    唉,我现在除了长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地狱之门大开那是人间每年的七月七日,也就是鬼节的日子,现在这才是二月份,距离地府之门大开少说也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五个月,天知道地府那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又和男人闲聊了一会,打听到了一些地府的消息,在确认地府一旦要是过来人,肯定要到男人这里报道之后,我也起身决定离开。

    男人决定请我吃一顿便饭,算是给我这个新入职的临时工接风,在我万般推辞不果之后,我和男人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份红烧牛肉面,一份西红柿打卤面,最终消费:桶面两盒,计十元。

    我重新坐着火车回去,在我晃晃悠悠的赶回宿舍之后,我接到了来自于小李的消息:老张又在找你。

    你丫的也是怪,老子在的时候你不找,老子这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找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赶到老张的办公室的时候,老张又在咬着过滤嘴生气。

    唉,更年期的持续时间还没有结束吗?我来的时候老张就这个德性,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还是这个德性。

    见到我进来,老张也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扔给我一把钥匙,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开车过去,去接一个人,等着我去接的人叫曾生,也不知道这个货到底是哪增生,是骨质增生还是前列腺增生。

    我是小车队的一员,所以这也是我分内的工作,所以,对于这于这项工作,我是没有半点的抵触情绪的,咱就是干这个活的人,吃的就是这碗饭,自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但是,这种情况也只是持续到我打开了我需要开的那辆车的车库门之后便已经结束了。

    握草!你丫的还能再有情怀一点吗?诺大的车库,足够停开三辆车,中间歪歪斜斜的停着一辆车,直接占了全部的三个车位,而这还不是最让我震惊的,那三个车位上停着的扯赫然是一辆桑塔纳,还是老款的那种,根据我不成熟的汽车经验判断,少说也是十年前的款式了。

    身边的小李看着我,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车。

    为什么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羡慕,却没有幸灾乐祸呢?桑塔纳,还是老款的,羡慕啥呀?羡慕你去开。

    我朝着小李挑着眉毛。

    小李笑笑走了,笑容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车门还是拿着钥匙拧的,差评。

    我捅开车门,做进车里的时候,瞬间明白了小李为什么一脸的羡慕了。

    这踏马的是桑塔纳?你们家的桑塔纳有星空顶?有鹿皮的全包围?有自动挡?当然了这是十年前的标准。有这么嚣张的中控?有怀挡?有电动座椅调节?有方向盘、座椅加热?有boss影响?有适时四驱?而且在那挡位的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钮旁边还有一个杆,因为上边什么也没有写,所以,我是真的没敢动,因为,我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玛德,这个桑塔纳除了一个标志和造型是以外,那壳可能都是假的。

    正常的启车,轻轻的踩了一下油门,我便听见了一声绝对让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的声浪。我尼玛,这是桑塔纳?法拉利系列的桑塔纳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桑塔纳被我开出去了,然后正在大街上自由的穿梭着,惹的身边的不少汽车都在狂摁喇叭,没办法,到现在为

    止,我还没有掌握好这个桑塔纳的油门,一脚下去,瞬间就是推背感,无论我将挡位放在了p挡上,还是s挡上,都是一样。

    依照着地址顺利到达。

    作为一名司机,一名专业的司机,我自然是要表现出我应有的专业素质,所以,到达了制定的地点之后,我已经下车,并且安安静静的站在了汽车的右后方,因为一个正常的领导干部都知道,司机的右后方,那才是领导坐的地方。

    我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玛德,太专业了,如今我差的也就是这一身衣服了,如果把这身运动服换成西装,再戴上白手套,我现在绝对就是一个专业的司机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可惜,在我一直等到了过了约定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这处地方是一处居民区,旁边都是六层楼的楼房,看起来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处居民区的年代似乎是久远了一些,防盗窗是钢筋焊的,不像现在,都是铝合金的或者是塑钢的,窗户也是钢窗,整个这一片的楼房的外墙也已经斑驳了许多,大块大块的墙体从保温层下露了出来,像是长了秃疮的孩子。

    又是十分钟的时间过去,我的腿已经站的有些发麻了,但是却依然没有见到来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声重物滚落的声音,声音好像就在我旁边的单元内,而且,从那声音的远近判断的话,好像这个声音就在这个单门的楼门的门口。

    滚落声还没有结束,一声惨叫已经响起。随后便是一阵的呵斥和怒吼、怒骂的声音。

    虽然因为是方言,再加上飞快的语速,我无法确定这声音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却能够听出那其中的语气,很愤怒,或者是很暴躁。

    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的我,当然是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我是必须要做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多管闲事。

    所幸,我做的事情应该不算是多管闲事的。

    因为楼道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然后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我,然后嗖的一声已经钻到了我的身后。

    握草!你这是啥意思?老子是见义勇为,但是却不是站在这里让你当傻子玩的。

    我几乎本能的想要闪开,可惜男人嘴里的一句话,让我瞬间就放弃了这些想法。

    男人说的很简单,四个字:“我是曾生”。

    握草你大爷!

    你是曾生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聊,现在你丫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随后鱼贯而出的一群人,最少七八个,而且各个手里都抄着家伙,当然,管制刀具是没有的,我们这边的治安还是非常的严格的,管制刀具一旦使用,那最少也是扔进院里享受半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结果。

    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呢,在这种强制的措施的压制之下,这些另类的广大劳动人民很快便已经适应了这种管制,并从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而且,治安还是需要依靠大家的。然后这些另类的广大劳动人民便选择了另外的一种方式:木制的棍棒和板砖。

    我看着一群人手里抓着的棍子,足有茶杯口粗细,而且看那黄澄澄,盘的油亮的光泽很简单便已经判断出,这踏马的可都是实木啊,而且,好像还是非常硬的那种桦木的。至于其他几人手里的板砖就不用介绍了,满大街都是。

    众人看着我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

    因为我现在手正抓着曾生的脖领子,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只是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曾生的脸上,带着要爆炸的怒意。

    “说来话长,你先解决了他们,然后我和你去见老张。”曾生说的很快,但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还是让我身后的那些人瞬间听的明白,很明显,我和这个曾生是一伙的。

    于是,我松开曾生的脖领子的时候,便看到一块板砖朝着我的方向呼啸着飞了过来。

    对付这些普通人,自然没有什么需要描述的,三拳两脚的功夫,曾生嘴里的烟刚叼上,还没点燃呢,我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战斗结果:七人整整齐齐的趴在地上,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包,如果不是七人嘴里不断的哼哼着的痛苦声,眼前的七个人倒是有点 像葫芦娃。

    我转身,从曾生的嘴里拽出香烟,然后扔在地上。

    “上车,车上不许抽烟。”然后我就冷着一张脸上车了。

    曾生跟着钻上车,他却没有坐到后排,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样子不像是一个领导。嗯,也对,你见过哪个领导被人家拎着棍子和板砖追的。

    车子呼啸着从小区大门冲出,转眼之间便已经钻入了那满满的车流之中。

    这时候,曾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叫曾生。你叫啥?”

    “任意。”

    “你身手不错。”

    “你身手也不错。”我没有嘲讽的意思,毕竟七个人追他,打现在为止他的身上除了有几个脚印,还有一些土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伤了。这样的身手,在普通人之中,绝对算是不错了,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个曾生得是一个普通人才行,可惜无论我怎么看,这个曾生也不像是一个练家子。

    “你会武功?”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朝着身边的曾生看了一眼,随后问。

    “不会。”

    看来的确是普通人,不过……这抗击打的能力倒是非常的不错的。我心里暗暗点头。

    “我会偷东西。”曾生继续说,说的理直气壮。

    尼玛,我死到地府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人间变了吗?怎么这偷东西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

    看着我的表情,曾生显然是误会我了,然后他又解释了一遍。

    “就是那种溜门撬锁,爬窗户翻墙头的技术。”

    我想试试这桑塔纳有没有副驾驶的弹射功能。

    只可惜,我现在是一名司机,虽然也算是一名见义勇为的司机,还算是曾生的救命恩人,但是这却也不能改变我作为一名司机的本质。

    所以,我认真的开车,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那也是技术活。”

    谁知道,我这一句话算是惹了祸了,听见我的“赞美”之后,曾生的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嘴里不断的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而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多嘴的时候,也选择了主动屏蔽曾生的声音。

    就这样一路开回了监狱,车入库之后,曾生已经轻车熟路的朝着老张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而我因为要还钥匙,自然也是要去老张那里。

    所以,在我进屋的时候,看见曾生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老张对面的椅子上,两只脚也非常顺利的搭上了老张的宽大办公桌。

    握草!这么嚣张,要知道,这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

    而且,最让人感到疯狂的是,平日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张,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半点表示,甚至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曾生。

    “小曾呀,这次辛苦你了,怎么样呀?”老张掏出烟,给曾生扔过去一根,然后又给我扔了一根。

    “嗨,我小曾出手,哪有不成的事。”

    于是,我就看到曾生在怀里摸索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绝对有四五公分厚的本子,看样子应该是账本一类的东西。

    小曾随手把账本扔在了老张的桌子上,然后顺手抓过老张面前的那半盒烟,揣进了兜里。

    握草!同道中人!

    只凭这一点,我就已经非常的认同小曾这个年轻人了。

    然后老张便打电话,噼里啪啦的拨了一通之后,老张已经起身朝着他旁边的套间那里走了过去。

    玛德,早晚举报了你丫的。办公室超标,还有套间。

    很快,老张已经重新走了出来。

    “小曾,这次谢谢你了,你回基地吧,顺便把这个带过去,给老爷子。”老张说话间已经重新把那账本扔了回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翻看过那账本一眼。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看着老张这一系列的动作,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尼玛,这种做派,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些神秘组织的做派呢?这明显就是间谍组织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害怕了,玛德,我可是全程见证了老张和小曾的对话,丫一会不会掏出来圆珠笔摁我吧?那踏马的可就费了,老子这所有的记忆可就全没了。

    所幸,一直到小曾离开,老张也没有掏口袋。

    既然没有掏口袋,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而我也可以做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已经将钥匙扔在老张的办公桌上。

    哪知道,老张直接来了一句:“这钥匙放你那吧,以后那个车你开就行了,那样你办事也方便。”

    啥意思?以后我开?我办事方便?

    片刻之后,我瞪着老张。

    “我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回家了。”

    “放心吧,你的关系我已经给你调过来了。”

    草!你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病?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申请调动工作了,调动工作这种事我倒是不抵触的,但是你丫的这一张嘴,就把老子干出来将近三千公里,而且,看老张的意思好像我这工作调动之后,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可能再调动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张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老张说已经帮我办完了工作的调动之后,我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要知道,老子七八年的时间可都是在老子的家乡那边混的,所有的关系都在家乡的那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父母都在那边,我的家也在那边。

    你丫的一张嘴给我弄到这边,你给老子分房子还是给老子的父母安排工作呀?还有,你丫的这个破地方,能让我爹妈跳广场舞吗?

第四章 猿王来了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我考虑了,以为老张那态度根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玛德,你这是强买强卖知道吗?不对,不是强买强卖,你丫的这是残忍的剥削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典型的官僚主义!

    这一天,我过的很不好,想地府里的未婚妻的同时,也在恨老张。

    不过还是有好事的,我的境界终于是突破到了凡境六重,可惜,这样的突破却根本让我提不起半点的兴趣,老子在地府的时候起码也是神境六重的高手,这凡境六重,在我的面前,只要我高兴,我可以一直的打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过就在我刚刚睁开眼的时候,我的面前又站着一个人,熟人——撒拉嘿呦。

    玛德,你丫的可不可以不要每一次都这么突然,你丫的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呀?比如像看男人睡觉什么的。

    撒拉嘿呦看着我,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让我瞬间清醒,外带想尿尿。

    “来人了。”

    很明显,地府来人了,只是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这小撒特意来通知我,显然也是因为这人和我有关系。

    “谁?”我的声音略微带着点颤抖。

    “猿王。”

    握草!为啥是这个货?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的兴奋瞬间就冷却了一半。

    不够,不管怎么说,这猿王咋也是我的兄弟。

    于是,我跟小撒回到了办事处。

    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床上伸出来的两只小腿,粗壮的如同少女的柳腰,而此时那双腿正无奈的耷拉着,而猿王的上半身因为躺在床上,所以我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

    猿王显然是根本没有听见我们回来开门的声音,因为丫现在正睡的呼噜连天。

    我们走过门口窄小的过道,然后我就看到了猿王。

    唉,可怜这个孩子了,两米多的身高,却只能躺在一米八的床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给成人垫了一个儿童的纸尿裤一样,是该露的不改了露的都露出来了,该漏的不该漏的也都漏出来了。

    我一巴掌就扇在猿王的大脑门子上。

    然后……然后……猿王就昏迷了。

    踏马的,忘了老子现在是凡境六重了,也忘了猿王他们和我一样,来到了人间之后,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如今我这一掌下去,就算没有开碑裂石的力量,但是扇在猿王这个普通人的脑门上,又是那么猝不及防的状态,又是那样的力量,猿王昏迷已经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了。

    所幸,作为一名医生,我有着非常过硬的专业素质。于是,在我狠狠的在猿王的胸口上来了几拳之后,猿王已经忽忽悠悠的醒了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老大,我刚刚好像被车撞了。”

    “没有。”我答复的十分严肃。

    猿王的到来,为我的生活添加了很多的……很多的……应该说是变数。

    首先,猿王的身份便已经成了一个问题,因为丫不是活人死过去的。所以,身份证这个全国通用的东西猿王就是没有的。

    于是,造假已经成了我的第一选择。原因很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猿王本身的问题,两米多,姚明一样的身材,我说他是八岁,肯定是没人信的。

    于是,我开着车,带着猿王,开始满街的乱窜,像是一个土拨鼠一样。而我们的目标则非常明确,所有墙上喷的,有办、证字样的都要记录。

    一时间,我和猿王如同治安大队一样的横扫了整个城区。甚至我还相信,即便是治安大队,可能都没有我们的信息掌握的全面。

    当然,这些信息之中,假的还是多的。

    在我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电话那头操着一口标准的河南口音给我介绍了办、证的详细流程。首先,交钱。所有的证件被他们仔细的区别了清楚,越是重要的证件,价钱自然也是越高的。而身份证,赫然拍在第一位,而它的标价是八千八百八十八。

    玛德,数字还是很吉利的。

    最后经过我们不断的协商,在我痛哭流涕加义正言辞的讲价之后,价格最终定位八十八。

    去你大爷的吧,八十八,出去工本费,出去快递费,再除去人工,剩下的可能不到五十元,五十元办身份证,这种价钱,上坟的时候估计都不敢这么去汇报。

    在反复的实验了百余部的电话号之后,我最终放弃了,这些人,除了骗人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手段,而且,手段还极其的陈旧。

    不得已之下,我选择了另一个方案,躲。

    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算。

    所以,三天之后,猿王和我一起出现在了我的家乡,一个小小的旗县区,住户也不超过十万。

    当然,在给我的父母介绍猿王的时候,我的说辞也非常的简单、扼要。

    “这是我的朋友,以前是搞体育的。”

    我爸和我妈瞬间便已经信以为真了,毕竟,猿王那个身材,如果不去搞体育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出路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我需要教会猿王在现实社会里生活。

    第一天,风平浪静,猿王一直在观察,问题宝宝一样的问着各种的东西。

    第二天,绝对是我最后悔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我带着我的父母还有猿王,一行四人,我们随便找了一个烧烤店撸串去了。

    既然是撸串,那自然就要喝点酒。

    于是在猿王和我的父亲二人两杯白酒下肚之后,两个人已经攀起了亲戚,期间两人更是红着脖子在争论谁是谁的祖宗的问题。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爸是绝对的处于劣势的,你就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你和一个来自于地府的,看守者望乡台,不知道具体年龄的猴子玩历史,那结果已经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现在,我的父亲搂着猿王的肩膀喊着猿王大哥。

    而这些,还不是最恶心的事情,最恶心的是,猿王明天不胜人间的酒力,喝道第四杯的时候,因为有客人不小心碰了我的母亲一下,猿王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狠狠的来了一句:你这厮,胆敢碰老子的弟妹,今天留你不得。

    大家都是喝了酒的人,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于是,被指着鼻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的男人不干了,吵吵了两句之后,便跳起来,一式窝心脚,朝着猿王的胸口狠狠的踹了过来。

    我把脸都蒙起来了。玛德,你是不是傻?两米多的身高,体重最少三百斤以上的一个人,你丫的一记窝心脚要是能把他的脂肪踹透,我都服了你,何况,你踹的人还是猿王,一个绝对暴躁、绝对强悍的普通人。毕竟,人家可是第一个在地府通过传送阵来找我的人,那身体强度自然是可见一斑。

    事情也的确是按照这个节奏发展的,男人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然后便被猿王顺利的扯住了脚腕,下一刻,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腾空,然后啪的一声就砸在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而更不幸的是,我妈今天穿了一件刚买回了的棉袄,花花绿绿的正在爱不释手呢,然后这桌子上的汤汤水水便溅了我妈一身。

    而因为猿王无论如何也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我妈的全部火气都发泄在了那名用了一记窝心脚的男人的身上。

    “猿王,给你姨打死他。踏马的,你姨今天刚买的衣服,就被他们弄成了这样,揍他,不要让他跑,让他趴下。”

    不得不说,因为打架,我妈的情绪很激动,但是我妈的思维逻辑还是非常的清楚的,从她的话里就能够感觉到。

    首先,他需要猿王狠狠的揍这个男人一顿,因为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其次,她非常明确的要求了猿王,必须把这个男人打倒,不让他跑掉,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赔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之所以这一天会成为我最后悔的一天, 是因为接下来的故事进展。

    那四个人,骨瘦如柴,还有那非主流的发型,一看就知道是一些缺少了社会毒打的小年轻,而且,其中一人还穿着校服。

    这样的人和猿王叫板,结果几乎是能够用脚后跟想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窝心脚男人已经被放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了。但是我却看的清楚,猿王给人家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记肝脏拳,那一拳下去,男人甚至连痛呼的反应都不敢做出来了,直接就躺在地上,蜷缩如虾米,浑身抽搐的同时,开始嘴里冒泡。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男人还是非常的讲义气的,见到自己的同伴被人家一拳放倒,剩下的三名年轻人,呼啸一声,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随后一磕,酒瓶子碎裂,然后三人抓着那尖锐的酒瓶子底,对着猿王就扎了过去。

    我本来是想帮忙的。这些孩子,放在我的眼里,甚至都不如一头壮年的牛,起码那些牛的力气还是不错的。

    但是在我看到猿王的眼神之后, 我便已经瞬间选择了放弃,丫双眼通红的看着对面的三人,目光中全是兴奋。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是站在远处,高声的提醒了一句“不要弄出人命啊。”

    而这句话,却是被我妈理解的错误了,她以为这些人会对猿王造成威胁,所以,我妈甩着手里的挎包就冲上去了,我是拉都拉不住呀。

    而看到我妈的举动,作为我的兄弟的猿王又怎能不疯狂。

    于是,又是两分钟之后,三人整齐的倒在了窝心脚男人身边,嘴里不断的哼唧着。看三人的架势,即便不至于直接死了,但是躺在床上一两个月下不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了。

    而这个时候,我们当地派出所的警员已经赶到了现场。

    于是,我和猿王以及那四个倒地哼哼的男人被带回了派出所。

    在事情了解清楚之前,这禁闭自然是要关的。而最可悲的是,派出所只有一间禁闭室,所以,很不幸,猿王和我与其他四人被关在了同一间禁闭室里。

    然后,四人就再也没有清醒过。至于原因很简单,他们清醒时候的哼哼声太吵了,我和猿王根本没法睡觉。所以在我仔细的“侦查”了一下禁闭室,确定没有摄像头存在之后,每当四人转醒,猿王就会让自己正在晃悠的小腿甩过去。

    我们是正义的一方,但是我们却始终是无法逃脱正常的法律程序,所以,在猿王录入身份的时候,我和猿王彻底的傻眼了。

    别的什么都行,但是猿王的身份却是万万不能透露的。

    而幸运的是,在我的身份被查了一遍之后,那些派出所的人员在面面相觑的档口,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而在电话结束之后,我和猿王已经被放了出来。

    至此,撸串打架事件圆满结束。我们是胜方,四人被刑事拘留十五天,我妈那件棉袄他们最终也只能是照价赔偿,最终赔偿金额,四千元。

    说实话,这四千元,已经能买我妈那个棉袄四件了,但是很可惜,派出所的人还有那些肇事者的家属只能看票据,而我妈的棉袄的票据上开的就是四千元。

    当然,这一切还是有前提的,显然,四家人的家长也不是好对付的存在,每一个看着我们都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但是,在猿王徒手直接捏碎了一只水杯之后,四方家属很痛快的就签了字,并且表示,自己承担一切后果,并对自己孩子犯下的错误供认不讳。

    我们的确是胜利了,但是在刚刚回到家,我便已经接到了一个电话。

    刚接起来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便已经响起了咆哮声,是老张的声音。

    “小兔崽子,刚回家就给老子惹事,你到底干啥了?还老子被骂了一顿。”

    老张的声音的确是愤怒的,但是我却在这愤怒的声音中听见了其他的情况。丫重点明显是在自己被骂的这个环节上,而不是我惹事的这个环节。

    “你咋知道我回家了?”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却在自己刚刚说完之后,变已经瞬间清醒,很明显,派出所的人查到了我的一切信息,所以给我的单位打了电话,而鉴于这种事情的不可控性,单位的人自然是快速、完整的将这件事汇报到了老张的耳朵里。

    事情的确是和我猜测的一样,老张接下里的一段时间里,除了给我普及打架的危害性以为,还对我进行非常渗入的教育,从国家建设聊到每家每户的公民素质提升,然后再从每家每户的素质提升,聊到国家的发展。那意思,好像就是因为我打了这一架,所以导致了国家的发展滞后了几年一样。

    所以,我妈把电话接了过去,第一句话就已经让老张彻底的熄火。

    “你谁呀?我儿子见义勇为,你还敢训我儿子,有你这么做领导的吗?你是不是不作为?是不是形式主义?是不是教条主义?是不是官僚主义?”

    我妈好像也就会这些词了,一股脑的全甩在了老张的头上。

    电话那头瞬间就沉默了,片刻之后,在我妈的不断呵斥下,老张的声音才弱弱的响起。

    “请问,您是哪位?”

    “我凭啥告诉你我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任意的领导,老张,您是任意的什么人?”

    “我是任意他妈。”

    然后电话又沉默了。

    片刻之后,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嫂子,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呀,是我唐突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朝着我妈竖大拇指,老妈,你牛,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榜样。不说其他的,就是怒怼监狱长这一项,我就顶礼膜拜了。

    电话的那边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声音终是再次响起。

    “我们为有任意这样的同事感到高兴,也为任意的见义勇为感到光荣,当然,我代表我们监狱对任意提出口头表扬。”

    我能想象到老张的嘴脸,一定是非常的“平易近人”的。

    但是,我妈绝对不会如此的平易近人的,原因很简单,有人惹了她的儿子。

    “你的意思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是吗?空口白牙的随便说说是吗?”

    “不是,不是。”

    “那你们的态度应该更端正一些。”

    “是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第九十一章 官一代

    来人自然是孟婆姐姐,在地府之中应该也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只是到底神到什么程度我却不知道,不过,咱只要知道是姐姐就行了,因为如今姐姐在这里,那么老子就不怕回不来地府了,什么道心呀,什么选择呀,什么决心、人物设定呀,扯淡,老子媳妇在地府呢,还是先回了地府要紧。

    刚要说话,却是见到孟婆姐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咋了?别人当孟婆是大神,我却只当孟婆是姐姐,所以,眼神中更多的反倒不是敬畏,而是姐弟之间的那种亲情,所以,我直接瞪着孟婆姐姐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这动作,我自己觉得很正常,孟婆姐姐觉得很正常。可惜,身边的其他人却是吓了一个半死,众人都知道眼前这是一位大神,而敢和大神瞪眼睛的,我绝对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我的定义只是一个瞬间便在众人又多了一条,猛人,不怕死的那种。

    孟婆姐姐嘴角挂着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后。

    艰难的扭过脖子,毕竟脖子转一百八十度这种事还是很难的,何况,我的怀里现在还有一个绾灵心睡的正香,我实在是不忍心弄醒了她。

    用力的转着脖子和眼睛,在瞳孔就要转进眼眶的时候我总算是看到了孟婆姐姐所指。

    沁芯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脸上却是挂着两行清泪,如同断线的珠帘一样,不停的悄然落下,最后终是把自己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这么会这样?我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看样子沁芯是在修炼,但是把自己修炼的如同便秘一样,而且还憋哭了的,我绝对是第一次见,怎么?大便太干燥了吗?

    “顿悟,小灯芯借了你的光了。”脑袋里突然响起一个安静的声音,是孟婆姐姐的,因为孟婆姐姐的声音是那种只要听一次,即使是百年、千年不见,但是再听见依然能够马上确认的熟悉感。

    刚要回答,却听见孟婆姐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灵台,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

    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就像一个看着弟弟乱七八糟的房间的姐姐一样,只可惜,我这个姐姐,估计不会像其他的姐姐那样帮我收拾房间。

    “啥呀?孟婆姐姐。”我问了一句,意识也是一瞬间冲回了灵台。

    “那个是什么?”孟婆姐姐指着远处的分身说。

    “分身。”

    “我知道是分身,本质。”

    “不知道。”

    “这个,你能感受到是什么吗?”孟婆姐姐指着身边不断翻滚的赤红色烟雾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

    “别人一问三不知,你倒是还比别人强一些,一问两不知。”孟婆看着我,掩嘴轻笑着,随后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出去吧,小灯芯估计也该醒了。

    再出来的时候,沁芯刚好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是一片的茫然之色。

    再过了片刻,沁芯眼中的茫然之色慢慢消退,终是变成了一片清明,青衣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终于消退。

    “怎么样?”青衣关切的问着。

    “我的不得烟多了一道,如今已经凑齐了三道了。”沁芯高兴的说着,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满脸泪水。

    “第三道?”

    “嗯。”沁芯指了指我,然后继续说:“求不得。”

    你大爷!小娘们,老子这点事让你三个字全抖出去了,而且,我有非常强大的自信,这些不靠谱的货绝对会误会,只是不知道孟婆姐姐会不会误会。

    想起这些,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求孟婆姐姐呢。抬头,却发现众人的身边哪里还有半点孟婆的影子。刚要开口,脑袋里却是响起了孟婆姐姐的声音:“你只管去采那两界花,回地府的事,姐姐帮你。”

    有个大神姐姐就是牛逼,老子现在应该算是官一代吧?

    “你把灵心妹妹怎么了?”沁芯那边刚清醒过来,却是第一个冲了过来,直接一把便是薅住了我的脖领子,看那架势,只要我回答的有一点错误,这娘们绝对是敢直接抹了我的脖子。

    “你自己问她吧。”我努力的朝着怀里的绾灵心努了努嘴。得,臭娘们这一嗓子,直接把绾灵心也是吵醒了,如今正睡眼惺忪的抬起头,迷迷糊糊的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睡的好香呀。”绾灵心起身,甚至还伸出手朝着嘴角擦了一下。

    “你是不是给灵心妹妹下药了?”沁芯继续吼。大家都是修炼之人,睡到这样的程度,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你丫的也不能想到老子是给自己的女人下药了吧?天知道这娘们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而且,我怀疑,这些都是和青衣学坏的。

    我扭头看向青衣,王八蛋正抱着肩膀站在那里,与其他几人一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看来,这些货根本不知道孟婆姐姐来过,也好,这也省了我不少的麻烦。而且,我们官一代这种事,又怎么能是他们这群“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了的。

    当然了,沁芯不可能弄死我,我也不可能给绾灵心下药,关于这一夜发生的事,众人最后虽然没有得到一个清晰准确的答复,但是也得到了一个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依然还是一个男孩儿!

    踏马的,你们全是男孩儿!一辈子都是男孩儿!你们全家都是男孩儿!

    至于绾灵心那里,咱们是爷们,四个字就给搞定了:没事,能回。至于为什么能回,怎么回,这种事就不能说了,怕吓着她们,老子是官一代嘛,是不是一人之下不知道,但是起码是万人之上。

    绾灵心倒是也乖巧,听见我说完之后,便高高兴兴的和沁芯却八卦她刚得到的第三道不得烟的事情了,所以,我的牛逼之日马上被终结,看绾灵心一脸红晕的偷看我,很明显,这两个娘们已经深入的交流了意见,然后最终达成了共识。

    继续前进,即使是绾灵心和沁芯两女已经易容成了瘦弱的汉子,但是依然是少不了争端,不过还好,都完美解决了。我们未出现任何的伤亡,挑衅之人未留一个活口。

    其实能够出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也是地府中那种几乎变态一样存在的不成文的规矩,相差一个境界的修炼者之间不起冲突。

    只是这种规矩好像是只适合人类,因为我们的面前这时候就站着一个起码已经达到了命境六七重的男人,全身杀气四溢的盯着洪波手中的止戈盾。

    “哪来的?”男人问话,声音更是如同绳索一样,狠狠地绕在我们的脖子上,正在一点一点用力的收缩着。

    吼声在身后响起,随后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

    落地、出拳,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我们眼前杀气四溢的男人受了一拳,身形暴退。

    “猴子,你踏马的敢管老子的事?”男人暴喝一声,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上。

    “小虫子,一片逆鳞而已,你们家那么多人,还在乎这一片吗?”后来的男人也是一声暴喝冲了上去,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是打的一片飞沙走石、狼烟四起。

    握草!牛逼!我只能如此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呀,上去就干,早点干完早点散。

    这种“大神”打架,我们这些凡人自然是离的越远越好,所以,我们跑了,跑到旁边的山头上去了,这里视野好,属于看戏的绝佳位置。

    不得不说,这俩人是真牛逼,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山下战场位置已经打的昏天暗地,几乎达到了目不可视的程度。

    两声暴吼再次响起。

    漫天烟尘之中两个巨大的身影出现,瞬间便是已经超越了烟尘的高度。仔细看去,却是两只凶兽,一龙、一猴。

    而此时,猴子正抓着龙角,拳头正一拳一拳如同打桩机一样的轰着一只龙眼,只是一个瞬间,龙眼已经彻底的肿成了一只蛤蟆眼,十分突兀的出现在那张龙脸上。

    而猴子显然也不好受,两只龙爪抓着猴子的肩膀,剩下的两只龙爪正在疯狂的攻击着猴子的下三路,看猴子那满脸青紫的表情也知道,估计是中了招了,要不然不可能是这种几乎窒息一样的表情,那青紫,明显是呼吸不畅憋的。

    再次一声暴吼,两兽的身形散开,面对面的喘着粗气,像是两只斗鸡中途休息一样。

    “猴子,你为啥护着这些人类?”龙嘴开合,人声从龙嘴里吐出,短小的龙爪伸出,十分准确的直指我们的方向。

    “他们是我的那些儿子的朋友。”猴子说,不应该叫猴子了,因为此时两人都是现了本体,背对着我们的猴子明显即使一只更大的擒龙猿。

    “老子早晚要拿回我们龙族的逆鳞。”

    “老子活着你就拿不到。”擒龙猿撇撇嘴。

    龙冷哼一声离开了,擒龙猿也是化成了本体,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落在我们身边。

    “小家伙,你那盾牌,如今这情况,还是少用吧,这地狱之门大开之日,来的可不止是你们人类,我们这些妖兽也是要来的,龙族护短、高傲、善妒,一旦被他们如刚刚一样看见你手里抓着的逆鳞,是一定要出手抢夺的。”擒龙猿看着洪波手里的止戈盾说。

    “谢谢前辈提醒,小子明白了。”洪波乖巧一礼,手掌一翻,止戈盾已经被他收入了纳戒。

    见到此等光景,擒龙猿也是高兴的一笑,随后扔下一句当心,然后身形起落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握草!吓死了!吓死了!我们众人胸口疯狂起伏,额头见汗,绾灵心和沁芯更是直接小手疯狂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好像不努力的拍上几下,自己就会被一口气憋死一样。

    看来,想拿到这两界花,难了。我嘬着牙花子想,眉头也是微微皱起。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了兽族,天知道再继续前进还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只可惜,两界花,我必须拿。

    再前进的时候,我们真的又看见了许多其他的种族。

    有一嘴獠牙,身材肥胖的猪,有屁股后边吊着一堆尾巴的狐狸,还有整个身体如同虚幻一样的魂族……

    总之,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实实在在的给我们上了一堂地府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

    玛德,早晚弄死你们。看着身边再次冲过几队人马,我脑袋里咬牙切齿的骂着。而冲过的几队人马,正是我们之前所见到的狐狸和魂族,而狐狸之中很显然还分很多的种族,

    而我们看见的刚好就是与我们的过节最大的媚灵狐一族,而那魂族虽然不分种族,但是他们坏事做尽的历史也是让我更加想立马就灭了他们全族。

    一路之上打杀不断,我们也在不断的经历,虽然很麻烦,但是好处也是非常大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每天几乎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众人虽然疲劳,但是实力却也都有着大幅度的增长。

    直到我们来到地头,停下脚步的时候,猿王虽然还是命境一重,但是看样子也已经是即将突破的样子,至于其他人,一水的魂境八重,而我没有任何变化,魂境六重,这不由的让我再次郁闷,怎么想提升一个境界就这么难,比他娘的生孩子还难,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漏气的地方,就像是被扎的轮胎,就算是再努力的充气,漏了就是漏了,轮胎都不算了,更别提娃娃了。

    来到这种地方,呼噜和白绫居然全都是缩小了身形,跳到了绾灵心和沁芯的怀里。而这两个大神的目的则更加让人发指:我们的气息一旦暴露,你以为这些人还敢在这里吗?他们不在这里,谁去阻止其他两届的入侵?靠你们几个吗?你们被吃了做大便的资格都没有。

    我踏马要不是干不过这两个货,老子现在就支上烧烤架子,开始点炭火了。

    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绾灵心、沁芯两人,一人怀里一只狗,一人怀里一只狐狸,而再配上两人瘦弱的身形,所有我们身边之人几乎都在一脸惊诧加恶心的看着我们,甚至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约传来。

    “这些人太恶心了,两个男人,身材像女人就不说了,而且还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只小动物。”

    “那哪是两只小动物,明明是四只,我看那两个男人也像。”

    “他们哪里是小动物,他们顶多算是玩具。”

    ……

    我默默的记下了周围几人的样子,等到打起来的时候,老子必须第一个弄死他们,为地府的安全稳定及安定和谐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很显然,即使是地府这种历史绝对悠久,幅员绝对辽阔,种族绝对繁多的地方,也很难让不同的种族和谐相处。

    地头这里已经无法估计到底是出现了多少生命了,但是即使是再多,却也都是分堆分片的聚集在一起,每个种族之间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想来也是为了能够保持“和平”。毕竟,即使是如今这分别聚集的情况,也是战事频发,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我们的身边已经有几个小的种族被灭了,一个龙龟族,本来人口就稀少,如今再交代在这里上百条性命,龙龟一族估计在地府里瞬间变成了珍稀保护动物了,只是不知道地府到底有没有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这样的部门。还有一个是龙鹰族,虽然是鸟,即使是凡境都能够高去高来的种族,但是奈何实在是没有飞的机会,因为他们好死不死的刚好惹的是猫族的人,这种天敌一样的存在,又怎么能给他们留下半点的活路,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除了地上的一堆鸟毛以外,就只剩下满地的鲜血了,而猫族人则是一个个大腹便便的离开了,个别人的嘴角还沾着鲜血和杂乱的羽毛。

    尼玛,我一直以为地府中就是人类和其他的种族不能和谐相处呢,原来和人间是一个德性,不管种族,只要是活的,互相之间都忌讳。而反观人类这边,相对起来倒是消停的多,虽然也是冲突不断,但是却也只是小范围之内的一些冲突,死伤几个人虽然是在所难免,但是终是没有酿成大战。不过仔细想想,我也就释然了,人嘛,关系总是比那些妖族、兽族、魂族什么的复杂的多,打了小的,自然会来大的,要是大的实力依然不济,那么肯定会出来老的,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惹了一个,也和惹了大部分人类差不多。

    又是两日时间。

    这一天,本来光怪陆离的天空突然传出几声巨响,就像是有巨人在捶打着我们头上的这片天空一样,发出的巨响更是声震九霄,好像整个地府都在瑟瑟发抖。而巨响响起的瞬间,比较靠近地头的那些实力平平之人居然在一个瞬间便是暴成了一团血雾,彻底的魂飞魄散。即使是我们距离地头的位置差不多有万米之遥,却也被震的浑身巨颤,整个人的魂魄都像是要散架一样。

    这几声巨响就像是拉开了大战的帷幕一样,我们眼前的队伍几乎如同本能一样开始变换着阵型,而我们这些魂境的人,更是被硬生生的挤到了前边,在我们之前的则是众多只有灵境的修炼者,而那些大神级别的人或者是妖兽,都已经在瞬间移动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所有人的脸上就会都挂着近似于疯狂的喜悦,好像只有寥寥少数人眉头紧皱的看着周围推推搡搡的人群。

    “玛德,我现在后悔了,我宁可等上万年再来采这两界花。”我皱着眉头,看着周围状若疯魔一样的人群。

    “来不及了。”青衣说,脸上也全是苦笑。

    没办法,依照现在人群的密集程度来计算,我们想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从众人的头上飞出去,虽然能够办到,但是看身后那些大神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不等我们看见敌人,自己这边的这些大神就先把我们拍死了。

    而我们的位置更是已经注定了我们的身份——炮灰。

第九十二章 小柔

    炮灰这玩意的定义,不用我说,猿王这个莽汉都理解,基本上三个字就能够概括了:死定了。

    第二日,巨响再次响起,灵境之人更是巨响之后便是去了小半,而位于他们之后的我们也一样不好过,从巨响响起直到结束,整个人都是全身气血翻涌,恨不得吐出去几斤血才能好受一些。

    第三日,巨响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几乎是断断续续的响了一天,我们面前灵境的修炼者几乎快要死光的时候,我们身后的诸位大神终是出手,一道磅礴光柱升起,半空之中轰然炸开,一片金雨簌簌落下,众人身上被染成了一片金色,而这金色似乎有隔绝那巨响的功效,星星点点金光闪现,本来翻涌的气血瞬间平息了下去,而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似乎也变的安静了下去。

    第四日,子时刚过,灰白的天空中一道裂缝突然敞开,裂缝之后是一片黑黝黝的天空,只是片刻之间,裂缝已经扩大到了千米大小,本来黑黝黝的天空似乎也多了一些繁星点点,似乎正在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们。

    众人皱眉,目光自然全是落在那繁星之上,脸上都是带着诧异。

    “不对!”身边的青衣陡然低呼,而这个时候,我脸上的诧异也是瞬间被震惊取代。

    裂缝中那些光亮哪里是繁星点点,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会飞的妖兽。

    青衣手中印诀疯狂掐动,只是一瞬,鲜血已经从青衣的口中喷出。所幸,在喷了几口鲜血之后,青衣手中的印诀已经停止,想来已经是掐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天时间,东南。”青衣脸色阴沉。

    一天时间!我知道青衣说的是什么,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还有如潮的妖兽,一天的时间,我怎么可能越过这如同泥沼一样的人群。

    也许……

    我转头看向青衣,青衣的身上也是隐隐的升腾着一缕缕的杀气,只是那杀气被青衣巧妙的掩盖着,周围的人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来自于身后的杀气。

    这么做,很可能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要包括那来自于其他两界的敌人。我看着青衣,眼神中带着决绝,我相信,青衣一定能够看见我眼中的意思。

    这能这么做。青衣眼中的意思我同样清楚。

    赤红色瞬间已经冲入双眼,那种久违的感觉瞬间便已经将我吞没,赤红之色开始蔓延,只是几息之间,已经在我的身体之外笼罩上了一层如同血色的光晕。

    残忍、暴戾、冰冷、本能、几乎各种负面的情绪瞬间便是在自己的身体中冲出,如同之前身上落下的光雨一样,朝着周围蔓延出去。

    脚下有光芒闪动,青衣眼中一样是冰冷的神色,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邪笑。

    没有办法,想走出这如泥沼的人群,我们只能用这种手段,而我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尽量少杀人。

    显然,青衣的阵法在这里有着极其强大的作用,光芒悄无声息的地面上流淌而过,所有光芒笼罩之人几乎在下一秒就已经浑身瑟瑟发抖的软了下去,像是被拍了闷棍的瘦弱女子一样。

    “走。”青衣口中一声轻喝。

    我身形一闪已经冲出,浑身四溢的杂乱负面气息配合着青衣的盲阵,如同一把开荒的铁犁一样,朝着面前的人群狠狠的划了过去。

    所幸,面前的人群几乎都是魂境的境界,我们对付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人群不断的朝着左右倒了下去,没有死亡,但是却几乎是个个疯癫。

    身边之人终是发现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再看看倒在自己怀里的人,还有眼前那似乎是受到了极度惊吓而变的有些疯癫的同门,终是一声断喝响起。

    不能停,更不能乱。所以,我能做的便是杀人,虽然不愿,但是却不得不杀。

    身形之上雷光瞬间涌出,只是一个瞬间,我已经重新回到了队伍的前端,双眼冰冷的看着那个出声的方向。一具尸体正在无声的朝着身后之人身上倒去,而身后之人则是正在满脸惊恐的看着倒向怀中的尸体。

    “你找死!”身后之人近乎疯狂的一声暴喝,双腿微曲,手中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已经是握在手中。

    可惜,声音还未落的干净,手中长剑已经当啷一声掉落地面,双眼之中更是满是惊诧之色。

    此时,他在我的手里,我的手正狠狠的捏在他的脖子上,而我的身形依然在队伍的前端,甚至冲击的速度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砰!

    一声炸响在我的手中响起,一团血雾更是冲天而起,簌簌鲜血直接喷的周围之人一身一脸,而我几乎在瞬间便是成了一个血人。

    “我认得你。”被切开的人群中有人暴喝。

    “认得?倒是也省了我们很多事情。”我嘴角扯开,声音悠悠响起。

    “闪开!”暴喝声在我的口中响起,在这拥挤的杂乱不堪的人群中几乎如同一颗炸弹爆炸一样,我们队伍的周围瞬间便是空出了一片空间。

    身形爆闪,面前之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已经被我生生的撞到了两

    边。

    身后的人群渐渐合拢,有人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们消失的方向。

    “是他!”有人低呼出声,声音中似乎都带着一丝颤抖,或许是因为我身上的冰冷杀机,又或者是知道一些我们的过去。

    “谁?”有人问。

    “灭掉阴风岭和三山派的人。”

    “怎么可能?”又有人插进话来。

    “我看的很清楚,与悬赏上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如果我记得不错,此人的名字应该就是任意。”

    抽气声在周围响起,似乎有不少人知道这几件事。

    知道的,几乎在瞬间便是选择了忽视我们的存在,毕竟我们这样的存在,对于他们这些魂境的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变态了。可惜,人总是有好奇心,而且,之前发出的悬赏至今为止可是依然没有撤销,而我的脑袋也是被清清楚楚的标上十万金币的价格,再加上我们也是一队的人马,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剩下的人里一定也有着其他陪榜的主在,同样也是数万金币的价格。所以,在利益以及好奇心的趋势下,自然有一些不知道我们的事的人选择悄悄的跟了上来,目的也只有一个:杀人,领钱。

    好奇害死猫和利益熏心这几句话害人不浅,而且这些人很快就已经自己亲身体验了这种说完的正确性,因为在我们的队伍最后殿后的是猿王和小七,一个暴躁的如同炸弹,点火就爆炸,一个杀人如饮水,稀松平常。

    队伍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总是冲过了魂境的阵型,而出来的时候,我、猿王、小七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一身赤红,血腥之气更是让我们身边的人隐隐作呕。

    身形微震,鲜血已经从身上褪去,血腥之气也是尽去。

    面前是灵境的修炼者,这样的人群,即使再多,也已经不能再构成任何的威胁。

    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高高跃起,落下之时,一只脚已经朝着下边如同蚂蚁一样的肩膀上点去,落下,冲起。

    队伍就这样在人群头上飞掠而过,朝着青衣指示的方向冲了下去。

    灵境之人的确是要远远的超过魂境,我们再次前进了一个多的时辰才堪堪到达青衣指示的地方。

    落下之后,周围依然是人山人海。

    只是这里却不一样。

    眉头微皱的朝着左右看去,有人、有妖、有兽……

    这里几乎便是一个大杂烩一样,各种种族,各种境界的生物聚集在这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我们一队数人落下,似乎都没有分散一点周围之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我问压低着声音问着身边的青衣。

    “这里便是距离地狱之门出口最近的位置。”青衣说。

    “两界花呢?”

    “一样。”青衣点头。

    这绝对是我们不想看见的情况,这里太复杂了,无论是种族,还是境界。因为我甚至看见了魂族的人,当然也看见了实力达到了命境的其他种族。很显然,他们与我们是一样目的,或者是两界花,或者是其他两界。而无论是哪种情况,一旦出现,毕竟便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战斗。

    扭头朝着众人看去,众人脸上也是一样的神色,就连两女也是,黛眉微皱,双眼中隐含着冰冷的杀机。

    “大哥!”有一个声音突然在这压抑的快要爆炸的气氛中响了起来,声音似乎是朝着我们的方向。

    扭头看去,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两米多高的汉子,皮肤黝黑的像是终日坐在火炉旁边打铁的铁匠。

    其实也不错,这个货的确是终日坐在火炉旁边打铁的铁匠。

    “大哥!”来人终是冲到了我的面前,两米多高的汉子,足足高了我一个头还多,此时却是眼睛通红,眼眶里还转着眼泪,只是汉子努力的吸着鼻子控制着。

    “小柔!”我有点不信,直到自己的拳头狠狠的锤在小柔的胸口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之后,我才追中确认,是这个家伙,这个脖子别刀硬,性子比尺直的小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我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你。”小柔笑着说,搓着双手打量着身边的人,有点像一个害羞的孩子。

    “现在怎么样?”我继续问,我没有用灵识去探测小柔的实力,我问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着小柔,很明显,大家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还好,老师给我放假了,让我来参加这次地狱之门打开的活动,他还说了,在这里一定能够遇见你。”小柔说,然后抬起手,在自己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上挠了挠,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扯开嘴角,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我们都看到了阳光。小柔继续道:“大哥,我能帮你了,我现在已经命境二重了。”小柔憨憨的说着。

    我们众人的眼珠子差一点从眼眶中爆射出去,变成一道暗器直接钉进小柔的丹田,看看这是一个什么生物,居然能够在几年时间之内生生的修炼到命境二重,要知道,我们中间即使境界最高的也只是猿王如今的命境一重。

    靠!

    众人最终全是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深切的表达了对于小柔的怀念。

    闲聊瞬间便是开始,当然,依旧是从绾灵心和沁芯这两个八卦女开始。

    身边众人纷纷侧目,毕竟,在当前这个沉闷的甚至非常危险的气氛中八卦,实在是有点过于突兀。给这种突兀带给周围之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一根棍子狠狠的插入了他们的咽喉一样。

    危险的气息从周围升腾而起,小柔几乎和猿王同时有了动作。

    一个一声低沉的吼声从嗓子里喷出,如同休眠的火山即将喷发一样。

    另一个更是干脆,手中光芒一闪,一柄赤红的长刀直接便是被嘭的一声顿在地上,脚下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长刀的刀柄深深的没入地下尺余,凛冽刀风和滚滚的热浪几乎在一瞬间升起,如同饥饿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朝着周围的人群扑去。

    哄……

    瞬间,我们的周围便是空出了大片的空间,周围之人都在满脸惊诧的看着那赤红色的长刀,还有长刀旁边那个黝黑的汉子,还有汉子明亮的眼中的那一抹疯狂的冰冷杀机。

    小柔的确是变了,但是他还是小柔。

    变的是实力,不变的是小柔。

    见到周围之人散开,小柔却是转过头,继续朝着绾灵心和沁芯咧嘴笑着,像是一个憨憨的弟弟。

    八卦了半晌之后,大致也是了解了小柔如今的状态。消失了两三年的时间,没干别的,只有四件事:打铁,练刀,吃饭,睡觉。而且更残酷的是,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小柔甚至都没有离开过那条火脉,而这也就导致了如今小柔的火灵气纯净的程度,几乎达到了让火灵都在偷偷喜欢的地步。

    而通过这两三年“惨无人道”的训练,小柔的实力也真的是如同火山喷发一下的增长着,一是因为小柔的刻苦,二是因为小柔的性格,直来直去,太适合修炼狂刀三式了,同时小柔性格中的那股子牛一样的韧劲也太适合打铁了。

    小柔还学会了一个技能,便是锻造,当然,小柔说他只会打造长刀,但是看小柔那憨憨的挠脑袋的样子,我们都知道,一旦小柔完全的学会了打造长刀之后,那么他也将会在瞬间学会锻造,完全的学会,一通百通这样的道理小柔不懂,我们大家却是懂的。

    “可惜,这次事情之后,师父让我赶紧回去,继续修炼,他说我的狂刀三式还没有练到家,不许出来给他丢人。”小柔撇着嘴说,声音里有非常“真诚”的郁闷。

    我怀疑小柔的师父是在报复小柔,毕竟,小柔的狂刀三式得来的实在是有点太奇葩了。

    “你师父知道你一泡尿把狂刀三式弄到手的了?”我凑过去问。

    “有可能。”小柔嘴角朝下弯着,郑重其事的点头。

    某一处,山巅之上。

    嘭!

    一声巨响响起,整个山峰都在瑟瑟发抖,皑皑白雪更是如同顺着女子香肩滑落的轻纱一样,朝着山峰脚下滑去。

    “小兔崽子,等姐姐不再罩着你的时候,老子一定要把你扒光了游街!”百碎山鬼王两个鼻孔喷着白雾,一掌震碎了一截山峰。

    麻了个蛋地!怎么突然有股阴风?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有点发凉,不禁的皱着眉头朝着周围看去,一定是有哪个刁民想害了老子。

    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却发现周围之人都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天空中越来越大的缝隙之上。

    此时,那天空中的缝隙已经延伸到了眼前的高度,只需要再继续延伸一点,似乎便能够最终与地面联通。

    而青衣的眼神也开始变的凝重。

    手掌中突然滑入一只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掌,很小,很滑腻。

    绾灵心站在我身边,眼睛却是在直直的盯着那越来越大的缝隙。

    又是一声巨响传出,众人目光陡然变的锐利,澎湃的杀气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在空间之中凝聚,整个空间就像是被闷的毫不透气的炎炎夏日,就在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声划破天际的惊雷。

    绾灵心的手掌上有力量传来,丫头越来越紧的握着我的手掌。

    我说过没事,一定会回来,丫头也是信的,但是在这几乎如同天谴一样的天空之下,没有人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活下来,即使是那些大神也是一样。

    手掌轻轻的握了一下,我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够让绾灵心安心。

    绾灵心冰凉的手掌慢慢变的有了温度,也许是我的动作让绾灵心再次有了信心。

    “差不多了。”青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手掌的瞬间僵硬,只是瞬间,却又再次恢复了温暖。

    “你去吧,我等你。”绾灵心说,眼中的坚决如同在海底沉积千年的玄冰。

    长吁一口气,我回身看向众人。

    “等我。”

    下一刻,我的眼中杀机如同实质一样涌出,有些路,终归是要铺上累累白骨。

第九十三章 一颗炸弹引发的血案

    片刻之后,裂缝终是连接到了地面,只是看起来也是极其遥远。

    猿王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后边响起:“生气好浓。”

    看来这个家伙即使是变成了人,但是这过敏的体质却好像没有改变,或者说是这个货心理都已经过敏了,如今感受到这生气,人没怎么样,思想倒是先过敏了一下。

    众人想笑,青衣试着挤了一点笑容出来,可惜,我看过去的时候直接拍了脑门子,还是别笑了,比他妈哭还难看。

    几息之后,生气终是浓郁到了一个让身边众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不适的地步,甚至在这滚滚而来的生气中,似乎还有一点其他的气味,我确定,这种气味之前我根本没有闻到过。

    绾灵心皱着眉头抽了抽鼻子,眼光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应该是那里。”绾灵心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小山很小,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山,叫土丘还差不多,光秃秃的,这里看去也是没有半点的植被,甚至是岩石都看不到,就那么光秃秃的摆在那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生气浓郁至此,地府这边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不知道那边会怎么样?”青衣看向那土丘说。

    “估计不会消停。”我撇撇嘴,眯着眼睛看着土丘的方向,在那土丘之后,我好像看到了一些身影,只是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费劲了力气却也是无法看清。

    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身边众人看了一眼。

    “走了。”我说。

    “小心。”身后有人说话,却因为人声太过于的杂乱,而导致我根本没有听清是谁说的。

    “放心。”转过头,朝着身边的众人摆摆手,我已经转身踏了出去。

    只一步,浓郁的生气几乎让我怀疑我所处的位置是人间。

    皱眉朝着身后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就像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模糊的玻璃一样。想退回去再试试,最终我却是嘬着牙花子停了下来,没必要,好不容易走到这步。

    应该会有危险,我看着眼前的土丘,那模糊的“玻璃”之后怕是一样也有危险,甚至可能会更加危险。

    脚下雷光涌动,我的身形终是朝着那土丘扑了过去,我需要尽快的回去。

    望山跑死马这种事原来不单单是发生在人间,地府也是一样。

    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土丘,我生生的跑了半个时辰的时候,才堪堪的站在土丘之下,近了之后,才发现,我们看到的不大的土丘倒也不是太小,土褐色的颜色,没有半点生气,甚至有点点的死气正在升腾,在这浓郁的生气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怎么会这样?我跃上土丘,死气却是瞬间包裹了过来,似乎是想要吞噬我一样,只可惜,努力了几次之后,那死气却是悄悄的退了开去。

    我皱着眉头看着脚下的土丘,这里的死气好像是有生命一样,很诡异。

    几个起落之间,我终是站上了土丘,山顶更是小的可怜,大概只有几米方圆,而在这几米方圆的位置正中,却是有着一朵花,花朵也是怪异异常,一半黑色,一半白色,通常代表着死亡的黑色上却是生气浓郁,而那应该代表着生命的白色上却是死气沉沉。一堆花就这样诡异的出现在这,然后极其复杂的存在着。

    两界花?看样子应该是的。我手掌摩擦着下巴,玛德,忘了问问绾灵心这东西应该怎么采了,一把过去连根拔起的话会不会直接拔死了它。

    有声音突然出现,一个胖子哼哧哼哧的爬到了山顶,看见山上有人,微微愣了一下。

    “采花?”胖子问我,声音倒是很平常,没有冰冷的杀气或者是阴森的算计。

    “嗯。”我点头。

    “我劝你现在不要采。”

    “为啥?”

    “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我有点纳闷的盯着胖子,眼前这两界花显然已经盛开。

    “你不知道这是两界花?”胖子继续问。

    “知道。”

    胖子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掩饰的很好。

    胖子在拍脑门子,脸上更是瞬间布满了愁容,估计是没有见过我这样采两界花的人,不认识两界花,不会采两界花,但是奇葩的是还想要两界花。

    胖子再次仔细的端详了我一眼,终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呼呼的喘着粗气,嘴里也是嘀嘀咕咕的说着:“这里的死气真的好烦……”

    看来胖子也是需要两界花的,但是他却同样没有去采,想来是真的不到时候。

    胖子努力的喘匀了气息,随后费劲的在腰间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随后两样东西被胖子抓在手里掏了出来。

    握草!!草!!草草草草……

    看着胖子手里的两样东西我差一点一头栽死在这土丘上。

    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这他娘的是不是有点太世俗了?太有烟火气了?

    烟我

    认识,二十多元一盒的玉溪,人间多得是,我也抽。打火机则更加的夸张,你好歹弄一个电子点火的呀,居然是他娘的五毛钱一个,传说中的“搓烂手”。

    胖子见我在看他,嘴角一咧,烟盒朝着我比了比:“来根?”

    来根。

    我不怕胖子害我,而且他应该也害不了我,毕竟,我这种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再加上自己灵台中还卧着两个大神,我高高兴兴的接过胖子手里的烟,说了一句谢谢,随后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打火机,噌噌的扒拉了两下滚轮,火花从打火机中窜出。

    玛德,好像有几百年没抽烟了,别说,这玩意,抽着还是爽。

    胖子看着我抽烟的样子,嘴角再次咧开,嘿嘿的笑了一声说:“地府的人?”

    “是,你呢?”我回。

    “我?不知道呢。”胖子看我一眼,小眼睛里有光芒闪动,有点狡黠,像是一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很怪的胖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的人就不提了,居然一嘴就叫出了我是地府的人,我身上的确有浓重的死气,可是那死气却被我小心的隐藏了起来,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生气和死气杂乱的几乎如同一锅烂粥一样,想感知一个人的存在都是有点难。

    “终于来人了。”胖子突然眯着眼睛朝着山丘下边看了一眼,那里模糊一片,我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两界花,需要足够的死气和生气才会盛开,盛开之后是红色,记住了昂。”胖子又说了一句。

    啊?胖子突然说的话让我有点诧异,没头没尾。只可惜,再我还想问的时候,胖子就那样咧着嘴带着狡黠的笑容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是真的消失了,就那样慢慢变淡,然后消失不见了,就像是早上的雾气一样。

    尼玛,这胖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看见那个胖子没?”我瞬间便是窜回了灵台,如今只能是去求助涤魂和碎山这两个货去了。

    “看见了。”

    “草!能不能聪明一点,老子问你胖子是个什么……什么……反正就是……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胖子了,这家伙到底是个人,还是要个怪物?还是一个其他什么东西。

    “花农。”涤魂说。

    “啥意思?”

    “两界花是他的。”

    “握草!大神呀。”

    “所以,他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一个字都不要忘。”

    “他说啥了?”

    “你丫的是不是傻?脑袋让狗踢了?”涤魂瞪着我,然后……然后……然后我就被从灵台中“打发”出来了,当然,方式有点不人道。

    足够的死气和生气?盛开?盛开之后,麻了个蛋地,那货说盛开之后是什么颜色来着?草!

    我咬牙的时候,终是看见了人影,距离我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

    来人却不再像胖子那么客气了,见到我的身影,双手一抖,两个再次让我跌倒的家伙就出现在了这货的手里。

    尼玛!枪!

    我看着两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我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恐,更多的则是诧异。

    尼玛,老子今天到底是要经历什么?烟、打火机、枪……这他妈的太有生活气息了吧?而且更搞笑的是,王八蛋端着的两把手枪我居然还他娘的认识,当然只是在游戏里见过,名字是沙漠之、鹰。

    嘭嘭两声枪响,两个枪口喷着火光。

    真他娘的不客气,上来就给老子两枪,来一句开场白都没有。

    子弹呼啸而来,噗噗两声已经射在了我的肩膀上。

    握草!真他娘的疼,但是也只是疼,子弹的威力的确很大,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子弹穿透我的肩膀时候带来的烧灼的疼痛。可惜,枪这种东西能够对我造成的伤害也只有这些了。

    手掌抬起,食指弯曲,扣在拇指上,随后弹出,一道气劲带着破空声钻入了来人的脑袋。脑袋爆开,红白的杂物落地满地,尸体直挺挺的朝着地面摔了下去,死气、生气突然从地面之上涌出,只是一个瞬间,倒在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一阵风吹过,枯骨散落,瞬间变成了一蓬飞灰。

    什么情况?我看着那瞬间消散的尸体,眼珠子如果没有眼眶挡着,现在一定已经爆射而出了。

    可惜,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回头,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在尸体消失的瞬间,两界花上的生死之气似乎平静了一些。

    人影倒下,又有人影出现,而且,已经不再是一人,而是一群。

    很杂的人群,有全身铠甲,一身仙气的,有皮肤黝黑,嘴里叽里咕噜的吼着听不懂的语言的,还有身高体壮,浑身长满了尖刺的,我甚至看见了一截木头桩子轰轰的冲了出来。

    这踏马的都是什么东西?魑魅魍魉也就算了,怎么瓜果梨桃也干出来了?老子不是东方玄幻的主角吗?怎么会出来这些东西?玛德,搞笑来了是吗?

    虽然很杂乱,但是很显然,他们、她们、它们……反正就是这一堆一块的东西吧,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有眼睛没眼睛的都在齐刷刷的盯着我,而他们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我身后的两界花。

    扭头本来是想看看两界花的,可惜,我看见却是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浑身死气升腾,一看就是地府里的同类。

    握草!头疼,看样子,老子绝对是那个众矢之的了,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么好死不死的站在了两界花的旁边了,两界花现在和我的距离,我只要伸手,就能摘到。可惜,花农那个死胖子好像是说还不是时候,而且,他好像还说了一个颜色,具体是什么颜色我肯定是忘记了,但是却绝对不是现在这黑白分明,长的跟他娘的白加黑感冒药差不多的颜色。

    “都不许动!”我站在山丘之上暴喝,没办法,如今这人山人海,想都弄死,的确会很麻烦,而且,我更担心的是这么多的人,一个不小心再踩烂了两界花,那老子就白忙乎了。

    很显然,这种气氛之下,突然出现这么一声暴喝,还是有很明显的效果的。

    众人几乎一瞬间都是身体一僵,随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都他妈的小心点,踩坏了花花草草我整死你们。”我继续吼。

    于是,攻击一瞬间便是展开,并且,在展开的瞬间便是达到了**,麻了个蛋地!这**,来的太快了吧?老子诅咒你们一辈子都是秒男!我看着冲上来的人群,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同时还要费劲心思的去保护身后的两界花,没办法,王八蛋们的攻击是绝对的无差别的攻击,简称:地图炮。

    手掌微动,一道红芒已经在身边出现,这么乱的场合,分身这玩意实在是太合适了。

    分身出现,看到眼前的情形直接就是嘴角一丝邪笑咧开,双眼之中更是流淌着满满的兴奋的光芒,就像存货存了三四十年的汉子突然看见一个朝着自己勾着手指的一身骚、劲的女人一样。

    分身身形一晃已经直直的扑到乱七八糟的人群之中,当然,是我面前的,至于我身后的,大家都是地府中人,而且,这里生气本就浓郁,等到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估计就只剩下半条命在了。

    当然,地府之中有大神,可惜,那些大神有那个会亲自出手来和我抢这两界花,多么的有**份,而且,那些大神哪个不是一身精炼、浓郁的死气,到这种生气浓郁的快要化成雾的地方来,和找死也差不多。

    分身冲入人群,几息之后,我就看到一枚手榴弹咕噜噜的滚在了人群之中。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虽然一枚手榴弹还不至于要了这些修炼者的命,但是那爆炸的伤害却也足够让他们放点血出来,或者是掉一个胳膊腿的了。

    于是,一颗炸弹引发的血案就此拉开帷幕。本来一致瞄准我的攻击瞬间便是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有背后被捅了刀子的,有被一刀生生砍了脑袋的,我甚至看见一个一身仙气的人长枪一抖,直接把自己面前的人爆了菊花。尼玛,神仙也这么重口味吗?话说,捅了那玩意之后,那枪用着不恶心吗?

    效果的确是有的,被爆菊之人自然是死了一个透心凉,但是这一下捅过去的瞬间,也是屎尿横流,真的是好一个:鲜血与尿液齐飞,粪便共碎肉一色呀。

    一身仙气之人神威凛凛,手中长枪再次一震,周围之人呼啦一声已经散开,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扫把沾屎,天下无敌!

    不过,这个一身仙气之人显然也是一个麻烦,手中长枪一震之后,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随后一道淡黄色光芒涌出,瞬息之间已经越过了人群。

    “诸位,醒来。”长枪一声清喝。

    人群瞬间清醒,一脸惊诧的看着身边之人,还有脚边依然在泊泊流淌着的鲜血,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靠!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神仙了吧?还会清心咒呢。得,这下,分身彻底郁闷了。

    几息之后,分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肩膀之人,果然,小家伙正恶狠狠的看着那个长枪,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的我都是菊花一紧,如果有机会,分身这家伙绝对会下黑手直接要了长枪的小命。

    见得众人醒来,长枪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只是要眼神之中却是一丝阴冷的光芒闪过。

    “诸位莫要被这妖孽蒙蔽了心智,此子心性险恶,手段残忍,我天界金枪一族,今日决定放弃两界花的争夺,誓助诸位灭了此妖孽。”长枪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随后更是长枪猛然朝着脚下的地面一顿,瞬间没入地面尺余,长枪手指轻弹在枪身之上,一道浑厚声音响起,众人神色陡然一凛,随后身体之上更是被蒙上了一层层薄薄的淡黄色光芒。

    “诸位,放心厮杀,我金枪一族的正义守护可护各位周全。”微微停顿了一下,直到众人的情绪被彻底的调动之后,长枪再次嘴角抹过一丝邪魅笑容,振臂高呼:“大家一起上,消灭地府宵小,让我们一起肃清这腌臜之地!”

第九十四章 金枪一族

    我非常想说,这群人全是傻 b,但是,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货是一群非常有实力的傻 b。

    地图炮再一次展开,而这一次,有了那个长枪的所谓的什么正义守护的加持,这些人的确是别之前猛了很多,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

    一指弹出,一道气劲爆射在那个蹦蹦跳跳的木头桩子上,居然只是把这木头桩子射的木屑纷飞,却没能够彻底的秒到这个家伙。

    果然,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我嘬着牙花子看着朝着我冲来的众人,当然我依然还是在撇着嘴,因为他们的实力还是达不到要了我的命的程度。

    不过,惰性这种本质,在我的身上是根深蒂固的。能不动手,还是尽量少动手的好。

    所以,躲闪着攻击,护着两界花的同时,我的眼神频繁的瞄着我身后的队伍,那可是地府的“正规军”,虽然一个个的都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是咱人多呀,而且还有着主场优势。

    拳定天下轰出,气劲狂涌之间,面前的人群被轰的倒飞而回,甚至很多人都是身子一僵之后,便轰然爆开,变成了满地的血水,然后被地面升腾而起的生死之气瞬间吸收了一个干干净净。

    而这一刻,我也终是看到了两界花的变化。

    两界花上的生死之气更加的平静了一些,虽然还是在互相剧烈的倾轧,但是与之前相比,明显已经平静了很多。

    我靠!花农这个死胖子所说的足够的生气和死气不会是这么来的吧?看着两界花的变化,我心里早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但是却依然很难把花农那个胖乎乎一脸人畜无害的胖子和眼前的结果联系起来,两界花需要生死之气居然是来自于人命。

    太狠了,我打着哆嗦,再看向山丘周围的人群的时候,眼睛里终是多了一点怜悯,真的……有点可怜。

    身后的攻击也是呼啸着冲来,地府这边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大家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还没有到山丘之上的时候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一样,所以,地府那边的队伍就如同一个全身着火,并且不断的爆发着火星的圆球一样,轰隆隆的朝着我所在的山丘顶端冲了过来。

    手掌一挥,木灵和火灵已经被我召唤了出来。

    “小火,弄死那个拿枪的小子,咋样?”我看着火灵说。

    “好。”火灵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去呀。”我瞪着她说。

    火灵搓着手指看我。

    “好,完事之后,一定满足你。”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自己修炼出来的东西,自己却是做不了主,更可气的是,还全是一群难伺候的大爷。

    火灵心满意足的点头,随后胖乎乎的手掌抬起,一根手指伸出,对准了长枪的方向。

    砰!火灵手指做开枪状,口中一声轻喝,一道红芒一闪而逝。

    嘭!第二声几乎瞬间便是传出,长枪只是一个瞬间便是变成了一个活人,然后下一个瞬间,长枪已经噗通一道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铠甲,手中的长枪,几乎是在瞬间便化成了一地黄澄澄的液体,冒着炽热的温度和青蓝色的烟。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头到尾也就是几息之间便已经结束,我张着嘴巴一脸惊诧的看着火灵,火灵昂着头,高傲的如同一只胖孔雀。

    “完……完……完了?”

    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个样子,很多事情发生在眼前,明明是真真切切的看见的,但是却还要确认一遍,像是生怕自己的眼睛骗了自己一样。

    “昂。”火灵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小朋友,你好像有很多问号???

    他大爷!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火灵这个臭丫头不知道要黑我多少的家当,我有点后悔自己当初那么痛快的答应了火灵的要求了,早知道这样,老子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得就地还钱,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宰肥羊一样的给自己来上一刀。

    “木灵……”我转身看向木灵,欲言又止。

    “我不要报酬。”木灵晃着小手说。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木灵这素质,这情操,你再看看你,我瞪了火灵一眼。

    “反正,我也啥都干不了。”木灵看着眼前的两界花,双眼放光。

    我……我你大爷!我想弄死这两个家伙。

    我在这边想要手刃了这两个货,但是周围的攻击可是没有丝毫的停止,尤其是那些无差别的地图炮,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往我所在的山头上轰,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些家伙到底是来抢两界花的,还是来毁两界花的。

    恨的牙根发痒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对于两界花,木灵比我还紧张,看见有攻击过来,不等我去挡呢,这家伙倒是手指一点,一片绿色的藤蔓已经把两界花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免费的苦力!心情平衡的多了。

    有了木灵的照顾,我也终是不用再继续的担心两界花被一炮轰个稀巴烂。

    再抬起头的时

    候,我的双眼中已经是凶光爆闪,你们大爷的,轰了老子半晌,你们爽了,现在轮到我了吧。

    转头朝着另一侧看了一眼,地府的“正规军”已经不足百米,眼见着也是冲到了鼻子下边。打可以,但是能少出点力还是少出点力的好,我看着那滚滚而来地府“正规军”,嘴角扯开了一丝邪笑。

    祸水东引,没有比这种事情更爽的了,反正大家都是冲着两界花来的,人为财死这种事无论放在哪都是非常合理的,我不相信地府中人会因为我也是地府的“老地户”而不对着我呲牙。

    百米距离,转眼之间已经越过,我几乎能够看到众人眼中看着木灵堆起的那一堆藤蔓的贪婪之色。

    身形一闪之间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人群之中,一起消失的还有木灵和火灵。

    杂牌军那边虽然死了一个天界的金枪一族,但是似乎那金枪一族并不是只有那一两个人,一道光芒再次闪出的时候,杂牌军那边又是陡然的气势一震,众人也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上来,不抢两界花,手中的武器直接便是朝着地府众人的脑袋上抡了过去。

    下手是真狠呀,我看着杂牌军下手的架势,自己的后背都在隐隐发凉,那是哪要命往哪招呼呀。

    身边都是地府中人,但是却也是绝对的不安全,大家都是为了两界花而来,能少一个竞争者,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手上要多一条人命,所以我钻入地府的正规军里的时候,第一件事也是先把身边的这些威胁先弄一个干净。

    而清理威胁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杀,起码现在这种情况下,杀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抬手轰碎了十几人之后,我的身边终是清静了下去,只剩下我在这片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的区域中间喊打喊杀。

    人总是排外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所以,在我喊出对面的是天界和人间的杂牌军,而他们的目的是要灭了我们地府众人,以便最后取得两界花的情况之后,地府这边终是有了一点骚动。

    而再继续被杂牌军砍杀了几十人之后,地府这边终是出现了短暂的团结,人群中一声暴喝响起,随着一声“冲啊,干掉天界、人间的兔崽子”的喊声响起之中,众人手中武器齐刷刷指向了另一侧的杂牌军,下一刻,各种攻击已经轰然炸开,整片空间在一瞬间都已经变成了光怪陆离的颜色。

    喊话的人自然是我,而我在喊完之后,也是一样的全身一震,一身雷光涌动,瞬息之间,我已经跑到队伍的最后,再辗转了一圈之后,我已经在山丘的另一侧露出了身形,而我的面前就是杂牌军的尾巴,几个一身银两铠甲,手握金枪的人正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架势十足的在那里喊打喊杀。

    玛德,这金枪一族果然没一个好鸟。我狠狠的朝着脚边淬了一口痰,手掌已经抬起。

    身形一闪,我的手掌已经按在金枪一族的一人头上,劲力爆发,金枪一族之人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嘭的一声爆开。

    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朝着另一人的脑袋上轰了过去,他转头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拳头在自己的眼中越拉越大,最后终是眼前一黑,再也没了声息。

    找死!

    有暴喝声突然响起,声音却是出现在山顶附近,声音落下的时候,我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杆金枪,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直直的扎向了我的面门。

    手掌抬起,堪堪抓住金枪的枪尖,而这个时候,那枪尖距离我的眉心已经不足一尺,枪尖上的锋锐之气已经刺的我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

    是个硬茬,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确定来人的实力。

    枪身突然传来一股更加炽热的温度,手掌本能的松开,长枪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朝前一送,目标依然是我的眉心。

    你大爷!眼中冰冷瞬间爆发,双腿之上雷光爆闪,我的身影已经后退。

    速度似乎有些不够,长枪距离我的眉心依然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我甚至能够看见长枪的主人眼中的点点寒芒和冰冷的杀机。

    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速度居然会在这里吃了一个狠亏。

    而这个时候,长枪距离我的眉心甚至已经不到一拳的距离。

    长枪的眼前凶光已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嘴角更是已经扯开了一丝嗜血的笑容,配在他那被长枪映照的金黄的脸上,更是如同地府中的恶鬼一样阴森、冰冷。

    雷光已经在四肢上流动如同弯弯曲曲的银蛇。

    阳关三叠,坠。

    心中默念一声,力量瞬间冲入双腿,下一刻,我的身子已经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长枪眼中的凶光终是变成了一抹震惊之色,长枪贴着我的耳边划了过去,几滴鲜血合着爆穿而过的长枪飞了起来。

    一只拳头在长枪的身后出现,伴随着拳头一起出现的还有长枪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拳头直接穿透了长枪胸前的铠甲,然后就那样血腥的出现在长枪的身后,长枪这个时候还搭在我的肩膀之上,只要再有一丝力量,他便能够将我压

    在当地,随后枪花再抖,我便能够被捅成一个马蜂窝。这些便是长枪的想法,当然,如今却是变成了不甘心的想法,而毁了他的这个想法的,就是如今他胸前齐肘而没的胳膊,还有背后那个血淋淋的拳头。

    长枪的身子软了下去,搭在我肩膀上的长枪而是当啷一身直接滑到了地上,长枪死了,死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不甘心的沿着我的身体滑了下去。

    有暴怒的声音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应该依然是来自于眼前这个长枪的族人,很明显,这个天界的什么金枪一族是一个高傲的种族,而这样的种族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失败,所以,十几名金枪一族的族人已经一闪而至,将我团团的围在了中间,下一刻,一声找死再次响起,十几条长枪已经朝着我点了过来。

    可惜,之前死点的族人显然已经是他们这里的强手了,但是依然也只是速度上能够胜过我而已,如今这些人再冲来,无非也只是能够让他们死的更快一点而已。

    身形爆闪之间,长枪不断落空,金枪一族的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

    最后一人。

    我的眼神中已经没有半点的波澜,既然来到这里,大家面对的便是你死我亡,无论是我,还是我眼前的长枪,早就有着这样的准备,所以,死亡,也不过是提前了一点时间而已。

    拳起,劲出。

    眼前的长枪脸上已经是死灰一样的颜色。

    劲力轰出,烟尘四起,眼前的长枪却是已经消失不见,拳定天下轰出的力量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轰的黄褐色的尘土纷纷扬扬的升起。

    “如此嗜杀,留你不得。”空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抬头看去的时候,本来满是灰白之色的天空却是突然多了一点金光,金光瞬息之间变的浓郁。

    眯眼看去的时候,我的脸上也是满满的震惊之色。

    一只手掌出现在天空之中,烫金的颜色,很耀眼,也很要命。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手掌之上的力量,是那种我绝对抗衡不了的力量,而且,看那手掌的架势,显然是必杀之局。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等死。不是我不想动,只是因为在我想起自己应该跑的时候,自己的双腿已经齐膝被那手掌之上狂暴的力量压入了脚下的土地之中。全身力量爆发,四肢之上更是雷光涌动,一瞬间,我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骨骼出现裂缝的声音,更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肌肉一丝一丝断裂之后带起的疼痛。

    灵台中。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手?”碎山满脸都是焦急的颜色,此时也是如同我一样,仰着头,好像紧紧的盯着头上的手掌一样。

    “等。”涤魂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

    “不能等了!”碎山暴喝,身上光芒已经炸起,在赤红的灵台之中如同被生生的塞入了一个太阳一样。

    “等!”涤魂也是暴喝。

    紧张,这种时候没有人不紧张,我毕竟是他们的主人,只是我这个主人有点不靠谱而已,所以,如果我挂在这里,他们的结果也是被重新封印的结果,如果那样,他们要面对的只会依然是成千上万年的等待,等着下一个所谓的有缘人。

    “啊!”

    “等!”

    两个声音几乎一起暴响在我的灵台之中,两个人的脸上全是疯狂的神色。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花农那个死胖子。

    花农依然是那副要断气的模样,圆滚滚的大肚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嘴里叼着一根抽剩下半截的香烟,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中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

    胖子朝着我咧着嘴。

    你大爷!老子都快死了,你还笑,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继续努力的挣扎着。

    嘭!

    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我的身体已经跃出了地面,脸上带着诧异。

    转头的时候,花农那个死胖子已经不在了,天空中那黄澄澄的手掌也已经消失不见,天空再次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一切好像都是从未发生一样,但是我双腿没入土地留下的陷坑却是就那样明晃晃的摆在自己的面前,好像在为我印证着我曾经经历过的死亡一样。

    一阵风吹过,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真的冷。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全身的衣衫已经湿透。

    涤魂发动,损伤的骨骼和肌肉快速的复原,澎湃的力量再次出现在身体之中,噼啪之间,如同夜间春雨抚过竹林,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在发出一声声破壳一样的声音。

    灵台中。

    涤魂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脸色更是苍白。身边的碎山更是凄惨,早已经躺在了涤魂身边,拉着袖子一把一把的抹着脸上的冷汗。

    “踏马的,这个小王八蛋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片刻之后,涤魂的公鸭嗓子恢复,灵台之中全是涤魂暴躁的吼声。

第九十五章 地中海

    涤魂吼的歇斯底里,如杜鹃啼血,碎山却是在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看你大爷!你也憨坯!”涤魂正没地方泄火呢,眼睛一转,已经看到碎山的一脸幽怨,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结果,这么一吼,碎山更像怨妇了。

    “咋了?说。”涤魂没好气的说着。

    “你刚刚为啥不让我帮任意逃跑?”

    “跑你妹,想让他逃跑,那需要很大的力量,一个不好,你就得死在这。还有,我不相信花农那个老王八蛋会放任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涤魂胡子一翘一翘的瞪着碎山。

    是吗?碎山一脸怀疑的看着涤魂。结果却是狠狠的挨了涤魂一顿暴栗,中间还夹杂着涤魂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让你多看书,多学知识,你丫的就是不学,你个盲流子,文盲,没文化,没见识,就剩下一把子老鼠啃铁板的力气,你全家都是死耗子……

    当然,涤魂的教诲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的现状,碎山依然是憨批的认为力量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不过,很显然,涤魂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教育碎山,因为这老货把碎山一顿暴揍之后,居然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然后哼哼唧唧的走了。

    另一处空间。

    花农正腆着一个大肚子笑呵呵的面对着一群人,一群金盔金甲,手握金枪的人。

    “别动手,别动手,咱们有事好商量哈,动手伤和气。”花农一脸和蔼的看着周围的金枪,双手慌乱的摇晃着,颇有一点唯唯诺诺的感觉,只是这个货的脚下可是没有半点的唯唯诺诺,他的脚下也是一个金盔金甲的人,手里的金枪此刻正躺在身边,已经变成了一根麻花,形状甚至都不如麻花规则,金盔金甲也已经被锤的彻底变了形状,从外形上看,盔甲里边的人怕是全身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完整的了。

    众人怒瞪着眼前的胖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充其量也只能是哆哆嗦嗦的提着金枪在那里摆摆样子,毕竟,自己家的家主现在可是在人家的脚底下躺着呢,而且早就没了声息,一脸生死未卜的青灰色。

    这相持不下,一个响亮的声音已经传来:“老家主到。”

    紧接着便是一座金碧辉煌的轿子由四名精壮的轿夫抬了出来。

    轿子刚刚转过拐角,却是轰然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轿子轰然坠地,巨大的力量更是直接压碎了地面上的金黄色地面,一阵烟尘冲天而起,烟尘还未落定,一道人影已经从轿子冲爆射而出,随后却是轻巧的落在了花农的面前。

    人影自然便是那个所谓的金枪一族的老家主,而此时,这老家主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站在花农的面前,老腰更是弯成了九十度,唯唯诺诺的对着花农问候着。

    “老奴不知是花仙子驾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仙子恕罪。”老家主说完,却是不敢抬头,双眼只能紧紧的盯着花农那双烂鞋,还有鞋下边的儿子。

    “没事,没事,老家主快不要多礼,我这也是叨扰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这儿子干涉了一点我的事情,如今已经没事了。”花农继续双手慌乱的摆着,满满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只可惜,他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作为金枪一族的老家主可是不敢有半点的跋扈,毕竟,眼前这胖子虽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一个狠人,要不是因为得罪了实在是得罪不起的人,也不能到最后做了一个花农,更是被冠上一个花仙子这么违和的称号。

    老家主起身,一脸的低眉顺眼,看了花农脚下的儿子一眼之后,便再也不看第二眼,浑然像是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转而却是对着花农“温柔”一笑,随后道:“仙子大驾光临,还请仙子到陋室一坐,也好让老夫尽了心意。”

    “不去了,你这里太亮,晃眼。”随后便是抬脚,脚尖轻轻一挑,年轻家主身子已经站在了老家主的身边,身上的盔甲更是已经完好如初,金枪也已经滴溜溜的立在身边,脸上本来的奄奄一息的死灰色也是瞬间尽去,如今恢复成了健康的白色。

    “你儿子还你了。”花农说。

    老家主斜眼看着身边的儿子一样,却是没有说话,眼中一道精光爆闪而过,随后手掌已经抓出,嘭的一声炸响传出,却是老家主一抓之下,生生的捏爆了自己的儿子的一条胳膊。儿子刚要出声,却是被老家主撩起长袍,一脚踹的爆射出去,直接飞进了身后的大殿之中,没了声息。

    “老家主,你这是何必呢。”花农看着一脸平静的老家主,脸上似乎又有了慌张的神色。

    “犬子有失管教,今日幸得仙子出面,方未酿成大祸,断他一臂已是看在仙子的面子上,不然的话,今天就算他是老夫的亲生儿子,也要把他力毙掌下。”老家主满脸的痛心疾首。

    “老家主言重了,既然如此,那花农就不再叨扰了,就此别

    过,老家主留步。”花农告辞,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当地。

    老家主直到再过了半晌之后,才长出一口气,随后身形也是爆闪,直奔大堂而去。

    大堂之中,早有人服侍了年轻家主起来,此时正在一边用着功法,续着断臂。

    见得老家主进来,其他人停了下来,用着功法接续断臂的大夫却没有停下。

    老家主走进,手掌抬起,轰然落下,却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大夫的头上,大夫的身体微微一僵,下一刻已经轰然炸裂,鲜血更是涂的这父子二人满身满脸。

    “父亲。”年轻家主欲起身,却是被老家主一把摁了下去。老家主随后手指点出,几下之后,年轻家主断臂处的伤口已是愈合。

    “父亲!”见到眼前一幕,年轻家主已是一声痛呼直接一头拜在了老家主的面前。

    “你惹了咱们金枪一族都不敢惹的人,不要说我,就是老祖宗出面,也不敢在此人面前有任何的造次,你这一臂今日必断,等百年之后事情风头过了,父亲再为你续着断臂。”父亲总归还是父亲,即使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是做到了年轻家主的位置,手下管着一家老小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生计,但是在父亲的眼里,也始终是个孩子,老家主一脸痛苦的抚摸着儿子的断臂,脸上一阵一阵的闪着阴沉的光芒。

    “父亲,我这一臂就这么废了?那花……”

    啪!

    一个响亮的嘴巴已经把年轻家主的后半句话狠狠的抽回了嘴巴。

    “以后,关于那人的任何事都不要提,姓名都不要提,这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有下次,为了我们金枪一族,我会直接砍了你的脑袋,然后找仙子负荆请罪。”老家主的脸上是年轻家主从未见过的怒色,见到这场景,年轻家主终是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惹上了什么样的狠人,最终只能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不过,你这断臂的仇却是不能不报。”老家主说,脸上更是瞬间换上了一副阴沉、狠辣的表情。

    毕竟是一家之主,而且还是这天界的家族,果断、狠辣甚至已经成了成功人士的标配,单看老家主为了泄愤直接一张拍炸了为自己的儿子疗伤的代大夫就知道了。

    “父亲,我要怎么做?”年轻家主也是一脸的阴沉之色,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断臂的痛苦。

    见到儿子的一脸狠色,老家主却是一声朗笑,随后身后拍在儿子的肩膀之上道:“冤有头,债有主,万事讲因果,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之后,老家主便已经闪身离开,大殿之中也是再次恢复了一片安静。

    是夜,金枪一族年轻家主卧房中一片女人惨叫之声不绝,年轻家主全身**,满脸的疯狂之色,偌大的卧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个妙龄少妇,自然也是全身**,只是此刻却是全部昏死了过去。

    天上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乱七八糟,我根本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变成了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的冤大头,我只知道,我的面前现在彻底的变成了一锅粥,一锅比乱七八糟还乱的粥。

    只是短短的一会,此时的整个土丘已经彻底的被各种“生物”覆盖,而乱七八糟自然便是来自于这些生物,有石头变的,有木头变的,有鸟,踏马的,还有鱼?我居然看见了一条肥肥胖胖的大鱼,正挥着尾巴把一名地府中的孤魂直接拍了一个魂飞魄散,尼玛,看你那造型,应该不是两栖动物吧?

    身形一闪,我已经冲入人群。

    拳定天下下一刻已经轰然展开,力量疯狂的在身体中涌动,所过之处几乎如蛮龙过境。

    冲到山丘顶端的时候,回身望去,自己的身后被生生破开的缝隙依然明晃晃的摆着那里,伴着地上还未吸收干净的鲜血,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

    还好,这一刻的时间,两界花还没有事,而且显然,这两界花到了如今为止,依然没有达到盛开的程度。

    到了如今这时候,我也发现了这抢夺两界花的情况,似乎没有超过魂境的修炼者,而这也让我终是放心了不少。

    再次确认两界花没有问题之后,我的身形已经再次一晃,这次确实朝着地府的正规军扑了过去。没办法,自己如果摁着一边杀的话,要是惹怒了那些人,最终大家都是转过头来攻击我,就算是我变态至极,却也绝对是难以消瘦,毕竟,这人实在是太多了,各种攻击五花八门不说,还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而它们的攻击我则更是陌生的紧。

    小心驶得万年船,活得久才能成就大事,这一直是我的一条准则,毕竟,不死总会超神的嘛。

    所以,所以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战场之中,我突然想青衣和小七他们这群人了,原因有二:一、射的远。二、射的多。全是法师,老子这个近战在战场上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小了。

    我咬牙切齿的想着,四肢之上雷光涌动,在战场的各种不停的穿梭这,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是轻,腿断胳膊折正常,一命呜呼之事也是不断发生。

    所以,所以,我让大家忽略我的存在的计划彻底的破产了。

    在站到山丘上的时候,场面突然便的很安静,所有人几乎都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满身雷光的身影。

    看你们大爷呢?我瞪着眼睛看着周围一眼。

    下一刻,我跑了,去他大爷的两界花,去他大爷的永生,去他大爷的重返人间,老子现在就要死了。身形一展之间,我已经离开了原地。轰然炸响出现在山丘的顶峰,升腾起来的光芒甚至把整片天空都撕扯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而且,那形状的边缘还有着星星点点的黑色亮起,黝黑、空洞,像是欲择人而噬的凶兽的双眼。

    尼玛,太狠了吧?这是把虚空都炸开了吗?破碎虚空了?

    下一刻,我发现,我活着时候玄幻小说看的有点多,哪是什么破碎虚空,那他娘的应该是力量过于集中,所以出现的短暂的空间扭曲。

    扭曲在不停的放大,转眼之间已经从星星点点放大到了丈许的样子。

    下一刻,那虚空却是一闪消失,而我的头发也是自卑绾灵心狠狠的切掉了一片头顶之后,再一次经受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切割,而这一次的切割显然没有绾灵心那么有分寸,因为一缕鲜血已经顺着我的脑门淌了下来,有温热的感觉。

    握草!!!!!草!!!草!!!!!

    太踏马的吓人了,刚刚的一瞬间,我应该会认为我是在做梦。

    但是我却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根本不是在做梦,那一道扭曲的空间就那样贴着我的头皮划了过去,只要再往下一厘米,我的整个头盖骨现在绝对会被掀飞,而且找都找不回来。如果再往下五厘米,那不用想了,老子现在可以去大战植物了。

    而这一道空间扭曲的光芒闪过之后,本来嘈杂的战场又是安静了下去,几息之后,杂牌军那里尸横遍野,地府这边人群斑驳的如同得了秃疮的驴子,那些空出来的地方,显然是已经被那一道扭曲直接切的魂飞魄散了的地府中人。

    尼玛,吓死老子了,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还有一点尿急,狠狠的崩了两下之后,总算是把尿急的感觉憋了回去。

    这个时候,人群之中突然爆发了一声怒吼,显然,这哥们应该是我的另一个极端,在极端的恐惧之后,这哥们应该是疯了。

    涤魂发动,头上的伤势瞬间恢复,只可惜,头发却是没法用涤魂恢复出来了,所以,我便顶着这个光溜溜的地中海再次扑入了战场。

    整个战场如同绞肉机一样的发动着,如果之前的绞肉机还算是有点目标的话,那么现在经历过一次死亡的“阵痛”之后,这绞肉机就彻底的疯了。

    不错,这样省力气,我看着战场上的情形,虽然自己遭受了地中海这样虐心的待遇,但是能够让自己省下不少的力气,也是值了。

    握草!回忆着之前那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的攻击,我突然大吼一声,身形更是爆闪而出,目标直指山顶上的两界花,我记得那攻击好像是直接越过了山顶的。

    千万不要切了两界花,那老子就白忙乎了。

    身形窜上山顶,我眼前的两界花已经变了样子,本来木灵搞出来的藤蔓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被之前的那一次攻击,或者是这么多的攻击直接摧毁了。

    完了。下一刻,我如同被抢了心爱的女人一样的丧心病狂的冲到两界花的旁边。

    两界花旁边的攻击显然是最猛烈的,因为没有人希望有其他人得到这两界花,所以,一旦有人伸手,或者哪怕是暴露出一点想要采了这两界花的意图,都会遭到无情的攻击。真正的验证那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拳定天下小心的发动,直接把面前的几人轰成了漫天的血雾之后,我终是看到了两界花的面目。

    还好,果然是主角需要的东西,即使是强悍的能够造成空间扭曲的攻击也未能伤到这两界花的分毫,只是这两界花为什么还没有变化,依然是黑白的两色,虽然那两道黑白的生死之气已经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了,但是却依然没有发生接下来的变化。

    玛德,花也难产吗?我瞪着眼前的两界花,思想不得不出现了严重的滑坡。

    不过,如今倒是也让我弄明白了两件事。

    一、两界花强悍的根本不需要我费劲的去照顾,我只要杀人便可以了。

    二、别人说话的时候,应该多多留意听,不然的话,就会出现我现在的尴尬情况。

    踏马的,花农那个死胖子说两界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不是地中海,现在我绝对是在一把一把的薅头发。

第九十六章 两个胖子的爱情

    随着时间的推进,整个土丘已经满布了血腥之气,而一直没有变化的两界花总算是有了一点变化。

    花叶的脉络之上开始出现了一丝模糊的红色,很妖艳,如果仔细的闻一下的话,能够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而本来在两界花上互相倾轧的生死之气似乎也在慢慢的消退。变化虽然细微,但是总算是有了,那便比之前那种一动不动如同望海的大石头王八强多了。(当然了,那是鳌,别听任意瞎 b b,他是文盲。)

    再过了一会,那脉络还是那样要死不活的一点红晕。至此,我发现,老子根本没必要守着这两界花,原因是这玩意长势太踏马的不喜人了,这要是放在我老家,老子早一铁锹铲了它了,种颗西瓜都比它强,长的还快,又解饿,又解渴。所以,我现在的表情是撇着嘴瞪着这两界花,眼中全是满满的嫌弃。

    于是,在另一片空间之中,花农直接就炸了。

    “老子辛辛苦苦得来的两界花,小兔崽子居然还嫌弃,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子要手刃了王八蛋。”花农瞪着眼前的一片云雾,透过云雾能够看到我在土丘之上被各种攻击轰的抱头鼠窜。

    “你去试试呀。”一个懒懒的声音在花农的身后响起。

    女人,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娥眉淡扫,媚眼含春,红唇欲滴,肤如凝脂。

    “夫人,我也就是痛快一下嘴,我哪敢呀。”花农暴走的姿态瞬间转换,回头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谄媚”。

    “我倒是希望你敢,那样的话,孟婆姐姐绝对会直接宰了你,那样我也能不用天天看着你这个死胖子了,看了上万年了,老娘真是看的够够的了。”女人声音依然温柔,只是那说的话,却是让花农不停的缩着脖子,好像有冷风一直在朝着他的脖领子里边灌一样。

    “夫人,你是舍不得我的,这一点我非常自信。”花农一本正经的和身后的漂亮女人说着。

    “老娘当初是怎么看上的你,上万年的时间,你当初的优点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不过老娘还真的是喜欢你,尤其是喜欢你这盲目自信的劲头。”女人说。

    女人终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肚子比花农还大,这么一看,花农和眼前的女人倒是真的般配,不用看别的,看肚子。

    两人站在这神秘的地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眼睛看着土丘上的战斗,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就像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在看一群蚂蚁打架一样。

    我又跑了。

    原因有以下两点:一、两界花很明显很抗揍,而且,短期之内也不可能开放。二、老子现在绝对是众矢之的,没办法,整个土丘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山顶之上更是小的可怜,能够容下三四个人已经不错了,而且,现在其他的人已经被我给送去投胎了。

    再跑出去之后,我决定要休息一下,没办法,这么混乱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快一天的时间,在生死之气的侵扰下,即使是强如我们这些修炼者,现在也是一脸的疲惫,不单要小心身边捅过来的刀子,还要无时无刻的收割着其他生物的生命,而且,还要一刻不停的抵抗那土丘之上的生死之气。老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嗯,有道理。

    我直接跑出了土丘的范围,刚刚离开这个范围,就发现一个让人高兴的事情,一旦离开了土丘的范围,似乎那些一直折腾着自己的生死之气便是消失了。

    选了一个相对来说视野不错,也比较安全的地方,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冲了出去。

    花农:“夫人,快来看。”

    花农夫人挺着肚子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努力的朝着花农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接着,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终是有了一点喜色。

    花农:“你说小王八蛋能不能活着出来?”花农搓着手,看着我冲出去的方向。

    花农夫人:“我赌他一定能出来。”

    花农瞬间便是一脸的苦相,像是活生生被塞进嘴里两公斤的黄莲一样,只是脸上虽苦,但是花农的眼中却是满满的幸福,毕竟,那处所谓的险地,本来便是他自己设置的,任意能不能出来,全是在他的一念之间,而自己的夫人这个赌法,显然是必赢的,这样的结果,本来也是自己想要看到的,这个应该就是两个胖子的爱情吧。

    很好的一处地方,空气清新而且潮湿,有花,有草,有树木、山川、河流,甚至还能偶尔听见一两声的鸟叫声,只是进入的瞬间,便感觉好像是来到了仙境一样。

    狠狠的吸了一口略带潮湿的空气,那种清新的感觉让自己整个人都是舒服了很多,好像是连长期干燥的关节都突然变的湿润,有了活力一样。

    所以,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完了,踏马的,这肯定是钻到不该钻的地方来了。傻子都知道,地府这个干干巴巴,除了漫天的黄沙和灰白的天空以外,几乎就剩下血腥气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在地府里绝对是准的。

    正想呢,身子突然便是一个趔趄,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杂草和树木的枝条已经悄无声息的爬到了自己的双腿之上,然后便是猛的一拉,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但是这么突然的一下子,我也是被彻底的拉倒在了地上。

    尼玛!食人花呀?

    我努力的挣扎着,可惜,身边的这些杂草和树木的枝条就像是游泳时候遇见的水草一样,越是挣扎便捆的越紧,好像老子越挣扎,它们越是兴奋一样。

    草!放开老子,老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会对植物产生任何的兴趣的。

    力量涌动,狂暴的力量瞬间便是从全身的各个部位喷涌而出,枝条和杂草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只可惜,这些杂草和枝条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我能够崩断许多,但是更多的枝条还是一瞬间便再次冲上,只是几息之间,我已经被活脱脱的捆成了一个粽子,这要是再架起柴火,烧上一锅的开水,简单的煮上个几十分钟,我就可以扔到汨罗江里帮屈原前辈去赶鱼虾了。

    “木灵,火灵。”没有办法,我只能是脑袋里吼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瞪着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并且正在被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拖动着,极有可能是要被行不轨之事的我,然后,然后就是笑了起来。

    笑的非常的开心、爽朗,木灵笑的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粽子的身上,四肢疯狂的甩动着。火灵毕竟是女孩,笑起来总也是比较矜持的,但是也是直接抱着肚子弯了下去,从浑身抽搐的样子来看,丫头笑的应该是比木灵还开心。

    “你俩还不赶紧把我弄出来。”我像两个小家伙传达着暴躁的意识。

    可惜,两个小家伙现在显然还没有笑够,你丫的,至于吗?不就是被捆成了一个粽子吗?有那么好笑吗?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却忘记了,我现在只是感觉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捆成了一个粽子,而两个小家伙眼里的我,却是另外的一番造型。

    肥头大耳,胸脯高耸,还他娘的下垂了,肚子更是肥大的如同怀了一窝小猪的母猪,更让两个小家伙受不了的是,我那个应该是裤裆的部位,如今居然明晃晃的被杂草的叶子编织成了一个颇为生动的二维码的样子。

    尼玛,谁见过把二维码放在裤裆上的,老子扫码到底是为了付款还是交友?

    这一切,我自然是没法看见,如果我能够看见,我绝对会瞬间知道到底是谁干了这一切,又是二维码,又是曼妙身材的,这样的生活气息,除了每天兜里揣着香烟的花农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终于,两个小家伙笑够了,也总算是出手了。

    木灵手指点出,拉着我跑的植物迅速枯萎,然后腐烂,自然更早便是已经断开了。然后肥肥胖胖的手指再点,我身上的植物一阵变化,我眼前也是彻底失去了光亮。

    下一刻,有温热的温度传来,然后温度便是快速的升高,只是几息之间,我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粽子,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扔进了高压锅里煮的粽子。

    我打!

    火灵清脆的声音响起,胸腹之间更是如同被重锤击中一样,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我憋死过去,然后我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飞了出去。

    轰然落地,眼前也再次恢复了光芒,然后,然后我便热气腾腾的从那“粽子叶”总破壳而出了。

    粽子叶是假的,但是热气腾腾的我倒是真的。无论是谁,让狠狠的蒸上几十秒,热气腾腾绝对已经是轻的了。

    两个小家伙依然在那里忙乎,背对着我,很辛苦的样子。

    我不由的感慨,到底还是火灵和木灵懂事。

    只是我却没有看见两个小家伙的表情,和他们努力的控制着,但是却依然在微微耸动的肩膀。

    很快,这一片世外桃源便被烧成了一处白地。

    而对于这样的结局,花农看的眼珠子差一点掉在地上,他万万也想不到,会冒出这两个变态的小东西,一个抽水,一个点火,配合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自己费了半天的力气搞出来的这么一块为了考验采两界花之人的地方,就生生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下个十年,家务活全是你的了。”夫人在身后拍拍花农肉乎乎的肩膀。

    “夫人,你看这两个小东西。”家务活这种事,反正都是花农自己的,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他直接选择了忽略,而是指着我身边的木灵和火灵。

    “灵种呀。”夫人微微探了一下身子,随后道。

    “我要是有那个木灵的话……”花农双眼放光的盯着木灵,嘴角有一道亮晶晶的晶体出现。

    “去吧,英雄,我不拦着你。”夫人说。

    下一刻,花农的脸上再次被苦色填满,浑身打了一冷战之后

    ,突然站直了身子,一脸正气。

    “作为堂堂的掌管天下百花的花仙子,我怎么能做如此龌龊之事,夫人,你真的是看扁我的。”

    “我倒是没有看扁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孟婆姐姐要是知道你打任意的灵种的主意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还会看扁你?”

    被烧成了一地的灰白之后,我们也顺利的离开了这“世外桃源”,重新回到了地府的“现实世界”。

    这么短暂的时间,在地府之中连插曲都不算,但是当我回头看到木灵之后,我却觉得这插曲好像有点古怪。

    本来就有一点不太接近正常人颜色的木灵,如今是彻底没了人色了,全身翠绿翠绿的,就像夏天早上起来菜地里种的黄瓜一样,绿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而且这个货的肚子也太大了,保守估计,肚脐眼现在应该是正面对这地面呢。两只胳膊更是无奈的举在了那圆滚滚的肚子两侧,没有办法,实在是放不下去了。

    你丫的这是咋了?我瞪着木灵,好像刚刚那个地方是想把老子捆成粽子煮了吧?怎么一趟出来,你倒是成了粽子了。

    嗝……

    木灵费力的打了一个饱嗝,两条嘴唇如今也是肥肥腻腻,宽宽大大的。

    你他娘的这个造型,老子是没脸把你放出来见人了。

    正在我皱着眉头,努力的研究自己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个什么物种的时候,木灵那依然稚嫩的声音响起,就俩字:困了。然后那塔一样的身体便仰天栽倒,轰然倒地。

    握草!这睡眠,老子要是有你这睡眠,老子也不至于猝死在手术台上了。

    “小火,这是咋了?”木灵的鼾声已经如雷一样的响起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去问火灵,大家都是灵种,应该会知道木灵现在是什么情况。

    “食困。”火灵手指在下巴上摩擦了半天,就在我担心这小丫头会不会把下巴摩擦出胡子的时候,火灵那强装出来的老气横秋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啥?”我的确很惊讶。

    “就是……就是……吃饱了之后,血液大部分都涌入了胃部,然后……”

    “停停停……”我赶紧喊住小火,我知道食困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的是木灵胖成了这个德性到底是因为什么。

    “暴饮暴食。”小火再次摩擦了一阵的下巴。别磨了,丫头,再磨下去真要是给你磨出来三缕长髯出来,你还能见人吗?

    小火这次倒是痛快,直接吧啦吧啦的把木灵暴饮暴食的原因说了一个清楚。

    原来,那地方本来就是草木之气极其旺盛,木灵自然是心生喜意,所以,直接便是敞开了“胸怀”一顿的“胡吃海喝”。

    “所以喽。”小火耸耸肩膀,摊摊手。

    “那他这个得什么时候才能……”我伸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知道。”

    你大爷!我抬起脚,踹了一脚睡的满脸是汗,口水更是拉出了一条晶莹长线的身子。随后便是一屁股挨着火灵坐了下去,没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还好,木灵的消化能力非常不错,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木灵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并且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脸的精神抖擞。

    原本以为木灵会过来和我们打招呼,讲述一下他这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而且我和小火也已经做好了认真倾听故事的准备。

    可惜,可惜,小兔崽子一骨碌爬起来,朝着我们呲牙一笑之后,身形一晃已经朝着土丘之上扑了过去,而且看那架势还有一股子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在我们惊诧的目光之中,木灵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土丘上的茫茫人海之中。

    绿色,一瞬间,漫天的绿色在人群之中炸开,眨眼之间便已经朝着远处蔓延而去。

    我和小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绿色如同怒龙一样冲过人群,无数儿臂粗细的荆棘瞬间便是缠绕上了众人的身体,手指粗细的尖刺更是无情的穿入身体之中。一瞬间,满眼的绿色之中无数道红色妖艳的光芒亮起,惨嚎之声也是瞬间便灌满了这一片略显狭窄的空间。只是几息之间,蔓延出去的绿色已经停在了我们的脚下,安静的趴了下去。而漫山遍野的绿色之中,鲜血、断肢更是铺满了整个土丘,方言望去,整片空间如同一片人间炼狱。

    木灵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我和小火。

    “精力有点过剩,只能这样消耗一下。”木灵低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和小火,两根手指不停的在腰间缠绕着。

    你丫的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是想博得我们的同情吗?我看着木灵,抬头再看看土丘之上那一地或伤或死的人群,你丫的和无害能搭上边吗?你这精力过剩的消耗方式,是不是有点太残暴了?

第九十七章 装X的代价

    到了如今这地步,纵使我有好生之德,有悲天悯人的一片佛心,但是也只能是选择面对这一片的人间炼狱,更何况,老子有个毛线的好生之德,我现在只想笑,反正大家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如今木灵来上这么一下,我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干得漂亮,如果还没有消耗彻底的话,你可以继续。”我拍拍木灵的肩膀,给了木灵一个大大的鼓励的眼神。

    我感觉木灵和火灵两个小家伙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很显然,我之前脸上一副“不杀生”的表情都是在装 b。而现在的状态,也明显是我高大、伟岸、正直的形象在他们俩幼小的心灵里瞬间崩塌。其实都是扯淡,水点字数而已,他们俩要是幼小,老子就是胎教了,甚至有可能胎教都达不到,撑死了算是蝌蚪。而且,他们俩的心灵,我非常确定,绝对不是那么阳光的。

    单看在接受了我的鼓励之后,木灵那两眼放光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木灵这么货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一下子搞出来,死的死了,没死的也是快死了,还有一些看起来比较“完整”的,这个时候也是一瘸一拐,满脸心有余悸的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三人在土丘之上大大咧咧的聊天。

    而我们这种站在死人堆里聊天,插科打诨的状态,很明显,看在他们的眼里,只会是更加的血腥,绝对没有半点的亲民。

    众人不动,我们也懒得继续和他们去打生打死,所幸就一屁股坐在两界花旁边,研究起了两界花,当然,我和小火应该算是研究的,木灵看着两界花的表情只会让我们想到小王八蛋可能是要啃了它。

    两界花经过木灵这么一闹,变化倒是非常大的,起码现在本来微微泛红的颜色已经快要布满了整个两界花的花朵,本来花朵之上的黑白色的生死之气如今也是被彻底压制的安安静静的趴了下去,像是一只被欺负的狗子一样。

    红色。

    我总算是记起了花农那个死胖子之前和我说的话,两界花盛开之后是红色,而看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快要盛开了。

    可惜,愿望和理想之间的差距永远都是巨大的,巨大到了两界花就这么半死不活的状态,又是直挺挺的拖了一天的时间之后才终于盛开。

    两界花盛开的瞬间,我们所在的这一方天地之间几乎被生死之气瞬间灌满,天空也被黑白两色染成了一片模糊不清,但是却又异常别扭的颜色,而那爆发的生死之气也终是不再控制自己的凶性,简直如同发疯的蛮牛一样,拼命的朝着我们的身体冲击着,像是闻见了血腥气的鲨鱼,也像是感觉到血管跳动的水蛭。

    有人在冲击之中倒了下去,我清晰的看到,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那人便已经被生死之气撕扯的不像人形,一半的身子在笑着,而另一半却已经变成了一堆的灰骨噼里啪啦的散了架子,朝着地面塌了下去。

    我们自然也是受到了这生死之气的冲击,可就在我们刚要抵抗的时候,两界花上一道淡淡的红光闪出,那生死之气如同遇见了热水的八爪鱼一样,瞬间便是蜷缩了触手,拼命的逃了开去。

    有声音响起,是冷哼声,冰冷中还带着嗜血和残暴。

    他大爷!我牙根咬的咯吱咯吱的生响,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动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抬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得一人,一身的金盔金甲,手中也是明晃晃的金枪,面沉如水,眼中也是杀机四溢,两只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土丘之上的我们。

    尼玛,你们金枪一族是不是有病?之前被花农搞了一次,如今又来这里挑衅,一身屎黄色的破铜烂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家有钱是不是?

    我看着远处明显就是金枪一族的人,眉头微微的皱起,眼中已经全是厌烦的神色。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也是笑了起来,踏马的,王八蛋看我肯定也是烦的不行。

    另一处空间,花农正在看着我们,自然也是看到金枪一族的出现。

    “你不是帮帮那个小家伙?”花农的夫人看着我们,懒洋洋的说着。

    “不去,他要是连这么一个命境一重的废物都搞不定,那他也多余去采那两界花了,老子都不如直接拔了喂狗。”花农一脸兴奋的看着我们,好像只有看到我们打生打死才能让他高兴一样。

    金枪一族的出现,很装 b,但却不是最后一个,紧接着几个声音也是陆续响起,从四面八方的传来。

    转头望去,能够清晰的分辨来人的身份。

    一身死气如同开水一样叽里咕噜翻滚的自然便是地府中人,玛德,那生气怎么没搞死你?

    一身翠绿的木头桩子显然不是人,估计是一截烂木头成精了,你大爷,你还能这么嫩绿呢,看来死气倒是也没折磨你。

    还有一只鸟,非常大的鸟,很正常的样子,就是颜色好像有

    一点不对,雪白的身子,鸟头和爪子却是漆黑的,尼玛,你这是去河边钓鱼晒的吗?就知道防护身子,却忘了防护一下脑袋和爪子,不用看了,傻鸟一个。

    一条肥鱼也在地上乒乒乓乓的跳着,你他娘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往脚下看去的时候才发现,王八蛋的确没办法消停,没有脚,全靠两个弱小的如同牙签一样的鳍支撑着。就你这个德性,一会也是让那钓鱼的鸟吃了的命。

    当然,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也有几个正常的人,我毫不客气的吐槽了一遍,然后依然只脑袋转回了金枪一族的方向,没办法,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这个王八蛋应该是最想要了我的命的人。

    “哎……”刚要开口说话,可惜,后半句已经被金枪一族的一句话彻底的把我的话憋了回去。

    “这个人,是我的。”冰冷的声音响起,刀锋一样抹过我的脖子。

    “你金枪一族历来势大,你要做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阻拦,只是那两界花,你却是不能带走的。”说话的是那只鸟,说的是普通话,但是我现在却是已经深陷在鸟这个物种之内无法自拔,所以,我认为我现在应该是能够听懂鸟语的。

    “想带走两界花,我们木族,不答应。”木头桩子也是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声,只是那声音,低音开的太重了,哥们。

    肥鱼也在说话,当然也是诸如此类你不能带走两界花之类的,要是强行带走,老子就一口海水喷死你,吧啦吧啦。

    总之,周围的人都在说话,意思很明显,这两界花现在就是他们的了,我也是他们的,是死是活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直接就是怒了。

    “我曹你们的大爷的,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那个 b 样,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老子现在活的梆硬,就算是你们家祖宗排位倒了,老子都依然坚挺,哎,别看了,就说你呢,拿着搅屎棍子那个,老子是你的人?老子是你祖宗,你来,看看老子能不能让你跪在老子面前喊爹。”我指着金枪一族的那个货就是一顿的臭骂,当然,其他的人也没忘记全都补上一刀。

    所以,所以现在我一瞬间成了在场众人中的绝对主角,一身王霸之气,站在不高的土丘顶上,也是一副傲视苍生的样子。

    不过,装 b 也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比如:挨揍。

    金枪一族冲上来了,木头桩子、鱼、鸟、地府的同事……

    一瞬间,我面临的攻击如同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傻 b。我只能是这样的评论他们。

    心平气和的时候,你们都是渣渣,如今这暴怒的状态,更是渣。

    四肢之上雷光涌动,身形一闪之间已经消失在当地,再出现的时候,我的面前是一身死气的地府“同事”。

    拳头没有半点停顿的捣出,没有半点声响的穿过了“同事”的身体,我能够看到他眼中的惊诧,他努力的回头。

    别这么费劲了,我抽出拳头,“同事”身形终于是扭转了过来。

    他眼中的惊诧在看见我的时候变成了一抹死灰。

    “是你!”声音中有惊诧、有懊恼、有不甘……

    这个货显然是认识我,说了一声是你之后,直接是放弃了挣扎,转而闭上了眼睛,脸上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升了起来。

    玛德,你这个德性,还让老子怎么下手。

    身形一闪,炸响声中,我已经朝着另一处扑了过去,那里一抹绿色的身影正在朝着土丘之上狂蹿。

    身形落地,正正的横在木头桩子的面前。

    “你丫的知不知道,建国之后动植物不让成精了?”我盯着傻愣愣的木头桩子说。

    “啥?”木头桩子的确是木头桩子,脑袋里估计应该也全是木头。

    一拳轰上,木头桩子被轰的飞退。

    握草!不愧是木头桩子,拳定天下全力的一拳,虽然打的这个身上木屑纷飞,但是这个货除了呲牙咧嘴以外,似乎根本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势,落地之后便已经怒吼着朝我冲了过来。

    我跑了,木灵弱小的身影出现在当地,而木头桩子正一拳朝着木灵的脑袋轰了过去。

    木灵看着木头桩子的表情非常诡异,像恐怖片里的女主角,而且是即将实现愿望的女鬼主角,嘴角带着一些奸计得逞的阴笑,一道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低沉着头,两只眼睛中只有半颗眼球漏在外面,正阴恻恻的看着一拳轰来的木头桩子。

    木头桩子的表情是愤怒的,但是在轰到木灵那个相对弱小的几乎只能算是牙签一样的手臂上之后,却是一瞬间变成了满脸的惊诧,像是川剧的变脸一样。

    惨嚎声已经从木头桩子的身上响起,而同时响起的还有咯咯蹦蹦的断裂、崩坏的声音。

    头桩子的身形几乎是在肉眼可见的缩小,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本来足有丈余的身形已经缩小到了只有常人大小,而那缩小的速度却是没有半点的减退,本来翠绿的身体也是转瞬之间便的枯黄、干燥,摇摆在头上的几根翠绿的枝条也已经枯黄、折断,随着满身脱落的树皮,朝着脚下噼里啪啦的掉了下去。

    死定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结局,木头桩子实在是有够倒霉,碰上我它的确有一战之力,我即使想要杀它,也需要费上一番的手脚,可惜,它偏偏好死不死的碰上了木灵这个货,大家都是木系的生灵,但是木灵的身份在它们的这个系列中,几乎便是祖宗一样的存在,而木头桩子,撑死了只能算是一个儿子。祖宗打儿子,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完虐。

    身形再出冲出,我终是迎上了金枪一族那名来人。

    长枪一抖,一点寒芒已经劈头扎了过来,长枪更是化成了一抹流光,必杀的气息一瞬间便是充斥在了我的身体周围。

    没想到,这位的确有点本事,起码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个金枪一族的人都是强了很多,不,应该说是非常多。

    歪头躲过,寒芒贴着我的肩膀窜过,在脑后消失不见。

    一枪落空,长枪却是没有半点的停顿,枪身再次滴溜溜一转,微微撤回几寸之后,锋利的枪尖已经贴着我的脸颊划了过来。

    这一下,如果挨上,我十分确定,我这个脑袋的上半部分应该直接会被劈飞出去。

    阳关三叠,崩字诀瞬间发动。长枪在堪堪削到我的脸的时候被生生的崩了出去,带着让人牙酸的刺耳尖锐声。

    长枪和之前的金枪一族的族人的确是不一样的人,在之前来人的身上,我感受到的只有飞扬跋扈,当然还有实力。但是在如今这人的身上,我不单单感受到了实力,还有浓浓的战意和杀意,是那种一往无前,一去不回头的杀意,像是过了河的卒子,无论前路多岐,自是一头撞去。

    金枪一族倒也不全是草包,我评价着,身形却是暴退。因为长枪虽然被我崩开,但是借着崩开的力量却是抡了一个大圈,又朝着我的脑袋扫了过来。

    玛德,这个货看来非常喜欢爆头,不然的话也不会枪枪不离老子的脑袋,身形飞退之间,我看着长枪疯狂的眼神嘀咕着。

    会飞的东西自然速度总是要快一些,就像是那只傻鸟一样。这边刚刚完事,傻鸟已经一头扎向了土丘之上的两界花,转头看去,却是傻鸟已经把那条肥鱼啄了一个千疮百孔,如今肥胖的身子正在地上挣扎,翻滚着,倒是像极了咬勾之后被甩到了岸上的鱼,应该也是一个等死或者是等炖的结局了。

    鸟爪子已经伸出来,目标自然便是两界花,我却是笑了。

    刺耳的声音合着傻鸟的惨叫声响起,我似乎看到了两团火星爆发在土丘之上,两界花纹丝未动,傻鸟却是已经倒飞了出去,两只爪子软踏踏的垂在肚皮下,显然是受了重创。

    傻缺,没熟呢就上去抓,该。我只能如此的评价傻鸟。

    我笑的样子一定是非常嘲讽的,因为傻鸟见到我的笑容之后,几乎两只米粒大的鸟眼中凶芒一闪便是朝着我冲了过来,巨大的翅膀一扇之间已经拢在身侧,鸟嘴伸的笔直,看样子,应该是想把我穿上一个血洞才能甘心。

    尼玛,不用翅膀,你是怎么飞的?

    想着的时候,傻鸟的鸟嘴已经距离我的后背不足一米的距离,身前是暴点过来的长枪,身后是足以要人老命的鸟嘴。

    这一些,应该是凶险的,我却嘴角微微一撇,身形突然的晃了一下,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长枪和鸟嘴的身侧,虽然不远,但是却已经躲开了这两道致命的攻击。

    长枪和鸟嘴显然都被这突然的变化搞的有点愣神,长枪一往无前,鸟嘴也是去势不减,结果可想而知,两道攻击就那样轰然炸响在土丘之上。

    长枪闷哼中飞退,傻鸟也是惨鸣一声倒飞而出。我却已经长笑一声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有一道略显虚幻的人影正在悄悄的靠近,见我扑来,却是未见半点的慌乱,嘴角似乎轻轻的撇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随后一只拳头轻轻的抬起,看似没有半点的力量迎向了我轰来的拳头。

    两只拳头轰在一起,虚影的脸上淡漠、嘲讽的表情终是被诧异代替,身形也是被轰的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直直的盯着我。

    “任意?”声音从虚影的口中传出。

    玛德,又一个认识我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虚影还有心思吟诗,脸上的表情也是再次变化,之前的诧异不再,转而换上的却是一副兴奋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满头湿漉漉衣衫半褪的女人。

    你大爷,老子很正常,你这么看着老子的结果只有一个:老子要抠了你的眼珠子当球玩。

第九十八章 采花

    “抓活的。”脑袋里突然响起涤魂的声音,倒是吓了我一跳,主要是这老货最近好像消停了一些,没有整天在我的耳朵边上轰炸我。

    说话之间,虚影已经是手掌一张,五指成爪一样朝着我的脑袋上抓了过来。

    你丫的太嚣张了,我瞪着虚影抓来的手掌,一拳便是轰了上去。

    只可惜,这一次被轰飞的居然是我。

    身子飞退,胳膊也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软踏踏的飘荡在身侧。

    怎么会这样?我有点不敢相信之前还能够被我一拳轰飞的虚影会突然变的这么生猛,像是磕了药的猛男一样。

    “挺住。”涤魂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妹的,你个糟老头子有啥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就算是死,起码你也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呀。

    涤魂发动,胳膊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身体还未落地,虚影已经身形一晃再次冲了上来,一拳朝着我的胸腹之间狠狠的轰了过来,感受着拳头上的力量,说实话,我的冷汗已经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这一拳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身形猛然朝着地面坠去,只是坠下去了一点,但是这一点却足够我把双臂架起来挡在虚影轰过来的拳头上了。

    身形毫无悬念的再一次被轰飞,双臂之上也是传来清晰的骨裂的声音,尖锐的疼痛也是一瞬间便拉扯的我的神经差一点断掉。

    好疼,是那种直击灵魂的疼痛,几乎是我到了地府以来从未体会过的疼痛。

    虚影的嘴角咧开,满脸嘲讽的看着我,却没有再追上来,而是就那样抱着双臂看着我落地,看起来对于击杀我或者是拿下我这件事成竹在胸。

    虚影的手掌再次展开,朝着我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显,来,继续。

    赤红的颜色只是在一个瞬间便冲入了我的双目,眼前的颜色也瞬间变成了赤红的颜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

    灵台中响起涤魂不要的喊声的时候,我已经脚下雷光涌动的冲了上去。

    所以,我遭到了极其惨痛的调戏,虚影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然后随手抵挡着我的攻击。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轰出了多少拳,停下来的时候,整个身体中似乎已经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半点力量,眼前的虚影却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我不由的想要撕烂了那张笑意吟吟的脸。

    虚影的手掌再次抬起,朝着我的脑袋上抓来,如开始的一样,只是这一次,我的拳头轰出之后,却终是慢了一步,拳头轰上了虚影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这幅身体不错。”虚影看着我,就像是在农贸市场里挑着牲口一样。

    话音落下,虚影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变淡,然后我的灵台便传来尖锐的刺痛,如同被生生的撕裂一样。

    虚影终是消失不见,想来应该是钻进了我的灵台,我的意识随后也是一阵模糊,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灵台之中,而涤魂的手里正托着一个小小光球,光球之中一片混沌,混沌中不断的有各种惨叫声和一张张模糊的人脸闪现,显然,这便是硬冲进我的灵台的虚影。

    傻 b,我只能如此评价涤魂手中的虚影,没事你往老子的灵台里钻干什么,还有,干什么不好,非要霸占老子的身体,老子灵台里的大神连老子都得低声下气的伺候着,你这么一个外来户就想这么直挺挺的闯进来鸠占鹊巢,这到底是喝了多少的假酒才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我撇着嘴刚要嘲讽一下虚影,结果却是头上狠狠的挨了两个暴栗,那种直击灵魂的疼痛只是一个瞬间就已经让我抱着脑袋蹦了起来。

    “找死是不是?你丫的知道你刚刚面对的是什么吗?”涤魂吐沫星子如同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老子不知道,你丫的又没说。”我怒瞪涤魂,老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子才是主人,虽然有点不靠谱。

    “文盲!盲流子!无知……”涤魂继续喷我,在他的眼中,我刚刚的行径可以简单的概括成一句话:无知者无畏,大傻 b 一个,纯度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不过通过涤魂的一阵狂喷,我也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虚影是魂族,也就是我一直想见,但是却始终未能真真切切见到的魂族,而魂族的特点便是死人越多,灵魂越多的情况下,他就越牛逼。而我之前与魂族的战斗,虽然我面对的是魂族这一个人,但是这个货却是几乎吸收了整个战场上成千上万的灵魂,所以,我几乎便是在于成千上万人战斗一样,所以,综上所述,我承认,老子的确是有点彪。

    “这人在魂族中应该只是一个一般的存在。”涤魂抬手,把光球送到我的面前,意思很明显,他已经搜索过了这个魂族的记忆,而现在把这魂族送到我的面前,应该是让我再搜一遍。

    “我呀?”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还是谁?贞子吗?”涤魂看着我,又瞄了我的身后一眼。

    王八蛋

    ,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吓人的事情,我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窜到了涤魂的身边,狠狠的瞪着我之前所在的位置。老货,你就不能看点好东西?老子记忆中的优秀、完美、阳光、爽朗的事情应该有一些吧?你丫的怎么什么黑暗看什么呢?不对,在转头的时候,我一脸震惊的看着涤魂,脸色瞬间也是变得阴沉了起来。

    “你丫的还看什么了?”我突然想起,我的记忆中可是有许多部非常具有教育意义的电影的,而且中间甚至还有我的启蒙老师。

    “嗯,有些片子也不错,很有教育意义。”涤魂拍着我,朝着我挑着眉毛。

    王八蛋,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你也看,你不怕你喷鼻血喷到贫血吗?我趔趄着倒地,脑袋里早已经把涤魂祖宗十八代整整齐齐的问候了一遍,同时,我也在仔细观察着地面,看看有没有缝能让老子钻进去躲躲风头。

    “我搜的话,他可就玩完了,你不是要抓活的吗?”我瞪着涤魂,决定直接忽略之前的话题。

    “抓活的就是为了搜他的魂,魂都搜完了,留着还有啥用?”

    玛德,不愧是大神,看人家这霸气,把我打的满头包的魂族,在人家这里,就像是在谈论一个烂苹果一样,烂了?那就扔了一样的简单。

    搜魂这玩意,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学不到青衣的程度了,人家是手指一点,一点寒芒一闪,随即没入魂魄之中,转一圈之后便回来了,而且一起回来的还有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

    再看我,我的搜魂没有一点的优雅,粗暴的像是在徒手掰榴莲,看的涤魂都是眉头紧皱,一直的摇头。

    摇你大爷,老子能搜就不错了,你当老子是青衣那个心脏的货的呢?

    半晌时间,我终于是在涤魂的长吁短叹中结束了搜魂的伟大事业,而结果自然是魂族直接魂飞魄散,整个现场如同台风过境一样,满目狼藉、惨不忍睹,更像是被群猪袭击过的瓜地。

    这个魂族的确只是魂族中一般的存在,一般的非常一般,所以,他知道的魂族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但是这一点少的可怜的信息却是让我如同遭了五雷轰顶一样。

    首先是人数,他的认知里,魂族的人数不少于百万。

    然后是境界,魂族中有神境的强者,而且很多。

    再次是人员分布,魂族几乎遍布地府的各个角落,低层的有平民,高层的甚至有阎王一级的存在,只可惜,对于高层的情况,明显已经超过了这名魂族的触及范围,所以,他也只是模糊的认知而已,根本没有确切的消息。

    最后便是目的,很简单的一个目的:一统地府。魂族要颠覆地府的政权,自己做地府的主人。

    这个目的似乎是与魂族的成长有很大的关系,魂族绝对是地府中极其特殊的一类种族,从出生开始便不断的承受着痛苦,而他们的魂魄也是始终游离在崩溃消散的边缘,那种痛苦是我不能想象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算是医学上的濒死状态,每一天都有着死亡的危险。而这种特殊的特质也直接导致了他们意识的混乱和扭曲,魂族之中几乎没有人是向往和平的,因为他们中间一直有着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传说,传说魂族本来并不是魂族,也是地府之中正常的人类,而且是正常的人类中的强者一族,是以修炼魂魄为主的灵族,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这种情况则是因为地府中的一些大神级人物联手对他们施加了一个恶毒的诅咒,目的自然便是灭掉灵族,以便巩固自己的实力和地位。

    总之,很狗血,但是却非常正常的做法,因为压迫,所以反抗,因为反抗,所以便有了魂族,便有了死亡。

    说实话,我有点可怜魂族,当然,只是可怜,不会影响我想弄死这些魂族的心,倒不是因为我有着一颗正义、果敢的心,相反的,却是因为我很自私,魂族做什么,我不管,当然,凭我一己之力,我也管不了,但是魂族却招惹了我的朋友,从雨沐和龙力开始,到了现在,我们身边几乎一直存在着魂族若有若无的影子。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准备离开灵台的时候,碎山甩着膀子出现了,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之前的一段时间内,碎山一直都是不在的。

    握草!看着碎山出现,我突然嚎叫着冲出了灵台,我的动作倒是搞的碎山和涤魂两个人满头的雾水。

    “咋了?”碎山问。

    “狗咬了?也可能是咬狗了。”涤魂看着我消失的身形低声的嘀咕着。

    “不管了,看片,看片。”碎山也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一脸老不正经的表情催促着身边的涤魂。

    “你丫的就不能阳光一点?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学点好,给后辈做一个好的榜样,千万年之后,就是不能流芳千古,起码也不能是遗臭万年吧……”涤魂开始疯狂的教育碎山。

    半晌之后,碎山一脸郁闷的离开,涤魂一脸邪笑的钻入了我灵台的某个角落之中。

    老王八蛋自己看片去了。

    如果我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一定拉着碎山一起指着涤魂的鼻子骂:你丫的也能算是个人?

    好东西都不知道分享的吗?

    我冲出去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我可是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战场可是不安全,好像还有几个硬茬子在呢。

    可是等到我的意识冲回了身体,再次接管了身体之后,却瞪着眼前的场景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满目狼藉的战场如今干干净净,当然,这里的干净指的并不是战场上的地面,而是人,土丘附近站着的人已经没了,倒在地上的倒是还有,也已经被生死之气倾轧的正在迅速的变成一蓬飞灰,远处倒是有模糊的人影,但是那些人影看着我的表情也像是看见了什么洪荒猛兽一样,躲的远远的不说,而且看那越来越远的身形明显是正在逃跑的路上。

    我你大爷,碎山干了什么?

    我正站在土丘上,身边的两界花也是终于填满了最后的一丝红色,本来互相压榨的生死之气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此时的两界花全身都透着一股子神秘、沧桑的气息,而且那样子似乎已经成熟了,红的娇艳欲滴,想少女殷红的嘴唇,只等着我这又粗又糙的汉子采摘……

    玛德,好像跑题了,老子这应该是采花,而不是采花。

    总之呢,现在两界花应该是成熟了,该采了。

    手掌伸出,我已经朝着两界花的花径伸了过去。

    花农笑吟吟的出现了,肥头大耳如同一只猪,其他的部位还没有露出来,肚子当时差一点撞在我的脑袋上。

    你丫的,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我瞪着花农吼。

    花农没有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我,下巴朝着我的手掌点了点,示意我继续。

    不对,手掌刚刚要碰到两界花的时候,我如同被猫抓了一样的缩了回来。

    花农这个死胖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出来的,而且那表情也不对,明显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嗯,胖哥,这个……这个……好久不见哈。”我一脸谄媚的看着花农。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胖子也是陪着笑脸,只是聊的话却让我实在是有点接不下去,摆明了就是不想接我这个茬。

    老子有求于人,哪能被两句话聊天聊死。

    手掌伸出,在胖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我从胖子的兜里麻利的掏出了那半盒玉溪,还有搓烂手的打火机。

    手一抖,一根烟窜出了烟盒。

    “胖哥,您抽着。”我弯着腰,带着哈哈把烟递到了胖子的嘴边。

    胖子目瞪口呆的接过,叼进了嘴里,一切几乎都是源自于本能。

    火苗窜起,顺势点燃了胖子嘴里的香烟,随后我也是摸出来一根,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你大爷!这好像是老子的烟吧?你丫的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胖子在怒嚎。

    至于吗?抽你丫一根烟能死吗?能死吗?我瞪着胖子,心里一千只草泥马疯狂的碾压着胖子。

    “别生气,胖哥,抽烟嘛,一个人抽的是寂寞,两个人抽的话,那就是欢乐了。”我伸出胳膊,搭上胖子的肩膀,陪着胖子一起努力的吞云吐雾。

    胖子的肚子在颤抖,脸上全是一副尴尬的表情。

    便秘?腹泻?里急后重?溏便?阑尾炎?肠梗阻?疝气坎顿?心梗?猝死?我看着胖子,一脸的怀疑。

    “你要是这么采花的话,这两界花就毁了。”最终,胖子一声长叹,然后指着两界花,非常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胖哥,您说,怎么采?这个您是行家,全天下您说您是第二,都没人敢说是第一,您说,我照做。”拍马屁嘛,只管拍就对了,如果能拍出来彩虹,那才算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显然,我的花式拍马彩虹屁,胖子还是很受用的。

    眼中瞬间便是升起了一团骄傲,同时,一股王霸之气开始在胖子的身上弥漫,一时之间,我甚至都有了一点高山仰止的感觉,当然,有感觉了就说出来,或者是喊出来,不然的话,别人怎么能知道呢。

    所以,我自然是再次清晰的阐述了一下我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是在主动的遭受“强、奸”,而且是自己送上门的,**裸的。

    “嗯,嗯。”胖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意思很明显,老子要开始装 b 了,闲杂人等请注意听讲。

    “两界花呀,嗯,这个东西呢,它是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存在,不然呢,它也不会生长在阴阳界了,所以呢,这两界花需要生死之气,啊……”

    总之呢,胖子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就在我的眼皮快要打架的时候,胖子总算是结束了吹牛逼模式。

    “所以,采集两界花需要阴阳之气,其实也就是生死之气了,同时,采花之人还需要用精血喂养。也就是说着两界花需要种在你的体内,而且还是需要有血肉的地方,不然的话呢,它就枯萎了,也就没用了。”

    老子拍的口干舌燥,总算是迎来了最终的胜利。

第九十九章 万剑诀,剑一

    生死之气,咱有。血肉之躯,咱也有。

    不对呀,血肉之躯?啥意思?我瞪着胖子,目光中绝对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想的没错,花农也在看着我,眼神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血肉之躯?”我必须重新确认一遍,于是我问花农的时候,也指了指自己。

    花农点头。

    “种在身上?”

    花农点头。

    “我……花肥?”我比划了一下自己宽厚的肩膀和胸膛。

    花农又点头。

    “没玩我?”

    点头,摇头。

    种吧,最后我确认,我成为花肥这件事情应该是绝对躲不过去了。索性便是脖子一梗,眼睛一闭,来吧,种,就当接种疫苗了。

    半晌没有动静,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刚好看见花农正在上下的打量着我,眼神更多的时间却是停留在我的下三路位置。

    握草!你想干啥?我记得你之前可是说过,这两界花可是什么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存在,简直就是神的不能再神的植物,但是如今你这眼神,老子很难不去怀疑,你是要把两界花种在某些污秽之地。

    不行。花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终于是嘴里吐出了两个,而这两个字也让我终于是放心了下来。说实话,有点怕,这两界花如果一旦种错了位置,那就不再是花了,应该是花洒。

    “你丫的到底想干啥?赶紧说。”花农的磨磨唧唧终是激发了我潜藏在骨子里的光棍的性格。

    “你先用精气喂养它一下。”

    我照做。

    “现在,你放几斤血,浇灌它一下。”

    我日你大爷,老子这小身板一共才几斤血?你张嘴就是几斤,你是想让老子把自己放成人干吗?

    没办法,花农的表情毋庸置疑,所以我只能放血。

    “然后呢?”我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快要虚脱了的身体,血放的太多了,大概一盆。

    “哎呀,不要催,我现在正在想把这两界花种在什么部位。”花农也毛了,朝着我吼着。

    “种在屁股上。”

    “好。”

    所以,现在我的状态就是屁股上盛开了一朵硕大的两界花,当然,这两界花只是霸占了一侧,丝毫没有沾染到某些污秽之地。

    两界花很妖艳,但是也不要想偏,如今的两界花就像是一个纹身一样,安安静静的显露在我的屁股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甚至在两界花种入了身体的时候,本来的贫血状况也是瞬间得到了改善,我的精神不单单彻底恢复,甚至更加旺盛了许多,我怀疑是两界花的问题,比如之前吸收的生死之气,当然,也有吸收的那么的血液。话说,异型血输血,不会整死我吗?

    “好了,这里完事了。”花农再次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的屁股,应该说是我屁股上两界花,拍拍双手,表示这里的事情已经彻底完结了。

    我不知道花农这个死胖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嗜好,我甚至深深的怀疑,死胖子是在欣赏两界花的纹身,还是我的屁股。所以,在花农说这里完事了之后,我几乎如同闪电一样的速度穿好了裤子。

    “啊,还有一件事。”花农说。

    又你大爷的啥事?我的脸色是绝对阴沉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被一个同性**裸的欣赏了屁股之后还能继续开开心心的聊天。

    “这次是好事。”花农说。

    “啥事?”我脸上挤出笑容,但是绝对不会比哭好看多少。

    “这个两界花呢,需要精血和生死之气的滋养,所以呢,我要常备着这些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一旦缺货,它就只能是吸收你的了。”花农说。

    “这是好事?”你当老子是傻的吗?

    “这绝对是一个鞭策你努力成长的动力,而且,这两界花还有一个反哺的作用,也就是它除了药用价值以外唯一的一个作用,也就是说……”

    “老子懂。”我伸手摁在花农的嘴上,是不是胖子都是话痨?

    总之呢,老子要是因为两界花缺货,然后去吸血,那么老子绝对会变成一个非常强力的吸血鬼,尼玛,西方玄幻吗?

    “走了。”我朝着花农摇着手,身形已经一晃之间蹿了出去。

    可惜,身后胖子依然在努力的高喊。

    “要努力呀,加油,两界花的纹身如果消失了,记得用你的血……”

    “还有,出去小心呀……”

    我没听清楚,速度如同风驰电掣。

    “你说他听到了吗?”花农的夫人懒洋洋的问着花农。

    “估计没听见。”

    “那他怎么取两界花出来?”

    “据我估计,他能做出割屁股的事情。”花农手掌摩擦着下巴,身边的夫人也是笑的满身肥肉乱颤。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我总算是逃离了花农的魔掌,而且,本

    来浓郁的生死之气也在快速的消散,天空中的裂缝也是在快速的消失。

    这一切自然便是两界花采摘成功之后的标志,所以我的速度更快了,我必须再裂缝完全闭合之前冲回地府,天知道被卡在这地方会怎么样?人不人,鬼不鬼?万年孤独寂寞冷?客死异乡?我随便的想了一下,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脖子后边在冒着嗖嗖的凉风。

    雷光一刻不停的在四肢上涌动,我的速度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但是,不够,我能够清楚的计算出。裂缝闭合之前,我根本到不了地府。

    “碎山,帮我。”我双目赤红的大吼,身体中的速度再次激增,想来是碎山已经把我的力量再次做出了调整,因为我现在能够看到,如今的我全身都已经是雷光,而且,脚下已经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应该因为使用了自己不能驾驭的力量和速度的后果。

    还是不够。

    “碎山,不够。”我双目赤红的盯着裂缝,但是声音却是变的冰冷。

    “不行,如果继续提升你的力量,你面临的后果只有一个,爆体而亡。”涤魂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时间,我有点呆滞,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一切一样,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不知道自己继续这样的奔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甚至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裂缝在快速的闭合,我的身子却是停了下来,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快速闭合的裂缝,身上雷光涌动,但是却好像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鼻尖突然有清淡的香气传来,很熟悉。

    呆滞的眼神也在慢慢的恢复清明,我知道那是绾灵心的味道,至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涤魂这个老货动了灵台中的“结发”。

    对呀,老子哪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老子得活着,目的自然多的是,为了爱人、为了兄弟等等,而且,老子奔跑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达到目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身形再次闪动,这一次,我的身上却是充满了力量,虽然依然不能在裂缝闭合之前赶回地府,但是这一次,我脸上却没了那些沮丧,甚至还有点幸福,毕竟,我现在依然还在奔跑着。

    “小家伙,不错。”孟婆在某一个空间里笑吟吟的看着我,随后手掌一招。

    裂缝轰然闭合,浓郁的生死之气也在这一声巨响之后,彻底的消散,地府重新又是一片的死气沉沉。

    眼前光芒一闪,我发现已经重新站在了地府之中,身后便是那道虚无的屏障。

    姐姐,孟婆姐姐,谢谢。我不知道孟婆姐姐在哪里,所以只能是抬头胡乱的找了一个方向,咧着嘴笑了一下,我相信,孟婆姐姐绝对是能够看到的。

    爆炸声重新把我拉回了地府这个血腥的世界。

    兄弟们都在身边,而且是围成了一圈,把我围在中间,爆炸声则是猿王刚刚用身子生生的扛了一个硕大的火球,火球爆炸在它的身上,还有浓郁的烤肉的香气。

    “我回来了。”我说。

    “杀出去。”青衣说。

    攻击几乎是在一瞬间爆发的。

    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个瞬间,光芒从我们的队伍中爆发,黑色的死气、粉色的触手、泛着流光的短剑、冰蓝色的长剑、灰绿色的盾牌、满是裂痕的长剑,甚至还有呼噜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手掌慢慢的握了一下拳头,我再次确认自己终是回到了地府,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兵器碰撞的声音、身体倒地的声音、还有艰难的哀嚎声,透着无奈和无助。

    地府本是一个混乱的地方,但是这一刻,我却是高兴的。

    脚下雷光一闪,身形已经冲出。

    拳定天下、阳光三叠、雷行……所有能用的功法几乎在一个瞬间便被我粗暴的甩了出去,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青衣说了一个杀字,还有猿王身上现在还在散发着的烤肉香气,还有绾灵心和沁芯两女身上有些破烂的衣衫……

    面前是人山人海,而我们则是众矢之的,所有人似乎都知道是我采到了两界花,而且,他们显然不知道,两界花已经被我收入了体内,他们即使是弄死我,也是不可能再得到两界花,而也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们现在正在迫切的想要弄死我。

    我现在总算是想起了之前花农说的那句有点模糊不清的话,好像是出去小心点。

    你大爷,这是小心点的问题吗?这是要命的问题。

    力量不停的爆发,眼前的人群也在不停的倒下,但是抬眼望去,这人群却是根本没有尽头。

    杀不完。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之后,我便有了这个结论。因为人太多,也因为众人的消耗太大。

    “我开路,青衣殿后,猿王、洪波防御两侧,尽量保存实力,我们冲,跟紧。”我吼着。拳定天下全力爆发,终是将身边轰出了一点空间。

    众人的队伍快速的成型,我已经拳头一握冲了出去。

    人多力量大这个事,我们终于是领教了,因为我们现在几乎已经达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但是

    面前的人群依然是悍不畏死的朝着我们冲击着。

    趁着攻击的空挡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众人的脸上都是有着疲态,两女更是已经暴露出了本来的面貌,想来也是灵气用尽,实在是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易容术了。

    小柔正拄着长刀立在队伍左右,显然是已经替换了洪波,但是也是气喘吁吁的状态,嘴里冒着呼呼的白烟。

    小七似乎是所有人中状态最好的,这家伙的身上那层神秘的红色光膜如今更是浓郁的快要把小七全部遮盖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的去看的话,甚至会以为我们中间站着一个血红色的蛋,而那几乎无数的短剑依然在马蜂一样的冲击着周围的人群。

    “怎么样?”我问了一句,体内也是空荡荡的感觉。

    “难。”青衣只是说了一个字,众人也是一脸的凝重。

    看向始终跟着我们的呼噜的白绫两个大神,如今的情况,看来,我们只能是指望这两个大神出手了。

    可惜,我看过去的时候,两个大神却都是在直勾勾的盯着小七,眼中也全是兴奋的光芒。

    你大爷,这个时候了,你们俩居然还有闲心研究这个快要变成红蛋的小七。

    刚要说话,呼噜却是身形一闪之间已经蹿到了我的肩膀之上,一只狗爪子伸出,狠狠的堵住了我的嘴,不是捂,是堵,狗爪子直接捅到了我的嗓子眼。

    话自然是被憋了回去,呼噜的境界也不是我这样的身手能够抗衡的,所以,我想咬掉呼噜的狗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要被呼噜的狗爪子生生的憋死的时候,小七的身上突然有了变化,而呼噜和白绫的眼神中的兴奋更是如同看见了棉花糖的小女孩一样,满眼浓浓的期待。

    红芒开始慢慢的消失,不是消散,是消失,而且看那轨迹,似乎是正在朝着小七的灵台部位冲去。

    也是直到此时,我们才惊奇的发现,小七的双眼是闭着的。

    有点后怕,因为小兔崽子的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么闭着眼睛乱飞,一个不慎要是抹过了我们的脖子,我估计我们中间,除了小柔以外,估计都得掉了脑袋。

    红芒彻底消失,小七的灵台部位好像是多出了一个红点,仔细看去却又是模糊不清。

    小七睁眼,朝着我们看来。

    “大哥,你回来了。”

    我去你大爷,你丫的不会是从我回来开始就在闭着眼玩飞剑吧?

    我点头,脸上和小七是一样的,都是幸福。

    “大哥,我来。”小七又说。

    随后,小七的眼睛又一次闭上。

    “万剑诀!剑一!”小七暴喝,随着暴喝,小七的眼睛也是睁开,双目中隐隐有光芒闪动,只是那光芒却是十分诡异,看起来是红色,但是我们的意识却是在告诉我们那光芒是青白色,如同石块一样的青白色。

    暴喝消失,青白色光芒也是在小七的眼中消失不见,小七的眼神再次变的清澈,随后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好像是体力不支一样,想来应该是憋了什么大招。

    只是,小七这一嗓子喊完之后,我们众人,甚至是正在围攻我们的人都是瞬间安静了下去,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小七的“壮举”,可惜,我们身边现在除了血腥之气,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咋了?哑炮?

    正在我眉头刚刚皱起来的时候,我们的脚下却是有了动静,震动,震动只是一个瞬间便达到了顶点,如同地震一样。

    地面开始开裂,只是几息的时间,巨大的裂缝便是如同一张大口一样狰狞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只是这几息的时间,粗略估计,起码有数千人已经被这巨大的裂缝吞噬了下去。

    震撼,几乎没有其他的形容词能够形容我们看见的一切。

    只可惜,这一切却没有因为我们的震撼而停止,地面裂开,一座青白色的巨山却是从裂缝处显露,只是片刻时间便已经高高的耸立在了我们的面前,巨山足有百丈,本来青白的颜色如今却是一瞬间变成了赤红的颜色,而那赤红的颜色则是来自于巨山上密密麻麻的残肢断臂。

    而那狰狞的巨山此时也总算是全部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而我们所有人也终是看清了巨山的形状,是剑,一把古朴、沧桑、杀气腾腾的剑山。

    我们张着的嘴巴里足够塞进去一只鸭蛋,正蹲在我肩膀上的呼噜却是一副老神在在,如同看着一群无知青年的看着我们。

    看呼噜的表情,我觉得应该还有后招。

    果然,我猜对了,作为主角,我终于是第一次嘴巴正面开光。

    青白色的剑山再震,无数光点从剑山之上出现,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一样,只是一瞬间,剑山外围便是被这些光点再次笼罩成了一层光幕。

    下一刻,光幕炸开,如同流水一样的朝着地面泻去,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终是看清了这光幕的面貌。

    是剑,无数的剑,密密麻麻,互相拥挤着,朝着地面上倾泻而来,如同过江的白鲫一样。

第一百章 红眼

    屠杀,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小七的这一式万剑诀的剑一施展完毕之后,整片战场瞬间便是空出了一大块,地面上的裂缝消失不见,青白色的剑山也是消失不见,唯一留在地上的就是满地的尸体和哗哗流淌着的鲜血。

    小七脸色苍白,努力的站在我们的身后,身体更是几乎全部都挂在了小柔的身上。

    我的屁股上传来温热,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战场之前的血气似乎都在朝着身体中的两界花涌了过来,那种感觉,很怪异。

    我踏马的不会变成吸血鬼吧?我嘬着牙花子想,身体之中的力量也在快速的恢复。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所以,一式剑一斩出来的空场到如今也是没有人敢踏入一步,虽然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攻击已经结束,但是那空场周围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道屏障一样,没有人想进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敬畏,敬畏死亡和生命。

    一步踏出,我已经踏入我们面前的空场。

    一步退后,敌人在空场的边缘退后,就像是那空场在不断的移动一样。

    这样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空场的边缘终是有一人踏入了进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道虚影。

    魂族。只是一眼,我便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没办法,地府中只有魂族是那种虚幻的状态,即使他们包裹的再严实,但是那张脸,那双眼睛却始终是无法包裹起来的。

    又是魂族,有点头疼,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便是面对了魂族,我们的实力还远远的不够,而且,我们现在还要同时面对一个欲杀之我们而后快的七杀剑宗,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媚灵狐,鬼知道那个骚狐狸身后到底是站了什么人,起码在之前流云派内讧的时候,美女奶奶所说的那个血婴应该就是他们一伙的。而更要命的是我们的身边现在还站着一个到现在为止态度也不明确的隐门,如果有足够的利益趋势,我相信隐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死我们,同时,我也绝对不相信隐门真的会为我们披荆斩棘的开辟道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生成的,所以,一旦利益受到波及,那么这一切也将是瞬间崩塌,像海边沙滩上的沙雕一样,根本经受不了海水的冲击。

    魂族之人面色阴冷的看着我们,脚下没有半点的移动,直到我们终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不怕死?”我看着魂族之人,眼神中也是杀气四溢。

    “死?我们早该死了。”魂族之人好像是叹息了一声。

    “有点悲哀。”我咧嘴笑,魂族的确是有一些悲哀的。

    “习惯了,这世界本就是这样,把好好活着的人往死里逼,然后再告诉想死的人好好活着,所以呀,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半死不活。”魂族之人的眼中有落寞,是那种厌倦死亡和生命的落寞。

    的确,这样的人是不惧怕死亡的,所以,魂族之人手掌已经抬了起来,一柄长刀也是滴溜溜的出现在手掌之中。

    长刀一震,铿锵之声响起,长刀已经夹着尖锐的爆鸣声劈了过来,很简单的直劈,但是我却在这一刀之中感觉到了那种有点寻求解脱的意味。

    不怕死的人永远都是胜利者。

    长刀掉在地上,魂族的身体更加虚幻了,崩塌正在从他的身体之中开始。

    “魂族不全是坏人。”魂族之人嘴角有着虚无的鲜血流出,没有颜色,魂族正在呛咳,声嘶力竭,应该是血液倒灌进了肺部引起的,魂族用力的咳了一阵之后,低头朝着地面看去,那里没有任何的颜色,除了地面的颜色。

    “不知道魂族到什么时候才能看见颜色,好期待呀。”魂族伸手,在地面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我能够闻见血腥的气息,也知道此时他的手掌之中应该是满满的 鲜血,但是我也如他一样,看不到任何的颜色。

    魂族死了,他的实力本来就不如在采集两界花时候遇见的魂族,更何况,他想死。

    所以,只一拳,魂族已经嘴角挂着笑容,脸上挂着期待的死去了。

    青衣抬手,显然是想搜了这魂族的魂魄。

    我的手掌搭上青衣的手掌,摇了摇头。

    “这样不对。”青衣说,青衣一直都是理性的、冷静的,从来都是。

    “他知道的不多,我知道很多。”我指了指脑袋。

    青衣的眼中有惊诧,所以眼神中随后便是带着疑问看了过来。

    我点头。

    青衣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很明显,他也想到了什么。

    有出头的,自然就会有人跟随,所以,小七辛苦创造出来的空场很快便再次被人群淹没,我们被围在中间,周围是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刀剑霍霍的已经开始了试探,无法预知的下一刻开始时,这些刀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砍过来,几条人命而已,对于他们,甚至是我们来说,都是不及两界花的价值大的。

    大家的状态如今也只是恢复了一点点,我虽然恢复了差不多,但是我自己又怎么可能挡的住这么多的人。

    估计要交代在

    这里了,我转头看向绾灵心。

    丫头倒是淡定,正一脸幸福的看着我,也许是因为能够和我一起吧,哪怕是死。

    “别人我不管,如果有人敢动老子的徒弟一根指头,我就让所有人的偿命。”一个声音响起,在一片嘈杂的战场中却是清晰的响起在所有人的耳边。

    声音我们有一点熟悉,但是很遥远,遥远到我们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见过这个声音。

    小柔却是在听见这个声音之后身上猛然一个哆嗦,脸上也是一片的恐惧之色。

    怎么?我看向小柔,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疑问表达的非常清楚。

    “我师父。”小柔说。

    你师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向我们“通知”小柔去向的声音,只是,明显你师父是来帮咱们的,而且还是大神,你怕个der呢?我瞪着小柔看。

    “我师父比这些人恐怖多了。”小柔脸上的苦都快要流下来了。

    “至于吗?”

    “至于,老大,太至于了。”

    “别怕,别哭。”我拍拍小柔的肩膀,继续道:“最起码,你师父总不至于整死你吧?”

    “不至于,但是生不如死。”

    握草!

    “要不咱们大义灭师吧?”我肩膀撞了一下小柔的肩膀,却只是撞在他胳膊肘的位置,没办法,王八蛋这一年不知道吃了什么,长的就像是催了肥的树一样。

    “我不敢。”小柔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憨批,我看小柔那认真考虑的表情突然觉得做他的师父应该也是一个高位职业,王八蛋居然真的是认真考虑了灭师的可能性之后给出的答案。

    我觉得,还是让他的师父揍他一顿吧,要是不高兴,那就两顿。

    “老鬼,小辈们的事,你这当师父的插手,你不嫌丢人吗?”又一个声音响起,却是绝对的陌生。

    果然,应该是陌生的,因为听见这个声音之后,小柔的师父嗷的一嗓子直接就是骂开了,而且是标准的国骂,是什么难听来什么,我这个出生于市井之中的污泥,都是在瞬间觉得自己清新、阳光了许多。

    骂声渐去渐远,显然,小柔的师父已经和那个陌生的声音去打架了。

    所以……

    所以,刀剑霍霍的又围上来了。

    我觉得,有时间还是重新考虑一下灭师的事情吧,如果能办,最好趁早,这种不靠谱的师父,早弄死早省心。

    喊杀声突然在远处传来,一支队伍如同尖刀一样,就那样活生生的撕开人群,就像是裁缝手中的剪子划在轻薄的布匹上一样,只是几息的时间,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

    “任意兄弟,又见面了。”来人宽厚的大刀嘭的一声顿在地面,入地半尺有余,刀身之上的鲜血也是在这一震之下噼啪的朝着地面落去,合着来人半身的血衣,还有嘴角那个奔放的笑容,真的是血腥无比。

    来人我们自然认得,当初在三山派门前见过,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雨沐那个不靠谱的爹、龙力那个不靠谱的老丈人解散的斩门的人。

    “谢了。”我也是咧嘴一笑,大家都是男人,说多了也就虚了,一声谢,足够了。

    来人哈哈长笑一声,随后手掌嘭的一声握上铡刀刀柄,用力一扯,宽大的铡刀带着泥土和血迹从地面拔出。

    “这些孙子,挡不住你们。”男人朝着我挑了一下眉毛。

    随后便是转身,一声暴喝从口中传出:“斩门千字营天营一千兄弟,送任意兄弟离场!”

    吼!

    整齐、干脆的吼声,沉闷,却是更加的震撼。

    来人手中铡刀猛震,一片刀光冲天而起,吼声再次从来人口中响起:斩出!

    不回!众人齐喝。

    声音还未落下,天营的一千兄弟已经齐齐转身,瞬间便是首尾交换,手中宽厚铡刀已经裹挟着沉闷破风声劈出,只是几息之间,人群已经被生生被撕开一个宽大口子,我们前进几步之后,已经进入这被撕开口子之中,随着我们的进入,我们身后的口子已经闭合,我们被彻底的放在了口子的中央,外围则全是天营的一千兄弟。

    死伤只是瞬间便已经开始,有周围的敌人,当然也有千营的兄弟。

    只是一瞬间,众人便已经明白了眼前天营的这些兄弟的意图。

    “不要……”绾灵心只是艰难的喊出了一声不要,便已经泣不成声,转头看沁芯也是一样,双目中的水雾弥漫,终是顺着脸庞噼里啪啦的落了下去。

    又是一个瞬间,众人的双眼都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因为有水雾,或许也是因为人命。

    看过很多的小说,或者是散文,又或者是其他题材的文字,那时候看见杀红了眼,甚至始终觉得是一种用烂了一样的比喻,没有任何的心意和新意,有的时候甚至会为作者的文笔感到悲哀,自然更多的时候也是摇摇头之后,便是一笑置之,何曾想过,自己会真的有这样的经历,这样像是拿着

    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在心脏上一样的经历。

    杀红了眼,心疼,再一个瞬间之后,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只是心疼,那种让人窒息的心疼,很闷,很憋,很怒的心疼。

    小柔、猿王、洪波的暴喝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却被身边的人死死的摁住。小柔和洪波是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的人,这种场景,几乎每一个瞬间,都在无情的割裂着二人的神经。

    “小柔,不要让天营的兄弟白死。”我死死的摁着小柔的肩膀,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手掌上传来的狂暴的抵抗。

    转头的时候,青衣也是在死命的压制着猿王,双眼赤红,高高隆起的两腮上有清晰的肌肉咬合的线条。

    “尽快恢复,恢复好了,去杀人。”青衣的双目赤红,眼神中也是杀气四溢,声音能够清晰的听见那一丝沙哑。直到现在,青衣也是理智的,却也就是这份理智,更是让人心疼。

    空间在不断的缩小,因为天营的弟兄正在不断的倒下去,但是前进的速度却是没有半点减缓,每有一个兄弟倒下,自然紧接着便有一个兄弟顶上这个空缺的位置,可惜,这个如同绞肉机的战场终是把我们的空间不断的压缩着。

    终是在即将没有任何空间的时候,一个声音又是响起。

    “斩门千字营地营一千兄弟,送任意兄弟,天营兄弟离场。”

    绾灵心和沁芯已经忘了应该怎么哭,只是不停在倒下的兄弟的尸体上收集者大大小小的物件,机械的如同一台机器。

    我们被保护起来的人在不断的增加,力量似乎是在壮大,可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壮大的根本不是力量而是包袱,一个越来越重的包袱。

    “斩门千字营玄营一千兄弟,送任意兄弟、天营兄弟、地营兄弟离场。”

    声音再一次响起,依然是那样的沉闷、震撼,果断的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好像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瞬息之间便可取了人性命的战场,而是一条直通自己家门的幽静小路,林立的刀光剑影似乎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欢迎他们回家的掌声。

    我们终是恢复了力量,发泄几乎是我们唯一想做的事,只是一个瞬间,青白色的剑山便是再次冒了出来,过江之鲫一样的短剑暴雨一样的泻下。

    冰蓝色的剑芒亮起,绾灵心已经彻底的舍弃了攻击,不停的用着剑诀绾青丝的第三式千山和第四式暮雪,把冰蓝色的剑芒精细的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为每一个人恢复着力量,治疗着伤势。

    尚不去的长剑已经断掉,只是一式破天,长剑便已经断成了粉碎,只有剑柄和剑锷还在手里。

    众人的攻击狂风暴雨一样的劈头盖脸砸了上去,我甚至看见猿王一口咬在了一人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瞬间便是溅的猿王满脸都是血污,只是这些,猿王应该是已经忘记了。

    攻击最震撼的是小七的万剑诀剑一无疑,但是最凶猛甚至是最致命的却不是他,而是青衣和沁芯。

    一个冷静到死了都在考虑着事情的人。

    一个似乎一直都是娇滴滴的女人。

    黑色的光芒只是一个瞬间便在青衣的左眼之中炸开,随后青衣便被黑色的光芒彻底的吞没。吼声从浓重如墨的黑光中传出,下一刻,黑光炸开,如同被炸开的水面一样,化成了星星点点的黑色水滴朝着周围泼了出去。

    水滴像暴雨,围攻我们的众人自是太多人被这黑色的水滴沾染了满身满脸。

    没有事,有人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水滴,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只是水滴。

    下一刻,水滴一闪之间已经钻入此人的身体。

    双目中有一抹黑色闪过,此人突然跪倒在地,惨嚎声也是瞬间响起,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钻入了他的脑袋一样。

    几息之后,此人已经站起,依然是没事的人一样,却是手中长剑一震,噗的一声已经割了身边一人的脑袋。

    这是一人,却有着数千与他一样的人。

    青衣已经双目闭起,身体更是直接挂在了洪波的身上,只是一个瞬间,洪波的眼中已经全是惊诧,双眼紧紧的盯着身边的青衣,似乎看见了可怕的事物一样。

    一缕鲜血从青衣的嘴角流出,青衣的双腮上再次出现了明显的肌肉收缩的痕迹。

    血液喷出,只是一个瞬间,青衣张嘴,血液却是如同破开了闸门的洪水,狠狠的一口已经喷了出来,随后青衣已经面如金纸的倒了下去。

    青衣倒了,只是那些被黑色的水滴沾染了的人,却依然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目标自然是那些依然活着的人。

    终是有人倒下,倒在我们的面前,双眼中一片漆黑,黑沉沉的像没有任何星光的黑夜一样死寂。

    青衣倒在洪波怀里,嘴角合着鲜血在笑。

    “拘灵,千魂。”青衣低声的说了一句,手中勉强掐动一个印诀,却是再一口鲜血喷出,终是彻底的昏了过去。

第一百零一章 战争

    青衣昏迷,但是那些被拘灵控制的人却是没有就此停止下来,攻击依然在继续,倒下的人数也在不断的增加,速度很快。

    青衣只是控制了这些人的魂魄,让他们倒戈,而不是增加他们的实力,所以,这个伤亡的数字之中倒是有更多的是被青衣拘了魂魄的人。倒下,黑色的光芒闪动,随后便如同满地的黑蛇一样,蜿蜒着朝着青衣汇聚而来,到了青衣的面前之后,便是自动钻进了青衣的身体之中,而随着这些黑光的返回,青衣的气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虽然青衣的气色在不断的好转,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我们却无从得知,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青衣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身边炸开了一团粉红色,沁芯捏爆了手掌之中的粉红色气团,粉红色落地,没有半点声息,但是却不如我们之前看见的变成触手或者是直接如同海浪一样的蔓延出去,那些落地的粉红色正在不断的扭曲着,像是一个一个蛹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真的是蛹,我们都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我们不知道这样的情景到底是攻击还是什么,毕竟,即使是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沁芯用出这样的招式。

    样子像极了蛹一样的东西之中终是爬出了一些生物,很小,但是样子确是栩栩如生,看起来像是狗一样的东西,只是那一脸的凶相却不像普通的小狗那样可爱,起码不至于像依然在我们的队伍中间呼呼大睡的呼噜那么可爱。

    地面上破壳而出的生物全部围聚在沁芯的脚边,像是嗷嗷待哺的生物等待着自己的母亲喂食一样,一个一个的昂着小小的脑袋,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沁芯。

    沁芯脸上也是出现在罕见的温暖的笑容,这一刻,我们,还有围坐在沁芯身边的那些狗类的生物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风刮过了,一时间,我们似乎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家里,正在准备的吃食一样。

    沁芯嘴角裂开一丝温暖的笑容,随后,手指点上自己的灵台,光芒在手指接触到灵台的瞬间亮起,随后便是簌簌落下,如同雨水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在围坐在沁芯周围的生物身上。

    然后,这些本来便是一脸凶相的小家伙便是齐齐的将脑袋转向了周围,眼中也是冒起了无数的凶光,冰冷、嗜血、暴戾。

    “去,吃饱了再回来。”沁芯低头,温暖的看着眼前的生物,低低的说了一声,就像是在嘱咐自己家里的小狗去进食一样。

    小家伙们冲了出去,速度不快,甚至脚步都有一些蹒跚。

    有刀光斩上生物的身体,刀光一闪而过,却没有想象中的一刀两断,生物还是蹒跚的冲向面前的长刀,长刀却是噗的一声穿过生物的身体,狠狠的砍入了地面。

    小家伙蹒跚的冲上长刀的身体,估计只有豆子大小的嘴巴张开,一口咬在了长刀的小腿之上。

    长刀似乎是因为吃痛,惨嚎着跳了起来,我们,甚至是长刀身边的人是满脸诧异的看着长刀,没有人相信那么大一点儿的嘴巴能够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可能,长刀自己也没有相信,所以,他现在正在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小腿,而那个应该还在小腿位置的生物却已经消失不见。

    随后便是更加惨烈的叫声响起,一个隆起在皮肤下边出现,然后迅速的冲向了长刀的躯干,长刀满脸的惊恐,手中的长刀早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双手胡乱的拍打着身上的那个隆起。可惜,尽管他已经把自己拍的到处都是紫红色的掌印,那个隆起却没有半点的停顿,直接冲入长刀的躯干,然后便是消失在了胸腹之间。

    再然后,长刀的双眼怒睁,脸上的表情是扭曲的,却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还是疼痛,下一秒,长刀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双手如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声惨嚎之后,长刀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胸膛,鲜血稀里哗啦的顺着尺余长的伤口流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长刀也终是见到了这个让自己惊恐不已的生物,而他看见它的时候,它正吞下从长刀心脏上的血肉,最后一口。

    长刀双手扒着自己的胸膛倒地,双眼圆睁,即使是在死亡之后,他依然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小家伙似乎是长大了一些,晃了一下脑袋便已经离开了长刀的身体,落地的时候脚步已经不再蹒跚,速度也是快了许多,而它落地之后却没有半点的停顿,直接便是身躯一转,扑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名敌人。

    敌人如同被狂风卷过的麦田一样,相继的倒下,速度之快甚至让人以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一道涟漪一样。

    速度越来越快,而那些本来弱小的几乎一根指头就能够将其摁死的生物,如今却是已经生长到了七八米的高度,在人群之中如同疯牛一样的冲撞着,说过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当然,更多的是断肢残臂,还有脚下正在泊泊流淌着的鲜血。

    到了如今,我才知道,血流成河应该不算是一个形容词,而应

    该是一个标准的名词,用来命名眼前的场景的一个生冷的名词,形容的应该不是流血的多少,而是一条河流的形成过程,只是这条河却是全部由血液构成。

    不知道到底是杀了多少人,只见到我们的周围只是这一会的时间,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我们在不断的前进,而身边的敌人也在不断的倒下。

    生物再强大,终也是来自于沁芯的功法,所以,灵力总是有穷尽的时候,沁芯的身体突然的一个踉跄,幸亏身边的绾灵心已经早早的便在关注着她,手掌伸出,已经及时的接住了沁芯的身体。

    入手是滚烫的温度,浑然不像是青衣他们那样入手冰凉。

    “我没事,只是不得烟用的过度的问题。”沁芯点头,坚持着给了绾灵心一个安心的笑容。

    绾灵心点头,手掌按上沁芯的后背,一点灵力送出去,沁芯的气色也是好了一点。

    那些凶兽终是消失不见,应该就像是沁芯所说的,吃饱了,也完成了使命,最后轰的一声,巨大的身体轰然爆开,最后一次把周围的敌人炸成了一团血雾。

    即使是在这样血腥的战场之中,即使是我们这些几乎每天都在玩命,都在经历生死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的咋舌,从小七开始,到现在的沁芯,他们的攻击几乎已经超越了攻击的范畴,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总觉说成是灾难似乎更加确切一些。

    这些有着远程攻击的能力的人,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如同迁徙的蚂蚁一样的战场上,能够制造的伤亡真的是恐怖的,对面是敌人,但是一样也是生命,但是这种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昂贵无比的生命,在这片战场上却如同残羹冷炙一样,一文不值,甚至都没有人愿意稍微的停留下来看上一眼。

    战争,终归还是痛的。不论是自己,还是敌人。可惜,战争也永远是解决事情的最后一条选择,在没有选择的时候。

    众人的身形依然在不断的前进,战场还是像绞肉机一样不停的运转着。

    小柔冲出去,很简单的攻击,来来回回只有两刀,一刀直劈,一刀横斩,架势也是非常熟悉,应该是他现在正在修炼着的狂刀三式。速度也是不快,甚至周围的敌人在刚刚看见这两式的时候都在轻蔑的撇着嘴,那速度,那简单的招式,只要是能够在这个战场上喘气的,应该就能够躲的过。

    这种想要即使是在小柔最后一次攻击的时候,还是有人在这样的想着,而也只有我们身后那些几乎被完整的分成了两半的尸体才能够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看似不温不火的两刀,制造的伤害却不亚于任何一人。

    四个时辰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停止过攻击,而送我们离场的声音也是排到了荒营。

    “斩门千字营荒营一千兄弟,送任意兄弟,天营、地营、玄营、黄营、宇营、宙营、洪营兄弟离场。”

    声音响起,我们的队伍的人数在不断的增加,如今荒营的一千兄弟显然已经难以背负着这个巨大的包袱前进了,而且,我们面临的攻击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变的激烈,甚至疯狂。

    周围的众人几乎全部都是气喘吁吁的状态,能够奔跑,似乎已经是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疯狂的攻击让荒营的兄弟几乎是在以秒为单位的速度倒下。

    “小心。”我看向身后,洪波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状态比较好的,毕竟他这种主防御的作战方式在这样的战场之上消耗还是相对的小一些的,尤其是在突围的时候。

    洪波点头,手中的止戈盾已经再次举了起来。

    雷光涌动之间,我已经冲入队伍的最前端。

    砰然落地,身边一道刀光呼哨着砍了下来,手掌伸出,轻轻拍在宽大的铡刀之上,铡刀终是轻飘飘的停在面前。

    “任意兄弟。”这人总是看清了我的样子,一脸惊诧的看着我。

    这人还好,只是没了一条胳膊,如今宽大的铡刀也是交在了左手之中,而一只眼睛此时也在泊泊的冒着鲜血,只可惜,他却没有时间去处理一下伤口,甚至连擦拭一下脸上的血迹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们入了这战场的时候开始,他们一切的时间都只用来做一件事:杀人。不停的杀人,杀到被杀。

    手掌拍上这人肩膀,惨叫声中,肩膀再次生了出来,这人脸上终是出现了一丝喜色,因为这样,他杀起人来更加的方便一些。

    “照顾好自己。”我看着他呲牙笑道。

    “可是……”此人还想说话,但是下一刻,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当地,他也只是见到一道雷光如同蛮龙一样的瞬间扑入了面前的人群之中。

    身边有人看过来。

    “是任意兄弟。”这人说话,眼睛看向前方那雷光涌动的方向。

    “斩出!”一人突然高喝,声音中更多的是决绝和悲壮。

    “不回!”身后众人

    沉闷的应和着,甚至那些被荒营的兄弟保护着的其他营的兄弟也是在虚弱的跟着应和着,本来艰难、痛苦的队伍,这一刻似乎也是被再次的注入了活力一样,就连那些虚弱的兄弟也是身躯微微的震了一下,因为劳累有些佝偻的腰板似乎也挺直了一点。

    队伍前进的方向微微的有了一个调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外围的空间,那是一处峡谷,两座山之间形成的一道峡谷,虽然依然很宽阔,可能也不太适合突围,但是却没有比这里再好的地方了。

    我的攻击没有小七和青衣他们这些家伙那么具有灾难性的特质,所以,我在小心的控制着力量,当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杀人,活着,然后离开。所以,这就更加需要我珍惜我每一分的力量。

    我如同一个吝啬的吸血鬼一样,游走在队伍的前端,身上的雷光也已经只有在双脚之上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亮,能够躲开的攻击便躲开,绝对不去硬扛,毕竟,硬扛一下也是需要力量的,倒是不如等到他的攻击用老之后,我直接一拳轰暴他的脑袋。

    我们行进的速度不快,甚至比之刚刚还要慢了一些,但是却是更加的悠长,我如同一个鬼魂一样游走在队伍的前端,于是队伍的前端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鬼手撕开了一条裂缝一样,让我们能够钻过去,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很舒服的感觉。突然冒出这样的感觉的时候,我正闪身躲过一道捅过来的枪芒,然后手掌伸出,轻轻的拨在枪身之上,枪芒瞬间变了方向,在另一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中捅入了他的胸膛,手掌沿着枪身划上去,力量涌出,我已经切断了那握着长枪的手掌,随后手掌不停,已经抹过了此人的脖子,同样一脸惊诧的倒了下去,捂着脖子,因为那里如今已经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如注一样的从伤口之处喷出。没有回头,一脚已经朝着身后踹出,脚上雷光一闪而逝,脚掌正好蹬在那还停留在一人的胸膛之上的长枪上,长枪上雷光闪动,却在下一刻终是贯穿了此人的身体,朝着身后的几人爆射了过去。

    屁股上有温热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两界花正在吞噬着这片战场中的血气和生死之气。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单没有消退,甚至还在微微的增长,虽然那速度很慢,甚至能够让人忽视,但是那种舒服的感觉突然出现的是时候,我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增长。

    这种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有点像是人间的那些晨练的老人们修炼的太极,四两拨千斤,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现在感觉到的东西根本不是那种力量的运用,应该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只可惜,那层次好像自己根本无法探知一样,我清晰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层隔膜彻底的阻挡在了外边,像是隔靴搔痒一样,舒服,却也难受。

    索性,便不再去想,这种想不通的东西我还是习惯放任自流的,毕竟,想东西这种高端的事情实在是不太适合我,还是适合青衣那样的不怕操心的人。

    力量的控制更加的完美,这是我现在最直接的感觉,能用一分,便用一分,多半分都不用。需要一成便用一成,少半成都不可。

    身形继续的穿梭着,更加的鬼魅,我突然有了一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感觉。

    我承认,即使是这样的战场之上,也丝毫不能阻止我的思想滑坡,因为我总觉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句话应该更适应那些经常钻进花街柳巷的汉子。

    灵台之中。

    涤魂一声长叹,满脸欣慰。

    身边的碎山正在一脸纳闷的看着他,因为涤魂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名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终是长大成人的儿子一样。而这种表情,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涤魂的脸上的。

    “他总算是体会到力诀的真谛了。”涤魂努努嘴,脸上很欣慰。

    “啥?”碎山有点不相信,他不相信一直生猛的如同一头发、春的公牛一样的我,居然之前根本没有体会到力诀的真谛。

    “他之前只知道使用力量,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使用力量。”涤魂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啥?”碎山又是同一句话。只是这次他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是另外的一层意思,这种绕口令一样的对话,凭碎山的脑袋,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慢慢感悟。

    “就是……”涤魂说了两个字,却是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下,一脸惊诧的看着身边的碎山,慢慢的,满脸的惊诧就变成了一脸的懊恼。

    踏马的,老子和这么一个只知道拳头大就牛逼的人讨论什么理论知识,对牛弹琴, 老子有病。这是涤魂内心的想法。

    “文盲!憨批!愣货!只知道大力出奇迹的憨货!”涤魂手指如同暴风雨一眼的敲在碎山的头上。这是涤魂现实中的变现。我认为他是在掩盖自己的失误,和碎山探讨理论知识的失误举动。

第一百零二章 千字营,天营

    我沉浸在那种感觉中,不知不觉之间,我的动作也是熟练了很多,速度自然也是快了些许,带动着身后的队伍都是快了一点。

    我的动作似乎是并不快,但是却更加的有用, 而更有用的变现方式便是直接,非常简单、直接,攻击、闪避、防御,都变的简单,这一刻,我面前的战场反倒是有点不像是战场,更像是一场比较拥挤的庙会,周围是人山人海,而我就像是行走在人海中的幽灵,飘忽着身体穿梭在每一个缝隙之间。

    攻击依然在继续,甚至更加的猛烈,但是我们身后的荒营兄弟却越发感觉怪异,之前他们几乎是在用性命推着我们前进,每百米的距离就要死伤几个兄弟,而如今,从我扑入了敌人队伍,开始引领着大家前进之后,他们就开始变的轻松,最初当然只是攻击的减少,但是随着队伍的推进,他们发现,冲击已经变的越来越轻松,之前还有刀光剑影在身边划过,如今的冲击似乎是剩下赶路,当然也要阻挡一些远程的攻击,但是那些身边的刀光剑影却如同一瞬间便消失了一样。

    终是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位置在队伍的前方,那里本应该是锋矢位置,本应该是遭受冲击最为严重的位置,但是在他举起手中铡刀要劈开眼前之人的兵器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已经两眼呆滞,手中抓着的长剑虽然依旧光亮如新,但是那歪歪斜斜、软踏踏无力的样子,简直就如同一条冬日里冻僵的死蛇一样,浑然没有了半点的生气。铡刀劈上,刀锋还未斩到,此人却已经噗通一声仰面栽倒了下去,手中兵器叮当的落在地面,确是早已经死了过去。

    继续前进,情况还是一个样子,一路上的人全是呆滞的目光,或倒、或卧,却都是已经没了声息。

    再抬头的时候,锋矢部位之前那人的眼中已经全是震惊,眼前的那道人影如今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影子,好像彻底的脱离了这个世界一样,眼睛能够清楚的看见他是在那里的,但是他的意识却清楚的告诉他,他已经不在了。

    队伍前进的速度慢慢的在加快,这一点就是被放在队伍的中心,严密的保护着的青衣等人也是感觉到了。

    “唉,本来已经修炼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是能够拉近了一点距离了,没想到,反倒是越来越远了。”尚不去从人群的缝隙之间看过去,我的身影正飘忽在队伍的前方,忽闪忽灭的样子像极了黑夜中的萤火虫,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的被淹没在人山人海中一样,但是却总是能够亮起来,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哥这么厉害了?”小七眼中似乎能够看到小星星。

    “唉……”洪波在摇头,脸上全是无奈,不过那无奈看起来很满足。

    哼!冷哼声响起,却是猿王,脸上也是一副不服的样子。

    “你打不过老大。”小柔看了猿王一眼,抱着双臂又看了一眼队伍的前方,表情严肃的做出了评价,很中肯,很严肃,所以,很伤猿王的心。

    猿王瞪回来,可惜,小柔就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意思很明显,你就是不行,你要承认。

    猿王无奈,也只能是继续冷哼一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队伍终是赶到了之前我看到的峡谷,峡谷中的人却是在撤退。

    撤了?我看着人群虽然慌乱,但是却隐隐有序的撤离,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阻截了我们快要一天的时间了,但是在这个最终的时刻,这些人为什么却是退了?

    我的速度终是赶上了那些撤退的人,劈手抓住一人,挥拳轰上,这人身子一软已经朝着地面倒去。

    搜魂术发动,虽然不如青衣那样的熟练,但是好在这些人正在撤退,或者说是逃跑,所以,我倒是还有一些时间。

    结果很让我意外,的确是接到了撤退的命令,而且,这些人居然都是一些小型门派中的人,甚至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门派可能连尚不去的阴风岭都是不如。

    “任意兄弟。”身后有人叫我。

    是荒营的兄弟,追近我的身边之后,这位兄弟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还有我们面前正在快速撤退的人群,努力的深呼吸一下之后,这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会这样?”

    “有命令,而且,即使没有命令,他们也已经拦不住我们了。”我说。

    有点狂妄,但是听着此人的耳中,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满满的理所当然。

    没有人阻挡,我们的队伍终是冲出,最后汇合在了千字营日、月两营兄弟的阵营之中。

    “去哪?”两个营的首领凑过来,没有半点的废话。

    “龙城。”我略微沉吟了一下,眼中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嘴里微微的吐出了两个字。

    三人有着明显的愣神,似乎这样的命令过于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好。”三人转身而走。虽然愣神,但是却没有问出半句,直接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龙城,雨沐、龙力、秦老爷子,斩门,我目

    光不由的转向了身后所剩不多的前几营的兄弟,秦老爷子到底是创立了一个怎样的斩门,而斩门中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弟子。

    而回龙城的路上自然便是顺利的多,一是因为地狱之门打开这事已经随着我采到两界花之后结束,各路的人马已经撤离,早的甚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门派之中,而那些对于两界花有所图谋的也是眼见两界花落入他人之手,也已经败兴离开。第二点则是因为我们的队伍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了,一水的魂境的队伍,甚至有几人已经达到了命境的境界,这样的实力已经能够堪比一个小型门派了,这样的队伍,即使是最终击败,但是也绝对要付出血的代价,而且,这次两界花之战中杀人最多的那一群人现在就在我们的队伍之内,任是任何人想要动我们这个队伍的心思,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最终,我们安全的返回龙城,但是龙城之内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气氛。

    女子本弱,踏入龙城巨大的城门的瞬间,绾灵心和沁芯两女便已经一头栽倒在了雨沐的怀里。

    一天的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天的时间,因为活着的人需要休息。时间不长,但是显然所有人都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龙城军营,如今已经扩大到了几乎看不见边界的程度。

    斩门千字营众人安静的立在军营之中,一共十个队伍,两个队伍是完整了,日、月两营都是整齐的一千人。剩下的八个队伍是不完整的,荒营不足百人,其余七支队伍不足十人,天营的队伍空无一人,只在队伍的最前端摆了一把铡刀,铡刀的刀刃已经翻卷的如同锯齿,刀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破烂的如同一把被人随意丢弃在路边的柴刀。

    我们的队伍是完整的,一人不少。

    龙力和雨沐陪在我们的身边,我们众人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空旷的军营之中,偶尔有风,但是军营之上浓重的气氛却是如同磐石一样,任风吹、日晒、雨淋、雷击都是不散半分。

    我来吧。众人的心里都如同压着一块石头,沉闷的好像下一刻就会窒息一样。

    总归是要有人打破这一片宁静的。

    脚步踩在军营的沙土地上,有沙沙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合着刮过的风,还有微微扬起的尘土,却如同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因为,留给我们所有人哀悼这些兄弟的时间几乎没有了,等到我的脚步声停下,我们唯一能够对他们做的就只剩下怀念了。

    我的脚步终是停了下来,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刻意的压制着声音,好像是生怕惊扰了那些离开的斩门的兄弟一样。

    抬头,我似乎看见众人的头上都是聚起了一片愁云。

    众人慢慢的都是抬起头,看着我站在天营的位置上,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人。

    “灵心,还有吗?”我的声音响起,却是转头看着绾灵心。

    丫头眼睛到现在还是红红的,身上的衣服也依然是血迹斑斑。

    绾灵心走出来,一起走出来的还是沁芯。

    两女站在我的身边,手上的光芒闪过,一样物品便是被放置在了天营兄弟的队伍之中。

    两女一件一件的放着,似乎是每一件都很沉重,重愈千斤。

    两女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隆起,两腮处的肌肉线条分明。

    足足半天的时间,两女才把她们收集到的东西全部都放了出去,有天营的,自然也有其他营的。

    众人的队形已经不再是之前一排一排的样子,而是围聚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因为两女收集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已经堆成了八座小山。

    这一战,几乎八千斩门弟子扔在了那片战场之上。

    我看着那些堆积起来的事物,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彻底的沉了下去,掉入了一处冰冷、深沉的空间之中。

    八千……我嘴里默默的嘀咕着,这是一个数字,一个足够让人心头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痕的数字,每一个数字便像是一个针孔一样,泊泊的冒着鲜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斩出!不回!两个吼声还在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恨上了不回这两个字,因为真的是不回,八千人不回。如果没有那不回,如今这军营之中站着的便应该是万人,而不是如今的2119人。

    身形有点踉跄,是真正的踉跄,我却以为只是自己的意识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昏迷。

    身后有一个手掌伸了过来,扶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是雨沐,此时雨沐的脸上却是平静的,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雨沐跨前一步。

    “龙力!”雨沐却是突的暴喝一声。

    众人惊诧,却不知这位一向暴力的大师姐到底是所为何事。

    龙力也是一脸惊诧的快步走出,一脸疑问的看向雨沐。

    “斩刀!”雨沐又是

    一身低喝,手掌朝着龙力遥遥伸出。也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斩门弟子手中的铡刀的名字居然叫做斩刀。

    龙力两色茫然的看向雨沐,却没有半点的迟疑,手上光芒一闪,一把雪亮的斩刀出现在手掌之中,随后双手毕恭毕敬的交到了雨沐的手中。

    “我,秦雨沐,以斩门大师姐身份传掌门令。”雨沐高喝。

    吼!回应雨沐的是一声沉闷的低吼,就连在站在身边依然一脸茫然的龙力都是突然的浑身一震,一脸战意的低吼了一声。

    “斩门弟子龙力接天营兄弟之职,持斩刀,报斩门今日之仇,以敌血,祭斩门七千八百八十一弟子英灵。”雨沐低喝一声,随后手掌扬起,掌中雪亮斩刀飞起,嘭的一声直直插入天营兄弟所在位置,笔直的立在天营兄弟的那小山一样的遗物之前。

    “弟子龙力接令,斩出!不回!”龙力低吼,此时这个面庞黝黑的汉子双眼中一片赤红,脸上也满是赤红的颜色。

    斩出!不回!

    众人低声吼,吼声终是震碎了军营上空如同癞疮一样盘踞着的愁云。

    而也是在这一刻,解散了千年的斩门终是重现地府,而斩门之中千字营中的天营也终是开始踏上了它的传奇之路,只一人,却血洗了地府半片江山。

    第二天,斩门弟子纷纷离开,他们有他们需要做的事,也是必须做的事,便是报仇。而在诺大的龙城之中,突然便是出现在了一处庭院,庭院虽不大,但是却古朴、大气,青灰一样的颜色,门口无府邸牌匾,两侧亦无把守之人,但是龙城百城之人却是在第二天便已经听说了传言,便是这处庭院,是绝对要高于城主府的禁地,原因无他,只因此庭院之内除了屋舍之外,便是两千一百一十九把血迹斑斑的斩刀,每一把之上都清晰的刻着一个名字,再无它物。

    夜晚的时候,我们都是聚在龙城留给我们的庭院之内,雨沐、龙力一家三口也是聚在身边。

    “斩门如何?”这件事,我们终是要提,所以,在众人坐定之后便是提了出来。

    “斩门千字营,千营千人,便是百万,这是昨天几位师弟告诉我的,而这也是我爹解散斩门的时候留给他们的最后的任务,蛰伏、发展,待地府风起云涌之时,立百丈鳌头,平地府风云。当时的斩门弟子十万,解散的时候,被我爹分成了千字营,当然的千字营人不过百。只是我们如今也不知道这千字营到底还剩下多少人。”雨沐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低声的说着。

    “你爹不错,斩门更是不错。”我说。

    “嗯,有点想他了。”雨沐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的尝了一口,却终是手掌猛然抬起,一杯酒狠狠的灌了下去,随后长长的呼出一道酒气,道:“今天这酒,又苦又辣。”雨沐苦笑着摇头。

    “是好酒。”青衣端起酒壶给雨沐这个小师妹重新倒满了酒,伸手在雨沐的脑袋上揉了揉。

    雨沐嘿嘿一笑,两个孩子的母亲,现在笑的也像是一个孩子。

    我们都需要休息,龙力不需要,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已经被雨沐扯着耳朵拉回了流云派,并且发挥自己河东怒吼的功力,成功的惹毛了虬龙,然后,然后雨沐便是逃了。

    雨沐是好心,龙力如今龙城之事全部交给了白先生,自己更是肩负着站们的血海深仇,所以多一分力量便是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只是,这种方法似乎是有点过于激烈了,据传:当日流云派后山,惨嚎之声不止,有人偶然之间发现,一条黑色巨龙正在狂虐一名人类,而在发现人类之时,人类已经体无完肤,衣衫凌乱,状态癫疯。

    我们需要休息,这一次战斗的消耗,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能够彻底恢复的,所以,我们干脆便是在龙城的别院之中住了下来。

    洪波算是我们中间状态保持的最好的,所以,便是主动承担起了众人吃喝拉撒的后勤保障事务。

    虽然众人此次付出的代价绝对是极大的,但是收获却也是相当可观的。

    首先,便是众人的境界,众人此时整整齐齐的提升到了魂境九重的境界,而原本已经是魂境九重的洪波更是已经跨入了半命境的境界。

    当然,每当在总结大家的境界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例外,因为,我永远都是那个拖后腿的存在,我如今依然是魂境六重,一场大战下来,我居然没有体会到半点即将突破的感觉,这让我不得不再一次低声诅咒一下涤魂这个老货,毕竟,三个功法之中,我第一个认识的便是这个老货,所以,本着先入为主的惯例,我认为,我如今这种喂不饱的状态,全部都是拜涤魂老货所赐,卖他,没错。

    但是,我,作为本书的绝对主角,当然不可能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就像是涤魂说的,我现在更会使用力量了,其实说白了,就是更会使劲了。该用力的时候便用力,该轻时候就要轻,当然,该快的时候也得快,慢的时候也得慢,深浅自然也是一样……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争总结

    当然,关于这个我为什么境界不能快速提升的问题,我找到涤魂深入的“谈”过,涤魂自然也是非常“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现在需要打好基础。”

    我打你大爷的基础,老子从凡境开始打基础,现在都打到魂境的六重了,还你丫的打基础,老子和基础有仇还是怎么样?当然,作为心直口快的,自然是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所以,我直接被涤魂抓着脖领子扔出了灵台,意思很明显,懒的和我这种没有任何的思维深度的人说话。最终的解释权归人家,我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是默默的承受了这个天大的“侮辱”。

    “青衣,你那个拘灵,千魂好像很牛逼的样子。”我们坐在一起,我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胳膊的胳膊肘撞了一下青衣的胳膊肘。

    “当然牛逼。”青衣说话,只一句就把我雷的焦头烂额,这语气,这状态,这神情,不像是谦虚谨慎,一直以扮猪吃老虎为乐趣的青衣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呀。

    看着我看见不明生物一样的看着自己,青衣只能是长叹一口气,然后手掌抬起,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那个拘灵千魂对施术者的伤害非常大。”

    “有多大?”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结果,当然,更好的结果是最好直接把青衣搞成精神分裂,天天带着一个疯子,溜着一只狗,一只狐狸,想想都是搞笑,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嗯……青衣略微的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差不多,精神分裂吧。”

    握草!让我猜中了,高兴。

    眼神示意青衣继续,脸上带着的全是兴奋的表情。

    “我看你的表情好像非常希望老子精神分裂一样?”青衣看着我,眼睛是斜的,只用了余光。

    “没有。”一瞬间,我已经正襟危坐,道:“作为咱们这支队伍的老大,我需要了解每一个人的实力,这样才好全面掌控局面,自然我更加的希望你们有高超的实力,那是我们自保的本钱。”我说的义正言辞,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

    赶紧晃荡脑袋把这丝想法甩了出去,大善人,老子能做一个好人就已经很难了。

    “一次,没问题,但是起码一个月以内,无法使用第二次。”青衣眼睛看着眼前的酒杯,酒水在杯子里晃悠着,青黄的颜色。

    一个月一次,一次一分钟不到。这踏马什么设定……

    “哪搞的这么……那个啥的功法?”我手掌不断的比划着,我相信青衣能够看的明白。

    “流云派。”

    握草!我老丈杆子家里还有这么……那个……的功法呢?

    问完了青衣,自然便是接着问,青衣的身边是沁芯,所以我的目标自然也是转到了沁芯的身上。

    “沁芯,你那个是啥功法?”我问沁芯。

    沁芯抬头,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脑袋微微转了一下,看向了身边的青衣,一向爽朗,阳光的眼神中居然有一丝阴霾。我的腰又在疼了,很明显,臭娘们又掐我,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他娘的好像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沁芯转过头,也是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脑袋抬起来的时候,目光中没有了半点阴霾,倒是有着一点决绝的意味。

    “这个功法是在遇见你们之前得到的……”

    沁芯的声音很轻,有点像是梦呓一样,模模糊糊,断断续续。

    不过我们也总算是明白了沁芯的功法的来历。

    功法的名字叫做的“摄魂”。很普通的名字,但是经过沁芯的解释之后,我们才明白这摄魂的阴毒之处,想来这也是沁芯犹豫了片刻才为我们讲述这个事情的原因。

    摄魂这功法是地府中一个相当出名的邪派搞出来的,而那个邪派最大的特点便是关于两性方面的研究,无论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都被这个邪派研究的极其纯熟,所以,在这个研究的基础上,慢慢的便衍生出了摄魂的功法,至于沁芯的这个摄魂的功法是怎么得来的,沁芯虽然没有说,但是看脸上痛苦的神色也知道。

    而摄魂功法的应用就是之前我们所见过的那样,放出那么多的小东西,然后吞噬敌人的血肉、魂魄,很平常,而之所以让沁芯痛苦的是,这摄魂功法想要发动,就必须要有魂魄,而那魂魄则是真真切切的魂魄,而且,这些魂魄不能是青衣死灵珠里面存在这得子初他们的那个样子的孤魂野鬼,必须是活生生的魂魄,也就是说,这些魂魄必须来自于活人,而且是非常正常的活人。然后,通过摄魂的功法抽了这些人的魂魄,随后使用相应的手法将这些人的魂魄打回最原始的状态,随后再灌以一些最原始的本能,将这些人的魂魄彻底的兽性化,剩下的便是每天不断的培养,直到这些魂魄形成我们之前所见到的状态。

    很阴毒,单单抽取活人魂魄这一样,还不至于让我们感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毕竟,地府之中这样的功法多得是,就连青

    衣和我和会这样的功法,但是这种将活人的魂魄生生打回成最原始的状态,然后再灌输兽性,最后将活人生生祭炼成一只野兽这样的做饭,却便是我也觉得心里有着一点不适。

    “这个,就是储存这些魂魄的东西了。”沁芯手掌伸出,一道光芒闪过,手掌之前出现了之前我们见过的粉红色的光球,如今仔细看去,便能够看见光球之中,有着很多小小的东西像蝌蚪一样的在游动着,凝聚目力看去,便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小东西的样子,与之前在战场中看见的东西如出一辙。

    一只手掌伸出,慢慢的拖上了光球。

    青衣接过沁芯手中的光球,放在眼前,眉头微皱,粉红色的光球映照的青衣的脸也变成了粉红的颜色。

    沁芯在看着青衣,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些东西……”青衣看着眼前的光球,声音响起,其实停顿了下来,片刻之后,青衣嘴角掀起一丝笑容,目光看向沁芯,随后道:“都是故事。”

    随后便见青衣突然手掌一震,粉红色的光球直接便是被震成了一片虚影,而光球之中的那些小东西也是朝着地面之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下去,如同战场之中的沁芯一样。

    小东西落在地上,围着青衣微弱的叫着,看样子,这个光球只要是谁打破的,这些小东西就要为谁所用。

    青衣一笑,眼睛却是闭了起来。

    下一刻,青衣手中印诀陡然发动,手指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拉出了无数道的残影。

    片刻之后,青衣掐动印诀的手指陡然停住,众人的呼吸也是瞬间被憋在了胸口,生生的卡在了那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了我们的脖子一样。

    青衣双眼睁开,眼中全是暴戾的光芒。手中印诀艰难的掐动,似乎那手指之间有着万水千山一样,只是一个印诀,却是半晌时间未能掐上。

    青衣眼中的暴戾几乎快要化成一片血雾。

    吼!

    吼声响起,龙城之内只是一个瞬间便是响彻了这一声暴吼。

    青衣张嘴,一口鲜血喷出,乌黑、恶臭,如同一滩死水边上那腐臭的烂泥一样。

    印诀终是掐上,青衣嘴角挂着鲜血,眼中的暴戾飞快的消失,转而换上的是一脸的……幸福?欣慰?

    印诀掐完最后一式,青衣手掌之上陡然爆发出一团光芒,光芒乳白的颜色,很亮,但是却绝对不会刺眼,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光芒如同雨水一样的洒向青衣脚下那些“嗷嗷待哺”的生物,生物躲闪了一下,但是微弱的身体又怎么能躲闪的开这劈头盖脸砸下了的漫天光芒,光芒终是浇在众多的生物的头上,微微一怔之后,这些小生物便一个个的全部眯起了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些光芒一样,样子像极了正在冲温水澡的狗。

    片刻之后,光芒彻底的消失不见,小生物片刻之后也是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瞬间,很诡异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些小生物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光芒,非常人性化的光芒,有解脱,有惊喜,有悲愤,有恐惧……

    “人性本恶,我们之所以活着,目的便是压制着那些恶的本性,让我们变成一个好的人,活着本来就是修行。”青衣缓缓的说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魔性,甚至有蛊惑的意味,停顿了片刻之后,青衣目光陡然变的凌厉,一瞬间,脚下的一众小生物似乎都齐齐的畏缩了一下,似乎很惧怕青衣一样,青衣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声音也是再次响起:“知道敬畏便好,来世,做个好人。”

    青衣手掌轻轻抚出,脚下的小生物随着青衣的手掌的拂过,都是一脸幸福的慢慢消失,甚至有一些小生物消失之前看着青衣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感激。

    手掌终是拂过所有小生物,再收回的时候,脚下密密麻麻的小生物已经消失不见。

    “握草!牛逼呀。”我一巴掌拍在青衣的肩膀上,下一刻我却是突然愣住。

    手上拍上青衣肩膀的瞬间,触手满是冰凉,如同冬天赤手拍在河面上的冰雪一样,是那种如同穿入了骨头的冰凉。

    青衣眼神看向我,很幽怨,毕竟,青衣现在的状态,我这一巴掌没有把他拍死已经算是幸运了。

    嘿嘿……

    我讪笑着,心里却终是一块大石头放了下去,这眼神,没事,死不了。

    手掌再次扶上青衣肩膀,心念一动,火灵已经沿着手掌窜入了青衣的身体。

    青衣看过来的眼神中有一丝欣慰。

    你大爷,你这欣慰是几个意思?幸亏老子没傻是吗?你的眼神应该是满含感激和感动的才对吧?我瞪回青衣。

    王八蛋,总之就应该让你阴邪之气困体,直接冻死你这个王八蛋,自己装 b 泡妞就算了,还要拉上老子一起配合你。

    “你很厉害呀。”我看着青衣说,声音从牙缝之中一字一顿的蹦出来。

    “还行,马马虎虎。”青

    衣继续装 b.

    虽然心里在不停的骂着青衣,但是手上却一直没有离开青衣的肩膀,兄弟既然已经开启了装 b 的模式,那我说不得也只能是陪着,而且必须陪好。不过,这一刻,我的心里倒是真的很欣慰。

    真爱,绝对的真爱,青衣这么做的目的,如今我也总算是明白,同时也终是明白了当初的百碎山一战,青衣的没有抹去沁芯的记忆的用意,王八蛋摆明了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沁芯正在一脸紧张的看着青衣,任谁的女朋友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吐出那么一大口恶臭的鲜血来也知道大事不妙,只是看青衣脸上还算是平静的表情,沁芯脸上虽然有着怀疑,但是却也没有追问出来。

    片刻之后,青衣直起身体,眼神朝着我的位置瞄了一眼,我识趣的收回手掌,自然,火灵也是跟着收回了体内。

    “小火。”意识中呼唤了一声火灵,下一刻,火灵和木灵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伸手指了指旁边青衣吐出来的那口鲜血,火灵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捏着鼻子弹出了胖乎乎的手指,一点火星落下,鲜血瞬间变成了一片青灰。

    “喝酒,喝酒。”我大声的招呼了一声,众人也是手掌抬起,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咕咚咕咚的重新灌了起来。

    小火眼睛转了一圈,却是身后拉了一下青衣的衣角。

    青衣低头,很识趣的身体朝后让了一点,小火身体一晃已经窜上了青衣的双腿,坐在青衣的怀里,抓起青衣面前的酒杯就是灌了起来。

    “这杯子太小了。”小火拧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小孩不能喝酒。”绾灵心的声音也是同时响了起来。

    小火转头,一脸幽怨的看向绾灵心。

    “喝吧,喝吧,不许喝多。”绾灵心手掌拍上脑门,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彻底的宣布投降。

    小火和木灵两个小家伙出来了,青衣和洪波所幸便是也把水灵和土灵叫了出来。

    于是,我们的桌子在土灵的一指点出之后,再次扩大。

    如今,我们坐在桌子旁边聊天,四个小家伙坐在众人身边,抓着桌子上的酒杯往自己的肚子里狂灌着酒水。

    众人看见四个小家伙的模样,几乎目光都是齐刷刷的朝着我看了过来。

    看你们大爷,他们这种不良嗜好和老子有毛的关系,老子可是只拉着小火一个人喝过酒。

    但是,小火现在已经把他们都带坏了。众人眼神不屈不挠的看着我。

    那是你们家孩子自己的自制力差。我双眼一瞪,直接瞪了回去。

    于是,众人继续喝酒。没办法,和我这种简直就是无赖一样的人理论,他们没有半点胜算。

    大家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自然都是围绕着之前的那场战斗。

    席间,沁芯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温婉的如同一个深居浅出的邻家小妹,安安静静的坐在青衣身边,星星眼的看着青衣。

    完了,沦陷。

    没办法,青衣那做法,很明显就是为了解开沁芯的心结,而且,做的非常成功,同时非常骚包。

    众人挨个的讲述着自己的收获,小七万剑诀终于是修炼出了剑山,从此,万剑诀也是彻底变了一个模样,剑一开始,剑一而终,等到小七修炼到九山齐聚之后,便可最终将九山修炼成一剑,而到了那个时候,小七的万剑诀也就算是彻底的修炼成功,而剑族和器族的传承,也就算是被小七全部接收。但是小七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在众人被强烈的八卦之心的促使下,小七不得不将众人收入了小七的剑冢之内。入目便是一片的狼藉之色,原本还算是完整的剑冢此时放眼望去只有满目疮痍,断壁残桓几乎布满了整个剑冢,原本坚固的就算是拳定天下轰上去的城墙也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破碎砖石。

    总之,小七的剑冢如今就像是被生生的放养了十几只二哈一样。不过还好,小七说恢复一段时间之后,这剑冢会自动恢复原样,而且,会比现在好。

    至于猿王和洪波,老样子,猿王压根没有感觉到境界的松动,也就是说,打了这么大的一架,这个货现在居然连命境一重晋升的程度都为触摸到,这让我们在感慨猿王的脑袋里只有肌肉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命境之后修炼的困难。

    至于洪波,很直接,魂境九重变成了半命境。

    绾灵心也是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变成了魂境九重,只是这姑娘如今却是有了一个很突然的想法,她想当医生,原因则是绾青丝剑诀中的第三式暮雪和第四式千山。而丫头的想法更是大胆,她想把剑诀绾青丝直接修炼成治病救人的功法。

    “很好的想法。”我朝绾灵心挑着眉毛,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但是,也挺难。”

    而就在这个时候,某处空间之内,一脸恬淡笑容的女人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手指掐动一下,随后嘴角掀起一丝笑容,轻声低语:“这丫头,不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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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