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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夜

    青衣等人疯狂的冲来,却终是慢了一步,漫天烟花,只来得及落在众人的肩膀之上。

    而这时,遥远到不知道距离的沙族之中,孤零零的沙丘上,铃兰的双腿突然一软,已经跌坐在了沙丘之上。地府灰白的光线将铃兰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影子无声的倒在沙漠上,像沙漠一样,没有半点生气。一串水滴无声落下,落在铃兰面前的黄沙之上,平坦的黄沙上缓缓的出现了两个小坑,小坑之中,沙子抱在了一起,黑黄的颜色。

    沙可团圆,人呢?诺大地府,却是连个千里共婵娟的机会都没有。

    那道追着我和洪波的攻击却是没有停顿,已经再次爆射而来,劲气依然是笔直的对着我。

    这样的攻击,青衣等人是无法抵挡的,因为即便是已经达到了神境五重,再进一步便是仙凡有别的洪波,也终是被那道攻击无情的抹杀。

    吼!

    猿王手中光芒一闪,黑红相间的傲天的已经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横在众人身前,一声暴吼之后,傲天迎风暴涨,瞬间便是丈许粗细,而猿王则是抱着这粗大的傲天狂劈而下。

    猿王的身后人影不断的闪动,却没想到,最快的却是刘结巴,身形一晃之间已经站在了猿王身后,手中天狼弓上光芒一闪,弓弦嗡动之间,已经开始渐渐张开,而在终是变成了满月的时候,刘结巴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弓开如满月,却不见那离弦之箭,整张弓就那样空空荡荡的出现在猿王的腋下,刘结巴一声闷哼,手指已经松开,一道无形气劲爆射而出,而刘结巴持弓的左手已经虎口开裂,鲜血正在顺着弓身缓缓流下,右手也是一样的血肉模糊,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随后是小七,万剑归宗——剑一,瞬间爆出,却没有结束,剑二,剑三,剑四,接踵而至,四座犹如实质的剑山赫然立在众人身前,剑山微震,剑山之上的无数长剑、短剑已经暴射而出,一瞬间,漫天剑影。是剑雨,又何止是剑雨。

    小柔、小白、绾灵心、沁芯、呼噜、白绫,所有人都是有了动作。

    众人仿佛心灵相通一样,瞬间便是在我的面前摆起了一座厚实的人墙。

    可惜,实力差的还是太大了,劲气未到,但是那裹挟而至的劲风便已经将众人的攻击吹的东倒西歪,纷纷在空中炸开,如同暴雨之后的花园,落花狼藉。

    挡不住,众人瞬间便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却没有一人离开,甚至,众人更是凑近了一些。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之前瞬间的爆发,已经让众人都是强弩之末,那一瞬间,众人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压榨的干干净净,此时众人便像是被放在阳光下暴晒了数天的青草,萎靡、干枯。

    “不自量力。”劲气似乎突然有了兴趣,一个低低的声音已经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声音沙哑如漫天黄沙漱漱落下。

    声音落下,那劲气也是陡然暴涨,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朝着众人的头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众人终是感到了绝望,不过却没有后悔,都是一世为人,死了也便死了,何况,这样的死法,也值。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待,这一刻,众人反倒是轻松了许多,有的时候哭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倒是不如笑。

    于是众人安静的笑着,等着。

    狂暴的攻击在众人的面前炸开,一如之前众人的攻击那样,漫天花雨簌簌落下,万米海面,一片落花狼藉。

    而此时,众人的面前站着一人,身长两米,一身黑色甲胄上黑雾缭绕,形如厉鬼,一头长发毫无束缚,正在劲风之中张扬飞舞。

    没有人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随手捏爆了劲气之后,嘴角却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黄家的四条狗,还是这么无聊。”黑色身影声音低低的响起,但那话语中的霸道、嚣张、不可一世的气势却是冲天而起。

    一时间,众人觉得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壮汉,而是一座山,一座能够深切的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做高山仰止的山。

    “江夜,你不好好的在你的狗窝带着,跑到地府来是闲你死的还不够干净吗?”一声嗤笑传出,一个飘忽的声音响起。

    “呵……呵……”江夜继续撇着嘴,做作的笑了两声。

    几息之后,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海面之上,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三人并排站在海面之上,一身黄衣,这那海面之上说不出的怪异。要知道,地府之中对于黄色都是比较忌讳的,只是这忌讳却不像人间那样,只有帝王家才能穿戴黄色的衣衫,在地府之中,这黄色绝大多数都是穿在即将转世投胎,或者是寿终正寝,即将魂飞魄散的人身上的,所以,在地府之中,每每见到这黄色的衣袍的时候,人们都会习惯的认为——死人了。

    “你们三个跟屁虫还是不要出来丢人了,叫黄一出来吧,和你们打,掉价。”

    来人是江夜,我认得,众人却不认得。所以,众人也不知道这江夜的来历,只是感觉这江夜境界极高,说话也是嚣张无比。

    “这么想跟我打吗?莫非是你那九劫浮屠练的成了?”说话间,一个男人却是在三人面前的海面之中缓缓升起,海水波涛汹涌,却未见湿了男人半点衣角。

    男人手中抓着一卷书卷,虚立在海面之上,银白色衣衫漂浮,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只是那轻薄的嘴唇却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尖酸刻薄的感觉,还有那深陷,略显发青的眼窝,也着实是将这男人身上的仙气冲击的七零八落。

    男人的气质就像是无数的东西勉强拼凑而成一样,却又非要执拗的守着那些东西,不敢丢掉一丝一毫。

    看着眼前的男人,江夜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众人看这男人满身都是违和的感觉,但是江夜却是知道,这男人绝对不会是像众人看到的那样草包,相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极度危险的那种,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自己也楚山孤那个愣头青也不会身陷断魂狱千年之久,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因为身陷断魂狱,自己也不至于……

    “还差一点,等杀了你,应该就差不多了。”江夜咧嘴笑了一声,继续道:“你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在我的面前就不用装了吧,没意思。还有,我奉劝你,晚上还是少熬夜,一宿一宿的折腾,你丫的就不怕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句话好像是猛然便戳中了男人的要害一样,被唤作黄一的男人冷哼一声,猛的手中书卷一震、一抖,哗啦啦一声响动传来,随后那手中书卷已经冲天而起,瞬息之间便已经迎风暴涨到了千米方圆,卷动之间,犹如吞天巨蟒。

    书卷犹如没有尽头一样,哗啦啦的直朝天际冲去,几息之后,便已经遮挡了众人头上的天空。

    而此时,黄一终是一声轻喝:“丹书铁券!”

    随着黄一的一声轻喝,那漫天书卷又是一震,随后一截书卷已经朝着江夜劈头砸下。

    江夜手中光芒一闪,一副柔软的看似毫无特殊之处的手套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上,而此时,那书卷已经的兜头砸来。

    江夜手掌探出,书卷已经嘭的一声落入了双手之中,只是那书卷虽然落入了双手之中,却依旧如同灵蛇一样,猛的一阵疯狂蠕动之间,再次暴涨,瞬息之间便已经将江夜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众人皆是眉头微皱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在江夜的双手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套的时候,玲子前辈和青衣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疑惑的光芒。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那被书卷包裹的江夜口中突然传出一声冷哼,随即,刺啦刺啦的裂锦声响起,那看似玄妙无比的书卷就那样被江夜生生的死成了满地的碎片,犹如半夜的卫生纸一样,被人

    一脸嫌弃的丢在地上。

    “你还是这么狗,真不知道魂族到底是抓到了你什么把柄,能把你控制的如此奴才德性。”江夜身形从漫天碎纸中一晃冲出,看着对面的黄一,嘿嘿的嘲笑的一声,随后转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地面上被撕碎的书卷慢慢化作光芒,钻进地面,皱了一下鼻子继续道:“丹书铁券,你别逗我了,这玩意,也就你把它当成宝贝,在我眼里,它连手纸都不如。”

    “你找死!”黄一终是暴怒,一瞬间身上银亮光芒炸开,已经朝着江夜狂冲而来。

    冲到纹丝不动的江夜身前之时,更是口中一声暴喝炸开,拳头朝着江夜的头上狠狠的轰了过来。

    “雷火!”黄一的拳头上带着雷光,夹着火焰。

    只可惜,我是昏迷的,如果我是清醒的话,一定瞬间便能够猜到这黄一的身份,因为他这一拳之上带着的雷火气息赫然与七劫树的第一劫的雷火劫的气息是一样的。雷火劫是天劫的一种,而能够让功法多少的沾染一些天劫气息的功法,自然便是来自那一直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天界。

    果然,江夜一拳轰退了那狂冲而来的黄一之后,似是有意无意的继续说了一句:“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天界的那些狗屎功法,以为当两天冒牌的雷神,就真的能催动雷劫之力了?”

    冒牌雷神?这一刻,众人终是确认了天界上发生的事情,原来,这雷神失踪果然是魂族搞的鬼。而这个消息还不是众人关注的,众人关注的问题是,眼前这个江夜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而就在众人皱着眉头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青衣和玲子前辈的眼中却是又一道精芒闪过,脸上也终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江夜和第一代命门的掌门也就是命君的关系,自我从断魂狱中回来之后,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大家唯一不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不知道江夜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而已。如今天界雷神失踪之事也是刚刚败露,但是现在身在断魂狱之内的江夜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也就说明了,命君和江夜之间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这个联系的方式到底是什么,那根本不重要,大家现在只要知道命君还活着便已经足够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消息,再加上命门一派那逆天改命的实力,众人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命君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的命门后人死掉,当然,也不会让任意死掉,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过命兄弟过来送死。

    想通了这一切,众人再看着我的眼神,便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当然,这是因为在青衣告诉大家我不会死之后。

    而知道了我不会死,众人的态度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转折。

    比如刘结巴,丫居然单手凝结出一支光箭出来,在我的人中上一顿扎,你丫的在哪学的这些手艺?还踏马的知道扎人中呢?

    而就这我们这边终于是送了一口气的时候,黄一身后的兄弟三人也是有了动作,而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

    三兄弟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千米距离瞬间便已经在三人身后。

    我不醒,大家对上这黄家的三兄弟依然没有任何的胜算,江夜被黄一拖住,呼噜和白绫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是拖住一人而已,所以,我们依旧要面对剩下的两人,而这两名黄家兄弟的境界,赫然是神境六重。

    依然是死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绾灵心的身边突然两道光芒亮起。光芒一闪,消失不见,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绾灵心的身边。两个女人,一个我们认识,流云派的美女奶奶。

    而另一个,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身材并不是很高,站在绾灵心的身边,还矮了绾灵心半个脑袋,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但是当绾灵心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却是一瞬间便惊呼出声,随即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直接就是嘭嘭嘭的三个响头。

    要知道,地府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不是人间那种暗潮涌动的江湖,而是真正的打打杀杀的江湖,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江湖之后,这种纳头便拜的礼节却也绝对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一个绾灵心这样的女人。

    但是就是这样突然的变化,这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却只是看着绾灵心,微笑着没有说话,一脸坦然的受了绾灵心这三个响头之后,才伸手一拉绾灵心的胳膊将绾灵心拉了起来。

    “不错,好丫头。”女人说,矮了绾灵心半头的身高站在绾灵心的面前却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高大的感觉。

    “师父!”绾灵心已经哭出来了。

    绾灵心没有师父,当然了,也可以说,流云派的长辈全是绾灵心的师父,但是这种师父始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父。而能够让绾灵心这么心甘情愿的叫上一声师父的人,自然是绾灵心真正的授业恩师,但是,既然是授业恩师,大家自然应该见过,这个女人……,众人非常确定,自己没见过。

    所以……

    倒是沁芯心思玲珑,看着绾灵心,再看看绾灵心的师父那一身清冷的感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朱唇微启,却是张到一半,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美女奶奶和绾灵心的师父也不多话,与众人轻轻点头之后,便已经缓步朝着剩下的黄二和黄三走了过去。

    最终,美女奶奶站在了黄三的面前,绾灵心的师父站在了黄二的面前。

    “黄三,好久不见。”美女奶奶说,苍老的脸上一脸的平静。

    “左雨!”黄三努力的端详着美女奶奶的脸,几息之后终是确定了眼前之人,一声惊呼已经脱口而出。

    而直到现在,众人才终是知道美女奶奶的名字。只是众人在知道美女奶奶的名字之后,却几乎又是齐齐的被雷成了鸭子。

    左雨的名字绾灵心等人早就知道,因为这个名字几乎代表了地府一段极其黑暗的历史,甚至在那一段时间,人们听见左雨的名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无论是所谓的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名字横行地府的时间已经是在千年之前,而与左雨的名字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名字——吴良。

    二人因为兴趣相投而结实,所以便是结伴畅游地府,两人的脾气也是出奇的相似,皆是那种但凭喜好,不问好坏的性格,当然,这倒也不能说是二人便滥杀无辜,只是二人在看到有人被欺负的时候,基本都是凭着直觉判断的,而且,因为二人的修为实在是太高,又是下手狠辣,所以,一旦二人出手,便是一个非死即伤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做派,终是招惹了地府中的诸多大派,最终数十派精英尽出,终是将二人逼上了绝路,二人虽一路杀敌无数,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耗了一个油尽灯枯,而这个时候,二人便是在那八尺涧。

    故事到这里,结果自然便是众人皆知了,二人最终双双跳下八尺涧。

    从此,地府之中便再也没了左雨、吴良两人的姓名,而各大派也终是松了一口。

    那可是八尺涧,地府十大忘川的存在,从未听说有人从八尺涧中生还,所以,众人也终是过起了太平日子,因为结局已经很明显了,两个魔头绝对是双双殒命八尺涧的下场。

    却哪里想到,这左雨居然隐姓埋名,躲在了流云派之中,而这一躲,便是千年。

    而就在众人早已经将二人彻底忘记的时候,左雨却是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魂族的战场之上,而她所面对的黄三,便是当初追杀他们夫妻二人中的一人。而突见故人,自然是由不得黄三不惊讶,虽然这故人是一个死敌。

    只是黄三在短短的注视了美女奶奶几息之后,却是突的仰天狂笑。

    笑声停歇之后,黄三看着美女奶奶苍老的脸,目光之中全是怜悯。

    “何必逞强,当初你坠下八尺涧,即便是侥幸生还,你那修为却还剩几成。”微微停歇了几息之后,黄三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你本应该安安稳稳的躲在流云派颐享天年,你又何必非要

    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你我相见,结果必是你死我亡。”说这些话的时候,黄三的表情从开始的狂笑变的平静,但是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满面狰狞,期间似乎还掺杂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的确是你死我亡。”美女奶奶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下一刻,浑身灵气激荡,金黄色的灵气冲天而起,扶摇直上,就连那罩在我们头上的丹书铁券都是一阵阵的激荡不已。

    而至此,众人也才知道,这美女奶奶修炼的居然是极其罕见的金灵气。

    金黄色灵气冲天而起也只是瞬间之事,一息之后,便已经如同倦鸟归巢一样,纷纷的冲回了美女奶奶的体内。

    金光消散,美女奶奶再次出现,却已经是变了一副模样,满头白发此时已经变回三千青丝,飘扬在脑后,无风自动,本来苍老的面孔也是瞬间丰盈如玉,娇嫩的吹弹可破。

    “你……”黄三瞪着美女奶奶,突然结巴了起来,好像是见到了他从来都不相信会见到的事情一样。

    “黄三,我根本不喜欢你。”美女奶奶说,随后手掌上光芒一闪,一支短匕已经出现在了美女奶奶手中,胳膊抬起,短匕笔直的对着黄三,而这个时候,美女奶奶身上居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我不信!”黄三暴喝,却不知道他说的不信到底是不信什么,不信美女奶奶不喜欢他,还是不信美女奶奶修为仍在,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黄三暴喝刚消,手中光芒一闪,一颗人头大小的球体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球体血红,出现的瞬间,浓郁的血腥之气便已经充斥了整片战场。

    黄三看着手中的血球,眼中似乎有着挣扎,只是再抬起头来之后,看到美女奶奶那一副平静的表情之后,便已经瞬间变的阴冷、疯狂。下一刻,黄三已经朝着手中的血球狠狠的咬了下去。

    血气迸发之间,黄三一声凄厉惨嚎响起,双目瞬间赤红,本来略显苍白的肤色也在这一个瞬间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刺啦刺啦两声裂锦之声响起,黄三身后,两只巨大的血红色翅膀突然冒了出来。

    我现在是昏迷着的,不然的我,我相信,我一定会再次吐槽一句的。玛德,又是一个鸟人,而且这次踏马的弄成了一只老蝙蝠,你丫的当你是在哥谭市呢?万圣节cosplay呀?

    两只血红翅膀出现的瞬间,美女奶奶的眼中一丝冰冷杀机也是悄悄闪过,只是这一切,黄三却是没有见到。

    澎湃的力量在黄三的体内激荡,狂暴的力量让他的信心也是无比的膨胀起来,抬起头,冰冷、赤红的眸子盯着美女奶奶,嗜血的舔了舔舌头。

    “这一次,你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黄三沉闷、冰冷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背后血红的翅膀一震,狂风激荡之间,黄三的身形已经消失。再出现的时候,黄三却是站在了美女奶奶的面前,手掌狂暴抓出,笔直的抓向美女奶奶的咽喉。

    美女奶奶的咽喉终是落到了黄三的手里,他相信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就像他相信,这一次,美女奶奶终会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一样。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美女奶奶被折磨时的惨叫声,或者是那被扯破的衣服下那光滑、细腻、温暖的皮肤。

    黄三看着自己的手掌渐渐的握紧美女奶奶的脖子,一寸一寸的。

    黄三居然有些不舍。

    于是,黄三便看到了一只短刃突然穿透了美女奶奶的身体,然后准确的刺在了自己的灵台之上。而这个时候,自己那抓着美女奶奶的脖子上的双手还有一丝温热。

    然后,美女奶奶的身形嘭的一声炸开,像是突然被石块砸中的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美女奶奶的身形慢慢的与那支离破碎的身形重叠,就好像是被倒放的片段一样,瞬息之间,那破碎的身形已经重新汇聚在自己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美女奶奶胳膊伸的笔直,手中一把短匕已经齐根没入了黄三的灵台。

    “你……你……你退……退了?”黄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就像是之前破碎的美女奶奶的身形一样,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当初坠下八尺涧的时候,我便已经退了。”美女奶奶平静的声音响起。

    然后,黄三的灵台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裂痕瞬间如同蜘蛛网一样蔓延而出,只是瞬间,便已经布满了黄三的整颗脑袋。

    “瞬杀?你练成了?”黄三这一刻的精神居然是十分的清醒的。

    “嗯。”美女奶奶点头。

    面前的黄三噗通一声倒下,生气瞬间消失不见,那细密的裂纹中间,妖艳的红色光芒冲出,下一刻,黄三的脑袋已经嘭的一声爆开,而黄三还直挺挺的跪在美女奶奶的面前。

    红色光芒一闪,一道虚幻的人影夹杂在那漫天红光之中一闪而逝。

    一只手掌突然伸出,然后便那样笔直的伸入了漫天的红芒之中,下一刻,那虚幻的人影已经被手掌抓住。然后,捏爆,没有任何的停顿,任何的迟疑,任何的怜悯。甚至连那人影想喊出一点声音都是不及。

    黄三终是死了,只一招,便已经跪在了美女奶奶的面前。

    众人震惊,知道美女奶奶应该是极其厉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厉害到了这个程度。

    美女奶奶缓步走回,站在众人面前,却是微笑的看着小七。

    “刚刚那一剑,看到了吗?”美女奶奶问小七。

    “看到了,奶奶。”

    “那是你器族的功法,我只会这一剑,是吴良教我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论是谁,都已经看出了那一剑的不简单,甚至仅仅是那一剑,便已经超越了小七所有的剑法。而这样的剑法,居然是美女奶奶的夫君教给美女奶奶的。

    吴良是谁?众人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正在众人猜测的时间,美女奶奶的声音却已经慢慢的响了起来。

    “吴良,便是你器族的最后一人,除了你之外,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剑,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就去找他了。”美女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小七,一脸的慈祥,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然后,众人便见到美女奶奶的手掌开始迅速的苍老,那本来握在掌中的短匕也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息的时间,美女奶奶的全身如同迅速的脱水一样,已经苍老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皮肤上的褶皱更是堆叠的像是千年的老树的树皮一样。

    怎么会这样?绾灵心哭嚎一声,已经冲到了美女奶奶的身边。

    “不用哭,奶奶心里高兴着呢,黄三这个王八蛋终于是被我宰了,你那个死鬼吴良爷爷一定会高兴的,而且,说不得,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得朝着老娘翘着大拇指,夸赞老娘一番,而且,就这一件事,老娘就能在他的面前炫耀一辈子,估计下辈子,他只能是乖乖的给老娘好好的……”

    美女奶奶的声音消失,眼睛轻轻的闭着,应该是睡着了,毕竟美女奶奶的话可是没有半点的结巴,一如我们往常听见的那样,只是更加温柔了许多,高兴了许多,好像是正在做着一个最美的梦一样。

    美女奶娘终是走了,手刃了最恨的仇人,然后痛快的在仇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王八蛋。

    所以,无论怎么算,美女奶奶走的都是高兴的,痛快的,这样的离开,真的只能算是离开。

    众人甚至心里都没有去想美女奶奶是真的死了,想的却是高兴,为美女奶奶高兴,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奶奶高兴。

    绾灵心轻轻的放下美女奶奶的身体,随后捡起美女奶奶掉落的匕首,递到了小七的面前。

    “这个匕首,奶奶一定希望你带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等你!

    匕首的样子很简单,重量也很轻,在匕首中也算是短匕的存在,但是小七接过它的时候,却感觉它非常的沉重,郑重的收好匕首,小七刚要说一声谢谢,绾灵心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这匕首希望你不要用到。”说这话的时候绾灵心的目光在奶奶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终却是停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大嫂,我知道了。”小七说。

    小七呆萌,但是小七却不傻,他知道绾灵心现在说的话,并不只是代表着自己,还有奶奶,还有大哥。

    果然,往常小七叫绾灵心大嫂的时候,绾灵心都会扭捏脸红的样子今天却没有出现,而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这边说话的时间,那边绾灵心的师父和黄二也是动了手。

    果然,绾灵心的师父出手便是绾青丝的剑招,只是绾灵心师父出手的顺序却不如绾灵心一样,二人刚刚对上,便是绾青丝的第十剑——不归。

    剑气纵横之间,无数冰雪长剑攒射而下,倦鸟归巢一样奔着黄二狂冲而去。

    黄二手中长剑拦上,冰雪长剑叮叮当当在长剑上爆开,瞬间便是冰花漫天,煞是好看。而长剑拦起的瞬间,黄二也已经合身扑上,无数冰雪长剑彻底爆开之后,黄二长剑手中一震,一朵剑花便已经在剑尖绽放,随即便是朝着绾灵心的师父飘了过来。

    瞬间,二人便是各展手段战在了一处,场面一时间也是风云涌动,冰雪漫天,虽不及美女奶奶与黄三之间战斗的凶险,那壮丽之色却是超过许多。

    绾灵心师父手中剑诀不断变化,冰雪长剑舞动,周身上下一片冰蓝之色。而黄二那边一柄精铁长剑也是寒芒闪闪,杀机隐隐。

    第九式问天,八式忘返,七式寂灭,六式断山,五式金戈,四式千山,三式暮雪,二示流年,一式只影,十式绾青丝用出,却是从尾到头的顺序。

    众人自然也是看过绾灵心用过这绾青丝的功法,如今看去,虽然熟悉,但是这种从尾到头的顺序,却是让众人看的无比难受,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开始有手走路了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却没有出现在绾灵心的身上,此时的绾灵心眼中有的只有震撼,无以复加的震撼。绾青丝的剑法,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着用如此的顺序使出过,但是却从未想过,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震撼感觉。当时的自己感觉到的只有别扭,好像每一式都是格格不入的一式剑法,整整十剑,用出来之后,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看着都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十式不归起,绾灵心便已经感觉到一道不舍的气息,像是少女在拼命的追着自己情郎一样。而到九式问天毕的时候,那不舍的气息却已经转成了一道不甘、不愿,恨天道不公的气势,仿佛这少女突然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一名杀伐果断的冰雪女王,携着万千冰雪一剑斩开了时间,裹挟着雷霆之势生生逆转了时间长河,直奔从前而去。

    直至一式只影用出,这冰雪女王才一声长叹,仿佛终是明白了时间便是时间,即便是自己倒劈了时间长河,最后自己追到的也只是那些过去,自己站在那些过去面前,也形同虚幻,过去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也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依旧是追着那个过去的自己一路行去。自己能够做的无非就是一路的看着过去的情郎和过去的自己走走停停,即便是走向死亡之前的那一刻,饶是自己喊破了嗓子,二人依旧是未转头停下半步,直直的走向了死亡。

    一切都在第一式只影结束之后,停了下来。

    绾灵心已经泪流满面,那一些应该是幻觉,绾灵心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但是那种幻觉却是异常真实的,就像是自己的师父拉着自己生生的沿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真切的让自己体会了师父那一段生死离别一样。

    长叹的声音在绾灵心的耳边响起,清晰的像是在自己的心里开始一样。

    绾灵心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这一声长叹,绾灵心终是明白了师父的心境,也明白了这绾青丝的剑法如此使用,为啥却是如此的凄婉、悲凉。

    一式只影用完,冰蓝色长剑一震,却又是一式只影用了出来,而这一个,那股凄婉、悲凉的意味却是陡然变化,等到绾灵心的心思从其中脱困而出的时候,那剑法却是已经用到了第五式金戈,而这个时候的心境却又是与绾灵心平时使用绾青丝剑法的时候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一次,绾灵心甚至都能够感到那一式式的剑招中的急切,好像是在盼着太阳早早的落山,然后少女便可以悄悄的爬下竹楼,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或悲或喜,或急或徐,各种心境几乎在那十式剑招之中全部都演绎了出来,绾灵心看的如痴如醉,心境跟着剑招也是不断的变化。

    剑招也是越来越快,一式才起,下一式便已经追了上去,如同首尾相接的过江之鲫,又如接踵而至,然后一闪而逝的时间。冰雪的长剑终是达到了细密如雪的程度,那一刻,绾灵心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长剑,而是三千青丝迎风飞舞,却又随着时间的推进,而终是变成了满头杨花。

    冰雪长剑停了下来,如同被人按了暂停一样。

    绾灵心眉头微皱,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几息之后,终是一口紫黑色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冰蓝色长剑猛然一震,那黄二的身形瞬间便是化成了漫天冰粉,轻轻洒落在那万米的波涛之中。

    绾灵心的师父身形一闪之间已经走回了绾灵心的身边。

    微笑的看着绾灵心慢慢的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师父的声音才轻轻的响起:“还好吗?”

    微微的眨了几下眼睛,绾灵心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师父,随后用力的点了几下头。

    “其实这绾青丝的剑法,并不是你练的不好,而是修炼绾青丝的剑法,需要一个前提。”师父看着绾灵心,目光却好像没有落在绾灵心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遥远的无法丈量的方向上,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缓缓的说出了四个字:玲珑心思。

    众人不解玲珑心思是何意, 但是绾灵心却是明白,这玲珑心思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女儿心智,而是真正的玲珑心思,不是巧,而是执。

    “我懂了,师父。”绾灵心终是有机会叫出了这句师父。

    “乖。生一个胖娃娃,带给师父看看。”师父伸手,在绾灵心的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随后脚下光芒闪动,一闪之间,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绾灵心的师父走了,翩若惊鸿,来的无声无息,除了留给绾灵心一个别人都不明白的玲珑心思以外,就没有留下什么,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到现在为止,就连绾灵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的名字。

    黄三、黄二相继倒下,如今剩下的只有依然在与江夜苦战的黄一,和正周旋在呼噜和白绫之间的黄四。而看战场的状态,那黄一败北,似乎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唯一可能会出问题的却是在黄四的身上,呼噜和白绫虽然拼尽了全身解数,却依然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就在众人皱眉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突然冲入了三人的战圈,只是一掌拍出,便已经将黄四逼的手忙脚乱。

    而这,显然还没有结束。

    一声轻响,沁芯突然闷哼一声,仰天栽倒,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迹。一道黑烟从沁芯的身上钻出,正是赌鬼,只是这一次,赌鬼却没有继续在沁芯的身上留下一个尾巴,而出干干净净的冲了出来,口中一声呼啸,也已经加入了呼噜他们的战团。

    本就手忙脚乱的黄四顿时再也无法支撑,被四人一阵抢攻之后,身上已经是纷纷挂彩。

    黄四身形暴退,期间更是抽空朝着头上的黄一看了一眼,当看到黄一的战局之后, 脸色也是瞬间一片灰暗。

    完了。只是一个瞬间,黄四便已经知道自己兄弟四人面对的是什么人,今天,怕是终要留在这万米波涛之中了。

    片刻之后,一声怒吼在那张扬的丹书铁券中响起,随后黄一的身形便从漫天的书卷之中笔直坠落,鲜血狂喷,而在鲜血之后,江夜的身影也是陡的出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长枪,长枪笔直的追着空中的黄一。

    黄一还会败了,却也是败的意料之中。

    黄四身形一晃,硬受了身后四人攻击之后,已经乘着攻击的劲力朝着黄一爆射而去。

    “大哥……”黄四口中暴喝,身形也落在了黄一的落处,却不料身前的黄一突然回身,伸手之间便已经扯住了自己的肩膀,随后便是一股怪力传来, 瞬间便已经封住了自己全身的灵力,然后大力传来,黄四的身形已经朝着江夜和玲子前辈众人狠狠的砸了过来。

    江夜手中长枪一抖,去势没有任何变化,笔直的便朝着黄四的身形撞了过去,看那架势,众人心中也是不由的一凛。

    不愧是从断魂狱中出来的狠人,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那去势不改的长枪,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黄四的身形下一刻就会被那长枪点爆,而这时候江夜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那挡在自己身前的黄四只是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野猫野狗一样。

    众人都在为黄四感到悲哀,黄四应该是想救自己的大哥的,因为在黄四扔出来的瞬间,众人分明已经看到了黄四那来不及刹住的声音中隐隐的传出了一声快走。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像是那声音本来就在那里,而现在众人只不过是不小心的撞在了这声音之上一样。

    “该死。”声音沉闷,悠长。

    正在众人纳闷这声音到底说的是谁的时候,眼前一花,江夜的长枪面前已经不再是黄四的身形,而是变成了黄一。

    黄一嘴角还带着一丝阴冷的狰狞之色。他的确是应该恨的,恨江夜,恨自己不是江夜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是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黄一的脸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变化,江夜的长枪已经笔直的点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然后他便看到那好像是由一根藤蔓缠绕而成的长枪轻松的洞穿了自己的丹田。

    剧痛瞬间传出,却也瞬间消失,黄一还没有来得及喊叫出声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轰然爆开,化成了漫天的血雾。

    这突然的变化,即便是江夜等人也是有稍稍的愣神,而等到众人终是醒转的时候,那战场之上却早已经没了黄四的影子。

    “谁!”江夜怒吼一声,长枪一划,一道气劲笔直冲出,那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如同被一块完整的玻璃狠狠的压制了一样,瞬间便是安静了下去,下一刻,一道裂缝已经在海面上悄然裂开,朝着黄四消失的方向疯狂追去,直到消失在了千米以外的地方的时候,那裂缝之中方才陡然爆出冲天白浪,追着那裂缝涌了过去。

    战斗至此虽未结束,却也是胜败已分,地府杂牌军一声怒吼之中已经冲向了那终是被**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的魂族,而魂族的眼中也终是露出了恐惧,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了闹事之中的人一样。他们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始终以为那百依百顺人类,就像是被他们拴在门口的狗子一样,不会有半点的反抗,更不用想会挣脱了绳索,抛弃自己这个主人。

    战斗在瞬间展开,却也在片刻之后便已经结束,离开了那些足够主导战局的高手,魂族这一刻真的变成了丧家之犬, 被他们口中那畜牲都不如的人类一阵的掩杀之后,已经全军覆没。

    而这一战,后世称为“屠魔”,那万米深海则被人唤作“离海”,然后悄悄的传送到了地府各地,而和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动听的故事。

    这一战,魂族销声匿迹,虽然那主事之人未曾露面,却也不难猜到,一定是魂族之人,也就是最后救走了黄四的人。而这一战,魂族折损人数两百万, 魂族也终是消失在地府的视线之中,一如那先后消失的器族和力族一样。依附于魂族的其他人等共消灭八百万,而作为正义之师的地府一方,更是损失近两千万。

    伤亡算起来,足有三千万之多,这样的数字,即便是在地府之中,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了,何况这中间还有许多高手,甚至是神境的高手的存在。

    所以,这一战,即便是到了千万年之后,地府中人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准确的结果。尤其是所谓的人类,最终也知道是胜了,还是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出现在地府的酒楼之中,痛饮一番之后,男人哈哈一阵狂笑之后,留下一句:哪有胜的,还踏马的不都是地府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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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六天之后,距离我的“头七”已经不足十个时辰。

    这一次醒来,我的精神倒是非常不错的,灵识冲回灵台之后,见到朱雀三人也是神采奕奕,如此,我终是放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看到绾灵心,丫头正在我的身边,偷偷的抹着眼泪,此刻也不知道是哭的伤心,还是想的入神。

    “哭啥呀?”

    我的声音响起,却明显是吓了绾灵心一跳。

    丫头慌忙起身,却是第一时间转过身去,赶紧抹了两把眼泪,再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笑颜如花,只是那两只眼睛却依然是通红的,像是刚出生的兔子一样。

    “哭啥?”我看着绾灵心,再次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丫头应该还不知道我会离开地府这件事吧?而且,当时我虽然被洞穿了心脏,但是既然当时没有死,那么便已经证明了我不用死了,所以,这丫头应该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因为啥?

    可惜,正在我盯着丫头,刚要调戏她几句的时候,丫头已经嘭的一声,一头顶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哎哎哎,咋了? 咋了? 我这不是在这呢吗?说实话,我也蒙了,绾灵心是女人这事,虽然我至今还没有亲自的验证过,但是想来也不会假的,但是如果说绾灵心因为是女人就柔弱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丫就是一个典型的野蛮女友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们终是成亲了,她要是不强、奸了我,我都要烧高香了,指望着丫头哭,难。

    所以,丫头既然哭成了这个德性,那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手掌轻轻的拍着丫头的后背,知道猿王、刘结巴、月牙儿这不靠谱三人组撩起帘子就闯了进来的时候,绾灵心才猛然在我的怀里钻了出去。

    而三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的反应更是让我震惊。

    刘结巴、月牙儿二人在我一眼,一脸惊奇,那脸上分明写着一句话:嘿,这货咋没死呢?

    而猿王则更是直接,看到我活蹦乱跳的坐着,直接转身,朝着门外就是嗷的一嗓子:哎,任意活了。

    你大爷,啥意思?老子之前是死了吗?

    众人鱼贯而来,脸上却是多少都带着一点遮掩的神情,只是他们到底在遮掩着什么,我却是始终猜不到的。

    众人很快到齐,不得已,我也只能是从床上下来。

    于是,众人眼珠子齐刷刷的瞪着我的裤裆。

    玛德,不会吗?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赶紧感受了一下,不对呀。老子没有呀。

    于是,我也低着头朝着裤裆看去,裤裆上起伏正常,但是那正中间稍微靠上一点的位置上却是一片水渍。

    玛德,这个还不如一柱擎天擎天呢。

    于是,我眼神幽怨的朝着绾灵心看了过去。

    于是,众人看向绾灵心。而绾灵心现在正在捂着脸,众人看她,她自己却是不知。

    “这是不是刚刚灵心妹妹趴在你裤裆那里的时候弄的?”猿王说。

    尼玛,这房间,甚至是这世界,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安静过。

    “对,我也看见了。”刘结巴赶紧也是附和了一声。

    玛德,你丫的那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还亏着自己还是一个玩弓的男人。

    “嗯,我也看见了。”月牙儿高举着小说,嗲里嗲气的说着。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瞪月牙儿,小丫头,你知道个屁。你想的,可不是我们想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一脸阴沉的看着身边的众人。

    “那是啥样?”刘结巴这嘴,老子早晚给你缝上。

    于是,我直接无视了刘结巴,这个货,我要是再跟他解释,不知道还会解释出什么来。

    “怎么样?”我看向青衣,看样子,众人应该是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这种事,不如就等等再说。

    “还好。”

    青衣说,表情却有点僵硬,即便是他已经在极力的掩饰。

    于是,

    下一刻,我一步冲出,手掌已经嘭的一声抓在了青衣的脖领子上。

    “出什么事了?”到现在,我要是再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就真的是成了一个傻子了。

    唉……

    青衣没有说话,却是长叹了一声。

    努力的深呼吸几次,青衣再次抬头的时候,双眼之中的痛苦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洪波来过。”青衣说。

    我看向众人,就这么几个人,自然是一眼便能够看清。

    洪波不在。

    “人呢?”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甚至,这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只是现在却依然执拗的不愿相信而已。

    青衣看着我,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房子外边,一个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我带你去。”

    松开青衣,我一步已经跨出房间,房门外,江夜站在那里,脸色倒是平静,看不出到底是悲是喜。

    回身看看众人,然后我朝着江夜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离海的岸边,江夜站在离着岸边,离着海水只有几米的地方。

    “这里是洪波最后的地方。”江夜指了指那里,一块漆黑的碎片落在岸边。

    是洪波的止戈盾,这一刻,我终于是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自己本就已经知道的一件事。

    “谁做的?”

    “地府的黄家,只剩黄四,被魂族之人救走了。”

    我不再说话,盘膝坐下,手掌轻轻拂过面前的沙粒,即便是在海边,那沙粒依然是干燥的,根本抓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深海。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

    “任意,该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是阎王。

    下一刻,我的精神陡然清醒,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灵识瞬间冲回灵台,一步跨到阎王的面前,手掌一伸,已经非常熟练的抓住了阎王的衣服领子。

    “一个条件,不答应,老子就去死。”

    “放心吧,只要有一件洪波的东西在,我就有办法让你救他回来。”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冲出了灵台,手掌一挥,便已经将那片止戈盾的碎片捞在了手中,手掌一晃,碎片消失。

    我再次出现在灵台之中,手里握着止戈盾的碎片。

    “行,行,这个就行,不过,想要救洪波回来,需要你达到超越了神境之后才可以。”阎王倒是也不避讳, 直接便是说了出来。

    于是,正站在我们身边的朱雀三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神境,大家都是神境的境界,所以,大家都知道神境的境界代表的是什么,而在神境之中想要突破一个境界究竟有多难,众人自然也是清楚异常。

    所以,神境,在几乎所有人的心里,便已经是顶点,是一个绝对不可逾越的高度。但是就是这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偏偏这个时候就突然有人说出了这么一个条件,那震撼绝对是无以复加的。就像人类,我们自封为灵长类高级动物,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所居住的地球,不过是巨人们口袋中的一颗弹珠而已的时候一样。

    地府之人是极难接受这个事实的,不过这样的事实对于我这样的一个理论知识一塌糊涂,实践技能绝对过硬的人来说,显然是非常容易接受的。

    因为,在阎王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已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我们离开灵台之后,朱雀等人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

    涤魂: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疯子了。

    朱雀:不错。

    碎山:啥傻子疯子?啥不错?

    涤魂继续拍脑门子。朱雀长叹一声离开。

    “快走,快走。”我回身看着众人,嘴里飞快的催促着。

    众人也是懵了,之前我还是一副死了儿子一样的表情呢,哦,不对,洪波不是儿子。应该是还一副死了兄弟的表情呢,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副火急火燎的德性。

    “走啊。”

    见到众人迟迟不动,我赶紧又是催促了一下。于是,众人便如同早上被从羊圈里赶出来的羊一样,迷迷糊糊的就被赶的运动了起来。

    “怎么了?”青衣追在我的身后问。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青衣皱着没有没有说话,目光带着疑问看着我。

    “草!再不快点,老子就真要死在地府了。”

    绝对的重磅炸弹。

    这一刻,所有人,除了我之外,皆是猛然一个趔趄,就连那一向镇静自若的青衣的江夜也是身形猛然一震。

    唉,玛德,就不应该跟他们解释这些事,再踏马的解释一会,我真怕我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没办法,我只能一边催促绾灵心联系远在流云派父母,让他们拍人来接我们,一边嘴里扔了跳弹一样的解释了一下我身上发生的种种。

    等到绾灵心终于联系完了流云派那边之后,我也将这些事情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众人自然不信,他们宁可相信我这是在给他们编故事,那种什么爸爸要去遥远的地方工作云云的故事。

    玛德,你们不信老子不会死是吗?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灵台之中,阎王那个死胖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把生死簿拿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

    草!你以为人人都认识生死簿呢?你踏马的天天把那玩命当命一样的守着,都恨不得塞到裤兜子里才觉得安心,还让我拿给他们看,你就不怕他们被你那腥臊气熏死?

    我嘴里不清不楚的吐槽着阎王,眼光却是突然瞪在了阎王的身上。

    “咋了?你看着我干啥?你想干啥?”阎王双手抱着胸,踏马的,你以为老子会对一个三百斤的男人有兴趣吗?不过,胖子的胸围的确应该是不小的,起码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大很多。

    “老子去死。”我斜着眼睛瞪着胖子。

    “我答应你。”胖子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的话音未落,便已经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我提出了要求之后,阎王这个死胖子还是拼命的抵抗了一番,甚至期间提出了极其不合理的要求:戴着面具行不行?

    行你大爷?你丫的在这看蒙面歌王呢?还带面具,你以为青衣他们都跟那些台下的观众一样,演技那么好吗?

    “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阎王呀,用你们人间的算法,老子起码都是正部级,副国级的存在了,老子不能随便见人的。”

    我看着阎王,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然后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舌头上就咬了下去。

    玛德,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阎王眼疾手快,将手指塞进了我的嘴里。

    于是,我就这样,咬着阎王的手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幕,众人瞬间已经相信,我绝对是死不了了,要是死的话,丫绝对不会这么开心的,你看,你看,咬着那个胖子的手指头的时候,还吸溜吸溜的往回抽哈喇子呢。

    于是,众人顺着那叼在我嘴里的手指,一路朝着胖子的脸上看了过去。

    玛德,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呢?众人皆是疑惑。

    要知道,阎王也的确是如他所说,甚至他说的还谦虚了许多,他在地府之中的地位绝对是要超过正部级,副国级的, 甚至可以说他绝对是没人不认识就对了。(玛德,这块不太好描述,总之大家自己想就行了,我要是描述了,估计就要被和谐。)

    见众人看着他,阎王本想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一点王者之气来,可惜,那被我咬在嘴里的手指头的确是疼,再加上如今这么一个“暧昧”“恶心”的姿势,也真是没办法表现的一身正气。

    所以,阎王没办法之下,只能是用空着的一只手,朝着众人挥了挥了,非常亲民的说了一句:你们好啊。

    然后就赶快放下手,继续掰我的嘴。

    咬肌的力量是人体最有力量的肌肉,除了心脏以往。

    所以,阎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是将自己的两根手指从我的嘴里拿出来。

    拿出来的时候,两根手指都已经变白了,而且上边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这主要还是因为人体的生理功能限制的,没办法,你抠嘴你也流哈喇子,流哈喇子的时候,你不往回吸吗?

    于是,众人也顾不上我到底是要不要死了,整齐的转头。

    呕……呕……吐的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呀。

    我相信,如果今天让我和绾灵心成亲入洞房的话,丫头绝对不会让我亲她的。

    而最为我们地府绝对是第一人存在的阎王,短期之内,应该也不会用那两根手指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根手指不用的话,他怎么用筷子呀?那可是右手呀。

    “老子不会吃牛排吗?用刀和叉不行吗?你们那不是有个小丫头公开抵制我们用筷子吗?”阎王扯着嗓子喊。

    “她知道个der,草!”我撇着嘴回了一句。

    “你回去时候把她送来,我和她聊一下。”阎王说。

    “你意思是让我弄死她?”

    “我没这么说啊。”

    切……官腔。

    见众人已经吐的差不多了,但是都是一脸畏惧的表情看着我,没办法,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蔼可亲一些,然后指了指身边的胖子。

    “给你们介绍一个,这个死胖子是阎王。”

    众人懵逼中。

    “你们好。”阎王又朝着众人打招呼。

    “别说普通话。”我咬牙切齿的在阎王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们好。”阎王重复了一遍,标准的河南话。

    握草!这一下,众人终是从我吸阎王的噩梦之中挣脱出来了,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胖子,眼神之中带着不自觉的敬畏。

    要知道,阎王在地府之中有现在的地位可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实力,更因为他的行为,他的思想,他的态度,他的……

    “大家不用拘束,叫我五哥就行了。”阎王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反正已经丢脸丢到这份上了,阎王所幸便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等以后有机会,用一个自动铅笔,对着众人摁一下就行了。

    众人既然相信了眼前的胖子就是阎王,那么剩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阎王出面解释了一番,众人终是放心了下来。当然,关于洪波的事情,阎王也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等到我的境界突破了神境之后,再回来找他,他到时候一定想办法把洪波弄回来。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实力,阎王还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了一下生死簿的功能。

    于是,在我的“逼迫”下,阎王最终掏出勾魂笔,在舌头上沾了几下之后,在生死簿上将我们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抹了下去。

    阎王离开了,走的时候,就好像屁股后边正有一条狗在撵他一样。

    “这是被狗撵了吗?”刘结巴直到阎王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转回身,一脸震惊的看着众人说。

    众人看着刘结巴,看看阎王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我,郑重点头。

    ————————————————————————————————

    很快,我们脚下光芒一闪,一个硕大的光环便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随后光芒一闪之间,我们已经回到了流云派。

    美女奶奶那边的事情自然又是交代了一番,顿时,整个流云派钟声响起,如泣如诉。

    钟声七遍之后,众人也不停顿,直接奔着流云派的后山就冲了过去。

    流云派啥时候出现过着阵势呀,一群人天上飞着就过去了。而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地上跑的那个,一步跨出,便已经是千米之外,比那些天上飞的还要快。

    当然,在经过流云派后山的药田的时候,我顺手把龙力、雨沐一家子也拉了上来,反正都是一家人,要送干脆就一起送好了,省了到时候还要怪这个怪那个的。

    虬龙依然是那个德行,趴在山顶上睡的鼾声如雷,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的可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哎哎哎……”我屁股着火一样,伸脚就在虬龙的大脸上咣咣咣的好几脚。

    虬龙都懵逼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发火了,直到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我的时候,才嗷的一声窜了起来,龙尾一甩,奔着我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

    可惜,丫现在就是一个神境五重的实力,无论你怎么牛逼,在老子面前,你也只能是一个渣渣。

    于是,虬龙在被我抓着尾巴狠狠的抡了数圈之后,才一脸兴奋的化成人形跑到了我的面前。

    “厉害了呀,啥事?”

    “你不是有个什么传送阵吗?老子要回人间。”

    “回人间干啥?地府不好玩吗?你媳妇现在应该还去不了人间吧?”虬龙说话间,还扯着脖子朝着身后的绾灵心看了几眼。

    “老子不回人间就会死。”

    “这么严重?”

    “你要是再墨迹一会,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

    “咋了?”

    “我还有一个时辰。”

    虬龙嗷的一声就蹿起来了,更是直接就化成了龙身。

    “你丫的为啥不早说,从这到传送阵那边还得一段时间呢。”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让我说了吗?

    虬龙倒是也敞亮,龙身一甩,众人已经被他甩在了龙背上,随后一声嘹亮龙吟响起,瞬间,众人已经没入了头上的云层之中。

    片刻之后,虬龙身子停下,趴在地上哈吃哈吃的喘了一阵子气之后,抬起龙头,又是一声嘹亮龙吟声响起。

    而这个时候,我们所在的位置却是在一片山谷之中,山谷巨大,周围还有一些巨大的兽骨白森森的躺在那里,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型食肉类动物居住的地方,而且,还是群居。

    果然,一声龙吟响起之后,那面前的山谷之中顿时就是一片龙吟声响起。

    几息之后,两头明显比虬龙要大很多的龙便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一步跨出,巨龙已经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而这个时候,虬龙也变成了人形,这时候再看去,三人的相貌都是有不少相像的地方。

    尼玛,不会是一家子吧。

    果然,三头龙对视了片刻之后。

    “小杂种,你还有脸回来!”男人暴喝一声。

    “爷回来有正事。”

    很明显,这十有**是一家子了,而且,这男人和女人看样子还是虬龙的爹妈。

    只是这爷俩的对话,太踏马的出乎意料了,要不是老子赶着去投胎,嗯,不对,不是投胎,应该是叫去重生,老子非在这里好好的欣赏一番,就算是收场地费都行。

    于是,爷俩这个一句小兔崽子,那个一句你大爷,那个一句握草,那个一句,你草生猴子的就骂开了。

    总之,爷俩是没有一句不带着某种动物或者是人体器官的。

    最后,无奈之下,女人嗷的一声从身后拽出来一跟硕大的棒球棍,点指二人几下之后, 二人才渐渐没了声息。

    尼玛,这么大的一个棍子,是怎么藏起来的呢?是藏在了哪里了呢?哆啦a梦龙嘛?

    两人没了声息,我也默念一声:千万别惹女人。

    而虬龙随后也是说明了来意,于是,现在换成了男人在瞪着我了。

    几息之后,男人开口。

    “不给用。”

    多么干脆,多么果断,多么男人,多么men。

    马勒戈壁的,啥?不给用?老子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于是,我朝着绾灵心一伸手。

    绾灵洗看着我,眼中带着疑问。

    “有钢镚没?”

    “没有。”

    “那亮晶晶的东西有没有?”

    “钱行不行?”

    “行。”

    于是,我抱着一怀抱的黄金,走到老龙的面前,哗啦啦一声就堆在了他的面前。

    老龙嘴角抽动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然后老头回头朝着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女人在那一堆黄金上狠狠的看了两眼,然后便将目光移开了,脸上带着不屑。

    嘿呀哈,装是不是?

    于是,我朝着绾灵心招了招手。

    绾灵心那玲珑心思,早就看出了这中间的猫腻了,嘴角带着笑,款款的走到那堆黄金面前。

    手掌一挥, 黄金已经被……被……收起来了!

    握草!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臭娘们,你这是要让我死是吗?这也就是现在没有手表,不过根据我的估计,我现在能继续活半个小时已经就不错了。

    “看来是我们瞧不起龙前辈了,没想到,龙前辈居然是如此清心寡欲之人,视钱财都如粪土。”绾灵心眯着眼睛看着,笑嘻嘻的看着老龙夫妇。

    于是,我就看到老头龙嘴角疯狂的抽出,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啊。

    这龙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 绝对都是喜欢钱财的,而且,龙生性、淫,绾灵心这句清心寡欲,可是在这老两口的身上扎刀子呀。

    果然,老两口狠狠的瞪了绾灵心两眼之后,扭头就走。

    可是刚刚走出去半步,就被一声清脆的响声吸引了过来。

    只见我一只手里抓着好几锭大金元宝,朝着不远处的石头就扔了出去,金元宝准确的命中了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而我已经转头,看向身后的呼噜。

    “去,捡回来。”

    呼噜瞪着我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丫现在也就是不好表露身份,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干不过我了。不然的话,丫现在绝对已经冲上来跟我叫板了,他是绝对不会考虑我的死活的。

    见呼噜不动弹,我又看向白绫,白绫是女人,而且好歹也是一个大神级的存在,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我求生的信念。

    可惜,在我还没有张嘴的时候,白绫的声音已经悠悠的响起:“你还是去死吧。”

    草!失策!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金元宝捡回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抛着。

    “不如这样,既然龙前辈清心寡欲,不喜钱财,我们就给龙族捐一些钱财吧,我看龙族的房舍也是破旧了一些。”绾灵心继续笑眯眯的说着。

    丫头现在知道我不会死了,而且,还有一个可以随意的通行人间和地府的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临时工的身份,丫头现在也不再是一脸的哭丧样了。

    听见绾灵心的话,老龙身形陡然就已经转了回来。

    “姑娘说的极是。”

    踏马的,俩人就是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丫的龙族里有一间房舍吗?就你们那体力,那身材,那动作,那激情,玛德,弄一个房子,估计一宿就得被你们搞塌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佩服绾灵心和这老龙的定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那不知道姑娘要给我们捐献多少的钱财呢?”话头终是被虬龙的母亲接了过去。

    绾灵心伸出一根指头,朝着母龙晃了晃。

    “一百万两?”母龙一脸兴奋的说着,程度丝毫不亚于女人见到了口红。

    绾灵心摇摇头。

    “一千万两!”母龙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一万两。”绾灵心说。

    “哼,一万两,我龙族一间房舍也不止这个价钱。”

    玛德,又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那……”绾灵心伸出两根手指头,随后道:“两万两。”

    “最少,五百万两。”

    “五万两。”

    “四百万两。”

    “十万两。”

    “三百五十万两。”

    ……

    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最后,我的这条命以一百一十二万四千七百七十三两四钱的价格成交。

    玛德!女人!呵!呵!

    我心里吐槽,但是却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女人,太厉害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砍价的,这踏马的,一半一半的往下砍呀。这要是按照报价一百算的话,最后的成交价居然只有十一块钱,这踏马的,砍一半还得减去四十呀。这不是**裸的欺诈消费者吗?玛德,老子到消协告你们丫的,拿老子当江南皮革厂的鞋呢?

    最终成交,虬龙一家子也是瞬间转变了态度,虬龙他爹亲自带路,一路引领着我们朝着传送阵走去。

    算算时间倒是还足够,于是,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探讨虬龙的问题。

    丫怎么越看越像是李天医呢?讨论由我展开。

    猿王:李天医是谁?郎中?

    于是,讨论结束。

    毕竟,这种人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和他们仔细的解释,我说出李老师的名字来他们也未必知道,不过呢,我还是将这个儿子是怎么坑他老爹的过程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然后虬龙就蹿到了我的面前:“你踏马的才是李天医呢?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很快,众人已经来到了那个所谓的传送阵之前,而这个时候,距离我传送回人间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与众人告别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我狠狠的抱了青衣一下。

    “赶紧整,等老子下次回来的时候,怎么说也得弄一个大侄子出来玩玩了吧?”

    “我努力。”青衣倒是也没有回避。

    “要不你去找了郎中看看吧,是不是你俩有问题呀?”我看看青衣,又看看沁芯,俩人现在应该是已经圆房了吧?

    随后也不等青衣说话,我便继续道:“玛德,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

    “哪两件事?”果然,就有那喜欢咬钩的,我刚说完,刘结巴的脑袋就已经钻了进来。

    “一个是没结婚就死了,一个是没好好上学。”

    “啥意思?”

    “要是好好上学的话,我就能给青衣看病了。”

    “啥病?”

    “不孕不育。”

    毕竟我是即将离开的人,所以,青衣这一巴掌准确的呼在了刘结巴的后脑勺上。当然,沁芯的目光还是狠狠的朝着我射了过来。而且,我的腰间也在隐隐作痛。

    然后就是青衣身边的猿王。

    伸拳头在猿王的胸口上狠狠的捶了一下。

    “你好好的练练棍子,到了人间我带你去韩国。”

    “那是啥地方?”

    “嗯,那地方的人喜欢玩棒子,你去了肯定收欢迎的。”

    猿王兴奋的点头,并表示自己一定努力,争取早日到人间去找我,然后去会会那些玩棒子的人。

    看着猿王那表情,我脸上的汗都下来了。玛德,祸从口出呀,这要是等到把这位爷接到了人间,丫没准真的会拎着棒子去韩国,就那些人的身板,哪够他抡的呀,一棍子下去,一尺长的脸估计也就剩下十公分了。

    随后,我拍了拍猿王身边的刘结巴的肩膀。

    “你……你……你……”

    “等到了人间,我带你去参加脱口秀大会,或者是吐槽大会。”

    我想象一下刘结巴的样子,绝对说话界的一股泥石流呀。

    之后便是呼噜和白绫了。

    我刚蹲下伸出胳膊,呼噜一口就照着我的手上咬了过来。

    草!臭狗,到了人间卖你去广西玉林,狗肉节那天去。

    呼噜既然有表示了,那白绫自然也不能少了。

    白绫这边绝对是正常的,简单的抱了一下之后,便已经松开,没想到,我没说话,倒是白绫先说话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骚、味?”

    啥?骚、味?扯淡,老子是大神,不说有自洁功能吧,但是骚、味绝对是不会有的。

    骚狐狸!心里默默的吐槽的一声,我已经转身。

    小七还是最乖的,冲过来和我狠狠的抱了一下之后,开口道:“大哥,等我练到了境界,就去找你。”

    “好。”我点头,伸手在小七的脑袋上揉了揉。

    其实这些人之中,我最舍不得的还是小七,甚至绾灵心都是不如,毕竟不管怎么说,小七是这些人中最小的,而且,他们身边几乎都有人,甚至那后来的刘结巴都是每天屁股后边跟着一个月牙儿。而小七的眼里和心里却几乎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在,他便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已经不由自出的朝着小七身边小白看了一眼。

    小白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手掌伸出,已经握在了小七的手掌之上,看那十指紧扣的模样,我的心里才终于是好受了一些。

    剩下的月牙儿在我抱了一下之后,对着我提出了一堆的要求之后也是把我放开了,只是在想想月牙儿的那些要求之后,我却是已经满脑袋的黑线,臭丫头明显是把我当成了快递小哥了,就差没拉出来一个单子给我了。

    沁芯站在青衣的身边,朝着我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办的早点办,别害羞。”我朝着沁芯挑着眉毛说,却只是惹来沁芯的一个白眼,不过看那娇羞的样子,有门,没准下次回来的时候,青衣他们真整出来一个小鬼也说不好。

    最后就只剩下绾灵心了,这丫头……

    看着绾灵心的时候,我的心好像是突然的漏了一拍,而就是这一拍,让我的心瞬间便是乱了起来,而且再也没有停下。

    最终,与绾灵心的告别,却反倒是成了最简单的,我只是拉着绾灵心的手,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传送阵艰难的运转。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的希望这时间就停在这里便算了,大家都在,都有希望,都平安,都高兴,多好。

    人嘛,活这一辈子图的啥,无非也就是吃得饱,穿得暖,有人疼,有心疼的人,有人爱,有爱着的人,这些也就够了。至于那些为了科学进步, 人类发展的豪言壮语我不是没想过,可惜,就我那勉强及格的成绩,别说是科学进步了,不拖了科学进步的后退都算是我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了。

    咱就是老百姓,所以,不如就有点老百姓的想法,妥帖的过过日子,挣点钱,攒点钱,花点钱,挺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灵台中一个声音已经响起。

    声音是阎王的,只是这一次,却不是阎王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孟婆姐姐、转轮王、阎王,三位大神齐齐的出现在了我的灵台之中。

    “还有五分钟了。”阎王说。

    “出去见见他们吧。”孟婆姐姐说,随后便已经一步跨出。

    身边光芒一闪,三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群人都傻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呀。因为之前见过阎王,所以,如今跟着阎王一起出现的,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人物,而孟婆之前与众人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唯一不认识的也就剩下转轮王了。

    阎王也不再拖沓,直接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转轮王,并说明了转轮王的来这的目的。

    七劫树,还有最后一劫,轮回劫,而这轮回劫却是奇怪,在七劫之中排在最后,理应是最难的,但是操作的过程反倒是最简单的。只是能够引发、轮回劫的条件却是苛刻的多。

    首先,七劫树必须在。

    其次,轮回劫,需要轮回之力,而地府之中,唯一能够获得轮回之力的立方,除了轮回台以外,便是那些地府远古种族之中存在的这些可以到达人间的传送阵。

    第三,便是需要转轮王,因为地府之中除了转轮王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操纵轮回之力。

    而第四个,也是最变态的一个,便是虚空之血。没有虚空之血便破不开那通往人间的虚空。当然了,你能够达到突破了神境的程度也可以强行劈开虚空,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跳出了三界外的存在,三界之内,根本没有不可去之处。而虚空之血只有地府之中的虚族才有,而且虚族之中也是万年才会诞生一名具有虚空之血的人,而且这人也因为身怀虚空之血,所以根本无法进行修炼,所以,这人一生都会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存在,所以,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寿数首先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而且,虚空之血既然如此的稀缺,那自然便是宝贝,所以,这身怀虚空之血的人还要防备另外一个因素——人,其他人!

    不过,所幸,我们身边便有这样的人,月牙儿,地府之中唯一一个拥有着虚空之血的人。

    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的制约因素,比如灵识是不是强悍呀,身体是不是强壮呀等等,不过这些显然便没有那么变态了。

    “时辰到。”阎王突然喊了一声。

    尼玛,你丫的这是要斩老子吗?为什么我听着这个动静都像是要挨砍头呢?

    只可惜,还不等我说话呢,孟婆姐姐手指点出,一道光芒便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下一刻,我便感觉到我的肉身好像是已经坚固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后,阎王身上光芒一闪,我灵台中的七劫树已经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转轮王手中光芒一闪已经拍在了七劫树的身上,随后七劫树瞬间便是一阵摇曳,哗哗响动之间,一劫翠绿树枝已经落下,树枝还未落地,阎王手中光芒一引,已经将那树枝打入我的灵台之中。

    “七劫归为,七劫树成,七劫木成,还等何时?”阎王瞪我。

    我瞬间便是明白了阎王的意思,灵识一动,所有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灵力微微一晃,一颗粗糙的如同撒尿牛丸一样的丸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这就是九转还魂丹?扯淡呢吧?不会是被无良商贩给坑了吧?这玩意就能活死人,生白骨?尼玛,火锅里看见都想给丫扒拉出去。

    不过看众人那眼神,我倒是也确定,这玩意应该是没啥问题,所以,我也不再犹豫,嘴一张,咕噜一下就给丫吞了下去,还别说,这是撒尿牛丸的味,而且,非常的噎的慌。

    而就在我刚刚吞下撒尿牛丸,昂,不是,是九转还魂丹的时候,孟婆姐姐手指一勾,小红,小白,小黑三人已经在我的灵台冲出,立在了我的面前。三人也不多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已经盘膝坐下,三人灵台上光芒一闪,红、白、黑、三道光芒便已经冲出,落在了我的身上。而那一眼,我看到的分明是——再见。

    我是想挣扎的,可是我却无法移动分毫,只有眼珠能够转动,即便是分身,也是有生命的,即便他们本来就是我的。

    三人的身形飞快的变淡,转眼之间便已经虚幻的如同泡沫一样。

    不要!我的灵识疯狂的呐喊着,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终是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而这个时候,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已经冲入了我的鼻孔,血腥气只是一掠而过,随后便是变成了淡淡的香气,很淡,很清新,像是月牙儿身上的味道。

    虚空之血!月牙儿!

    我的双目瞬间变的赤红,不管年龄如何,月牙儿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孩子。

    狂暴的气息开始在我的身上升腾,而就在这个时候,月牙儿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大哥哥,我没事。”月牙儿,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却依然是生气十足。

    似乎是怕我担心,孟婆姐姐突然朝着我微微一笑:“放心吧,姐姐在,没人伤的了月牙儿。”

    我终是笑了,虽然不能动,但是眼睛却是在笑的。

    一股极其陌生的气息突然在我的身上升起,我看见众人的嘴巴在动,我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然后我便看到众人都在笑,笑的很假。

    绾灵心也在笑,牙齿却是紧紧的咬在一起,两颊因为用力,也是微微隆起,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落在了衣襟之上。

    看的见,听不见,动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条的疯狗正在撕扯着我的神经一样。

    最后的那一刻,我看到绾灵心的嘴唇动了,轻轻的。

    我看懂了。

    只有三个字。

    我等你。

    眼前的世界漆黑一片,只是一个瞬间。

    我能动了。

    于是,我已经疯子一样的坐了起来,尽管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

第一章 你摸电门试试

    光线开始慢慢出现在眼前,很模糊,但是却勉强的能够看清楚一些轮廓,一股熟悉的味道也冲入了鼻孔,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这里是医院。

    手掌触摸到的是柔软的,医院中特有的那种麻布的床单。

    我感觉到了异物,正插在我的鼻孔里,熟悉的氧气的味道混合着医院来苏尔的味道一起钻进了鼻孔。

    安静的等待了几息,眼前的一切开始从模糊慢慢变的清晰,而这个时候,我却再一次躺了下去。

    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虚弱的甚至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活”了。

    房间中的一切都已经变的清晰。

    白色的房间,身边是一米多,高度达到腰际的床头柜,柜子上摆着一台机器,曲曲折折的曲线正在不断的变化着,下方还有数字正在不断的跳动,随着跳动,机器也在响着还算均匀的滴滴声。

    心电监护,这东西“活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使用,却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用上了它,虽然早晚都会用到,但是这时间也真的是太早了一些。

    半卧位的姿势能够让我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指,手指上夹着血氧的夹子,正是这个夹子让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血氧的变化。

    另一侧是一个呼吸机,此时正在均匀的工作着,水罐里的气泡正在欢乐的起伏着。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被罩,白色的一切,就连自己头上的灯光都显得白的多。

    只是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我却没有动。

    一是因为自己有着心理准备,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地府数百年的挣扎,已经让我的情绪变的足够坚硬,即便是面对着自己的生命,也是比往日平静了许多,甚至是淡漠。

    我需要一些时间,不用太多。

    我需要整理好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达到了怎么样的程度,我还需要重新理解这个我已经存在了三十年的世界。

    片刻之后,我终是理解了自己的状况,而且,在自己的腕带上也清晰的了解到了自己的住院时间。

    8月3日,腕带上写的很清楚,而床头的心电监护上的时间是8月8日,也就是说,我离开了五天的时间。

    不算长的时间,但是却不能忽略一个情况,那便是我离开的方式——猝死。

    所幸,自己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只是在地府之中那强悍的灵识、身体素质,却根本见不到半点,当然,就更不用去想灵力的事情了。

    想要冲回自己的灵台,只要进入那里,我便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那里最起码也会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可惜,当我开始尝试的时候我却发现,别说是灵台,我现在连灵识都已经感觉不到。

    尼玛,差距这么大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终是想起了当初在流云派的时候,涤魂和我说的话。

    回人间,非常有可能,而且成功的概率非常高,但是回人间的话,我一定会面对一个情况,那就是几乎重新的一个开始。

    草!脑子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玛德,我现在突然在想一个问题,我踏马的回来到底是来干啥了?为什么要回来?在地府之中,现在我已经是神境六重的高手,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再那里安安生生的当自己的大爷,绝对会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何必要回来遭这个罪。

    自己苦笑了一番之后,终于是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去,原因很简单,这里也是我的家,家里有爹娘。至于什么三界安危那些个,我还真的没有去考虑,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一百多斤的特格,能耐也就那么一点。

    心情平复,我开始查看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这个结论并不是我单纯的感觉到的,还有那些插在我身上的各种管子,还有那两台滴滴响的人心烦的机器。

    心率:41次/分。呼吸:13次/分。血氧:77。血压:102/61。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现在的虚弱。

    虽然只是离开了五天的时间,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却是虚弱的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幼苗,没准我现在打一个喷嚏也能把自己送走。

    我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还不错,虽然移动的有些艰难,但是起码还能够感觉到它在,更重要的是,那个十分重要的东西感觉非常的清晰。

    唉,男人,呵呵。

    我重新闭上眼睛。

    休息片刻之后,我再次开始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动作整整的持续了半天的时间。

    就在我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随后我便听见一串的脚步声响起,还有衣袖摩擦衣服的声音,听起来僵硬无比。

    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清楚,这是每日的例行查房。

    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听着大夫之间低声的交流着,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基本的情况。只是让这些医生有点惊奇的是,我的身体状态好像是比昨天好了一些,当然,他们也只能是依靠那些数据来观察,最多也不过是伸手在我的肌肉上抓了几下,简单的查看一下我的反应。

    很幸运,这些医生并没有对我做全面的检查,这时候要是有人掏出来一个锤子,直接给我来上一个膝跳反射的实验,那踏马的就全都露馅了。

    医生离开,随后有一个脚步声突然响起,脚步声很轻,但是那轻轻的声音,我却是听得非常清晰,非常熟悉。

    我妈。

    我不用睁眼就知道。

    于是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朝着这个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身影看了过去。老了,老的太多了,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五天的时间,五十多一点的人,本来漆黑的头发,这么几天的时间居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就像是地府那惨淡的天空一样,上面也没有了任何的光泽。

    妈妈不是一个邋遢的人,虽然也不算是多么的利索,但是起码每天还是会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起码衣服、发型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凌乱的。

    妈妈老了,弯腰放下手中的脸盆的时候,都是慢慢的。脸盆里放着毛巾,洗漱的东西, 只看一眼,我便已经认出来,那些都是我的东西,一样不差的摆在脸盆里。

    然后,妈妈起身,转身,然后便看见了正睁着眼睛的我。

    我应该是说话的,起码应该喊一句妈的,这是做人最应该做的一件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已经离开了数百年,这一刻,自己居然好像是突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样,只能是呆愣愣的看着妈妈。

    妈妈手里的脸盆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牙刷、牙膏跳的到处都是。妈妈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如我一样,呆愣愣的看着我。

    半晌之后。

    “妈……”我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冷风在沙子表面吹过一样。

    “儿子……”妈妈的声音应该是喜悦的,但是却始终带着一些悲痛。

    妈妈冲过来,抱着我,向小时候一样,只是比小时候还要轻柔的多,好像我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甚至妈妈都不敢用自己的手来接触我的身体,慌忙的拉着衣袖,盖在自己的手上,好像生怕自己手上的茧子磨到我的皮肤一样。

    “妈,你先起来。”我很想再躺在妈妈的怀里呆一会,自从上了学之后,好像这种机会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快速的消失掉了。就像是独立一样,我们终归是要因为成长付出一些代价。

    妈妈拼命的点着头,起身,然后轻声的问着我:“是不是妈不小心压到你了?”妈妈的表情很急,急切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目光不断的在我的身体上扫视着。

    “没有,妈。”我的指甲狠狠的掐在自己的指肚上,这样好一点,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科学的进步需要代价,很多人付出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我却不希望是自己付出的,不希望是我的父母付出的,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我身边的人能够多活几年,多快乐几年,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好吃的,能够经常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妈,你先别哭,我跟你说点事。”我看着瞬间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妈妈,努力的笑了一下。

    嗯嗯嗯,妈妈用力的点着头,然后咬着嘴唇,把自己的哭声努力的往回收着。只是这一切却是很艰难的,我分明看到妈妈的手掌正放在我的手掌旁边,微微的颤抖着。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的**,只剩下不足一公分的距离,但是这段距离,这个最亲近的人,却不敢跨越。

    “妈。”我伸出手,然后手指轻轻的盖在妈妈的手掌上。

    妈妈的手掌轻轻的反过来,让我的手指能够轻轻的在她的手心上摩擦着,好像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一样。

    “妈,我醒了的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我看着妈妈说,妈妈有点迷糊,很明显,她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爸爸最好也不要告诉。”

    妈妈的脸上有为难的神色,这种高兴的事情,她能够认真的分享的人,也就只有爸爸了,但是现在我却是让她连爸爸也不要告诉,这是她做不到的。

    “你简单的和爸爸说一下就行了,你和爸爸得配合我演一下戏。”

    妈妈终是笑了,就像是小时候看见我出了什么幺蛾子一样。

    “你要干啥?”妈妈板着脸说。

    “我可是不想被那些专家当成小白鼠抓走,那你就真的没儿子了。”

    “嗯,对,得小心那些专家。”

    妈,你这……太理智了,太与时俱进了,太不和谐了昂。专家还是有好人的,起码不是每一个都会把活了五六千年的蚌壳撬开的。

    探视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妈妈一脸高兴的走了,只是在走出房门之前,却瞬间有恢复了那一脸悲痛的样子。

    我在我妈身后猛伸大拇指,妈,好演技,金像奖有你一席之地。(其实父母才是最好的演员,因为他们要演的是一辈子。)

    妈妈离开,我继续努力的掌握自己的身体。

    而这个时候,身边微弱的光芒一闪,出现两个人。

    玛德,不会这么快吧?老子可是刚回来,这办事处的人就过来让我上岗了?

    不过在看清楚两个人的相貌之后,我已经确定,这两个货绝对不是办事处的人,因为办事处的人脸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嚣张的让人想揍他的表情。

    一人一身的黑衣,板寸,粗重的眉毛,古铜的脸色,刚毅的表情,一看就是硬汉。

    另一个一身的白衣,长发乖乖的垂在身后,面色白皙,手里抓着一把折扇。

    “你俩……”说实话,这两人总觉的在哪里见过,却又十分的模糊。

    “我是暗。”刚毅男子说,声音也如他的人一样。尼玛,范迪塞尔吗?自带低音炮。

    “我是龙。”龙说话的声音平常的多了。

    “你还真是弱。”暗撇了撇嘴,随后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那钢管焊接的椅子在他的屁股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大爷,有你这么和人打招呼的吗?老子现在也就是卧病在床,你丫要是在地府试试,老子不弄死你。我瞪着暗,懒的搭理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龙。

    这个看着舒服多了。

    “你们二位……”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死,然后回去报信。”暗继续说。

    你大爷!你大爷!你……

    握草!不对呀,看看我有没有死?回去报信?这踏马的什么意思?间谍呀?还是探子呀?报信?给谁报信?不会是魂族吧?不对呀,要是魂族的话,估计我现在早被这两个货一指头点死在床上了,还至于和我这么废话吗?

    “你不用猜了,老子是给孟婆姐姐报信。”

    玛德,这我就放心了。

    我能够猜到两人的实力,绝对是大神的那种,不然的话,也不能随便的穿越阴阳界。

    但是你俩就算是实力再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吧?透过病房的玻璃,我已经看到护办那边有一个小护士已经抻着脖子朝着这边看过来了,而且,下一刻,姑娘已经皱着眉头朝这边冲了过来。

    尼玛,坏事,草!

    我心里瞬间蹦出这么一套词语,然后我就将眼睛闭了起来,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

    护士冲进来,低声吼着暗和龙。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们怎么进来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要是我,我踏马的也不会客气的,你们俩以为这里是动漫展会呢?俩人一声的长袍,怎么看都像是古代穿越来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现代人,而且,你说你cosplay就cosplay吧,你丫的跑到医院来cosplay干啥,cosplay黑白无常呀?

    这么一想,再看看眼前的俩人,别说,这衣服的颜色倒是对了,要是再戴上两个高帽子,舌头在耷拉出一米来,就更像了。

    然后我便看到暗朝着自己的怀里掏了进去,另一边的龙也是一样。

    尼玛!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在我的心头萦绕,不会这么搞吧?

    果然,俩人动作几乎一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眼睛,戴上。然后暗再伸手,掏出来一根圆珠笔。

    看着圆珠笔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你大爷!我低骂了一声,然后赶紧闭眼。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之后,我睁开眼,然后便看到护士正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而暗轻轻的咳了咳嗓子。

    “我们是政府官员,来这里调查一些事情,你们只需要配合我们,不来打扰我们就可以了。”

    握草!你踏马的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政府官员?装踏马的威尔史密斯就够了扯淡的了,然后还掏出来一根狗屎的消除记忆的笔出来,试图抹去人家小姑娘的记忆,现在还把自己编成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的政府官员,你丫的见过政府官员敢出来cosplay吗?丫的明天就隔离审查你了。

    暗一脸酷酷的说完,摘下眼镜,然后朝着美女护士挥了挥手说:“你可以离开了。”

    “神经病,你俩以为自己是威尔史密斯吗?黑衣人呀?”美女的声音响起。

    握草!这回玩大了。玛德,你那玩意是不是代、购的?有三保吗?这踏马的一看就是劣质产品。

    然后我便看到暗的嘴角开始抽搐,手掌开始颤抖,那圆珠笔在自己的手里也是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很明显,丫这是上了智商税了。

    玛德,这些微商、代、购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哆嗦了一下,不说是产品多么牛逼吧,就说这忽悠的能力,连踏马地府的大神都能被忽悠上套,太恐怖了。这样的人真应该放到美国几个去,估计大选结束,拜登就干不过老特了,老特要是再干几年,美国估计也就不好说了。

    然后,我便看见暗再次抬起了手掌,遥遥的对着美女护

    士。

    唉,这次一定是成了。然后我就看到美女护士呆愣愣的离开了房间,然后暗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圆珠笔,目露凶光。

    “哪买的?”既然没事,我倒是也乐得看着大神出糗。

    “凑多多吧?”龙也是十分自然的插了一句嘴。

    “这玩意居然还骗老子的五星好评!”

    我踏马的笑翻了,老子要下地,尿崩了。

    又折腾了片刻,暗终是一脸怒气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我叮嘱了我一下,让我好好锻炼身体。

    “你干啥去?”

    “老子要去打供应商。”

    “你打供应商干啥?人家供应商制造、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确是有罪,但是你也不能越级办案呀,你应该先去弄你的代、购才对吧?”

    “代、购是中国人,供应商是美国人。”

    好样的,祝你一切顺利。要是选举还能投票的话,帮我投特朗普一票,那个逼太逗了。

    俩人离开了,虽然俩人的到来根本没有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这样的动作本就是代表了一件事,我在人间起码还是有后台的,而且,这后台还是一贯的硬,孟婆姐姐,绝对的梆硬,不服?直接给你丫的抓地府里去,没看见老子身边还有两个黑白无常吗?

    这个时候,地府的黑白无常正在人间办事呢,事情刚刚告了一个段落,俩人正在海里捞吃火锅呢,然后这喷嚏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要是一个人打还好,这是两人一起打呀。

    这一下,可是把海底捞的人忙坏了,也吓坏了,以为这俩人是吃东西吃坏了呢。海底捞的人又是纸巾,又是纯净水,又是暖宝宝,又是发热贴的伺候。

    黑白无常走的时候,身上里里外外的都快被贴满了。

    一出门,正好碰见两个喝的有点迷糊的哥们,正在那聊着中国的武侠片呢。一抬头,正好看到黑白无常从海底捞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纳头便拜。

    “弟子荆州分舵王二狗,拜见九代长老。”

    另一个好像是清醒一点,拼着命的拉那个哥们,只可惜,跪在地上的哥们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意思,反倒是手上一使劲,把这位也拉的坐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脸严肃、愤怒的指着哥们的脑袋说:“没看见长老身披百衲衣吗?你见着九代长老怎么不跪?”

    “百衲衣是和尚穿的,丐帮有和尚吗?”另一个哥们赶紧说。

    “丐帮里没有和尚吗?”

    “没有。”

    然后哥们在另一个哥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盯了黑白无常两眼,然后便凑了上去。

    “大师,你看看我筋骨如何?”然后袖子一撸就露出了一截毛茸茸的手臂。

    总之呢,黑白无常差一点没哭出来,第二天,工商局、质监局、卫生局,在公安局的带领下,一溜烟的就冲到了海里捞的楼上。

    而在当天晚上我们这个小城市的政府公告平台上也多出了这样的一则公告:根据热心市民举报,我市xxx海底捞违法经营,违规使用劣质原材料,恶意欺骗消费者,造成恶劣影响,其行为……

    在这样的契机的引领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关于餐饮业违法、违规经营的行动,顿时就在我们这个小城市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而在为期一个月的整顿之后,我们市的餐饮业是直接就少了最少一半。有倒闭的,有跑路的,还有进局子的,总之呀,我出院之后,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吃饭都踏马的难了。

    玛德,我现在的能量这么大了吗?下一步是不是可以整顿一下其他行业了,比如洗浴,歌厅,酒吧,宾馆什么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的状态是:下地都难。

    第二天,我的爸爸,妈妈都来医院探视了,因为探视只能一个人,最终,我死去活来之后未曾见过一面爸爸,不敌我的妈妈,只能站在病房的透明窗户外边,看着我妈乐呵呵的与我这个“昏迷”的病人唠嗑。

    而也就在我妈正在和我唠嗑的时候,我突然醒转,一时间几乎被传为医院的奇迹。

    最终,在无数的记者和专家的逼问下,我非常虚弱的回了一句:“啊!都是亲情的力量啊。”然后,然后我就又踏马昏迷了。当然了,这些都是我装的。至于原因呢,是因为我害怕了,被吓的。当时那些专家看着我的样子,就踏马的跟看着没穿衣服的女人是的,眼珠子瞪的,都快要蹦出来了。

    而在我昏迷之后,我那戏精妈妈瞬间上线,配合着我那个绝对可以荣获最佳捧哏奖的爸爸,一顿臭骂就把这些专家和记者都全喷的灰溜溜的走了。因为我的父母的举动,最终还获得了院方给予奖励,并被授予院级患者卫士的荣誉称号。这么一看,这医院估计也是烦死了那些专家和记者了,要不是因为那些专家和医院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话,估计医院门口都要挂上专家和记者禁止入内的牌子了。

    当然,这些事情和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对我影响最大的则是,医院的那些小护士,小丫头什么的,没事就往我的屋子里溜达,美其名曰是查看我的身体状况,却一个个的大眼睛猛往我的脸上看。你倒是看看心电监护和呼吸机什么的呀。

    而我的父母,因为这一件事,在我们所在的科室里也是声名鹊起,瞬间便是成了整个科室的红人。而且,看我妈那一脸慈祥,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东拉西扯的表情,我瞬间便已经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这是要给他们找儿媳妇呀。

    一天,只一天的时间,我估计我三岁时候尿炕的事都已经传遍了整个科室了。

    而这种情况,终是在我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之后,消停了下去。原因很简单:我告诉我妈,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比他们这些护士漂亮的多,温柔的多,能干的多,有钱的多。当然了,这种说辞我妈是绝对不信的,但是看着我十分坚定的眼神之后,我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相信我。

    “人家姑娘多大了?”普通病房因为不设探视时间,所以,我妈和我爸就干脆每天拎着一个小马扎,一天到晚跟上班一样的在医院陪着我。

    不过这应该也是我和我的父母之间,关于绾灵心的第一次十分认真的谈话,而谈话的第一个问题,就把我摁在地上了。

    多大?这个问题,太踏马的难回答了。

    “妈,我要是说她五百岁以上了,你信不信?”

    我妈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扑过来就撕我的嘴。

    “小兔崽子,刚好两天就开始胡说,五百岁?你娶了阎王爷的闺女了?”我妈身体力行的教育着我,我爸在旁边喊加油。

    也是没办法,死之前我也不信,尤其是我们这种绝对的马列主义思想熏陶下长大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犹如神话传说一样的事情的存在的。

    其实我是很想和我妈说的,虽然不是阎王爷的闺女,但是绝对也不会比阎王爷的闺女差,而且,阎王爷的闺女如果论辈分算的话,还得叫你那未来的儿媳妇一句阿姨。

    总之呢,在我妈和我爸的围追堵截之下,我终是把绾灵心的事情交代了一个七七八八,当然了,除了标准没变,依然是特别漂亮、特别温柔、特别能干、特别有钱以外,没一句是真的,就连年龄、民族、籍贯、学历这些都没有一个是真的。

    我总不能告诉我妈,你未来的儿媳妇是神境的高手,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她一剑下去能劈死好几千吧。至于有钱这方面,就更没法说了,流云派都是人家家里的,总资产算下来估计福布斯排行榜前一百名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个人的钱多。

    最后,在我一顿的山呼海啸一样的胡扯之后,我妈总算也是唉声叹气的结束了对我的审讯,最终,将我的这种情况归结为:大龄青年婚姻抗拒症候群。话说,妈,你是在哪听的这么一个词?专家说的吧?

    半个月之后,我顺利出院,身体虽然是恢复了一个七七八八,但是那些也只是他们的标准而已,以我的标准看,我踏马的现在连月牙儿都不如。

    于是,出院的当天,我便展开了我的锻炼计划,具体如下:

    一、每天跑步上下班。(我们家离我上班的监狱二十公里)

    二、严格控制饮食。(每天最少四斤肉,一天四顿饭,一顿四碗。)

    三、严格控制作息时间。这个还算正常,每天吃完饭就睡觉,不睡到我妈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根本不起床。

    于是,在我如此的折腾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我妈看着我如同气球一样开始呈井喷式增长的体重之后,终于是开始一脸厌恶的驱逐我了。

    呵,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绝对都是两幅面孔,两个标准。

    当然,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目的。

    体重瞬间从一百四十斤增加到二百四十斤,我们单位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其中以监狱门口每天负责辅助我们刷脸开门的老警最为痛苦,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影像采集已经整整进行了四次了,每过一个星期,我原来的视频影像就和现在的我对不上号了,没办法之下,只能重新采集。我估计我要不是因为有警官、证还有虹膜的影像的话,我连单位都进不去了。

    体重已经增长到了符合标准的程度,那么接下里的事情就是减肥了。

    然后我重新制定了我的锻炼计划,具体如下:

    一、每天晨跑夜跑两次,每次不少于二十公里。

    二、早睡早起。

    三、严格控制饮食。

    于是,在我这样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妈和我爸旅游去了。走的十分匆忙,只带了钱包和身份证,俩人出门的架势简直像是百米冲刺一样。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因为我。

    为了能够顺利的控制体型,增加力量,我早上三点就爬起来了,穿上衣服,一溜烟的跑出去,二十公里跑回来的时候,我妈和我爸还没起床呢。当然了,锻炼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所以,在每次跑步回来之后,我都要进行系统、全面的训练,什么臂力器呀,哑铃呀,杠铃呀,拉力器呀。总之,每次我妈起床的时候都是拎着鸡毛掸子出来的,一头蓬松的乱发,眉头紧皱,然后睡醒惺忪的看着我。

    而这!只是早上!

    晚上基本还是一样,原原本本的来上一套,所以,我爸最喜欢看的新闻联播和我妈最喜欢看的连续剧是一声都听不见,满屋子都是我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偶尔还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个星期时间,居委会大妈登门造访三次,原因:扰民。

    派出所登门一次,怀疑我家发生了入室案件,不过在看到我正举着哑铃哗啦哗啦的抡之后,都是一脸震惊的离开了。就我那状态,别说是自己家的人了,就算是入室抢劫的,他们这些片警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堵着门不让我出去,然后等待支援了。毕竟,凭他们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警棍显然是制服不了面前的这个彪形大汉的。

    我妈和我爸跑了,跑出去老远的时候,还没忘记回头叮嘱我一句:“任意,你让你女朋友来咱们家陪你吧。”

    你们这是嫌弃我!**裸的嫌弃我!而且,老两口绝对是有目的的,他们让我的女朋友来,肯定是希望我能够消耗一下我旺盛的精力。对于他们这样的想法,我给出自己的意见:为老不尊!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体重重新回到一百六十斤,虽然相较原来增加了二十斤,但是现在我的体型却是绝对的堪称完美。

    一米八的身高,八十公斤的体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脸阳光,神采奕奕。

    只是苦了看门的老警,又重新给我录了四次的刷脸资料。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单位的小丫头了,甚至有些豪放的,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在我的胸肌和腹肌上拍一下。

    玛德,你们那是拍吗?拍完了你倒是拿走呀。摸也就算了,你还抓!

    总之呢,我现在绝对是风云人物,当然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基础的训练而已,相比我在地府时候遭过得罪,这点事,太小儿科了。

    而就在我如此疯狂的锻炼之后的某一天,正在我锻炼完了洗完澡,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酣睡的时候,身体突然没有来由的一阵抽搐。

    自然是瞬间清醒,而我的第一个想法则是,玛德,这是锻炼出癫痫来了?但是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升起的时候,脑袋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煅体,一阶一层。”

    而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那些已经离开了我两个月时间的熟悉感觉瞬间就全部都回来了。灵台,灵识,灵力,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就钻回了灵台。

    朱雀、涤魂、碎山都在,三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正在笑嘻嘻的看着我。

    三人还是老样子,但是在三人的身边现在却是多了一个人,而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名字:巨石强森!

    玛德,这个货足有两米的升高,那胳膊都快赶山我的腰粗了,正抱着膀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那两个肱二头肌隆起在胸肌前,以至于他虽然抱着膀子站在那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空姐一样,两只手只能面前的抓到自己的手腕后边一点点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宫廷礼节呢。

    一声小衣襟短打扮,五分裤也是毛边的,玛德,这货要是绿色的,绝对是妥妥的绿巨人呀,估计去了好莱坞演绿巨人系列的电影连化妆都不用。

    “你真弱。”很明显是煅体的家伙撇着嘴说了一句。

    玛德,这些货就不能改改自己的德性吗?当初涤魂和碎山钻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句,后来朱雀见面的时候虽然没说话,但是那眼神里的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然后就是暗和龙,暗的德性和眼前的煅体绝对的一个德行。

    “煅体?”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还是问了一句。

    谁知道,丫根本没正面的回答我,直接狠狠的给我来了一句冷哼,当做是回答了。

    没错了, 煅体。

    “我怎么弱了?”

    “怎么都弱。”聊到了煅体感兴趣的话题上,这个家伙总算是话多了一点。

    然后,朱雀三人就那么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煅体探讨专业知识,眼神中带着看热闹的浓浓期待。

    尼玛,绝对没好事,我看着三人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后背正在冒着冷汗。

    果然,在探讨了半天之后,煅体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我指示了修炼的方法,不过,他的修炼方法确实非常的简单,但是也非常的极端。

    说白了,就是玩命的祸害自己,然后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

    用丫的话说,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了,针对人间目前的状态,煅体也给出了我一些锻炼方法。

    比如在冰山上打坐了,拿开水浇自己了,或者是拿火烧呀,找雷劈呀,等等等等。

    鉴于煅体所谓的锻炼方式,我认为,这绝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踏马的就是致死呀。老子现在的实力多说就是一个身体比较强壮的普通人,你丫的让我拿开水浇自己,老子要是不瞬间的三度烫伤都算是对不起你。

    再得到我最终的答复之后,煅体也是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鉴于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你只能用一种极端的修炼方式了。”

    “有多极端?能保证我不死不?”我非常担心丫接下来的话。

    “你可以试试摸电门,至于死不死,我就不知道了。”

    涤魂,你别拉着我,老子要弄死他。

    当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先不说我能不能弄死煅体的问题,就是煅体这个身份,朱雀他们也绝对不会让我把煅体弄死的,人家四个人可是四圣兽,缺一个那成了什么样子。

    最终,在我得到我神境六重之前,他们四人都不可能离开灵台的结果之后,我一路哭着就冲出了灵台。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没事搞那么高的境界干啥,现在好了,四位大神出不来,但是身体的强度却是停留在了神境六重,一旦出来,我的肉身绝对扛不住,唯一的结果就是直接给我撑爆。

    当然了,也不能都是坏消息的,那就是四位大神虽然出不了,但是他们的实力却是依然能够提供给我的,只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和我是一样的,都踏马的是一个比较强壮的普通人而已,连踏马的凡境一重都不到。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除了标准的国骂以外,已经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了。

    所以,绝对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我,手里抓着一根铁钉,毅然决然的奔着墙上的插座捅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灵台中正在展开着另一段对话。

    只见煅体正在一脸猥琐的看着我的动作,而这个时候他的身材已经不再是那绿巨人一样的身材,变成了和涤魂、碎山他们差不多的样子,所以,丫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绝对是在骗我,诱惑我。

    “快点,快点,快点,用力,用力,用力。”煅体看着我的动作,手掌抓着身边的碎山,一脸猥琐的吼着。玛德,你丫的要不要再加上一句亚麻跌呀?

    而猥琐的表情,并不止限于煅体自己,涤魂和碎山也是差不多的德性。

    “他会不会直接被电死呀?”显然,涤魂对于电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陌生的。

    “不知道。”煅体回答的很干脆。

    “试试不就知道了。”朱雀的声音响起。

    玛德,老子一直以为你丫的是好人呢,没想到,你丫的害起人来比他们三个都狠,现在看来,只有碎山一个是好人。

    当然,这只是因为我没有看到碎山正双拳紧握,双目圆睁的看着我的动作,嘴里不断的喊着加油。

    嗷!

    一声惨叫瞬间冲出,回荡在房间之中,一道火光从墙上的插座的孔里窜了出来,我也手也是被电的不断抽搐,而这些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 在我下定了决心,决定慷慨赴死摸电门的时候,我们家的漏电保护器咔嚓一声,跳闸了。

    草!

    我怒吼。灵台之中的四人也是齐齐的怒吼。

    “你出这主意太差劲了。”朱雀一脸失望的看着煅体,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煅体出的主意失望,还是没有看到我被电死失望。

    几分钟之后, 我拖着还在发麻的手臂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脸阴沉的看着煅体。

    煅体又恢复了绿巨人的德性。

    “你这办法不行。”我直接说。

    “你多电几次试试。”

    我滚你大爷的吧,老子多电几次?一次就那么一下,多电多少次也是这个德性。于是,我一口回绝了煅体。

    “你不是说你们监狱有除颤仪吗?你把那东西借来试试。”

    我踏马……我踏马……我踏马的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一天之后,我把单位的除颤仪带回来了。

    第二天,我浑身颤抖着把除颤仪送回去了。

    “你看,我就说有用吧?”煅体说。

    我踏马的终于突破到了煅体一阶二层,自己的境界也终于是升级到了凡境的第二重。现在的我算是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人了,虽然还不至于达到能够打一打自由搏击的职业联赛的程度,但是我相信,挑战我们市那些破破烂烂的小武馆应该是没问题。

    于是,第二天,我屁股着火一样的冲入了一家跆拳道的武馆,进门脱了鞋,扯着嗓子就喊:踢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半个月之后,我再也没有踢馆的可能了,无论是跆拳道馆,还是空手道馆,还是散打馆,自由搏击馆,门上清一色的挂上了一个牌子:禁止任意入内。

    草!你们这是歧视,而且是对力量的侮辱,只有在极端的对抗中才能够努力的提升自己,已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这是武术的最高追求!

    “你倒是强身健体了,老子一个月换了两个师父了,现在还有一个在床上躺着呢。”

    草!

    这种对战的方式不可能了,我只能是再次回归到我日常的修炼方式上来:自虐。

    而就在这个时候,单位突然接到了上级下发的通知,号召广大干警踊跃报名,加入到支援西部某监狱的行动中来。

    西部!那地方……我一溜烟的就跑去报名了。在我的影响中,那里全是一些高大、强壮的汉子,孔武有力不说,还耐力悠长,都是我喜欢的。(玛德,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过程很顺利,我通过了报名、体检、集训等等的环节之后,顺利的加入了增援西部的队伍之中。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映的我整个人都是红彤彤的,充满了朝气,而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踏上了西行的列车,在我父母欢天喜地的表情中,离开了我的家乡。

    火车、飞机、火车、汽车、汽车……

    经过了无数次的转车之后,我终于来到了一个……一个……一个……连踏马的3g网都稀缺的地方。

    握草!这地方,不会联系还需要写信吧?

    监狱嘛,建在一个荒凉的地方也不错,集中、好管理,而且,这种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安全也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接下来就是又一轮的体检、集训,不过这一次倒是更加的准确了一些,毕竟这里是真正的地头了,比我们在家乡那边的模拟要强上太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集训之后,我也终于是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莽荒,这是我对这个地方一个大概的评价,当然,这些指的是地理位置,当然,也指一部分人,比如部分的在押罪犯。

    顺利的结束了集训,分了监区,领了行礼和宿舍,一切准备就绪,我把自己仍在了床上。

    这里的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我们这些前来支援的人,四个人一个宿舍,房间不大,两层的上下铺,上层放自己的行礼,下层睡人,当然了,你要是非要睡上铺那也没人管你。

    大家都是全国各地来到这里的支援的人,那个地方的都有,和我分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头。非常合适,老中青三代都有了,一屋子四个人,三个天堑一样的代沟,所幸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所以,这交流起来也不是太麻烦,毕竟还有一点共同语言。只可惜,我们四个人,却是来自于四个地方,我,内蒙古人。另一个年轻人,上海的。中年人,河南的。老头,四川的。说话太费劲了。

    那边一个侬起来,这边想了半天听不懂,接不上,只能是一句瓜怂扔出去,反正大家都听不懂。

    普通话普及太重要了。第一天,大家都是带着这样的心情上床的。

    生物钟这个东西很神奇,它能够让人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之内起床,而已经习惯了锻炼的我,早早的便已经起来了。

    时间是早上五点,我已经洗漱完毕,套上单薄的运动服就钻出去了。

    尼玛!啥情况?

    我看着头上的满天星辰,有点懵逼。

    不过既然已经起来,锻炼也就照常进行了。

    我一溜烟的就冲出去了。跑步是一项孤独的运动,同时却也是一项最能够锻炼身体的运动。

    十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冲上了一座小山头,山头不高,身后却就是一座高高的雪山。

    我闻着稀薄的空气,努力的呼吸着,很清新,或许是因为还海拔高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甚至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甜味。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灵台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而下一刻,我已经被直接扯进了灵台。

    涤魂正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外边的世界,那样子,和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专家看我是一个样子的。

    “咋了?”我问。

    “这里灵气太浓郁了。”涤魂急促的说。

    “人少,灵气当然浓郁了。”我撇撇嘴,丫就是见识短。

    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也愣住了,双眼之中也是慢慢的升起了一抹红色。

    玛德,惯性思维太害人了。

    在地府数百年,我已经习惯了地府之中灵气的匮乏,所幸,因为有碎山和涤魂在,我倒是也不太在意灵气,但是如今重新回到人间,这么充沛的灵气,却就不是我能够放弃的了,而且,虽然身体永远是根本,但是灵气却也是非常好的一种选择,不单单能够提升自己的境界,甚至还能够增强身体的强度。而现在,这却是我最需要的。

    可惜,下一刻,我已经一脸苦相的垮下脸来。

    玛德,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回到人间的条件,自己可是将能留的全部都留在地府了。

    “没有了小火和木头他们这些先天灵种,你就不会修炼的吗?”涤魂看着我一脸苦相,瞬间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坚定了信心,对呀,老子当初去了地府也是一穷二白的状态,老子不还是生生的把自己搞到了神境六重,现在回到人间,无非就是从头开始。

    说练就练,我盘膝坐了下去。

    草!我又一脸苦相了。

    “又咋了?”涤魂满嘴的耐烦。

    “我没经历过凡境。”

    众人把脑袋拍的啪啪直响。

    至于具体的原因有两个:一、天知道,我是怎么修炼到了神境六重的,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无论是做什么事情,基础都是非常重要的。而我,却就像是一个空中楼阁一样,直接跳过了凡境,进入了灵境。二、我就是一个傻子,当然,这是涤魂他们的看法。毕竟一个已经上了初中的人,怎么可能连小学的题都不会做?

    于是,涤魂看着我,其他三人看着涤魂的嘴。

    “你是一个傻、逼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你勾引它们呀!”涤魂彻底的暴怒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灵台阻挡,现在涤魂的声音绝对能够冲到我身后的雪山之巅上去,至于会不会引起一场雪崩,都是未知之数。

    勾引?老子怎么勾引?老子现在连踏马的灵气都感觉不到,我勾引你大爷。

    我心里吐槽,但是鉴于目前涤魂的状态,我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询问,调整了一下状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玄幻小说中的桥段,什么引天地之力呀,什么集四方灵气呀,一类的修炼方式,进行了修炼。

    于是……于是……我踏马的睡着了。

    后来一阵大风吹过来,给我冻醒了我才发现的。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碾子是碾子,缸是缸,爹是爹来娘是娘,麻油灯还吱吱响,点的还是那么丁点亮,哦……哦……

    跑题了,跑题了。

    总之呢,我还是那个我,至于什么一梦之间突然顿悟的那些牛逼的事,还是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天还是那么黑,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指针已经过了七点半。

    玛德,忘了地理位置导致的时间诧异了。

    所以,等到我继续折腾了一番,回到了宿舍之后,看到其余的三个人也是坐在床上长吁短叹,看着窗户外边漆黑的夜色发呆。

    见到我推开门回来,三人都是一阵的惊讶,因为我浑然没有那种颓废的神色,而是显的神采奕奕的。

    废话,老子刚刚在山顶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了,能不精神吗?

    见我进来,那个年轻人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给我们一人扔了一根。

    幸运的是,我们四个人居然全是抽烟的,这一点之前倒是没有发现。

    烟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一根烟下来,我们大家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年轻人姓李,比我小两岁,是我们中间最小的一个。典型的上海男人,说话中总是带着点优越感,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过因为他年龄笑,那中年人和老头也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就自动把他那优越感忽略掉了,权当是一个小年轻在这里给他们吹牛逼听了,倒是也是一种消遣。

    而我,我是内蒙古人,豪爽,所以我也不在意,吹牛逼嘛,就当听一个高兴得了,甚至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商量一下我二姑,他家的牛可是不少,好像也有母的,小李可以更加贴近真实。

    大家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终于是熬到了饭点。

    吃过饭之后,便是去了各自的监区,因为之前已经报道了,所以大家也是非常顺利的进入了工作。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平安无事,晚上的时候,我有点想我的那些兄弟,想绾灵心,想所有人。

    所以,大家聊天具体聊的什么,我也是听的一知半解,只是知道小李被派去了行政办公室那边,而且,看样子,第一天的工作还不错,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融入的不错,我们也为他高兴。

    然后便是跑步,洗漱,睡觉,一夜的时间,终是在我的辗转之中过去。

    第二天,还是如常的一切,只是我所在的监区却是发生了一些小事情。

    三个犯人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发生了口角,而因为性格的豪爽,最终这口角终是升级成了斗殴事件,而这一天,刚好是我和我的代教老警的班。

    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反应到了我们这边,老警拎着警棍就冲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我和老警从监舍了回来,身后三个犯人一脸痛苦之色,乖乖的坐在各自的床上写着检查。

    “牛逼呀,天哥。”老警姓季,名字是季小天,所以我非常习惯的喊老警为天哥。

    “就是欠收拾。”天哥朝着我挑了一下眉毛,掏出烟来,拽出来一根扔给了我。

第二章 名人

    当然了,这种事自然也是不能扯着嗓子到处显摆的,大家偷偷摸摸的进行,心照不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而也就是因为天哥这一顿在我看来,极其潇洒、牛逼的操作,最终,让我走上了一条艰难坎坷的“不归路”。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慢慢的我也终是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没事的时候也会钻到这附近的集市上去,和当地的居民扯扯淡,买点东西,砍砍价。

    身体一天一天的变强,那种力量慢慢回归的感觉让我着实欣喜,只是每当空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在地府的是日子,想自己身边的人。

    这一天,煅体终于是提升到了一阶四层,而我的实力也是提升到了凡境四重,虽然依然是无法捕捉到灵气,但是身体的强度却是让我有了足够的信心。

    如今的我,虽然还达不到举手投足之间便开碑裂石的程度,但是将那些细小的不是过于坚硬的石子捏成粉末的能力却是有了。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哥因为心脏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没办法只能去住院疗养了,作为天哥唯一“传人”的我,自然而然的便是接过了天哥的班。

    因为天哥的离开,监区内瞬间便是充满了硝烟味,以前那些迫于天哥的淫威而老老实实的人也是出现了各种的苗头,甚至其中满含着挑衅监区干警的味道。

    我们所谓的地域特殊,所以,这里的犯人也是难管的很。于是,在一名干警被犯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我冲进了监区。

    一个人,甚至连标配的八件套都没有拿。

    我进去的时候,犯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盘香喷喷的菜。

    四号监舍的门口围着不下五十人,正在扯着嗓子喊加油,期间夹杂着各种的污言秽语,踏马的应该都算是非常文明的了,只是一个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当初在地府的时候的演武场的感觉。

    嘿嘿,既然大家喜欢,那就好好的感受一下吧。

    我打定了主意,朝着人群走了过去,中间几个横眉冷目的犯人在我巧妙的规避了摄像头之后,简单的两脚已经送到床上十分“安静”的休息去了。

    “里边咋样了?”我站在一命犯人的身后问。

    “打的正热闹呢。”犯人看来是正看的高兴,头也没回,随口应了一句就继续去加油了。

    玛德。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监区里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打架,尤其是在打架的人数超过三个人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就需要写各种的汇报材料了,而对于我来说,写汇报材料,不亚于要了我的命。

    于是,我一个胳膊抬起,然后非常熟练的抓上了这名罪犯的领子,手上微微用力,罪犯已经飘飘忽忽的飞到监区的门口了。

    咣当一声巨响传出,犯人的后背准确的命中监区的铁门,咔嚓一声之后,监区的铁门已经落锁。而这个时候,铁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其他同事却是一脸的震惊。

    这里的罪犯可不像其他地方的罪犯一样,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罪犯大部分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在他们的眼里,人命甚至都不如一片草地值钱,而我们这些外来人,人命就更不值钱了,甚至都不如他们家里的牦牛拉出来的一坨牛粪。

    所以,无论怎么看,一个监区上百人的犯人,对上我一个人,我甚至已经被贴上了重伤的标签。

    同事慌忙的找钥匙,对讲机中也是乱成了一团,都在拼命的呼叫这支援,或者是紧张急促的汇报着情况。

    而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名犯人飞了出去,准确的落在之前的罪犯的身边,靠着监区的铁门。

    三个、四个、十个、二十个,犯人不断的飞出去,准确的落在铁门周围,本来就只有三米左右宽度的走廊,瞬间便是被这些犯人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眼前的犯人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情况,纷纷回头看来,却看到了我一张带着狞笑的脸,刚要发作,眼角的余光便已经看到了那些堆积在监区门口,萎靡不振的其他“同伴”。于是,凶恶的嘴脸变成了震惊,震惊慢慢的升级,终是变成了满脸的恐惧。

    人群呼啦一声散开,我终于是到了监舍里边的情况。

    五个人,四个挂彩的,一个举着马扎正在疯狂的攻击另一个人。

    只是简单的一眼,我便已经看清了当前的情况,三个对两个,四人头破血流,一个还算好,但是也是呲牙咧嘴。

    玛德!你大爷!我的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冰冷的如同那雪山之巅的积雪。

    五个人,这踏马的估计最少得上交五六份的材料了。

    于是,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脚已经朝着那名举着马扎的犯人走了过去。

    似乎是听见了身后的响动,犯人甚至都没有回头,手里的马扎已经呼啸着朝着身后抡了过来。

    只可惜,胳膊的长度还是不及腿的。

    抬腿,出脚,惨叫,落地,一系列的变化结束,马扎已经飞出去,砸在了监舍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而那抓着马扎抡人的犯人此时正歪歪扭扭的倒在墙角,闭着眼睛,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朝着墙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转身朝着身后,那些站在监舍外的犯人看去。

    招了招手,一名一脸惊恐的犯人终是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找点人,把摄像头赌上。”我在犯人的耳边说。

    犯人点头应是,目光扫过打架的五人,眼神之中带着一片的怜悯之色。

    很快,该就位的已经就位,而我也凑到了五人的身前。

    “知道打架的后果吗?”我的一只手摁在一人的小腿上。

    “老子不在乎。”

    说话很硬气,看来是个茬子,而这样的茬子,能够让他学乖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的手上力量开始加重,这人的脸开始变的扭曲,冷气倒抽的声音开始在嘴里出现。几息之后,这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也开始慢慢的滴下来。

    “知道后果吗?”我又问了一遍。

    这人果然是条汉子,即便是到了如今的状态,却依然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于是,轻微的骨裂的感觉在我的手掌下升起,我甚至能够听见那清晰的骨裂的声音。

    汉子的确是汉子,但是在接受一些非常规的痛苦之后,这汉子也会变成了虫子。

    其实,暴力在有些时候,是最好的解决手段,如果没有解决,那就再暴力一次,一般都是非常有效的。

    汉子嘴巴张开,整张脸颤抖着说出来两个字:“知道。”

    “知道还打架?”我的手上却没有放松力量,小腿上两根骨头,现在无非是胫骨微微出现了一点裂痕而已。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是非常的幸运的,因为我学习了医学,这样我在判断类似的情况的时候简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汉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只眼睛在我的脸上和腿上不断的来回转动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我手上的力量根本没有放松,甚至再次加重了几分。

    “我错了!”汉子终是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可惜,我手上的力量依然没有半点的放松。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最终汉子的回答终是让我满意,抬头看向汉子,松开了手掌。

    “不错,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我拍拍汉子的另一条腿说,汉子的另一条腿不断的哆嗦着,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惊恐之中带着担忧。

    “放心吧,一条腿就行,那条腿得给你留着走路。”

    然后,我走向了第二个人。

    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监区的铁门处传来。

    “任意!你个兔崽子,你是找死吗?你给老子滚出来。”

    这个声音我倒是不陌生的,我们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粗犷,甚至有些暴躁的声音接待的我们。监狱长——老张。

    老张自然是不熟悉我的,能够叫出我的名字绝对也是因为听其他人说的,只是这声音中态度却是让我的心里突然的担心了一下,毕竟,这是法治社会,这里可是不像地府,这是人间,有着自己的一套制度,这里虽然也是丛林法则,但是那却是绝对不能见到阳关的。

    于是,我再次朝着门口看去,之前的那名犯人倒是机灵,已经凑过来对着我汇报了情况。

    “你去告诉那些门口的,不要动。”我在犯人的耳边说,只是说了一个要求,没有恐吓,但是也没有商量。

    老张的声音不断的在监区铁门外咆哮,我甚至已经听见了大力踹门的声音,得,老头现在绝对是暴怒了,估计我这身衣服能够保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老张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片刻之后,已经拨开了人群,冲进了监舍。

    于是,老张看到了绝对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监舍内一片和谐,五个人头上带着鲜血,身上满满的全是污渍,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彼此低声的交流着,脸上的表情是欣慰的,感动的。

    “怎么回事?”老张的脸上都快滴下水来了,声音也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五人。

    五人看看老张,然后看看我。

    “实话实话。”老张恐吓的意味非常明显,大有一副只要自己听见一句撒谎的话,那么他们五个绝对没有一点的好果子吃。

    “对,实话实说,这是咱们的监狱长,不要怕。”我在老张的身边探出半个身位,看着面前的五人,手指不断的弹动着。

    五人看着我的手指,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就像是撒尿到了最后的阶段一样。

    “我们收拾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摔的?”老张头顶上都要冒出青烟来了,声音也是瞬间就提高了八度。

    踏马的,我看着这五个人,脑袋也是嗡嗡作响,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注意事项,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五人,只能依靠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你们四个也是?”老张继续扯着嗓子吼。

    “我们去扶他,然后也摔了。”

    握草!聪明呀。我不由的感叹一声,人民的智慧果然是强大的。

    然后我就看到老张转过身,朝着洗手间看了过去。

    “踏马的,两平米的洗手间,你们五个是怎么摔的?给老子重新演一遍!”老张继续怒吼。

    “监狱长,我们的腿摔坏了,演不了了。”

    我踏马的简直就是天才。

    老张最终气鼓鼓的走了,临走之前,对着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你小子最好老实点”。

    死无对证的感觉太爽了。

    老张走了,我走近五人,伸手在他们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们做的不错,今天晚上给你加餐,好好养病。”

    五人是一阵的感激涕零呀。

    于是,在一个月之后的监区评比中,我所在的监区一举夺得全监狱模范监区称号,一个月之内,无任何不良事件发生,在押罪犯关系融洽,相处和谐,距离成为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家都可以做到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互相照顾的目标只差一小步。

    既然是监狱的事,那么出面颁发这个表彰奖励的自然便是监狱长。

    于是,这一天变成了老张最不开心的一天。老张阴沉着脸给我颁发了奖励证书,然后阴沉着脸和我一起照了相,然后阴沉着脸离开了。

    又是过了三天,正在我晃悠着二郎腿,抓着一根牙签剔着牙的时候,监区的同事跑了进来。

    “任哥,老张找你呢。”

    “找我干啥?”

    “不知道,对讲机都喊爆了。”

    “让我啥时候去?”

    “马上,现在,不过那也是半小时之前的事了,任哥,你对讲机呢?”

    然后,我看了看身边的对讲机,草!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你麻蛋,啥时候狗屎东西没电了?

    于是,我长叹一声,抓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提了提裤子,叼着牙签就出去了。

    老张的办公室在行政那边,需要出了监狱大院才行。于是,在刚刚从院里出来的时候,我就碰见了小李。

    “忙啥呢?”我叼着牙签和小李打招呼。

    小李好像是非常忙,随口应了一句“去找人”就和我错过身形走过去了,可是在刚刚走过去之后,小李却是赫然抬头,嗖的一下就钻了回来,更是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拽着我就朝着行政办公室那边狂冲。

    “咋了?咋了?”我赶紧拉住小李问,玛德,刚吃完饭,这么剧烈的运动,会胃下垂的。

    “张监找你呢,都疯了,正拍桌子骂人呢。”

    “我还以为啥事呢。”我晃悠一下胳膊,把小李的手甩下来,然后继续迈着我的八爷步。

    “你咋不着急呢?”

    “着啥急?老子又没干坏事,而且,老子可是刚刚被评为了模范的。”

    小李脑门子都冒汗了,那表情,跟媳妇被人睡了一样,整颗脑袋都要绿了。

    终于,小李把我“安全”的送到了监狱长办公室的门口,然后缩回身子,躲在旁边看着我。

    敲门,这种有礼貌的事情,我们是必须做的。

    然后我就听见了办公室里的怒吼。

    “给老子滚进来!”玛德,老张这货好像是知道老子来了?

    我推门进去,一脸谄媚的笑着。

    “监狱长,有事?”

    “咋了?老子没事就能找你吗?”因为没有关门,老张的声音在整个办公楼里回荡着。

    “能,能,那咋不能,监狱长说话,好使。”我赶紧打着哈哈,伸手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根就给老张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老张的屋子里变成了蓝色港湾,我抄着兜从老张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兜里揣着半盒烟,好烟。

    我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张的办公室里再次传出一声暴喝:“踏马的,王八蛋敢顺老子的烟!”

    小李他们的都懵了,因为从我进入老张的办公室,到我离开,然后直到现在,老张的办公室里根本就没进去过人,即便是有工作,只要不是火上房的情况,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去老张的办公室,接我的黑锅,触老张的霉头。

    晚上吃过饭,众人在宿舍里休息,小李开始发烟。

    “来,抽这个。”我从兜里一摸,半盒烟落入了手上,烟盒上没有任何的表示,干干净净的白板。

    “特供!”小李下一刻就已经蹦起来了。

    “咋了?”我问。

    “下午老张在办公室骂人呢,说有人顺了他的烟,你干的?”

    “嗯,当时忘了,给老张点上之后,顺手就装兜里了。”

    小李拍

    脑门子,啪啪作响,眼神中透露着三个字:你牛逼。

    第二天, 我的工作已经调换,直接把我换去了限减犯的监区。所谓的限减犯,就是限制减刑、假释等等的罪犯,说白了,就是这里的人,绝对是一个监狱里最难弄的一群人,除了亡命徒就是高智商的祸害。

    至于把我调入这里的原因,老张没有说,不过之前倒是也听说过,这边最近不断的出事,当然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打架斗殴的,只是这打架斗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这么一直没完没了,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所以,我被调入这里的原因,简直就是不言而喻了。

    一个月之后,我的境界提升到了凡境五重,煅体也是达到了一阶五层,而这个时候,我所在的限减犯监区,再次荣获全监狱模范监区称号,当然,这个沉重的荣誉的获得,它的背后自然也有着它的艰辛。

    进入限减犯监区的第一天,八人住院,全部都是普通外伤加左腿胫骨骨裂,一间病房里八张床,八人整整齐齐的躺在病床上,一脸严肃的阅读着手中的监狱法。

    第二天,四人住院,病情一样,原因一样,洗手间里摔倒了。于是,读监狱法的人多了四个。

    第三天,一人住院,一样的情节。

    然后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限减犯监区内一片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突然变成了太平盛世了呢。

    于是,一个月之后,老张再次黑着脸陪着我一起在台上亮相。而这一次,我的名字终是在整个监狱内传开。

    为了能够得到我,全监狱几十个监区长几乎把老张的门槛都踩烂了,更是差一点因为我的问题引发打架斗殴事件。

    我再次被叫到了老张办公室,老张继续阴着脸看我。

    你妹,老子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你办事,你丫的怎么天天给老子摆着这么一张臭脸呢?我瞪着老张,心里疯狂的吐槽着,当然,这事我也就是敢吐槽一样,至于让我直接红口白牙的说出来,我也不敢,也不能那么干,老张是老头,还是前辈,还是领导,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老张也在瞪着我。

    “你小子就不能让老子省点心?”

    靠!你丫的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吧?老子不让你省心,你看看,现在整个监狱,气氛融洽,大家相处和谐,监狱几乎处处都洋溢着阳光、开朗、积极的声音,你丫的说我不让你省心。

    “咋了?”心里虽然在吐槽,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我恬着脸凑近老张的办公桌,伸出手,抓向了老张桌子上那盒白色的烟。

    于是,老张瞪着我,瞪着我的手。

    玛德,尴尬了,我现在的状态是手突然就僵在了那里,那烟就在我的手掌前边,我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于是,我心里一横,手一伸,抓上去了。

    “监狱长,您抽烟。”我利索的弹出一根,递给老张,抓起老张桌子上的打火机,凑过去,给老张点燃。当然,对于一个抽烟人来说,给别人点烟,那自己自然也是要陪一根。于是,我的嘴里也多了一根,然后,烟和打火机都被我再一次的揣进了兜里。

    老张的脸都抽搐了,半晌之后,终于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抬手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半晌之后,老张的声音终于是响了起来。

    “你去二监区一趟,那边听说有个罪犯很麻烦,已经打伤了两个人了,你去看看。”

    我走了,刚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老张叫住了。

    “把老子的火给我留下。”

    玛德,这一次我是真的冤枉,习惯了而已,我是真的没想揣走老张的打火机。

    于是,我笑嘻嘻的把火放在了老张的桌子上,转身。

    “还有烟。”

    你大爷!老张,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老子拿你半盒烟咋了?而且,刚刚这么一会的时间,你丫的也抽了有三四根了,现在老子的烟盒里就剩下不到五根了,你丫的也好意思要?

    我掏出烟盒,看了一眼。

    “就剩四根了。”

    老张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草!你丫的等着,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这破事了,一会回去我就请假,就说肚子疼。

    我放下烟,阴沉着脸转身。

    “站住。”

    握草!你没完了是不是?我瞪着老张,老子现在全身上下可都是我自己的了,你想干啥?

    然后便看见老张从抽屉里摸出来两盒烟,然后扔在了我面前。

    “这有整盒的。”

    “谢监狱长。”我咔嚓一个立正,一个标准的敬礼,当然了要是嘴上没叼着烟,绝对就是完美的了,可是我现在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二狗子。

    “滚滚滚滚……”老张挥苍蝇一样的把我赶走了。

    老张的办公室距离单位财务的办公室不远,我路过的时候看到财务的小丫头正在交头接耳的聊着什么,看见我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样。

    嘿,小丫头,撩我是吧?我怕你这个?也是我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小丫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

    那一刻,我那造型绝对比流氓还像流氓。

    第二天,我已经来到了二监区,很快便已经知道了这名犯人的情况。

    经过简单的了解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这犯人,绝对的狠茬,绝对不是我之前收拾的那些犯人能够比拟的,下手重的多,也绝对狠的多。

    我溜溜达达的走进这个货的监舍,诺大的监舍之中就他一个人,而且,他那床上还拉了一个帘子,类似于蚊帐,要知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但是他却就那么明白白的支起来了。

    看着我进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嘴里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没错了,狠人。要知道,我现在的名头,在监狱内绝对已经传来,各种的影像资料早已经在监狱内的广播系统中不知道播放过多少遍了,现在我的威慑力绝对不会低于老张,甚至还隐隐有着压了老张一头的趋势。

    但是,就是我现在这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在看见我之后,这个狠人居然还是这么冰冷的来了一句滚,可见,此人绝对是有着非常强大的依仗,不然的话,他绝对不敢如此。

    我看着他,然后走到另一张床上坐下,指了指他床上的帷幔。

    “咱们这不让弄这东西。”

    “你拿走。”这人终是抬头,朝着我看了过来,挑着眉毛说了一句,一瞬间,我在这人的脸上居然看到了一股眉清目秀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女人?

    玛德,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憋的?毕竟已经三十多年了,这还只是人间而已,要是算上地府那四百年的时间,我现在已经是四百三十岁了。

    踏马的,四百三十岁的老处男,有踏马的这么折磨人的吗?丫码字的是不是一个变态呀?还让老子活吧?你丫的就不怕四百多年不用,到最后长成了实心的?

    我撇撇嘴,起身,走近帷幔,伸手。

    就在我的手掌快要抓上帷幔的时候,一只手掌突然伸出,轻轻的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动作很轻,但是力量却绝对不小。

    一瞬间,我的手掌仿佛被一只钳子夹住了一样,再难前进半分。

    的确是狠人,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这件事,而这件事却没有让我沮丧,甚至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很显然,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人,最少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的存在。

    手臂上力量升起,我微微晃了一下手腕,胳膊已经从这人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伸出,继续抓向那帷幔。

    狠人的脸上突然升起一抹诧异的神色,随后却是嘴角升起一抹笑意,手一抖,已经再次朝着我的手腕抓了过来。

    抓向帷幔的手掌突然翻起,我朝着那抓向我的手掌的手腕反抓了过去。

    这样突然的变化显然更是让这人有了兴趣,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浓烈了许多,本来成爪的手掌突然变成了拳头,然后陡然朝前一送,便已经对着我的手掌轰了过来。

    速度很快,距离又短,这一刻,我的手掌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只能是为我抬起一点,然后朝着那拳头抓了过去。

    拳头轰在我的手心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拳头突然间像是被一头野牛迎头撞到了一下。

    疼痛在掌心上升起,沿着胳膊传递了上来。

    感受着这些疼痛,我却是笑了。

    手掌上力量也是陡然升起,瞬间便是将那拳头狠狠的抓在了手心里,随后身子借着那巨大的冲力,朝着身后飞退。而这样突然的变化,也是拉扯的狠人身形一个趔趄,陡然前冲了一步。

    而就在我准备吹一下牛逼的时候,狠人的一只脚突然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本能的还是故意的,那只脚就那样飘飘忽忽的朝着我的裤裆中踢了过来。

    那力量,那速度,看的我是菊花一紧呀,这要是命中了,不用想,我绝对是一个蛋毁人亡的下场呀。

    于是,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我脚步猛然前冲一步,同时膝盖也高高的抬了起来。

    距离的变化,瞬间让狠人的腿无法继续的延伸过来,而我的膝盖也准确的撞在了狠人的小腿内侧。

    狠人的腿被这一撞撞开,身体也是瞬间失去了平衡,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本来应该失去平衡的身体却是猛然弹起,一瞬间,狠人的身体已经横在了空中,而狠人的另一条腿已经蹦的笔直的朝着我的脖子踢了过来。

    握草!铁板桥!

    这招式,我只在电影中看过,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身的体验一下。

    狠人的小腿划着完美的弧线朝着我的脖子冲来,于是,几乎是本能的,我的另一只手掌已经抬起,朝着狠人的脚腕上抓了过去。

    嘭的一声轻响传出,狠人的脚腕被我抓在了手里,因为那巨大的力量,我的身体也是微微的趔趄了一下,朝后退了两步,而也就是这两步,让我瞬间比那时失去了平衡,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掌还抓着狠人的脚腕,而狠人的另一条腿也正在我的身体的另一侧。

    于是,我倒在了床上,狠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裤裆上,那姿势,真的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极其正常的男人,我并不讨厌暧昧,甚至还非常猥琐的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却只限于和女人之间,而如果这暧昧换成一个男人,即便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眉清目秀的感觉……

    呕,我看着男人的脸,直接干呕了一声。

    然后我就看到狠人的手掌扬起,随后啪的一声脆响,巴掌准确的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大爷!一个老爷们,你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我看着狠人的手掌再次扬起,无奈之下,我只能是腰腹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将狠人在我的裤裆上生生的顶了出去。

    狠人落地,我也再次站起,于是,我便看到狠人的脸瞬间变的如同红透的苹果,而在发现我正看着他之后,狠人的脸却是瞬间变成了青白色,带着满满的怒意。

    尼玛, 搞毛呀?你踏马的打的我好不好?丫的现在反倒是看起来你吃亏了一样。

    狠人再次冲上,我的身体一晃之间也已经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狠人的速度极快,即便是我现在已经达到凡境五重的境界,但是如果不认真应付的话,依然会着了狠人的道,所幸,狠人的力量明显差了我一截,所以,在一些危机的时刻,我也可以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打法,躲不了,那就硬扛, 硬换,反正你丫的给我三拳,也不如我给你一下来的爽。

    我们打的不可开交,老张的办公室里,老张正在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面前的座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须发皆白,精神却是极好,一眼看去,倒是有点像一些知名的老教授一样,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是老人却绝对不老,因为他那双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半点的浑浊,甚至比老张的眼睛还要明亮的多。

    “老爷子,怎么样?”老张恭恭敬敬的问着,虽然紧张,但是却依然不敢在老人的面前有过多的表现。

    “不错,不错。”老爷子双手搭在手杖上,一根指头不断的敲打着手背说。

    “小风这丫头太疯了,这么做不会出事吧?”老张继续问。

    却不料,这句话问出之后,老爷子却是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怎么了?老爷子。”

    “我是说这小子不错,可没说小风这丫头。”

    老张瞬间就懵逼了,看着两人面前的屏幕,啥啥啥了半天,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了,这小子不错,交给你了。”老爷子说完,伸手一点老张面前的办公桌,四条白色的烟已经出现在了老张的办公桌上。

    “少抽点烟,看你这狗窝都让你抽成了什么德性了。”老爷子手杖在地上狠狠的顿了一下,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老爷子是监狱这边的常客,甚至行政办公室这边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老爷子的名字。老爷子绝对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到谁都是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甚至还会主动对人点头打招呼,但是却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过话,这样行政办公室这边的所有人的都打心底的惋惜:挺好的一个老爷子,可惜是个哑巴。

    我和狠人之间的战斗终是结束,狠人最后被我骑着腰摁在了地上。没办法,他的速度的确是不错的,只可惜,这力量实在是太差了,而且,耐力也是不怎么样。

    上了铐子和脚镣,我拖着狠人, 将其扔进了禁闭室。然后我已经叼着烟走了。

    这里没事了,而遇见这种情况,我自然是要去找老张汇报一下的。可惜,我哪里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落在了老张的眼里,而这个时候,老张正叼着过滤嘴狠狠的蹂躏着自己嘴里的烟,好像那烟就是我一样。

    敲门。

    熟悉的声音响起:“滚进来。”

    踏马的,老货绝对是更年期,而且还是那种正好与自己的老婆同步的更年期,而且还是在与老婆的对战中处于绝地劣势的更年期,所以,老张才会每天这么的暴躁。

    我进去,便看到了老张的更年期脸,正在狠狠的瞪着我。

    靠!老子帮你摆平了事,你丫的这么一副欠你八百吊钱的德性是几个意思?于是,我瞪老张,然后余光就看到了老张桌子上摆着的四条烟。

    于是,老张的更年期脸在我的眼前彻底的消失了,我已经一脸谄媚的凑了过去。

    没办法,老张的烟却是好抽。作为一个单身狗,我每天过的都是那种日光的生活,而这种生活的好处就是,我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可以让我随便挥霍,所以,这市面上的烟,我几乎早已经抽遍了,但是就因为这样的,所以,我才知道,老张的烟绝对是非常牛逼的烟,甚至小李所谓的特供

    也未必是真的。

    看着我盯着烟走过去,老张几乎以一个恶狗扑食的姿态扑向了烟,然后哗啦一声便已经将那四条烟全都哗啦进了自己的抽屉之中,完事更是咔嚓 一声,直接将那抽屉锁了起来。

    草!你至于吗?我瞪着老张。

    老张瞪着我,至于。

    “我是不是没事了?”在我简单的将之前发生的情况做了汇报之后问。

    “没事了。”

    “那我回原来的监区了。”

    “你的位置有人顶了。”

    “啥意思?”我瞪着老张,没明白老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位置有人顶了,而我现在却需要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么如此算下来,意思很明显,我没地方去了。

    “你去小车队吧。”

    “啥?”我的声音也是提高了八度,小车队?开车?开车这事我的确是会的,但是老子表现这么优秀的人不是应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吗?去小车队,是人都知道那里清闲。

    而老张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摸不清头脑了。

    老张扔给我一把车钥匙,很老旧的那种,然后钥匙孔里挂着一个牌子,上边写着车牌号。

    这个车牌号很陌生,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而且车钥匙上也刻着车辆的品牌,那是一个我绝对没有见过的牌子。

    既然没见过,那便说明了一件事,这钥匙和这车,应该是很少出现的, 也就是说,我这个开车的活计,可能会成为整个监狱最轻松的活计。

    事实的确是如我想的一样,当我手指上套着钥匙,一路的转着来到小车队的时候,众人看着我手里的钥匙,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队长姓马,一个大胖子。

    还没等我说话,队长的声音已经先响了起来:“任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玛德,我现在的知名度这么高了吗?都传到这被视为风水宝地的小车队来了。

    “哦,马队长。”我点头,礼貌的笑了一下。

    “这是小李,这是小隋,还有一个小陈,他今天出车,所以不在。”

    我顺着马队长的介绍,一路的打着招呼。

    “对门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当然了,咱们小车队没那么多的规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耽误出车就行,平时你爱去哪就去哪,有事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马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握草!这是什么意思?想去哪就去哪?老子是蒙多吗?提着一个大斧子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正在我还在琢磨这其中的“故事”的时候,马队长已经将一串钥匙扔给了小李,随口道:“小李,你去带着任意看看办公室。”

    小李接过钥匙,过去直接将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然后就一脸笑容的看着我。

    这笑容,有内涵呀。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办公室一片漆黑,好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但是空气却没有密闭空间中的那种潮湿、阴暗的感觉。

    开关就在门口,我伸手之间便已经摸到。按下去之后,房间中的灯便已经接连的亮了起来,居然还有层次感,让这本来的普通的办公室瞬间就是显得高大上了许多。

    等到灯光亮起之后,我才发现这办公室的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办公室太大了,第二个感觉就是,这踏马的哪里像是一个办公室,里边的设备齐全的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靠!这办公室……

    我回头,看向身边的小李,还有正在对面的办公室里笑嘻嘻的看着我的马队长和小隋。

    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办公室之后,我已经钻回了小车队的办公室。

    “马队长,这办公室……不超标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超标。”马队长回答的很干脆。

    但是这么干脆的回答却是让我蒙了,明知道超标还这么干,找死呀?丫不怕检查组过来弄他吗?我指老张。

    “没人查?”

    “没人敢。”马队长继续说。

    “没人敢?”

    “据说,这是国家的一个特殊的项目特批的,具体是什么项目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保密的。”马队长压低了声音说。

    草!我感觉有点迷糊,脖子后边也在隐隐的发凉,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而这个陷阱很明显就是老张那个货布置的。

    不过老张显然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既然你都说我随意了,那我就真的随意了。

    于是,在那天去了小车队一趟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月,小车队的人压根就再也没见过我,而这也导致了本来小车队的五个人,到现在为止只有四个人上班,而且那个小陈到现在我还有见过。

    真所谓无聊生事端,这一个月的时间简直是太无聊了。

    期间,我把红色警戒的所有版本都通关了一次;英雄无敌的所有原机地图通关一次;仙剑奇侠传玩到了第四版的最终boss面前,只可惜那boss有点变态,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研究出一个合适的打法。

    当然,这期间我也没有停下我的修炼,相反的,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我的修炼反而比之前更快了一些,眼见着快要突破凡境五重,达到凡境六重的程度了。

    而这段时间内,最主要的收获还不是这个,而是我彻底的将我周围的环境熟悉了,包括集市上的每一个摊贩。

    这一天,晚上吃过饭,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又冲出去了,片刻之后便已经冲出了人群居住地,见到左右无人,我也终是爆发了变成了一只疯狗,嗷嗷叫着朝着一处山顶冲了过去。

    身体素质的增加让我现在的速度越来越快,曾经我偷偷的测试过,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我的百米速度已经突破了八秒,成功的超越了飞人霍利菲尔德。

    靠,老子这样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没事也给国家争个光什么的。

    冲到山顶,短暂的锻炼之后,我已经再次盘膝坐了下去,开始我日常的“感悟”,其实说是感悟,倒不如说是睡觉,因为无论哪一次,我无不是以睡着了告终,至于感悟,都睡着了,我还感悟个屁。

    只是这一次,这一觉睡的却不怎么安稳。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面前的一处山头上突然亮起一点光芒,光芒是红色的,一闪即逝,随后便是一声沉闷的枪声。

    握草!这是啥意思?演习?我纳闷的看着远处的那一点火光,心里默默的思量着。

    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没有任何的经验,不过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咱不怕死呀,而且现在起码还有点实力。

    于是,我已经朝着那火光冒出来的位置摸了过去。

    片刻之后,我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落在了另一处更高一点的山头上,之前那处亮起红光的地方就在离我不远的另一处山头附近。

    看起来不像是演习呀,哪有黑天半夜的演习的,而且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按照我的“知识储备”思考着。

    位置还是有点远,于是,我再一次朝着那处山头摸了过去。

    片刻时间,我已经摸到了那处山头附近,而且耳边也响起了低低的声音。

    我草你大爷!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我的心里便已经骂了出来,因为我听见的赫然是韩语。

    尼玛,这些高丽棒子来老子的国境干啥来了?我们这里虽然是靠近边境,但是我们却都是知道,边境线绝对没有距离我们这么近,如果以我现在的位置计算的话,那边境线最近的也是在五公里以外了。

    韩语我肯定是听不懂的,但是语气最起码我还是能听懂的,听着那压的低低的声音我就知道了,这群孙子绝对没干好事。

    于是,我再次往前摸了一点,已经能够依稀的看到那些棒子的身影。

    齐全而且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的人,这一切的种种无不表明,眼前的这个十多人的队伍绝对是一直精英,而且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玛德,这绝对是来扶着老太太过马路学雷锋来了。

    正在我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有了动作,朝着我旁边的山头上挥了挥胳膊,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然后,我就看到距离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翠绿的颜色,一闪而逝。

    握草!这踏马的,实力太低了。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在感慨自己的实力太低,人家就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自己居然没能发觉的同时,身形一矮,已经贴着地面朝着那两人缓缓的移动了过去,就像是沙漠中盯上了猎物的蜥蜴一样。

    所幸,现在是深夜,而且今天的夜色也的确是不怎么样晴朗,以至于直到我摸到了距离二人还有五米的距离的时候,二人还没有发现我。

    我甚至已经听见了二人那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地方如同破了洞的风箱一样,呼呼的响着。

    默默的计算着二人的呼吸声,然后,我的身形陡然跃起,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朝着二人落了过去。

    一声轻微的闷响声响起,二人的脑袋已经齐齐的被我摁进了脚下坚实的土里,在巨大的力量的冲击下,二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但是这一声轻微的闷响,似乎也引起了山坡下的一处山坳里的那队人的警觉,之前挥手那人再次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打着简单的手势。

    尼玛,这手势,太专业了。我看着那人打的手势,明显是专业的手势,一定是代表着一些含义的,可惜,这手势,老子哪会呀?唯一学过的手势就是当年考驾照的时候学的,现在也早早的都还给交警了。剩下的唯一一个无师自通的手势肯定也是不对的,人家和你打着专业的手势,我给人家一个中指,估计丫不拿手榴弹炸我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于是,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举起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看见那哥们重新缩回了山坳里,没了动作。

    纳尼?这都行?

    既然没事,那我就可以继续的观察一下了。

    片刻之后,远处一些人影朝着我的方向悄无声息的前进着,而看那前进的方向,赫然便是我们的位置,而那些人很明显,还没有发现这支藏在山坳里的队伍。

    于是,我便看见山坳中突然有冒出一道火光,一闪即逝,打在远处的一处土堆上,冒起了一片尘土。

    踏马的,谁说的安上了消、音、器的枪械就没什么动静的?我听着那一声沉闷的枪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是漏了一拍。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我国会依照法律对你们进行公平的审判。”一个声音突然在对面响了起来。

    握草!老子祖国的队伍,你丫的刚刚射的是老子的同胞。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山坳中又在缓缓的朝外探出去的枪管。

    声音很快消失,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一口流利的英语,估计意思也是一样,让丫们投降等待处理呢。

    那黑洞洞的枪管又探了出去,正在朝着声音的位置移动着。

    不能等了!

    于是,我伸手一扯,已经将身底下的两个人腰间的东西扯了出来。

    五六个圆柱形的东西,上边有拉环。

    尼玛,这东西老子认识,虽然现实里没见过,但是在那些虚拟现实的游戏里可是见过的,而且,我也很清楚这东西怎么使用。

    震爆弹,这玩意,在黑夜里,绝对是神器呀。

    于是,我悄悄的拉开了一颗震爆弹的拉环,然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形。

    “像我开炮!”我嗷的一嗓子就喊出来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如同一颗炸雷一样在那些高丽棒子的脑袋上炸开。

    那些韩国人都懵了,饶是他们训练有素,但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这安静的夜空,这完美的夜晚,突然来上这么一嗓子,也是让他们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于是,借着这短暂的失神的空挡,我又是高喊一句,为了能够让他们听懂,这一次我决定,使用我唯一会说的韩语。

    “ ?! (你喔妈 西吧膏呀!)”(肯定有小伙伴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么,请跟着我读:你(a))

    然后我手里的震爆弹也在这同时被我狂暴的甩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你震爆弹已经准确的命中了一人的头部,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爆出了一阵刺耳的爆鸣声,当然,还有强光。

    而在这强光和爆鸣声中,那名被我一弹命中了头部的棒子,脑袋一歪,直接软踏踏的就倒下去了,而他,也终是成为了今晚的幸运儿,除了被砸晕以外,再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听见我的标准国骂,然后又看到那山坳中瞬间炸起的强光之后,同胞们瞬间便是开始前冲,冲了一段距离之后,又整齐的卧倒了下去,因为这个时候,那强光和尖锐的爆鸣声已经快要消失。据此,我终是发现了我们中**人的素质,那绝对是杠杠地。

    然后……然后……然后那山坳里便又是一道强光爆开,一起爆开的还有刺耳的爆鸣声。

    一共就六个震爆弹,一掐着时间一个一个的甩下去,等到六个扔光的时候,山坳里已经是一片的惨叫声,当然,这些惨叫声中,不包括准确的接住了我的六名震爆弹的人,因为他们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同胞们已经冲到了山坳近前。

    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句话绝对就是形容我的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众人都在发着轻微的鼾声。而一场战斗结束,我唯一受到的损失就是:衣服有点脏。

    于是,第二天,在老张的办公室中出现了三个人。

    老张,另一个与老张差不多年龄的人,虽然是一身便装,但是那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而且腰杆笔直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军人,而且从那上位者的气息上看,应该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军人。

    而在这两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都是冰霜的女人,女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飘飘,腰板笔直,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品,但是却依旧是唇红齿白,柳腰更是盈盈一握,坚实的长腿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长期进行锻炼的人,再看那坚实的胸脯,一看就是一个长期进行……玛德,这玩意应该是锻炼不了吧?按摩估计可以。

    “我怀疑是你这边的人干的。”另一人说,说的斩钉截铁,虽然说的是怀疑,但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板上钉钉一样。

    “我呸!王二愣子,你踏马的少到老子这里来给老子泼脏水,而且,就算是老子的人做的,你也得感谢老子才对,老子的人还救了你几十条人命呢。”

    “我那是演戏。”被唤作王二愣子的人平静的说着。

    “假死也算是死。”老张继续拍桌子。

第三章 专业的司机

    “还有,你大爷的,你到老子的底盘上来演习,家伙还用的那么真,你为啥不告诉老子一声?”老张继续瞪眼。

    “这是我们军方的事,和你没关系。”王二愣子回到。

    “在老子的地盘,就和老子有关系。”

    “那也是我们军方的事。”

    老张彻底被王二愣子憋哑火了,最后只能是冷哼一声,把身子甩进椅子里,闭着眼睛不说话了,如果不是因为嘴里叼着的烟还在冒着烟,估计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老头把自己抽死了。

    “小风,你爸爸的单位里有没有可疑的人?犯人,或者干警。”王二愣子见老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是转头去问身边的高冷美女。

    “有……还是没有啊?”小风的确是高冷,但是在两位老人面前,一位是叔叔,一位是自己老爹,小风也没有办法,而且,小风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品质,就是这孩子不会撒谎。

    “没有。”老张睁开眼,脸上摆明了写着七个字: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有还是没有,小风一句话,王二愣子已经清楚,所以,倒是也不再废话。

    “既然没有,那我就走了。”王二愣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张,然后起身,便准备离开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下,回头朝着身后淡蓝色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你就不能少抽点?早晚抽你死。”

    王二愣子闪身出门,也顺利躲过了身后那甩过来的打火机。

    “爸,王叔来只是调查情况的,你干嘛不告诉他?”

    “调查情况?王八蛋就是来挖人的,老子绝对不能让他把老子的人挖走。”老张冷哼了一声,板着脸,不过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笑啥?”

    “你王叔既然说没有,那就证明他不会插手这件事了,所以,任意现在还是咱们的人。”

    “现在?咱们的人?”看着自己老爹那贼兮兮的笑脸,小风的脸可是垮下来了。

    因为,如果是自己人,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情况:不太好动手。

    “放心吧,即使是咱们的人,你也随时可以去找他报仇,不过,你这段时间得先等等。”

    “为什么?”瞬间又是高兴起来的小风纳闷的问着,既然是随时,为什么这段时间要先等等。

    “你没听那小子干的事吗?破坏了联系的演习不说,你没听见他站在山头上说的话吗?”

    老张说完就不说话了,小风也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在忍,怕自己笑出来。

    太生猛了,这玩意是咋生出来的?二人心里几乎都冒出来这么一的想法。

    这边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我依然是过着“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得过且过”的日子,这也不能怪我,老张给我安排那工作就是那个德行,我也没办法。

    日子正常的过,又是一个的时间过去,距离我们支援这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大家的生活也都是相对宽松了一些,毕竟,来这边这么长的时间了,总得给大家一点时间,体验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吧,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工作都像我的工作那样的……那样的……扯淡。

    而就在我再一次在山顶睡着,然后被冻醒之后,我的面前却是站着一个人。

    一声黑色的得体西装,扎着领带,皮鞋锃亮,戴着金丝框的眼睛,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也是干干净净,胳膊上还夹着一个文件夹。

    握草!买保险的都这么牛逼了?爬山卖保险不说,还是大半夜。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对保险事业产生了一点怀疑,我十分怀疑,丫就是打着买保险的招牌的一个神秘组织。

    看到我醒来,男人倒是也没有着急的上前介绍自己,顺便的给我推销几种险种,毕竟,这么一个时间,这么一个地点,这么一个环境,总是要给我这个当事人一点反应的时间的。

    而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不买保险。”我看着来人说,没办法,到现在为止,我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属于半死机的状态。

    “我不卖保险。”来人笑吟吟的看着我。

    到现在,我总算是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搞明白了,卖保险的的确不可能在这么一个阶段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就我现在这一身一百多块钱的运动服,应该也不像是能够买的起保险的人。

    “你是谁?”

    “我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人。”

    男人说出来这句话之后,我已经瞬间清醒,身体蹭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一把就把眼前的男人抱住了,面色激动,眼眶里也是含着激动的泪水,就差没用力的拍着男人的后背来上一句:我等你等的好辛苦,你终于来了!同志!

    “啥事?”

    既然是办事处那边派来的人,自然是有事,要知道,那里可都是大神级的存在,没事绝对不会随便插手人间的事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我在监狱的表现多么优秀,而来给我道喜的。

    “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报到。”

    草!是我不想报到吗?老子人间倒是回了,老子也得能知道你们到底在哪呀,老子总不能逮着一个办事处就冲进去,然后问是不是地府设在人间的办事处吧?那样的话,我估计,我都走出去老子的内蒙古,就已经被公安局的人带走,扔到精神病院去了。

    “怎么报到?”

    “跟我走就行了。”

    于是,我和男人坐在早点摊子前,一直坐了七个小时。

    天总算是亮了,早点摊子也有人来招呼了,老板看着我们二人还惊讶了一下,随即看清是我之后,惊讶的表情总算是减轻了一些,然后随口打着早呀的招呼。

    简单的吃了一点早点,结了账,我和男人已经朝着我们这个小镇的外边走去。

    我的想法是,丫既然是办事处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牛逼的办事处,所以我们去的方向上,起码也会有一部类似于蝙蝠侠大叔的蝙蝠车一样拉风的座驾在等着我们,然后带着我们一路的风驰电掣的到达办事处的。

    可是丫带着我前进的方向,却是越来越离谱了。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男人停下了脚步,显然是我们已经赶到了地头,而那座我们这边标志性的建筑物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火车站?你不会吧?我瞪着男人看,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写的清清楚楚。

    “不用看了,我们就是坐火车。”

    尼玛,地府驻人间办事处这么勤俭节约吗?中华传统美德呀。

    “不是,是办事处现在没经费了。”

    我差一点一头撞死在火车站的站前小广场上。

    掏出身份证买了车票,随后上车,这期间,我看到了男人身份证上的名字:撒拉嘿呦。

    踏马的,这要不是假名字,老子把脑袋拧下来,自己的脑袋。撒拉嘿呦,这名字谁起的? 太踏马的偷懒了吧?

    而且,通过买票环节,我也最终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办事处的确是没钱了,玛德,两张车票都是我掏的钱。

    坐着火车咣当咣当的走了几个小时,我们终于是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城市。

    下车,随手打了一个车,半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小区的门口,随后男人带着我走进了小区。

    一会之后,我已经和男人坐在了办事处的办公室里。

    说是办事处,真的是太抬举它了。

    整个办事处就是一间公寓式的廉租房,大概20平米左右,一个洗手间,一个卧室,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靠门的位置有一个衣柜,衣柜的旁边摆着一台落地的电风扇,电风扇的脚下放着一个热水壶。除了其他的零零碎碎,这就已经是办事处的全部了。

    而且,这办事处无论怎么看,也是只有一个人,这个唯一的男人。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我大概看了一下,也是一声长叹,这办事员抽的居然是十三块钱一盒的苁蓉烟,看来这办事处真是太苦难了。

    “这是办事处的分理处?”我试探着问了一下。

    “不是,这就是办事处。”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办事处?你踏马的也太敢说了吧?地府驻人间办事处,这么牛逼的地方,就是一个……一个……这么牛逼的地方?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办事处没经费了。”

    踏马的,你等等,我缓缓。

    我扶着床边,缓缓坐下,这冲击力太大了,我现在的脑袋不亚于被人狠狠的来了一个炮拳,而且还是正面轰中的那种。

    半晌之后,我在确定了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之后,开口问道:“办事处的其他人呢?”

    “没了,就我一个。”

    握草!我彻底的崩溃了,你丫的就算不是上市公司,起码你也得是一个盈利的部门吧,你丫的现在倒好,连踏马的一个小区里的小超市都不如,我仰天躺倒在床上,房顶的四个墙角还有水渍的痕迹,墙皮也都掀了起来。

    踏马的,还是个顶楼。

    总之,这办事处给我的那感觉就是,这除了一个握草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意义了。

    办事处就这个德性,一眼看到了低,所以,我还是有着一些期待的,希望能够在办事的方式上有些牛逼哄哄的表现。

    然后,我就看到了男人打开了电脑,电脑闪烁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界面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还好,还好,起码这系统还是win7的系统,虽然很明显的硬件是不咋地吧,但是这总也比开机之后就看见一个巨大的xp字样强的多吧。

    直到我和男人一根烟抽完之后,电脑的屏幕右下角才弹出来一个对话框,上边清晰的写着,开机时间三分钟,击败了全国百分之一的电脑。

    尼玛,那百分之一的电脑是怎么回事?这软件不会是为了照顾情绪才这么写的吧?很有可能。

    男人在电脑桌面上忙乎着,其实说忙乎,倒不如说是等,鼠标双击一下之后,等,然后再双击,再等,然后再双击,再等。

    草!这绝对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香烟在我的嘴

    里是呛的,老子已经抽了第四根烟了,你大爷的,再不弄好,老子就真要把自己抽死了。

    实在是等的无聊,我也凑到了男人的身后,看着他鼓捣电脑。

    电脑很干净,桌面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图标,我的电脑,回收站,网络,浏览器,四个基本的图标,还有三个软件,一个qq,一个文件,一个红色图标。

    红色的图标,一个红色圆圈,中间带着一个播放键的标志。

    等等,这玩意我为啥这么熟悉呢,然后我就看到了图标的名字:女朋友。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想起了这个图标是哪个软件了,踏马的,这不是老子欠了一个会员的那个软件吗?(快速播放,简称……)

    玛德,你丫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男人看到我盯着那个图标看,于是,男人朝着我挑衅的挑了一下眉毛。

    草!我承认,我绝对是被男人来了一记重拳,这是绝对的打击,只这一下,我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因为这软线代表着一个年代,代表着我们的青春,代表着我们那段懵懂,好奇的时光,代表着我们那段艰难的探索历程,以及其中的艰辛和快乐、舒爽。

    “这玩意还能用吗?”

    “不太好用,现在用这个的太少的。”

    “你试试附近的人。”

    于是,男人打开附近的人,半晌之后,才跳出来一个头像,距离一千公里。

    唉,终究是一代皇朝落幕了。

    想当初,打开附近的人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头像,然后随便的点击一个,我们就可以一起共度快乐时光了。

    男人操作了一下便已经摇着头将软件关掉,然后他打开了我的电脑。

    我的电脑,我的电脑……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绝对的专业大户。

    电脑四个盘,c/d/e/f,四个盘满满当当,全都飘着闪亮的红色。

    “满……满……满了?”我结结巴巴的问着男人。

    “嗯,满了。可惜没经费,有经费的话,就能换一个大点的硬盘了。”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男人的电脑的硬盘,四个盘加起来也有300g了,能把300g生生灌满,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而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差一点让我直接跪倒在男人的西装裤下。

    “可惜种子这玩意就是有点麻烦,每次还得下载。”

    握草!

    我服了,真服了。300g,居然是种子。我感觉自己的膝盖正在发软。

    人们常说,行行通,不如一行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是在哪一行,只要你讲这一行做到了极致,那么你便是精英。专业修电瓶的修好了,绝对能够满足专业偷电瓶的速度。

    男人无疑就是我眼中的精英,而且还是那种精英中的精英,我相信,男人只不过是因为热爱,所以将他手里的资源当做是一种可以买卖的商品,如果他想的话,这踏马的300g的种子,绝对有人出高价买,而且很有可能,瞬间便是能够让眼前这个穷困潦倒的只剩下一身西装的男人一夜暴富。

    300g呀,那是整整的300g呀,那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震惊归震惊,正事还是要办的,在接受了我的膜拜之后,男人开始了我的信息录入的工作。

    文件打开,一个空白的文件,文件的标头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临时工名单。

    啥意思?就我一个人?我看着空白的文件,有点迷糊。

    “对,地府就从来没有临时工。”

    握草!难道我要掀起一场关于地府编制问题及工作方式方法的改革吗?

    随后便是又忙乎了一通,当然是为了录入我的档案什么的,其中的条条框框细致的简直令人发指。有我的死亡时间以及返回人间的时间,有我在地府之中的“工作经历”,还有在地府之中最终达到了境界水平,人际关系等等。

    当填写到我最终达到的境界水平的时候,这个叫做撒拉嘿呦的男人听着我嘴里蹦出来的四个字也是彻底的懵了,然后他便迅速的将文件拉到了我的死亡时间以及复活时间上,大概的算了一下,四百多年,然后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我的境界水平那一栏的文字。

    四百年,从普通人到神境六重。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境界,绝对是他们所不敢想象的。

    所以,男人盯着我,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信息要认真、准确填写。”

    我点头,表情严肃。我很认真,很准确。

    男人终是不淡定了,蹭的一下从那咯吱咯吱的椅子上站起来,满屋的转圈,当然,即便是他怎么转圈,这房间就那么大一点,能转到哪去。

    折腾了一会之后,男人最终一脸苦闷的坐下,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什么的。

    显然男人是受了刺激,但是很快男人便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在我的人间现状态的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凡境五重。

    然后……然后……男人又受刺激了,因为在我的复活时间那一栏里的时间里写着五个月。

    五个月,在没有任何的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境界从啥也不是,修炼到了凡境的五重,这不管怎么说,都是非常变态的,因为修炼一途,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那就是开始,虽然过程也是非常的艰辛,但是却不如开始那么困难。以为一旦能够踏入修炼的门槛,那么就已经是和普通人彻底的划开了一道分界线,自己再也不是普通人,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至于修炼之后,那产生的差别也就是看每个人的努力和天赋了。

    很显然,我的天赋是非常的不错的,但是也只是不错,因为男人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灵境。

    忙乎了半天之后,男人终是将我的信息完完整整的填入了那个文件之中。

    看到男人总算是将这些东西弄完,我也赶紧的递上一根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撒……撒……撒哥。”玛德,这名字,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叫了,万般无奈之后,只能是选择了最通用的称呼方式,名字第一个字加上一个哥。

    “那个,跟你打听点事。”

    “啥事?”

    “地府现在咋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地府现在应该是不错,不过那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地府那边有没有消息说有人要过来?”

    “没有。”男人回答的很干脆,显然是真的没有。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男人看看我,非常认真的看了看我,然后继续道:“你这个境界怎么回去?除非是等到地狱之门大开的时候才行,而且,你现在的境界,到那地方去,就是去找死。”

    唉,我现在除了长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地狱之门大开那是人间每年的七月七日,也就是鬼节的日子,现在这才是二月份,距离地府之门大开少说也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五个月,天知道地府那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又和男人闲聊了一会,打听到了一些地府的消息,在确认地府一旦要是过来人,肯定要到男人这里报道之后,我也起身决定离开。

    男人决定请我吃一顿便饭,算是给我这个新入职的临时工接风,在我万般推辞不果之后,我和男人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份红烧牛肉面,一份西红柿打卤面,最终消费:桶面两盒,计十元。

    我重新坐着火车回去,在我晃晃悠悠的赶回宿舍之后,我接到了来自于小李的消息:老张又在找你。

    你丫的也是怪,老子在的时候你不找,老子这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找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赶到老张的办公室的时候,老张又在咬着过滤嘴生气。

    唉,更年期的持续时间还没有结束吗?我来的时候老张就这个德性,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还是这个德性。

    见到我进来,老张也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扔给我一把钥匙,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开车过去,去接一个人,等着我去接的人叫曾生,也不知道这个货到底是哪增生,是骨质增生还是前列腺增生。

    我是小车队的一员,所以这也是我分内的工作,所以,对于这于这项工作,我是没有半点的抵触情绪的,咱就是干这个活的人,吃的就是这碗饭,自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但是,这种情况也只是持续到我打开了我需要开的那辆车的车库门之后便已经结束了。

    握草!你丫的还能再有情怀一点吗?诺大的车库,足够停开三辆车,中间歪歪斜斜的停着一辆车,直接占了全部的三个车位,而这还不是最让我震惊的,那三个车位上停着的扯赫然是一辆桑塔纳,还是老款的那种,根据我不成熟的汽车经验判断,少说也是十年前的款式了。

    身边的小李看着我,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车。

    为什么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羡慕,却没有幸灾乐祸呢?桑塔纳,还是老款的,羡慕啥呀?羡慕你去开。

    我朝着小李挑着眉毛。

    小李笑笑走了,笑容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车门还是拿着钥匙拧的,差评。

    我捅开车门,做进车里的时候,瞬间明白了小李为什么一脸的羡慕了。

    这踏马的是桑塔纳?你们家的桑塔纳有星空顶?有鹿皮的全包围?有自动挡?当然了这是十年前的标准。有这么嚣张的中控?有怀挡?有电动座椅调节?有方向盘、座椅加热?有boss影响?有适时四驱?而且在那挡位的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钮旁边还有一个杆,因为上边什么也没有写,所以,我是真的没敢动,因为,我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玛德,这个桑塔纳除了一个标志和造型是以外,那壳可能都是假的。

    正常的启车,轻轻的踩了一下油门,我便听见了一声绝对让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的声浪。我尼玛,这是桑塔纳?法拉利系列的桑塔纳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桑塔纳被我开出去了,然后正在大街上自由的穿梭着,惹的身边的不少汽车都在狂摁喇叭,没办法,到现在为

    止,我还没有掌握好这个桑塔纳的油门,一脚下去,瞬间就是推背感,无论我将挡位放在了p挡上,还是s挡上,都是一样。

    依照着地址顺利到达。

    作为一名司机,一名专业的司机,我自然是要表现出我应有的专业素质,所以,到达了制定的地点之后,我已经下车,并且安安静静的站在了汽车的右后方,因为一个正常的领导干部都知道,司机的右后方,那才是领导坐的地方。

    我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玛德,太专业了,如今我差的也就是这一身衣服了,如果把这身运动服换成西装,再戴上白手套,我现在绝对就是一个专业的司机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可惜,在我一直等到了过了约定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这处地方是一处居民区,旁边都是六层楼的楼房,看起来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处居民区的年代似乎是久远了一些,防盗窗是钢筋焊的,不像现在,都是铝合金的或者是塑钢的,窗户也是钢窗,整个这一片的楼房的外墙也已经斑驳了许多,大块大块的墙体从保温层下露了出来,像是长了秃疮的孩子。

    又是十分钟的时间过去,我的腿已经站的有些发麻了,但是却依然没有见到来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声重物滚落的声音,声音好像就在我旁边的单元内,而且,从那声音的远近判断的话,好像这个声音就在这个单门的楼门的门口。

    滚落声还没有结束,一声惨叫已经响起。随后便是一阵的呵斥和怒吼、怒骂的声音。

    虽然因为是方言,再加上飞快的语速,我无法确定这声音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却能够听出那其中的语气,很愤怒,或者是很暴躁。

    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的我,当然是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我是必须要做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多管闲事。

    所幸,我做的事情应该不算是多管闲事的。

    因为楼道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然后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我,然后嗖的一声已经钻到了我的身后。

    握草!你这是啥意思?老子是见义勇为,但是却不是站在这里让你当傻子玩的。

    我几乎本能的想要闪开,可惜男人嘴里的一句话,让我瞬间就放弃了这些想法。

    男人说的很简单,四个字:“我是曾生”。

    握草你大爷!

    你是曾生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聊,现在你丫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随后鱼贯而出的一群人,最少七八个,而且各个手里都抄着家伙,当然,管制刀具是没有的,我们这边的治安还是非常的严格的,管制刀具一旦使用,那最少也是扔进院里享受半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结果。

    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呢,在这种强制的措施的压制之下,这些另类的广大劳动人民很快便已经适应了这种管制,并从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而且,治安还是需要依靠大家的。然后这些另类的广大劳动人民便选择了另外的一种方式:木制的棍棒和板砖。

    我看着一群人手里抓着的棍子,足有茶杯口粗细,而且看那黄澄澄,盘的油亮的光泽很简单便已经判断出,这踏马的可都是实木啊,而且,好像还是非常硬的那种桦木的。至于其他几人手里的板砖就不用介绍了,满大街都是。

    众人看着我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

    因为我现在手正抓着曾生的脖领子,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只是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曾生的脸上,带着要爆炸的怒意。

    “说来话长,你先解决了他们,然后我和你去见老张。”曾生说的很快,但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还是让我身后的那些人瞬间听的明白,很明显,我和这个曾生是一伙的。

    于是,我松开曾生的脖领子的时候,便看到一块板砖朝着我的方向呼啸着飞了过来。

    对付这些普通人,自然没有什么需要描述的,三拳两脚的功夫,曾生嘴里的烟刚叼上,还没点燃呢,我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战斗结果:七人整整齐齐的趴在地上,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包,如果不是七人嘴里不断的哼哼着的痛苦声,眼前的七个人倒是有点 像葫芦娃。

    我转身,从曾生的嘴里拽出香烟,然后扔在地上。

    “上车,车上不许抽烟。”然后我就冷着一张脸上车了。

    曾生跟着钻上车,他却没有坐到后排,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样子不像是一个领导。嗯,也对,你见过哪个领导被人家拎着棍子和板砖追的。

    车子呼啸着从小区大门冲出,转眼之间便已经钻入了那满满的车流之中。

    这时候,曾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叫曾生。你叫啥?”

    “任意。”

    “你身手不错。”

    “你身手也不错。”我没有嘲讽的意思,毕竟七个人追他,打现在为止他的身上除了有几个脚印,还有一些土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伤了。这样的身手,在普通人之中,绝对算是不错了,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个曾生得是一个普通人才行,可惜无论我怎么看,这个曾生也不像是一个练家子。

    “你会武功?”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朝着身边的曾生看了一眼,随后问。

    “不会。”

    看来的确是普通人,不过……这抗击打的能力倒是非常的不错的。我心里暗暗点头。

    “我会偷东西。”曾生继续说,说的理直气壮。

    尼玛,我死到地府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人间变了吗?怎么这偷东西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

    看着我的表情,曾生显然是误会我了,然后他又解释了一遍。

    “就是那种溜门撬锁,爬窗户翻墙头的技术。”

    我想试试这桑塔纳有没有副驾驶的弹射功能。

    只可惜,我现在是一名司机,虽然也算是一名见义勇为的司机,还算是曾生的救命恩人,但是这却也不能改变我作为一名司机的本质。

    所以,我认真的开车,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那也是技术活。”

    谁知道,我这一句话算是惹了祸了,听见我的“赞美”之后,曾生的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嘴里不断的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而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多嘴的时候,也选择了主动屏蔽曾生的声音。

    就这样一路开回了监狱,车入库之后,曾生已经轻车熟路的朝着老张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而我因为要还钥匙,自然也是要去老张那里。

    所以,在我进屋的时候,看见曾生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老张对面的椅子上,两只脚也非常顺利的搭上了老张的宽大办公桌。

    握草!这么嚣张,要知道,这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

    而且,最让人感到疯狂的是,平日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张,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半点表示,甚至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曾生。

    “小曾呀,这次辛苦你了,怎么样呀?”老张掏出烟,给曾生扔过去一根,然后又给我扔了一根。

    “嗨,我小曾出手,哪有不成的事。”

    于是,我就看到曾生在怀里摸索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绝对有四五公分厚的本子,看样子应该是账本一类的东西。

    小曾随手把账本扔在了老张的桌子上,然后顺手抓过老张面前的那半盒烟,揣进了兜里。

    握草!同道中人!

    只凭这一点,我就已经非常的认同小曾这个年轻人了。

    然后老张便打电话,噼里啪啦的拨了一通之后,老张已经起身朝着他旁边的套间那里走了过去。

    玛德,早晚举报了你丫的。办公室超标,还有套间。

    很快,老张已经重新走了出来。

    “小曾,这次谢谢你了,你回基地吧,顺便把这个带过去,给老爷子。”老张说话间已经重新把那账本扔了回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翻看过那账本一眼。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看着老张这一系列的动作,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尼玛,这种做派,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些神秘组织的做派呢?这明显就是间谍组织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害怕了,玛德,我可是全程见证了老张和小曾的对话,丫一会不会掏出来圆珠笔摁我吧?那踏马的可就费了,老子这所有的记忆可就全没了。

    所幸,一直到小曾离开,老张也没有掏口袋。

    既然没有掏口袋,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而我也可以做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已经将钥匙扔在老张的办公桌上。

    哪知道,老张直接来了一句:“这钥匙放你那吧,以后那个车你开就行了,那样你办事也方便。”

    啥意思?以后我开?我办事方便?

    片刻之后,我瞪着老张。

    “我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回家了。”

    “放心吧,你的关系我已经给你调过来了。”

    草!你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病?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申请调动工作了,调动工作这种事我倒是不抵触的,但是你丫的这一张嘴,就把老子干出来将近三千公里,而且,看老张的意思好像我这工作调动之后,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可能再调动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张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老张说已经帮我办完了工作的调动之后,我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要知道,老子七八年的时间可都是在老子的家乡那边混的,所有的关系都在家乡的那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父母都在那边,我的家也在那边。

    你丫的一张嘴给我弄到这边,你给老子分房子还是给老子的父母安排工作呀?还有,你丫的这个破地方,能让我爹妈跳广场舞吗?

第四章 猿王来了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我考虑了,以为老张那态度根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玛德,你这是强买强卖知道吗?不对,不是强买强卖,你丫的这是残忍的剥削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典型的官僚主义!

    这一天,我过的很不好,想地府里的未婚妻的同时,也在恨老张。

    不过还是有好事的,我的境界终于是突破到了凡境六重,可惜,这样的突破却根本让我提不起半点的兴趣,老子在地府的时候起码也是神境六重的高手,这凡境六重,在我的面前,只要我高兴,我可以一直的打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过就在我刚刚睁开眼的时候,我的面前又站着一个人,熟人——撒拉嘿呦。

    玛德,你丫的可不可以不要每一次都这么突然,你丫的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呀?比如像看男人睡觉什么的。

    撒拉嘿呦看着我,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让我瞬间清醒,外带想尿尿。

    “来人了。”

    很明显,地府来人了,只是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这小撒特意来通知我,显然也是因为这人和我有关系。

    “谁?”我的声音略微带着点颤抖。

    “猿王。”

    握草!为啥是这个货?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的兴奋瞬间就冷却了一半。

    不够,不管怎么说,这猿王咋也是我的兄弟。

    于是,我跟小撒回到了办事处。

    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床上伸出来的两只小腿,粗壮的如同少女的柳腰,而此时那双腿正无奈的耷拉着,而猿王的上半身因为躺在床上,所以我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

    猿王显然是根本没有听见我们回来开门的声音,因为丫现在正睡的呼噜连天。

    我们走过门口窄小的过道,然后我就看到了猿王。

    唉,可怜这个孩子了,两米多的身高,却只能躺在一米八的床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给成人垫了一个儿童的纸尿裤一样,是该露的不改了露的都露出来了,该漏的不该漏的也都漏出来了。

    我一巴掌就扇在猿王的大脑门子上。

    然后……然后……猿王就昏迷了。

    踏马的,忘了老子现在是凡境六重了,也忘了猿王他们和我一样,来到了人间之后,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如今我这一掌下去,就算没有开碑裂石的力量,但是扇在猿王这个普通人的脑门上,又是那么猝不及防的状态,又是那样的力量,猿王昏迷已经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了。

    所幸,作为一名医生,我有着非常过硬的专业素质。于是,在我狠狠的在猿王的胸口上来了几拳之后,猿王已经忽忽悠悠的醒了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老大,我刚刚好像被车撞了。”

    “没有。”我答复的十分严肃。

    猿王的到来,为我的生活添加了很多的……很多的……应该说是变数。

    首先,猿王的身份便已经成了一个问题,因为丫不是活人死过去的。所以,身份证这个全国通用的东西猿王就是没有的。

    于是,造假已经成了我的第一选择。原因很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猿王本身的问题,两米多,姚明一样的身材,我说他是八岁,肯定是没人信的。

    于是,我开着车,带着猿王,开始满街的乱窜,像是一个土拨鼠一样。而我们的目标则非常明确,所有墙上喷的,有办、证字样的都要记录。

    一时间,我和猿王如同治安大队一样的横扫了整个城区。甚至我还相信,即便是治安大队,可能都没有我们的信息掌握的全面。

    当然,这些信息之中,假的还是多的。

    在我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电话那头操着一口标准的河南口音给我介绍了办、证的详细流程。首先,交钱。所有的证件被他们仔细的区别了清楚,越是重要的证件,价钱自然也是越高的。而身份证,赫然拍在第一位,而它的标价是八千八百八十八。

    玛德,数字还是很吉利的。

    最后经过我们不断的协商,在我痛哭流涕加义正言辞的讲价之后,价格最终定位八十八。

    去你大爷的吧,八十八,出去工本费,出去快递费,再除去人工,剩下的可能不到五十元,五十元办身份证,这种价钱,上坟的时候估计都不敢这么去汇报。

    在反复的实验了百余部的电话号之后,我最终放弃了,这些人,除了骗人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手段,而且,手段还极其的陈旧。

    不得已之下,我选择了另一个方案,躲。

    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算。

    所以,三天之后,猿王和我一起出现在了我的家乡,一个小小的旗县区,住户也不超过十万。

    当然,在给我的父母介绍猿王的时候,我的说辞也非常的简单、扼要。

    “这是我的朋友,以前是搞体育的。”

    我爸和我妈瞬间便已经信以为真了,毕竟,猿王那个身材,如果不去搞体育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出路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我需要教会猿王在现实社会里生活。

    第一天,风平浪静,猿王一直在观察,问题宝宝一样的问着各种的东西。

    第二天,绝对是我最后悔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我带着我的父母还有猿王,一行四人,我们随便找了一个烧烤店撸串去了。

    既然是撸串,那自然就要喝点酒。

    于是在猿王和我的父亲二人两杯白酒下肚之后,两个人已经攀起了亲戚,期间两人更是红着脖子在争论谁是谁的祖宗的问题。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爸是绝对的处于劣势的,你就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你和一个来自于地府的,看守者望乡台,不知道具体年龄的猴子玩历史,那结果已经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现在,我的父亲搂着猿王的肩膀喊着猿王大哥。

    而这些,还不是最恶心的事情,最恶心的是,猿王明天不胜人间的酒力,喝道第四杯的时候,因为有客人不小心碰了我的母亲一下,猿王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狠狠的来了一句:你这厮,胆敢碰老子的弟妹,今天留你不得。

    大家都是喝了酒的人,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于是,被指着鼻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的男人不干了,吵吵了两句之后,便跳起来,一式窝心脚,朝着猿王的胸口狠狠的踹了过来。

    我把脸都蒙起来了。玛德,你是不是傻?两米多的身高,体重最少三百斤以上的一个人,你丫的一记窝心脚要是能把他的脂肪踹透,我都服了你,何况,你踹的人还是猿王,一个绝对暴躁、绝对强悍的普通人。毕竟,人家可是第一个在地府通过传送阵来找我的人,那身体强度自然是可见一斑。

    事情也的确是按照这个节奏发展的,男人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然后便被猿王顺利的扯住了脚腕,下一刻,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腾空,然后啪的一声就砸在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而更不幸的是,我妈今天穿了一件刚买回了的棉袄,花花绿绿的正在爱不释手呢,然后这桌子上的汤汤水水便溅了我妈一身。

    而因为猿王无论如何也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我妈的全部火气都发泄在了那名用了一记窝心脚的男人的身上。

    “猿王,给你姨打死他。踏马的,你姨今天刚买的衣服,就被他们弄成了这样,揍他,不要让他跑,让他趴下。”

    不得不说,因为打架,我妈的情绪很激动,但是我妈的思维逻辑还是非常的清楚的,从她的话里就能够感觉到。

    首先,他需要猿王狠狠的揍这个男人一顿,因为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其次,她非常明确的要求了猿王,必须把这个男人打倒,不让他跑掉,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赔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之所以这一天会成为我最后悔的一天, 是因为接下来的故事进展。

    那四个人,骨瘦如柴,还有那非主流的发型,一看就知道是一些缺少了社会毒打的小年轻,而且,其中一人还穿着校服。

    这样的人和猿王叫板,结果几乎是能够用脚后跟想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窝心脚男人已经被放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了。但是我却看的清楚,猿王给人家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记肝脏拳,那一拳下去,男人甚至连痛呼的反应都不敢做出来了,直接就躺在地上,蜷缩如虾米,浑身抽搐的同时,开始嘴里冒泡。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男人还是非常的讲义气的,见到自己的同伴被人家一拳放倒,剩下的三名年轻人,呼啸一声,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随后一磕,酒瓶子碎裂,然后三人抓着那尖锐的酒瓶子底,对着猿王就扎了过去。

    我本来是想帮忙的。这些孩子,放在我的眼里,甚至都不如一头壮年的牛,起码那些牛的力气还是不错的。

    但是在我看到猿王的眼神之后, 我便已经瞬间选择了放弃,丫双眼通红的看着对面的三人,目光中全是兴奋。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是站在远处,高声的提醒了一句“不要弄出人命啊。”

    而这句话,却是被我妈理解的错误了,她以为这些人会对猿王造成威胁,所以,我妈甩着手里的挎包就冲上去了,我是拉都拉不住呀。

    而看到我妈的举动,作为我的兄弟的猿王又怎能不疯狂。

    于是,又是两分钟之后,三人整齐的倒在了窝心脚男人身边,嘴里不断的哼唧着。看三人的架势,即便不至于直接死了,但是躺在床上一两个月下不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了。

    而这个时候,我们当地派出所的警员已经赶到了现场。

    于是,我和猿王以及那四个倒地哼哼的男人被带回了派出所。

    在事情了解清楚之前,这禁闭自然是要关的。而最可悲的是,派出所只有一间禁闭室,所以,很不幸,猿王和我与其他四人被关在了同一间禁闭室里。

    然后,四人就再也没有清醒过。至于原因很简单,他们清醒时候的哼哼声太吵了,我和猿王根本没法睡觉。所以在我仔细的“侦查”了一下禁闭室,确定没有摄像头存在之后,每当四人转醒,猿王就会让自己正在晃悠的小腿甩过去。

    我们是正义的一方,但是我们却始终是无法逃脱正常的法律程序,所以,在猿王录入身份的时候,我和猿王彻底的傻眼了。

    别的什么都行,但是猿王的身份却是万万不能透露的。

    而幸运的是,在我的身份被查了一遍之后,那些派出所的人员在面面相觑的档口,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而在电话结束之后,我和猿王已经被放了出来。

    至此,撸串打架事件圆满结束。我们是胜方,四人被刑事拘留十五天,我妈那件棉袄他们最终也只能是照价赔偿,最终赔偿金额,四千元。

    说实话,这四千元,已经能买我妈那个棉袄四件了,但是很可惜,派出所的人还有那些肇事者的家属只能看票据,而我妈的棉袄的票据上开的就是四千元。

    当然,这一切还是有前提的,显然,四家人的家长也不是好对付的存在,每一个看着我们都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但是,在猿王徒手直接捏碎了一只水杯之后,四方家属很痛快的就签了字,并且表示,自己承担一切后果,并对自己孩子犯下的错误供认不讳。

    我们的确是胜利了,但是在刚刚回到家,我便已经接到了一个电话。

    刚接起来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便已经响起了咆哮声,是老张的声音。

    “小兔崽子,刚回家就给老子惹事,你到底干啥了?还老子被骂了一顿。”

    老张的声音的确是愤怒的,但是我却在这愤怒的声音中听见了其他的情况。丫重点明显是在自己被骂的这个环节上,而不是我惹事的这个环节。

    “你咋知道我回家了?”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却在自己刚刚说完之后,变已经瞬间清醒,很明显,派出所的人查到了我的一切信息,所以给我的单位打了电话,而鉴于这种事情的不可控性,单位的人自然是快速、完整的将这件事汇报到了老张的耳朵里。

    事情的确是和我猜测的一样,老张接下里的一段时间里,除了给我普及打架的危害性以为,还对我进行非常渗入的教育,从国家建设聊到每家每户的公民素质提升,然后再从每家每户的素质提升,聊到国家的发展。那意思,好像就是因为我打了这一架,所以导致了国家的发展滞后了几年一样。

    所以,我妈把电话接了过去,第一句话就已经让老张彻底的熄火。

    “你谁呀?我儿子见义勇为,你还敢训我儿子,有你这么做领导的吗?你是不是不作为?是不是形式主义?是不是教条主义?是不是官僚主义?”

    我妈好像也就会这些词了,一股脑的全甩在了老张的头上。

    电话那头瞬间就沉默了,片刻之后,在我妈的不断呵斥下,老张的声音才弱弱的响起。

    “请问,您是哪位?”

    “我凭啥告诉你我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任意的领导,老张,您是任意的什么人?”

    “我是任意他妈。”

    然后电话又沉默了。

    片刻之后,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嫂子,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呀,是我唐突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朝着我妈竖大拇指,老妈,你牛,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榜样。不说其他的,就是怒怼监狱长这一项,我就顶礼膜拜了。

    电话的那边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声音终是再次响起。

    “我们为有任意这样的同事感到高兴,也为任意的见义勇为感到光荣,当然,我代表我们监狱对任意提出口头表扬。”

    我能想象到老张的嘴脸,一定是非常的“平易近人”的。

    但是,我妈绝对不会如此的平易近人的,原因很简单,有人惹了她的儿子。

    “你的意思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是吗?空口白牙的随便说说是吗?”

    “不是,不是。”

    “那你们的态度应该更端正一些。”

    “是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第五章 小风

    在老妈的“淫威”之下,老张最终只能做出妥协,将我的口头表扬换成了以资鼓励。至于这个“资”,自然是落到了老妈的手里,理由:结婚用。

    话说,老妈,那两千块钱够结婚用吗?您是想将我的婚礼办的草率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吗?

    当然了,这之后,老张还是非常客气的与我进行了认真的交流,当然,对话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老张的一句话才总算是让我清醒一点。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有点忙,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弱弱的回了一句,其实我还是非常的保守的,对于猿王的情况,我怀疑自己半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将他的事情处理妥当,毕竟对于这个人类社会来说,猿王还是你一个“新生儿”,虽然他的身高已经两米多了。

    与老张的对话结束,我看向床边那个把杠铃甩的稀里哗啦直响的猿王。

    床在咯吱咯吱的响,我甚至怀疑下一刻这床会直接趴在地上。至于这种“暧昧”的声音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我已经无法再考虑了,我现在需要做的,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把猿王的精力发泄出去。

    从前天来到人间,到现在,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已经完全的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当然,这个状态的恢复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家里的电饭锅瞬间就不够用了。

    踏马的,谁能想到丫的一顿能吃八碗饭,而且最后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我妈炒的四个菜。

    吃饭的问题相对于猿王的成长问题来说,还是小事。

    第二天,我已经被老妈早早的从床上薅了起来,原因很简单,早点是不可能在家吃的,就猿王那饭量,在家吃早点?我妈累到腰间盘突出也未必能够让猿王吃饱。

    吃过饭之后,一家四口人往回走,我的兜里揣着一张早餐店给的会员卡,可以打八折,但是我的心却是在的确,踏马的,消费一百元才可以办的会员卡,我们四口人一个早上就完成了任务。

    看着猿王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我现在已经不想在考虑猿王的成长的问题,我在考虑我们一家四口活下去的问题。

    “老妈,有什么工作适合我哥们吗?”路上,我叼着牙签,嘴里呼呼的冒着冷气问。

    “工作?”老妈看了一眼身边猿王那身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伸手拽了一下那自顾自的往前走的老爸。

    “去你的学校教体育行不行?”老妈问老爸。

    “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

    经过几天的接触,猿王的“懵懂”我的父母已经彻底的了解了,让他去教体育,一节课下来,能站着的孩子估计不会多于一半的。而这还是基于猿王的体力,如果再加上猿王那暴躁的脾气还有那小学都达不到的文化程度,估计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最少能够达到八成。

    众人随即便没了声音,继续的往前走着,而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小区对面的垃圾回收站。

    “要不让我哥们儿去收废品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你哥们儿去收废品呢?”老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老妈的性格是绝对的热心肠的性格,当听说猿王的父母已经过世,并且自己也没有生活能力的那一天开始,便已经认定了,这猿王就是她的儿子。如今,让她的儿子去收废品,那种脏乱差的活计,老妈一听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这个真的可以,你大姑家的废品收购站正好也不想干了,你大姑父的身体现在也干不动了,正好想把那废品收购站转兑出去呢,咱们可以把那个废品收购站兑下来,然后猿王的去做,这样他既能够赚点钱,还能够打发一下旺盛的经历。”老爸结果话头赶紧提议了一下。

    当听到可以消耗猿王过剩的精力的时候,我们三人终于是第一次表现出了出奇的一致,只要不让这个孩子每天在家里折腾,怎么都可以。

    看来我妈和我爸对当时我的折腾还是心有余悸。

    事情很顺利,都是自己家的亲属,价钱好商量,于是两家人去做了过户之后,这半死不活的废品收购站便已经到了老妈的名下。至于为何到老妈的名下是有原因的,老妈退休了,可以做这些事,属于老年人再创业。老爸却是不行,在职的教师,学校不允许进行这样的行为。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桌子上摆着的早餐早已经透心凉,不过对于我这个根本不在乎生活品质的人来说,凉热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所以,五分钟之后,我已经收拾妥当,嘴里叼着一根“坚韧”的油条出门了。

    大姑家的废品收购站距离我家并不远,转过四条街之后我已经能够看到猿王那忙碌的身影。

    废品收购站的面积并不大,大概二百都平米的占地面积,但是现在那二百多平米的废品收购站已经完全被一片焦黄的烟尘笼罩了起来,偶然间能够看到那烟雾中犹如惊鸿一瞥一样的高大身影。

    我快步走了过去,这样的场景,属实让我有点害怕,整个场面就像是爆炸了一样,甚至那中间还会偶尔传出一两声巨响,乍听起来还真的会误会那浓烟之中正在发生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所幸,我还是了解猿王的,无论是他那变态的体质,还是那旺盛的家经历。

    凑去过的时候,老妈正一脸震惊的站在废品收购站的远处,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浓烟失神。

    “老妈,咱们这会不会被环卫的罚款?”

    “应该不会吧?”老妈说的也不确定。

    终于,浓烟之中窜出一条人影,高大威猛,通体乌黑,知道的是猿王正在收拾那废品收购站里的废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那浓烟里被哪路的神仙给盘了呢,看那大脸,都快要出来包浆了。

    “完事了。”猿王站在我的面前呲着牙说着,在那漆黑的大脸上,猿王整齐的牙齿显的越发的雪白。

    “完事了?”老妈看着猿王的脸,有看看猿王身后的浓烟,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

    很快,那浓烟散尽,整个废品收购站焕然一新,当然,要是没有那所有的东西上都落着的一层土的话就更好了。

    废品收购站本来就是惨淡经营的,所以之前的废品收购站我们也见过,用一片狼藉来说绝对是不为过的。但是如今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废品收购站,却完全是另一番样子。

    物品堆放的整整齐齐,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分类的摆放好,废纸被捆成了一个个标准的正方体堆在一脚,那些张牙舞爪的破铜烂铁也是规规矩矩的呆在一边,甚至就连那本来满是坑坑洼洼的地面此时也是平整了许多。

    “这地面好像有点不平。”老妈看着那整齐的废品收购站,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于是,我一脸无奈的看向老妈,老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我们一起瞪着那嗷的一声已经冲回院落,抓着一把铁锹便已经冲进了院落伸出的猿王。

    猿王的劳动成果是非常显著的,如今的废品收购站,院落整洁,地面平整如镜,几乎能够媲美专门用水泥和砂石铺就的地面,而这个时候的老妈早已经笑逐颜开的帮猿王擦着脸上的土,同时,以猿王为正面教材,不断的教育着我。主要的问题有两点:好吃、懒做。

    “老妈,我好歹也是一名合格的人名警察,你这样教育我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下一刻,我便已经看到老妈一脸严肃的朝着我看了过来。

    靠!老子这嘴怎么死去活来之后还是没有把门的呢?

    在接受了老妈将近半个小时的深刻教育之后,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是老张的电话。

    我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不断闪动的名字,心里却是有点打鼓。

    老张虽然暴躁,但绝对不是那种扯淡的人,甚至老张在那暴躁的表面掩饰下,他还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其实仔细一想便能够明白了,作为一个管理着数千干警,同时管理着几万罪犯的监狱长,沉稳几乎是他必须具备的素质。

    “喂,监狱长。”我最终叹息一声,接起了电话。

    “任意,你回来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今晚的飞机,机票已经帮你定好。”老张说的斩钉截铁,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张也直接挂了电话。

    “这么了?”看着我皱着眉头,看着电话出神,老妈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身边站着一脸傻笑的猿王。

    “我得回监狱一趟,监狱那边有点事,具体是什么事情,老张没有说,只是让我回去,机票已经定好了。”

    “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老妈说。

    嗯?这还是那个昨天还在为自己的儿子据理力争的老妈吗?怎么现在的感觉好像有点催着我赶紧离开的意思呢?我甚至在那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嫌弃的意思。

    晚上时候,老爸把我送到了机场,老妈则是干脆的没有出来送我,人家正在和猿王在废品收购站里紧锣密鼓,并非常秘密的忙乎着什么。

    第二天的中午,我已经站在了老张的面前。

    老张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账本,账本我见过,是之前的那个小曾“拿”过来的那本。

    “这账本……”我指着那账本说,我记得不会错,之前这账本老张已经让小曾带回到基地去了,只是那个所谓的基地到底是什么基地我却是不知道的。

    “这账本涉及到很多的问题,你和小风你们俩出差一趟,把他送到这个人的手里,你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开车去,不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不可透露任何的信息。从现在开始,除了小风以外,你其他的人就尽量不要接触了。”老张说完,随后扔给我一张纸,上边有一个人的黑白照片,还有一个电话。

    “账本就交给这个人,这是他的电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电话,具体的事情,一会小风会给你介绍。”老张继续说,说完之后,突然长叹了一声,然后定定的看了我半晌。随后道:“这个活,你接不接?”

    我靠!这么客气,要是说这里边没有猫腻,那是打死我也不会信的。

    “那个……我能问问这是公事还是私事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公事的话,是绝对的公事。私事的话,也是绝对的私事。因为这件事,无论成败,都不会有人知道,即便是完成的多完美。而且,这件事一定会有风险,所以,对于你来说也是私事,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这个任务。”老张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我的脸上会开出花来一样。

    “哎,你们是不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呀?”我眯着眼睛看着老张,这种种的一切,如果我再猜不到的话,那我便已经不配当这个主角了。

    “是。”

    “啥组织?”在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特殊的名字:阿尔法部队,海豹部队,cia,fbi,中央情报局,007,无间道等等。

    “你想知道?”老张也在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知道。”几乎是在瞬间,我便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丫那阴森的表情,看着比地府中的那些冤死鬼还阴森恐怖呢,天知道如果他告诉了我这些事情的话,会不会掏出枪来直接毙了我,或者是拿出来一根圆珠笔对着我一顿的狂摁。

    我随手抓起老张办公桌上的半盒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老张的办公室。

    耶!

    左右无人,我挥舞着胳膊庆祝着,这简直即使所有的男人的梦想,倒不是说为国家争光,为祖国献石油那种兴奋,而是单纯的因为刺激而兴奋。

    老张所说的,或者说是老张监狱长的身份以外,一定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组织,阴暗,冰冷,正义,甚至是不留情面。我甚至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戴着可以发射麻醉针的手表,然后开着摩托艇冲上马路的画面,老子就是詹姆斯邦德的弟弟:中华俊杰,有识之士,振国兴邦的中国人,简称:杰士邦!!!

    “切……”身后突然冒出一声嗤笑,笑声里带着浓郁的嘲讽的味道。

    我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大美女,身材匀称,皮肤紧致、嫩白,胸脯浑圆,即不夸张,也不谦虚,一双大长腿纤细、笔直,但是那其中却能够让人感受到那暴躁的力量。而此时,这个大波浪,长头发的美女正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双手抱着肩膀,神情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呵……呵……,女人,我撇撇嘴,然后选择了离开。

    或许是我轻视的模样最终激怒了女人,女人冷哼一声身形在我的身边一晃而过,已经拦在了我的面前。

    嗯?我没有惊讶女人的蛮不讲理,反倒是女人的速度让我着实的震惊了一下。

    之前我和女人的距离最少也要超过十米,但是我转头的瞬间,这女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飞快的速度让她脑后的长发都是一阵激荡,看起来更是英姿飒爽了许多。

    “干啥?”我瞪着女人,女人的确不是一个普通人,那样的速度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我就会惯着她。老子单身三十年的体质,还有在意这样一个特殊的女人。

    毕竟,自从上次在监狱里和那名眉清目秀的罪犯打了一架之后,我便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我熟悉的世界。之后又有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男人的解释,我已经确定,并且接受了这个世界上一定是存在着一些“特殊”的人的。比如霍金,到现在为止,我就一直怀疑他是外星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在看向女人之后,却发现,女人看起来也有一些眉清目秀的感觉,当然,要是能够没有脸上那一股子怒意,那就更完美了。

    “你瞧不起我?”女人问。

    靠!一直都知道,倒打一耙这种天赋,几乎是每个女人都会拥有的属性,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待遇”有一天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你瞧不起我。”我郑重的重复了一遍。

    而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些狗屁的情感专家说的话,比如什么女人不是用来讲道理的,是用来哄的,女人是感性的,但是女人也是真诚的。

    滚你妹的吧,是人就得讲道理,更何况,你又不是老子的媳妇,老子为什么要哄你?女人的确是感性的,但是感性归感性,那也不能打着感性的幌子干那些不理性的事情吧?感性可以,但是还是应该保持理性吧?不然的话,你一高兴,点了煤气罐,这责任算谁的?那可不是奶茶店的奶茶,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想点哪个点哪个。

    我说的话非常直白,所以,女人瞬间便已经理解了我说的意思。

    于是,女人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瞧不起你。”女人说。

    老子一个月七千多的工资,需要你瞧得起的吗?我又是撇了撇嘴,已经一闪身,朝着女人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老话说的好:好男不跟女斗。

    可是就在我刚刚闪过身形,准备从女人的另一侧绕过去的时候,女人的手掌突然崩的笔直,然后飞快的朝着我的脖子削了过来。

    尼玛,手刀!只一瞬间,我便已经看清了这一切,身形一闪之间,暴退了三米。

    靠!不会这么巧吧?前段时间我可是刚刚遇到了一个“练家子”,这刚刚从老张的办公室出来,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居然就又碰见了一个练家子,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苏丹红终于是发威了吗?人们的身体素质都开始出现大幅度的增长了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下,但是我却已经确认了女人的身份,绝对的“练家子”,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原本的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又是应该怎么称呼的。

    就在我正神游物外,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女人已经再次冲了上来。

    这一次却是更狠,女人猛跨出一小步,随后身形弹起,一条腿就那样笔直的朝着我劈了过来。

    靠!

    劈我,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怨言,因为就当前的情形来看,女人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你妹的,你穿着一个超短裙,然后就那么大大咧咧的一记直劈劈过来,这就有点过分了,你这是典型的居心不良,意图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将我重创在你的石榴裙下。

    嗯,我看清了,白色的,而且,根据材质来分析的话,应该是纯棉的,只是不知道这手感……

    而这个时候,女人的大长腿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女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的落处,此时脸上已经是一片的寒霜,咬牙切齿的样子,用面目狰狞来形容应该是不为过的。

    踏马的,关老子什么事,老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你在一个正常的男人的面前,做出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动作,我相信,无论是什么人,都会看一眼的,差别也无非就是看的是不是认真、仔细而已。

    于是,于是我跑了。毕竟,自己还是做了那么一点点的亏心事的,而且,老子也没吃亏,既然占了便宜,那还不跑干啥,反正这女人我也不认识,而且,我相信,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不认识我的。

    晚上,我如期赶到约定的地点,当然,是开车的,开着老张的那辆“非常普通的桑塔纳”。

    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光线很暗,路边的路灯好像奄奄一息的老人一样,无精打采的释放着自己仅存的光明,路灯下,一名长发披肩的女人站在那里,身材修长,腰杆笔直。

    气质美女呀,我看着女人,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

    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是那个老张说的小风呀,如果是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上演一出007系列电影的经典故事呢?想着这些的时候,车子已经滑到了女人的身边。我摸摸下巴,嗯,还好今天早上刮胡子了。

    女人的确是小风,拉开车门,低着头坐进来的时候,女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嘿,还是一个高冷的妹子。

    我看着女人那丝滑的秀发,从侧面遮住了整张脸,暗暗的挑着眉毛。

    “再看,眼珠子给你抠下来。”女人转过头,瞪着我,眼神锋利如刀。

    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清醒了,本来因为这个时间而产生的困意在一瞬间便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你妹,冤家路窄呀。

    于是,我和美女尴尬的打着招呼:“嘿,冤家路窄呀。”

    握草!这绝对不是我想说的。

    “开车,这是地址。”女人说话,然后随手扔来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应该是女人写的,字很漂亮,但是这些字连在一起,我却不认识了。

    老子哪里知道这个什么解放路250号是个什么鬼地方呀,我唯一认得的就是这段文字的最前边的几个字:xx省xx市。

    当然了,我并不是不是认识字,而是不认识路,于是,作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一个社会人,我开始掏手机。

    然后一只芊芊的玉手便将手机从我的手里捏了过去,然后非常熟练的关机,用力,掰碎,开车窗,扔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美女已经将车窗户重新关好了。

    “你……”我的确是很生气的,臭娘们绝对是在报复。

    “没有常识。”小风冷冰冰的说。

    靠!我心中一声哀嚎,瞬间便是想起了一些电影中的桥段,然后……然后我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的蔫吧了。

    但是,在我蔫吧了片刻之后,我已经重新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小风。

    “我不认识路。”我说。然后我便看见小风的大长腿突然颤抖了一下,我认为那是本能的动作,她应该是想再劈我一次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现在是在车里的话。

    于是,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嘴里吹着口哨,带着“甜美”的笑容,仔细的打量着小风。

    不得不说,小风是一个绝对的美女,眉清目秀,即便是在这灯光昏暗的夜晚,但是借着车内的微弱灯光,我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出,小风根本没有用任何的化妆品,但是就是这样根本不施粉黛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却依然是那么的完美。当然了,你要是能不咯吱咯吱的咬牙就好了。还有,这是在市区,丫头的车速赫然已经飙到了120公里,就算是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是那些明晃晃的摄像头可是没睡觉呀,你这么一路狂飙下去,估计明天交警队收到的就不是超速的抓拍了,而是一本连环画了。

    不过小风的车技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么快的速度,车辆却没有任何的颠簸,甚至是非常的平稳的。而我,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心态,安安稳稳的睡着了,甚至还有微微的鼾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车子咯吱一声连串的暴响,狠狠的刹住了,而我也非常顺利的出溜到座椅下边去了。

    臭娘们,坑老子,我感觉自己一瞬间就已经步入了腰间盘突出患者的行列了。

    等到我从座椅下边爬出来的时候,借着车灯的光芒,终是看到了面前的情况。

    小风的确不是害我。我们面前的道路已经被一堆不算太高的土堆截上了,新鲜的泥土上还有一些枯草,那些土块上还有工具留下的痕迹。

    劫道的?这踏马的法治社会还有这么干的?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小风却是身子一矮,头已经低低的埋到了方向盘的后方,随后手掌一拨挡片,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已经在飞快的倒退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枚炮弹就那样准确的命中了我们的汽车原来所在的位置。

    握草!40火!

    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反正借着火光,我是看到了远处一个男人正肩膀上扛着一根管子,管子正瞄着我们的位置。

    尼玛,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而这一句骂则是代表了三个人:一、骂这群劫道的王八蛋,至于吗你们,劫个道而已,犯得上用40火炸吗?二、骂老张,王八蛋,坑我。三、骂自己,还是年轻,还是太冲动了,当时听老张的意思明显这件事就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而自己将会以一个幕后英雄的身份,参与这件事,即便是不能公开,但是也绝对有着浓浓的自豪感。

    但是,这一切在40火炸开的一瞬间,便全部都随着那些火光消失了。

    小风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而且,我相信,她也绝对不是第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了。

    在汽车倒退的瞬间,她已经开始拉向了手刹。

    下一刻,我便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高档的一个车,非要弄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手刹放在这里。

    车子开始发了疯一样的旋转,而这个时候,随着车轮发出的惨烈叫声,枪械开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汽车上,我和小风猫在汽车里,就像是野外露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冰雹一样,整个车厢里都是沉闷的响声。

    很快,声音已经消失,汽车依旧笔直的对着前方,明亮的车灯让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些人的身影。

    标准的制式装备,凶悍而狰狞的表情,还有嘴边那忽明忽灭的烟火的光芒。

    尼玛,男枪呀。老子是偷了你的红buff了?还是抢了你的小龙了?你丫的叫了整队人来gank我。

    对面是五人小队,标准的配置,而我们,我,绝对的新手,小风,虽然是老手,但是我却不相信小风有反杀对面五人的实力,这踏马的可不是游戏,挨一枪只会掉点血,这要是挨上一下,估计命就交代了。

    而这个时候,小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下车!”

    下车?咱们开着车不是就跑了吗?下车干啥?大不了再绕一下路就完事了呗?至于这么玩命吗?

    不过小风说完这句话之后,已经直接拉开了车门,然后身子一低,借着车门的遮挡,已经瞬间蹿到了车尾的位置。

    我是一个男人,虽然不能说是一个好男人,但是这一点担当我还是有的,面对这这么一群壮汉,老子总不能把小风这个女人自己扔在这里。

    于是,我有样学样的下车,也是一步就蹿到了车尾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小风已经打开了后备箱。

    握草!

    我看着后备箱里的一切,瞬间感觉这个人都落伍了,就像是一个当今社会里,还不认识字的男人一样。

    后备箱里层层叠叠的放着一堆东西,嗯,也不能说是东西,说家伙比较合适,长枪短炮一应俱全。而这中间,有很多东西我还是认识的,当然了,只能叫的上名字,在游戏里见过,但是真正的接触,这却是第一次。

    其实,我也是悲哀的,悲哀的就是老子从警七年了,却从来没有摸过一次枪,手枪都没摸过,当然,另一种含义上的还是摸过的。

    而这个时候,小风已经伸手抓向了其中的一件东西——手雷。

    于是,四五颗手雷几乎在一瞬间便从车尾飞了出去,准确的朝着那些男人的方向落了过去。

    而在第一颗手雷飞出去的时候,小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已经响起。

    “包抄。”

    包抄?咋包抄?这踏马对面长枪短炮的瞄着呢,这个时候包抄,即便是我有凡境六重的实力,却也不敢在这些热武器的面前嚣张。

    而正在我纳闷的时候,我却突然看到小风的手掌微微换了一点方向,抓着另一颗我非常熟悉的东西扔了出去。

    于是,我身子一矮,已经做好了包抄的准备。

    火光在远处爆开,那些武装到牙齿的男人却也不敢去尝试手雷的滋味,所以,呼啸声中,他们也在纷纷的寻找着掩体,或者是后撤,或者是左右散开。但是他们训练有素的素质,却让他们即便是在后撤,却依然紧紧的盯着我们这边的动向。

    又是一颗手雷甩出,但是小风的手腕却是在这个时候猛然的抖动了一下,手雷甩出,而在手雷的身后,几乎贴在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一个震、爆、弹。

    落地,火光,电光几乎在瞬间炸开,于是,我听见了那些人的惨叫声。

    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没入了路边的黑暗之中。

    力量瞬间在体内爆发,我甚至能够听见脚掌蹬在土地上的沉闷响声。

    几息之间,我已经冲到了男人们的身后,而这个时候,汽车的车尾那里,还在不断的扔着投掷物。

    几息的之间,已经足够这些明显训练有素的男人重新的组织好攻势了。

    于是,我看到40火再次被扛上了肩膀,一颗炮弹正明晃晃的对准着汽车的位置。

    身形冲出,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冲到了男人的身后,手掌伸出,在那粗大的炮筒上摁了一下,那本来瞄准着汽车的炮筒,瞬间便是笔直的瞄向了天空,而这一刻,耀眼的火光也在炮筒的后边喷了出来,只是一个瞬间,男人的裤子便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甚至还有一股烤肉的香气隐隐传出。

    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形已经冲向了另外一人。

    这人的手里握着手枪,已经在缓缓的抬起,对着我的位置。

    抬脚,踏出,我一脚准确的踩在了男人的手掌上,男人因为是双手握枪,所以,下一刻那本应该抬起的枪管却是再次落了下去,而因为突然被如果巨大的力量踩了一脚,男人的身体也是不由自主的前冲了两步,而就是这两步,将男人的脑袋终是准确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膝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攻击,在自由搏击中都是最基础的动作。但是这个动作,在接触到面前的男人的五官的时候,却终是爆发出了它那恐怖的威力。

    一片骨裂、骨碎的声音响起,然后男人便倒飞了出去,还未落地,整个人已经没了声息。

    而这个时候,剩下的三人的武器终是对准了我。

    麻了个蛋地,这回死定了。只是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目前的状况。

    然后我便听见了一声枪响,三个男人手中的武器整齐的飞了出去,而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是鲜血淋漓,那扣着扳机的手指早已经不翼而飞。

    剧烈的疼痛,让这些人本能的弯下腰去,嘴里也是发出了一阵阵惨叫。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小风正站在车尾的位置,手中的长枪的枪管里正冒着青烟。

    牛逼!我由衷的赞叹。小风如今站在那里,微微的弓着身子,脸颊紧紧的贴在枪托上,后坐力和声波震的她满头的秀发无风自动,再加上那匀称的体型和堪称完美的五官,有怎是一个英姿飒爽能够诠释的。

    当然,在赞叹小风的英姿飒爽的时候,我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作为一个立志成为有为青年,立志要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青年,我无时无刻不再铭记着我的工作,即便是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工作岗位上,在一片荒凉的道路上,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土堆旁,也丝毫不能磨灭我工作的热情,于是,三个男人倒地,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小风甚至都没有过来查看一下战场,等到我回去重新上车之后,已经开着车,呼啸着朝着那已经被炸开的土堆的缺口冲了过去。

    而在路过缺口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家伙从小风的手里甩了出去,等到车子冲出一段距离之后,火光和巨响已经在我们的身后炸开。

    “不至于吧?”我看着小风说,因为这些人应该不会对我们再构成任何的威胁了。

    “我们不至于。”小风说的很简单,但是我却是瞬间便已经明白了小风话里的意思。对我们的确是不至于的,但是对于其他人,却是非常的至于的,他们即便是已经到了重伤的地步,但是却依然有着威胁普通人的能力,更何

    况,这里还是中国。

    经过这么一折腾之后,我也瞬间没了睡意,所幸也就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的看着小风。

    这女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但是现在的小风在我的眼里,却不是在我之前定义的不普通,这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似乎是感到我正在看着自己,小风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的注视了我一下之后,却是突然的挑起了眉毛。

    “谢谢。”小风说,虽然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那声音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谢谢。”我回了一句。

    我们自然都明白我们说的谢谢的意思。

    于是,我咧嘴笑,小风也是抿着嘴笑了一下。

    于是,我便看到了一朵桃花突然盛开在了小风的脸上,巧笑嫣然,人比花娇。

    只可惜,小风的笑还有一种花能形容:昙花一现。

    小风已经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冷冰冰的表情,抿着嘴,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

    唉,可惜了。不过也算是值了。

    我叹息了一声,然后再次将自己的身体扔进了座椅里。

    很短的时间之后,我的轻微的鼾声已经再次响起。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的鼾声响起来的时候,小风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很长的时间。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能够在近距离的击杀敌人之后还能够睡的如此的安稳,甚至安稳的像是一个孩子。

    小风开始回忆自己的经历,回忆自己第一次近距离的击杀敌人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吐的一塌糊涂,甚至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她再想起之前的画面的时候都在恶心、干呕,而那一段时间,她也再也没有摸过枪支,好像那东西是一件脏兮兮的东西一样,那枪支所特有的硝烟味道几乎如同血腥气一样,每时每刻都环绕在她的鼻孔附近,只要自己轻轻的呼吸一下,就能够感觉到那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但是小风现在想起来,那感觉,那味道,却仿佛依旧是在昨天一样。她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走出来过,即便是现在自己能够面无表情的去击杀任何一个敌人,甚至是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敌人,自己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我们不至于。但是其他人还是至于的,那是热武器,只需要勾勾手指便能够瞬间夺走一条生命的热武器,她不能让这种威胁留在自己的土地上。

    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心终于是强硬了起来,但是直到之前她举起枪,从枪口下救下这个睡的正香的男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一切,其实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努力的营造的。

    而现在,这个男人睡成了那个样子,她的心里却好像突然变的柔软了一样。只是小风不知道的是,她的心柔软下去的时候,却有另一个更加真实,更加坚硬的心脏慢慢的滋生了出来。

    剩下的路程很太平,又是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而我也被人扯了扯衣服叫醒。

    于是,小风便看到了自己绝对不敢想象的一幕。

    身边的男人醒来的瞬间,眼中却绝对有没有刚刚睡醒的人的惺忪,甚至她看到了一抹精光突然在男人的眼中亮起,而在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之后,才终是被一抹惺忪所代替。

    这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吗? 小风这样想着。

    “你开一会,我休息一下。”小风说。

    然后我下车,拖拖拉拉的朝着主驾驶的位置爬去,然后坐进去,而小风却是走向了车后。

    这娘们干啥去了?我扭头朝着车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小风正在瞪着我。

    靠!老子说梦话骂你了?你丫的这么一副杀人一眼的表情瞪着我干啥?

    于是,我直接转回了脑袋,女人这种生物,太奇怪了,比如现在,撒尿就撒尿吧,就不能直接说吗?好像说了一句撒尿就会破坏了你的女神气质一样。

    不过……我突然想象了一下,然后浑身哆嗦着彻底清醒了过来。

    女神的确是不能说自己去撒尿的,当然,我认为小风还是可以的,因为我认为她不是女神,她是女神经。

    车子再次发动,小风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身子依旧是绷得笔直。

    我难受的扭动了一下屁股,屁股和真皮座椅之间摩擦,发出轻微的咯咯吱吱的声音。

    然后我又看看小风,然后我再扭动一下屁股,然后声音再发出。

    终于,在我频繁的扭动了一阵之后,小风的声音响了起来,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的语调,那声音,太踏马的提神了,尤其是在这无人区,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夜路上,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你的身后,悠悠的问你一句“大哥,买碟不?”一样。

    “你有痔疮?”

    我现在十分确定,小风就是一个女神经。

    “没有。”

    小风没了声音,依旧是紧绷着身子,闭着眼睛。

    然后……然后……然后我踏马的有开始挪动屁股了。

    “你有痔疮。”这一次,小风说的十分肯定,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你平时也这么睡觉吗?”

    “嗯。”

    果然,女神经,根本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标准去衡量这个人。

    “能睡着吗?”

    “能。”

    然后我安安静静的伸出手,在小风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小风便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正常人怎么睡觉吗?”

    “知道。”

    还好,应该还有救。

    “那你应该按照正常人的睡觉姿势休息。”

    “这就是正常人的睡觉的姿势。”

    靠!老子高估你了,你丫的没救了。

    于是,下一刻,我做出了决定,我必须要对这个女神经进行一番教育,一番市井的教育。

    对话是以“你们家睡觉都是拔军姿的姿势吗?”

    然后,以小风扭过头去不搭理我结束。期间经历过对人性的剖析和思考,对事物本质的追求与理解,对生命得到意义的探索与展望,对失眠和脱发的无奈……

    小风睡的不错,我再也没有扭屁股。

    直到下午的时候,我才把车停在了一处岔路口的位置,因为老子不认识路,多么充分的理由。

    开车的人换成了小风,小风睡的很舒服,脸上有靠在座椅上的时候压出来的印子,而且,她醒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伸手本能的擦了一下嘴角。

    虽然我没有看到口水,但是这种状态还是不错的,起码不像是一个机器了。

    接下来的路并不远,又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小风已经非常熟练的将车子拐进了一处小区里。

    小区很干净,但是却也很荒凉,甚至有很多的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掉了,冷风正在房间之中呼呼的肆虐着。

    这……啥地方?我看着这个荒凉的小区,心中却是浮想联翩。

    小风应该不是要杀人灭口吧?而且,如果她不拿热武器的话,她未必是我的对手。那么既然不是要杀我灭口,那应该是有其他的问题,又想撒尿了?很有可能,从生理的构造上来说,女人的确是比男人要多一些的。

    但是,当我发现小风摁了一个按钮,然后一间车库的车库门便吱吱呀呀的开启之后,我却是心里突然的漏了一拍。

    这是……不会是要……

    这么密闭的空间,这么偏僻的场所,这么荒凉的小区,这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不要,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不可以这样。

    当车库门落下来,光线慢慢的离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都在冒着冷汗。太刺激了,太疯狂了,怎么可以这样。当然,如果非要这样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不过我要先问问绾灵心,看看她是不是会介意。

    车库门彻底落下,无论是车内还是车库内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小风将车子已经熄火了。

    怎么办?我是挣扎的,但是我却发现,我的挣扎已经越来越微弱。

    唉,男人,操蛋的男人。

    我这么想的时候,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头顶上有灯光落下来,周围也有柔和的灯光照射进来。而我们的车子正在快速的下降。

    草!你!大!爷!

    老子都已经准备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了,你丫的现在居然弄出来这么一出,于是,下一刻,我再看向小风的时候,感觉小风那张漂亮的脸蛋下,是恶魔一样的嘴脸。

    大概几分钟的时间之后,下降的速度缓缓降低,最终停了下来。

    而在我们停下来之后,车头对着的墙壁突然落了下去,然后一条笔直的通道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下车,我跟着小风走进笔直的通道。

    这里明显是地下,毕竟我们之前可是下降了几分钟的时间,但是这里却没有一点腐朽的味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我已经在猜测推开那扇门之后,我要见到的是什么,是先进的武器?是绝对超前的科技?还是一群变异的人种?或者是奇形怪状的外星人?

    随着我们走进,那本也朝着两边拉伸了出去。

    于是,我一脸痛苦的看着门后的事物——又一辆车。

    只是这辆车却不是我们所经常看见的车了,车的两端与我们日常所见的高铁一样,是那种流线型的设计。车厢打开,里边是精致的四把座椅,面对面的放着。车厢中除了这些便再无其他的了。

    握草!皇家特工!

    只是一个瞬间,我便感觉到了这个场景的熟悉。

    而我在这个短小的车厢启动运行之后,也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对着坐在对面的小风。

    小风正在皱着眉头思考着问题,直到我问出第二遍的时候,她才有点惊慌失措一样的回神过来。

    于是,我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那是什么?”

    “电影。”

    “哦。”

    小风的回答差一点让我把座椅上的真皮抠烂。

    哦是什么?我瞪着小风。

    于是,小风重新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感觉你的架势不是在和我聊天,是在看押着我,就像是在看着罪犯一样。”我连说带比划,我认为,小风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看押罪犯的,因为罪犯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有站着的可能。

    “哦。”

    小风回答一声,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哦,但是脸上却终于是有了笑容。

    “有机会打一场。”小风说。

    老子不打,天天就知道打架,烦不烦?老子在地府里可是整整的打了四百年的架,而且每一次还都是玩命的,和你们这种切磋相比,没意思。

    我撇撇嘴,表示了我的意思。

    “你怕打不过我?”小风朝着我挑着眉毛。

    “嗯。”我点头。

    然后我便看到小风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几息之后,她的脸上开始升起怒意,然后怒意便随着她的眼神朝着我的身边燃烧着,那架势,好像我只是生的,如果能够把我烤成七八分熟的话,她不会介意直接吃了我。

    车子慢慢停下,又是一截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还是一扇门。

    天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的门出来,是防贼吗?话说,这么深的地底,你防的是那个贼?土行孙吗?

    门打开,一名老人站在门后,微笑的看着我们。

    小风见到老人之后,似乎是终于有了点女人的样子,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便朝着老人跑了过去,然后非常自然的拉住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笑的很开心,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孙女一样,但是,我却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绝对不是小风的真正的爷爷,长的特太不像了,根本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老人拍了拍小风的手,然后小风也非常懂事的松开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走进之后,我才看清老人的相貌。典型的老人,满脸的皱纹, 花白的胡须,微驼的后背,唯一不像老人的地方便只有那一双眼睛,只是看了一眼,我便已经将目光移开,因为在那双眼睛里,我居然看到了熟悉的星辰。

    限减犯的监区几乎是所有干警都不愿意去的监区,那里的犯人全是限制减刑假释的,说白了就是都是重犯,没有减刑,没有假释,判了多少就是多少,更不用想假释出狱了,所以这里的人基本也没有这打算,30岁进来,出去差不多也是50多岁了,最好的半辈子扔在这里了,还有啥盼头,所以这里简直就是个炸弹,打架斗殴就是平常的事情,刷牙声音大了,都可能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周三自然知道监狱里的情况,不过却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其他干警很多人都在劝周三,那地方还是别去的好。

    第一天调入限减犯的监区,打架两起,所以两个限减犯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三个人打架,三个人躺在床上。

    第四天,五个人打架,一共躺在床上的是十个人了。

    第五天,限减犯监区异常安静,没有丝毫打架的事情发生。

    之后的半个月,限减犯监区几乎是全监狱的模范,和谐大家庭一样,大家和睦相处,吃饭、睡觉、上厕所,所有人都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

    周三站在一百多名限减犯面前的讲台上,看着下边眼睛里全都是阳光的限减犯,准备进行自己第一次的思想教育。

    “这段时间不错,大家都很遵守纪律,这样多好,你看,咱们都和和气气的。咱们国家五千年的礼仪之邦,不能辱没了咱们国家的名声,你们说对吧?”周三吊儿郎当的站在讲台上,大冬天的,衣服领子敞开着,嘴巴里呼呼冒着白烟。

    “对!”整齐的好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哈哈,这就对了,散了散了,回去好好干活,好好改造,今天中午每人奖励榨菜咸菜一袋,不够吃的可以找我要,也可以找管理员反映。”周三哈哈一笑,随手拍在了面前的讲桌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实木的讲桌惨叫了两声之后,咣当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下边站着的一百多名限减犯也像这讲桌一样,心里一阵的打颤,连带的双腿也不禁哆嗦了一下,于是中午每人的榨菜咸菜几乎都剩了一半。

    讲台后边的干警,几乎把自己的嘴巴都捂了起来,本打算得半个小时左右的思想教育就在这么两分钟不到的时间结束了,而结果却是出奇的好,所有限减犯一脸深恶痛绝、改邪归正的表情,只是可惜了那张讲桌。

第六章 不是gay就好

    煅体的话确实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甚至声音中还带着一点可惜的味道,就像是在看着一名夭折的孩子一样,

    对于身体来说,煅体的确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毕竟人家就是吃这口饭活着的,所以,对于煅体的话,我根本没有什么怀疑。

    而正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煅体的声音已经继续响了起来。

    “最多再有个五六十年,老头的生命力就会耗尽了。”

    你大爷!你说的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你丫的是不是对于人间的人的寿命的理解上有着一些偏差?老头无论怎么看,也有七十多的年龄了,再过五六十年,那都一百二三十岁了,这样的岁数,在人间,你丫的居然能够说出夭折的感觉来。

    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如果我的退休工资能够开到百分之九十五的话,然后再算上自然增长的,等到我六十岁退休的时候,起码能够拿到一万五以上,每个月。而这个基数再活六十年的话,我的工资绝对会超过所有在职的即将退休的人员的完整工资,也就是说,我的退休金都会比老张现在的工资高,而且可能要高出一倍还多,尼玛,这退休金,老子环游世界应该是足够了。

    灵台中的声音继续响起,却是碎山的声音。

    “这个老头活了多大岁数了?”

    “一百四十年。”

    握草!一百四十年!这么一算的话,那这老头岂不是光绪年间的大神?那算到现在的话,退休金得……

    我彻底的蒙了,反正老头的退休金我是算不出来能够有多少钱了,不过看着放眼望去,被人们视若珍宝的金丝楠木制作的家具在这里却是做了墙的包围就知道老头是多牛逼了,虽然这些可能不是他的,但是能在这地方住着,想来也不会差吧。

    我只顾着震惊老头的岁数,然后计算老头的退休金了,却不知不觉的已经跟着老头和小风二人来到了一处大厅之中。

    整个大厅也是不出我所料,整个大厅全部都是由金丝楠木装修的,泛着古朴、典雅、厚重的感觉。大厅非常大,起码有二百米以上的方圆,具体虽然不知道有多大,但是肯定是比猿王现在上班的废品收购站大多了。大厅周围是八扇巨大的木门,占着各个方位,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大厅一定是按照阴阳八卦的方位设计的,虽然我不懂阴阳八卦,奇门遁甲,五行术术什么的那些东西,但是在中国,在这种的环境里,就往八卦上想就绝对没错了。

    八个门一模一样,跟迷宫似的,反正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不过,老头肯定是知道的,因为老头几乎没有半点的停歇,笔直的对着一扇大门就走了过去。

    又是七拐八拐的转了一会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一处房间之中,房间布置的很素雅,一张桌子摆在房间的中央,雪白的桌布,规规矩矩的椅子,一看就知道,这踏马的是吃饭的地方,包间。

    当然了,人家肯定是不能叫包间这么市井的名字的。依照我的想法的话,估计最多也就叫个御膳房就不错了,还不是吃饭地方,只能是做饭的地方。

    随后落座,却没有按照正常的位置,老头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小风也陪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二人就转头看着我。

    看我?看我干啥?于是,我也随便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伸手在桌子上拽过一个干干净净的烟灰缸,然后熟练的从兜里摸出烟,扔进嘴里就点上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

    然后,老头和小风继续看着我。老头笑眯眯的,小风瞪着眼。

    靠!在车上不让抽,到了这里你还不让抽呀?我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里很明显不是公共场所。于是,我继续抽烟,根本没有搭理小风那杀人的目光。

    很快,房间中走来一人,女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多的样子。看女人眼中精光闪闪的样子,估计也是一个练家子,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小风厉害。

    女人走进老头身边,低声的说了一点什么,期间目光还朝着我这边打量了一下。

    绝对是在研究我呢!我瞬间便已经确定了这件事,不过,如果指望着这么两眼就把我看的发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老子要是怕别人看,就根本活不到现在了,于是,我抽的更起劲了,第二根已经叼进了嘴里。

    不过这个时候,我总算是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朝着老头那边凑近了一点。

    “老爷子,来一根不?”我抽出来一根,先朝着老头递了过去。

    老头笑着摇了摇手,说了一句:“不要了,戒了。”

    你看看,人家老爷子多会做人,人家说的不是不会,而是戒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细节,便已经瞬间将我和老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不管老头是不是在说谎,起码依照他的说话的话,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共同的爱好。当然,如果老头是说谎的话,那这事就更加的可怕了,不愧是说了上百年的人,这心里,早已经将这人情世故看的清清楚楚。

    又是片刻的安静,随后之前出去的女人已经返回,手中捧着几条烟走了回来,而一看那一片雪白,没有任何的装饰的外表,我便已经知道,我“顺”的监狱长的那些烟,也是监狱长从这里“顺”走的,或者是拿走的。

    烟一共有四条,老爷子抓过两条,放在了我面前,随口说了一句:“拿着抽”,便转过头去抓剩下的两条烟,让我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老头,太懂心术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照面,但是这些我却是看的明明白白。毕竟,咱哥们儿在地府那四百年可也不是白活的。

    剩下的烟绝对是带给老张的,毕竟小风是老张派出来的人。

    我猜的非常正确,可惜,我只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局。

    “小风,这两条烟拿回去给你爸爸,让你爸爸少抽点,看他那个德性,天天的,都快抽成了一棵行走的烟草了……”

    老头剩下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老头的第一句话上。

    爸爸?小风?监狱长?

    虽然老头没有说这烟具体的是给谁的,但是傻子也能猜到,这绝对是给监狱长的了。

    我看着小风,然后看着老头,然后再看向小风,踏马的,好复杂,小风不会真的是老头的亲孙女吧?

    我有点懵,但是看两个人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我也就选择将这个问题压了下去。反正回去的时候还是要开车回去的,路上有的是时间问小风。

    片刻之后,之前出去的女人带着其他的几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餐盘,餐盘上放着的自然便是饭菜。

    饭菜是家常的饭菜,但是那精致的样式,却不像是正常的家庭人做出来的。

    “随便吃一口吧。”老头招呼了一声,也不过多的殷勤,自己抓起筷子已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看看小风,小风也没有多说什么,抓起筷子也是安静的吃了起来。

    这样的方式反倒是更适合我的方式,反正大家都不见外,那我何必要见外,于是,我抓起面前的筷子,端起碗,也是朝着自己的嘴里猛扒拉饭菜。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精致的人,所以,这些精致的饭菜,在我的嘴里,就真的变成了牛嚼牡丹。

    两碗饭很快吃完,我放下碗筷,咽干净嘴里的东西,然后擦了擦嘴,朝着老爷子和小风看了过去。

    “我吃好了,两位慢用。”我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从嘴里秃噜了出来。

    这种习惯来源于我长久以来的人间生活养成的习惯,这种基本的礼貌,老爹老妈可是从小就在严肃的教导着我。

    只是,这一次,这习惯却是多少的让我有点尴尬。并不是因为老头和小风已经吃完了,相反的,两人的确是没有吃完,甚至还有很多的饭在碗里,距离吃完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看着两人那还剩下的大半碗饭,“要不,我再吃点?”我试探着说了一句。

    老头突然放下碗筷,大笑了起来,直到笑的房间中的窗帘都开始瑟瑟发抖之后,才渐渐的止住了笑声。

    “好久没吃过这么痛快的饭了,甚至看都好长的时间没看过了。”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随后继续道:“你知道我刚刚看你吃饭的样子想起了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小风也在安静的摇着头。

    “牛嚼牡丹,牛嚼牡丹,这个词应该听说过吧?”老头看着我,重复了两遍。

    这种比喻应该算是贬义的,起码在现在这个场合来看,应该是贬义的。甚至,我在小风的脸上都是看到了飞快的一闪而过的尴尬。

    但是……

    我在老头的脸上却没有看到半点贬低自己的意思,甚至,我看到的还是老头眼中的那一抹高兴、欣慰、真真切切的舒爽。

    于是……

    “谢老爷子夸奖。”我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老爷子的“赞美”,脸上没有任何的尴尬,于是,最后,这尴尬的便变成了小风。

    小风的眼神不断的在我和老爷子的身上晃动着,可惜半晌之后,却也没有晃出半点的清晰。

    最后,一顿饭吃过,我吃的很饱,老爷子吃的很爽,小风吃的很少。

    老爷子是第一次见,但是之前我却是见过老爷子的照片,所以,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这账本就是交到老爷子的手里便算完成任务。

    所以,在吃过饭之后,我已经起身,将口袋里装着的账本掏了出来,交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接过账本,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根本没有去看账本上的内容,然后继续定定的看着我。

    “嗯……”应该说点啥,缓解一下气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总也不是个事。于是,我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已经继续说道:“老爷子,既然账本已经送到了,那……”

    我没有继续说,确是指了指身后的房门,意思非常明显。

    “也好,早点回去,也省得小张惦记。”老爷子说,随后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已经起身,显然也是没有了挽留的意思。

    和小风出门,然后上车,然后下车,上车。

    一路上,小风都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偶尔会朝着我这边看上两眼。不要误会,那绝对不是爱慕的眼光,只是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小风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只是这个怪物让她多了很多的好奇心而已。

    “你不尴尬?”小风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尴尬?你爷爷吃的可是非常爽的,你多少年没见过老爷子吃的这么开心了?”我倒是反问了一句。

    “从来没见过。”

    我就知道。

    “一会路上吃点东西吧,没吃饱。”我摸了摸肚子,却是所问非所答的说了一句。

    继续在路上跑了几个小时之后,我们终是达到了一座小城镇,很小,两条街,冷冷清清的样子。

    一脚刹车下来,我已经将车停在了一家烧烤店的门口,随口招呼了小风一声,便已经朝着那烧烤店走了过去。

    时间是中午,这个时间点,烧烤店根本没有生意,店面冷冷清清,我们进到烧烤店里的时候,厨师正从三四个拼在一起的凳子上坐起来。

    “吃东西?”显然,这个时间段,让厨师也是有点迷糊,所以问出的话也是有点迷糊的味道。这就像是去了医院之后,医生问患者一句来干啥一样,我要是说我是来取快递的,你肯定不信。(该故事,出于真实故事。)

    我朝着厨师笑了一下,倒是也不介意厨师的迷糊,随口便是问了一句:“能烤串吗?”

    “能。”

    于是,一会之后,我和小风中间的铁盘子里摆着一堆油腻腻的烤串,上边撒着红彤彤的辣椒面,明亮的油滴正在悄悄的往下边的盘子里滴答着,各种烤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混合成了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味道。

    我抓起一根羊肉串,直接送进了嘴里,油脂沾满了嘴角,然后我朝着小风挑了一下眉头:“试试?”

    我相信,小风一定是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这些市井的东西,是很难培养出小风这样的女人的。

    不过我还是看错了一点小风,我本来以为小风会厌恶这些东西,毕竟这些东西正是如我之前所说,太市井了。

    小风选了一串油脂比较少的肉串,学着我的样子塞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片刻之后,小风给出了评价:“不太好吃。”

    “吃过吗?”

    “嗯,吃过一两次。”

    我回头,朝着吧台后边,正一脸呆愣愣的看着我和小风的老板兼厨师招呼了一声。

    “有啤酒吗?”

    “喝什么?”

    “青岛,八度。”

    “凉的?常温的?”

    “凉的,一瓶就行。”我伸出一根手指。

    小风本来已经缓缓升起的拒绝的神色终是落了下去。

    酒驾这种事,小风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些是她的底线,但是在听见我只要了一瓶之后,小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啤酒拿上来,嘭的一声启开之后,白色的雾气在瓶嘴里缓缓的升起,老板也已经顺手放下了两个杯子。

    啤酒倒进杯子里,黄澄澄的颜色,杯子的表面很快便是一片的水珠。

    我又拿起一根烤串,然后朝着小风挑了挑眉毛。

    “干一个?”

    小风看着我,然后又左右的选了一根烤串,同样举了起来,然后学着我的样子,放在了面前。

    我手腕抖了一下,手里的烤串敲在小风手里的烤串上,火红的辣椒落在我们面前的盘子里。

    “干了。”

    “干了。”

    肉串送进嘴里,吞下,然后我端起了面前的啤酒。

    “干了。”

    “干了。”

    光芒开始在小风的眼睛里流动。

    唉,总算是有了点人样。我暗暗的感慨了一声。

    其实从见到小风的时候开始,我便有这样的感觉,说小风终于是有了一点人样,并不是我在贬低她,或者说是挖苦她。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小风在我的眼里更像是一台机器,非常精准,而且优雅的机器。她唯一能够更加的贴近“人”的时候,好像只有发怒的时候,毕竟,机器是不会发怒的,而小风会的好像也只是发怒。

    我们离开的时候,老板有点发懵,我们点的串不少,最后小风吃了两根,剩下我全被我吞了下去。一瓶冰凉的啤酒倒是还好,小风喝了两杯。

    “这算不算是增进感情?”车子再次发动之后,小风看着我突然问了一句。

    “嗯……应该算是培养吧。”

    “培养?”

    “嗯,培养你的感情。”

    “我的感情?”小风嘟囔了一句,眉头微微的皱着,然后,她就这样皱着眉头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小风的脸上又被压出了一条印子,而这一次,她那本来柔顺、乖巧的秀发也是乱了一些。

    “老张是你爸?”我问。

    “嗯。”小风没有迟疑,直接肯定的回答。

    这一点不错,好评。小风在我心里的评价增高了一些。我真是有点担心,小风会不会像是那些“公主”一样,每天吆喝着自力更生,不花家里的一针一线,喊着一定要用自己的坚强的肩膀,扛下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的口号,然后赖在爹娘买的床垫上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

    起码,不做作。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我试探着问,活着的时候,我可是从来不知道人间还有这样的一群人在的,当然,也有,电影里。但是和这样的人一起撸串,喝啤酒,却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所以,对于人间的修炼者来说,我却是如同进了地府一样,还是一个标准的文盲。

    “凡境五重,你呢?”

    “凡境六重。”还好,称呼都是一样的。我心里暗暗的放心下来,至于其他的,我却是没有多问,比如你爸爸的境界,你爷爷的境界什么的,那些还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见我不再说话,片刻之后,小风倒是先挑着眉毛朝着我看了过来。

    “你不想知道我爸爸和爷爷的境界吗?”

    “不想。”我回答的斩钉截铁。其实也不是不想,毕竟这是我在人间唯一碰见的修炼者,甚至在某些意义上来说,这将会是我在人间修炼的开始,修炼都是一样的,只是人间的灵气相比地府浓郁了许多而已,所以,这几乎是我最好的机会,融入人间的修炼者的最好的机会。

    只是,我现在是真的还不是时候,因为实力,也因为没有时间。

    小风看着我又是笑了一下,便也不再追问,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公路不断的从车底钻过,然后在车屁股的后边,合着尾气一起远去。

    “你停在凡境五重多少的时间了?”我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风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我看着路,却是没有看到那丝光亮,如果我能够看到的话,就能够看到那丝光亮中的渴望和迫切。

    ————————————————————————————————————

    而就在我们聊着这些的时候,老人此时却是躺在一把藤椅上,手中抓着我之前送到的账本,安静的看着落地的窗户外边的血花,还有远处的低矮的山头那皑皑的白雪。

    片刻之后,老人突然伸手在自己的嘴角摸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丝笑容突然在嘴角上扬起,只是那笑容在扬起了一息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然后老人打开了手里的账本。

    账本上有字的只有一页,纸上写着一些简单的文字。

    任意,男,三十岁,单身,家庭住址:xxxxxxxx,父亲:xxxxxxxxx,母亲:xxxxxx,职业:警察,政治面貌:党员,工作经历:xxxxxxxxx

    整张纸就像是一个完整的简历一样,详细到了我的出生的医院,接产的医生,出生的时间。

    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我的人生,当然,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知道,这其实只是我的一小部分人生。

    片刻的时间,老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整篇文字的最后一行。

    猝死后五天清醒,六天基本康复,七天痊愈。

    看到这里的时候,老人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精光。随后,老人轻轻的扯下了这张纸,随后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已经出现在手里,老人轻轻的打开布袋,从里边捏出了一点黑褐色的干枯的植物。

    是烟丝,这种东西,人间几乎没有人不认得。

    老人看着手指间的烟丝,突然又是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一下脑袋。

    手指中的烟丝落在写满了我的经历的纸上,老人的手略显生疏的卷动着纸张,但是很快便已经熟练了起来,最后,纸张被卷成了卷,包裹着烟丝,老人的手指再次伸进布袋之中,微微摸索了一下,一个极其普通的打火机已经出现在了老人的手中,轻轻的搓动打火机上的滚轮之后,火苗从打火机上升起,然后凑到了嘴里的烟卷上。

    老人眯着眼睛,手里夹着烟卷,淡淡的青烟缓缓升起,老人的脸上有了阳光,好像也有了温暖,即便外边是一片的冰天雪地。

    ————————————————————————————————————————

    小风不再说话,车里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噪在窗外呼呼的响起,或者是轮胎抓着地面狂奔的声音从车底传来。

    “有时间打一架?”片刻之后,我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却是变成了我主动邀请小风。

    小风是好人。这是我心里的评价,很简单的评价。而打架,也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能够帮助她的。

    “我打不过你。”小风说,这一次,我察觉到了她声音中的落寞。

    “我可以让你一只手。”我说。

    于是,小风瞬间就燃了。

    “停车!下车!”小风眼睛里几乎冒着火,这丫头不会是火属性的灵气吧?可惜,在人间这里,没有达到灵境,却是无法察觉自己的灵气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想青衣,如果那个花里胡哨的家伙在的话,也许能够改变人间的修炼格局。

    于是,停车,下车。

    然后,小风最擅长的鞭腿便朝着我甩了过来。

    可惜,小风的确是如她说的那样,她打不过我,即便是我让了她一只手,她也打不过我。

    而这中间自然有着一些插曲,我们如今走的这一段路是川藏线,而川藏线的上最不缺的就是打着自驾游的幌子,然后一路骗炮下来的汉子,当然,也不排除打着穷游的幌子,一路骗炮下来的女人,2020年,已经不再是那个遥远的年代,一切都在我们的身边,近的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当然了,我也不是要抨击这样的事情,不关我的事,这是我的标准。人家是为了高兴,我有何必要扫人家的兴。

    但是,如果有人要扫我们的兴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但是小风绝对是不会高兴的。

    见到我们二人站在路边,彼此遥遥相对,一副斗鸡的架势,再加上小风那堪称完美的身材,还有那飞扬的秀发,当然了,这里也不能忽略我那一身绝对不会超过二百元的运动服,和那五块钱的发型。

    有车停下,停在我们的车边,足有我们的车两个的高度,在他们的车面前,我们的车看起来就像是弄从拉磨的驴子,古老而丑陋。

    口哨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然后我看到小风转过了头,眯着眼睛朝着那辆车看了过去。

    房车的车门拉开,从车上鱼贯的走下四个汉子,将军肚吧羽绒服撑得圆圆滚滚的,像极了企鹅。

    “嘿,跟我们走吧,这车有空调,还有床。”其中的一个汉子说,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了许多,有点像是出演速度与激情的范迪塞尔,只可惜,却是要生硬、生疏的多。

    于是,我在小风的目光中看见了危险的光芒。

    小风朝着四人走了过去。

    之前说话的汉子脸上满是光芒,横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是举着火炬的胜利者一样。

    小风上车,车门咣的一声关闭,然后我便看到那高高的房车在剧烈的摇晃,然后我便听见了那房车中传出了男人的尖叫声和惨嚎声。

    很快,小风的下车,狠狠的甩上车门,然后抬腿,朝着身后的车门狠狠的蹬了过去,车门瞬间已经变形,深深的凹陷进去,嵌入了车厢之内。

    然后,小风便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朝着我冲了过来,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已经朝着我的面门打了过来。

    这丫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毛,然后伸手隔开了小风的拳头,手指似乎是不经意的划过小风的手腕,鲜血在小风手腕上那细小的伤口中渗出,在小风抖手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她那雪白的衬衫上。

    “生气,可未必能解决问题。”我撇着嘴说了一句。

    随后已经身形一晃朝着小风冲了过去。

    两拳之后,小风的肚子上狠狠的挨了一拳,我甚至已经听见了小风喉头涌动的声音。

    小风弯着身子跪了下去。

    片刻之后,站起,嘴里抽着冷气,冲向了房车。本来就奄奄一息的车门在接受了又一脚的洗礼之后,终于是不堪重负一样的咣当一声从车上掉了下来。

    然后,小风上车,房车再次剧烈的摇晃。

    然后下车,冲向我。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重复,小风再次站在我的面前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她便盘膝坐了下去,几息之后,小风身上的气劲猛然的鼓荡了一下,随后归于平静。

    小风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有还不掩饰的高兴,这个时候,小风才像是一个女人。

    而因为这高兴,四个粗犷的汉子最终只是落了一个车毁,人断腿的下场。

    桑塔纳扬长而去,小风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身后房车中的四个男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错。”我扁着嘴,一脸“羡慕”的说着,一语双关。

    “谢谢。”小风说,她现在的境界是凡境六重,与我一样。

    “不客气,我代表四位大哥谢谢你,因为你的行为,让他们不至于走上人生的分岔路,而这个社会上,也终是又多了四个好人。”

    “不客气。”小风说。

    然后小风笑,我陪着笑。

    “如果是你呢?”小风突然问。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很认真,很严肃,很热切。

    我?说实话,我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毕竟,虽然在人间生活了几十年,但是这种生活,我也不过是第一次遇见,甚至我的阅历都不如眼前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少了四个人吧。”我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句,没有说的非常确切,说的只是如果,说的也只是以前。

    小风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脸上有花?”我摸摸脸。

    “你应该不是一个会装的人。”小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傻子,她也接受过正统的教育,所以,她也学习过那些复杂信息的处理。

    小风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你不怕我告诉爷爷?”

    “你爷爷应该是一个好人吧?”我脸上挂着做作的害怕说。

    一路上平安无事,又到了夜晚的时候,我已经把车停到了车库里,小风也已经回家。

    躺在宿舍的床上的时候,其他的三个舍友已经开始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小风是个不错的女孩,最终,我带着这样的评价睡去。

    早上照例起床,然后蹿出去锻炼,期间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妈。

    而老妈只是跟我说了两句话之后,便以“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搭理你”为借口挂断了电话,期间,我在老妈那边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敲打铁器的声音。

    无奈之下,只能是把电话打到老爸的那边,可惜,在老爸那里,我依旧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老爸以“我在上课”这个完美的借口,也把我的电话挂断了,但是 ,我分明听见了空旷的加油声和乒乓球接触球桌时候的清脆响声。

    踏马的,老子为什么现在有一点我是孤儿的感觉?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晚上的时候,又给老妈打了电话,只是这一次接电话的却不是老妈,因为电话的另一边非常安静。

    然后老妈的声音就遥遥的传了过来。

    “说话呀,小猿。”

    小猿?猿王?丫会用电话吗?

    “说啥?”

    “说喂。”

    “喂。”

    “猿王。”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然后猿王把电话从耳朵边上拿下来,双眼怒瞪着手中的电话。

    “老大,是谁害了你?”猿王的声音响起。

    我有不详的预感,很强烈。

    “妈!妈!妈妈!”我开始疯狂的喊妈妈,可惜,我叫声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加速我的不详的预感的实现。

    “老大,我来救你!”猿王的怒吼声响起。

    然后……然后……电话就断线了。

    另一端,猿王咔嚓一声已经将手里的电话捏爆,然后在那一堆破碎的零件中翻找着,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

    而我的老爸和老妈,已经一脸的呆滞,因为猿王的表现,也因为猿王的力量。

    靠!我惨嚎一声,下一刻,已经屁股着火一样的飞奔去了火车站,距离最近的火车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够用了。

    当天夜里,我已经到家。

    迎接我的是我妈,把我拦在了门口。

    “任意,你跟妈说实话,小猿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妈看着我,满脸的痛心疾首,满脸的遮遮掩掩。

    “咋了?妈。”

    “你们打电话为什么不出声?”

    我想解释,老妈,那是我不出声吗?那是你口中的小猿不出声好不好?

    “不出声,你们俩打什么电话?还是你们俩有什么事情要背着妈妈?”

    “你们俩通电话是不是就为了听一下对方的呼吸声?”

    “你们俩是不是……”

    老妈虽然没有说明,但是我已经明白了老妈的意思,于是……我一转头,直接把中午饭生生的吐了出来。

    我吐的昏天黑地,不过这样的表现,老妈还是非常满意的,也省了我继续解释的麻烦。

    老妈一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说重复着:“只要不是gay就好,不是gay就好……”

    我吐的更厉害了,没办法,玛德,我的心还是太脏了。

    而且,老妈,你啥时候还会英文了?而且还是这么潮流的英文。

    “妈明天给你介绍几个女朋友。”我妈一脸严肃的点头。

    “不要,我有女朋友。”

    “有为啥不给妈带回来?你都三十了……”

    妈,我错了。

    确定了自己没有问题之后,老妈和老爸兴高采烈的去跳广场舞了,而我,则需要整理一下猿王的问题,所以,猿王只能自己玩了。

    于是,片刻之后,我已经带着猿王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办法 丫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

    于是,我们朝着废品收购站走了过去。

    “我xxxx”台下几人爆出的话丝毫不弱于刚刚扬起的尘土,同样的“乌烟瘴气”。

    “我也不行。”王一站起来,朝着周三微笑的点了点头。

    “王叔,不好意思呀,没收住。”周三从那种微妙的状态中退出来,不好意思的嘿嘿陪着笑脸。

    “放心,一点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小子,不错,真不错。”王一真心的夸赞这周三。

    “老大,你看?”王一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人。

    “走吧,带小周去看看咱们中心。”老人慢慢的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弯着腰慢吞吞的站起来,手里的拐杖轻轻的撞击着地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中心?什么中心?监狱长。”周三几个跟随着老人走了出去,周三落在最后,和监狱长低声嘀咕着。

    “到了就知道了,不太好解释。”监狱长的表情似乎有点怪异。

    妈的,不会是什么变态地方吧?比如怪物鉴定中心,精神病管理中心什么的?周三脑袋里飞快的转悠着。

    七拐八拐之后,几人再次进入一部电梯,只是电梯里有几把椅子,而且更加的宽敞。电梯缓缓移动,周三发现这电梯正在横着跑。

    牛x,周三赞叹着。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电梯停了下来,几人鱼贯而出。

    再次转悠了几分钟之后,几人出现在一座大厅中间。大厅周围是几扇关闭的门,像一张蜘蛛网一样。几人在老人的带领下选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股淡淡的油墨味道传来,周三面前的房间更像一个图书馆,只是更加的巨大,而且整齐的书架上摆放的全是卷宗,丝毫没有任何的图书。

    “这里是档案室,里边的档案随便拿到外边一份,都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老人站定身体,看着眼前一排排几乎望不到头的书架,眼中有着浓浓的自豪。

    “这里是枪械的训练室,虽然是这个名字,但是这里不止训练枪械那么简单,你能够想到的,这里都有。”再次推开一扇门,周三眼前的“房间”更像一个山谷,周三更是清晰的看见的不远处的坦克、火炮等各种武器。

    “这里是学院,想学习的话可以来看看,当然,和你想的一样,什么都能学到。”下一个房间里,老人继续微笑的向周三介绍着。

    这个好,不知道能不能学习到苍老师的知识,尤其是有现场教学的视频资料就更好了,这是周三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老人陆续的带着众人参观了一些房间,到了最后,周三感觉自己已经迷糊了,这里简直是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生活的世界。

    “怎么样?”老人带领大家进入了一个正常一点的房间,看来是休息用的。

    “很神奇。”周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了,直到现在周三还在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意识。

    “有什么想法吗?”

    “有。”想不明白,周三索性不再去想,转而考虑眼前的事情。

    “说说。”

    “估计我只能给老爷子你卖命了,跑估计是跑不了了。”周三脸上有着明显的郁闷。

    “哈哈,你小子,怎么感觉好像委屈你了一样?”老人看着周三的表情,心情好像很高兴。

    “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而且老爷子您这工作估计更危险。”周三撇着嘴说着。

    “当然危险,不让我找你做什么。”老爷子微笑的看着周三,手指敲打着桌面。

    “这工作关系到国家、社会,甚至整个世界,很艰巨,有心理准备吗?”老爷子直接跳过了拉周三入伙的谈话。

    “没有。”周三回答的异常干脆。

    “那你得准备好了,因为咱们没多少时间。”老人起身拍拍周三的肩膀,朝着剩下的几人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需要什么和小火说,她会帮你,任何事。”老人走到门口,回头向着小火看了一眼,随后朝着周三点了点头。

    “回家行不行?”

    “行。”老人哈哈一笑,答应了一句。

    “你需要啥?”冰冷的声音在周三的耳边响起。

    “啥都行?”周三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嗯。”小火回答的异常干脆。

    “这……没意思,我要回单位。”

    “好。”

    电梯再次转折了几次,周三再出现的时候,在车库里,外边的车里坐着司机。

    “这个是爷爷给你的。”小火递给周三一张卡片,纯黑的颜色,上边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案。

    “这是啥?”

    “中心的会员卡。”

    “能干啥?”

    “什么都能干。”

    “取钱?”周三嘿嘿笑着看着小火,满脸的得意。

    “无上限。”小火的话让周三感觉自己就像吃下了整整一公斤的“翔”。

    周三躺在宿舍的床上,感觉向躺在云端,没有一丝踏实的感觉。这一天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周三的想象,虽然周三知道像自己一样的人还有一些,但是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规模。

    “看来以后见不得人了。”这是周三睡前最后的想法。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周三磨磨蹭蹭的挪向食堂。

    再牛气的身份也得吃饭呀,周三眯着眼睛瞪着太阳感慨着。

    “周三,监狱长叫你吃完饭去找他。”身边的同事招呼了一下周三。

    “啥事?”

    “不知道,不过脸色好像不太好,当心吧,兄弟。”同事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周三的肩膀。

    “切……”周三撇了撇嘴,慢吞吞的继续走向食堂。

    “快点吧,去晚了估计更惨。”同事在旁边催着周三。

    “忙啥,你先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爱咋滴咋滴。”周三一副死鸭子的样子。

    “你牛。”同事朝着周三竖了下大拇指,然后快步向着食堂走了过去。

    周三轻轻敲了敲监狱长的办公室房门,时间已经是一点。

    “进来。”

    “你小子就不能痛快点?妈的,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等着你,你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周三刚刚进去,办公桌后边的监狱长就把桌子拍的噼啪直响,周三透过屋子里蓝色的烟雾看见了监狱长那叼着烟,一脸怒气的脸。

    更年期!更年期!绝对更年期!周三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在心里默默的评价着。

    “监狱长,找我啥事呀?有点事耽误了。”周三嘿嘿笑着。

    “最近你的表现不咋地,所以监狱党委决定调转你的工作岗位。”监狱长把身子扔进椅子里,一脸的官方表情。

    “咋的?我表现不咋地?老子这么辛苦的工作,成绩这么显著,凭啥说老子表现不咋地?”周三似乎传染了监狱长的表达方式,手掌也在身边的茶几上拍的啪啪响。

    “咋地?老子说的,老子官大。”

    “官大咋地?老子不去。”

    “真不去?”

    “不去,哪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小刘,你再问问有谁想去禁闭室,另外安排一个人,周三不想去。”监狱长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禁闭室?”周三瞪着眼睛看着监狱长。

    “啊。”

    “小刘,不用找了,我去。”周三抓起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你不是不去吗?”监狱长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去,去,去,孙子才不去呢。”周三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孙子一样的递给监狱长。

    “什么他妈的破烟,老子不抽。”监狱长看了周三手里的烟一眼。

    “不抽?不抽您抽这个。”周三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再次递给监狱长一根。

    “想去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周三有种不好的感觉。

    “出去学习一段时间。”

    “还以为啥事呢,行。”周三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一会你去禁闭室报到,东西已经叫人给你收拾过去了,你人过去就行。”监狱长嘴一咧,笑容满面。

    靠!他妈的,中计了!这是周三看见监狱长笑容时候的总结。

    “监狱长,禁闭室怎么休班?”周三最关心的问题。

    “正常休。”

    “正常休?”

    “正常休。”

    “上一休七?”

    “嗯,咋的?禁闭室还有其他休息方式吗?”

    “没有,好,就上一休七。”周三感觉总算有点欣慰,毕竟禁闭室那岗位休息时间是真的多,虽然工作压力大一点。

    “明天早上你来找我,现在你可以滚了。”监狱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烟,在手里敲打着准备在拽出一根点上。

    “哎,监狱长,我给您点。”周三赶紧凑近监狱长,接过烟给监狱长点上。

    “监狱长,那您慢慢抽,我先走了。”

    “赶紧滚。”

    “嗯,好嘞,拜拜吧您那。”周三受惊的兔子一样,简直是窜出了监狱长的办公室。

    “哈哈,臭小子,等着遭罪吧。哈哈哈哈,我靠!你大爷!”监狱长高兴的yy一会,手里的烟也被自己抽了个干干净净,伸手去抓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烟早已经没了,桌子上看了一遍也没有一点烟的影子,才想起来自己的烟被周三顺走了,而且是顺走了两盒。

    妈的,老子从老大那里辛辛苦苦要的,一个月也就给老子那么几条烟,你小子一次就顺走两盒,真他娘的亏。监狱长一脸的苦相。

    周三嘴里叼着烟,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三晃的从行政楼里溜达出来,碰见人还不忘挑挑眉毛打个招呼,反正他除了监狱长其他人也不认识,所以倒也省心,都是同事,没有领导。只是周三自己的潜意识里有没有领导的概念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三到了监狱长办公室,进屋第一眼就把监狱长的办工作看了个精光,没烟。

    然后在监狱长一脸戒备之下,接住监狱长甩过来的车钥匙,随后就被监狱长赶了出来。

    妈的,知道就没好事,这学习,靠!周三嘴里叼着烟,车厢里被他抽的变成了幽兰的颜色,手掌狠狠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

    不过还好,起码车不错,三十几万的奥迪车,而且看车里的配置还不对,估计是经过了一场非常大的改装,甚至在方向盘下端增加了换挡拨片,而且中央扶手架位置,本来是档杆的位置换成了漂移档杆……

    速度与激情呀……周三美滋滋的笑着,随后车辆拐进了偏僻小区的车库。

    关门上车,刷黑色的卡。

    很快周三再次来到了中心,开门的瞬间,门外小火的眼神差一点瞪翻了周三。

    “跟我来。”小火冰冷的声音响起。

    “去哪?”周三的问话没得到半点的回应。

    周三跟在小火的身后,就在周三即将被小火左右扭动的屁股晃晕的时候,小火在枪械训练室前面停了下来。

    “进去。”小火抬起下巴示意周三进去。

    两人进入训练室,小火和里边的工作人员低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后周三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工作人员往周三的身上贴了一堆的“布料”。

    “迅速撤离。”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中传出小火的声音。

    靠!迅速撤离?妈的,这事不对。周三看着工作人员迅速消失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刚小火嘴角那一丝奸诈的笑容。

    轰!

    周三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传来吱吱的尖锐鸣叫声,然后自己的身边就冒出了大量的浓烟,自己的身体也被裹在浓烟里飞了起来。

    周三的身体越飞越高,很快从脚下浓浓的烟雾里冲了出来。

    靠!

    周三调整着视线,看见了远处那一身战斗服,英姿飒爽的小火,还有小火肩上正在冒着烟的火箭炮,工作人员迅速将另一发火箭弹装填完毕,红色的激光瞄准镜的光点迅速出现在自己身上。

    靠!玩大了,出人命呀。

    周三感觉自己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自己身体的确强悍,但是能不能抵挡这火箭炮自己还真不知道。周三咬牙切齿的看着小火,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

    “小火,有种你放我下来,咱俩单挑。”周三扯着嗓子喊着。

    “不!”小火清脆的嗓音,伴随着火箭弹尾部的喷射音响起,同时窜进了周三的耳朵。

    我去你大爷,这会出人命的。周三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身体,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箭弹。

    塌腰,扭胯,弹身,几个动作周三几乎本能的完成,随后在空中完全不能借力的身体诡异的改变了方向,朝着脚下的地面狠狠的栽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也总算甩脱了火箭弹的追击,临近地面,周三挺腰,屈膝,摆臂,潇洒帅气的落在地面,嘴角扯出一丝装b的笑容,周三甚至都想好了抬头看见小火时候的台词。

    抬头,周三单着自认为性感的笑容,下一刻周三的笑容彻底的凝固在了脸上。

    小火肩上的火箭筒被小火拉的快要垂向了地面,这种姿势绝对不是因为小火扛不动这火箭炮,小火的身体素质,这样的火箭炮扛上十个都不会影响任何的动作,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了。

    轰轰的气浪声传进周三的耳朵,周三只来得及把自己缩成一团,随后火箭弹在自己的屁股后边轰然爆炸,爆炸的冲击把周三瞬间掀飞了出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三仰面朝天的躺在小火的脚下。

    细长、匀称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脚腕,得体的短裙,黑色的……,周三突然觉得自己挨上这一炮也不为过,起码眼前的风景已经值回了很多。

    正在周三调整着眼神,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晰的时候,美腿动了起来,狂暴的踢在周三的肩膀上,周三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出去。

    “测试完毕,这套战斗服不错,生产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套。”小火咣当一声扔下自己肩膀上的火箭炮,怒气冲冲的朝着周三走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在周三付出了一个眼眶发青的结局之后,小火总算平息了怒火。

    “那些布料好像很牛的样子,做衣服?”周三在小火身后陪着笑。

    “嗯。”

    “那能不能给我留下一套?”

    “你知道那件衣服成本要多少吗?”小火停下身体,抱着肩膀看着周三。

    “不知道。”

    “一件,上亿。”小火伸出一根手指。

    尼玛,一件衣服上亿,这可是比那些达官显贵牛气多了。

    “而且,这衣服只能防止暴力冲击,并且还有限制系数。”小火继续说着,倒是好像忘记了刚刚自己被周三看光了裙底的事情。

    “比如?”

    “重型狙击步枪一样可以瞬间击穿。”

    “那这有啥用?”

    “排爆、普通的攻坚,作用很多。”小火随手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扔给周三。

    使用说明,书的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周三随手把它仍在了旁边。

    “不错。”小火看见周三仍在旁边的书,眼睛里带着一丝笑容,随后夸奖了周三一句。小火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负担,会成为依赖,会阻止自己的成长。可惜周三却是因为那么厚的一本书,看着都累,很直白的原因。

    “我这次是来学什么?”周三总算有机会问出了问题。

    “很多,机械、化学、物理、人文、医学……”小火掰着手指为周三数了几个,随后就看见周三皱起来的眉头。

    “怎么?”

    “不学行不行?”周三皱着眉头问着。

    “行,除非你都会。”

    “哦,那就不学了,差不多。”周三点头说了一句,却把身边的小火惊的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

    “你最好别骗我,这事对你有好处。虽然你有很强的实力,但是在如今的科技之下,几乎能够击败甚至击杀绝大多数的修士,不然的话,有几个修士就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了。”小火瞪着周三,眼睛里有明显的怒气。

第七章 聚齐

    根据老妈的状态,我非常清晰的得出了一个结论:退休生活太无聊了。

    但是,同时,我也决定了我的态度:我绝对不会让老妈讲她的无聊打发在我的身上,我可是一个新时代的青年,而这样的一个有为青年,是绝对要与自己的老妈保持“代沟”的。

    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就像那些书上说的那样,什么理想很丰满,就像是一个s美女一样,现实很骨感,就像是一个飞机场美女一样。

    不过我这现实也太踏马的骨感了吧,飞机场也行呀,这踏马的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美女呀。

    就在我准确买票逃离这里的时候,男人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别定车票了,来人了。”听着那悠悠的声音,还有吹在脖子后的凉风,我直接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尼玛,阴魂不散呀。我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共见过三次,第一次到办事处报道,第二次接猿王,这是第三次。

    而这一次,唯一让我省心的就是,这次男人直接将人带了过来。

    青衣!

    不得不说,这是无数的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青衣正在男人的身后看着我,笑吟吟的,依旧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来这个陌生的人间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不适。

    于是,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又多了一个人,不过值得庆幸的事,青衣的饭量并不大,简单的吃了一点之后青衣便已经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筷,说自己已经吃好了。

    彬彬有礼的样子,让我的老爸老妈一度以为青衣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在等到猿王吃完,我们众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老爸的第一句话便是:“小青,你百米多少?”

    我一口茶水就喷出去,小青?我还白素贞呢。

    青衣对于这些事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有点迷糊的看向了我。

    “一百米,最快的速度多少的时间能够跑完。”我给青衣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青衣看着老爸笑吟吟的说,然后又看了看我,在我的眼神中的得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道:“我刚来到人间,还没有开始修炼,所以,我现在和你们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我的体质还不如你们。”

    青衣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然后端着手里的茶杯试了一下啊。

    而在青衣到来之后,我也终于是成功的脱离了“苦海”。大部分的苦海。因为主要的事情还是让青衣去和我这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父母去解释比较好。而我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进行一下“等量代换”就可以了。比如,地府那边的银钱等等。

    其实,地府和人间虽然有差距,但是差距也不是太大的,只是有一些规则上,有着很大的出入。比如地府的丛林法则,人间虽然有,但是却绝对不能再太阳底下进行。

    所以,第二天,青衣已经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

    看见书名的瞬间,我便已经彻底的被青衣征服了,丫看的居然是宪法。

    然后第三天,青衣已经换了一本书。

    你妹,你这样的速度,即便你是天才,我却也是要怀疑一下的。

    “其实,我只需要看那些比较贴近我们的就可以了。”

    贴近我们的?我有点懵,毕竟,宪法这东西,我知道,但是自己却绝对没有认真的读过。

    而就在青衣继续读书的时候,男人有踏马的来了,身边还是带着一个人,沁芯。

    至此,家里的人员增加到了六人,而在得知这个刚来的漂亮姑娘是青衣的女朋友之后,老妈已经拽着老爸马不停蹄的冲向了房间中介。

    事情很顺利,这些人都是成年人,大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所以,临近傍晚的时候,老妈已经在对面的小区里租下了一套房。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简单的多,房子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唯一需要我们做的就是要打扫一下卫生,毕竟,沁芯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比较喜欢赶紧的女孩子。

    沁芯的到来,让我们的生活终是变了一个样子。

    在沁芯说了地府的情况之后,我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其余的人,应该也是这个差不多的时间,现在地府里的传送阵几乎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沁芯说。

    “办事处那边有什么变化吗?”我问。

    “办事处那边现在也是为我们开了绿色通道,所有的事情都以我们为优先选择。”沁芯回答,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继续道:“你猜猜,为什么会这样呀?”

    “不知道。”我很干脆的说了实话。

    “现在地府之中,是流云派一家独大,灵心妹妹,现在在地府之中,地位估计也只是比阎王要差一点,而这些还是因为 灵心妹妹坚决的推辞了地府那边给出的待遇之后的结果,不然的话,这办事处,没准还会成了你家的呢?”

    流云派一家独大?这个消息倒是绝对的出乎我的意料的。

    流云派的确是一个大门派,与我们所经历的千门,以及后来的常山城,都是差不多的存在,但是如果说一家独大,这却是我不敢想象的,流云派的实力的确是很强,但是我那未来的老丈母娘,还有老丈杆子,在我离开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神境三重的境界,这样的境界想在地府中掌管一个一家独大的门派,那简直是与找死无疑的。

    所以,我看向了青衣。

    “其实,流云派之所以能够一家独大,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江夜的加入,江夜的实力你了解的不多,但是根据我们的猜测,江夜的实力最少已经达到了神境的九重,而且还是顶峰的实力。如果不是因为地府这个实力划分只能够达到神境的话,我甚至会怀疑江夜可能已经超越了神境。而随着江夜的加入,其他的势力即便是不想承认流云派的实力,却也是不得不再流云派面前低头,哪怕是说谎。”青衣很快便已经将事情的原由交代了清楚,我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至于青衣所说的其他势力,我已经不再去考虑了,单是江夜一个人,已经足够碾压地府之中的绝大多数的势力了。

    于是,沁芯也加入了学习之中。

    人间的环境的确是陌生的,但是这陌生却绝对不会制约我面前的这一群人,他们的目的很简单,甚至也很纯粹,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身边的人,所以,他们几乎在接触到这个陌生的环境的第一时间便已经选择了去适应。

    而在他们不断的学习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在陆陆续续的到来。

    随着小七到来之后,如今也只剩下小柔一个人还没有来。

    “小柔大哥会等一段时间再来,他说他要在地府之中重新将力族发展起来。”

    发展?怎么发展?力族不是只剩下小柔和小白两个人了吗?我皱着眉头看着小白和小七说。

    “力族在灭族之后,其实并不是只剩下小柔和小白二人。”小白突然接过了话头。

    “在那之前,我们族中一共派出去了两支队伍,一支你你们知道的那个三千人的队伍,而还有一支是一百人的队伍,三千人的队伍虽然最终没有逃过厄运,但是那一百人的队伍却是最终逃了出去,而且,那一百人还带着一个特殊的任务。”

    “什么任务?”几乎在小白说出这一百人的瞬间,我便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力族是一个远古种族不假,但是他们却绝对不像是其他的大部分远古种族那样,打着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的口号,拒绝与外界的联系,小柔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甚至他们的父亲也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力族虽然依旧有些古板,但是却不是绝对的,所以,他们一定还有着与外界的联系。

    而小白接下来的话,便已经证实了这个情况。

    “那百人的任务便是寻找那些离开力族之后,散布到地府之中的其他族人。”

    ————————————————————

    小柔没有来,但是看着眼前的众人,还有这个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我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再租一套房子。

    于是,临近的单元之中,我们又租了一套房子,而绾灵心、沁芯、小白和月牙儿四个女人也终于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用继续和我们这些她们口中的“臭男人”继续住在一起了。

    靠!你这么说就好像我咋地你们了是的。

    至此,地府之中的原本人马就算是全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边。

    绾灵心、沁芯、小白、月牙儿四个女人,青衣、小七、猿王、刘结巴四个男人,终是再次在人间聚齐。而我也再次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众人的老大,以及衣食父母,兼保姆。

    而众人的到来,也终是彻底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现状。

    首先,经济问题便已经彻底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个月的工资六千多,这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已经足够让我们活着了。但是那也只能是活着,除了穿衣吃饭以外,我们能够剩下的绝对不多。老爸的工资也不少,老妈还有退休金,但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啃老的事情怎么能做呢。当然,偶尔的啃一下,还是可以的。

    而这种情况在半个月之后,终于是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猿王的废品收购站依靠着大姑父的关系,终于是迎来了第一批客户,而这一批客户的到来,也终于是让猿王一举成为我们中间的第一人,在老妈专门为猿王开设的账户上,好几个零安静的躺在那里。

    而通过半个多月的学习,众人已经基本的适应了人间的环境,如今众人再去逛街,已经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不会再让其他人抻着脖子看我们了。

    在众人中间,融入最快的还是青衣,因为现在青衣正在摆弄那台我已经淘汰了很长时间的电脑,手里则是抓着一本电脑维修方面的书籍。

    握草!这也行?

    看着青衣一脸平静的在那里忙乎,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事情,让丫去开一个电脑销售与维修的店应该是不错的。不过很快我便已经放弃了这个思想,先不说电脑这种东西很少坏的问题,就是这电脑的销售,就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老子没有本钱。

    摆弄了一天的电脑之后,青衣将手指摁向了电脑的重启键。

    音响中响起熟悉的音乐,随后屏幕一亮,电脑已经起死回生。

    于是,青衣便已经非常熟练的在电脑上开始了搜索,几息之后,一个网页便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众人迷惑,我则是一脸的震惊。

    股票!

    你妹,你想干啥?我瞪着青衣,希望能够在青衣的脸上看到一些信息。

    “听说这个能赚钱?”青衣指着电脑屏幕上,各种颜色掺和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的曲线图说。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股票这玩意的确是能赚钱的,这个我也知道,新闻里也是经常见到一些消息,什么什么股神,什么什么资本,等等等等的东西,可惜,这玩意我也只是听说,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知道有股票这么一个东西而已,至于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更别说自己去实际操作炒股了。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呀。”我在青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

    “我看信息说,这东西很容易。”青衣看着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你在哪看的?”

    “手机上。”青衣指了指我放在一边的手机说。

    “你在这个手机上看到的?”我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看青衣。

    “嗯。”

    “那个网站?”我把手机递给青衣,随后问。

    然后青衣便打开了浏览器,然后顺利的找到了收藏的网站,然后点了进去。

    我一把就把手机抢了回来。

    你妹,老子收藏的网站上的东西,你居然敢信。

    不过这种事情我自然没有去解释,既然青衣想要研究股票,那就让他去研究好了,当然,这中间我还是关注了一下,毕竟,关于股票的那些非法的网站实在是太多了。

    在确认了青衣上的正规的网站,不会上当受骗之后,我也已经不再搭理他,让他随便折腾去了。

    于是,几天之后,青衣揣着一张卡从外边回来了,而这个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抽烟,小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猿王早早的就已经去了废品收购站忙乎了,刘结巴则是盘膝坐在床上修炼。

    青衣进屋,换了拖鞋,然后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整个过程及其自然,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就眼前的这一套操作,谁能够想到,这个货一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地府中的死鬼。

    青衣做到电脑前,从口袋中把卡掏了出来,然后打开一个网页,噼里啪啦的输入了一些信息之后,便已经将卡里唯一的两百元钱花光,如今的页面上显示的余额一栏里赫然只剩下了触目惊心的十元,那是开卡用的。

    二百元,还好,不多,让青衣买一个教训,是非常合适的。

    我看着青衣摆弄完这些东西,便已经跑到一边去修炼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青衣才从修炼中醒来,而这个时候,我和刘结巴、小七三人,也正好从外边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来。

    我们手里提着的自然是今晚的伙食,大家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真正的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多。就会每个人都在忙着一些必要的事情,当然,这中间也有一些人是无所事事的,比如月牙儿,丫头因为不能修炼,所以,非常干脆的,摇身一变,变成了啃老族。

    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青衣已经再次坐在了电脑前边,正在飞快的操作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对话框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一个提款的对话框。

    青衣输入了一串数字之后,点击了确定,然后退出了网页,朝着身后的我看了过来。

    然后,青衣朝着我伸出了手掌。

    “干啥?”

    “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都懵了,你丫的来人间一个月,就已经有了业务往来了?要手机,你丫的打给谁呀?

    我一脸怀疑的递上我的手机,然后青衣噼里啪啦的摁了一通之后,便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

    手机里传出几声接通的声音之后,便已经被接了起来。

    “干啥呀?儿子。”手机里的声音非常清晰。

    我靠!我妈!青衣个孙子拿着我的电话居然是打给了我妈。

    “是我,青衣,阿姨。”青衣客气的说着。

    “哦,青衣呀,怎么了?”

    “阿姨,您看一下你的手机,有没有收到短信,是一个收款的短信。”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我便听见我妈那高八度的声音在手机里响了起来。

    “有呀,有一笔股票交易的钱打进了卡里,有一千多。”

    “那就好,没事了,阿姨,打扰您了。”青衣说,然后挂断看了电话。

    你妹,你干了啥了?我接过青衣递过来的电话,眼睛却是在直勾勾的盯着青衣。

    炒股,这个事我知道,也确定青衣正在干炒股的事情,但是赚钱的这个事,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一个刚刚接触人类社会一个月不到的人,居然炒股赚了钱,这踏马的应该放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信吧?

    但是这种事情,却又由不得我不信,毕竟,自己已经清晰的听见了老妈的声音,那是绝对假不了的。

    晚上的时候,接到老妈的电话,于是,我们所有人都钻回了老爸老妈的家里。

    九个人,加上老爸老妈,十一个人,将特意放在客厅中的大桌子都是围了一个满满登登。

    十一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甚至这十一个人中,还有陌生的人,当然,这里说的是和我的父母的关系。

    而这个唯一的陌生的人,就是坐在我身边的绾灵心。

    从丫头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非常真诚的邀请过她,同时也非常委婉的告诉了她,带着她去见见未来的公婆,可惜,这个如今在地府之中绝对的一人之下的丫头,居然踏马的一脸通红的钻进房间里不敢出来了。

    即便是到了今天,丫头在见到我的父母之后,也是低低的叫了一声叔叔、阿姨之后,便已经垂着头,脸红脖子粗的坐在那里,不敢抬头了。

    唉,我感慨,就算你再牛逼,再大神,第一次见公婆,你丫的也只能是一个怂包。

    绾灵心这样的状态自然是被老妈看在了眼里,几乎是一个瞬间,老妈便已经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现在,老妈和老爸的中间坐着月牙儿,老妈的身边坐着绾灵心。

    我其实是想提醒老妈一下的,就你中间坐着的那个一脸萝莉样的月牙儿,到现在,起码已经几千岁的年纪了,你就别一脸宠溺的抹着人家的脑袋了。

    但是当看到月牙儿的大眼睛在老妈和老爸的身上转悠了半天,然后一脸享受的表情之后,我也主动的放弃了我的这个想法。

    管他呢,这里是人间,不是地府,更何况,如果按照地府的算法的话,我们这一群人坐在这里,最年轻的可能也就是我了,而我的岁数应该也已经四百多岁了。而且,即便是我是最年轻的,他们不是还要认我做老大, 还得叫我一声老大或者是大哥。

    老妈端起面前的酒杯,在桌子上轻轻的磕了一下。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的朋友,那你们就都是我的孩子,以后呢,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阿姨一定把你们喂的白白胖胖的……”

    老妈说完,众人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于是,剩下的就是老妈和老爸一脸的震惊了。以前大家也坐在一起吃过饭,但是那只是简单的便饭,一群人之中,老妈和老爸唯一在一起喝过酒的,除了我以外,也就是猿王了。

    所以,今天老妈和老爸见到这一群人都是有样学样的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干掉之后,也是不由的有点傻眼,要知道,即便是啤酒,那可也是酒呀。

    而这一群人之中,自己身边那个一脸萝莉样的月牙儿都是一口将面前的啤酒喝了一个底朝天,这却是不得不让老妈震惊一下了。

    喝酒,自然便有着喝酒的规矩。

    众人干了,老妈也只能是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然后,老妈便看到自己身边的月牙儿正在仰着脸看着自己。

    “阿姨,这就什么?真好喝,还有吗?”

    我觉得老妈应该是后悔的,因为老妈在晚餐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跑回房间去睡觉了。

    而在大约半小时之后,老爸也扶着墙走回了卧室。

    于是,剩下我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有那空空荡荡的酒瓶子。

    还得是女孩心细,这个场景,在我的带领下,我们五个男人嘴一擦,身子一晃,已经全部都坐到了沙发上。

    等到女人和女孩们收拾完桌子,我们便安安静静的离开了老妈老爸的家。

    此时正是三月份,天气正是白天还算可以,但是晚上却是能够冻死人的时候。晚上九点多一点,大街上却已经是一片的冷清,除了几家本来就是住在店铺之中的门市还在开着门以外,其他的都已经早早的关了门,回家休息了。

    我们一群人走过安静的街道,鞋底摩擦在街道上,响起一片沙沙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你妈妈很好。”绾灵心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很低,但是却足够清晰,也很温柔。

    “嗯。”沁芯也是附和了一声。

    “嗯,她是好人。”我说,随后紧了紧正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绾灵心的手掌。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修仙?”绾灵心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与我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这个时候,猿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之前任意就问过阿姨他们这个问题。”

    绾灵心朝着我甜甜一笑,然后脑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撞了一下。

    众人看着青衣。

    青衣眼睛微微的眯起,朝着远处看了一会,随后道:“可以,只是,他们的年龄大了,如今再修炼,怕是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太好,很有可能是事倍功半的结果。”青衣说。

    众人沉默,继续走。

    一直到我们租房的小区的楼下之后,青衣才突然站住脚步。

    “也许,到了灵境之后,会有其他的办法。”

    众人高高兴兴的分道扬镳,四个女人回自己的家,我们五个男人朝着自己的狗窝爬了回去。

    青衣打开电脑,继续炒股,一直到睡觉之前,才皱着眉头再次投入了一百元。

    靠!你丫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抠了?你今天不是赚了一千多吗?

    “试一下情况。”青衣说,随后便已经关了电脑。

    第二天起床,青衣已经坐在电脑前,我叼着牙刷看着青衣在那里鼓捣。

    “怎么样?”我含糊的说着。

    “赔进去了。”青衣平静的多。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不是因为赔了一百,一百元,在现在这个社会中,真的是非常的有限,几个要好的朋友坐在一起,喝点小酒,结账时候都会远远的高过这个数字。

    我惊讶的是,青衣昨天的话,我记得他睡觉说过,只是试一下情况,而他那个时候的表情却是在皱着眉头的。

    青衣皱眉的时候绝对不多,地府四百年的时间,即便是我们被困在了绝地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一脸平静的。

    难道……股市比地府的江湖还危险?我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声。

    然后便看到青衣再次鼓捣了一下,然后又是扔了一百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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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了之前青衣所说的话,而且,青衣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那一夜之后,众人便已经将重心开始朝着修炼上偏移。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了身体,单凭着脑袋想,可是想不到钱,想不到吃喝的,唯心主义,如果没有承载,终究还是一句空话。

    而就在众人开始紧张的修炼的时候,我也终于是接到了老张的电话,很简单的一句话:回来,有事。

    老张的声音很严肃,所以,第二天的上午,我已经出现在了老张的面前。

    “什么事?监狱长。”虽然我背后一直都是老张老张的叫,但是这么正式的场合,还是要给老张这个面子的,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我的灵台中,涤魂已经将老张的境界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灵境七重。

    这个境界并不算高,甚至在地府之中的时候,这样的境界在我的面前,也是弱小的如同蝼蚁,但是现在是在人间,而我也是一个刚回人间一年不到的死鬼而已,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才凡境六重,跟人家的灵境七重比起来,我现在才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你和小风去h省一趟,到地方之后有人接你们。”老张说,随后又是递给我一张纸条,上边有一个电话,还有一张照片。显然,这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个接应我们的人。

    h省,我国最东北的地区,而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则是h省的东北。

    飞机落地,还没有走出舱门,冰凉的空气便已经灌了进来。

    我和小风缩着脖子冲进了机场的入口。

    我和小风都没有太多的行礼,顶多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所以,倒是省了再去取行礼的过程,直接便是朝着机场外走了过去。

    接应我们的人,小风也已经看过。而且,依照惯例,这种接机是不可能举着一个大牌子站在出站口的。

    机场外随便打了一个出租车,我们便已经朝着市区的方向行去。

    一切都是非常的正常,简单。

    直到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我的门被敲响。敲门声很轻,轻轻的两下,然后便是安静的等待,从这简单的敲门声中,我便能够感觉到这个敲门的人的干练。

    门外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笔直的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身前,通过门上的猫眼,我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的全身。

    “任意先生?”拉开房门的时候,男人看着我,微微的打量了一下便微笑的朝着我打了一个招呼。

    房间中的灯光扑出,我终于是看到了男人的脸,很正常的脸,却绝对不是我看过的照片中的脸。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男人的手臂一颤,两条火舌便已经从男人的袖筒中冒出,然后带着沉闷的响声朝着我撩了上来。

    握草!

    我几乎是不能的将还扶在手上的房门甩了回去,可惜,木质的房门,有怎么能够抵挡住子弹的射击,砰砰几声响过之后,木质的房门便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而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冲到了窗户的边缘。

    房门在子弹的呼啸声中变成了一地的粉末,而我也后背撞上了玻璃,在玻璃的碎裂声中,身体随着碎裂的玻璃朝着楼下掉了下去。

    三楼,这样的高度是奈何不了我的。

    而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隔壁的房间的玻璃也已经炸开,小风的身影也在那漫天的玻璃碎片中冲出。

    从三楼冲出,我们以为这一切便已经可以宣布结束了,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身下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保险开启,子弹上膛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我和小风一样,都在空中,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身子只能是笔直的朝着地面落去。

    地面上有四五个人,手里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而这个时候,那四五把手枪正在慢慢的抬起,朝着我们瞄准。

    二楼的位置有一些空调的外机,在我伸手便能够抓到的位置。

    于是,我伸手,狂暴的力量在下一刻已经将空调的外机从墙体中扯了出来,然后我的胳膊抡起,那空调外机已经呼啸着朝着小风的位置飞了过去。而这个时候,枪声也终是响了起来。

    凡境六重的力量,让小风能够轻松的抓住我扔过去的空调外机,然后小风便已经身子一缩,躲在了空调外籍的后边。

    子弹噼里啪啦的射在空调外机上,清冷的黑夜里,火花四溅,煞是好看。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上也是一阵剧痛传来,那随之升起的烧灼的疼痛瞬间便已经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草!你嘛勒个丹迪,老子绝对是中枪了。

    活了这么大,枪还没玩过呢,倒是先中了一枪,老子这也算是够了倒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臂上一紧,本来抓着空调外机上的那些电线上的手臂被用力的一拉,我的身体已经朝着小风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我刚刚和小风一起缩在空调外机后边,朝着对面上落去的时候,枪声终是大作。

    空调外机已经变成了一地的零件,散落在酒店的楼下,而我和小风的身形也已经消失不见,如同空调外机一样,散落在各处的还有楼下之前朝着我和小风射击的五人。

    五人的状态几乎出奇的一致,他们以后的时间,已经只能是在冰冷的墓地中度过了。

    我和小风的身体猫在街角一处黑暗的角落里,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是之前那名平凡的男人,此时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身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他们的身边零零散散的站着十几个黑衣人,皆是手中握着冰冷的热武器。

    “这是之前再我的房间敲门的女人。”小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看来小风也不认识这些人,于是,我掏出手机,对准了那些人。

    虽然没有远光灯,但是依靠酒店楼下那些路灯的灯光,应该也能够看清这些人的脸的,而且,我们不是有高科技吗?我可是不相信,我和小风之前去过的那个牛逼的地方,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正在我的手指要按在拍摄键上的时候,手机突然就铃声大作。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哗啦啦的节奏……

    反正不管我这手机的铃声是多么的清新脱俗,我们终于是被发现了。

    小风在我身边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然后是转身就跑呀。

    这里是我国东北的东北,虽然是三月份,但是那气温,就算是狗在外边估计也能冻死了,而我和小风因为已经住进了酒店,所以,那些衣服和外套已经全部都在酒店里了。

    所以,我和小风现在的衣服是最基本的基本款衣服。

    所以,我们二人正瑟瑟发抖的躲在一处角落里。

    幸运的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些明显是想要弄死我们的人也没有找过来。

    于是,这一夜,我做了一件坏事,我这一生都没有做过的坏事。

    我偷了人家挂在晾衣架上的衣服。

    不幸的是,衣服非常不合身,看样子应该也是女式的。

    幸运的是,衣服显然已经晾干了。

    于是,我和小风就穿着这样的衣服,遇见了接应我们的人。

    看着接应我们的人的表情,我真想上去直接掐死丫的,因为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猥琐的光芒。

    尼玛,老子想穿成这样吗?还不是因为你接应的晚。老子没有cosplay的爱好,也没有那样的习惯,老子不是变态。

    钻进事先准备好的汽车,片刻之后,我们已经到了一处小区的院里。

    踏马的,怎么又是小区,我现在对小区已经有阴影了,这就像是天天看那些小制作的电影一样,即便是再好,却也总是会

    看腻的。

    不过还好,这小区应该不是那些神乎其神的小区,来人带着我们朝着一个单元走了过去,片刻之后,我们已经坐在了房间中的沙发上。

    房间很暖和,这一点,我还是非常喜欢北方的,起码咱们供暖呀,比南方强多了。

    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我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普通的住宅,两室一厅的格局,窗帘紧紧的拉着,屋子里的光线很明亮,雪白的床单,简单的布置,总之,这里就是一出纯正酒店风格的普通住宅。

    唯一不同的是,在这接应的人在墙上扒拉了几下之后,他已经从墙上的暗格里抓出来一只皮箱。

    不用想了,绝对是武器。

    的确,皮箱打开之后,里边是密密麻麻的武器。

    玛德,看来这一次又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尼玛,老子好像就是一名普通的监狱人民警察吧?然后我便开始在脑海里疯狂的喷老张。

    这一切绝对都是老张布置的,丫绝对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开始研究着给我挖坑了。所以,我才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稀里糊涂的,就加入了这么一个神神秘秘的组织。而且,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踏马的都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干好事的还是干坏事的。

    我之所以会以为这个组织是干好事的,也不过是因为老张是监狱长的身份,这样的人,总不能是干坏事的人吧,当然了,我说的坏事是大坏事。

    我抓着雪白的衬衫,还有外套,光着膀子站在了二人的面前。

    二人都在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这房子供暖不错,不冷,但是也应该到不了需要光膀子散热的程度吧?

    于是,我在二人一脸的疑惑中转过了身形。

    后背上一片血迹,肩膀上一处皮肤已经漆黑,一个看不清楚的伤口正在缓慢的冒着鲜血。

    见到我受伤,二人脸色终是大变,慌忙的便已经冲到我的身边。

    不得不说,二人绝对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人,这种程度的枪伤,二人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已经处理完毕,并且,将我那伤口中的子弹取了出来,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这房子里很明显没有准备麻醉药。玛德,二人是在我的肩膀里硬生生的把子弹抠出来的,而且是拿着一只不知道从那里搞到的一只钳子生生的拉出来的。

    玛德,有破伤风抗毒素吗?老子要打破伤风。

    简单的包扎之后,我们已经重新坐在了客厅之中,接应我们的那人手里正抓着那颗已经擦拭干净的子弹研究着。

    我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研究什么,不过我却是知道一件事,电影里都这么演的,看见子弹的一样子之后,就能够知道这些子弹是来自于哪里的。对于这一点,我便是反对,你丫的绝对是没用过掏宝或者是拼多少吧?用了那个的话,你就会明白一件事,高仿是无处不在地。

    而就在男人看着子弹的时候,我却是已经冲入了灵台之中。

    除了朱雀以外,三个人全都在场,正坐在一起,研究着什么东西。

    我凑过去的时候,三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依旧盯着眼前的东西研究着。

    是一棵树苗,很小,大概只有二十公分左右,光秃秃的枝干,光秃秃的叶子,一切都是光秃秃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光秃秃的树苗,却是让我瞬间就懵了,脑袋里就像是被生生的投入了一颗炸弹一样。

    尼玛,七劫树,只一眼,我便已经认出了这树苗。

    草!这树苗不是在老子回到人间的时候,扔在了龙族的传送阵那边了吗?我可是清晰的记得,这七劫树我可是没有收回来,但是我的灵台之中现在为什么就这么突然的又出现了一棵七劫树呢?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幼小的样子。

    “这是七劫树。”我阴沉着脸,声音低低的在三人身后响起。

    “我们知道这是七劫树,我们想知道的是这玩意是怎么来的,我记得七劫树你留在了龙族了,你这灵台之中也没有其他的植物,这七劫树是怎么怀孕的呢?难道是自体繁殖的吗?要是自体繁殖的话,那这树种是不是来自于日本那边的呢?”

    “日本?啥意思?”我瞪着涤魂问。

    “字面意思呀,日本人嘛,自体繁殖嘛,日本树嘛。”

    你滚,你可看不上人家,但是你不能这么诋毁人家,你丫的这是破坏两国友谊。

    “你丫的是不是以后看他们的电影收费呀?”

    我选择闭嘴,涤魂这个货应该就是憋的,要不然的话,丫应该不会这么满嘴的跑火车的。

    “哎哎哎,问你一个事。”我把涤魂从地上拉起来说。

    “啥事?”

    “我受伤之后,你为啥不给我治疗一下?”

    对于这件事我耿耿于怀,玛德,老子以后要是得了破伤风,或者是什么贫血一类的病,绝对要算到丫的头上。

    “我要是给你治了,你就不怕那个小风怀疑吗?”

    这倒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怀疑?你啥意思?小风有问题吗?”

    “啥问题?不孕不育吗?这个你得问煅体呀,这事他是专家呀。”

    “你丫的要是再满嘴的跑火车,信不信我让你们奉为至高神的作者把你写死在这,以谢天下?”

    “小风没问题。”涤魂果然是老实了很多。

    “那你丫的还不赶紧的给老子治伤, 你是不是想流死老子,然后继承老子的二十个月的工资呀?”我狠狠的朝着涤魂啐了一口,然后冲出了灵台。

    前来接应的男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子弹,现在刚刚抬起头,朝着我和小风看过来。

    完了,绝对没好事,看丫的这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就知道了。

    “这子弹不是我们国家的。”

    啥!啥啥啥啥?不是我们国家的?

    “我看到的那几个人应该是中国人吧?”我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说。

    “只能说是有着我们的血统吧。”男人说。

    “啥意思?”

    “他们来自于一个组织,一个叫做‘后世’的组织。”

    玛德,听这个组织的名字就踏马的不吉利,你看,后世,后事,估计都是一群的短命鬼。

    听见我的吐槽,男人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这个组织很怪,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不会动用自己的人,所以,即便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这个组织的人出手。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却统治了杀手这个行业足足百年的时候,直到现在,这个组织虽然是不再经常的出现,但是其每一次出现,却都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你是说我们是被这个组织盯上了?”小风问。

    “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现在插手的事情,后世这个组织显然也插手了。只是他们现在明显还只是一些试探的行动,并没有真正的动手,不然的话,现在射在你肩头的上的就不是一枚0.9毫米的子弹了,而有可能是一枚破甲弹。”

    说实话,听这个男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真是有点害怕了。老子现在可不是在地府, 老子也不再是几乎刀枪不入大神了,肩膀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尼玛的,一个破手枪机居然能伤到了老子。

    男人最后交代了一下,便转身准备离开了,只是男人在起身之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朝着我们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道:“我希望能够中止这次行动,算是我的建议吧。”

    说完之后,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剩下我和小风两个人皱着眉头,安静的坐在客厅里,想着这些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

    “你什么意见?”小风突然问我。

    “我?我没什么意见。”我习惯性的耸耸肩膀。

    “没意见?”小风看着我,似乎有点惊讶。

    “对呀,我就是你爸把我叫回去办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我就来了。而且,你们显然也是一个什么组织吧,我又不是你们组织的人。”说完,我摊摊手,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没有意见,而且,即便是我有意见,不是你们组织的人,那估计也只能是保留意见了吧?

    玛德,老子这次回去,一定就要去找老张,把工作调回去,老子这么没名没分的,凭啥给你丫的卖命,而且,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卖命,这才多长的时间,枪和炮都已经见识过了。

    “那咱们就做完它。”小风略微思考了一下,抓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二天的早上,男人手里提着早餐出现在了客厅之中,一身平民的打扮,说话也有着一些地方的口音,这简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出来给家里人买早餐了。

    男人将早餐扔在桌子上,然后朝着我们笑了一下,随即在我们的面前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支u盘。

    房间中有电脑,男人随手已经打开了电脑。

    握草,还能上外网?你丫的不会这么不专业吧?我看到男人打开了百度的搜索引擎,然后在里边输入了一串代码。电脑的右下角有着明显的网络信号的标志。

    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我承认,我的电脑操作的水平顶多就算是初级的水平,但是老子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但是起码还看过猪跑吧,电影里不是演过了,网络不安全,那些电影里的特工,哪个出门扛着笔记本,拿着手机了。

    男人看见我的表情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电脑。

    片刻之后,电脑突然开始重启,屏幕上闪过一串串乱七八糟的代码,最后屏幕上跳出来一排字符,然后男人才将手里的u盘插入了电脑。

    即使是再笨的人也能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周三正在满脸鄙视的看着美女,美女也直直的瞪着周三,眼睛里全是火焰。

    “你们这套路真深。”周三打破了沉默。

    “不深不行,这行,挺危险的。”美女的父亲突然凑过来趴在周三的耳朵边上念叨了一句。

    “吃饭吧,边吃边聊,大家都饿了。”老人没有搭理正在和监狱长眉来眼去的周三二人,直接吩咐了一句。

    酒水几乎在同一时间摆满了桌面,虽然不符合中国传统菜肴的就热吃的理念,但是一瞬间的冲击感却也让人精神振奋。

    “小周是新人,很多情况不了解,以后你们多照顾点。吃吧。”老人作为长辈,饭前总要有一个引子,也是方便大家随便吃喝。

    “小周,一会和他们打一场?”老人手里端着汤碗,看着桌子上的剩菜剩饭随意的说着。

    “老爷子,我这后生和前辈打,不合适吧?再说了,我估计也打不过吧?”周三满脸敷衍的表情。

    “你?打不过?那只能扣工资了。”老爷子似乎很喜欢戳周三的痛处。

    “打就打。”周三斜着眼睛看了那些肥头大耳的“上层”一眼,叼在嘴里的牙签差点被自己拧成麻花。

    周三生活来源只有这些,一个月五千多元的工资,差不多可以说是拖了国家的后腿。没办法,毕竟自己也属于老少边穷个的地区,有这个工资已经不错了,起码能养活一家人吃上两个月的好饭。

    “一场一千,计划外的,是工资呀。”美女突然在周三的身后喊了一句,看表情应该是老爷子的授意。

    “一场一千?”周三瞪着老爷子。

    “嗯,工资。”

    “来。”

    周三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满面的春风,风里刮的全是自己的工资。

    很快,服务员引导着几人离开包间,来到了一处很简单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一眼就能够看出是练习场,而且是那种周三想象不到的练习场,依照周三的估计,这里除了不能进行大规模的爆破实验,其他应该都可以进行。

    场地中间是一处宽阔的擂台,周围是小臂粗的绳子,围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圈子,和周三记忆力的地下拳台很相近。擂台的周围没有一点多余的摆设,甚至连护具都没有。

    周三打量着身边的几位,用一句话就能形容,老的老小的小。

    美女,看来是和自己打过一场的秀才,至于为什么能够到监区以犯人的身份和自己干上一场,不用考虑,眼前的几个人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基本都是只手遮天的主,安排这点事,比吃饭还简单。

    美女他爹,也就是周三现在的监狱长,油腻的中年人,看父女俩年龄的差距,再有老爷子那句遗传的消息,起码也是修炼了二十几年,而且是擅长共计破坏的火属性。

    剩下的四位周三自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短发的中年人,军方的人,可能自己上次破坏的就是他们的事,排行老四。凡人炼体诀看过之后,周三也知道这人是土属性的修士,差不多算是凡境二重的境界。

    五人中唯一一个瘦子,瘦的像一根竹子一样,应该是政界的人,排行老三,金属性的灵气,同样的二重左右的境界,但是却更加的沉稳,丝毫没有金属性的锋芒毕露。

    老二,看不出具体的境界,周三估计下来应该是三重左右,典型的暴发户,大肚子,大脑门,大嗓门,看样子全国没有他办不了的事。

    老大,一直闷闷的没有一些声息,虽然沉默,但是却始终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水属性,标准的三重,这是老大亲自告诉周三的信息。

    “我先来。”就在周三左右为难不知道选谁才好的时候,身边的美女一声清脆的嗓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你来?”周三看着美女,嘴角为自己即将到手的一千元工资庆幸着。

    “怎么?我不行吗?”美女瞪了周三一眼。

    “小火,别闹,你打不过他。”监狱长在擂台边缘伸手摇摆了一下。

    “谁说我打不过?”小火的眼睛瞟向老人。

    “年轻人,多过过招没坏处。”老人手指敲打着拐杖,轻轻说了一句。

    周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登上的擂台,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充满了愉悦,只是这一仗,自己起码不用每天算计着早点吃什么了。

    擂台很简单,绳子,圈,就组成擂台的全部。

    嘿嘿……

    周三看着对面的小火嘴角扯着奸笑。

    哼!

    “你最好别轻易的死在这,不让还得让阿姨们收拾。”小火眼中的厉芒,周三清晰可见。

    “放心,有一次就有两次。”周三朝着小火轻轻的勾了勾手指,动作中规中矩,却也充满了藐视。

    “你找死。”小火双脚灌满了灵气,爆炸的气浪一样,铺天盖地的冲向了周三。

    “你输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周三手掌卡在小火的脖子上,手掌下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帖靠在小火丰满的胸部上,撩拨着小火的情绪。

    “滚开!”正在周三认真的感受着来自手掌和小臂的温暖的时候,小火一声怒吼彻底撕碎了周三的幻想,周三下意识的撤离自己的手臂,随后就看见一道火红的光芒从自己刚刚缩回的手掌前狠狠的切了过去。

第八章 股市新星

    握草!你们这些外国佬还真是开放呀,玩真的呀?不要了吧?远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行情你们也不懂。而且,这要是送到你们的手里来,不得……不得……被弄死呀?那老子岂不是成了狗汉奸,即便不是投敌卖国,但是这间接这帮助外国人,迫害自己的同胞的心灵谴责我也受不了呀。而且,最主要的是,这踏马的我怎么描写呀?

    心里虽然已经将面前的这些壮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是表面上我可是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手掌颤抖的抓起地上的电话,连续的拨了几遍之后,才把电话接通。

    “喂……”电话那边是小风的声音,慵懒的像是阳台上晒太阳的猫。

    我踏马的都蒙了,当时小风给我这些卡片的时候,我可是没有去看这些卡片上的电话。

    “那个……那个……”小风的突然出现,让我还算清醒的头脑出现了片刻的混乱,然后那根黑乎乎的枪管便再次准确的顶在了我的脑门上,很明显,如果我有一点的异样,他们绝对会毫不手软的给我来上一枪。

    “都电话了,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干啥,说吧,要啥样的?老娘这边忙着呢。”小风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那面问要啥样的。”我捂着电话,抬头看向壮汉。

    “学生。”壮汉说。

    我忙不迭的对着电话说:“学生,学生。”

    “八百。”

    “我要白领。”另一名壮汉说。

    “白领一千八。”

    “我要成熟的。”

    “多成熟?”

    “四十岁以上的。”

    “踏马的,你们消遣老娘是不是?到老娘这来找妈来了?滚。”然后电话被挂断。

    我抬头看着壮汉,一脸的无奈。

    至此,这些壮汉终于是相信了我的身份,不过,他们显然也没有放我出去的意思。而这也是正中我的下怀,老子还正好不想走呢,当然了,要是他们能不让我窝在墙角这里就更好了。

    房间与我和小风的房间一样,两个套间,一个客厅,除了厨房以外,所有的设备一应俱全,甚至在客厅的旁边还摆着一台麻将机。

    房间里有四名壮汉,当然,这些只是我看见的,一间套间的门从我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根本没有打开过,所以那里边的动静,我也不知道。

    四名壮汉的手里都有着武器,真格的是长枪短炮样样齐全,然后再看这些状态的体型,还有那彪悍的形态,我已经大概清楚了这些壮汉的身份。很显然,这些壮汉都是雇佣兵一类的存在,因为只有他们这些人才会使用这些重武器,毕竟他们是绝对的信奉火力至上的一群人。那些特工和间谍什么的,很少用这些笨重的武器,他们大多都会选择一些小巧的,便于携带的武器,毕竟,他们的任务都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至于攻坚一类的任务,他们是很少去做的。

    而佣兵,一般都是和莽夫这个字眼并驾齐驱的,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佣兵都是这样的,眼前的这一队,显然就是后者。

    四个人几乎没有一刻的松懈,即便是在房间里,四个人的位置也是在不断的变化着的,但是无论那位置怎么变化,却都是覆盖了整个房间,甚至是窗户外边的一切,尽管窗帘始终是拉起来的。

    我的肚子开始叫,叫声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房间中,却是显得格外的响亮。

    然后,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再次顶在了我的头上。

    我尼玛,不至于吧?难道老子要成为第一个因为饿肚子而被杀害的主角吗?

    所幸,就在我的肚子叫了一阵之后,另一名佣兵的肚子也是叫了起来。

    然后几名佣兵便将目光朝着我看了过来。

    看我干啥呀?老子又不能吃,不过,对于这件事我倒是也不敢肯定,天知道这些佣兵会不会干出吃人的事情。

    “叫外卖。”一名佣兵朝着另一名佣兵说了一句。

    佣兵掏出手机,鼓捣了一会,然后收了起来,显然是已经点好了外卖。期间,我看到佣兵的手机上的黄色图案。

    握草!美团!这么接地气的吗?

    还有,你们好歹也是佣兵,这点发侦查的意识都没有的吗?还敢点这么嚣张的外卖,不怕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被警察打扮成送外卖的,然后咔咔两枪把你们全搞定了?

    心里吐槽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我就蔫了。警察那边一定是不能指望的,不能说是我们的警察的实力不行,而是,咱们这些警察的配置,在这些火力至上的佣兵面前,真的是不够看的,你能指望着两把手枪,却对付一把满配的m16吗?

    不过,还好,这个我绝对不想见识到的场面终归是没有发生。

    房门响起的时候,我被这些佣兵用枪管顶着去拿了外卖。外卖小哥满脸微笑的看着我,腿上绑着厚重的护膝,身上的棉袄也是臃肿无比。

    握草!这……这……玛德,这可不是外卖小哥,这踏马的外卖小风。

    “祝您用餐愉快。”小风说完,便转过了身形,然后我便看到了丫头腋下那根黑乎乎的枪管。

    几乎是瞬间我便已经清楚了一切,这丫头,这是要硬上了。

    身子一晃,我的身体已经朝着身后的佣兵的怀里钻了过去。佣兵两米多的身高,健硕的身材足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掩体了。

    而这个时候,小风腋下的枪管也一声闷响传来。

    壮汉的脖子上喷出了血花,喷了我满脸都是。

    突然的变化,让屋子里的其他三名佣兵也是短暂的愣神了一下,但是,这短短的时间,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三人已经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门口的壮汉瞄了过来。

    玛德,我想的的确是对的,在这些佣兵的眼里,除了钱和自己的命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需要他们考虑的。

    只是一个瞬间,我的身后便已经传来了闷响声,然后便是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拼命的朝着门外的方向推去。

    我心里暗叫一声卧了个槽,这玩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呀,我记得看电影上演的都是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体冲过去的才对呀。玛德,果然,不管是电影了还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上的力量陡然爆发,瞬间便是抵消了那些密集的子弹带来的冲击力。随后双手朝着背后一抓,便已经死死的抓住了佣兵的腰部,接着手腕一震,佣兵那足有三百斤的身体便已经朝着身后的其余三名佣兵砸了去过。

    房间本来就不大,再有这么一个硕大的身体呼啸着砸过来, 饶是这几名的佣兵反应速度极快,却也是被这佣兵的身体瞬间逼的手忙脚乱。嗯,不对,现在应该叫尸体了,因为这佣兵现在正背对着我,整个后背上已经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弹坑,一片狼藉,血肉模糊,就那德行,别说是活着了,能完整都已经错了。

    而在其余的三名佣兵手忙脚乱的躲闪这佣兵的尸体的时候,小风也已经闪身冲入了房间。

    剩下的就没有什么悬念了,以小风的身手,几十米外都能瞬间把三个人的手指头射断,就别说这几个佣兵那硕大的脑袋了,嘭嘭嘭三声闷响过后,三个人的脑袋上整整齐齐的出现了一个血洞,边缘漆黑i,血洞中红的白的,正在往外慢慢的流着。

    事情已经解决,我和小风二人已经朝着最后的那个房间走去,直到现在为止,这房间之中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也应该是没人了,但是在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踏马直接就傻了。

    女……女……女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我这个猥琐,同时还拥有着聪明才智,并且接受过人类社会熏陶的男主角,都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惊讶的。但是这种事情却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原因很简单,房间中的确是一个女人,而且,还踏马的是一个裸、女。女人就那样被**裸的扔在床上,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嘴里也是塞着布条,头发凌乱的遮住了面孔,不过看那女人光溜溜的后背上,没有半点淤青呀,青紫呀什么的痕迹,估计这女人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折磨的。

    我就纳了闷了,房间里放着这么一个身材绝对火爆的裸,女,那些五大三粗的佣兵,居然没有一个越界的。

    草!真踏马的不是男人。草!素质真高。

    我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声,却也是迅速的闪开了身形,眼前这情况,还是小风去处理的好,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的“干净”“清爽”的女人。

    片刻之后,女人被小风从房间中抱了出来,看样子好像还是在昏迷的状态。

    “怎么还在昏迷?”我看着小风,然后又看了一眼小风怀里的女人说。

    “不知道,我尝试着唤醒她,可惜没有效果。”

    既然小风没有什么办法,我也就不用再往前凑合了,主要是对于这种情况,我除了掐人中,扇嘴巴子以外,也就不会用别的办法了。人家只是昏迷,我总不能给人家来上一套成人心肺复苏吧?

    如此想着的时候,我又是朝着小风怀里的女人看了一眼。心肺复苏也不是不可以呀,那外形,那尺寸,起码36d以上呀。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也已经找到了该找的资料,所以,在酒店的保安冲上六楼之前,我们已经坐着电梯,大摇大摆的从酒店的大门走出去了。只是在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小风怀里的女人引来了一阵的骚动,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是瞬间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你看那个女的,好像是只裹了一张毯子吧?”

    “可不是吗,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啥了?”

    “没看清楚。”

    两个男人坐在酒店准备的座椅上,小声的嘀咕着。

    “那个男人好厉害。”

    “是呀,这是都弄昏过去了吧?”

    两个足有五十岁以上,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眼角偷偷的朝着我们这边看着,只是那目光却全部都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而且,主要集中在我的身体的下半区。

    当然,议论根本不可能只是这些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什么我没有绅士风度,让一个女人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了,再比如还有议论我什么一王二后,玩的挺花花的呀,反正,整个大堂之中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对于这些议论,无论是小风还是我,却根本都没有去搭理他们的意思。毕竟我们太忙了,这踏马的手里的女人可真就是只裹着一张毯子,如果现在有警察碰见我们的话,即便是不至于把我们直接拷上抓回去,不过非常“委婉”的请回去喝茶却是一定的。

    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已经朝着市区外呼啸而去。

    而就在我们刚刚离开,酒店中一道人影也是缓缓走出,眯着眼睛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便已经掏出口袋里的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离开了。

    我们为啥不回家?回个毛吧,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回到我们住的地方,绝对就是找死的存在,一旦 女人是坏人呢?一旦这女人的肚子里藏着炸弹呢?就是这些都不会发生,一旦丫一睁眼给老子赖上呢?现在这社会,这种事情还少呀?到时候,女人到底会怎么样我不敢说,能不能赖上我们,我也不敢说,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非常确定的,小风绝对会暴走,而暴走的小风能干出什么事情就无法预料了。估计当初在川藏线上“偶遇”的四个男人的下场应该都算是轻的了,毕竟,他们无非就是这辈子再也不敢走川藏线了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小酒店,我们三人已经钻了进去。这种小酒店的好处就是,只要你给上一点钱,那吧台那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你过去,根本不管你到底要开房干什么、怎么干、和什么干。

    在小酒店里折腾的半天, 女人依然没有丝毫醒转的意思,一直折腾到了天黑的时候,我们唯一办成的事情也就是弄了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胡乱的套在了女人的身上。

    而就在我们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之前接应我们的男人再次敲响了房门。

    玛德,这个货看来也是有点手段的一个人,就算是我们猫在这样的小酒店里,他都能够准确的找过来,连房间都不会错。

    男人笑嘻嘻的进来,却也在看到女人的瞬间失去了笑容。

    很明显,这女人是个意外。所以,对于男人的变化,我们也没有在意。

    男人看着我和小风,然后又看了一眼床上扔着的女人,意思很明显,我们怎么处理这个意外。

    小风没有说话,伸手找男人要了电话之后,便已经走到洗手间去打电话了。

    然后便只剩下我们两个男人面对着床上的女人发愣。

    “这个……你们一般怎么处理?”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询问一下眼前的情况。

    “这个……”男人也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继续道:“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是两种处理方式。”

    “啥?”

    “第一种,放在这里不管。当然,有前提,前提是她不能见过我们。”

    来了,来了,这典型的就是电影里的那些桥段了,你们不能看到我们的脸,因为如果你们看到了我的脸,那么我们就只能让你们彻底的忘记我们了。

    握草!太酷了。我已经准备好听一个惊天霹雳了。

    “第二种呢,就是……”

    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呀,我兴奋的搓着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就是,像现在这样,把他们带走,然后在确保他们安全了之后,我们离开。当然了,前提还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

    靠!尼玛, 男人说的这些话是绝对的出乎我的意料的。这就好像是那个什么,老子准备好了卫生纸,拉好了窗帘,然后……然后……然后老子裤子都脱了,你丫的就让我看这个?

    “那,他们要是看到了我们呢?”

    “那就给他们灌药,给他们整迷糊了,然后忘了我们。”

    靠!我不得不说,你们丫的也太……太……太“保守”了吗?就算你们不能弄一个咔嚓一摁,就能抹除了别人的记忆的圆珠笔,那起码也得弄一个像是什么劳什子失忆胶囊那样的东西吧?灌下去之后,拉一个肚子,然后把一段记忆拉一个干干净净。

    再不然,这些东西都没有,起码你们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吧?你们可是神秘组织的人呀,杀人灭口这种事,应该不用我教你们吧?

    男人看着我,显然也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意思。

    “你当我们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佣兵呢?我们是遵纪守法的中国公民,我们是正义和阳光的代名词。”

    你快滚你大爷的吧

    ,遵纪守法?你丫的墙上一抠就拎出来一个满是武器的箱子,你丫的说自己遵纪守法。还有,你丫的说自己阳光,你白天敢上街吗?看不让那些不要命的佣兵突突了你。

    总之呢,现在情况就是:作为一名遵纪守法,并且阳光开朗的公民,这个女人,我们现在根本不能用我想的那些手段去处理,而且,看样子,我们还需要保证这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的安全。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小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随手把电话扔给男人之后,小风指了指床上的女人说:“这个女人应该有很大的作用,所以,家里那边意思是让我们把这个女人带回基地。”

    “带回基地?”瞬间,我和男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当然了,我们俩的意思是不一样的。男人的意识是这样的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么贸然的带回基地,恐怕会对基地造成影响。他是为基地考虑的。

    而我的想法是,踏马的我们可是坐飞机过来的,让我们带着这么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我们怎么坐飞机?别说飞机了,估计火车都不行。

    小风看了看我们,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上边的意思,我们只需要遵照执行就行了。

    “那个……那个……我们咋回去?”我提出了我的问题,总不能把女人打包托运了吧?

    小风看我一眼,然后转向了男人。

    “我们需要一台车,可以进藏的车。”

    靠!我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的。但是看到小风那一脸决绝的表情,我已经清楚,即便是我躺在地下打滚、吐口水,最后这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了。于是,我的腿开始哆嗦,尼玛,这里是东北的东北,我们需要回去的地方是西北的西北,而且还要拉着这么一个昏迷的女人,天知道这路上会出什么事,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可是三月份,这两个地方无论是哪里,可都是冰天雪地的状态呢。

    可惜,对于我这个“外行”来说,我的那些意见和建议,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天夜晚的时候,一辆车已经停在了我们的楼下。

    看见车的时候,我的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一点,起码还是一个越野车,七座的,虽然开长途的时候不会太舒服,但是起码车里的空间是不错的,后排座椅放倒之后,我已经把女人直接塞了进去。

    车子很快便已经冲出了市区,沿着高速路,一路朝着西北狂奔而去。

    一路向西,不错。只可惜,我们这一路向西和人家电影的一路向西完全是两码事。人家电影里的要么就是温香暖玉在怀,要么就是香车美女在侧,而我们呢?一个冷冰冰的小风,腰里别着枪,另一个倒是不错,可惜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停在了服务区,服务区里根本看不到一点人影,甚至连那些常年跑长途的卡车都没有一个,整个服务区也是黑漆漆的,仔细看去才知道,这踏马的服务区居然还是一个废弃的。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倒是也不需要在这个服务区进行补给,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简单的上一个厕所,然后略微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而因为偏僻,所以,这里反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随手扯过扔在车上的毯子,我已经锁了车门,把脑袋往座椅上一扔,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的姿势实在是不好,所以,总是睡一会,醒一会。

    于是,在不知道第几次醒来的时候,我赫然便看到了我们的车前站着的女人,一身极其不合身的衣服,一脸呆滞的表情,还有那怒放的身材。

    女人正皱着眉头看着安静的睡在车里的我们,而这个时候,女儿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手枪的样子很熟悉。

    尼玛,这不是小风的手枪吗?

    然后我慢慢的转头,朝着身后的小风看去,小风依然睡的香甜,躺在后排的座椅上,身上盖着毯子,卷缩在那里。

    “小风。”我试探着叫了一下小风。天知道那个拿着枪,站在车头前,正打量着我们的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情。

    小风转醒,醒来的一瞬间便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可惜,她的腰间现在已经是空空荡荡。然后小风便看到了车前的女人,还有女人手里的手枪。

    我示意小风等在车里,然后我慢慢的推开了车门,下车,轻轻的关闭车门。我怕,怕一点点小小的动静都会惹的面前的这个陌生的女人暴走。

    女人依旧是那样定定的看着,直到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才抓着枪,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了揉,然后问了我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

    “服务区,内蒙古的服务区。”

    “内蒙古是哪?”

    “中国?”我试探着回了一句。

    “中国?是哪?”

    你妹,你一看就是地球人,你丫的可别说你是来自于火星的啊。

    见我不说话,女人再次挠了挠脑袋,然后猛然就把手里的枪对准了我。

    我踏马的尿都要被吓出来了。这绝对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痴痴傻傻的疯子,这样的女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赫然发现,小风的鞭腿正在朝着女人的后脑勺上狠狠的甩过去。这一下过去,别说是脑袋了,就小风那力量,就算是钢板,估计一脚下去,也得凹进去一大块。

    女人动了,几乎是在小风的脚马上就要接触到自己的脑袋的瞬间。女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双眼睛一样,脑袋微微一歪,便已经躲过了小风的这一脚,然后手掌抬起,已经飞快的抓向了小风的小腿。

    嘭的一声轻响传出,女人没有抓到小风的小腿,而是二人准确的互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倒退了一步。

    然后……然后……然后女人和小风几乎是同时脚下一跺,身体骤然冲出,便打成了一团。

    靠!这是什么情况?很明显,这个女人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因为我现在正在灵台中,身边站着朱雀他们四人。

    “这丫头有点意思,她使用的功法根本不是我们见过的功法。”涤魂说。

    我注意到了涤魂的用词,他说的是不是我们见过的,而不是我们常见的,也就是说,女人现在用的招式,即便是涤魂他们,也根本就没有见过。

    也许是人间的?我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在心中暗暗的祈祷着。

    “这功法,应该也不是你们人间的,你们人间修炼不出这种气度。”涤魂再次提醒了我一下,经过涤魂的提醒,我总算是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女人的招式虽然一样是凶猛异常,甚至比小风的招式还要刚猛许多,但是看起来,却总是有一点仙气飘飘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跳舞?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的不错,她的招式更像是舞蹈。”涤魂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靠,跳舞都能跳成这个程度。”我在灵台中哀嚎一声,更是一脸嫉妒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尼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说的太对了。

    “你是傻、逼吗?”涤魂瞪着我说。

    你妈波的老货,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老子说的怎么不对了?跳舞都能跳成这个程度,还不让人嫉妒吗?

    “武术起源于阴阳、八卦、太极、五行等理论,后来呢,本着尊师重道的仁义伦理,又在战略战术指导下,才成了武术。所以武术和舞蹈之间有着血肉相连的共生关系。武术作为人间历史悠久的民俗文化,内容极其庞杂,特别是各种象形拳法,如龙行拳、金狮拳、蛇拳、黑虎拳、螳螂拳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皆是其模拟对象,而舞蹈也是差不多的套路。你没见过吗?很多人都喜欢一边练武一边作诗的,像那个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的赵飞燕,就是典型的代表了。”

    滚你大爷的吧,你丫的是不是在我的灵台里玩三国杀了?还给老子在这装。

    涤魂没有在意我的吐槽,继续道:“总之呢,这武术呀和舞蹈其实就是殊途同归的存在。”

    你丫的别正这些有的没的理论,你丫的来点干活。

    涤魂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而这种依旧将舞蹈和武术结合在一起的攻击方式,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地府,已经不多见了。”

    啥意思?你不会是说……

    “你猜对了,这种攻击的方式,现在的天界还是一直在延续使用的,只是即便是天界,也只有那些远古的大家族才会如此的使用了。”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你丫的没忽悠?我瞪着涤魂,希望再他的老脸上看出来一点端倪。

    可惜,涤魂的老脸上一脸的认真。

    草!我哀嚎了一声,直接冲出了灵台。

    尼玛,天界,老子现在可是不想惹上这个麻烦。刚从死鬼的身份变回人,现在又和那个虚无缥缈的天界扯上关系,老子这是闲自己命长了。

    于是,下一刻,我全身力量陡然爆发,口中一声暴喝。

    “住手!”

    然后我便冲入了两人的战团之中,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实力,我这突然的加入,二人几乎是本能的,便将手里那还没有用老的攻击,朝着我招呼了过来。

    然后,顺理成章的,我的肚子上挨了一拳,同时,双腿的膝盖上挨了一脚,要不是我反应够快,估计这一记撩阴脚就穿过我的膝盖撩上去了。看小风那一脚的力量,保守估计,蛋肯定是碎了,至于其他的能不能剩下,两说了。没准我以后也得在护舒宝和七度空间这两个牌子中间纠结了。

    虽然是遭受了重创,但是我还是成功的将二人的攻击拦了下来。

    “别打了!”我捂着肚子朝二人吼。

    “你!说,你是哪来的?”我瞪着女人说。

    “哪来的?”女人重复了一下,然后努力的想,想了半天,然后瞪我道:“我不知道。”

    靠!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声。

    “你叫啥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这一次,女人回答的很干脆。

    “你家还有啥人没有啊?”

    “不知道。”

    得,一问三不知。

    “上车!走!”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吼了一声,然后从女人的手里抢过了枪,重新塞回小风的手里。

    “这东西不是小孩子玩的,以后不许碰。”

    女人有点迷糊的看着,然后……然后……然后踏马的居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握草!完了!一瞬间,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天界之间那丝丝缕缕,如同乱麻一样的命运纠葛。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呀。

    重新上车,女人乖巧的坐在了后排,小风也重新回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我们三人再也没有说话,女人趴在汽车的窗户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小风气鼓鼓的坐在副驾驶上生闷气,显然,这丫头就是因为刚刚那一架没有打过瘾。

    就这样,一路的走走停停,终于是在第四天,我们重新回到了监狱。

    在和老张说明了情况之后,老张直接办公室门一锁,和我们一起坐车回了基地。

    一路平安无事,当天夜里,我们已经回到了基地。

    迎接我们的依然是老爷子,只是这一次,老爷子在看到女人之后,却是眼中一阵的精光闪烁,尽管老爷子想要努力的掩饰。

    还是上次的餐厅,只是这一次,老爷子在落座之后,便双眼紧紧的盯着女人。直到热乎乎的饭菜上了桌,老爷子才从女人的身上移开目光。

    吃过饭,老爷子便已经喊来了其他人,招呼着准备带着女人去休息。可惜,这一次,怪事再一次的发生了。

    女人赖在我的身边不走了,那意思很明显,要走也可以,我得陪着她。

    无奈之下,我只得苦口婆心的一阵劝说,连哄带骗的,终于是把女人按在了床上,要不是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我那舌灿莲花的技巧,估计今天晚上睡觉我都得陪着这个女人一起睡。老子可是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再说了,这人也太多了点。如果可以换一个时间、地点的话,倒是也可以考虑一下。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一处明显布置成了客厅的地方,老爷子他们早已经坐在这里,正在低声的聊着什么。见到我进来,老爷子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下,随后又是伸手,挥退了周围伺候着的其他工作人员。

    房间之中只剩下我们四人。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了,这是要说正事了。

    “爷爷……”小风起身,却只是刚刚说到一半,便已经被老爷子打断。

    “任意,这女人你之前见过吗?”老爷子看着我,语气如同平日里聊天一样,但是那一双眼睛之中却没有半点聊天的意思。

    “没有。”我摇了摇头,低声的回了一句,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也是迷糊的,当然了,女人的身世这边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我在意的是女人对我的态度,就现在这个态度,我估计,没准这女人也得跟我回家了。而自己出去执行了一趟任务,回来就带回来这么一个大美妞,天知道绾灵心会怎么处理我。

    老爷子继续的问了几个问题,可惜,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却依然是一成不变的不知道。

    无奈之下,老爷子也只能是看了我和小风一眼,随后说了句:去休息吧,便把我和小风打发走了。

    客厅之中只剩下老爷子和老张二人了。

    而这个时候,老张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老爷子,您发现什么了?”

    “任意带回来的女人,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老爷子说。

    “不是我们这边的?”老张也有点迷糊,随口又是重复了一句。

    “如果我看的不错,这姑娘根本就不是我们人间的人。”

    什么?这次老张无法再继续的淡定下去了,噌的一声便已经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毕竟这种事还是太玄乎了一些,虽然这些在组织中也接触过不少灵异的事件,但是这种直接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情况,老张可也是第一次见。而且,听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这姑娘是来自于那个虚无缥缈的地府,或者是天界的人,因为老爷子说的是人间。

    老张有点懵,甚至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客厅的,老张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自从那一句话之后,老爷子接下来的话,他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老张、小风他们显然都是组织内部的人,但是我却不是,我现在甚至连一个编外的成员都不算,所以,我得回去上班,我得挣工资,我身后可是还有**张嘴等着吃饭

    呢。

    于是,第二天起床之后,我便已经找到了老爷子,提出了我想要离开回去上班的意思。

    听见我的话,老爷子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意外,直接便是点头答应,然后让人带着我便离开了。

    依旧是坐车离开,然后钻回那个黑漆漆的车库里开车离开。

    可是在我钻回汽车的时候,却是赫然发现,小风和女人居然全部都在我的车上,唯一缺少的便是老张了。

    “你们也回去?”我看着两女说。

    小风点头。

    女人倒是比小风大方的多了,朝着我微微一笑之后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得了,这回是彻底的沾上了。

    三天之后,我已经站在了小区的楼下,四楼就是我给绾灵心她们四女租的房子,而这个时候,女人正在我的身边安静的站着,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玛德,死就死了,而且,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上楼,敲门,进屋。

    四人全都在,除了月牙儿正抱着一大袋的零食,盘膝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动画片以外,其余的三人都在修炼。

    显然是我刚刚的敲门声将三人从修炼状态中拉了回来。

    简单我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有我身边的女人,就连那几乎要钻进了电视里的月牙儿都是一脸大的震惊。

    “大哥哥,这个姐姐是你从哪弄来的?”

    小丫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伸手在月牙儿手里的薯片袋里抓了两块薯片,塞进了月牙儿的嘴里,把她的问话堵了回去。

    只可惜,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其他三人想要知道的。

    “我要是说着姑娘是我捡的,你们信不信?”

    “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三人居然齐齐的点头。

    这么简单吗?不是应该来一出三堂会审吗?就在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三人的时候,绾灵心已经挪了一下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那感觉,爽!要不是因为有别人在的话,我现在一定一个饿虎扑食把绾灵心扑倒,然后……然后让她再相信我一次,我就蹭蹭,不进去!

    就在我爽的快要飞起来的时候,绾灵心却是又加了一句。

    “要是你敢骗我,我就给你咔嚓了。”说完,还伸出了两根指头,做剪刀状,比划了一下。

    瞬间,我的激情如同潮水一样,哗啦一下子就没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如同狗皮膏药一样挂在身边的女人却是也将脑袋抵在了我的另一个肩膀上,有样学样的也来了一句:“我相信你。”

    你妹呀,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呀。我差一点就哭出来了,因为这个女人从进来到现在,与我的距离就没有超过一米,而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连同月牙儿在内的四个女人几乎在同时都朝着我投来了极其不友善的目光。

    最终,经过我苦口婆心的解释,外带拉着涤魂一起赌咒发誓之后,众人才相信了我的想法。

    而在得到我的“准确”答复之后,月牙儿已经第一个冲到了女人的面前,然后双腿一弯,一蹦,下一刻,屁股便已经坐到了女人的大腿上。

    “哇,姐姐,你的胸好大。”月牙儿伸出手指,在女人的胸脯上捅了两下。

    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又补充了一句:“怪不得大哥哥会捡你回来。”

    你们别拉着我,今天我和这个小丫头片子,只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女人之间总是要好交流一些,尤其是这些女人还不是小风那样的女人之后,这之间的交流就显得更加顺利了许多。

    片刻之后,女人已经成功被带离了我的身边,坐在沙发上,和月牙一起,抱着一大堆的零食去看动画片了。

    下楼的时候,绾灵心出来送我。

    不算太晚,所幸便与绾灵心一起在楼下压起了马路。

    “这个女人是来自于天界的?”绾灵心又问了一遍。

    “涤魂说的,我估计差不多。”

    “那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绾灵心指了指脚下。

    “我也不知道,我和小风去执行任务……”我吧啦吧啦的给绾灵心又讲了一遍我们去执行任务的经过。

    “这个女人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但是你说的那个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轻易便让她离开了呢?”绾灵心继续说。

    可惜,这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

    “我觉得,你还是当心一点的好,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你说的那个老爷子。”绾灵心抓着我的手,一边晃荡着一边说。

    “不至于吧?”我说。

    “不知道,只是感觉,感觉那个姑娘怪怪的,而且,你说的那个老爷子,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我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脚步转回到楼下的时候,绾灵心突然抱住我的胳膊,然后对着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我想你了。然后松开我的胳膊跑回了楼上了。

    握草!握草!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感觉我现在有跑上个几十公里的冲动。

    上楼之后,楼上的四个男人也在安静的修炼。三个正在努力的修炼境界,一个正趴在电脑前边努力的修炼着人间的技术“炒股”。

    听到我回来,青衣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已经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的电脑屏幕,红蓝色的光芒在他的脸上不断的变化着。

    “咋样?”我拍拍青衣的肩膀问。

    “一般。”青衣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青衣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丫绝对是有一说一,甚至是有一也说一半的人,所以,他的这个一般,可未必是我们正常想象的那样。

    于是,我试着从青衣的角度去思考这个一般的问题。

    “赚了几千了?”毕竟,我离开的时间也不算长,而且青衣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钱,所以,这几千,在我看来已经是青衣的极限了。

    “不知道,都在阿姨那里。”

    于是,我一个电话已经打到了老妈那里。

    在老妈那里得到了一个数字之后,我已经愣在了当地,尼玛,这不就是青年版的股神巴菲特吗?不对,估计巴菲特年轻时候应该也没有这么彪悍吧?

    十万!整整十万!这个数字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小的数字,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数字。但是这个数字放在我这里,我却知道这个数字的含义。

    尼玛,这可是一个刚从地府过来不到半年的一个人赚到的钱,而且,真正开始赚钱的时间不过也只是一个月而已。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丫的起步资金居然只有二百元。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用二百块钱的启动资金,想在一个月之内赚到十万的话,我唯一的做法可能也就是去抢劫了,毕竟,买一把刀,应该还是够用的。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得不让警察抓到才行。

    这一个电话,自然也是让老妈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情理之中的,第二天,我们已经整整齐齐的坐在老妈家的沙发上。

    鉴于上次的“事故”,老妈今天只是稍稍的喝了一点,便已经放下了酒杯,而是把老爸推到了“前线”上。而且理由非常充分:你懂个屁,你就好好的上你的班就行了,到时候把工资准时的上交,这些孩子的事,你不用管。

    迫于老妈的“淫威”,老爸只能妥协,并,顺利的被放倒,而放倒他的人赫然是月牙儿这个根本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而现在,月牙儿正坐在老妈的身边,腿耷拉在老妈的腿上,脑袋枕在美女的大腿上,歪着脑袋看动画片。

    “老妈,咱们现在人这么多了,是不是要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了?”我看着老妈这个只有七十多平米的老房子说。说实话,这么多人挤在这里,真的有点像是沙丁鱼罐头了。

    “指望你,老妈死之前都不知道能不能住上大房子了。”老妈翻着白眼,看了我一眼。

    “放心吧,老妈一定长命百岁。”我赶紧恬着脸,一脸阿谀奉承的回了一句。

    “能不能长命百岁不知道,不过这大房子,老妈一定是能住上了。”老妈说完,还朝着青衣看了一眼。

    啥意思?这里边有猫腻。而且,再结合青衣昨天晚上和我说过的话,我瞬间已经想到了什么。

    “青衣,你准备拿你炒股赚的钱给老妈买房子?”我瞪着青衣说。

    “嗯。”青衣点头,很平静。

    玛德,好兄弟,我伸手拍了拍青衣的肩膀。

    不得不说,中国人,尤其是我们这些八零后,以及八零后之前的那些老人,房子在我们的心里的意义是绝对不一样的,有一处房子,绝对就是我们这些人成功的标志,而且,房子所能够带给我们的安全感,也不是其他的事物能够比拟的。

    我有点激动,青衣朝着我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意思很明显,叫我不用在意。

    靠!老子是在意的这个吗?老子在意的是你丫的到底什么时候能买上,这屋子太踏马的挤了。

    因为有这新来的美女的掺和,再加上最近自己也是因为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所以,这一次,我倒是终于有了时间。

    于是,一个星期之后,我便亲身见证了一颗股市界新星的冉冉升起。

    只是一个星期,老妈已经拿着青衣的卡买了位于城郊的别墅,全款,一百七十万。

    别墅上下三层,占地面积三百多平米。之所以能够这个价钱买到手,也是因为这别墅实在是太偏僻了一些,位于整个别墅区的角落上,再加上原本的房东刚好急用钱,所以,才会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别墅自然是二手的,但是二手的好处也正好非常的适合我们,那就是不用装修,我们直接卷了行李,便开车朝着别墅那边冲了过去。

    到了门前的时候,五个女人已经呼啸一声冲了进去,目的非常明确,选房间。

    为了方便,五个女人非常自然的选了三层的房间。幸运的是,这么大的别墅,每一层都有十多个房间,足够这些女人“摆布”。

    而我们则是非常自然的选择了二层的房间,一层自然是留给了老爸老妈他们。

    可惜,老爸,老妈的回答却让我们有点惊讶,他们近期不想搬过来。

    不过随后想一想,我便已经释然了。老爸老妈他们在那边几乎生活了一辈子,冷不丁的让他们搬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他们一定是不习惯的,他们根本舍不得他们的那些老街坊,而且,这边也的确是太偏僻了一些,估计跳广场舞的人都未必能够凑得齐。

    老爸,老妈他们离开,我们全部都坐到了一楼的客厅之中。

    抬眼望去,十个人,五南五女,刚刚好。

    一时间,我甚至被眼前的这一幕搞的有点小激动,幸福来的总是这么的突然。

    大家来到这里最少都是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了,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除了努力的适应人间的生活以外,便是忙着修炼。

    人间的灵气充裕的程度绝对不是地府可以比拟的,如果把地府比喻成一个池塘的话,那么人间的灵气简直就已经是达到了大海的程度。

    而这样浓郁的灵气,自然也是让这些人修炼更加的快速,即便是一直忙着炒股赚钱的青衣,如今也已经达到了凡境六重的程度,其中最早到来,便忙着操持废品收购站的猿王更是已经达到了凡境八重的境界,位居我们之中的第一位。

    而这一切的情况,还是在众人没有达到灵境,无法真正的操控灵气的前提下。可想而知,如果让他们达到了灵境,能够完全的操纵灵气之后,他们的修炼速度将会达到一个怎么样变态的程度。

    所以,现在的情况便是:我、小七、月牙儿,再次垫底。我凡境六重,小七和月牙儿没有境界,但是小七还是要比月牙儿强的多的,月牙儿现在就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点的境界没有,而且,身体也没有多么的强壮。

    对于这种显然,猿王拍着桌子做出了决定:从明天开始,刘结巴,月牙儿,二人跟着自己去废品收购站帮忙。

    对于猿王的这个决定,众人举双手表示赞成,甚至那刚来的天界的大美女都是举了手,由此可见,这短短的几天时间,美女是被月牙儿折磨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努力的修炼,当然了,青衣和猿王也没有放下手里赚钱的营生。猿王的废品收购站虽然没有青衣赚钱那么嚣张,但是每个月也还是有着几万元的进账。

    而作为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的青衣,那收入则是让我们一干人等纷纷摇头,自叹不如。

    又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老妈的卡上再次多了一百多万。而这个结果还是因为青衣将大部分的时间都重新投入到了修炼之中,每天也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看一眼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简单的鼓捣几下。

    看着青衣那个平静的德性,我都要哭了,尼玛,老子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也不过才七千块钱左右的工资,人家一天鼓捣几分钟,一个月下来就是百十来万,平均下来一天就是三万多,比我一个月挣的钱好多,都快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

    所以,我花青衣的钱花的更凶残了。

    首先,为了方便猿王上下班,我依然决然的出手,用青衣的赚的钱给猿王买了一辆面包车,耗资四万。

    其次,为了方便我们回家,我再次出手,耗资四万,又买了第二辆面包车。

    于是,这两辆面包车瞬间便是成了我们这个别墅区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每天早晚都会有一台面包车开出去,开车的人脑袋几乎顶在了车顶子上,副驾驶永远都坐着一个漂亮的小萝莉。

    偶尔的时候,两辆面包车会一起出动,无论哪一辆上,都会有两个漂亮的几乎会让人惊为天人的大美女。一时间,我们这个别墅区中的一些小青年总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们的门口,抻着脖子朝着我们的院子里张望。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突然有一天,下班回来的猿王,在我们的别墅外碰见了两个獐头鼠目的小青年,正在朝着我们的院子里观望,并且顺手抓了两个“小家伙”略施惩戒之后,这种情况才慢慢的消失。

    而这之后,我们这片别墅区之中便开始流传一个消息。

    西北角上的住户是练自由搏击,而且是重量级的,脾气还非常的暴躁。

    消息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传开,而我们在哄堂大笑之余,也是乐得清静,毕竟,我们生活的目的,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第九章 女人

    当然了,虽然我们已经尽量的保持低调了,但是我买的那两辆面包车还是太拉风了。

    试想一下,这么牛逼,这么高档的小区里,每天两台面包车穿梭在其中,是多么的炸眼呀,甚至有两次,门口的保安都把我们拦下来了,要不是后来保安看到车上的门禁钥匙,估计就得报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打着搬家公司的幌子,来小区里偷东西来了呢。

    关于这件事,猿王的意见是最大的,因为那两次被拦下来的记录都是他。用猿王的话说,如果当时那保安报警,他也只能是痛下杀手,辣手摧花了。原因很简单,猿王别说开车没驾照了,连踏马身份证都没有。

    所以,关于这个身份的问题,也是瞬间被我提上了日程。毕竟这没有身份证,在现在这个社会里是绝对的寸步难行呀。再说了,绾灵心既然已经到了人间,那么我们自然也得做点人间的事情了,这踏马一直没有身份证,我想去个好一点的酒店开房都做不到。

    “青衣,你知道身份证不?”我靠在沙发上,吃着绾灵心洗完拿上来的水果,一脸猥琐的说。

    “知道,只是这个东西不那么好弄,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另外,你还得陪我去一趟派出所。”

    派出所?没有身份证去派出所?你丫的一个黑户去那干啥呀?自首呀?

    “我需要看一下他们办、证的流程,然后还需要一些办、证的材料。”

    靠,合着你丫的早就在研究这办假证的问题了?

    青衣看着我,也没有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你说呢?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这种办假证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眼前,我是应该坚决的制止的,但是这些黑户却全是我的好兄弟,而且他们也没有做坏事,相反的,我们还是身怀拯救人间的大业的。

    玛德,太难抉择了。于是,只是想了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毅然决然的决定:办它。

    于是,下午,我和青衣开着面包车就冲进了我们这个电脑一条街。因为青衣说,我以前的那台电脑实在是太烂了。

    我内心独白:你丫的就知足吧,我们办公用的电脑也不过如此,也是五年前就应该淘汰的了,现在不还是一样用。不过这么一想,一比较,倒是也对,我们那些办公电脑,有一半是给那些临近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看视频或者是看新闻的,还有一半是斗、地、主的,最后,极小的一部分是打字的,干活的。

    每天一上班,各个办公室一转悠,嚯,一半在那看视频学广场舞呢,一半凑在一起看钓鱼教学呢,一半购物买渔具呢,然后,然后一小部分咬牙切齿的打材料呢。

    唉,干部队伍老龄化太严重了,我是不是可以写一个课题研究性质的论文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和青衣走进了电脑行, 而进入电脑行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的拜服字了青衣的运动裤下。

    “先生,选电脑吗?”

    “嗯。”

    “想选一个什么价位的?”

    “最好的。”

    草!暴发户,典型的暴发户的嘴脸!你丫的就一点没有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你看看我,都这么有钱了,但是买车我还是选择了经济实惠的面包车,简直就是节能、环保、低碳出行的标杆。

    “首先,那是我赚的钱。其次,你那面包车买的非常不妥当,要不是因为你,咱们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办假证的地步。最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这个电脑,咱们根本办不了假的身份证。”

    你大爷!你知不知道办假证违法呀?你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买电脑要干啥呀?傻、逼。

    “首先,我们有言论的自由。其次,在未形成既定事实之前,我们有……”

    滚滚滚滚,你大爷,再说和谐了啊。

    回到家,家里的网络都是现成的,青衣随便的鼓捣了一下,便已经将网络接通,然后又鼓捣了一下他买回了的其他的一堆破烂东西,滴的一声响起之后,青衣把键盘往回一推,便已经起身离开了。

    很明显,青衣这是都弄完了。

    然后青衣朝着我伸出了手掌。

    “干啥?”

    “电话。”

    我乖巧的递上去,然后青衣接通了我妈的电话。

    “阿姨……”然后就是一通我实在是没怎么听懂的吧啦吧啦。

    于是,傍晚的时候,猿王带着一些硬纸板回来了,白色的,看着有点眼熟。

    “你身份证呢?”

    玛德,我说我怎么看着这些硬纸板这么眼熟呢,玛德,合着和我身份证的那些硬纸板就是一样的。

    把我的身份证递给青衣,青衣拿在手里鼓捣了一会,又在他买回来的机器上鼓捣了一下,然后便将身份证咔嚓一声掰成了两半。

    靠!你丫的想干啥?

    看着青衣抓着被掰成了两半的身份证又是研究了一会,然后随后把那烂掉的身份证仍在电脑桌上便上楼修炼去了。握草,这是啥意思?完事了?完事了你丫的掰我的身份证干啥?不对呀,我没看见丫弄假证呀。

    这一夜呀,我先是睡不着,然后勉强的睡着了之后,一会就醒了,满脑子都是噩梦,总梦见警察查我的身份证,一遍一遍的查呀。

    于是,第二天,我黑着一个大眼眶下楼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的惊讶之色。

    “你昨天晚上干啥了?”刘结巴最快的问了一句。

    “没睡好。”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像,我看你是被别人给打了,是不是晚上睡不着去找母猴子了?”猿王看着我,瓮声瓮气的说。

    你大爷!你才找母猴子呢,你们全家都是母猴子,你也是。

    我没好气的朝着猿王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开始狠命的撕咬手里的油条。不得不说,自从来了人间之后,绾灵心和沁芯这两个丫头就迷恋上了厨艺,当然,这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虽然现在我咬着的油条还是能当鞭子用,但是起码能吃了。

    早饭很快吃完,我揉着发酸的下巴,栽倒在沙发上。

    “一会我陪你去挂失。”青衣平静的说着,那声音好像就是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样。尼玛,你个黑户,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然,好像那派出所是你家的一样,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我陪你们一起过去。”猿王凑过,展示着他的二头肌说。

    “你去干啥?”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猿王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的抹了一下。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咱们想想别的办法?”我试探着说。咱虽然不是五好家庭长大的四好青年,但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咱还是真的没做过,当然了,对待那些恶势力,甚至是意图颠覆我国政权的人的时候不算。

    “你能想到的办法,估计也就是去找监狱的老张或者是基地的老爷子了吧?”青衣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嗯。被人说中了心事的滋味真踏马的不爽,但是,这种不爽还只能是往肚子里咽,因为人家说对了。踏马的,我现在有点后悔把青衣弄到人间来了。

    “我不相信他。”

    青衣给了我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于是,我只能是乖乖的和青衣一起去了派出所,然后一路冒着冷汗的把我的身份证挂了失,然后拍了照,进行了补办。

    于是,中午回去的时候,我们的手里又多了一些摄影器材。

    我看着那堆在书房中的一堆东西,这踏马的都能开直播当网红了。

    嘿,这也是一个办法哈,如果要是开直播的话,咱身边这几个人,估计都不用怎么宣传,也不用什么才艺,就是绾灵心她们这五个女人往那里一坐,估计那粉丝都得咔咔的往上涨。而且,她们也不用学习什么东西,只要会说感谢xxxxx送出的火箭就行了。连化妆都省了,咱直接就原相机,然后没事的时候再找两个人pk一下,就在原相机前边pk,估计用不了三十秒,我们五个女人就得完胜。

    唉,不过,这些只能是想法,起码在身份证出来之前也只能是想法。

    青衣又是鼓捣了一会,所有工作便已经就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张身份证,甚至连我都有。

    为了验证证件的有效性,我们特意在我市的各大超市、酒店、银行进行了实测,结果,非常好用,比真的还真。

    至此,我也总算是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众人的身份证都是用的自己的真名,毕竟一是大家本来就都有名字,二是也根本没有人认识我们。而在轮到天界的美女的时候,众人却是有点犯难,这姑娘的名字我们可是不知道的。

    “我好像是有一个名字。”美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

    有名字?想起来了?众人看着她,目光热切。

    “好像是叫……叫……天羽。”

    众人看着她,继续一脸震惊。

    “好像还有一个名字,叫……叫……紫衣。”

    众人继续震惊,我拍着大腿就站起来了,食指笔直的指着美女。

    “七……七……七仙女?”

    美女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迷茫。

    “董永记得不?”

    美女摇头。

    “那个……那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哈。”然后我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废话,老子能知道七仙女的故事吗?老子看的那点东西还都是在“欢天喜地七仙女”还有“搜神记”里看的呢,而且我还记得,当时我妈还不让看,说那都是给傻子看的,我只能是偷偷的看。

    手机掏出来,我直接就打开了百度。

    “传说玉帝之女七仙女因感天宫孤独寂寞而思慕人间生活。一日随六位姐姐往凌虚台游玩,偶见下界卖身葬父的青年农民董永,被他的忠厚老实所打动而萌发爱慕之情。

    大姐看穿小妹的心事,不顾天宫戒律森严,助其下凡。临行之时又赠难香一支,以便小妹危急时焚香求助。七仙女来到人间,经土地爷说合,槐荫树作媒,与董永结为夫妻。为了帮助丈夫赎身,七仙女去傅员外家做工。员外故意刁难,限她一夜之间织成锦绢十匹。

    如成,便将董永的长工期限由三年改为百日,否则将三年改为六年。七仙女在机房燃起难香求救,六位姐姐下凡相助,一夜织成十匹锦绢。傅员外只得履行诺言。

    董永做工期满后,夫妻双双愉快返家。途中,董永发现妻子已怀孕在身,赶忙去讨水为她解渴。这时,狂风骤起,空中出现天兵天将,传下玉帝圣旨,限七仙女午时三刻返回天宫,违命则将董永碎尸万段。七仙女不忍丈夫无辜受害,只得将自己的来历向董永说明,并在槐荫树上刻下“天上人间心一条”的誓言,怀着悲愤的心情,返回天庭。”

    “这个故事记得不?”说完了故事,我直勾勾的盯着七仙女,希望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些变化,人家电影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吗?刺激一下,然后想起来了,然后一脸痛苦,抱着脑袋说不要了,不要了。

    可惜,我在七仙女的脸上根本没有看到一点痛苦的神色,甚至还有点高兴。

    然后我就看到七仙女嘴一咧,笑出了满口的白牙,随后道:“这女的就是个傻子,她点外卖呀。”

    我差一点没让一口水呛死,你别的没学会,这点外卖你倒是整的挺明白。

    说到外卖,然后……然后……然后七仙女就给我们扔下一句“就叫天羽吧”,之后,就和几个女人抓着我的手机去网购去了。

    你们还学会网购了?我瞪着五个女人,扯着嗓子喊,可惜,根本踏马的没人搭理我。

    “你就不应该让女人在网购和你中间做出选择。”青衣说,一脸深受其害的表情。

    “对,要是让你在女人和网络游戏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你怎么选?”刘结巴也是赶紧附和一句。

    滚你大爷的,你懂个屁,只有小孩子才会选择,老子全都要,我白天玩网游,我晚上玩……,不行呀?

    总之呢,到最后,人人都有了身份证,人人都有了合法的身份,于是,第二天,所有人整整齐齐,正襟危坐的坐在面包车上,一脸专注的看着我。

    然后,我放在面包车上的对讲机里就传出了猿王的声音。

    “任意,任意,听见请回答,over。”

    你over你大爷over!我咬牙切齿的摇下车窗,对着后边的面包车就大吼了一声。

    “嘎哈呀?”

    “走不走?走不走?over。”

    我踏马的服了,于是,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嗷嗷叫着就冲出了车库,一路冒着黑烟冲出了小区。

    “你厉害,1.6l的面包车都让你开出6.1l的猛禽的感觉了。”刘结巴扒在我的座椅靠背上嚷嚷着。

    你丫的是怎么知道猛禽的?

    总之呢,这些人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间的人了。

    面包车吱嘎一声被我停在了商场的门口,众人鱼贯下车。

    我指着一块牌匾,和它旁边的另一块牌匾说:“看见这两个了吗?买这个,不许买那个。”

    “这是啥?”月牙儿凑了过来问。

    “这个是华为,中国的,咱们买这个。那个是苹果,老美的,咱不买。”

    “为啥呢?”

    “哪有那么多为啥?你!啥也不行买!你还小,玩手机伤眼睛。”我瞪着月牙儿吼。

    “我还小?我都……都……”月牙掰着手指头在那数,然后道:“我都一千岁了。”

    我踏马的无语了。

    我们的举动自然是早就被手机店里的人看到了,店门推开,早早的就有店里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于是,听见我说的话之后,华为店里的小姑娘笑的眉开眼笑,顺便横了一眼旁边苹果店铺的服务员。苹果店里的服务员听见我们的对话之后,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然后有横了华为的小姑娘一眼,转身就气冲冲的进屋了。

    老子有钱,老子就不买你的,你气毛?你们老美不是信上帝吗?老子是上帝,有你们这么对上帝的吗?草,假信徒。

    当然了,月牙儿那个一千岁的岁数,小姑娘自然也是听见了,正一脸开心的看着一身洛丽塔的月牙儿,看那架势,还有点想要抱抱月牙儿的冲动。

    不知道,我要是告诉她,这个小丫头真的有一千岁之后,她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吓的把月牙儿扔地上,怕月牙儿讹她。

    十个人走进手机店,这种整容,在手机店里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尤其是五个女人,个顶个的都是美女,有温婉可人的,有端庄典雅的,有精灵古怪的,有落落大方的,有恬淡自然的,总之,五个女人一进去,店里所有的男人都已经放

    下了手里的活计,直勾勾的盯着五个美女看,一哥们更是把手里本来抓着的雪糕都捅到女朋友的鼻子上去了。

    玛德,这五个女人,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太招摇了。

    果然,只是一会的时间,我们这边屁股还没坐热乎呢,手机店的经理已经一路小跑的从楼上冲下来了。看那架势,估计他娶媳妇那天也没有这么紧张,高兴过。

    经理毕竟是有阅历的人,只是一眼便已经看出我是这群人的“带头大哥”,咬着牙,忍着痛暂时抛弃了五位美女,跑带了我的面前。

    “先生,是来买手机?”经理有点不敢相信,别人买手机,最多两个人,一般都是男朋友陪着女朋友,哪里见过我们这样的,呼呼啦啦的直接冲进来整整十个人,而且,除了那个两米多的壮汉,还有一脸猥琐的我和刘结巴以外,全是个顶个的俊男美女。

    所以,这些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买手机的。不过,即使不是来买手机的,这几个人往自己的店里一站,那也绝对是最好的招牌了。

    所以,经理客客气气的问过我之后,也不等我回答,便已经招呼了身边的小姑娘,催着去给我们准备水果了。

    玛德,这感觉爽。其实当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要么有钱,要么有颜,没钱没颜,那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靠能力。可惜,能力这东西可是一个普遍性的东西,只要努力,谁都有。所以,归根到底,要是钱和脸占据了这绝对的位置,无出其右。

    “嗯,我们买手机,一人一部。”我点头说,然后看着急急忙忙要往外冲的小姑娘,又是高声招呼了一声:“姑娘,不用去了,我们买完就走。”

    这一嗓子,太市井了,也太使劲了,几乎一瞬间,偌大的店面里的其他人都是整整齐齐的朝着我看了过来。

    看你妹,没看过人吗?我眯着眼睛瞪了众人一眼。

    这种事,经理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让我们这么痛快的离开,这简直就是一个商机呀,别看只是这么走马观花一样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来了就走,和那些所谓的明星下乡支教一样,都是摆摆样子的,但是这一瞬间的效应却也是不能忽视的,利用的好的话,今年我们市的销售冠军没准就是他的了。

    “不知道先生是想要什么样的手机呢?”经理看着我,清晰、稳重的说着。

    “嗯……最好的吧。”我看了一眼青衣,青衣一脸的平静, 丫现在卡里不知道又有多少钱了,反正只要丫没有皱眉,那我就可以随便的祸害。

    “最好的?十部?”经理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这2020年,华为的手机,最好的可也是上万了,一次性买十部,这几乎一瞬间就将他们这个店里的库存都买完了。

    “嗯,最好的,但是不是十部。”

    “那?”

    “九部。”我说,然后伸手在兜里一掏,我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扔在了桌子上,随后道:“我自己有。”

    我那手机,在我的手里已经用了五年了,而且,我当时买的虽然是新的,但是也是商场中不知道库存了多长时间的了。所以,这手机,最少也是七八年前的老古董了。从经理的表情上,我就能看出来。他居然是经过了仔细的辨认之后,才看出我这手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

    “先生……先生……先生真是一个长情的人。”经理显然也被这突然的打击弄的有点措手不及,最后吭哧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这样吧,先生,我做主,我们店里送你一台,和其他九位一模一样的,但是,也希望先生能够答应我们一个请求。”

    “啥请求?”

    “我们想请几位在我们这里合一张影,算是我们店铺的一个留念,您也知道,这么多的美女帅哥同时在我们这个小店里买手机,可是难得事呀。”

    经理绝对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他说的留念,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留念,正所谓无奸不商,他要是不把这手机钱狠狠的赚回去,他才不会这么痛快呢。

    我这边正在犹豫呢,却看见青衣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既然经理都这么盛情了,那我也就不拒绝了,谢谢您了。”我笑呵呵的说。玛德,大财主都点头了,而且,青衣的花花肠子,把经理缠上三圈估计都能剩下一半,他都答应了,我还怕啥。

    其实我之所以怕,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我们从实质上来说,可还都是黑户的存在,他们这些人什么都可以做,唯一不能做的也就是见光,尤其是极有可能成为公众人物的见光,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偷偷的弹一下小鸡、鸡都能被公布到网上,就别说我们这样毫不遮掩的折腾了。

    选购的过程很简单,女人嘛,即便是从地府中过来的大神,或者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们对于事物的第一个选择标准也是外观,要不然的话,那七仙女就不至于用颜色给自己命名了。

    选好了手机,顺便办理了手机卡,然后在经理的殷勤带领下拍了照,我们便已经返回了。经理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我没有参加合影。毕竟,无论怎么看,我也是这群人的老大,甚至连付款的时候,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我踏马的也想合影,可是我敢吗?我可是一个“正经”人,别说是自己本来就丑了,就踏马的我这警察的身份也是不允许的,这要是合了影,再传到老张那里,估计等着我的绝对就是一顿狗血淋头的暴骂。

    当然了,我如此的一番作为,更是在经理的心里坐实了我是“大人物”的头衔,毕竟我们这地方可不是那些一线二线的大城市,能够有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已经是比较了不得的事情了。

    婉拒了经理要帮我们将手机送回去的好意,我们十个人,钻进面包车扬长而去。

    经理站在门口,目送我们一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边的小姑娘突然皱着眉头问了一句:“经理,他们怎么开的是面包车呀?”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嫌弃。

    “你懂什么?女人家,见识短,这才叫真正的低调,大隐隐于市,不懂吗?今天晚上,你到我的房间来,我和你好好谈谈。”

    小姑娘一脸娇羞,跺着脚娇哼一声,扭着屁股就回去了,留下经理一个人站在门口,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既然出来了,那么索性就好好的逛一下,于是,下一站,我们已经停在了购物中心的门口。

    女人对于逛街好像有天生的爱好,当然,有一些“女人”也是特殊的,比如月牙儿,仅仅逛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丫头已经一脸苦相的跑回到我们身边,顺利的爬到了我的腿上,开始摆弄她那个刚刚到手的手机。

    然后,我就看见丫头非常利索的找到了应用商店,然后咔咔一顿鼓捣,再转眼的时候,什么微信呀,淘宝呀,唯品会呀,美团呀,美图秀秀呀什么的已经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手机里,而且,丫头居然还下载了一个纵横小说的app端。

    “月牙儿,你下载这个干啥?”我指着丫头手机上的纵横小说app问。

    “看小说呀。”

    “看小说?”我是真想问问丫头,你现在简体字认全了吗?你就看小说。

    “看啥小说?”

    “我不登天,里边那个主人公太傻、逼了,也不知道码字的是怎么想的,你说码字的是不是也是一个傻子?就算不是,估计也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丫头咬着手指头说。

    “嗯。我觉得也是。”我重重的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一巴掌扇在丫头的后脑勺上,抓着丫头的双马尾就吼:“你跟谁学的?不许说脏话!你见过哪个萝莉天天傻、逼,傻、逼的挂在嘴上了。”

    我吼月牙儿,月牙儿撇撇嘴就继续鼓捣手机了,根本就是一副无视我的态度。其实,我还想说,你不应该说脏话,但是如果你要是叫爸爸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尤其是这双马尾。

    一直到太阳落山,我们六人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四个女人总算是大包小包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沁芯手腕一抖,已经把卡扔在了青衣的面前,然后撅着嘴说了一句:“你没钱了。”

    靠!我瞬间就清醒了,我虽然不知道青衣的卡里有多少钱,但是看青衣买了九部手机都没有半点皱眉的样子就知道了, 丫卡里的全绝对不会少。

    完了,这娘们这么造,青衣应该要展现自己男人的雄风了。

    我们看着青衣,然后便看青衣把手机掏出来,然后鼓捣了几下,叮叮的几声提示音响起之后,青衣已经把卡给沁芯递了回去。

    “现在有钱了。”青衣一脸宠溺的笑容看着沁芯。

    然后……然后……然后四个女人一堆东西一扔,嗷嗷叫着就又冲回去血拼了。

    我们六人瞪着四个女人重新杀回去血拼,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之后,我们五人开始瞪青衣。

    “你丫的真是不要命了。”我揉着自己的腰说。

    “她们难得出来一次。”青衣说,也在捶着自己的腰。

    该!该!该!再装、逼,闪着腰了吧?雷没劈你就不错了。

    我们回家了,因为购物中心关门了,而我们回家的时候,除了两辆面包车以外,又打了两辆出租车。因为面包车上连副驾驶都已经堆满了各种的包裹,猿王和我都是勉强的开着车回去的。

    回家,卸货,分货,收货,我们六人沉沉睡去的时候,四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还在房间中回荡,惊的我是一阵一阵的冷汗直冒。

    第二天,女人们开始围坐在客厅里研究手机软件,最终,下载的软件统一。

    对于她们如此做的目的,沁芯表达的非常清楚:“这样,有利于我们进行交流。”然后,五个女人就直接建立了一个微信群,群名:五朵金花。

    玛德,你们应该叫五马分尸,分青衣的尸。

    而五个女人在下载了众多的app之后,居然又统一下载了一款app——开心消消乐。

    踏马的,这也太生活了吧?太女人的了吧?你们可是大神呀,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呀?我瞪着五个女人在那里咔嚓咔嚓的玩着消消乐,满屋子都是消消乐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我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逐渐的升高。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你听过吗?”我扭过头去问青衣。

    “听过。”青衣的脸也有点黑。

    该!该!该!哈哈哈哈……

    于是,第三天,刘结巴提出了抗议,原因:她们都有的玩,就他没的玩。

    “你可以玩消消乐呀。”

    “那是女人玩的东西,我要玩男人玩的东西,不见血的不玩!”

    “那你玩啥?”

    “英雄联盟!”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x省x城,天气依然很冷,因为这个地方靠近海边,空气则显得更加的湿冷,周三下飞机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一条短信也跳了进来。

    九曲楼,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周三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也是湿湿的,周三感觉舒服了许多。

    出租车的师傅似乎都很健谈,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九曲楼离这里远不?”

    “远着呢,20多公里。”师傅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师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说他那地方离九曲楼不远。”

    “哦,我说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楼的人。”

    “为啥不像?”周三无知的表情彻底的激起了司机的表演**。

    “那地方,咱们城最牛的地方,在咱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钱人,要不就是当官的。”

    “这么牛?”

    “嗯,就这,我说的都简单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就咱们这出租车,根本都进不了人家的门前,离着几百米就给你拦下来了。”

    “不就是个饭店吗?有那么厉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眼神里的崇拜,就差眼睛里没有冒出来小星星了。

    “嘿!饭店?别逗了,那地方的确能吃饭,那地方,那是皇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机脸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这么厉害呀,那咱们还是离远点吧,你给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车熟练的穿梭在车流中间,很快已经出了市区。

    “到了!”师傅一脚刹车踩住出租车,看着计价器的价钱,心满意足的喊着。

    结了车费,周三从身边拉过瘪瘪的背包,打开车门下车。

    出租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绝尘而去。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着几百米外那座建筑。

    灰暗的颜色,有点像暗的颜色。建筑只有三层楼,门面也不是很大,看起来还有点落破的感觉。

    周三眼睛瞄着街道左右的建筑,一边慢慢的靠近着九曲楼。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三总算把这座所谓的九曲楼转了一圈,选了附近一个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钱开了一个标间。

    这地方真是不简单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户边上抱着双臂打量着对面的九曲楼。

    看似破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但是进去的车子却没有一个是差的。在楼的右侧有一个低矮的入口,几米的样子,所有进来的车子都从那个入口开了进去。周三计算着,从自己站在这里,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的车子已经不下几十台,没有一台是掉下来50万的,车牌号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楼也亮起了灯光,虽然没有那么奢华的效果,但是却把九曲楼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昼。

    周三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要怎么进去?周三感觉有点牙疼。

    眼神不断的在九曲楼的周边扫射着,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谢这刺眼的灯光的,起码让自己能够把九曲楼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楼左侧,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车棚,里边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柜子,看那锈迹斑斑的样子,应该已经扔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周三在车棚的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差不多了,周三结账走出饭馆,外边的天气很冷,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周三几步就冲到了车棚的一侧,手脚麻利的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看着周围没人,大门口的几个门卫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缩在门口的岗亭里抽着烟,打着哈哈。

    周三很快就已经蹿到破败的三楼的后边

    很安静,整个三楼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摆设。

    周三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随之敞开。

    进门的大厅里整齐的摆着很多的桌子,是婚礼大厅的样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尘也知道这大厅早已经被闲置了起来,大厅的左侧有通向地下的楼梯,周三朝着那里摸了过去。

    靠近楼梯,周三总算听见了一点人声,人声很远。

    周三下了楼梯,在尽头是两片厚重的帘子,周三拨开帘子朝里边看了过去。

    一排排闪亮的屏幕排在那里,不时有人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各种的指令,或者询问问题。

    几个短发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里,穿着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闪着粗俗的光芒,脚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间夹着香烟,房间里被几个人抽的变成了蓝色。

    “谁去撒尿?”一个青年扔掉烟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两个声音附和着。

    “你俩都去,这里咋办?”

    “没事,有老四呢。”

    一个青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觉,不知道还他娘的能干点啥。”带头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脚,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亮光从另一扇门透了进来,三个人推门走了出去。

    周三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路过老四的时候还能听见老四轻微的鼾声。

    狭长的通道,周三快步通过。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

    周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贫穷会限制我们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显是在地下,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光线更是明亮而柔和,让人足够看的清楚,却又不会显得刺眼。

    旗袍开叉快到胸口的服务员,脚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体的制式工装的工作人员、戴着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这里,人很多,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便装的人路过这里,说话的声音也是静悄悄的。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周三几乎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堂。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毕竟也只是一个省城,还没有牛气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更何况有门卫那边检查,能进来的估计也都是“好人”。再说,来这里的估计大家也都是熟人,脸生的总是少数。

    通过大堂,里边就像其他的酒店差不多了,格子的包厢。唯一不同也许就是隔音条件比较好吧,周三在走廊里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偶尔有包厢的门打开再关上,周三能听见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么多的格子,要到哪去找?周三看着一排排近乎一样的房间,嘬着牙齿嘀咕着。

    “您好?有什么事吗?”正在周三晃荡着脑袋研究着怎么找黑子在的包厢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女声响起。

    “哦,我喝多了,找不到房间了。”周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蛋,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身合身的工装把身材修饰的凹凸有致,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六七的样子。

    周三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迷糊的样子,还用力的憋了几口气,把血往脸上憋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起码像喝了酒的样子。

    “这样呀,那您还记得是几号房间吗?”

    “不……不知……道。”周三的舌头开始打结了。

    “那您记得您和谁在一起喝酒吗?”

    “哦,我和……我和……杜……杜老板,在……在一起。”周三报上了黑子的名号。

    “哦,这样呀,您跟我来。”

    “嗯。”周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眼前摇晃的翘臀和雪白的大腿走了过去。

    “杜老板就在这里用餐,您请进。”姑娘带着周三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包房,站在门边随手指了指包厢的门。

    “哦,我有点……迷糊,你能……能帮我倒……倒杯水吗?我在这边……清醒一下。”周三表演的惟妙惟肖。

    “哦,那好,您这边请,请稍等。”姑娘把周三带进包房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几张床,看来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真他娘的会享受,吃饭还能歇一会再吃。”周三打量着房间的装饰,简单、大气、不失温馨。

    很快,姑娘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放在周三的手边,打了一声招呼就轻轻退了出去。

    周三安静的等着,手里端着清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22点15分,黑子总算结束了饭局。

    包房的门打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一个肥大的肚子先从包房里挺了出来,黑子的手搭在包房的门把手上,脸上堆着笑容。

    “省长,这事多谢您帮忙呀,一点小意思,已经让小弟放到您的车上了。”黑子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外套,殷勤的披在那颗肥大的肚子身上。

    “哎,杜老板,这事你就客气了。不过这项目你可是要好好做好呀,这可是咱们省的标杆项目呀,你要是搞砸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别省长省长的,我就是一个副省长而已,你这么叫我可是不好交代呀。”“肚子”撇着油腻腻的嘴巴,手掌轻轻的拍打着肚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当然,当然,怎么能给您抹黑呢,放心吧,一定给省长您干的漂漂亮亮的。”黑子弯着身子在旁边打着包票。

    “哎,怎么还叫省长呢?副省长!”

    “哈哈,您瞧我这记性,不过,这不也是早晚的事嘛。”

    “你呀,哈哈,哈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肚子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随后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省长,您慢走。”黑子在身后目送着肚子。

    “妈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跪在老子面前。呸!”看见副省长手搭在服务员的腰上转过拐角,黑子眼中一丝凶恶的光芒闪过,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刀子,给老子找的妞到了吗?”黑子转过身,看着身边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低声问了一声。

    “到了,老大,准备好了,只是性子有点暴。”斯文的刀子手指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一丝轻轻的笑容。

    “暴?老子一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暴。”

    “妈的,天天和这群王八蛋装孙子,穿这些人五人六的东西,干的还不都是偷奸耍滑的渣滓事。”黑子扯着身上的西装,随后把衣服一卷,满脸嫌弃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只穿了一件黑色半袖体恤衫的黑子晃着身子朝着最里侧走了过去。

    “刀子,别让人来打扰我。”

    “嗯。”

    刀子转过身找人交代事情去了,周三循着黑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周三跟着黑子七拐八拐的走了几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

    只有不多的一些灯光亮在这里,勉强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十几个房间,房门关的紧紧的,虽然隔音不错,但是周三敏锐的感官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妈的,晦气,都他妈一群畜牲。”周三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唉,没办法,男人呀,我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黑子没有在这片昏暗的地方停留,慢慢越过了这里,朝着更深的地方走了出去。

    昏暗的环境,一般人的感官能够看清脚下的路已经不错了,更别提能够看清身后十几米远的周三了。

    再次前行了几十米的距离,周三的眼前慢慢明亮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简单的停车场,或者是库房。

    周三看着黑子走进停车场对面的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周三赶紧跟了过去。

    门对面好像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街道对面是一栋三楼的独栋别墅,周三从门缝里看见黑子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灯光亮起,黑子在门口甩掉鞋子,扯掉上衣,赤着上身向着三楼一路走了过去。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很快亮起了灯光,周三趴在别墅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被捆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下飞机、转车、再转车、继续转车……

    周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地大物博,周三脑袋顶在车玻璃上,随着道路的颠簸咚咚的撞着玻璃。

    太大了,太他娘的了,怎么能这么大?

    周三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一年的车都坐完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周三总算到了目的地。

第十章 普法教育

    其实,无论是人间还是地府,或者是那高高在上的天界,基本都是一个样子的,有平民,有那些平民无法理解的仙人,这些不同的身份自然就导致了大家所生活的圈子是不一样的。

    比如如今的我们,以一个算是“仙人”的身份,生活在平民的圈子里,自然就会有着诸多的分歧,像现在的小白,她所理解的规则其实就是简单的丛林法则,依然属于那个“仙人”的圈子,这倒不是说小白如何的草菅人命,其实只是更加贴近现实的本质而已。所以,小白有这样的理解也不能说是错的。

    不过依据在什么时候,就要说什么话的规则,我还是决定,要在众人之间开展一堂生动的,别开生面的普法教育课程。而且,对于眼前的这群人来说,这个课程无疑是非常必要的。

    现在还好,因为青衣和猿王,我们有钱花,要是到了没钱的那天,说不准眼前的这群人就会出现“自力更生”的情况。

    不过还是要优先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毕竟,在人类社会,平民的阶层里,和警察叫板,还是不怎么理智的一个行为。

    所以一天的时间中,我们接到了警局那边“锲而不舍”的数个电话,电话的内容无非就是对于小白的“功劳”引发的一些探讨。比如行政执法方面,比如警民团结方面,比如行为方式方面,最后再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将小白纳入了我的“管辖范围”,小白摇身一变,成了我的妹妹。

    最终,我依靠自己本来的警察身份,再加上自己手里的宪法、民法等等法律文献,终于是将小白的这一场风波平定了下去。

    当然了,最终,我们的地理位置还是暴露了出来。于是,在之后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的周围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至于是什么人,自然就是不言而喻了。

    一个星期之后,关于众人的普法教育的课堂,在我们的别墅里如期展开。

    我把身边的电视屏幕敲的砰砰作响,巨大的声音终于是将众人的目光从

    手里的手机上,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知道什么事法律吗?”

    众人摇头。

    “法律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反映由特定物质生活条件所决定的统治阶级意志的规范体系。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是国家的统治工具。

    法律是由享有立法权的立法机关行使国家立法权,依照法定程序制定、修改并颁布,并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基本法律和普通法律总称。法律是法典和律法的统称,分别规定公民在社会生活中可进行的事务和不可进行的事务。

    法律可以划分为1.宪法?2.法律 3.行政法规?4.地方性法规?5.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法律是从属于宪法的强制性规范,是宪法的具体化。宪法是国家法的基础与核心,法律则是国家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玩意和律法有什么区别吗?”首先提出问题的是绾灵心,看看,还得是咱的女朋友,起码还知道课堂互动呢。

    “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那还讲个屁。”刘结巴哼哼一声,已经起身,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道:“我那边还忙着上分呢。”

    “嗯,我废品收购站那边也有挺多事呢。”猿王也站了起来。

    然后,众人纷纷响应,不约而同的掏出了手机,随着各种音乐的响起,我知道,这堂课是彻底的完犊子了,典型的夭折。不对,这连夭折都不算,这还没见面呢,就结束了,这应该算是流产才对。

    房间中瞬间只剩下青衣和小七两个人,就连之前被我暗暗夸奖的绾灵心都扭着屁股离开了。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在众人还没有离开房子的时候,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许杀人啊。”

    “为什么不能杀人?”小七看着我,一脸呆萌的问着。

    唉,看见没,就连这个在我的传统教育熏陶下长大的孩子,都无法理解不能杀人的这

    个规定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不过,转念一想,我也瞬间便释怀了,我踏马的什么时候给小七进行过传统教育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杀平民的。”青衣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随手打开电视,一边开,一边继续道:“他们需要的是时间,而且,他们也需要一个层次,不同于平民的层次。”

    青衣不去当专家真是可惜了。

    而就在我准备狠狠的夸上青衣两句的时候,我的电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依然是那个让我看着牙根发痒的号码。

    “回来一趟,有事让你做。”老张说完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于是,第二天,我已经坐在了老张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着老张。

    “啥事?”

    “之前让你们去取回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资料之中涉及一些人员,你和小风跑一趟。”

    得,看老张那阴沉的脸,我已经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再次与小风出现在东北的东北,我居然有了一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时间已经临近五月,气温已经回升了很多,即便是这个东北的东北,也是暖和了许多。

    我和小风猫在房间里,看着小风手里的资料,资料不多,大概只有十几页,每一页上都有一个人的照片,照片下边是一堆的文字,看起来倒是非常像上学的时候曾经填写过的简历一样,只是我们面前的“简历”却是详细的多,上边密密麻麻的写着每个人的关系网。

    足足的看了半天的时间,小风才拿出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窜起之后,那十几页的资料最终化为了灰烬。

    “先抓哪个?”小风看着我,笑眯眯的问着。

    “抓小的吧,毕竟,如果抓了大的,估计其他的小的直接就跑了。”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小风出现在了一处酒吧之中。

第十一章 疯狗

    酒吧不大,上下两层楼,楼下是大厅,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圆形的舞台,上边摆着一些器材,估计是唱歌用的。

    我和小风进入酒吧的时候,里边正在放着舒缓的音乐,中央的舞台上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多,这个时间段,酒吧里的人还是不多的。

    “两位喝点什么?”我和小风刚刚坐下,穿着白衬衫,外边套着黑马甲的服务生已经凑了过来。

    “啤酒。”我说。小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我的选择。

    “我们这里有百威、喜力、嘉士伯、科罗娜、健力士、青岛等,您需要什么?”听见我说了喝啤酒之后,服务生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笑意盈盈。毕竟,来酒吧这种喝酒,你喝什么酒,喝多少,可都是和这些服务生的工资挂钩的,当然了,有的地方可能是死工资的。所以说,啤酒虽然也赚钱,但是显然啤酒能够赚到的钱,是绝对无法跟那些洋酒比的,这自然便是服务生拉拉脸的主要原因。

    “青岛。”

    服务生脸拉的更长了,再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是满满的不屑和怀疑了。

    其实这倒是也不能怪服务生,酒吧这种地方,对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消费一直都是很高的,所以,来酒吧的基本也都是一些多少有点钱,或者是暂时有点钱的人,比如一些年轻的小老板,或者是爹妈刚给打了钱的小青年,带着自己的朋友来这里凑合一下,在感受一下“有钱人”的世界之后,顺便的装、逼一下,没准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带着身边的女人直接钻酒店里哼哼哈嘿去了。

    所以,我这种直接要了青岛的人,在酒吧里也一直都有着一个隐藏的称号:土鳖。既然是土鳖,服务生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也就没有什么毛病了。

    于是,他的眼中的怀疑便更浓了。

    小风绝对是美女,而且还是那种冷若冰霜的美女,但是这样的美女无疑是男人最喜欢的,尤其是那些成功人士,更是对于这种气质的美女趋之若鹜,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喜欢这样的美女,而是喜欢这样的美女能够带给他们的征服感,唉,男人的劣根性呀。

    而这样漂亮而且有气质的美女,却硬生生的出现在我这个一身上下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元的土鳖的身边,自然是让他们更加的怀疑了。

    其实他们猜错了,老子一身上下别说五百,二百都不到。除了外边的一身一百多的运动服是自己买的以外,里边的衣服,一水的都是单位配发的。

    时间不长,服务生已经端着托盘回来,上边摆着两瓶啤酒,非常职业化的朝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两瓶啤酒走了。

    我和小风二人随便的抓过啤酒,只喝了一口,我便已经将啤酒放下了,不是因为不好喝,毕竟自己平时喝的也无非就是这些玩意,甚至比这些可能还要便宜一些。原因是这啤酒居然踏马的都酸了,即便不是假的,那也是过期的了。

    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酒吧吧?酒吧里的酒居然能过期,这踏马的太让人无法直视了。

    我朝着旁边正在慢悠悠的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生又是一脸厌烦外带嫌弃的挪了过来。

    “干啥?”干脆,服务生连最基本的问候语就省了,直接生硬的问道。

    “你们这啤酒都过期了。”我三根手指夹着啤酒瓶子朝着服务生指了指。

    “哦,喝这种啤酒的人太少了,这两瓶啤酒算酒吧请你的。”服务生说,最后更是非常重点的说了三个字:“不收费。”

    我尼玛,太踏马的狗眼看人低了,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一个消费者,就算不至于真的用对待上帝一样的态度对待我,那起码也得把老子当人看吧,现在这服务生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不屑了,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样。

    我怒了,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呀。

    于是,我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啪嚓一声就砸在了服务生的脑袋上。

    玛德,啤酒虽然是过期了,不过青岛啤酒这瓶子的质量是真的不错呀,服务生只来得及一声惨叫传出一半,就已经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脑袋流下来了,把他那白皙的衬衫染的一片鲜红。

    服务生的双眼之中带着震惊,反倒是害怕的成分并不多,想来这应该也是酒吧的性质决定的,这地方鱼龙混杂,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更是市井气息异常严重,所以对于这些服务生来说,打架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只是眼前的服务生无论如何却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我这么一个愣货,属于典型的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代表,自己这边的确是瞧不起他,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货居然会因为一点这么“小”的事情动手。

    踏马的,绝对是拿老子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装、逼呢。服务生的目光不自觉的在小风那冰冷、俊美的脸上掠过,瞬间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只可惜,这些所谓的原因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而已。

    服务生在地上退后了两步,随后站起身,用手里雪白的毛巾捂在头上,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今天,老子要是不留你点东西下来,老子就不姓马。”

    说实话,在我看来,这服务生甚至连我们中队的在押犯都不如,当然了,是以前的中队,现在老子想见犯人,估计比见监狱长还难。起码我们的在押犯在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可是不会有这么多的台词的,估计直接就是全武行上演了。

    于是,我朝着服务生撇了撇嘴,然后把另一只啤酒瓶子拿了起来。

    看到我又是这么一副表情,傻子才站在那里让我继续抡下一瓶子呢。服务生直接就窜了出去,然后扯着嗓子就喊:“保安!保安!保安!”

    很快,酒吧里已经冲入十几人,一水的黑西装,黑衬衫,黑皮鞋,即便是在这个时间段,那皮鞋也是锃亮。只是……这身材,却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丫的,估计连超过一百五十斤的都没有,我站在他们面前都算是胖的了。就这体格,还当保镖呢?体重这一关都过不了。

    服务生随后在一名保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目光朝着我这边不停的看着。

    片刻之后,保安看来也是了解清楚了情况,然后十几人便已经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并且似乎是不经意间,已经将我和小风围了起来。

    说实话,就他们这些人,别说是围我和小风了,我估计围一个练了三四年散打的都够呛。

    一名保安越众而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又朝着我身边的小风看了一眼,随即道:“哥们,这事,你看怎么办?”

    太踏马的出乎意料了,绝对的。依照我的想法,在这种地方,打了服务生一酒瓶子,这无疑就是一酒瓶子拍在了人家老板的脸上,但是看面前这保安的表情,我却没感觉他有太多的“杀气”,反倒是一副真真切切的谈生意的表情。

    “你说怎么办?”我突然有点想笑,于是,我开始配合保安的演出。

    “这医药费,总得赔一点吧?”那名保安皱着眉看着我,他始终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典型的“穷小子”,而且还是一个三十岁以上的穷小子,是有什么勇气在自己这个九零后的面前这么淡定的,而且还是在打了人之后,要知道,自己这身边可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九零后,而是十几个,一水的九零后。难道……这个货的身后有零零后在撑腰?那踏马的可是麻烦了。

    “赔多少?”

    保安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

    “五百?”我看着保安说。

    “五万。”保安说的很淡定。

    靠!五万?老子这一啤酒瓶子这么值钱吗?于是我看着保安,然后又转圈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保安一眼。

    “没有。”我脖子一抻道。别说五万了,老子是连五百都没有。

    “那说不得兄弟就得……”保安说这话,迈步朝着我走了过来,两只拳头握在一起,把手掌上的各个关节捏的噼啪直响。

    看到带头保安的动作,其他的保安也是步调一致的朝着我迈进了一步。

    玛德,那不疼吗?我看着保安……嗯,其实也不对,这些保安名字是叫保安,其实就是所谓的看场子的,兼职拉、皮、条。我看着这些保安把手指捏的噼啪作响,心里也是暗叹了一声。

    你说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这些玩意,有那时间多吃两块肉,然后去健身房里撸撸铁,长点身体,也算你们有点职业道德。

    于是,我一巴掌已经扇在那名带头的保安的下颌上。

    要知道,这人呀,正常人,下颌如果被超过三十公斤的力量突然攻击的话,是会出现短暂的昏迷的,所以,那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电线杆就被我这一巴掌直接扇蒙了过去,身体是推金山倒玉柱的直挺挺的栽在了酒吧的地板上。

    身边的其他十几个保安都已经懵了,他们之前从服务生的嘴里也听说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种听说和自己真真切切的见到,绝对是不一样的,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嘛。

    不过,虽然懵,但是仗着人多,这些保安却也在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几名保安嗷嗷叫着就朝着我冲了过来,其余几名启动的比较慢的,一看已经没有了位置,直接便是训练有素的朝着酒吧之中各种的“道具”冲了过去。

    只是几息之后,当那些朝着我冲来的保安和我发生了身体接触之后,其余的保安也已经手持着各种的道具冲了过来。抓着啤酒瓶子的最多,举着棒球棍的有几个,最可怕的是一名保安看来是冲的慢了一点,轮到了他的时候,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武器了,所以,不得已之下,这货举着一把黑乎乎的拖布就冲了出来,而且借着酒吧中的灯光的反射,我还清晰的看到了那拖布头上正在慢慢的滴答着不知名的液体。

    握草!这太

    踏马的致命了。

    我看着拖布飞快的冲过来,心里也是升起了一丝不安。玛德,难道是那传说中的绝学“拖把沾屎,天下无敌”再现江湖?这玩意打没问题,但是却很难保证不会被那上边的不知名的液体沾在身上,要是液体还好,那上边要是再有点黏糊糊的糊状物,那踏马的就更无敌了。

    而且,我现在可还是凡境,除了力气大,速度快以外,可是再也没有其他的手段了,如果是放在灵境的话,还能够将灵气外放,然后阻挡这东西。不过,我转念又是一想,我那踏马的用来点烟都费劲的灵气,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眼前的这绝对有着“破防”属性的攻击。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我实在是穷极无聊想出来的,自己面前的这些很明显都是一些普通人,以他们的能力,想要伤害到我,还是太难了一点。

    于是,战斗开始爆发。

    按照常理来说,在双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的对比下,这场战斗应该是发生的快,完结的更快的。但是,这场战斗却在爆发的瞬间,便已经被拖入了僵局。

    原因很简单,我踏马的开始跑了,满场跑。

    然后便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各种的闪展腾挪,动作如行云流水,简直比那职业跑酷的还跑酷呢。

    而我的身后,则是各种道具呼啸的朝着我攻击而来,期间夹杂着怒吼声,谩骂声,以及惨叫声。嗯?惨叫声?怎么会有惨叫声?

    我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名保安酒瓶子甩的开心、并且专心,目光一直是盯在我的身上,却是忘记了观察周围的环境,于是,在我突然的一个变向之后,酒瓶子脱手飞出,却是越过我的身体,然后准确的落在我身后的一个中年大叔那光溜溜的脑门上,那血呀,顺着那光溜溜的脑门就哗啦哗啦的流下来了,然后大叔也被这突然的一下直接干懵了,不是迷糊,是懵,真的懵。大叔两眼一翻,嘎,直接昏迷了。那一声惨叫自然也不是大叔发出来的,而是他身边的一名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发出来的,女人看起来徐娘半老,脸上倒是有着一点风韵,只可惜,却被那浓浓的胭脂味给彻底的遮掩了下去。

    该!绝对不是两口子。我瞬间便确定了二人的身份,而且,俩人跑到这酒吧里来喝酒,再看那女人的一身打扮,也知道俩人是什么关系了,这女人的打扮,太省事了。宽松的t恤衫,宽松的裙子,除了不知道里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宽松以外,其他都挺宽松的。

    当然,这些只是插曲,目前我们的重头戏还是在我这边,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本应该是一面倒的闪电战,为什么会这么离奇的变成了持久战,而更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应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战,为什么会这么离奇的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的……道具战?你当这是跑跑卡丁车呢?

    转眼之间,战斗已经进行了五六分钟了,而这五六分钟的时间之后,酒吧中所有的客人都已经躲进了角落里,各自寻找着掩体,却没有一人选择离开,而是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战斗,当然,还有那在漫天的青岛、百威等各类的啤酒瓶子中如同闲庭信步一样的我。甚至一位大哥看的出神,更是猛然振臂一呼:“成龙!”

    就这一嗓子,绝对都比那些啤酒瓶子的杀伤力大,我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被一只呼啸而来的拖布头捅中了前脸,这一下子要是中了,绝对就踏马的破防了。

    “我不是成龙,我是特朗普。”我抽空扯着嗓子喊。

    “嘿,还是国际友人呀,哎,哥们儿,你们从叙利亚撤兵没?对叙利亚的局势你怎么看呀……”

    “大哥你等会,没看我这正挨揍呢吗……”

    总之呢,战斗就是这么“扯淡”的进行着,直到一声极具威严的暴喝声响起之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都踏马的住手!”一个形象极其阴险,又非常尖酸刻薄的男人出现在了二楼,正皱着眉头看着正在一楼的大厅中展开道具战的我们。当然了,道具战只是对于那些保安而言,对于我来说,这踏马的妥妥的就是忍者必须死呀。

    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张脸隐在黑暗之中,在酒吧的灯光偶尔的掠过男人的脸的时候,能够看出,这才是正主呢。

    男人一身随便的休闲服套在身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正一脸淡漠的看着大厅中的我。

    照片里的人。

    这人的名字不太清楚,我们拿到的资料里也只有这个男人的一个绰号。男人绰号疯狗,只要一听名字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鸟,好人谁取这名字呀。

    既然正主来了,那么这场战斗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我身形陡然一晃,已经冲出,砰砰几声响动几乎同时响起,再看之前那些抡的正嗨的保安全都是俩眼一翻,便已经齐齐的倒了下去。

    当然了,只是昏迷而已,这些保安充其量也就是黑社会性质的犯罪而已,还不至于达到非得要了他们的命的程度,他们需要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

    而就在我将这些保安瞬间放倒的时候,那一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眼中也是精光爆射,随即身体一抖,然后一只银白色的手枪便已经出现在了男人的手中,而那黑洞洞的枪口也是准确的瞄准了我的方向。

    手枪自然是不会响,因为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上了二楼,就在男人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小风的手刀已经准确的切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软塌塌的倒了下去,与大厅中的那些保安没有什么差别。

    几分钟之后,我们离开了满目疮痍的酒吧,而这个时候,警车特有的警笛声也呼啸着传来。

    ————

    我抬脚在男人的身体上踢了一脚,男人悠悠转醒,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还有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的脸有短暂的迷茫。

    我看着男人,男人看着我。终于,男人的眼中恢复了清明。

    男人的身形猛然冲起,拳头更是呼啸着朝着我的下巴上挥了过来。

    然后……然后男人又趴下了。

    我在男人的身上又踢了一脚。

    男人再次转醒,这一次,男人的目光恢复了清明之后,却没有继续的动作,而是一脸死灰的看着我。

    “你们不是普通人?!”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疑问,却也有着肯定。

    “嗯。”我点头。

    “我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人倒是硬气,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脖子一梗说道。

    “杀人的事我们说的不算。”我伸了一下懒腰,浑身的关节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随后道:“不过,我能保证你现在起码不会死。”

    “你们不杀我?”这一次,男人的话里有了浓重的疑问。

    我没有搭理男人的疑问,直起身,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了男人。

    男人倒也光棍,伸手接过烟,然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

    为什么不把男人绑上?绑他干啥?他现在除非咬舌自尽,不然的话,在我和小风的面前,他想死都是不可能的。当然了,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咬舌倒是可以,自尽的可能却是无限的接近于零的,就现在这医疗条件,别说咬舌自尽本来就是一个传说了,就算是把舌头咬下来,也能给你原原本本的接上,除了说话有点大舌头以外,其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是任何,包括高难度的动作。

    啥是高难度动作?

    就是……就是……

    “疯狗?”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有点光棍的男人说。

    听见我说的名字,男人眼中终是闪过一丝恐惧,虽然自然被他很好的隐藏在光棍的无所谓,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疯狗叹息一声,终于是颓然的低下头,狠狠的抽了一口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

    “我们不是普通人。”我重复了一遍,感觉像是废话,但是在最终在我的嘴里听见这肯定之后,疯狗那最后的一道心里防线却已经开始悄悄的松动。

    “为什么找上我?”疯狗问了一句,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像有一点可笑,也就一脸无奈的笑了起来。

    的确是这样,疯狗也不是普通人,他之所以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是比我们普通的太多了。

    “其实,我们找上你真的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打听一个人而已。”我耸耸肩膀,随手又递了一支烟过去。

    疯狗继续接过点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脖子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安静了片刻。等到疯狗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疯狗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挣扎的神色。

    “放心吧,你也许能活。”我说,随后看向疯狗,在疯狗有些挣扎的脸上看了一眼之后继续道:“你家人,一定能活。”

    之后的谈话很顺利,顺利的甚至超过了我和小风的想象,我们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阴狠无比的男人居然还有一颗感恩的心。

    疯狗本来是富家子弟,几岁的时候便全家去了国外,那时候他的父亲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而疯狗也在国外按部就班的接受着西方的教育,只等他的实力足够的时候接受他老爹的事业。可以,异常狗血的家道中落最终落在了疯狗的身上。一夜之间,父母全部被杀害,家中只剩下他这个独子,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佣。父母被害,疯狗的家道自是中落,最终落得个一贫如洗的下场。如果不是女佣伸手,估计疯狗现在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在了哪个臭水沟里慢慢的腐烂了。

    而命运似乎是非常喜欢和疯狗开玩笑,一手将疯狗养大的女佣,在一天夜里也是被自己那个毒瘾发作的老公直接掐死在了浴缸里,如果不是疯狗见机不对,带着女佣的女儿跑得快的话,疯狗现在可

    能就是另一种生活了。

    而疯狗现在的老婆就是女佣的女儿,两人最终偷渡回了中国,然后经过一番的辗转之后最终有了一个身份,随后也是疯狗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了一番事业,和女佣的女人也是一脸幸福的组成了家庭,更是在不久以后便有了一个儿子。

    一切看起来都是平淡、美好的,但是这种美好却又是在一个晚上结束了。

    玛德,为什么什么事都是发生在晚上呢?

    因为夜长梦多呗,所以我们都是半夜码字的。

    疯狗突然的力量觉醒,这种变化,在最开始的时候,疯狗是非常欣喜的。自己不单单是力量,速度,甚至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持久力都是增长了许多,这一点也的确是让疯狗和自己的老婆幸福了一段时间。

    只可惜,这幸福在一名黑衣人找上门来之后便结束了。

    黑衣人非常直白的说了自己到来的原因,想让疯狗跟着自己干,说白了就是小弟的角色,而且也非常直接的告诉了疯狗,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

    疯狗不同意,倒不是因为这人做的不是正经生意,毕竟,疯狗的老爹活着的时候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让疯狗不同意的原因却是这个身份。

    小弟?疯狗一脸嗤笑的回答了黑衣人,算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更加的简单。

    疯狗仗着自己“变异”的实力,对着黑衣人拳打脚踢了足足十分钟,可惜却根本没有攻破黑衣人身周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而疯狗却在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之后便失去了直觉。

    等到疯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黑衣人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妻子正抱着两人的儿子一脸惊恐的坐在沙发上,房间之中一切如旧。

    以后发生的事情都是疯狗的妻子告诉疯狗的,其实很简单,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和儿子,乖乖的吃下了黑衣人给的药,然后留下了一部电话。

    得知一切的疯狗终于是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逃跑便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可惜,疯狗最终也没有逃脱,在接到一个电话,并看着自己的老婆就那样突然的变成了植物人以后,疯狗最终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儿子。

    疯狗的身世就这样被疯狗断断续续的讲了出来,他那张阴狠的脸在淡蓝色的烟雾里显得异常的憔悴、无助。

    “你们能救救我的儿子吗?”疯狗看着我和小风,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自己无法抗拒的人,所以,他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希望。

    疯狗的家庭观念很重,混不像是正常的中国人所具备的观念,反倒是更像是一个西方人,这一点似乎是和疯狗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有关。

    疯狗也不能算是坏人,毕竟,一个坏人首先需要具备的自私的特质,疯狗是不具备的,这一点从他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态度上便能够看出。最起码,疯狗还没有坏的彻底。

    “放心吧,你老婆和你的儿子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你就能和他们见面了。”我拍拍疯狗的肩膀说。

    一瞬间,疯狗面如死灰,阴狠的脸上也没了半点生气,如同一块被随意丢弃的青砖一样。

    然后,我便看到小风正在瞪着我,脸上的神色很……很……无奈?

    咋了?我看着小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那满是疑问的大脸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的家人现在正在前往基地的路上,估计两天之后便能够返回基地,至于你家人的病,我相信,在基地中一定能够得到妥善的治疗。”小风瞪了我一眼之后道。

    靠!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我便看见疯狗也在一脸无奈的瞪着我。很明显,他选择了相信小风的话。

    其实,相信我和小风之间谁的话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丫的这么一脸满带责备的看着我是几个意思?老子现在应该是攻吧?你丫的就是一个小受,好不好?

    玛德,中国语言真是博大精深。

    我狠狠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然后看着疯狗的脸。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关于你们这个组织的事,都需要。”我说。

    一夜时间便这样过去,天亮的时候,我活动着自己发酸的肩膀低低的嘟囔着:“玛德,干着活还得熬夜,老子的头发都是越来越少了。”

    我如此说,疯狗自然便是知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而下一刻,按照常理来说,已经该到疯狗接受命运的审判的环节了。

    于是,疯狗起身,深深的看了我和小风一眼之后道:“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然后……然后……疯狗就一副引颈待戮的德性低着头坐在那里了。

    “走吧,走吧,吃个早点,回基地。”我晃动着屁股,当先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你们……”疯狗的声音之中带着惊诧,显然,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疯狗的想象。

    “咋的?非要把你灭口了,才符合剧情的发展吗?”我回头看着疯狗说。

    “还有啊,你最好快一点,再磨蹭一会,我估计咱们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我继续说,然后已经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间,而我的身后则是跟着小风。至于疯狗,已经没人搭理他了。你丫的一个阶下囚,还想让老子去请你呀?

    在酒店的餐厅里简单的吃了早餐,我们三人已经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车里。

    车很普通,在全国上下都能见到——出租车。

    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更悲催的是,今天居然还踏马的下起了春天的第一场小雨,这一路上,招手打车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们去哪?”疯狗坐在副驾驶问。

    “回基地。”我嘴里咬着牙签,含含糊糊的说。

    “你嘴里不叼着一个东西就不会说话了吗?”小风皱着眉头看着我说。

    “不是。”

    “还好。”

    “睡觉的时候不叼着。”我朝着小风挑着眉毛说。

    唉……小风的轻叹声响起。

    咋了?我调戏的不对吗?

    “你是单身吧?”身边的疯狗突然开口说。

    昂,咋了?我瞪着疯狗。

    然后,疯狗看着我,一脸的悲哀之色。

    然后……然后……然后我踏马的就懂了。

    草!单身不应该是贵族吗?

    “那是指的成功人士,而且,那所谓的单身,也只是法律层面的。”小风说。

    小风,老张知道你这么彪悍吗?我要是你爹的话,你看我七匹狼抽你不。

    汽车继续前进,很快便已经接近了城区的边缘。

    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一样扭动了半天的疯狗终于是问出了一句话。

    “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看着疯狗。我不解释,我急死你,叫你丫的刚刚在老子血淋淋的伤口上补刀。

    “放心吧,你已经死了。”小风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我死了?”疯狗重复了一遍,脸色也是不断的变化着,最终,停在了一脸的轻松上。

    “想明白了?”我说。

    “嗯,明白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不过谢也不用谢我,谢小风吧,那是你以后报答的对象。”我朝着后视镜里,小风的长发努了努嘴。

    嗯。疯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却是知道,这一刻,这个男人终于是变成了我们的人。

    玛德,老子这应该算是导人向善了吧?没准以后凭着这些能办个高僧的度牒也是说不准的事,到时候别的不说,起码老子不用交税了。

    至此,疯狗的事情也算完事,至于其他人,我们也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来,指望着小风我们俩一趟公出直接把疯狗他们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直接颠覆,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路上无事,所以我们倒是也将疯狗的组织了解了一点。

    其实疯狗的组织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而且组织之中等级制度森严,并且十分完善。这从疯狗平日的工作就能够了解了,丫的干了十多年的工作,居然只接触过组织里的一个人,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疯狗的任务也很简单,只需要将他拿到的包裹交给这个人就行了。当然,这中间,疯狗是不能翻看包裹的。不过根据疯狗的回忆,这些包裹可不是一样的,甚至有些包裹里边装的可能是人。

    握草!致命快递呀,你们那组织的头头不会是杰森吧?

    了解了疯狗所说的情况之后,车厢之内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疯狗的境界不高,凡境三重而已,但是这个而已却也只是相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的,要知道,凡境三重,如果放在普通人中,那可也是高手一类的存在了,而且还是特别高的那种,估计吊打什么保国、一龙的,绝对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那个组织里,却只能是窝在那么一个小小的酒吧里度日,像一条看门狗一样,可见这组织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沉默中,车也到了机场,接过这边的接头人手里的机票之后,我们便已经朝着候机大厅走了过去。

    “哎,疯狗,你这名字得换换了,不能总是疯狗疯狗的叫了,我们可是正经人。”一边走着,我一边和疯狗说着。

    “我有名字,疯狗只是那些人给起的外号。”疯狗说。

    “你叫啥名字?”

    “霍海仁。”

    霍海人?祸害人?

    “你还是叫疯狗吧。”我拍拍疯狗的肩膀说。

第十二章 小风出事了?

    第二天的晚上,我和小风已经带着疯狗回到了“基地”,接待我们的还是那名老头。

    以前看老头的时候,只是感觉这老人是一个能够很轻松的洞察人心的老人,而且很和蔼,当然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力也是非常不错的。但是之后听过青衣的话之后,现在我再看这个老人的时候,心里却总是有一点戒备,只是因为青衣的一句“我不相信他”。

    当然了,这种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还是不会被我轻易的表露在脸上的。

    于是,简单的吃了两顿饭之后,我和小风已经在第二天的早上离开了基地。

    至于疯狗到底是要怎么在基地中生存,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而且很显然,老头也没想让我们去考虑这些事情,在我们将疯狗送到基地之后,老头已经送疯狗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团聚去了。

    离开基地,我也是终于回到了我“久违”的工作岗位,然后便是带着满腔的激情……又去混日子了。

    虚度光阴这种事情,以前我是非常的向往的,比如什么荒淫无度呀、虚度光阴呀、醉生梦死呀、纸醉金迷呀等等等等,这些生活都是我十分向往的,因为在我看来,能够做到这些的,基本也都是成功人士了,即便他是坏人,但是那也得承认他在某一个方面是非常成功的。这就像是日本拍片的,和那些出卖劳动力的建设者们之间的比较一样,大家所比较的无非就是能干和能干的问题,至于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后话。现在人很多扯着大旗骂秦始皇的不是也多了,但是却不是也不能阻止人家成为了千古一帝的称号的结局。

    但是,当我真正的开始体验虚度光阴的生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踏马的还是一个**丝,因为在经过了漫长的几个月的虚度光阴之后,我居然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草!我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玛德,没个长劲,活该自己一辈子当**丝。当然了,这跟我虚度的方式还是有区别的,人家都是在酒吧里撒钱,而我却是在酒吧里喝青岛,那能一样吗?而且,人家是吃完玩完就走,我还得屁颠屁颠的去自己付账。

    要不说这无聊就不是好事呢,就在我感慨生活的灰暗的时候,我非常清晰的接到了一个信息。

    为什么说是非常清晰的呢?是因为这信息是在我的脑袋里直接响起来的。

    “任意,你猜猜我是谁。”灵台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猥琐至极。

    我吓的啪嗒一声就把手里的香皂扔在地上了,看我的旁边几个一起洗澡的干警一愣一愣的,而且都将身体隐隐的朝着我的反方向转了一下。

    哎!哎!哎!你们误会了,老子不是那样的人!哎!哎……

    我默默的捡起了香皂,脑袋里却是已经展开了一场天人交战。

    “阎老五,你丫的就不能事先打一个招呼吗?”我咬牙切齿的骂着。

    于是,澡堂子很快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我抓着香皂,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咬牙切齿。

    “任意怎么了?”

    “不知道。”

    “他不会是恨上咱们了吧?”

    “为啥?”

    “因为咱们没配合他捡香皂。”

    “握草!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有点像呢?快走!快走!”

    和我一起在澡堂子里洗澡的几名干警就像是被狗撵了一样,一溜烟的就消失不见了,我甚至怀疑,他们跑的时候倒是穿没穿利索衣服。

    “我和你打招呼也得直接出现在你的灵台里,你还是一样要吓一跳的。”

    玛德,老子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你突然跑出来干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阎王继续一脸猥琐的笑着。

    “好的。”

    “经过漫长的时间,魂族一战终于是结束了,地府最终获得了胜利。”

    “坏的呢?”

    “这胜利并不全面。”

    “老子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为啥呢?”

    “你不这么说,这书咋编?”

    总之呢,阎王这次带给我的消息具体的说就是:魂族之战地府代表着正义一方的势力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是这胜利不圆满,魂族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很可惜,魂族的最根本的力量跑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正好跑到了人间。于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便变成了我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我的事情,阎王给出的理由让我根本无从反驳。

    “反正这魂族的一战也是你挑起来的,他们跑到人间去肯定也是为了找你的,就算是你想躲也躲不了。当然了,为了阻止人间生灵涂炭,你们也要肩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毕竟,人间能打的就你们几个。”

    “你们地府在人间不是有办事处吗?”

    “你也看见了,办事处就那一个人,而且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地府也不可能继续的在办事处中增加人手了。”

    “为啥?”

    “没钱。”

    没钱?我劈手就薅住了阎王的脖领子。

    “你丫的说这话走心了吗?啊!你丫的说没钱,你是在这糊弄鬼呢?每年的逢年过节,谁家不是给你烧点?而且还都是几百亿几千亿的烧。”

    “你知道个屁,你要是不说这事,我还不生气。”

    “咋了?影响地府经济发展了?”

    “就是因为你们人间的这些人,没事就烧一堆的大面值的纸币下来,最主要的是,这里边还有假币。”

    完了,看样子是真的影响地府货币流通了,你说你,烧的本来就是假钱了,你丫的还烧假的假钱,不想让自己的祖宗在底下混了,我要是你丫的祖宗,我……我……我踏马高低也得把你带走。

    “何止是影响货币流通,经济发展了,现在地府都通货膨胀了,一块钱都买不了一根火腿肠了。”

    切,一根火腿肠,一块钱你在人间也买不了,要是在景区,你十块钱都买不了。我瞪着阎王,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要不我号召一下,让人们给你们烧点零钱?”

    “你还号召个屁,现在上坟都送鲜花了。你号召一下,自己进了局子,人间的事怎么弄。”阎王骂骂咧咧的说。

    微微停顿一下之后,阎王继续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组织魂族的人,省得他们在人间惹祸。”

    “不是,我说老五,这人间的事,你操啥心?”

    “他们不得死吗?地府虽然大,但是现在也人满为患了,再这么下去,地府人口一旦超过了负荷,那三界就会根基不稳,到时候咱们就得一起完蛋了。”

    草!老子最恨的事就是拯救世界,我朝着阎王狠狠的比了一根中指。

    阎王根本没有在意我那根笔直的中指,瞥了一眼之后,手中光芒一闪,一捧枯黄的沙土便落在了我的灵台之中。颜色枯黄,了无生气。

    “这是啥玩意?”

    “黄泉土。”

    “那是啥?”

    “坟堆。”

    我草你大爷!我嗷的一声就蹦起来了,你丫的天天和死人玩,你不隔应,老子还隔应呢。更何况,你丫的在老子的灵台里弄个坟堆是几个意思?

    “这坟堆有好处,以后你就会慢慢的发现了。”阎王说完也不搭理我,然后手掌又是一晃,一卷竹简便出现在了手中。

    你滚!老子不要!我嗷嗷叫着往后退,因为那竹简我认得——生死簿。

    “这个由不得你不要,黄泉土和生死簿必须要配合在一起才能用,两件东西缺了一个,你就会爆体而亡,魂飞魄散。”

    你丫的这叫强买强卖你知道不?老子要到消协告你去!我对着面前空荡荡的空间大喊。

    阎老五走了,我也一脸死了亲爹的德性从灵台里爬了出来,于是我便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西装皱皱巴巴,白衬衣的领子和袖口也已经磨的开花了,男人的胳膊下夹着一个已经掉皮的皮包。

    你踏马的找人不分地方吗?你一身西装的现在澡堂子里,俩眼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光屁股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来人自然是那个因为缺少资金投入而寒酸无比的办事处工作人员。

    “又咋了?”我瞪了男人一眼,一脸烦躁的说着。没办法,老子现在看见地府的人就难受。

    “有个文件给你。”男人也不在乎我的态度,皮包拉链拉开,然后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就递到了我的面前。

    文件非常正规。

    文件名:地府关于任意同志的任免通知。

    各处室:吧啦吧啦吧啦

    总之呢,这文件就是我的一个任命,大致的意思就是我以后就主抓地府在人间的事物了(外勤组)。

    我看着文件,敏锐的政治敏感性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哎,这各处室都是哪些处室呀?”

    说实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非常忐忑的。既然文件已经这么发了,那便说明这各处室一定是存在的,而文件的内容也充分的体现了我在这些处室中非常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男人说,语气之中都带着自豪。

    然后……然后……然后男人便没了声音。

    “没……没……没了?”我的声音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没了。”

    我……我……我现在已经不想骂人了,我还是想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吧。

    “那文件为啥要写各处室?”

    “这些处室,地府之前是想成立的,只是到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便搁浅了。”

    还踏马的种种原因。

    “是不是因为没钱了?”

    “是。”男人回答的很干脆,把光棍的性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所以,我在极度的悲痛中突然就高兴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反正老子也没法更惨了。

    “哎,地府还有a4纸和彩色

    打印机呢?”

    “有,再过一段时间地府也准备架设通信网络了,叫那个什么来着?什么4什么的。”

    “4g?”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对,就是4g网。”

    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作响呀,但是同时,我也为阎王的聪明才智感到由衷的佩服。

    丫为了避免纸币对地府完成太大的影响,居然开始架势通信网络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地府没准就支持微信和支付宝扫码支付了。

    这倒真是一个好办法。直接杜绝了有人给祖宗烧冥币或者是假币的想法。想烧?你丫的来地府扫码支付呀。

    又与男人闲聊了一会,男人最终扔下一个任务,同时带走了我银行卡里仅存的745块钱。

    当然,这钱我是心甘情愿的给他的,因为丫说他一袋方便面已经吃了好几天了,而且今天来这里的车费还是借隔壁那个四十多岁的寡妇的。

    当时,在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了男人眼中那一抹隐藏的非常深重的无奈、苦闷以及那因为生活的逼迫,下海伴舞为了生活得悲哀。

    拿去吧,都拿去,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我握着男人的手,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脑中则是办事处隔壁那个最少九十公斤以上的女人的窈窕的身段。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主任!

    —————

    男人走后,我也一步三晃的叼着烟回到了宿舍。

    然后,我掏出手机,接通了青衣的电话。

    “地府来人了。”电话接通之后,我没有半点铺垫的说了出来。

    “有时间吗?”青衣问。

    “有。”

    “回来说。”随后青衣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踏马的探亲假回家了。

    “怎么回事?”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青衣一脸平静的问。

    于是,我讲阎王突然到来,然后男人随之到来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魂族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青衣皱着眉头说。

    “这么说,我们也是能够再返回地府的了?”绾灵心显然也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差不多。”我点头。

    其实,这些人之中,都对地府有些一些割舍不断的感情。不说我那老丈人和老丈母娘都在地府之中吧,就是刘结巴这个所谓的孤儿,也是对着地府有他独特的感情在里边。毕竟那里才是他的故乡,人间对于他或者是其他人来说,更像是一个他们必须来的地方而已。

    男人留下的任务很简单,收拾魂族流窜到人间的这个烂摊子,至于怎么收拾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是弄死一了百了,还是抓住以后说服教育,都是我说的算。

    其实这任务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抓鬼。而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突然升起了一个感觉,玛德,老子是不是变成了林正英老前辈了?

    当然,对于一个我这样的人来说,指望着我能够积极主动的接受这个明显需要耗费无尽心血,以及漫长的无法想象的任务,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如同看到了火腿肠的哈巴狗一样,飞扑过去,接受了这个任务。

    “通过这个任务,你们可以返回地府。”

    我听的很清楚,是你们,不是你。

    而如果我们想要回到地府,那么唯一的办法便只有积阴德,就像是做任务一样,攒够了积分以后,便可以回地府了,而为了能够攒到足够往返于地府的阴德,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替地府做事,而目前,我们能够为地府做的事便只有擦魂族这个烂摊子的屁股,说白了,就是抓鬼。

    踏马的,阎老五,你牛逼,两头堵呀。

    所有的事情在经过我的叙述,以及青衣的梳理之后,一切都清晰的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提升境界,因为如果不达到灵境,我们根本感受不到魂族那些孤魂野鬼的存在。

    于是,我们瞬间便投入到了积极的准备工作之中。

    修炼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我们之中即便是我,也是带着几百年的修炼经验的,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经验包。

    当然,除了修炼以外,我们也需要做一些其他的准备工作,而这个准备工作,则是为了我们能够“比较自由”的在人间干我们抓鬼的勾当。毕竟,我们可是生活在一个深受马列主义熏陶的社会中的,鬼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别说抓了,就是说说,没准都得被扣上一个宣传封建迷信思想的罪名抓起来。

    “什么身份合适呢?”青衣皱着眉头看着满屋子晃悠的人影说。

    “不知道。”这种事,你都不知道,你问我?我看着青衣耸了耸肩膀说。

    然后,我和青衣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正在那边各种自拍的月牙儿身上。

    于是,我和青衣对视了一眼,并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清晰的答案。

    于是,青衣再次投入到了股市的海洋中。没办法,指望我那点工资,或者是猿王的废品收购站赚的那点钱,别说拍电影了,估计能买个单反相机都费劲。

    不得不说,青衣绝对是我的大宝贝。

    一个月之后,在我的探亲假结束之前,我和青衣已经揣着巨资来到了工商局。

    于是,三天以后,我们的公司便已经成立了。公司名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之下最终定为“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公司注册资金一亿五千万。所涉及项目更是令人发指的直接填满了一页a4纸。当然,这还不是最令人发指的,最令人发指的是我们公司的地址。

    只见我们公司的地址一栏里写着这样一行醒目的大字:某某自治区某某市某某旗某某镇某某小区某某栋b座。

    就这地址,不管谁看,只要是不傻,就知道,这踏马典型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当然,我们不是皮包公司,我们所有手续齐全,并且合法合规,与任何法律法规以及指令性文件无任何冲突。毕竟,我和青衣最初除了注册资金以外可是还带着多余的一千万出去的,等到我们三天之后办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们那多余的一千万可是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而这三天的时间,我们茶叶盒送出去几十个,档案袋若干,信封无数。当然,这期间,我市各大知名酒店都曾出现了我和青衣的身影,而在我们身边的无一不是……

    停停停,嗯……嗯……再说和谐了昂。

    总之呢,我们的事办完了,公司成立当天,我们举行了盛大的酒会——涮羊肉。

    而参与我们的酒会的领导有: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任意先生、正经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及财务总监及导演及策划及后勤主任及监制及保姆青衣先生、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演员绾灵心、沁芯、小白、七仙女、月牙儿五位女士、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保安江七先生、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司机猿王、刘结巴先生。

    酒会盛况空前,场面宏大,所有正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人员悉数到场。期间吃掉羊肉十七斤,牛肉六斤,毛肚二斤,青虾四十尾,其他各类青菜若干,以及青岛啤酒十四箱。

    并且,酒会结束后,还举办了舞会,舞会场面空前混乱,董事长怀里搂着演员一名,总经理怀里搂着演员一名并候后期不知去向,保安手里牵着女演员一名,而其余四人,对此类场面似乎也是司空见惯,浑然不为所动,其中一名疑似未成年少女演员抓着啤酒瓶疯狂自拍,一名温文尔雅女演员抓着麦克风怒吼一曲“天上人间”,还有两名疑似司机男士在角落中大打出手。

    玛德,这圈真乱。

    总之呢,第二天,我们是全都耷拉着脑袋出来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并口中低低自言自语“老子再喝酒,老子就是狗!”

    我的假期结束,回到单位上班的第二天便听到了一个消息:疯狗死了。

    于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已经冲进了老张的办公室。

    “疯狗为什么死了?”

    “这事你不用知道。”老张阴沉着脸看着我,声音从嗓子里低低的窜出来,带着勉强压制的暴躁。

    “其他人呢?”我指的自然是老张的老婆和儿子。

    “他们没事。”

    不对呀,无论是疯狗还是疯狗的家人,即便是他们全都死光了,老张也绝对不会如此的愤怒的。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烟头,目光却是“不小心”的掠过了老张那青筋暴起的拳头。

    “有其他事发生?”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老张看着我,这一刻,我甚至在老张的眼睛里看到了压制不住的疯狂。

    这绝对不是老张的性格,所以……

    “小风出事了?”

    我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这个答案,基地之中或许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些其他人终究还是其他人,生死虽然与老张多多少少的会有一点关系,但是那却达不到老张现在这种疯狂的程度。

    “嗯。”老张紧抿着嘴唇,声音随着滚动的喉结从鼻子里哼出来。

    一时间,老张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老张不想说什么,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老张。

    直到再次有人敲响了老张的办公室的房门的时候,老张才微微整了整衣领,正了正身子,低声说了一句进来。

    等到来人推开门看到老张的时候,老张脸上已经再次变成了那副监狱长的面相。

    这一刻,我居然在老张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悲哀,不多,或者说是被掩饰的很好,但是却很浓郁,像是一条溪水一样,缓缓的流淌在老张皱成了一个川字的眉头之间。

    来人很快离开,只是来处理一些单位的琐事。来人将办公室的房门带上的瞬间,老张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将自己颓然的仍回到了宽大的椅子里。这个时候的老张,真的是一个老人了,眼中没有神采,脸上没有光彩,就连那青筋暴突的手掌都好像苍老了许多。

    “小风昏迷了……”

    老张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断断续续的,像是正在拖拖拉拉的追赶着时间的垂垂老者,又像是蹒跚学步的稚嫩孩童。

    小风已经昏迷了七

    八天,起因是因为疯狗的死,却不是因为疯狗。

    疯狗回到基地,一家三口终是团聚,而且疯狗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隐姓埋名,安享中年。只可惜,事情终是在疯狗回来之后的二十多天发生了突变。

    这一日,疯狗依旧是在房间里逗弄着儿子,眼睛盯在老婆那妖娆的身段上,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个时间本应该是疯狗吃过早饭,然后去找老人,领一些任务干活的时间。本来正放在儿子的头上的手掌猛的一紧,将孩子那依旧有点毛茸茸的头发都是不小心的抓掉了几根。

    孩子吃痛,嘴里诶呦的叫了一声,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瞬间便爬满了脸颊和发梢。

    听见儿子的叫声的妈妈也从厨房中赶了出来,两只手掌在胸前的围裙上简单的擦拭着,嘴里也是无奈并且幸福的嘟囔着:“让你看一下孩子,你也不消停,天天就知道祸害孩子……”

    妈妈嘟嘟囔囔一脸幸福的从厨房里钻出来,可惜只是一个瞬间,脸上的幸福便如同被雷声惊到的邪祟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重的惊恐和担忧之色。

    疯狗还是坐在床边上,但是那摇摇晃晃的身子任谁看见,都会感受到一股摇摇欲坠的感觉。

    的确也是这样的,疯狗双眼紧闭,身子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晃动着。

    妈妈快步冲出,终是赶在疯狗滑到床下之前接住了疯狗。

    疯狗倒在自己女人的怀里。

    那一瞬间,女人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疯狗的身子正在剧烈的颤抖着,幅度虽然不大,但是那频率却是让人有点害怕,老人都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筛糠。真的就像是筛子里的糠皮一样,疯狗的身体正在快速的哆嗦着,以至于女人都能够听见疯狗的牙齿互相高频的碰撞所产生的咯咯声。

    疯狗的浑身滚烫,手脚却是冰凉。

    女人惊叫了几声疯狗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也不知道身体之中是哪里来的力气,女人腰杆一挺,已经将那足有一百六七十斤的疯狗抱到了床上。简单的安置好了疯狗之后,女人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走的匆忙,就连那胸前的围裙都忘了摘下。

    老人的房间中,一个紫黑色的香炉里正在冒着一缕缕的轻烟,房间之中也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老人手中虚捏着两颗核桃,正在无声的揉搓着,双眼也是微微的眯着,乍一看倒像是正在对着太阳打盹的老人一样。

    疯狗倒下,女人扯开房门冲出来的时候,老人的双眼陡然张开,目不转睛的盯了一眼身边的香炉之后,随即又是缓缓的闭上,只是那另一只空着的手掌却是三根手指微微的掐动了一下。

    老人又变成了要睡着的架势,微眯着眼睛,只是那嘴角却好像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人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很轻,可见来人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平静的。

    在老人喊了一声进来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小风的脸出现在了房门的后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老人。

    “这么早呀,风丫头。”老人依旧没有张开眼睛,手中的核桃也是在无声的旋转着。

    “爷爷这一手文玩,越来越厉害了。”小风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倒是看到老人手里的核桃之后,先夸了一遍老人的文玩手法。

    “一大早上就来啪爷爷的马屁,是不是有事求爷爷呀?是不是想出去玩了?”老人终是睁开眼,嘴角挂着微笑,笑眯眯的看着小风。

    而这个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老人手中的核桃陡然停下,随后被老人轻轻的放在了手边的桌案之上。

    “我去看看是谁。”小风轻轻说了一声,身形一转便已经朝着房门的位置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老人正紧紧的盯着小风的后背,眼光之中流转着一丝……惋惜?

    门外传来疯狗的女人和小风交谈的声音,很急促。

    “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疯狗的女人便是来找这老人的,如今老人出现,并且给出了这么一句话,自然是一脸的欣喜,随即便是身形一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小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爷爷,在看见老人默默的点头之后,小风的身形也追着女人的身形冲了出去。

    于是,老人看着小风的背影的眼神中又是一抹惋惜闪过,只可惜那丝惋惜只是瞬间便被一抹决绝彻底的掩盖了下去,眼珠再次转动一下,那抹决绝的神色也消失不见,老人再次变成了那个老眼昏花的老人。

    回到房间的时候,盖在疯狗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粗重的呼吸声正在疯狗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冒出来,像是正被狠命的摁在水里的瓶子一样。

    简单的看了疯狗的情况之后,老人朝着小风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他的病不好治,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人的话不可不说是非常残忍的,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这句话无疑是正在宣判自己的这一生的灰暗开始。

    听完这话之后,女人突然安静了下去,身子一软便已经坐在了身后的床上,呆呆的像是广场上摆放着的套娃一样。

    “小风,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风已经找来了一张轮椅,听见老人的话之后,小风已经上前将疯狗的身体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进了轮椅之中。

    小风推着轮椅,在轮椅咯吱咯吱的声响中离开了房间,女人则是艰难的跟在小风的身后,肩膀抵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腿。好像那双腿也是矛盾的,本能的想追上去,却又在惊恐的后退。

    老人的话,女人是非常的信服的,因为自己刚刚来到基地的时候,疯狗已经告诉了自己的情况,而那之后的某一天,疯狗带回了两颗药丸,看着自己和儿子吃下之后,疯狗便是放心的笑了,说了一句没事了之后,便转过身去逗弄身后的儿子了。

    轮椅转过走廊的拐角,女人看着轮椅和小风慢慢的消失,然后消失的便是老人,宽大的走廊之中只剩下自己。

    一瞬间,那本来便安静异常的走廊更是凄凉。女人心中一酸,眼泪终是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自己胸前那漂亮的围裙上,再也控制不住。

    女人感觉力气正在从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抽离,很短的时间,很快的速度,很慢的过程,很虚的感觉。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直到一声不算是太大的爆炸声响起之后。

    女人脚步踉跄的冲出,几步便已经跨过了那短短的距离,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之后。

    拐角之后一另一条走廊,底部是一扇宽大、透明的玻璃门,走廊并不长,大概之后几米的距离,而这个时候,轮椅就停在那透明的玻璃门之前。

    玻璃门上满满的全是血迹,还有一些细密的裂纹,轮椅上已经没了疯狗的身影,只是在那玻璃门上,还有玻璃门附近的墙体上,有着一些衣物的碎片能够依稀的辨认出那是疯狗的衣物。

    小风倒在轮椅之后,白皙的脸上也是布满了血迹,像是戏台上唱红脸的关公一样。

    老人稍稍的落后了轮椅几步,此时素灰的麻布衣袍上也是有着点点血迹,手中的拐杖此时已经被老人举起,横在胸前的位置。

    只一眼,女人已经无声的栽倒了下去,身子瘫软的像是暴晒的天气里低垂着的柳条。

    老张在当天的中午便已经返回了基地。

    他返回基地的时候,小风正安静的躺在自己房间中的床上,雪白的床单,一如小风那白皙的脸一样,柔软、温暖,却没有一丝的生气。

    疯狗死了,爆体而亡。小风当时正在疯狗的身边,所以,小风也受到了波及,肉身没事,却是魂魄受到了重创,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状态。

    这是老人告诉老张的结果,说这些话的时候,老人眼中流露着更加浓重的惋惜。

    有救吗?这是老张问出的唯一一句话。

    没人说话,老人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老人的境界,老张即便是不算太清楚,但是也知道一个大概,据老张所知,老人一定是在魂境之上的,老张只是不知道老人到底是达到了魂境的什么程度而已。

    所以这个境界,带给老张的也是绝对的信服,毕竟这魂境的境界,对于老张这个只有灵境初期的境界来说,是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小风是我女儿。”老张长叹了一声说。

    说出了这些,老张的心情似乎也终于是缓和了少许。

    手掌颤抖的抓向了办公桌上的烟盒,抽出来一根之后,将烟盒朝着我扔了过来。

    烟盒歪歪斜斜的朝着我的身侧飞了过去,我伸手捞过,老张也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烟是颤抖的,因为老张的嘴唇上满是努力的压制着的颤抖。手中的打火机也是颤抖的,老张正在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将那脆弱的打火机捏爆。

    老张最终颓然的放下了手里的打火机,嘴里叼着烟,朝着我看着,嘴角挂着自嘲、无奈、疼痛的苦笑的。

    烟是我给老张点燃的,老张就那样叼在嘴上,任凭青灰色的烟雾将自己的脸都是满满的笼罩了进去。

    雪白的烟灰落在了自己赶紧、笔挺的西裤上,老张却是不知道,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办公室的某一处。

    我顺着老张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摆着一只相框,相框中插着一张照片。照片的中央是一个满脸、满头蛋糕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在盯着自己满是蛋糕的小手,肥嫩的胳膊伸的笔直,正遥遥的朝着镜头的方向抓着,一个一脸温暖笑容的女人正在努力的打理着小女孩头上的蛋糕。

第十三章 洗澡水

    “这应该就是嫂子吧?”我低声说。其实老张和我的年龄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三十岁,老张已经五十四岁,整整差了两轮,但是我们这个系统,叫哥永远都是正确的。

    “嗯。”老张低低的嗯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随手将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又随手拍了拍之前落在裤子上的烟灰。

    “嫂子……”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知道,老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老张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居然咧嘴笑了一下,可惜,老张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许多。

    “还在。”老张说。

    这两个字是绝对的出乎我的医意料的,从来到这里开始,整个监狱,我接触最多的人绝对是老张,而且现在还和老张一起处在一个见不得光的系统之内,所以,在这里,我最了解的人也就是老张了,当然,这也只是相对的,因为我对老张的了解,也只是局限在年龄和身份上而已。

    老张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妻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老张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老张,没有说话,老张的目光也停留在照片上,只是这一次却是有了焦距,眼中也多了一些神采,我在那里看到了思念,化不开的思念。

    房间里很安静,老张应该是有话想说的。

    片刻之后,老张再次长叹一声,一根烟就那么再次被抽的只剩下烟蒂。

    换上一根新的之后,老张的声音终于是响了起来。

    一句话,只是一句话,已经让我彻底的明白了老张的心情。

    “你嫂子和小风一样。”

    我不太确定老张说的这个一样到底是什么一样,不过在看见老张脸上瞬间升起的痛苦之色之后,我却已经明白了老张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样的一样。

    “我能见见小风和嫂子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老张是未必希望我去见这娘俩的。男人嘛,脸上最多的还是无所谓和云淡风轻。

    “小风不行,晚上和我去见见你嫂子吧。”

    我没想到老张会答应下来,所以在老张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是欣喜的。

    晚上下班,我们离开了老张的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已经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

    陪着老张抽了有一个下午的烟,到现在为止,我的嗓子里都像是正在冒火一样,像是嘭嘭的冒着黑烟,苟延残喘的拖拉机一样。

    老张的家离监狱并不远,走路过去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老张的家很大,装修的很简单,但是却很温馨,从风格上看,明显不是出自于老张的手笔,如果让老张装修的话,我觉得,我们进屋的瞬间,看见的绝对不是这么一片温馨的画面,极有可能是粗狂的工业风,或者是干练的办公风。

    房子大概有二百平米左右,主卧里正透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厨房里也正在响着洗涮、做饭的声音。

    厨房中的人似乎是听见了我们回来的声音,一个轻快的脚步已经响起,几息之后,一个简单、温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女人,四十左右的岁数,匀称的身材,笑起来温暖的笑容,一如那卧室中的灯光一样。

    女人看见我似乎很诧异,目光不自觉的便在老张的脸上盘旋了一下。

    “王姐,这是我的同事,也是基地的人。”老张说。

    很明显,眼前的女人也是基地的人,而且,脑中涤魂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提醒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境界甚至已经达到了灵境初级的程度,相较于老张也只是差了一两个小境界而已。

    被称为王姐的女人对着我温暖的笑了一下,随后摊了摊双手。

    “我这手上全是水和油,就不和你握手了,你们随便坐,这饭菜一会就好。”王姐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再加上王姐的身高,看起来倒是有点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感。

    “你忙,王姐,给你添麻烦了。”我赶紧客气了一下,毕竟这是第一次来老张的家里,不管我平日里是一个什么德性,但是今天晚上,老张的面子我却是得给的,而且得给足。

    看到我的态度,老张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喜色,毕竟我现在还可以算是老张的手下,自己的手下懂事,那他这个老大,自然也是脸上有光。

    老张带着我朝着温暖的灯光走去,临近房间门口的时候,老张还轻轻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声音小一点。

    房间中躺着的是老张的妻子,面色温润,白皙之中透着一点淡淡的红润,大概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却没有一根是白色的,而且发质也是乌黑油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虚幻的,我甚至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一会就会坐起来,然后客气的招呼我们。

    生气,太浓郁的生气,那生气似乎已经超过了老张身上的生气。我几乎本能的感觉到了老张的妻子身上的那一抹生气。

    只是……这么浓郁的生气,为何却会一昏迷便是二十多年呢?我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随即便是松开,我不希望老张看到我的表情,因为现在的情形之下,我的表情无论是怎么看,都像是有点嫌弃的成分在里边的。

    老张很细心,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了妻子,然后更是慢慢的掀起女人身上的被子,双手轻轻的在女人的身上按摩着,并且在女人的耳边低低的说着一天的事情。

    只是,这段时间的事情却没有一样是能够让老张可以开开心心的讲出来的。

    所以,老张的声音在断续了几次之后,便是出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女人很怪啊!”就在我呆愣愣的站在老张身后,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的灵台中,涤魂却是扯着公鸭嗓子喊了起来。

    很怪?

    下一刻,我已经冲回了灵台。

    “啥意思?”我瞪着涤魂问。

    灵台中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都在打量着床上的女人。

    没办法,我的灵台之中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已经被四人看的差不多了,也八卦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通过我的眼睛看世界,便成了他们最热衷的事情。

    “这女人是活的。”

    靠!老子也知道是说的,没看还热乎呢吗?废话。

    “我说的活的,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意思,不过呢,也差不多了,这个女人的魂魄是活蹦乱跳的,只是灵识却是被封印了。”

    “啥意思?”

    “差不多就是活死人的意思了,她是活的,但是没有意识,因为意识被封印了。”

    “植物人呗?”

    “差不多,只是植物人的身体机能不如她而已。”

    “为啥?”我赶紧继续追问了一句,没办法,现在涤魂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高端了,饶是我想破了脑袋,却也无法将这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捋顺。

    “不学无术的东西,你那证是买的吗?”

    草!你可以瞧不起我的为人,也可以瞧不起我的技术,但是你丫的不能瞧不起老子的证,老子的证可是凭着真本事考的。

    “我不是说了嘛,她的魂魄还是活蹦乱跳的,人的身体其实都是依靠着魂魄来滋养的,所以,只要她的魂魄没有离体,那她就不能算是死人,甚至不会与正常人有任何的区别。”

    “那肌肉萎缩是咋回事?”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骨折的病人我见过很多,躺上三个月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肌肉萎缩,但是这样的现象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老张的老婆身上呢?要知道,老张的老婆可是躺了二十多年了。而且,那些骨折的病人的魂魄应该也不比老张的老婆差吧?大家都是一样的滋养的,凭啥骨折的就肌肉萎缩,老张的老婆反倒是容光焕发的?

    “那能一样吗?要是我看的没错的话,这女人之前的境界应该是已经达到了魂境了,所以,她的魂魄也是非常的强悍的,所以,她的肉身才能够保存的这么好。当然了,她要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估计现在早就死翘翘了。”涤魂继续道。

    你丫的说话能不能积点德,左一个活死人,右一个死翘翘的,你这要是让老张知道了,老张没准得劈开我的脑袋把你抠出来捏死。

    “我不说她就不死了吗?”

    草!你说的有理。我冷哼一声,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涤魂的说法,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嘛。

    “而且,我还发现,这女人的魂魄和灵识好像是残缺的。”

    残缺的?

    “昂,这个我知道,听老张说,他老婆好像也是因为魂魄受到了冲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不对!”涤魂说的斩钉截铁。

    又踏马的咋了?有啥话你不能一气说完吗?

    “这女人的魂魄和灵识只是缺少了一点。”涤魂说。

    “而且,她的灵力也是只缺少了一点,而且现在正在慢慢的恢复着。”朱雀站在旁边也是突然插了一句嘴。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意思?

    我赶紧朝着两人身边凑了过去,玛德,我怎么突然感觉老子的灵台里阴森森的呢?闹鬼了吧?不对呀,老子灵台里本来就是住着鬼呢,而且还是四个特能打的鬼。但是我这脖子后发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目光从四人的身上滑过,然后落在了老张的老婆身上,难道……

    “是要诈尸了吗?”我低声嘀咕了一句。

    涤魂啪的一脚就狠狠的蹬在了我的屁股上,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你丫的才诈尸了呢,你难臭嘴比老子的嘴还损。而且,她也不是诈尸了,呸,不对,不是昏迷了,准确的说,她应该是被控制了。”涤魂说完,却是没有看向我,而是目光落在你了朱雀的身上,眼神中带着询问。

    “她应该是中了一种傀儡术,或者是蛊术的法术。至于她的魂魄之力和灵力,应该是被控制她的人吸取了。”朱雀一脸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了。说完之后,朱雀抬头,目光灼灼的盯在我的脸上。

    “任意,如果遇见这个施术者,记住,必杀。”

    握草!老大,咱们现在这可是法治社会,可不敢像在地府那样,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的。不说会不会打个你死我活吧,就是刀剑这东西,在我们这个社会里,那也是管制刀具,可不敢随便见人的。

    “你们这说了半天,你们啥意思?是不是能救她?”我指着床上躺着的安详的女人说。

    “救不了。”

    草!救不了你丫的在这扯什么呢,凑字数呀?

    “我们不能救,但是你能。”

    啊?我能救?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话,涤魂好像是说了一句我能救眼前的这个女人吧?

    “这个我们现在还没有讨论清楚,明天你想办法去基地一趟,只要我们能够见到小风,那么所有的事情自然便一目了然了。”

    啥意思?你丫的还要搞灵床实验呀?单纯的会诊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饭后我拒绝了老张的挽留,自己叼着烟,晃晃悠悠的就下楼了。

    小区里灯光昏暗,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间。

    我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青衣的电话。

    “喂,青衣。”我说。

    “你猜猜我是谁?能猜到,我送你一件洛丽塔的衣服。”

    完了,月牙儿这孩子跟着猿王和刘结巴混的,智商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趋势了。

    “我猜不出来。”我没好气的说着,说实话,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有点复杂,所以我也是不自觉的便生出了一点烦躁的情绪。

    “那我给你发视频。”

    嗯?青衣都会弄视频电话了?不过转念一想,我便已经释然了,丫一个星期就学会了炒股了,别说这视频电话了。

    月牙儿说完之后,啪嗒一声就挂了电话,几息之后,我的手机上便显示出了一个视频通话的请求。

    接通,然后我便看到月牙儿正一根手指摁在我的脸上,然后对着摄像头继续喊:“你猜猜我是谁?”

    我的天哪,你捂的是自己的手机上我的头像好不好?这孩子谁家的呀?怕不是个傻子吧?

    不过,经过月牙儿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倒是也好了很多。

    透过月牙儿那摇摇晃晃的摄像头,我看见家里那边已经是一片的漆黑了,而这边居然还有一丝的光亮,昏黄的颜色,像是被烧的黑漆漆的灯芯。

    玛德,这地方,和老子的家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随便聊了一会,知道大家现在依旧是在努力的修炼之后我便放心了下来。

    随后挂断了电话,吹着口哨便朝着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转过一处街角之后,我身形一晃,已经冲入了路边的黑暗之中。

    知道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才从街角的黑暗中晃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搓着胳膊,我在灵台中嚎叫着。

    “涤魂,你丫的要是耍老子,老子就……就……”唉,我现在这点实力,我也不知道能把这大神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个王姐绝对有问题,因为我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你们监狱长的老婆的气息。”

    我认为涤魂还是靠谱的,所以我现在正躲在监狱长家邻居的阳台上,抻着脖子往监狱长家里看。

    隔壁便是老张老婆的卧室,此时卧室已经关了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而我所在的阳台上却是雷声滚滚。

    玛德,怪不得你老婆要和你分房睡,你丫的这呼噜,睡你身边估计得震吊地上去。

    不过这倒是也算是好事,起码我蹑手蹑脚的趴在这里不至于被隔壁的老张和王姐发现。毕竟人家俩人可是传说中的灵境,比我厉害多了。

    不过我现在依然有点害怕,尽管涤魂拍着胸脯保证,说凭着他的手段,老张和王姐是绝对不会发现我的。但是你丫的这手段也太潦草了吧?鞋上绑两块厚布,脑袋上蒙一个塑料袋就能遮住我的气息了?

    “放心吧,我看好了,你捡的那两块布以前是垫狗窝的,那个塑料袋上也满是麻辣烫的味,他们绝对发现不了的。”

    朱雀,你别拉着我,我要弄死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慢慢的放心下来,还别说,这麻辣烫的味还挺浓。

    只可惜,我们却忽略了一个事情:关于何时动手的事情。

    直到早上八点多,天已经蒙蒙亮了,老张老婆的房间依然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以,我坐在早点摊子上,玩着命的撕咬手里的馕,看的早餐店老板的小儿子阿里木一愣一愣的,目光不时的朝着自己家后院拴着的狼狗看过去,估计是在做着比较。

    这种情况的发生,我没有办法怨任何人,所以我只能是拿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来安慰自己,并咬牙切齿的发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誓要将偷窥进行到底。

    回去补了一个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随便的洗漱一下,我已经叼着一根烟,双手抄着兜,吊儿郎当的朝着行政办公楼走了过去。

    没办法,我现在手头的资料太少了,而我唯一能够获得资料的方式如今也只剩下老张了。当然,如果我不怕死的话,直接杀到基地里去也是可以的,那么大、那么神秘的一个地方,绝对有档案室的存在。

    老张的声音低沉的从办公室里传出,我进去的时候,老张正在鼓捣他桌面上摆着的电脑,聚精会神的看着。当抬头看见我之后,老张将自己桌面上的电脑合了起来。

    玛德,丫绝对没有干好事,我发现老张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这种表情,在这个城府深的如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的男人身上是非常少见的。

    所以,我的灵台之中,涤魂又在扯着嗓子喊。

    “嘿,这老张有问题啊。”

    “闭嘴,不要打扰老子思路。”

    —————

    “什么事?”老张正了正神色,看着我道。

    “没事,没烟了。”我朝着老张晃了晃手里的烟盒说。

    我踏马的太佩服自己了,现在的我,不管是实话还是撒谎,绝对是张嘴就来的主。

    老张瞪了我一眼,然后拉开抽屉,直接拽了一条烟出来,隔着办公桌朝我扔了过来。

    烟自然还是那白白的特供一类的香烟。

    唉,说实话,有点想花奴那个死胖子了,老张的烟再好,那也是人间的烟,哪有花奴那胖子的烟好。自地府一别之后就彻底了没了这个死胖子的消息,也不知道这个货现在是在哪鬼混呢。没准正摁着自己的老婆的后腰大战呢,我可是记得,当初花奴离开的时候,他老婆可是一步掉十斤的离开的。玛德,那减肥速度,得羡慕死多少女人。

    于是,天界,命君的“菜地”里,一身泥巴的花奴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踏马的,这是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呢?”

    于是,胖子也不管脚下的泥土是不是潮湿的足够诱发他的痔疮,直接便是一屁股做了下去,手指僵硬的摆弄了半天之后总算是掐好了一个印诀。

    半晌之后,菜地里猛的传出胖子的怒吼声。

    “任意,你丫的不揺碧莲!”

    胖子之所以这么肯定的骂我,是因为他在那吭哧吭哧的推演了半天之后却发现,自己推演出来的就是一片混沌,而现在我身边这些有些交集的人几乎全都知道,我的命格根本就不在这三界之内,所以,只要是一片混沌,或者是无法推算的事情,就往老子的脑袋上扣,绝对错不了。

    于是,我开始打喷嚏。

    你大爷,死胖子绝对是推演到我头上了,正骂我呢。你丫的骂归骂,正事是不是也应该干点呀,比如给我送几条烟下来什么的。

    我双目微闭,虔诚祈祷。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信仰。”老张看着我的做派,一脸惊讶的说着。

    “你丫……你……才有信仰呢。”我这嘴呀,玛德,要不是我见机不对,顶着咬舌自尽的危险,硬生生的话头掰了回来,天知道老张现在会是一个什么德性,我估计我手里的这条烟应该是保不住了。

    “嫂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我装作无意的问着,反正大家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是可以聊一些非正常人的话题了。

    只可惜,我还是低估了老张对自己的老婆的爱。

    听见我说出来的话之后,老张眼中一片精光爆闪,甚至我在老张的身上都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切,装逼,灵境一重而已,我心里暗暗的撇了一下嘴。说实话,自从回到人间,除了和小风交过两次手以外,到现在我还没有真真切切的和其他的修士交过手。不过,想想灵台中涤魂那不可一世的得瑟模样,我觉得,老张这样灵境一重的人,还真未必是我的对手。

    杀意来的快,去的更快,就像一阵风一样,掠过了我的身侧,直接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老张声音响起。

    “有你厉害没?”我问,我需要确定老张是不是会说真话,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老张选择隐瞒,那么我转头就走,绝不再提今日之事。如果老张选择坦诚相待,那说不得,我就得要费一番手脚了。

    “以前差不多。”老张的脸上有一丝怀念的神色。

    你大爷,中国文化的确是博大精深。

    老张一句以前差不多,直接把我堵了一个便秘。继续追问下去,显然就太过明显了,而如果不问,下边的话题怕是也聊不下去了。

    于是,我和老张之间便顺理成章的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我挖空心思的准备继续套老张点话出来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小李这个上海男人。看到我在这里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但是随即便一脸笑意的对着我点了点头。

    “你也在这呀,任意。”

    嗯,好久不见。”我呲着牙对着小李打着招呼。

    “张监,下午司法部的会,你参加吗?”小李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便将头转向了老张那边,语句清晰的问着。

    “去。”老张回,随后小李客气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还没忘了和我挥了挥手。

    “小李是个好同志呀。”我将身子甩进身后的沙发里。

    “我怎么听起来有点酸。”老张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腰酸倒是真的。”

    其实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如果我也是小李这样左右逢源的脾气估计我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地府,留给我的只会是两条路,要么投胎,要么魂飞魄散。毕竟,丛林里可是没有这么多的人际关系。

    我突然有点怀念地府中的日子。或许……我微微握了一下拳头,却是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因为那一刻,我想到的居然是杀人。虽然只是杀坏人,但是人间始终是一个有法度的地方,由不得自己的莽荒性子。

    “走了。”我起身,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烟,随手夹在腋下,已经准备去拉房门的把手了。

    “任意。”老张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那抓向门把手的手掌也随之停在了那里。

    “啥事?”

    “没事。”老张看着我,吞吞吐吐了半天之后,最终一脸无奈的扔下这么两个字。

    “走了。”我朝着老张挥挥手,然后走了出去。

    老张是绝对有问题的,或者也可以说是难言之隐,因为当时老张那句没事说的,要么是话里有话,却被迫无奈,只有隐藏,要么就是老张有痔疮。

    只是,这老张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却无从知晓了。

    晚饭的时候,我晃晃悠悠的走进食堂,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边的老张。

    老张在食堂吃饭?所以……

    我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一顿饭下来,从打饭,到吃完,我用时绝对没有超过五分钟。

    老张既然是在这里吃饭,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老张今天带班。

    所以,老张今天是不能回家的。当然了,作为一名监狱长,到底是能不能回家,到头来还不是他说的算。

    我火烧屁股一样的冲出食堂,朝着宿舍奔去。

    所以,我没有看到,在最里边的老张吃饭的速度也是陡然加快。

    冷风吹,吹我腿,冻我的脚后跟,一阵冷风屁股冻邦硬,我……

    我脑袋里不停的徘徊着这一段歌声,脸上裹着麻辣烫的塑料袋,当然了,这塑料袋是新的。脚上依旧是那两张垫过狗窝的厚布,而我所在的位置依然是隔壁的阳台。隔壁的房间里依旧只有男人一个人。一切似乎都如昨天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今天那男人还没有睡,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我微微侧过一点脑袋,男人的屏幕一片灰白,右上角的战绩是0/11/0。悲哀,真是悲哀,你这水平,还不如刘结巴呢。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这水平就别玩中单了呗。还有,你玩中单就玩中单,你别选亚索也行呀。这战绩,别说托儿所了,这踏马的都要被打成了胎教了。

    于是,我便这样抻着脖子陪着男人看了整整三十分钟的黑白电影,最神奇的是,就这战绩,最后男人一方居然踏马的赢了。

    当我看到对方的战绩的时候,我终于释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游戏,对面的adc补了足足七十刀。

    说实话,那一刻,如果我不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如果我不是一名优秀的党员,如果我不是有任务在身,如果我不是现在你家的阳台上,我踏马的高低也要上去整两把。

    正所谓:度日如年,那是因为兜里没钱。因为有了这个无畏的男人,这漫长的半夜也显得特别的短暂。

    老张老婆的房间里突然有响动传来,很轻。

    我身形一晃,身子已经如同半夜行走在屋脊上的狸猫一样,轻飘飘的挂在了老张老婆房间外侧的阳台上,阳台上的镂空设计刚好能够让我看清房间中的一切。

    王姐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水盆的边缘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水盆里的水正在冒着热气。

    这是……不会吧?

    一个选择题瞬间摆在了我的面前。

    看,那是老张的老婆,老张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曾经叫过大哥,这踏马的不成了勾引大嫂了吗?不妥。不看,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完成我们的计划,而我们的计划还事关大嫂和小风两人的性命,更不妥。

    所以,这一刻,我就像是被一支葫芦生生的塞进了屁股一样,是进退两难呀。

    而就在我艰难抉择的时候,房间中的王姐突然放下了水盆,然后款款的朝着阳台上走了过来。

    我了个擦!被发现了?我瞬间就是一身的冷汗,毕竟如涤魂所说,这女人的实力可是灵境的,我能不能跑的过人家还是两说。于是乎,我是牙一咬,眼一瞪,丹田一叫混元气,我……

    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姐是来拉窗帘来了!

    我草!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最少一万点的暴击,老子从来不拉窗帘,原来不是因为那样睡通透,而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女人!草!

    “这王姐好像是好人呀。”

    我蹲在老张家的阳台上,脑袋紧贴在阳台的玻璃上,闭着一只眼睛,顺着窗帘的缝隙往里瞅。

    王姐正轻轻的掀开老张老婆的被子,手脚轻柔的好像生怕惊醒了梦中的人儿一样。

    老张的老婆身上穿着一套柔软、轻薄的丝质睡衣,衬托出了女人完美的身材。

    那高耸的山峰,滑、嫩的香肩,平坦的几乎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还有那……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和谐了。

    反正就是王姐伸手脱了老张老婆的衣服,而老张的老婆现在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是肌肤胜雪,青丝如绸,是该高的高,该低的低,该翘的翘,该黑的黑呀。

    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涤魂那公鸭嗓子突然就在我的灵台里响了起来。当然了,涤魂的声音响起来的原因很简单,为了不被和谐。

    “我看你也像是好人呢。”

    “我能和她比吗?我是为了工作!”我呲牙咧嘴的吼涤魂。

    “工作?工作还需要那个邦硬的玩意吗?”

    “谁说不需要了?你没看过现实题材的爱情动作电影吗?”

    王姐的双手温柔的滑过女人的全身,热气腾腾的雪白毛巾在女人的身体上滑动着。

    唉,活的都不如一块毛巾呀。

    一边擦拭着女人的身体,王姐笑盈盈的嘴角还不断的开合着,似乎是正在与女人说着什么。

    很快,女人的身体已经擦拭完毕,王姐再次帮老张的老婆穿上了衣服。

    “你看,我就说那王姐不是坏人吧。”我瞪着涤魂说。

    “你丫的除了老张的媳妇以外,还看过别的吗?”

    “咋了?”

    “你看看那盆水。”

    依着涤魂的提醒,我的目光也落在了王姐端进来的那盆热水上。

    热水依然在冒着热气,甚至那热气较之前更是浓重了几分。

    嗯?不是应该凉一些了吗?

    “不学无术!”

    “你丫的还会说点别的吗?老子不学无术也能写两百万字的小说,你行呀?”

    涤魂根本没有搭理我,而是目光落在了那水盆上。

    “水可通万物,可利万物,由阴而生,由阴而聚,是为……”

    “说正事。”

    “其实这王姐就是通过水,将老张老婆身体中的魂魄之力和灵力都收集了起来,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甚至这王姐可能还通过这些水再次稳固了老张老婆的封印。所以,这些水才出现了这种不凉,反倒是有点更热了的现象。”

    我突然就想到了两个问题。

    一:王姐为何要稳固老张媳妇的封印?

    “那还不简单吗?肯定是因为老张的老婆即将突破封印了呗,要知道,老张的老婆可是魂境的存在”。

    “这王姐不是灵境吗?她咋封印魂境的?那可是差着一个大境界呢。”

    “你是不是傻?不会下药吗?”

    玛德,你狠,你丫的才是坏人。我对着涤魂伸大拇指。

    二:那些王姐收集的魂魄之力和灵力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修炼了。”

    “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问题是怎么用。”

    话说,老张的老婆又不是斯嘉丽约翰逊,这王姐又不是杜兰特,应该不至于非要喝这洗澡水吧?

    “你丫就不能想点阳光点的事情,谁说的吸收魂魄之力和灵力就必须要用喝的了,你以为你是一条鲲,升级全靠吞吗?”

    草!我狠狠的骂了一句,丫的老不正经的不知道天天在我的灵台里干什么了,开局一条鲲的梗都学会了。

    总之呢,现在,王姐是坏人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剩下的事情就是怎么抓王姐的事情了。

    当然了,报警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要是跟警察说王姐为了修炼,所以才封印了老张的老婆。估计不用警察抓我,精神病院的直接就过来把我装笼子里去了。

    而现在我们面临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姐的幕后黑手的问题。王姐明显是灵境的人,而她这样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封印老张的老婆的。所以,王姐的身后一定还另有高人,而且,这个高人的境界绝对不低,起码也是魂境的水平。

    所以,王姐我们现在还不能抓,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实力不足。即便是把青衣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捆在一起,也绝对不是一个魂境的修士的对手。

    而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那个基地的老头才是魂境的人,但是经过青衣的分析之后,我现在也不敢相信那老头,甚至是基地中的任何人,包括老张。

    所以,我急得一把一把的薅头发。

    “反正她也已经躺了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再躺一年了。”

    早就说涤魂是坏人呢,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和不负责任的主意,只有他想的出来。

    好!我们点头同意涤魂的提议,全票通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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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