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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召唤兽

    现如今,事情已经清楚,至于王姐背后的故事,也不是我们短期内能够挖掘出来的,而且,对于这种弯弯绕的事情,我也确实是不擅长的。

    我长叹一声,是不是应该把青衣弄过来呢?对付这种事情还是青衣合适。

    于是,我就带着这一团乱麻的心情回到了宿舍。

    本来四个人的宿舍如今只剩下两个人,呼吸声均匀的响着。

    小李不在,小李也有夜班吗?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李的床铺。说实话,小李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还不错的男人,起码这工作能力,还有人事关系的处理上,他做的非常不错。

    小李的确不错,但是我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没办法,小李太聪明了,我这智商还是别往一起凑合了。

    而就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也突然发现了另一件琐事。

    如今我们援助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不足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这些人就要打道回府了。当然了,我除外,我现在已经彻底是这所监狱的人了,玛德,老张个老货居然偷偷的把我的关系直接给弄到这里来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众人的工作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交接,我们这些援助的干警手里的工作随着交接的开展,工作的强度也在慢慢的降低,空闲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宽裕,甚至本来一些有夜班的同志现在夜班也已经不用继续上。

    但是就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期,小李的工作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是更加繁重了一些,本来没有夜班的他,现在居然也被安排了夜班。

    小李……

    我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倒也是没有继续去想这些事情,爬上床补觉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大家都是刚刚吃过饭,不少人也是陆陆续续的正在往宿舍这边走着,想来也是想中午休息一下。毕竟,宿舍这边本来住的就是我们这些援助的干警,现在大家的工作又没有那么紧张,所以有眼前的情况倒也是正常的。

    一路上和这些人打着招呼,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没办法,别说是我们这些前来援助的干警了,就是原本就在这里工作的那些干警现在也早就知道了我这么一个狠人。

    漫无目的的溜达着,时间不长,我就已经来到了监狱旁边那个不大的集市上。

    集市一如往常的热闹,好像这里的人都聚到了这里一样,不过想想也是,这是这里唯一的市场,大家想买东西,这里几乎就是唯一的选择。

    刚好没吃饭,所以我干脆就钻进了经常去的饭馆。阿里木不在,只有他老爹老妈在饭馆里忙乎着。

    见到我进来,两人用生涩的普通话打着招呼,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说的大部分话我也听不清楚,不过看表情就知道了,两口子一脸真诚的笑容,总不会是骂我的。

    找了个位置坐下,随便点了点东西,我便百无聊赖的朝着周围打量了起来。

    集市上今天人好像特别的多,虽然都是在做着生意,但是却不难看出,这些生意人,如今手里的生意反倒是成了次要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或大声,或窃窃私语的聊着什么。

    “他们这是聊什么呢?”我问正在端着一碗拉条、子过来的老板。

    “都是些扯淡的事情。”老板憨厚的一笑,然后也是顺着我的目光朝着外边打量了一眼。

    “那个是李三,前几天他出去放羊的时候说是自己碰见了怪事情。”老板继续说。

    “怪事?什么怪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李三的羊丢了几只,李三去找羊的时候碰见的,好像听说李三当时都吓死过去了,真是一个胆小鬼。”

    老板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抓过辣椒油,放在了我的旁边,然后扔下一句你慢慢吃之后便继续去厨房忙乎了。

    就在我刚刚吸溜两口拉条、子的时候,饭馆外边却是突然传出了一阵的喧哗声。

    扭头朝着外边看去,却是正好从门帘的缝隙里,看到了老板的儿子阿里木正被几个孩子摁倒在地上,其中两个更是已经骑在了阿里木的身上,正在努力的掰着阿里木的拳头。

    小孩子能有什么力量,只是简单的几下,阿里木的拳头便已经被掰开,随着阿里木的拳头被掰开,阿里木拳头里握着的东西也是滚落在了地上。

    是一截柳枝,却没有了枝条,只剩下一截外皮,一端更是被削出了青白色皮茬。

    一个孩子眼疾手快的抓起了地上的柳枝,放在嘴里吹了一下,顿时,尖锐、响亮的哨声便已经响了起来,即便是在这闹哄哄的集市上也是显得格外的响亮,却原来是一个小时候曾经玩过的哨子。

    拿到了哨子,几个孩子一哄而散,等到阿里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几个孩子早已经没了踪影。

    没了办法,阿里木也只能是一脸郁闷的朝着饭馆的方向走了过来。

    帘子掀开,阿里木已经气鼓鼓的坐在了靠近门口位置的小圆凳子上,生气的一拍桌子,两只大眼睛透过帘子的缝隙聚精会神的看着外边,想来应该也是在盼着能够发现之前抢了自己的哨子的几个孩子的踪迹。

    阿里木拍桌子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后厨忙活的老板和老板娘。

    后厨的帘子掀开,老板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门口生闷气的阿里木。

    “阿里木!”老板声音有点低沉的吼了一声,听起来就像是狼狗嗓子里发出的警告声。

    “爹。”阿里木回头看了一眼,却是瞬间便低下了脑袋,想来也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东西被人抢去,是你太熊了,你不可以拿别的东西撒气,你是一个小子,这么做,你对不起你的卵蛋,去,把哨子抢回来,要不晚上不许吃饭。”

    不得不说,这老板教育的方式是非常特别的,但是却也是非常普遍而且有效的。

    普遍是因为这个地方,相对落后的地理位置和大量的少数民族聚集,注定了他们的教育滞后的现状,所以老板受到的教育也是有限的。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所以才衍生出了他们独特的教育方式,而且还是非常符合他们的方式。

    狼行天下,吃肉。狗走千里,吃屎。这话说的不错。这一刻,我居然有点羡慕老板的教育。这总比每天花一两个小时化妆的娘炮强的多。

    阿里木低声答应了一声,便伸手抓向了门帘。

    “等等。”我急忙叫了一声。

    老板和阿里木都在看着。

    “老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阿里木。”我询问着老板。

    “哥哥问你话,不许撒谎。”老板又是恶狠狠的瞪了阿里木一眼,然后返身钻回了后厨。

    “阿里木,能告诉哥哥,那个哨子是怎么做的吗?”我笑眯眯的看着阿里木说。

    阿里木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

    片刻之后,阿里木连说带比划的和我说了哨子的制作过程。

    可惜,我却是听的满头雾水,当然,这些都是装的。

    “那个,阿里木,你能不能带着哥哥去,给哥哥做一个,我拿这个哨子和你换。”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在阿里木的面前,这是我们这些干警的标配,很小巧,很精致。

    我并没有说给,而是说的换,通过刚刚的对话,我已经看出了老板教育孩子的态度,这个一米多高,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在老板的眼睛里,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阿里木看了看桌子上漂亮的哨子,又朝着后厨的方向看了看,几息之后,阿里木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哨子。

    “哥哥,我带你去。”

    说完话,阿里木伸手一掀帘子已经跑了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和阿里木出现在了一处低矮的山丘阴面的一处山坳里。

    时值六月,这里已经是一片的绿色,但是偏偏那山坳里却是一片的枯黄,山坳的最深处,两颗柳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却是翠绿异常,只是这么翠绿的柳树,却没有让我感受到太多的生气,相反的,这柳树上,却有一股股浓郁的阴气传出。

    没错,这是阴柳,之前阿里木做哨子的柳枝应该就是从这两棵树上扯下来的。

    而这种阴柳,虽然不能算是地府独有的植物,但是在人间却是极少见到的,而且,这阴柳每一次出现,必定会伴随着一些怀疑的事情发生。

    我拉住又要跑过去折阴柳枝的阿里木。

    “阿里木,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我问,严肃的表情让阿里木有点紧张。

    “不知道,我是自己找到的。”阿里木摇着头说。

    “以后不要来这里玩了,这柳树应该是别人的。”我说。

    阿里木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浓浓的疑问。其实这也不怪阿里木,这里明显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谁会没事跑来这么一个地方种这么两颗柳树。

    “哥哥不骗你,而且一般这柳树的旁边都是有野兽看守着的。”我继续说。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这实话,在绝大多数的正常人看来,的确是像在糊弄小孩一样。

    “可是这里没有看到有野兽呀。”阿里木眼睛紧张的朝着柳树的周围扫视了一圈,却根本没有看到半点野兽的影子。

    “估计是出去找东西吃了。”我伸手揉了揉阿里木的头顶。

    一股阴气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阿里木的头顶冒了出来,只是一瞬间,便已经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陡然僵硬一下,一股凉气也是瞬间从脚跟升起直接贯穿了我全身。

    很舒爽,我咧着嘴,打了一个哆嗦。再看向阴柳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玩味。

    那股阴气绝对是“活”的,而这也终是让我确定了这阴柳的身上绝对有问题。

    我的手掌继续按在阿里木的头上,涤魂瞬间发动,一股阴气从阿里木的头顶冲出,最终冲进了我的身体,盘桓了一圈以后,最终被涤魂扯进了灵台。阴气进去灵台,却是瞬间颤抖了一下,就想是正在行走的人,突然看到了巷子里冲出来的一条狗一

    样。那种害怕的感觉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了我的灵台之中。

    只可惜,那阴气也只来得及这么颤抖了一下,便已经嗖的一声冲进了之前阎王扔在我的灵台中的那堆黄土之中。黄土上微弱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

    我瞪着黄土半天,却也没有看到黄土的任何变化。最终我也只能是朝着黄土狠狠的啐了一口,离开了灵台。

    玛德,这些大神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心里默默吐槽了阎王一下。

    显然,这阿里木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不然的话,他的身上不可能积攒这么多的阴气。这些阴气,如果放在一个成年人的身上,估计成年人早已经病倒了,也是幸亏这阿里木是个孩子,孩子身上的阳气总是旺盛的,所以才堪堪的顶住了这些阴气的侵蚀。

    骗小孩子终归是好办的,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阿里木已经一脸惋惜的和我离开了此处。

    阿里木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回去的路上,阿里木抓着我给他的哨子,呼呼的吹了一路,但是在临近集市的时候,却是把哨子还给了我。

    “我没有帮你做成哨子,你的哨子也还给你。”阿里木的小手伸到我的面前,手里攥着哨子,从那紧握的手掌上能够看出,小家伙还是有些舍不得。

    “阿里木,你知道李三的家在哪吗?如果你能帮哥哥找到李三的家,这哨子就算是给你的报酬,好不好?”

    “好。”阿里木痛快的答应一声,撒开小腿已经冲了出去。

    李三不在家,应该是还在集市上和那些人正在宣传他的诡异经历。

    你丫的又不是被外星人劫持,抓去培育下一代了,有什么需要宣传的,我暗暗的吐槽了一下。

    李三的院子不大,房子也只有三间低矮的土房,而且看样子,李三应该还是一个光棍,不然的话,这么一个小院子也不可能被祸害成如今这面目全非的模样,典型的懒汉现状表现。

    李三的院子在集市外,看起来有点离群索居的感觉。

    既然知道了李三的院子在哪里,我也不再继续的停留下去,和阿里木说了一声再见之后,我已经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那边可是还有一堆的烂事在等着自己。

    ————

    晃晃悠悠的晃到行政的办公楼,时间是下午四点,大家都在各自的忙碌着。

    敲门、进门。

    老张的脸色不太好。看着我的时候,脸色更黑了一些,而这个时候,老张正在继续的鼓捣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

    也真是难为他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鼓捣电脑,他这个年纪,而且还是监狱长这样的身份,喝喝茶、看看报、开开会、聊聊天不好吗?我们领导就是那么干的,而且群众反映极好。

    “要不我帮你弄弄?”我斜着眼睛看着老张说。

    “不用。”老张黑着脸把笔记本啪的一声合上。

    “你来干啥来了?”老张继续问,语气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或许是我这么直接的话,也或许是因为我说的事情,老张有了一个短暂的错愕。

    “我能怎么样。”老张把身体扔进椅子的靠背里,抓起办公桌上的烟,抽出一根朝着我扔了过来。

    我看得出,老张的样子有点黔驴技穷,毕竟,自己的老婆躺在床上二十年,至今未醒,而前几天,自己的独生女又是步了自己老婆的后尘,这样的变故,老张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唉,也是一个可怜人。我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声。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我抬头,紧紧的盯着老张的眼睛。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要是说我能救你老婆和小风,你信不信?”

    办公室突然沉默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早上,甚至我和老张手里的烟头都不敢再升起半点青烟。

    老张就那样看着我,目光直直的盯在我的脸上。

    我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朝着老张的方向。

    “你那腿真他娘的没有礼貌。”半晌之后,老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却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老张继续板着脸,而我则是笑了起来。

    老张不信,或者说……不愿意信?我不确定老张的态度,所以,我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手掌抓到门把手的时候,我转身朝着老张看了一眼。

    “我见过嫂子了,你不在的时候。”

    “你回来。”老张在我身后吼,随后手指一弹,一道气劲冲出,击打在门把手上。

    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闭合,而我也被挡在门后。

    握草!这货这一脸的猪肝色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还是想怎么样?我瞪着老张,说实话,老张如今灵境一重的实力,我还真的是不放在眼里的,即便是我打不过他,但是如果我想跑,他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老张问,脸都快变成黑色了。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的凌晨两点。”我耸耸肩膀说。

    这是早晚要面对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老张是好人,虽然是直觉,但是有的时候,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因为在我看来,在很多的时候,直觉还是非常准确的,因为直觉是自己活了这么些年中,所遇见的事情或者是人的经验的积累,而不是人们所说那种虚无缥缈、无的放矢的扯淡。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老婆在干什么吗?”

    “擦身子。”我说的很直接,然后我就看到了监狱长的手,还有他手里那突然炸开了一道裂纹的烟灰缸。

    “你还看见什么了?”

    “王姐。”

    “还有什么吗?”

    “没什么了,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我说。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不该看见的也看见了。”

    老张手里的烟灰缸最终还是彻底的裂开了。

    “你去我家做什么?”

    “我不相信王姐。”

    “王姐是基地的人,在我家呆了整整二十年。”

    “我还不相信基地的老爷子。”

    这次老张是真的不淡定了,身体瞬间坐的笔直,本来有点颓废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升起的则是一股凛冽、纯粹的杀机。

    “单凭你这几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老张看着,目光很严肃,很真诚,也很疯狂。

    “我信,不过,你杀不了我。”问我继续坐在沙发上,吊着烟,翘着二郎腿。

    我在赌,赌我的知觉,赌老张的老婆还有小风在老张心里的分量。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半晌之后,老张一脸挫败的将身体重新扔回了座椅之中,样子看起来是一个真正的老人。

    “你不要骗我。”

    “我需要一点时间。”

    “多长时间?”

    “半年以内。”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王姐是灵境三重的人,我需要自己的实力足够,而且,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这半年的时间,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老张说。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

    “今天的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任何人,包括你的老婆和小风。”

    “我的老婆和小风?”老张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显然,他并不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老婆还有小风都是清醒的,而且,他们都是被人所害。”

    “清醒的?”

    “对,我们在她们身边做的事情,她们都知道。”

    “我明白了。”老张说。

    老张毕竟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而且,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我不相信老张的手掌没有沾着血。

    老张因为单位的事情开始值班,而且这一值班,便是很长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应该是够了。我摩擦着下巴,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灯光。身边是呼啸的山风。

    即便已经是六月,但是山风却依然是吹的人彻骨的寒冷。

    如今的我已经达到了凡境七重,距离灵境也只是三个境界而已,而更让我有信心的是,我可是带着数百年的经验或者的怪物,而且,我的灵台里如今可是还有四个比我还怪的怪物。

    电话拨通,电话的另一边,青衣的声音响起,即便是凌晨两三点的时间,青衣的声音也是清醒的。

    “半年的时间,达到灵境,帮我救两个人。”我说,没有多余的客气话。

    “好。”青衣更简单,回答了一个好字之后,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半年时间,足够了。我站起身,朝着山下的灯光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朝着山下的灯光冲了过去。

    很快,我便已经站在了李三家低矮的院墙外。

    房子里传出一阵阵嘈杂的声音,还有李三轻微的呼吸声。

    身形一晃,我已经翻过了院墙,一步踏出,我已经站在了李三家那脏兮兮的窗户之前。

    这窗户,窗帘都省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还不算太脏的玻璃,我伸着脖子朝着里边看了过去。

    李三合衣躺在沙发上,身边的茶几上对面了各种的零食和方便面,还有几个歪歪斜斜的酒瓶子倒在那里,几摊水渍分布在茶几的旁边,黄绿的颜色交相呼应着。

    亮光是从靠墙放着的柜子上的电视中传来的,还有电视节目里那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吼声。

    我将耳朵努力的贴在窗户上,终于是听清了李三的呼吸声,很轻微,甚至可以说是气若游丝。

    我不会那些溜门撬锁的技术,不过李三这个光棍,估计也不会有关门的习惯,甚至,我怀疑他估计会特意的留着门,然后就可以幻想没准那个落魄的姑娘能够落难到此,直接收了做了自己的媳妇。

    伸手朝着房门推去,房门应手而开,的确是没有关门。

    房间中的味道真的不怎么样,臭、酸、**、沉闷……各种的气味组成了李三的生存环境。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保护、伞,如果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估计踏入这环境中的瞬间可能就会乏氧了。

    我的手掌按在李三的脑袋上,的确,李三的状态与阿里木是一样的。

    一股阴气从李三的头顶冲出,然后钻进了我的身体,几经辗转之后,最后落入了“坟包”之中。

    至此,我终于确定,李三白天的时候说的话,是实话,而且,他应该也是在那阴柳的附近昏迷的。

    身形一晃,我已经冲出了李三的家,落荒而逃,如丧家之犬。

    没办法,太要命了,这么多年的经历,甚至算上我被扔在奈河中的那百年时间。我所经历的味道何止千万,但是李三的房间,绝对是排名靠前的。我甚至怀疑,丫不会是一个搞生化的特工吧?

    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阴柳的情况,我也不再停留,找个安静的角落,身子一矮便钻了进去。

    我现在这实力,去找那个守着阴柳的怪物的麻烦,无疑就是在找死,所以,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自己会不会挂掉。

    “涤魂,有什么办法没?”灵台里,我一脸谄媚的看着涤魂说。

    “有,你直接过去抓了不就行了?”涤魂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疑惑。

    你疑惑你大爷呢,老子还不知道去抓吗?老子想问的是我去抓那阴物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自然是有的。”涤魂说,不过听涤魂的意思好像是话里有话。

    虽然直觉告诉我,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决定还是要问清楚。毕竟,涤魂这个货,实在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多危险?”我问。

    “大不了就是死呗。”

    我去你大爷的吧,大不了?老子小命都没了,还大不了呢,我真想把涤魂的脑袋起来,看看丫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丫是不是眼馋老子的身体,想把老子玩死了,然后继承我这一百六十斤的完美身材。

    我蹭的一下就从阴影中钻了出来,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尼玛,玩命可以,但是老子不能把自己的命玩没了,玩没了老子还怎么当主角?码字的怎么继续编?更何况,这又不是老子必须做的事情,我做这事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给自己灵台里的坟包提供一点能量。而且,直到现在为止,我压根就不知道阎老五那个货丢下的坟包到底有啥用。

    所以,老子为啥要为了这么不确定,甚至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去玩命,老子的命不值钱呀?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卧槽,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

    “啥机会?”

    “你要是能把阎王再弄来,别说是那个灵境的阴物了,你想毁灭全世界都行。”

    滚!我继续走。

    “当然了,这也不是唯一的办法。”

    尼玛,有啥话你不能一气说完吗?我非常想把涤魂脑袋上的白头发薅光了,省得丫每天装那副仙风道骨的德性。

    “我帮你吧。”涤魂没有说话,反倒是朱雀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雀绝对我们这一群人中实力最高的,无论是在地府的时候,还是在现在的人间。就看涤魂那眼神就知道了。

    现在有朱雀出手,我的胜算自然是大的多了,心思瞬间活络起来,于是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朱雀出手了,应该是没事了吧?”我斜着眼睛看着涤魂说,就像一个暴发户一样。

    “嗯,阴物是没事了。”

    那还等啥呀,闹他呀。我腆胸叠肚,一步三晃的朝着阴柳的方向走了出去。

    “不过朱雀帮你的话,阴物虽然没问题,可是你的问题也不小。”涤魂继续说。平整的地面上,我直接身子一个趔趄。

    朱雀帮我,我能有啥问题?

    “朱雀现在的境界虽然重新为压制在和你一个水平线上,但是他如今的实力可依旧是实打实的神境六重。你想想,一个神境六重的人,插手你这连灵境还没有突破的菜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涤魂继续说。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被汗水浸透,冷风从身边掠过,凉飕飕的,如坠冰窖。

    涤魂说的没错,朱雀现在的确是与我一样的境界,但是他的实力了绝对没有如他的境界那样的“温柔”,丫可还是一个标准的神境六重的实力,只不过因为境界的限制,无法正常发挥而已。而且,这个正常发挥还是因为我。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我现在可是凡境,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凡境,也就是说,现在,我是凡境的身体,凡境的境界,凡境的魂魄。所以,我现在这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了朱雀那么大的能量,尽管朱雀可以把自己的力量无限的压缩,但是那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庞大了,这就像是要求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生生的啃掉一条羊腿一样,那可不是美味,是要命。

    “我也来吧。”

    正在我一脸的郁闷,郁闷自己无福消受美人恩的时候,煅体那个欠揍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所以,我更郁闷了,一个朱雀我还消瘦不了呢,再加上一个煅体,你们是想玩死我吗?

    看着我满脸苦闷的表情,煅体自然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心吧,死不了。”煅体语重心长的说,随后也不等我说话,却是朝着涤魂挑了挑眉毛,说了一句:“是吧?”

    是吧?啥意思?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是没我啥事了呢?貌似煅体这最后一句话是把我的小命直接交在了涤魂的手里了呢?

    果然,涤魂接下来的一句话,证明了我的猜测。

    “草!”涤魂阴沉着脸,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脑袋来回的转悠着,目光从朱雀开始,一个一个的扫过众人,最终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涤魂的脸上。

    “那个……那个……我干啥?”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在这整个的事件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了。

    “你就出个身体就行了。”

    玛德,老子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卖、身的呢?

    “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你还不如卖、身的呢,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召唤兽,我们呢,就借助你的身体做点事情。”

    老棺材瓢子你丫的等着,等老子出头那天,老子要是不把你卖到澳大利亚当种兔用,老子就随你的姓。

    很快,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座低矮的山头上,山坳就在另一边的山脚下,百米的距离,只要一个冲刺,我便可以瞬间到达那里。

    “准备好了吗?我要上了。”煅体晃动着身子,全身上下一阵的劈啪作响。

    草,你丫的干架活动下手脚就行了,你活动腰干啥?我都快哭出来了。我现在的状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扔在了大红的床榻上的良家小媳妇,而那煅体和朱雀就是两个山寨里,刚刚喝醉了酒的大汉。

    于是,我长叹一声,俩眼一闭,双臂张开,脸往旁边一扭。

    “来吧,两位大爷。不过,你们要轻点,要怜惜奴家哦。”

    呸呸呸!真踏马恶心。

    有这两个大神出手,对付一个只有灵境二重的阴物,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阴物已经吱吱乱叫的被我抓在了手里,随后两根手指微微一发力,那阴物身体一阵的抽搐,便没了生气,一道模糊的青光从阴物身上冲出,刚要逃跑,却是被我伸手抓住了脖子,随后便被我囫囵的塞进了嘴里。然后一阵的折腾以后,阴物便已经成了我那坟包的养分。

    坟包光芒一闪,随后安静了下去,然后便是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阴德一份。”

    是阎王的声音,我听的很清楚。丫这是搞的哪出?咋的?打怪升级呀?丫玩游戏玩到老子的灵台里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常顺利的,唯一不顺利的可能就是我手里的这个阴物的身体了,或者说是被阴物附身的身体。

    不知道这阴物是有意的,还是随意选的,丫选的这个附身的东西居然是踏马的一只黄鼠狼。而在我们短短一分钟的战斗时间内,丫最少放了十几个屁,那味道,绝对不比李三的家里差,而在刺激程度上更是超过了李三家数倍,我一度怀疑,这玩意是不是偷吃了别人家的芥末了,放屁都辣眼睛。

    总之,事情暂时结束了,于是两位大神也是瞬间离开了我的身体,哪是一个拔**无情了得。

    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了涤魂之前说的话的意思了。

    朱雀和煅体离开的我身体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好像瞬间经历了一个淬火的过程,于是,我俩眼一翻,嘎的一下,我直接昏死过去了。

    有时候昏迷也是一种幸运,反正我是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涤魂整个人又变的虚幻无比,乍一看去,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形避、孕、套。

    ——————

    煅体曾经说过,我的修炼需要极端的环境,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够挑战我自己的极限。毕竟,能够在安全的环境里憋气直接把自己憋死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这极端的环境几乎是所有的修炼者都需要的,而我所处的位置,选择这种极端的环境,几乎瞬间就会冒出来一个标准的答案。

    没错,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

    四天之后,我已经站在了珠峰脚下,只穿着一身运动服,肩膀上背着一个双肩包,里边有另外的一身运动服,还有几个打火机以及七八条烟。

    六月份,正是众多的登山爱好者登珠峰的时间,顺着山路赶过去的时候,大本营里已经有点点的的灯光传出,只是登山的队伍却没有看到。

    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消失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中。

    不得不说,穿着单薄的运动服登珠峰,这种做法绝对是空前的,而且很有可能也会绝后了。

第十五章 美少女战士

    不得不说,一旦要是踏上修炼这条路,并且有了一点的成绩的时候,还是非常的爽的。毕竟,珠峰封顶这个几乎是人类禁区的地方,我还是能够轻松的上去了。当然了,这个人类禁区指的是普通人。

    大概半小时之后,我已经开始站在珠峰的峰顶上鸟瞰山下的风景,其实有个毛的风景,除了一片雪白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景色。而且,当我成功的跳上峰顶的时候,我也终于是理解了这里为什么会被称之为人类禁区了。

    太他娘的冷了。尽管我现在已经是达到了凡境七重,身体素质早就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境地,但是却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直往裤腿里灌的冰冷。

    玛德!我狠狠的骂了一句,意识也是瞬间冲回了灵台之中。

    “你确定这地方不会把我直接冻死吗?”我斜着眼睛看着煅体问。

    “如果这地方都能把你冻死,那你干脆就不要修炼好了。”煅体没有半天的客气,直接扯着嗓子就把我喷了出来。

    当然重新站在封顶上之后,我的心情是有一点庆幸的。因为在灵台中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了煅体的状态,如果我继续在灵台中不离开的话,我估计我接受的可能就不是冰冷这么简单了,一顿惨无人道的暴揍是跑不了的。

    踏马的,老子要是早知道修炼这么辛苦,我宁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干警,或者是直接把自己淹死在奈河里算了。

    冰冷依旧,而且只有更冷,这里的冰冷不是通过努力便能够适应的。所以,我开始感觉到手脚传来的麻木,然后麻木开始顺着手脚朝着自己的躯干爬去,如同梦魇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我的意识里视乎只剩下麻木,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还是清醒的,就是我还能够感受到身体的麻木,还有随着麻木一起升起的疼痛。

    我不知道我这样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因为现在我已经顾不上再去考虑那些问题。

    一切好像都已经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就连那刺眼的白雪似乎也变成了朝鲜战争时期,那山坡阴面的黑雪。

    唯一的光亮好像是在灵台之中,两个小小的光点,幽蓝的颜色,乍一看倒是有点恐怖的感觉,像是夜晚里荒山野岭中的动物眼睛。

    我努力的朝着那光点看去,经过半天的注视之后,我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光点。

    的确是两只眼睛,却不是野兽的。但是当我看到这两只眼睛的时候,一瞬间却比看到了野兽的眼睛还害怕。因为那双眼睛分明是人的眼睛,在一片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森冷,恐怖。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双眼睛还是踏马的煅体的眼睛。

    而在我看到这一双眼睛以后,全身的疼痛和麻木却是猛然加剧,就像是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扔进了温泉里一样。

    我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而是看着眼前正在渐渐清晰的煅体吼着。

    “你大爷,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丫的就不怕老子手一滑直接整死你?碰瓷是不是?找死呀……”

    我语无伦次的喷着煅体。煅体的身形渐渐清晰,随之一起清晰过来的还有周围的一切。

    “你看你那个德性。”煅体看着我撇了撇嘴,这伤害,绝对比丫直接喷我一顿来的猛烈,因为我踏马明显被**裸的无视了。

    “你大爷,你瞧不起谁呢?”我瞪着眼珠子暴吼。

    “你。”玛德,这暴击还是一个二连击。

    周围都亮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

    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我身边,瞪着眼珠子看我。一时间,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变成了动物园笼子里的猴。

    草!我狠狠的骂了一句。

    不过这些还不是我最需要关注的。下一刻,我已经呼啸着冲回了我的身体。而在我冲回身体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

    踏马的,老子不是应该突破了吗?我纳闷的审视着自己如今这副绝对算的上破烂不堪的身体。

    满身的冻疮,整个人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从专业角度分析,我踏马这是全身冻疮,并且造成了坏死了。

    而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异常清晰的感觉到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带给我的冲击。

    疼痛从全身的各个部位传来,无论哪一个地方似乎都在不堪重负的惨嚎着。

    玛德,老子那玩意不会冻掉了吧?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虽然说葵花宝典的确是很猛的功法,但是对于学习它所要付出的代价,我还是觉得这玩意不适合我,而且那个东西更适合我。

    “哎,煅体,不是说突破以后就会……”我比比划划的说着,声音都带着颤抖,没办法,疼。

    “那都是小说里说的。”煅体撇了撇嘴说。

    “意思是……扯淡?”

    “你要是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做好得罪人的准备。”

    “切,老子是主角。”

    通过煅体的解释,我总算是明白了煅体的意思。

    丫的意思直白的让人恶心。你踏马昨天刚成人,今天就想睡女人呀?

    我除了狠狠的骂了两句煅体以外,便没什么想说的了,毕竟丫说的的确是对的。突破,也只是突破而已,无非是提升了一个境界,自己的力量或者是整体的实力提升了而已,却还不到起死回生的变态程度。当然了,这种情况也有一些特例的,比如在神境,每提升一个境界,几乎就是一个质的飞跃,即便还是达不到脱胎换骨、起死回生的地步,但是爆发总是会有的。

    于是,在听到起死回生之后,我瞬间就想到了涤魂。可惜,在我找到涤魂,看到涤魂那个避、孕、套一样的德性之后,我还是主动选择了放弃。现在让丫的帮我,估计到最后也绝对像避、孕、套、破了一样,要么出人命,要么出人命。

    所以,我朝着煅体凑了过去,丫就是一个玩体术的,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倒是有,不过有点难。”

    你丫的瞧不起谁呢?老子现在都这个德性了,就差死了,还有什么是我需要害怕的。

    于是,我非常明确的问了煅体这个问题。

    “能把我整死不?”

    “不至于。”

    “那就好,来,整。”

    而整上还不足一分钟的时间,我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具体的解释当然就是字面的意思,但是当这个词附注在真真切切的个体上的时候,那感觉绝对是天壤之别。

    具体的表现就是:在全身僵硬的情况下打太极。

    你体会过每动一下,自己都要呲牙咧嘴喘上半天,然后在浑身上下簌簌的落着冰碴子的时候,仔细查探自己有没有什么零件跟着冰碴子落下去的感觉吗?

    而且最恶心的是,你身后还站着一个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手指还不断的在你的身体上戳来戳去,嘴里冒着各种满是嫌弃的污言秽语的煅体。

    玛德,你丫的这是在这挑牲口呢?

    说实话,如果我能干的过煅体的话,丫现在一定在我的身体下挣扎呢。老子……老子……攻了你丫的。

    僵硬的身体,想做标准一个动作,那难度是非常大的。一个简单的起手式完成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

    于是,我的后背被狠狠的捅了一下。那剧烈的疼痛感,让我一时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丫的捅了一个窟窿出来,就像是被捅漏的窗户纸一样。

    可惜,一个动作刚刚结束,煅体的下一个命令已经传来,于是,我开始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的挪动着身体。

    不得不说,煅体出这幺蛾子还是比较有效的,整整一天的时间之后,我全身已经活动自如,而且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似乎在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就连自己的内脏也似乎有温暖的温度升起。

    唯一的缺点就是:我踏马全身的冻疮却没有半点的恢复,还黑的还是黑,还裂的还是裂,还淌血的还是在淌血。甚至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上还隐隐的升起一丝臭味。

    草!玛德,绝对是坏死加重了。

    当然了,关于这种情况,我自然也是咨询了我们资深的专家——煅体先生。

    “放心吧,臭着臭着就不臭了。”

    要不说大部分专家都是扯淡呢。

    ——————

    当我带着满身的臭味,和一身的烂疮再次进去修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而这个时候,我的境界是凡境八重。

    修炼在继续,时间随着修炼也在不断的前进,转眼之间,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浑然不是之前刚刚登上峰顶的那个冷风吹一下都哆嗦半天的我了。

    而具体的表现是,我踏马的正光着屁股在珠峰的峰顶上跑呢。当然了,衣服还是有的,可惜,在来到珠峰的时候,我便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没办法,这种极端的寒冷天气下,我那柔软、舒适的运动服第二天就已经可以立在地上了,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之后,我的运动服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废弃物,甚至连遮体的功能都已经无法提供了。

    为了自己能够不至于光着屁股下珠峰,所以,我只能是光着屁股在珠峰上乱窜了。

    于是,便有了如下的场景。

    一道黑漆漆的人影飞快的穿梭在雪山之上,不断的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姿势,或者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山顶,如同正在感悟世间大道的高僧一样。当然了,高僧没有像我这样光着屁股。

    幸运的是,我在山顶上的这一番折腾,并没有落入正常人的眼里。这要是被那些专家看见,我估计现在我正提着裤子漫山遍野的逃窜呢,努力的躲避着专家手里的网兜,或者是笼子。毕竟,大部分专家还是想把我装进笼子里抓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的。毕竟我现在的脑袋上可是很有可能顶着一个珠峰雪怪的名头的。

    凡境九重突破到灵境的过程是最痛快的,前前后后也不过是过了十几天的时间。这样的突破速度,让猫在灵台之中盯着我的煅体众人都是有点吃惊。

    “这个货是不是疯了?”碎山说,然后目光瞪向了涤魂。其他两

    人的目光也是顺着碎山的目光看了过去,最后,三个人如同看着一个形态奇异的女人一样看着涤魂。没办法,魂魄这玩意,涤魂的确是强项。

    “不像,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急切,就像是憋着一泡尿考试一样。”涤魂皱着眉头说。

    “那是中邪了?”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朱雀的身上,毕竟朱雀那一身的邪气可不是假的。

    朱雀没有说话,依旧是一脸酷酷的模样。不过众人也是瞬间明白了朱雀的意思,很明显,不是。

    “靠!这几个月都是你搞他的,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呸,说的怎么这么脏呢?

    “不知道。”煅体冷哼了一声,对于我出现了这种状况,而且还是在他这半个师父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煅体显然是非常的不开心的。

    “这么麻烦干啥,抓过来问问不就行了。”众人正在愁苦的时候碎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靠!众人汗颜呀,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把三个大神给难住了呢。

    “看来这问题,还是碎山比较拿手。”涤魂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意思也是很明显,就是明里暗里的嘲讽一下碎山,说碎山脑筋比较直。

    三人不置可否,而涤魂却是已经伸出了手口中一声低低的沉喝:“给大爷过来吧你!”

    玛德,为什么我有一种卖身的感觉呢?就算不是,那也是召唤兽的感觉呢难道我上辈子是李师师?不过涤魂那个德性也不像是宋徽宗呀。要么我上辈子是一只数码宝贝?涤魂喊的其实是亚古兽变身什么的,是我听错了?

    总之呢,正在我撒欢尥蹶子,无拘无束的奔驰在雪山之巅的时候,我就被拽进来灵台了。

    于是,四人看着我,目光从脸上,到脚下,然后又从脚下升起,最终落在了腰部以下的某一个部位上。

    “嗯,不亏是我徒弟,不错,有型,有样,够粗,够长,是正所谓一寸长是……”

    滚滚滚!再说和谐了昂。

    有因必有果,反过来也是一样。在外边,我是光着屁股跑的,所以,突然到了灵台之中,猝不及防之下,我还是光着屁股的,所以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当然了,灵台这地方,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地盘,所以这做主的还得是我。当然了,四个大神我是弄不了的,这件事从打我死进地府到现在,一直是一个迷,未解之谜。

    于是,我手指轻弹,一套衣服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我就阴沉着脸朝着四人看了过去。毕竟,无论是谁,被别人如此赤条条的品头论足了一番,都是非常郁闷的,总不能被人家这么认真、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满脸的笑颜如花,巧笑嫣然吧。嗯……不对,也有,日本比较多。

    “啥事?”我没好气的说着。

    “为啥你之前突破那么慢,到了突破到灵境这个大境界的时候反而这么快了?”煅体作为我的半个师父,同时还扛着为我着想的旗号问的倒是理直气壮。

    “急。”

    “急啥?”

    “老子没烟了。”

    我是被踹出灵台的,甚至在我已经冲下珠峰的时候,自己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踏马的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嘴里嘟囔着,一只手在屁股上揉着。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山沟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脑袋,用生涩的普通话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老子干啥用你管吗?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是本着团结全国各民族同胞的选择,我还是一脸危险的回答了一句。

    “我说我刚从珠峰上下来,你信吗?”

    “哼,你们汉族人就是喜欢骗人,我不要理你了。”

    嘿嘿嘿,你丫的给老子在这玩民族歧视呢是吧?我抬抬手又放了下来。玛德,和谐社会救了你。

    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又是冬天。

    草,号称美女如云,水果之乡的地方,一年多的时间,老子居然没有过过夏天,太踏马的亏了是吃没吃到,看没看到。马勒戈壁的,一个是主角,一个是码字的,如此的自相残杀,何苦来哉。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挨个的报平安。在接受了父母一顿深刻的教育以后,我终于是结束了这场迟来的爱。

    随后便是去老张那里报道一下。在听说我居然在离开了半年之后,便已经达到了灵境,我能够清晰的看到老张的两只眉毛都在疯狂的跳动,再加上那颤抖的嘴角,典型的隔壁吴老二。

    对于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提升,老张非常明智的没有多问,毕竟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修炼的方式其实是最大的秘密,尽管这些秘密其实都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只是让老张没有想到的是,我却不打算非要保守自己的这个秘密,因为在我看来,这些秘密根本不算是秘密,只是能够做到的人却是少有人在,毕竟,如同我一样,灵台里带着四圣兽漫山遍野的跑的人还是太少了。

    “其实对于咱们来说,无论是在凡境,还是灵境,甚至是之后的魂境、命境、神境,无非就是在不断的挑战自我而已,我们的最强大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我们进步的快慢,也无非是自己所处的逆境程度不同而已。”我说。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将我所理解的修炼一途全部说了出来。

    “这些我也知道,只是我却没有玩命的勇气。毕竟……”

    接下来的话,老张没有说,但是我却明白老张的意思,他的身后有常年卧床的植物人老婆,还有一个正在长大的女儿,尽管老张不是一个贪图享乐,或者说是眷恋美满的人,却也不得不将自己放在这一片的祥和之中。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所以,我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如今我已经是灵境,等到我再准备一下,我便可以救你的老婆还有小风。”我说。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身边的人。”我再次重申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是重点的提及了老张身边的人。因为在我突破了灵境之后,我将基地中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新回忆了一遍,于是,各种不舒服的感觉几乎在瞬间升起,无论是如今呆在我的身边的七仙女,还是昏迷的老张媳妇,还是小风,甚至是老人和王姐。

    老张再次认真的看了我一眼之后,默默的点头。

    离开老张的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腋窝里再次夹了两条老张的烟,还别说,抽了那么多的烟,还是老张的烟抽着过瘾,或者也可以说是老人的烟。

    只是想到是老人的烟的时候,我却是突然皱起了眉头,玛德,为什么突然感觉味道怪怪的呢?我没来由的瞪着自己手指缝中间的香烟看。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简单了。

    电话接通,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青衣的声音。

    “怎么样了?”

    “已经突破到灵境了。”

    “能过来吗?”

    “准备一下,后天吧。”

    “好。”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和青衣说话永远不用啰嗦,青衣是一个喜欢效率的人,而我也不能算是一个笨蛋。

    很快,手机的提示音已经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之后,一条信息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我看着消息里的那一串数字,眼睛瞬间便已经瞪的如同一对铃铛。

    “您的……完成转账交易……”我看着那一串数字,低声的数着。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握草!一百万!

    这绝对是我不曾见过的钱,当然了,是之前不曾见过的,毕竟咱可是也有着一个注册资金达到了上亿元的公司大老板。

    只是,踏马的,你丫的往老子的工资卡里打,你是想要害死我吗?没听说过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吗?

    就在我正在郁闷的时候,一条短信却是突然又是出现。

    “放心吧,黑的。”简单的五个字,甚至还不如这五个字后边的那个表情大。只是……青衣的短信,为什么会出现刘结巴那个硕大的脑袋,而且还是一个极其猥琐、嚣张的表情。就那表情,不去唱一人我饮酒醉真是浪费了。

    五个字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其实说的就是这钱是查不到的,而且,我甚至怀疑,凭着青衣那花里胡哨的程度,这笔交易在银行那边是怎么落实的估计都已经变了。

    不过呢,我这个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老子干嘛要去想它。有肉就吃肉,有菜就吃菜,有酒就喝酒,有烟就抽烟。典型的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于是,第二天,我直接冲到了当地的房产管理所,大笔一挥,已经买下了两处房产。

    不得不说,这种偏远的地区,房价真的是非常的感人的,一百万买了一共接近三百平米的房子,居然还剩下十多万,算起来也就是三千元左右的房价。当然了,为了方便,我买的都是二手房,毕竟我们这么一群人,跑到这里来住毛坯房应该是不行的。同样的,这么一群人,招摇过市的去住酒店,也是一个麻烦事,尽管我们还打着传媒公司的招牌。

    我看着卡里依旧剩下的十多万,心里却是默默的撇了撇嘴,三千一平米,和一线城市比起来,尤其是北上广深那种地方,又何止是十倍,五十万买的房子,到了人家那里,可能只能买下一个卫生间,而且还不能是太大的。

    唉,贫富差距依然是巨大的呀。

    转眼时间,三天已过。这一天,我特意早早的起床,等待着青衣等人的大驾光临。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辆车呼啸着冲进了小区。我一看牌照,蒙d,再一看车身,五菱宏光,尼玛,合着丫们直接一路开着我们那两台面包车干过来了。

    我的嘴角如同老张初见我时一样,不断的颤抖着,这一群货,脑袋是秀逗了吗?开车过来。

    我大致了计算了一下距离,踏马的,最少四千公里。三天时间,四千公里,你丫的是把脚

    踩到了油箱里去了吗?

    猿王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晃动了一下肩膀,随后便是冲过来,狠命的抱了我一下。

    顿时,一股巨力传来,我敢说,就算是酒肉不戒的鲁智深,这么抱我一样,也绝对出现不了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断了!断了!”我拼命的挣扎了一下,才总算是脱离了猿王的魔掌。等到我喘过气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猿王如今的境界竟然已经达到了灵境六重。

    握草!你丫的是怎么锻炼的?老子最为一名主角,几乎是开了挂一样的存在,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刚刚突破到了灵境而已,你丫的就算是来的比较早,但是这境界是不是还是有点扯淡了?

    带着疑问,我看向了不远处的青衣等人。

    结果,随着一行人缓缓走来,我的嘴巴也是越张越大。

    除了小七和月牙儿以外,一水的灵境五重,而且,看众人身上那躁动不安的灵气波动,显然都是在突破的边缘徘徊着,没准一觉醒来,第二天就是灵境六重了。

    于是,我大手一挥,瞬间便已经改变了自己的计划,等到大家都灵境六重了再说。

    于是,众人齐刷刷的瞪着我。

    于是,我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不算我!不算我!不算我!”

    请跟着我的情绪读,第一个不算我是愤怒的,第二个不算我是无奈的,第三个不算我是委屈的,我踏马的简直是哭着说的。

    在地府就是这个情况,怎么到了人间还是这个情况,合着老子辛辛苦苦的凑齐了九转还魂丹,然后还阳回家,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是不如一群死鬼。

    青衣走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人间,是个好地方。”

    人间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晚饭的时候,我们整整十人围坐在一起涮火锅,青衣为我分析了这句话的来历。

    他们是死鬼,一生时间几乎都是在地府度过,而地府是一个灵气匮乏的不能再匮乏的地方,所以,即便是青衣等人有着悠长到了令人发指的生命,但是却依然只是达到了那样的程度。而这种情况也就无形之中造就了他们这些死鬼一个特殊的特质,对灵气极其敏感的体质。

    而众所周知,人间绝对是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虽然不及天界那样灵气浓郁的几乎能够化成液体,但是却也是浓郁到了让青衣等人措手不及的地步。

    所以,众人在最终突破了凡境之后,突破的速度不单单没有减慢,反而是愈发的快速。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长久的。青衣如是说。而在听到青衣的这句话之后,我那原本郁闷的心情也总算是缓解了许多。

    “到了魂境之后,当我们的修炼方向转为魂魄的时候,这种修炼的速度应该会降低很多。”青衣说。

    “大概会降低到什么程度?”

    “不清楚,不过大概只会比你快一点吧。”

    草!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给你丫的扔到涮锅里给你涮了?心太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迷迷糊糊的唠嗑。

    月牙儿突然把自己手中的啤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扔,噌的一下就窜上了凳子。随后一只脚抬起,朝着桌面上一蹬,插着腰来了一句:“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大哥哥。”

    月牙儿明显是对着我说的,只是你这臭丫头想表演的是什么?走光秀吗?你丫的那超短裙是不是有点太短了?我都能看到你那粉红色的内裤了。

    众人一脸淡定的看着这一切。

    切,你们都这么淡定,老子凭啥不淡定?作为你们这群王八蛋的老大,今天老子就算是硬装,也得把这个逼给你装圆了。

    于是,我朝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过去,一脸傲娇的朝着月牙儿伸了伸手掌:“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听见身边有人在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转头看去,却是猿王。

    咋了?怀孕了?

    “你是不是看那些扯淡的选秀节目看多了?”猿王瞪着我说。

    嘿,这几个月不见,都知道选秀节目了?而且,丫的文化底蕴显然也是增加了不少呀。

    “咋?”

    “你上边是不是还有一句?”

    “啥?”

    “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呀。没办法,丫说的太准了。

    众人很快安静下去,月牙儿手指一撮,打了一个响指,表演开始。

    表演开始的一瞬间,我几乎一个趔趄直接从凳子上出溜到桌子低下去。

    之间月牙一个响指之后,那个她绑着头发用的发带便一声轻响之后爆开,化成了片片微弱的光芒散在月牙儿的脑后。

    一时间,小丫头满头秀发无风自动,脑后更是一个昏暗光圈。

    我不由的啪啪鼓掌,牛逼,第一次见cosplay佛祖的。

    众人看着我,于是,我尴尬的停下了手掌。明显有后续。

    本来盘踞在月牙儿脑后的光芒突然炸开,而这一刻,随之一起炸开的还有月牙儿的衣服,全身的衣服。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这……这……这踏马的啥意思?我朝着众人看去,众人却都在看着月牙儿,浑然没有注意我的表情。

    玛德,虽然光芒笼罩下有点朦胧吧,但是我却也是把月牙儿这个小丫头的身体看了一个大概,而且,这个身体可是全身呀。更重要的是,从那裸露在光芒之外的部位来看,小丫头崽子明显是一丝不挂的状态呀。

    啥玩意?色诱术吗?哦,我知道了,这不是cosplay佛祖,是cosplay漩涡鸣人!

    可惜,这只是我一个短暂的感官。

    光芒之中,月牙儿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化着。嗯……准确的说,应该是衣服正在不断的变化着。

    当然了,因为衣服的变化,身体的外形自然也是在悄然的变化着。比如:小的地方挤大了,平的地方挤翘了,等等等等,毕竟这种事干的人多得是,哪个走红毯的不是这么干的,当然了,我说的是那些扯淡的场合,你去人民大会堂试试,丫的不把你拖厕所里打成了馅,算你长的结实。

    一道强烈的光芒亮起,最后光芒消失不见。

    等到我的眼睛再次恢复了实力之后,我一声惊呼已经从口中传出!

    “美少女战士!”

    “有眼光。”月牙儿朝着我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手中咔咔一整响动,然后我便看到一根枪管开始慢慢的变长,最终怼在了我的脑门上。

    体验过被巴雷特顶在脑门子上的感觉吗?那感觉绝对是酸爽无比的,即便是自己的心里知道,眼前的这把巴雷特绝对不会杀了自己,但是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就是那样顽固的盘桓在自己的心头,根本无法抹去。

    这便是人间凶器所特有的气质,那种让人只要看一眼,便毛骨悚然的气质。

    而就在我满脑袋冒着冷汗的时候,小丫头突然腰身一拧,巴雷特已经遥遥的指向窗外。

    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枪口一道尺余长的火舌喷出。

    然后……然后……然后我便看见对面顶楼上的一台太阳能热水器直接爆成了漫天的碎片。

    握草!反器材武器,太吓人了。

    我伸手抓过桌上的餐巾纸,胡乱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抹着。

    等等,不对。

    踏马的,小丫头这玩意是有杀伤力的,而且很显然,是绝对的巨大的,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刚刚是不是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感觉自己的裤裆好像都在泛着潮气。

    “你们等下,我去个厕所。”我吼了一声。

    等我从厕所回来之后,月牙儿之前那身粉红色的衣裙已经消失不见,手中的巴雷特也已经消失,再次恢复成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呆萌小女孩,正在抓着啤酒瓶子,一脸红扑扑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期盼,很明显是在等着我夸她。

    我夸你?我现在想把小丫头扯过来,摁在大腿上打屁股。

    我看着月牙儿,慢慢的伸出了大拇指。

    “厉害,非常厉害。”我敷衍着。

    月牙儿满意的笑。

    “明天,你去把玻璃换了。”

    众人笑,月牙儿的脸上却是垮了下来。而我,心里则是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了,对面楼的哥们,你家的太阳能只能你自己买了。”

    女人们离开,回到了对面为她们准备的房子。

    而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去询问关于月牙儿的事情。

    很明显,月牙儿到了人间之后,已经可以重新操纵她手里的那件大杀器:无影。甚至,在结合了我们目前的境界之后,我惊讶的发现了两个事实。

    一、月牙儿这丫头的实力,明显比在地府的时候,高了一个档次。这个高了一个档次,可不是说的境界上的,而是同级别上的。也就是说月牙儿现在整体的实力居然比地府那边高了一个层次。

    二、依照月牙儿刚刚那一枪看,我们这一群人中,单论实力的话,显然是月牙儿的实力是最高的了。虽然我们已经达到了灵境,但是如果挨上月牙儿那一枪的话,我绝对相信,下一刻,我们还是得乖乖的去找阎老五报道,没有半点悬念。

    “其实这是小七和猿王成果。”

    嗯?小七和猿王?我微微思索了一下,小七这个点我倒是能够想到,兔崽子很明显是把他们器族的那点活计学的差不多了,所以将他的活计用在了月牙儿的身上,所以才成就了月牙儿手中的这把大杀器。但是这里边怎么会有猿王的事情呢?

    “猿王学会了玩金属了。”青衣说。

第十六章 风姨

    “啥?”

    猿王修炼的的确是火灵气,这个我知道,但是不能只要是火就得和金属配到一起吧?而且,猿王虽然是每天在废品收购站里折腾,但是那也不能总是玩金属,就把自己玩成了万磁王了吧?真当自己是x战警呢?再说了,要是那样说的话,那日本也不用天天的就指望海里的那点东西了,估计早就成了养鸡大户了。

    看见我一脸震惊的表情,青衣微微笑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猿王这个能够操控金属的能力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能够简单的操控一下金属而已,而且,还必须是在能够触摸到的情况下才行。”青衣说完,目光朝着一边的猿王看了过去,猿王也是默默点头。

    “你们能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开车跑来这,就是因为猿王的这个能力?”我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这群货可是两三天的时间就生生的穿越了四千公里呀。

    “这个倒的确是因为猿王的能力。”

    这也足够牛逼了!我不由的感慨了一下,然后挪着凳子朝着猿王靠近了一点。

    “那面包车能开多快?”我试探着问了一下。

    “你是问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猿王瓮声瓮气的问。

    “当然是不正常的了。”

    “三百多吧。”

    我有点懵,五菱宏光的确是中国神车,但是你要是说它能跑三百多,那是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相信的。当然,这个指的是正常情况。所以,即便是不正常,那三百多的速度,差不多也是提升了三倍了,这样的提升,在青衣的嘴里居然还是没那么厉害。

    “这车还是不行。”猿王撇着嘴说了一声,意思好像是有点嫌弃自己天天开的面包车。

    “咋了?”

    “这车要是材料真的行的话,我就能把这车开到四百公里以上。”

    尼玛,四百公里?你当那是布加迪呀?是不是给你俩翅膀你丫的就能飞起来了?

    于是,我突然想到两个问题。

    “猿王,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超速了?”依照猿王的说话,他们肯定是超速了,指望着一只猴子开车,在那平坦的大道上,他要是不超速,连猴祖宗都不信。估计,猿王这一路下来的摄像头抓拍都快能成一部励志的连环画了。

    “超速肯定是超速了,不过他们抓不到我。车速超过了三百之后,摄像头也拍不到我的车牌了,而且,即便是拍到了车牌我也不怕。”

    “为啥?”

    “我又没有驾驶证。”

    草!你丫的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又朝着猿王凑近了一点,猿王本能的往后挪了一下屁股,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啥事?”

    “那个……你弄那个车能变形不?”

    “啥变形?”

    “变形金刚那种的变形。”

    “不知道,没试过。”猿王说,双眼之中透着浓浓的兴奋。

    得,我觉得彻底的将猿王这个本来还不算是太坏的猴,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月牙儿那丫头的实力现在怎么样?”我看向青衣。

    “你什么意思?”

    “我们这次任务可能会牵扯到魂境的人,不过,具体是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我也不能确定。”我撇着嘴说。

    这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王姐背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基地的那个老人,但是我也只是一个猜测,而且,对于老人的实力,我也不能确定,毕竟之前见过老头的时候,我还是凡境。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接近一下老人吗?”青衣说。

    “我试试。”我答应了一声。

    第二天,我翘着二郎腿坐在老张的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个人也是一名修士,而且精通医术,是我的朋友。”我双眼中带着浓浓的诱惑。

    “精通医术也不行,基地有基地的规矩。”

    嘿,你丫的,老子可是在想办法救你的老婆孩子,你丫的给我在这里上纲上线,信不信老子直接撒手不管了?我瞪着老张,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你丫的不让老子见,老子就不管你老婆孩子。

    半晌之后,老张一声长叹。

    我随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把老张桌子上的半盒烟抓起来,揣进兜里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毕竟,老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丫就是妥协了,没办法,老婆孩子的命可是在我手上呢,我要是真的撒手不管了,估计老张心里也是怕的要死。

    “能告诉我为啥非要看老爷子吗?”老张喊住正准备出门的我说。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我朝着老张挑了挑眉毛。

    我走了,扔下老张自己在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里,一脸的阴晴不定。

    老张很明白,之前我说的话绝对不是信口胡邹的,只是到现在为止,老张也不知道,一个自己共事了几十年的老人,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我去怀疑。

    等到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我和老爷子说明了情况,明天咱们一起过去。”老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我甚至已经透过手机的屏幕看见了老张那张愁苦的脸。

    第二天,在老张的带领下,我和青衣在中午的时候已经赶到了基地。

    迎接我们的依旧是老人。老人一脸平淡的看着我们,甚至笑容里还有一些期待,我能够看出,老人对于我口中的医术高手是非常期待的。看着老人的眼神,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青衣的判断。

    笑着打过招呼,老人也没有矫情,直接便是将我们带到了小风的房间。

    小风依旧躺在床上,很安静,像正在熟睡一样。

    青衣朝着我看来。于是,我转头看向老人和老张。

    “那个……老爷子,青衣想单独看看病人。”我无奈的摊开手。

    老人和老张倒是没有半点的含糊,听见我的话之后,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看到房门关好,我拍着胸脯瞪着青衣。

    “你丫就作死吧。”

    “这样才像专家。”青衣撇嘴说。

    其实青衣之所以让我将这老人和老张请出去,原因也不是为了查看小风的病情。当然了,更不是为了装、逼,毕竟,我们不是真的专家。

    其实原因很简单,青衣需要一点时间来捋顺这里的问题。至于小风的情况,因为有我之前的发现,如今诊断起来异常简单。

    与小风的母亲的情况一样,都是被人封印了魂魄和灵力。

    片刻之后,我和青衣走出房间,老张就在门口等着我们。

    见我们出来,老张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领着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在路上的时候,老张低声问了一些小风的情况。

    老张带着我们来的地方应该算是一个书房,只是这书房却是太大了一些,内里的书籍何止千万,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线装和竹简装订成的书卷。

    玛德,这老头是不是把哪个书籍博物馆搬到了这里。

    看到我的表情,老头似乎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嘛,无论年龄大小。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做到了无欲无求的人,要么就是因为根本没有能力去追求自己希望得到的,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总之就是全都是装、逼的,无欲无求,你丫的倒是不吃不喝呀。

    老人伸了伸手,示意我们坐下。随后,便有服务员悄悄的出来,为我们每个人端来了一杯茶水,静悄悄的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之后又静悄悄的离开了。

    看着这些服务员,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是无比的震惊的,端茶倒水的都是凡境四五重的实力,这些人随便拿出去一个,奥运会的金牌都能够随随便便的拿回来,而且还是全能。如果是之前的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

    “怎么样?”老人微笑着看了我们众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青衣的身上。

    “小风的病,应该是和其母亲是也一样的病。”青衣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将这个结果说了出来。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看着青衣。

    “依照我的判断,无论是小风,还是小风的母亲,都是被别人封印了魂魄和灵力。”青衣继续说,只是青衣的这个说辞却是让我心中一惊,丫从进来到现在一共两句话,说的全是实话,没有半点的隐藏。

    “那么先生是否能够看出是什么样的人封印了二人吗?”老人问了一句。

    “最少魂境以上。”青衣说。

    “那先生可有办法?”

    “有,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

    “很长的时间。”青衣说,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离开基地的时候,老张的脸更加的阴沉了。因为这一趟下来,他发现我们根本没有做什么 有意义的事情,唯一能够算是有用的,可能也就是确定了小风的情况而已。而这个情况,之前老张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了,所以,我们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在老张看来,便是没有半点用处。

    老张阴沉着脸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青衣那平淡的脸。

    车子无声的行进,直到快到监狱的时候,青衣的声音才突然响起。

    “老前辈今年多大岁数了?”

    “老爷子是光绪年间的人。”我照实说。

    “哦,很大年龄了。”青衣默默点头。

    车子里再次没了声音,直到我们分开,青衣也再没有说一句话。

    进家的时候,几个人又是围坐在一起,只是这一次却没有继续吃火锅,而是不知道谁弄了一箱方便面回来,八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吸溜着方便面,满屋子都是红烧牛肉和西红柿打卤面的味道。

    众人随便的聊了一会之后便各自回去休息,客厅之中只剩下我和青衣二人。

    “老头有问题?”我问,青衣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而且青衣也绝对不是那种没事总会找人闲聊几句的人,所以,青衣的每一句话甚至都有着他的意思。

    “依照

    老头的年龄,他早已经不在了。”

    “功法高深呗?”我说。

    “除非达到了命境,达到了能够撬动命数的程度,才能够续命,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青衣说完,便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草!看老子干啥?老子又不知道。我朝着青衣撇了撇嘴。

    “这是常识。”

    常识你大爷,地府里是常识,老子是外来户,还常识个屁。

    “所以呢?”

    “所以,老前辈早就应该死了。”青衣耸了耸肩膀说。

    “可是,他活的好好的呀。”

    “所以这就是问题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青衣继续道:“该死,却没有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所谓的邪术。”

    这玩意我倒是听说过,就像是当初在地府中见到的血食功一样,都是一些歪门邪道的玩意,而且,这些邪术都有一个特点,便是损人才能利己。同时,还有一个虽然不是绝对,但是却绝对普遍的一个情况,那就是几乎修炼了邪术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人。

    “你的意思……”我看着青衣,却没有把话说完,这东西,还是青衣来说比较合适。

    “老前辈在这个境界多长的时间了?”

    “据老张说,自从老张见到这老爷子开始,老爷子就是如今的境界。”我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老爷子快要突破了。”青衣说。

    “那咱们做什么?”

    “等,等到老爷子突破。”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一旦要是突破了,就是坏人了?”青衣的这种说法,在我看来的确是非常武断的,而且还有着一股子酸味,和刘结巴吃的那老坛酸菜牛肉面一样。

    “如果我猜的没错,老爷子之所以不能突破是因为他所掌握的邪术并不完全,或者是并不高端,这邪术在老爷子的手里唯一的作用便是续命,却根本达不到为其提供其他的帮助的标准,而那个时候,昏迷的只有小风的母亲一个人。”

    “但是现在,小风又昏迷了,而且还是与其母亲一样的症状,那么便说明这结果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而通过你之前所说的种种,我不认为小风有接触其他人,并且被其他人控制的机会。”青衣继续道。

    “那个疯狗呢?”我问。

    “他不行。”青衣给出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有没有是其他的潜在的,我们不知道的人?”我问。

    “这个不知道,我们现在也只是猜。”

    “那他是什么目的呢?让他不惜对自己的人下手。”我皱着眉头问,所谓虎毒不食子,老头这样的做法我还是不能理解的,虽然这一切都是猜的,但是如今经过青衣的分析之后,这种种的迹象却全部都是将矛头对准了老爷子。

    “要么是无敌于天下,要么是长生。”青衣说。

    玛德,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看来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一样,不管地域,不管时间。

    ————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众人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修炼和游山玩水,尽管是冬季,但是这样的温度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却根本不是任何的问题。

    转眼又是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中间,众人的收获有两个。一是境界终于是全部突破到了魂境。二是,我们这个地方以及周边所有的旅游景点被这些人一个不落的玩的个遍,期间我们还在珠峰的峰顶上迎接了新年的到来。

    自己的收获就是这些,而就在我们又是恢复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的时候,我们又有了另一个收获——老爷子突破了,突破到了魂境六重。

    因为老爷子是这个基地中的绝对实力的存在,所以,得知老爷子突破的消息之后,众人都是赶回了基地,庆祝这一大喜事。

    我自然也是在这队伍之中。

    说是庆祝,但是人却不多,绝对没有正常的人间那样的大肆铺张,动辄几十桌,甚至是上百桌的吃吃喝喝。相反的,我们这庆祝却更像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简单的聊聊天,喝喝茶一样的聚会。

    餐厅里一共只有六个人。老爷子,还有其他的四个男人,还有我。而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老人和老张以外的“重量级”人物。

    经过老张的介绍,我总算是知道了这些人的来路,简简单单的四个人,却是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行业,军、政、商三界都齐了。当然了,对于我这个“小人物”来说,他们这三位陌生人到底是达到了什么程度,还有具体管着什么事情这些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一顿饭下来,我甚至连三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一个简单的姓氏。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倒是也无所谓,毕竟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交集,而且显然老张他们四人也是各自管着各自的一摊活计,所以他们即便是插手老张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插手到我的身上来的。

    一顿饭下来,我所做的事情除了吃饭以外,便是从老爷子的手里接过了两条烟,顺便和老爷子握了握手。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房间里很安静,但是众人却是全部都在,都在各自的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怎么样?”我刚刚坐到沙发上,刘结巴已经猴急的冲了过来。

    玛德,你丫的才应该是猴。

    “老爷子的确是突破了,而且,魂魄力量增强了很多。”我说。见到众人的目光全部都朝着我这边投了过来,我面色一沉之后继续道:“而且,老爷子的魂魄力量十分的庞杂,我其中我察觉到了小风和其母亲的魂魄力量。”

    当然了,这些却不是我能够感受的到的,即便我也是终于突破到了魂境,但是对于魂魄力量的感触,却依然不会如此的清晰,更何况,老爷子可是整整的超越了五个境界的人,甚至这中间还包括了一个魂境六重。那可是修炼的分水岭一样的存在,地府如此,人间也是一样。

    “看来,也就是这样了。”青衣说。

    “嗯。”我点头应是。

    于是,众人将目光全部都朝着小七、猿王、月牙儿三人看了过去。

    “怎么样?”青衣问着三人。

    “如果是魂境六重,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小七与月牙儿和猿王对视了一眼,随后道。

    众人随之没了声息,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十拿九稳,何况这还是一个达到了魂境六重的人。

    “既然这样,赌了。”我说。

    于是,第二天,众人已经整齐的聚在老张家里,王姐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张在一边铁青着脸,目光不断的游弋在王姐的脖颈之间,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有我们在,这王姐现在已经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毕竟,老张无论怎么看,却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这么是为什么?”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开场白。

    王姐抬头,双眼笔直的盯着老张,隐隐有泪光,却是倔强的强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

    玛德,可千万不要上演什么王姐爱着老张,老张却是爱着自己的老婆,所以王姐为了能够亲近老张不得已才屈居在老张家里,做了保姆,只为了能够每天看到老张一眼,或者是能让老张吃上一口自己做的饭菜这样的爱而不得的桥段呀。我心里用力的祈祷着。

    这一次!至高神好像是终于站在了我这边,我也总算是有了一点作为一名主角所该有的王霸之气。

    桥段不是这种烂俗并且狗血的桥段,王姐的回答很简单,四个字:被逼无奈。

    只是在老张继续追问之后,王姐却再也没了声息,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甚至到后来,干脆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如果你死了,你那些用力保护的会怎么样?”老张咬牙切齿的说。

    嗯,这话说的不错,符合剧情发展,动之以情了。

    可惜,在听见老张的话之后,王姐却是突然抬头,嘴角更是扬起了一抹平淡的笑容。

    “我死了,他们才能安全。”王姐说,声音很平淡。

    一声轻微的闷响在房间中响起,就像是啤酒瓶的瓶盖被暴力的撬开一样。

    然后,我们便看到王姐的胸前衣服炸开了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洞,殷红的鲜血随即从血洞之中流淌而出,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将王姐胸前的衣衫染成了一片血红。

    众人都是有点愕然,即便是青衣也是一样。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王姐居然会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干脆。等到老张冲到王姐的身前的时候,王姐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

    老张满手鲜血的坐在沙发里,面色铁青,因为王姐这么干脆的一死,我们所有的准备几乎也随之落空,甚至我们现在连怀疑老人的能力都已经没有了。

    “我来吧。”青衣轻声的叹息了一声,随之声音响起。

    青衣的手掌按在了王姐的头顶上,片刻之后,一道朦朦胧胧的光芒从王姐的头顶上蹿出,落在了青衣的手掌之上。

    光芒中,王姐的身形清晰的呈现在其中,拇指大小,却是惟妙惟肖。

    “你要是不想用,就不用就行了呗。”我肩膀撞了青衣一下说。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青衣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而且,这搜魂术,也只有我会。”

    当然了,我也会,可惜我那点手段,还是不要在青衣的面前拿出来的好。

    “王姐,你如实说,我放你轮回转世。”青衣看着手里的王姐说,声音很平淡,听起来就像是在和一个人闲聊一样。

    只是这一次,王姐在听见青衣的声音之后,面色却是突然一变。只是这一变,却不是我们意料之中的惊恐,而是一脸的解脱,甚至是幸福。

    随后,王姐与我们说了她的遭遇。

    其实很简单,王姐不是普通人,但是她的儿子却是普通人。王姐的老公早早的便已经去世了,王姐追查了多年,却是在事情即将水落石出的时候,所有的线索突然的断掉了,但是王姐却依然依据着这些残存的线索找到了老人

    找到老人之后,老人也没有半点的隐瞒,如实的说明了王姐的老公死亡的真相,而真相也正如王姐所预料的一样,即便不是老人动的手,却也是在老人的授意之下做的。而老人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王姐和她的儿子收归到自己的帐下,为自己效力。

    对于这样的要求,王姐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只可惜,下一刻,老人挥手之间,那原本被藏的很好的儿子却就那样出现在了王姐的面前,而且,孩子的头上还顶着一把手枪。

    王姐最终屈服,吞下了老人事先准备的毒药,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基地中的人,经过简单的过度之后,变成了老张家的保姆。

    “如今你这么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老张盯着青衣掌中,那已经泣不成声的王姐说。

    “我吃的药是控制我的肉身和魂魄的,我不死,这些事情便永远不能水落石出。”王姐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却是将目光转向了躺在床上的老张的老婆身上,片刻之后,王姐收回目光。

    “如今我爆体而亡,这魂魄本应该是魂飞魄散的才对,可惜,终是人算不如天算,被我遇见了掌握有搜魂术的人。”王姐似乎是自言自语一样,轻轻的长叹一声之后,却是在青衣的手掌中起身,朝着青衣微微的倾身施了一礼。

    “我应该谢谢你,因为这样,起码还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

    十二个时辰?啥意思?

    “我求你们救出我的儿子。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后,我的魂魄没有反馈的话,我的儿子就……就……”王姐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一个人倔强的不想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一样。

    王姐的魂魄最终消散了,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王姐的儿子,一个外人,我们本是可以根本就当做没看见一样,但是这种事情我们这些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做的出来。

    “准备去基地吧。”我说。

    “老……老……他可是魂境六重,你们的境界去了……”老张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如今的境界,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既然老头能够控制王姐,那么相信他也可以控制其他的人,天知道基地之中现在到底还有什么人在,我们这几个人过去,无疑就是送羊入虎口。

    “我们又没说只有我们去。”我耸耸肩膀,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正躺在床上的老张的老婆身上。

    花费了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青衣总算是一点一点的破去了老张的老婆身上的绝大部分封印,如今老张的老婆除了实力没有回复以外,其他的 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已经如一个普通人无异。

    而青衣之所以没有将那留在老张的老婆身上的封印全部去除,目的也是为了不引起老头的警觉。

    “你们叫我风姨就好了。”老张的老婆身后在月牙儿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随后将月牙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朝着我们点头笑了一下。

    老张的老婆,也就是风姨清醒之后,我们再次确认了老头的嫌疑。

    “风姨,那个……那个……”我吞吞吐吐的看着风姨说。

    “什么事?”风姨看着我,目光之中似乎有着一点揶揄的味道。

    “那个……”这踏马的怎么说呀,说老子之前偷看你,不是故意的?很明显就是撒谎嘛,老子明显就是故意的,而且还是赶了几千米的路,特意来看的。

    “你小时候没和你妈妈一起去过澡堂子吗?”风姨说,脸上揶揄的神色更加的浓郁了。

    靠!对呀,风姨就算是在风韵犹存,但是这年龄也是已经五十左右了,差不多已经是和我妈差不多的年纪了。

    而且,风姨这样的态度,明显也是早就知道了我偷看的事情,而且明显也是原谅我了,毕竟,我这又不是干坏事,我可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出了这下策的。

    既然风姨都不在意了,我还有什么在意的,憨憨的一笑之后,我挠了一下脑袋,继续道:“风姨,一会青衣解开你的封印之后,你需要多长的时间能够恢复实力?”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一息。”风姨眉毛一挑说,虽然依然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那话里的自信却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不过,现在老头的实力可是已经到了魂境六重了,风姨您有几分的把握?”

    “几十年的时间了,他也不过是才突破了一重而已,真是废物。”风姨嘴角掀起一抹嗤笑,我就一看这表情,妥了,这风姨不管怎么说,应该也是一个大神级别的存在了。

    “性命相博的话,我没有丝毫的胜算,但是如果只是拦住他的话,五成。”却不料,风姨接下来的话,将我的梦想直接狠狠的摁在了地上,擦出了一溜的火星子。

    你说你不行就不行呗,毕竟已经躺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期间还是不断的被**害,所以没有人会怪你的,你何必非要装这么一下……一下……昂。

    玛德,为什么这句话这么别扭呢?

    风姨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想法,伸手就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老娘已经躺了二十年了,如今依然能够将实力保留在魂境五重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我跳着闪开风姨掐过来的手,果然,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咋的?男人的腰上有她们喜欢的东西吗?应该是腰下才对吧?不过,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掐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的确是有点疯狂哈。嗯,女人果然很聪明,选位置都选的这么聪明,不远。

    有了风姨的话,我们又是放心了几分。

    随后众人也不再啰嗦,直接便是在老张的引领下,一路朝着基地杀了过去。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基地之中。

    基地很安静,甚至感觉好像没有半点的生气。

    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淡淡的血腥之气开始升起。

    众人脸色终是大变,青衣也是不再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一掌拍出,瞬间便是震散了风姨体内的最后一丝封印。

    磅礴的气势瞬间从风姨的身上升起,几息之后,风姨双目怒瞪,手掌轻拍,坐下的轮椅顿时便已经四分五裂,哗啦一声响起,已经如同倒塌的积木一样,朝着地面上落了下去。

    “你们去找小风。”我朝着老张看了一眼,转身已经带着其他人冲出。

    “小风!?”风姨一声惊呼,眼神狠狠的瞪了老张一眼。

    之所以到现在才告诉风姨小风的事情,也是被迫无奈。风姨无论是实力如何,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母亲,在得知了自己的孩子出现了这种事情之后,难免不会出现失去理智的情况。而一个魂境五重的女人失去了理智之后,那结果可是我们无法承受的,尤其是在我们即将要面对一名已经达到了魂境六重的老妖怪的时候。

    身边风声呼啸而过,风姨的手掌之中扯着老张的肩膀,已经从我们的身边一晃而过,朝着通道的尽头扑了过去。

    小风房间在哪里,我和青衣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惜,风姨虽然有魂境五重的实力,但是却也无法瞬间带着我们这么多人过去。

    一路行来,血腥之气越发的浓郁,等到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那浓郁的血腥之气已经如同桑拿房里的蒸汽一样,猛朝着我们的嗓子里灌去。

    拐角的尽头站着两个人,老头和风姨,老张昏迷在我们旁边。

    两个人看来已经交过了手,风姨如今的嘴角挂着一缕鲜血,一只胳膊也是软软的垂在身侧,从那诡异的造型上来看,显然是已经断掉了。

    看到我们出现,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但是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再看向我们的眼神之中已经只剩下满满的冰冷和嘲弄。

    我们的实力,在老头的眼中,的确是应该嘲弄的,螳臂当车和不自量力两个词语简直就是为了形容我们而存在的。

    “你觉得你能挡住我吗?”老头看向对面的风姨,风姨的身后便是小风的房间,此时房间的房门已经破碎不堪,只剩下几片碎片还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

    “我想试试。”风姨说。

    “本来还行留着你的,不识抬举。”老头话音落下,手掌也已经举了起来。

    身后我轻微的机械声响起,我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抬脚已经走了出去。

    “老头,没想到你这么坏。”我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断肢说。

    老头冷哼了一声,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显然,我这样刚刚踏入魂境的实力,根本不值得他留意,就像是人们走路,绝对不会在乎脚下的蝼蚁一样。

    “别装,不害怕吗?你想想我到底是怎么知道你的事情的。”

    我的话显然是引起了老头的注意,微微的朝着我这边侧了侧头,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怎么?”

    “和你握手的瞬间,我便已经知道了你全部的事情了。”我此时的表情绝对是非常嚣张的。

    可惜,老头却是再次冷哼了一声,便已经将头转回,意思很明显,老子根本不信你那个邪。

    草!老子说的是实话,为啥老子说真话的时候别人却不信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性的弱点,人的劣根性?

    “你不信?”我确认了一下。

    “一会我亲自问你就好了。”老人话音一落,手掌一震,那一直抓在手里的拐杖已经狂暴刺出,目标直指风姨的脖颈之间。

    老头的选择的确是对的,毕竟眼前最有可能威胁到老头的只有他眼前的风姨,而且还是一个重伤的风姨。

    风姨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神色,唯一能动的手掌扬起,身形微微偏转一下,勉强的让开了要害部位,手掌却是义无反顾的朝着老头脖颈之间划了过去,端的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

    老头的实力本就是高过风姨的,更何况风姨现在还是重伤的状态,手中的拐杖只是微微一个偏转,已经再次对准了风姨的咽喉。

    草!

    我口中一声暴喝已经冲出。

    月牙儿两个字,甚至已经被我陡然冲出的身形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第十七章 张三风

    而此时的月牙儿正猫在猿王的身后,以猿王的身材,即便是两个月牙儿站在他的身后,也根本看不到月牙儿的半点衣角。

    猿王的一只胳膊微微抬起,只露出一点点的缝隙,而在这缝隙之中,正露着一个黑洞洞的枪管。

    我的声音响起,黑洞洞的枪管也随之喷出了火舌,随着火舌喷出,出现的则是一声轻微的闷响之声。

    冲出的瞬间,脚上的雷光已经亮起,缩地术也是瞬间发动,在两个移动类型的功法的加持下,我的身形如同瞬移一样,瞬间冲到了老头的身边,胳手掌抓出,随即胳膊一拢,老头那抬着手杖刺出的胳膊已经被我拢在了怀里。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形正在老头的后方。

    老头的胳膊因为我这突然的一扭,手中的手杖也是无法控制的偏移了一点方向,贴着风姨的肩膀划了过去。

    两道血花在风姨和老头的身上绽放。

    风姨的肩膀被老头的手杖划开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而老头的另一只肩膀上也是一团血雾爆开,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空洞瞬间在肩膀的位置出现。

    没错,是月牙儿的巴雷特,也是如今我们在面对着老头的时候,唯一的杀手锏,如今看来,这杀手锏虽然没有真正的变成了致命一击的杀手,但是效果却也是非常不错的。

    而老头肩膀上血雾盛开的瞬间,我的肩头也是一阵剧痛。一道黝黑的烧焦的痕迹已经出现在我的肩头,我甚至都能够闻见焦糊的味道。下意识的朝着肩头看去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我肩头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片的飞灰。

    于是,我将目光投向了月牙儿。臭丫头估计是和猿王还有刘结巴两个货混的多了,这一枪放出来,也是有点不靠谱,如果不是我的身形因为动作的关系矮了老头一点的话,我估计我这肩膀最后也是要和老头一个下场。那可是巴雷特,是典型的反器材的武器,这也就是我们这些修士,有着极其强韧的身体,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的话,我估计现在我和老头的上半身已经彻底的不复存在了。

    事发突然,老头显然也没有想到一群蝼蚁一样的人,能够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所以,猝不及防之下,老头的身体也是被带的一个趔趄,虽然瞬间便是稳住了身形,但是这一个短暂的瞬间,却也是让我们有了一个能够重创老头的机会。

    风姨的手掌一折,本来戳向老头的肩膀的手掌已经冲向了老头的肩膀,那只受伤的肩膀。

    依照一个正常人来说,肩膀上被开了那么大的一个洞,早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起码那只肩膀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是老头可不是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魂境的高手,这样的人,肩膀上即便是有着这样的贯通伤,却依然有着行动的能力。

    风姨的手掌传出,准确的命中在了老头的肩膀之上,随后,老头的肩膀便如同风中败絮一样,飘乎乎的落在了地上。

    杀猪一样的惨嚎声瞬间在老头的口中传出,而随之一起传出的还有一股刚猛绝伦的力量。

    老头的胳膊只是微微一震,我便已经吐着血从老头的胳膊上飞了出去,身前的风姨也是被这刚猛的力量突然震的身形一个趔趄,踉跄着退后的两三步,此时已经退到了小风的房间之中。

    而这个时候,又是一身沉闷的轻响再次传出。

    老头的身形几乎没有半点的迟疑,响声传出的瞬间,老头的身形已经一滑而出,如同脚下踩着一双冰刀一样,悠忽之间已经冲出去十米左右的距离。

    随后,老头眼神之中带着无比的怨毒,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之后,身形再次一晃已经朝着走廊的深处冲去,瞬间便是转过了拐角,失去了踪影。

    一身娇喝突然响起,是月牙儿的声音。

    “孙子!别跑!给老娘站住。”月牙儿一身绿了吧唧的战地服侍,脚下踩着一道光芒,身形飞快冲出,瞬间变已经超越了我。而这个时候,丫头更是把手里的巴雷特拉的咔咔作响。

    踏马的,这丫头,这么生猛的吗?我怎么感觉月牙儿这么一个普通人去追老头的架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在追着一只泰迪一样呢?

    ————

    我一脸睥睨天下的表情看着老头消失。又是过了几息之后,我是两条腿一软,身子一歪,两眼一翻,嘎,昏迷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小风之前躺的床上,而小风也早已经醒来,正站在我的身边,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浑身酸痛,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一样,我勉强的撑起了身子,朝着众人惨淡一笑。

    没办法,我现在的确是比较惨的,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脸色苍白不说,肩膀上一道黑漆漆的烧伤痕迹,胸口处更是一道接近两尺长的紫黑色的印子,仔细一看,却是一条胳膊的样子。

    这缩地术的后遗症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呀?我在灵台之中惨嚎着。而我的对面正站在朱雀四人。

    “你现在这个逼、样能用缩地术已经是极限了,更别说后遗症了,你丫的没让老头给你直接震死已经算是不错了,傻、逼。”煅体瞪着我,看着我浑身上下的伤势,骂骂咧咧的道。

    你大爷!你还不如涤魂呢,人家骂人的时候,起码还是比较含蓄的,你丫的倒是好,张嘴一个傻、逼,闭嘴一个逼、样,我真怀疑丫抓周的时候,是不是抓了一个尿不湿。

    我很虚弱,所以,我决定不跟丫一般见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煅体这个老棺材瓢子说的的确是都对。

    在用出了缩地术的瞬间,我便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空虚,像是脱力了一样,整个人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了重量,两只脚虽然踩在坚硬的地板上,但是那一刻,我却根本感觉不到地板的存在。而在月牙儿一枪穿透了老头的肩膀之后,再次擦着我的肩膀划过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飘了起来,因为那一枪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老头的胳膊还在我的怀里的话,我非常确定,我会如同一只被棒球棍抽中的棒球一样,嗖的一下飞出去,来一个全垒打。

    在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没有缺什么少什么之后,我终是放心下来。

    “怎么样?”小风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没事,死不了。”我咧嘴笑了一下,开玩笑的说着。

    “谢谢你。”

    “客气了,不用以身相许。”我朝着小风摆了摆手。

    于是,下一刻,一片狰狞的表情在我的脸上升起。倒不是因为我突然发了兽性,而是因为我那被子里突然伸进了一只熟悉的小手,然后小手非常准确的已经摸到了我的腰间,随后狠狠的在我的腰间的赘肉上来了一个足有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还是熟悉的动作,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味道。

    经过短暂的休息,我的身体也是在涤魂的帮助下恢复了七七八八。而这时候,众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回来。

    “有点麻烦。”青衣进屋,手掌上光芒升起,一截断臂已经出现在了青衣的手掌之中,断口处虽然不在有血液流出,但是却依然保持着之前的状态,鲜嫩多、汁。

    我盯着断臂上的伤口,眉头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

    蓝色,我在那断臂的伤口处看到了蓝色的血液。

    老头如果不是卫斯理的话,那应该就是魂族了。我朝着青衣看去,青衣默默的点了点头。

    草!麻辣隔壁的,魂族怎么就阴魂不散了?还有没有完了?在地府的时候就是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在刚刚回来人间一年的时间,怎么又碰见了这群孙子。

    “老张,这老头在基地中有多长的时间了?”

    “自从我在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在这里主事,最少已经二十年了。”老张说。

    草!二十年!如果这么算的话,这魂族显然是早就已经隐藏在这里了,而且还控制了这么大一群修士。

    一瞬间,我感觉冷汗已经顺着自己的额头上淌下来了。老头能够控制这么多的修士,而且已经在这里二十年的时间,天知道这二十年的时间里,老头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后手。要知道,如今看来,这魂族绝对是在下着一盘非常大的棋,大的几乎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等我一下。”我朝着众人招呼了一声,随后,意识便已经冲回了灵台,临走的时候,还顺便把青衣手中的断臂一起收了回来。

    身体这玩意,还是让玩身体的看来的靠谱,即便是青衣一直以学识渊博著称,但是对于身体来说,他依旧是拍马也赶不上煅体的。

    “煅体大哥,这玩意帮我看看呗。”我笑嘻嘻的看着煅体说,目光中带着谄媚。

    煅体伸出两根手指,呈v字型。我二话不说,伸手就已经朝着兜里摸了过去,手掌再次翻出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抽出一根烟,乖巧的放在煅体的两指之间,然后又是温柔的点着了,我才继续毕恭毕敬的站在煅体的面前。

    嘶……煅体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之后,一脸舒爽的朝着那断臂看了过去。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臂。”煅体说。

    草!老子是让你看性别了吗?老子自己也会看,那一胳膊的毛,老子也知道那绝对是一个男人的手臂。

    我是如此想的,但是却不敢真的发作出来,因为我现在发现,煅体这个货,好像对我的身体非常的不满意,于是,他将这不满意彻底的发泄在了我的身上。只要我说话,丫绝对就会各种的吹毛求疵。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丫的性别,那种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性格,跟我小学的班主任一模一样的,话说,那个老娘们呀……

    我赶紧扶住自己即将滑坡的思想,继续一脸谄媚的问:“我是想让你看看,这手臂是哪种人的。”

    “这手臂?蓝血人的。”煅体说。

    握草!蓝血人!我踏马的不会真的是误会了老头了吧,蓝血人,那

    不就是卫斯理吗?

    我紧盯着煅体的表情,看到丫好像还算冷静,于是,我继续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蓝血人?是外星人吗?”

    然后……然后……我便看到煅体朝着我看了过来,脸色阴沉如水,目光中带着一抹变态的兴奋。

    玛德,来吧,老子这一百六十斤的身体,你随便玩吧,只要别整死我就好。反正现在对于我来说,这活着就像是被强、奸,老子既然不能反抗,那么老子就要学会享受,从疼痛之中汲取快乐,在快乐之中感悟疼痛的美好,在美好之中继续疼痛,在……不说了,再说和谐了。

    总之呢,我再次经受了一次长达十分钟的“关于地外文明”的教育。最后,我十分笃定的看着煅体的眼睛说:“你说的都对!”

    “这蓝血人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称呼。”这个时候,涤魂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啥?”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涤魂想说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或者说着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理,没准老子中了彩票了呢?虽然说我从小到大,中的彩票最多的也就是五块钱吧。但是,咱得有梦想呀,没有梦想的活着,那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比如梦想我每天都能日万,我能高居排行榜的榜首,我能……

    “别想了,那比你对付魂族还难呢。”

    草!涤魂,信不信老子下一章就让咱们的至高神把你写死?

    涤魂说的的确是与我想的一样,这蓝血人其实就是魂族,只是这个蓝血人的称号却是在魂族之前,那个时候,魂族还没有形成现在的规模,甚至,那个时候,魂族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联盟村落。

    为什么是联盟村落呢?因为老子是部落的人,老子的一声都是为了部落,为了希尔瓦娜斯的荣耀!所以,反派必须是联盟。

    “还能看出来什么信息不?”我继续请教着煅体。

    “如果从这只手臂来看,这人的年龄起码已经一百五十岁以上了。”煅体说。

    草!妥了,这么一算,老头从光绪年间开始,就已经在人间活动了。玛德,反清复明的那群人是不是就是被丫给忽悠了?

    “而且,这人生过几十个孩子。”

    握草!这都能看得出来?玛德,这简直就是华佗在世呀,我现在真想把鞋脱了,让煅体给我看看,有没有肾虚的毛病。

    “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不?”

    “你当老子是b超呀?”

    踏马的,你丫的说话就说话呗,你打人干啥呀?

    我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灵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能够清晰的摸到五个隆起,光滑、细嫩、吹弹可破,还特别疼。

    尼玛,你打人就打人吧,你打老子的魂魄就完事了呗,干啥非要打老子的肉身呀。

    我睁开眼睛,明显看到众人正在目瞪口呆的盯着我的左脸,显然都是因为我的左脸上突然升起的五根手指头印子而感到诧异。

    月牙儿则更是“疯狂”,噌的一下就变身了,光芒一闪而逝,小丫头怀里抱着那比她还高的巴雷特,站在我的床上大喊:“谁!谁!给老娘站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分明发现,丫头的衣服好像是更绿了一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衣服越绿人越狠”吗?

    我赶紧把丫头从床上踹下去,嘴角艰难的扯开一丝笑容:“没事,让狗咬了。”

    于是,我的右脸又升起了五根手指头的印子,红彤彤的,光滑、细嫩、吹弹可破,还特别疼。

    “是魂族。”我说。

    众人集体拍脑门子,啪啪作响,月牙儿又要爆发了,我眼疾手快把丫头的拿到直接摁在了床上,别变身了,影响视力。

    风姨、老张、小风显然是不知道魂族的存在,所以都是在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目光转过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仰天长叹,躲闪着三人的目光。原因却不是不能跟老张他们一家三口说,而是这故事说来话长,所以,我懒得说。

    所以,最终这重任落在了刘结巴的肩上,当然了,这是他主动承担的,毕竟,刘结巴还拥有着一个不说话就能憋死的属性。

    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的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血腥之气,所以等到我彻底的恢复了之后,我们也离开了基地,至于基地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有老张在,我们也根本不用插手。

    安顿好了老张一家三口,我们也谢绝了风姨和老张的邀请。人家一家三口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重聚,自然有着很多的话要说,我们继续的掺和下去也没意思。而且,人家老张也是正值壮年,还是一名修士,身体保养的非常不错,起码肾应该没什么问题。同时,风姨也是徐娘不老,风韵犹存的样子,就想想那身材就知道了,那光滑、那细腻、那柔软、那高耸……哎呀,哎呀……

    “小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转转?”临走的时候,我朝小风挑着眉毛说。

    本来就是一句客套话,虽然有点调戏的味道。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小风也真是一个体贴的人,听见我的话之后,几乎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老张还好,毕竟是男人。但是风姨在听见我们的对话之后,脸却是腾的一下就红了,红彤彤的跟猴屁股……昂,不是,跟火烧云似的。

    晚上,我们一行十一人再次坐在了我们特意准备的大桌子周围,涮火锅。

    没办法,就我们这些人,哪有一个会做饭的。当然了,绾灵心和沁芯也曾经自告奋勇的提出了要承担我们的后勤保障任务,但是在我们体验了一次她们的成果之后,便已经彻底的扼杀了这个计划,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两个女人留下。笑话,吃出来肠梗阻或者是食物中毒怎么办?而且,这还是好的,要是不小心把我们毒死了,这书还怎么继续往下编?

    “小风……嗯……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只知道小风叫小风,也知道小风应该是姓张的,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小风的全名。

    吞吞吐吐了半天,我终于是问了出来。

    “小风,你叫啥名字?”

    “张三风。”小风说。

    我踏马的一口啤酒直接喷了刘结巴一脸,把刘结巴喷的都懵了,一边擦着脸,一边瞪着我问:“咋了?咋了?小风的名字有什么不合适吗?”

    这踏马的怎么解释呢?这都是人类社会的一些文化底蕴的东西,还真的不好解释。无奈之下,最终我给出了这个解释。

    “我们这边有一个修士,很猛的那种,也叫张三风,只不过他们俩的风字有点差别。”

    “有多猛?”

    “嗯……特别猛,打死你应该没问题。”

    “小风和他有什么关系?”

    “重名,没有关系。”

    “那小风是不是也能那么猛?”

    “他俩只是重名,其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啊,那小风一定能那么猛。你说是吧?风姐。”说话间,刘结巴已经凑到了小风的身边,伸着一张狗脸,恬不知耻的叫了一声风姐。

    于是,我又喷了,这一次众人明显已经有了防备,身边的猿王直接伸手,喷的一声就摁在了我的嘴上,所以,我那一口酒直接从鼻子眼里喷出来了,那叫一个酸爽呀。

    “又咋了?”刘结巴又是扭过头瞪我。

    “还有一个叫风姐的。”

    “风姐猛不?”

    玛德,你为啥总把这么问题扯到猛不猛上去呢?评价一个女人用猛不猛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猛!猛!猛!特别猛,老公都得找外国人。”

    “为啥猛就要找外国人?”

    “因为外国人猛。”

    “外国人咋猛了?”

    草!我惨嚎一声,目光无力,并且带着乞求的看向了小白。

    “白,有没有能把人毒哑的药?”

    “正在研发,过几天给你。”小白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我在她的眼神之中也是看到了同病相怜的苦楚。

    “抓紧,急用。”

    ————

    我们的团队,因为小风的到来,也再次活络了起来,而这个活络主要是来自于女人,而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猛然发现,之前我们这整个团队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四个地府来的,一个天上来的,唯独没有一个是人间,而好死不死的是,我们还是一群游荡在人间的死鬼。

    如今小风来着,这种情况也终于是有了一点缓解。当然,更多的是生活方面的。

    比如以前,五个女人一直是用的裹胸,就是古代的布条的那种,即便是我没有见过,但是我也能够想到,那每天一圈一圈的缠起来,不知道要有多麻烦。虽然后来,在我不断的暗示下,五个女人也终于是知道了胸罩的用法,但是每次买东西的时候,却都要亲自的试穿,甚至有一次,月牙儿这个小丫头居然就那么光着膀子冲了出来,让我帮她扣扣子。当然了,这种事情,我自然是非常的乐意做的,但是却也只是限制在绾灵心的身上,但是郁闷的是,绾灵心却从来不用我帮忙。

    而随着小风的到来,这种事情自然是迎刃而解,大家也终于是知道了什么是36c和36d。当然了,因为小风的出现,也是让我在这个尺寸的方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而让我震撼的是,就连月牙儿都需要b以上的,我不止一次的看着月牙儿的背影发呆,玛德,不科学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

    当然,小风解决的问题还不单单是这些问题,还有各种品牌的问题,什么七度空间呀,abc呀,苏菲呀,什么棉呀,网呀,什么245,275,330呀,等等等等。

    而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五个男人聚在一起,得出了一个最重要的结论:女人,真是麻烦。

    好处自然不

    是只有这些来自“懵懂”的女人,小风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最主要的就是小风的实力的问题,在经过众女的严格调教之后,小风的实力也是飞速的增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愣是从灵境一重,突破到了灵境六重,而且势头依然强劲。

    而就在我们过着“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日子的时候,一个电话,将我这神仙一样的日子彻底的打乱了。

    “任意,你妈被讹了。”老爸在电话里是如此的说的,而老爸如此说的时候,我们十一人刚好全部在场。

    于是,众人瞬间就爆炸了,就连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青衣都是双眼通红的,如同要冒火了一样。月牙儿更是身上光芒一闪,手中巴雷特一紧,咔咔两声直接就上了膛,同时嘴里还在嗷嗷大叫:“嘛了个巴子的,敢讹我大娘,老娘要崩了他!”

    而月牙儿说完这话之后,便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只是坐在猿王身边的副驾驶上,有事没事的便朝着猿王的迈速表看一眼,然后枪管有意无意的总朝着猿王的脑袋那边比划着。

    经过我的仔细观察,我发现了其中的规律。猿王的迈速表上显示的是最高时速180,而当指针到达了180之后,也就是俗称的爆表之后,便不会继续移动了。月牙儿的规律很简单,只要看见指针微微有一点回落的趋势,那她手里的巴雷特就会朝着猿王的脑袋晃悠一下。

    于是,四千公里的距离,从我们出发,一直到我站在老妈的身边,只过了十个小时,平均时速四百。

    “大娘,谁讹你?”月牙儿冲到老妈的身边,抱着她的巴雷特,阴沉着脸问。

    看月牙儿的架势,应该是不管这事对错,只要让她见到这个人,第一件事绝对就是端起来就是一枪。关于这件事,月牙儿自然也是给出了完美的解释:“先弄死再说,至于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让阎王去定,如果是冤枉的,就让阎老五再给他补上,不行就短一还二。”

    我是啪啪的拍脑门子呀,你这是在这网购呢?还能给你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呀咋的?

    老妈也是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而再老妈说完之后,我也是浑身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原因很简单,老妈的确是冤枉的,而且冤枉老妈的那个人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地头蛇,身边每天都会跟着几个地痞流氓,每天的事情就是在菜市场里碰瓷,而好死不死的是这次刚好碰到了老妈的身上。

    “我们这是法治社会,一切都应该依照……”我说,毕竟这里是人间,人间自然有着人间的规则,所以,我希望这件事能够得到一个公正的解决。

    于是,我看到了众人冒火的眼神。

    于是,我将后半句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于是,月牙儿伙同小七、猿王、刘结巴四人,驾驶着面包车,朝着菜市场狂奔而去,而这个时候,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

    七点半不到,月牙儿四人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只是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回到了别墅之后便挂掉了。

    八点不到,我们已经全部聚齐在别墅的客厅之内,我们的中间站在五个人,四个人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月牙儿则是站在四人中间,转圈的踢着四人的肚子。

    当然了,月牙儿还是公平的,毕竟对面也是普通人,所以,她没有把她的无影召唤出来,就是那样以正常人的身份,劈头盖脸的朝着四人狂踢着。

    月牙儿只有一米五不到的身高,看起来更是一个无害的小萝莉,但是我们却不能忘了月牙儿曾经在地府之中接受的“惨无人道”的训练,丫头那肱二头肌如果算比例的话,绝对不会比猿王的小。

    而这样的月牙儿,即便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打躺在地上的四个小混混,估计心率都不会增加哪怕一次。

    月牙儿的心率还是增加了。

    等到我们进入客厅的时候,月牙儿刚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而躺在她面前的四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人形了,要不是我们知道月牙儿他们去做了什么,我甚至一位月牙儿这是从那里弄回来几棵根雕呢。

    月牙儿坐下,四个人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也在暗自的庆幸,这种非人的折磨终于是要结束了。

    可惜,月牙儿做到沙发上,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伸手一指刘结巴道:“换人。”

    四个人都哭了,听见月牙儿的话之后,心脏突的一阵狂颤,直接嘎的一声,全都身体一抖,昏过去了。

    得,多半是房颤诱发了室颤,然后又诱发了心梗了。

    看到眼前的情形,我本能的想要过去抢救这些人,毕竟,这些人的确是犯了错误,但是那错误还真是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一个身影比我还快的冲了出去。

    是小白。

    只见小白凑到四人的身边,抓起四人的手腕,微微的把了一下脉之后,起身对着四人的后背咣咣就是四脚。

    我懵了,我是真懵了。讹人的确是他们的不对,但是讹人不成反搭上性命这事,却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正在我一脸愁苦的想着应该怎么料理四人的后事的时候,四人齐齐发出一声喘息,然后身子又是一抽,就都醒过来了。

    小白扭着屁股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心吧,他们死不了。”

    然后目光更是落在了刘结巴的身上,意思很明显,你可以继续了,而且还是随便继续。

    “住手!”我暴喝出声,没办法,这么玩下去,这四个人即便是不死,估计也得疯了。

    众人听见我出声,也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刘结巴却是手指一抖,一根光箭好像是非常不小心的便落在了其中一人的屁股上。

    惨叫声再次响起,如同杀猪一样。唉,叫吧,你应该叫。我看着屁股中箭的男人,默默的祈祷了一下。因为我分明看到那扎在屁股上的光箭的箭头已经从丫的小腹位置传出来了。

    玛德,这要是把输精管扎断了,是不是这个货的绝育手术就不用做了。不过,国家现在好像禁止男人做结扎了吧?

    总之呢,四个人是非常的惨的,惨的几乎已经不能再惨了,以至于我蹲在四人的面前看了半天,却也没有看出来四个人谁才是老大。

    没办法,我只能是开口询问。

    “你们四个谁说的算?”

    “阿巴……阿巴……阿巴……”

    握草!这是啥意思?这哥们是哑巴吗?哑巴现在都敢出来碰瓷、讹人了?玛德,怎么讨价还价呀?

    于是,我换了一个人问。

    结果还是一样,一阵阿巴阿巴阿巴。

    嗯?全是哑巴?咋了?残联的出来组团讹人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如同血葫芦一样的男人。

    玛德,谁干的?下巴怎么给弄掉了?这让我怎么问。

    有小白在,这种问题自然不是问题,咔吧咔吧的几脚之后,小白朝着我甜甜一笑:“行了,问吧。”

    以后绝对不让小白从事医疗卫生的行业。原因有二:一、小白从小到大,宋二崽那个货都是依照着一个毒师的道路培养的,让她干医疗卫生,我每天需要担心的问题一定是非常多的。比如:丫头是不是在人家的肚子里扔了点什么东西进去,这是外科。如果是内科的话,丫头会不会弄点什么毒药给病人吃了,然后观察病人的临床变化,俗称:临床试验阶段。如果是中医的话,那更简单了,弄点什么毒药混进去,九成的人根本不知道。第二个原因则非常的简单,不管是谁,全天下任何一个医生,估计都没有用脚去治疗下巴脱臼,或者是抢救心梗病人的。就那两脚下去,人就算是好了,起码也得给她扣上一个败坏医德医风的大帽子,尽管小白把他们已经治好了。毕竟如今这世界,说到底还是一个服务型的世界,而这个情况自然也就会滋生出一群大爷出来,俗称:贱人。

    “你们谁是老大?”我又问了一句。

    一名还算是“完整”的男人抬起头,朝着另一个男人看了一眼,然后嘴里跑风漏气的说了一句:“你问老二。”

    嘿!我尼玛,我问老二?你丫的都这个德性了,怎么还骂人呢?我瞪着男人,片刻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我也误会了,这个老二不是那个老二。

    “哎,你说吧。”我蹲在老二的面前,挑着眉毛问。

    “老大今天不在。”老二缓了半天之后说道。

    握草!抓错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而第二个想法顿时也在我的心头升起,于是,下一刻,我已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胳膊一伸,就把月牙儿摁在了沙发上。

    玛德,这小丫头又要燃。

    果不其然,在听见说是抓错人了之后,月牙儿身上顿时便已经光芒绽放,只可惜,这一次,我眼疾手快的给掐灭了。

    我很庆幸,如果不是给丫头掐灭了,我怀疑,我现在面对的可能只会是四具尸体了。月牙儿如今这暴躁的脾气,处理这四个男人,不会比拆一个快递包装来的温柔,毕竟都是没用的东西嘛。

    “老大在哪呢?”我继续问。

    半晌却是没有回应,等到我蹲下身子看过去的时候,方恍然大悟。

    玛德,有昏迷了。

    “小白,你能不能让他好好说话。”

    于是,小白的脚丫子又伸了出来,砰砰两脚之后,男人精神抖擞的睁开了眼睛。

    “问吧,不过最多也就……五分钟的时候。”小白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表。

    手表!这么时尚了吗?

    嗯?小天才电话手表?!我差一点直接一口气把自己呛死。

    老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阎老五,你还是让老子死吧。

第十八章 一千岁的更年期

    五分钟很快过去,老二再一次昏迷了。
    我得到了一个地址。
    经过我再三确定这四个人不会死掉之后,我和青衣还有猿王三人朝着车库走去,猿王的胳膊下还夹着四个人。随手将四人扔在面包车的后座上之后,我们三人已经冒着黑烟冲出了车库。
    这期间自然也不是这么顺利的,起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月牙儿。丫头也许是懊恼自己抓错了人,这一次非常坚定的表示,必须跟着我们一起前往,并表示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抓错人。
    只可惜,在我看到丫头从牙缝里冒出来的声音,还有怀里那把泛着哑光的人间凶器的时候,我还是坚决的否定了月牙儿的想法。
    对于我这种一票否决的霸道行径,月牙儿自然是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但是在我许诺了一根糖葫芦之后,丫头终于是消停了下去,随后没事人一样,一路小跑着去找小风了。期间,扔下一句话。
    月牙儿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脯,然后两只手伸出来托了一下,嘀咕了一声:“好像又大了。”
    我看着月牙儿紧皱的眉头,还有脸上的无奈,心里却是一声哀嚎。还有人性吗?不知道那个尺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我记得我们单位就有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可惜就是这胸脯呀,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结婚都已经成了问题。
    玛德,你结婚就是为了胸脯吗?还是说那么平整的状态会影响孩子吃奶?还是说单纯的为了把玩,想体验一下从小玩到大的感觉?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内心的活动,对于月牙儿的表现我自然是一本正经的训斥了两句,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绾灵心就在旁边,而且,丫头的眼神在我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月牙儿的胸脯的时候,明显有着不善。
    车上,猿王一脸的郁闷。
    问过之后才知道,丫是跑高速跑的爽了,所以现在在城区里开车的时候,总是感觉无法释放他的猴性。
    玛德,车都让你踩的突突冒黑烟了,你还觉得不爽。对于猿王的表现,我和青衣二人选择了无视,而是将问题重新回到了月牙儿的身上。
    “这一次月牙儿好像比原来生猛了一些。”我说。
    青衣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似乎是考虑了一下,但是随即便靠在汽车的座椅上不说话了,很明显,这种状况,青衣还是没有过于在意的,毕竟,青衣即便是再细心,却也没有细心到这样的程度的必要。
    “你说她会不会是更年期?”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一千岁才到更年期?”青衣说。看来对于这方面的常识,青衣倒是了解了一些。
    “也对。”我默默点头应了一句。
    一千岁的更年期?第二十次更了吗?玛德,这玩意应该不会是像网络小说,每天都更一下吧?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猿王咬牙切齿的把汽车踩出的惨叫声。
    半晌之后,猿王的声音突然响起。
    “月牙儿最近好像是在看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这个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怀疑,毕竟都是女人,所以这种追剧的行为,也是非常正常的。而且,即便是如同月牙儿她们这样的存在,那后天培养起来也是非常快的,毕竟身体里都有着先天的因素存在。
    “嗯,我记得名字好像是权利的游戏。”猿王继续瓮声瓮气的说着。我的脑袋却是如同被一台卡车直接碾过了一样,满脑子好像都在接受着狂风暴雨的洗礼。
    “她看的是完整版的还是正式版的?国家广电那边审核之后的吗?”
    “不知道。”猿王说。
    我拍脑袋,啪啪作响,并且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等一会回去就跟月牙儿好好的谈谈的。怪不得这丫头最近这么的暴力,那电视剧看完了还能不暴力吗?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无用的代言。
    ————
    车子吱呀一声停在了小巷子的路口,巷子太窄,车根本开不进去。
    三人下车,猿王的腋下再次夹了四个人。我拍了拍猿王的肩膀说:“推荐你看几部电影。”
    “看电影?”
    “嗯,变形金刚,好好看看,对你有好处,没准你能够从中受到启发,尤其是在你这个金属控制这方面。”
    “嗯,好。”
    猿王兴奋的答应了一声,却没想到因为过于兴奋,却是忘了自己胳膊下的四个人。于是,几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本来昏迷的四人瞬间又是清醒,惨叫声瞬间响起,然后又瞬间消失。四个人再次昏迷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
    玛德,这都是些什么人,早晚把猿王送到国家体育总局,为国争光去。
    巷子不深,很快我们便已经站定在一个窄小的院门面前。
    对视一眼之后,我们三人脚下微微用力,身形一闪之间,已经翻过了两米多高的院墙。
    院子里是三间房,属于我们这里的棚户区中非常普通的三间房,与左右的邻居共用着一个房梁,就是所谓的连脊房了。
    房子很普通,但是这房间去并不普通。
    落地的瞬间,青衣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伸手拦下正准备冲过去踹门的猿王之后,青衣朝着房门的位置指了指。
    随后手中光芒一闪,一点萤火一样的光芒在青衣的指尖出现,屈指一弹,光芒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房门之前。
    一团烟雾猛然在房门前炸开,瞬间便将这个房子包围了起来,浓郁的如同黑色的油漆,但是却只是包裹了房子,并不外溢。
    “隐阵!快!”青衣低吼了一声,身形当先冲出,一晃之间已经来到了房门之前,一拳狠狠的轰了出去。
    黑色的烟雾一阵激荡,当时却最终安静了下去,而青衣那一拳,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彻底的消失不见。
    我的身形也是随即冲出,拳定天下瞬间施展开来,拳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命的轰在了那黑雾之上,黑雾剧烈的晃荡了一下,内里似乎有清脆的响声传来。
    “继续。”青衣阴沉着脸说。
    看着青衣的表情,我已经明白了事态的严重,随即拳头扬起,如同疾风暴雨一样轰在面前的黑雾之上,一时间,小小的院落瞬间便被那惨烈的如同万人战场一样的肃杀之气包围,期间还夹杂着决绝的,一往无前的气势。
    清脆的响起不断的响起,黑雾也在不断的激荡着,好像是一只不堪重负的骆驼。
    只可惜,如果真的是骆驼的话,那么现在这骆驼早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而眼前的这一片浓雾却依然坚挺。
    草!我嘴里喘着粗气,狠狠的骂了一句。
    到现在为止,我们这一群人之中,计算力量的话,我依然是在众人之上,所以,我也没有的办法,即便是加上猿王和青衣却也没用。要知道,眼前的黑雾是阵法,对于一个阵法来说,那种蛆多拱倒酱缸的办法是绝对没有的。
    “我来吧,我只做一遍,你看好。”灵台之中突然响起了煅体的声音。
    煅体的声音响起,也不等我有任何的反应,直接便是冲入了我的身体。
    那种熟悉的第三人称视角的感觉再次升起,下一刻,我便看见煅体接管了我的身体,然后丹田之中那些微弱的五行灵气便已经快速的在手掌之上聚集,只是短短的几息之间,我便清晰的感觉到我的双手之上布满了五行灵气。五行灵气依旧微弱,但是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规律排列着。
    双手再也没了其他的变化,甚至那之上的力量较之之前更是弱了几分。
    然后我便看到这双手伸出,探进了黑雾之中。随后,双臂上力量升起。刺啦一声裂锦的声音响起。于是我们三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那本来坚韧的似乎是刀枪不入的黑雾就那样如同一张废纸一样,被暴力的撕裂开来,巨大的缝隙之后,是那看起来破旧低矮的房门。
    双臂上的力量再次加大,裂缝继续扩大,短短的几息时间,那浓重的黑雾便如同新娘子的红盖头一样,被硬生生的从低矮的房屋上扯了下来。
    三间低矮的房子重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一次,猿王只是轻轻的一拳下去,那破旧的房门便彻底的变成了一地的木屑。
    鱼贯而入,房内的场景依旧普通。只是那房间之中却是满满的药香气。
    两间屋子没人,另一间屋子房门紧闭。
    猿王过去打开,屋内的情景一眼便已经看光。
    晚了。只是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房间之中有一个人在,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老二口中的老大,一脸阴狠的模样,只是此时那本来应该是嚣张跋扈,阴冷无常的脸却是一片苍白,整个人更是毫无生气。
    老大身子斜靠在沙发上,脑袋软软的耷拉在沙发的边缘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有着一堆纱布,纱布上有着蓝色的血迹,如同老大胸前的血迹一样的颜色。茶几上还摆着一只碗,碗里有着湛蓝色的液体,药香味正从那碗里飘出。
    这是?说实话,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心里已经猜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知道和接受永远是两码事。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应该是魂族。”青衣阴沉着脸走出,随后已经伸手按上了老大的头顶。
    手掌很快收回,青衣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人的魂魄也已经消失不见了。”青衣说。
    屋子之中除了这些便已经再无其他的东西,片刻之后,猿王从另外的两个房间之中回来,手里抓着一只手杖。
    手杖我认得,甚至很熟悉,是基地之中的老头的手杖。
    我接过猿王手中的手杖,双眼紧紧的盯在手杖之上。手掌上微微用力,手杖已经断成了两截。
    青衣的手掌扫过茶几,茶几上那一碗湛蓝色的液体,连带着水碗都被青衣收了起来。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回到了别墅。
    青衣手掌一翻,水碗出现在了客厅之中的茶几上,碗中的液体犹自在
    散发着药香。
    小白突然凑了过来,鼻子抽动了两下,然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在那间房子里找到的。是什么?”
    “这可以算是一种药。”小白说。
    “药?”
    “其实准确来说,这东西应该算是死气,只是这死气却是经过了一些加工和提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死气之中应该是还加入了魂族的血液。”小白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沾了一滴水碗中的湛蓝色液体,轻轻的举到鼻尖的位置闻了闻。随后将手指移到了阳光充足的地方,小白的指尖上升起了一点蓝雾,转眼消失不见,小白的手指上的液体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东西的作用很简单,便是治伤,而且,是治垂死的伤。”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看向小白。
    “需要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如果不治,他会死,而且,这个受伤之人,一定是魂族的人,因为,除了魂族之人以外,根本没有人能够吸收利用这经过魂族的鲜血浸润的死气。”
    “只是……这死气却有点奇怪。”小白突然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奇怪?死气还有什么奇怪的吗?众人都是疑惑的看着小白。
    “其实死气也是分了很多中的,只是我们一直都是生活在地府之中,而地府之中的死气早就经过了亿万年的积累,所以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死气,根本无法区分其中的成分。”小白的手掌比划了一下,我们瞬间便已经明白了小白的意思,混合香型嘛,而且还是混合的非常彻底的那种。
    “而到了人间之后,我才发现,这死气其实是可以分成很多种的,比如动物的,植物的,人的,或者是阴物的。”
    “这和眼前的这一碗东西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一碗东西里的死气几乎全部都是动物的。”小白说。
    “几乎?”
    “嗯,几乎全部都是动物的,其中只有一缕,是人的死气,而且是魂族的。”小白说。
    我和青衣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依照小白所说,再加上我们之前看到的场景,我们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很明显,有魂族之人受了致命伤,然后来到了这里疗伤,而他疗伤的法子显然就是小白正在研究的眼前的那一碗湛蓝色的东西。而且,如果我们的猜的不错的话,那受伤之人,应该就是基地之中的老头。
    只是让我纳闷的却是,这基地之中的老头为何会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疗伤,是巧合?还是有着什么原因。
    线索到了这里便已经彻底的断掉了。老头明显是在房间之中,只是因为我们破除隐阵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老头早已经逃掉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留在这里。
    “需不需要保护一下阿姨他们?”绾灵心站了起来,目光朝着我看了过来。
    “嗯,但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们是在保护着阿姨他们。”青衣说,随后目光朝着其他人看了过去。
    于是,夜晚的时候,别墅之中只剩下我和青衣、小白三人。
    青衣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身边坐了下去,如今已经是七月,夜晚已经有些热。
    青衣伸手抓过我手里抓着的半截手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将这手杖交给了身边的小白。
    “这手杖之上的气息和水碗上的一缕气息是一样的。”小白端详了片刻之后道。
    至此,所有的线索终是汇聚到了基地中的老头的身上。只可惜,老头现在已经如同惊鸿一瞥一样,消失不见。
    “小白,白天的时候你说的那些动物的死气都是来自于哪里的,能知道吗?”我问了小白一句。
    “不清楚,那死气非常杂乱,虽然全部都是动物的,却也不是一种。”小白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突然起身,拍了拍身边的小白和青衣说。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老妈经常去的菜市场。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小白目光之中已经光芒闪烁。
    “是这里的死气。”小白非常肯定的说着。
    玛德。我停住了身子,拳头瞬间握紧,以至于那拳头周围的空气都是发出了轻微的爆鸣声。
    “这里就是阿姨当初被讹的菜市场?”小白何等的聪明,瞬间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或许只是巧合。”小白随后说。
    小白的意思我明白,可惜,老爸和老妈可是只有一个,我不敢去相信这些巧合。
    “等等就知道了。”青衣说。
    第二天,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时间已经来到了八月初的时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也终是捋顺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便是老头的事情,老头姓王,名字是王十六,一个很怪异的名字。
    王十六是魂族的人,这件事毋庸置疑,我们亲眼看到老头的肩膀上淌着魂族特有的蓝色血液。
    通过煅体和涤魂等人的判断,再加上我们的推测,王十六的身边应该聚集这很多的魂族,只是这些人却全部都是隐藏在市井之中,而且,所有的信息也都是这老王一个人掌握的,所以,老王这一消失,我们的线索便已经全部断掉。
    至于那些聚集在老王身边的魂族,煅体给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答案。
    “那些魂族之人中,应该有很多都是他的后代。”
    “而且,那个老大,也是老王的儿子。”小风说,说这些的时候,小风的手里抓着一张纸,纸上是一份遗传报告。
    马勒戈壁的,他丫的和不算超生吗?我心里吐槽了一下,之后却也是不由的胆寒了一下。
    老大明显是被老王抽走了魂魄,所以青衣当时展开搜魂术之后,没有半点的收获。虎毒不食子,而这样的一个老头,居然能够狠心的将自己的儿子的魂魄直接抹杀掉,可想而知,这老王心肠是有多么的歹毒。
    而另一件事情,便是一个月的时间下来,小白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很简单,但是却很重要的一个线索。
    老王受了致命伤,而我们带回来的“药”,也只能是控制老王的病情,根本无法让其彻底的恢复。而老王如果想要彻底的恢复,他便需要一样东西。
    “阴气,纯粹的阴气。死气固然是能够保了他的性命,但是想要恢复,他却必须要用到阴气,而这也是为何老王要选择小风的母亲和小风二人下手的原因。”小白是这样描述老王需要的东西的。
    “而这种纯粹的阴气,如今在人间也是并不多见。”小白继续说。
    握草!采阴补阳吗?我瞪着牛眼睛一样的眼珠子看着小白。这玩意不是应该出现在武侠小说里吗?而且,老王不管怎么看,应该也是一个不太行的男人了吧?说实话,我有点怀疑小白的说法。
    “采阴补阳这种事的确存在,但是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些都是杜撰出来的而已。而且,那种事,可也是消耗阳气的,一边消耗,一边采,还有什么意义吗?”显然,小白很明显这其中的故事。
    唉,医疗卫生这个行业就是这样让人难受,啥都懂,太不含蓄。
    但是,我也不太同意小白的说话,人家要是只为了维持现状呢?比如日本的电影行业,不需要发展,只需要维持就好,毕竟,人家只要是保持目前的态势,就能够有大把的金钱入账。
    而就在小白说起这阴气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于是,我将遇见阿里木和李三的事情说了一遍。于是,我们便已经确定了之后的行程。
    最后,就是我的收获了。
    进入魂境之后,众人的修炼速度都已经开始变的缓慢,一是因为众人需要灵气的量越来越大,二则是因为众人也已经渐渐的适应了人间的灵气,也在慢慢的变的不敏感。就像是一个长期服药的人,产生了耐药性一样。
    而我却不在这情况之中,从始至终,从活到死,然后又从死到活,咱都是一个纯粹的玩力量的人,灵气那玩意,对于我来说,不重要。
    但是,这个想法却是在一次与涤魂和煅体四人的谈话之后,彻底的从我的思想中抹杀掉了。
    “知道我教你的功法是什么吗?”煅体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不知道。”
    “那功法叫做撕天。”
    握草!顿时,我便已经感觉到了这功法的不简单,玛德,听这名字就知道了。
    而经过煅体的介绍,我也终是对着功法有了一个非常全面的了解。
    功法的功能很简单,就是字面的意思。就是撕,见啥撕啥,如果往无限了说,的确是连天都能撕开。
    功法很牛逼,但是却也有一个非常恶心的情况。那就是,这功法不单单需要强悍的肉身,还需要强悍的魂魄,还需要强悍的灵力,总之呢,那意思就是必须是啥都强才行。
    “那我要是灵力不行呢?”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涤魂插嘴说。
    “啥意思?”
    “就是效果差一点。”
    “差到什么程度?”
    “也不是特别差,估计撕个布还是没问题的。”
    撕布?玛德,老子就算不用撕天的功法,撕布应该也没问题吧。
    “其实,这撕天也是从拳定天下的功法衍生出来的,但是却又强于拳定天下,所以,现在你懂了吧?”
    涤魂说完,便目光定定的看着我。
    懂?我懂你大爷,你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指望老子从里边读出什么信息?春秋,还是论语?玛德,春宫应该都读不出来吧?
    “你是傻、逼吗?”
    久违的感觉,久违的味道。
    “我的意思就是这拳定天下是你现在这一身功法的基础,你想把这些功
    法修炼好,就需要修炼好拳定天下。”
    “我修炼拳定天下时候也没用灵力呀。”我瞪着涤魂说。
    “你那拳定天下也能叫拳定天下吗?你那顶多算是有劲。”
    握草,涤魂你这么说可就是不厚道了,啥叫劲大?老子可是凭着这劲大直接打穿了地府的好不好?你见过这么牛逼的劲大吗?
    “短浅!寸光!无知!”涤魂扯着嗓子吼。
    你丫的最好给老子一个完美的解释。什么叫短,什么叫寸,你丫今天要是不说明白,信不信老子拿板砖拍你脑门?
    “那是因为你没碰见真正的修炼者。”
    真正的修炼者?扯淡吧?老子当初离开地府的时候可是硬生生的达到了神境六重。你丫的说我没碰见真正的修炼者?那老黄家的四个是啥玩意,还有那天界的金枪一族算是啥玩意?还有那魂族是啥玩意?
    “那些顶多全是一些普通的修炼者,真正的修炼者都是贯通天地的,都是可以沟通天地之力,借天地之力的存在。你想想你有什么能沟通天地之力,或者是借用天地之力的吗?”
    “老寒腿算不算?”
    “而且,你那神境六重是什么玩意,自己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有七劫树,你以为你能活到神境六重吗?更何况你神境六重之后都干啥了,自己不明白吗?”
    哈我草,我……我……
    马勒戈壁的,我无语了,我好像的确是没干啥。神境六重之后,我就回人间了,根本有像样的战斗过,以神境六重的境界。
    “还有啊,你以为魂族是那么容易就能灭掉的吗?一直到最后,魂族的老大你见到了吗?”
    “阎王说地府已经肃清了魂族了呀。”
    “扯淡,他那话你也能信?国民党也说肃清了呢,到最后还不是狗在台湾不出来了。”
    你丫的再说就和谐了昂。
    “那啥样的算是沟通了天地之力的?或者是借了天地之力的?”
    “这个你见过。”
    我见过?别扯淡了,老子去哪见过那阵势,那踏马的绝对是大片的存在了,老子一直到神境六重,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小成本制作吧。
    “你说错了,你那不叫小制作,你那叫微视频。”
    你丫才微视频呢,你全家都微视频。
    “器族被灭的场景见过吧?”
    握草!经涤魂这么一说,我倒是瞬间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然后再比较一下我神境六重时候的情景。
    好吧,我承认,老子是微视频。
    “其实呢,不单单是那种大场面了,每次孟婆把你拉过去的时候,那也是沟通了天地之力的,甚至那已经超越了天地之力了。”
    玛德,老子就说,孟婆姐姐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不然的话,她能派发给我拯救三界的任务吗?能派发那样的任务,很明显,孟婆姐姐也得是三界的大领导了。
    “哎,孟婆姐姐和如来佛祖,他俩谁厉害?”我凑到涤魂的耳边说。
    “你丫的能不能有点正事?”涤魂瞪着我吼,一脸的严肃。
    你看看你,不说就不说呗,急眼干啥,喷我这一脸的吐沫星子。
    “那能一样吗?一个是外来户,一个是老地户,更何况这是在咱们地盘上。这就喝户口一样,虽然你已经被挤到了五环以外了,但是你户口不还是北京户口吗?”
    “你丫是不是有点瞧不起北京户口?而且,你这意思好像是在说孟婆姐姐是地头蛇吧?”我斜着眼睛打量着涤魂说。
    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我看到涤魂那花白的头发都炸起来了,虽然极其的稀疏但是却也根根直立,跟电影里被吓到的三毛一模一样的。
    老子吓死你!
    总之呢,涤魂总的意思就是想练好撕天,那就得练好了拳定天下,想练好了拳定天下,那就得练好了肉身、魂魄、灵力,只有这样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炼者了。
    而在我看来,就是一句话,德智体全面发展嘛。
    当然了,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其实我是不怎么想修炼什么撕天的,我认为,我的力量只要足够撕开丝袜就可以了。
    可惜,在我即将被踹出灵台的瞬间,煅体的一句话,将我这个想法彻底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撕天可破一切虚妄,破世间一切法,修炼到至高的阶段,甚至可以撕裂乾坤轮回。”
    听到煅体的话,我一阵热血沸腾,瞬间放弃了只撕丝袜的想法,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炼撕天,等到老子神功大成之日,一掌下去,别说丝袜了,裙子都能直接撕开了。哇哈哈哈哈……
    大概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们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重新返回我单位那边,查看一下我当初见到的阴柳的情况,然后再决定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事情既然已经敲定,启程的时间当然也是随之敲定。
    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绾灵心和沁芯、七仙女三人却是突然提出要留下来的打算。
    其实三女的想法我们也是知道,她们考虑的也是我的父母的安危,只是三女怕我有心理负担,一直都没有直说而已。
    好。我用力点头,伸出胳膊将绾灵心搂在怀里,用力的抱了抱。
    和绾灵心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说没有那样的想法,那是扯淡。但是我却也是一个比较苦逼的存在。地府的时候,为了能回人间,只能去取九转还魂丹,所以便只能是保持纯阳之体。好不容易回到人间了,和绾灵心还踏马的弄成了异地。然后,好不容易不是异地了,又踏马的摊上这么一堆破烂事,于是,我那个上垒的计划便只能是一拖再拖。
    所幸,绾灵心这丫头不是那种恨嫁的丫头,不然的话,我估计八十次的分手也有了。
    不过这家里留下三人,我也的确是放心了很多有她们三人在,我估计我妈他们应该不会再碰见碰瓷的了。
    又是交代了一下之后,我们在三女一脸不舍得目光中扬长而去。
    众人脸上也是有些不舍,但是这不舍却是绝对不包括猿王的。从我们告别开始,丫就嗖的一声冲进了驾驶室,钥匙一拧紧便启动了汽车。
    而等到我们全都上车之后,还不等刘结巴关上车门呢,猿王已经一脚地板油下去,面包车更是如发了情的公牛一样,嗷的一声就冲了出去。因为速度过快,那本来就没有坐稳的刘结巴更是直接半个身子被甩到了车外,要不是因为有着一身的修为,估计丫现在两条腿都磨没了,不过,两条腿虽然幸免于难,但是刘结巴那右手的四根手指却是劫数难逃。巨大的惯性,导致车门哗啦一声就要闭合,而这个时候,刘结巴半个身子还耷拉在车外,右手正紧紧的抓在车门的门框上结婚可想而知,刘结巴的四根手指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一车门,把刘结巴夹的是一边抽着冷气,一边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如同爆开的水管子里的自来水一样。其中涵盖了从人体器官,到人际关系等多种名称。
    一路无话,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们重新现在回到了我的单位。
    其实一路上的风景是不错的,尤其是我们还走了很长一段的川藏线。只可惜,直到现在为止,我一共跑过两趟,上一趟,老妈被讹,自己根本没心思看风景。而这一次,我们的确是有时间看风景了,可惜,猿王爱上了飞驰的感觉,一路以每小时四百公里的速度飞驰下来,别说风景了,我踏马的没吐在车上已经不错了。
    可是就是这样,自然不能满足猿王的需要,因为丫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是直着过来,我五个小时就能到。”
    “已经很快了,你看,结巴的手还没消肿呢。”我指了指刘结巴的手掌,对着猿王说。
    “谁让他不扎安全带了,安全带,生命带,这都不懂。”
    刘结巴手中光芒一闪,天狼弓已经嘭的一声出现在了手里,然后就是目露凶光的瞪着猿王,我一点也不会怀疑,如果猿王敢再多说一句的话,刘结巴绝对敢给丫来一个见血封喉。
    最终,刘结巴还是没有射猿王,当然了,看到刘结巴那要吃人的表情,猿王也是非常识趣的没有继续挑衅刘结巴。不过,在我看来,刘结巴之所以没有射猿王应该是因为他那右手还拉不了弓。
    重新回到了住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小风便出去了。很正常,既然都回来了,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治不了的大水等着小风,所以自然是要回去看看。
    所以,晚饭的时候,桌子周围多了两个人,小风的父母,老张和风姨。
    风姨主要是来谢谢我们的,自从上次一战以后,我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风姨他们道别,便已经被老爸一个电话,召回去了。
    “你们这一次来应该是有事吧?”大家聊了一会之后,风姨看着我们说。
    说实话,在风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众人都有点愕然。
    很显然,小风根本没有向自己的父母透露我们此行的目的。
    于是,众人看着小风的目光中都带着钦佩,这样的姑娘不错。我看看身边的众人,青衣、小七,不用想了,俩人名花有主。猿王,刘结巴?唉,希望小风以后能有一个好归宿吧。
    而这些感到错愕的人中还包括小风的父母。看见我们的表情,风姨他们自然也是明白了我们的意思,然后……然后俩人看着小风的眼神更加的欣慰了。
    “哦,倒是风姨多嘴了,咱们喝酒。”看到我们的表情,风姨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招呼大家。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之前在咱们这里发现了两棵阴柳,这次回来也是差一些五阴气有关的事情,所以便决定从阴柳开始查起。”我看着风姨说。
    “阴柳?你说的可是能生至阴之气的阴柳?”风姨一脸惊诧的说。
    “是。”我一脸茫然的回答着。阴柳而已,至于让风姨这么激动吗?
    “可是人间难见,多存于地府的阴柳?”风姨追问了一句。
    这一下,我们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地府的事情,人间的确是有人知道,甚至人间也有能够自由来去地府的人,比如宋二崽那样的大神,但是那些人无一不是如同宋二崽一样,都是大神级的存在。而这些事情,风姨这个魂境五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十九章 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是……是……”我回。说实话,风姨这句话是让我真的有点迷糊了。
    “其实这件事,这我昏迷之前,我便已经在追查了。”风姨微微停顿了一会,看了老张一眼,然后转头对我们说道。
    嘿,先别管这阴物的事,关于这件事,这风姨和老张之间绝对是有八卦呀。只是一个瞬间,我便确定了一件事,这踏马根本不是我一个人想八卦,就连那一向以世外高人,清心寡欲自居的青衣都是眼中一抹精光闪烁。
    “我怎么不知道?”果然,还没等我们开口,老张已经替我们问出了我们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那个时候的境界还很低。”风姨说的很委婉,但是任谁也能听出来这风姨话里的意思。老张这明显是不行嘛。
    于是,我们看向老张的表情变得非常的丰富,以及幸灾乐祸。
    玛德,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时间,都是很爽的。
    老张的脸开始发红,然后发紫,随之发黑,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一样,而且顺手还往嘴里塞了一把毒药。
    唉,另一个常态: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被说不行,即便是他真的不行。
    “而且,我也担心我的调查会引起一些其他不可控的后果,所以,我也只能是偷偷调查,可惜……”风姨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最后还是发生了她最不希望看见的情况。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风姨抿着嘴角笑着说,能看出来,对于这些事情,她已经释然了。
    老张不失时机的轻轻的拍了拍风姨的肩膀,风姨便顺势靠在了老张的怀里,哪里还有半点魂境五重的高手的样子,看起来反倒是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众人皱眉,倒不是因为风姨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问题,而是因为老张和风姨,俩人现在这如胶似漆的状态,着实是秀了我们一脸狗血。
    “风姨,你为什么要追查这些事情?”青衣皱着眉头问。这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在疑惑的问题。风姨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原因的便去调查这件事,而且还是一件明显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我的体质,极阴之体。”风姨说。
    众人瞬间便是一阵的通透,就好像是憋了四五天,突然迎来了一阵剧烈的腹痛,然后猛然一泻千里一样。
    风姨这一句极阴之体,终是将我们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
    极阴之体,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体质,甚至是百万、千万,而这种特殊的体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生存的问题。
    要知道,人间一直讲究的都是阴阳平衡,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衰,阴阳只有互补,才能够好好正常的生存,这一点,适合于任何在人间生活得生物。即便是我们这些从地府跑过来的死鬼,也是一样。
    当然,倒是也不能说阴阳一旦失衡,那么便是所有人都得俩眼一翻,直接死翘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且,办法总比困难多。所以,才诞生了医术,专门医治各种阴阳失衡的医术。所以才有了风姨这种特殊的体质依然能够幸存下来的情况。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风姨才踏上了这条寻找阴物,调查极阴之体的情况的道路。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调查,最终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调查明显被这基地的老王发现。而老王作为一名在人间生活了百余年的魂族之人,他对阴物、阴气的研究自然是不知道要超过了风姨多少倍。而且,作为一名魂族,他自己自然也是极其需要阴气的,于是,便有了之后的这么多的事端。
    风姨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所以展开了调查,而这之后便是调查受阻,最终风姨还搭上了自己二十年的岁月。一切好像就是这么结束了,而这期间种种,自然是将念头整齐的对准了老王。
    所以,现在看来,无论是风姨的调查,还是我们的调查,好像都因为老王的消失戛然而止了。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房间中只有青衣的手指敲打在椅子扶手上,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看到青衣这副德性,我瞬间便将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玛德,青衣每次一露出这副德性的时候,丫绝对就是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坑别人了。
    果然,片刻之后青衣嘴角一扬,声音便随之响起。
    其实,现在的事情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对我们有利?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青衣的脸,现在老王都没了,我们还有利个屁。
    青衣却是没有搭理我,而是脑袋一转,直接朝着风姨看了过去。
    “风姨,对于阴物,或者说是阴气,你了解多少?”
    “不多,而且,我调查阴气和阴物也是为了寻找到能够治疗极阴之体的办法。”风姨说完却是朝着小风看了过去。
    嗯?这眼神,啥意思?不会是小风也是这种体质吧?众人看着风姨的眼神,几乎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这个结果。
    结果的确是如我们所想,小风居然也是这种极阴之体。
    “那办法你找到了吗?”却是从开始到现在就在一直认真听讲的刘结巴插话进来。
    “也算是找到了吧。”风姨抿嘴笑了一下,朝着老张看了一眼,两颊微红。
    嗯?这……这……啥意思?阴阳调和?采阴补阳?我心里瞬间便想到了无数小说中的桥段。什么采花贼采阴补阳了,什么玉帝哥哥唐僧肉了,什么雌雄大盗了,什么岛国爱情动作电影了……
    我承认,我思想滑坡了。没办法,老子看的那些小说里,但凡是涉及到阴阳这方面的,差不多都是这么一个套路的。
    风姨似乎也是看出了我们的表情里包含的信息,从老张的怀里直起身子,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的确是因为老张,老张的阳气很旺盛,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说完话,风姨更是伸出手,抓住老张的手掌用力的握了一下。
    握草!还真是这样。我真的有点惊了,我从来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这个坚信马列主义思想的青年知识分子身上。同时,我也不敢相信,老张这么多年下来,身体居然还这么棒。哦,也不对,风姨已经昏迷了二十年了,所以,这老张应该有二十年的空巢期的。要是风姨一切正常,老张现在没准比刘结巴还得瘦。
    不过,我却是听出了风姨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这的确是一个阴阳调和的好办法,所以,这个办法应该也是适用于小风的,而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纯阳之体吧?这么说,我要是……要是……帮助小风治疗一下的话,是不是也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而且,老张也只是阳气比较旺盛而已,老子可是纯阳之体,没准一下子就治好了呢。
    “风姨,那个,这阳气旺盛,有什么标准吗?”我追问了一句,尽量的掩饰着自己满脸的猥琐。
    “这个我也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不过据我的猜测,如果能够找到一个纯阳之体的话,没准小风我们母女二人的情况会有极大的改观。”
    握草!说实话,那一刻,我差一点咔的一下就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然后大喝一声:我是纯阳之体。
    只可惜,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即便是我阅尽了岛国电影无数,却依然无法突破那一层障碍,那是咱们的底线,不能那么干。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月牙儿的身上有细微的毫光绽放,依照我三十多年的单身经验,我只一眼便已经看出,这丫头绝对是带着某些神圣的使命来的。如果我稍有松懈,怕就会遭受灭头之灾,只是这个头到底是那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被巴雷特来上一下的,即便是我已经达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魂境,怕是那也只能落的一个爆头的下场。
    “那……具体需要怎么做呢?”虽然不能那个啥,但是咱们可以曲线救国的,亲嘴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风姨这一次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得,玛德,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总不能现在就站起来,然后小风的面前,来上一句:哎,我是纯阳之体,现在和我亲个嘴,我给你治病吧?
    “那阴物,风姨应该是见过的吧?”青衣非常生硬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嗯,这个我倒是见过几处,其中就包括任意所说的阴柳。”
    “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吗?”青衣说。
    “记得,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前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有总比没有强。”这绝对是我第一次听见青衣说这么“妥协”的话,看来他也是没了办法。
    老张家里自然是不缺地图的,片刻之后,老张已经拿着两张地图回来,一张地图已经泛黄,而另一张则是全新的样子。
    我一看地图的样子,心里瞬间就是一惊。尼玛,没想到,这老张看起来是一个大老粗的德性,没想到还能这么细心。
    两张地图铺在桌子上,一张是二十年前的,一张是现在的。
    风姨微微往前欠了一下身子,随后接过老张递过来的笔,在地图上快速的画出了七八处地方。
    而这个时候,老张也把脑袋伸了过来,在看见自己的老婆画的圈圈之后,在那张崭新的地图上,划了几个叉叉。
    于是,新老两张地图上,瞬间出现了七八处的圈圈叉叉,寓意非常深刻。
    青衣看了一眼,随即将地图卷了起来,手掌一翻,光芒闪动之间,地图已经消失不见。
    “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出发。”青衣说。
    “出发?出发干啥?”猿王一脸迷糊的看着青衣说。
    “出发,去找老王。”
    “去哪找?”
    “地图上有阴物的地方。”
    “为啥去那些地方?”
    青衣的太阳穴开始一下一下的跳动。
    第二天,众人再次聚齐,只是这一次却是多了风姨,老张因为实力的问题,被风姨非常坚决的留在了家里。
    于是,老张只能是一脸郁闷的朝着我们的面包车挥了挥手,然后看着我们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已经出现在了我之前发现阴柳的地方,此时,那阴柳虽然依旧存在,但是这里却已经没了半点阴气,那本来翠绿的阴柳也已经变成了枯黄的样子,毫无生气的站在那里。
    于是,面包车一股黑烟从屁股上蹿出,咆哮着冲了出去。
    五天时间,我们已经找遍了地图上五处地方,而这五处地方的确都有阴物的存在,只可惜,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只能是看着那新鲜的土坑望洋兴叹。
    不过这样的结果,我们还是非常高兴的,起码这已经证明,青衣的推断是正确的。风姨和小风母女获救,老王也彻底的失去了阴气的来源,再加上风姨和小风这种千载难逢的体质,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老王已经将目标转移到了这些阴物之上,虽然阴物能够释放的阴气较之小风母女二人差了何止一大截,但是总也算是聊胜于无。
    青衣眉头微皱,看着手中的地图,在老张画的那些叉叉上不断的划拉着。
    随后,青衣却是指向了最远的一处阴物所在的地方,直接忽略了之中隔着的另一处阴物所在。
    “你确定?”我看向青衣。
    “不确定。”
    得,丫现在也是没了办法,显然也是在赌了。
    却没有想到,青衣刚刚确定了方针政策,小白却是凑了过来。
    “这里没有老王的气息。”小白说。
    没有老王的气息?那是什么意思?这些阴物不是老王弄走的吗?难道还有别人?这五处阴物所在的地方无一不是荒郊野地,远离人群的地方,这种地方,负责市容管理,或者是环卫的,应该也不会来吧?毕竟,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狗都不乐意来,更何况那些抱着“解馋”的目的,下来视察工作的“解馋团”了。
    “傻、逼,你忘了煅体和你说的话了吗?”就这声音一响起,我自然是瞬间便知道是谁出场了。
    于是,下一刻,我已经冲回了灵台。
    “煅体和我说啥了?”
    “你是不是码字码傻了?煅体不是和你说了,那老王应该有不少的后代吗?”
    玛德,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我瞬间又从灵台之中冲了回来。
    “这会不会是老王指使的其他人做的?”我看向众人。
    “很有可能。”小白说。
    所以,我们的问题再次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老王只是那个幕后的黑手,真正冲在前线的,绝对不是老王,所以,老王便再一次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再次变成了赌博,赌青衣所指的那最后一处阴物。
    面包车被猿王开的如同疯狗一样,到了夜晚的时候,面包车的排气管中冒着火星冲入了村子。
    村子非常小,大概十几户的人家亮着灯,灯光昏暗,死气沉沉。
    房子倒是很多,但是在农村,晚上只要没有掌灯,那基本便已经代表这房子已经是空的了。即便是没有点灯,但是现在的社会条件,家家总是有电视的,所以,总会有电视的亮光传出来的。
    将面包车停在了远处,青衣已经拉开车门,朝着一处人家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青衣返回,却是朝着我们摇了摇头。
    随后青衣便将他遭遇的情况说了一遍。
    青衣去叫门的人家的确是有人的,以青衣的目力,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几十米之内,也能够看清所有的一切。青衣敲门之后,很快青衣便从那门缝之中看到了院内的房门之后一脸好奇的瞪着大门外的大眼睛。甚至,青衣还清晰的看到了小男孩头上那蓬乱的冲天辫。
    然后,青衣便看到房间之内快步走出的大人,大人一把将那趴在门缝之中,朝着外边打量的小男孩抓了回去,更是在进屋之后,随手便关了房间里的灯。
    很怪的村子。众人听着青衣的遭遇,都是微微的皱着眉头,朝着村子里其他亮着的房子看去。
    “走吧,咱们先去阴物那里看看。”青衣说。
    于是,面包车再次启动,几分钟之后,已经停在了一处山坡之前。
    众人下车,很快便越过了山坡,山坡之后一片光秃秃的景象,只有在那山脚下,有一口泛着腐臭味道的老井。
    井底有水,甚至还能够听见癞蛤蟆那咕噜咕噜的叫声,在这黑夜之中远远的传开。
    这里?我看着眼前的老井,有点迷惑。
    阴物,的确是应该是有阴物的样子,但是以我在地府之中的经验判断,阴物虽然阴,但是大多数,却是不脏的。当然了,我这个脏指的就是单纯的脏。
    但是这里,虽然阴气极重,但是却也是足够脏了一些。
    周围一片荒凉,杂草足有半人高,枯黄和翠绿的颜色交织在一起,让这一片本来就显得又脏又臭的地方显得更加的狼藉。
    不过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们倒是高兴的,毕竟,这里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阴物显然还没有被取走。
    只是……只是……只是这阴物,也太踏马的臭了吧?
    即便我们都是修炼者,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这么臭的气味,我们还是不想继续在那里待下去的。
    片刻之后,我们一行人已经在山顶上聚集起来。
    青衣手中光芒一闪,一道微弱的白光冲入我们脚下的地面,随后蔓延出去,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如同水银泻地一样的美丽。
    众人眼前光芒一晃,随即重归平静。青衣拍拍手掌,已经盘膝坐了下去。
    小风母女看到青衣的动作,似乎有点尴尬。
    “放心吧,这是青衣的阵法,现在我们在这里,别人已经发现不了我们了。”我说。
    两人一脸诧异的看着青衣,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甚至伸手在周围的空间中摸索了一阵,像是两个好奇宝宝一样。
    一夜无话,当然,具体有没有话,我也不知道,前半夜,我模模糊糊的想绾灵心,后半夜,我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一只脚蹬在我的肚子上的时候,我正拉着绾灵心的小手,向绾灵心解释我这纯阳之体的事呢。
    玛德,都是这纯阳之体闹的。醒来之后,我狠狠的咬了一下牙。
    踹醒我的人是月牙儿,丫头的两只眼睛在黑夜里显得越发的明亮。这丫头不会是夜猫子投胎的吧?我记得书上说,那玩意就是阴物的,不知道老王的那些人会不会把丫头抓去炼了药……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月牙儿的一只小手却是悄悄的摸了过来,在我的腋下胡乱的扒拉了几下,将我的胳膊和身体扒拉开一个缝隙,然后小巧的身子便已经钻了进来。
    “干啥呀?”我瞪着月牙儿说。
    “你打呼噜。”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有点害怕,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我就说嘛,女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投怀送抱的,不管她是一个萝莉,还是一个淑女,还是一个熟、女。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也猛然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我们的身边缓慢的流淌着,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慢慢的爬过了自己的身体一样。
    眼中精光一闪,我已经朝着那老井看去,老井依旧是老井的,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老井之中此时却好像是正在冒着一团团的黝黑气体,气体扩散开来,铺盖了周围偌大一片,而我们此时应该就算是在这黑气之中。
    只是……这黑气,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但是却为何没有阻挡我的视线呢?我皱着眉头朝着周围看去。
    而这一眼看过去,我瞬间便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九个人倒是一个不少,只是那造型却是有点吓人。在我们最左侧的猿王已经脸色惨白的仰天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身体上已经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之后是小风母女,两母女的状态倒是好一些,但是此时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两只眼睛无神的睁开着,目光却是没有任何的焦距。之后便是我和月牙儿,我们俩人的状态此时明显是最正常的。而之后是我身边的小白,丫头现在状态还算可以,但是却也是牙关颤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的盘膝坐在地上,身边扔了许多空了的瓶瓶罐罐,正在散发着各种药香。再之后便是青衣,青衣此时的状态却是与猿王差不多,进气多出气少,也是一脸要挂了的德性。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老子不是在做梦吗?梦还没醒呢?
    于是,我狠狠的在月牙儿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猫在我的怀里的月牙儿吃痛,低低的痛呼了一声,两只小脚狠命的弹动了两下,算是反抗。
    不是在做梦。
    那踏马的怎么老子一觉睡醒,直接过去俩,还有五个是一脸痴呆的样子。唯一剩下两个,一个是睡过站的,一个是吓得直往这个睡过站的人怀里钻的小丫头。
    “哎哎哎哎哎……”我用胳膊用力的夹了一下月牙儿的脑袋,低低的招呼了她一声。
    月牙儿闻声,脑袋扬起了一点,透过我腋下的一点缝隙,遮着半张脸朝我看了过来。
    “咋了?”
    这丫头现在说话怎么一股子东北味呢?
    “这是咋回事呀?”我脑袋向着四周看了一圈。
    “我也不知道。”月牙儿继续压低了声音说。
    “你不是醒着呢吗?”
    “我刚醒,冻醒了。”
    得,睡过站的变成了两个了。
    于是,我现在几乎面临了一个空前巨大的难题。
    我身边的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有,那老井里正在冒着的黑气是怎么回事?这黑气怎么感觉像是活了一样呢?
    青衣等人明显是因为那井里的黑气影响,所以才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而我现在只需要弄清楚这井里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可惜,老子怎么弄?他大爷的,这玩意感觉倒是像阴气,但是我见过的阴气可是没有这样的,漆黑如墨,蔓延如潮,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梦游把自己扔在了黄泛区了呢。
    我尝试着钻进灵台。很轻松便已经冲了进去。灵台之中一片祥和,如往常一样。只是,四个每天不想看见的老棺材瓢子此时却是一个都见不到踪影。最终,我扯着嗓子在灵台里鬼哭狼嚎的吼了半天,却也没见到一个答应的人。
    于是,我只能是恨恨的退出了灵台。
    尼玛,不用的时候总能看见,用的时候却偏偏就看不见,这踏马的太有烟火气息了。这一幕,要是让那些酷爱文学创作的人看见,说不得都能写出来一部短篇小说了。
    “这玩意是不是阴气呀?”没办法,我只能是尝试着与怀里的月牙儿交流。
    “我觉得差不多。”
    “但是阴气好像都是看不见的吧?”
    “那就是太阴了呗。”月牙儿说。
    “那我怎么弄呀?”
    “你就当阴气弄。”
    “那他们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他们好像是快挂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早说他们就不用死了吗?”
    我和月牙儿趴在地上,小声的嘀咕着。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挂了呀?”我继续问月牙儿。
    “估计快了。”
    于是,月牙儿的话音刚落,最外边的猿王便是身子陡然一挺,瞬间形成了一个角弓反张为,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破伤风感染者。
    然后……然后挺了几息之后,噗通一下把自己两百多斤的身体扔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这一刻,我是再也顾不上眼前的这黑气了。爱踏马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腰上一用力,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形噌的一下已经从地上跃起,空中身子一扭,已经朝着猿王的身上落了过去。
    而这时,月牙儿还如同一只树袋熊一样的抱在我的身上。
    于是,我嘭的一下落在了猿王的身上,而月牙儿刚好夹在我和猿王的身体中间。
    于是,月牙儿一阵的白眼乱翻,嘴巴也是张的大大的,好像是溺水的鱼一样。
    我擦!忘了这丫头了,差一点给丫头压死。
    嗯,还别说,小丫头崽子,身体发育的真不错。
    下一刻,我头一低,嘴一撅,玛德,死就死吧。
    我义无反顾的就亲了上去。
    当然了,我亲的是猿王。
    而之所以这么做,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纯阳之体,给丫弄点阳气过去,估计丫就不会死了。而支持我这么做的原因则是那些黑气,我猜测,那些黑气就是阴气。
    我猜对了。
    与猿王嘴对嘴的亲了十几秒之后,猿王的身体猛然又是一抽,一口气便裹挟着沙哑的声音从猿王的嗓子里冲了出来。而我这时也已经四肢一用力,跳回了我本来的位置。
    完了,完了,老子这一世英名尽毁!尽毁!尽毁啊!
    我狠狠的捶了一拳面前的地面,双目赤红的嘟囔了一句。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了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月牙儿这丫头正张着嘴,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一脸如同被惊呆的金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数种想法。
    一、贿赂这丫头,让丫头闭嘴。
    二、杀人灭口。
    三、收了这丫头,让她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四、……
    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片刻之后,丫头似乎也是发现了什么,俩眼猛然一闭,从眼皮上的皱纹分析,丫头一定是在非常用的闭着眼睛的。
    然后我便感觉到丫头抓着我的两只小手突然用力了几分。然后……然后……然后我便看见丫头闭着眼睛,脖子一抻一抻的,胸腹之间一阵剧烈起伏。
    你妹!吐了?
    还好,月牙儿最终没有吐。要知道,这次走的匆忙,我所有的衣服可是都在身上呢,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子的钱包都没拿。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兜比脸还干净。
    猿王折腾了一会,醒来。双眼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压低了声音吼道:“猿王,抱元守一,固守丹田,沉心静气。”
    突然听见我的声音,猿王也是精神一震,瞬间恢复了清醒,然后目光朝着我的方向投了过来,但是看到我那急促的眼神之后,便马上依照着我的话去做了。闭着眼睛,盘膝打坐去了。
    其实,正常情况下,我是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而且,现在猿王因为有了我那一口纯阳之气,精神瞬间便是好了很多,估计撑过今天晚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青衣也踏马的抽了。
    草!草草草草草草!老子好好的玄幻呀,怎么会出现这种恶心人的男、同桥段!码字的,你丫的给我出来……
    虽然我拼命的呼唤,但是,很明显,码字的没有鸟我,而这个时候,青衣抽出的更加厉害了。
    于是,我一脸决绝的望向怀里的月牙儿。
    “闭眼!”
    月牙儿一脸决绝的用力点头:“嗯!”
    于是,我身体腾空、横移、落下,一气呵成,然后义无反顾的吻了上去。
    青衣慢慢清醒,也是一脸茫然,当然,他主要茫然的原因还是因为看见了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大哥哥,我相信你,你是男人。”月牙儿在我怀里,双手嘭着我的大脸,一脸悲痛的看着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哥哥,结巴哥哥也抽了。”
    然后,我身形继续重复这个已经重复了两遍的动作,最终,我的嘴唇再次非常熟练的覆盖在了刘结巴的嘴唇上。
    丫口臭!草!
    我狠狠的擦着嘴。却突然感觉到一抹异样的目光在我的身后紧紧的盯着我的后背。
    握草!我刚刚好像是忘了点什么事。
    我回头,青衣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四目对视!
    哇!
    青衣吐了,我怀里的月牙儿咬牙坚持了几息,哇的一声,也吐了。幸亏我见机不对,将丫头的脑袋生生的掰向了地面,浑然没有在意那一声清脆的咯嘣之声。
    然后……然后小七又抽了。
    啊!苍天呀!为什么!为什么抽的全是男人,如果是女人,老子起码还是能够接受的。
    我抬眼看向青衣,目光凶狠的如同饿狼。
    青衣转身。
    我的身形升起,猝不及防之间,已经冲到了刘结巴身前,手刀扬起,在刘结巴嘴里的话还没有冲出喉咙的时候,一记手刀砍在了丫的脖子上
    刘结巴噗通一声,仰天栽倒。
    随后,我身形一折,已经亲上了小七。
    小七悠悠转醒。
    青衣在一边肩膀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并且有努力压制的干呕声传来。
    “小七,修炼,快。”这一次我没有忘。
    小七如同我的亲弟弟一样,也是众人之中最听话的一个乖孩子,虽然杀人时候比谁都狠,但是没事的时候却是比谁都阳光,都呆萌的,除了有点晕血。
    小七根本没有任何的疑问,两眼一闭,盘膝做好,瞬间便已经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五个男人已经全都没了问题,还剩下四个女人,当然了四个女人之中,月牙儿是十分清醒的,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算算也还有三个人。
    我微微的舔了一下嘴角,脸上再次露出了贪婪的猪哥表情。
    玛德,到了收获的季节了,老子终是要迎接幸福的时刻了。
    我朝着小风母女凑了过去,两人的目光依旧涣散,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两人的表现就如同正在梦游一样,好像彻底的陷入了梦境。
    从谁先开始呢?我端详着两张绝对算是漂亮的脸蛋,小风一脸迷茫,红唇欲滴,剑眉星目,风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脸上虽然迷茫,但是却更加有一股成熟、女性所特有的魅力,端的也是一副要人老命的模样。
    哎,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居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我的手掌伸出,伸手扶在小风的肩膀上,脑袋朝着小风的脑袋靠了过去。
    距离太近了,我不自觉的眯上了眼睛。
    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空中响起,啪啪啪啪,惊起一片野鸭。
    我捂着脸,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小风怒瞪着我,目光冰冷如刀。
    草!狗血!太踏马的狗血了!
    草!犹豫!太踏马的犹豫了!
    草!正直!太踏马的正直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犹豫和正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亲上了?我认为,小风这样的女人,一旦被我亲过,多半就得和古代的少女一样,非我不嫁。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准还能治好小风的极阴之体。而最最重要的是,我的出发点是正义的,而且,我的目的是救人,这么一说,绾灵心没准也就同意了,我到时候绝对是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小风醒了,随着扇了我一个耳光,清脆、嘹亮的响声瞬间便惊醒了她身后的风姨。
    得,到手的鸭子飞了俩了。
    还有小白自己,但是,小白却是我的兄弟媳妇,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亲的,这是底线。
    只可惜,小白现在的状态却也是不容乐观,本来就是在苦苦支撑的她,现在也已经脸色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流下,牙关紧咬,牙齿互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造孽呀!造孽呀!
    我狠狠的一掐自己的大腿,心一横。
    咔嚓一声,直接挠破了自己的手腕。
    顿时,手腕之上,鲜血直流。
    我把手腕送到小白嘴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手腕之上的鲜血之中那股至阳至刚的气息,小白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凑了上去。
    片刻之后,小白转醒。
    另一边,月牙儿也已经低声和小风解释明白了一切。
    至此,众人全部恢复如初。
    而我,已经哭倒在地,肝肠寸断。
    这一日,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第二十章 开局一条鲲,升级全靠吞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献出我的初吻时候的种种桥段,有王子骑白马类型的,有无良少年勾引无知少女类型的,有一夜暴富、纸醉金迷类型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幻想,却从来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初吻会送给一个男人,嗯,不对,应该是猴子变的男人。
    当然,如果这个男人是孙悟空那种大神,我也就认了,但是猿王无论怎么看,却也不像是孙悟空,甚至连猴毛都不算。
    我正哭的悲悲切切,梨花带雨,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这的确是阴气,你想个办法。”却是青衣凑了过来,目光盯着远处的老井,一脸严肃的说着。
    我抬头看向青衣。
    于是,我们俩不由自主的干呕了一下。
    众人看着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干呕,眉头也是轻轻的皱了一下。其中不包括月牙。
    “老子没办法。”我没好气的瞪了青衣一眼。
    这倒不是我因为正在生气,所以说出来的气话,我是真的没办法。
    “你最好快点想出来一个办法。”
    “为啥?”
    “这里只有你和月牙儿的体质能够抵抗这阴气。”青衣说,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们现在也已经无法离开了,并且,我们也支持不了太久。”说完,青衣耸了耸肩膀。
    无法离开了?听见青衣的话之后,我朝着周围扫了一眼。这一眼下去,却是真的将我吓了一跳,之前一直忙着救人,在将所有人都救过来之后便一直在忙着恶心,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的查看周围的情况,这一看之下,我才知道,青衣所言非虚。
    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不是黑夜的那种黑,是那种纯粹的黑,没有半点的杂色。很显然,我们已经彻底的被那些黑气包围了,唯一现在能够看清的地方,就是青衣布置的那个隐阵大小的地方。
    “你这个隐阵不行吗?”我问。
    “不行,隐阵只能隐藏身形,却不是让我们消失。”青衣说。
    “而且,隐阵其实也不能阻挡阴气,现在我们之所以还能够看到这周围的一些东西,是因为月牙儿的虚空之血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月牙儿和你在,我们现在应该早就被阴气吞噬了。”
    草!此时此刻,我除了一个“草”字以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转过头,继续朝着老井的位置看过去,皱着眉头。
    半晌之后。
    “月牙儿,你有什么办法没?”我胳膊怼了怀里的月牙儿一下。
    “没有。”月牙儿继续从我的衣服的缝隙里,露出半个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那老井。
    为啥我总觉得丫头好像是在害怕什么呢?
    “哎,丫头,怕什么呢?”
    “我怕那老井。”
    “老井?”
    “嗯,我怕那里边一会爬出来一个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有点愣神,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桥段这么熟悉呢?努力的搜索着记忆中的内容,片刻之后,我咬牙切齿的瞪着月牙儿。
    “你是不是看恐怖片了?”
    “嗯。”月牙儿用力的点头。
    我恨呀,要不是为了故事情节的正常发展,我现在真想直接手刃了这个丫头。丫头别的没怎么学好,这坏习惯倒是学了一个齐全,什么网购呀,什么看恐怖片呀,什么说脏话呀,什么打架斗殴呀。你说你看就看了吧,你干啥非得联系一下实际呀,这里是现实世界,没有贞子的。
    “这些道理我也懂,但是害怕和那没关系。”丫头说的理直气壮。
    我……我……我踏马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下一刻,我的身形噌的一下已经站了起来。踏马的,反正这周围现在也已经是满满的黑气了,我到底是站着,还是趴着都已经是一个样子,所幸,老子就男人一点,正所谓,人死鸟朝天嘛。
    正在我一脸决绝的装逼的时候,灵台中突然响起了涤魂的声音。
    “嘿,这是咋了?怎么这么一会突然这个德性了?”
    下一刻,我第一时间就已经冲回了灵台,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冲到了涤魂的身边,手掌伸出,嘭的一声直接捞住了涤魂的脖领子,你说,刚刚老子来找你们,你们丫的都干啥去了?
    因为实在是有点激动,并且有点匆忙,所以,我没有注意到灵台中的事物。
    现在顺着涤魂的目光看去,我终于看见了我的灵台中的变化。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四把舒舒服服的椅子,桌子上摆着很多长方形的小块,其他三人正坐在桌子的一边,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排那种长方形的小块堆砌起来的队列。
    我尼玛!打麻将!
    我都要哭了,这踏马的还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吗?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真担心我这灵台里倒出会出现一个什么场景,因为现在我分明就看见了四人的桌角位置都摆着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是星星点点的烟灰。
    果然,涤魂的回答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哦,我们哥几个刚刚没事做,打了两圈。”
    听听,听听,这踏马的应该是一个大神说的话吗?如此的市井,如此的接地气,你们四个不是应该那种高高在上,俯瞰是人,并且一脸嘲讽的模样,然后装逼的说一句“不过如此”吗?
    “大神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也得有娱乐项目呀,照你这么说,大神就该不食人间烟灰,每天都是饿了吃青草,馋了吃蚂蚱吗?”涤魂伸手将我的手掌从脖领子上拍开,扯着公鸭嗓子嚷嚷着。
    你丫就作死吧昂,你踏马的把大神形容成了草地溜达鸡,早晚有一天你得让那些大神把你炖了。
    涤魂转头朝着自己的牌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嚷嚷。
    “你看看,你看看,老子一手的清一色,让你这么一搅合,屁都没了。”
    你踏马的还有心思在这清一色呢,我清你大爷吧。
    我伸手就抓向涤魂面前的一张牌,入手温润如玉,表面光滑中却有带着一点粗糙的感觉,只是一个瞬间,我便从那张牌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嗯?熟悉的感觉?这……好像是隐隐有着雷火之力,还有着一点点的生气,这……这……
    握草!我伸手又抓起一张牌。
    尼玛,这踏马的不会是七劫木刻的吧?
    我瞪着涤魂,又看了看手里的牌,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
    你丫的最好给老子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这灵台里还有别的东西能刻麻将吗?”
    那你踏马的就能用七劫木刻麻将呀?那可是七劫木,往大的说就是七劫树,再往大了说,就是老子这个七劫之主了,你丫的拿着七劫木刻麻将,你就不怕自己遭了七七天劫?
    涤魂明显也是看出了我眼中的意思。
    “我怕什么,反正我们在你的灵台里,要遭劫也是你遭,和我们的关系不大,而且,你现在是七劫之主,说起来,即便是这七劫再发动,也绝对是因为你的原因,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打几圈麻将就劈我们的。”
    不要脸!臭不要脸!太臭不要脸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全身无力,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所以,在我从那麻将桌上,还有椅子上感受到七劫木的气息的时候,我没有半点的惊讶,一脸的平静。
    我把目光投向远方,远方的七劫木现在已经长到了两米多高,虽然腰身依然纤细,但是却能够清晰感受到那其中的勃勃生机,还有不屈的意志。
    唉,多好的一棵七劫树呀。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幼小的七劫树突然晃动了一下,就像是我们伸了一个懒腰一样,并且那细小的树冠还朝着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你还有心在这里跟我打招呼呢?你妈都让人家刻成了麻将了。”我摇头叹息,默默的嘀咕了一声。
    对于这四位大神,我现在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其实四位大神对我的帮助还是非常大的,当然,如果我现在能够达到神境的话,他们对我的帮助将会是更大的,只可惜,我现在只有魂境,所以,他们也只能是委屈在我的灵台之中。
    “外边这个情况,有办法没?”最终我选择原谅他们四人,然后将话题直接生硬的拉了回来。
    “有。”涤魂回答的非常痛快。
    “你忘了之前阎王在你的灵台里扔下的坟包和生死簿了吗?”涤魂说。
    草!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记得之前收了阴柳上的阴气的时候,那一抹阴气最终就是落入了那坟包之内,照这么看的话,现在我依然可以采取这个办法。只是……只是……当时那阴气,很明显没有眼前的阴气这么的霸道呀。
    “眼前的阴气再霸道,还能比阎王霸道吗?”
    涤魂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呀,我抱着涤魂的秃脑袋,在丫那光秃秃的地中海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离开了灵台。
    草!老子为什么要亲涤魂呢?我皱着眉头想,目光抬起,看见了猿王,于是,我踏马的又在干呕了。
    众人自然是再次朝着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看你妹,老子能告诉你们是因为老子亲了男人吗?
    我踏前几步,走到了隐阵的边缘,然后伸出手,如同捧水一样,尝试着捧起面前的阴气。
    手上光芒一闪,阴气已经消失在手掌之中,然后顺着经脉游走了一圈,冲入了灵台,随后扑入了坟包之中,坟包上光芒一闪而逝。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我却知道,我手里的阴气的确是被灵台中的坟包吸收掉了。
    实验非常完美,于是,我身形一晃,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冲出了隐阵。
    玛德,现在老子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我的时间允许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草率的直接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吗?而且,这实验
    还是以老子的身体为代价的。
    嘿嘿嘿嘿……笑声从我的口中传出,在浓重的阴气之中,犹如一只刚刚爬出地府的九幽恶鬼一样。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大喝一声,随后大嘴一张,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瞬间从我的身上升起。
    嗯……嗯……我的确也是在吞。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我伸手去捞的话,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漫山遍野的阴气捞干净,所以我选择了一个生活中的常识性的选择,捞,总是不如吸的。
    嘴巴张开,狂暴的吸力传出,一瞬间阴气开始朝着我的嘴里疯狂的涌入,因为速度过快,甚至都产生了音爆声,那吸力,绝对比市面上能够买到的任何一款吸尘器的吸力都要大。
    于是,众人开始更加的惊讶。
    于是,片刻之后,众人齐齐的拍脑门子。而且,我还隐约的听见了一声充满了萝莉音的“傻逼”。
    而此时,灵台之中的涤魂四人也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片刻之后,四人脸色怪异的在其他人的脸上扫过,随后齐齐的摇头叹息。
    “不过他这个办法也的确是非常的实用的。”涤魂说,只是说的时候,涤魂的嘴角也在不停的抽搐着。
    “嗯,如果他能够过滤一下就好了,这么吸,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吸进去一些不应该吸的东西。”煅体说。
    “打牌,打牌。”这一次却是朱雀出声,将众人的目光拉回了牌桌上。
    于是,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灵台之中,四人安静的打着麻将,用七劫木抠成的麻将。
    隐阵中,其他的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有人揉着额头,有人揉着太阳穴,有人啪啪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子。
    而我,正在以鲸吞之势,狂吸这漫山遍野的阴气。
    玛德,老子前世是不是一条鲲?这么能吞。广告不是也说了吗,开局一条鲲,升级全靠吞。
    阴气进入嘴巴,然后顺着经脉游走,然后冲入灵台,再被灵台中的坟包吸收,坟包上光芒闪烁一番,随之消失不见。
    这本应该是最标准的流程,但是现在,这流程显然已经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最典型的变化就是,我的嘴巴现在已经闭不上了,就像是被卡死的油门一样,汽车只能是玩命的往前冲。另一个便是我的肉身,不知道是因为吸收了太多的阴气的关系,还是吸收了太多的空气的关系,肉身正在急速的……肿胀。只是片刻时间,我的体型已经变成了如同猿王一样,而且,看那趋势,肿胀依然会继续下去。然后便是灵台之中的变化。本来,一小股的阴气进入,就像是一只小蝌蚪一样,一头扎到坟包里便算是完事了,然后坟包光芒一闪,完成任务。但是现在,那本来的蝌蚪却是变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漆黑光带,光带的另一端连着我的灵台边缘,另一端却是连着坟包,就像是混凝土浇灌机上的管子一样,不停的朝着坟包里喷着混凝土。而那本来还算是安静的坟包更是猛然的光芒万丈,闪烁的如同一颗正在剧烈燃烧的流星一样。
    “他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吃的嘭的一声炸开?”隐阵里,小白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因为是同行,所以小白还是非常专业的关注着我的身体变化。
    众人默不作声,因为大家也不知道。
    ————
    胀痛开始在身体上传来,第一个便是嘴巴,我的嘴巴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透明的状态,大小更是变成了如同一只喇叭一样,海量的阴气正在朝着其中猛灌着。而此时,我的嘴角已经开始流出鲜血。
    现在,我不得不感谢一下煅体,说实话,要不是他那么苛刻的要求我进行肉身的锻炼,现在的我,绝对会成为玄幻系列网络小说中第一个被爆了嘴巴了主角。
    然后便是胸腹之间,只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我的胸部已经嘭的一声隆起,如同气球一样。而肋骨和脊柱更是瞬间传来清脆的骨裂的声音,而伴随着骨裂的声音一起升起的还有无边的无法忍受的疼痛。我想喊,可惜,嘴巴里却是塞满了阴气,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大家在看到一名胸部比较大的女子的时候,都会习惯的称呼其为大波妹。但是!我认为,即便是再大的波,现在放在我的面前,也全是板上钉钉一样的德性。36E,38E?全是扯淡,听说过世界波吗?没听过看看我就知道了。
    自胸部猛然膨胀入球之后,接下来便是腹部,只是一个瞬间我的肚子便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圆球。
    然后是四肢。
    总之,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被吹的无比鼓胀的一次性的乳胶手套,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拿着针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扎一下的话,没准我都会带着一声尖啸,冲入高空。
    疼痛的感觉在全身各处蔓延,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疼痛这种感觉我不是没有体会过,甚至我体会的是非常的多的。但是这种胀痛的感觉,却是我从来都没体会过的,那种感觉真的像是一只被厨师抓在手里的鸭子一样,而那些阴气就像是厨师手里的各种调料,正在一股脑的朝着我的肚子里填进去。
    意识更加的模糊。不过这种模糊的状态,倒是让我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似乎那些疼痛也开始慢慢的模糊了下去。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是怕的,很怕。因为这种模糊的意识,只需要再前进一步,我便会彻底的昏迷,而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昏迷,那么我所面临的结果便只有一个:爆体而亡。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鼓胀的四肢,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的脑袋甚至都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的动作,哪怕只是转动一下也不行。
    怎么办?我必须让我能够保持清醒,即便是那胀痛如泰山压顶。
    ————
    一处安静、朴素的小院之中,春泥堆砌的小火炉上坐着水壶,水壶正在冒着热气,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水壶中响起。小火炉的旁边摆着一张小巧的藤条编制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只小小的茶碗,茶碗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淡绿色的茶水安静的在茶碗中旋转着,带着那根根直立的茶叶也如同一名曼舞的女子一样,在淡绿色的世界中翩翩起舞。
    “姐姐……”阎王坐在一张藤椅上,小巧的藤椅被他那肥胖的身体坐的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一样的咯吱声。
    孟婆放下手中的茶壶,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碗,一根茶叶俏皮的爬上了茶碗的边缘。孟婆伸手,轻轻的将茶叶挑起,举到自己的面前。
    温热的阳光照在那纤纤的手指上,衬着淡绿色的新茶,看起来如同通明一样。
    几息之后,孟婆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笑容,看了看阎王,有看了看桌上的茶碗,淡淡的说了一声:“喝茶。”
    阎王又哪里有心思喝茶,在他们的面前,一道光幕凌空出现在那里,而光幕之中,正是我那鼓胀如球的身体。
    唉……
    孟婆突然叹息了一声,随后安静的声音响起。
    “黄泉土,本就是夺了阴阳的东西,这种东西如果不能吸收足够的阴气的话,根本无法沟通人鬼两界,你有什么可怕的?”孟婆看向阎王,眼神中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
    黄泉土,生于黄泉之上,却又不融于黄泉之中。地府万里皆阴,偏偏这一捧黄泉土却是至阳之物。正所谓黄泉埋枯骨,也正是这个意思。如果没有这至阳之物,又怎么能埋的下那至阴的枯骨。地府即便是再阴,却也是三界之内,始终逃不脱阴阳,所以,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说,这黄泉土甚至可以说是镇这茫茫地府阴阳的关键之物,倒的确是至阳的存在。
    所以,如今这至阳之物,再加上我的纯阳之体,可以说,即便是三界之中,怕也是没有再说过我这一身阳气存在的事物了。
    “只是……这阳气也是太重了一些。”阎王依旧满脸担心的说着。
    “不闯这阳关,他们又怎么能回这阴曹?”孟婆轻声说,眼中无半点担心,却是满满的心疼之色。
    ————
    这一切,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现在真的要爆了。
    我甚至怀疑,如果我现在放一个屁的话,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喷入了万米高空。
    一切都好像要彻底的模糊了下去,无论是我的意识,还是我的感觉,甚至就连那疼痛也在慢慢的消失。
    “草!”一声暴喝在意识中爆开。单纯的咒骂,单纯的想要让自己清醒的目的。
    我的意识的确是清晰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犹如沧海一粟。
    但是,这一粟,够了。
    下一刻,全部的意识,全部的力量,全部的感觉,全被我一股脑的扔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而选择眼睛的原因很简单,那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有动作的地方。
    随后,意识中一声暴喝再次响起。
    爆!
    血雾在我的面前升起,却只是一个瞬间,漫天的血雾便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黑暗,比那无边的阴气还要黑的黑暗。
    ————
    灵台之中,涤魂猛然站起,仓促站起的身形推的面前的牌桌也是一阵的摇晃,整齐的摆在牌桌上的麻将顿时稀里哗啦的倒了一片。
    “这小子,怎么这么狠。”涤魂说。
    “总比死了强。”朱雀却是一脸平静的说着,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小子……”煅体也是皱着眉头,脸上除了一抹惊诧以外,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佩服。
    “你这么干过吗?”碎山看向煅体,问了一句。
    “没有。”煅体摇头。
    ————
    小院中,孟婆在看到我面前陡然升起的一蓬血雾之后,眼中一丝惊诧闪过,但是却随即消失不见,转而一抹笑意却是在嘴角升起。
    “怎么样?”阎王问了一句。
    “成了一半了。”孟婆姐姐说。
    ————
    眼前的黑暗瞬间将我吞噬,但是我的意识和感觉却是在这一刻清晰了很多。
    甚至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坟包上传出的信息。
    这阴气,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意识中,我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满嘴都是疯狂。
    差一点吗?那便多一点吧。
    下一刻,手掌也是轰然爆开,化成了两片血雾。
    血雾瞬间被漫天的阴气吞噬,转眼化成了漆黑的颜色。
    狂暴的吸力在断臂上升起,黑色的阴气开始如同倦鸟归巢一样,朝着两只爆开的手臂冲去,手臂上疼痛的感觉再次加剧,只是短短的一息的时间,血雾已经再次从断臂上升起,一路蔓延而上,如同正在升起的烟花一样。
    差一点,还是差一点。
    于是,双脚也爆成了漫天的血雾,烟花一样的血雾再次在双腿上盛开。
    阴气开始再次顺着双腿冲入。
    坟包上陡然升起华光万丈,直冲天际,像是要刺穿了我的灵台一样。
    光芒凝实如同实体,爆发瞬间,光芒便如同凭空生了无数藤蔓一样,藤蔓蔓延而出,蹒跚的冲向了那正沐浴在光柱之中的生死簿。
    片刻之后,光芒回缩,彻底消失之后,一颗明亮的珠子却是漂浮在坟包之上,生死簿之下。
    珠子为黑白两色,一如青衣的生死珠一样。
    下一刻,黑白两色开始在珠子上爬出,如同藤蔓一样。
    几息之后,黑白两色已经将那坟包和生死簿连接在了一起。藤蔓却是没有停止,而是朝着两侧蔓延而出,短短的片刻时间之后,藤蔓已经化成了一片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黑白光幕。光幕之中,阴阳之气缓缓流转,端的是玄妙异常。就像是游离在阴阳边缘的一只精灵一样。
    意识开始清晰,非常的清晰。疼痛也开始传来,非常的疼痛。随之消失的便是那股鼓胀的感觉。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泄气得到皮球一样,短短几息之后,便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我朝着地上落去。
    噗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无边的疼痛更是扯的我的神经如同撕裂了一般。
    眼前依旧是一片的漆黑。
    而这个时候,灵台之中的涤魂却是一声惨嚎响起,骂骂咧咧的起身冲了出去。
    我能够感觉到有人朝着我冲了过来,脚步沉重,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声音围在我的身边,却没有任何人说话。
    我知道,这是青衣他们。我甚至能够从他们那粗重的呼吸声中,准确的分辨出每一个人,甚至是他们的实力,他们的状态。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自己突然能够再次看见了一样,只是这一次自己却不是用的眼睛。而我能够看到的东西也不再是以前那么平面的世界,如今的这个世界更加的立体, 更加的诡异,也更加的细致,我甚至能够看到灵气在他们体内流转,也能够看到周围的灵气正在朝着他们的丹田缓慢的汇聚。还还能看到小七丹田之中那缓缓运转的混沌之气,还有月牙儿的血管里不断的流淌着的虚空之血,还有小风和风姨心脉之处的那一抹极阴之气。
    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却知道,这种感觉,绝对比用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更加的真实。
    只可惜,这种感觉却是正在慢慢的消退。
    四肢上开始升起疼痛,我感觉自己的骨骼和肌肉正在慢慢的生长,片刻之后,四肢上的疼痛消失。疼痛开始在眼睛上升起。
    面前的黑暗开始一点点的消退,光芒伴随着疼痛一点点的重新回到了眼前,从模糊,到清晰。
    “踏马的!”灵台之中,涤魂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随后,涤魂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双手虚幻了许多,虽然还不到如同泡沫一般的程度。
    “玛德,小兔崽子。”涤魂骂了一句,然后缓缓站起身形,一晃之间,整个人已经冲到了七劫树下,四仰八叉的躺在七劫树下,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靠!我在意识中一声咒骂,也是睁开了眼睛。
    还是黑,但是却只剩下黑夜,无边的黑色阴气已经消失不见。
    众人围坐在我的身边,小风和风姨两人正在一脸惊诧的看着我,脸上挂着浓浓的疑惑。
    其他人虽然也是一脸的惊诧,但是在看到我翻开眼皮,睁开了眼睛之后,却都是暗暗的长出一口气。小七则是弯下身子,把我拦腰抱了起来,朝着隐阵走了回去。
    涤魂的效率的确是不错的,只是片刻时间,我已经没事人一样窜了起来,除了身上还有着隐隐的疼痛以外。
    与众人说了一句没事之后,我已经盘膝坐下直接冲回了灵台。
    灵台之中一切照旧,唯一多的也就是那道门,光门。
    那玩意摆在那里,也不可能跑了,所以,我倒是也没有去管那道门怎么样,而是直接窜到了七劫树下,去探望一下那个如同死了一样的涤魂。
    手指伸出,我朝着涤魂的鼻子部位伸了过去。
    “滚……”悠长、低沉,如同垂死一样的声音在涤魂的嘴里传出。
    嗯,只要是没死,那就没事了。
    下一刻,我已经起身离开,气的身后的涤魂躺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
    我皱着眉头走到了那光门旁边,前后左右的打量了几眼,却依然是看不出半点的端倪。唯一能够看出来的,就是那门黑白两色,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一端连着生死簿,一端连着黄泉土,看样子特别像是从坟包上长出来的一样。
    尼玛,坟头种树?这种事怎么被老子摊上了呢?我龇牙咧嘴的低低骂了一句。
    “你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名字在生死簿上勾去呀?”身后,标准的河南腔响起。不用想,绝对是阎王那个货没进过我同意,直接又钻到我的灵台里来了。
    “你丫的这叫非法闯入,你信不信……”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了身形。
    我本来是想说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家祖坟给你刨了的,可是在我回头之后,却是生生的将这话咕噜一声咽了回去。因为事发突然,更是呛的我直咳嗽。
    身后不是阎老五自己,阎老五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孟婆姐姐,也是因为孟婆姐姐,所以我才将那到了嘴边的话,狠狠的咽了回去。
    阎老五这个货可是一直叫孟婆为姐姐的,和我一样,但是我却冥冥之中有种直接,丫这姐姐叫的可不是像我这样,单纯是因为觉得孟婆姐姐就像一个姐姐。我总感觉丫和孟婆姐姐一定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孟婆姐姐。”我呲着呀,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着。
    说实话,我现在的变现绝对是不符合我的人设的。依照我这种混乱之际的人设,以及敢指着阎王的鼻子骂他的程度,我应该是不惧怕任何的势力的,不管那势力是正派的还是反派的。
    但是,在孟婆姐姐的面前,我却始终是放肆不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孟婆姐姐有着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实力,而是因为在孟婆姐姐的面前的时候,我便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弟弟,一个有点调皮的弟弟。而且还是犯了错,被姐姐抓了现行的那种。
    孟婆姐姐看着我,脸上挂着笑,随后一根手指伸出,微微仰起头,在我的脑门上狠狠的戳了一下,说道:“你呀……”
    声音应该是责备的,但是那语气,却像是在看着一个胡闹的弟弟,而且,我还从中听出了一些欣慰。
    “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凑过去,笑嘻嘻的问了一句,随后也是朝着孟婆姐姐的身后打量了一下。
    剩下的就都是熟人了,朱雀四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孟婆姐姐的身后,低眉顺眼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四只哈巴狗,就连朱雀也是。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本来一副弥留之际模样的涤魂,此时也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孟婆姐姐的身后。
    “我要是不来,这任意门,你知道怎么用吗?”
    啥?任意门?这玩意叫任意门?是本来就任意门,还是因为我的丰功伟绩,所以才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我瞬间便感觉一股王霸之气在自己的身上升起。要知道,这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事,可是不多的,最起码也得盖上几间学校才可以的。更别说眼前的这个玄乎的东西了,保守估计,应该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星星厉害不少吧。
    孟婆姐姐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微微笑了一下说:“这门叫任意门,只是现在却只能叫阴阳门,是沟通人间和地府的一个通道,不过你要是叫任意门的话,倒是也可以,只是你可得努力呀,如今这阴阳门,却是无法沟通天界的。”
    靠!我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或者说是意、淫的过度了,没事非要给这劳什子的阴阳门起个名字干啥?好端端的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事。
    “这门……”我想问问孟婆姐姐这门应该怎么用的,但是看着那一片薄薄的光幕,我却始终无法将这光幕和门联系起来。
    “其实这门的用法,之前阎王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一直都没有用心领悟而已。”
    随后孟婆姐姐为我解释了这阴阳门的用法,真的是如之前阎王所说,需要阴德。只可惜,我当时以为的是需要积攒一定程度的阴德,然后去办事处那边拿着阴德换机票,然后就能够返回地府了呢。却哪里想到,这玩意还需要非常多的阴德来开启,多到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么一想,我倒是也算是非常幸运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开启了这个阴阳门,我估计三界之内,应该没有比我再厉害的了。
    不过,这么想了一下之后,我却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能够瞬间积攒了这么多的阴德,显然也是因为之前那老井之中的阴气的关系。如果这么一算的话,那这阴气或者说是这老井可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了。

第二十一章 坏人、老人、老井

    “这老井里有多少……嗯……”我努力的比划了一下。这玩意实在是不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说冤魂?”这一次,倒是阎王冲了过来,急切切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奶、水的孩子。
    “啊……”我犹豫这回答了一句,然后身体往后闪了闪,尼玛,这死胖子怎么感觉好像要把我扑到的样子。
    “你猜!”
    我猜你大爷!我能猜到还用问吗?你丫的语文是生物老师教的吗?
    不过目前我这应该是属于求人的状态,所以,这话,我倒是没敢说出来。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足足的十万冤魂呀。”阎王说,说完还给了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懂得?我懂个毛吧。不过这个事我倒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井里估计死过十万人。
    握草!你丫的忽悠谁呢?这么一口井,别说十万人了,一百人跳进去估计就装满了。想通了这一层意思,我看向阎王的眼神中只有两个字:忽悠!你接着忽悠!
    显然,阎王也是看懂了我的表情。嘴里低低的嘟囔了一声傻逼之后,继续道:“这井呀,其实呢,这能算是一个通道,这下边是一处墓穴。”
    墓穴?你们家墓穴、里埋了十万人呀?老子历史学的就算是再不好,但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大事件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一个地方埋了十万人,你当这是秦始皇的皇陵呢?
    秦始皇!皇陵!握草!下一刻,我直接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定位,随后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尼玛!咸阳!不会这么搞吧?
    “秦……秦始皇……皇陵?”我看着阎王说。
    阎王挑了挑眉毛,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孺子可教的表情。
    玛德,不是谣传秦始皇的皇陵在咸阳机场那边吗?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了。
    “你再看看定位。”
    我低头再看手机,地图稍微缩小了一点,尼玛,这里为什么离咸阳机场这么近。
    “那个……那个……胖子……你能不能帮个忙?”我问阎王。
    “啥忙?”
    “你帮着找找秦始皇的坟圈子呗,这玩意困扰了我们好几百年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劳民伤财呀。”
    “我用不要把秦始皇给你叫来,然后让他这个正主帮你挖呀。”
    “那更好。”
    “你丫的怎么这么缺德呢?人家都死了好几千年了,现在在地府那边活的好好的,你丫的干嘛要打扰了人家的平静?而且,你让他干点啥不好,让他挖自己的坟,你觉得他能答应吗?换了是你呢?你会帮着别人挖你的坟吗?”
    玛德,不挖就不挖呗,说的这么瘆人干啥,老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赶紧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两口,默默的念叨了两句。我妈说了,不吉利的话,呸呸两口吐出去,就没事了。
    不管这死胖子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现在是当真了,毕竟,这事我也不清楚,而且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不管是不是秦始皇的坟圈子,我只需要知道这里边有十万的冤魂就可以了。
    等等!尼玛!十万冤魂!
    我脸上瞬间便是挂满了震惊的表情。十万冤魂!这么一会的时间,我居然吸收了十万冤魂。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踏马的差一点死在这里,拿着命吸收了十万冤魂之后,这任意门居然就开了这么一点,就这高度,这宽度,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人还行,猿王那样的只能爬过去。
    “这门太小了点吧。”我看着任意门,撇了撇嘴。虽然我很清楚这玩意应该是一个逆天的存在,但是这却绝对不会影响我吐槽它的造型。
    “想大一点也不是没办法。”阎王继续道。
    “什么办法?”
    “只要你不停的积攒阴德就行了。”
    “你这意思就是我得不停的做好人好事,然后收集好人卡,攒积分呗?”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丫现在这做派,要是不去干个保险呀,传销呀什么的,真是屈才了。
    “嗯,差不多吧。”
    “那下一次大一点需要多少阴德?”
    “十倍。”阎王说,随后又是停顿一下,继续道:“现在你一次只能送一个人回去,等到你积攒是十倍的阴德之后,你就能一次送两个人了,然后以此类推就行了。”
    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十万倍,百万倍……算了,老子不回去了。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我现在非常怀疑,如果我想组团回去的话,那地府里是不是还有冤魂,估计就是把地府里的全部冤魂都超度了,也未必能凑足我需要的数。
    “我怀疑这就是你们地府搞的噱头,这玩意就根本不可能达成,这比我们这的双色球难中多了。”
    “那能一样吗?地藏王菩萨,地府里一住就是千万年,到现在地府之中的孤魂野鬼也没有超度干净,你说地府里得有多少的冤魂呀。还有,你们那个彩票那是统计学,不是概率学好不好?你当那停止售票到开奖的二十分钟是干啥呢?”
    你丫的别再说了昂,再说可就影响和谐社会了。
    “还有啊,这玩意是一次性支出。”
    “啥意思?”
    “用一次,你之前积攒的阴德就没了。”
    握草!我左右的低头看,现在地上要是有刀枪剑戟、板砖折凳啥的,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抡在丫的胖脸上。
    “你以为这东西是你们家后院的大白菜吗?这玩意涉及到四维空间的建立,还涉及到空间的跳跃,时间的回溯,还有生物体的构建,记忆建模等等诸多的因素,收你这个价,很合理的。”
    嗯,好像是很高端的样子。不过我没听懂。
    总之呢,经过了阎王的解释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想回地府一趟,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送人类上月球要多得多。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我看着面前的孟婆姐姐和阎王说。
    “我们?我们是大神,而且,我们也不是通过这个正规的渠道来的。”阎王说。
    嗯?正规渠道?不是?
    “偷渡的?”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你丫的信不信我举报你?实名举报。于是,我举起手指,在阎王的面前,用力的搓了两下。
    “你举报吧,反正地府我说了算。”
    草!你丫的搞一言堂,你这是专政!跋扈!官僚主义!你丫的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
    “我们那不讲究这个。”
    “任意。”孟婆姐姐的声音突然响起,转头的时候,正看见孟婆姐姐笑吟吟的看着我。
    “这一道令,是你启动任意门的钥匙。”孟婆姐姐说完,手指轻弹,一道光芒便已经没入了我的额头,顿时,记忆之中便多了一串记忆。
    “切记,任意门如今只能穿越魂魄,不能承载肉身。”
    “好,我记下了。”我点头应是。
    然后,阎王又凑了上了。
    “那个,你这边的事就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事呢,你就自己慢慢的摸索吧,别人给你的,你总是记不清楚的,只用亲身经历的,才能真正的算是你的。”
    我怎么突然有点回到了初中的政治课堂上,正在接受政治老师的教导一样的感觉呢?
    于是,我在这种感觉里,被阎王扯着脖领子扔出了灵台。
    “阎老五,你大爷!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不得好死……”反应过来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在灵台的边缘了。
    “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回避一下。”阎老五的声音传来,然后我便飞出了灵台,意识也再次冲回了**之中。
    尼玛,在老子的地盘里,把老子赶出来,你丫的还能干点更不是人的事吗?而且还这么的粗鲁。
    臭不要脸,我一咬牙,嘿!我就又冲回来了。
    然后……然后我便听见一声巨响,在我的意识中炸开,如同洪钟大吕,又如梵音震震,反正我是懵了。玛德,阎老五还把老子的灵台给封锁了。
    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自己的家里来了客人,然后呢,客人要聊天,然后把我这个主人赶出来了。
    你丫的最好庆幸你是在中国,这要是放在国外,老子说啥也得给你丫的来上一来复枪,私闯民宅你。
    被赶出了灵台,也彻底的断了我八卦的念想。于是,我一声长叹,开始检查我的身体,刚刚大致看了一遍,没缺啥少啥,但是那也只是器质性的检查,现在得检查一下功能性,比如坚硬程度,持久性什么的。
    我这边为自己的幸福忙碌着,灵台之中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朱雀、涤魂、煅体、碎山四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排,低眉顺眼的样子,浑然没有了骂我的时候的气势,看起来更像是四个小学生碰见了自己的老师一样。
    其实也是差不多,甚至比小学生碰见老师还残酷,光听四人对孟婆的称呼就知道了。
    “主人。”四人整齐的单膝跪下,然后朝着孟婆拱手一礼。
    “起来吧。”孟婆挥手,示意四人起来。
    “如今任意已经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修炼一途,之前更是自爆了双目和四肢,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吧?”孟婆轻声说。
    四人之中,似乎一直都是涤魂负责说话的,在面对孟婆的时候,也是这个习惯。
    涤魂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不知主人说的是不是手眼通天和顶天立地?”
    “不错。”孟婆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笑容里满是欣慰。
    “如今需要等待的便是七劫树的成长了。天地桥已成,华盖已现,根基已落,接下来怎么走,就要看他自己的了。你们四人如今的任务也算是已经完成,如今,我便还了你们真身,从此之后,你们便是重归四方圣兽位,我也不再是你们的主人,至于你们以后的去留,随
    意吧。”
    孟婆说完,手中淡绿色光芒升起,一只细小的瓶子便出现在了手中,瓶子翠绿,其中插着一株嫩绿枝丫,乍一看去,倒是像极了观音大师手中的羊脂玉净瓶,其上更是一团朦胧光雾,雾中生机盎然。
    孟婆手中印诀掐动,四片叶子已经从那嫩绿枝丫上飘起,随后朝着四人落去,转眼之间便已经落入四人额头。
    光芒开始在朱雀四人身上绽放,随之如同滔天巨浪一样炸开。
    朱雀身上的红色冲天而起,一只巨大朱雀在光芒之中盘旋,凤头,鸟尾,全身羽毛赤红,双翅一展之间便是无数赤红色火焰翻卷而出,成山呼海啸之势,落入无尽虚空,随即那如同遮天蔽日的朱雀一声暴戾长鸣之后,眨眼便消失在无尽虚空之中。
    涤魂身上升起的则是青色的光芒,光芒之中一条模糊身影慢慢浮现,如同从远古之中踏风而来,身影渐渐清晰,却是一条仿有万丈的青色巨龙,巨龙五爪,爪下青色的风团缠绕,满身青墨色鳞片一震之间,一道淡青色罡风陡然升起,拖着巨龙朝着远方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碎山身上则是一团白色光芒冲起,光芒之中人影未显,却是一道锋利如刀的无边肃杀之气已经滚滚冲来,杀气盘旋之间倒卷而回,本应该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顿时便如同历经了一场浩劫,满满血腥之气涌起,期间似乎还能够隐约的听见各种痛苦惨嚎之声,端的是一幕人间炼狱。白光渐渐消失,却是在即将消失之际,一道白色身影陡然从天而降,飞快掠过那一片炼狱,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两道暗红色眸子在那虚空之中若隐若现。
    煅体身上升起的却是一道黑蓝色的光芒,光芒如水,沉寂如山,一道黑蓝色影子悄悄在那黑蓝色的光芒中升起,速度看似慢的出奇,却是转眼之间便冲到近前,身上龟甲如山,四肢粗壮更是如同擎天巨柱,一步踏出,便是万里,如万古山岳,巍峨不动的气息更是在每一步踏出的时候,陡然升起,仿佛那一脚下去,便可踏破万里虚空一般。细小双目之中红光微微闪动,一股漠视天下的气息升起,却终是转身,慢慢的又是朝着那黑蓝色光芒之中沉去,最终一刻,黑蓝色光芒之上只留一道蛇形身影,两点豆大红芒之中一抹危险味道缓缓消散。
    光芒同时散尽,灵台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孟婆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四人,嘴角依旧是那一抹安静的笑容。
    四人双目陡然睁开,四道不同的气息瞬间冲天而起,或暴躁疯狂、或乖张淡漠、或沉静如渊、或血腥暴戾。
    气息升起,孟婆眼中也是精光一闪,只是那光芒却是在一闪之后便迅速的消失不见,孟婆看着四人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平静如常。
    四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气息的爆发,目光之中一道狠辣之色猛然闪过,随即几乎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掌,转而轰的一声便击在了自己的心脉之处。
    顿时,鲜血同时从四人口中喷出,落在四人面前,血腥之中,带着各种复杂气息。
    “朱雀!”朱雀嘴角带着鲜血,却是双目明亮的朝着孟婆看了一眼,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青龙!”
    “白虎!”
    “玄武!”
    “归位!迎主人。”四人齐声沉喝,眼神一如朱雀一样,明亮清澈,尽管四人嘴角上依然是鲜血淋漓。
    “你四人既然心清如镜,又何必执着这杀气缠身。”孟婆嘴角一抿,一丝笑容终是在脸上盛开,如同百年沉寂雪山优昙,又犹如惊鸿一瞥。
    随后纤纤玉手点出,那四人面前的四摊鲜血便缓缓升起,悠忽之间冲到四人面前,转而没入四人眉心之上。
    随后,孟婆身影渐渐淡去,最后灵台之中只留下孟婆一道安静的声音:“业障缠身,才算完人,人不全何以补这有缺乾坤。”
    只可惜,这一切,我却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我能让四个货那么清闲的在我的灵台里安度晚年?以至于到了后来,四个人居然以腰间盘突出,糖尿病,肌肉萎缩以及心功能不全为借口,拒不进行体力劳动。我在四人释放出本体气息的瞬间便已经白眼一翻,嗓子眼直接嘎一声,抽了。
    等我在猿王的大巴掌下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了。
    我,捂着自己的脸,看着东方渐渐露出的白肚皮,一脸幽怨的看着众人。尼玛,你们到底学没学过成人心肺复苏的技能呀?有你们这么抢救病人的吗?直接大嘴巴抽,人没死,估计也让你们一顿大嘴巴抽死了。
    我狠狠的吐出一口嘴里的血,玛德,老子的牙好像有点松动了。
    我昏迷绝对是阎老五他们搞的鬼,我甚至怀疑,这里边还有孟婆姐姐掺和了一脚。只可惜被那一下直接撞蒙了以后,我已经不敢再随便的往灵台里冲了,天知道我再冲过去会不会再撞一个满头包。
    ————
    老井又恢复了平静,井口中喷出的浓郁黑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此时看过去,老井仿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狰狞。
    我用力搓了搓脸,然后回身招呼了一下众人。
    “走,看看去。”我心一横,当先走出,朝着老井走去。
    很快,我们便已经重新聚在了老井旁边。老井好像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井里有咕嘟咕嘟的蛤蟆的叫声,依稀能够看到井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枯枝和杂草纠缠在一起,散发着**的味道。
    唯一不同的,此时的老井却似乎是没了之前那恶臭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那阴气所致。
    本着“贼不走空”以及“来都来了”的理念,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让刘结巴下井去看看。
    当然,对于我的决定,刘结巴是坚决反对的,只可惜,刘结巴最后即使是拿出了天狼弓却也打不过我。
    看着刘结巴一脸死了亲爹一样的朝着井底跳了下去,我不由得有点瞧不起他。
    玛德,作为一个死鬼,米怎么能怕鬼呢。
    简单的搜索了一遍之后,刘结巴已经从老井里跳了上来,除了手里抓着两只正紧紧的抱在一起的蛤蟆以外,再无他物。
    “你抓它们干啥?”我瞪着刘结巴问。你丫的难道不知道这两只蛤蟆在干什么吗?没听老人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人家俩人分明就是正在洞房花烛呢。
    “它俩那么浓郁的阴气都不死,肯定不是凡品。”
    我拍脑门子,众人也是一样。再踏马的不是凡品,它也是蛤蟆呀,你见过哪个宝贝长成这么一身烂疮的德性?
    “你们都不知道金蟾的故事吗?”刘结巴瞪着我们,据理力争。
    “那是金蟾,你这是癞蛤蟆。”
    “那它们也是一个祖宗的,起码也得有四分之一的血统……”刘结巴继续据理力争。
    可惜,刘结巴面前人影一闪,随后便是一声啪叽响,两只癞蛤蟆已经成了猿王的脚下亡魂,走怎是一个辣手摧蛤蟆了得。
    刘结巴眼睛一瞪,手中光芒一闪,天狼弓已经抓在手里,弓弦之上更是寒芒闪烁,笔直的对准了猿王的脑袋。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刘结巴瞪着猿王。我相信,只要猿王一个回答错误,丫绝对敢直接奔着猿王的大脑袋来上一箭。
    可惜,这种结果,被猿王一句话就扼杀了。
    “你信不信回去时候,老子不拉你?”
    刘结巴最终妥协,原因很简单,丫根本不认识路,还没钱。而且,从刘结巴的状态判断,给这个货钱,他也未必知道怎么花。毕竟从打进去了别墅之后,丫就没怎么出过门。有英雄联盟段位为证。就丫那烂技术,居然生生的打到了峡谷大师的级别,可见其在游戏上是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典型的玩物丧志。
    “哎,青衣,我记得之前你给我打那一百万的时候,说那钱是黑的。”我们趴在山坡的隐秘处,目光盯着下边的老井,头上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让我们一群人都是有点昏昏欲睡。没办法,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典型的百无聊赖,而我们做的事情也是无聊至极,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睡,也是因为月牙儿那个臭丫头正在咬牙切齿的鼓捣着她那手机里的游戏,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响着。
    “嗯。”青衣点头。
    “黑的……”我手指在月牙儿的手机屏幕上胡乱的划拉一顿之后继续道:“意思是不是就是银行查不到?”
    “嗯。”青衣继续点头。
    “厉害呀,黑客这技术都学会了。”我看着青衣,眼中有由衷的钦佩。
    “不用佩服我。”青衣说,说完朝着刘结巴努了努下巴。
    握草!啥意思?这事不会是刘结巴干的吧?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青衣。
    青衣嘴角扯开一丝笑容,不置可否。
    握草!我转头看向刘结巴。丫还有这技能呢?
    刘结巴也在瞪着我,一脸得意的模样。
    “你丫的有没有干过坏事?”我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嘭的一声就抓住了刘结巴的脖领子。玛德,以这个货的德性,他能黑进银行的系统里,他要是不干点坏事,然后拿出来炫耀一下,那他就不姓刘了。
    “坏事?老子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刘结巴伸手拍在我的手掌上,把我的手掌从他的脖领子上拍了下去。
    品格高尚?我非常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丫的要是品格高尚,你就不会把那两只正在恩爱的蛤蟆抓上来了,说是怀疑蛤蟆不是凡品,我非常怀疑,丫就是想深入的研究一下人家正在做着的事情。龌龊!
    “你没顺人家的钱?”我说。
    “钱?那玩意有毛用。”刘结巴说,看着我的目光非常清澈。
    不得不说,刘结巴这个货现在说的这句话,我是十分的相信的,就凭他那德行,钱他真不会稀罕。
    “而且,我都能黑进银行的系统了,我什么时候去拿不行?”
    踏马的,老子刚刚把这个货放在好人这一排,丫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想直接把丫脑袋摁到脚下的黄土里。
    “那你那游戏是怎么回事?”我可是记得刘结巴这个货那技术的,两个词就能做出完美的总结了:一、手残。二、脑残。
    “那是我找的代练练的。”刘结巴说。
    于是,在继手残和脑残之后,我在刘结巴的评语里又加了一个形容词:虚荣!
    “哎,你黑客的技术哪学的?”
    “网上随便找的网站学的。”
    “你学那玩意干啥?”说实话,我现在非常好奇,刘结巴为什么会突然对黑客技术感兴趣。
    “踏马的!”刘结巴首先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拳头一锤面前的地面,咬牙切齿的继续道:“现在那些个狗屎网站,要么需要翻墙,要么就是满屏幕的马赛克,看的眼睛疼。”
    “你……你……你看的是哪些网站?”我怀着忐忑的目光,看向刘结巴。
    刘结巴没有说话,却是一脸暧昧的表情看着我,两只眼睛中冒着黄澄澄的光,光芒之中写着三个大字:你懂得。
    唉!完了,又一个失足少年。我长叹一声,玛德,我现在非常怀疑,我把这群货带到人间,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是因为这些,而刻苦钻研黑客技术,却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
    丫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努力的在心里分析着。
    而就在我既然再次将刘结巴划入好人行列的时候,丫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的让我放弃了这些分析。
    “你不知道,那4K的效果,那无、码的效果……嘿……”
    我一把捂住刘结巴的嘴,我真怕这个货突然冒出来一句“盖了帽了,我的老baby”,那样的话,我怕我可能会痛下杀手。
    算了,丫就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货。
    正在我们百无聊赖、天南海北的胡扯的时候,一声汽车的刹车声陡然在山头的另一边响起。
    听见刹车的声音,众人也是瞬间清醒。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伸着懒腰出现在山坡的另一面。
    山坡下,几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而再回头看看我们那一辆停在村子中间,并且已经完美的融入了村子的面包车,玛德,太低调了,太完美了。就那车,放在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想到这车上坐着我们这么几个“大神”。
    汽车上有人走下来,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总之,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就不是一群好鸟。正规的保镖谁踏马的戴墨镜呀,长俩眼珠子都怕看不清呢,更别说弄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蒙在眼睛上了。
    一把黑伞嘭的一声打开,一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汽车的旁边,雨伞高高的举过头顶。
    一名中年人从汽车上走了下来,身材适中,一米八左右的身高。
    再一看男人的穿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这男人也不是一个好货。
    第二、这男人是绝对的老大,起码是这些人中的老大。
    男人一身合体唐装,手中抓着一串珠子,正在慢悠悠的盘着,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男人穿了一双老北京布鞋。
    这绝对是大坏蛋的标配呀。当然了,这是我结合男人其他的打扮做出来的判断,倒不是说所有的男人只要登着这么一双老北京布鞋的话,就是大坏蛋了。这一身如果让刘结巴穿上,那就是一个典型的猥琐男,而且还是那种特别没品的猥琐男。
    男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看起来一副讨厌阳光、见光死的架势。
    黑伞和男人很快已经到了老井的旁边,大概的看了一会,随后便回到了车上。
    这就完了?太草率了吧?我扭头朝着周围看去,众人也是一脸的迷惑,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些人明显是为了老井而来,所以,我们都不相信,这些人会这么简单的看一眼便离开,毕竟,以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势必是要带一点什么东西离开的。
    而这些人接下来的动作也终于是为我们做出了解释。
    汽车发动,咆哮声中已经冲回了村子。
    路过我们的面包车的时候,我再次确认了我们的面包车的隐蔽性。太低调了,简直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
    汽车在一处停住,有人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子走去。
    很快,应该是房子的主人,在男人的推搡之下走出了房子,口袋里揣着两叠厚厚的钞票。
    很快,院子里已经搭上了凉棚,昂贵的躺椅也摆在了院子中央,旁边支着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一壶茶正在冒着热气。
    就这做派,丫要不是坏人,老子把脑袋割下来,直接扔那老井里去。
    很显然,这房子暂时应该是属于这些人所有了。而且,这些人还踏马的非常会享受。
    而我们却只能是趴在这被晒的滚热的山坡上,贼眉鼠眼,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坏人。
    马勒个丹迪,为什么正派角色永远都活的不如反派自在呢?我嘴里叼着烟,狠狠的咬着过滤嘴,烟头在我的嘴唇前上下翻飞,如同我那烦躁的心情一样。
    “没听过那首词吗?天将降大任于你这厮,必先让你伤心,腰肌劳损,起不来床,掏空身体,上厕所尿一鞋。”刘结巴摇头晃脑的念叨着。
    如果不是因为丫这么一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我非常怀疑,丫有做一名文学教授的潜质。可惜,在我再次认真的回忆刘结巴所念叨的东西的时候,我顿时从中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尼玛,伤心?腰肌劳损?起不来穿?身体被掏空?这踏马典型的伤心渣男呀,而且,这已经应该还是碰见了更渣的闺蜜了吧?我甚至在刘结巴的话里,嗅到了浓浓的妇产科的味道。
    于是,大热的天,我抽烟,青衣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修炼,刘结巴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低声的嘀咕着什么,猿王则早已经睡了过去。放眼望去,只有小七是个好孩子,正在认真的盯着山下的车队。
    而女人们则是简单的多,各种防晒的化妆品,玩命的往自己的脸上抹着。
    “小七,不用那么看着,休息一下吧,他们不到晚上是不可能行动的。”我招呼了小七一声。
    哦。小七回答,微微放松了一下身体,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村子里的车队。
    唉,这孩子,人间不适合他,这里太纷杂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推移着,太阳也慢慢的落了下去,凉风开始起床,哈欠连天的从山头上吹过。
    黑夜降临,村子里却没有多余的灯光亮起,唯一的灯光也就是那处坏人所在的院子之中。
    坏人没有动,看起来心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他们知道这些阴气是怎么采集的。”青衣低低的说了一声。
    “管他知道不知道,一会他们走到井边,咱们冲过去直接给他们全干倒,然后抓回来一个一个的慢慢审。放心吧,我一定能让他们说实话的。”猿王浓眉倒数,双目放光,两只手合在一起,手掌上的关节被他捏的咯咯蹦蹦直响。
    玛德,猴子这玩意是不是都是在晚上活动的?我看着猿王,这个货浑然没有白天时候那萎靡不振的德性,现在反倒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看着村子中的男人,眼中放着热切的光芒,那模样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那群母猴子一样。
    我一巴掌就扇在了猿王的后脑勺上。
    “咋了?”猿王愣愣的看着我。
    玛德,习惯了。扇完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这些人既然能够来找阴物,自然也就不是普通人,最起码,那个坏蛋头子一样的家伙一定不是普通人的。所以,目前这场景,我已经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标准来界定我们的行为。
    但是!我又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小问题难住。
    “一会下手的时候记得留活口。”我非常严肃的看着猿王。
    “嗯!”猿王认真点头。
    “尤其是那个坏蛋,一定不能弄死。”
    “嗯。”猿王继续认真点头。
    时间很快就已经再次来到了半夜,坏蛋的院子里光芒熄灭,汽车的车头灯亮起,再次冲到了老井的旁边。
    男人下车,朝着老井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男人挥手叫来了一人,在那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转身已经快速离去。
    草!
    我拳头一捶面前的地面。
    千算万算,我们却没有算到,这老井今天晚上居然踏马的不再释放阴气了。
    很明显,男人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些,所以才与那人耳语了几句,虽然因为距离过远,我们根本没有听见他们之间在沟通什么,但是从那人离开的方向,我们却明白那人去做了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那人推着一个老人朝着老井的方向走来。老人正是之前被他们赶出了房子的老人。
    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佝偻着后背,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低着头,一脸惊恐的往前走着,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的脸色,偶尔间又低头偷偷打量着老井附近的人。
    很快,老人已经到了老井的旁边。
    “小七,猿王,结巴,你们三个去咱们的车那里。”青衣突然说。
    三人虽然迷茫,但是却依然快速的执行了青衣的命令,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入了黑暗之中。
    坏人、老人、老井,在黑暗中不断的说着什么,车灯的微弱光芒照着他们的双脚,老人的脚步似乎是在踉跄着。
    朦胧中,一个影子似乎是推搡了老人一下,老人随之跌倒,车灯也终于是照亮了老人那张惊恐的脸。
    “我去。”我低声说了一声,随后,身形一晃,已经朝着山下冲去。
    一名保镖推搡着老人离开,转眼没入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又是几名保镖离开,朝着村子里快速奔去,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第二十二章 魔法和科技的结合?

    坏人之所以为坏人,是因为底线和规矩,在他们的眼中形同虚设。显然,山下,你在老井旁边的一群人便是这样的情况。
    村子里还没有灯光亮起,之前离开的黑衣人,看样子是还没有与小七他们接触。
    老人离我越来越近,我能够看清他身后的保镖,保镖正在不停的推搡着他,手里一只黑漆漆的短棍,时不时的敲打在老人的身上,像是正在驱赶着拉磨的驴子。
    老人踉跄着前进,却正是我的方向。
    我努力的朝后缩了缩身体,尽量让自己融入角落里的黑暗。
    保镖也不是普通人,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境界,不高,只有凡境七重。但是这样的境界,在老人的眼中却是仿若神明,亦或是魔鬼。
    一个世世代代,生长在这个普通村落里的老人,又怎么能够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见一些,自己做梦都不曾梦到的人和事情。
    老人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几十年的岁月,将这个世界的规则在他的脸上刻画的异常深刻,所以老人此刻的眼中,充满了对规则之外的陌生事物的敬畏和恐惧。
    保镖和老人转过拐角,从我的面前路过,我在黑暗中站起,手掌在下一刻已经抓上了保镖的脖子,我清晰的听到了保镖嘴里惊恐的倒吸冷气的声音,保镖本能的想要惊呼出声,只可惜声音却如同周围的黑暗一样,在我的手掌下戛然而止。
    老人似乎本能的也要惊呼。下一刻,我的手掌已经覆盖在老人的嘴上。另一只手的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老爷子,不要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我的声音轻轻的在老人的耳边响起。
    也许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话,也许是因为无力抗拒而最终放弃,老人似乎是选择了相信我,虽然眼中的惊恐依然没有褪去,但是却在拼命的点头,像是正在食槽里啄米的雏鸡。
    我的手一点一点的离开老人的嘴巴,在确定老人不会惊呼之后,我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老爷子,你先随便找一个电话躲一会,先别回家了。”我说。
    老人很显然已经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咬着牙,用力的点了点头。
    就在我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老人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轻轻的响起。
    “小伙子,你会杀了他们吧?”老人说的很平静,甚至平静之中还带着一丝非常明显的希翼,以至于我能够清晰的读懂老人话里的意思。
    眼前的老人依旧还是之前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双眼昏黄,手掌粗糙。
    但是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老人,此时看在我的眼里却已经大不一样。
    老人一直是平凡并且平淡的,就如同那些偏远的村子里的留守老人一样,眼中有盼着子女回来的希望,但是那希望却也早就被深深的埋没在了眼中的那一抹昏黄之后。但是,如今让我震惊的却正是老人脸上的这一抹平淡和平静。
    杀人。这种事情放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底线的存在,没有人不敬畏生命。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之中,这样一个平凡的老人,却能够如此平静的将这么一句简直是骇人听闻的话说的如此平淡,这就不得不让我小小的震惊一下了。
    对于人命,我一直也是敬畏的。无论是自己作为一名普通人,还是一名修炼者,生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而我却从来也不想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们做出选择。
    只是,有的时候,无奈总是在拦在选择的身后,让选择根本没得选择。
    所以,在老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眼神如老人一样平静的点了点头。
    战斗很快发生,结束的却是更快。
    对于一群只有凡境的修炼者来说,我们的实力还是太高了,高到了一个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地步。
    面包车的旁边闪过几个身影,是小七和猿王他们。身形晃动之间,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几道黑色的影子,倒在面包车的旁边,还有几道身影正倒在他们过来的路上。
    “没了?”我朝着小七看了一眼,相对于猿王和刘结巴这两个货来说,小七明显要比他们靠谱太多了。
    小七点点头,朝着老井旁边的汽车指了指,意思很明显,只剩下那里的人了。
    到现在为止,倒下的保镖已经足有十人之多,剩下的七八个人正围在坏蛋的身后,半圆形的站着,身形笔直。
    我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朝着老井旁边摸了过去。
    “我直接一箭把他们都射死了算了。”刘结巴在身后嘟囔着。
    我伸手在刘结巴的后脑勺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玛德,刚说完猿王,现在这个货有来搞这样的事情。
    再次朝着三人严肃的重申了一下,一定要留活口,尤其是那个一身唐装的老坏蛋之后,我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因为我看见小七的眼里也是有着一丝疑惑。
    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担心了。这些人到了人间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融入之后,的确已经是有模有样了,无论是仔细看,还是咋一看,都是一副“当地人”的德性。但是这些人骨子里终归还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坯,就连那呆萌的月牙儿也是一个德性。所以,当触及到最根本的问题的时候,这些人选择的方式依然还是那种直指本质的方式。
    身形一直摸到了老井旁边二十多米的位置之后,那老坏蛋却是突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盯向了我们的方向。
    暴露了,几乎没有任何的疑惑。
    我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朝着老坏蛋看过去。显然这个老坏蛋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依照我目前的观察,老坏蛋的境界也是不低,起码不会低于魂境。
    这样境界的人,却是在我回到了人间之后,见到的唯二的魂境。一个是基地的老王,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坏蛋了。
    “不错呀。”老坏蛋看着我,手里撵动的珠子也是停了下来。
    “你也不错。”我咧着嘴说了一句。
    说实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地府那边见到大神见的多了,然后搞的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还是因为自己现在也是魂境的境界,所以如今看见这些魂境的人,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波动,甚至还隐隐有一点瞧不起人家的感觉。
    这感觉,很危险。我在心里狠狠的告诫了自己一声,夹着尾巴做人这事,从小到大,无论是老人,还是老前辈,就没少在自己的耳边叨叨过。我认为那都是经验之谈。
    “他们也不错。”老坏蛋微微转了一下身形,眼睛朝着青衣他们所在的山头上瞟了一眼。
    显然,青衣他们也暴露了,只是现在我却不敢确定。这老坏蛋到底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只是猜到的。
    这种情况,以前在电影电视里可是没少看过,战速素养高的,甚至大致的打量一下战场,便能够知道哪里藏着埋伏,哪里埋着雷。
    对方可是反派,以我对付了无数反派的经历来说,反派可是没有简单人物,无论哪一个拿出来,多多少少的都有两把刷子,就连我还没有踏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我家旁边的那个小酒吧里都是有一个满头黄毛的小年轻,每天都能嘴里叼着烟,胳膊弯里也是永远都搭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而且,看那小年轻那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的德性也能猜到,小年轻的“日”生活,怕是也是非常的精彩的。甚至,我还曾经偷偷的羡慕过人家,以至于到后来,我一直偷偷的认为,我之所以现在一直崇拜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可能也是受到了这个小年轻的影响。
    而眼前的这个反派,显然不是酒吧里的小年轻能够比的。酒吧里的小年轻喜欢的还是美女或者是金钱,而眼前这个货,估计都已经开始寻长生了,俩人的境界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管老坏蛋说的是真的是假的,现在我们也只能是把这事情当成是真的,而且,我们的确也是真的。
    “朋友,不知道您这是哪个道儿上的?”老坏蛋看着我,嘴里如同含着一口老痰一样,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是带着勾,像极了封建时期那些在宫里伺候着皇上老婆的太监。
    老坏蛋说话,我却是笑了起来,合着这个货把我当成了和他们一样,打的也是这阴物的主意。
    “我要是说我不是来取这阴物的,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看着老坏蛋,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
    “不是为阴物而来?”老坏蛋见我直接就是说明了来意,心里也是瞬间清楚,这藏肯定是藏不住了,只是另外一个让他有点吃惊的是,我的表情,显然也不是在说谎。
    既然不是为了阴物而来,那么便是为了自己而来。瞬间,老坏蛋已经明白了我们来这里的意图。
    要不说这坏蛋也不好当呢,没点弯弯绕,心里没个纵横交错,盘根错节的心思,估计连话都听不明白。
    “哦,小兄弟但是面善的很。不知道我老何什么时候见过兄弟或者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兄弟。”老坏蛋说,顺便也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很显然,老何这个名号,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应该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因为我发现老何在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分明是直了直腰杆,看起来倒是有一股枭雄的气势。
    老何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这始料未及,却不是向着坏的方向,对于我们来说甚至多多少少的可以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老何很明显是一条大鱼。
    “你也没有得罪我们,而且这之前我们也不认识。”我看着老何继续笑呵呵的说着。
    然后我便看见老何的脸色开始变化,狰狞如同面前的黑暗一样,瞬间爬满了老何的脸。
    “各位莫不是奔着我老何来的?”
    “差不多。”我说。
    然后我便看到老何抬起了手掌,光芒一闪之间,一柄漆黑的短匕已经出现在老何的手掌之中,短匕一闪,便已经没入了黑暗之中,当我再次觉察到短匕的时候,那短匕已经朝着我的脖子狠狠的削了过来。
    只凭这一点,这老何就够的上一个枭雄级别的人物,单纯就这一手
    的很辣劲,就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拥有的。
    短匕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这种几乎已经等同于瞬移的攻击速度,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在我想要躲避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淡淡的,但是却异常纯粹的血腥之气已经扑在我的面孔之上。
    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一步,短匕贴着我的衣领划了过去, 一点凉意在喉头升起,随后便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升起。
    脖子上的凉意让我瞬间清楚,这一刀下来,已经将我的衣领切开,并且顺便的还将我的脖子划开了一道血痕,只要再慢上哪怕一点,我绝对就会落得一个割喉的下场。
    老何似乎也没有想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眼中也是一抹惊诧闪过。
    只是在看到我脖子上渗出的那一道血痕之后,老何的眼神便再次变的坚定无比。手中短匕一翻,刃口朝外,隐在手腕之后,身形一步踏出,便已经朝着我再次冲了过来。
    老何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在他踏出了一步之后,我便感觉老何好像已经消失在了我的面前一样。
    身形再次本能的后退,小腹之处又是一道凉意升起,丹田位置的衣服已经再次被切开,一道浅浅的血痕又是出现。
    我的眉头皱起,目光盯着面前的老何。
    很诡异,老何明明就是站在我的面前,但是给我的感觉,这老何却好像根本就不在这里一样,仿佛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于是,老何再动,我的身形再次躲闪。
    这一次,却是胸口的位置上被切开了一道口子,凉风顺着口子灌进来,吹着胸口处的刀伤,隐隐作痛。
    老何又动,汗毛倒竖而起。这一次,老何的匕首对准的却是我的眉心。
    而这一次,老何显然已经动了必杀的心思。
    我的身形后退,老何的身形跟进,匕首距离我的眉心位置不足半指。
    魂境的速度会达到什么程度?这一点我从来没有仔细的去比较过。
    之间黑影一闪之间,我和老何的身形已经冲出,在山脚下的草地上,如飞一样的倒退而去,转眼之间,便是百米距离已过。
    老何的确是动了杀心,退出了百米,老何的匕首依旧在我的眉心之前,依旧是只差半指的距离。
    我的嘴角咧开,笑容在老何的眼中显然的异常冷酷、残暴。
    然后,便看到我的笑容在快速的缩小,随之一起缩小的还有我的眉心,我的脑袋,我的身形。
    一点银亮光芒炸开在黑暗之中,异常显眼。
    而在亮光闪出的瞬间,我已经瞬间从老何的匕首之前移开了脑袋,只是一步,便已经站在了十米之外。
    老何目光之中的杀机终是消失,转而升起的却是一抹惊诧。
    大家都是魂境,甚至老何的境界还要高上我一些,此时更是已经达到了魂境四重的地步。老何分明也是看清了我的境界,只是出入魂境而已。所以,老何才会下了决心,势要将我直接毙在他的短匕之下。
    “你很快。”见到最终还是无法追上我,老何也停住了身形,眼睛微眯,看着十米之外的我,冷冷的说着。
    “你也不错。”我说。
    “不知道他们快不快?”老何脚下猛然一顿,话音刚落,老何的身形已经倒射而出,短匕一翻,便再次隐在了自己的手腕之后。
    老何想要做什么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我也相信,他这种怪异的攻击方式,小七他们是无法躲开的。
    所以,脚下雷光一闪之间,我的身形也已经追着老何而去。
    距离瞬间缩短,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短匕上森冷的光芒。而现在,距离小七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米,这样的距离,对于一名魂境来说,已经不再算是距离。
    拳定天下发动,一拳已经朝着老何的背心轰出,惨烈、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升起,只是短短一瞬之间,便已经朝着面前的老何笼罩过去。
    然后我便看见那一拳落到了空出,面前的老何手中的匕首举起,在面前一晃,老何的身形却是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外,匕首的刀尖笔直的对准了小七脖子。
    至此,众人也是反映过来,只是一瞬间,光芒便已经在各处升起。
    小七的身上光芒炸开,瞬间变如同一只发着光的刺猬一样,突兀的出现在这漫漫黑夜之中。
    刘结巴手中也是光芒一闪,天狼弓已经在手,手腕一晃,一道光箭已经朝着老何爆射而来。
    猿王口中一声怒吼,手中黑红色交替出现,碗口粗的傲天已经被猿王抡起,夹着爆裂气息,朝着老何当头砸下。
    只可惜,只是一眼我便已经知道,这看似凶猛异常的攻击,却是根本挡不下老何那诡异的功法。
    雷行之法再动,银亮光芒瞬间暴涨,身形陡然射出,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刹那之间便已经冲到老何身前。
    依旧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出。
    我甚至已经能够看到老何脸上的毛孔,还有他那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油亮发型。
    老何的嘴角又扯出了那抹熟悉的诡异笑容。
    于是,老何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一道锋锐劲风猛然在我的左腰部升起,手掌似乎本能的探出。
    只是这一次,我的手掌抓向的方向却是空无一物。
    嘭!
    轻响声在沉闷的黑夜中响起,不大,但是在这里,却足够清晰。
    我的手掌之下,老何的左肩落在了我的手里。而我的五指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深深的插入了老何的肩膀之中。
    皮肉撕开的突破感在指尖传来,我手掌下的老何身子猛然一个踉跄。此时他眼中的惊诧已经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重的惊恐之色。
    我咧嘴朝着老何看去,手上的力量却是陡然升起。
    能够抓住老何,其实很简单。那一刻,撕天的功法发动,手掌之上全是那股玄妙的气息。
    只可惜,撕天这门功法刚刚学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进行认真的修炼,所以,如今我虽然能够在那渺茫的虚空之中将老何的身形抓出来,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并没有多少。
    不过,我也是比较幸运,因为面前的老何显然肉身也是非常的脆弱,因为发动了撕天,根本没有多少力量的手掌,却是轻易的便抓穿了老何肩膀上的皮肤。
    随后撕天撤去,真正的力量开始涌出。
    然后我便看到了老何眼中的那一抹狠辣之色。
    匕首陡然撩起,在黑夜之中,几乎看不到半点的轨迹。
    手下一轻,老何的身形已经退开了两米,而这个时候,老何的左臂却依然在我的手掌之中。
    老何手中印诀一掐,我手中的断臂便在下一刻轰然炸成了一片血雾。
    几乎本能的躲闪,众人身形暴退了十多米之后,却是赫然发现,那血雾之中似乎是升起了一道隐约的空洞,淡淡的黑色,如同透明一样。
    空洞出现,老何没有半点的停顿,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冲入了那空洞之中。
    空洞随后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老何。
    撕天再次发动,朝着老何消失的地方抓去,却没有半点反应。
    “不用试了,老小子用的不是单纯的功法。”灵台之中,涤魂的突然响起。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诡异的功法,应该已经不再是属于功法的范畴。”涤魂的声音继续响着。
    “什么意思?”
    “这应该是功法之中掺杂了你们人间的一些东西,只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涤魂继续说。
    功法之中掺杂人间的东西?啥意思?魔法和科技的结合吗?人间,除了科技以外,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了。
    既然已经知道再试也是没用,我便散去了手上的撕天功法,而是在老何消失的地方转悠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截衣袖落在了我的手掌之中,不宽,只有两指左右。黑色的布料,摸上去柔软至极。看颜色应该是老何身上的衣物,准确的说,应该是老何自爆的左臂上的衣物。
    黑夜再次恢复了安静,剩下的人也早已经被小七等人解决掉。
    青衣等人也从山坡之下冲了下来,几息之后便已经落在了我们的身边。
    “怎么样?”青衣问。
    “没事。”我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这老何很怪。”
    “很怪?”
    “嗯。”
    于是,我将和老何之间的战斗过程,以及我在战斗时的感觉与青衣详细的说了一下。
    “这种功法,我只见过一次。”青衣皱着眉头说。
    “见过?”
    “嗯,就是你的缩地术。”青衣最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不是。”我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我的缩地术,其实是压榨了全身的潜力,然后瞬间爆发出去,虽然速度很快,如同瞬移一般,甚至还超过了这老何的速度,但是我那却依然是基于身体之中的力量的爆发,和老何的移动,有着本质的区别,老何的移动,我感觉是真正的瞬间移动,就好像……好像空间跳跃一样。”最终,我给出了一个不怎么形象的解释,没办法,这种功法,我也只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刚刚的学会了撕天的功法,我真的担心我们这一群人,最终都会交代在这里。而这也说明了老何为何带着一群只有凡境的保镖就敢来到这里,并且对着我陡下杀手的原因。
    如果从正常角度考虑,他的确是有着这样的实力。
    “空间跳跃……”这一次说话的却是刘结巴,而这一次,他说话的语气也浑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相反的,我在这句话里居然听见了非常认真的感觉,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渴望。
    “这个词我在上网的时候见过。”刘结巴继续说。
    “还能记得清楚吗?”
    “我需要电脑。”刘结巴说,微微的摇了摇头。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天空也已经变成了青黑的颜色,微微的光芒开始在山头上升起。
    之前满眼昏黄的老人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出现在了这片光亮之中,依旧是抄着袖子,佝偻着肩膀,脖子努力的缩在衣领之中,好像这早上有着多么大的寒意一样。
    这个老头也很怪。从见到这个老人开始的那一刻,我就在这老头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老头的确是普通人,但是那心性,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心性。
    老头慢吞吞的走到我们的面前,然后转身看了看周围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色西装,最终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小伙子,你是好人。”我想过很多的开场白,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所以,在听见老人的话之后,我只能是憨笑的摇头。
    “他们都死了?”老头的第二句话,让众人的脸上也是升起了一丝怪异。
    面前的老头很普通,这种普通人在地府之中也是能够经常见到,甚至,众人还在这老头的身上感觉到了所剩不多的生气,正在努力的吊着老头的一口气,让老头能够再继续的多晒两年的太阳。
    “嗯。”我点头,朝着周围看去。
    “死了好,死了好。”老头默默的念叨了一声,然后朝着我们挥了挥手,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老头的老伴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见我们在,也没有过多的惊讶,朝着我们微微的笑了一下之后,便慢吞吞的朝着堆砌在院子一脚的柴火垛走了过去。
    老太太有点困难的从柴火垛上扯着柴火,一个身形闪出,落在了老太太的身边。
    “老人家,我帮你吧。”小七说。
    老太太也没有推辞,看了小七一样,然后木讷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七弯腰,从柴垛上扯了两把,一大抱柴火便落在了小七的怀抱里。
    “还是你们这些小伙子好。”老太太脸上的木讷消失,转而换上了真诚的笑容,很干燥,很温暖,如同小七怀中抱着的柴火一样。
    随后老太太拍了拍小七的肩膀,手指朝着房门指了指,示意小七将柴火帮她抱进屋子里。
    老太太步履有点蹒跚,而老头就那样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目光昏黄的看着自己的老伴,一步一步的挪向屋子。
    老头开始抽烟,一根足有尺长的烟斗从他的袖筒里摸出来,烟杆有着细微的弧度,上边也是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一些黑紫色的疤痕,看样子就像是随手从树上扯下来的树枝,晾干之后做出来的一样。
    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口袋被老人从口袋里掏出来,黑漆漆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从制作完成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洗过。
    一股浓重的生烟的味道更是随着老头的烟袋掏出来的瞬间冲入我们的鼻孔,甚至就连眼睛也感觉到了一丝灼痛。
    老爷子这烟龄,是不是从满月的时候算起的?我心中腹诽了一下。
    老头慢吞吞的从烟袋中捏出烟丝,朝着拇指大小的烟斗中按去。
    我手中光芒一闪,一盒玉溪烟已经出现在了手里。这还是之前花奴送给我的,还剩下几盒,一直没舍得抽。
    “老爷子, 您抽这个。”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给老头递了过去。
    “不用了,抽烟又不是为了活得长。”老头抬眼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烟卷,然后慢吞吞的说着,继续用力的往烟斗里摁着他那烟袋中的劣质烟丝。
    平淡的声音听在我们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我手中的烟,众人自然是都认得,而且,大家也知道花奴到底是什么人。
    花奴的烟的确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这是花奴亲口所说,虽然不知道功效到底怎么样,但是我却知道一点,丫的烟抽起来的确是非常柔和的,有点像是以前抽过的白沙烟一样。而且,抽完之后也不咳嗽,也没有痰,最重要的是,抽完之后,嘴里也没有那些普通烟抽过之后留下的烟臭味。这一点,绾灵心可以作证。
    所以,花奴的烟,说是神品一点也不为过。毕竟那是真正的神仙出品的玩意。
    而这样的烟,老头却是只一眼便已经看出了它的功效,我甚至怀疑,老头已经看出了这烟的本质。
    而这个老头,无论怎么看,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众人盯着老头的动作,老头似乎也是察觉了众人的眼神。
    “不用看了,我就是一个快死的老东西,这烟我只是认识而已,以前祖上有人抽过。”老头从兜摸出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已经点燃,然后凑到烟斗上,点燃了烟斗里的烟丝。
    众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但是我们的心里却与眼前的一切恰恰相反,翻腾的如同惊涛骇浪。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小七提着水壶,老太太的手里端着一只茶盘走出来,茶盘上放着几只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水碗。
    老太太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小七提起水壶就要给那茶盘上的水碗倒水,却是被老太太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坐吧,好孩子。”老太太说,随手指了指空着的凳子,对小七说。
    哦。小七答应了一下,便已经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
    老太太提着水壶,颤巍巍的给每个水碗里倒了水,然后示意我们喝水之后,便安静的坐在了老头的身边,目光一如老头一样昏黄,盯着老头的烟斗中的烟丝忽明忽暗的亮起。
    “你们是来找那阴物的吧?”老头终是打破了沉默。
    却没想到,这第一句话,就让我们再次震惊了一下。
    “嗯。”我点头,眼前的这两个老人,我实在是动不了骗他们的心思。
    “那阴物已经被那大小伙子踩死了,没了。”老头说,随后叼着烟斗,努着嘴,用烟斗朝着猿王指了指。
    啥?啥!啥啥啥啥啥……
    踩……踩……踩死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老头的话,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
    我们自然都知道老头说的是什么。
    从我们到这里,一直到现在,猿王唯一踩死的就是两只癞蛤蟆。
    握草!那两个丑兮兮的东西不会真的是所谓的金蟾吧?那可就有点扯了。
    “老爷子,您说那两个癞蛤蟆是阴物?”我又重新确定了一下。
    “嗯。”老头点头,嗯了一声。身边的老伴也是抬起头,朝着我们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我是想继续的问一下的,我想确定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那两只正在忙着传宗接代的癞蛤蟆就是所谓的阴物的。
    只是身边的月牙儿却是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小丫头,你不用拽他,没事的,这事你们不问,我也得告诉你们。”老头用力的抽了一口烟,吐出一股呛人的烟雾说。
    “其实,我们就是守着这阴物的人。”
    握草!说实话,我差一点从凳子上蹦起来。一是因为这情节实在是有点狗血,二则是因为如果这老头真是守着那阴物的人,那我们现在把人家守着的东西活生生的踩死了,这踏马的不是要赔人家的损失?
    “老爷子,您这守……守……是什么意思?”我吞吞吐吐的问了一下。
    因为我知道一件事,这踏马的要是说让赔的话,我们是绝对的赔不起的,这玩意在人间来说,绝对的孤品呀。我上哪去给老爷子去找一样的去。而且,那玩意显然也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
    “就是看着的意思呗。”老头瞪了我一眼,继续抽烟。
    “你别吓着孩子。”这是,却是老头身边的老太太突然说话了,声音依旧沙哑,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如沐春风。从老太太的语气中判断,这事估计还有缓和的余地。
    “你懂个屁。”听见老太太的说话声,老头倒是先恼了,用力的抽了一口烟,发现烟斗中的烟丝已经彻底的燃尽,然后翘起二郎腿,在鞋底上用了的磕了磕烟斗,怒瞪了老太太一眼,继续道:“现在那该死的玩意死了,村子里那些烦人的后生就又要回来了。还有你那个混账孙子,每次回来就房上墙上的乱窜,扒的房顶也漏了,墙上新砌的泥坯也掉了,到时候还得我去弄。”
    “那不是还有他爹吗?”老太太笑着说。
    “他爹更是指望不上,每次回来就是抓着个手机在哪里鼓捣,要不然就是电话接个没完没了,也不知道王八蛋到底是在忙些啥东西,还要顿顿喝老子的酒。”老爷子说到生气的时候,更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
    “你们这次把那该死的东西弄死了,所以,你们得赔。”老头子来回的折腾的一会之后,突然站在我们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说。
    得,完了。正经事来了。
    “老爷子,您也说了,那玩意该死,所以我们现在帮你们弄死了,你们怎么还能让我们赔呢?”我低声的辩驳了一句。
    没办法,那玩意的确是我们弄死的。
    “那玩意的确是该死,但是那是我们说的,你们弄死了,你们就得赔。”老爷子有点蛮横的说着。
    对付老人,的确不是我们的强项,就连那一向招人稀罕的月牙儿也是没了办法,被老人一眼瞪过来,嗖的一声就钻到了我的身后。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老头和老太太无论怎么看也不是坏人,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人,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动手的。
    我们的下限的确是低,但是却终归是有下限。
    “老爷子,我还救了您一命呢。”我继续的嘟囔了一句。

第二十三章 计划生育与公务繁忙

    “我不用你救。”老头又开始瞪眼睛,声音也是提高了一些,哪里还有半点行将就木的样子,那底气,比我爹的底气还足呢。
    嘿,这老头,开始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但是现在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坏人呢。
    老头是不是学川剧的?变脸怎么这么快?我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老头现在的架势,分明就是不管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得到半点好处的。
    场面陷入了沉默,老头又是“乱窜”了一会之后,端起桌子上的水碗,吸溜吸溜的灌了一碗水之后便转身朝着屋里走去了,那意思很明显,这是懒得搭理我们了。
    老太太,倒是没有离开,依旧笑呵呵的陪着我们。
    “你们别管他,他这辈子就那破嘴最不积德了。”老太太说了一句,然后又重新给我们的水碗里添了水。
    “你们知道我们这村子为什么人这么少吗?”众人水碗填满,老太太突然问。
    “因为那阴物吗?”我试探着回答了一句。
    “嗯,其实这阴物……”
    老太太一边陪着我们喝水,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倒是也让我们发现了很多问题。
    首先就是这村子人少的问题,的确是如老太太所说,因为那阴物。
    早在很多年前,这阴物便已经存在,那个时候,这村子还是一个有些上万人的大寨子,人们的生活也是其乐融融,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只是在阴物出现之后,这村子里的人便开始闹病,闹的病也是奇怪,全都是女孩,而且还全是那些没有嫁人的女孩。女孩害了病,自然就要找寨子里的郎中瞧病,可惜女孩的病在郎中下了很多方子之后,却也不见好转,依旧是日渐消瘦,短短十多天的时间,本来一个玲珑乖巧的女孩,便瘦的皮包骨头不说,头发也是掉的稀疏如同烂草,整个人死气沉沉,看起来就像是没了多少生气一样。
    疾病开始蔓延,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寨子里的女娃便有十几个玉殒香消,丢了性命。
    于是,寨子里便开始请了巫师做法,可惜也是收效甚微,只是过了一天,便又有女孩倒了下去。
    寨子里的人终于慌了,凡是家里有待字闺中未出嫁的女娃的,便开始火急火燎的离开寨子。
    说来也怪,只要是离开了寨子,那些女娃便慢慢的恢复过来,不再是那副垂死的模样。
    几经辗转以后,人们也终于是发现了这一情况。
    于是,离开寨子的人便更多了,而这也让这原本万人的大寨子开始快速的萎缩,经过了几代人之后,就只剩下如今这几户人家还留在这里。
    要知道,这房子这东西,只要人在,就有阳气,这什么蛇虫鼠蚁的东西就不会来,而一旦离了人,这些东西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只要一夜,便能够鸠占了鹊巢。
    所以,寨子里的房子也开始倒塌,到了现在,即便是当年剩下的断壁残垣保存下来的也已经不多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就离开这里?”刘结巴凑了上来,伸着脑袋问了一句。
    “小伙子,你应该不是我们这的人吧?”老太太说,眼神昏黄的看着刘结巴。
    听见老太太的话,我心里却是一惊。
    老太太说的是我们这的人,如果按照这里的说法,应该是叫本地人,或者是老地户的。这我们这的人,可就是有太多的含义了。我甚至怀疑老太太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关于我们“外来人”的身份。
    “应该是不太算。”我含糊的回了一句,然后朝着身边呃呃呃众人看了一眼,随后继续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回来的。”我说。我相信,老太太只要能够猜到我们的身份,那一定就可以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果然,老太太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好孩子。”
    “唉,故土难离呀。”老太太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干枯,粗糙的手掌,摸了摸那张油腻腻的桌子,仿佛那桌子便是这里的一切一样。
    故土难离,四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或者是无奈,或者是欣慰,或者是遗憾,或者是满足。只是,这种心情,却不是刘结巴他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对于他们而言,最多了,会把地府视作是故土,把人间看成是异乡。对于故土,他们的感情是绝对没有面前的老太太这样的沉重的。
    只是故土难离四个字,其实已经解释了很多的事情。无论是这残破的村子,还是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人。
    “那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轻声问了一句。说实话,话问出的时候,我便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确认一下而已。
    “我们又回来了。”果然,老太太说的话,与我心里的计较一般无二。
    只是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又意外了一下。
    “其实我们也不想回来,只是却又不得不回来。”老太太说着,目光好像已经穿透了时间,逆流而上,重新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
    “这村子里如今剩下的,只剩下一支,就是姓杨的。”老太太说。
    “您也姓杨?”我问。
    “我不姓杨,不过我是姓杨的媳妇。”老太太笑了一下,嘴角挂着满足,目光也是朝着屋子那边瞄了一眼。
    “听我们家老杨讲,当年他的祖上也是想要离开的,只是在离开之际,却是遇见了一个胖子,胖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我们这一支姓杨的留下,然后看着那阴物,等最后将这阴物解决的人。”老太太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以后继续道:“如今看来,这人便是你们了。”
    “当然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那个胖子说,只要我们这些姓杨的留在这里,就能在这阳间享百年的阳寿。”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百年寿命,即便是医疗技术达到了如今的程度,也可以算得上是绝对的高龄。况且,大家都是普通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天的。
    好处自然是非常诱人的,但是我还是听出了这老太太话里的弦外之音。
    解决阴物?这个解决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这一次,还不待我说话,月牙儿却是把脑袋在我的身后拱了出来,扯着萝莉音问着老太太:“奶奶,那我们这个算是解决了吧?”
    “算,当然算了,现在阴物已经被大个踩死了,自然也算是解决了。”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
    “算他们解决了阴物,他们也得赔。”老头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喊住好像生怕我们不赔一样。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赔,看样子钱应该是搞不定了,这老两口,的确是没什么钱,但是却绝对不是缺钱的样子。
    不过这件事, 老太太不提,我倒是也乐的高兴,心里也是抱着一丝奢望。没准老头,老太太忙起来之后就直接忘了呢。人嘛,侥幸心理总是有的。
    “奶奶,你说在这里享百年的阳寿是什么意思?”青衣问。
    “就是活一百岁。”老太太继续笑眯眯的说着。
    “那您……”青衣张嘴吐出两个字,也没多说,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你看我今年多大岁数了?”老太太转了一个方向,扭头看着青衣问。
    说实话,老太太的样子有些苍老,看起来应该有70岁左右的样子。
    “奶奶已经九十九岁了,今年过年刚好一百岁。”老太太笑呵呵的说着。
    “那爷爷呢?”青衣追问了一句。
    “那个老东西比我大了几个月,过年了,也是一百的岁数。”老太太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100岁倒是不好听,人们都说这是个驴年纪。”
    “您知道胖子长什么样子吗?”青衣问。
    “我没有见过胖子,不过家里倒是有胖子的画像,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去拿。”老太太说完便站起来,佝偻着身子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很快,屋子里便传来了老头扯着嗓子的声音,无非也就是那些,什么多管闲事,什么女人家家,等等满大男子主义的言论。
    听见老头的声音,我在心里不由得为老头点了个赞,老爷子真男人,不解释。
    老头的声音,即便是我们在外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这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对于老太太来说,好像却没有它应有的威力,一会功夫,老太太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抓着一张薄薄的木板,木板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宽度,长度大概有半米左右,颜色朱红,周围雕刻着一些古朴、简单的花纹。木板的年代绝对已经很久远了。
    看着这木板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那些讲究的人家里供着的灵位吧?唯一的区别就是,别人家的是摆在桌子上,而我面前的这一块确实比老太太随手的拿在手里,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尊敬。
    其他人,自然也认识老太太手里的东西,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猿王、小七和月牙儿。
    猿王不认识,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猴子,虽然不知道他前几世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我估计,是人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小七和月牙儿,不认识的原因非常简单,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东西。
    “老太太,这个东西……”我看着老太太手里的灵位,一脸的哭笑不得了。
    “这个东西是灵位,以前老祖宗弄的东西。”老太太说完,便将手中的木板放在了桌上,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水碗,碗里的水泼出来,洒在灵位上。
    老太太拿起灵位,用力的甩了甩,然后又在桌子上用力的磕了磕,以便保证这灵位上的水渍能够被清理干净。
    众人朝着灵位之上看去,灵位上却没有正常灵位上的那些文字,只是有一个画像刻在上边。
    画像是个胖子,一脸的正义凛然,只可惜,我还是在胖子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猥
    琐。
    雕工并不细腻,很粗犷,但是缺绝对不粗糙,看起来有点豪放的味道,应该是大师的手笔。
    唉,看看人家以前的大师,将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而且还非常切实的将这些艺术又归于了生活。
    再看看现在的大师,别说是雕灵位这种东西了,会不会抓刻刀,都是未知之数了。说不得,那大师的证明都是花了钱,走了关系才得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主流媒体点名批评了。
    灵位材质年代久远,雕工精湛,只是这些却不是我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那灵位上的胖子我居然认识。
    那惟妙惟肖的表情,活脱脱就是阎老五那个死胖子。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祖上传下来,说是姓阎。”
    得,这踏马的死胖子没跑了。我心里嘀咕了一声,却是不动声色的把桌子上的灵位抓了起来,掏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随后我们又是和老太太聊了一会,期间老头也从屋子里重新走了出来,坐在我们身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死胖子的画像的出现,也是彻底的打消了我们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
    大家又是闲聊了一会,我们便决定起身离开了。
    看来这老两口应该是忘了让我们赔偿的事情。却哪知,在我们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老头突然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们不行走,我想想你们怎么赔我东西,明天告诉你们。”
    靠!百岁老人,记性可以这么好吗?
    于是,我们只能是灰溜溜的离开了老人的院子,百无聊赖的在这小小的村落周围转了起来。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村子平安无事。本来以为那逃走的老张会回来寻仇,如今看来,那老货断了一条胳膊也是受了重创,近期应该不会再回来找事了。
    第二天,我们带着一脸虔诚的表情,来到了老头的院子里,等候老头的发落。
    老头和老太太从屋子里钻出来,老头冷着一张脸,老太太依旧笑吟吟的。老太太很爱笑,是一个爱笑的老人。
    “我想好了,这阴物被你们弄死了,所以你们也得赔我一个活着的东西。”老头继续扯着嗓子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配的上他那股子正派的形象一样。
    活着的东西?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又挠着脑袋想了一下。
    老头这赔偿条件,不得不说,太奇葩了。
    “活的?”我低头嘟囔了一句,然后抬头朝着老头看去。
    “老爷子,我们给你去买个小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行,这粮食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不够吃呢,不能再养一个吃白食的。”老头冷哼了一声说。
    吃白食的?很明显,老头这是想养一个不吃白食的,而且还是活的。
    握草!老头,你不至于吧?我朝着众人看了一眼,这条件,好像符合的就是我们这几个大活人了吧?
    “老爷子,您是什么意思?”
    “我看他就不错,把他赔给我,干一年活。”老头手掌抬起,食指笔直的指着猿王。
    靠!弄死两只癞蛤蟆,居然要我们赔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要干一年活才行,你老人家是在这借牲口呢?
    我坚决反对,而且,我相信,猿王也是坚决反对的,即便这是真的,以猿王那性格,指望着他再这几乎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一年,估计都得给丫憋成了齐天大圣。
    “老爷子,您看,我们就是不小心踩死了您两只癞蛤蟆,您总不至于让我们把这大活人给你押在这里押一年吧。”
    “那蛤蟆最少已经活了五百年了,你们也不亏。”
    你妹!有你这么衡量的吗?
    老头这么一说,我也恼了,心里偷偷的骂了老头一句,然后眼皮一翻:“老爷子,您换个条件,这个条件我们做不到。”
    “就这个条件,别的不行。”老头也是脖子一梗,眼珠子一瞪。
    于是,谈判瞬间陷入了僵局。
    我和老爷子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最终,我俩一声冷哼,如同两个闹了别扭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身子一扭,谁也不理谁了。
    不得不说,我还是一个好人。这事如果换一个人,现在早都跑没影了,反正你老头就是普通人一个,上哪去找我们去。再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们,老头前天晚上没准就让那些坏蛋给办了。
    “要不咱们跑吧。”猿王凑过来低声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想来这猿王也是怕了老头了,把自己押在这地方,猿王只要一想,心里就直发抖,冷汗顺着大脸哗哗往下淌。
    于是,众人看着我,表情与猿王一般无二,就连月牙儿这个小丫头也是一样。
    玛德,一不做二不休,我心里一横。反正老子又没干坏事,这事说出大天来,老子也不理亏。我决定,逃跑!惹不起,咱躲得起。
    而正在我大手一挥,准备携众人逃出老头魔掌的时候,小七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大哥,要不我去吧。”小七看着我,眼神真诚依旧。
    这孩子是不是疯了?我瞪着小七,众人也是一副在看一个疯子的表情,就连猿王也是。
    “你……确定?”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小七说的话。
    “我确定。”小七点头。
    “理由呢?”
    “我觉得他们是好人,而且他们也挺可怜的。”
    “靠!我还是好人呢?怎么没见你以身相许呢?”我跳起来照着小七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不一样,大哥,你还有我们呢,你再看他们……”
    得!这孩子现在爱心泛滥了。而且,在小七决定留下的瞬间,我也知道了这个结局。
    犟驴!我狠狠的骂了一句。
    于是,第二天,离开这里的人少了小七一个,小七被我们押在村子里,给癞蛤蟆抵命了。
    不过小七留在那里,大家倒是并不担心,以小七的实力,能够伤害到他的人绝对不多。而就在我们刚刚离开那村子一天的时候,阎王又是一脸欠揍模样的出现在了我的灵台之中。
    “你大爷,你当老子这灵台是你家菜园子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没好气的瞪阎王一眼。没办法,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失去小七的沉痛心情中走出来。
    “普天之下,莫为王土。”阎王叉着腰板说,我蹲在地上抬头看去,倒是真有点王霸之气。
    “我呸!你丫的这是在侵犯老子的**权!还有,你王个屁,你可别忘了,你那地府能安稳安稳的,当初可是也有老子的功劳。”
    “别生气,我这次来可是带来的好消息。”阎王看我根本不鸟他,也是没了办法蹲下身子,用胳膊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脸猥琐的说着。
    好事?丫就是一个死神,能有毛的好事。
    “你丫的能有好事?”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白了阎王一样,随后继续道:“先别说你那破事了,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手掌一翻,手机已经出现在手里,随便拨弄了两下,阎王那大胖脸,已经带着猥琐的表情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背景是一块火红的……灵位。
    “嘿,还别说,画的挺像。”阎王抓着我手机端详了一眼道。
    显然,关于这灵位的事情,阎王早就知道。
    于是,我不由得更加佩服了阎王一些,就看人家这气度,别人给他弄了一个牌位供上,人家根本都不生气,甚至还有心思在那评价手艺好坏呢。
    “我是一个公众人物,作为一名公众人物,我就要接受人们的不同评价和批评。”阎王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直响。
    握草!丫居然还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居然这么的积极向上,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而更让我没想到的还在后边。
    “而且,作为地府的老大,我每天要忙的事也挺多,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评价和批评我也是没时间搭理,而且,就算是我偶尔看到了,我也不会改,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还有就是这牌子,我本来就是个死鬼,人们弄个牌子供着我,也是好事。”阎王一口气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水杯,【拧开盖子,灌了一口。杯子是透明的玻璃杯,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杯子里差不多有一半都是红通通的枸杞。
    握草!阎王也虚吗?而且看样子,丫还是非常虚的那种。我看着阎王玻璃杯里的枸杞,感觉自己的牙花子都有点发酸,尼玛,生产队里的驴都不敢这么补吧。
    阎王见我盯着他的玻璃杯看,清了清让嗓子,随后道:“没办法,公务繁忙。”
    嘿,你丫的闹了半天就是在忙这吗?忙着生小鬼呢?
    “不能生咧。要是能生的话,我还用这么补吗?”阎王说,也是一脸的郁闷。
    能不能生,和需不需要补有什么冲突吗?我皱着眉头琢磨,片刻之后,我豁然开朗,心如刀割。
    可不是嘛,一下搞定十个月,自然不用补。
    马勒戈壁的,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草!
    “为啥不能生了?”我努力的忍受着心碎的疼痛,继续八卦。
    “地府现在人太多了,所以,我已经下发了阎王令,开始推行计划生育咧。作为地府的老大,我自然要做出表率,身先士卒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凑近了阎王一点说。
    “啥子办法?”
    “你可以推广一下妇产科,尤其是节育和绝育,应该重点推广。”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明天我就先去亲自考察一下。”阎王手掌抬起,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严肃。
    我呸!德性。我都不想说你,你丫的是为了考察技术吗?或者说你丫的考察的技术是那个技术吗?
    “差点忘了,这个事呢,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好事了。”阎王把手机给我扔回来,指了指手机说。
    “这个事?你是说小七?”
    “嗯,其实
    都是一个事。小七就在杨家屯是好事……”
    随后阎王便给我讲述了一个曲折离奇,精彩纷呈,积极向上,并且催人尿下的故事。
    村子叫杨家屯,以前叫杨家寨子。上万人口,人丁兴旺。十里八乡之内,杨家屯是绝对的风水宝地。一样的年头,别的地方的田里能收百斤粮,而他杨家屯就能收二百斤。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杨家屯的人丁的确是太兴旺了,男娃子的比例比其他的村子少说也要超过一半,而且这杨家屯里的人,不管男女,俱是长寿。就是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杨家屯里八十左右的老人都是比比皆是,而且体格也是都不错,自己伺候自己根本没有半点问题。
    正所谓物极必反,这阴阴则阳,阳阳则阴。
    杨家屯在兴旺了数百年以后,终是一夜变天,而这变天的原因便是因为这阴物了。
    阴物出现,杨家屯里便开始出现之前所说的怪病,然后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杨家屯便已经从原来的风水宝地,变成了如同如今一样的破败之地。
    至于以后发生的,老太太早已经给我们讲过了。
    所以呢?我看着阎王,不知道他说这些,和小七留在那里当劳工有什么关系。
    “杨家屯说白了就是一处阳气旺盛的地穴,在那里呆着,就算不能一夜暴富,起码也能延年益寿,要不那些老头老太太为啥能随随便便就过一百岁呀。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那杨家屯地下还是一处至阴之地,如果有幸阴阳交汇,阴阳平衡,阴阳共济了,那就没准会出什么好事了。”
    听阎王这么一说,我这本来因为小七离开,而郁闷不已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而且在得知了有这么多的好处以后,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筹划一个伟大的计划了。
    要不要把我老爸,老妈也弄到那去呢?不说别的,这一个延年益寿就已经值了。
    “别想美事了,那地方的阳气一年以后就消失了。”阎王应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你咋知道的?”问完我就后悔了,这问题,太小白了,人家可是掌管着地府的阎王,这点小事,还不是随便掐一下手指头就能知道。
    但是,我显然也是高估了阎王。
    只见丫手掌一翻,一叠黄纸已经出现在他的手里,手掌一抖,黄纸展开,上边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
    “昨天老杨头已经给我烧纸,告诉我你们已经消灭了阴物的事了。于是我也就亲自去了一趟杨家屯,去现场考察了一番。”
    “阳气消失会怎么样?”我赶紧问了一句。
    “那就不知道了。”结果死胖子一摆手,直接来了一句不知道。
    见我眼神不善,胖子也是赶紧解释。
    “我们这些人是不能轻易的插手三界事物的,三界大道自然有大道的规律和规矩,我们随意插手,极有可能破坏了三界规矩,然后将三界大道演变带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三界之内必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而这里九成也会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握草!这么严重,那你们还是别插手了。我身上打了一个寒战。
    “第二个好事呢?”
    “第二个好事就是天界那边下了三界令了。”
    “啥是三界令?”
    “和你们那些什么总统令啥的差不多,反正就是这令一下,你们就都得听话。”
    我听出了阎王话里的意思。
    “你不用听那个什么三界令的吗?”
    “老子凭啥听他的?天地人三界,老子也是地界之主,他天界再牛逼也管不到老子。”
    丫要是和天界没过节,说死我都不信。
    “然后呢?”我继续看阎王,意思很明显,这踏马的和我有毛关系。
    “这三界令只为了一件事。”
    “啥事?”
    “玉帝的七姑娘又离家出走了。哈哈哈哈哈……”阎王大笑,一脸猥琐。
    听见阎王的话,我脸上也是一片无奈,玛德,玉帝的确是三界里的牛逼人物,可惜,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玉帝家这经就难在了他家的亲戚上,动不动就是离家出走,动不动就是私奔,动不动就是给玉帝弄两个私生的孙子、孙女什么的出来。而且这还不算完,偏偏那些新增的户口还个顶个的猛,要么就是能劈山救母的,要么就是能移山填海的。总之呀,就是一句话,这三界之中,属玉帝家牛气,也属玉帝家事多。
    他媳妇绝对有问题,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逼、事真多。
    我心里正在不断的给玉帝抹着黑,可惜抹着抹着,我这脸就耷拉下来了。
    话说,这七仙女好像是在我这吧?
    “那个……那个……我那个新来的……”阎王这个货绝对是知道七仙女的存在的,不然丫绝对不会千里迢迢的亲自跑来给我送这个好消息。说是来给我送好消息,其实在我看来,丫就是特意跑过来看热闹来了。
    “没错,你救下的丫头就是七仙女。”阎王最终证实了我的猜测。
    握草!真是七仙女。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回可是麻烦了。首先,玉帝就是个怕老婆的孬货。其次,玉帝老婆绝对是个事、逼,而且还不是一个好鸟。就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要是能出来好事,那踏马三界都得烧上一柱高香。
    而我的第二个想法则是:我这脑瓜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原因非常非常简单:我救下七仙女的时候,丫头可是一身的光溜溜,那可是什么重点和非重点都被看了一个清清楚楚呀。就她妈那个瓜女子,丫要是不把我给咔嚓了,估计睡着都睡不好。
    “哎,地府里有啥安全地方不?”我问阎王。
    “干啥?”
    “让我躲躲。”
    “放心吧,这一次,那贼婆娘没那么容易找到七仙女了。”
    “为啥?”
    “七仙女这次不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握草!内幕,绝对的大内幕!
    于是,我正襟危坐,神情肃穆,这内幕,必须得到我最大的尊重。
    “那是咋来的?”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坠落的姿势。
    “你忘了之前我和你说的,天界也在主张剿灭魂族的事情了吗?”
    阎王看着我,一脸猥琐。
    这事我倒是记得,只是这事……这事……
    握草!不会吧?我一脸震惊的看着阎王。
    阎王认真的点了点头。
    尼玛,这魂族的手段可是有点高呀,这踏马的连玉帝的女儿都给偷了,这还有啥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这一刻,魂族的形象在我的心中空前的高大,而我在他的面前,形同蝼蚁。
    造孽呀!我这踏马的典型就是在找死。人家连七仙女都能挟持,就别说我这个只有魂境的人类了。
    我一脸死了亲爹的模样,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刺不刺激?”阎王凑过来,朝着我挑着眉毛。
    我刺激你大爷!就天上那些老帮菜,我可是不相信他们没手段找到玉帝最稀罕的七仙女。就那帮货的配置,又是千里眼,又是顺风耳的,都快赶上北斗系统了。
    哎,不对,七仙女既然是被魂族抓下来的,那为什么又把七仙女放在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手里,放在他们那些大神的手里不是更妥当?还有,这七仙女下来可是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找呢?各种的问题瞬间冲去我的脑海。抱着这些问题,我虚心的请教了一脸高兴的阎王。
    “魂族根本不敢把七仙女放在自己的手里。”
    “为啥?”
    “先不说天界的那些坏、逼,有没有监视魂族的事,就是能够将七仙女挟持的境界,七仙女她老妈老爹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那魂族的人为啥没直接把七仙女咔嚓了?”我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那可是玉帝最疼爱的女儿,玉帝怎么会让她轻易的被宰了?玉帝早就在七仙女的身上放下了灵符,只要七仙女遭遇不测,灵符就会瞬间启动,带着七仙女的魂魄返回天界。到那时候,玉帝就会用通天手段,重塑七仙女真身,等到七仙女醒来之后,魂族还有好吗?”
    嗯,阎王说的对,这要是放在我身上,老子就是豁出去命不要,也得宰了挟持我女儿的货。
    “嗯……还有一个事,天界为啥不早点找七仙女呢?”
    “肯定是找了,只是没有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而已。”
    “那为啥现在又搞出这么大动静了呢?”
    “很简单,因为他们找不着了。”
    “那他们之前怕啥呢?”
    “七仙女有前科。”
    我差一点一口水把自己呛死,那踏马的叫前科吗?那顶多也就算是离家出走吧?而且还是为了寻找真爱。而且最主要的是,人家当时可是单身,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要不你去当七仙女的爹吧,你比他爹强多了。”阎王说。
    “老子不去。”
    “为啥?”
    “看见那个疯婆子就烦。”
    “你们以前见过?”
    “没。”
    “那你烦啥?”
    “电视上见过。”
    “哦……”阎王长出一口气,阴阳怪气的继续问了一句:“咋样?”
    “还行。”我回。
    “你不知道,其实她真人可好看咧,贼白净,那腰,那屁股,那胸脯,那……”
    别那了,自己知道就行了,再那就和谐了。
    我掏出一张纸,递给了阎王。阎王抓过用力的擦了擦嘴,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唾沫。
    玛德,你丫的还是不够虚。看看你那德性,不……不……知道……的……咳咳咳,玛德,口水呛着了。
    “你不用怕,还有一个好办法。”
    “啥办法?”我看向阎王,丫今天好像特别的殷勤。
    “你不是开了任意门了吗?你把她弄到地府来,保证玉帝找不着。”阎王一脸猥琐的看着我,两只手搓的哗哗直响。

第二十四章 出国

    总之呢,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第一,小七现在脱离组织,给人家当劳工去了。
    第二,七仙女这尊大神现在在我手里,而且,她爹还下了通缉令。保守估计,无论这人我交不交出去,最后她妈那个贼婆娘也是绝对不会饶过我的。
    第三,基地里的老王被我们废了一个肩膀。
    第四,老王为了找阴物治伤,派出来一个老何,现在老何又让我废了一条胳膊。
    这四件事,除了第一件事还算是小事以外,剩下的三件事,没有一件事不是要命的。
    而就在我满心的愁苦的时候,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这一天,我正坐在被猿王开的风驰电掣,同时又是惨叫连连的面包车里,愁眉苦脸的想着接下来的对策。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张的号码,可惜,在我接起来之后,声音却不是老张的。
    “喂……”我没好气的接起电话,正准备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喷老张一顿,出出气。
    “任意?”电话对面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是我。”只是一瞬间,冷汗便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淌了下来,以老张还有风姨的身手,这电话是绝对不会落在别人的手里的。而一旦落入了别人的手里,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张现在用不了电话了。
    的确是如我所想,老张现在的确是用不了电话了,因为老张现在正被捆的如同一只粽子一样的仍在地上,身上还压着风姨。
    “你们想怎么样?”经过连续几天的摧残,我的神经现在已经大条到了面对着被俘的老张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一脸平淡的说着。
    “想要救他们,就带着你们得到的阴物来这里。”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片刻之后,手机响起,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打开一看之后,是一个地点。
    草!我看着手机上的地址,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是大了不少。
    因为那地址根本不是国内,而是在老挝那边的深山老林之中。光从地图上看,就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好鸟呆的地方了。
    不过,我们现在倒是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手里没有阴物。如果他们知道阴物已经被猿王踩成了一滩肉泥的话,我估计现在老张和风姨也得给那阴物陪葬去了。
    于是,现在的我更加的郁闷了。风姨那是什么境界,魂境五重,这样的境界都已经被人家抓取捆成了粽子了,我现在的境界要是过去,估计瞬间就得被人家轰成了渣渣。
    于是,我把牙花子嘬的吱吱作响。
    车里的众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我的状态,都是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手掌伸出,手机已经被我扔给了青衣。
    众人看过之后,瞬间便是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我长叹一声,终于是打破了沉默。
    “走,回单位。”
    而这个时候,小风正躺在座椅上,昏迷不醒。而我刚刚从小风的脖子上收回了手掌。
    幸亏有猿王,第二天,我们已经到达了单位,随后猿王的方向盘一转,汽车便咆哮着朝着基地的位置冲了过去。
    基地已经收拾干净,损坏的地方也已经修复如初,我们赶到的时候,一个人在基地的门口迎接了我们,是老张的同事,和小风自然也是认识。
    小风已经平静下来,经过小风的介绍,我知道这正在基地中迎接我们的是军方的人,虽然始终都没有介绍名字,但是通过简单的谈话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人的能量绝对是非常大的。因为当我们说出我们需要出国的时候,这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要知道,为了能够保证老张和风姨的安全,我们这一次出国必须是走非正常途径的,也局势所谓的偷渡。
    众人在基地之中休整了半天,启程的时候,我们的手里多了一件阴物,想来应该是老王之前留下来的。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的心又是踏实了许多,毕竟人家点名要的类似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搞到这么一个东西的话,怕是连第一关都混不过去。
    休整完毕之后,猿王又是一脚油门到底,面包车朝着家里呼啸而去。
    大约十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出现在家里。
    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猿王也已经带着绾灵心等人回来。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我们便已经再次钻进了猿王的面包车。
    “这车有点小。”我看着两台面包车从别墅里鱼贯而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我们去换一个大的。”猿王说。
    于是,片刻之后,我们已经出现在了猿王的废品收购站。
    老妈还在收购站里边忙乎,虽然猿王不在,但是因为收购站早已经走上了正轨,此时收购站里正有三个雇佣的汉子正在收拾着。
    见到我们回来,老妈自然是高兴的。
    拉着我们嘘寒问暖的折腾了半天,最终,我还是无奈的告诉了老妈自己要出一趟门的计划。
    而在我和老妈刚刚说完这些的时候,门外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猿王已经从一台大客车上跳了下来。
    最终,我、青衣、猿王、刘结巴、小白、沁芯、月牙儿、小风,我们八人上路,绾灵心和七仙女则是继续留下来照顾老妈和老爸。
    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时速最少400公里以上,车厢的角落里对着一堆摄影器材,早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土。
    三天之后,我们已经站在了缅甸与我国的交界处,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气温也是高的要死。
    之前在基地之中见到的人的确有着非常大的能量,我们刚刚停下车,便已经有人凑了过来。
    来人和小风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便已经开着车引领着我们朝着深山老林之中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渡口出现在我们面前,桥上架着一个简单的浮桥。
    汽车很快开过了浮桥,来人在给我们扔下一个包裹之后,引领的汽车便已经原路返回,然后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浮桥便已经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边的山路非常难走,所幸猿王的技术不错。
    直到来到了距离我们接到的位置还有一百公里左右的位置的时候,我们才将车子停了下来。
    于是,这浓密的山林之中多了八人,肩膀上扛着摄像机,快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着,在队伍最前方的猿王还有队伍最后方的刘结巴的背包上清晰的写着一排汉字:人和自然栏目组。
    一路走走停停,在距离手机上标注的位置还有十公里左右的时候,我们终于是发现了活人。
    一棵粗壮的大树之上,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的盯着我们,一身墨绿色的迷彩服,脸上画着浓重的油菜,肩膀上背着先进的通讯设备,腋下夹着一支冲锋枪。
    “还有吗?”我低声问着身边的青衣。
    青衣手掌抬起,一道微光悄悄的冲入地下,然后快速蔓延了出去。
    “大家在这里休息一样,下午的时候,我们继续拍摄接下来的片子。”我吼了一声,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小红旗,然后红旗指了指猿王。继续道:“大个,你去找点干柴,咱们想办法生火做饭。”
    “结巴,你去找点水,带着丫头一起去。”
    我不断的吩咐着,然后把人一个一个的支了出去。
    片刻之后,三人返回,猿王胳膊一抬,三个人已经落在了我们面前的地上。
    三人面露惊恐的看着我们,应该是在之前遭到了猿王的“优待”。
    “这是什么地方?”我蹲在一人的面前,笑呵呵的问着。
    然后……然后……我便听见了一串里里哇啦的声音。
    尼玛,外语,草!
    于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满的全是无奈的神色。
    小风突然走了出来,在这人的面前蹲了下来,然后也是一串里里哇啦的声音。
    片刻之后,小风站起,指了指我们面前的人:“他不说。”
    “因为有骨气?”我看着小风。
    小风默默点头。
    妥了,这样的事情最好办了。
    于是,下一刻,我朝着刘结巴挑了挑眉毛。一道光芒闪过,这人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拇指粗细的血洞,红的,白的,颜色鲜艳的事物正在那血洞之中缓缓流出。
    而这个时候,小风已经蹲在了另一人的面前。
    死亡永远是充满恐惧的,可能这个结果不害怕,但是这个过程却是绝对让人毛骨悚然的。所以,我们很快便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消息。
    这处地方位于缅北,缅甸原始丛林深处,是一片绝对的原始丛林区域,绝对的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在我们前边五公里左右的位置就是著名的“史迪威幽灵公路”,再往前,越过幽灵公路就是传说中最诡异的巨型裂谷地带,传说是有古代王朝遗留的宝藏,只可惜至今无人亲眼见过。或者即便是见过,却也没有任何一人将这些消息带出来过,因为这些人都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那巨型裂谷里了。
    对照着地图,查看了一下位置,我们赫然发现,我们需要前去的位置便是那所谓的巨型裂谷地带了。
    握草!我嘬着牙花子骂了一句。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万人坑”的地方作为我们的交易地点,丫是不怕那些死鬼吗?
    这么想了一下,我却是把大腿猛的一拍,把身边的青衣等人也是吓了一跳。
    “咋了?被虫子咬了?”猿王扭头看了我一眼,呲牙咧嘴的笑着说。
    ————
    不得不说,在这种地方,猿王有着先天的优势,丫就是一个猴子,如今我们来到这么一个丛林地区,这货是彻底的恢复了天性,如果不是我不断的摁着丫的兽性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嗷嗷叫着,漫山遍野的去找母猴子了。而且,更主要的一个问题是,这个货在这种毒虫遍布
    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的影响,那些毒虫好像都是在刻意的绕着他走一样。
    说到了猿王的优势,那就不得不说一下小白了,在这里,小白居然也是如鱼得水。只见丫头一会窜到这里,一会窜到那里,在一个地方绝对不会超过十秒,而等到丫头回来之后,手里肯定都是抓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野草”,小白称之为草药。
    而等到丫头手里的草药收集够了之后,丫头便弄出一个小小的炉子,把草药一股脑的扔进去,然后手指上光芒一闪,炉子中便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片刻之后,便是各种的味道从那小小的炉子之中飘荡而出。
    于是,那些本来还聚在我们周围的蛇虫鼠蚁等等的虫子,在闻到这些气味的时候,便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吱吱叫的便逃开了。
    当然了,基本上从那炉子里飘出来的味道都没有太好的。要么是恶臭,要么是腥的让人头疼,要么就是香的让人无法呼吸。
    玛德,电影上演的不都是那种无色无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便中毒的毒药吗?怎么到了小白的手里,这毒药却变成了这个德行。就这味道,别说是吃了,闻一下都要吐了。
    当然了,关于这个问题,小白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时间紧迫,根本没有仔细炼制的功夫。
    小白!你这种对待科学的态度是不对的。科学是严谨的,是严肃的,是容不得半点糊弄的。
    “你来?”小白把地上摆着的炉子朝着我这边推了推,恶臭的味道顿时朝着我扑了过来。
    “时间紧迫,你做的是对的。”
    小白再次翻着白眼,把炉子收了回去。
    ————
    玛德,如果这些人是老王和老何他们的人的话,丫们就可能都是魂族,本来就是一群死鬼,所以,他们干嘛要怕鬼?
    想到了这些之后,我又将目光投向正在摆弄着炉子的小白。
    “小白,你这毒能不能把那些人全毒死?”
    “魂境的有点难,至于其他的,可以。”小白肯定的点点头。
    “哦,改进一下,起码得让人能够吃下去。”我朝着小白赞赏的点了点头。
    天知道我们要面临的是什么,依照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里的人即便是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而这么大的一群人,如果就靠我们这八个人去解决的话,估计累到尿炕,也未必能把这群人搞定。
    距离那巨型裂谷地带越来越近,这丛林之中安插的暗哨也是越来越多,所以,我们的脚步也放缓了许多。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只是堪堪的行进了五公里的距离,刚刚能够清楚的看到史迪威幽灵公路。
    史迪威公路是1944年中**队在滇西和缅北大反攻胜利后修通的始自印度东北部终至中国云南
    昆明
    的公路,在枪林弹雨中为
    中国抗日战场运送了5万多吨急需物资,被称为“抗日生命线”。它从印度东北部边境小镇雷多出发至缅甸密支那后分成南北两线,南线经缅甸八莫、南坎至中国畹町。北线经过缅甸甘拜地,通过中国猴桥口岸、经腾冲至龙陵,两线最终都与滇缅公路相接。
    而在史迪威幽灵公路之后,便是那个神秘的巨型裂谷地带。
    当然了,以前是这么叫的,什么史迪威幽灵公路呀,什么神秘的巨型裂谷地带呀,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早已经将这里的改造成了一片风景宜人的地方,虽然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这里的游客也是不多,但是终归还是打破了以前人迹罕至的状态。
    不过,那都是那些在网上能够查到的地方。魂族不会那么傻、逼的将自己的窝弄在一个旅游区里,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就更别说那个什么传说中的“24道拐”了。
    我伸着懒腰叹息了一声。
    “玛德,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梦想来旅游的地方,居然是以这么一种方式在它的身边擦肩而过的,马勒戈壁的,遗憾。”我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声。
    “你以前也到不了现在的地方。”青衣朝着我挑着眉毛说。
    丫的,青衣不去当诗人真是浪费了,这话说的,真有哲理性。不过,以目前的形式来看,丫明显就是在抬杠。
    三公里的距离,我们解决的暗哨足足有百处,这是我们前进缓慢的原因。而这种结果,也终于是引起了巨型裂谷地带里的那些人的警觉。毕竟,人家都敢在这地方铺开了架势等我们了,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防备。
    所以,现在,我们的对面站着一支足有百人的队伍,手中荷枪实弹,我甚至在其中的几人的肩膀上看到了火箭筒,还有几人正在忙着架设着榴弹炮。
    握草你大爷!至于吗?老子这么八个人,而且还是一身的摄制组的打扮,你们至于拿炮轰吗?
    “哎,猿王,你出去问问他们。”我胳膊撞了一下身边的猿王说。
    于是,猿王就那样愣头青似的站了出去。
    “我们是好人,你们是什么人?”猿王扯着嗓子喊。
    而回应猿王的则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攒射,等到猿王窜回我们身边的时候,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硬生生是被达成了一片的狼藉。
    “老大,他们射咱们!”猿王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目光中闪着冰冷的杀机。
    “咱们也射他们。”我朝着猿王挑了一下眉毛。
    于是,三个身形一闪之间已经离开。
    片刻之后,一道沉闷的轻响在我们的头上响起,我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对面几人脑袋瞬间爆成了一团血雾。而响声响起之后,头上的树枝一阵沙沙响动之后,月牙儿的那变身之后的美少女战士已经顺着树干划了下来,转眼便朝着远处的另一棵树窜了过去。
    战斗发生的快,但是结束的也快,毕竟这些人无论怎么强悍,却也没有超出普通人的范畴。在对上月牙儿和刘结巴,还有猿王这三个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之后,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战斗结束,月牙儿做出了评语:没意思。
    一场战斗下来,那巨响声在这安静的丛林之中起码也能传出去十几公里,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彻底的暴露。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的依仗便是他们起码还不知道我们的位置。毕竟我们只有八人,而且还是八名修炼者。
    夜晚的时候,我们已经趴在了巨型裂谷的边缘上。顺着裂谷的边缘看下去,能够看到下边一点点朦朦胧胧的灯光,从谷底浓重的雾气之中射出,看起来越发的诡异。
    而就在这个,我口袋里的对讲机却是响了起来。
    “你们来了。”声音很平淡,像是两个相识的人在简单的打着招呼一样。声音也很熟悉,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便已经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老何。
    “怎么跑到这么一个地方来了,老何,是不是害怕了?”我抓起对讲机,摁下了对讲。
    “我的确是怕。”却没想到,老何倒是非常痛快的便将这害怕应了下来,搞的我就像是一拳怼在了棉花团上一样。
    “所以,我才要来这么一个地方和你们交易,毕竟,你们可是高手。”
    “这一点,我得承认,你说的不错。”我说,微微停顿一下之后,我继续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是高手,我觉得,你应该放了老张他们两口子,而我则会对你犯下的这个错误进行从轻处罚。”我眯着眼睛看着裂谷的谷底说。
    “老张不能放,要是放了,我们可就没有了筹码了,还怎么和你们谈,你说是不是?”
    “那放了风姨?”
    “小风可是魂境五重的高手,我们抓她的时候,可是折了不少的好手,这要是得不回我们应该的,我可是没法和王老爷子交代的。”老何的声音笑呵呵的说着。
    “不如你们出来,留下阴物,然后我可以让你们带着老张他们二位离开,你说怎么样?”老何继续说。
    “我不相信你。”我说。
    “唉,其实我也不相信你。”老何说。
    对讲机中的声音消失,一时间,我们都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对讲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你不交出阴物,我现在便杀了小风。”声音说的很干脆,听起来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老何,你要是敢动老张他们两口子一根汗毛,我绝对让你得不到阴物,而且,还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我嗤笑了一声,对着对讲机说着。
    然后便是再度陷入沉默。
    一点火光从裂谷中升起,很微弱,然后火光开始渐渐的变的明亮。终于,火光冲出了谷底的浓雾,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是看清了火光的样子。
    尼玛!炮弹!
    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猛然跃起,胳膊一扯身边的月牙儿,朝着身后爆退而出。
    火花在我们之前所呆的位置上炸开,漫天的泥土掀起,带着泥土特有的潮湿气息,混合这浓郁的爆炸特有的火药的味道。
    草!不要脸!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将手里的对讲机抖手已经朝着裂谷的谷底扔了下去。
    “走!”看着对讲机跌入了谷底之中的浓雾之后,我已经朝着众人低吼一声,身子贴着裂谷的崖壁,朝着裂谷之中落去。
    裂谷很深,超过千米。
    在身子冲入了浓雾之后,我们众人手掌朝着崖壁上狠狠的插了进去。
    身形瞬间止住,身子一晃之间,我们已经落在了崖壁上被人工开凿出来的一处深坑之中。
    深坑之中有几人,或坐,或卧的正在休息。手指弹动之间,劲气爆射而出,几人已经应声倒地。
    而这个时候,浓雾之下的谷底之中陡然亮起了无数光芒,将一处空地团团的围在中央。而那中央支出,一支对讲机中正在飘出老何平淡的声音。
    其实现在的事情已经非常的明朗了。
    我们双方都是属于投鼠忌器的状态。我们不敢冲进去救人,因为不知道这浓雾之中到底是什么情况。而老
    何也不敢轻易的伤害老张和风姨的性命,因为我们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即便他猜测我多半是不敢毁了阴物的。可惜他依然不敢冒那百分之一的几率。
    僵持几乎成了我们现在唯一的状态,而想要打破这种状态,我们自然就是需要做一些什么。
    而正在我皱着眉头看着谷底的浓雾的时候,小白却是晃着细腰走了过来,漂亮、细长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朝着谷底的浓雾看了一眼。随后手上光芒一闪,一撮白色的粉末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手掌抬起,小白将手掌凑到了嘴边,嘴巴轻轻吹气,白色的粉末随着小白的吹气冲入了谷底下浓重的白雾之中。
    小白拍了拍手掌,然后手上微弱的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出现在小白的手掌中的却是一撮淡蓝色的粉末,细密如沙。
    小白依法炮制,再次将粉末吹出,然后便拍了拍手掌,在洞口坐了下来。
    “完了?”我看着身边的小白,此时小白正一脸无所事事的模样。
    “不然呢?”小白反问了一句。
    “不是应该有点动静吗?”
    “为什么要有动静?”小白继续反问。
    靠!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子,都是被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带坏了。即便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认为小白弄了这么一番动作之后,应该有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发生的。最起码,也得像电影中演的一样,这谷底的白雾一阵的剧烈的翻滚,然后白雾消失不见,露出了地下的事物,而这个时候谷底的人正在疯狂的惨叫,或者是狂奔而出,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脸等等。
    片刻之后,小白手中再次光芒一闪,却是一道光芒在小白的手指之上汇聚,浅绿的颜色。随后小白手指轻弹,那淡绿色的光芒便已经没入了谷底那浓重的白雾之中,一闪而逝。
    又干啥?我一脸迷糊的看着小白,不知道小白来来回回的这么搞了三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白不说话,嘴角抿着笑容,手掌托着香腮,看着谷底的浓雾。
    片刻之后,浓雾之中开始有光影出现,不是很清晰,朦朦胧胧的,如同有人在我们的面前蒙上了一层轻纱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轻纱终是便的清晰。而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光影却是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浓雾上的光影呈现的根本就是谷底的景象,纤毫毕现。无论是谷底的房屋,还是那些露着森森獠牙的猎狗,还是那些冰冷的如同恶鬼一样的热武器。
    牛逼!我不得不赞叹一声。
    “这个……他们能看到不?”我朝着身边的小白问了一句。
    “看不到。”小白回。
    继续打量了一下浓雾上的光影,我又朝着身边的小白看过去。
    “这些不是毒。”小白似乎是看懂了我眼神中的意思,还不等我说话,她便已经出言解释了一下。
    依然很牛逼。
    现在,谷底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我们的眼底,形势瞬间便是变成了敌在明,而我在暗的形势。
    “你们留在这。”我朝着身后的猿王、刘结巴、月牙儿三人道。
    “嗯。”三人点头。
    三人留在这里自然有他们的用处,毕竟,月牙儿和刘结巴都是属于远程的攻击手,让他们在这里,刚好能够居高临下。至于猿王则是为了保护他们二人。
    我身形当先朝着浓雾之中落去。
    几息之后,手掌再次伸出,轻轻的插入了身边的崖壁。
    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从浓雾之中冲出,脚下几十米的地方,便是之前我们在浓雾上看到的营地。
    此时,营地之中,人们正在不断的来回走动着,三三两两的,足有十几支队伍,这些人的身边都跟着一只正满嘴流着口水的猎狗,即便是距离足有几十米,我却依然能够听见那些猎狗嘴里粗重的呼吸声。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第二十五章 一天一个

    两道气劲冲击在一起,瞬间便是漫天的尘沙爆卷,狂暴的气劲直接将我们面前的地皮狠狠的掀下去一层。
    等到烟尘散尽,我也终是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心里也是不由的惊叹一声好险。
    石巨人站在我的面前,它的周围还站在三个渺小的如同蚂蚁一样的人类。
    一人一身灰色长袍,是古代文士的打扮,手中一柄折扇正抱着胸口慢慢的摇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看起来异常的欠揍。
    在石巨人的身后还有两个人,正一脸萎靡之色的倒在地上,任凭那掀起的烟尘落在身上,也是一动不动。
    两人正是老张和风姨,两人虽然没有动,但是从身上的气息判断,起码两人还没有死,不过那状态却也是异常低迷,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还好,还好。我心里暗暗侥幸了一下,如果不是这石巨人拦了这一拳,天知道我这一拳过去,老张和风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目光从老张两口子的身上移开,重新落在了中年文士的身上。
    “阵师?”我嘴唇嗡动,低声的嘟囔了一句。
    “小兄弟眼力不错。”中年文士似是听见了我的嘟囔声,微微一笑之后,手中的折扇又是摇了两下。
    这是我第三次直接面对阵师,之前在地府的时候正面对上两次,当然了,青衣除外。
    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之中也是多了几分慎重。
    阵师这东西,简直就是“流氓”的另一种体现方式,他们会的东西都是花里胡哨的让人头晕,而更主要的是他们会的那些华丽花哨的阵法,一旦要是作用在人的身上之后,那体现出来的变化则更是令人发指。
    回头朝着身后的青衣看了一眼,青衣的手掌依然是按在地上。为了维持这么大面积的阵法,青衣显然也是非常辛苦,此时那帅脸上也是一片苍白之色。看到我回头看他,青衣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中却依然是闪过了一丝精光。
    这货应该顶的住。
    于是,下一刻,身上雷光涌动之间,我已经合身朝着面前的中年文士冲了过去。
    中年文士是魂境二重的境界,只是高了我一重小境界而已,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咱也是一个非常变态的存在,想当初在地府的时候,咱可是干过逆战六重的事。即便是现在回到了人间,不说境界,就咱这身体素质也是比同级别的人强上许多的。唯一让我有点的担心的反倒是我身后的青衣,为了维持这阵法,他的消耗无疑是非常大的,如今再对上一个阵师,他势必要用阵法再配合我,这无疑就是再次加重了他的消耗。
    三分钟?怕是难了。心里暗叹了一声,拳定天下已经轰出。
    眼前猛然一黑,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了黑暗,无论是之前的阵师,还是那巨大的石巨人,亦或者是不远处躺着的老张和风姨,都已经在眼前消失,此时我的面前剩下的便只有无边的黑暗。
    而我那狂暴的一拳也已经轰入了面前无边的黑暗之中,如同石牛入海。
    呵呵……一声极具嘲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下一刻,我便看见一只拳头猛然在黑暗中出现,瞬息之间便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狂暴的气劲冲来,我只来得及抬起双臂护在面前,然后那绝对比沙包还大,甚至可能比砂锅还打的拳头便轰在了我的双臂之上。
    疼!疼疼疼疼疼……
    只一拳,我的身形便已经被轰的飞退,钻心的疼痛在双臂上升起,落地之后,我更是将双臂放在面前疯狂的甩动着。
    可惜,这一拳却只是一个开始。
    身形刚刚落地,身后便再次传来破风声。
    身体几乎本能的一步跨出,那巨大的拳头已经贴着我的肩膀冲了出去,劲风撕扯下,我的肩膀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而这一次,我终于是看清了那巨大的拳头,是石头,是石巨人的拳头。
    太不要脸了,弄了这么一个黑乎乎的阵法不说,还弄了一个帮手。我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黑暗。
    一股微弱的气息突然冲入身体,下一刻,面前的黑暗便已经迅速的退却,而我也终是看清了远处的阵师和我身边的石巨人。
    拳头再次出现,却是操着我的丹田位置轰了过来。而这一次,我却是闭上了双眼。
    雷光闪动之间,我的身形已经一步踏出,而这一步也终是将我的身体移出了石巨人那拳头的攻击范围。
    “面对阵师,你以为闭上双眼就可以了吗?”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傻、逼,我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声。
    身上的雷光却是再次翻涌而出,一瞬间,雷光遍布全身,我如同一道人形的雷霆一样,穿梭在黑暗之中。当然了,这黑暗都是阵师以为的,而我如此做,无非也就是配合着文士演上一出戏而已。
    对付阵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再合适不过。如果不能将阵师拿下,那么便会彻底的陷入与阵师的纠缠之中。就像是一场游戏中的对局一样,他消耗的是魔法值,而我们消耗的却是生命值。两相比较,孰重孰轻自然是一目了然。
    光芒不断的从阵师的手中流转而出,然后投入我脚下的地面,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效果不断的在我的身上升起,然后再不断的消失。
    阵师嘴角的笑容盛开的如同一朵鲜花,代表着胜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阵师嘴角的笑容开始变得冷酷,变得残暴、嗜血,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那种享受着胜利的心情,而这个时候,我距离阵师不足十米。
    阵师的身上一定有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保命的东西,这一点,青衣早早的便已经告诉过我,毕竟,相对于我们这些“正常人”来说,阵师的身体素质总是脆弱的。
    于是,光芒在我的脚下再次绽放,我的手掌也朝着阵师的脖子上抓了过去。力量不大,却足够将阵师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彻底的撕开,然后顺利的抓在阵师的脖子上。
    撕天。
    傻、逼。心里默念一声,然后阵师的脖子一歪,已经朝着地面软软的倒了下去,他的眼中没有惊恐,只是一抹浓浓的不可置信。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想通,一个几乎完全凭借着本能进行躲闪,并且早已经狼狈不堪的人怎么可能瞬间突破他的阵法限制,然后将手掌掐在他的脖子上。
    生命从阵师的身上离开,那本来由他操纵的阵法也是瞬间崩碎,一起崩碎的还有那十米多高的巨大石人。
    巨大的石块从空中落在,落向老张和风姨的方向。
    一道粉红色光芒陡然从身后冲出,无数怒张的触角瞬间冲向了漫天的石块,轰轰的爆炸声中,石块纷纷被击成了粉末,纷纷扬扬落下。
    我的身形也已经冲到了老张和风姨的身边。
    “不要。”我的手掌伸向老张和风姨的肩膀的时候,老张的声音突然弱弱的响起。
    不要?我的手掌停下来,眼神疑惑的看着老张。
    “我和小风的魂魄已经被他们连接到这片裂谷之中,我们的脚下有足够将这片裂谷瞬间摧毁的炸药,只要我们离开,裂谷便会瞬间爆炸。”老张勉强的直起身子,朝着身边依旧在昏迷的风姨看了一眼。
    老张一定是非常爱风姨的,那目光之中的不舍和留恋几乎已经快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老张看着我说,然后目光朝着我的身后看去,最后落在了青衣的身上。
    青衣老张是见过的,而且,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很显然,老张也知道了青衣的真实身份。
    “有。”青衣脸色不是怎么好看,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声音中有着一丝艰难的克制的颤抖。
    “帮帮我。”老张说。
    “你们俩,我只能救一个。”青衣说。很残酷,非常残酷的一个结果。青衣说话的时候,我能够听见牙齿摩擦的声音。
    “把小风带出去,然后去找我的女儿,告诉她们,我爱她们。”老张说,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会死。”青衣说。
    “我赚了,我能救我最爱的两个人。”老张笑,很真诚。
    “好。”青衣说,却是回头朝着远处的崖壁上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了小风的身影,想来小风和猿王她们应该是去料理其他的人了。
    ————
    距离巨型裂谷很远的地方,一间简单搭建起来的房屋之中,老何一拳轰出,面前的显示器瞬间被轰成了粉碎,身边正如同一只蚯蚓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美女也是被瞬间震了出去。
    “废物!”老何沉声骂了一句,然后起身,再也未看那被震飞出去,此时正委顿在墙角,嘴角淌着鲜血的女人。
    屋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中间停着一架直升机。
    片刻之后,机器的轰鸣声开始在空地上方咆哮。
    老何低声说了一句走吧,直升机已经从空地上升起,转眼没入了远方的林海之中。
    ————
    青衣的手掌从老张的身上离开。青衣朝着老张点了点头。
    “走吧。”
    ————
    下午没有事 ,周三干脆就在宿舍里休息,叮叮咣咣的玩了一个下午的游戏,晚上吃过饭,周三照例的朝着野外跑了出去。
    这几天周三没事的时候总会研究凡人炼体决,其实也算不上研究,毕竟里边都记载的清清楚楚,修炼最好的时间无非就是晚上和早上,这个时间是灵气最浓郁的时候。
    周三现在对灵气的感应也慢慢熟练了很多,即使上班时间,没事的时候自己闭上眼睛稳定了心神,慢慢也能感受到在监区里的灵气,只是因为人太多的关系, 周三不敢修炼,关键时候谁一嗓子下来,周三估计也得走火入魔,更何况人太多了,灵气也不怎么充裕。
    很快,周三已经在一处山顶停了下来,
    四周无人,山顶上冷风刮的呜呜直响。
    周三嘴角一咧,盘膝坐了下去,闭着眼睛,稳定着心神。
    很快,周三感受到了周围的灵气,暴戾的气息激荡而出。老规矩,不想挨揍就都乖乖的给老子过来。
    很快,周三感觉自己的丹田位置已经鼓鼓胀胀的没办法再吸纳更多的灵气。
    这种感觉周三很清楚,这标志着自己的丹田容纳的灵气已经达到极限,没办法吸收,这个时候想要再次吸收就只能是三种办法,一种是扩充丹田,另一种是压缩灵气,还有一种就是突破,因为一旦突破,自己丹田的容量必定扩大,其实也是变相的扩充丹田。
    半个多月的时间,周三总算看见了收获,想想自己马上要称为凡境一重的修士,周三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下一刻,周三开始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气。五行灵气如同惊涛骇浪一样冲向周三的身体,然后经过经脉,最后硬挤进了周三的丹田。
    再来点,再来点,周三意识在拼命的吼着。
    看着马上就要从气态转化成雾态的灵气,周三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灵气一点一点的转化,一点一点的加入。
    啪~啪啪啪啪~
    轻微的响声传出,周三的神识迅速沉入丹田,周三的记忆里,凡人炼体诀可是没有记载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丹田没有爆炸,周三长出了一口气。
    下一刻
    周三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周三看着自己丹田里的情况有点发懵。
    丹田里五种灵气还是均匀的占据着整个丹田,只是原来充满了整个丹田的灵气现在却变成了五个圆球,在丹田里缓缓的转动着,五行灵气冲入丹田之后便找到自己的球体冲了进去,原本满满的丹田在出现了五个球体之后再次变的空空荡荡。
    我靠!
    啥情况?老子变异了吗?
    周三努力的核对着记忆里的凡人炼体诀,可惜翻到了脑袋疼,周三也没有找到这样的情况的描述。
    走火入魔了?不像呀,走火入魔一般都是人疯了,老子现在很清醒,很理智。
    周三反复的研究了自己半天之后,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老子变异了!
    紧接着让周三郁闷的就是自己变异之后怎么修炼,凡人炼体诀里一点介绍没有,看来又得自己研究了。
    周三不由的想起暗和自己说的,关于规则和法则的事情,看来自己是真的得从头开始,而且还要摸索前进了。
    周围空间里的灵气逐渐稀薄,周三也停止了修炼。
    周三回到宿舍,和几个同事瞎聊了一会就睡了过去。
    早上吃过饭,周三吹着口哨晃到了四监区。
    周三现在可是监狱里的名人,随便找了一个人,打听了一下,周三就找到了那个不好管理的罪犯。
    罪犯年龄不大,估计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匀称,虽然穿的是囚服,但是也干干净净,周三看见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这小孩真像个秀才。
    “打架了?”周三靠在“秀才”对面的床栏杆上。
    “嗯。”秀才说话也是文质彬彬的。
    “为啥呀?”
    “没什么,估计是看我的样子比较好欺负吧。”秀才撇了撇嘴角,抬眼睛看了一眼门口扒着门缝看热闹的犯人。
    哄,门口的犯人如同看见了猛兽一样,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哈哈,挺有威慑力呀。”周三看着跑散的人群,眼睛里一丝精光闪过。
    “以前经常打架?”
    “差不多吧,毕竟长的就是容易挨欺负的样子嘛,没办法的事。”秀才耸了耸肩膀,周三倒是能感觉到秀才的无奈。
    “练过?”周三眼睛盯着秀才的白脸。
    “没有。”
    “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和我打,打赢我一次,我申请给你减刑半年。”
    “你判了多少年?什么罪?”周三继续问道。
    “故意伤害,8年。你确定要和我打?”秀才同样紧紧的盯着周三。
    “嗯。”周三答应。
    “你没有条件?”
    “当然有,以后别人不欺负你,不许再打架,当然,别人如果欺负你,尽量下手轻一点。”周三考虑了一下。
    “好。什么时候打?”秀才有点迫不及待,自己八年的刑期,如果周三真的有那能耐,自己只要打赢他十六次就能够释放了,不过秀才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能痛痛快快的把眼前这个嚣张的干警揍一顿,也是一件挺爽的事。
    “这是监狱,打架可是不允许的,等着吧。”周三回了一句,晃着肩膀走了出去。
    四天后,周三看着自己丹田里那扩大了许多的灵气圆球,心满意足的走向了监狱。
    四监区今天显得特别热闹,上百名的犯人凑合在活动大厅里,杂乱的人声快要把活动室的房顶掀了出去。大厅的中间被围成了一个擂台,擂台的边缘悬挂着条幅——四监区体能大赛。
    周三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扯开了一个笑容,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愿望,这样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揍人了,只是这件事却也让周三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就是以后监狱长的命令必须执行,而且人要随叫随到,等于是周三签了一份卖身契,卖给了那个黑脸。
    开场自然需要一些啰嗦的形式,其实无非就是想把这个活动,扣上一个合理合适的帽子,很快开场介绍结束,周三和秀才也站到了擂台的两角,擂台上由监区的干警扮演的裁判不专业的宣读了一下比赛规则,比赛就算开始。
    周三眼睛扫过对面的秀才,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回忆一下,周三眼中升起一丝戏虐的笑容。
    真巧呀。周三默默的感叹着。
    对面的秀才在周三的眼睛里简直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周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秀才体内的灵气。
    眼中精光闪过,周三凝神扫了秀才一眼,秀才体内有着一些火灵气,只是那灵气的量却是少的可怜。
    这一刻,周三总算明白了暗和牙儿说过的话,这世界大着呢,未知的东西也太多,周三如今也只能算是一个刚刚迈过门槛的新人。
    秀才身体爆炸般射出,右臂依靠身体的遮挡隐隐的藏在身后,脚下的步伐虽然没有太出色的变现,但是看起来却也有一点章法。
    周三嘴角抿着一丝笑容,看着秀才快速的靠近自己。周围的犯人甚至都要开始欢呼了,如果周三被这个清秀的家伙揍一顿的话,起码也出了一口最近这段时间被整治的恶气。
    秀才的速度很快,在别人的眼里是这样的,几乎两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冲到了周三的面前,右拳也带着呼呼的风声刁钻的轰向了周三的左肋。
    啪!
    就在周围的犯人已经举起双手,准备开始欢呼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周三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秀才的右拳上,稳稳的挡住了秀才的攻势。
    周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虐的光芒,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秀才。
    下一刻,秀才身体前冲,几乎贴上了周三的胸膛,左膝已经狠狠地撞向了周三的“要害”。
    “我靠,你小子太狠了吧?咱们这是比赛,下这么黑的手?”周三抬起右膝,挡住了秀才的攻势,嘴里却没有消停,秀才感觉一阵暴雨一样的吐沫劈头盖脸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秀才没有回答周三,而是在周三松开自己的拳头之后迅速的后退出去,站在远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周三。
    此时的周三在秀才的眼里已经彻底变了,根本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监狱干警,刚刚的瞬间,自己虽然没有出全力,但是差不多也用出了五成的实力,但是就是这样足够秒杀一名特种兵的力量,在对面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面前却如同撒泼耍混的顽童一样。
    “来。”周三朝着秀才招了招手,随后堆着笑脸等在那里。
    哼!
    秀才冷哼一声,随后身体猛然一震,脚步缓缓踏出,右手再次藏于身后,左手食指中指并指如戟的立在胸前。
    嘭!
    脚下爆炸声响起,秀才身体再次快速移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面对周三冲过去,而是左右晃动着身体,迷惑着周三的眼睛。
    “嘿嘿,这才有意思。”周三把十根手指捏的劈啪作响,然后双脚轻轻的蹦跶了一下,随便摆了一个异常不标准的搏击姿势。
    “你会后悔的。”秀才的声音在周三的周围响起。
    下一刻,一道如风的攻击出现在周三的背后。
    周三已经来不及调转身子,只能左肘迅速抬起,屈肘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攻击。
    啪!
    秀才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周三的手肘上,左手随后朝着周三的脊柱狠狠点出。
    一股致命的威胁瞬间冲进周三的意识里,周三身体几乎本能的向前跨出一步,随后步伐闪动间,周三已经脱离了秀才的攻击范围,那种致命的威胁感觉也瞬间消失。
    “怎么样?”秀才缓缓收回手掌,嘴角扯开一丝笑容问着周三。
    “切,不咋样。”周三撇撇嘴,一脸藐视的看着秀才。
    “哼!除了逞能你还有什么本事。”秀才轻轻说了一声,随后身体再次欺近周三。
    看着靠近的秀才,周三脸上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闪过,只是被自己甩头隐藏了起来。
    周三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毕竟以周三如今的实力,想要打倒秀才估计半拳都用不上。但是这名秀才明显也是一名修炼者,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周三在地球上第一次遇见的“同行”,周三自然想要多看一眼,而且周三在刚刚感受到威胁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用出了暗曾经在游戏中教过自己的那一套步法,只是后来却被自己改了不少。
    周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学过任何的武术招式,如果硬要算的话,那自己当初入警培训的时候倒是学过一些擒拿、格斗、警体拳什么的招式,只是那些招式早被自己随着吃喝拉撒给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周三自然
    不会放过。
    秀才一改刚刚迂回缓慢进攻的攻势,疯狂的冲向周三,拳脚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轰向了周三的身体。
    噼里啪啦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秀才的嘴角扯开一丝笑容,而周三却是招架的捉襟见肘。
    秀才停手,退后,嘴角一撇:“还想来?”
    “小意思。”周三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被攻击之后的疼痛感觉瞬间消失 ,随后周三冲向了秀才。
    “成全你。”秀才嘿嘿一声阴笑,随后再次疯狂的朝着周三冲了出去。
    这是这一次秀才脸上却没有了那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反而是被越来越浓郁的震惊代替。
    秀才疯狂的攻击落在周三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少,周三偶尔脚步微微晃动一下,却总能晃到自己的死角,然后拳头就会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虽然都被自己轻松的闪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三躲过自己的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攻击自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秀才趁着躲避攻击退后的瞬间,凝神扫过周三的脚下,周三的脚下是杂乱的步伐,晃的没有一点规律,但是这样的步伐却让秀才越来越感到惊心。
    “速战速决!”秀才脑海里迅速闪过念头,眼神中一丝狠辣的光芒闪过。
    体内火灵气迅速调动,很快双臂中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秀才轻轻的握了握手掌,嘴角一丝狠色。
    脚下快速移动,身体晃动间,秀才再次来到了周三的身后,左手四指并拢,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的插向了周三的左臂腋下,周三的身体似乎没有反应,秀才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自己的攻击一旦命中周三,那么周三的左臂将会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到时候他也只有任自己宰割的份。
    啪!
    突破感传来,随之而来得就是顿挫感,秀才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穿到了周三的腋下。
    抬头的瞬间,两排整齐的白牙正呲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满以为得逞的左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在手里,丝毫无法移动。
    秀才的脸上挂满了震惊,更多的是不相信。
    虽然震惊,但是秀才的手脚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无果之后,右手竖起,手臂中的火灵气迅速凝聚,化成掌刀,狠狠地切向了周三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的右手。
    秀才的目的是好的,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周三,一个怪物,一个变态。
    右手眼看就要切中周三的手腕,秀才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即使是周三受了重伤,自己这一次攻击也绝对不会收回。
    呼!
    秀才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眼前的周三飞快的旋转着。
    周三抓住秀才的手腕,看着秀才一瞬间惊诧的表情,嘴角撇了一下,随后右手中狂暴的力量瞬间爆发,本来还在酝酿后招的秀才直接被周三甩到了空中,旋转了几次之后,周三感觉力量已经足够,右手一转,已经把秀才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看着场中飞飞扬扬的尘土和重物坠地的巨响声,外围的人早已经被震惊的呆在了那里,浑然不觉尘土已经飞进了嘴里。
    这还是人吗?这是周围所有人的想法。
    秀才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中的惊诧已经一扫而光,如今这个时候,秀才自然已经猜到周三的情况,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之后,朝着周三点了点头。
    “我输了。”
    “嘿嘿,认输了,其实我还没过瘾呢。”周三朝着秀才嘿嘿一阵奸笑,随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过瘾的。”秀才说完话,转身走出了活动室。
    “以后不许打架啊!”周三在秀才身后高声招呼了一声。
    事后,周三自然受到了一阵吹捧,周三一脸小意思的表情,美滋滋的接受了这些赞美。
    还没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周三和值班的干警打了一声招呼,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后山
    周三盘膝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和秀才的战斗。
    秀才的实力周三看的清清楚楚,火灵气,凡境一重的实力。只是自己这个刚刚激活了灵气不久,明显还只是“试验品”阶段,凡境一重距离自己也是无比的遥远。为什么能够看穿秀才的实力,而且周三十分肯定,如果自己愿意,秀才在自己的面前根本撑不过一拳。
    周三仔细研究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头绪,索性放弃了研究。
    周三站直身体,眼睛瞪着远方,脑袋里回忆着与秀才切磋的过程,随着回忆的加深,周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与记忆中的战斗重合,脚下步伐看似混乱的移动,却总是能够轻松的避过秀才的攻击。
    周三意识里不断的演示着刚刚的步伐。
    呼!
    周三脚下一动,随着脚掌落地的瞬间,一拳朝着前方狂暴的轰出,意识里秀才的身影也彻底消散。
    周三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惬意的笑容。
    “这老货这套步法真是不赖呀。”周三看着身后的脚印和自己最后一次攻击的时候踩出来的半寸深的脚印。
    “老货,老货……”周三站在山顶招呼了两声。
    空间转换
    “啥事?”暗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里,头也不抬的问着。
    “你那步法叫什么?”
    “惊蝶步。”
    “我为什么能看出阶段超过我的人的等级?”周三继续问着。
    “你以为凡人炼体诀是什么?垃圾吗?”暗斜着眼睛看了周三一眼。
    “那我现在的状态算什么?”周三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不知道。”
    “那我怎么突破?”
    “不知道。”
    “我丹田里为什么会出现五个灵气球?”
    “不知道。”
    “凡人炼体诀不是很牛吗?”
    “是。”
    “那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周三一脸纯真的看着脸色逐渐铁青的暗。
    “滚!妈的,老子怎么会看中你这么一个懒货,你自己那脑袋是干什么的?就有吃饭的用处吗?”暗的怒吼声在空间中响起,随后周三直接狠狠地拍在了坚硬的山坡上,不偏不正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刚好顶着周三的要害上。
    啊!
    不似人声的惨叫回荡在山上。
    周三捂着自己的“宝贝”,姿势怪异的蹦跶着,嘴里一阵一阵的抽着冷气。
    “你大爷,不告诉就不告诉,非要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往老子要害上招呼,你他娘的是不是嫉妒?老货,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把这一下还回来……”山谷间回荡的全是周三的胡言乱语,还有偶尔响起的抽气声。
    回到宿舍,冲进洗手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结束了脑袋里对暗的诅咒。
    下午自然没有事情可做,周三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嘴里叼着香烟,闭着眼睛哼唧着自己“创作”的歌。
    嘟嘟嘟……
    警务通的声音响起,周三闭着眼睛摸过,摁了免提键。
    “歪?谁?有话快说。”周三嚣张的哼唧了一声。
    “小兔崽子,是老子。”监狱长的声音在警务通里传了出来。
    “我靠,怎么是你?哦哦哦……监狱长,啥事?”周三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以便告诫自己嘴巴不能比思想快。
    “你靠谁?妈的,反了你了。”
    “没没没,没说您,说舍友呢。”周三打着哈哈。
    “今天晚上下班之后来我办公室。”监狱长冷冰冰的说了一声之后挂断了警务通。
    “这下子玩大了……”周三感觉自己的后背嗖嗖的直冒冷风,大冷的天自己居然有点中暑的感觉。能力自己有,而且监狱长这样的普通人,自己站在那里让他打,他也得把自己打成腰间盘突出。但是周三毕竟还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坏人,总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现在周三正在满脑袋的转悠怎么给监狱长找个台阶,把他老人家安安稳稳的扶好站稳,让自己也少挨一点收拾。
    警务通嘟嘟嘟的响起,周三一把抓过,看着是自己定的闹钟,总算心里踏实了一些,但是却又瞬间提了起来,六点整,下班的时间。
    周三一路上都在低着头琢磨,直到人已经站到了监狱长办公室的门前的时候,也没有琢磨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
    办公室里响起有力而冰冷的声音。
    虽然是大冷的天气,但是周三还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脑门,好像那里真的有汗冒出来一样。
    办公室的门把手轻轻转动,周三的脑袋出现在门缝里。
    “我能吃了你?”监狱长皱着眉头看着周三,眼睛里满是鄙视。
    “不能,嘿嘿。”
    “不能还不快点滚进来,你是想冻死谁吗?”监狱长拍着桌子吼着。
    这货怎么这么爱拍桌子?周三眼光随着监狱长的手掌上下移动着。
    哎呦喂,这妞是谁?周三抬腿进屋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扫过监狱长办公室的另一侧,一头干练的短发,冰冷的表情,眼睛里冒着火一样的瞪着周三,眉眼间全是英气。
    “坐。”
    “嗯。”周三一屁股坐到监狱长对面的沙发上。
    十几分钟之后……
    周三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个姿势,酷酷的美女就那么瞪着自己,好像连眼睛都没有眨过。监狱长则是脑袋往沙发靠背上一扔,闭着眼睛在那里安静的闭目养神。
    咯吱、咯吱……
    周三轻轻的挪动着屁股,但是依然没有办法阻止衣服和沙发摩擦发出的声音。
    周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后背舒舒服服的扔进沙发的靠背里。
    靠!
    这妞有病吧?瞪老子半天,想干啥?是不是监狱长给老子介绍的女朋友?还是老子曾经始乱终弃过的?周三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曾经的恶行,没有,老子是好人,没干过那事。嗯,这妞有病。最后,周三有了结论,眼神中满是可惜的看了一眼美女。结果看见的则是美女眼中更盛的怒火。

第二十六章 我也不知道

    几天的时间,周三觉得自己过的迷迷糊糊的,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吃饭、睡觉、发呆,几乎就是周三这几天做的事情。好在有小李顶在那里,单位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
    其实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怪周三,周三就是个普通人,上班拿工资,下班玩游戏,喝酒、抽烟、吃饭,偶尔的撩一撩单位的小姑娘,比大部分上不足,比小部分下有余,总体算来也就勉强算是一个快乐的单身狗。
    “百死不悔”,这个试炼在龙的嘴里出来,似乎都是能算的上数的试炼,何况放在周三的身上。
    顾名思义,百死不悔真的已经是很直白的表达了,死一百次,不能后悔。
    周三经历了一百次死亡,现在的记忆仍然是清晰的,虽然细节会忘记很多,具体的事件会忘记很多,但是那种完成生命的感觉却是异常清晰,清晰的周三甚至还能看见眼前血红的颜色,触摸到身边簌簌滑落的沙土,还有那些听不懂却明白的叽里咕噜的语言……
    “他大爷的!”周三努力的甩了甩脑袋,这样下去不行,这是周三心里真实的想法,老子要做一个牛逼的人,就算不能成为伟人,但是起码得成为强人。
    周三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轻轻的关了门,下了公寓,丝毫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小李。
    时间刚刚到早上六点,冬天的乌其,这个时间是能够冻死狗的时间,外边的天空还是黑漆漆的,即使乌其根本达不到拥有雾霾的层次,但是天空中依然看不见太多的星星,偶尔传出一两声的狗叫声也能感觉到狗的牙齿在哆嗦。
    “太冷了。”周三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又随手用力往下压了压,生怕留下一点冷空气能够钻进来的空间。
    “暗!”公寓楼下,周三对着空荡荡的天空喊了一句。
    周三需要发泄,再这么憋下去,周三害怕自己会被憋成肠梗阻。但是乌其这个小地方,明显不适合发泄,大街上只要见到人,基本就认识,何况周三还是名人,乌其减肥界的名人。
    眼前的场景迅速变换,周三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独特的空间里,周围是熟悉的一切,因为这里只有空白,也有周三需要的一切。
    很明显暗知道周三想要做什么,所以周三直接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暗却根本没有出现。
    周三疯狂的奔跑,直到把自己虐的死狗一样,昏死了过去。
    醒来随便召唤出一个沙袋,握着拳头,抬腿就冲了上去,拳脚没有丝毫的章法,甚至还能看见沙袋上深深的牙印,牙印旁边有浅浅的水渍。
    周三不知道到底折腾了多长的时间,总之现在的周三把自己放倒在地上,连眨眼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需要活着,周三甚至都不想去呼吸,毕竟呼吸也挺累的。
    “爽了?”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空间里。
    “爽了,妈的,好累,好疼。”周三努力的把自己弄起来,爬到空间里的椅子上,直接把上半身扔了进去,就像被拖进了拖拽了一半的渔网,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河里。
    “你说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周三突然和暗聊起了人生。
    “你会不再是人。”暗背着双手,手指在背后轻轻的弹在袍子上。
    “也对,老子注定要成为你一样的神。”周三梗着脖子,盯着眼前的空间,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王霸之气。
    “不对。”暗晃着脑袋。
    “不对?”
    “人只不过是一个名词,其实从某些方面看,人和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称呼,只不过是我们的种类不同而已,就像你的世界里的马牛羊一样。你不再是人,是因为我能猜到你的决定,你会摆脱你作为人类的规则,而创造自己的规则,规则的改变最终会影响你在你的世界中的存在性质。”暗伸出手,摸索着下巴。
    “靠!你能不能说人话?”周三感觉自己本来就迷糊的脑袋突然出现了昏迷的前兆。
    “比如主流和非主流。”
    “明白了,你早这么说,老子早就明白了。”周三斜着眼睛看着暗。
    “那还不快滚!”暗的怒喝还在耳边回响,周三已经回到了乌其干警公寓的楼下,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
    七点的时候周三已经悠哉悠哉的晃进单位的大门。
    一整天的时间,周三都是阳光的,手术进行的顺利,工作进行的流畅,晚饭的时候周三甚至哼上了小曲。
    这种改变让周三身边的人有些跟不上节奏。
    “小周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事情吗?”护士长叫住周三。
    “没事,护士长。”周三呲着满口的白牙,朝着护士长嘿嘿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人,周三甚至想蹦蹦跳跳的走,要不根本表达不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去他的规则吧,老子有自己的规则,不干坏事,不做好人,做自己需要做的……”,周三脚步轻快的踩着满路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往公寓走去。
    我靠!老子这算不算按需分配?这是不是代表着我提前实现了XXXX?周三瞬间感觉自己一身牛气冲天,感觉自己的胸膛能够装下全世界,感觉自己的胳膊可以让无数美女依靠。
    于是在嘭的一声之后,周三感觉到了来自于手背的钻心的疼痛。
    靠!
    周三看着自己手上那根足有一厘米长的木头尖刺,眼睛瞪的快要从眼眶里飞了出去。
    周三很后悔,那张苦瓜脸上完美的诠释了乐极生悲。
    时间过的很快,周三的生活依旧规律,周三也不是世界卫兵,所以周三最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消停,没有出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也没有出去除暴安良、勇斗歹徒。
    但是这段时间暗却每天出现,而且暗每天都会让自己去做很多事情,枪械使用、车辆驾驶、擒拿格斗、乔装打扮等等,周三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去做一些规则以外的、异常牛气的事了。
    可惜的是,周三等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猛虎出栏”,而是一顿“狂轰滥炸”。第二天,周三准时准点的被弄到暗的地盘。
    “你喜欢玩游戏?”暗轻快的声音响起。
    “嗯,咋的?不让玩呀?”周三听见暗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些长辈们告诫自己的:玩物丧志。
    周三一脸嫌弃的看了暗一眼。
    “玩个游戏。”暗眼中有一丝灰暗的光芒闪过。
    手掌挥动,周三眼前的景物变换,一对一的竞技场,和周三玩的游戏一模一样。
    周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喜瞬间充满了自己的脑袋,周三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升华,那是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老子的才艺总算被发现了。
    一些简单的信息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就是一些游戏的技能套路,很简单,周三只要按照技能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周三试着挥动一下自己的拳头,衣袖划过空气带起的音爆声响起,简单的一个起手式之后,周三双手背在身后,身边是轻轻的风,吹动着周三的头发和衣服都飘向了身后。一瞬间,真的有点稳如泰山的高手风范。
    比赛开始!
    甜腻的女声回荡在空间里,周三很清楚这标志着什么,何况这还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场景。
    身形瞬间伏低,周三前冲了几步,而就是这几步的距离已经将对手彻底的控制在自己的攻击距离内。
    咔咔步枪上膛的声音响起。
    是步枪,对面是射手,中距离的王者,这场景周三经历过无数次。
    嘭!
    沉闷的机械声响起,射手中的坚守型射手,声音是支架被撑在地面上的声音。如果仔细划分的话,应该算是战场上的辅助职业。
    周三凭借着声音已经确定了对手,脑子里瞬间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方案。
    盾!冲!撞!
    三个动作,周三先后用了出来。
    果然就像周三预料的一样,自己的盾刚刚撑起的瞬间,几颗子弹带着刺耳的音爆声瞬间在自己撑起的护盾上炸开。
    三枪!
    冲!周三甚至不用抬头去看,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坚守射手距离和角度。
    周三的身体带出一条长长的光影,瞬间跨过十几米的距离。
    撞!
    周三右手手肘从身旁抢出,狠狠地撞向前方。
    命中身体的声音响起,所谓的坚守射手被周三撞击的身体趔趄了一下,一瞬间,枪口已经被身体带动的冲起了许多,也失去了射击周三的角度。
    嘿嘿……
    斩!转!斩!低!挑!转!拿……
    各种高端的技能被周三清晰的使用了出来,从头至尾坚守射手只放出了三颗子弹,剩下的时间完全是周三一个人的表演,坚守射手枪口不停的移动,却始终无法捕捉周三的身影。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停止步枪的射击,从腰间扯出手雷,可惜手里只在手里停留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被周三一刀连同手掌被砍落在地。失去了一支手的射手,面对着周三这样贴身近战几乎无敌的战士,就如同被扒光扔在床上的……
    游戏结束!
    周三收刀,平息一下气息,看着眼前再次变换的场景。
    “不错,加油。”暗的声音直接在周三的意识中响起。
    “小意思。”
    比赛开始!
    周三刚刚平息的气息差一点被打乱。
    三对三的场景。
    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呢?周三晃动着脑袋来回的瞄着对面阵地。
    坦克、治疗、输出,标准的三人配置,周三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嘴角冷酷的笑容。
    “靠!”
    周三总算发现了不对,自己这边太安静了,安静到了没有一丝声音的程度,一丝都没有!
    我自己?这他妈的怎么搞?
    周三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刀,哪管给老子换换职业,让老子换成一个射手也行呀。
    周三身体几乎本能的低了下去,随后脑袋快速的转动着打量着身边的地形,同时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的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细碎的步伐迈出,如同风刮过枯叶一样,细碎而且微弱的声音短暂响起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周三的身体已经闪进了几块石头组成的掩体后边,随后身体慢慢扭动,几次之后周三已经把身体藏进了石头
    旁边的草丛中间。
    “不错。”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倒在椅子里的暗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闪过,
    杂乱的脚步声在接近,一个,沉重的,是坦克;两个,轻盈的,是射手;三个,缓慢的,是治疗。
    脚步声接踵的出现,周三眯着眼睛,手中的长刀被自己一半插进了脚下松软的泥土里,感受着地面细微的震动,另一半刚好被杂草隐藏了起来,不会反射丝毫的刀光。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三眼中危险的光芒也越来越浓。
    撞!
    周三直接撞了出去。
    嘭的一声响起,坦克已经被周三撞击的飞了出去,落地后身体不受控制的连续倒退着。
    挑!坦克的双脚被周三左脚轻轻勾了一下,坦克的身体瞬间短暂腾空。冲!周三的身体就在坦克腾空的瞬间,从坦克和地面的缝隙里狂暴的冲了出去。
    斩!周三根本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景物,刀芒暴起的瞬间,周三的身体已经再次低下,向着侧面冲了过去。
    转!斩!斩!斩!
    周三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断做着攻击,周三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周三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定是射手,疯狂的斩击伴随着身体倒地的声音停止。
    还好,是射手。周三看着躺在地上,一颗子弹都没有射出来的射手,努力平复着自己怦怦的心跳。
    刺眼的光芒闪过,周三勉强歪了一下身子,技能的强直,游戏中最让人郁闷的设定。
    周三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利器狠狠地砍中,钻心的疼痛瞬间传入自己的神经。
    妈的,怎么这么痛?不是游戏吗?周三本能的移动着身体,躲闪着疯狂的刀光。
    身体好重,是治疗,迟缓的状态。
    招架!周三手中的长刀稳稳的插入刀光中,还有两秒。
    躲闪!还有一秒。
    周三努力的移动一下身体,让过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让刀光从左肩划过,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太疼了。
    挨一刀换来迟缓的解除,不算亏,周三脑袋里疯狂的计算着。
    冲!定!靠!
    三个技能被周三断断续续的用了出来。
    刀光闪过,几乎贴着周三的鼻子砍了下去,周三身体定定的站在了坦克的面前,随后身体猛然后退,后背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治疗。
    转!斩!再斩!
    治疗似乎也知道周三的目的,看见周三靠过来的后背不退反进,身上模糊的光影亮起,一层薄薄的护盾笼罩在治疗的身上。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周三的能力。
    身体迅速急转,治疗的后背已经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周三的面前,刀锋毫不留情的在治疗的后背上滑过,几次攻击之后,治疗也软塌塌的倒向了地面。
    “就剩下咱俩了,嘿嘿……”周三眯着眼睛,扯动着脸皮。
    很快在周三再次付出了两道刺痛的伤口之后,坦克也被周三放倒在了地上。
    游戏结束!
    “不错,加油。”暗的声音响起,周三的场景再次切换。
    我……我去你大爷的!这是周三脑子里唯一的呐喊。
    五对五的队形,对面五个,周三这面一个,左胸、双肩、腹部,伤口啵啵的冒着鲜血,钻心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周三的脑袋。
    这一刻,周三开始时候被认同的感觉和那种澎湃的激动都被灭的干干净净,如果这种感觉真实存在,可以触摸的话,那现在摸上去肯定是冰凉冰凉的。
    周三现在的想法就是把暗拽出来,拉到厕所,狠狠的给这个老货一顿军体拳。至于这位爷是哪路的大神,打完再说。
    没有任何的意外,开局只用了三分钟,周三就已经被弄死在河里,就算周三已经藏的很好了,周三也只能呲牙咧嘴的感叹对面的眼睛太多了。
    “这怎么玩,你大爷的,暗,老子不玩了,没法玩。”周三又一次挂掉,这次更惨,周三不单单死了,还在临死前被剁掉了整整一条左腿,外带一半的屁股。
    周三疼的呲牙咧嘴的站在那里,一边抽着冷气,一边不停的诅咒着暗。
    “我只做一次,看好”。
    暗的声音出现在周三的耳朵里。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暗手里拖着锃亮的长刀,站在了周三的面前。
    “你这算啥玩法?”周三看着暗手里拿着的、背上背着的、身上穿着的,眼前的暗就像冲进了鸡窝的黄鼠狼,整个把鸡窝给打包了。再想想暗刚刚打的那一把游戏,周三感觉自己血压好像有点不稳,脑袋迷迷糊糊的。
    游戏开始,暗就那么扛着长刀晃了出去,那拖拖拉拉的样子,看的周三牙根痒痒。这货如果在我的团里,老子豁出去红名也要手刃了他。周三看着暗,下巴来回摆动着,手掌不知道多少次比划着手刀。
    这位置?啥意思?硬刚?那不得刚死你吗?这货到底会不会玩游戏?暗停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五个人,不藏不躲。
    五个人自然不会因为暗牛哄哄的架势就放弃他们弄死暗的想法,相反的,他们很高兴这样,要是暗能主动投降、弃暗投明那就更好了。
    五个人如同旋风一样,呼呼啦啦的就冲了过来,周三已经不想看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暗不作弊,就只能等死。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打五个,而且是满状态,满配置,根本就是扯淡,比说小RB是人还扯淡。
    暗总算动了起来,身体朝着一侧移了出去。这速度,冲不出去。周三计算着。
    变向,暗的身体突然朝着左前方冲出去一段距离,对面五个人被这一次变向弄的好像也有点迷糊,队型一瞬间变的有点乱。
    又一次变向,暗面对着五人快速的后退了一下,几步的距离之后又突然向前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周三看着对面乱成了一锅粥的队形,瞪着眼睛推了推下巴,下巴还在,没掉。
    射手、医疗,两个脆皮把坦克和辅助还有近战的输出“保护”了起来。
    暗在外围不停的晃动着身体,一会捅这个一刀,一会捅那个一刀,全是周三熟悉的普通攻击,剩下的就是在移动,暗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停下过,就算是攻击也是在移动中完成。
    对面的五个人也没有停下过,不停的变化着队形。这一刻,五个人发现身边的队友突然变的碍手碍脚,不是卡住自己的移动,就是遮挡了自己的视角,要不就是阻挡了自己的攻击。
    靠!这是对面五人这一刻说的最多的话。
    扑通,身体摔落地面的声音响起,队伍里的近战居然第一个倒了下去。随后这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被传染了一样,坦克、辅助相继倒了下去。
    暗身体瞬间前冲,脸几乎贴在了治疗的脸上,治疗本能的后退。
    腋下一凉,治疗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去。
    扑通声又响起,射手瞪着眼睛看着突然从治疗的腋下钻出来的长刀,一脸的迷茫。
    暗的身体继续晃动着,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只剩下一个治疗而改变战术,更让周三觉得无耻的是,暗居然还在不断的跑动中伸手从地上划拉着什么东西。
    暗终于停了下来,身后是治疗倒地的声音。
    暗拖着长刀看着周三,眼神中只有藐视。
    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周三手掌拍打着脑袋,头疼,头疼,这什么玩意,还能这么玩?从头到尾,周三没看到暗用过一次技能,就那么来回晃荡着就捅死了五个人,这……这……这也太儿戏了吧?周三选择不信。
    周三的眼神完美的表达了他的想法。
    “你说过规则束缚了你,你决心制定自己的规则,可惜你还不会走路,思想没有界限,只有限制,试着释放它。另外,这游戏不会死人,放心吧,但是真的疼。杀死一百人,你就过关了,到时候你就自然可以从这里出去了。”暗伸手拍了拍周三的肩膀,眼里是“鼓励”和“期盼”。
    “哦,是一次。”暗伸出一根手指。
    周三感觉自己突然有一点乏氧,呼吸困难。
    可惜眼前的场景已经容不得自己迷糊,真正的人山人海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大爷!大爷!周三跺着脚,嘴里倒腾着国骂。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死亡了,就像暗说的一样,不会死,但是也是真的疼呀。周三甚至自己试了一下,刀尖扎进手掌里的时候,周三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能学会?”龙眼神穿过层层空间,盯着正在跳脚问候着暗的周三。
    “你最近好像挺闲,不修炼了?”暗没有回答龙的问题,而是斜着眼睛看着龙。
    “不练了,我们站的太高了。”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冒了出来。
    暗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转瞬即逝。
    “走了,希望这小子能早点悟透吧,不过有点难呀。唉,当你学生,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龙说话间摆了摆手,人已经消失了。
    “你总算想明白了,站的太高,也太容易丟了自己了。”暗看着龙消失的地方,眼中隐藏的精光暴闪而出。
    “唉,笨蛋,你那左腿是假肢吗?转呀。死吧,没救了。”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右手,右手,挡他眼睛呀,你脑袋过去干什么,亲他呀?”暗的面前有一堆爆米花,凌乱的堆着一堆啤酒,还有各种零食,辣条、花生、羊肉串、猪头肉,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归为一类的。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挂了多少次,总之是自己全身的
    零件是被无数次的砍下去,再无数次长出来,然后再被叮叮咣咣的砍掉。
    “怎么会这样?”周三也曾经试着去学习暗的套路,但是自己面对五个人的时候却根本做不到暗那样的游刃有余,就算是自己使用了全部的技能之后也依然做不到。周三再次退出一局游戏,自己皱着眉头回忆着。
    “哪里不对呀?”周三眼前是暗打的一局游戏。
    卡位?自己做了,只是做不到那么完美。掩护,自己也做了;攻击,自己也做了,甚至比暗做的还要多。
    周三看着暗飘飘忽忽的脚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是脚步?周三努力的看着暗的脚步。
    画面转换,周三已经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冲了出去。
    是这里,停!周三停在了暗停下的位置。
    然后是这里,周三完全模仿着暗的动作。
    对面的队形在周三的带动下很快乱了起来。
    是这里,冲!
    周三冲了出去,手里的长刀也随之递出,完全是暗的节奏。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周三握着刀的手掌掉在了地上,手掌上还握着长刀。
    靠!我完全照着暗的套路做的,为什么自己的手会被砍?
    周三全身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黑,游戏结束,退出了游戏。
    “你可以看看他的脚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周三的耳朵里。
    “脚步?”周三嘀咕了一下,随后在空间里来来回回的练习了起来。
    这里,出刀!
    靠,这里怎么能出刀呢?怎么这么别扭?
    周三刀的确是刺了出去,但是自己的左手差一点被自己右手里的刀砍了下去。
    啊!几个小时之后,周三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刀,大叫了一声。
    “妈的,这小子抽什么疯?靠!”暗瞪着眼睛看着空间里的周三,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吓到过了。
    “哈哈,这小子挺有意思。”身边的龙一脸惬意的笑容。
    “有意思?”
    “嗯,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学你的那套惊蝶步一般得多长时间?”
    “哈哈,真是挺有意思。”暗,看着周三,摸着下巴说着。
    惊蝶步,暗进入游戏,为了“教育”周三这个不成材的东西的时候创造,适合人类,可惜却很难学会。至于龙所说的时间,少则几年,多则一生也学不会。
    “完了。”暗,看着周三又在模仿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却没有停在自己该停的位置,而是前冲了那么一点。而就是这一点,却把周三送到了对面的两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没完。”身边的龙却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周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有多少的时间不曾经历了。
    周三本该向左侧冲出去的身体突然向右后方退了出去,随后则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右侧。
    “嗯?哈哈,真不错。”暗看着周三的动作一阵大笑。
    “你选了个好的,教出来个好徒弟。”龙看着周三的动作,脸上全是羡慕。
    到了暗和龙的境界,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没有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看的上的,自己手指随便一动就变成了自己的。唯一能够带给自己变数的可能只有生命了,只可惜,能够让他们看的上的生命真的是太少了。
    “嗯,好,可惜,快要没的教了。”暗的脸上挂着惋惜的表情,只是眼睛里龙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惋惜,满眼的骄傲。
    “哇哈哈哈哈!吼吼吼吼!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法力无边。”周三做作的浪笑了一声,随后摆了一个自己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结束了这一局游戏。看着脚边躺着的五个人,周三早就忽略了自己被砍的那几刀,还有那几刀砍出来的钻心的疼痛。
    再来!周三没有半点的停歇,直接再次进入了游戏。
    六人……
    七人……
    七十人……
    九十人……
    百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周三总算带着一身的伤和乱蓬蓬的头发完成了百人斩。
    空间转换,暗出现在了公寓里,时间刚好进入六点。
    起床、洗漱,很快周三已经吃完了早点,坐在了办公室里,嘴里哼着没有调的小曲,晃荡着脑袋翻看着今天的手术病例。
    嘭!
    一盒卷宗从天而降,狠狠的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大爷,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周三根本没有抬头去找人,手掌直接拽过了卷宗。
    黑子,本名不详,X省人,X省龙门大桥幕后老板。15岁砍伤同学进入少管所管教一年后释放,18岁成年当日,伙同兄弟狗剩、钳子,三人三把刀砍下了X省X城烧烤一条街,砍死砍伤数十人,后携款潜逃出境,出境后与当地黑帮合作进行毒品制造、走私、贩卖及买卖人口等行为。数年后回国,摇身一变成为商界精英,并强势崛起,如今成为X省知名企业家,名下企业众多,且与X省及周边地区黑社会组织来往密切。去年2月份,因龙门大桥项目竞标事宜,使用毒害、枪杀、制造车祸等各种惨无人道手段,共杀害相关人员6人,同时不明原因失踪4人,更因占地原因,强拆自然村2个,自然村所有人员至今未得到任何合理安置,因此事已导致死亡17人,重病卧床12人,失踪7人。同时,此人在X省政界……
    周三看着眼前的卷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坏人,因为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坏人,故意伤害的,杀人的,贪污的,拐卖妇女儿童的……几乎各种各样的周三都见过,但是周三却依然没有想到,看似歌舞升平的世界,居然还会有坏到这个程度的人,坏到无人能动、无人敢动的地步。
    手里的卷宗消失,外边的阳光也渐渐的照射了进来,不怎么明亮,好像有点阴天,看来又要下雪了。
    周三端着手里普通的玻璃杯子,站在窗户前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杯子里的速溶咖啡的苦味飘进周三的神经,有点苦。
    周三的眼神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X省X城,天气依然很冷,因为这个地方靠近海边,空气则显得更加的湿冷,周三下飞机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一条短信也跳了进来。
    九曲楼,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周三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也是湿湿的,周三感觉舒服了许多。
    出租车的师傅似乎都很健谈,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九曲楼离这里远不?”
    “远着呢,20多公里。”师傅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师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说他那地方离九曲楼不远。”
    “哦,我说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楼的人。”
    “为啥不像?”周三无知的表情彻底的激起了司机的表演**。
    “那地方,咱们城最牛的地方,在咱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钱人,要不就是当官的。”
    “这么牛?”
    “嗯,就这,我说的都简单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就咱们这出租车,根本都进不了人家的门前,离着几百米就给你拦下来了。”
    “不就是个饭店吗?有那么厉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眼神里的崇拜,就差眼睛里没有冒出来小星星了。
    “嘿!饭店?别逗了,那地方的确能吃饭,那地方,那是皇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机脸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这么厉害呀,那咱们还是离远点吧,你给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车熟练的穿梭在车流中间,很快已经出了市区。
    “到了!”师傅一脚刹车踩住出租车,看着计价器的价钱,心满意足的喊着。
    结了车费,周三从身边拉过瘪瘪的背包,打开车门下车。
    出租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绝尘而去。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着几百米外那座建筑。
    灰暗的颜色,有点像暗的颜色。建筑只有三层楼,门面也不是很大,看起来还有点落破的感觉。
    周三眼睛瞄着街道左右的建筑,一边慢慢的靠近着九曲楼。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三总算把这座所谓的九曲楼转了一圈,选了附近一个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钱开了一个标间。
    这地方真是不简单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户边上抱着双臂打量着对面的九曲楼。
    看似破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但是进去的车子却没有一个是差的。在楼的右侧有一个低矮的入口,几米的样子,所有进来的车子都从那个入口开了进去。周三计算着,从自己站在这里,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的车子已经不下几十台,没有一台是掉下来50万的,车牌号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楼也亮起了灯光,虽然没有那么奢华的效果,但是却把九曲楼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昼。
    周三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要怎么进去?周三感觉有点牙疼。
    眼神不断的在九曲楼的周边扫射着,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谢这刺眼的灯光的,起码让自己能够把九曲楼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楼左侧,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车棚,里边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柜子,看那锈迹斑斑的样子,应该已经扔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周三在车棚的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差不多了,周三结账走出饭馆,外边的天气很冷,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周三几步就冲到了车棚的一侧,手脚麻利的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看着周围没人,大门口的几个门卫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缩在门口的岗亭里抽着烟,打着哈哈。

第二十七章 爸爸,想当神仙不?

    周三很快就已经蹿到破败的三楼的后边。
    很安静,整个三楼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摆设。
    周三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随之敞开。
    进门的大厅里整齐的摆着很多的桌子,是婚礼大厅的样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尘也知道这大厅早已经被闲置了起来,大厅的左侧有通向地下的楼梯,周三朝着那里摸了过去。
    靠近楼梯,周三总算听见了一点人声,人声很远。
    周三下了楼梯,在尽头是两片厚重的帘子,周三拨开帘子朝里边看了过去。
    一排排闪亮的屏幕排在那里,不时有人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各种的指令,或者询问问题。
    几个短发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里,穿着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闪着粗俗的光芒,脚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间夹着香烟,房间里被几个人抽的变成了蓝色。
    “谁去撒尿?”一个青年扔掉烟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两个声音附和着。
    “你俩都去,这里咋办?”
    “没事,有老四呢。”
    一个青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觉,不知道还他娘的能干点啥。”带头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脚,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亮光从另一扇门透了进来,三个人推门走了出去。
    周三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路过老四的时候还能听见老四轻微的鼾声。
    狭长的通道,周三快步通过。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
    周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贫穷会限制我们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显是在地下,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光线更是明亮而柔和,让人足够看的清楚,却又不会显得刺眼。
    旗袍开叉快到胸口的服务员,脚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体的制式工装的工作人员、戴着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这里,人很多,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便装的人路过这里,说话的声音也是静悄悄的。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周三几乎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堂。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毕竟也只是一个省城,还没有牛气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更何况有门卫那边检查,能进来的估计也都是“好人”。再说,来这里的估计大家也都是熟人,脸生的总是少数。
    通过大堂,里边就像其他的酒店差不多了,格子的包厢。唯一不同也许就是隔音条件比较好吧,周三在走廊里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偶尔有包厢的门打开再关上,周三能听见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么多的格子,要到哪去找?周三看着一排排近乎一样的房间,嘬着牙齿嘀咕着。
    “您好?有什么事吗?”正在周三晃荡着脑袋研究着怎么找黑子在的包厢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女声响起。
    “哦,我喝多了,找不到房间了。”周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蛋,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身合身的工装把身材修饰的凹凸有致,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六七的样子。
    周三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迷糊的样子,还用力的憋了几口气,把血往脸上憋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起码像喝了酒的样子。
    “这样呀,那您还记得是几号房间吗?”
    “不……不知……道。”周三的舌头开始打结了。
    “那您记得您和谁在一起喝酒吗?”
    “哦,我和……我和……杜……杜老板,在……在一起。”周三报上了黑子的名号。
    “哦,这样呀,您跟我来。”
    “嗯。”周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眼前摇晃的翘臀和雪白的大腿走了过去。
    “杜老板就在这里用餐,您请进。”姑娘带着周三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包房,站在门边随手指了指包厢的门。
    “哦,我有点……迷糊,你能……能帮我倒……倒杯水吗?我在这边……清醒一下。”周三表演的惟妙惟肖。
    “哦,那好,您这边请,请稍等。”姑娘把周三带进包房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几张床,看来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真他娘的会享受,吃饭还能歇一会再吃。”周三打量着房间的装饰,简单、大气、不失温馨。
    很快,姑娘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放在周三的手边,打了一声招呼就轻轻退了出去。
    周三安静的等着,手里端着清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22点15分,黑子总算结束了饭局。
    包房的门打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一个肥大的肚子先从包房里挺了出来,黑子的手搭在包房的门把手上,脸上堆着笑容。
    “省长,这事多谢您帮忙呀,一点小意思,已经让小弟放到您的车上了。”黑子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外套,殷勤的披在那颗肥大的肚子身上。
    “哎,杜老板,这事你就客气了。不过这项目你可是要好好做好呀,这可是咱们省的标杆项目呀,你要是搞砸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别省长省长的,我就是一个副省长而已,你这么叫我可是不好交代呀。”“肚子”撇着油腻腻的嘴巴,手掌轻轻的拍打着肚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当然,当然,怎么能给您抹黑呢,放心吧,一定给省长您干的漂漂亮亮的。”黑子弯着身子在旁边打着包票。
    “哎,怎么还叫省长呢?副省长!”
    “哈哈,您瞧我这记性,不过,这不也是早晚的事嘛。”
    “你呀,哈哈,哈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肚子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随后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省长,您慢走。”黑子在身后目送着肚子。
    “妈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跪在老子面前。呸!”看见副省长手搭在服务员的腰上转过拐角,黑子眼中一丝凶恶的光芒闪过,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刀子,给老子找的妞到了吗?”黑子转过身,看着身边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低声问了一声。
    “到了,老大,准备好了,只是性子有点暴。”斯文的刀子手指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一丝轻轻的笑容。
    “暴?老子一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暴。”
    “妈的,天天和这群王八蛋装孙子,穿这些人五人六的东西,干的还不都是偷奸耍滑的渣滓事。”黑子扯着身上的西装,随后把衣服一卷,满脸嫌弃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只穿了一件黑色半袖体恤衫的黑子晃着身子朝着最里侧走了过去。
    “刀子,别让人来打扰我。”
    “嗯。”
    刀子转过身找人交代事情去了,周三循着黑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周三跟着黑子七拐八拐的走了几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
    只有不多的一些灯光亮在这里,勉强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十几个房间,房门关的紧紧的,虽然隔音不错,但是周三敏锐的感官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妈的,晦气,都他妈一群畜牲。”周三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唉,没办法,男人呀,我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黑子没有在这片昏暗的地方停留,慢慢越过了这里,朝着更深的地方走了出去。
    昏暗的环境,一般人的感官能够看清脚下的路已经不错了,更别提能够看清身后十几米远的周三了。
    再次前行了几十米的距离,周三的眼前慢慢明亮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简单的停车场,或者是库房。
    周三看着黑子走进停车场对面的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周三赶紧跟了过去。
    门对面好像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街道对面是一栋三楼的独栋别墅,周三从门缝里看见黑子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灯光亮起,黑子在门口甩掉鞋子,扯掉上衣,赤着上身向着三楼一路走了过去。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很快亮起了灯光,周三趴在别墅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被捆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
    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下飞机、转车、再转车、继续转车……
    周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地大物博,周三脑袋顶在车玻璃上,随着道路的颠簸咚咚的撞着玻璃。
    太大了,太他娘的了,怎么能这么大?
    周三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一年的车都坐完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周三总算到了目的地。
    说是一个市,其实就那么几万人,在押罪犯占据了这里人口的最大基数,只不过因为不算在当地常住人口内,所以显得这地方人口就更加的少,毕竟那些在押犯不一定常驻,而且也不太可能在大街上看见他们。
    负责接待的民警还不错,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办事也痛快,主要是可以沟通交流,普通话很标准。
    很快周三等人办理完了相关的手续,在接待民警的带领下,安顿了下来。
    条件一般,六个人一起住,像上学时候的宿舍。屋子里的东西简单,所以显得很整洁,让周三庆幸的是暖气很热乎,进屋的瞬间扑到脸上的热气让周三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房间的六个人陆陆续续到达,临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间,六人到齐,都是来自周三一个自治区的一个系统的同事,虽然不认识,但是很快也因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聊了起来,彼此也算是熟识了,而话题无非也就是那些,在押犯怎么难伺候、怎么难管理、监狱工作压力怎么怎么大,回家怎么难、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吵、应该怎么管那些在押犯、应该怎么哄老婆孩子……监狱民警永远不变的话题。
    一夜无话,除了房间里个别哥们的呼噜声以外,其他还不错。
    早上6点,周三准时起床,抓起外套轻轻的走了出去。
    看着外边的天色,和自己家乡的早上6点差了太多了,这里的6点根本看不见一点亮光。
    周三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已经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着周围已经没人,周三总算能“正经”的跑一会步了。
    脚下嘭嘭两声轻微的炸响声传出,周三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慢慢升起再慢慢降落的一片尘土,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里有机动车冲过。
    周三站在一个山头上,看着脚下的景色,即使周三的感官早已经超越常人,但是依然是漆黑一片,毛的景色也没有,周三使劲的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头。
    这里地处边境,周三早在来的路上就听别人说起了。而且这个地方本身解放的就晚,再加上文化的差异,周三从人们的只言片语里也清楚了这地方的现状:不太平、乱 。倒是真应了走之前同事们说的。
    远处的山头上有火光,一闪即逝,随后传来的就是沉闷的响声。
    带着消声器的步枪!周三瞬间已经确定。
    周三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山头,身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又一声沉闷的枪声传来,周三眼中精光闪过。
    韩国的K-11步枪,至于是不是装备了空爆榴弹周三就不知道了,毕竟这里距离那边有着不算近的距离,而且也没有听见榴弹爆炸的声音。
    “妈的,这些王八蛋怎么来这里了?”周三的印象里韩国人都是些细皮嫩肉的菜鸡,怎么受得了这里的环境,而且还不远万里的跑过来,总之,周三对那些高丽棒子没什么好印象。
    看着眼前的山头,周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脚下发力,身子矮下去,爆射进了眼前的黑暗里。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震惊于周三的嚣张,一身黑色的廉价运动服,除了舒适以外没有任何的功能,手里更是连一个木头棍子都没有,就那么冲向了一片被全副武装的火力覆盖的区域。
    很快,周三已经摸到了战场的附近,选了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在一处低矮的树丛里趴了下去,脑袋从树木的枯枝中间打量着战场。
    一声轻轻的压弹上膛的声音传来,周三瞳孔急速收缩,很快找到了声音的位置。
    4点方向,90米左右,周三确定了位置,缓缓退出树丛,伏低身子,手脚并用的“跑”了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的位置,周三停下了身子,手脚支撑在地面上,身体下边完全悬空,丝毫没有破坏地面上的一草一木。
    周三甚至能够听见前面两个人的呼吸声。
    “收到。”周三听见一个人用韩语低低回了一句话。
    随后前面的两人慢慢的挪动身体朝着身后缓缓倒退了过来,而位置刚好是周三的面前。
    周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手掌慢慢离开地面,变成了前冲的姿势。
    5米,周三悄无声息的跃了起来,在黑夜里像一只大鸟。
    空中,周三的双手变成爪样,狠狠的朝着眼前的两个人的头盔狠狠摁了下去。
    嘭嘭两声轻微的触地声响起,周三两只手准确的摁在了两个脑袋上,两个脑袋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已经被摁进了身下被冻的结结实
    实的土地里,两个人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周三伏低身子,翻看着眼前两个人的装备。
    全副武装的枪械、先进的通讯系统、花哨但不怎么实用的防护装备,典型的高丽棒子。
    “你大爷!跑老子国家来撒野!怼死你!”周三握着拳头狠狠的在两个人的身上来了几下,拳头下肋骨骨折的摩擦感传来,周三才一脸嫌弃的松开了拳头。
    周三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搜出一份地图,借着微弱的光芒简单查看了一番,很快已经确定了这些人的配置和路线以及来到中国的目的。
    周三眼神扫过战场,在不远处的一处山洼处停了下来,那里应该是中国人的一处据点。
    周三蹲起身体,眼神仔细打量了一下战场,随后双手抓起两个被自己捶昏的高丽棒子,矮着身子钻进了黑暗里。
    几百米的距离,周三很快迂回着穿了过去。二十多米的距离外就是“自己人”,周三仔细打量了一下,伸手扒下了一个高丽棒子的头盔,朝着自己人丢了出去。
    头盔划过完美的弧线,嘣的一声准确命中山洼里的自己人。
    被命中的人第一时间扑了出去,随后便是一串连贯的压弹举枪瞄准的声音。
    山洼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迅速查看了丢过来的东西,随后打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很快两个人已经确定了方位,毕竟眼前荒山秃岭的,能够藏人的地方就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周三那里。
    一个人举枪警戒,另一个人缓慢的接近了周三的位置。
    二十几米的距离很快走完,负责侦查的人也确认了眼前的情况,朝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另一人很快也摸了过来。
    两人看着眼前昏死过去的高丽棒子,紧皱着眉头,眼神里一样充满着各种疑惑。
    但是军人的本能让两人迅速做出了反应,两人隐藏好了身体,通过通讯系统压低声音汇报了情况。
    不远处的周三听着两人低低的声音,还有远处晃动的模糊的影子,嘴角扯开一丝笑容,身形闪动间,退进了远处的黑暗里。
    天气迅速的转亮,周三随便找了一家卖早点的小店,在门口拉开的油腻腻的桌子上坐了下去。
    很快当地特有的馕和羊杂汤就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周三心满意足的吃完早点,晃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人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
    一天时间,很快结束。平淡、平常。
    晚上周三躺在床上,听着舍友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在被窝里快要笑出声音。
    “老子这应该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吧?妈的,敢来老子的国家闹事,得问老子答应还是不答应!”周三眼睛瞪的圆圆的,在夜里好像两个夜光球,没有一点睡意。
    另一方
    中国某兵团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长的四方大脸,肩膀上扛着好几颗星的军人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房间雪白的墙壁上,投影仪里正播放着战场上的画面。
    “不知道。”会议桌一边的一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干脆的回答着,看装备应该就是今天凌晨周三看见的自己人。
    “不知道算什么?妈的,张二子,你就是这么给老子汇报战果的?”军人气的肩膀上的星星都在颤抖。
    “老首长,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这都问了我四遍了。”被称作张二子的人一脸无奈的解释着。
    “把那俩兵给老子叫来。”老爷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很快,两个兵也汇报完了情况,乖乖的坐到会议室后边的凳子上,腰杆笔直。
    “这算什么事?两个大活人就那么昏在你们身后,你们还是被其中一个人的头盔砸中之后才发现的,现场丝毫没有其他痕迹,甚至连脚印都没有,这他妈的,太邪了吧?”老爷子的手指在张二子和两个兵的身上来回的比划着。
    “张二子,你说吧,老子这报告怎么写?”老爷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我……我也不知道。”张二子只能再次搬出自己的法宝——不知道。
    “我……我去你们大爷的,滚滚滚,小兔崽子,看见你们就烦。”老爷子烦躁的挥手把张二子几人赶了出去。
    “首长,这事怎么办?”身边戴着眼镜的年轻军官试探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怎么办?这有什么难的,大获全胜,就这么报。”老爷子一改之前暴怒的样子,一脸的舒爽。
    “我是说,张教官说的事。”
    “这事,一会我自己汇报。”
    很快,一份汇报材料交到了老首长的面前:有不法武装分子非法入侵我国XX处边境,人数14人,击毙两人,其余12人被捕……
    老首长大笔一挥,直接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老首长一个人。
    老首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很老的样式,有点像周三上大学时候用的电话卡。
    磁卡插进办公室的电话里,老首长摁下电话上红色的呼叫按钮,随后又噼里啪啦的摁了一气之后,电话里嘟嘟嘟拨通的声音传来。
    “喂,您好,这里是XX保险公司,请问你想咨询什么问题?”电话里甜美的女声传出。
    “我想买4号黑色保险。”
    “需要我们为您介绍咨询师吗?”
    “需要。”
    “您有熟悉的咨询师吗?”
    “1号。”
    “请稍等。”
    电话很快转接。
    “啥子事?老四。”电话里一口方言传出。
    “邪门子的事。今天凌晨……”老首长把事情介绍了一下。
    “不要管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嗯。”电话挂断。
    很快,高丽棒子国,一处没有任何记载的地方,一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书桌后边的年轻人轻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噙着一丝邪笑,看着手里的材料,材料很新,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的香味。
    “好几年没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这身老骨头总算能动动了。”年轻人老气横秋的嘀咕着生涩的语言,翻看完手里的材料,手掌轻摇,手里的材料瞬间化成了一片粉末。
    第二天一早,边境战场上,一名年轻人穿着单薄的古代长袍出现在那里,天气冷的泼水成冰,年轻人手里却拿着一把折扇,身上的长袍在冷风里猎猎作响。
    年轻人在一处高高的山头上俯视着整片战场。
    下一刻,年轻人脚下晃动,几秒之后已经出现在几百米外的另一处山头上,脚下的位置有一簇低矮的树木的枯枝,在冷风里被吹的嗖嗖直响。
    这里。年轻人嘟囔了一声。
    年轻人的身形继续晃动着,很快再次出现在山洼处,大概打量了一下之后,下一秒已经出现二十几米外的位置。
    这里。
    这里。年轻人很快已经站在了周三最初发现枪声的位置上。
    年轻人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身上的衣服随之变换,一身厚实的皮衣取代了之前单薄的长袍,随后年轻人缩了缩脖子,朝着山下走了下去。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年轻人在一处早点店的门口坐了下去,油腻腻的桌子,对面是热气腾腾的馕和羊杂汤,还有正吃的满头是汗的周三。
    周三皱着眉头抬起脑袋,这么多空着的桌子,一个陌生人直接坐到自己的对面,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而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传销,张嘴问问大哥你要不要保险,或者买不买碟。二、找茬。
    周三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眼神迅速扫过对面的年轻人。
    白白嫩嫩的皮肤,卷曲的头发,鼻梁上是精致的细框眼镜,眼神里带着戏谑,好像周三是一个被自己戏弄的猎物一样,只是一身有点破烂的皮衣却显得异常的突兀,就好像十六七岁的小屁孩理了一个地中海的光头一样。
    妈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样子又是一个高丽棒子。周三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各种思想。
    高丽棒子?周三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周三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馕,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羊汤,食物的热气遮挡了周三的眼神中的那一抹精光。
    “哎,这么多地方不坐,你坐我这里干啥?”周三粗着嗓门瞪着眼前细皮嫩肉的人。
    “这里不可以坐吗?”年轻人看着周三,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
    “可以坐,不过老子不喜欢被人这么近的看着吃饭,尤其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倒胃口。”周三呲着呀,牙缝里是红通通的辣椒末,脸上冒着的热气混合着周三一脸的横肉让对面的年轻人越发的觉得迷惑。
    “哎,跟你说话呢,小孩,你换个地方坐。”周三看着眼神有点发直的年轻人,粗声召唤了一声,随后伸出一只手推向了他的肩膀。
    年轻人肩膀轻微晃动了一下,周三的手掌也落到了空处。
    随后年轻人站起身子,再次看了周三一眼之后慢慢走了出去。
    “这小孩,怎么这么怪?”周三低声嘀咕着,然后低下头继续奋战自己手里的馕和汤。
    年轻人背对着周三走了出去,所以周三没有看见年轻人的表情,还有眼中那浓浓的怀疑。在周三嘀咕完之后,年轻人眼中的怀疑瞬间消失,抬起头看看有点晃眼的太阳,年轻人快步走了出去,转过弯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周三吃完东西,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三晃的走向宿舍,脸上的满头的大汗,被冷空气一吹冒着腾腾的热气。
    周三走回宿舍,把自己扔到床上,随后精神一动,在意识中呼唤了一声暗。
    眼前的世界瞬间转换,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感觉怎么样?”暗抱着肩膀,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周三。
    “真的是?”周三直接忽略了暗的问题。
    “是。”暗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能碰见这些大神?妈的,太吓人了,老子刚刚觉得自己都快吓尿了。”周三拍着胸脯顺畅着呼吸,随后伸手在脑袋上抹了几把,满手的凉汗。
    “尿不出来,所以只能出汗吗?”暗看着周三的玩笑。
    “你大爷的,你去试试,老子刚刚手里只有一个碗和一个馕,拿这些东西去刚一个杀手,老子做梦都出现不了这桥段。”周三龇牙咧嘴的瞪着周三。

第二十八章 你娶不娶我?

    “青衣!”沁芯的声音响起,声音几乎是在牙缝之中窜出来的。
    “啊……啊……”青衣如同一个慌张的孩子一样努力的回应着,这可惜那慌张的状态却是让我狠狠的在心里拍了八百下的脑门子。
    “你娶不娶我?”沁芯盯着青衣,眼神很复杂,有希望,有坚决,甚至其中还有一抹浓郁的忐忑。
    沁芯是有勇气的,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青衣,还是我身后的绾灵心,我们都没有这样的勇气,整个客厅之中,足足十个人,我相信,唯一比沁芯有勇气的,应该只有老爸和老妈这两个过来人了。
    沁芯是在赌,赌青衣的心意。为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但是沁芯搭上的,一定是自己的一生。我相信,如果青衣这个时候说出来一个不字,那么从现在开始,沁芯和我们便是永别。不会死,但是却也绝对的老死不相往来。
    青衣不会,这是一定的。这个结果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甚至连那坐在沙发上的老爸和老妈也是知道,尽管他们是局外人。
    只是青衣这个时候却是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举足无措,一脸的惊慌失色。
    哎呀!握草!我现在真想给丫的脑袋直接撬开,看看里边的脑回路现在是不是还在正常的运转,就青衣现在的表现,如果有人说他是一个十年的脑血栓患者,我都会毫不怀疑的选择相信。
    “说!”沁芯的身形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青衣的面前,浑身上下,粉红色的烟雾炸开,无数触手在她的周围疯狂的躁动着。
    这一幕却是我没有想到的,沁芯这丫头自从与我们在一起之后,便再也没有展现过她霸道的一面,直到今天。而如此久远的时间,也是让我们真的忘记了,沁芯这个丫头可也是一个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狠人,甚至曾经比我们还狠。
    “娶……娶……娶……我娶。”青衣吞吞吐吐的说着,一句话结结巴巴的让人难受的想要跟着一起结巴,但是终归是慢慢的稳定了下来,那抹高深莫测的装逼模样,终于是慢慢的在青衣的脸上再次升起。
    唉,吓死老子了,我心里默念了一句。
    “聘礼!”沁芯不依不饶的说着,声音依旧冰冷如常。
    沁芯是狠人,青衣在恢复了那装逼的模样之后,也是一个狠人。
    青衣手中光芒闪过,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盒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盒子很普通,就是人间所处可见的盒子,只是不普通的是,一般情况下,这个盒子一生之中只会出现一次。
    戒指!众人的惊呼声响起,当然,全是女人的声音。对于这种东西,她们自然是不陌生的。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俗套的东西,但是偏偏这种俗套的东西,她们始终是希望有那么一枚的。
    沁芯终于是笑了,然后笑着笑着便哭了。
    只是沁芯却依然倔强的站在那里,举着手掌,等着青衣。
    盒子揭开,里面是戒指,很普通的戒指,没有那些晃瞎人眼的钻石,或者是闪亮、苍白的如同失了血的肉块的铂金。相反的,盒子里边的戒指是淡绿色的,仔细看去,却是一截小小的树枝编制而成了的,上边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生命气息。
    那气息有点熟悉,很久远的气息,久远到了那份记忆已经不知道被我丢在了哪里,所以,现在我只能是努力的在记忆力翻箱倒柜的找着。没办法,八卦炉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点燃了。
    终于,我总算是最底层翻到了那一段记忆,而在找到这段记忆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也终于是从戒指上传了出来。
    百碎山!
    是百碎山的气息!鬼王陨落之处的百碎山的气息!
    下一刻,我已经一声惨叫,拍着脑门子躺倒在沙发上。
    对于我这突然的惨叫声,众人自然是纷纷侧目,相对于青衣手里的戒指来说,他们更好奇的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现?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娶媳妇?”月牙儿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我想掐死她,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看不见你绾灵心嫂子现在恨不得手刃了我吗?
    我没搭理月牙儿,却是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青衣的脸上。
    “百碎山?”我问。
    “嗯。”
    “不要脸!”我再次惨嚎了一声。
    “那枯叶?”我继续追问了青衣一句。
    “嗯。”
    “太不要脸了!”惨嚎再次升级。
    到现在众人自然是一脸的迷惑,而我也开始一脸“悲痛”的给大家讲述起了百碎山下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我们这群人里还有一些人经历过的。猿王当时便是在场的,当然了,沁芯自然在场,只是那个时候,沁芯却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而其他在场的人,小柔现在在地府中忙着整合力族,小七现在也被人讹去当了劳工,所以,如今这当事人便只剩下我们眼前的四人。而除去当时心不在焉的沁芯,还有那个只知道交、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猿王以外,能够有资格,并且还能够充分的体现这个故事的说服力的人,便只剩下我一个了。
    “当初我们误入百碎山,闯过了九九天阶,取得了小柔的狂刀三式之后……”我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我的脸上带着“悲痛”,声音里确实慢慢的幸福,毕竟,总算是成了,青衣当初说过会娶沁芯,沁芯当初也说过,只是一个字“好”。
    “然后起风了,一片枯叶落在了沁芯的头上,然后那枯叶被青衣捡了下来。”我继续道。
    然后我看向了青衣。
    “你丫的当时不是撒手把那枯叶扔了吗?”我瞪着牛眼一样的眼珠子看着青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丫好像是把那枯叶扔了的。
    “我捡回来了,被你知道,还能成了惊喜?”青衣看着我。
    臭不要脸!太臭不要脸了!不单单狠狠的秀了一把恩爱,而且还捎带着将我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遍。
    于是,结果便是如同现在这样,我遍体鳞伤,他红颜在怀。
    算你丫的命大,如果你不是老子的兄弟,今天老子要是让你直着出这个门,老子就随了你的姓。
    我的故事讲完,众人也是沉寂在那片故事之中,好像我们脚下的不再是地板,而是百碎山脚下那滚滚的黄沙。
    半晌之后,月牙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带着浓浓的哭腔。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刚好看到月牙儿正一头扎进老妈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从老妈的怀里传出来。
    “阿姨,我……我也想……嫁……人,我……我也……想找……老……公,我……也想……要……要……青衣那……样的老……公。我……我……还想让……他……他……搂着……我……睡觉,给他……生……生孩子……哇……”
    众人瞬间石化,这丫头,太狠了吧?玛德,这事都是谁告诉她的?我怒瞪众人,当然主要还是将目光集中在了刘结巴和猿王的身上,绾灵心和沁芯两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告诉她这些事情的。于是,最终,我将目光落在了刘结巴的身上,丫最符合这个嫌疑人的特征,嘴巴没个把门的。
    看到我的目光,刘结巴却是一脸茫然的道:“不是我说的,我没有告诉过她。”
    然后我将目光落在了猿王的身上,心中也是在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要是这个货,千万不要是这个货。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想啥不来啥,不想来啥偏来啥。
    猿王皱了皱没有,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的看着月牙儿一眼,然后呆愣愣的看着我说道:“我也没告诉她呀,我就是给她说了一些交、配的事。”
    你大爷!
    交、配!交、配!你丫的天天就知道交、配!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都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光灿烂,仔细看去,却是满天的金色星星,星星里边闪烁着两个金黄的大字:交、配。
    众人也在拍脑袋,不过大家基本上也都是过来人,即便是不知道,但是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没睡过女人,还没看过电影吗?更何况还是在如今这个高科技发达的年代,电影产业已经如火如荼的升起,尤其是日本的电影产业。
    经过了月牙儿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是从之前的沉默气氛中走了出来,而此时正在全部一脸幸福的看着沁芯和青衣。
    不得不说,青衣是真的闷、骚,而这样的男人,还往往是最受女人喜爱的。玛德。
    青衣成功了。
    沁芯已经破涕为笑,手掌却是再次举了起来,放在了青衣的面前,只是这一次却是手心向上,无名指上戴着青衣送给她的枯叶指环。
    这是……
    我看着沁芯的举动,显然,这是在要东西。
    然后,青衣的手掌上光芒亮起。一张卡片出现在青衣的手掌之中,很普通的卡片,现代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有几张,我的口袋里也有一张,没错,银行卡。
    卡片放在了沁芯的手掌之中,沁芯两根手指捏着卡片,朝着青衣挑了挑眉毛。
    “不多,几十个亿。”青衣说,表情中居然有这意思腼腆和愧疚,从那表情之中我读出了一段信息:钱少了。
    几十个亿!居然还是一脸愧疚的放在了沁芯的手里。还敢再不要脸一些吗?有你这样做人的吗?要知道,老子现在全身上下,别说几十个亿了,就是给绾灵心买一个戒指的钱都未必够。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老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跳了两下之后说。
    “今天?”众人显然不知道老妈说的是什么意思,没办法,对于婚礼这种事情,即便是青衣他们已经融入人类社会非常好了,这些琐碎的习俗却也是不懂的。
    “对呀,结婚呀。”
    结婚这种事大家自然还是懂的,只是对于我们这些从地府之中走出来的人来说,结婚这种事,除非是绾灵心那样的名门大派的姑娘,其他人是不会有那么大的排场的,基本就是两个人情投意合了,便搬着行李在一起住了完事。
    而更加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地
    府之中这种草率的婚礼绝对能够占到九成以上,但是却就是这样的草率婚礼,地府中的离婚率却是非常的低的。甚至已经达到了只有丧偶,没有利益的程度。
    于是,在众人一脸茫然的目光中,老妈给众人非常严肃的普及了一下婚姻常识。
    对于这种新鲜的东西,众人自然也是跃跃欲试。
    于是,众人嚎叫着冲出了别墅,直奔属于我们的商场而去。
    一场极其豪放的购物瞬间在商场之中上演,震惊的别人目光频频的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
    原因很简单,我们只选不要的,至于剩下的,自然是全要。再加上几个女人的样貌,如果明天上了某些小报或者是花边的媒体的头条我都不会怀疑。
    购物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等到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只是过去了一个小时。
    又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沁芯已经穿着一身大红的礼服坐在她的卧室的床上,盖着火红的盖头。
    婚礼很简单,但是却也有着一切该有的过程,用老妈的话来说,回忆必须是完整的。
    太有哲理了。
    而这一次,也是我们的正经传媒文化有限公司的第二次开机。
    婚礼很简单,但是绝对很隆重,也很幸福。
    这里是人间,参加婚礼的人却是一群神仙,无论怎么说,也应该算是隆重的,至于幸福,那自是不必说了,沁芯从头至尾,脸上除了笑,便是淡淡的红晕。
    最后,在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送入洞房”之后,众人将沁芯和青衣推推搡搡的推入了青衣的房间之中,并且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唉,这婚礼其实也挺简单的,娶媳妇居然是简单的从三楼搬到了二楼。
    既然是洞房,那便应该好好的洞房。所以,我们众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分歧,齐齐的跟着老妈回了他们的那个小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重新返回了别墅,开门的时候,青衣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上那些红红绿绿的曲线和数字显然,丫正在炒股。
    “哎,你不会又要席卷了整个股市吧?”我胳膊碰了一下青衣,低声说了一句。
    我们是在人间,但是我们却是一个不同的身份,扰乱人间的秩序是我们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
    “那你这……”
    “有几支股票很不错,都是一群好人做的,我希望能够帮他们一下。”青衣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你咋知道他们不错的?”
    “我昨天问结巴了。”青衣说。
    草!结巴又黑人家网站了!
    不对!你丫的洞房花烛夜不好好睡觉,不抓紧时间生小鬼,你丫的居然鼓捣股票,太男人了吧?我瞪着青衣,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明白我眼中的意思。
    切!
    青衣撇了撇嘴,一脸的你懂得的表情。
    我突然发现了一些什么,好像沁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莫非……没起床?或者是起不了床?
    握草!厉害!青衣的形象在我的心里瞬间从一米七八变成了八米七一。
    我看错他了。我误会了。
    因为正在说话的工夫,沁芯却是从三楼走了下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手里却是提着一些自己的衣服。
    很明显,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青衣,二人自然也就是搬到一个房间去睡了,这一点,即便是老妈不告诉他们,青衣他们自然也是知道。
    早饭很快吃完,很安静,众人的目光不停的在青衣和沁芯的脸上扫视着。
    吃完饭,我从凳子上站起,朝着身后一倒,便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后一根烟已经飞快的落入了自己的嘴里。
    唉,老妈和老爸不在的日子真的是舒服,起码不用每天被逼着要做到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了,而且,更主要的是,不用每天必须跑到屋外去抽烟了。
    我就纳了闷了,都是要当神仙的人了,为什么还有担心二手烟带来的危害呢?神仙也怕二手烟吗?
    青衣看了看我,然后放下来了手里的牛奶道:“出去抽。”
    草!果然,神仙也怕二手烟。而且,通过这个变化,我发现了一个事情,丫现在绝对是准备要弄一个小鬼出来了,甚至我怀疑,经过昨夜的一场奋战,青衣可以已经达到了后继有人的层次了。
    于是,我叼着烟,站在门外,却依然没有忘记和屋子里的众人抻着脖子聊天。
    “哎,是不是有小鬼了?”我问青衣。
    “是。”却没想到,这回答却不是青衣,而是沁芯。
    完了,一个完美的女神级别的女人,从此沦为了一个老娘们。我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啥是小鬼?”月牙儿扯着脖子朝着我看过来。
    “就是……就是……”这玩意怎么解释呢?
    “就是交、配之后,沁芯的肚子里有小猴子了。”猿王说。
    众人咳嗽的咳嗽,拍脑门的拍脑门。
    这踏马的这么就绕不开这个交、配了呢?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声长叹。
    正抽烟的时候,却是越过低矮的栅栏看到邻居正在大包小包的收拾着东西。
    “老吴,这么早收拾东西干啥?”我胳膊搭在栅栏上,扯着脖子问了一句。
    “搬家。”老吴朝着我看了一眼,一脸笑呵呵的说着。
    搬家?这么突然搬家了呢?我心里沉吟了一下,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是不好详细的过问,一旦有点尴尬的原因,反倒是会让我们都下不来台的。
    “哎,老吴怎么突然搬家了?”我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问了青衣一句。
    “他们的房子我买了。”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
    “你买他的房子干啥?”我问。
    “你们住。”青衣说。
    唉,遇人不淑!绝对的遇人不淑!昨天才结婚,今天就把我们这群兄弟扫地出门了,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代表,绝对的渣男。
    “我怕你们影响沁芯休息。”青衣给出了一个我们无法辩驳的理由。
    “而且,这一排,我全买了。”吃过饭之后,青衣站在院子里,朝着右边指了一下,手指一直划到这排别墅的尽头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足足七栋。
    而这七栋别墅,在青衣眼里,我总感觉好像就是在买几个路边的橘子一样,典型的暴发户的丑恶嘴脸。
    于是,如火如荼的搬家热潮瞬间席卷了整排别墅。不过有一点我还是非常欣慰的,起码这些本来的住户在往外搬的时候,都是眉眼带笑的。一看也知道,青衣绝对是给了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
    短短的两天时间,七栋别墅便已经彻底的清空,随之而来的就是整整的七队装修队。
    又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所有的装修队撤离,七栋别墅焕然一新。
    于是,月牙儿咆哮着冲出去选自己的房子去了,注意,是房子,这一次选的却不是自己的房间。
    最后,我们住进来的也只是四栋。
    其中,老爸和老妈一栋,而他们显然也不是想过来常住的,甚至他们过来这边也只是为了早上过来锻炼一下身体。
    然后便是月牙儿代表着剩余的三个女人选择了靠近老爸和老妈的别墅,目的很简单,过来吃饭方便。
    我和猿王、刘结巴依然是住在一起,我们自然是选择了挨着月牙儿她们三个女人的别墅。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日子真的是非常不错的。
    我看着别墅里干干净净的一切,不由的赞叹了一声。
    这一次,众人聚集的地点换成了老爸和老妈的别墅。
    众人刚刚坐定的时候,老妈便凑到沁芯的身边,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沁芯没有说话,反倒是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离沁芯远一点,嗯……十米以外吧,不要熏着孩子。”老妈瞬间暴怒,朝着我呵斥着。
    无妄之灾。老子上辈子一定是一个锅炉房的烟囱,不然的话,这辈子绝对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至此,青衣和沁芯终于是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老爸和老妈的“成神计划”也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因为两人实在是年龄太大了一些,所以这计划有点缓慢,即便是到了如今为止,老爸和老妈的境界也只是达到了凡境四重的境界。
    因为身体素质的不断增强,老爸和老妈所需要的专业知识也是在这段时间之中被绾灵心和青衣如同填鸭式教学一样,一股脑的塞到了老爸和老妈的脑子里。最终结果还是非常不错的。老爸和老妈虽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上当了,但是这种长命百岁的当,应该是不会有人拒绝的。所以,如今倒是也不用每天坚持这跳那扯淡的健美操了,只是在绾灵心的指导下不断的努力修炼着。
    而月牙儿也再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日常活动之中,每天拉着猿王钻进自己的五楼去叮叮当当的折腾。
    而我的计划,则是彻底的泡汤。
    H省的吴是非还在等着我去“超度”,但是现在我的队员却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看着孕妇的看着孕妇,装修的忙着装修,辅导功课的忙着辅导功课,唯一剩下的两个闲人就是小白的刘结巴了。
    于是,这一天,我终于是晃到了刘结巴的身边,一把将耳机从刘结巴的脑袋上扯下来,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帮我去弄一个冤魂。”我说。
    “冤魂?”刘结巴有点懵,说实话,这个货现在太像是一个人间的死宅男了。
    “魂境五重。”我说。
    然后刘结巴的眼睛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
    “啥时候去?”
    “过几天,等我突破到了魂境二重之后。”
    我说。
    下午的时候,我又趴在栅栏上喊了一声正在院子里晾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堆树皮、草根的小白。
    得知了我的来意之后,小白也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同样的一脸欣喜。
    唉,看来,这日子还是太平淡了,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毕竟,应该没有人是每天混吃等死,然后便混成了大神的。想成大神,起码也得有日万的能力吧。
    已经敲定了人选,我也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修炼之中。
    而在晚上的时候,却又是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月牙儿的实验品初步成型,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临床试验的阶段。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我们的队伍之中又多了一个月牙儿。
    有了月牙儿,那自然也少不了猿王,猿王的理由也很简单:呆的难受。不过在他说这个理由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着一些闪烁。只是那闪烁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而且我想相信,这三界之中,除非是孙大圣下来看看,不然的话,估计也没人能够明白猿王的脑回路。
    于是,本来决定的三人队伍瞬间变成了五人。
    当然,这种事大家也是不甘落后的,青衣等人也是过来打了招呼,但是却被我拒绝了。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要留在这里,保护沁芯和我的父母。要知道,魂族的那个王十六和老何现在可是音信全无,我们也不敢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这里。所以,眼前的一些保护还是十分必要的。
    最后,青衣、绾灵心、沁芯三人还是留了下来。
    十天之后,猿王狠命的踩着油门上路了。
    ————
    八月份,H省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而等到我们来到了地头的时候,已经能够在远处的高山上看到积雪。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下飞机、转车、再转车、继续转车……
    周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地大物博,周三脑袋顶在车玻璃上,随着道路的颠簸咚咚的撞着玻璃。
    太大了,太他娘的了,怎么能这么大?
    周三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一年的车都坐完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周三总算到了目的地。
    说是一个市,其实就那么几万人,在押罪犯占据了这里人口的最大基数,只不过因为不算在当地常住人口内,所以显得这地方人口就更加的少,毕竟那些在押犯不一定常驻,而且也不太可能在大街上看见他们。
    负责接待的民警还不错,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办事也痛快,主要是可以沟通交流,普通话很标准。
    很快周三等人办理完了相关的手续,在接待民警的带领下,安顿了下来。
    条件一般,六个人一起住,像上学时候的宿舍。屋子里的东西简单,所以显得很整洁,让周三庆幸的是暖气很热乎,进屋的瞬间扑到脸上的热气让周三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房间的六个人陆陆续续到达,临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间,六人到齐,都是来自周三一个自治区的一个系统的同事,虽然不认识,但是很快也因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聊了起来,彼此也算是熟识了,而话题无非也就是那些,在押犯怎么难伺候、怎么难管理、监狱工作压力怎么怎么大,回家怎么难、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吵、应该怎么管那些在押犯、应该怎么哄老婆孩子……监狱民警永远不变的话题。
    一夜无话,除了房间里个别哥们的呼噜声以外,其他还不错。
    早上6点,周三准时起床,抓起外套轻轻的走了出去。
    看着外边的天色,和自己家乡的早上6点差了太多了,这里的6点根本看不见一点亮光。
    周三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已经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着周围已经没人,周三总算能“正经”的跑一会步了。
    脚下嘭嘭两声轻微的炸响声传出,周三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慢慢升起再慢慢降落的一片尘土,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里有机动车冲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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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