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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地

    “再扯耳朵就掉了呀,姐呀,饶命啊……”我的惨嚎声在小小的院落里响起,但是我心里也清楚,即便是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我的。当然,我同时也明白一件事,孟婆姐姐还不至于真把我耳朵拧下去。

    “你要是再敢想,姐姐就让你的脑袋变成一颗南瓜,姐姐保证它一定会很圆的。”孟婆姐姐瞪着我,虽然看起来一脸的怒气,但是嘴角却还是挂着一丝笑容。

    妥了,反正也不会死,最多了也就是挨顿揍。看见孟婆姐姐的表情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姐姐,你不能阻止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吧?”我真佩服我说话的艺术,这么一句以退为进,犹如羚羊挂角一样的马屁,显然把孟婆姐姐也是拍的高兴。

    冷哼了一声之后,孟婆姐姐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无论是神器还是命器,终归有着它的极限,毕竟它们都是一些死物,能够容纳的东西终归是有一个极限的,所以,真正能够达到顶峰的,还得是人。”

    这个我知道,而且绝对是体会极深的,以人为本嘛。

    看见我一副体会颇深的表情,孟婆姐姐却是高深的一笑,这一笑,吓的魂都飞了,绝对没好事。

    可惜还没等我想问呢,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急速的变化,全部停止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坐在屋子里,身边还是青衣等人。

    于是,下一刻我拍桌子,扯着嗓子喊的状态就显的格外突然。

    一嗓子冒出来众人都在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我。

    “先别管长生峰的事了,先去弄了魂族的那些王八蛋。”我骂骂咧咧的结束了“会议”,然后赌鬼骂骂咧咧的冲出来,目的自然是质问我为什么不赶快去长生峰救他的女朋友的事情。结果却是被我一句话就生生的憋的回去。

    “你丫的可以用生命去泡妞,但是你不能带上我们,老子可还是处男呢。”

    赌鬼钻回了沁芯的身体,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随后,女人们啐了一口跑了,男人们都在朝着我挑着大拇指,这中间还包括一只狗和一只狐狸。

    计划定下了,剩下细节的东西就不是我去研究的了,老子没那闲功夫。

    于是,第二天,在青衣的带领下,我们选择了主动出击,并将这次的行动计划最终定名为:泡妞计划。

    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就是在制定这计划的名字的时候。我的提议:泡妞计划。青衣的提议:救援行动。女人们的提议:为爱前行计划。而这些计划最终在听取了猿王的提议之后瞬间混乱,猿王的提议:寡妇追日。

    我把猿王的脑袋捶的嘭嘭作响,玛德,你个文盲,天天让你学习,你丫的就是不学,那念寡妇吗?那念夸父!而且你丫的理解能力是不是都扔在那些母猴子身上了,你说的那个日,好像和我们说的日不是一回事吧?我们说的是名词,你丫的说的好像是动词吧?

    最终,我力排众议,将计划定名为:泡妞计划,并最终以一票的优势通过。关于这个结果,女人们表示不服,她们一致认为这选票里有弄虚作假的成分,要求重新进行投票。

    切……你们以为你们是特朗普吗?重新投票?老子凭啥要惯着你们。

    于是,最后在我的单方面同意之下,计划最终敲定。

    于是,我胳膊碰了碰青衣:“哎,咱们接下来干啥呀?”

    青衣一个趔趄差一点把脚崴了。

    “趔趄你大爷,我是老大,制定方针路线就行了,剩下的琐事,你们去处理。”我拍拍青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不用了。”青衣把我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下去,然后朝着远处努了努嘴。

    我顺着青衣的目光看去,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于是,我一拉身边的绾灵心,朝着路边的小树林里就钻了进去,看见我的动作,其他人也是纷纷效仿,青衣一拉沁芯,钻进了小树林,小七一拉小白,钻进了小树林,剩下的洪波和刘结巴左右看了看,拉着月牙儿就钻进了小树林。

    玛德,这计划的名字当时选错了,应该叫钻小树林行动。

    人马很快接近,大概有百余人的样子,皆是一身轻装,胯下是高大的鬼马,看那速度也知道,即便是那胯下的鬼马也不是什么凡物,速度快不说,这样的速度之下,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人马显然没有发现我们,速度丝毫不见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奔来。

    小树林的下方便是一条大路,大路不算宽敞,但是也足够两三匹马并行疾驰了,这的确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于是,一根长长的枪管已经从树丫上伸了出去。

    月牙儿这丫头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了由无影变化出来的巴雷特之后,就喜欢的不得了,而且,服侍也有了变化,还是一身的战地服侍,但是颜色确是让人头疼的厉害,丫头居然选择了粉色系,这颜色,估计也只有在扫黄的时候能用上吧,其他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支移动的标靶呀。

    不过丫头既然坚持,我们倒是也没

    有阻拦,毕竟丫头现在也有着抗衡半神境的实力了,就算是惹了祸,自己也差不多能够平下去。

    枪管子支出去,月牙儿闭着一只眼睛也开始了瞄准,而且还相当专业的舔了一下手指,测了一下风速。

    握草!这踏马都在哪学的?地府这地方,大家都有灵力傍身,风速这种东西,在地府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不过看到月牙儿如此的敬业,我倒是也不好反驳什么,不过我还是伸手按住了月牙儿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人马很快通过,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呼噜,你跟着他们去看看。”我伸腿踹了身边的呼噜一脚。

    “你咋不去?”呼噜甩着狗脸瞪我。

    “老子是人,怎么去?被发现了就露馅了,你是狗,你去了,即便是被发现,学几声狗叫就完事了,他们还以为你是恶狗岭流窜出来的恶狗呢,根本不会起疑心的。”

    “你踏马的才是恶狗岭流窜出来的恶狗,你全家都是恶狗岭流窜的恶狗。你见过老子这么干净,这么英俊的恶狗吗?”呼噜呲牙咧嘴的骂着,但是还是身子一晃冲了出去,坠着人马的队伍跟了过去。

    我转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我身边的绾灵心,唉,这踏马的就是个傻狗,你说你非要往我和绾灵心的中间钻干啥,耽误事。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双眼放光的看向绾灵心。

    绾灵心今天穿的是一件唐装,一排扣子斜斜的滑过胸前,因为我们都是趴在地上的,饱满的胸脯挤压着大地,越发显得怒放,玛德,我居然不如那块地。我撇了撇嘴,舔了一下舌头。

    绾灵心似乎是发现了有人正在看着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的眼神正火热的盯在她的胸脯上。

    于是,绾灵心深呼吸,上身微微欠起了一点,然后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

    踏马的,我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这娘们太不是人了。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待,所以众人也是无所事事,所幸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远处的地平线上才再次出现了一队人马的影子。

    人马片刻接近,还是之前的那些人。

    再过一会,呼噜的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咋样?”我问。

    “应该是斥候。”呼噜说。

    斥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探子,主要的任务便是打探、勘察、联络。

    “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应该是这里。”呼噜狗爪子在地图上点了点。

    这里?众人哑然。那里我们自然都知道,甚至之前还是刚刚经过那里,那里只有光秃秃的几座秃山,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

    众人看着呼噜,呼噜耸了耸肩膀,意思很明显,它只知道这么多,至于为什么这些人的目的地会是那里,它也不知道。

    “去看看?”我看向青衣。

    青衣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双目紧紧的盯在地图上,眉头微微的皱着。

    片刻之后,青衣抬头。

    “这里是一处绝地。”

    绝地,顾名思义,绝对会要人命的地方。

    所以,几乎是一个瞬间,我就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他们想去找死,让他们去,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

    正准备带着众人离开,却发现青衣正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

    咋了?腿麻了?站不起来了?还是拉裤子里了?

    “这地方,我们应该去。”

    啥?有病啊?明知道是绝地还要去,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我瞪着青衣,你丫的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

    “那里能够得到沁芯的不得烟。”

    去!必须去!

    于是,我们现在身陷绝地之中。

    一座光秃秃的山顶上,几块被风腐蚀的奇形怪状的巨大岩石摆在那里,而我们就猫在这些岩石的后边,刘结巴正晃着脑袋一下一下的查探着情况。

    “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呢?”这里是绝地,不应该是什么一片炼狱那种的末世场景吗?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外界根本没有半点的不同,狂风呼啸,黄沙漫卷,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石头,除了这些,屁都没了。

    “绝地又不是非得是地方,你是不是傻?”呼噜斜着眼珠子瞪我。

    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卖到广西玉林去。

    “因为魂族。”青衣说。

    “啥意思?”

    “绝地是对于我们而言的,并不是对于地方而言的。”

    我不懂,但是鉴于风水玄学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性质,我决定不再探讨这些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刘结巴,刘结巴还在努力的查探这外边的情形,脑袋一伸一缩的倒是好玩,有点像乌龟,那脑袋像是……

    片刻之后,一声清亮的鸟鸣在我们的头上响起,然后一个黑点慢慢的放大,最终落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正一脸得意的站在我

    们头上的岩石上。

    踏马的,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驴找驴,虎找虎,屎壳郎强、奸蝲蝲蛄,这段时间每天跟着呼噜在一起,丫鬼血鹏居然也有点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于是,我决定,在卖掉呼噜之后,一定弄一个烧烤架子。

    鬼血鹏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然后身形一转,冲天而起,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草!嚣张你大爷,你丫的不就是会飞吗?作为一只鸟,你会飞不是应该的事情吗?炫耀个der呀,你当你是那些操蛋的明星背台词呢?一句鸡你太美都能够博得众多脑残粉丝的高声赞美,傻鸟,不和好人学。

    “魂族快到了。”呼噜低声说。

    半晌之后,几队人马已经出现在这“绝地”的周围,人数不是很多,大概几千人左右,但是那气势却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便已经将我们吓的不轻。

    带头的几人显然已经达到了神境,而还有数十人,却是和我一样,已经达到了半神境的巅峰,一步之遥就是神境,而剩下的人最差的也已经达到了命境九重。而看那些命境九重的人架势,显然还不是参与这场战斗的人,因为他们停下来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点,已经远到了与队伍脱节的地步。

    现在我知道青衣所说的绝地是什么意思,这踏马的不是绝地,是绝路啊。

    距离到山下的人马似乎也不着急,只是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

    片刻之后,光芒突然在那些命境九重的人身上亮起,光芒升起,并迅速的聚集在了空中,将这片地域全部都笼罩了起来。

    光芒慢慢的稳定下来,我们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由光芒组成的罩子,严严实实的将处地方笼罩了起来。

    握草!这踏马的,还怕什么东西跑了吗?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然后便看见一名达到了神境的魂族缓缓升起,直到升到了与我们平行的高度的时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任意,出来聊聊?”

    握草!这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之前他们做这些事情为了的是什么了,尼玛,合着这些魂族的货弄出来这么一个罩子,为的是不让我们跑了。

    既然人家已经指名道姓的叫号了,我再躲下去也没任何的意义了。

    于是,我一脸苦笑的从巨石后钻了出来。

    “嗨。”我朝着面前的魂族挥手,看起来倒像是两个熟人。

    其实的确也应该算是熟人了,毕竟魂族和我之间可是多年的“交情”了。

    “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吗?”

    老子不想知道。我眼珠子转动一下,朝着身边的青衣撇了一眼。玛德,要不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有之前你丫的那番话,老子现在绝对要怀疑你丫的是魂族派在老子身边的卧底了。

    “说说看。”居然你不着急,那我也正好看看你们有什么幺蛾子。

    所以,我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这个魂族聊着天,一边眯着眼睛朝着四下打量着,魂族的人不多,但是个个是精英,两相对比一下,我甚至已经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的胜算了。

    魂族显然也是看见了我的态度,但是却根本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有着十足的把握将我们留在这里。

    “其实懂得周天算数,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不是只有命门。”魂族说的底气十足,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看着我们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群死人。

    “还有丧门。”魂族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说完之后,更是伸手朝着身后一指。

    一名黑衣黑帽的人缓缓的在魂族的队伍中走了出来,跨前几步之后,慢吞吞的伸手脱下了头上罩着的兜帽。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这张脸了。

    是一名老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一名老女人,女人脸上的褶子如同树皮一样,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一个个绿豆大小的黑褐色老年斑爬满了老人整张脸,然后顺着脖子一路的延伸下去。因为消瘦,老人的面皮下垂的异常严重,脸皮已经越过了下颌,垂在两边,看起来像是年龄大了的金毛犬一样。老人的双眼之中一片灰白之色,根本看不到半点眼球,好像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石头塞在了眼眶里一样,眉毛和头发一样是稀疏的,花白的头发只剩下几缕,随着山风不停的飘荡着,在地府灰白的天空映照下,那褐色的头皮都是显的苍老了许多。

    总之,面前的老人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甚至在她的身上,我都感觉不到半点的生气,仿佛自己的面前站着的就是一具干枯的尸体一样。

    丧门?那是一个什么门派?我皱着眉头看着老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居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就像是被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小心她的眼睛!”正在我端详着老人的时候,青衣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

    可惜,人都有好奇心,利用好了,没准出来一个天才,利用不好,没准就把自己交代了,而我显然不是天才,所以,我踏马的把自己玩进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会死?

    听见青衣的话,于是,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人的眼睛,于是,我踏马瞬间就半身不遂了。

    麻木、僵硬的感觉瞬间从脚跟升起,很快便已经蔓延到了腰部,因为麻木,所以我也根本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到底是什么情况了,而在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有一个本能的反应,那就是去确认,既然感觉不到,那就要用手去触摸,用眼睛去看。

    所以我非常正常的执行了以上的操作,而好死不死的是,这个时候,我身上的麻木和僵硬的感觉却依然在继续。

    于是,在我猫着腰,低着头,一只手掌摸到了裤裆,目光也随着自己的手掌移动到了裤裆上的时候,我踏马的全身都已经变的麻木、僵硬了。

    但是,作为本书的主角,我怎么会是一个没有一点脾气的人,对于这种邪祟之事、不正当之事,自然是要进行强烈的谴责和抨击的。

    所以,我瞪着青衣,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三个字:“你大爷!”

    麻木和僵硬的感觉遍布全身,我终于是雕像一样的定在了那里,就连我的衣裤都被定住,任凭那山风呼啸,我自巍然不动,一动不动,一动……不动……不动。

    草!

    身体僵硬,但是我的意识却在疯狂的运转,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灵活,毕竟,现在我也真的是没什么事做,除了脑子能动以外,估计大小便失禁都做不到了。

    因为无法抬头,所以我现在只能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裤裆,但是作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我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全部都交给裤裆的。于是,我的灵识已经瞬间窜回了灵台。

    “涤魂,涤魂。”按照惯例,进入灵台的瞬间,我根本没有去看涤魂在哪里,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嚷嚷了。

    于是,非常不巧的,两嗓子下去,声音合着吐沫星子,直接砸了我面前的涤魂满头满脸。

    我赶紧伸出胳膊,用袖子在涤魂的脸上狂擦,没办法,咱现在是求人。

    “哎,老哥,这个咋整呀?”我恬着满是谄媚的脸,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涤魂。

    看到我的表情,涤魂直接朝后退了两步,并做单手护胸,单手护裆状。

    你大爷,老子是正经人, 而且,就算是不正经,老子也绝对不会在你丫个老棺材瓢子的身上浪费我的青春。

    “老子怎么会跟着你,你丫的就是一个标准的菜、逼。”涤魂没有说话,反倒是先狂喷了我一顿。

    不过看到涤魂这个状态,我倒是瞬间放心了许多,丫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扯淡呢,那我肯定就是不会挂在这里了。

    “丧门和命门其实是两个对立的门派,命门求生,丧门送死。”

    “啥意思?丧门全是浑身绑着炸弹,往人堆钻玩自爆的吗?他们老家是不是阿富汗的?”命门求生我懂,丧门送死我可是就搞不明白了。

    “你大爷,你家才是阿富汗的呢,有踏马你这么埋汰人的吗?”涤魂瞪着眼珠子喷我,可惜那嘴岔子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涤魂努力的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丧门送死,是送别人死,而且他们也没有别的手段,他们只会这么一手,他们唯一与命门不同的是,命门虽然人丁不兴旺,但是命门中人活的可是久,丧门就不一样了,他们因为每天通过周天算数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一类的手段害人性命,所以他们是必然会因为窥探天机过多而遭天谴的,所以丧门中人寿数过百的少之又少,就你刚刚看的那老太太,估计最多也就是三十岁,而且,剩下的日子也绝对不多了。”

    “你说重点,这外边正打架呢,你丫的想讲历史等没事时候再讲。”

    “其实这丧门对付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手段,一个毒术、一个幻术,你丫的本来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毒术这边基本就不用考虑了。”

    “那不是就剩下幻术了?”

    “对呀。”

    “那咋整?”

    “你丫的是傻、比吗?你从变成死鬼之后,经历的幻术还少吗?心墙呀,心魔呀,哪个不是?”

    草,老子当然知道这个,但是那些可是没把老子定在地上不让动呀,这踏马的,跟美杜莎似的,看老子一眼,老子就石化了。

    “幻术都是一个逼、样的玩意,你踏马的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天天的找这些鸡毛的烂事来烦老子,你以为老子是李双江还是李刚呀?天天给你擦屁股,老子这么大的岁数了,你丫的就不能少折腾我几天?”涤魂气的都暴了粗口了。

    你大爷,你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这是拐着弯的给老子当爹呢。

    总之呢,虽然涤魂把我臭骂了一顿,但是还是把破除幻术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了,而在有些时候,最基础的东西往往就是最根本,最有效的东西。

    而对付幻术的办法,则是简单的令人发指,别想它就完事了,说白了就是自我催眠,对手催眠你,让你以为自己不动了,然后你再催眠自己,把对手当成是一个傻、逼就可以了,如果说的再通俗易懂一些,那就是:意、淫!

    于是,我开始对着我的裤裆意、淫。

    踏马的,这绝对是老子这一辈子鬼生干过的最恶心的事。

    只可惜,我虽然不断的努力意、淫,身体却是迟迟未见任何的变化。而这个时候,外界的战争终是爆发,但是,作为最为小队最高战力的我,却踏马的撅着个腚在那里不动了。

    战争在继续,我能够听见战场上传来的声音,也能够感受到那陡然升起的气势,所以,我更着急了,因为我感觉到了魂族那边滔天的气势,正在不断的挤压这我们的生存空间。

    你大爷!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继续努力意、淫。

    可惜,有些时候,太用力反倒不是好事,越在意就越不可自拔,就像谈恋爱一样,越舔越下贱,人家不是都说嘛,舔狗必死。

    只是我现在却根本无法让我的情绪安定下来,就像是一只活脱脱的舔狗一样。

    于是,我的灵识再次被拖回了灵台。

    涤魂也不说话,手上光芒闪动,在我的面前一抹,一片影像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画面之中,一男一女正在大战,打的可说是大汗淋漓,衣冠不整,而且还惨叫连连,真是痛并快乐着呀。

    你大爷!老子那边忙正事呢,你把老子搞进来看这玩意干啥?老子可是正经人!而且,这绝对是盗版的,你看看那画质,看看那厚重的马赛克,还有,这女主角就根本没有拍过这个片子,这踏马的绝对是后期加工的,要不就是替身,她屁股上的那颗痣画的都

    靠下了一公分,而且看那拙劣的演技就知道了,这个女主演不可能有如此生涩的演技……

    “你踏马的不去当导演真是可惜了。”涤魂看着我,眼中全是震惊和崇拜。

    画面不断的变化着,终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见男主一个迅猛的冲撞刺击,女主躲闪不及被直接命中,惨叫声也是瞬间响起,这绝对是电影的**部分,然后……然后……然后涤魂一脚就把我踹出去了。

    我草!?我都懵了,心中的愤怒仅次于关键时刻抽身就走,我嗷嗷的就想冲回灵台。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我突然发现,我踏马的能动了,虽然手脚依然麻木,但是有些部位的确是能动了,至于到底是什么部位,不可细说。

    然后,浑身的麻木和僵硬便从这一点开始,慢慢的消退,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却绝对是在真真切切的进行着。

    而这个时候,战斗也终是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战斗的双方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损伤。

    战场虽然杂乱,惨嚎声也是不断的响起,但是我却依然在这些杂乱的惨叫声中清晰的分辨出了猿王的声音。

    愤怒,无边的愤怒疯狂的撕扯着我的神经,身体上并没有疼痛,但是却因为那无边的愤怒,让我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像是在不断的崩裂一样。

    麻木消退了许多,虽然四肢仍然不能动,但是现在我的腰起码是能动了。

    就在我刚要直起腰的时候,涤魂的声音却是在我的脑中响起。

    “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先不要动。”

    涤魂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我停住将要直起来的腰杆,灵识却是冲回了灵台。

    “其实你们的这场战斗,最关键的人还是在那个丧门的老太婆的身上,只要你弄死她,这场战争你们几乎就赢了一半。”涤魂说。

    我瞬间已经明白了涤魂的意思,灵识回到本体,我安静的等待着全身状态的恢复。我的状态一旦恢复,那么也就标志着我成功挣脱了丧门老女人的控制,而作为控制我的老女人则一定会受到强烈的反噬,而那个时候才是我最好的机会。

    但是,这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全盘接下,甚至我需要接下的可能是死亡。

    时间一秒一秒的推进,我仔细的感受着战场上的一切,生怕遗漏了哪怕一点点的东西。

    小柔的惨叫声响起,刘结巴的惨叫声响起,呼噜的怒吼声,白绫的间啸声。

    淡淡的绿色雾气在我的身边升起,我知道,这是小白的毒功,可惜,淡绿色的雾气升起的瞬间,便是滋滋作响的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火红,带着灼热的温度。

    有冰冷的剑芒朝着我的方向袭来,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机锁定了我。

    会死?这一刻,感受着那越发接近的杀机,我的心里却出奇的没有了害怕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美杜莎老太太带给我的麻木和僵硬还没有消退吧。这样的时间里,我居然升起的是自嘲的心思,好像那杀机锁定的并不是我一样。

    杀机瞬间消失不见,我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杀机锁定的真的不是我?

    麻木终是从全身褪去,身形还未抬起,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道影子,一道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前的影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衣死了

    影子消瘦,想来也不会是小柔和猿王。

    血腥之气冲入鼻孔,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看见一缕鲜血正在滴落,落在我面前的影子上。

    我已经明白了一切,杀机锁定的的确是我,只是最后,这一缕杀机却是被人拦了下来,而且……

    我不敢想我会面对的结局。

    身形还未完全的抬起,一片雷光已经在我的身上炸开。

    其实,一直以来,对于力量或者说是实力,我的渴望并不是强烈的,因为我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争权夺利的性格,即便是在人间的时候,我也是本着干好本职工作就完事的宗旨在工作,我每天希望的无非就是手里能有那么几百块钱,偶尔和朋友喝酒吃饭的时候能够掏得起钱就足够了,至于大富大贵,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而就算是到了地府,在这个丛林法则盛行的地方,我依然是基本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甚至有更多的时候我都是被动的,别人不来招惹我的话,我也不会去主动的招惹别人,而且,从进入地府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目的也只是活下去,或者是回去。

    所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望力量,渴望那种足以将面前的这一切摧毁的力量,因为只有那样的力量才能够让自己的兄弟不在自己的面前流血,不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面前变成了一片银白,雷光在全身涌动着,狂暴的力量充斥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像是被人抓着棍子驱赶的野狗一样,疯狂的乱窜,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出路,或者是狠狠的在这些人的身上咬上一口。

    我不知道自己的变化,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丧门的老人的面前。

    一切好像都变慢了,我看见面前的老人正在动作,她的一只手掌抬起,过程中手指弹动,缓慢的掐动了一个印诀,随后便是朝着我的额头点了过来,只是那速度,却是让我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哀。人老了,便是老了,一切都已经便的迟缓,除了时间和生命。

    我甚至没有任何的移动,手掌探出,已经轻松的抓在了老人点出的两指上。力量涌动,我看见老人的手指开始变形,然后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开始脱落,火灵气开始在我的手掌之中出现,暗红的颜色,像是小火暴躁的脾气一样。

    老人的双眼依旧是灰白的,我站在老人的面前,直视着老人的双眼,只是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老人的双眼,我身体上本应该出现的麻木和石化去没有出现。

    老人灰白的双眼终是出现了一丝惊恐,慢慢的双眼中展现,像是波纹一样,一层层的终是占据了双眼。

    身后有厉喝声传来,然后便是一缕劲风朝着我的后脑点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杀机,还有那几乎完全能够压制我的气势。

    如果是在前一秒,也许我会因为这气势的牵制,导致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但是现在……

    我嘴角突然咧开一抹笑容。

    随后,劲风已经点到后脑。

    微微的转头,劲风贴着我的耳边擦了过去,就像是我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对眼睛一样。

    丧门的老人开始害怕,眼神中的惊恐已经浓郁到了化不开的程度。

    劲风冲过,准确的命中了老人的额头,然后我便看到老人的额头开始开裂,无数的裂纹蜘蛛网一样的从额头延伸出去,片刻之间,已经布满了整个头部。

    然后头部开始开裂,一切都在瞬间完成,但是在我的眼中却是缓慢的、清晰的呈现着。

    老人噗通一声已经栽倒在了地面,尸体完整,只是没了脑袋。

    身后有吼声传来,满满的暴躁和恼羞成怒。他们的确是应该怒的,因为他们亲手杀了自己的依仗。

    丧门的老人不在,众人再也不用担心麻木和僵硬的威胁,战场的形势几乎是在瞬间便已经被重新拉平。

    只是,我们这边却有一人正在滴血,我还不知道是谁,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或许只要我不回头看,那么我们这边受伤的人应该就不会倒下,这一刻我居然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在心里起伏。

    战斗永远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所以,呼噜和白绫他们对上的魂族之中的神境,而我们对上的则是其他的人。

    不得不说,半神境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强者了,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带着一股天地之力。

    可惜,我们也是半神境,所以,我们的力量也是一样,甚至还要超过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已经开始朝着我们这边奔来,这绝对是魂族之人想不到的,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瓮中捉鳖,到了现在反倒是成了作茧自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兑子!”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众人都有着一些疑惑,因为这绝对是一个命令,可惜众人却是想不通这个命令到底是什么,只是这中间却是不包括我。

    兑子这种战术其实并不是地府之中的,即便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常用的战术,所以,众人显然都是非常陌生的。但是我却不陌生,因为这个战术在人间的时候很多,甚至在一些文明的境界项目中都是多得是。

    其实很简单,兑子便是换,但是却是一把双刃剑。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魂族,换可以,但是这却需要相应的筹码,没有足够的筹码,那么这柄长剑割伤的只会是自己。

    放眼望去,魂族其他人均是命境九重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和半神境的确是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是这一步,却就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做兑子,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无谓的牺牲,而这种笨拙的计划,魂族是一定不会做的。

    所以,我面前开始有光芒从扣在我们头顶的大罩子上倒灌而下,劈头盖脸的砸在一名命境九重的魂族之人身上。 于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化,几息之后,魂族之人一步踏出,实力却是已经达到了半神境,只是看那斑驳、开裂的皮肤,还有身上那快速流逝的生气便能够猜到,这样的提升,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是无法承受的。

    其实我猜的不错,兑子的确是一种可以将人的境界强行一声的战术,而这个笼罩了整片山丘,扣在我们头上的罩子便是一个巨大的兑阵,在限制我们的动作的同时,也能够将施法之人的力量一起灌输到“棋子”的身上,从而让棋子的境界得到大幅提升,最终达到兑子的要求和目的。

    棋子的确是达到了半神境,只是这样的半神境,却又有何用?

    我看着棋子朝着我冲来,然后在他的身后,光柱不断的落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短短几息的时间,二十几名半神境的棋子便已经成型,然后同样的一步踏出,随后朝着我的方向冲来,他们任务有且只有一个,便是拦住我,然后给他们那些真正的大神提供足够拿下其他的绊脚石的时间。

    只可惜,这样的棋子,和弃子又能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的大神现在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实力。

    眼前的一切还是银白的颜色,所有的东西好像都被这种颜色笼罩了起来,虽然还有其他的颜色存在,但是却都在泛着银光。

    第一个棋子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长剑瞬间递出,笔直的朝着我的额头点了过来,这一剑足够要我的命。

    可惜,下一刻,长剑已经失去了它的目标,随后长剑之上便是布满了我眼前所看到的银白之色,下一刻,长剑已经如同一根破布一样软踏踏的垂了下去,像死蛇一样,毫无生气,而这一切的变化,才刚刚开始。

    长剑开始融化,真正的融化,就像是被晒过的雪人一样,滴滴答答的银白色液体朝着脚下的地面上滴去。三尺剑身融化,随即便是剑锷和剑柄,然后是抓着剑柄的手掌,几乎只是瞬间,那抓着剑柄的整条胳膊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液体,朝着地面落去。

    这一切应该都是残忍的,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的血腥,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那慢慢融化的长剑和胳膊,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于是,一声巨响陡然在我的面前炸开,狂暴的气劲从爆炸的中心激荡而出,一切的东西都在这狂暴的气劲中变的支离破碎,甚至包括我的身体。

    只是我的身体破碎的却不想那些被生生拉扯成碎块的地面和石块,而是像一块玻璃,维持着破碎的样子,却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我的样子。

    自爆。

    半神境的自爆的确是恐怖的,而且,棋子会用出这样极端的手段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而我本应该也是受到重创的。

    可惜,这一切终是太慢了,甚至在他开始自爆的瞬间,我便已经冲向了下一个棋子。

    自爆的气浪消失,地面上是数十丈的深坑,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当然,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我的身影。

    这个时候,我的手掌刚刚从另一枚棋子的丹田之中抽出。

    看着棋子灵力如同洪水决堤一样的狂、泄而出,正如他那飞快流逝的生命一样。

    棋子满眼悲伤的倒了下去。他应该悲伤,因为他居然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战场之中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的不断穿梭着,一时间,战场之中几乎遍布了我的身影,而且好像每一个身影都是真实的。

    棋子终归是要死的,只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的窝囊,即便是用出自爆这样极端的手段,却依然不能伤害我的分毫,就更别提自己冲到其他的人的身前,给予其他人重创了。

    二十几名的棋子几息之间已经倒下,除了两名棋子成功的完成了自爆以外,其余的都是满眼的悲伤。

    “不够。”我抬头,朝着那些正在努力的输出这灵气,维持着头上的兑阵的魂族之人咧开嘴笑着。

    于是,更多的棋子开始出现,然后加入战场,然后倒下。

    魂族之人此时就像是骑在了一只荒古巨兽的身上

    ,即便是后退却是都没了退路,真正的骑虎难下。

    维持兑阵的人越来越少,头上的兑阵越来越脆弱、稀薄。

    现在应该是够了。我看着头上的兑阵,长叹了一声,终是扭转了身形。

    我害怕,害怕自己看见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可惜,有的时候, 害怕的却往往是最容易出现的,就像我们所做的一切一样,害怕的事情终会发生,不是不会,只是我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青衣倒在地上,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洞,透过这个大洞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沁芯托在青衣身后的血淋淋的手掌。

    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流逝着,只是一个瞬间,青衣的皮肤已经干枯的如同冬天里的枯草,没有了光泽,满是干干巴巴的裂痕。

    等我冲到青衣身前的时候,青衣的头发已经全部都变成了银白的颜色,干枯的没有半点光泽。

    青衣看着我,眼神涣散的像是已经瞎掉。

    “还好,划算。”青衣努力的咧嘴说。

    “你不是灵体吗?”我的声音低沉、沙哑、疯狂,双手也是毫不留情的扯上了青衣的衣领,嘭的一声。

    青衣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疼痛,眉头也是轻轻的皱了一下。

    青衣应该是想说什么,却终是彻底的失去了力气,只扔下一个杀字,便已经全身一松,瘫在了沁芯的怀里。

    死了?青衣死了?

    我愣愣的看着青衣的身体,没了任何的生气。

    手掌抬起,按在青衣的胸口,涤魂玩命的发动,直到把灵台之中的涤魂都是抽的身形虚幻,一个趔趄跌倒在了碎山的怀里之后,我才堪堪的停下了涤魂。沁芯怀里的青衣没有半点的动静,也没有半点的生气。

    我终于是害怕了,不是因为害怕死亡,我们终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其实都一样,相反的,我害怕的是活着,孤独的活着。

    害怕和疼痛永远是最能够刺激人的两种特质,有的人在面对这两种变化的时候会倒下,有的人则是会失去理智,变的疯狂。而我显然是属于后者的。

    我站起身,甚至都没有在多看青衣的身体一眼,好像那里躺着的只是一截枯木一样。

    粗重的呼吸声开始在我的口中传出,满身的雷光也开始消退,双眼之中的银白之色却是越发的明亮,几息之后,全身的雷光消失不见,我的双眼却是彻底的变成了银白之色,甚至能够听见轻微的噼啪的声音,就像是双眼之中装着雷霆一样。

    眼前的一切终是被银白替代。

    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冲出,没有认真的选择,只是简单、粗暴了选择了距离,距离我最近的魂族之人。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杀人,杀了这里全部的魂族之人。

    距离我最近的人正在舞着长刀斩向猿王,而此时猿王手中的傲天却是落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这种半神境巅峰的人,终是猿王不能够抵挡的。战斗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猿王却是几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身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堆叠满了婴儿嘴唇一样的伤口,血肉模糊的已经看不到衣服本来的颜色。

    一步踏出,我已经出现在此人的身后,手掌抬起,没有半点迟疑的抓向了此人的后脑。

    他的确是有动作的,本能的想要转头,可惜在脑袋刚刚抬起的时候,后脑已经被我抓在了手掌之中。

    力量爆发,火灵气爆发,只是一个瞬间,脑袋已经变成了漫天的灰烬。

    身体直挺挺的站在猿王的面前,脑袋却已经消失不见,这样的场面并不是少见的,这么多年的战斗,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没有脑袋的尸体,但是这种生生将一个半神境巅峰的强者的脑袋捏爆的场面却绝对是不多的,所以,即便是猿王这样的粗大神经,一时之间却也都是慢慢的震惊。

    “当心。”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灵识,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声音沙哑着提醒了猿王一声之后,身形一闪之间已经从猿王的身边掠过,却是根本没有去看掠过猿王身边的时候,狂暴的力量将猿王的伤口牵动,再次喷出了几两的鲜血。

    战斗发生的极快,结束的却也迅速,很快,整片战场之中便只剩下那些在外围维持着兑阵的魂族之人,还有场中两名神境的强者,而他们现在对上的正是呼噜和白绫两位大神。

    我从来都是不知道呼噜和白绫的境界的,只是有过简单的猜测,一定是达到了神境的,但是具体到了神境的什么程度我却是不知道的。

    但是现在,我好像已经能够模糊的感觉到呼噜和白绫的境界,神境,三重。

    而能够与白绫和呼噜对战如此之久,却依然是僵持状态想必这二人的境界也绝对不会低于神境三重的。

    神境三重?我机械的想着这样的境界,身形一晃却是已经冲上,好像是自己已经忘记了神境三重与自己之间那道如同天谴一样的差距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怪我太菜

    找死!

    我冲出的瞬间,灵台之中却是爆发了一声暴喝。只可惜,我如今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听见灵台之中的声音。

    朱雀火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涤魂的身边,正皱着眉头看着外边。

    朱雀的暴喝涤魂和碎山自然是听的清楚,只可惜,二人也只能是满嘴苦涩的一笑。

    “如果不找死,那就不是任意了。”涤魂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朱雀。

    哼!

    冷哼一声,下一刻,朱雀的身形已经一闪之间消失不见。

    我现在的速度的确是极快的,但是我毕竟只有半神境的境界,在这些真正的跨入了神境,而且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高手面前,这样的速度显然是不够的。

    手掌成爪,我已经朝着面前之人的背心抓了过去,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的境界,忘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唯一记得的便是我的目的,杀了他。

    手掌堪堪要抓到此人背心的时候,却见此人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变成了面对着我的状态,而且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剪刀一样的兵器也已经朝着我的手腕剪了下来,不出意外,下一刻,我的手掌会被此人的剪刀剪掉,再看他的另一只手掌,也已经提起,正朝着我的头上拍来。

    的确是有些后悔的,但是我后悔的却不是我会死,而是我死了之后,剩下的人也许会死,而杀掉青衣的仇人我也不能亲手宰了他。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与之对战的呼噜距离我们有着一段距离,想要拦下攻击已经不可能。

    玛德,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在真正的死亡威胁之下,意识好像也清醒了一些。

    剪刀已经贴近我的手腕,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剪刀上那冰凉的寒意。

    剪刀的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的确是,我这样的半神境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的确是与蝼蚁无异,而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这样的人,这样的举动,根本不会影响他半点的情绪,一脚踏过便是。

    只可惜,咬人的狗总是不叫的,即便我在他的眼中可能连一只宠物狗都不算。

    剪刀的眼中陡然升起一片红芒,就连他的脸上和身上也是,只是这一片红芒却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那正要被剪断了手掌,然后被他毙于掌下的我。

    赤红色的光芒在我的身上出现,毫无征兆。

    然后我便见到那剪刀的眼中的红芒变成了惊恐,是那种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只是一个瞬间,那恐惧便已经将他整个人吞没,他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就如之前的我一样。

    手掌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已经从剪刀那马上闭合的刀刃下脱转而出,锋利的刀锋划过手腕,在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身子也是突的前冲了一步,下垂的剪刀抵在了我的胸前,而我头上的手掌也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后,只差一寸便拍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一切都是危险的,但是却好像是都停在了那一丝的危险的边缘。

    我的手掌没入了剪刀的前胸,我甚至感觉到了剪刀心脏正在稳定的跳动。

    手掌撤出,剪刀的胸前如同青衣的一样,一个透明的大洞,透过大洞,我能够看到呼噜那满是惊恐的狗脸。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手掌探入了剪刀胸腔的时候,我便已经确定,一瞬间,剪刀的生命已经流逝的干干净净。

    剪刀的身体倒下,如同破败的朽木一样,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身体已经碎成了无数拳头大小的碎块。

    只是这一切却都是在我的身后发生,我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我的面前是另一个魂族,正在与白绫对战的魂族,而此时,那魂族的脑袋已经消失,身子如同之前的魂族一样倒了下去。

    我清晰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切的确是依照我的想法在发生的,但是却又不是依照我的实力而发生的。

    意识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在看一场高清的电影一样,而电影总归是有剧终的时候。

    一切发生的极快,结束的也极快,在手掌收回的时候,我也倒了下去,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就连本来应该有一些血色的嘴唇也是一样。

    我甚至来不及想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抹红芒消退的瞬间,我的意识便已经也像那红芒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渴,很虚弱,头上有一个声音很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这一切的感觉才在我的意识中醒来。

    努力的撑开眼皮,眼神的焦距慢慢变的清晰。

    我面前是一个男人,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左眼之中黑白两色正在缓缓的转动着,好像是璀璨星辰。

    是青衣。

    玛德,看来是死了,不过这死的倒是也不算太亏,起码还有一个垫背的,最起码死的不会孤独。

    力量用尽,我重新闭上眼睛,意识虽然疼痛,但是我却依然在仔细的感受这死后的世界。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原来死了之后变成了鬼,鬼再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有点嘈杂,周围好像有很多人,身体感觉很虚弱,嘴巴干的好像是沙漠中随便抓起一把的沙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传来,我感觉到了饿。手边有一点温暖的温度,自己的手掌好像正在被一个滑腻、温暖的手掌握在手里,这不是青衣的手掌,而且,青衣也绝对不会握着我的手掌的,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他首先要面临的就是我的一顿暴揍。毕竟,男男授受不亲。

    有一个声音很聒噪,一直在我的头上响着,像是唐僧念的紧箍咒一样,听见这个声音,我的脑袋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

    怒火绝对能够让一个人突破极限,比如现在的我,虚弱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但是下一刻我已经呼的一声坐了起来。

    “你大爷,别吵吵了。”我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然后我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刘结巴,玛德,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哪怕是叫他刘唐僧我都是能够接受的,但是一个口齿如此伶俐的人,非要叫一个结巴的名字却是我实在无法接受的了,即便是在活着的时候,每次看到刘结巴的嘴巴不停的开合,我也会感觉到隐隐的头痛。

    “玛德,死了都躲不过你。”我狠狠的瞪了刘结巴一眼,带着纠结的笑容再次昏迷了。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两件事,一是刘结巴这个货终于是死了,死的大快人心,二是王八蛋死了居然还能和我死到一起,实在是让人有点揪心,典型了死了还不得安静。

    只是,这一次我昏迷的时间显然非常短,估计只是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丹田位置突然冲进来无数的灵气,然后自己的意识如同被电击了一样,瞬间便是清醒了过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分明看到刘结巴的嘴还在不停的开合着,像是被扔在岸上暴晒的鱼一样。

    踏马的,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骂人,这种习惯一定是不好的,但是如果有刘结巴在,这种习惯也是迟早要养成的。

    这一次我明显已经清醒了很多,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众人。

    终归是都死了。

    我看到了绾灵心、沁芯、小七、猿王、刘结巴、月牙儿、小柔、小白,目光在众人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了青衣的身上,青衣衣衫整洁,面容依旧清秀,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只是那本来的一头黑发,如今却是全部变成了一根根的银丝白发。还别说,丫的这一头白色长发,倒是更显的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了。

    “真是羡慕你,死都能死的这么利索,你这造型,不去天桥摆摊算卦真是可惜了。”我朝着青衣摇头,颇为他的先天条件可惜。

    青衣没有说话,依旧在微笑的看着我。

    尼玛,难道青衣死了之后变成了哑巴了吗?草,为啥变成了哑巴的不是刘结巴呢?

    青衣似乎是看到了我纠结的眼神,身形微微的朝着旁边让了让。

    青衣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孩,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五六的个子,匀称的身体,微笑的表情,总得来说,女孩很漂亮,也很安静,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别扭无比。

    女孩是安在,一直以来都是留在流云派中的安在。

    安在的双眼中流动着绝对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淡然,也正是这一抹淡然,让我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感觉。

    “你怎么也死了?”我看着安在问。

    “我没死。”安在微笑着说。

    “你没死?”

    “你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草!

    下一刻,我已经嚎叫着窜了起来,目标直奔青衣。

    双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准确的抓在了青衣的衣服领子上。

    “你丫的是不是没死?”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青衣挑着眉毛说。

    “草,你咋没死呢?”

    “你好像希望我死?”

    “我……我……”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我应该是不想青衣死的。

    半晌之后,我终是长叹一声,斜着眼珠子看了一眼青衣的满头银发。

    “玛德,老子现在有点嫉妒你。”

    “看来你的确是希望我死了。”青衣说。

    青衣没死,这消息无疑是震撼的,也是我最希望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曲折。

    随后青衣也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青衣的确是死了,但是魂魄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消散,只可惜,我们众人之间青衣是唯一的一个玩魂魄的人,所以,即便是他的魂魄没有消散,我们却也没有办法重新让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而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

    候,沁芯却是手中光芒一闪,一个简单的印诀掐动之后,便已经按在了青衣的额头上。而这个时候,青衣身体之中,我灌进去的涤魂功法的力量还没有消散。

    于是,青衣身体恢复如初,魂魄也回到了身体,青衣也终是活了过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青衣身后的安在。

    听到青衣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切,安在是命门第一代掌门的媳妇,又怎么会不会一两手命门的拿手绝活。而且,很明显,青衣如今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我的面前,自然是得自于命门那个变态异常的功法:双生。

    只是不知道安在这个丫头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功法教给了沁芯的。

    既然知道是双生的功法了,那么我自然也是明白了之后会发生的一起,青衣这辈子估计就是和沁芯绑定了,虽然双生的功法没有能够让俩人世世代代在一起那么变态,但是单单就是这起死回生和生命共享的属性就足够让人羡慕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青衣可是灵体,生命几乎是无限的状态,所以,既然和青衣选择了双生,那么沁芯自然也是生命无尽的状态了。

    尼玛,这玩意不知道能不能增加绑定一个呀,亲情号也行呀,大不了让青衣认我做干爹就行了。

    既然活着,我自然是不会停止吐槽的,生命的意义便是吐槽,这是我一直奉行的观点。

    既然青衣没事,大家自然也是要聊一下这一战的情况的,而安在诡异的出现在这的问题当然是要往后靠一靠了。

    这一战我们赢了,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只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情况,但是所幸,结果始终是美好的。魂族之人全灭,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魂族的人死了之后,青衣终于是得到了一份魂族的计划,计划虽然不全,但是以青衣的头脑,想要推演出这个计划的全部,估计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战斗情况总结完毕,我的疑问自然的落在了安在的身上。

    “你醒了?”我看着安在问,说话之间却不敢再如之前那样的嬉皮笑脸,毕竟,安在虽然现在是一个小丫头的样子,但是人家实打实的可是命门的掌门夫人呀,属于开山师母一样的存在。

    安在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的看着我们。

    “安在现在虽然清醒,但是记忆之中却依然是缺少了极其重要的部分。”青衣说。

    “哪部分?”看着青衣的表情,显然安在却是的那一部分记忆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命门第一代掌门的部分,还有安在遇害的那部分。”

    靠!这叫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吗?这踏马的简直就是全部了。自己的老公是谁忘了,然后自己怎么死的也忘了,除去这两样,还剩下啥了?我瞪着青衣,青衣也是满脸的无奈。

    不过幸运的是,安在的实力还是不错的,竟然已经超过了我们,达到了神境的程度。而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再次狠狠的羡慕了一下。看看人家,睡一觉就神境了,在看看我,每天玩命的修炼,到现在还是踏马的半神境的状态呢,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灵识也是冲回了灵台。

    于是,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看到第二次的一幕,当然,因为这一幕,我也遭受了这一辈绝对不会遭受的、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人身攻击。

    涤魂斜靠在七劫树上,身形虚幻。

    朱雀站在旁边,身形虽然笔直,但是那状态却只比涤魂严重,虚幻的简直快要成了一个大肥皂泡了,我真担心七劫树上的枝丫一不小心碰到朱雀之后,把朱雀直接扎破了,然后朱雀就冒着气,嘶嘶作响的飞走了。

    玛德,为什么这么像漏气的女朋友呢?

    我赶紧整了整神色,一脸痛苦的来到了三人面前。毕竟,涤魂和朱雀现在的状态绝对是和我脱不开关系的。

    三人看着我,涤魂的表情很愤怒,嘴唇嗡动,像是正在努力的练习着即将开始的讨伐。朱雀的状态虽然不比涤魂好,但是朱雀的神色却是冰冷的,毕竟这大神就算是自己的命也是不当一回事的存在。碎山很平静,一如往常。

    “那个,三位大哥,这次事故实在是有点突然,把三位拖累到这个程度,也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既然和我脱不开关系,我索性就直接把这锅背上,反正老子现在是你们的房东,你们总也是不能弄死我的。

    “这不怪你。”却没想到,这一次,首先说话的居然是朱雀。

    不怪我?啥意思?和我没关系?老子这个黑锅背错了?

    “怪你太菜。”朱雀继续道。

    你大爷!这和怪我有区别吗?我瞪着朱雀,但是最终却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玛德,这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大神,弄死我的话,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吧。

    “地府里拼的是拳头,菜,便是该死。”朱雀扔下一句话,身形一晃,已经朝着远处的那片红云扑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们全是大傻必

    更年期!更年期!绝对更年期!周三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在心里默默的评价着。

    “监狱长,找我啥事呀?有点事耽误了。”周三嘿嘿笑着。

    “最近你的表现不咋地,所以监狱党委决定调转你的工作岗位。”监狱长把身子扔进椅子里,一脸的官方表情。

    “咋的?我表现不咋地?老子这么辛苦的工作,成绩这么显著,凭啥说老子表现不咋地?”周三似乎传染了监狱长的表达方式,手掌也在身边的茶几上拍的啪啪响。

    “咋地?老子说的,老子官大。”

    “官大咋地?老子不去。”

    “真不去?”

    “不去,哪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小刘,你再问问有谁想去禁闭室,另外安排一个人,周三不想去。”监狱长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禁闭室?”周三瞪着眼睛看着监狱长。

    “啊。”

    “小刘,不用找了,我去。”周三抓起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你不是不去吗?”监狱长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去,去,去,孙子才不去呢。”周三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孙子一样的递给监狱长。

    “什么他妈的破烟,老子不抽。”监狱长看了周三手里的烟一眼。

    “不抽?不抽您抽这个。”周三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再次递给监狱长一根。

    “想去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周三有种不好的感觉。

    “出去学习一段时间。”

    “还以为啥事呢,行。”周三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一会你去禁闭室报到,东西已经叫人给你收拾过去了,你人过去就行。”监狱长嘴一咧,笑容满面。

    靠!他妈的,中计了!这是周三看见监狱长笑容时候的总结。

    “监狱长,禁闭室怎么休班?”周三最关心的问题。

    “正常休。”

    “正常休?”

    “正常休。”

    “上一休七?”

    “嗯,咋的?禁闭室还有其他休息方式吗?”

    “没有,好,就上一休七。”周三感觉总算有点欣慰,毕竟禁闭室那岗位休息时间是真的多,虽然工作压力大一点。

    “明天早上你来找我,现在你可以滚了。”监狱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烟,在手里敲打着准备在拽出一根点上。

    “哎,监狱长,我给您点。”周三赶紧凑近监狱长,接过烟给监狱长点上。

    “监狱长,那您慢慢抽,我先走了。”

    “赶紧滚。”

    “嗯,好嘞,拜拜吧您那。”周三受惊的兔子一样,简直是窜出了监狱长的办公室。

    “哈哈,臭小子,等着遭罪吧。哈哈哈哈,我靠!你大爷!”监狱长高兴的yy一会,手里的烟也被自己抽了个干干净净,伸手去抓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烟早已经没了,桌子上看了一遍也没有一点烟的影子,才想起来自己的烟被周三顺走了,而且是顺走了两盒。

    妈的,老子从老大那里辛辛苦苦要的,一个月也就给老子那么几条烟,你小子一次就顺走两盒,真他娘的亏。监狱长一脸的苦相。

    周三嘴里叼着烟,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三晃的从行政楼里溜达出来,碰见人还不忘挑挑眉毛打个招呼,反正他除了监狱长其他人也不认识,所以倒也省心,都是同事,没有领导。只是周三自己的潜意识里有没有领导的概念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三到了监狱长办公室,进屋第一眼就把监狱长的办工作看了个精光,没烟。

    然后在监狱长一脸戒备之下,接住监狱长甩过来的车钥匙,随后就被监狱长赶了出来。

    妈的,知道就没好事,这学习,靠!周三嘴里叼着烟,车厢里被他抽的变成了幽兰的颜色,手掌狠狠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

    不过还好,起码车不错,三十几万的奥迪车,而且看车里的配置还不对,估计是经过了一场非常大的改装,甚至在方向盘下端增加了换挡拨片,而且中央扶手架位置,本来是档杆的位置换成了漂移档杆……

    速度与激情呀……周三美滋滋的笑着,随后车辆拐进了偏僻小区的车库。

    关门上车,刷黑色的卡。

    很快周三再次来到了中心,开门的瞬间,门外小火的眼神差一点瞪翻了周三。

    “跟我来。”小火冰冷的声音响起。

    “去哪?”周三的问话没得到半点的回应。

    周三跟在小火的身后,就在周三即将被小火左右扭动的屁股晃晕的时候,小火在枪械训练室前面停了下来。

    “进去。”小火抬起下巴示意周三进去。

    两人进入训练室,小火和里边的工作人员低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后周三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工作人员往周三的身上贴了一堆的“布料”。

    “迅速撤离。”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中传出小火的声音。

    靠!迅速撤离?妈的,这事不对。周三看着工作人员迅速消失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刚小火嘴角那一丝奸诈的笑容。

    轰!

    周三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传来吱吱的尖锐鸣叫声,然后自己的身边就冒出了大量的浓烟,自己的身体也被裹在浓烟里飞了起来。

    周三的身体越飞越高,很快从脚下浓浓的烟雾里冲了出来。

    周三调整着视线,看见了远处那一身战斗服,英姿飒爽的小火,还有小火肩上正在冒着烟的火箭炮,工作人员迅速将另一发火箭弹装填完毕,红色的激光瞄准镜的光点迅速出现在自己身上。

    靠!玩大了,出人命呀。

    周三感觉自己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自己身体的确强悍,但是能不能抵挡这火箭炮自己还真不知道。周三咬牙切齿的看着小火,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

    “小火,有种你放我下来,咱俩单挑。”周三扯着嗓子喊着。

    “不!”小火清脆的嗓音,伴随着火箭弹尾部的喷射音响起,同时窜进了周三的耳朵。

    我去你大爷,这会出人命的。周三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身体,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箭弹。

    塌腰,扭胯,弹身,几个动作周三几乎本能的完成,随后在空中完全不能借力的身体诡异的改变了方向,朝着脚下的地面狠狠的栽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也总算甩脱了火箭弹的追击,临近地面,周三挺腰,屈膝,摆臂,潇洒帅气的落在地面,嘴角扯出一丝装b的笑容,周三甚至都想好了抬头看见小火时候的台词。

    抬头,周三单着自认为性感的笑容,下一刻周三的笑容彻底的凝固在了脸上。

    小火肩上的火箭筒被小火拉的快要垂向了地面,这种姿势绝对不是因为小火扛不动这火箭炮,小火的身体素质,这样的火箭炮扛上十个都不会影响任何的动作,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了。

    轰轰的气浪声传进周三的耳朵,周三只来得及把自己缩成一团,随后火箭弹在自己的屁股后边轰然爆炸,爆炸的冲击把周三瞬间掀飞了出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三仰面朝天的躺在小火的脚下。

    细长、匀称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脚腕,得体的短裙,黑色的……,周三突然觉得自己挨上这一炮也不为过,起码眼前的风景已经值回了很多。

    正在周三调整着眼神,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晰的时候,美腿动了起来,狂暴的踢在周三的肩膀上,周三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出去。

    “测试完毕,这套战斗服不错,生产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套。”小火咣当一声扔下自己肩膀上的火箭炮,怒气冲冲的朝着周三走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在周三付出了一个眼眶发青的结局之后,小火总算平息了怒火。

    “那些布料好像很牛的样子,做衣服?”周三在小火身后陪着笑。

    “嗯。”

    “那能不能给我留下一套?”

    “你知道那件衣服成本要多少吗?”小火停下身体,抱着肩膀看着周三。

    “不知道。”

    “一件,上亿。”小火伸出一根手指。

    尼玛,一件衣服上亿,这可是比那些达官显贵牛气多了。

    “而且,这衣服只能防止暴力冲击,并且还有限制系数。”小火继续说着,倒是好像忘记了刚刚自己被周三看光了裙底的事情。

    “比如?”

    “重型狙击步枪一样可以瞬间击穿。”

    “那这有啥用?”

    “排爆、普通的攻坚,作用很多。”小火随手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扔给周三。

    使用说明,书的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周三随手把它仍在了旁边。

    “不错。”小火看见周三仍在旁边的书,眼睛里带着一丝笑容,随后夸奖了周三一句。小火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负担,会成为依赖,会阻止自己的成长。可惜周三却是因为那么厚的一本书,看着都累,很直白的原因。

    “我这次是来学什么?”周三总算有机会问出了问题。

    “很多,机械、化学、物理、人文、医学……”小火掰着手指为周三数了几个,随后就看见周三皱起来的眉头。

    “怎么?”

    “不学行不行?”周三皱着眉头问着。

    “行,除非你都会。”

    “哦,那就不学了,差不多。”周三点头说了一句,却把身边的小火惊的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

    “你最好别骗我,这事对你有好处。虽然你有很强的实力,但是在如今的科技之下,几乎能够击败甚至击杀绝大多数的修士,不然的话,有几个修士就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了。”小火瞪着周三,眼睛里有明显的怒气。

    “当然没有骗你,放心吧,我这个人很怕死,所以,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周三表情严肃的说了一句。

    “还有,小火,咱们这样的修士多不多?”周三很想知道的问题。

    “不多。”

    “有多少?”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现在先学习吧,让我看看你所谓的会是会到了什么程度。”小火指着不远处的一堆枪械和一包包各种颜色的包裹。

    巴雷特m82a1几乎在主要西方国家的军队中都有使用,美军昵称轻50,因为其使用勃朗宁m2重机枪的大口径12.7 毫米弹药,此枪有两种衍生型,几乎在12.7毫米狙击步枪市场上占据了统治地位,该枪已装备了数十个国家的军警部队。周三站在枪械的一端,看着眼前的步枪,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曾几何时,自己在游戏里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把这样的武器。

    伯莱t92f型手枪,意大利伯莱t公司生产的92f式9mm手枪是当今世界上比较先进的一种手枪。口径:9毫米,空枪质量: 0.96千克,全长: 217毫米,膛线: 6条,右旋,弹头初速: 334米/秒,有效射程: 50米……

    三冷刺刀,中

    国人的骄傲。周三眼神火热的盯着眼前的冷兵器,虽然它没有排行榜上那些榜首那样有着显赫的威名,但是却有着其他兵器所不能比拟的恐惧,周三此时看见它,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隐隐的血气。

    火箭弹,你刚刚轰过我。

    德国豹iia6 强劲的动力,严密的防护,凶悍的火力,精良的火控,无可争议的陆地之王,德国人在战车上的天赋连美国人也不能不服气。

    中国99坦克,后起之秀。

    卫士-2d型火箭炮,咱国家的。

    “f22,这东西你们都有,牛,可惜它未必能嚣张多久了,歼20估计快要弄了它了。”周三瞪着眼前的战斗机,语气中的佩服和惊讶很明显。

    “看来你没有骗我,你是真怕死。”小火笑呵呵的看着周三。这一刻周三瞬间感觉自己的眼前盛开了一个花园。

    “你得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周三表情严肃的评价了一下。

    “走吧,下一项。”此时距离小火考察周三只是过去了十几分钟,小火对于周三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感觉深深的好奇。

    十几分钟之后,周三几步跑回小火身边,随后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几乎死钢铁浇筑的地面上露出了一尺见方的大洞。

    “这地板的损失,从你的工资里扣。”小火看着眼前的深坑,眼睛里的震惊越来越多,这样的破坏力,就算是这里顶尖的工程师也未必能够在十几分钟内完成,周三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小火皱着眉头盯着周三的背影。

    “算了走吧,你继续折腾下去,我担心这里会垮掉。”小火招呼周三停止了手里的活计。

    “嘿嘿,我正调配呢,这个完成之后,比那个还猛。”周三下巴朝着深坑指了指。

    “不用了,你学的很好,通过了。”小火赶紧拦下了满是创作**的周三。

    “走,给你找几个人切磋下。”小火拉着周三的胳膊,费劲的打断了周三的创作。

    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这些问题是小火此时最想知道的。

    周三的资料小火的手里自然有,而且是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甚至周三的祖宗八代都在资料里有记载,但是越是这些真实的数据,就越让小火好奇,小火觉得这些问题转在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像满是苍蝇的厕所一样。

    迷迷糊糊的推开门,小火都不知道是怎么进入这间训练室的。

    “哎,你说的是他们?”周三左右晃着脑袋看着周围的几个人,小火站在这里已经快要一分钟了,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嗯,是。”小火听见周三的叫声,迅速拉回自己的思绪,冰冷的表情瞬间换上,看着眼前的周三,还有其他五个人,回答了一声。

    “你们,打倒他。”小火朝着五人挥了挥手,随后退了出去。

    “群殴呀?”周三看着干干脆脆退出去的小火,扭过头问了一句。

    “新来的,你觉得自己值得我们群殴你吗?”一个瘦高的男子看了周三一眼,随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在那笑容里,周三看见了嘲讽。

    所以,下一刻,周三的拳头狠狠的怼在瘦高个的肚子上,一瞬间,瘦子感觉自己被一头蛮牛撞中一样,身体几乎被轰成了对折,然后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我只是想知道这需要我花多少时间,其实刚好,群殴也是我喜欢的,不过,估计是我群殴你们五个。”周三晃动着脖子,扭的脖子发出咯咯蹦蹦的响声,一身的匪气。

    “最好用全力,你们估计只有一次机会。”周三朝着几人轻浮的勾了勾手指。

    “你太嚣张了!”一声怒吼,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冲向了周三。

    这货估计有三百斤吧?比我还胖!周三回忆起自己曾经的体重,看着眼前的身影。

    嘭!

    一拳挥出,如击败革,胖子的身体向着瘦子飞了出去。

    瘦子伸手扶向胖子的后背,两人下一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两个人站起来的瞬间,一个身影再次飞了过来。

    于是很快五个人变成了满地的葫芦。

    周三抄着裤兜,吊儿郎当的晃到五人眼前,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五个人。

    “还来不?”

    哼!五人中的瘦子似乎是主事的人,冷哼了一声。

    “来!”

    “好,来!”周三咧嘴一笑。

    五人很快活动一下身体,毕竟刚刚挨上那几下应该不轻。

    五人组成完美的五角星的形状,把周三围了起来。

    冲!瘦子一声断喝。

    胖子和另外两个人冲了出去,朝着中间的周三。

    瘦子和另外一个人则是退了出去,随后围绕着四人转了起来。

    周三看着眼前五人的阵型,突然觉得有点想笑,脚步晃动着,缓慢的躲闪着三人的攻击。

    几次攻击的交换之后,五人赫然发现,他们五人被周三拖动着阵型,正在缓慢的移动。

    周三也减轻了自己的力量,五人很清楚。周三之前的力量,即使现在五人有着阵法的加成,那么也不可能抵挡住周三的力量,而现在自己五人居然能够和周三的力量抗衡。

    “你想做什么?”瘦子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郁闷。

    远处的小火,看着周三的脚步也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三生门,加双生花,这阵法,真让你们糟蹋了。”周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五人和小火的耳朵。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子不会飞

    “不用看了,这些人就是之前两界花一战的时候你遇见的金枪一族的人。”灵台中,涤魂扯着破锣嗓子嚷嚷着。

    金枪一族,我眯着眼睛看向长枪顶端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之前两界花一战的时候,他们曾经出现过,而且当时也是多多少少的给我制造了一些麻烦,虽然完美解决掉了,但是当时我却也是明白了这金枪一族的来路。

    天界,那可是无数人向往的地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也听说那里灵气充裕,仙兽满地的地方,更别提那些其他两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草了,我甚至怀疑,我那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在天界之中可能就是像杂草一样的到处都是。

    只是这金枪一族如今居然彻底的舍弃了天界的身份,而是一头扎入了这满目疮痍的地府之中,这其中的滋味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身上雷光涌动,我已经一步踏出。

    身边的小七却是赶紧提醒了一句:“大哥,你小心点,这人如今也是全靠安在姐姐在抗衡着,他的实力很强,即便是宋前辈,也只能是堪堪顶住攻势。”

    “放心吧,大哥别的不行,逃跑却绝对不会慢的。”

    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出,只是我冲出去的地方却不是那长枪的顶端,而是地面之上的战场。长枪那里有安在顶着,想来一时半会也未必能够出什么事,所以,相对起来,这地面之上的战斗反倒是显的吃紧的多,不用看别的,单看这战场上的一片混沌之色便已经清楚了,显然,小白、沁芯、青衣等人如今也是出了全力。

    身形冲入这一片混沌之中,下一刻,我便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这里可不单单只是小白的毒气和沁芯的不得烟,还有青衣那些花里胡哨的阵法,如今众人已经达到了神境,那些功法自然是随之水涨船高,天知道青衣现在到底是花里胡哨到了什么程度。

    唉……

    长叹一声,下一刻,雷光涌动之间 ,我的双眼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银白之色,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好像是都已经消失不见一样,众人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甚至就连脚下踩着的青衣的阵法也是变的模模糊糊,好像是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众人支撑的倒是也不算吃力,而且看样子,虽然无法拿下对面的人,却也不至于让对面的人尝到任何的甜头。

    只是……

    我朝着远处看了一眼,这金家显然并没有真正的发力,如今远处还站着金家的上万人马,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金枪金甲,实力虽然没有达到神境这样的变态,但是却也是大多数都达到了半神境的境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人数,这样的人数,此消彼长之下,带给我们的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间啸之声传来。

    本来干净的天空之中,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普一出现便是冲在了一起,各自交换了几招之后方才退开,在空中遥遥相对。

    抬头看去,却正是宋二崽。

    此时的宋二崽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沾着一抹鲜血,正顺着匕首的刀锋慢慢的滴落下去。而宋二崽的肩头上此时也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衣服上的口子能够隐约看到肩膀上那一片殷红的血迹。

    或是间啸声,或者怒吼声再次响起,只是几息之间,天空之中已经再次出现了四人。

    四人,两两对立。呼噜和白绫面前站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境界赫然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程度,也就是之前我曾经交过手的那两名魂族之人的程度。

    而呼噜和白绫对面的两人却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的确是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却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一样,一样的金枪金甲,一样的动作,甚至连那表情和情绪都是一样的。

    双胞胎?我看着头上两人,皱了皱眉头。而且,两人很明显也是那种特别擅长合击之术的人,看和他们俩对战的呼噜和白绫就知道了,呼噜和白绫也是神境三重的境界,但是在这两人的身上显然也没有逃到什么便宜,甚至可能还吃了一点亏。

    呼噜和白绫的身上都有着一点点的血迹,而呼噜的一只前腿上更是有一块鹅蛋大小的地方,雪白的毛发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底下那紫红色,满是淤血的皮肤。

    这些人很麻烦,很扎手。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眼前的情况。

    虽然都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情况,但是迄今为止,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倒是像被全面的压制了一样,虽然那种压制并不明显,但是这种细微的差距,却足以最终酿成一场不可收拾的结局。

    所以,下一刻,我便已经清楚了一件事,如今我和本来在照顾着我的小七,反倒是成了这场战斗的胜负手。

    只可惜,我能够想到这些,金家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在我进入战场的瞬间,金家那些明显是后备力量的队伍便已经开始快速的朝着战场这边冲了过来,目的很明显,就是将我和小七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彻底的抹杀掉。

    当然,更可惜的是,金家的人毕竟是不了解我的实力的,如今这场战斗其实也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我笑眯眯的看着冲过来的金家之人,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围,众人都很“忙”,但是却依然“抽空”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既然大家没事,我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脚下雷光一闪,我已经朝着金家的队伍的后方爆射而去,因为那里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人,实力明显也是达到了神境一重的程度,而且,从那人的气息上判断,那人明显也是一个与青衣一样的人——阵师。

    而在我离开之后,我的原本离开的位置上却是站在八个人,八个绝对形态各异的人。

    八个人,三个老人,三个青年,两个孩子。

    而八人出现的瞬间,却是没有急着冲向金家的队伍,反倒是那三名老人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聊起了天。

    “咱们哥四个上一次现世到现在,多少年了?”三人之中,一名一脸仙风道骨模样的老人说着。

    “应该有上千年了吧?”身边一个一身古铜色皮肤的汉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一千四百一十七年又三百二十一天。”一身红衣,一头红色钢针短发的男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后身形一晃已经冲入了金家的队伍。

    三人自然便是朱雀、涤魂、碎山,而三人之所以能够现世,也

    是因为我终于是突破到了神境。

    神境通天地,这句话可是随便说说的。一旦达到了神境,便可沟通天地之力,从某些特定的角度来说,神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这天地的一部分了,当然,这中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现在只是能够简单的沟通天地之力,属于借力的范畴,而随着境界的增长,一旦得到的天地的认可,便能够达到取的程度,到时候,自己与天地之间的关系也将彻底转变,而那个时候便是神境六重之后,在这之前,自己无论如何,却也无法超脱这个借的范围,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能够借多借少的差别。而如果继续的发展,那么最后,自己将终是会达到自己便是天地的程度,到时候,天地便是自己,自己甚至在一些特定的范围之内制定规则,也就是所谓的言出法随,自可惜,那样的境界,我也只是知道,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当然,猜测还是有的,比如孟婆姐姐,这大神的境界绝对不会低,甚至可能会超过我们的认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金家的人没想到,就算是青衣等人,甚至是和我一起过来的小七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场变故,而且是极大的变故。

    他们都知道朱雀、涤魂、碎山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这三个人居然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更让几人惊讶的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三人的实力居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这些惊讶,终是在小红、小白、小黑三人冲出之后,变的更加震惊。

    一直以来,众人都是知道分身是我的一份子,但是始终忽略了分身同样同样拥有着与我的实力一样的这个事实。

    而在小火和木头也一起合身冲上,并且施展了灵力之后,这震惊终是变的让所有人扶额。

    一直以来,我的境界始终是众人之中垫底的存在,虽然实力有时候和境界是不成正比的,但是众人却始终认为这个比例应该是在一个非常正常的范围之内,却哪里想到,如今这个比例却是变态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很明显,朱雀等人的实力是高于我的,即便是那中间的涤魂,虽然在三人之中没有那么爆炸的表现,但是那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手段,却是让青衣这个一直以多才多艺自居的男人都是无比汗颜。

    在说三个分身,虽然都是与我一样的境界,甚至在实力上也是要低于我一些的,但是三个分身可是将我的一部分特质发挥到了极致。如小红,浑身邪气四溢,几乎让人看一眼都会被摧毁了心智,而那个一身黑烟的小黑则更是变态,在他的心里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怜悯,冲入金家队伍的瞬间,便是爆发了最强的攻击,而且攻击的方式是典型的无所不用其极,常常被人们忌讳的,甚至唾弃不用的撩阴脚、抠眼、咬耳朵、挖鼻孔在他的手里几乎就没有一刻间断过,而且看那神态自若的表情也能够猜到,这些手段他绝对是用的极其纯熟的。

    至于小白则是被二人温柔了许多,虽然一起和众人冲了上去,但是却也只是安静的站在战场之中,时不时的给众人扔一个恢复类的法术,看起来倒是有点无所事事,甚至是凑数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在一名实在是不长眼的金家之人欲偷袭小白的时候,轰然消散了。偷袭的金家之人一脸的兴奋,因为他手中的金枪只需要再近一分,便能够直接点爆眼前这个明显是胸大无脑的女人的脑袋,可惜,在长枪几乎已经触及了女人的脑袋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动了,很简单的动了一下,却是后脑朝着自己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撞了过来。

    伤敌,杀敌,永远都是战场上的第一要务,而这种自己送到枪口上来的情况,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少见的,但是这种几乎如同中大奖一样的情况却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怎么能让长枪不兴奋。手中金枪上力量再升,然后准确的点在了女人的后脑上。

    然后长枪便看到自己手中的开始弯曲,只是一个瞬间,那长枪便已经弯成了一个圈,本来点在小白后脑上的枪头已经折返,朝着自己的面门扎了过来。

    长枪本能的闪避,却因为事发突然,只是堪堪的闪过了几寸,长枪已经贴着自己的耳边穿了过去,滚烫的金色血液瞬间便是满布了自己的脸颊,而也因为这突然的变化,长枪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应该有的疼痛。

    而在长枪终于清醒的时候,却是发现小白的手肘已经朝着自己的前胸狠狠的撞了过来。

    躲闪已是不及,长枪唯一能做的便是调动全身的灵力,汇聚在胸口之上,让那狂暴的灵力来抵御女人的攻击。

    于是,长枪的胸口开始传出骨裂的声音,接下来,他便看到了那只手肘正在飞快的陷入自己的前胸,随后狂暴的力量冲入了自己的胸口,只是一个瞬间,自己便已经被那狂暴的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撕扯的失去了意识。

    长枪应该算是幸运的,起码他死的还是比较干脆的,虽然死相并不是那么“完美”。

    长枪的身体轰然爆开,漫天血雾之间,小白一身的雪白漫步而出,嘴角依然挂着恬淡的笑容,而此时这个笑容看在金家人的眼中却是如同毒蛇。

    小白看了一眼身后那落在地上,已经断成了数截的金色长枪,殷红的嘴唇嗡动,缓缓的透出两个字:讨厌。

    万人的队伍,却又哪里扛得住这些大神的摧残,几息之间,便已经被活生生的宰掉了两千有余,而这两千多人最多的死因却还不是来自于这些大神,赫然是因为小火这个孩子。

    小火依然是一米多一点的个子,脸上甚至还带着婴儿肥,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孩子的家伙,居然在抬手之间,便是一片赤红色的火焰轰然爆开,而所有接触了这火焰的人,几乎在瞬间便是化成了一片的飞灰,就连那一直以来都被金家人视为骄傲的金枪金甲都是在几息之间变成了一地的金黄色液体,缓慢的消失在了脚下的地面之中。

    这种变化自然也是被其他的金家之人看在眼中,可惜,在我冲向金家的队伍的时候,众人便已经如同接到了信号一样,攻击陡然之间便的狂暴,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而这样本来便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金家之人,瞬间便是手忙脚乱。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他们又怎么有时间去管这些还未达到神境族人。

    我落在金家的队伍后边,落下的位置周围也是满满的金家之人,甚至这里的防守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的坚固,只可惜,当我达到了神境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神境一下皆蝼蚁。

    崩劲爆发,一瞬间,周围之人除了少数几人踉跄后退以外,其余之人已经暴成了一片血雾

    而此时,我的面前站着的赫然就是那金家的阵师。

    阵师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一如平日里的青衣差不多,都是那副牛逼轰轰的样子。可惜,他不是青衣,所以也不了解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阵师手中印诀掐动,瞬息之间,无数的印诀轰然炸开,而我的脚下也是一片银光闪烁之间,将我彻底的吞噬了下去。

    阵师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对于我这样的人,尤其是我这样只懂得使用力量的莽夫,他几乎是十分不屑的,因为他们在力量强悍的同时,付出的似乎都是智商,而用智商去战斗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甚至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在想象着如何虐杀我,以及我是怎样的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嚎的景象。

    面前一片银光闪过,我的周围已经彻底的便了样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有正在飞快的下坠的身形,甚至还有一道道锁定着我的森冷杀机。

    和青衣差不多的攻击方式,只是,他这些手段,甚至还不如半神境的青衣,我的嘴角一咧,这样的攻击,真是没意思。

    雷光再次亮起,却是重新出现在了我的双眼之中,银白色的眸子亮起的瞬间,周围的黑暗快速的消失,飞快下坠的身形瞬间停止,那一缕缕森冷的杀机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脚下还是松软的沙地,银白色的光芒也依旧在我的脚下环绕着,只可惜,这些银光此时也只是银光,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只可惜,金家的阵师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看到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虽然有了变化,但也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没有半点动作。

    于是,阵师笑的更加嗜血了。

    于是,他被一只手掌抓住了脖子的时候,那一抹嗜血的笑容还依旧是僵在脸上,来不及换上惊恐的表情,而这一抹嗜血也终是彻底的留在了他的脸上。

    致死,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叫做任意的男人是如何从他密集的如同泥潭一样的阵法中脱困的,而又是怎么在瞬间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掐住了自己的喉咙的。

    他失去一切之前,唯一听见的就是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这些,还是不够花里胡哨。”

    阵师死掉,那些辅助在金家队伍中的增幅状态也是瞬间消失不见,而这个变化,让本来便已经变的捉襟见肘的金家队伍更是岌岌可危。

    依照正常的套路来看,整个时候应该是有一个金家之人冲出,然后救所有金家人于水火之中的。

    只可惜,那些终是臆想中的东西,概率甚至都不如自己中一张彩票。

    时间推进,金家之人终是慢慢的倒了下去。

    片刻之后,我一身血气的返回,站在朱雀等人面前,和众人一起看着那高空之中的战斗。

    “朱雀,我现在和他们差距怎么样?”

    “有,而已。”朱雀说了这么几个字,很模糊,但是我却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所以,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那依旧矗立在地上的巨大长枪冲了过去。

    拳定天下!

    这是我在成为神境之后第一次全力的用出拳定天下。那种似乎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在身体之中疯狂的涌动着,如同发疯的蛮牛一样,努力的寻找着宣泄的目标。

    拳头准确的轰击在那粗大的长枪之上,一声沉闷的响动响起,那入地又何止数丈的长枪,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惨嚎”,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在长枪的枪身上疯狂的律动着,瞬间便已经朝着那长枪顶端上的男人冲去。

    男人在我奔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我的身形,只可惜,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始终没有引起男人的半点注意,那些人的确是金家之人,只是那些也无非就是一些被挂上了金家的名字的蝼蚁而已,所以,对于能够击杀蝼蚁这样的举动,在他的心里与蝼蚁却也没有太多的差别。

    所以,我的拳头顺利的轰击在了长枪之上,甚至,男人还在等着我的拳头在轰击了长枪之后,所出的笑话。

    可惜,笑话这种东西是真的很难出现在一个主角的身上的。

    拳头轰击在长枪上的瞬间, 男人那一脸淡然的笑容便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如同被开水浇过的白雪一样。震惊出现在男人的脸上,他无法理解,一个明显是刚刚踏入了神境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甚至在那力量之中感觉到了一抹浓浓的威胁,而且力量之中的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让他险些生出了一丝的惧意。

    于是,男人开始暴吼。

    手中光芒一闪,那粗大长枪迅速的缩小,转眼之间便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长枪重新回到手中,男人的气势也是一震。

    “敢毁我的道心,你找死。”男人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俯瞰这人间的凡人一样。

    装、逼!我嘴巴张大,以非常清晰的口型向男人表达了我的想法。

    男人暴怒,手中长枪一甩,逼开身边的安在,随后长枪一震,已经头上脚下的朝着我爆射而来。

    装逼,这的确是我现在的心情,我现在虽然不知道我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但是有朱雀的那三个字,我已经确定,他们在我们的面前已经变成了无所谓的一道题目。就算是老子不行,老子的帮手也足够将他们揍的满地找牙。

    当然,我之所以骂这个男人装逼,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老子不会飞。

    踏马的,不是都说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些境界中的一些基本的东西都是瞬间便可以融会贯通的吗?为啥老子如今进入了神境之后,还是不会飞?

    之前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了,整个队伍之中,除了与我一起过来,尚没有加入战斗的小七以外,可都是学会了高来高去的手段了,甚至就连那个绝对是普通人的月牙儿都已经仰仗她手里的无影,弄了一对巨大的翅膀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满场噗啦噗啦的飞着。

    老子绝对是地府之中唯一的一个不会飞的神境高手了。

    我看着那狂冲而下的男人,暴怒瞬间在自己的心头升起,只是瞬间,我的双眼已经再次变成了银白的颜色。

    “杀!”男人暴吼。

    “去你大爷!”我暴吼,挥拳朝着那笔直冲来的长枪砸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铡过偷井盖儿的吗?

    手臂之中充斥的爆炸的力量让我的眼神没有半点的闪烁,即便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神境二重的对手。

    男人在狂冲而下,头下脚上,长枪开路,转瞬即逝。

    我的身形拉低,肩、腰、胯已经被自己拉成了一张弓。

    长枪暴刺而来,我的拳头也终是夹着一往无前的狂暴之势轰出,笔直的轰向那金色的长枪。

    可能会死?这种想法绝对不是我现在会去想的,相反的,我现在倒是非常想去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更加准确、清晰的掌握我的实力,让我能够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狂暴的力量开始在拳头上升起,而那长枪的金黄色枪尖,此时距离我的拳头却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

    拳头去势不变,眼中的疯狂已经浓郁的快要化不开。

    男人的眉头紧皱着,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只有神境一重的男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勇气,让他敢用一只拳头来抵抗自己的长枪,直到长枪快要刺到这个男人的拳头的时候,他方才感觉到那抹浓重的疯狂味道,还有那只拳头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怕,几乎是一瞬间,这种只是传说中的感觉便是在男人的心中升起,而几乎是本能的,男人的长枪一转,已经错开了半尺的距离,转而朝着我的肩膀之上刺去。

    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我看着那刺向我肩膀的长枪,还有长枪之后的男人,神境二重,的确是如朱雀所说:二重而已。

    怕开始像是瘟疫一样,迅速的在男人的身体之中蔓延,甚至就连自己的手掌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好像那些掌控着长枪的肌肉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身形微微偏转,长枪几乎贴着我的前胸刺了下去,而我那本来轰出去的拳头已经转了一个圈,依旧带着狂暴的力量朝着男人砸了过去,即便我和男人之间还隔着一杆长枪。

    长枪的位置的确是很碍事的,但是这一刻,我却是在感谢这碍事的长枪。因为这长枪拦在这里,眼前的这个男人起码不会那么痛快的死掉。

    拳头夹着狂暴的力量终是轰在了长枪之上。

    男人身前横着长枪,身形却是在狂暴的后退,手中的长枪在不断的颤抖着,一如男人现在的身体一样。男人的脚掌在地上犁出了两条长长的沟壑,他满眼睛惊恐的看着脚下的沟壑,还有那个踏着沟壑冲来的男人。

    攻击开始,拳头便已经如同暴雨一样的轰向了男人,男人眼中带着惊恐,手中的长枪也舞的密不透风的抵挡着。只可惜,男人终是因为惊恐而忘记了攻击,仿佛他能够做的只有抵挡一样。

    我和男人的身形便这样一进一退的冲了出去,直到堪堪冲出去千米的时候,男人终是再也抵挡不住我的攻势。

    随着长枪上响起一声脆响,随即断掉之后,我的拳头也终是轰在了男人的前胸之上。

    拳头下清晰的骨裂声响起,男人的惊恐终是在眼睛里开始消退,转而升起的却是浓浓的绝望。

    曾几何时,一个被他视作是蝼蚁的男人,居然生生的用拳头轰断了自己的长枪,然后又将自己轰杀在自己一生引以为傲的长枪之后,即便是死,他依然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攻击感到恐惧,那是一种疯狂的,几乎没有任何的退路的攻击,甚至,这样的攻击几乎是没有理智的,但是偏偏即使这样的攻击,推着自己硬生生的走了千米的距离,然后缓缓的倒在了这个男人的脚下。

    男人没有死,却也终究是要死,只是他还能有一段时间活着而已。

    男人的身体随后被我扔给了安在,安在朝着我安静一笑之后,手掌伸出,在男人的丹田之上抹了一把,金黄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男人开始迅速的衰老,瞬间便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形已经朝着另一处冲去。

    因为我的加入,战斗开始快速的结束,半晌之后,除了与呼噜和白绫对战的两人之中,一人舍命自爆,掩护着队友逃掉以外,其余金家之人,全军覆没。

    当然,金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口,作为天界之中都能够提的上名字的家族,金家的家族,单从人数上来说就要超过魂族,甚至可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超越。

    收拾战场这样的事情自然有宋二崽的人做,在青衣收取了几人的魂魄之后,我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常山城。

    再次回到了书房之中,我居然有了一点两世为人的感觉。

    自己修炼之前,还是半神境,但是醒来之后,便已经是神境,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居然将神境二重的高手硬生生的轰杀致死,这样的变化,即便是我自己,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

    关于我的“交代”会,从刘结巴的一句“死变态”开始。

    在经过众人的严格盘问之后,我终是将自己目前的状况交代了一个清楚。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交代的东西,我拥有的实力,在刚刚的一战之后,大家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神境一重的境界,现在拥有者逆战一重的实力,只是这一点却并不详实,具体能够达到什么程度,还需要我慢慢的发掘。

    神境之后会拥有的一些类似于天赋的变化,我的身上却没有任何发生,主要的表现就是在飞这件事上,我现在只能蹦。

    而这些则是我本身的实力,至于我的其他实力,众人自然也是清楚。

    朱雀、涤魂、碎山三人的实力也是神境一重,但是也绝对拥有着逆战的实力,尤其是那个朱雀,虽然只是简单的战斗了一场,但是看那游刃有余的状态就知道了,他的实力可能是在我之上的。

    而我的三个分身,境界与我一样,但是却因为他们那纯粹的性格特征,而导致他们甚至也拥有着逆战的实力。

    小火和木头就简单的多了,俩人典型的法师,大规模团战猛的一匹,但是俩人绝对是只能躲在别人的身后输出的选手,一旦暴露,俩人估计连人家的一招都顶不住。

    当然了,这些只是大家看见的,而且,很显然,大家对于这些也是不感兴趣的,他们感兴趣的,是他们没有看到的,比如我的拳定天下的功法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程度,能够让自己凭着拳头便将一个神境二重的高手活活打死。

    只可惜,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涤魂应该能够知道一些。

    在和众人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之后,众人也是纷纷散去,各自忙活。而我终是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下一刻,我已经钻回了灵台。

    我在灵台之中,一步三晃的前进着,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终是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和碎山一起鼓捣着什么的涤魂。

    “老头,老头,忙啥呢?”我见到二人正蹲在地上,低头研究着什么,于是,我索性也是蹲了下来,带着一脸八卦表情的投向了他们在地上刻画着的东西。

    “这是啥?”我指着地上那一堆画的弯弯曲曲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问。

    “功法的行功路线。”涤魂回,却是头也没抬。

    行功路线这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现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神了,虽然我这个大神有很大的泥腿子的成分。但是这种基本属于扫盲班水平的理论知识我还是知道的。

    只是,我眼前的这一堆行功路线却是看的我极其迷茫,不是因为复杂,相反的这些行功的路线图很简单,甚至要比我的拳定天下的功法都简单。而是因为这些行功的路线图很明显都是错的,甚至有非常多的地方都是颠倒的,就像是本来应该是走会阴、穴的路线,却突然冲到了百会穴一样。

    “要是按着你这个路线行功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用嘴放屁呀?”我嘬着牙花子,看着地上的路线图。

    “你懂个屁。”涤魂直接一句话就吼了过来。

    “修炼这种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在逆天而行,无论是你,还是青衣他们,大家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倒行逆施的事情,所以,我们正在研究一项功法,能够让你在地府之中,以魂魄之体修炼的功法。”

    倒行逆施?尼玛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词是啥意思?我刚要吐槽一下,却突然想起了涤魂这句话的最后一句。

    “你是说这功法是给我修炼的?”我瞪着地上那些“倒行逆施”的行

    功路线,一脸震惊的问。

    “是,我们哪需要修炼这些东西。”

    “我必须修炼这个功法吗?”

    “这个……看情况吧。”涤魂说。

    我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才不会修炼这个功法呢,天知道你们两个不靠谱的老货会研究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会不会老子修炼之后,一张嘴说话,出来的全是宿便,或者是直接在屁股上长几颗智齿出来。

    不过,既然涤魂也说了,这是看情况的事情,所以倒是应该也有缓和的余地,所以,我倒是也不必急于一时。

    所以,我直接把蹲在地上的涤魂和碎山拉了起来。

    “这些事先放一放,有点事问你。”

    “啥事?”

    “就是我今天战斗的事,我的拳定天下还有阳关三叠、雷行什么的那些功法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不知道。”

    握草!你丫的敢不敢再不负责任一点,老子虚心讨教,你丫的居然整一句不知道出来,话说,这拳定天下不是你们两个老货弄出来的吗?

    经过涤魂和碎山的耐心解释,我终于是得意洋洋的离开了灵台。

    其实,涤魂和碎山的确是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功法如今到底是达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在我将实力提升到了神境之后,我的那些功法便已经全部都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而这本来应该是这些功法的终点,但是在我提升到了神境之后,这些本应该停滞不前的功法却发生了就连他们这些本体也不知道的事情——变异。

    “老子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涤魂功法的本体了。”涤魂斜着眼珠子瞪着我说。

    的确是这样的,涤魂和碎山本来就是一种功法,其实他们也是一种形式的器灵,只是他们这种形式的器灵明显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认知而已,而在涤魂、拳定天下两种功法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变异之后,他们两人也是出现了变异,所以,现在真的即便是他们二人,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现在我起码知道一件事了,就是这变异肯定不是坏事,毕竟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种事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太坏的事情的。

    当天晚上,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而这一次的聚会却不是我们提出来的,而是宋二崽。

    会议的主要内容则是关于常山城的下一步发展的问题。

    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众人敲定,常山城还发展个屁,如今魂族当道,又掺和进一个天界金家,我们如果在固守常山城的话,哪天来一个大神,可就直接给我们团灭了。

    “那咋办?”宋二崽烦的直薅头发。

    该!你丫的怪谁,没事非要弄这么一个城市干啥?你见哪个大神没事的时候身后拖着一个城市跑的,甚至连拖家带口跑的都少。你是见过超人带着媳妇满街跑了,还是见过蜘蛛侠带着他那小女朋友去吃大排档了?

    最终,众人敲定解决方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宋二崽去勾引一下金家的那些狂蜂浪蝶,将金家的视线从常山城上转移到宋二崽的身上。毕竟,宋二崽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神,总不至于天天日子过的朝不保夕的。而且,金家这种天界上下来的家族,他们的目标自然也是我们这些人,对于那些平民,他们还是不屑动手的。

    而对于这个计划宋二崽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怕死,天知道金家有没有什么老怪物在,自己一个不慎,可是非常有可能交代在人家的门前的。

    只可惜,关于他的反对,众人根本即使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你丫的自己的屁股,自己不擦,还指望着我们去擦,我们魂族这边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而唯一让我们有点出乎意料的事情则是,宋二崽依照青衣搜索到了记忆去寻找金家,赶到金家地头的时候,那里如今却是一片人去楼空的苍凉。

    至此,常山城一役终究是算是凑合结束,记过不是太圆满,但是总算也不会伤筋动骨。

    而我们也再次踏上了寻找长生峰的路。

    最终,半年之后,我们终是站在了长生峰之前。

    其实,长生峰也并不是那么难找的一个地方,地府的十大忘川而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探索过了,而且我们还有呼噜和白绫两位大神打了前站,如今再找起这长生峰来,自然就是事半功倍了。

    只可惜,长生峰的确是不难找的,但是想进入长生峰却是难上加难,因为长生峰现在已经被魂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而且,这些魂族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金枪金甲的金家之人,由此可见,这金家想来也是将家族迁到了长生峰这里。

    对于,众人除了咬牙,也没了别的办法。不说别的,就是现在围困长生峰的那千万的魂族和天界金家的人口,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撼动的了。

    而正在我嘬着牙花子难受的时候,花农却是有呼哧呼哧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出事了,出事了。”花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握草!这得是多大的事, 能让这位天界的大神都是吓成了这个德性。

    我看着花农那起起伏伏的肚子赶紧问了一句。

    “雷神、电母,还有斩妖台的监斩官找到了。”

    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些失踪人口找到了,这应该是好事呀,你慌个毛线。

    我瞪着花农看。

    花农安静的瞪着我看。

    我继续瞪着花农看。

    握草!片刻之后,我终于是明白了。

    “你说啥?雷神、电母他们找到了?”

    “昂。”

    “那踏马的原来那些都是假的?”

    “嗯。”

    握草!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花农直接噼里啪啦的把这些事情都交代了一个清楚,然后扭着大屁股就走了,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天界现在也是乱成了一锅粥,而在花农走之前,又一次仔细的叮嘱了我一番,当然是关于那个让我代替天界出手,修理天界金家的事情。

    “怎么办?”花农说的问题现在就摆在大家的面前,我摊了摊手,询问众人的意见。

    “既然都是魂族搞出来的事情,咱们把这些魂族全都咔嚓了不就行了?”猿王倒是非常的踊跃。

    可惜,猿王提出来的解决方法的确是一个好的方法,但是却也是最难办到的一个方法,单单是从实力上来说,我们就没有那个条件。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全部都提升到了神境,但是之前常山城一役我们也经历了,金家随便的弄出一点人出来,就已经让我们捉襟见肘了,就更别提如今这长生峰下的千万人口了,说这里边没有老妖怪镇守,我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众人研究来,研究去,却也没有拿出来一个像样的办法,魂族和金家人联手,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的一些势力,如今人家就是堆在这长生峰,摆明了就是想和我们真刀真枪的干,而很显然,我们这点实力,还干不过人家。

    草!阳谋,**裸的阳谋!麻了个蛋地,魂族这些货是不是都是曹操的后代?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却是被孟婆姐姐直接拉到了她的院子里。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孟婆姐姐也还是那么一副安静的表情,好像这诺大的地府中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一样。

    只是这一次,孟婆姐姐的院子里却是多了两个人。

    一个黑脸的胖子,一个红脸的瘦子。

    我抬头看着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也在看着我。

    胖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额头上一个月牙儿型的印记,一身唐装剪裁的十分合体,虽然是坐在孟婆姐姐这个简陋的小院子里,但是也丝毫遮掩不了他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气息。

    握草!这踏马的,不会是阎王吧?这大神我可是有影响的,传说的包拯嘛,黑脸、月牙,这简直就是标配呀。

    而这人身边的红脸瘦子则显得严肃了许多,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身体挺拔的如同标枪,两只手抄在胸前,双目微垂,根本就没有看我,好像是站岗睡着了的士兵一样。

    这人不认识,我非常确定。当然了,胖子也不认识,我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孟婆姐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水壶,水壶里的水正在冒着白烟。

    转眼间四杯茶沏好,孟婆将四杯茶放在四人面前,随后抬头朝着我笑了一下。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老实回答,至于那个胖子,我也只猜的而已。

    “猜猜看。”孟婆姐姐今天倒是好像心情不错。

    “阎王?”我说,反正也是孟婆姐姐让猜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你让猜,那我就猜就是了,对错也无所谓,反正也是乱猜的。

    “小家伙,你倒是很聪明来。”胖子开口,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河南话。

    这回稳了,不是因为胖子说的话,而是因为胖子的口音。

    于是……

    “阎王,你真是包拯?”

    “对着累。”

    “那你是开封府那个不?”

    “对着累,对着累。”

    “你有三口大铡刀?”

    “对着累,对着累。”

    “你铡过偷井盖的吗?”

    ……

    阎王一定是在骂我,我感觉自己的耳朵突然有点发烫。

    “任意,这位是地府的崔判官。”孟婆朝着胖子身边的红脸瘦子指了指。

    握草!又是一位大神,我赶紧起身,也不管这崔判官到底是想不想握手,直接从袖子里给丫的手拽出来,抓着就是一顿的摇呀。

    其实相对于阎王来说,这位大神,我了解的更多一些,而在人间的时候听过的传说也是更多。据说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身穿红袍,左手生死薄,右手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传言说是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而其中的“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更是广为流传,甚至还拍成了电影。

    “大神,平时去人间吗?”我赶紧问了一句。

    显然,我这样的问话有点让崔判官懵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个,人间现在有点乱,有时间你老人家回去看看。”

    我相信,这大神要是回了人间,不出五年时间,人间绝对消停不少,没准gdp都能增长一大截。

    我坐回座位,孟婆也是接过话头,却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怎么样?”看样子却是在对着阎王说的。

    “姐姐说的对,任意小兄弟是好人。”阎王继续操着那一口标准的河南话说。(我不会说河南话昂,各位自行yy,保重身体。)

    “那……”孟婆姐姐继续说,但是却只是说了一个字,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崔判官。

    崔判官在怀里摸索了一会,然后掏出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随后放在了我的面前。

    啥意思?这是生死簿吗?这笔可怎么也不像是勾魂笔呀,话说,勾魂笔是得力文具生产的吗?

    我翻开面前的本子,里边只有两段话。

    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两段话,却是让我看着汗都下来了。

    两段话其实都是借生死簿的借据,只是这玩意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却是清楚的。

    第一段是阎王借的,然后被猴哥打入了地府,在生死簿让一顿的“涂鸦”,导致三界生灵寿数大乱。

    而第二段,又是阎王借生死簿的,这个时间倒是不长,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可惜,这段时间之后,便是魂族大闹地府。

    剩下的一片空白。

    显然,崔大神这是要让我写借据呀,而我借的东西显然就是生死簿了。

    “姐呀,这是啥意思呀?”我看向孟婆姐姐。那可是生死簿呀,这东西到手,再带上勾魂笔,要是在冲入了长生峰,那可就是三界亿万生灵就都在我手上了,我可是想勾哪个就勾哪个的。

    玛德,这玩意可不是说那些液态的生命,而且就算是,这数量可也绝对要超过正常数量不知道多少倍了。

    “小兄弟,求你一件事。”阎王却是凑了过来。

    “啥事?”我几乎不能的后退,要不是心里清楚自己根本跑不出孟婆姐姐的手掌心的话,我现在早已经一溜烟的跑没了。

    阎王求办事,这踏马的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你带着生死簿,然后,进入长生峰,救玲子出来。”

    玲子?谁是玲子?等等,长生峰?救?

    握草!我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

    “你丫的说的不会是命门的第二代掌门吧?”

    “对着累,对着累。”

    草!你对你大爷,你倒是对着累,老子要是进去的话,还能不能有命出来呀?我可是记得呼噜和白绫的话呢,长生峰那地方可是有鬼王看守着的,就我这点道行,到人家面前,估计一个指头就能把我轰成渣了,更别说救人了。

    看着我的状态,阎王显然也是知道我在想着什么。

    “其他的你放心,你只要进去救人就可以了,那些鬼王呀,魂族呀什么的,小崔到时候会帮你搞定的。”

    “阎王。”我瞪着阎王。

    “啥事?”

    “小崔都能搞定那些鬼王和魂族了,你们随便派点人出去搞了他们不就完事了?何苦还让魂族在地府之中折腾呢?全都咔嚓了不就行了?”我也不管阎王不阎王的事了,这个事其实是我一直想问的。这么多的大神,随便哪个出个手,估计都能搞定了魂族的事情,干啥非得让我们去打生打死呢?

    “不中呀。”谁知道,我问完之后,阎王却也是瞬间一脸的苦色,搓着双手在那里一阵的长吁短叹。

    “其实三界之中一直都是战事不断的,而且这些战事甚至都不是局限于一界之内的,这事你也知道。”孟婆接过话头,看着我说。

    这件事我的确是知道的,当初地狱之门打开,就有三界之中的各种人冲入地府,来抢那两界花。

    孟婆姐姐继续说。

    半晌之后,我也终是明白了孟婆姐姐的意思。

    三界之中的确是战事不断,但是有些问题,却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大神能够随便参与的,一是高层之间的相互制约,比如孟婆姐姐所说的地府十大阎王,那突然失踪的五位阎王实力大概就是我面前的这大阎王的实力,即便是差,也不会差上太多,而就是这样的实力,还能够莫名的失踪,可想这背后的实力达到了怎样的程度。所以,即便是阎王,贵为地府的一界之主,却也是要受到一定的制约的。

    而第二个原因则就显得有点虚无缥缈了,居然是因为所谓的天道。而听孟婆姐姐的说话就是什么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云云了,所以,针对这件事,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都怕天道规则了,那我去干这些事,就不违反天道规则了?”

    “你不一样。”阎王朝着我挑着眉毛说,眼神之中充满了诱惑。

    “你是活死人。”

    草!你丫才是活死人呢?你全家都是活死人。老子还活死人,老子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古墓派的呢?

    “不是那个意思,你看这个。”

    阎王从崔判官的手里抓过生死簿,然后抓着我的一只手掌,手指在我的掌心里划过,一道寸长的口子转眼就出现在了我的手掌之中,疼痛更是瞬间升起。

    然后阎王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就把我的手掌摁在了生死簿上。

    生死簿上光华闪动,毫光绽放,片刻之后,归于平静。然后生死簿上就慢慢的出现了我的名字。

    任意,性别男,年龄30周岁,汉族,xxxxxx党员,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xx,现住址:xxxxxxxxxxxxxxx

    总之呢,就是我的所有信息都在生死簿上了,而且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我的生辰八字都是准确无误,而这其中有一项内容则是让我瞬间火冒三丈。

    之间配偶那一行之中写着触目惊心的八个大字:至今未婚,纯阳之体。

    我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劈手就已经抓住了阎王的脖领子。

    “你丫的这是侵犯我的**权,老子要告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避雷针

    不得不说,我的确是十分的生猛的,起码比生猛海鲜生猛多了。而被我抓着脖领子的阎王显然也是见识短,应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我这么生猛的,敢薅他的脖领子的人呢,一时间也有点发懵。

    孟婆姐姐坐在一边笑,旁边的崔判官似乎是想笑,但是却有点放不下架子,只能是转过身去,选择不看我在这边闹腾,不过看那肩膀一耸一耸的姿势也知道,估计也憋的挺难受。

    我重新坐回椅子,没办法,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把阎王怎么样的,姑且不说他的境界如何,但是那足有二百公斤的体重,我估计让我去拎我也拎不动。

    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一脸地痞无赖的架势,意思很明显,你要赔偿我,给我一个没法拒绝的赔偿。

    “我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多块钱,我怎么赔偿你?”阎王撩了我一眼,俩手一摊,也是一脸的光棍模样。

    “而且,你再往后看看。”

    我抓起生死簿继续往后看,后边还是比较正常的,有简历,有何时何地得到过什么奖赏,当然也有犯过什么罪,有什么惩罚的项目,不过那项目里都是空白的一片,显然,我在人间还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前科。

    总之呢,这生死簿呀,就是一本三界的简历,反正是比我参加工作时候的简历要复杂的多、详细的多。

    目光落在最后一栏,这一栏是备注,里边的字数不多,只有四个字:寿数不详。

    啥意思?寿数不详?

    我看着这四个字,然后抬头看向阎王。这是啥意思?你们地府的统计数据出问题了?

    “这个呢,就是你的寿命。”阎王指着那四个字说。

    “我的寿命?不详?”说实话,我有点迷糊。

    我是三十岁死的,这我可是记得清楚,我都能记得清楚的事情,地府怎么可能不清楚。

    “对,意思就是你能过到死。”

    草!老子当然能过到死,你也能,你全家都能。

    见到我又要薅人脖领子的表情,阎王也发现自己说的问题了,赶紧更正一下。

    “意思就是只要你太平的活着,那你就能一直活着了。”

    “我要是想死呢?”

    “那就死了,地府总也不能阻止你作死吧。”

    在孟婆姐姐的小院子里一直谈了有半天的时间,众人才纷纷散去。

    在我走之前,孟婆姐姐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这地府安危就只能靠你了。”

    其实我是想和孟婆姐姐说的,你这句话,绝对是三界最歹毒的诅咒了,可惜,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来,毕竟孟婆现在可是咱的姐姐,而且,自打来到地府之后也算是对我照顾有加的,人家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如今求我办这么一点事,我还怎么推脱呀。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在人间的时候我可是就知道,这姐姐打弟弟,可是真打呀。

    所以呢,我回来之后,灵台里放着生死簿,而我的目的则是在一天之后的拂晓,带着生死簿摸进长生峰,救出命门第二代掌门:玲子。

    当然了,这其中的种种细节,孟婆姐姐已经和我交代过了。

    届时,阎王那边会派人协助我,制造混乱,然后我只要在这混乱的当口,偷偷的钻进他们为我准备好的口子就行了。

    只是说是这么简单,这其中的各种情况却也是多如牛毛,而且,也是危险重重,只要一步踏错,可就有万劫不复的可能。当然,这只是针对我的,他们这些在外边制造混乱的人可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另外一个问题,便是进入长生峰之后的问题,长生峰上有鬼王把守,这件事我早已经和阎王他们说过,但是阎王他们给我的答复居然是依靠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也就是玲子,她自己都被扣在那里了,我是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依靠她。

    关于这一点,孟婆姐姐只是笑了笑,告诉我放心。

    我放心,我可是去玩命,我怎么放心呀。生死簿上的确是写着我的寿数不详,但是,不是也说了吗?作死这种事,地府管不了,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我认为,这就是在作死。

    而且,根据孟婆姐姐的说法,这长生峰也不是难么容易出入的,且不说进入和出来,单单是在长生峰内行走,就已经是一个大问题了,那里几乎就是一个雷区。而最悲催的是,这一次进入长生峰的只能是我自己,原因很简单,没有生死簿,进不了长生峰。

    草!

    房间之中响彻着我的惨嚎之声。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为啥要让我摊上这些事呀,在人间时候玩猝死,到了地府也是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老子就算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吧,有你们这么对待老百姓的吗?我日你麻了个波……

    虽然我这边吐槽不断,就会跟上了吐槽大会差不多,但是等待第二天的清晨的时候,我还是乖乖的抓着生死簿上路了。

    青衣等人送我,皆是面色凝重。

    众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在众人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浓浓的担心。毕竟,我这可不是说去一趟庙会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摁住自己的口袋,别让人家划了,把钱掏了就可以,这可是去玩命,那是长生峰,是地府十大忘川之一,而且如今显然已经变了味道,属于监狱一类的存在,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里边的可不是那些胸前背后写着卒字的前辈,而是一个绝对会想尽办法要了我的命的高手,至于多高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这鬼王一定是能够轻松弄死我的。

    当我踏着晨曦,哭丧着脸站在山顶上的时候,刚好看到远处一团炽热火光陡然升起,随后便是一声巨响,在魂族的队伍之中炸开。而也就是这一下,终是拉开了对抗魂族的大战。

    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山峰之下冲去,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战场较远,大概有数千米的距离,而我前进的路线则是绕着战场兜了一个大圈子。要知道,这一次我的任务可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偷人,所以我是越隐蔽越好。

    在战场外围兜兜转转,途中解决了一些不长眼的魂族之人和金家之人之后,我终是靠近了长生峰的边缘。

    而在我的身形出现在长生峰的边缘的时候,远处一队打扮普通的人,手上也有了动作。

    十几人的队伍,手中印诀齐齐掐动,随即一指点出。

    虚无的空间之中,一道波纹一荡,一道只有两尺左右的孔洞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这算是啥?狗洞呀?我看着眼前两尺直径的孔洞,里边一片漆黑,样子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在人间的时候看过的宇宙黑洞一样,玛德,这要是进去,会不会进入了平行宇宙空间呀?或者是直接把我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玛德,也不知道三界的科技水平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黄蜂女那样的人才到底有没有出现?我要是真成了粒子,会不会有人能够把我捞出来。

    不过想归想,我脚下却没有半点的磨蹭,牙一咬,心一横,走你!

    我身形一晃,直接就钻了进去。

    就在我钻进去的瞬间,身后的孔洞也是飞快的消失不见。

    这一刻都发生在一瞬间,而在身后的孔洞消失不见之后,那十几名打扮普通之人,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吆喝了几声之后,便也渐渐的失去了踪迹。

    这就是长生峰?我看着面前的这座高山,目瞪口呆。

    这里的环境绝对是不适合长生的,如果有人想要到这个地方来寻求长生之法,那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依我看,这地方只适合找死。

    高耸的山峰之上,除了嶙峋的怪石以外,几乎看不到太多的植物,偶尔看到一两株植物,也是早已经没了生气,干干巴巴的挂在那里,像是被遗忘的远古尸骸一样。

    这些还不是这长生峰的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应该是那些不断渗出、缭绕在山峰周围的浓浓死气,即便是离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也能够感觉到那死气之中的腐朽味道。还有那些一刻也未曾停止过的雷霆闪电,从层顶一路延伸向下,即便是那浓重的死气也会在瞬间被劈成两半。

    总之就是这里根本看不到半点长生的意思,相反的,这里真的如我从孟婆姐姐那里了解到的一样,几乎步步都是危机。

    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那峰顶之上冲去。

    而就在真正的进入长生峰半天之后,我已经开始呲牙咧嘴的后悔了。

    无处不在的死气和雷霆之力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要麻烦的多,雷霆之力还好,就算是被直接劈中,我也无非就是短暂的麻痹一个瞬间而已,毕竟我这身体可是经受过传说之中的九龙雷劫考验过的,这一点雷霆之力真的对我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最让我头疼的反倒是那无处不在的死气,那些死气不单单是具有着常见的腐蚀性,更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些死气之中还掺杂这各种的负面情绪,一旦沾染到一点,几乎瞬间便会被那些负面情绪拉扯,随之进入幻境,等到从幻境里冲出来的时候,灵识疲劳异常不说,那死气也早已经将身体腐蚀的乱七八糟。

    刚刚进入长生峰半天,我已经遭受了两次死气的侵扰,而现在的结果就是,直接把神境的涤魂再次造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而我的灵识也已经昏昏欲睡,显然是已经疲劳过度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地府之中经历过如此多的战斗,将我彻底的累到灵识枯竭,最后不支昏迷的情况也是不多的,但是现在倒好,只是半天时间,两次的死气侵蚀,就已经让我到了如今的程度。

    草!

    我瞪着远处那些飘忽不定的死气和雷霆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些死气和雷霆是真正的飘忽不定的,所以,这种情况也终是造成了一个后果,那就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去休息。

    试想一下,我这边正打坐修炼呢,那边咔嚓一道闪电过来直接劈脑袋上,先不用说走火入魔的事情,就是吓,估计这一下也能吓个半死。而那些死气则更是讨厌,无声无息,有色无味,除了用灵识不断的感受那中间的浓浓死气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怎么样?”我看着面前身形虚幻的涤魂问。

    “不行了,如果再进入一次死气,我可能就支撑不住了。”对于这里的情况,涤魂也是没了办法,此时也只能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你尽力恢复,我想办法给你争取时间。”留下一句话之后,我

    已经离开了灵台。

    与涤魂一样,皱着眉头朝着附近看了一下,暂时应该不会再有死气过来了,我也是将小红三个分身瞬间放了出来,叮嘱三人帮我照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我便已经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炼是最快的恢复方式,起码目前我所知的方式之中,这是最快的了。而且,当前的情况,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即便是很可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那么我也只能是冒险一试。

    时间很短,修炼便已经被我强行中断,看着自己恢复的丁点实力,我踏马都要哭出来了。

    这样下去,就算是耗,也会把我耗死在这里,别说是冲到长生峰的峰顶上去救人了,估计等着人来给我收尸都等不到了。

    踏马的,我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身形一晃便已经选了一处冲了过去。

    走走停停之间,一天的时间便已经过去,而那长生峰的峰顶距离我依旧是遥远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

    夜晚如期而至,死气也在一瞬间变的更加浓郁,看着眼前迅速增加的死气,我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踏马的,这已经是我进入了长生峰之后说的最多的话了,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尤其是我这种坚决奉行“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的人。

    一夜时间,我的身形不断的穿梭在周围浓重的死气之间,偶尔躲闪着头上劈下来的银亮闪电,直到天亮之后,我终是获得了一些休息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我前进的距离居然不超过千米。

    所幸,在我抽空进入灵台的时候,发现涤魂的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个七七八八,没有了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这死气你无法克服的话,这长生峰我们恐怕是上不去了。”涤魂皱着眉头说着。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我便已经想到,只是自己却是无法确定,如今再听涤魂如此一说,我终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死气已经不同于之前我们在地府之中见到的死气,这里的死气浓郁的多,也霸道的多。”

    “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除了……”

    涤魂看着我,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

    “我试试。”

    于是,本来应该是向着长生峰峰顶前进的身形不进反退。一天之后,我已经重新落回了长生峰脚下。

    在与涤魂简单的沟通了一下之后,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朝着面前的一团浓郁死气冲了过去。

    疼痛、辛辣、恶臭,各种强烈的感官刺激瞬间便是冲了上了,我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处腐朽了千年之久的沼泽地中一样,只是一个瞬间,我那一直被我引以为傲的身体便已经被这浓郁的死气腐蚀的乱七八糟。

    而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在这些强烈的感官刺激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负面的情绪侵蚀。

    疯狂的、悲哀的、痛苦的、绝望的……几乎能够被人所认知的各种负面状态,就像是突然落在头上的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一时间,我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就像是突然看到一道雷霆落在了自己的棚子外边的鸭子一样。

    饱胀的感觉开始出现,也终是将我从失神之中彻底的拉了回来。

    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冲进自己的灵识之中,只是一个瞬间,灵识就已经被这些情绪灌的如同被吹的饱胀的气球一样,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心底升起,而这个时候,似乎还有着无数的声音正在不停的劝慰着我,让我放弃。声音温柔的就像是正在哄着怀里的孩子安睡的母亲一样。

    眼皮开始变的沉重,那声音也变的越发温柔。

    就在我即将彻底的睡去的时候,一抹足够让人疯狂的疼痛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体之上。

    是那种让你瞬间忘记了一切的疼痛,好像自己的整个灵识之中只剩下这一抹疼痛,就连生死也已经彻底的忘记。

    血红色瞬间便是充斥了我的双眼,我好像是真切的注视着自己的疼痛,从出现,到继续,到结束,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针头慢慢的刺进自己的血管一样。

    握草!

    疼痛终是慢慢的停止,我的思绪也开始慢慢的回到自己的灵识之中,慢慢的填满那些疼痛腾出来的空袭。

    是朱雀做的,此时他的手里正抓着一柄短小的匕首,赤红的颜色,正在自己的灵台之中缓慢的划动着,随着匕首划过曼妙的轨迹,一抹紫黑的裂痕也随着匕首的轨迹出现在自己的灵台之中。

    我已经明白了朱雀做的是什么,他正在随意的切割着我的灵台。

    要知道,灵台是一个人的根本,是与肉身并存的另一个根本,而且,灵台显然要比肉身更加脆弱,这也就决定了灵台一旦受到伤害,那么所要经受的痛苦绝对是要成倍的增加的,甚至是几倍,几十倍的增加。所以,无论是在地府之中生存的鬼魂,还是在人间游荡的肉身,又或者是在天界生存的意识,都是会把自己的灵台严密的保护起来,不让她沾染一点的风吹草动。

    我的灵识似乎都在抽搐,但是这个疼痛造成的结果显然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一个瞬间,我本来汹涌来袭的困意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甚至自己现在的精神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的多。

    那些温柔的声音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所有的蛊惑、诱惑、怂恿,在这个时候全部都被这疼痛撕扯的支离破碎,我的眼前没有了任何虚幻的事物,剩下的只有依旧在翻腾着的黑雾。

    不错的办法。

    我看着朱雀,朱雀的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好像这种切割灵台的操作让他非常的满足一样。

    我的身形从死气之中脱出,重新落回了山脚。

    “这办法,真踏马的疼。”我看着朱雀,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抱怨了一下。

    “效果不错。”朱雀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短小精致的匕首在手中上下的抛动着。

    你大爷,你这简直就是在加油站里抽烟。我看着朱雀手中的匕首,心中急切的祈祷着,祈祷丫手中的匕首千万不要掉下去。

    跟朱雀永远不会有太多的交流,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直接的,而我喜欢的也是一样,所以,我和朱雀之间,能够有这样的交流已经不错。更加主要的是,这要的交流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朱雀抓着匕首走了,我的心底也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是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我是真怕丫手里一个不小心直接把老子的灵台切成了两半。

    涤魂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实验的效果不错。”

    你大爷,你是在哪看到这个办法不错的?我瞪着涤魂那又变成了半透明的身体,十分怀疑丫就是在坑我,而且还是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坑。

    “有别的办法没?”我抱着最后的一点幻想问了一句,其实自己的心里早也就有了答案,毕竟是幻想,这玩意如果可以实现,那就不应该叫做幻想了。

    果然,涤魂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逼。

    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已经从出了灵台,没办法,在灵台之中我是无法恢复自己的状态的。

    而在我重新回到了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肉身”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各种颜色的液体在自己的身体上滴滴答答的朝着脚下滴落着,这其中我只认识一样东西,那就是混合着我的皮肤的渗出液体,淡黄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五花肉熬出来的猪油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继续骂人的心情,身子一矮,已经盘膝坐在地上。

    不幸中的万幸,长生峰山脚下是没有死气的,所以,我现在需要防备的就是那不时从峰顶上劈下来的雷霆。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的身体终于是彻底的恢复,而灵台之中,涤魂也是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于是,我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已经呲牙咧嘴的再次冲入了死气之中。

    于是,长生峰下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道人影不断的从浓郁的死气之中出入,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之后盘膝坐在地上修炼,修炼好了之后便如同一头到了交、配期的疯牛一样,嗷嗷叫着再次冲入死气之中,好像那里边有着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母牛一样。

    这种事情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时间,而现在,我再一次站在了死气之前。

    眼前的死气依然浓郁,像是化不开的,堆积在朝鲜战场上的山峰阴面的积雪一样。

    站在死气的旁边,我伸出手掌,指尖在死气之上划过,有麻麻沙沙的感觉,就像是手指摩擦在砂纸上一样。 却只剩下麻麻沙沙的感觉,再与没有了其它的感觉,就连那本应该将我的手指腐蚀的破破烂烂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而同时没有出现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一步踏出,我的身体已经再次没入了死气之中。

    曾经能够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死气,此时也不过就是死气,除了幽深的黑色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作用。

    长叹再次在心中升起,只是这一次,却是苦尽甘来的叹息。

    下一刻,身形已经退出,皮肤光洁,颜色温润,就连衣衫也是完整如初。

    而此时,我的境界赫然已经达到了神境二重,而本来应该是所有人最脆弱的灵台,此时更加坚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是朱雀再次抓着他那支短小精致的匕首狠命的划下,除了金铁交击发出的声音以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当然,这些只是我如今最基础的变化,更多的变化也在这段枯燥的时间之中不断的发生着。

    肉身坚韧的如同身体之上披了一层刀枪不入的精铁,灵台坚固的如同壁垒,灵识也是强韧的像是经过无数次锻造的铁线一样,任凭无数的负面情绪拉扯,却也是无法在侵扰半分。

    对于这样的变化,从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心境这种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所有人最在意的,心境一旦被毁,想要重建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就像是当初的金家之人一样,最后只能是在害怕之中彻底的消弭。但是我的变化却是反向的,从变化的开始,到现在,我的心境已经变得如同磐石一样,坚硬的好像再也找不到一点柔软的地方,好像是真正的变成了铁石心

    肠的状态,甚至在我的身上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的“人味”。

    当然,关于这种情况,我也曾经和朱雀、涤魂一起交流过,两个人当时的状态是一样的。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也像是在看着一个傻、逼。

    经过两人的解释之后我才知道,我现在的浑身没有“人味”也只是针对着某一方面而已,比如敌人的那一方面,至于其他的方面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而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涤魂甚至亲自陪同着我,在灵台之中观看了一场极有人间烟火气息的电影,当然,鉴于涤魂的爱好,我们看的电影产地自然还是日本的,系列也依旧是他经常观看、观摩、学习的动作、爱情系列。

    虽然电影很粗糙,演技很浮夸,但是效果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一瞬间,我自己已经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那样的铁石心肠,心里依然有着柔软的地方,而坚硬的只不过是一些部分而已。

    当然,其他的实力也随着我的境界提升而提升着,比如朱雀等人的境界,此时也已经水涨船高的达到了神境二重,而作为我的分身的小红等人,身上的那一部分性格更是突出,此时看去,小红简直就是邪王在世一样,即便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也是浑身的邪气四溢,而小黑和小白自然也是一样。

    而让我意想不到的则是小火和木头变化,两个小家伙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们现在实力却是出现了另一种变化,好像是质变一样。

    小火的火焰还是赤红色的,只是那火焰之中却有着浓郁的死亡的气息,而这个时候,她的火焰带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简单的炙热,更多的却是那种浓郁的死亡的感觉。

    木头则是委婉的多,因为他本来就是以悠长和生长为目标的木灵气,所以,这种死亡的气息他沾染的还是少的,毕竟这种气息无论怎么看都是与木头的属性背道而驰的存在。只是木头作为一个先天灵种的存在,明显不可能是一个傻子的,所以,对于这种死气的属性他居然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一种几乎于我的自杀一样的方式,而这种方式的作用也是与我一样,便是锻炼。

    此时的木灵再也没有了他之前那种柔软、温柔的感觉,如果不是真正的看着木头在自己的面前,我甚至会怀疑,自己看到的应该是在洪波那里呆着的石头一样。

    这样的提升是我意料之中的,也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坚持下来之后,我一定会有提升的。而意料之外的则是,这种提升却是我想不到的,我以为自己只会产生对于死气的抗性,就像是我们每天吃一种药品,最后自己的身体在长期的药效作用下,而产生了耐药性一样。

    再次站在长生峰的山脚下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峰顶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所以,下一刻,身上雷光一闪之间,我已经朝着长生峰的峰顶合身扑去。

    望山跑死马这事的确是存在的,长生峰高高在上,但是却始终没有带给我这种无法企及的感觉。

    几乎全速的奔跑了一天之后,我赫然发现,自己如今上升的高度也不过是长生峰的十之一二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我便已经再次盘膝坐了下去,因为再也不用担心死气的侵蚀,我进入修炼的速度是极快的,而这也是来自于最近的这一段时间的锻炼,现在的我,就像是经过了严格的睡眠训练的人一样,几乎是沾上枕头就会马上睡去的程度。

    修炼的时间并不长,等到身体完全的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的时候,好像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会时间而已。

    长身而起,身形已经再次冲出。

    如此反复之间,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之后,那长生峰的峰顶终是清晰的落在了我的眼中,而此时,朝着长生峰的脚下看去,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情形,只有漫天的死气盘亘在山峰之上,将整个山峰都是包裹成了一个黑沉沉的颜色。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种情况很怪异,自己在长生峰之下的时候,那些死气好像并没有如此的浓郁,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够遥远的看到长生峰的峰顶,但是现在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

    峰顶近在咫尺,我甚至已经能够隐约的看见长生峰上那一抹安静站立的身影,还有身影身边那一株不知道已经枯死了多少年的古树。

    当然,这里的死气和雷霆已经变的更加浓郁,浓郁的就像是突然降落的暴雨一样,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

    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却正是这一场暴雨的分界线,再进一步,跨入的便是那漫天的雷霆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缝隙的死气。

    考验似乎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刚刚开始。

    状态不断的恢复着,而我盯着面前的暴雨,眉头也是没有片刻的松开过。、

    雷霆之力,死气, 这两种东西这一路之上,我早已经达到了屡见不鲜的程度,甚至如今看到这些雷霆和死气的时候都升起了一股麻木的感觉。但是如今站在这处,看着头上那暴雨一样的雷霆和死气,说实话,我的心里居然瞬间升起了一抹惧意。

    是真的怕,那是一种几乎会让人升起无力感的感觉,好像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雷霆和死气,已经是狂暴的赫赫天威 ,好像自己作为一个凡人,现在应该做的,或者说只能够做的就只有是跪下去忏悔一样。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内心的深处升起,只是片刻的时间,便已经将我的整个意识全部占据。

    盘膝坐下,这种状态,我根本没有办法跨入这一片暴雨,进入之后,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悬念,只有死亡。

    灵台之中,朱雀、涤魂、碎山都在看着我,众人也没有说话,毕竟大家都是熟人,甚至他们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所以他们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一个足够让我将自己整理好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却是不确定的。

    心魔,业障,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缺席,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分过人选,无论是什么人,即便是那些站在顶峰上的大神也是一样,他们也一样有着自己的执念,挥之不去,压之不下的执念。

    而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些。

    这一坐,便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的时间,雷霆和死气也不知道在我的身上到底是经过了多少次。而这一日,我终是站了起来。

    再看向面前的雷霆和死气的时候,眼中的确是没有了半点的惧意,但是却也见不到半点信心,就像是酒醉的疯子,正在拳打脚踢的砸着面前的墙壁一样。

    “你确定?”看着就要离开灵台,转而投向那漫天的雷霆之雨的,朱雀终是伸出了手掌,因为他在我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确定。

    “不确定。”我的回答也是在朱雀的意料之中。

    “不确定也要去吗?”

    “要去。”

    “其实,我们都可以等。”这绝对是我和朱雀交流最多的一次,也绝对是朱雀主动交流的一次。

    “再等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看向朱雀,眼神清澈。

    看见我的眼神的瞬间,朱雀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的确是,心魔、业障,终是不能只坐在地上就能够解除的,终归还是要走进去,直面它们。

    我现在的状态只是不再怕它们,至于自己能不能战胜眼前的这一切,我自己根本没有半点的把握,所以,这信心也根本无从说起。

    “或许,你们可以离开。”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人,他们的确是可以离开的,自从我达到了神境之后,三人的魂魄强韧的程度便已经足够让他们在地府之中随意行走。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去,极有可能便是有去无回,因为在面前的漫天雷霆和满满死气中间,我还感觉到了别的东西,雷霆和死气都是漫无目的的,而那一丝我感觉到的东西却是带着浓浓的敌意,而且是那种异常纯粹的敌意,他忌讳的好像并不是我,而是生命,所有生命。

    可能,是鬼王?这是我的猜测,因为之前已经听呼噜和白绫说过。

    这些话, 我终究是要和朱雀三人说的,因为我没的选择,而他们三人还有的选择。

    三人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直到涤魂笑了出来。

    朱雀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碎山左顾右盼的看了几次之后,也挠着脑袋离开了。

    三人终是没有离开,其实这个结局在我与三人说这些之前便已经猜到。

    三人不是信我,是因为他们几乎也不想选择。不是没得选择,选择三人总是有的。只是因为他们活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了他们已经开始慢慢的忘记的程度,从忘记了出生开始,慢慢忘记了家人,忘记了家,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成功和失败。

    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但是看三人那种懒散的表情,我还是能够想到的。

    永生,或许一直都是所有人在追求的目标,但是永生却未必有那么的美好。就像之前涤魂说过的,生命正因为有轮回,所以才叫做生命,而这种几乎无休无止的永生,已经不再有生命的含义,他们现在做的好像只是活着。

    我离开了灵台,再看着眼前的雷霆和死气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感觉,好像那些只是一些无聊的江湖术士的鬼把戏。

    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步跨出,便已经进入了那“暴雨”之中。

    的确是暴雨,进入的瞬间,我的世界便已经变成了满眼的黑暗和银亮之色,纯粹的再也没有半点杂色,甚至连之前所感知到的那一抹如同实质一样的杀机也已经消失不见。

    雷霆暴躁的狂冲而下,漫天的死气也在这狂暴的雷霆之下被切成了无数的碎块。

    避无可避,这一刻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既然这样,那便不避。

    雷霆冲来的时候,我的拳头也已经轰了出去。

    雷霆轰击在拳头上,麻木的感觉瞬间升起,从拳头开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从脚下溜了过去。这一刻,我就像是被穿在了烤串上的羊肉一样,只能认命的接受那炙热的火焰的炙烤。

    麻木只有一个瞬间,但是这一个瞬间却已经足够了。

    下一刻,我的拳头上已经被轰上了数条闪电。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倒是突然有点想笑,我现在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小区楼房顶上的避雷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地桥现

    雷霆之力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肆虐,麻木的感觉也开始快速的冲上,从第一道雷霆开始,这雷霆似乎终于是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雷霆好像都在朝着我劈了过来,好像我如今已经变成了这长生峰之上最让人讨厌的一个生物。

    麻木从开始便再也没有结束,所以,我如今便那样,保持出拳的姿势,直挺挺的站在一片雷海之中。

    衣服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的我就那样赤条条的站在这片雷霆之中,像是一个石刻的雕塑。

    身体开始破败,从拳头开始,顺着拳头和手腕一路的延伸下来。皮肤如同深秋时间,那些斑驳的树皮一样,开始慢慢的脱落,鲜红的血肉开始出现,细小的电弧在血肉之上游走,刺激的那些血肉都在隐隐的跳动着。

    我不知道我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我的身体能够坚持多少的时间。

    身体上的皮肤终是全部都脱落了干净,而灵台之中的涤魂此时身形虚幻的也已经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涤魂长叹一声,坐倒在了地上,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雷霆之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让人敬畏的力量,因为这力量太过于霸道,也太过于纯粹,纯粹的只有毁灭。

    时间不断的延续,雷霆依旧在我的身上蔓延,因为没有了涤魂的帮助,我的肉身毁灭的速度变的更加快速。

    片刻之后,我满血的血肉已经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因为那中间的血液早已经被彻底的蒸发掉了,如今剩下的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肌肉。

    心脏也已经暴露在了雷霆之下,细小的电弧也已经蔓延在了那拳头大的心脏之上。

    可能真的是顶不住了。我心里长叹了一声,却没有太多的遗憾,毕竟这种结果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我也希望奇迹的发生,但是奇迹如果一直在发生的话,那边已经不能再算是奇迹。

    肌肉开始消失,相对于血液来说的确是缓慢了许多,但是却终归是熬不过这漫天的雷霆。

    身体从开始的麻木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彻底失去了知觉,甚至就连我自己看到自己的肌肉如同被高原上的罡风腐蚀一样,慢慢的消失掉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终于,全身的肌肉消失的干干净净。

    莹白的骨骼完整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莹白的骨骼上流窜着细小的电弧,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好看。

    而这个时候,我却是在这漫天的银白之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绿色,那绿色从我的后背上涌出,就像是一个拥抱一样,顺着我的骨骼,慢慢的延伸了过来,随后便是攀附在了骨骼之上。

    绿色不断的生长,然后不断的收拢。

    雷霆没有间断,电弧也在那些绿色的植物上不断的跳跃着。只是那一抹看起来翠绿的几乎有点弱不禁风的绿色,却完全的无视了那些狂暴的雷霆,好像那些雷霆之力无非就是一些调皮的孩子一样。

    “得,死定了。”这是周三死前的想法。其实周三对于死亡倒是不怕,毕竟这货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都是暗整的事,目的其实也只是让自己明白法则是什么,所以暗不至于让自己就这么容易挂了,那样真就是玩大了。

    只是这种窒息的感觉真他娘的不是人受的。周三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开始着火了,而且越烧越旺。之后就是全身各处的肿胀感觉,周三感觉自己的眼球就快要从眼眶里崩出去了,周三甚至害怕,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小心放个屁的话,会不会因为找到了突破口,然后自己直接炸开,就像从高处掉下来的西瓜那样,嘭的一声,炸的到处都是。不过要是自己炸掉,刚好把这土坑炸开,没死那个,和自己一起被活埋的哥们会不会得救,那样的话,自己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如果让暗知道周三现在的想法,不知道暗会怎么想,直接弄死周三的可能不大,不过弄半死估计还是下得去手的。

    就在周三不停的承受窒息带来的濒死感,脑袋里却直接跳线开始龌龊的时候,周三感觉自己身边有人捅了一下,随后疯狂的疼痛再次袭来。

    “这他大爷的……我……我靠……不对呀,这又是哪出?”周三看着自己的处境,只剩下画面突然转换带来的满脸不适应,当然还有一点被打扰

    了龌龊想法的愤怒。

    “这就完了?老子这一生是不是有点太短暂了?妈的,从头到尾也没超过四个小时吧?”周三心里疯狂的嚎叫着,毕竟嘴巴里塞着一块布料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周三身边的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周三倒是不错,起码不是病恹恹的要死的样子。只是这身边一堆的刀子、剪子、锤子,看来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太顺心。

    周三的想法是对的,周三这次的角色是一名战场上被俘的士兵,本来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可以上国际法庭,然后被解救,最后凯旋回国,周三甚至都想好了自己的致辞,可惜周三只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自己再次短暂的一生。期间配合某反r类组织录制视频四小时,然后在自己前边四个人相继被割喉之后,自己也体验了一把割喉的酸爽感觉。周三虽然依然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是看见前边四个人被相继割喉,死前那无奈、恐惧、无助、绝望的眼神还是让周三心里不怎么舒服,周三感觉有口气憋在了自己的心口,搞得自己呼吸困难,心脏也不太好受。

    随后的时间似乎在以一种逐渐递增的方式存在着,周三活的越来越长,感觉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第一百次,周三意识里清晰的计算着。之前周三一共经历了99次人生,短暂,却依然有很多感触。自己做过穷人、富人、善人、恶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总之,周三感觉自己真的演绎了无数的角色,那感觉不好,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依然有着无数的感触,就像周三曾经看过的3d电影一样,知道眼前的只是荧幕,当今的科技,自己还不至于被一块荧幕打一个鼻青脸肿,但是看见拳头怼过来,还是要微微的躲闪一下,至于笑话自己,那也得躲完之后才能笑。

    现在的周三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团麻,对于生命,自己的理解用千头万绪来形容绝对不会过,只会有不足,周三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各种负面的情绪,灰暗的色调不断的重复在自己的意识里,让周三有种把它们抓起来,倒上一点水,像和面一样,把它们揉起来,然后狠狠地从脑袋里拽出来,然后狠狠地扔的远远的想法。

    周三打量着自己身边的情景,这已经是周三的习惯。

    是个村子,很宁静。

    村子里人来人往,不算大,人也不多,时间应该是晚上,人们见面都会站住相互打着招呼,脸上全是实实在在的笑容,村子中间有几名老人坐在中央的一堆石块上,看着眼前一堆半大的小子和光屁股的孩子玩的尘土飞扬,老人眼神自然,而且满足,孩子则像被他们扬起的尘土那样,放肆、自由、无拘无束。

    身边有人靠近,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的周三趔趄了一下。

    “喂,傻愣着干啥呢?快点帮小九去提一下东西。”周三身边的男人用满是胡子茬子的下巴朝着村子外边的方向指了指。

    那边有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努力的挪动着一堆杂物,很重的样子,看起来是想把这堆东西弄到村子里边去。

    “哦,知道了,爹。”话出口的时候,周三的思想有着短暂的卡顿。

    这人生好像不太一样,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周三不知道,总体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更加的像一个旁观者,但是却有着异常真实的体验。

    周三看见自己憨笑了一下,然后呲着一口白牙,朝着女孩哼哧哼哧的跑了过去。到了女孩面前再次朝着女孩嘿嘿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直接接过了女孩手里的杂物,高高兴兴的朝着村子里跑了过去。周三看见自己的眼神像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样,纯的能够看见心底,似乎就算是沙子掉进了这样的眼神里都会闪着光。

    周三自己把那堆东西放在村子里边明显是女孩的家门前之后,朝着女孩跑了过去,阳光似乎都喜欢周三,在周三的身后是拖出一条高高兴兴的影子。

    距离女孩还有十米的距离,周三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刻应该就会站在女孩面前,然后嘿嘿的傻笑着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一把长刀从女孩的身体中窜了出来,一起窜出来的还有女孩身体里的鲜血,女孩长长的伸着手,嘴巴艰难的开合着,周三看见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女孩倒了下去,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泪水,是疼的,更是疼的。

    周三和自己如同被喇叭吓到的兔子一样,直挺挺

    的杵在那里,忘记了自己。

    某种武器好像划过了自己的腰际,周三和自己栽倒在地上。

    周三和自己努力的抬头打量着女孩,女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后传来各种的声音,狞笑、惨叫、武器挥舞带起的风声、男人女人奔跑时扑倒在地的闷响……

    一群人疯狂的冲进村子,疯狂的屠杀着村子里的生命,这生命不单单是人类。

    周三和自己的眼前是血红的颜色,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鲜血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世界。

    人不断的倒下,每个人周三和自己都知道名字,都知道他们的一点小秘密,都知道他们的辈分,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叔叔、婶婶、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杀戮来的毫无声息,结束的同样迅速,整个村子只有周三和几个强壮青年活着。

    凶手在村子中间整理着队形,随后周三和剩下的青年被如同牲口一样驱赶着赶到了村子的中间,里里哇啦的语言从凶手的嘴里冒出来,周三看见自己傻傻的盯着那人的嘴巴,整个人就像大街上雕塑。

    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周三和自己同样,感觉不到疼痛。

    制式的长刀挥起,周三看见鲜血从自己的脖子上疯狂的喷出来,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重感瞬间包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倒了下去,眼神是呆滞的。

    “起来呀!起来!你起来!”周三疯狂的喊着自己,可惜周三只是观众,一个入戏太深的观众,只能无力的看着凶手驱赶着剩下的青年打扫着整个村子,尸体被堆放在村子中央,随后一把火点燃了所有尸体,剩下的青年在几声枪响之后也倒在了火堆里,烧肉传出的香气冲进周三的感官,虽然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周三的感觉却更加的清晰,这香气让自己想吐,想割掉自己的鼻子。

    时间是12月13日,周三知道、记得、不敢忘记这个日子。

    周三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力量充斥在整个自己的身体里,虽然身体依然苍白。

    啊!

    啼血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

    周三拖动着自己冰凉、苍白的身体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哇!

    暴戾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长刀挥舞的声音。周三看着长刀如同慢动作一样的挥舞着,慢慢的砍向了自己的肩膀。

    嘭!

    长刀砍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击败革,沉闷、破败的声音传出,肌肉蠕动间,长刀嵌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一丝的鲜血窜出来。

    啊!

    周三似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用嘶吼来代替一切的语言,周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疼,那种没有感觉、没有思想、没有心的疼。

    下一刻,周三伸出手,慢慢的把手卡在“长刀”的脖子上,看着长刀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脸色缓缓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周三眼中没有没有一丝手刃仇人的快慰,相反的却是更加浓重的悲哀,那悲哀融进了骨髓,无法剔除,刻进了灵魂,像灵魂上的刺青,清洗不掉。

    长刀的身体变得如同自己的一样冰冷,周三放开自己的手掌,尸体顺手抛在地上。眼神扫过火堆,那火焰是火红的颜色,周三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烟火,像生命。

    转头,周三看着围在身边的凶手,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双腿,周三突然想笑,笑自己家人的悲哀、笑周三的无能、笑可悲的人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三嘶哑的笑声在安静的村子中央响起,比哭悲哀、比黑暗更冰冷、比悲剧更凄凉、比远古更沧桑。

    身体抖动间,村子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火堆中的身体一个一个被抓了出来,整齐的摆在村子中央,周三挥手间,身体上的火焰熄灭。被武器割伤的皮肤飞速的愈合,就连衣服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所有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惜周三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醒,只能这样一直的睡着。

    周三的身体再次晃动,村子中的凶手被叠成了一堆人山,双手虚张,凶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包裹一样,随后周三的双手狂暴的合到了一起,然后继续。周三不知道自己到底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眼前的凶手早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拆成了一堆尘土。

第一百二十章 枯木逢春

    如今长生峰上阻碍我的雷霆和死气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本来模糊的峰顶此时也是清明了许多,而且,自己的境界也提升到了神境三重,还收了一个绝对是大神级的小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峰顶的一切,随后身形一动,脚下雷光闪烁之间,我已经朝着峰顶冲了过去。

    这本来应该是最难的一段路,因为树灵的出现,反倒是成了最顺畅的一段路,等到我站上峰顶的时候,看着身后的山峰心里也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感慨。

    峰顶上有人,女人,想来应该便是阎王那个胖子口中的命门第二代掌门玲子了。

    女人安静的站在一颗枯树旁边,枯树不高,大概只有几米的高度,枝干碗口粗细,枝丫早已经掉了一个干净,如今就剩下几支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立在那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萧瑟。

    女人好像早就已经看到我了,此时看着我停在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一脸平静的对着我笑了一下。

    唉,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人,怎么会叫玲子呢?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哪个好看的女人不是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呀?比如什么青黛呀,青霞呀,婉清呀,井空啊什么的,你再看看这个名字,玲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东那边的习俗呢,名字越土越好养活。

    总之呢,女人很漂亮,名字很俗气,而且,我猜测,身手也绝对不低。

    “我是……”四目相对,我总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刚开口,却见女人朝着我又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跟你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不愧是命门的掌门人,这种未卜先知的手段玩的也是出神入化。

    “什么事?前辈。”我赶紧走近几步。

    这个时候,我总算是能够清楚的打量一下女人了。看样貌,女人的年龄应该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中年的样子,但是看头发,这女人可就有点大了,头顶的头发倒是全是黑的,但是那斜飞的双鬓却全是银白,配着女人精致的皮肤看起来倒是和青衣差不多,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骑着雕的过儿呢。

    “枯木逢春。”

    啥意思?这算是什么事?不过看到女人朝着自己身边的干枯树木看了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我目光重新落回女人身上:“前辈,你是指身后这棵树吗?”

    “是。”

    于是,我开始召唤木灵,和树灵,虽然是枯木,不过我总觉得,有这两个家伙在,即便是一片枯叶,他俩应该都能给你整出一个生机盎然的树出来。

    刚要开始,却见女人朝着我摆了摆手。

    又咋了?女人就是事多。我暗暗的吐槽了一声,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女人一是我的前辈,二来这女人也绝对是能打的那种,呼噜和白绫神境三重的境界都被那老鬼一眼差点瞪死在这里,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出手,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口锅里翻腾呢。

    话说,有吃狐狸肉的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下。”

    女人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追问,毕竟她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这事情估计又是那种玄乎的事情,问了还得花口舌解释半天,反倒是不如不问。于是,我干脆也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天天被人盯着呢,对,就是那个鬼王。不单厉害,而且非常猥琐的鬼王。至于为什么说他猥琐,原因很简单,你踏马的天天偷窥人家女人,还不算猥琐吗?

    半晌之后,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准备一下,他要来了。”

    “鬼王?”我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嗯,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恢复这棵树的生命力,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事情做完,我自然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好。”我答应的十分干脆。其实就算是想管,我也没有那能力,管那大神的事,找死呀。

    很快,一声冰冷、低沉、沙哑的笑声突然想响起,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突然看到鲜活的人肉一样。

    其实也的确是这样的,无论是我,还是玲子前辈,对于这个声音来说,都是鲜活的人肉。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全身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半点样貌,甚至连衣服都无法看清,唯一能够隐约看到的便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缭绕的黑雾中间偶尔漏出来一点暗红色的光芒。

    这造型,不用看也知道,这绝对就是**oss了。

    果然,这团黑烟冒出来之后的一句话,也让我最终确认了这个货的身份。

    “是谁惊扰逝者的长眠?”

    这踏马的,要不是boss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这不是阿尔萨斯说的话吗?话说,你老哥是不是穿越了?从魔兽世界来的吧?那你惨了,老子有五年的魔兽世界eve经历,虐你丫的更是整整虐了一个版本。

    当然了,事情不可能是如此的扯淡的,这个货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从哪里听见的这么一个台词,所以硬塞到了这么一个场合里来了。

    黑烟刚说完话,却好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一样,黑烟耸动了几下,然后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

    玛德,这是狗吗?看着耸动的黑烟我总感觉这个货根本不是看见了我,而是闻到了我。就算不是狗,这个货估计也是一个瞎子,看那通红的眼睛就知道了,不是熬夜熬多了,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了,只是这针眼有点太严重了而已,有点像痔疮,而且还是血栓性外痔,要不咋通红呢。

    不管这货到底是长的痔疮还是针眼,显然对于他的实力是没有半点影响的,唯一影响的可能就是他的性格了。

    太暴躁了,绝对比疯狗还暴躁。因为丫看到或者“闻到”我的瞬间便已经嗷的一声朝着我冲了过来,那架势,绝对是恨不得在我大腿上咬下几块肉去才甘心。

    我去你大爷!

    黑烟刚刚有了动作,身形还未靠近,那股“熟悉”的感觉便已经瞬间冲入了我的灵识,一时间,冰冷、绝望、无助、疯狂、嗜血、残暴,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已经瞬间将我团团围住。

    感觉升起的快,消失的也快,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团黑雾已经暴躁的朝着玲子前辈冲了过去。

    很明显,是玲子前辈拦下了眼前的黑烟。

    握草!说实话,即便是现在看到了黑烟被拦下,但是我的心里却依旧在隐隐的害怕,那种疯狂的,无法抵抗的感觉,让我感觉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洪荒巨兽,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到了交、配期的那种。

    牙花子疼,这是我现在非常真实的感觉。

    自从钻进这长生峰,我就没有一刻消停过,而且所遇见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事却都是要命的事情,无论是之前的死气和雷霆,还是现在这一团如同疯狗一样的黑烟。

    其实被折磨到现在,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上经历的那些,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怕死了,因为即便是怕死也没用,这地方就和开封府衙门一样,说铡你就铡你,说关你就关你,这可不是说你拿点土特产去找找领导就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死都不怕了,那还怕啥呀。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死只是一个结果,没准码码字直接猝死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主要是这个死亡的过程实在是太操蛋了,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之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就好像是在千米的高空走钢丝是的,一个趔趄掉下去,最后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直接成了一坨肉酱,这结果谁都不害怕,害怕的是,那踏马从钢丝到地面的千米的距离,你丫的要是不一路惨叫下去,我这脑袋自己割下来给有送家去,而且外地的还包邮,并且,有三保,保证是我自己的。

    我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玲子前辈那边和黑烟打的是不可开交,各种光影效果不断的闪现,简直就像是拍大片一样。

    而我,就像是一个引颈待戮的王八,除了抻着脖子往那边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玲子前辈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她和那黑烟之间进行的根本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以武会友一样。

    我也知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但是你那边打的都快成了复仇者联盟四的爆破现场了,我踏马的也不敢去呀。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得过去。毕竟,这要是不过去,这书还怎么继续呀。

    于是,我进两步,退一步的挪了过去,就像是广场上的那些大妈扭秧歌一样,看着脚下倒腾的挺快,可惜那距离就是不见增长。

    “别怕,没事。”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是一样的味道了。

    这是说我胆小呢,说我贪生怕死呢。作为本书的绝对主角,我是那怕死的人吗?而且,就我这愣头青的人设,我会把生死这种事放在我的面子之上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已经冲到了枯树的近前。不由分说,直接一声大喝:出来吧,我的勇士。然后身边光芒一闪,木头和树灵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树灵还好,木头还一脸迷迷糊糊的德性呢,一看就知道丫晚上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在补觉呢。

    我一巴掌就抽在了木头的后脑勺上,木头瞬间清醒,当看到身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场景的时候,直接就一声高亢、嘹亮的惨叫:亚麻跌……,也不知道这货是在哪学会的。

    这些我已经顾不上了,伸手一指面前的枯树:“赶紧,上。”

    “上啥?”二人看着我,有点迷糊。

    “上树。”啊

    ,不对,玛德,整的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整活它,咋整都行。”

    俩人虽然还是有点迷糊,但是却也不再迟疑,木头小手啪的一声已经按在了那枯木之上,随后便看到一片绿芒陡然升起,瞬间便是包裹了整棵枯木,而那枯木之上,绿色的嫩芽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只是几息的时间,那原本死气沉沉的枯木便已经焕发了勃勃生机。

    纳尼?这么简单吗?我看着那转眼便已经一片生机的枯木,我也迷糊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一个反派boss蹲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正派人士如此简单的就完成任务的,而且是任何一项任务。但是现在,却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边绝对有猫腻。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木头已经一脸迷茫的收回了手掌,显然,他也没想到,我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居然就是让他干这么一点不起眼的事情。

    正在众人感觉迷惑的时候,随着木头的手掌收回,那本来生机盎然的枯木瞬间便开始枯萎,本来嫩绿的枝条迅速变黄,然后脱落,只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又变回了那个光秃秃的德性。

    这速度,比我脱发还快呢。

    于是,木灵和树灵也不等我吩咐,俩人已经齐齐的将手掌按了上去。

    枯木瞬间逢春,甚至都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树木特有的气息。可惜,两人松开手之后,那枯木又成了枯木了,哪还有半点春的样子。

    我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你丫的脱叶子比老子脱裤子都快,这还春你大爷,别说春天了,你丫的能叫出来一声也算是对得起我。

    这种情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但是却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那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你当反派都是傻子呢?

    两人再次双手按上枯木,灵力不断的灌入枯木之中,枯木也再次恢复了生机盎然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两人却没有收回手掌。

    身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说没事,还真就没事,饶是那黑烟不停的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过玲子前辈的封锁。

    只是……为啥这个货总是想着朝着我们这边突围呢?

    靠!下一刻,我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玲子前辈身边的这棵枯木绝对是一个关键。

    于是,我窜到木头和树灵的身后。

    “用力啊,你俩用力啊。”

    这一次,二人手掌干脆就没有放下来,灵力更是如同不要钱一样,玩命的朝着枯木之中灌了进去。

    枯木在二人的手掌下不断的变化着,翠绿的枝条再一次愤怒的生长出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布满了枯木的枝头。此时的枯木哪里还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模样,翠绿的枝条随风摆动,淡淡树木的气味缓缓飘散,就连那早已经干枯、脱落的树皮都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伸手摸上去都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是这些发展却依然是依照原来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变化。

    和树灵、木头两人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凝重。

    变化,始终是在发生的,但是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些始终维持在一个范围之内的变化,我们需要的是改变,突破这个范围的改变。

    只可惜,这种改变我们却一直没有见到。

    灵力继续不要命一样的朝着枯木之中灌进去。

    枯木终是有了变化,本来一成不变的枝干突然开始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就像是夏日里农田中的庄稼正在不断的生长一样。

    碗口粗细的树干开始变粗,如果现在我们将这枯木锯断的话,就能够看到,那年轮几乎如同波纹一样,不断的朝外扩散着,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那只有碗口粗细的树干已经增长到了足有一个合抱粗细,而那树干之中的年轮更是已经增长到了百道之多。

    这一刻,我眼前枯木已经不再是枯木,而更像是一粒干枯了千百年的压缩饼干一样,不断的吸收着水分,然后不断的膨胀。

    有了变化终究是好的,而当我转身看到玲子前辈和那一团黑烟的时候,我终是确认了这种变化是正确的。

    黑烟此时已经不复之前的疯狂,但是那冰冷、残暴的气息却是更加的浓郁,一股淡淡的死气也是开始慢慢的在他的周身上升腾而起。

    死气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正是长生峰上那曾经满布的死气。

    黑烟一步踏出,死气在身前瞬间凝聚,随之凝聚成了一杆漆黑的长枪,下一刻,死气缭绕的长枪已经朝着他面前的玲子前辈爆射而去。

    对战的时候讲自己手中的武器扔出去,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忌,当然了,小七那种玩飞剑,还有刘结巴那种玩弓的除外。

    身为鬼王,自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也在安静的等着那漆黑的长枪的变化。长枪瞬间已经冲至玲子前辈的面前,而就在玲子前辈抬起手掌,拍向那长枪的枪身的时候,变化也陡然升起。

    长枪突然一震,本来笔直射来的长枪突然出现了改变了一个方向,枪身也是弯曲的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高高的弓了起来,随后绕过玲子前辈的手掌,瞬间崩直,朝着玲子前辈的眉心闪电般的点了过去。

    一切发生都太突然了,我甚至已经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就在双眼要彻底的闭上的时候,玲子前辈的手掌却也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原本拦向长枪枪身的手掌,突然一个弯曲,随后便是贴着自己的身体窜了上去,准确的拦在了长枪的枪尖之前。

    而这个时候,变化才刚刚开始。

    长枪开始在玲子前辈的周身狂乱的翻飞着,速度快极,轨迹也是毫无规律可言,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而让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面对那上下翻飞的长枪,玲子前辈居然还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每每手掌抬起,必是那长枪刺落的位置,即便是那些来自于身后的攻击,也是准确的全盘接下,玲子前辈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朝着身后看过一眼。

    太快了,只是几息的时间,我的双眼便已经开始刺痛,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攻击起码交换了千次以上。

    这才是大神。我感慨了一下。如今二人的对战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光影绚烂的场景,甚至就连之前那磅礴的气势也是消失不见了,此时二人的对战更像是两个人正在中规中矩的出招,拆招,就像是两个初学者一样,使用的都是那些基本的招式。长枪从始至终只是刺,而玲子前辈从始至终便只有挡。

    只是这样的攻击虽然没有那么好看,那么震撼,但是这其中的凶险却是更多了几分,真的一招失误,便是满盘皆输。

    身边的枯木依旧在变化着,整棵树都在膨胀,此时那树干已经达到了丈许粗细的程度,而原本只有几米高的树干也已经疯长到了几十米的高度。此时再朝着顶端看去,已经只能够看到成片的绿叶,还有那粗大的树枝。

    攻击是疯狂的,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拼命的程度,所以,我非常确定,眼前的枯木还没有达到玲子前辈所说的逢春的程度。

    显然,手掌依然按在树干上的树灵和木头也是知道这样的变化,根本还没达到我们的需要。

    但是灵力终是有枯竭之时,又是过了片刻,木头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虚幻。

    灵力枯竭,这种是我们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如今我的境界已然增长到了神境三重,而随着我的境界增长,木头和小火他们这些伴生在我的身体之中的先天灵种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如今也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境界。

    神境三重,茫茫地府之中也绝对能够算的上是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还有一个令人发指的身份——先天灵种。

    可想而知,木头的身体之中到底是储存了多少木灵气,毫不夸张的说,木头如今身体之中储存的灵气,如果全部都释放出去,即便是那八百里黄泉估计也是遍地绿色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灵气储备,如今灌入这一棵枯木之中,却只是取得了如今这样的结果,除了长高、变粗以外,便没了其他的变化。

    木头依然在咬牙坚持着,但是任谁也能够看的出来,木头现在的状态只是强弩之末,因为灵气枯竭而倒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然,随着木头的身体快速的虚幻,木头的双腿也开始打起了摆子,本来红润的脸色也是开始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从脸上渗出,随后汇聚成了小小的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肩膀之上。

    木头坚持不住了。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的时候,我便看到木头双眼的眼皮已经轻轻落下,随之身体已经朝着我的方向倒了过来。

    木头终是倒了,双手依旧保持着那个按着树干的姿势,身体更是虚幻的好像随时可能破裂一样。

    灵识微动,木头已经被我送回了丹田。

    于是,这枯木如今的维持便只剩下树灵一人。

    树灵的状态还是不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的不适。

    枯木依旧在疯狂的生长着,树身已经高达百米,树冠也是如同华盖一样张扬的朝着周围的天空之中冲去。

    嘭!

    一声闷响传来,我几乎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玲子前辈那边的战场。

    战场上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着,依旧是那样的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战场,那便只能是枯木。

    我的身体微转,终是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一根树根从我们脚下的地面中破土而出,初始只是儿臂粗细,但是等到它全部都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水桶粗细。

    树根如同虬龙一样的颤抖一下,随即猛然扬起,朝着树灵的方向爆射而去。

    变化太过突然,即便是我想去救,却也终是

    不及。

    虬龙一样的树根爆射到了树灵的身前,我甚至已经不敢再去看接下来的变化。

    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我的身形动了,雷光涌动之间,身形爆闪而出,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树灵的身边。

    可惜终是晚了。

    巨响轰然响起,烟尘四起,只是瞬间,便已经彻底的将我和树灵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我甚至没有任何的思想,本能的抓向身边的树灵。

    树灵纤细的胳膊落入我的手掌之中,温暖、细腻。

    而树灵的声音也在这烟尘之中清脆的传出。

    “没事。”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多的话,很简单,两个字而已,不断的重复,如果放在平日里,我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觉得烦了,但是现在,这个机械的,重复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亚于天籁之音。

    头上传来树叶哗啦啦的响声,一阵风瞬间扬起,本来四散的烟尘也是在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树灵和我的身形随着烟尘散尽而出现,而这个时候,一道粗大的树根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

    这树根不是攻击树灵的?我看着脚下的树根,一时间倒是有点迷糊。如果不是攻击树灵的,那么弄出来那么大的东西给,这枯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过年时候燃放的鞭炮一样,而随着这些声音的传出,无数虬龙一样的树根开始出现,盘根错节的,如同杂乱的水草。

    树根出现,下一刻便已经周身一抖,随即朝着树灵电射而来,而后伴随着嘭嘭的巨响声,纷纷射入了树灵脚下的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战斗已经悄悄的停了下来。

    黑烟瞪着玲子前辈身后的枯木,玲子前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目低垂。

    “你真的以为凭借着他一己之力,能够让这长生木枯木逢春?”黑烟的声音之中带着讥讽,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孩,正在努力的推动巨大的石磨一样。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

    “试试?”黑烟好像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千年来几乎极少开口的女人,今天为何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的字。

    “试试我命门命术是不是真的可通天地,试试这少年可是我命门要等之人。”

    哈哈哈哈哈……

    黑烟没有接话,反倒是一阵的狂笑声从黑烟的口中传出,而随着狂笑声响起,黑烟也开始慢慢的收敛。当最后一缕黑烟冲回身体的时候,一个男人终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男人一身白衣,手中一柄折扇轻摇,头上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一根看似是磨秃了的毛笔端正的插在发髻之中,两条淡灰色发带顺着发髻垂下,飘在男人身后,无风自动。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双眉斜飞入鬓,星目清澈的仿佛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如果不是因为男人极薄的嘴唇,男人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好看的,不过即便是这样,男人也是一个标准的英俊小生。年轻却不带丝毫的奶气,漂亮却没有那股令人讨厌的阴柔。

    总之,这样的男人要是参加人间的那些劳什子的选秀节目,绝对要比那些娘炮强多了。而且,我相信,男人所会的才艺,绝对不是那些鸡你太美能够比拟的。

    不过即便是再漂亮,男人所站的位置,也终是无法让我升起半点羡慕的感觉,因为他正站在我们的对面,那里是只有敌人才会站的位置。

    “凭他一个只有神境三重的毛头小子吗?”男人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目光缓缓收回,依旧是落在玲子前辈的身上。

    嘿!你丫的,老子没招你没惹你的,你踏马的话里话外的把老子捎上是几个意思?

    “你谁呀你?”我看向男人,毫不客气的说着,反正大家也是敌人,管你有多么牛逼呢?老子必须是能痛快一样是一样。而且,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我能够痛快的可能也就只有嘴了。

    男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是随即也只是嘴角抹过一丝鄙夷的笑容之后,便不再说话,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玲子前辈。

    “哎,问你话呢。”我跳着脚,朝着男人吼。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我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只蝼蚁一样,跟我说话,都会降低了他的身份。

    最踏马的看不惯这种装、逼的人。

    “你丫的是不是那个见不得人家家庭幸福的人?”我自顾自的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鬼王和玲子前辈是不是就是你丫的给人家拆散的?你说你这种人,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干那不是人的事呢?没听你家大人说过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中国传统美德是不是随着你出生的时候都跟着胎盘一起扔掉了?还是你丫的就是一个胎盘养大的东西?老子现在的确不能算是人,但是你丫的是真的狗呀……”

    我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的清晰过,然后我便看见男人的脸色从开始的从容自若,慢慢的变的冰冷,双眼之中似乎也有努力压制着的怒气。

    “继续。”却不想,脑中突然出现了玲子前辈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平淡,而是带着一丝笑意,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感觉。

    得,玲子前辈那点大神的威信在我的脑子里瞬间便是荡然无存,你见过大神怂恿人家骂人的吗?虽然我骂的算是比较艺术的,但是看看对面的男人就知道了,能够把这样的心境的大神给气成那个德行,老子的骂术,估计不会比命门的命术差太多。

    “说话呀?口臭吗?放心吧,咱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你要是真能一张嘴就能把我们熏死,倒也省得你在费尽心思的想要弄死我们了。”

    “这中国有句老话哈,叫坚守本心,你坏,其实也不是你的错,有可能是先天或者后天环境影响的,这些我们都不怪你,毕竟,没有你,也不能衬托出时间的美好,但是你丫的坏就坏吧,你说你明知道自己坏,还非要弄出一副仙风道骨、不惹仙凡的德性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种行为在我们人间,这就叫装、 逼,那可是要五雷轰顶的。五雷轰顶知道不?就是那种咔嚓一下下来,锃明瓦亮的,专门劈脏东西的那玩意,要是……”

    “闭嘴!”男人终是说话了,疯狂的气息在男人的身上瞬间升起,鼓荡的男人的衣袍都是猎猎作响。

    “凭啥?你丫的让老子闭嘴,老子就闭嘴呀?你丫是口香糖还是创可贴呀?榴莲味的吧?我呸!”我朝着身边,狠狠的咳了一声,并装腔作势的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

    男人终是暴怒了,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身形一动,一道劲风已经朝着我爆射而来。

    吹牛逼,老子今天要是能死在这,老子就随了你的姓。

    我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甚至还优哉游哉的抱起了肩膀,完全就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手风范。当然,这高手风范绝对是我硬装出来的,即便是有玲子前辈挡在身前,这男人突然动手的瞬间,我也几乎本能的想要逃跑。不信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老子现在的大腿里子都被自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玲子前辈手臂扬起,那道劲风已经消散在我的面前。

    “和小辈动手,何必呢。”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话虽然说的温柔,甚至都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那表情,一个眼神就已经顶的上我在这边狂喷半天了。

    玲子前辈的脸上写着两行字:瞧不起你!鄙视!

    我这样所谓的小辈在大神的面前即便是闹的再凶,在人家的眼里也无非就是泼皮无赖而已,但是与自己一样的大神,这样的表情**裸的亮在自己的面前,那杀伤力,可就是巨大的了。

    人嘛,都有这样的习惯,比自己的低的,自己不去比,觉得会显得自己掉价。而那些比自己高的,自己又比不了,因为能力不够,所以也只能是放弃,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那些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这种的,无论是在地府还是人间,都是多的是。

    所以呢,这样两头一堵之后,这人就只能是非常纠结的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去比较了,所以,对于那些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就会非常的在意。

    而现在这种情况则表明:地府也踏马的一个德行。

    男人强自的压下怒气,再次瞟了我一眼,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折扇。

    “唉,倒是我错了,怎么能跟一个小辈如此的较真呢。”男人的脸上写着一行字:无关紧要。

    装、逼!**裸的装、逼。而且还非常的做作,我现在真担心丫会不会突然拿出来一支唇膏,在嘴上抹一下,然后朝着我扔过来。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题瞬间被拉了回去。

    男人又在看我,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不屑,但是在那一抹不屑里,我却是看到一抹被隐藏的很好的担忧,或者说是不确定。

    “不信。”男人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脑袋。

    “别硬撑着了,你说一个信了又不会死,这么死撑着干啥?”

    “而且,你知道老子是干啥的不?老子是医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郎中,老子可是学过医学心理学的,而且还是一个有证的男人,以我多年的临川经验判断,你这样的情况,是病,得治。”

    我继续不停的撩拨着男人的神经。

    不过,这一次,男人好像是打定了心思不再理我,而是双手一背,完全就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成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脑子里再次响起玲子前辈的话。

    看看看,我说啥来这,这娘们虽然长的温柔、淡雅,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生峰!长生峰?

    男人不再有任何的动作,我也落的省心,起码不用再继续跳着脚的嘲讽这个货了,那种感觉的确不怎么样,毕竟我嘲讽的可是一位大神,而且还是特能打,特坏的那种。

    我重新返回树灵身边,树灵的双手还按在枯木的树干上,周围的树干依旧在不断的从地面里冲出,然后再冲入树灵的脚下。到了现在,树灵的脚下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树根,错综复杂的纠缠在那里。

    “怎么样?”我凑近树灵,低声的问了一句。

    “还行。”树灵的精神有点委顿,已经不似之前的那样平静。

    想来也是,就连那先天灵种的木头都已经被累的晕了过去,即便是七劫树的树灵再变态,却也不会变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树根终是不再冒出,而此时,树灵脚下已经被无数的树根彻底的包围,无数的树根将树灵高高的拖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那无数的树根组成的高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王座。

    片刻之后,树灵的一只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一侧。

    树灵也不行了吗?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树灵,还有那几乎已经再也看不到树冠的枯木。

    还不行吗?枯木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这还没有达到我们需要的标准吗?我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玲子前辈,玲子前辈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连回身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树灵的另一只手掌突然也软了一下,在枯木的树干上滑下了几寸的距离。

    绿色的光芒也因为这一次的滑动而从树灵的手掌之下冒了出来,看起来好像是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木灵气,但是我却知道,这是因为树灵已经无法再继续精准的控制体内的木灵气,而导致了木灵气的外泄。

    而这样的情况,代表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树灵也到了极限,也许下一秒,树灵就会轰然倒地。

    树灵的动作众人自然是清楚,即便是始终背对着树灵的玲子前辈也一定是知道的。因为在树灵手掌滑落的那一个瞬间,我分明看到一直都是平静的站在那里的玲子前辈也是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而这一切,对面的男人自然看的清楚。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一抹不屑已经毫不掩饰的挂在了他的嘴角之上。

    而就在我担心树灵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地的时候,树灵身上的树根突然开始了蠕动,树根上分出了无数的根须,根须缓缓的攀上了树灵双脚,然后是小腿,无数的根须就如同无数的细小管子一样,从那粗壮的树根上生出来,然后再辗转之间插入树灵的身体。

    片刻之后,树灵的身上已经插满了无数的根须。

    按在树干上的手掌上也是无数的根须,这些根须却是在插入树灵的手掌之后,一个转折已经从手掌的另一端穿出,插入了枯木那粗壮的树干之中。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树灵的双眼也终是慢慢的闭了起来。

    绿色的光芒在树灵的身上陡然爆开,掠过我,掠过玲子前辈,掠过男人,然后朝着无限远的地方冲了出去。

    “不过如此。”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看着树灵,还有那粗壮的枯木,如同在看着死物,当然,这中间还包括我和玲子前辈。

    绿色的光芒终是消失,树灵已经彻底的委顿了下去,只是因为无数的根须依旧插在他的身上,而导致他即便是昏迷也只能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就连那手掌都没有离开枯木的树干。

    一片黄色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高空之上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树灵的身边,叶子很轻,落在地上没有半点的声响。

    但是这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却像是落在了我的心头上的一块巨石一样。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终究还是失败了。

    无数的黄色的叶子开始落下,片刻之后,开始有细小的枝干从头上落在,噼里啪啦的落在我们面前,瞬间已经堆积到了我的膝盖的高度。

    不可能!

    疯狂的神色开始出现在我的双眼之中。我不相信,不想相信,不愿相信,木头和树灵付出了这么,将这一截要死的枯木催生到了如此的程度,到最后却依然是这个讨厌的结果。

    下一刻,我已经冲回了灵台。

    一步便已经冲到了涤魂的身前。

    “怎么办?”我双手扯着涤魂的衣服领子,嘴巴里飞溅的吐沫星子喷了涤魂满脸。

    涤魂在苦笑,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眼。我从他的眼睛里也看到了那一抹无奈。

    “不可能。”我松开涤魂,双手暴躁的面前虚无的空间中挥舞着。

    慢慢的,我的双手软踏踏的垂在了身边,一如我的脸色一样,只剩下无奈。

    一抹绿色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七劫树。

    此时的七劫树因为树灵的委顿,也已经变的无精打采,本来青翠、嫩绿的叶子大部分已经变的卷曲,失去了光泽。

    七劫树!树灵!

    我思想混乱的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本能。

    下一刻,我冲出了灵台,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冲到了树灵的身边。

    手掌上光芒一闪,巨大的七劫树轰的一声巨响中砸在了树灵脚下那无数的树根之上,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也按在了枯木之上。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而在七劫树出现,我的手掌也按在了枯木之上之后,男人的声音终是响起。

    “不要!”男人的声音暴躁、急切、无奈、不甘、绝望,一如我之前面对着他一样。

    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男人。

    在男人喊出那一声不要的时候,我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误打误撞的我终是撞对了这一切,而在看到终于是转过身来,朝着我们看来的玲子前辈的时候,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我的灵气来自于丹田,而我那小的几乎可怜的丹田中的那些灵气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被我手掌下的枯木吸了一个干净。

    身形不由的趔趄了一下,嘴角也是泛起了一丝苦笑。

    玛德,这绝对就是所谓的螳臂当车,我那点木灵气,估计月牙儿看见都会心疼。

    只是趔趄了一下之后,我却发现了另一个情况。

    虽然丹田瞬间已经干瘪的像是我的钱包一样,但是我的手掌之下却依然在源源不断的输出着木灵气,而且那木灵气纯粹的程度绝对要超过之前的树灵和木头。

    片刻之后,我终是一声暴喝响了起来。

    你大爷!

    老子见过吸血鬼,见过吸食阳气的色中饿鬼,却从来没见过吸血的枯木。

    刚刚的那一刻,我甚至听见了血液在血管之中的咆哮声,如同怒龙一样,狠狠的朝着掌下的枯木之中灌了进去。看到这一幕,再回想起之前我与七劫树最终合为一体时候的那一幕,我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可惜,手掌已经无法移开了,就像是被八爪鱼那巨大的洗盘吸住一样。

    只是片刻的时间,我的失血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听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这个百分之一计算的可是体重的百分之一,老子八十公斤的体重,血液含量也不过是六千四百毫升左右,这一会的时间,便是生生的丢掉了六百四十毫升,老子从小到大无偿献血也没一次弄出去这么多过呀,这踏马的已经快要达到大出血的标准了。

    又是一个片刻,百分之二。玛德,人体血液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即便是按照多的算,我现在也是八成丢了两成了。

    老子很迷糊。当然,这迷糊还只是心理上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神境的大神级存在,丢个两成的血,还是能够承受的住的。

    然后,百分之三。

    我可能还能承受的住。

    百分之四。

    玛德,为什么还没有完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枯木的树干早已经看不到了边缘,粗壮的几乎让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是一棵树。

    百分之五。

    说实话,有点慌。

    百分之六。

    你大爷!给老子留点呀,你这造,老子的骨髓造血能力就算是再牛逼,也是供不应求了。

    百分之七。

    我绝望了,我甚至开始尝试弄一些暴力手段把自己的手掌从树干上弄下来,哪怕是抓着刀子割下来都行。

    百分之八。

    我踏马的终于是昏迷了。灵识在血管之中冲过,真他娘的干净,跟狗舔过一样。我差一点哭出来。

    可惜,就在我认为自己终于是解脱了的时候,一道几乎让人发疯的刺痛将我从幸福的昏迷之中直接拉了出来。

    然后我便看到我的血肉开始被枯木吸收。

    我尼玛,这是个什么玩意?这踏马的还是一棵树吗?喝老子的血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吃老子的肉。你踏马的是不是大理慕容家族的呀?就喜欢搞那些剁人手脚当花肥的变态事。老子为了救你,血都让你抽干了,你丫的居然忘恩负义,要吃老子的肉,你踏马的还是个人吗?昂,不对,你踏马的还是棵树吗?

    可惜,对着一棵树,是基本不太会出现什么交流的。

    所以,我的血干了之后,我的肉也迅速的开始消失。

    你狠,你等着哈,老子只要能活下来,老子要是不砍了你当柴烧,老子就不姓任。

    就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一道绿色的光芒突然在枯木上炸开,朝着远方狂喷而去,一如之前我所见到的绿光一样。

    只是这一次,绿光却不像之前那样一闪而逝。

    一道绿光冲出,片

    刻之后,又是一道绿光从枯木之上冲出。

    而这一次绿光冲出的时候,本就已经趋近疯狂的男人终是爆发,一声暴吼声中,身形一晃,五指成爪已经朝着他面前的玲子前辈当头抓下。

    绿光再一次出现,掠过众人,照着男人的脸色都是惨绿的颜色,狰狞的如同黑夜之中徘徊的恶鬼一样。

    绿光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终是一道粗壮的如同铺天盖地一样的绿光在枯木上炸开,漫天都是绿的光芒,而这一次,这绿色的光芒却是真实的。

    一片绿色落在了我的身上,是一片树叶,树叶落在身上之后,却是悠忽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我那干涸的血管之中出现了一抹绿色光芒,带着勃勃生机。

    绿色的树叶落在了玲子前辈的身上,玲子前辈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绿色的树叶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身上冒起了一阵青白、呛人的烟雾,男人的脸扭曲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七劫树上也是“长满”了根须,根须从七劫树的树干的一端进入,然后在另一端走出,然后扎在枯木的树干之上。

    此时看去,我终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如今的我、树灵、七劫树、枯木,好像是完成了一个循环,七劫树和枯木好像是这个循环的主导者,而我和树灵却成为了这个循环的一个节点。

    男人的无数的绿色落下,我的血管之中再次响起了血液的咆哮声,比之前失去的时候更加响亮,而这个时候,我的肌肉已经重新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上,泛着莹莹的亮光。

    一些绿色掉落在地面上,转眼便是失去了踪迹,片刻之后,本来干裂的地面上突然钻出一颗嫩芽,嫩芽快速的生长着,几息之间,便已经变成了一棵小草,草叶的两侧带着锋利的锯齿,像是保护着自己的拳套一样。

    绿色开始回归,更加快速的回归,铺天盖地而来,好像那之前所释放出去的绿色都在这一刻冲了回来,如同乳燕归巢一般。

    男人的速度终是快到了极致,双眼之中的怒火也如同实质一样,剧烈的喷发着。

    男人的手掌抬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嗜血而残暴,冰冷而无情。

    手掌探出,五指上指甲瞬间暴涨了数寸,血红的指甲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而这一切,都是出乎玲子前辈的意料之外的。

    当玲子前辈的脑中闪过“血食功”这三个字的时候,那指甲已经堪堪的划破了玲子前辈胸前的衣服。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玲子前辈的身前,那血红的五根指甲在人影的背心出露了出来,鲜血正顺着指甲的边缘哗哗的流淌下来,像是一条条的小溪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应该说是鬼王,他的手掌正抓在我的心脏之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跳动的时候,摩擦在鬼王那锋利的指甲上带来的隐隐的疼痛。

    没错,是我,在刚刚的那一刻,我几乎本能的用出了缩地术,身形瞬移一样的冲到了玲子前辈的身前,替他挡住了那几乎致命的一爪。

    身后的玲子前辈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身后露出来的指甲。

    作为命门的掌门,她很清楚自己的命术。

    长生峰,长生峰,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这里是长生之地,却也是自己的一生之地,一生起,一生灭。长生峰上,一生、一别,便是她这一世命术的归宿。自己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命术的这二十个字。所以,从自己选择了长生峰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便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术,剩下的无非就是等待而已,目的也不过是给还能够活着的人一个希望。

    自己入了江湖,爱了赌鬼,不可不说,自己这一生也算是逍遥自在,世俗那一套,在自己这个命门掌门的身上几乎见不到半点的影子,只是这一误,一逐,一穷,一乱,却是让自己有点无奈。

    而现在,自己算对了一切,甚至在之前的一瞬间,都是对的。

    只是……

    看着我身后那流淌着的血水,这结局,却终是错了,自己算对了一生,却没想到却是错在结局之上。

    怎么会这样?玲子前辈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有不信,有震撼,有希翼,有愧疚,有不甘……

    玲子,这是师父给自己起的名字,很俗,但是却有着师父那返璞归真的希望。

    玲珑心,子为初。师父当初无非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守了本心,得了始终。

    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善始善终,除了赌鬼,这一生一世,便再无亏欠。却哪里想到,这结局让自己欠了一个还不掉的命术。

    不知道为什么,鬼王的手掌穿透我的前胸的时候,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朝着身后的玲子前辈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放心吧,美女,死不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已经抓上了鬼王的手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阎王求我办过事

    “你不行。”鬼王咧着嘴看着我笑着,雪白的牙齿像极了恶狗的犬牙。

    “你试试。”我朝着鬼王挑着眉毛。

    鬼王脸色瞬间阴厉,手掌力量陡然涌起。而我的心脏也终是在这一抓之下,轰然爆开。

    鬼王狞笑着看着我,我也是一脸挑衅的看着鬼王。

    绿光开始从身后铺天盖地的涌来。

    鬼王本能的想要抽回手掌,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仿佛与我的手掌连在了一起,然后一起结结实实的长在了我的胸膛之中。

    “你为什么还不死!”鬼王厉喝,浑身气息激荡,只是一个瞬间,我全身的皮肤便已经如同干燥的土地,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过一样,满地的斑驳。

    “傻、比。”我朝着鬼王挑着眉毛,然后朝着鬼王的身后努了努嘴。

    鬼王回头。

    于是,他看到了漫天的绿色光芒,正冲到自己的脸前。

    于是,鬼王的皮肤如我一样,斑驳的像是被狂风卷过的干涸土地。

    只是,鬼王一起消失的却不只是皮肤,还有那皮肤之下的血肉,鲜血。

    绿光最终全部都汇聚在了我的身上,而这个时候,鬼王还站在我的身上,却只剩下一架森森白骨,黯淡无光。

    手掌用力,鬼王的手掌从自己的胸膛拉出,然后转眼便已经化成了一堆骨粉,簌簌落下,穿过脚下满地的青草,终是落了一个花肥的下场。

    而此时的长生峰,才是真的长生峰。

    身后的枯木还是几米高的样子,只是在那树冠之上已经多了几枝嫩芽,正如同脚下绵延无际的绿草一样,轻轻的摇曳着。

    灵台之中,朱雀、涤魂、碎山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脸色平静,看不出有太多的表情。七劫树立在不远处,却是彻底的变了样子,高达万丈,即便是在我的灵台之中,我似乎也感受不到它的高度,粗壮的树身更是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边际。

    “我还有多少时间?”我倒是没有多少的扭捏,其实在鬼王捏爆了我的心脏的瞬间,我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涤魂也不是万能了,在神境之前,这老货能够帮助我逆天改命,甚至都是开挂一般的存在,但是在到了神境之后,那种混杂着天地之力的攻击和伤害便已经不再是涤魂能够轻易修复的了,尤其是这种针对着复杂器官的伤害,比如心脏和脑袋,涤魂也终是无能为力。

    “七天。”涤魂说的很平静。

    “玛德,还不错,起码没嘎嘣一下直接死了。”我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身边的三人笑了一下。

    “嗯,不错了,起码你能活着给自己烧一个头七。”碎山一脸严肃的说着,还夹杂着些许的欣慰。

    你大爷!我朝着碎山比着中指,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我一屁股坐在了下去,躺在地上再次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没有正常人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反倒是有股幸福的神色。

    闭着眼睛,努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还别说,我灵台之中现在还真的不错,因为七劫树的存在,这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起码,在人间的时候,这种新鲜的空气可是很难闻到了。

    不知道天津人要是进了我的灵台的话,会不会醉氧?

    舒舒服服的躺了半晌,我终于是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唉,其实这死呀,也就是那么回事,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准确的死期之后,我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而就在我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欣赏自己的灵台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就那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滚滚滚……,我伸出手,驱赶苍蝇一样的胡乱挥舞着,试图将眼前这颗碍眼的肚子弄走。

    “嘿嘿,小老弟,好久不见呀。”河南话在耳边炸响,我一个激灵已经拉回了自己即将神游物外的思绪。

    退后了两步,我努力的朝后仰着脖子,终于是确定了自己面前的这颗肚子到底是来自于何人。

    “你丫的怎么进来的?”我咕噜一下爬起来,却没有着急的确认面前的人,而是先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没错,这里还是我的灵台。于是,我手掌伸出,已经准确的薅住了胖子的脖领子,口水更是肆意的在胖子的脸上挥洒着。

    “我好歹也是个阎王,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阎王舔着笑脸和我打着哈哈。

    面子你大爷,你要是还在人间活着,老子看在你是包大人的面子上,绝对给足你面子,但是你丫的看看你现在的德性,**的肚子,一脸猥琐的笑容,你丫的哪一点像是阎王。

    “找我啥事?”我重新躺回地上,没办法,灵台里没有椅子,为了表示我的不情愿,我只能是躺在地上。

    玛德,这七天也没意思了,要是时间长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把灵台装修一下呢?雇上一个黑心的装修队,等到丫们给老子装修完之后,直接给他们关在灵台里。

    “你还不能死,还有事没弄完呢。”阎王蹲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我。

    “切,老子也不想死,可是你也看见了,老子被人家把心脏给搞暴了,所以,我现在不想死也得死了。”我耸耸肩膀。

    “你

    这样子,可不是不想死的样子。”

    “老子都要死了,还不能让老子开心两天了?”

    “你就不想想青衣他们?”

    “不想,反正他们也是神境的高手了,只要不作死,应该不至于短命。而且,谁到最后还不都是一个死呀,死就死了呗。”

    “那你那小娘们呢?”

    嘿!这事,阎王这个死胖子不说,我倒是忘了,玛德,反正老子现在也要死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九转还魂丹应该也用不上了,干脆,老子直接给绾灵心拿下了算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都踏马的要死了,还祸害人家姑娘,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祸害了倒是也无所谓,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主次、利害关系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性别来衡量了。但是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了人命,可怎么办?还没等爬进去呢,就先给他爹过头七?太扯淡了。我赶紧晃着脑袋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我瞟了一眼阎王。

    “不想。”我撇着嘴说。

    “切,别装,老子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你那小娘们不算,你就不想试试……昂……”阎王朝着我挑着眉毛,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啥?地府还有那玩意?”我噌的一下已经坐了起来。

    “那玩意哪没有呀?你没听人家说过吗?最古老的两个职业,一个是妓、女,一个是杀、手,都是靠身体和手艺吃饭的。”阎王换了一个姿势,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继续道:“而且,这第一古老的职业可是不需要什么手艺的哦,会动就行了。”

    尼玛,你知不知道你是阎王呀?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踏马的歪的都快成了歪脖子树了。

    “说吧,我要怎么活?”

    草!老子也是歪脖子树。

    “其实也简单着嘞,你又不是只有地府这一颗心脏。”阎王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诱惑。

    对呀,踏马的,老子可不算是地府的人,老子人间可是还有身体呢,那身体里可是还有一颗心脏呢。

    只是,我看看阎王,又看看远处的七劫树,又躺下去了。

    玛德,七劫树现在三劫刚过,还有四劫等着我呢,老子这七天,估计等不到了。

    “笨蛋,七劫树后五劫是可以人为开启的,你直接给它开了不就完了。”

    “你当那是啤酒呢?想开就开?切……”我撇了一眼阎王,翻了个身。

    其实,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七劫树还有四劫,而且现在我的身上可是还有花农送的两样东西呢,一个蓝田玉暖,一个锦瑟无端,这两样东西依照花农所说的,完全可以顶过两劫,这么算起来的话,其实需要我自己处理的,无非也就是两劫了,这么一算,嘿,有门呀。

    只是,现在丫死胖子阎王绝对是有求于我的,所以,不从丫那一身肥膘上榨出半斤油来,我又怎么可能甘心。

    “其实,这轮回劫呀,我这边和转轮王打个招呼的话,你这轮回劫也就算是免了,轮回嘛,那一片是他负责的。”

    听见阎王的话,我却没有在意这轮回劫的事。

    “你说啥?转轮王?不是失踪了吗?”我从地上蹦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里边有猫腻。

    “啊……啊……啊……你看,这事我给忘了,这不是前两天又找到了嘛。”

    “老子不活了。”我又躺回地上了,老子今天要是不给你整明白了,老子不姓任。

    “哎哎哎,咋又不活了泥?”阎王赶紧又蹲下,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老子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抛弃了低级趣味的人,老子不走后门。”

    阎王听的胖乎乎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了。

    “你丫的比我不要脸。”

    “谢谢。”

    “说吧,啥条件?”

    “转轮王是怎么回事?”

    “我给藏起来了。”

    老子就知道这里边有事,你丫的居然还瞒着我,你还是不是人?我一把将阎王推倒,骑在丫的大肚子上,薅着他的脖领子就是一顿的晃,直到给丫的眼珠子已经晃的一个黑眼仁朝左,一个黑眼仁朝右之后才松手。

    “现在行了,你可以去活了吧?”半晌之后,阎王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

    “老子需要身份。”

    “啥身份?给你个第十一阎王中不中?”

    “老子不干那个,活又重,责任又大,老子要闲职。”

    “你丫的还要不要点脸,到了地府一共不到三百年,你就想要闲职,你当你是工会主席的儿子呀?”

    “那个老子不要。”

    听见我的话,阎王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

    尼玛,地府原来也有着不正之风呀,典型的不担当,不作为,推诿,闪躲。

    “哎,崔判官最近忙啥呢?”

    很显然,突然这么一句话,把阎王给弄的有点迷糊了。愣愣的看了我半天之后说:“你不会是想干崔判官那个活吧?那个活更累。”

    “不是,就是想知道。”

    “好像……是第七次鬼口普查呢。”

    “靠!”我惨嚎一声,终于知道地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玛德,眼前这个死胖子就根本不知道怎么用人,崔判官那铁面无私的人,你让他去干人口普查,那不是屈才了吗?去巡视组呀,专办大案要案。

    “啥意思?”

    “没事了。”我长叹一声,玛德,天下乌鸦呀。

    “你到底要啥才能活?”阎王实在是没办法了,极其生硬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有没有可以随便出入地府的身份?给我整一个。”

    “随便出入地府的身份……”阎王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继续道:“没有。”

    “老子不活了。”

    “你丫的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子,那些自由出入地府的身份都是有条件限制的,都是地府的公务员,那可是正儿八经经过考录的。”

    “别扯淡,正儿八经考录是可以有的,所以,设岗这事也一定是有的。”

    阎王脸都青了。

    “这事……你咋知道的?”

    老子不告诉你,憋死你丫的。

    见我半天不说话,阎王最后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脚。

    “这样吧,最多给你一个地府对外办事处副处长的身份,可以自由穿梭在人间和地府两界。”

    “老子不活了。”

    “给给给,你说吧,要啥都给。”阎王都快哭了。

    “副处长老子不要,有没有临时工?”

    “啥意思?”

    “就是那种只挂名,不干活,你们地府也管不着我的身份。”

    “你丫的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我可以不要工资。”

    “成交。”

    于是,阎王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的身上一点,一股玄妙的气息便已经出现在我的身上,微微的感受了一下,我便已经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还以为多牛逼呢,无非就是一股生死之气而已,只不过这生死之气达到了极度的平衡,将我整个包围了起来。

    事情办妥,阎王就像是被狗撵了一样,一溜烟的就跑了,而我则非常纳闷,那么胖的身体,丫是怎么能跑的那么快的呢?那速度,刘翔呀。

    当然了,在阎王即将消失的时候,我还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把我人间的身体准备好啊。”

    然后一声遥远的回应响彻在我的灵台之中:去你大爷的吧……你大爷的吧……大爷的吧……爷的吧……的吧……吧……

    阎王离开了,朱雀、涤魂、碎山三人才探头探脑的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你咋认识阎王的?”

    “嗯……他求我办过事。”

    三个人整齐的一个趔趄,甚至那拿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朱雀大神都是狠狠的趔趄了一下。

    你牛逼。三人整齐的朝着竖着大拇指。

    既然不用死了,而且,如今还有这么优厚的待遇,那我自然是不能自己寻死去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身形一晃,我已经再次冲入了地府。

    而这个时候,原本高耸入云的长生峰已经不见,我面前的只是一个低矮的小山头,郁郁葱葱,山顶上一颗枯树悄然而立。

    “玲子前辈,咱们走着?”我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愧疚之色的玲子前辈说。

    “你怎么样?”

    “死不了,只不过,可能得离开地府一段时间。”

    听说我死不了的消息之后,玲子前辈的脸上瞬间便是一片的高兴之色,只是在听说我要离开地府一段时间之后,脸上却又是恢复了那黯然的神色。

    “你知我算不尽你命术,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我没骗你,真的,我现在是地府的临时工了,而且,人间还有我的肉身,我用那颗心脏就可以了……”

    于是,为了安慰这个伤心的女人,我吧啦吧啦的把我和阎王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完完整整的的玲子前辈有复述了一遍。

    显然,这些话的可信度是十分高的。

    所以,在我又是赌咒发誓,又是真诚告白之后,玲子前辈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纳尼,这娘们不会爱上我了吧?握草!这可麻烦了,要知道,赌鬼可是还没死呢。丫不会是做了潘金莲吧,我也不像是西门庆呀。

    所幸,玲子前辈接下来的话总算是让我打消了这方面的顾虑。

    “我想请你参加我和赌鬼的婚礼,当我们的证婚人,毕竟,你怎么算都是我和赌鬼的救命恩人。”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暗暗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真是要命呀,尤其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突然柔柔弱弱的给你来上这么一句“等你”的时候,那感觉,太要命了。

    要不是因为老子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抛弃了低级趣味的人,老子可就失守了。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绾灵心,丫头应该接受不了二女侍一夫这种事情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鬼王

    至此,长生峰算是事了,本来高耸入云的长生峰现在就那么突然的变成了一个小山包,而且,随着一起缩小的好像还有长生峰周围的地界。

    怎么回事?我看着这一切发生,低低的嘀咕了一生。

    “其实,这才是长生峰本来的样子。”

    啥?长生峰这个德性?地府十大忘川,现在看过去就跟一个坟头一样,我估计秦始皇的坟头应该都比这个大吧?

    看见我一脸扭曲的样子,玲子前辈呵呵的掩嘴一笑,随即又给我解释了一番。

    经过玲子前辈的解释,我总算是弄明白了长生峰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弄明白了地府十大忘川的问题。

    地府十大忘川虽然是死物,但是那也不过是人们心目中潜意识认定的而已,真正的情况没有人了解,起码在这之前,是没有人了解的。

    依照玲子前辈的说法,这地府十大忘川应该算是活物,所以才会有这些趋吉避凶的特点。

    而当玲子前辈说到这些的时候,我也是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地府十大忘川 ,要么是极其凶险之地,如断魂狱、天机塔、八尺涧、无生涯那样,要么就是极其混乱之地,如红花亭、万古森林(无回地)、望乡台、苦海那样,要么就是如眼前的长生峰这样的迷惑之地,比如我之前进来便一头栽进去的忘川河。

    其实这样说也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比如忘川河,百年忘川河的岁月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心智强硬,我估计我现在不是变成了疯子,便是变成了傻子,虽然定位为迷惑之地,但是却又是处处凶险。

    总之呢,就是这地府十大忘川,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地方,是真正的地府凶地、绝地一般的存在,我能够这么完整的闯了地府十大忘川,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初生牛犊还是该说自己福大命大。

    此时,长生峰之外都能够隐约看见魂族之人和地府众多将士交战的场面,周围几乎全部都被战场上的硝烟掩盖住了,即便是长生峰的头顶上,本来应该是灰白的地府天空,现在也是看不到半点灰白之色,剩下的只有滚滚的黑烟和沉沉的死气,那血腥的味道,即便是我们隔着一道长生峰的屏障都能够清晰的闻到。

    “这里……”我看着眼前的战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尸横遍野,这绝对不是几天的时间能够造成的,我甚至看到了由各自杂乱的尸体堆砌而成的掩体,人们麻木的躲在掩体的后边,躲避着那些几乎毫不停歇的战火。

    “一年了。”玲子前辈叹息一声,眼中也是带着浓浓的不舍。毕竟,那都是人命,一年之前,可能还在家里陪着家人,而一年之后,却已经化成了一地的血污,唯一能够辨认的,可能也就是那些残破的,沾满了血污的铠甲,和那粗糙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武器。更有甚者,已经只剩下一滩散发着腥臭气息的暗红色泥巴,被其他的人踩在脚下,慢慢的消失着。

    一年……,这个时间并不是那么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只是眼前的战火却是绝对出乎了我的意料,依照我的想法,魂族之人即便是最终要站在地府众生的对立面,但是也绝不会如此的快速。

    难道……

    皱着眉头看着战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便是面带惊恐的朝着身边的玲子前辈看去。

    唉……

    玲子前辈再次叹息一声,声音也是紧接着悠悠响起:“他们的确是因为我。”

    的确是这样,之前长生峰一战,鬼王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鬼王虽不是魂族之人,但是私下里显然也是与魂族有着一些交易,而那交易的内容应该便是之前玲子前辈所说的血食功。

    血食功本来是一个简单的功法,是地府的一个禁术,只是这血食功虽然被列为禁术,却也只是一个非常初级,几乎已经被人们遗忘的禁术而已。甚至这个禁术当初在阴风岭的时候便曾经见过,而后来的流云派大长老反叛也是有过一面之缘,无论怎么看,这血食功似乎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疯狂。

    “其实血食功只是一门简单的禁术。”果然,玲子前辈的评价也是如此,但是还未等我说话,玲子前辈的声音已经紧接着响起。

    “但是血食功却有一个其他的禁术无法比拟的特点。”

    “什么?”

    “便是这血食功没有上限。”

    没有上限?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很简单,血食功入门门槛极低,但是这么低的门槛,却没有成为它的修炼的极限,也就是说,血食功只要施术者不死,这功法几乎可以无限的壮大,理论上来说,甚至是无限。”

    嘶……

    我倒抽着凉气,我终是明白了这血食功的变态之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凡境的人修炼血食功,让他无休止的修炼下去的话,单单凭借着这个功法,即便他依然是凡境的境界,他甚至可以天下无敌。

    “不过,这鬼王想要血食功还不是最终目的。”

    “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赌鬼。”玲子前辈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的确,这件事之前便听赌鬼说过,但是我却一直也想不明白,鬼王想要得到赌鬼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喜欢赌鬼这么简单的事情吧?而且,看鬼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同性恋呀。

    看到我的样子,玲子前辈突然展颜一笑,随即道:“他想要赌鬼,其实是为了修炼百鬼盛宴。”

    “那是啥?”

    “百鬼盛宴,正如它的字面意思一样。当然,也是一门禁术,但是却绝对是要高于血食功的一门禁术。其他的禁术需要的是灵气,杀气,或者是血气,但是这门功法,需要的却是人。”

    我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玲子前辈。

    玲子前辈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出来到底是无奈,还是苦涩。

    本来以为这样的震惊,便已经是到头了,却没想到,之后从玲子前辈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却让我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大千世界。

    百鬼盛宴,禁术,这门禁术只需要一样东西,便是鬼魂,完整的鬼魂,比如:赌鬼。

    收取完整鬼魂之后,通过血食功将这些完整鬼魂吞噬,最终转化为可供自己趋势的无意识鬼魂,他们唯一能做的,也是会做的,便是杀戮。

    听过玲子前辈的解释,我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在发凉,就好像是有一双冰凉的鬼手正在抚摸着我的屁股一样。

    这功法有点像是湘西那边盛传的赶尸派的功法,只是赶尸派显然更加的低端了一些,他们能够控制的只是一些死人,说白了就是尸体而已,尸体是什么程度便是什么程度,浑然没有百鬼盛宴那样的霸道。

    要知道,在地府之中能够称得上是鬼的,无疑不是顶尖人物,比如赌鬼,本身便是神境的强者,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导致如今只能是依附于沁芯体内。

    试想一下,一百个神境的强者,经过吞噬、转化,最终为一人所用,那样的结果是怎样的,即便不是逆天的存在,也绝对能够横行地府,真的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存在。

    “那么说,这鬼王将你囚禁在长生峰,目的就是通过你,引来赌鬼,然后修炼百鬼盛宴了?”

    “嗯。”

    “那鬼王的百鬼盛宴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只缺一鬼,千年痴鬼。”

    “不是赌鬼吗?”我看着玲子前辈,这里边事情好像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却没想到,在我得注视下,玲子前辈却是突然的俏脸一红,头也是低了下去。

    随后如同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响起:“其实,赌鬼就是千年痴鬼。”

    “千年痴鬼?啥意思。”

    “痴情。”玲子前辈的声音更低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懂了,懂了。

    我挑着眉毛看着玲子前辈,怪不得这娘们一脸娇羞的模样,原来是自己的男朋友是这么一个痴心的汉子。

    可是……我突然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一会出去,玲子前辈看见赌鬼依附在人家沁芯的身体之中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不过如今我也是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这鬼王居然如此的疯狂,不单单真的修炼了绝对是地府第一禁术的百鬼盛宴,而且,居然已经收集了九十九个神境的鬼魂,只差赌鬼这一个,真的是只差一步便可横行天下。而这些还不是让我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我踏马的居然给这样牛逼哄哄的鬼王弄死了。

    我自己是神境三重的境界,如果依照玲子前辈的说法,这鬼王最少也是达到了神境六重,而且即将突破到神境七重。这样的境界,最后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也是足够诡异了。

    “其实,杀死鬼王的能力你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算是引子吧。”玲子前辈给我解释了一下。

    啥意思?

    “其实,杀死鬼王的并不是你的实力,而是生气,鬼王一生修炼死气,唯一能够撼动他的便是生气,而地府之中本就生气匮乏,所以,在你之前,鬼王除了能够在境界上强行压他一头的大神以外,几乎没有天敌。却没想到,他会遇见你这么一个……一个……”玲子前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抿嘴笑了起来。

    “变态?”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

    “谢谢。”

    “不客气。”

    等到玲子前辈解释完,我也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引子的身份了,因为最终杀死鬼王的是生气,而我显然没有能够杀死鬼王的那些生气。

    而那些生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于我这一方面的势力,有身为先天灵种的木头的,有七劫树的树灵的,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地碑的。

    “地碑?”

    这玩意居然有生气,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虽然之前阎王在交给我生死簿的时候,我也曾经怀疑过这地碑的情况,但是却绝对没有将地碑和生气联系起来。

    “掌管着地府亿万生灵的地碑,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气。”

    我无言以对,玛德,谁能想到,一块死气沉沉的石头,居然拥有着地府最大的灵气的储备。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不禁抬头朝着那低矮的长生峰看了一眼,玛德,虽然已经低矮的如同坟头了,但是就是亲眼所见,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这个坟头和石头联系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倒是也就明白了,玲子前辈能够在长生峰那千年不死,想必也是因为有生气的支撑,而且绝对是极其庞大的生气。

    “咱们走吧。”既然此间已经无

    事,玲子前辈也是招呼了我一声,便准备离开这长生峰。

    “等我一下。”我招呼玲子前辈一声,便转过身,正面面对这那“长生峰”,玛德,怎么这么别扭呢,低矮的如同坟头一样的土堆,居然是踏马的长生峰,这踏马的到哪说理去。

    手中光芒一闪,一本薄薄的书卷便已经出现在我的手里。

    “生死簿!”身边传来玲子前辈的惊讶的声音。

    嘿嘿,这长生峰一战,你是处处让我吃惊,现在总算是轮到你吃惊一次了,我心里居然有点沾沾自喜。

    看着我手里的生死簿,然后又看看我,玲子前辈突然苦笑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请你主持我的婚礼了。”

    “啥意思?”

    玲子前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我手里的生死簿。

    我自然明白玲子前辈的意思,两只手掌伸出,抓着书卷的两端,哗啦一声便抖开了,然后更是提着书卷的一端嘭嘭的抖了两下,像是这生死簿上不小心被茶水泼到了一样。

    “这玩意,没意思。”我看着手里的生死簿撇了撇嘴,脸上嫌弃的表情绝对做不得假。

    于是, 玲子前辈更加的震惊了,生死簿是神器,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且,生死簿还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神器,它掌管着三界生死,勾魂笔一勾,即便是大罗神仙,也绝对救不回那被勾了名字的人。

    但是,就是这么一件绝对的大杀器,如今放在我的手里,却被我像是酒楼里小二肩膀上的抹布一样,一脸嫌弃的抖落着,这……这……这……,玲子前辈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

    看着玲子前辈的表情,我咧嘴一笑,便不再搭理她,身形再次转过,笔直的对着面前的长生峰,手中一个简单的印诀打出,生死簿上突然毫光绽放,随即,只有不到米长的生死簿迎风暴涨,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暴涨到了千米方圆。

    随后生死簿一震,一道玄妙气息已经笼罩在了长生峰上。

    片刻之后,长生峰上盎然生气陡然涌出,混杂在无数的气息之中,瞬间便是冲入了生死簿之中。

    而这个时候,原本一脸轻松站立着的我,却是俩眼一黑,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等到我悠悠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是没有去感谢我身边的玲子前辈,而是从地上直接蹦了起来,手指笔直的指着头上漆黑的天空。

    “阎老五,你丫的给老子等着,出去之后,你丫的要是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子拆了你丫的狗窝……”

    这突然的变化,让原本正在悉心照料着我的玲子前辈也是一脸的迷糊,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态,这是梦游了?还是诈尸了?应该没死吧?刚刚的不是昏迷吗?

    半晌之后,我总算是跳着脚骂够了,鼻子里冷哼一声,然后转回了玲子前辈的身边。

    “前辈,谢谢啊。”

    “哦哦,不客气,不客气。”

    “那个,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我赶紧问出这个绝对与我息息相关的问题,毕竟,我可就剩下七天的时间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哦,那没事了,咱们走吧。”

    “你说的阎老五……”玲子前辈手掌比划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样的大领导,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还是心存敬畏的。

    “对,就是阎王那个死胖子。”可惜,我的话却是听不到一点敬畏的意思,而且,还有着冲天的怨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丫的死胖子绝对是摆了我一道。因为在刚刚长生峰上突然冒出了一股子生气冲入生死簿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犹如被扔进去一颗炸弹一样,无数信息如同惊天骇浪一样,瞬间便是扑入了我的灵台,所以,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被那滔天的信息直接冲击的昏死了过去。

    而在我醒来之后,却赫然发现,自己的灵台足足扩大了十倍,中间还是我本来的灵台的样子,周围却是变成了一团混沌,虽然不知道那混沌之中到底是些什么,但是我却在那些混沌之中感觉到了无数的情绪,正面的,阳光的,负面的,阴暗的……

    如今,这长生峰之中已经再无事可做,于是,我便已经和玲子前辈收拾妥当之后,一步踏出。

    进入的时候难如登天的屏障,在我们临近的瞬间便已经自动的拉开了一道缝隙。

    随即,玲子前辈和我的身形已经瞬间出现在那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中。

    一瞬间,耳朵之中充斥的全是那些惨嚎之声、怒喝之声、哀叹之声,血腥的味道也在一瞬间扑入了我们的鼻孔,本来已经放松了一些的神经,在这一刻更是瞬间紧绷。

    这就是战争。看着周围的一切,饶是我铁石心肠,却也是长叹一声。

    “我还是一个好人。”我撇着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玲子前辈看着我,嫣然一笑,随后一步踏出,身形已经冲入半空之中。

    我擦!这事忘了。

    尼玛,狠狠的将一个面前不知死活正冲过来的魂族轰成了满地的渣子之后,我也一步踏出,如同蛮牛犁地一样,朝着远处狂冲而去。

    踏马的,等到没事了,老子绝对第一时间去学怎么飞。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劫齐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混乱,地府众将士还好,只是可怜了魂族,人仰马翻已经是幸运的了,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当然,因为不开眼就撞死的也是一大堆。

    等我成功的冲回代表着正义的地府杂牌军一方的时候,身后那因为冲击而出现的空隙居然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周围的人已经变成了傻子,正一脸震惊的扯着脖子朝着我前进的方向看着。

    地府这个地方的战争就是这样,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互殴,直到掐到一方死绝之后,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而如今,双方高级势力都在,正打的风生水起,小兵也是在脚下掐的血流成河,然后就这么突然的冒出来这么一个狠人,一路横冲直撞过去,即便是地府的杂牌军也是被弄的满头雾水。

    当我一路披荆斩棘,冲回队伍的时候,这边也已经是打的暗无天日了。

    青衣等人几乎个个挂彩,当然,魂族那边也不好受,如今天界金家折损的人手也已经不再少数,神秘势力那一方也是损兵折将。

    总之,眼前的战场就是一个典型的绞肉机,无论实力高低,双方都已经有了巨大的损失,如今拼的也就剩下一口气勉强的吊着,谁先泄了气,谁就先死。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战场,我便已经明白了整片战场上的形势,依旧是地府杂牌军这边损失较大。魂族势力此时正是步步紧逼的状态,已经将地府杂牌军的生存空间挤压的偏居一隅,只能是徒劳的抵抗着,看上去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住手!”我冲上一片还算是比较高的山头,身形一震,嗷唠就是一嗓子。

    这突然的一声暴吼,声音几乎瞬间便已经传遍整个战场,即便是那些正打的头破血流的,都是不免一个愣神。

    可惜,要是只靠吼就能平息战火的话,那拉到阿富汗几万头驴去,中东那边早太平了。

    所以,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之后,战场上厮杀声便是再次传开。

    “再打架,老子开大招了!”我又吼了一嗓子,可惜,这次更没人搭理我了,甚至还有数根羽箭朝着我的位置爆射过来。

    你大爷!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些玩意简直就是逆反期的孩子,唯一缺少的便是社会的毒打。

    所以,下一刻,我的身形狂冲而起,身上一道光芒陡然炸开,口中一声暴喝。

    “封天劫!开!”

    没反应。

    握草!这是啥意思?我看着头上那渐渐消散的银白色光芒,顺便将一个目睹了我之前的一切行为的魂族轰成了一地的零碎。

    看见不该看的,就必须死。

    踏马的,我非常确定,现在目击者除了地府杂牌军这边那些不能杀的以外,应该都已经被我处理的差不多了。

    可惜,头上七劫树特有的光芒已经彻底的消散,那个所谓的封天劫还是没来。

    玛德,为什么这种怪事总是能让老子碰上?这是咋了?贼老天闭、经了?还是怀孕了?

    于是,我决定,再试试。

    只是这一次我却是学乖了,老实的站在地面上,随便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振臂一声低呼:“乱心劫!开!”

    半晌之后,还是没动静。握草!不会真的是闭、经了吧?你丫的什么时候闭、经不好,非要现在闭,老子正需要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丫的哑火。

    然后,再试。

    “生死劫!开!”

    还是没反应。

    草,你丫的不会把自己玩废了吧?我冲回灵台,抬脚照着身边的七劫树就是一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长生峰的时候的经历,玛德,还真是没准,丫把自己玩的精尽人亡了,估计就是这样的。

    正在我的思想不断的下坠的时候,树灵一脸愁苦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虽然表情不怎么样,但是那精气神却绝对是还不赖的。

    “咋了?这么萎靡不振?媳妇给你绿了?”我斜着眼睛,一脸猥琐的看着树灵。

    “估计,马上要萎靡不振的就是你了。”

    “啥意思?”树灵的表情可是不像开玩笑。

    树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于是,我看到了让我瞬间就萎靡不振的一幕。

    灵台中,滚滚黑色浓烟突然在七劫树上凝聚,浓烟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色,弯曲前进的样子,倒像是一个蒙着面纱,身材姣好的美女,而就在这些即将成型的瞬间,两道光芒已经亮起,光芒一黑一白,皆是人形,白色光芒身长足有十丈,神威凛凛,一身雪白战甲,手中亮银长枪,鲜红斗篷在身后无风自动。我尼玛,这是啥玩意?二郎神吗?老子渡个劫怎么会把这个货招来?

    黑色光芒也是身长十丈,只是他手中的却不是长枪,而是一根短小的紫黑色棍子,棍子上一个明晃晃的死字,九颗雪白的骷髅挂在胸前,双眼更是一片赤红。

    我傻了,噌的一声已经蹦了起来,尼玛,沙和尚!黑化了?你丫的不是去了如来老哥的司法那边当了金身罗汉了吗?咋了?如今这是想明白了?不过你想明白了,也不能拿我撒气呀,职称给你给的低,你去找你大老板的麻烦去呀,再说了,你早干啥去了?你丫的活生生的吃了金蝉子九世的转世,让唐僧愣是晚去了西天五百年,如来老哥那个小肚鸡肠的德性,能放过你?给你个金身罗汉的职称,都是为了挡一下大众的眼的,要是没了大众,你丫的早被他卸磨杀驴了。你就应该学学你猴哥,打上他丫西天灵山,上访去呀。

    可惜,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至于这一黑一白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二郎神和沙和尚也只不过是我的凭空臆想,不过有一件事我却是十分确定,两个一看就是绝对不好相处的货现在的目标就是我,而且看那架势,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尼玛,老子睡你媳妇了?还是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你至于吗?

    我这边跳着脚骂呢,那边二人却是没有半点迟疑,脚下黑烟一阵翻滚,轰隆一声巨响,长枪短棒的朝着我兜头就砸了下来。

    “阿弥陀了个佛!你踏马的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涤魂、朱雀、碎山三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与树灵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正直勾勾的盯着头上的黑云,还有黑云里那正怒砸而下的长枪短棒。

    “封天劫呀,咋了?”我瞪着涤魂,你丫的跟着老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以后别说老子认识你。

    “你大爷的封天劫,你丫的哪个眼珠子看出来这是封天劫的?”

    “老子这个眼珠子看出来的。”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瞪着涤魂。

    “这个的确不是封天劫。”身边的树灵突然插嘴说了一句。

    “啥意思?天劫串线了?”

    “你丫的还跳帧了呢!是延迟了。”

    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延迟了而已,老子平时看电影的时候也延迟,尤其是那些需要翻墙的网站。

    我撇着嘴看着涤魂。

    涤魂看着我,一脸悲痛。

    树灵看着我,一脸无奈。

    朱雀看着天,眉头紧皱。

    碎山看着地,都踏马的打呼噜了。你丫的站着也能睡着?

    “啥意思?看你大爷。”

    三人不说话,继续看我。碎山继续打呼噜。

    “你瞅啥!我踏马……”

    握草!不对!麻了个蛋地,延迟?延迟!那踏马意思是不是……

    “是。”

    我嗷的一声就冲出去了,因为地府之中现在和我的灵台之中的景象是一样的。

    “不知道这个货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人家的天劫都是一波一波的来,都有个先后,他这天劫,三波一起来不说,还踏马的是双份的。”涤魂瞪着头上越压越低的黑云,砸吧着嘴说。

    涤魂说完,抬脚就给了身边你的碎山一脚。

    碎山惊醒,眼神迷茫。

    “睡死你得了,去,干活去。”

    “啥活?”

    “治理雾霾。”涤魂一指头上的黑云。

    于是,碎山嗷的一声就冲了出去,躲在七劫树身后就不出来了。

    谁踏马的再敢说碎山傻,老子就掐死他。

    而这个时候,众人眼前红芒一闪,朱雀已经眼露凶光的冲了出去,看那疯狂劲,说他能把天劫一口一口的啃了我都信。

    冲出灵台,回到地府,天空已经变了颜色,原本灰白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色、粉色占据,当然,还有两个身高不知道多少丈的大个。

    尼玛,三劫齐至。

    玩老子是不是?你丫的用的是3g网呀?现在人间都你大爷的普及4g,即将全面开通5g了,你给老子在这里玩延迟,你要不要脸?

    我蹦着高在那里,伸着胳膊,食指笔直日天,那气势,巨型泰迪!

    不过骂归骂,事还是要办的。

    下一刻,我身形一闪,已经冲回了青衣等人的身边。

    “跑,越远越好。”我看着青衣说。

    “你会不会死?”青衣甚至都没有问原因,却是直接跳到了这个最直接的问题上。

    “不知道。”我回。

    “怎么办?”

    “再说。”我看了一眼周围众人,众人离我本就不远,而我和青衣的声音也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众人都是清楚的听见了我的声音。

    下一刻,我的身上光芒一阵闪烁。

    小红、小黑、小白,三个分身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光芒继续,小火、木头也出现在了身边。

    “保护他们。”我朝着五人点了点头,也不待五人答应,身上雷光涌动之间,身形已经爆射而出。

    之所以将他们留在这里,其实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选择,如今我

    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相应的,五人的实力也是一样的神境三重,而这样的战力放在青衣等人的身边,无疑是一个最大的保障。

    身形冲去,回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绾灵心脚下一个趔趄,于是,那魂族本来已经刺歪的一剑,终是准确的穿过了绾灵心的肩膀。

    缩地术!三个字从口中冲出,我已经出现在绾灵心身边,一只手里抓着刚刚刺穿了绾灵心肩膀的魂族的脑袋。

    “我死不了,等我回来。”八个字,第八个字响起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了魂族队伍的中间。

    而这个时候,天劫终是爆发。

    蓝田玉暖!

    锦瑟无端!

    几乎是瞬间,我便已经将灵台之中的两件花农送的东西捏爆。

    透明的光罩在天劫降临的最后一刻轰然落下,随后慢慢的渗入了我的身体。

    天劫劈头盖脸的砸下,而我的身上却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样,饶是那黑云和粉红色雾气变幻着各种的形态,却终是无法近身分毫。

    而这个时候,那雪白长枪和紫黑的短棒终是砸了下来。

    一声长笑陡然在战场之中响起,随后脚下雷光涌动,双膝微微弯曲,浓郁的雷光瞬间便已经将整个小腿都包裹了进去。

    炸响随着长笑传出,我的身形已经如同炮弹一样冲起,笔直的朝着头上的长枪短棒而去。

    在那巨大的长枪短棒面前,我的拳头渺小的如同尘埃。

    但是就是这样的拳头,却是瞬间顶住了长枪短棒。

    身形犹如在空中定格一样,无数人都在抬头看着天空中发生的一幕。

    下一刻,我的身形倒射而出,比去势还快的砸向了脚下的地面。

    巨响传出,一个几十丈方圆的深坑就那样狂暴的出现在战场之中,边缘参差如犬牙,坑中龟裂如龟甲。

    而我,正在那深坑中心,微曲双腿,目光赤红,呼吸粗重。

    长枪短棒开始如深坑一样的破裂,从前端开始,迅速的蔓延至末尾。

    长枪短棒轰然炸开,暴成了漫天光芒。

    一口长气从口中喷出,刚要起身,却见那光芒瞬间炸开,接下来便是陡然一缩,下一刻,两道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黑云之中。

    生死劫,第二变。

    身形再次冲起,气势依旧狂暴,去势不改,拳头像是倔强的孩子一样,再次朝着那暴刺过来的长枪短棒砸了过去。

    于是,下一刻,我的身形再次被轰回了深坑。

    深坑更大了。

    而这个时候,我却终是听见了战场之中一片武器坠地的声音。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出深坑,站在了深坑的边缘,而此时,除了魂族和天界金家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叹息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甚至脱掉了身上的铠甲。

    回家。现在便是这些人的想法,打生打死,最终还不是一捧黄沙,笑了东家,却也哭了西家,本是一人,一家,一个天下,穷也是一顿饭,富也不过是多碗茶,都有牵挂,这仗,不打也罢。

    叹息声从身边传来,一杆长枪重重的落在地上,本是魂族神秘部队中的一人身形一转,已经朝着战场之外走去,再也不看身边众人一眼。

    长枪落地的声音传来,瞬间便是连成了一片,重物摔在脚下泥泞的血红色沙土之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声音不好听,但是如今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清亮,像是上好的杯盖,轻轻的扣在杯身上一样,而那脚下的泥泞之中散发的血腥之气也好像不再那么冰冷。

    惨叫声突然响起,在身后。

    转身的时候,一名魂族正从那长枪的胸膛上收回手掌,掌心里有一个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天劫落在,我的身形却已经暴冲而出,这一次,却不是向着天劫,而是那魂族,或者说是那魂族手中的心脏。

    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落在魂族身边,下一刻,我的手掌也穿透了魂族的胸膛,手掌退出来的时候,掌心里跳动着一颗蓝色的心脏。

    身后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转身的时候,却看见是那长枪,双腿一软,已经跪在地上,胸前空荡荡的一个空洞,本该倒下去的长枪却在紧紧的盯着我的手掌,手掌里那颗跳动的蓝色心脏。

    长枪笑了,很值,然后倒下。

    天劫终是冲到了身边。

    转身,挥拳,暴喝。

    滚!

    长枪短棒再一次暴烈,化成两团光芒退回了那翻滚的黑云之中。

    还没完。

    的确,两人再次出现,生死劫,第三变。

    人影再次缩小了许多,也凝实了许多,须发飘扬,神威凛凛如天神现世。

    身形再晃,我已经冲入魂族之人的队伍中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变生死劫,洪波,再见。

    封天劫,乱心劫,始终不能突破我身体上的那两道屏障,却不代表它们无法突破魂族之人的屏障。

    所以,在无边的黑云和粉红色的雾气冲入魂族队伍的瞬间,一声痛哭便已经陡然响起,于是,这哭声如同传染一样,瞬间覆盖了大片魂族的队伍。

    一时间,魂族队伍之中有痛哭,有狂笑,有哀嚎,有疯癫……

    身边有寒光亮起,却是一名天界金家之人手中的长枪猛然抖出,狂笑着洞穿了魂族的身体,幽蓝色的血液顺着枪身飙射而出,溅了金家长枪那明亮的铠甲上一片湛蓝。

    而这种情况,却是在这大片的魂族队伍中不断的发生着。

    “谁敢伤我魂族!”

    “谁敢伤我天界金家!”

    两声暴喝传来,声音起时还远在万米之外,落下之时,却已经落在了距离我不太远的地方。

    二人身上都是一震,浩瀚灵气疯狂涌出,只是瞬间便已经将那黑云和粉红色烟雾驱赶的干干净净。

    而在黑云和粉雾消失的瞬间,本来混乱的魂族和金家之人也是瞬间清醒,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身边倒下的身体,或者是看着自己胸腔的空洞。

    只是这么一个瞬间,魂族和金家之人死伤已近十万。

    我所在的地方还是太乍眼了,下一刻,两位大神便已经看到我的身影,于是,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朝着我狂扑而来,而这时,黑白两个身影也再次持着长枪短棒刺了下来。

    雷行!

    雷光闪烁之间,我的身形已经再次冲起,在地面上的残影被轰碎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再次砸在了长枪短棒之上。

    生死劫每一次变化,实力便会强上几分,这一点在生死劫第二变的时候,我便已经清楚。

    第三遍又是强了几分,刚刚轰在长枪短棒上的瞬间,我便感觉一股狂暴的力量冲入了我的身体,只是一息之间,我手臂上的衣袖便已经炸成了碎片,手臂上的肌肉更是在狂暴的力量刺激下躁动的如同刚刚被挖出来的蚯蚓。

    长枪短棒再次碎裂,而我的身形也已经再次倒射而出,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后还有两人,一个魂族,一个金家,都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了我的性命的人。

    两人手中的武器已经举起,金家的长枪点向我的背心,魂族的短刃也割向了我的脖子。

    傻、比。

    嘴角掀起一抹嗤笑,我的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在两人的攻击中斜斜的钻了过去。

    一个起落之间,我已经落在了另一处的魂族队伍之中。

    于是,漫天的黑云和粉雾再次追着我的身形冲了过来。

    于是,魂族的队伍再次一片混乱。

    于是,两人追着我的身形追了过来,灵力爆发之间再次将那漫天的黑云和粉雾驱散。

    我朝二人挑着眉毛,满是挑衅的朝着两人勾了勾手指。

    两人的确是傻的,不过这应该也不能算在他们的头上,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天劫。

    黑云和粉雾不断的被驱散,威力也在不断的增大,只是这一切的变化却都被二人的疯狂彻底的掩盖了下去。

    魂族的队伍之中,一道雷光不停的穿梭着,头上追着两道黑白的身影,还有一团黑色和粉色掺杂的雾气,身后则是两人双目赤红的人,一人持短匕,一人斜拖长枪。

    生死劫,第七变。

    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流下,甚至能听见哗哗的响声,像是人们蹲在安静的小溪旁边听见的溪流的声音。

    第六变,我的手臂已经被轰成了粉碎,涤魂玩命的修复之后才终是能够让我将手臂再次举起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重新汇聚的黑白光芒,眼中疯狂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浓郁。

    玛德,做鬼是真不咋地,每天好像是跟玩命捆绑在了一起。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

    幸运的是,如今我身后的两个尾巴已经再也顾不上我了,那同样是到达了第七层的封天劫和乱心劫已经让他们只能去手忙脚乱的收拾战场了,哪里还有心思再追杀我这个几乎是打不死的小强。

    黑白两道光芒身影已经缩小到了只有几丈的高度,眉目之间清晰的更是如同真人。

    而这个时候,两道身影已经再次冲下,长枪短棒此时更是夹杂着暴躁的风雷之声。

    吼!

    一声暴喝在我的口中炸开,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笔直的冲出,拳头依旧是蛮横的朝着二人挥去。

    狂暴的力量在手臂之间挣扎着,像是高压锅中的蒸汽一样,努力的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三道身影飞快的接近,眨眼之间,我们之间的距离便已经只剩下不足百米。这样的距离,下一个瞬间便足够跨越。

    只是,如今我的力量却是不够。手臂中的力量如同虬龙,但是如此狂暴的力量在那第七变的生死劫面前,却已经是杯水车薪。

    于是,缩地术。

    几乎是在瞬间,我便已经用出了缩地术,身形飚出,百米距离瞬间已经落在了身后,那一刻,我似乎感觉时间都在自己的身后努力的追逐着我。

    极快的速度终是将我所缺少的力量弥补了上来,黑白身影再次暴成了漫天光芒,而我的身形也再次倒射而出,轰然巨响之间,砸在了地面之上,近百丈的深坑悄然出现,没有泥土飞溅,没有烟尘四起,好像那深坑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好像那缺少的部分是被悄悄的融化了一样,就像是滚烫的开水浇在了雪堆上一样。

    真踏马的疼,全身如同散架了一样,倒不是因为我那软踏踏的如同一条死蛇一样垂在身边的手臂,而是因为那种力量瞬间被抽离了全身之后,那种不堪重负的疲倦,好像是之前所积攒的疼痛在这一刻终是全部都还了回来一样。

    真的有点困。

    “你要是想死,就睡吧。”朱雀那冰冷的声音突然在灵台中响起。

    而这一刻,朱雀浑身是血,右臂已经消失不见,而他的左手之中此时正倒握着一柄赤红色的长剑,鲜血正在长剑上流淌下来,顺着他的左手哗哗的流淌着。

    朱雀的右臂是整齐的断掉的,边缘如刀切斧剁,就连那青蓝色的衣袖都没有半点毛糙。

    尼玛,锐器伤,这货不会是……

    抬头看向灵台之中的黑白两道身影,此时那长枪的手中正握着一截断臂,断臂上的衣袖与朱雀的衣服一模一样。

    太狠人,只看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很明显,朱雀的右臂被那白色的身影擒住,于是,朱雀直接挥剑斩断了自己的右臂。

    踏马的,这是一个什么货,对自己下手都能狠到这样的程度。我看着朱雀那一脸平静的脸,心里却是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狠人,对敌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着高了自己数个境界的敌人也敢拎着拳头就冲上去,根本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对手,或者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

    但是如今看到朱

    雀做的这一切,我却发现,自己所谓的狠,潜意识里还是因为有着能胜的把握,有着自己绝对不会交代在这里的信心,所以,自己的狠,不过是建立在安全的王座之上的。

    而朱雀的狠,却是与我完全相反的,他的狠是那种如同西楚霸王一样的狠,彻底断了自己后路的狠,是那种不问前程的狠,我相信,此时的朱雀根本不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如何,到底是生是死。好像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他需要考虑的只是杀人,更有效,更快捷的杀人。因为那同样是生死劫第七变的雪白身影上,有一道金色的血迹正在顺着身影的左肩上缓缓流下,将那雪白的铠甲都是染的煞是漂亮。

    生死劫,第八变。

    朱雀的身影在变化开始之前便已经冲了出去,长剑隐在左臂之后,眼神之中杀气四溢,一步踏出,身后便不再有任何的防备。

    自断后路!一往无前!一瞬间,我已经在朱雀的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很熟悉。毕竟,自己也曾经有过,只是后来,好像却是忘记了。

    我躺在坑底突然笑了,对呀,这种气息,这种感觉,自己本来就是有的,而且,比朱雀还要早。

    于是,这一刻我终于是听出来朱雀冰冷的声音里的那一抹鄙视和挑衅。

    你大爷!

    老子居然会被自己的房客鄙视。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而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右臂的确是碎掉了,死蛇一样。

    但是我起码还有左臂在。

    雷光勉强的在脚下涌起,微弱的像是随时都可能灭掉的烛火一样,而这个时候,那长枪短棒距离我的头顶又是不足百米。

    七天和现在,差的也不过就是七天而已。

    长枪短棒上的劲风吹的我甚至有些摇晃。

    我的左臂艰难的抬起,甚至没有半点力量。

    依然是左右的攻击,雪白的长枪点向我的左肩,黑色的短棒砸向我的右肩,两人就像是要把我生生的砸裂一样。

    勉强举起来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变成了手掌。

    短棒砸下,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长枪刺穿了我的手掌,没有半点停顿,顺着我的手臂一路的刺了进来,就像是烧烤摊上那些被竹签刺穿了的烤肠一样。

    长枪在我的左肩后冲出,大半截枪身都在我的身后颤抖着,我却是笑了。

    嘿嘿……

    我看着长枪,咧着嘴,居然笑出了声音,沙哑的像是枯木林里穿梭着的寒风。

    我的手掌终是抓在了长枪那握着枪杆的手掌之上。

    长枪的眼中露着厌恶,好像我那满是鲜血的手掌玷污了他的铠甲一样。

    这踏马的生死劫,居然这么人性化,牛逼,网游要是能做到这个程度,老子说啥也不在这里码字了。

    这一刻,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长枪那张人性化的帅脸。

    长枪本能的想要撤回自己的长枪,顺便将我的左臂扯下来,因为我的鲜血正顺着他的雪白长枪流淌着,满是血腥之气。

    可是长枪努力的一撤,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好像是与我的脏手连在了一起一样,居然无法撤回。

    长枪上力量狂涌,可惜却依然无法抽动分毫。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角,是那个黑不溜秋的短棒。

    滚你大爷,烦。

    我本能的抬脚,朝着那黑色的人影踹去,脚上几乎没有多少的力量,软踏踏的就像是骨折后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后才下地的断腿。

    黑色的人影离我越来越远,黑色的鲜血随着人影的身形喷射出一个曼妙的弧度,嘿,有点像胸脯。

    我看着黑色的身影咧嘴笑了一下。

    “别拽了。”我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对面的长枪,平静的说了一声。

    下一刻,长枪撕裂了我的左臂,骨骼,肌肉,皮肤,衣袖,一个完整的大口子贯穿了我的左臂,不过长枪终于是从我的左臂出“抽”了出来。

    “这不就完事了吗?”我看着长枪说。

    我能够看到长枪脸上的惊恐,就好像正在看着一个疯子。

    于是,长枪又开始疯狂的拉动长枪。

    “都说了,别拽了,你踏马的烦不烦!”我暴躁的吼了一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破碎的右手已经举了起来。

    扬起、挥下,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和长枪之间响起,脆生生的像是在热锅里爆开的玉米粒。

    长枪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有愤怒,有疯狂,有痛苦,有不甘,有歇斯底里……

    吼!

    长枪的口中发出一声龙吟一样的怒吼声,可惜,吼声只刚刚开始,便被接下来的又一声脆响打断。

    “叫唤你大爷,闭嘴!”我那软踏踏的右手从左到右的挥下,重新回到了身体的右侧。

    这一次,我终是看懂了长枪眼中的神情。

    不信,可能是不敢信,也可能是不愿意信。

    “你瞅啥!”脆响又起。

    长枪那雪白的头盔上又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手印,与我的手掌一模一样。

    我最终还是松开了长枪的手掌,一脚蹬在长枪的胸口上,把长枪如同之前的短棒一样踹了出去。

    “赶紧的,赶时间。”我看着远处倒在地上,前胸一个乌黑的脚印的长枪,还有那个长枪身侧的短棒。

    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爽,自己现在很疯狂,至于其他的,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包括战场,包括青衣、绾灵心众人,包括眼前的生死劫,包括自己那鲜血淋漓的身体。

    我朝着长枪和短棒勾了勾手指。

    只可惜,我却看到长枪短棒正在后退,眼中唯一剩下的就是恐惧。

    于是,我一步踏出,无力的身体却是在瞬息之间站在了黑白的身影面前。

    手掌伸出,慢慢的抓向了长枪的衣领,这动作我熟,抓过不少大神。

    长枪短棒的身形瞬间暴退,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是已经落在我的万米之外。

    二人眼中的惊恐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升起的却是悲哀,两人的眼神交换了一瞬,随即,狂暴的气势便已经在两人的身上升起,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狂暴,一瞬间,好像整片战场之中只剩下两人的身影。

    生死劫,第九变。

    两道声音居然在慢慢的融合,片刻之后,雪白的长枪上盘绕着黑色的纹路,两只黑色的翅膀在雪白的铠甲背后张开,长枪银白色的双眼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下一刻,黑色的翅膀微微一震,黑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而那黑白混杂的长枪距离我的灵台只有一寸距离。

    黑色的双眼中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我的手掌正握在那黑白混在的枪尖上。

    手掌轻轻的拉下来,长枪的身体距离

    我越来越近,终是在下一刻,我的手掌抓在了长枪的脖领子上。

    尼玛,最讨厌你们这种崇洋媚外的了,学什么不好,学鸟人!老子五千年的文化你不学,非学那些四五百年历史的串,你要是在脑袋后边弄出来一个光圈,老子都不至于揍你。

    长枪被我按在了地上,左腿一跨,我已经骑在了长枪的身上。

    长枪的眼中有了光彩,开始拼命的挣扎,眼中的神色也越发的疯狂。

    我的手掌伸向了长枪的后背。

    刺啦一声响起,手掌收回,手掌里握着两只黑色的巨大翅膀,翅膀的根部流淌着金黄色的血液。

    这一刻,长枪眼中的神色是绝望的,本来纯黑色的眼球瞬间变成了一黑一白的两只眼睛。

    黑白的光芒在两只眼睛中缓缓的浮起,像是飘荡在空气中的尘埃一样。

    而这个时候,长枪的口中终是喊出了两个字:劫!灭!

    空气中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只有那光芒在慢慢的浮起,长枪铠甲也变成了尘埃,点点的在空气中爬升着,那落在一边的长枪也是一样,还有那对黑色的翅膀。

    远处的人群好像也静止了,刀剑停在了空中,再难寸进,鲜血也停在了空中,定格在那里。

    一切都像是印进了照相机里的胶片一样,安安静静的停在了这个瞬间,只有长枪的嘴角正在缓缓的扬起,有一抹胜利的味道。

    “笑你大爷,自爆是吧?”我的声音就那样突兀的在这静止的一切中响起。

    然后我在长枪的眼里看到了不甘,极度的不甘。

    狂暴的灵气开始在长枪的身上涌出,冲向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我。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动了,人们艰难的转动着脑袋,眼球缓缓的移动着,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狂暴的灵气冲击的脚下的地面开始融化,只是一瞬间便是百米方圆,然后扩大,不断的扩大。

    灵气都消失的时候,战场上再次安静了下去。

    足有万米方圆的地面,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大坑的中央耸立着一根只有一米方圆石柱,直达那几乎深不见底的大坑底部。

    几息之后,汹涌、浑浊的水在大坑的底部涌出,片刻之后便将这大坑灌满。

    而直到这个时候,灵台之中的涤魂才一脸震惊的喊了一句:“无为而治!道法自然!一气化三清!成了!”

    涤魂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随后抬头,看向身边的七劫树。

    “七劫树!雷火劫!红尘劫!仙魔劫!封天劫!乱心劫!生死劫……”涤魂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来,声音也是越来越高亢,手指也在疯狂的弹动,直到一字一顿的念完生死劫之后,才双目一瞪,突然的停了下来。

    “轮回劫!只差一劫!”

    “七劫树!天地桥!树灵双生!七劫之主!”

    “拳定天下!大圆满!”

    “天机塔!望乡台!长生峰!八尺涧!无生崖!忘川河!苦海!红花亭!无回地!断魂狱!地府十大忘川!成了!”

    “一笑草!两界花!三生叶!四顾藤!五福果!六道芯!七劫木!八苦籽!九转汁!只差七劫木!只差七劫木!只差七劫木!九转还魂丹!成了!成了!”

    涤魂疯疯癫癫的在灵台中乱窜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成了,直到此时,才猛然顿住,随后双目紧紧闭上,几息之后猛然张开,一瞬间,目光如电爆射而出!

    “神境六重!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成了!

    整个灵台之中都是涤魂的疯狂笑声,还有那句成了在不断的回荡着。

    笑声慢慢停止,涤魂身体一软,已经仰天栽倒,本来凝实的身体更是在瞬间变的虚幻。而与涤魂一起栽倒的还有朱雀和碎山,情况却也是与涤魂一样,身体片刻之间便已经虚幻的如同泡影。

    一道身影慢慢在七劫树前浮现,正是树灵,一步跨出,却是从本来的四五岁的孩童,瞬间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那双淡绿色的瞳孔之中却满是沧桑。

    青年抬头看看了头顶上的七劫树,如今的七劫树早已经再也看不到树冠,好像那树冠早已经不在这灵台之中。

    青年看着那身形虚幻的三人,嘴角扯开一丝无奈的笑容,随后微微摇了摇头,手指弹动之间,三道光芒已经没入三人体内。

    三人虚幻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只是那安静的灵识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涤魂三人倒下,连同着三人一起倒下的还有我。

    就那样站在那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便是澎湃如同凶兽巨口的浑浊海水。

    而就在我要彻底的栽进那汹涌海水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在那海面上出现,脚下虚踏,一步跨出便是千米,几步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手掌伸出,已经扶住我的身体。

    来人身材魁梧,皮肤如古铜,眉头紧皱,脚下一块巨大鳞片,却是洪波,那巨大鳞片自然便是洪波的止戈盾。

    接住我的瞬间,洪波的身形一转,那巨大止戈盾便已经出现在洪波身后,而这时,一道狂暴的攻击也是陡然降临,轰在了洪波身后那巨大的止戈盾之上。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洪波眼中却是平静依旧,甚至都没有去看身后的攻击,一步踏出,便已经落入那万米方圆的海面之上,而这时,那狂暴的攻击已经再次冲来。

    于是,洪波的身形再震,鲜血再次喷出,背后的止戈盾上都是出现了道道细密的裂痕。

    洪波的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但是那抱着我的双手却依然坚定的如同磐石,未见丝毫晃动。

    而这时,洪波的身体距离那海边还有数千米的距离。

    脚步再次踏出,千米距离又是悠忽而至,第三道攻击却也是如影随形而来。

    止戈盾裂开,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孔洞出现在了止戈盾上。

    第四道攻击。

    洪波的身形距离岸边还有千米,止戈盾彻底碎裂,只剩下一堆碎片漂浮在洪波的身后,而此时,洪波的胸口之上,却是出现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脚步再次踏出。

    洪波的身形已经站在了岸边,而那如影随形的攻击却是如约而至。

    止戈盾暴成了漫天碎片,洪波的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内里空空荡荡。

    洪波的身形开始变的虚幻,生气混杂着灵气从他的身体上升腾而起,朝着空气之中飘散开去。

    洪波弯腰,慢慢的,脸色平静,眼神专注,像是正在一丝不苟的写着生字的少年。

    我的身体终是被洪波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微微退开一步,洪波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

    漫天生气混杂着灵气终是爆开,绚烂如烟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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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