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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锅底灰

    刚想回答,灵台之中却是响起了涤魂的声音:“你最好小心回答,这老头不简单。”

    其实老头到底是不是简单,我们早在老黄扯着嗓子骂老头的时候,便已经看出来了,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还真够不上让老黄扯着嗓子骂的级别。

    皱着眉头,微微的感受了一下酒香,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这女儿红,我却只是品出了酸甜苦辣四种滋味,其余的鲜和涩,我是真的品不出来了。”我轻轻放下酒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小兄弟倒是一个实在人,没想到你也知道女儿红。”老店主捻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一脸受用的模样。

    其实我是真想告诉老头,我懂个der呀,我这都是百度查的,不过这种事倒是也无伤大雅,老头又是那么一副欣慰的模样,所以我便是直接将这事抹了过去。善意的谎言嘛。不过那品出来四种味道倒是真的。

    老头说完又是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道:“只是老夫这女儿红,却又怎么能是那平常的女儿红。”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老头身上瞬间便是一种沉凝如渊的气势,那种自信就像是傲立巅峰之上,目视天下群雄的感觉。

    “老爷子的手里出来的,又怎么能是普通的酒,我这不是也怕说错了,惹了老爷子生气吗?”我笑嘻嘻的站起,赶紧给老爷子的杯子重新满上,然后轻轻放在老爷子面前道。

    我还就不信了,这马屁还不给你拍的满心欢喜?

    果然,老爷子听到我改了称呼,又是见到我一脸殷勤的倒酒,一副受用的模样,捋了捋额下的花白胡子之后道:“这女儿红,其实是七味,除了那酸甜苦辣鲜涩以外,还有一味便是灵。正所谓,一咂一味,七咂七味,只可惜,老夫手酿了半生女儿红,自己确实也品不出那灵的味道。”老头说完,也是一声长叹。

    说实话,我懵了,真懵了。老爷子自己酿的酒,而且信誓旦旦的说这酒里一定是有着七味,但是自己却又是说不出那第七味的灵的味道,这倒是怪的很。依我看,和素质,还不如那些直播卖货的主播来的专业呢。

    “老爷子,要是这七味全都品出来的话,会是什么样?”我赶紧追问了一句,看老头那一脸的遗憾模样,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在的。

    “七味现,那便是天子,却也休想让老夫挪那半下的屁股。”老爷子哼了一声说。

    “老东西,人间的那点好东西,都让你糟蹋了,人家那叫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却不如你那糟烂的手艺煮出来的鸡屁股。”老黄在旁边吐槽了一句,端起杯子却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半晌之后,酒气从嘴里吐出来,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嘴里又是嘟囔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这七味怎么喝了这么多年也是品不出来呢?”

    众人在这里喝的欢乐,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那本来就是累的如同死狗一样的猿王却是突然蹦了起来,然后手掌虚握,抬着胳膊闭着眼,朝着众人举了一下,嘴里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字“干”,然后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随后便是直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继续呼呼大睡去了。

    尼玛,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梦游。众人看着猿王的动作,都是有点无奈,一是因为猿王这个货梦游,二则是这个家伙的呼噜声简直是太响了。

    于是,我抬脚奔着猿王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于是,猿王一脸模糊的醒了,看了看众人,又是看了看我,瞪了我一眼道:“踢我干啥?”

    “叫你起来喝酒。”我随口道。

    “喝酒?哦,喝酒。”猿王嘀咕了一声,呲牙一笑。也不用让,直接便是窜回到桌上,抓起那桌子上的酒杯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红晕出现在猿王的脸上,猿王却是眉头紧皱,然后杯子往桌子上一扔,便是朝着那老店主瞪了一眼:“老头,你这就是不是糊弄我们的?我们辛辛苦苦的刨了半天,你就拿出这么一坛子水来?”

    握草!你丫的酒量大这个事咱们先不说,人家好歹也是请了你喝酒,你丫的不念叨热念的好,居然还在那编排人家的酒不好,这他妈的不就是典型要饭还嫌饭菜凉吗?我瞪了猿王一眼,这种最基本的素质,还是应该要有的。

    却没有想到,那本来一脸惆怅的老店主这个时候,却是猛然坐直了身体,双眼放光的看着猿王,随后也顾不上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事情,直接抓起被猿王扔在了桌子上的酒杯,便是再次给猿王道了一杯酒,然后送到了猿王的面前。

    猿王看了一眼那半辈子的琥珀色酒浆,微微的撇了撇嘴道:“老头,倒酒哪有给人家倒一半的。”

    我怀疑这个货今天还是操劳过度了,这是被累的有点迷糊了吧?丫看不出这老头不是一般人吗?

    却被想到,老头听了这话,不单单没有生气,更是直接将猿王的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

    猿王举手喝干,擦了一下嘴角,皱着眉头道:“哎,老头,你这酒倒是怪的很,这杯咋不一样了?”

    “啥味?”老店主问。

    “辣。”猿王砸了咂嘴道。

    于是,又是一杯倒满,又是一杯下肚,这一次的味道却是苦,看猿王的表情,我估计那苦味,应该不会比黄连差多少。

    于是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猿王一杯一杯的灌着酒,然后喝完咂咂嘴,说出一种味道。

    整整七杯,除了第一杯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以外,整整的六种味道,猿王一个不差的说了出来,然后第八杯端起来,只是抿了一口,猿王便是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仰天栽倒,随后便是鼾声如雷。

    “这第七味原来便是无,这第七味原来便是无,这第七味原来便是无……”老店主一声一声的重复着,如同着了魔一样。

    片刻之后,更是直接起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这小子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你应该是他们的老大吧?”

    我看着老爷子那如同要吃人的目光,微微的迟疑了一下道:“我们的确是一起来的,不过我倒不能算是他们的老大,我们都是兄弟。”

    “我不管你是不是兄弟,你能不能做了这个小子的主?”老爷子袖子一拂,急促的问道。

    “这个……我做不了。”我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道。

    “那你们今天晚上就别走了。”老头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便走。

    握草!啥意思?这不会是黑店吧?咋了?老子进的这是十字坡的客栈吗?之前吃的东西都是人肉做的吗?

    我赶紧凑到老黄主席那边,低声问了一句:“老爷子,这老店主是啥意思呀?不会真不让我们走了吧?他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咔嚓了呀?”我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小子的心理能不能别这么阴暗,老牛不是那种人,实话告诉你吧,老牛是相中了猿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老牛是想收了猿王做徒弟,不过也没准,看对眼了直接收成了上门女婿也是有可能的。”老黄说话,还抬头,朝着另一边正端着杯子,一口一口的轻抿着的姑娘挑了挑眉毛。

    却不料,姑娘倒是也大方,听到老黄主席说话,又是转头看了一眼地上呼呼大睡的猿王,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道:“我才不要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喝这么点的酒就醉倒了,根本不配当我的夫君。”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喝着老黄出现在这里,和那老黄嘴里的老牛店主打赌,一定是这丫头的主意。

    半晌之后,也不见那老牛店主出来,我便是又凑到老黄主席的身边,轻轻的问了一句:“老爷子,这老牛店主是什么人?”

    “你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老黄瞪着眼珠子看我们,一脸的诧异,好像是我们的脸上开出了花一样。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膀,意思很明显,怎么的?他很牛逼吗?需要我们认识吗?他又不是老子的老丈人,老子干嘛要认识他?

    “你是真牛逼。”没想到,听见我说不知道,老黄居然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这么一句。

    牛逼?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认识一个老头,就牛逼了。

    “这老牛其实是这天山派的掌门人,当然了,是前任的。”

    握草!掌门人,天山派的,就算是前任,这的确也是够了牛逼了。不过这也只能说是老牛牛逼,却不能说是我牛逼吧。

    看到我疑问的眼神,老黄抓起一根筷子,咔嚓一声掰成了两段,捅到他那稀疏的牙缝子里,一边扣着牙,一边跟我说:“这老牛的酒馆一天只供三顿饭,而且老牛这人的脾气怪的很,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酒馆里大呼小叫的。曾经有一名横行在天山山脉上的汉子,听到了这种事,便是特意跑到了老牛的酒馆里惹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整死了?”我问。杀人不过头点地嘛,除了整死以为,我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比死了还惨,那家伙愣是被老牛关在这小酒馆里,给他整整的干了十年的跑堂伙计,而且还是那种动辄便是一顿打骂的下场。”

    尼玛,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隐隐的生疼,好像那老牛的打骂,全都抽在了我的身上一样。不过转念一想,我倒是也就释然了,老牛是前任的天山派的掌门人,那境界自然是高深莫测,这种人跑来天山派前任掌门的面前撒野,不挨收拾反倒是不对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老黄微微的欠了一下身子,在我的耳边道:“你知道当时那汉子来着酒馆闹事的时候,是什么境界吗?”

    什么境界?我看了老黄一眼,随后道:“咋的?还能是神境呀?”

    老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猜

    的真准。”

    我勒个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神境的来闹事,被摁住当了十年的跑堂伙计,马勒戈壁的,那老牛得是啥境界了?那老黄主席得是啥境界?尼玛,不行了,信息太多了,我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只可惜,境界这种事情,就像是女人的三围一样,大多数人都是当成了秘密看待,所以,老黄不说,我也是不好问,不过根据这种种的迹象,倒是不难看出,老黄和老牛两个人的境界倒应该是差不多的。

    “没想到,老牛居然是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我斜着眼睛偷瞄了一下老黄,然后做作的长叹了一声道。

    “他牛个屁,想当初老子和他组合一起出道的时候,老子是老大,他还能当老二。”果然,老黄伸手一拍桌子,直接就是大声的嚷嚷了一句。

    握草!组合?一起出道?什么组合?黄牛组合吗?你们一起出道是去倒腾火车票或者是专家号了吗?还出道,你丫的是不是看女团看多了?不过老黄主席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从另外一方面反映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黄即便不比那老牛店主厉害,也一定是半斤八两。

    众人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喝酒,等到想起来时间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大亮。

    猿王哼哼唧唧的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众人看了一眼,便是一声不响坐到桌子旁边,看那一脸的郁闷,好像是有着沉重的心事。

    “咋了?”我也已经醉的有点迷糊,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是短了一截。我抱着猿王的肩膀,红着两只如同兔子一样的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喝醉了。头疼。”猿王薅头发。

    你丫的是喝醉了,不是做梦。我嘿嘿一笑,然后继续大着舌头跟猿王说:“你知道吗?这店主老牛喜欢你,他应该是想收你做徒弟。”

    猿王蹭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本来郁闷的表情直接便是转换到了暴躁,扯着嗓子就在那吼:“收老子当徒弟?老子为啥要找师父?老子不干!”猿王一句话,直接三个老子,把那正从后门走进来的店主老牛直接就是吼了一个趔趄。

    猿王见到我们都在朝着他的身后看,也是扭过头,朝着身后看去,也是刚好看到老牛正踉跄着进来。

    老牛也是一个怪人,如果按照老黄的脾气推测的话,现在老牛应该正掐着猿王的脖子暴揍猿王呢。但是老牛却只是脸色微微阴沉了一下,然后便是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了过来。

    “猿王,你给我当徒弟,我教你功夫,保证你能以后能进入神境。”老牛说。

    “老子不学,老子以前也是神境,只不过是来了人间之后,境界才全部都没了,老子慢慢修炼一样能回去。”猿王一脸不情愿的说着。

    这一刻,猿王那本来就高大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又是高大了许多。看见没,这才叫牛逼呢。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和这店主老牛搭上关系,就算不是师徒,估计万两黄金混个脸熟,这种事都是干的出来。再看人家猿王,老牛上赶着收徒,人家居然是一个根本不鸟老牛的态度。

    “猿王,你知道这老头是谁不?”我赶紧接过话头,因为我看到老牛的眼睛里已经快要冒火了。我斜着眼睛看猿王,挤眉弄眼的给猿王使着眼色。

    “不知道。”猿王摇头。

    “这是咱们现在的天山派的前任掌门,神境的大神。”我说。

    “神境的大神?”猿王嘀咕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老牛一样,老牛见到猿王看过来,也是挺了挺胸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可惜,猿王看了两眼老牛之后,又是冒出来一句:“大神多个der呀?”

    握草!老子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了猿王了。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的评价大神的,太牛逼了。

    于是,众人都是拼命的揉着自己的下巴,好像不这么做的话,自己的下巴下一刻就会直接掉下去一样。其中还包括老黄。

    老黄目光一会看看老牛,一会看看猿王。然后……然后老黄一拍大腿,狂笑声顿时响起。

    “老不死的,你看看,我早就说过你,你丫的就嘚瑟吧,这个看不顺眼,那个瞧不上眼的,那么大的岁数了,也不收徒弟。该呀,相中了一个,人家还不鸟你,啥心情?”老黄一边拍着大腿狂笑,一边挖苦着老牛。

    “老子要是不收了他当徒弟,老子这牛字就倒着写。”老牛咬牙切齿的道,目光凶狠的瞪着猿王。

    牛字倒着写?那差不多也是牛吧?

    “老子要是当了你丫的徒弟,老子的王字也倒着写。”猿王也是暴脾气,听到老牛如此说,大巴掌一拍桌子,直接就是跟老牛杠上了。

    我草,这他妈的也太牛逼了。

    “昨天吃老子的饭菜,给老子吐出来。”老牛伸手,伸到了猿王的下巴下边。

    “没有,你哪个眼珠子看着老子吃你的饭菜了?”猿王这个时候倒是机灵。

    于是,老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猿王的目光也是越来越暴戾,只是那暴戾之中,我却是感觉到了一丝隐藏的很深的欣喜和欣慰。尼玛,那句话咋说的来着?贱!

    “老子说你吃了,你就吃了,你今天不给老子当徒弟,也得当。”

    “老子说没吃就没吃,老子今天就不给你当徒弟,你能把爷咋?”

    俩人如同两只被扔进了圈子里的斗鸡,我们这一群人反倒是成了无事的人。

    于是,老黄一招手,众人便是跟着老黄鱼贯而出,甚至老牛那孙女也是跟了出来。

    “走吧,去拍卖会吧,今天猿王是绝对走不出这酒馆了。”老黄说。

    “老爷子,牛老前辈不会把猿王弄死吧?”说实话,我有点担心猿王,毕竟牛老爷子那可是神境的高手,猿王却只是一个魂境八重的菜鸟,我是真的担心老爷子一指头把猿王摁死在屋里呀。

    “放心吧,不会的,这老东西现在稀罕猿王还稀罕不过来呢,又怎么可能弄死他。”老黄没有说话,却是身边的老牛孙女出声了,而且对老黄的称呼居然直接就是老东西。

    老牛的孙女一定是了解老牛的,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人家都在一起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知道猿王没事,我们也是彻底的放心下来,于是,便是跟着老黄主席晃晃悠悠的朝着那拍卖会走了过去。

    路上没人的时候,老黄跑去了街边的角落,等一会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漆黑的精瘦汉子,一笑的时候,满嘴的黒牙。

    “老爷子,您这易容术倒是不怎么样。”我看着老爷子那两只漆黑的手掌,还有身上那左一道子,右一道子的黑印子,一脸感慨的说道。

    “忘了带易容粉了。”老黄也不在乎,直接就是说出了原因。

    “那你脸上的黑东西是啥玩意?”

    “锅底灰。”

    握草!怪不得我怎么还闻到一股子生烟的味道呢。妈的,神境的易容术,能修炼到老黄这个地步的,我估计旷古烁今,也就老黄一个了。

    于是,众人就是这么一脸尴尬、无奈的走进了拍卖场。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中途的时候,那老牛的姑娘也是简单的易容了一下,当然了,人家毕竟是姑娘,爱美天性,总是不会把自己抹的像是一只刚刚钻了灶坑的老猫。

    拍卖场之中人又是少了很多,以至于我们坐下来的时候,周围十米之内,都是看不到半点人影。

    我相信,老黄本来的座位绝对应该是在那最上层的单独包间之内,我估计身边的老牛的孙女也是差不多。毕竟是前任掌门的孙女,再差,估计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拍卖会依然是在有序的进行,因为商品和剩下人员也是匹配,所以这拍卖会的人员虽然不那么多,但是气氛却是更热烈了一些,看起来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反正也是没事,于是,我便是伸着胳膊怼了一下身边的老黄,低声问道:“老爷子,这拍卖会到底要拍几天呀?”

    老爷子努力的睁开眼,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却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来这里到底是想拍什么东西?”

    “兵器谱,妖尸。”

    老黄蹭的一下就是坐直了身体,扯着嗓子喊:“你丫的咋不把拍卖会都拍了呢?”

    啥意思?我看着老黄,却是不知道老黄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边的动静,自然也是惹的旁边的人一阵的侧目,甚至有些人还投来了意思不怀好意的目光。马勒戈壁的,我怀疑老黄就是被派过来坑我的。他这一嗓子,直接就是讲我的目的暴露了一个底朝天,虽然不至于被其他人想到我的目的,但是估计也能猜到一个七七八八。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是证明了,我觉得这些人应该已经开始打算“杀人越货”的事情了。

    却不料,老黄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朝着那些人瞪了一眼,然后来了一句:“看你妈了个波!”

    我觉得我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估计我迈出天山派大门的那一刻,就得被乱刀砍死。还有,你丫的一个大神级的人物,跟着这些人置气,你丫的就不觉得丢人吗?

    “老爷子,你这是真不想让我从这天山派活着出去呀。”我一脸无奈的看着老黄,老黄是神境的高手,而且没准还是被这天山派特意邀请过来看场子,他肯定是没事。

    “那是你的事。”

    草!有他妈的你这么办事的吗?你丫的给我惹了一身的骚,你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子在这后边吃你的灰,是人吗你?要不是因为我这境界绝对干不过老黄,我现在真是想暴起直接给老梆子干翻了,以谢民愤算了。

    “不过呢,这事倒是也好办

    。”老黄显然也是知道这拍卖会的规矩,在天山派的时候,这些人还不至于干出那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如果出了天山派的大门,那可就是另外的一番场景了。杀人越货的事情是绝对存在的,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杀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的区别了。

    好办?我他妈的怎么没感觉这事怎么好办呢?

    见到我瞪他,老黄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道:“这事你找老牛去呀。”

    周三看着跳上来的老四,虽然身体被体内狂暴的力量折磨的异常难受,但是内心却是异常的兴奋。

    两千元的工资到手了,再收拾了这个,就是三千元的工资,也是快要达到万元的存在,再也不会拖国家平均公务员工资的后腿了。

    老四真的干脆,跳上来,二话没说,在周三凡人炼体诀的窥视下,瞬间抽空了丹田里的土属性灵气,随后身体带着狂暴的力量直接冲向周三,一个普普通通的直拳奔着周三的面门劈头盖脸的轰了过来。

    哈哈!爽!周三此刻心里几乎要欢呼起来,自己全身的力量正好需要这样的发泄,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刚好也是自己喜欢的。

    同样一拳平平轰出,与老四轰轰烈烈的一拳针锋相对的轰在了一起。

    一声巨响,擂台上烟尘瞬间弥漫。

    待尘埃落定之后,老四斜着靠在擂台边缘,嘴里咬牙切齿的抽着冷气,右手抽风一样的甩动着。

    看着自己迅速红肿的拳头,老四郁闷的看了周三两眼,嘴里嘟囔着死变态,然后痛快的跳下了擂台。

    “咋不打了?”监狱长一脸奸笑的看着老四的拳头。

    “打不过,打个屁。”老四倒是直接承认了。

    “我……”政界的老三挽着袖子刚要迈上擂台,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他。

    “我来吧,你们不行,我试试。”一直沉默的老一拉住了他,随后轻轻挽了挽袖口,迈步走上了擂台。

    “王一。”老一在擂台上站定之后,朝着周三轻轻的拱了拱手。

    “王叔好,小子周三。”周三有样学样的回了礼。

    “请。”王一摆了一个起手式,随后示意周三攻击。

    “请。”

    周三缓慢的移动着脚步,王一摆出的姿势是咏春拳里的问手,这个周三在电影里看过,如果电影是真实的动作,那么这个应该就不会错。只是王一这个一米八多的壮汉,摆出一个问手的起手式,让周三感觉无比的别扭,一时间居然有了一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周三的状态自然丝毫不落的落在了王一的眼睛里,王一嘴角轻轻扯动,同样也有着一点无奈,没办法,谁让自己就会这么一套呢。

    无从下手,那干脆就随便下手,周三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贴近王一,简单的弓步冲拳轰出,目标直指王一的问手。

    啪!

    王一手掌拍在周三的拳头上,周三的拳头微微下沉,一股大力从周三的拳头上迅速传来,周三的身形被这股大力带动的一个趔趄。

    王一的右手鬼魅的出现在了周三脖颈处,而且看架势还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周三感觉自己的背后瞬间被冷汗湿透,身子几乎本能的更加伏低,几乎贴到了地面上,狂暴的力量从腰部传来,周三凭空扭转了身子,随后一拳狠狠的轰向了王一的双腿之间。

    “我去他大爷的,这小子太卑鄙了。”台下的人感觉自己的下巴在今天突然变的异常不稳定,好像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周三和王一的身形交错而过。

    “对不起。”周三真心实意的朝着王一拱手一礼,表示道歉。

    “防的漂亮。”周三没想到王一居然朝着周三竖起了大拇指,同样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着周三。

    随后两人再次冲在了一起,王一依然是问手的那套招式,追着周三疯狂的攻击,每次攻击都让周三防不胜防,周三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能够拧处水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两人再次交换了位置。

    “问手为追,当心。”王一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重新摆好了问手的架势。

    “谢谢王叔提醒。”周三皱着眉头看着王一,两人到现在为止依然是势均力敌,虽然王一的问手总是出其不意,弄的周三手忙脚乱,但是周三却也凭借着自己胡乱的打法无数次的解围。只是看着王一的表情,周三才明白,眼前的王一看来一直都有所保留,现在估计才要玩真的,可惜自己已经被弄的疲于应付了,这要是才开始来真的,那自己估计只有被虐的份了。

    “惊蝶步,妈的,笨蛋。”周三耳朵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靠!我怎么忘了这事了,妈的,还好这老货及时出现。周三听见声音,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台下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给周三打打圆场的老人,看见周三的笑容后,突然感觉有点怪异,一种失控的感觉瞬间充斥了自己的意识,只因为周三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自信,甚至有点胜券在握的感觉。老人手指重重的叩击在拐杖,甚至因为激动,金丝楠木的拐杖被自己的手指叩击出了几个深深的凹痕。

    不可能,老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三的神情自然也落到了王一的眼中,王一自然也清楚周三眼神中的含义,所以本来淡定的表情也变得有一些迷惑。

    嘿嘿,来吧,周三朝着王一勾了勾手掌。

    虽然对于周三的状态有点怀疑,但是王一却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脚下碎步快速移动,很快朝着周三贴身攻了过去。

    手掌晃向周三双眼,在周三双眼被挡的瞬间,左手狠狠的拍向了周三的腰间。

    王一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本来应该出招抵挡自己的周三,突然滑到了自己的身体右侧,王一甚至没有发现周三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右侧的。

    一股危险的感觉瞬间充斥了王一的神经,王一本能的右手肘狠狠落下,挡在了周三狠狠轰向自己的右肋的拳头上,只是拳头上的力量却让王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周三的拳头上几乎没有一点力量,在沾到自己的右肘之后,拳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向上扬起,再次狠狠的轰向了自己的腋窝。

    不得已之下,王一只能瞬间提聚水灵起到自己的右肩之上,准备硬抗这一次攻击。

    可惜周三的拳头在王一的腋窝半寸远的地方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天上轰了出去,下一刻,周三的半个后背几乎完全暴露在了王一的面前。

    王一左手越过身前狠狠的拍向了周三的后背。

    身体在不断的变化下总会呈现出畸形的状态,王一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状态,身体如同麻花一样扭在了一起,所以王一一掌拍向周三的后背的时候,就已经是破釜沉舟的状态,估计九成已经没有下文。

    王一的拳头几乎是在周三的注视下拍向了自己的后背,所以王一注定是悲哀的。

    “靠!”周三意识里一声暴喝,后背狠狠的撞向了王一的右肩。

    王一努力压榨着自己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每一点灵气。

    只是可惜,在王一的手掌马上要按在周三的后背的时候,周三的后背狂暴的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肩上,王一的身体瞬间被这股力量冲击的崩了出去,自己拍向周三的手掌自然也只能是夭折在半路。

    力量迅速的冲进右肩,王一感觉自己的右肩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能任凭那力量不断的在自己的右肩肆虐,然后带动着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下一刻,王一已经撞在擂台的绳索上停了下来。

    绳索不停颤动,彻底的惊醒了迷惑的王一。

    王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周三,他不知道周三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停了下来,如果继续攻击,自己也许只能勉强的应付,最后只能落的一个惨败的下场。

    意识催动自己丹田内的灵气,迅速的充斥在全身,王一眼神凝重的看了一眼周三,这一刻,王一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状态,周三在他的眼里,永远不再是那个笨拙的修士,而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感觉着自己全身充斥的力量,王一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自己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力量了,王一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兴奋。

    周三甩了甩手掌,王一的力量是不能忽视的,更主要的是王一的力量虽然不似老四的狂暴,但是却更加的悠长,那源源不断侵袭而来的冲击让自己也同样的难受无比。

    哼!

    周三鼻子中哼出一声冷哼,周身的力量颤动之间,彻底粉碎了王一留在身体中的暗劲。

    来!

    来!

    伴随着两声短促的吼声,两人再次蛮牛一样的冲到了一起。

    周三的力量是狂暴的。

    王一的力量是绵长的。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却碰撞出异样的美丽。

    手肘狠狠的怼向王一的面孔,王一偏头闪过手肘,左掌狠狠的插向周三的右肋,周三扭动身形,水蛇一样的闪过王一的手掌……

    两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攻防、拆解了多少的回合。

    周三拳头命中王一胸膛之后,两人的身形再次分隔开来。

    台下几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眼前的状况,老一在他们的心里基本没有输过,更别提输给一个小屁孩,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两人打的风生水起,而且似乎还是周三占了上风。

    “你行不行?”台下的粗嗓门打断了两人的战斗。

    “行。”王一简单的回答着。

    “来。”周三在对面轻轻的勾着手掌。

    王一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总算认真了。”台下人似乎很熟悉老一的状态。

    冲!

    伴随着王一口中的断喝,王一身形狂暴冲出,丝毫没有水属性的柔弱。

第六十章 你丫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的牙更疼了,如今那些可能会宰了我们的参会人员,已经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是一个西北刘家就绝对够我们受的了,现在又是冒出来一个媚灵狐的种族。我甚至怀疑,我和媚灵狐这个种族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孽缘在,没准我上一世抱着媚灵狐的孩子跳井了,也有可能。

    一天的拍卖会,很快结束,而我则是根本没有去在意那拍卖会,整整一天,我都是在郁闷之中昏昏而睡。于是,老黄在我的左边仰着头呼呼大睡,嘴角冒着漆黑的沫子,知道的是丫的易容手段不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货是中了什么剧毒呢。而我则是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睡的也会辗转反侧,不甚舒服。

    拍卖会结束,老黄招呼了一声,众人在老黄的带领下,直接便会朝着老牛的酒馆冲了过去。进了酒馆,老牛和猿王依然是对峙的状态,甚至连话都没有换过太多,依然是翻来覆去的那两句:一个要收徒弟,一个不认师父。

    “你俩别吵了。”老黄进屋,手掌一挥,酒馆四周的门窗便是砰砰的关了起来。

    见到老黄这种打了被狗咬了一样的状态,老牛也是微微的有些诧异,自己这个老兄弟,自己还是非常的了解的,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都是谦虚的说法,所以,能够让老黄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事情自然便不是简单的事情。

    “怎么了?”老牛暂时的放下了与猿王之间的“恩怨”,转身问老黄。

    而这个时候,刚好猿王也是转身,朝着我们看了过来,也是张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是,两个人又是一声冷哼,如同斗鸡一样,又要继续的“掐架”。

    于是,老黄的声音响起,只是三个字,便让那掐架的两人瞬间哑火。

    “媚灵狐。”老黄说。

    “媚灵狐?”老牛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惊诧。似乎是为了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老牛更是狠狠的盯了老黄几眼,在确定老黄的表情的确是做不得假之后,方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力的朝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去,眼中也是一抹难掩的萧瑟之意。

    之前这种感觉我便是在老黄的身上见到过,如今更是出现在了老牛的身上,显然,这两个人和媚灵狐一族也是有着不少的恩怨纠葛。

    “那个……那个……”我朝着两人凑了过去,却是一阵的吞吞吐吐。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听说了媚灵狐之后,我和老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老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脸色有些平静,看不出倒是有着什么样的心境。

    “这个……这个……”这种事,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启齿,于是我只能是讪笑着,抓了抓脑袋。

    老黄又是长叹一声,随即道:“知道我和老牛的关系吗?”

    “组合?”我说,毕竟老黄之前的确是这么称呼自己和老牛的关系的。

    “其实我和老牛是连桥。”老黄说,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里的水杯,眼神也是如同那杯中的浓郁茶水一样,浑浊一片,看不清到底那其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刚要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却是身边的绾灵心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袖,然后朝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女儿心细,自然也是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而我也在绾灵心拉住我之后,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变故。从始至终,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老黄和老牛二人的媳妇,在加上两人这种关系,和如今老黄和老牛在见到媚灵狐一族之后的变化,自然便是不难想到,这两位姐妹,以及面前的两位老人与媚灵狐一族到底是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谢了,你这小女娃倒是心思细腻,不过,也是陈年的旧事了,说说也是无妨。”老黄说,轻轻的叹息一声,目光在绾灵心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却是落在了老牛的身上。

    老牛狠狠的喝了一口面前的紫黑色的茶水,随后也是一声叹息,再抬头之后,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的孙女的身上。

    老牛的声音缓缓响起,出口的却是一首诗:

    缘起缘生有因,

    众生如梦,

    此中无生无死,

    命不可得。

    诸生如沫,

    有情如幻,

    万事空。

    声音缓缓落下,老牛又是轻叹一声,随即道:“其实,我们两位的夫人,便是媚灵狐一族。”

    握草!大八卦!只是这种时候,我却也是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听了老牛的诗,便能够感觉到那其中的一抹心酸意味。

    经过老牛的叙述,我们终于是了解了这其中的曲折离奇。

    老黄和老牛,真的是连桥,其实也是我们所说的连襟,只是因为地域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叫法而已。所以,这老黄和老牛的夫人便是姐妹,而且还是一对孪生姐妹,老黄娶的姐姐,老牛娶的妹妹。而两人的婚事,一是因为媚灵狐的种族特殊,再加上世俗之中所谓的人妖殊途,所以自然便是不受几乎所有人的待见,甚至很多人更是因为他们的结合,而通过这件事,挑起了人族与媚灵狐一族的战争。

    是战争,便总会有着死伤,最终人类大获全胜,而媚灵狐一族则是因为元气大伤,而最终退隐了山林,远遁世外,不再踏入人间半步。

    而这一个决定,也终是将四人彻底的分开,足足百年时间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媚灵狐一族的一纸书信,信中只言片语,但是却交代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两位的夫人已经仙逝,未留下一点只言片语。

    于是,两人几乎行遍了大江南北,却终是没有找到媚灵狐一族的半点音信。转眼便又是十年,两人心灰意冷之间,一个便是做了华山论剑大会的主席,这个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游戏风尘度日,一个则是干脆的辞去了天山派掌门的位置,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酒馆,凭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卖着一些好用,但是却绝对不好吃的吃食。

    老黄膝下无子,这也是老黄这一生的遗憾。所幸,老牛倒是与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在天山派之中混了一个暗堂的差事,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最终诞下了如今这个丫头。

    只可惜,儿子儿媳却是在一场战斗之中双双殒命,只扔下一个襁褓之中的丫头。于是,老黄和老牛便是将毕生的心血都是彻底的放在了这丫头的身上,丫头倒是也争气,虽然有着这样的环境,却是没有半点的骄奢淫逸之气,反倒是出落的善解人意,虽然行为终是古怪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从未做过半点的亏心之事。这倒是也让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欣慰不已。

    最终老牛重重一顿手中茶杯,杯中滚烫茶水溢出,泼在手指之上,老牛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倒是他身边的孙女,轻轻的抬手,抓住自己的袖管,轻轻的给爷爷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我觉得奶奶没有死。”孙女说。

    老牛、老黄都是叹息一声,却是满眼的苦色,显然,即便是没有死,如今却也是落了一个“仙鹤已随云影杳,神针犹带月光寒”的下场。

    “你们没有再去找过吗?”月牙儿早已经听的泪流满面,那旁边的风姨和小风以及绾灵心三女也是眼眶通红。

    “找不到啊。”老黄伸手在月牙儿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然后伸手抱起了月牙儿的身体,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无奈的笑了一下道。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个瓮声瓮气,而且绝对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找个屁,既然找,那便一定能找到,你们找不到,就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找。老子瞧不起你们俩,你们俩快死了算了,这要是老子的母猴子被人家弄回去了,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见到老子那母猴子的尸身,就算是见不到尸体,老子也要见到坟冢,就算是没有坟冢,那老子也要见到遗物,要是遗物都没有,那老子就继续找,就算是把那掳了老子婆娘的全家都给宰了,老子也只要问出一个结果。”

    猿王双眼通红的瞪着老黄和老牛,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白气,如同一只暴躁的蛮牛一样。

    众人都是愣了,无论是谁也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而且还是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直性子,果然有着直性子的好处。我看着猿王,突然明白了老牛喜欢猿王的原因,也明白了猿王之所以会让哦们一直这么喜欢的原因。猿王很暴躁,甚至有些时候暴躁的根本不讲理,但是却就是这么简单的暴躁,却是我们这些人做不到的,就像是我们做不到那刘结巴的猥琐,月牙儿的单纯一样。

    “猴子,老子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老子今天服了你了。”刘结巴朝着猿王撇了撇嘴,却是一脸的高兴。

    “嗯!我觉得你也很牛逼!”月牙儿坐在老黄的腿上,朝着猿王挑着大拇指,大大咧咧的说。只是那措辞却是让众人都是一个趔趄,谁能想到,如此“豪放”的话,会是从一个一身洛丽塔的小女娃的嘴里说出来。

    唉,教育真的应该从娃娃抓起。看,这就是散养的结果,太生猛了。

    “只是……”老牛却是迟疑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没了声息。

    “咋了?”倒是一直与那老牛较劲的猿王突然插话进来,追问了一句。

    “我们老了。”老牛说。

    却不料,这一次,老牛本想低头的脑袋,却是没有低下去,而是被猿王在猝不及防之间,直接扯住了脖领子,从那凳子上拎了起来。那场面,也着实是太生猛了一点。

    猿王两米多高

    的身高,魁梧的身材,手上拎着干瘦的老牛,就像是拎着一截柴火一样,我甚至担心老牛让猿王来上这么一下,会不会直接嘎的一下,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死过去。最重要的是,猿王只是魂境八重,而老牛,虽然我们不知道老牛的境界,但是却知道老牛绝对已经达到了神境。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教老子功夫,老子去找那个什么狗屁的媚灵狐的晦气,要是找不到你的婆娘,老子就把媚灵狐里的那些骚狐狸全宰了。”猿王说。不得不说,猿王这一番话,说的的确是足够的“糙”的了。人家老牛起码也是一个神境的高手,即便你丫的不在乎人家是神境的高手,但是你丫的起码也应该有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吧?有你这么称呼的吗?还“婆娘”,按照现实的容貌看,估计人家也能当的起你的阿姨了。而且最主要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那嘴里的婆娘,其实也是一只骚狐狸?

    老牛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也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要求给喜到了,所以,老牛居然忘了把自己的身体弄下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猿王的双眼,一声一声的问着两个字:真的?真的?

    于是,猿王将老牛放了下来,然后冷哼了一声,朝着我看了过来:“任意,我帮这老东西处理点家事,你们先忙。”

    我感觉猿王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再说,你们先坐一下,等我码了这几百字一样,易如反掌。

    只可惜,我却也是知道猿王的脾气,这个货既然说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是牵了几头牛过来,却也是绝对拉不回来。

    “走!”老牛起身,便是要拉着猿王离开,显然是要去传授猿王功夫,只是刚刚起身,却是被也是刚刚缓神过来的老黄叫住了身形。

    “哎哎哎,你们俩着急啥?这边媚灵狐的事情怎么办?”老黄喊。

    “那几个小兔崽子,不惹事就算了,惹事直接杀了便是。”老牛瞪眼。

    “那任意的事怎么办?”

    “任意的事?啥事?”老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那个……那个……我们来拍点东西。”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将我们的来意又是说了一遍,老牛听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转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然后道:“老黄,你现在就是我们天山派的长老了,你负责保护任意他们。命境以上的势力,随意你调动。”老牛说完,转身便是窜到了柜台那边,随后抓起柜台上的一块抹布,便是朝着老黄丢了过去,又道:“拿着这块抹布,去找现在天山派的小兔崽子,告诉他,说是老子说的。”

    然后……然后……老牛拉着猿王就这么离开了。

    尼玛,啥意思?老子的兄弟就这么被拉走了?而且,还丢下这么一个……一个……怪异的信物,就算是完事了?

    老黄倒是也不在意这些事,把那抹布往兜里一揣,说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会。然后身形一晃,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握草!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情况?老子是不是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没有睡醒?还是说老子昨天喝酒喝的有点多了?我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门,却不料,那本应该是已经离开的老牛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返回,站在后门那边,手掌一抬,便是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的袋子朝着我们丢了过来。

    伸手接住,袋子轻飘飘的,上边还有着一股浓重的“厨房”的烟火气。

    “这是百纳袋,里边的东西足够你买了那两件东西了。”老牛说,说完也不等我们回话,直接转身,扯着猿王的胳膊就走。

    于是,这么一对异常“另类”的老少,便是开始了他们的修炼生涯,老的打小的如同打仇人,小的骂老的也如同骂儿子,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天山派之中,都是被这两位祸害的鸡飞狗跳,而目的自然是熬炼筋骨,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发生,我估计天山派很有可能被这两**害的直接散了架子。

    老牛刚刚起身离开,老黄也是返身回来,直接挑了一下眉毛,说了一句:“搞定”。

    妈的,我必须要感叹一下,这他妈的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以老黄和老牛的关系,就算是自己不是这天山派的长老,估计也足够在天山派横着走了,更何况丫还是神境的修为,而如今又是多了这么一个长老的身份,更是手里握着整个天山派命境以上人员的调动权利,估计我们就是在天山派这里为非作歹,也不会有任何人干出来劝上一句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老黄这个长老的身份,居然可以调动天山派所有实力达到了命境的弟子,也就是说,即便是天山派之中如果有神境的弟子在,那么老黄也是一句话的事,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所以说,这个身份可是绝对牛逼的一个身份。

    而第二天,天山派便是一道命令直接发了下去:鉴于前日发生的抢劫事件,天山派决定派出弟子保护拍到了拍品的参会人员,一旦发现,有图财害命者,命境以上,格杀勿论。

    命令下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天山派的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这命令之中只是说了天山派会针对命境以上的人员,却没有说命境以下的人员情况。不过这种事,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会明白。因为说白了,这种档次的拍卖会,我们这种魂境的人,几乎也不会出现最终拍到前三甲的拍品的可能。因为依照惯例,即便是你能够拍到,最终也是别想带出这天山山脉,半路上绝对是被截杀,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命令,众人虽然觉得玩味,却也只是认为天山派为了收买人心,而那些命境以下的,显然也是不在天山派收买人心的范围之内。

    而且来参加这拍卖会的,自然也都是早有了这种准备,无论是杀人越货,或者是被杀,都是早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这天山派这样的做法,倒是也没有在这些人的心里引起什么波浪,其实原因无非也就是一个:天山派并不强势。起码在这些人的心里,天山派的分量还不够。

    ————

    拍卖会照常进行,会场之中留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前十的拍品的时候,拍卖会的会场终于是换了一个地方,毕竟还在那足球场大小的拍卖场之中进行,也的确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前十的拍品自然便是这拍卖会的重中之重,所以那更换之后的拍卖场也是严肃了许多。

    拍卖师一个人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周围几十个密封的房间,外边查探不到内里的情形,内里却是能够将拍卖会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拍品陆陆续续的被拍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这剩下的几十个密闭的房间之中,居然没有一个先行离开的。即便有些人已经没有了实力再竞争这最后的几件拍品,却也是没有离开,想来也是想看看这最终的拍品到底是花落谁家,至于到底是打了一个什么主意,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毕竟,即便是再秘密的拍卖会,最终那拍品到底会落在谁的口袋之中,各方的势力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知道。

    兵器谱被放在了倒数第三拍卖,起价不高,一万两黄金而已,和我们当初在天山派的门口缴纳的“赔偿款”一个价钱。

    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是见到了这兵器谱的德性。只可惜,那兵器谱却是得到了它最初的“拥护者”的满眼嫌弃。

    “什么玩意!”月牙儿斜着眼珠子,看那兵器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隔夜的包子一样,要多嫌弃,便是有着多么的嫌弃。

    众人拍脑门子,尤其是那老黄,脑门子拍的最响。

    兵器谱这个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信息,里边汇聚的也基本都是各大门派的一些高手的排名,以及他们的功法和武器等等,所以,这种东西最终没有引起月牙儿的兴趣也是正常。

    “我还以为是兵器大全呢?”月牙儿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是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拍卖师手中的老旧书册,随后道:“不要了,破玩意。”

    其实这个兵器谱在我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里边的排名一句拍卖师的介绍,也就是这一甲子之内的排名,一甲子,六十年,说实话,人间的六十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变故,而且以人间的灵气充裕的程度,六十年的时间,几乎已经能够成就一名横空出世的天才了。

    月牙儿彻底没了兴趣,我也是兴趣缺缺,对于老黄来说,这种东西更是没用,至于众人,则是更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从神境走过的人,对于这种信息的需求,也是可有可无。所以,我们这一间暗室之中,却是最为安静。

    直到最后那兵器谱以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落入了他人之手,我们这边却也是没有半点的变化。而这一点,倒是让我们身边的老黄有点刮目相看,因为单是这一股不争名逐利的气质,便已经不知道直接抹煞了多少人了。

    接下来的则是倒数第二件的拍品,却是那封信, 这一次,却是那老黄都是来了精神。

    “这信很牛逼吗?”月牙儿还是坐在老黄的腿上,晃悠着两只小腿,看着那拍卖师慎之又慎的从那红色绒布之中取出一封保存的极为完好的信封。

    信封很薄,而且,只有一个信封。信封之上一片胡乱的涂鸦,左下角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更是混乱的印记,看起来都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画出来的好看。

    “据说这封信是一名叫做六乙的人留下来的,信上的涂鸦据说就是这封信的线索,依照那些涂鸦,就能够找到这名叫做六乙的人。”

    “六乙?”我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怪异的很,六乙,

    六丁六甲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这六乙是真的从未听过,不过倒是在一些古代的术数的一些典籍中见到过。

    “这老头是算卦的?”我凑过去脑袋,问了一句身边的老黄。

    “你丫的才是算卦的呢。”却不料,老黄也是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然后倒是也顺口的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这名字的由来。

    六乙的确不是算卦的,但是却也与算卦有着一些关系,不过迷迷糊糊的听老黄说了几句,却也都是那些生辰八字一类的玄乎东西,这种东西,对于我这种生长在社会主义的国家的青年,基本也是和扯淡无异,毕竟,我又没达到处级干部以上的水平,自己的一生运势基本也是一眼便看的到头,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谓的风水玄学的大师什么的来帮自己定夺。

    不过老黄紧接着说的六丁六甲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首先,这六丁六甲通过想现在的习俗的演变,让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怀孕了,不是都说身怀六甲嘛。而且据不可靠的消息称:“身怀六甲”可能是房中术和道教发展起来以后,人们求子说的祝福之语,类似中国人观念中常有的“生个男娃”或“生儿子”好传宗接代之类,希望怀个男婴。随着社会的发展及语言的演变,这类"专指"就慢慢演变成"泛指",怀孕也就通称为"身怀六甲"了,毕竟咱们国家现在可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思想早就不是局限在非要男孩才能传宗接代的传统上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嘛。

    “那意思是这六乙想生一个儿子?”我问老黄。

    老黄都快哭了,因为我的无知,因为我的无畏。

    “妈的,六丁六甲是道教符咒中的神将……”

    原来却是这六丁六甲神是道教符咒中常见到的护法神将,《三才图会》中记载说:六丁神为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卯神司马卿、丁巳神催玉卿;六甲神为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伟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六丁六甲神是玉皇大帝众多武将中的一部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道教护法神将。他们主管传递天庭与人间道家弟子之间的符咒消息。据说在符咒间加上他们的尊号还能加快符咒见效的速度。所以在诸多道教符咒中经常能看到六丁六甲神的尊号。

    “他想当天界和人界的快递员?”我问。

    老黄直接便是暴走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嘴唇也是一阵的颤抖:“不学无术!不学无术!”

    靠!老子学那玩意干啥?老子混了一辈子才是本科的文凭,你以为我这文凭能去当道士吗?

    后来老黄又是给我们解释了一番,其实人间还真的有这种事,比如在开元十一年,也就是现在说的723年,说那唐玄宗巡幸南出雀鼠谷,路经绵山,忆起当年唐太宗在雀鼠谷大战中受神灵护佑得胜之事,于是便专程朝绵山礼拜,并于大罗宫焚香,拜二十八星宿殿、六丁六甲殿,并拨银重修大罗宫。而到了北宋时期,当时的宰相文彦博回乡省亲,因大罗宫诸神灵验,遂又复修。明清以来,更是屡废屡修。后因历代战乱和小日本烧毁,绵山风景区又在原址上恢复扩建。大罗宫供奉从无形、无名、无上、三清四御到道家诸神。

    而在2000年5月,还曾在此举行了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道家活动罗天大醮,香港、台湾、南朝鲜、新加坡等国内外20余家经团参加。而千百年来,在大罗宫祈祷国家兴盛、家庭幸福、个人前程的不计其数。

    “到现在为止那里各种祈祷的表文有两千多种,游人赠送的帐、幡有两千余条。前去挂铃、挂灯的也有一千余人。从古自今,人们办事便是都离不开大罗宫,三六九祈祷、初一十五朝拜者就更多了……”老黄呲牙咧嘴的说着。因为他越说,我听的越是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这倒是说咱这种社会主义青年反对这些东西,而是我总觉得,我要是再表现的“虚心”一些的话,老黄讲起来没完了,我估计我就又要被和谐了。

    “那是啥意思?他想收香火钱?”我问。

    老黄彻底的无语了。

    不过老黄说的这些倒是也让我对这个名字叫做六乙的人产生了许多的兴趣,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拍卖师说的一句话。

    “依照这封信,便可找到那六乙仙人,并且可以得到任何一个问题的解答。”拍卖师说的严肃认真。

    妈的,我要是拿着这封信去问这个六乙仙人,关于叙利亚局势的看法,不知道老头会不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我摩擦着下巴想。

    而这个时候,这封信的价钱已经被抬到了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而这个价格也是一个分水岭,因为一旦超过了这个价格,那么便不再是黄金能够衡量的了,而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物品置换,而至于你拿出什么物品来置换,那就得看这天山派最后的定夺了。反正这东西拍卖出去,最终得到了这些钱财或者是物件的也都是天山派,人家觉得赔或者是赚,也都是人家的事。

    “要不咱们给它买了?”我转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你买它干啥?”老黄问。

    “我想问问我啥时候才能结婚生孩子。”我撇着嘴说。

    腰间剧痛,却是绾灵心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摸了上来。

    “你丫的就不能有点正事了?”

    “正事?我问问他叙利亚的局势最终会以一个什么结局收场,行不行?”这他妈的绝对是关系到世界和平的问题,够高大上不?

    老黄瞪我,显然也是被我顶了没了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房间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们买。”简单的一个声音之后,便是没了声息,半晌之后,一名小童快步的走到拍卖师面前,咬着耳朵说了几句。

    于是,拍卖师伸手朝着那个房间一指,随即道:“黄金百万两。”

    而这一声,最终也是如同一根导火索一样,瞬间便是点燃了整个拍卖会,众人开始不断的叫价,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价钱便是被叫到了黄金千万两,而到了这个时候,声音也终于是平息下去很多。

    拍卖师又是喊了两声,正准备落锤的时候,一个房间之中再次有声音响起。

    于是,又是一番的验资一类的操作,等到小童再回来之后,拍卖师已经指着一个房间说出了一个数字:“黄金一千五百万两。”

    妈的,不知道我这个手里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手里掂着老牛送给我的轻飘飘的袋子,手指也是按在了那个扬声器的开关上。

    “我们买。”

    有人从房间后走了进来,然后我递出了手里的袋子,而那人只是看了袋子一眼,便是将袋子收了起来,根本没有看袋子中到底有什么,直接便是与那跟来的小童低低的说了一句。

    小童再次返回,在拍卖师的耳边耳语了一句,然后……然后……拍卖师直接落锤,指着我们的房间说了一句:“成交。”

    绝对的满场哗然,甚至就连我们也是一脸的懵逼,老牛到底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那拍卖师直接便是落了锤子,太硬气了吧?我瞪着牛眼,看着那拍卖师将那封信重新裹好,交给小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个房间之中却是又有声音响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娇媚,如果我不是因为道心从来就没有站起来的话,我估计我现在单单就是听这么一个声音,我他妈的就先硬为敬了。

    “不知道先生到底是出了什么价格?小女子倒是好奇的很呢。”

    其实这个女人的问题便是已经坏了规矩,人家爱怎么卖,便怎么卖,根本没有其他人提问题的余地。但是显然,这天山派在这一场拍卖会上,也的确是有点不够分量,所以这女人倒是也直接便是变相的落了天山派的面子。

    拍卖师也是一脸的为难,但是迫于压力,却是最终还是与身边的小童知会了两句,然后将那小童打发了出去。

    然后我们身后的房门便是被推开,小童进得房间,站到老黄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句:“黄爷爷,可说吗?”

    孩子乖巧伶俐,老黄看那孩子也是喜爱,于是,便是眼神微微的眯起,朝着那露出声音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后朝着那小童一脸笑意的道:“照实说。”然后又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将那孩子打发了出去。

    孩子来回跑了一趟,也终于是将那消息传递了清楚。

    于是,拍卖师身形一震,一股傲然之气便是陡然升起,随后伸手一指我们的房间道:“神境六重神仙两人,护劫两次,不论生死。”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虽然我们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脸色,但是我却是能够想象的到。神境六重,即便是在生命又长到了变态地步的地府,也是绝对的高手,那可是神境六重,真正的是一个仙凡有别的层次,从此以后,被称为神仙,却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们看着老黄的表情更加的怪异了。

    “哎,老黄,你神境六重了?”我凑过去,问老黄,态度却一点也没有变化。甚至较之以前,还更加的猥琐的一些。

    “你丫的是不是在打老子的主意?”老黄一脸戒备的看着我,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却也算是承认了。

    “靠!都神境六重的神仙了,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不是太亏了?还有,你丫的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就态度消极,消极怠工,你丫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我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老黄。

第六十章 你丫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的牙更疼了,如今那些可能会宰了我们的参会人员,已经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是一个西北刘家就绝对够我们受的了,现在又是冒出来一个媚灵狐的种族。我甚至怀疑,我和媚灵狐这个种族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孽缘在,没准我上一世抱着媚灵狐的孩子跳井了,也有可能。

    一天的拍卖会,很快结束,而我则是根本没有去在意那拍卖会,整整一天,我都是在郁闷之中昏昏而睡。于是,老黄在我的左边仰着头呼呼大睡,嘴角冒着漆黑的沫子,知道的是丫的易容手段不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货是中了什么剧毒呢。而我则是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睡的也会辗转反侧,不甚舒服。

    拍卖会结束,老黄招呼了一声,众人在老黄的带领下,直接便会朝着老牛的酒馆冲了过去。进了酒馆,老牛和猿王依然是对峙的状态,甚至连话都没有换过太多,依然是翻来覆去的那两句:一个要收徒弟,一个不认师父。

    “你俩别吵了。”老黄进屋,手掌一挥,酒馆四周的门窗便是砰砰的关了起来。

    见到老黄这种打了被狗咬了一样的状态,老牛也是微微的有些诧异,自己这个老兄弟,自己还是非常的了解的,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都是谦虚的说法,所以,能够让老黄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事情自然便不是简单的事情。

    “怎么了?”老牛暂时的放下了与猿王之间的“恩怨”,转身问老黄。

    而这个时候,刚好猿王也是转身,朝着我们看了过来,也是张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是,两个人又是一声冷哼,如同斗鸡一样,又要继续的“掐架”。

    于是,老黄的声音响起,只是三个字,便让那掐架的两人瞬间哑火。

    “媚灵狐。”老黄说。

    “媚灵狐?”老牛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惊诧。似乎是为了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老牛更是狠狠的盯了老黄几眼,在确定老黄的表情的确是做不得假之后,方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力的朝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去,眼中也是一抹难掩的萧瑟之意。

    之前这种感觉我便是在老黄的身上见到过,如今更是出现在了老牛的身上,显然,这两个人和媚灵狐一族也是有着不少的恩怨纠葛。

    “那个……那个……”我朝着两人凑了过去,却是一阵的吞吞吐吐。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听说了媚灵狐之后,我和老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老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脸色有些平静,看不出倒是有着什么样的心境。

    “这个……这个……”这种事,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启齿,于是我只能是讪笑着,抓了抓脑袋。

    老黄又是长叹一声,随即道:“知道我和老牛的关系吗?”

    “组合?”我说,毕竟老黄之前的确是这么称呼自己和老牛的关系的。

    “其实我和老牛是连桥。”老黄说,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里的水杯,眼神也是如同那杯中的浓郁茶水一样,浑浊一片,看不清到底那其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刚要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却是身边的绾灵心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袖,然后朝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女儿心细,自然也是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而我也在绾灵心拉住我之后,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变故。从始至终,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老黄和老牛二人的媳妇,在加上两人这种关系,和如今老黄和老牛在见到媚灵狐一族之后的变化,自然便是不难想到,这两位姐妹,以及面前的两位老人与媚灵狐一族到底是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谢了,你这小女娃倒是心思细腻,不过,也是陈年的旧事了,说说也是无妨。”老黄说,轻轻的叹息一声,目光在绾灵心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却是落在了老牛的身上。

    老牛狠狠的喝了一口面前的紫黑色的茶水,随后也是一声叹息,再抬头之后,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的孙女的身上。

    老牛的声音缓缓响起,出口的却是一首诗:

    缘起缘生有因,

    众生如梦,

    此中无生无死,

    命不可得。

    诸生如沫,

    有情如幻,

    万事空。

    声音缓缓落下,老牛又是轻叹一声,随即道:“其实,我们两位的夫人,便是媚灵狐一族。”

    握草!大八卦!只是这种时候,我却也是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听了老牛的诗,便能够感觉到那其中的一抹心酸意味。

    经过老牛的叙述,我们终于是了解了这其中的曲折离奇。

    老黄和老牛,真的是连桥,其实也是我们所说的连襟,只是因为地域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叫法而已。所以,这老黄和老牛的夫人便是姐妹,而且还是一对孪生姐妹,老黄娶的姐姐,老牛娶的妹妹。而两人的婚事,一是因为媚灵狐的种族特殊,再加上世俗之中所谓的人妖殊途,所以自然便是不受几乎所有人的待见,甚至很多人更是因为他们的结合,而通过这件事,挑起了人族与媚灵狐一族的战争。

    是战争,便总会有着死伤,最终人类大获全胜,而媚灵狐一族则是因为元气大伤,而最终退隐了山林,远遁世外,不再踏入人间半步。

    而这一个决定,也终是将四人彻底的分开,足足百年时间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媚灵狐一族的一纸书信,信中只言片语,但是却交代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两位的夫人已经仙逝,未留下一点只言片语。

    于是,两人几乎行遍了大江南北,却终是没有找到媚灵狐一族的半点音信。转眼便又是十年,两人心灰意冷之间,一个便是做了华山论剑大会的主席,这个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游戏风尘度日,一个则是干脆的辞去了天山派掌门的位置,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酒馆,凭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卖着一些好用,但是却绝对不好吃的吃食。

    老黄膝下无子,这也是老黄这一生的遗憾。所幸,老牛倒是与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在天山派之中混了一个暗堂的差事,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最终诞下了如今这个丫头。

    只可惜,儿子儿媳却是在一场战斗之中双双殒命,只扔下一个襁褓之中的丫头。于是,老黄和老牛便是将毕生的心血都是彻底的放在了这丫头的身上,丫头倒是也争气,虽然有着这样的环境,却是没有半点的骄奢淫逸之气,反倒是出落的善解人意,虽然行为终是古怪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从未做过半点的亏心之事。这倒是也让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欣慰不已。

    最终老牛重重一顿手中茶杯,杯中滚烫茶水溢出,泼在手指之上,老牛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倒是他身边的孙女,轻轻的抬手,抓住自己的袖管,轻轻的给爷爷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我觉得奶奶没有死。”孙女说。

    老牛、老黄都是叹息一声,却是满眼的苦色,显然,即便是没有死,如今却也是落了一个“仙鹤已随云影杳,神针犹带月光寒”的下场。

    “你们没有再去找过吗?”月牙儿早已经听的泪流满面,那旁边的风姨和小风以及绾灵心三女也是眼眶通红。

    “找不到啊。”老黄伸手在月牙儿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然后伸手抱起了月牙儿的身体,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无奈的笑了一下道。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个瓮声瓮气,而且绝对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找个屁,既然找,那便一定能找到,你们找不到,就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找。老子瞧不起你们俩,你们俩快死了算了,这要是老子的母猴子被人家弄回去了,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见到老子那母猴子的尸身,就算是见不到尸体,老子也要见到坟冢,就算是没有坟冢,那老子也要见到遗物,要是遗物都没有,那老子就继续找,就算是把那掳了老子婆娘的全家都给宰了,老子也只要问出一个结果。”

    猿王双眼通红的瞪着老黄和老牛,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白气,如同一只暴躁的蛮牛一样。

    众人都是愣了,无论是谁也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而且还是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直性子,果然有着直性子的好处。我看着猿王,突然明白了老牛喜欢猿王的原因,也明白了猿王之所以会让哦们一直这么喜欢的原因。猿王很暴躁,甚至有些时候暴躁的根本不讲理,但是却就是这么简单的暴躁,却是我们这些人做不到的,就像是我们做不到那刘结巴的猥琐,月牙儿的单纯一样。

    “猴子,老子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老子今天服了你了。”刘结巴朝着猿王撇了撇嘴,却是一脸的高兴。

    “嗯!我觉得你也很牛逼!”月牙儿坐在老黄的腿上,朝着猿王挑着大拇指,大大咧咧的说。只是那措辞却是让众人都是一个趔趄,谁能想到,如此“豪放”的话,会是从一个一身洛丽塔的小女娃的嘴里说出来。

    唉,教育真的应该从娃娃抓起。看,这就是散养的结果,太生猛了。

    “只是……”老牛却是迟疑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没了声息。

    “咋了?”倒是一直与那老牛较劲的猿王突然插话进来,追问了一句。

    “我们老了。”老牛说。

    却不料,这一次,老牛本想低头的脑袋,却是没有低下去,而是被猿王在猝不及防之间,直接扯住了脖领子,从那凳子上拎了起来。那场面,也着实是太生猛了一点。

    猿王两米多高

    的身高,魁梧的身材,手上拎着干瘦的老牛,就像是拎着一截柴火一样,我甚至担心老牛让猿王来上这么一下,会不会直接嘎的一下,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死过去。最重要的是,猿王只是魂境八重,而老牛,虽然我们不知道老牛的境界,但是却知道老牛绝对已经达到了神境。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教老子功夫,老子去找那个什么狗屁的媚灵狐的晦气,要是找不到你的婆娘,老子就把媚灵狐里的那些骚狐狸全宰了。”猿王说。不得不说,猿王这一番话,说的的确是足够的“糙”的了。人家老牛起码也是一个神境的高手,即便你丫的不在乎人家是神境的高手,但是你丫的起码也应该有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吧?有你这么称呼的吗?还“婆娘”,按照现实的容貌看,估计人家也能当的起你的阿姨了。而且最主要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那嘴里的婆娘,其实也是一只骚狐狸?

    老牛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也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要求给喜到了,所以,老牛居然忘了把自己的身体弄下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猿王的双眼,一声一声的问着两个字:真的?真的?

    于是,猿王将老牛放了下来,然后冷哼了一声,朝着我看了过来:“任意,我帮这老东西处理点家事,你们先忙。”

    我感觉猿王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再说,你们先坐一下,等我码了这几百字一样,易如反掌。

    只可惜,我却也是知道猿王的脾气,这个货既然说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是牵了几头牛过来,却也是绝对拉不回来。

    “走!”老牛起身,便是要拉着猿王离开,显然是要去传授猿王功夫,只是刚刚起身,却是被也是刚刚缓神过来的老黄叫住了身形。

    “哎哎哎,你们俩着急啥?这边媚灵狐的事情怎么办?”老黄喊。

    “那几个小兔崽子,不惹事就算了,惹事直接杀了便是。”老牛瞪眼。

    “那任意的事怎么办?”

    “任意的事?啥事?”老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那个……那个……我们来拍点东西。”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将我们的来意又是说了一遍,老牛听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转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然后道:“老黄,你现在就是我们天山派的长老了,你负责保护任意他们。命境以上的势力,随意你调动。”老牛说完,转身便是窜到了柜台那边,随后抓起柜台上的一块抹布,便是朝着老黄丢了过去,又道:“拿着这块抹布,去找现在天山派的小兔崽子,告诉他,说是老子说的。”

    然后……然后……老牛拉着猿王就这么离开了。

    尼玛,啥意思?老子的兄弟就这么被拉走了?而且,还丢下这么一个……一个……怪异的信物,就算是完事了?

    老黄倒是也不在意这些事,把那抹布往兜里一揣,说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会。然后身形一晃,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握草!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情况?老子是不是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没有睡醒?还是说老子昨天喝酒喝的有点多了?我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门,却不料,那本应该是已经离开的老牛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返回,站在后门那边,手掌一抬,便是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的袋子朝着我们丢了过来。

    伸手接住,袋子轻飘飘的,上边还有着一股浓重的“厨房”的烟火气。

    “这是百纳袋,里边的东西足够你买了那两件东西了。”老牛说,说完也不等我们回话,直接转身,扯着猿王的胳膊就走。

    于是,这么一对异常“另类”的老少,便是开始了他们的修炼生涯,老的打小的如同打仇人,小的骂老的也如同骂儿子,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天山派之中,都是被这两位祸害的鸡飞狗跳,而目的自然是熬炼筋骨,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发生,我估计天山派很有可能被这两**害的直接散了架子。

    老牛刚刚起身离开,老黄也是返身回来,直接挑了一下眉毛,说了一句:“搞定”。

    妈的,我必须要感叹一下,这他妈的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以老黄和老牛的关系,就算是自己不是这天山派的长老,估计也足够在天山派横着走了,更何况丫还是神境的修为,而如今又是多了这么一个长老的身份,更是手里握着整个天山派命境以上人员的调动权利,估计我们就是在天山派这里为非作歹,也不会有任何人干出来劝上一句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老黄这个长老的身份,居然可以调动天山派所有实力达到了命境的弟子,也就是说,即便是天山派之中如果有神境的弟子在,那么老黄也是一句话的事,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所以说,这个身份可是绝对牛逼的一个身份。

    而第二天,天山派便是一道命令直接发了下去:鉴于前日发生的抢劫事件,天山派决定派出弟子保护拍到了拍品的参会人员,一旦发现,有图财害命者,命境以上,格杀勿论。

    命令下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天山派的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这命令之中只是说了天山派会针对命境以上的人员,却没有说命境以下的人员情况。不过这种事,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会明白。因为说白了,这种档次的拍卖会,我们这种魂境的人,几乎也不会出现最终拍到前三甲的拍品的可能。因为依照惯例,即便是你能够拍到,最终也是别想带出这天山山脉,半路上绝对是被截杀,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命令,众人虽然觉得玩味,却也只是认为天山派为了收买人心,而那些命境以下的,显然也是不在天山派收买人心的范围之内。

    而且来参加这拍卖会的,自然也都是早有了这种准备,无论是杀人越货,或者是被杀,都是早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这天山派这样的做法,倒是也没有在这些人的心里引起什么波浪,其实原因无非也就是一个:天山派并不强势。起码在这些人的心里,天山派的分量还不够。

    ————

    拍卖会照常进行,会场之中留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前十的拍品的时候,拍卖会的会场终于是换了一个地方,毕竟还在那足球场大小的拍卖场之中进行,也的确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前十的拍品自然便是这拍卖会的重中之重,所以那更换之后的拍卖场也是严肃了许多。

    拍卖师一个人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周围几十个密封的房间,外边查探不到内里的情形,内里却是能够将拍卖会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拍品陆陆续续的被拍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这剩下的几十个密闭的房间之中,居然没有一个先行离开的。即便有些人已经没有了实力再竞争这最后的几件拍品,却也是没有离开,想来也是想看看这最终的拍品到底是花落谁家,至于到底是打了一个什么主意,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毕竟,即便是再秘密的拍卖会,最终那拍品到底会落在谁的口袋之中,各方的势力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知道。

    兵器谱被放在了倒数第三拍卖,起价不高,一万两黄金而已,和我们当初在天山派的门口缴纳的“赔偿款”一个价钱。

    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是见到了这兵器谱的德性。只可惜,那兵器谱却是得到了它最初的“拥护者”的满眼嫌弃。

    “什么玩意!”月牙儿斜着眼珠子,看那兵器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隔夜的包子一样,要多嫌弃,便是有着多么的嫌弃。

    众人拍脑门子,尤其是那老黄,脑门子拍的最响。

    兵器谱这个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信息,里边汇聚的也基本都是各大门派的一些高手的排名,以及他们的功法和武器等等,所以,这种东西最终没有引起月牙儿的兴趣也是正常。

    “我还以为是兵器大全呢?”月牙儿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是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拍卖师手中的老旧书册,随后道:“不要了,破玩意。”

    其实这个兵器谱在我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里边的排名一句拍卖师的介绍,也就是这一甲子之内的排名,一甲子,六十年,说实话,人间的六十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变故,而且以人间的灵气充裕的程度,六十年的时间,几乎已经能够成就一名横空出世的天才了。

    月牙儿彻底没了兴趣,我也是兴趣缺缺,对于老黄来说,这种东西更是没用,至于众人,则是更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从神境走过的人,对于这种信息的需求,也是可有可无。所以,我们这一间暗室之中,却是最为安静。

    直到最后那兵器谱以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落入了他人之手,我们这边却也是没有半点的变化。而这一点,倒是让我们身边的老黄有点刮目相看,因为单是这一股不争名逐利的气质,便已经不知道直接抹煞了多少人了。

    接下来的则是倒数第二件的拍品,却是那封信, 这一次,却是那老黄都是来了精神。

    “这信很牛逼吗?”月牙儿还是坐在老黄的腿上,晃悠着两只小腿,看着那拍卖师慎之又慎的从那红色绒布之中取出一封保存的极为完好的信封。

    信封很薄,而且,只有一个信封。信封之上一片胡乱的涂鸦,左下角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更是混乱的印记,看起来都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画出来的好看。

    “据说这封信是一名叫做六乙的人留下来的,信上的涂鸦据说就是这封信的线索,依照那些涂鸦,就能够找到这名叫做六乙的人。”

    “六乙?”我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怪异的很,六乙,

    六丁六甲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这六乙是真的从未听过,不过倒是在一些古代的术数的一些典籍中见到过。

    “这老头是算卦的?”我凑过去脑袋,问了一句身边的老黄。

    “你丫的才是算卦的呢。”却不料,老黄也是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然后倒是也顺口的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这名字的由来。

    六乙的确不是算卦的,但是却也与算卦有着一些关系,不过迷迷糊糊的听老黄说了几句,却也都是那些生辰八字一类的玄乎东西,这种东西,对于我这种生长在社会主义的国家的青年,基本也是和扯淡无异,毕竟,我又没达到处级干部以上的水平,自己的一生运势基本也是一眼便看的到头,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谓的风水玄学的大师什么的来帮自己定夺。

    不过老黄紧接着说的六丁六甲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首先,这六丁六甲通过想现在的习俗的演变,让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怀孕了,不是都说身怀六甲嘛。而且据不可靠的消息称:“身怀六甲”可能是房中术和道教发展起来以后,人们求子说的祝福之语,类似中国人观念中常有的“生个男娃”或“生儿子”好传宗接代之类,希望怀个男婴。随着社会的发展及语言的演变,这类"专指"就慢慢演变成"泛指",怀孕也就通称为"身怀六甲"了,毕竟咱们国家现在可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思想早就不是局限在非要男孩才能传宗接代的传统上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嘛。

    “那意思是这六乙想生一个儿子?”我问老黄。

    老黄都快哭了,因为我的无知,因为我的无畏。

    “妈的,六丁六甲是道教符咒中的神将……”

    原来却是这六丁六甲神是道教符咒中常见到的护法神将,《三才图会》中记载说:六丁神为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卯神司马卿、丁巳神催玉卿;六甲神为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伟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六丁六甲神是玉皇大帝众多武将中的一部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道教护法神将。他们主管传递天庭与人间道家弟子之间的符咒消息。据说在符咒间加上他们的尊号还能加快符咒见效的速度。所以在诸多道教符咒中经常能看到六丁六甲神的尊号。

    “他想当天界和人界的快递员?”我问。

    老黄直接便是暴走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嘴唇也是一阵的颤抖:“不学无术!不学无术!”

    靠!老子学那玩意干啥?老子混了一辈子才是本科的文凭,你以为我这文凭能去当道士吗?

    后来老黄又是给我们解释了一番,其实人间还真的有这种事,比如在开元十一年,也就是现在说的723年,说那唐玄宗巡幸南出雀鼠谷,路经绵山,忆起当年唐太宗在雀鼠谷大战中受神灵护佑得胜之事,于是便专程朝绵山礼拜,并于大罗宫焚香,拜二十八星宿殿、六丁六甲殿,并拨银重修大罗宫。而到了北宋时期,当时的宰相文彦博回乡省亲,因大罗宫诸神灵验,遂又复修。明清以来,更是屡废屡修。后因历代战乱和小日本烧毁,绵山风景区又在原址上恢复扩建。大罗宫供奉从无形、无名、无上、三清四御到道家诸神。

    而在2000年5月,还曾在此举行了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道家活动罗天大醮,香港、台湾、南朝鲜、新加坡等国内外20余家经团参加。而千百年来,在大罗宫祈祷国家兴盛、家庭幸福、个人前程的不计其数。

    “到现在为止那里各种祈祷的表文有两千多种,游人赠送的帐、幡有两千余条。前去挂铃、挂灯的也有一千余人。从古自今,人们办事便是都离不开大罗宫,三六九祈祷、初一十五朝拜者就更多了……”老黄呲牙咧嘴的说着。因为他越说,我听的越是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这倒是说咱这种社会主义青年反对这些东西,而是我总觉得,我要是再表现的“虚心”一些的话,老黄讲起来没完了,我估计我就又要被和谐了。

    “那是啥意思?他想收香火钱?”我问。

    老黄彻底的无语了。

    不过老黄说的这些倒是也让我对这个名字叫做六乙的人产生了许多的兴趣,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拍卖师说的一句话。

    “依照这封信,便可找到那六乙仙人,并且可以得到任何一个问题的解答。”拍卖师说的严肃认真。

    妈的,我要是拿着这封信去问这个六乙仙人,关于叙利亚局势的看法,不知道老头会不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我摩擦着下巴想。

    而这个时候,这封信的价钱已经被抬到了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而这个价格也是一个分水岭,因为一旦超过了这个价格,那么便不再是黄金能够衡量的了,而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物品置换,而至于你拿出什么物品来置换,那就得看这天山派最后的定夺了。反正这东西拍卖出去,最终得到了这些钱财或者是物件的也都是天山派,人家觉得赔或者是赚,也都是人家的事。

    “要不咱们给它买了?”我转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你买它干啥?”老黄问。

    “我想问问我啥时候才能结婚生孩子。”我撇着嘴说。

    腰间剧痛,却是绾灵心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摸了上来。

    “你丫的就不能有点正事了?”

    “正事?我问问他叙利亚的局势最终会以一个什么结局收场,行不行?”这他妈的绝对是关系到世界和平的问题,够高大上不?

    老黄瞪我,显然也是被我顶了没了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房间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们买。”简单的一个声音之后,便是没了声息,半晌之后,一名小童快步的走到拍卖师面前,咬着耳朵说了几句。

    于是,拍卖师伸手朝着那个房间一指,随即道:“黄金百万两。”

    而这一声,最终也是如同一根导火索一样,瞬间便是点燃了整个拍卖会,众人开始不断的叫价,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价钱便是被叫到了黄金千万两,而到了这个时候,声音也终于是平息下去很多。

    拍卖师又是喊了两声,正准备落锤的时候,一个房间之中再次有声音响起。

    于是,又是一番的验资一类的操作,等到小童再回来之后,拍卖师已经指着一个房间说出了一个数字:“黄金一千五百万两。”

    妈的,不知道我这个手里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手里掂着老牛送给我的轻飘飘的袋子,手指也是按在了那个扬声器的开关上。

    “我们买。”

    有人从房间后走了进来,然后我递出了手里的袋子,而那人只是看了袋子一眼,便是将袋子收了起来,根本没有看袋子中到底有什么,直接便是与那跟来的小童低低的说了一句。

    小童再次返回,在拍卖师的耳边耳语了一句,然后……然后……拍卖师直接落锤,指着我们的房间说了一句:“成交。”

    绝对的满场哗然,甚至就连我们也是一脸的懵逼,老牛到底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那拍卖师直接便是落了锤子,太硬气了吧?我瞪着牛眼,看着那拍卖师将那封信重新裹好,交给小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个房间之中却是又有声音响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娇媚,如果我不是因为道心从来就没有站起来的话,我估计我现在单单就是听这么一个声音,我他妈的就先硬为敬了。

    “不知道先生到底是出了什么价格?小女子倒是好奇的很呢。”

    其实这个女人的问题便是已经坏了规矩,人家爱怎么卖,便怎么卖,根本没有其他人提问题的余地。但是显然,这天山派在这一场拍卖会上,也的确是有点不够分量,所以这女人倒是也直接便是变相的落了天山派的面子。

    拍卖师也是一脸的为难,但是迫于压力,却是最终还是与身边的小童知会了两句,然后将那小童打发了出去。

    然后我们身后的房门便是被推开,小童进得房间,站到老黄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句:“黄爷爷,可说吗?”

    孩子乖巧伶俐,老黄看那孩子也是喜爱,于是,便是眼神微微的眯起,朝着那露出声音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后朝着那小童一脸笑意的道:“照实说。”然后又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将那孩子打发了出去。

    孩子来回跑了一趟,也终于是将那消息传递了清楚。

    于是,拍卖师身形一震,一股傲然之气便是陡然升起,随后伸手一指我们的房间道:“神境六重神仙两人,护劫两次,不论生死。”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虽然我们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脸色,但是我却是能够想象的到。神境六重,即便是在生命又长到了变态地步的地府,也是绝对的高手,那可是神境六重,真正的是一个仙凡有别的层次,从此以后,被称为神仙,却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们看着老黄的表情更加的怪异了。

    “哎,老黄,你神境六重了?”我凑过去,问老黄,态度却一点也没有变化。甚至较之以前,还更加的猥琐的一些。

    “你丫的是不是在打老子的主意?”老黄一脸戒备的看着我,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却也算是承认了。

    “靠!都神境六重的神仙了,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不是太亏了?还有,你丫的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就态度消极,消极怠工,你丫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我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老黄。

第六十一章便是千丈苍芒雪,一帆来去也是春

    我们这边震惊,众人都是看的清楚,不过其他房间之中却是比我们这里要震撼的多。毕竟我们这两次见过老黄这个不修边幅的主席之后,多多少少也是有了一些免疫的能力,再后来又是知道了这老头绝对是神境之后,这免疫能力便是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程度,所以这一下的猛然变故,倒是不至于让我们也是失了颜色。

    其他房间之中自然也是哗然一片,只是因为这房间蹊跷异常,外部根本看不到内里的情景,所以才会显的越发的安静。如果现在这些房间之上,都没了那面挡在窗前的玻璃,内里的景象,也是早就让人一阵的惊叹了。

    别的房间不说,但是那提出了条件,非要看一下我们的“底牌”的女子,此时便是一脸的阴沉之色,手中那琉璃盏也是瞬间捏的粉碎,她自己却是浑然不知,甚至就连她身后本来站着的另外的两位俊美女子,也是娇躯一震,一脸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女子高耸的胸脯一震的胡乱颤抖,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只可惜,即便是气得要死,但是这口气自己却还是要咽下去,其实原因倒是也不难猜,便是怕。女子的实力不错,应该也是达到了神境,但是要知道,神境六重之下,与神境六重之上,那便是仙凡有别,真的可以算是六重之下皆蝼蚁。所以女子自然是气,又气又怕。但是女子终归是有着一些底气,因为她怕的,也无非就是这天山派出去之后,到了自己的族人地盘上的那一段路途,等到了自己族人的地盘上,那便是两位神境六重的神仙,女子却也是不放在眼里。

    女子冷哼一声,面色陡然一变,之前的阴沉之色便是瞬间褪去,转而便是巧目一瞥,看向了身边的一名俊美男子。此时男子正在一脸震惊的看着那拍卖师手中的红色绒布包裹的信封,却哪里见到女子朝着自己看来的目光。

    于是,一只纤纤玉手便是伸到了男子的衣襟之上,微微一震,裂锦声响起,男人身上衣物,顿时便是化作漫天碎布,纷纷扬扬之间,如同猛然扑进了花丛的少年,惊起了满院的斑斓蝴蝶。

    一道紫色烟雾炸开,一条硕大的白色尾巴在紫烟一闪而逝,房间之中便是响起了一片的旖旎之声。

    ————

    “老黄主席,这六乙真的值得你们费上这么大的力气?”我看着身边你的老黄,到现在为止,也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几乎如同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人物,对于已经是神境六重的老黄都是有着这样的吸引力。

    “你丫的别六乙六乙的叫了,那是你能叫的吗?”老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先开口斥责了一下我对于这位老仙人的称呼。

    靠!妈了个波的,你们当他是盘菜,老子和他不认不识,又没有七杆子戳不到,八杆子戳瞎眼的亲戚,老子这么叫他有毛的不对?而且,你丫的起名不就是让别人叫的吗?我撇了撇嘴,对于老黄的斥责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其实你不知道,这六乙的名号,是那人自嘲,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号。”老黄继续补充了一句。

    老黄如此的一说,我倒是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咱们自己自嘲一样,比如说熬夜码字的,经常说自己是光头,省了洗发水了。不过这么说,他也只能是自己说,你让别人说一句试试,丫的不和你拼了命,都是怪事。我估计老黄他们忌讳的也就是这件事。

    切,俗套。我又是撇撇嘴。看来,即便是神仙,却也是免不了人间的俗套。

    不过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我还是不会上赶着去干的,既然明白了老黄的意思,我也是直接改了口:“老黄,那老前辈什么境界?”

    “不知道。”

    “男人女人?”

    “不知道。”

    “多大岁数?”

    “不知道。”

    草!一问三不知,给你个大钱买屁吃。

    拍卖师那边一身浩然正气的喊出了这么一句话,那拍卖场之中也是瞬间安静了下去,显然众人即便是想要那书信,却也未必能够拿出这样分量的筹码。两个神境六重的神仙护驾,而且最疯狂的还是不计生死。那意思就是明显的很,不管这天山派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是求助,那么这两位神境的高手便是一定要出现,而且即便是明知不敌,却也绝对会硬着头皮上,视死如归。

    只是我不知道老黄他们这些人会不会真的干出这样的蠢事来。的确是蠢事,起码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叫蠢那叫啥?典型的西楚霸王项羽的脾气,要不咋让刘邦给祸害了呢。

    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不屑,老黄微微的叹息一声,随后道:“修炼之人,最重的便是承诺,这个……这个……”老黄看看我,却是犹豫了起来。

    我瞪老黄。犹豫你大爷呢?你丫的给老子在这里悬丝诊脉呢?老中医呀你?

    “这个我觉得不太适合你。”最后,老黄扔了这么一句话过来,却是把我们一干人等都弄的有些糊涂。不适合我?这算是一个什么解释?

    “啥意思?”我自然也是要问老黄。

    “马勒戈壁的,意思就是你丫的连他妈的道心都没有的人,天知道你是怎么混到了现在,还没有让码字的给你写死,也是奇了怪了。”

    “这个你不懂,这是主角光环,加的是满血复活的buff。”

    “老子凭啥不懂?老子站在暴风城门口给人家开门的时候,你丫的估计连血色城堡还没出来呢。”

    握草!老棺材瓢子,你丫的居然还是一个臭联盟的!我要不是因为知道现在肯定干不过老黄,我现在绝对一个暗影步跳到丫的身后给丫来上一记割喉了。

    最终,这信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小童捧着信送回来的时候,我直接便是将那红色的丝绒绸子一把掀开,然后咔嚓一声,便是将那信封一端撕了开来。

    于是,众人一阵的狼嚎鬼叫,甚至包括青衣众人,看着我的目光之中也是慢慢的惊诧,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一样。

    妈的,信嘛,不拆开怎么看?人家专家捞起五千年的老蚌不是也一螺丝刀子直接撬开了吗?我朝着众人瞥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们。手掌一抖,那信封之中便是轻飘飘的掉出来一根细小的白色羽毛。羽毛就是羽毛,轻柔的像是一颗尘埃,甚至我轻轻的呼吸一下,那羽毛都是随着那气流翻卷了一阵。

    握草!尼玛,我现在怀疑丫的天山派就是在造假。老子花了老黄和老牛两名神仙级别的高手,到最后就他妈的换了一根毛回来?不对,一根都不算,只能算是一块毛。

    我看向老黄,老黄的眼中也是一片的迷茫,目光随着那羽毛上下左右的转动,也是一片的茫然之色。

    “哎,老爷子,你和老牛的命,就换来一个毛,你啥心情?”我朝着老黄挑着眉毛说。

    老黄也是哭笑不得,只是他的哭笑不得,却也是有着一抹惊喜在其中。看到了老黄脸上的神采,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老黄,你们丫的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信里什么东西?不对,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里边有东西?”我蹦起来,直接便是窜到了老黄的面前,扯着老黄的脖领子便是一阵的狂风暴雨,妈的,这两个神仙,最后换了一根毛回来,这要是给老子当打手,老子现在岂不是直接便可以横着走了?还参加个毛的拍卖会,老子直接就给丫抢了就完事了。

    “这事跟我没关系。”老黄也是一脸的苦色,不过却依然是有气无力的反驳了一下。

    有点懵,这事其实倒是真的和老黄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他只是被天山派请过来当“打手”的。但是!丫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也是因为老牛的面子,所以这封信如果说没有过了这两个老帮菜的手,那是打死我也不会信的。

    “老牛你俩就是一对废物点心。”我斜着眼珠子瞪老黄。我身边的众人则是一把一把的薅头发,他们实在想不通,一个魂境七重的人,怎么能指着一个神境六重的神仙,说你丫的是一个废物点心的。这不单单要有强大的自信,而且要有非常厚的脸皮,以及不要命的决心。于是,众人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终于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丫的确是具备这些素质。

    “说实话,我们连这信封外边的东西都没有弄懂。”老黄耸耸肩膀,反正现在已经被打脸了,也就不在乎再来一个二段连击了。

    其实老黄他们这种心情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个被自己视为大神的人物,那么便是会先入为主的把这个大神的所作所为先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先入为主了。其实这也就是像我们总会在驴子拉磨的时候给驴子戴上一副眼罩一样,那样驴子便以为自己走的永远都是一条直线了。只是不知道我把老黄和老牛这两个神仙比喻成驴子,他俩会不会有点不高兴。

    既然老黄已经这样说了,那么眼前我们需要解决的事情,自然便是这毛的事情。

    “小轮子。”我歪着脑袋朝着身后叫了一声,这个大百科全书要是弄不明白这毛的事情,我不介意在丫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上几下。老黄不敢打,你丫的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听见我在招呼自己,小轮子也是抬起了脑袋,迷迷糊糊的晃悠了一圈,终于是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咋了?”

    我现在都想哭了,老子这是带着一支什么队伍?愣的要命的,睡起来不醒的,漂漂亮亮的小萝莉出口就是傻逼呀,呆、逼呀的,还有满肚子坏水的,还有猥琐的几乎让我都不忍直视的。

    要不我把他们都带回地府,给他们也都宰了,弄上几把剑,都给他们塞进去,然后扔下八尺涧,和尚不去作伴去算了,我摩擦着下巴想。

    “看看这毛是哪的。”我指了指正在我们的头上飘着的白毛说。

    “你会冰不?”小轮子问。

    咋?你丫的还想来上一套冰火两重天吗?还会冰吗?老子会冰雕,一会就给你丫栽到天山派的山门前,给你雕成一只乌龟,反正你俩脑袋上也是一样的没毛。却不料,正在我一脸暴躁的准备“寻衅滋事”的时候,一道冷蓝色灵气陡然从青衣的指尖射出,准确的命中了那天上飘着的白毛。白毛微微的晃悠了一下,其上一抹寒光掠过,随后便是依然在那里缓缓的飘着。

    握草!好牛逼的毛呀。我感慨。这个时候,小轮子的声音已经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极南苦寒之地,冰甲兽。”小轮子吐气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自信。我相信,小轮子说的绝对是对的。只是这冰甲兽是个什么鬼?活到现在,不说是熟读百科全书吧,但是却也绝对是涉猎了不少的奇闻异事,但是对于这冰甲兽,我却是没有听说过一点的消息。转头看向众人,众人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

    “不学无术!”小轮子冷哼了一声。

    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骂我不学无术了,老子绝对不会让第三次发生,如果发生了,那老子就真的要发飙了。

    我铁青着脸,等着小轮子解释。

    片刻之后,小轮子的声音终于在我即将暴走的时候响了起来。

    “自从6500万年前恐龙灭绝之后,地球曾经历了一段历史上温度最高的时期。而从大约3400万年前开始,南极冰盖形成后,地球的温度才逐渐开始降低,而也就是在那之前的800万年左右的时间,这种冰甲兽便已经存在于极南的苦寒之地,一身羽毛轻薄如绸,却可抵御严寒,身形不大,但是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极南之地的霸主。”小轮子说的神采飞扬,气势恢宏。

    而我却是渐渐的陷入了沉思,其实我倒是不太了解这些什么苦寒之地的东西,在南方冬天没空调我都不想呆,别说是让我去南极晃悠一圈了。就连这所谓的西北雪原的拍卖会,如果不是因为风姨遭人暗算,所以我们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风姨报仇,不然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来的。其实主要让我陷入了沉思的东西,还是因为小轮子说的那个体型不大。

    半晌之后,我摩擦着下巴看向了小轮子:“轮子,你说的那个冰甲兽是不是后背是黑色的,肚子是白色的?”

    “是。”小轮子回。

    “我知道!”月牙儿从老黄的腿上蹦下来,举着手喊。

    “啥?”我看着月牙儿,撇着嘴,丫要是能知道,我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绝对是他妈的熊猫!”月牙儿吼。

    这孩子是废了!废了!彻底的废了!我拍拍的拍脑门子。你们家熊猫在南极呀?

    然后,我便听见月牙儿掰着手指头给我们数:

    第一、熊猫就是黑白花的。我一口水差一点把自己呛死,怎么这国宝级别的熊猫到了月牙儿的嘴里听起来这么像是我二舅家里便养的那十几只奶牛呢?

    第二、就它那一身的毛,别说是极南苦寒之地了,我估计塞到冰箱里都冻不死。

    “还有……还有……”

    还有你妹呀,熊猫出了四川,一旦伺候不好都会水土不服,你就别说是让那大神去南极了,南极有竹子呀?还是每天能喝上盆盆奶?你当现在的熊猫是之前蚩尤老大骑着打仗时候的属性呢?

    “那玩意是不是会游泳?”我打断了月牙儿的话,朝着小轮子看去。

    “是。”小轮子回答,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看着有用呀?我脚下雷光涌动,身形一晃便已经冲到了小轮子的身上,手起掌落,一声脆响便是在小轮在的秃头上炸开。叫你丫的不学好,学什么不行,学树灵光头,老子弹死你。

    “企鹅就企鹅吧,还你妹的冰甲兽,老子一会就给你做一副冰甲,你给老子穿着去南极……”

    终于是知道了这所谓的冰甲兽其实就是企鹅,我们也是彻底的放心,我把手里的信封朝着青衣一扔,剩下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就不是我这种思维的人能够理解的了,还得看青衣的。

    其实这倒是也不能怪小轮子,据史料记载,这企鹅这生物,是在南极被冰盖覆盖了之前便有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名字的由来。

    解决了这个所谓的“企鹅事件”,我们也终于是将目光重新放回了拍卖上。

    此时那山海经异兽的尸体的拍卖已经进行了一会,但是这种东西的拍卖,又怎么可能一锤定音。所以那价格也是罗里吧嗦的一点点加上去,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因为之前有了那两个神仙守天山派的冲击,众人也是谨慎了许多,毕竟那是神仙,能不惹最好还是不要惹的。所以,这最后一只异兽尸体的拍卖反倒是平静了许多,虽然价格依然是在不断的飙升,但是却终是少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味道,或者也有可能是所谓的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很快,异兽尸体的价格便是被加到了两千万两黄金,一些没有资格竞争的人也是偃旗息鼓,只剩下三四家依然在对着那异兽的尸体虎视眈眈,颇有一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老爷子,我要是不买,然后去抢了他们,行不行?”我凑过去问老黄主席。

    说实话,两千万两,那可不是钱,那是黄澄澄的黄金,两千万两,我都想象不到那玩意放在一起会是一副怎么的景象了,不过肉疼肯定是真的。尤其是我这种,从小便是没有过过富贵日子的平民老百姓,别说是两千万两黄金了,我估计我把我妈的那两件从来不戴,宝贝一样放着的金首饰拿去融了,也未必能够凑足二两。

    “行啊,咋不行?”老黄看着我,说的理直气壮。

    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再想想之前老黄在华山论剑上干出来的那些事,我便是瞬间释然了,那种幕后黑手的事情他都干的出来,就别说是一个拍卖会了,那种场合虽然没有这么多的大神,但是那可是玩命呀,而且那些参加的华山论剑的人,有哪个不是背后靠着一座巨大的靠山的家伙。

    却不料,就在我刚要喜出望外的时候,老黄的声音便是又幽幽的响起:“只要你不怕被他们宰了就行。”

    啥意思?你不帮我们吗?我瞪老黄,嘴唇嗡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

    我用力点头。

    “老子丢不起那人。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参加这拍卖会,便是必定有着万全之策,你以为这段时间天山派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全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那里边有一半都是保镖。”老黄说。

    “保镖和你有毛的关系?”我问老黄。

    “妈了个波的,你丫的想事情是用的阑尾吗?那些敢出面保护这些人离开的保镖,怎么可能是庸手?而且,这段时间,我还在其中见到了不少的熟人。”

    “熟人?”

    “对,就是那种只要我出手,就能知道是我的熟人。”

    草!最讨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人物,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敢抢,看见自己喜欢的妞不敢追,看见自己喜欢的娘们……

    于是,我啪嗒一声按开了面前的扬声器:“两千五百万。”当然了,是黄金。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根本没有进行那些所谓的验资什么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上装着两千五百万两的黄金。典型的带着一座金山到处乱窜的主。

    “你们有那么多钱?”老黄看着我,有点惊讶。但是也只是有一点,他这样的大神,即便是身上的银钱不多,但是随便的掏出来一个物件,估计也能值上千万两的价钱。

    切……我一边的嘴角掀起,给了老黄一个“小意思”的笑容。马勒戈壁的,老子没有钱,但是老子的娘们有钱,而且有的是钱。

    短暂的安静之后,一个房间的扬声器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两千六百万。”

    马勒戈壁的!

    “三千。”我已经懒的去说那些数了。直接就是给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令人发指的回答。

    又是片刻,一个女声响起:“三千一百万。”

    “四千!”我扯着嗓子吼。

    众人鸦雀无声,老黄一脸惊悚。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看那意思,估计是想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能够掏的出那四千万两的黄金。

    或许是因为我的气势所摄,拍卖会瞬间便是安静了下去。

    说实话,四千万两的价格,如果真的依照真金白银的价值来换算的话,应该已经超过了老黄和老牛两位神仙当“打手”的价格了。毕竟找老黄和老牛两位神仙当打手,做的无非也就是保命和护财的勾当。天山派的确是一个西北的大派,但是一战大战下来,能够损失的也不过就是千万两的黄金,而且这个价格还得把战争之中损失的人命都算进去。

    当然了,也有可能有人会说,人命是无价的,那我只能是感慨一声: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知道保险吗?那绝对是一本衡量价值的最准确的书籍,无论是生命,还是死物。

    啪!片刻之后,一道扬声器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千……”

    啪!声音还没有说完,我的便是直接摁开了面前的扬声器:“五千!”

    四千你大爷呢!我撇撇嘴,朝着周围的房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依然是意、淫成了他们能够看到我的样子。妈的,再来呀,老子拿钱砸死你们丫的。

    果然,直到那拍卖师手中的锤子落下,众人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响起。

    很快,一只戒指便是送到了我的手里,里边装着的便是异兽的尸体,而绾灵心也是直接起身递出了一只戒指,里边存放的自然便是那五千万两的黄金。

    至此,西北雪原拍卖会全部结束。而我们也是离开了拍卖场,朝着老牛的酒馆晃悠了过去。

    一路上的距离并不远,千米左右,而就是在这千米的距离之间,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成百上千道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其中甚至还透露着一股冰凉的杀机。

    “妈的,天山派的治安真不怎么样。”我低头嘀咕了一声,左右看去,却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敌意。好像那目光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便是彻底的暗淡了下去。只是等到我重新再转过身子的时候,那目光却是再次清晰的追了上来。

    于是,当我站在老牛的酒馆附近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身体,然后转身,气运丹田:“马勒戈壁的,异兽的尸体就在老子的身上,有种的来拿吧。”

    我这一嗓子,即便是不会传遍整个天山派,但是保守估计,半个天山派怕是都已经听见了,而那些死死盯着我的目光想必听的更加清楚。而在我喊出这一嗓子之后,那街道处便是晃出了几条身影,乍一看去,皆是衣着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看起来也是郎才女貌,人模人样。

    几人便是那么直直的朝着我走了过来,与我还有十米不到的距离的时候,堪堪停下了脚步。

    “任意,好久不见。”为首的是一名女人,而且还是熟人。

    我朝着女人看去,容貌姣好,只是那一脸的阴柔之气却是让人觉得有一丝的难受,就好像自己的脖颈子里突然爬进去一条冰凉的毒蛇一样。我朝着女人的手掌打量了一眼,呲牙一笑道:“手接上了?”

    于是,女人的脸变的更加的阴厉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血淋淋的恶鬼一样。

    妈的,我太佩服我自己了,看把那娘们气的,咋没气死你呢?

    女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却是将目光移开了,落在了我身后站着的,正抄着袖子,缩着脖子看鞋的老黄身上。

    “小女子西北刘家刘宝儿,见过黄老前辈。”接着便是一个深深的万福之礼,行的倒是端庄秀丽,有模有样。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丫头原来名字叫做刘宝儿,只是这丫头突然便是自报了家门,倒是让我的眉头微微一皱。丫头的目的自然很简单,想来便是那所谓的西北刘家怕是也有着与老黄抗衡的实力。

    老黄抬头,呲牙一笑,满嘴的黄牙:“你家家主可好?”

    “回黄老前辈的话,托您老的福,家主安好。”刘宝儿回了一句。只是微微的停顿一下,便是继续说道:“不知道黄老前辈之前发布的那一道天山派的命令,做不做的数?”

    “那命令是天山派发的,和老头子我可是没有半点的关系。”老黄说。

    说实话,老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确是感动的。因为老黄之所以这么说,便是将自己彻底的从天山派摘了出来,所以,那天山派所谓的,命境以上的高手出手截杀拍卖会成员的命令,老爷子便是不需要遵守,也就是说,老黄想怎么出手,却是没有半点的关系,无论是命境以上,还是以下。

    “以黄老前辈与天山派的渊源,黄老前辈这么一说,倒是让小女子有些汗颜了。”丫头说的很委婉,但是饶是谁,却也能够听得出那话里的意思,这刘宝儿说的是自己汗颜,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老黄不要脸。而这种话,对于老黄这种几乎已经成了精的人物来说,又是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于是,几乎是在刘宝儿的话落下的瞬间,老黄身上便是陡然爆发一股凛冽杀机,杀机如刀似剑,几乎在瞬间便是将那刘宝儿以及身前几人所在的空间锁定。那刘宝儿更是身体缓缓升起,脸色涨红,犹如有一只冰冷的手掌正在掐着她的脖子一样。而老黄现在依旧是双手抄着袖子,目光浑浊如迟暮老马,不见任何的动作,甚至那头上的灰白头发都是没有一丝的刻意。

    那一刻,正站在老黄身前的我,却是感觉自己如同正处在一片的惊涛骇浪之中,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下边则是黑潮涌动,如同万千厉鬼汇聚的滚滚鬼海。真的便是一步黄昏,一步人生。而这还是在老黄的压制之下,我丝毫不怀疑,只要我行将踏错哪怕半步,自己怕便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更何况此时那被老黄的契机牵引,而被锁定了的刘宝儿诸人。

    牙齿狠狠的一口便是咬在了两腮之上,鲜血瞬间便是灌满了整个口腔,而我终于也是一步踏出,却不是朝着那刘宝儿,却是侧身朝着身边的老黄踏出了一步。看到了我的动作,老黄自然也是收了那骇人气势,转身看着我的时候,却是双眼之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朝着老黄呲牙一笑,满嘴白牙,却是沾满了淋漓鲜血。

    “你有种。”老黄看着我,突然也是呲牙一笑,黄牙在阳光下看起来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光彩。

    我朝着老黄挑着眉毛,意思很明显,咱是爷们。

    而放松了气势,那被控制住的刘宝儿也是身形落地,却是一个踉跄,被身后的男子抢上一步扶住之后,才堪堪站稳。

    “刘宝儿,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异兽尸体吗?你放心,无论我死活,老黄不会插手。只是这天山派却不是动手的地方,出了天山派,你随意,我等你。”我朝着刘宝儿笑,刘宝儿目光阴厉,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计得逞的光芒。

    “你们……”刘宝儿目光一转,便是朝着我的身后看去,自然看的便是青衣等人。

    青衣又是何等的玲珑心思,只是一眼之间,便已经看透了刘宝儿的心思,摇头一笑,低声说了一声“没劲”,然后便是一步跨出,站到了我的身边。

    “算我一个。”青衣说。

    于是,月牙儿也是窜了上来,挥舞着小拳头,呲牙咧嘴的吼了一声:“妈了个波的,算老娘一个。”

    于是,众人齐齐跨上几步,齐齐站在了我的身边。

    一时间,对面的刘宝儿众人似乎也是因为气势所迫,人虽然还是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但是我们却在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惧意。

    我微微撇了撇嘴,扔下了一句“没意思”,转身便走。

    其实也是真的没意思,我不知道那刘宝儿离开了华山论剑的比赛之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愣生生的将境界提升到了魂境九重,但是却也不过是魂境九重,而已。

    众人回到老牛的酒馆,齐齐坐下,而我这个时候,终于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直接便是喷了身边的刘结巴满脸。

    “装逼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青衣看着我,笑容可掬。

    我咧嘴一笑,重重点头,表示同意。的确是需要付出代价,妈了个蛋地,这神仙境界的气机的确是不那么好扛的,即便只是擦上了那么一点,却也是让我落了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

    而这时候正在后院里和老牛骂骂咧咧的操练着的猿王也是听见了我们的动静,正转身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便是见到了这一幕。于是,这个货手中光芒一闪,嘭的一声,那傲天棍便是出现在了手中。

    “谁干的?老子要去砸死他。”猿王瞬间便是双目通红,一脸的暴怒。

    老黄,老牛两人看着我们的状态,微微的注视了片刻,却是陡然一声狂笑从两人口中窜出。

    片刻之后,我捂着耳朵凑近了老黄,用脚尖踢了踢老黄的小腿,扯着嗓子喊:“别几把笑了,老子现在还受伤呢。”

    那一日,天山派晴空万里飘雪,雪落天山派头上千尺,却是无法再落下分毫。最终一股苍莽之气在天山派爆冲而起,最终将漫天堆砌如穹隆积雪震成了漫天水雾,千年无雨的天山派,一场瓢泼大雨轰然而下,如诗如画。

    “这人间,是你们的了。”老黄止住了笑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流转而过,再无往日昏花。

    “老黄,其实不是和你吹牛逼,别说这人间,就是这三界,早晚也是我的。”我朝着老黄习惯性的挑着眉毛。

    老黄又是哈哈大笑一阵,止住笑声之后,便是猛然起身抬脚踏出,临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身看着我咧嘴一笑:“我没觉得你是在吹牛逼。”

    那一日,一名形容枯槁,一身邋遢的干瘦老头,盘坐天山山顶,扶摇直上百丈,低声呢喃一声:“便是千丈苍芒雪,一帆来去也是春。”

    那一日,老黄盘膝虚坐天山山顶百丈之上,这一坐便是一年。

    “唉,草!”见到老黄出去的老牛,看到老黄的状态,却是朝着老黄的背影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转身便是吼那抓着棍子的猿王:“你大爷,看你那个怂、逼的德行,一年之后,你要是还是这个德性,干脆给老子滚出去,老子丢不起那人。”

    猿王骂骂咧咧的抡着傲天棍便是冲回了后院,瞬间便是和那手里只有一把掉光了毛的扫帚的老牛打在了一起,如同两个泼皮无赖一样,打声不大,骂声倒是能传出去几条街。

    众人自然是不知道那老牛为何突然变的如此暴躁,却是从那二楼之上一跃而下的老牛孙女给我们解释了这一切。

    原来是老黄神境六重苦熬一甲子之后,终于再是突破,而这自然也是气的一直与那老黄较劲的自家的爷爷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地方撒,便只能是全都一股脑的撒到了那身体壮实的猿王身上。

    而直到这个时候,我们也才知道,这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老牛的孙女,居然也是神境。

第六十二章 来

    当日夜,一名妩媚女子站在守着天山派大门的弟子宅院的旁边,秋水剪瞳,巧笑嫣然。

    招蜂引蝶还是用花最好。所以那本应该守着大门的师兄,片刻之后便是站在了女子身旁。于是,次日清晨,那本应该守着天山派大门的师兄,却是全身赤条条的挂在了一处偏僻宅院的门前,院子破旧,低矮草屋四间,一口破败老井,彻底的没了半点升起,就像是我们在那干涸的土地上挖出来的一个坑一样,一模一样。

    第二日,我们众人离开天山派,老牛送我们离开,天山山顶一别。当时山顶之外,足有千人,境界皆是命境以下,老牛转身便走。

    来时八人,去时七人,青衣、绾灵心、风姨、小风、刘结巴、月牙儿、小轮子。猿王发着狠的要去掀了媚灵狐一族的桌子。而这个时候,火灵正躺在我的丹田之中,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颗足有人头大小的石头呼呼大睡,睡的小脸通红,鼻尖冒汗,嘴角也是挂着一条晶莹的口水。

    而在我们一脚踏出天山派之时,天山山顶瞬间便是风雪交加,无数细小龙卷平地升起,随之汇聚成一大团龙卷,扶摇直上。只是那龙卷在半空之中却是不小心撞到一尊正悬空而坐的枯瘦身形,便是瞬间如那死蛇一样,顺着山路一路滑了下去,转眼没了踪影。

    天山山顶,一片安静,积雪厚实,周围除了寒风呼啸,便只有那远处的数座雪白营帐,以及那营帐外边傲立风雪之中,已经变成了一尊雪人的人。

    人很多,不下千人,却是没有半点声息,好像大家便是那一尊尊本来就屹立在山顶之上的石人。

    “人不少。”我咧嘴笑,看向周围。

    “嗯,你很抢手。”青衣抿了一下嘴唇,一个平淡的笑容也是在嘴角盛开。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确是一个帅哥,即便是他故意把自己往那丑里折腾,那如同刻进了骨子里的儒雅气息,却终是无法抹去。当然了,这只是在外人看,在我看来,丫应该就是简单的装逼。

    “大哥哥,这些人全是想要强咱们东西的人?”月牙儿的脑袋从我和青衣的两只胳膊中间的缝隙钻进来,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我觉得应该是。”

    “那他们怎么还不动手?”月牙儿的脸上有点兴趣缺缺的味道,好像他们不动手,便是没有随了她的心愿一样。

    “估计是怕那个老头吧?”我抬头,半空之上的老黄如老僧入定,根本没有理睬这山顶之上半分。

    于是,我踏前一步,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随后道:“放心,不用老黄出手,我也会杀了你们。”

    大家都是你死我亡的状态,所以多说一句,或者是少说一句,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当然了,对错在这个时候也是无关紧要。就像是历史,胜利者总是可以将历史写的精彩,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那部分。毕竟史官也是人,最怕的也是生死。当然,自然也是有着一些“刚正不阿”的人,如那写了那有着“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盛誉的《史记》的司马迁。只可惜,那李世民却是太过强势,这“史书”也是从那之后,便是多有胡乱的勾画。不过这些倒是也难不住那天下人,君王侧难选,君王却也只是那深红的高墙大院之内,那百丈的红墙之外,看的也不过便是一叠叠他人所写的黑纸白字。于是便是有了野史,虽不至于真的做到了去伪存真,但是却也终是留下了一些考究的东西。

    只是那却是人间,如今我在的地方,却是人间之外的另一个人间。远比那人间来的干脆,也远比那人间来的直接。

    话音刚落,一尊雪人便是猛然冲起,全身积雪瞬间炸开,一袭青衫迎风鼓动,手中一柄如秋水长剑一抖,便是一朵璀璨剑花爆射而来。

    剑花快,长剑也快。于是,我身后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的时候,那一朵剑花甚至根本来不及做出半点的躲闪,晶莹如雪的剑花,终是变成了一片的姹紫嫣红,落在那雪地上之后,甚是好看。

    而这个时候,我身后的月牙儿却正在一脸无聊的将手中的长枪重新扛回了肩头。临了还非常认真的评价了一下:“他真菜。”

    于是一声暴喝和一声悲呼响起。女人痛苦一声儿子,男人暴喝了一声找死。凛冽杀机瞬间便是将我们锁定,只是一个瞬间,我变明白了一件事,这人我们绝对扛不住,他杀我们,便是易如反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便是搭着一柄冰凉的长剑,而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等,等着那冰凉的长剑从我们的颈间掠过,然后带着我们的生命扬长而去。

    天山派的大门上一道如同涟漪一样的波动出现,随后一颗璀璨金珠便是从那大门之中爆射而出,朝着那空中正五指如勾,对着我们劈头盖脸抓下来的男人撞了过去。

    金珠似乎是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男人只是随手一抄,那金珠便已经落入了男人手中。只是那猛然接到了金珠的男人却是瞬间一脸的苍白之色,金珠抖手便是甩出,好像那手里的根本就不是一颗金珠,而是一颗烫手的山芋一样。

    男人一手甩飞了金珠,身形也是在这一瞬间倒飞而回,转眼便是落在了那女人身边,伸手一搭女人肩膀,脚下同时用力,砰然炸响,漫天积雪纷飞,两道身形也是朝着那山下狂冲而去。

    只可惜,在他们刚刚回头的瞬间,那漫天积雪之中便是一条米长的金龙悄悄的探出了脑袋,随后口中一声轻啸,身形一晃,便是朝着那狂奔而出的两道身影追去,千米距离,转瞬即逝,金龙身形一转,便是化作了一抹流光,从二人头上横穿而过。而那两人则是身形陡然一顿,下一刻便是身子一软,直接扑倒在了皑皑白雪之上。金龙身形再转,龙尾轻轻一拂,漫天积雪扬起,瞬间便是将二人的尸体掩盖了一个结结实实。随后呼啸一声,如同玩够了的孩子一样,冲天而去,辗转几息之后,便是寻得了那金珠,一声欢愉,龙身一扭,便是衔了那金珠又冲入了天山派的大门之中。

    我不认得这一龙一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周围那些“雪人”中似乎却是有不少认着这一龙一珠的人,一时之间,那本来安静的山顶上便是一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命境以上,格杀勿论。”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们身后的大门中传出,很清晰,很熟悉。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终于是看到了一点老牛的实力,那一米游龙戏珠,瞬间便是斩杀了两名神境高手,也真的不枉我对老牛的“殷勤期盼”了。

    八个字,转眼便是被吞没在皑皑白雪之中。

    于是,我便是看到无数的帐篷陡然人影冲出,转眼之间便是在那雪山之上远遁千米,仿佛那身后正有着一只索命的鬼手一样。

    我不由心生豪气,心底也是暗叹一声:“妈了个蛋地,老子什么时候能这么牛逼?这可是比那一声喝断了当阳桥的张三爷牛逼多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一天之后,我便是干出了那震惊了整个仙界的事情,同时还一起出现了一个“杀神”的名号,遗憾的是,那杀神的名号却不是我的。

    ————

    却说无数人影如惊了的兔子一样仓皇逃窜,却依然是留下了数百身影,而这些人的境界自然便是命境之下,依然不死心,想着宰了我,然后接手了我手中“巨资”之人。

    我的手掌伸出,朝着那周围数百人勾了勾,口中只说了一个字:“来。”

    这变化本应该早就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因为昨日那一嗓子,这些人之中却是有大半都听的清清楚楚,而剩下那些没有听见的,却也是从探子的嘴里听了一个明明白白。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升起了一个想法:狂。几乎是狂到了没有边际,而且还是一个初生的牛犊,根本不知道这江湖的险恶。因为众人几乎都是有着一个想法,那便是必定要从我的手里先将那价值连城的两件东西弄出来,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看谁的拳头硬,或者是谁的刀快了。

    其实我这个狂的“特征”,在那最后一场的拍卖会上便已经被有心之人看出了端倪,的确是有着狂的资本,只是因为拍卖会上那特殊的环境,却是不知道我这狂是不是还有着相应的实力。但是这其中却绝对不包括一家,那便是西北刘家。依然是由那西北刘家的二小姐带队的队伍,却是早就已经从二小姐的话里话外听出了我的情况。二小姐不敌,他西北刘家的众人也是不敌。当然了,这并不包括那些随着自己而来的长辈们。只是让那西北刘家的二小姐刘宝儿想不到的是,那已经是前任掌门的天山派的老怪物,居然弄出来这么一条命境以上插手,便格杀勿论的规矩。分明便是在袒护着眼前这个杀千刀的家伙。

    只可惜,西北刘家势大,但是却也是不敢轻撼这“黄牛”二人的组合。或许有人不知,但是西北刘家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当初这个有点搞笑的“黄牛”组合是如何的在天下人的剑底下逃了性命,然后蛰伏了半个甲子之后,又是怎样的一夜之间便是血屠了百里的。那可真的是杀气冲霄汉,血流倒三江,一条干涸的河床,愣是被二人割下来的脑袋填了一个满满登登,其后更是一道赤红血河滚滚而下,足足的流淌了一天一夜之后,才息了那冲天的煞气。

    不过这西北刘家的刘宝儿,自诩也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便是有了之前堵在酒馆之前,拿着自己的性命,硬是逼了老黄一宫的情景。刘宝儿的确是有着胆子,而且胆子不小。不过很幸运的是,她的确是赌赢了,只是她到底是真的赢了,还是输了,却也只能是在一天之后,才能见得分晓。

    这可惜,这意料之中的变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众人却是瞬间愣住了。其实原因也是简单,还是因为狂,之所以会出现短暂的愣神,却是因为太狂了。

    有人窜起,口中一声暴喝:“没有黄牛两位前辈撑腰,你休想活着走下这天山。”

    我有点想笑,到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时候,居然还没有忘记用话去堵一下老黄和老牛的嘴。这人,这一辈子,怕也

    只是这个境界了。

    来人是一条大约有着四十多岁年纪的汉子,一身的疙瘩肉,手中却是两只厚重拳套,拳套之上犬牙交错,寒光闪闪。

    铁拳门,白不懂,龙城,斩门,三十的青训营少年。只是一个瞬间,我便是想起了无数的过去,虽然是在杀人如麻的地府,而且,即便是大罗神仙,我们最后也无非就是一个死字。但是这种死,却是我见不得的,哪怕是失踪,也是不行。

    有气在胸腔之中激荡,胸口憋闷的如同被压了一块石头。

    吼!吼声从口中冲出,皑皑白雪簌簌而下,却是再没有引起之前的那种雪崩景象。而我,已经一步踏出,挥拳迎上。

    沉闷的响声从两只拳头之间传出,随便便是漫天的血雾升腾而起,鲜红血雾之中掺杂着无数细小如蚁的碎片。

    很疼,不过也很爽。

    眼前的男子已经倒在了我的面前,半个身子已经消失不见,鲜血落入那皑皑白雪之中,瞬间便是汇聚成了一块淡红之色,却是因为那温热的鲜血,将那雪面融出了一片血洞。半截的拳头掉在我的面前,破烂不堪,一如男子的身体。

    轻轻的甩了甩手掌,涤魂发动,那损伤的皮肤和筋脉瞬间恢复如初,隐隐之中还透着一股子淡红的色泽,似乎有一层隐隐的流光在皮肤之下流动。只是正处于狂暴状态之下的我,却是哪里还会在意到这些。

    嘴角残暴一笑,我朝着男子之前窜出来的地方看去,却是见到有几人已经一步踏出,却是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虽然依旧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看来,我得帮帮他们。

    “不想报仇吗?”我朝着那几人看去。几人见到我看过来,却是突然有些躲闪的将目光移开了几寸。

    我不是弑杀之人,却更不是不杀之人,相反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手软,比如现在。于是,我朝着几人呲牙笑了一下,口中蹦出来两个字:“废物。”

    面子这种东西很奇怪,从懂事开始,便是喜欢上了这个东西。即便是两个孩子,也会有着一些单纯的比较。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比较便是不再被我们张口闭口的提起,但是却依然是牢牢的扒在心里,如同中了一枚挂着倒刺的鱼钩一样,而且只多不少。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因为这个所谓的面子的东西,我们却是开始失去的越来越多,人间还好,或许只是金钱,或者是感情、爱情,但是在这里,面子在有一些时候,却是比那人命还要来的沉重。

    修士,夺的便是天地灵气,取的便是天地造化,所以性命对于所有的修士来说,相比人间都是要悠长一些的。而正是因为这悠长的生命,所以修士反倒是更加的怕死的,因为他们失去的不是人间那几十年,撑死不过百年的寿命,他们失去的是几百年,甚至可能会是千年的寿命,所以,他们死不起。但是一个情况却是除外的,那便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被人彻彻底底的落了面子的情况。

    所以,五人一声爆喝狂冲而上,顿时便是漫天飞雪,拳风阵阵。

    所以,现在我的面前又是多了五具尸体,与之前之人几乎无二,都是没了半边的尸体,都是一片的鲜血淋漓,都是一个个深深的血洞,都是半截残破的拳套,都是一拳。

    五拳,五人,六拳,六人。面前的尸体还没有冷,修士身体阳气极重,血气极重,便是那漫天皑皑白雪之间,也是能够让那鲜血流上一个痛快。所以,一条如同溪水一样的赤红色水线,便是隐隐的朝着那满眼的白色之中钻去,如同在雪地上挣扎的一条巨大的蚯蚓,狰狞,丑陋。

    只是六拳之后,我那心中的愤怒却是没有丝毫的衰减,却反倒是好像又是狂暴了许多。因为不公,也是因为恨这种弱肉强食,自己终是也变成了一只在林子里乱窜的狗子,身不由己。但是却还有这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这些人该死。我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柴堆趴下,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他们却是追着我的屁股,盯着我嘴里的吃食,更想着让我也变成了一堆吃食。

    我低头看了一眼面前倒下的六人,随后转头朝着青衣看去:“这是……”

    “北地斗宗。”青衣说。

    ————

    身体在不断的变化下总会呈现出畸形的状态,王一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状态,身体如同麻花一样扭在了一起,所以王一一掌拍向周三的后背的时候,就已经是破釜沉舟的状态,估计九成已经没有下文。

    王一的拳头几乎是在周三的注视下拍向了自己的后背,所以王一注定是悲哀的。

    “靠!”周三意识里一声暴喝,后背狠狠的撞向了王一的右肩。

    王一努力压榨着自己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每一点灵气。

    只是可惜,在王一的手掌马上要按在周三的后背的时候,周三的后背狂暴的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肩上,王一的身体瞬间被这股力量冲击的崩了出去,自己拍向周三的手掌自然也只能是夭折在半路。

    力量迅速的冲进右肩,王一感觉自己的右肩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能任凭那力量不断的在自己的右肩肆虐,然后带动着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下一刻,王一已经撞在擂台的绳索上停了下来。

    绳索不停颤动,彻底的惊醒了迷惑的王一。

    王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周三,他不知道周三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停了下来,如果继续攻击,自己也许只能勉强的应付,最后只能落的一个惨败的下场。

    意识催动自己丹田内的灵气,迅速的充斥在全身,王一眼神凝重的看了一眼周三,这一刻,王一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状态,周三在他的眼里,永远不再是那个笨拙的修士,而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感觉着自己全身充斥的力量,王一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自己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力量了,王一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兴奋。

    周三甩了甩手掌,王一的力量是不能忽视的,更主要的是王一的力量虽然不似老四的狂暴,但是却更加的悠长,那源源不断侵袭而来的冲击让自己也同样的难受无比。

    哼!

    周三鼻子中哼出一声冷哼,周身的力量颤动之间,彻底粉碎了王一留在身体中的暗劲。

    来!

    来!

    伴随着两声短促的吼声,两人再次蛮牛一样的冲到了一起。

    周三的力量是狂暴的。

    王一的力量是绵长的。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却碰撞出异样的美丽。

    手肘狠狠的怼向王一的面孔,王一偏头闪过手肘,左掌狠狠的插向周三的右肋,周三扭动身形,水蛇一样的闪过王一的手掌……

    两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攻防、拆解了多少的回合。

    周三拳头命中王一胸膛之后,两人的身形再次分隔开来。

    台下几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眼前的状况,老一在他们的心里基本没有输过,更别提输给一个小屁孩,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两人打的风生水起,而且似乎还是周三占了上风。

    “你行不行?”台下的粗嗓门打断了两人的战斗。

    “行。”王一简单的回答着。

    “来。”周三在对面轻轻的勾着手掌。

    王一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总算认真了。”台下人似乎很熟悉老一的状态。

    冲!

    伴随着王一口中的断喝,王一身形狂暴冲出,丝毫没有水属性的柔弱。

    周三手臂举起的瞬间,王一的手掌已经狂暴的切在了周三的手臂上。

    酸酸麻麻的感觉传开,周三对于王一的认识也再次刷新了很多,水不只是柔,狂暴的水,持续的摧毁让周三更加的郁闷。

    周三体内灵气疯狂调动,瓦解着窜入体内的水灵气。

    断!

    王一口中再次断喝,手掌狠狠的截向了周三的手腕,无奈之下,周三只能撤回自己轰向王一胸口的拳头。

    追!

    王一手掌轻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按向了周三的胸膛。

    啪!

    轻微的撞击声传出,周三的手掌堪堪抵住了王一的手掌,身形瞬间暴退,缓解这王一那绵长的力量。

    周三同样皱着眉头看着王一,一番冲击下来,两人的力量在周三的心里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义。力量上,自己虽然变态,但是奈何差距王一太多,属于弱势。

    瞬间理清了状况,周三轻轻的晃动着肩膀,脚步在下一刻也变的飘忽了起来。

    冲!

    王一的起手式没有变化,再次携带着狂暴的力量冲向了周三。

    身体微微偏转,周三让开了王一的手掌,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的划向了王一的手腕。

    王一眼中精光爆闪,本来准备变向拍向周三胸膛的手掌只能中途撤回,改成右手成拳轰向周三的肩膀。

    退!

    撞!

    周三口中连续两声沉闷的声音。

    肩膀一退一进之间,轻轻的冲向了王一的拳头。

    收拳,扭身,并指如戟,王一的手指几乎在周三视觉死角的位置戳向了周三的肝脏。

    崩!

    可惜就在王一嘴角要扯扯笑容的时候,周三口中的断喝打断了王一所有的幻想。

    本来已经卸去了力气,不可能在再有任何威胁的肩膀,突然狠狠的撞击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王一的整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待到恢复的时候,自己已经靠在擂台的边缘,整条左臂软软的垂在身侧,麻木的感觉充斥着。

    不可能!这是此时王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手臂的力量慢慢恢复,对面的周三似乎也不急于进攻。

    “最后一招。”王一再次深深的看了周三一眼。

    “好。”周三扯开嘴角轻轻回答了一句。

    劈!

    王一身形暴起,手掌没有任何的花俏,笔直的切向了周三的肩膀,没有任何的退路。

    哈哈……

    看着王一的架势,周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一种一往无前的感觉瞬间充斥了自己的脑袋,那一刻,周三忘记了自己的力量,忘记了惊蝶步,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干警的身份。

    拳头慢慢抬起,眼中只有那渐渐贴近的手掌,周三的眼睛甚至已经闭了起来。

    轰!

    巨响声传来,场地中烟尘弥漫。

    周围全自动的空气过滤系统启动,迅速清理掉了场中的烟尘。

    烟尘散尽,王一在场地的墙壁边缘,一脸无奈的坐在地上,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体两侧,嘴角甚至还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血迹。

    “我xxxx”台下几人爆出的话丝毫不弱于刚刚扬起的尘土,同样的“乌烟瘴气”。

    “我也不行。”王一站起来,朝着周三微笑的点了点头。

    “王叔,不好意思呀,没收住。”周三从那种微妙的状态中退出来,不好意思的嘿嘿陪着笑脸。

    “放心,一点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小子,不错,真不错。”王一真心的夸赞这周三。

    “老大,你看?”王一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人。

    “走吧,带小周去看看咱们中心。”老人慢慢的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弯着腰慢吞吞的站起来,手里的拐杖轻轻的撞击着地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中心?什么中心?监狱长。”周三几个跟随着老人走了出去,周三落在最后,和监狱长低声嘀咕着。

    “到了就知道了,不太好解释。”监狱长的表情似乎有点怪异。

    妈的,不会是什么变态地方吧?比如怪物鉴定中心,精神病管理中心什么的?周三脑袋里飞快的转悠着。

    七拐八拐之后,几人再次进入一部电梯,只是电梯里有几把椅子,而且更加的宽敞。电梯缓缓移动,周三发现这电梯正在横着跑。

    牛x,周三赞叹着。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电梯停了下来,几人鱼贯而出。

    再次转悠了几分钟之后,几人出现在一座大厅中间。大厅周围是几扇关闭的门,像一张蜘蛛网一样。几人在老人的带领下选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股淡淡的油墨味道传来,周三面前的房间更像一个图书馆,只是更加的巨大,而且整齐的书架上摆放的全是卷宗,丝毫没有任何的图书。

    “这里是档案室,里边的档案随便拿到外边一份,都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老人站定身体,看着眼前一排排几乎望不到头的书架,眼中有着浓浓的自豪。

    “这里是枪械的训练室,虽然是这个名字,但是这里不止训练枪械那么简单,你能够想到的,这里都有。”再次推开一扇门,周三眼前的“房间”更像一个山谷,周三更是清晰的看见的不远处的坦克、火炮等各种武器。

    这里是学院,想学习的话可以来看看,当然,和你想的一样,什么都能学到。”下一个房间里,老人继续微笑的向周三介绍着。

    这个好,不知道能不能学习到苍老师的知识,尤其是有现场教学的视频资料就更好了,这是周三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老人陆续的带着众人参观了一些房间,到了最后,周三感觉自己已经迷糊了,这里简直是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生活的世界。

    “怎么样?”老人带领大家进入了一个正常一点的房间,看来是休息用的。

    “很神奇。”周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了,直到现在周三还在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意识。

    “有什么想法吗?”

    “有。”想不明白,周三索性不再去想,转而考虑眼前的事情。

    “说说。”

    “估计我只能给老爷子你卖命了,跑估计是跑不了了。”周三脸上有着明显的郁闷。

    “哈哈,你小子,怎么感觉好像委屈你了一样?”老人看着周三的表情,心情好像很高兴。

    “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而且老爷子您这工作估计更危险。”周三撇着嘴说着。

    “当然危险,不让我找你做什么。”老爷子微笑的看着周三,手指敲打着桌面。

    “这工作关系到国家、社会,甚至整个世界,很艰巨,有心理准备吗?”老爷子直接跳过了拉周三入伙的谈话。

    “没有。”周三回答的异常干脆。

    “那你得准备好了,因为咱们没多少时间。”老人起身拍拍周三的肩膀,朝着剩下的几人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需要什么和小火说,她会帮你,任何事。”老人走到门口,回头向着小火看了一眼,随后朝着周三点了点头。

    “回家行不行?”

    “行。”老人哈哈一笑,答应了一句。

    “你需要啥?”冰冷的声音在周三的耳边响起。

    “啥都行?”周三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嗯。”小火回答的异常干脆。

    “这……没意思,我要回单位。”

    “好。”

    电梯再次转折了几次,周三再出现的时候,在车库里,外边的车里坐着司机。

    “这个是爷爷给你的。”小火递给周三一张卡片,纯黑的颜色,上边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案。

    “这是啥?”

    “中心的会员卡。”

    “能干啥?”

    “什么都能干。”

    “取钱?”周三嘿嘿笑着看着小火,满脸的得意。

    “无上限。”小火的话让周三感觉自己就像吃下了整整一公斤的“翔”。

    周三躺在宿舍的床上,感觉向躺在云端,没有一丝踏实的感觉。这一天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周三的想象,虽然周三知道像自己一样的人还有一些,但是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规模。

    “看来以后见不得人了。”这是周三睡前最后的想法。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周三磨磨蹭蹭的挪向食堂。

    再牛气的身份也得吃饭呀,周三眯着眼睛瞪着太阳感慨着。

    “周三,监狱长叫你吃完饭去找他。”身边的同事招呼了一下周三。

    “啥事?”

    “不知道,不过脸色好像不太好,当心吧,兄弟。”同事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周三的肩膀。

    “切……”周三撇了撇嘴,慢吞吞的继续走向食堂。

    “快点吧,去晚了估计更惨。”同事在旁边催着周三。

    “忙啥,你先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爱咋滴咋滴。”周三一副死鸭子的样子。

    “你牛。”同事朝着周三竖了下大拇指,然后快步向着食堂走了过去。

    周三轻轻敲了敲监狱长的办公室房门,时间已经是一点。

    “进来。”

    “你小子就不能痛快点?妈的,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等着你,你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周三刚刚进去,办公桌后边的监狱长就把桌子拍的噼啪直响,周三透过屋子里蓝色的烟雾看见了监狱长那叼着烟,一脸怒气的脸。

    更年期!更年期!绝对更年期!周三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在心里默默的评价着。

    “监狱长,找我啥事呀?有点事耽误了。”周三嘿嘿笑着。

    “最近你的表现不咋地,所以监狱党委决定调转你的工作岗位。”监狱长把身子扔进椅子里,一脸的官方表情。

    “咋的?我表现不咋地?老子这么辛苦的工作,成绩这么显著,凭啥说老子表现不咋地?”周三似乎传染了监狱长的表达方式,手掌也在身边的茶几上拍的啪啪响。

    “咋地?老子说的,老子官大。”

    “官大咋地?老子不去。”

    “真不去?”

    “不去,哪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小刘,你再问问有谁想去禁闭室,另外安排一个人,周三不想去。”监狱长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禁闭室?”周三瞪着眼睛看着监狱长。

    “啊。”

    “小刘,不用找了,我去。”周三抓起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吼了一句。

    “你不是不去吗?”监狱长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去,去,去,孙子才不去呢。”周三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孙子一样的递给监狱长。

    “什么他妈的破烟,老子不抽。”监狱长看了周三手里的烟一眼。

    “不抽?不抽您抽这个。”周三抓起监狱长桌子上的烟,再次递给监狱长一根。

    “想去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周三有种不好的感觉。

    “出去学习一段时间。”

    “还以为啥事呢,行。”周三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一会你去禁闭室报到,东西已经叫人给你收拾过去了,你人过去就行。”监狱长嘴一咧,笑容满面。

    靠!他妈的,中计了!这是周三看见监狱长笑容时候的总结。

    “监狱长,禁闭室怎么休班?”周三最关心的问题。

    “正常休。”

    “正常休?”

    “正常休。”

    “上一休七?”

    “嗯,咋的?禁闭室还有其他休息方式吗?”

    “没有,好,就上一休七。”周三感觉总算有点欣慰,毕竟禁闭室那岗位休息时间是真的多,虽然工作压力大一点。

    “明天早上你来找我,现在你可以滚了。”监狱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烟,在手里敲打着准备在拽出一根点上。

    “哎,监狱长,我给您点。”周三赶紧凑近监狱长,接过烟给监狱长点上。

血屠千里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挂了多少次,总之是自己全身的零件是被无数次的砍下去,再无数次长出来,然后再被叮叮咣咣的砍掉。

    “怎么会这样?”周三也曾经试着去学习暗的套路,但是自己面对五个人的时候却根本做不到暗那样的游刃有余,就算是自己使用了全部的技能之后也依然做不到。周三再次退出一局游戏,自己皱着眉头回忆着。

    “哪里不对呀?”周三眼前是暗打的一局游戏。

    卡位?自己做了,只是做不到那么完美。掩护,自己也做了;攻击,自己也做了,甚至比暗做的还要多。

    周三看着暗飘飘忽忽的脚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是脚步?周三努力的看着暗的脚步。

    画面转换,周三已经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冲了出去。

    是这里,停!周三停在了暗停下的位置。

    然后是这里,周三完全模仿着暗的动作。

    对面的队形在周三的带动下很快乱了起来。

    是这里,冲!

    周三冲了出去,手里的长刀也随之递出,完全是暗的节奏。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周三握着刀的手掌掉在了地上,手掌上还握着长刀。

    靠!我完全照着暗的套路做的,为什么自己的手会被砍?

    周三全身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黑,游戏结束,退出了游戏。

    “你可以看看他的脚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周三的耳朵里。

    “脚步?”周三嘀咕了一下,随后在空间里来来回回的练习了起来。

    这里,出刀!

    靠,这里怎么能出刀呢?怎么这么别扭?

    周三刀的确是刺了出去,但是自己的左手差一点被自己右手里的刀砍了下去。

    啊!几个小时之后,周三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刀,大叫了一声。

    “妈的,这小子抽什么疯?靠!”暗瞪着眼睛看着空间里的周三,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吓到过了。

    “哈哈,这小子挺有意思。”身边的龙一脸惬意的笑容。

    “有意思?”

    “嗯,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学你的那套惊蝶步一般得多长时间?”

    “哈哈,真是挺有意思。”暗,看着周三,摸着下巴说着。

    惊蝶步,暗进入游戏,为了“教育”周三这个不成材的东西的时候创造,适合人类,可惜却很难学会。至于龙所说的时间,少则几年,多则一生也学不会。

    “完了。”暗,看着周三又在模仿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却没有停在自己该停的位置,而是前冲了那么一点。而就是这一点,却把周三送到了对面的两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没完。”身边的龙却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周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有多少的时间不曾经历了。

    周三本该向左侧冲出去的身体突然向右后方退了出去,随后则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右侧。

    “嗯?哈哈,真不错。”暗看着周三的动作一阵大笑。

    “你选了个好的,教出来个好徒弟。”龙看着周三的动作,脸上全是羡慕。

    到了暗和龙的境界,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没有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看的上的,自己手指随便一动就变成了自己的。唯一能够带给自己变数的可能只有生命了,只可惜,能够让他们看的上的生命真的是太少了。

    “嗯,好,可惜,快要没的教了。”暗的脸上挂着惋惜的表情,只是眼睛里龙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惋惜,满眼的骄傲。

    “哇哈哈哈哈!吼吼吼吼!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法力无边。”周三做作的浪笑了一声,随后摆了一个自己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结束了这一局游戏。看着脚边躺着的五个人,周三早就忽略了自己被砍的那几刀,还有那几刀砍出来的钻心的疼痛。

    再来!周三没有半点的停歇,直接再次进入了游戏。

    六人……

    七人……

    七十人……

    九十人……

    百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周三总算带着一身的伤和乱蓬蓬的头发完成了百人斩。

    空间转换,暗出现在了公寓里,时间刚好进入六点。

    起床、洗漱,很快周三已经吃完了早点,坐在了办公室里,嘴里哼着没有调的小曲,晃荡着脑袋翻看着今天的手术病例。

    嘭!

    一盒卷宗从天而降,狠狠的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大爷,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周三根本没有抬头去找人,手掌直接拽过了卷宗。

    黑子,本名不详,x省人,x省龙门大桥幕后老板。15岁砍伤同学进入少管所管教一年后释放,18岁成年当日,伙同兄弟狗剩、钳子,三人三把刀砍下了x省x城烧烤一条街,砍死砍伤数十人,后携款潜逃出境,出境后与当地黑帮合作进行毒品制造、走私、贩卖及买卖人口等行为。数年后回国,摇身一变成为商界精英,并强势崛起,如今成为x省知名企业家,名下企业众多,且与x省及周边地区黑社会组织来往密切。去年2月份,因龙门大桥项目竞标事宜,使用毒害、枪杀、制造车祸等各种惨无人道手段,共杀害相关人员6人,同时不明原因失踪4人,更因占地原因,强拆自然村2个,自然村所有人员至今未得到任何合理安置,因此事已导致死亡17人,重病卧床12人,失踪7人。同时,此人在x省政界……

    周三看着眼前的卷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坏人,因为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坏人,故意伤害的,杀人的,贪污的,拐卖妇女儿童的……几乎各种各样的周三都见过,但是周三却依然没有想到,看似歌舞升平的世界,居然还会有坏到这个程度的人,坏到无人能动、无人敢动的地步。

    手里的卷宗消失,外边的阳光也渐渐的照射了进来,不怎么明亮,好像有点阴天,看来又要下雪了。

    周三端着手里普通的玻璃杯子,站在窗户前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杯子里的速溶咖啡的苦味飘进周三的神经,有点苦。

    周三的眼神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x省x城,天气依然很冷,因为这个地方靠近海边,空气则显得更加的湿冷,周三下飞机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一条短信也跳了进来。

    九曲楼,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周三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也是湿湿的,周三感觉舒服了许多。

    出租车的师傅似乎都很健谈,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九曲楼离这里远不?”

    “远着呢,20多公里。”师傅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师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说他那地方离九曲楼不远。”

    “哦,我说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楼的人。”

    “为啥不像?”周三无知的表情彻底的激起了司机的表演**。

    “那地方,咱们城最牛的地方,在咱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钱人,要不就是当官的。”

    “这么牛?”

    “嗯,就这,我说的都简单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就咱们这出租车,根本都进不了人家的门前,离着几百米就给你拦下来了。”

    “不就是个饭店吗?有那么厉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眼神里的崇拜,就差眼睛里没有冒出来小星星了。

    “嘿!饭店?别逗了,那地方的确能吃饭,那地方,那是皇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机脸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这么厉害呀,那咱们还是离远点吧,你给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车熟练的穿梭在车流中间,很快已经出了市区。

    “到了!”师傅一脚刹车踩住出租车,看着计价器的价钱,心满意足的喊着。

    结了车费,周三从身边拉过瘪瘪的背包,打开车门下车。

    出租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绝尘而去。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着几百米外那座建筑。

    灰暗的颜色,有点像暗的颜色。建筑只有三层楼,门面也不是很大,看起来还有点落破的感觉。

    周三眼睛瞄着街道左右的建筑,一边慢慢的靠近着九曲楼。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三总算把这座所谓的九曲楼转了一圈,选了附近一个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钱开了一个标间。

    这地方真是不简单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户边上抱着双臂打量着对面的九曲楼。

    看似破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但是进去的车子却没有一个是差的。在楼的右侧有一个低矮的入口,几米的样子,所有进来的车子都从那个入口开了进去。周三计算着,从自己站在这里,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的车子已经不下几十台,没有一台是掉下来50万的,车牌号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楼也亮起了灯光,虽然没有那么奢华的效果,但是却把九曲楼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昼。

    周三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要怎么进去?周三感觉有点牙疼。

    眼神不断的在九曲楼的周边扫射着,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谢这刺眼的灯光的,起码让自己能够把九曲楼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楼左侧,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车棚,里边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柜子,看那锈迹斑斑的样子,应该已经扔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周三在车棚的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差不多了,周三结账走出饭馆,外边的天气很冷,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周三几步就冲到了车棚的一侧,手脚麻利的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看着周围没人,大门口的几个门卫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缩在门口的岗亭里抽着烟,打着哈哈。

    周三很快就已经蹿到破败的三楼的后边。

    很安静,整个三楼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摆设。

    周三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随之敞开。

    进门的大厅里整齐的摆着很多的桌子,是婚礼大厅的样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尘也知道这大厅早已经被闲置了起来,大厅的左侧有通向地下的楼梯,周三朝着那里摸了过去。

    靠近楼梯,周三总算听见了一点人声,人声很远。

    周三下了楼梯,在尽头是两片厚重的帘子,周三拨开帘子朝里边看了过去。

    一排排闪亮的屏幕排在那里,不时有人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各种的指令,或者询问问题。

    几个短发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里,穿着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闪着粗俗的光芒,脚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间夹着香烟,房间里被几个人抽的变成了蓝色。

    “谁去撒尿?”一个青年扔掉烟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两个声音附和着。

    “你俩都去,这里咋办?”

    “没事,有老四呢。”

    一个青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觉,不知道还他娘的能干点啥。”带头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脚,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亮光从另一扇门透了进来,三个人推门走了出去。

    周三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路过老四的时候还能听见老四轻微的鼾声。

    狭长的通道,周三快步通过。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

    周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贫穷会限制我们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显是在地下,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光线更是明亮而柔和,让人足够看的清楚,却又不会显得刺眼。

    旗袍开叉快到胸口的服务员,脚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体的制式工装的工作人员、戴着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这里,人很多,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便装的人路过这里,说话的声音也是静悄悄的。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周三几乎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堂。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毕竟也只是一个省城,还没有牛气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更何况有门卫那边检查,能进来的估计也都是“好人”。再说,来这里的估计大家也都是熟人,脸生的总是少数。

    通过大堂,里边就像其他的酒店差不多了,格子的包厢。唯一不同也许就是隔音条件比较好吧,周三在走廊里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偶尔有包厢的门打开再关上,三能听见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么多的格子,要到哪去找?周三看着一排排近乎一样的房间,嘬着牙齿嘀咕着。

    “您好?有什么事吗?”正在周三晃荡着脑袋研究着怎么找黑子在的包厢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女声响起。

    “哦,我喝多了,找不到房间了。”周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蛋,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身合身的工装把身材修饰的凹凸有致,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六七的样子。

    周三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迷糊的样子,还用力的憋了几口气,把血往脸上憋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起码像喝了酒的样子。

    “这样呀,那您还记得是几号房间吗?”

    “不……不知……道。”周三的舌头开始打结了。

    “那您记得您和谁在一起喝酒吗?”

    “哦,我和……我和……杜……杜老板,在……在一起。”周三报上了黑子的名号。

    “哦,这样呀,您跟我来。”

    “嗯。”周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眼前摇晃的翘臀和雪白的大腿走了过去。

    “杜老板就在这里用餐,您请进。”姑娘带着周三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包房,站在门边随手指了指包厢的门。

    “哦,我有点……迷糊,你能……能帮我倒……倒杯水吗?我在这边……清醒一下。”周三表演的惟妙惟肖。

    “哦,那好,您这边请,请稍等。”姑娘把周三带进包房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几张床,看来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真他娘的会享受,吃饭还能歇一会再吃。”周三打量着房间的装饰,简单、大气、不失温馨。

    很快,姑娘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放在周三的手边,打了一声招呼就轻轻退了出去。

    周三安静的等着,手里端着清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22点15分,黑子总算结束了饭局。

    包房的门打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一个肥大的肚子先从包房里挺了出来,黑子的手搭在包房的门把手上,脸上堆着笑容。

    “省长,这事多谢您帮忙呀,一点小意思,已经让小弟放到您的车上了。”黑子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外套,殷勤的披在那颗肥大的肚子身上。

    “哎,杜老板,这事你就客气了。不过这项目你可是要好好做好呀,这可是咱们省的标杆项目呀,你要是搞砸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别省长省长的,我就是一个副省长而已,你这么叫我可是不好交代呀。”“肚子”撇着油腻腻的嘴巴,手掌轻轻的拍打着肚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当然,当然,怎么能给您抹黑呢,放心吧,一定给省长您干的漂漂亮亮的。”黑子弯着身子在旁边打着包票。

    “哎,怎么还叫省长呢?副省长!”

    “哈哈,您瞧我这记性,不过,这不也是早晚的事嘛。”

    “你呀,哈哈,哈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肚子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随后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省长,您慢走。”黑子在身后目送着肚子。

    “妈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跪在老子面前。呸!”看见副省长手搭在服务员的腰上转过拐角,黑子眼中一丝凶恶的光芒闪过,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刀子,给老子找的妞到了吗?”黑子转过身,看着身边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低声问了一声。

    “到了,老大,准备好了,只是性子有点暴。”斯文的刀子手指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一丝轻轻的笑容。

    “暴?老子一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暴。”

    “妈的,天天和这群王八蛋装孙子,穿这些人五人六的东西,干的还不都是偷奸耍滑的渣滓事。”黑子扯着身上的西装,随后把衣服一卷,满脸嫌弃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只穿了一件黑色半袖体恤衫的黑子晃着身子朝着最里侧走了过去。

    “刀子,别让人来打扰我。”

    “嗯。”

    刀子转过身找人交代事情去了,周三循着黑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周三跟着黑子七拐八拐的走了几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

    只有不多的一些灯光亮在这里,勉强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十几个房间,房门关的紧紧的,虽然隔音不错,但是周三敏锐的感官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妈的,晦气,都他妈一群畜牲。”周三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唉,没办法,男人呀,我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黑子没有在这片昏暗的地方停留,慢慢越过了这里,朝着更深的地方走了出去。

    昏暗的环境,一般人的感官能够看清脚下的路已经不错了,更别提能够看清身后十几米远的周三了。

    再次前行了几十米的距离,周三的眼前慢慢明亮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简单的停车场,或者是库房。

    周三看着黑子走进停车场对面的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周三赶紧跟了过去。

    门对面好像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街道对面是一栋三楼的独栋别墅,周三从门缝里看见黑子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灯光亮起,黑子在门口甩掉鞋子,扯掉上衣,赤着上身向着三楼一路走了过去。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很快亮起了灯光,周三趴在别墅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被捆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

    黑子的身体从姑娘的手里慢慢滑了下去,姑娘拍拍手掌,雪白的鞋子在黑子的身体上踢了几脚,然后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哼,人渣。”姑娘轻哼了一声,随后整理好衣服,从窗户跳了出来。

    “说,看见了什么?”姑娘直接把周三逼在了墙角,前胸几乎快要撞到周三的胸口上。

    姑娘的身高不高,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这么一撞倒是便宜了周三。

    周三低头看着姑娘快要撞到自己胸口上的部分,感觉又是一股血液冲向了自己的脑袋。

    “美女,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撞过来,我就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周三的确震惊于姑娘的表现,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心理,周三感觉姑娘没有恶意,给自己来这个一句甚至是恶作剧的成份更多,纯粹的直觉。周三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看着眼前这个就要撞在自己的下巴上的小脑袋。

    “是不是真的?”姑娘斜着眼睛看着周三。

    “现在是。”

    “嗯?”

    “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只能撒谎了。”

    周三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

    “算你老实,还好只是看见了该看的,你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泡酒喝。”姑娘在周三面前挥舞着拳头。

    “你不害怕?”姑娘看着周三一脸的苦闷样子。

    “害怕,我怕我会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周三歪着头,指了指姑娘和自己身体中间的位置。

    “哼,胆小鬼。”姑娘身体往后退了退。

    “说吧,你来做什么?”姑娘抱着肩膀,一副审讯周三的样子。

    “开始来杀人,后来准备救你,最后看热闹。”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看见我杀人了?”

    “嗯,看见了。”

    “那你还不跑?你不怕我灭口吗?”

    “怕,估计跑不了,反正该死总得死,还不如高高兴兴看会热闹呢。”周三看起来异常的光棍。

    姑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太不一样了。”姑娘突然露出两颗虎牙,朝着周三笑了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姑娘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着阳台的围栏上跳了上去。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三。”

    “哈哈,你名字也有意思。我叫牙儿,如果有可能,要记得我呀。”姑娘爽朗的一笑,随后身体朝着阳台外跳了出去。等到周三下一秒冲过去的时候,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牙儿,牙儿,倒是挺贴切的。”周三念叨了几声,随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靠!这回真碰见大神了。”周三看着房间里凌乱的地面,黑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已经凝固。

    周三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窜到了窄小的胡同里,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x省某花边小报:企业家杜某,昨夜凌晨疑似于家中遇害,警方推测凶手是女性,其他细节不详……

    周三落地后,打开手机,查看着x省的新闻,官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些花边的新闻有着一些蛛丝马迹,看来官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周三忽然想起了自称为牙儿的姑娘扔在地上的那一方手帕,看来是故意做的,真是胆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估计真不一定有人能弄的了这个姑娘。

    转了两趟客车,周三又回到了这个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

    “三哥,最近家里有事呀?”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刚进公寓,小李看着周三问着。

    “不用,处理差不多了。”

    第二天,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周三里里哇啦的拉着暗诉说着自己的神奇经历,暗就那么用无知的眼神看了周三十几分钟。

    “说完了?”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周三吵的有点嗡嗡的响。

    “嗯。”

    “无知。”

    “哦。”周三扑闪着无邪的小眼睛。

    “滚!”暗狠狠地挥了挥手,周三滚回了自己的世界。

    “靠!老子要是啥都知道还用问你。”周三骂骂咧咧的上班去了。

    叮叮叮……

    周三麻利的滑开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根手指。

    手指就那么荒诞的探出手机,点在周三的额头上,任凭周三玩命的挣扎。

    海量的信息冲进周三的脑袋。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周三口吐白沫的躺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

    “靠!靠!靠!妈的,能不能不玩这么吓人的,老子以为那个牙儿来找老子灭口了呢,你大爷。”周三揉着被海量的信息冲击的快要炸开的脑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某人。

    权族,牙儿的族群,和周三共存在一个世界,却又高于周三的世界的一个族群。用周三的理解,周三的世界估计连权族的一个乡都不算。而权族是他们的世界的主宰,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大的就说的算,而牙儿的权族正处在即将弄不过其他族群的尴尬阶段。

    牙儿会出现在周三的世界也是权族的一个战略决定,目的是保留火种,说明白了就是留一手,免得自己一家老小让人家弄一个干干净净,断了香火。

    至于牙儿他们这些所谓的火种的能力,也就那么样,比周三他们这些地球人厉害一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还不到移山填海的王霸程度。

    周三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自己慢慢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看来,老子还真没准能够再遇见这个牙儿,顺便捞一个驸马爷当当也不错,起码牙儿那丫头长的挺水灵的。周三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思想。

    半个月之后,周三接到了通知,国家决定从各个省份的监狱系统抽调干警前往某自治区,协助该自治区的监狱系统工作。

    周三单身狗一个,身体素质又好,爹妈身体没事,家庭稳定,所以周三光荣的成为了第一批增援某自治区的干警。

    那地方挺乱,周三走之前无数人跟周三说过这样的话。

    下飞机、转车、再转车、继续转车……

    周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地大物博,周三脑袋顶在车玻璃上,随着道路的颠簸咚咚的撞着玻璃。

    太大了,太他娘的了,怎么能这么大?

    周三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一年的车都坐完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周三总算到了目的地。

    说是一个市,其实就那么几万人,在押罪犯占据了这里人口的最大基数,只不过因为不算在当地常住人口内,所以显得这地方人口就更加的少,毕竟那些在押犯不一定常驻,而且也不太可能在大街上看见他们。

    负责接待的民警还不错,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办事也痛快,主要是可以沟通交流,普通话很标准。

    很快周三等人办理完了相关的手续,在接待民警的带领下,安顿了下来。

    条件一般,六个人一起住,像上学时候的宿舍。屋子里的东西简单,所以显得很整洁,让周三庆幸的是暖气很热乎,进屋的瞬间扑到脸上的热气让周三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房间的六个人陆陆续续到达,临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间,六人到齐,都是来自周三一个自治区的一个系统的同事,虽然不认识,但是很快也因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聊了起来,彼此也算是熟识了,而话题无非也就是那些,在押犯怎么难伺候、怎么难管理、监狱工作压力怎么怎么大,回家怎么难、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吵、应该怎么管那些在押犯、应该怎么哄老婆孩子……监狱民警永远不变的话题。

    一夜无话,除了房间里个别哥们的呼噜声以外,其他还不错。

    早上6点,周三准时起床,抓起外套轻轻的走了出去。

    看着外边的天色,和自己家乡的早上6点差了太多了,这里的6点根本看不见一点亮光。

    周三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已经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着周围已经没人,周三总算能“正经”的跑一会步了。

    脚下嘭嘭两声轻微的炸响声传出,周三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慢慢升起再慢慢降落的一片尘土,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里有机动车冲过。

    周三站在一个山头上,看着脚下的景色,即使周三的感官早已经超越常人,但是依然是漆黑一片,毛的景色也没有,周三使劲的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头。

    这里地处边境,周三早在来的路上就听别人说起了。而且这个地方本身解放的就晚,再加上文化的差异,周三从人们的只言片语里也清楚了这地方的现状:不太平、乱 。倒是真应了走之前同事们说的。

    远处的山头上有火光,一闪即逝,随后传来的就是沉闷的响声。

    带着消声器的步枪!周三瞬间已经确定。

    周三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山头,身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又一声沉闷的枪声传来,周三眼中精光闪过。

    韩国的k-11步枪,至于是不是装备了空爆榴弹周三就不知道了,毕竟这里距离那边有着不算近的距离,而且也没有听见榴弹爆炸的声音。

    “妈的,这些王八蛋怎么来这里了?”周三的印象里韩国人都是些细皮嫩肉的菜鸡,怎么受得了这里的环境,而且还不远万里的跑过来,总之,周三对那些高丽棒子没什么好印象。

    看着眼前的山头,周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脚下发力,身子矮下去,爆射进了眼前的黑暗里。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震惊于周三的嚣张,一身黑色的廉价运动服,除了舒适以外没有任何的功能,手里更是连一个木头棍子都没有,就那么冲向了一片被全副武装的火力覆盖的区域。

    很快,周三已经摸到了战场的附近,选了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在一处低矮的树丛里趴了下去,脑袋从树木的枯枝中间打量着战场。

    一声轻轻的压弹上膛的声音传来,周三瞳孔急速收缩,很快找到了声音的位置。

    4点方向,90米左右,周三确定了位置,缓缓退出树丛,伏低身子,手脚并用的“跑”了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的位置,周三停下了身子,手脚支撑在地面上,身体下边完全悬空,丝毫没有破坏地面上的一草一木。

    周三甚至能够听见前面两个人的呼吸声。

    “收到。”周三听见一个人用韩语低低回了一句话。

    随后前面的两人慢慢的挪动身体朝着身后缓缓倒退了过来,而位置刚好是周三的面前。

    周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手掌慢慢离开地面,变成了前冲的姿势。

    5米,周三悄无声息的跃了起来,在黑夜里像一只大鸟。

    空中,周三的双手变成爪样,狠狠的朝着眼前的两个人的头盔狠狠摁了下去。

    嘭嘭两声轻微的触地声响起,周三两只手准确的摁在了两个脑袋上,两个脑袋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已经被摁进了身下被冻的结结实实的土地里,两个人

第六十三章 血屠千里

    老牛,天山派掌门,虽然是前任的掌门。要知道,这里是仙界,看的就是拳头大小,却绝对没有人间的人走茶凉。所以小风这一声爷爷,便不知道有多少的分量。身后上千弟子几乎都在瞬间红了眼,这事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磕破了脑袋,也甘愿去做这个孙子。

    “爷爷。”小风乖巧的叫了一声。老牛爆笑,笑声震天。

    于是,磅礴气势瞬间再起,老牛也是一步踏出,那身形亦是扶摇直上,直到与老黄平齐的时候,才在老黄的身边缓缓停下。老牛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坐入定的老黄,咧嘴一笑,便也是于虚空之中盘膝坐下,低声嘀咕了一句:“还好没有被你这老王八落下”,随后便也是闭目入定去了。

    一天时间,两位神境六重高手,连续突破,却都是因为那个此时正红着双眼,一脸疯狂的看着周围数百人的青年。

    ————

    刘宝儿的脸色变幻一番,终是再次展颜一笑道:“又能怎样?你们依然只有七个人。”

    我咧嘴:“七个人,足够了。”

    修炼界的武功、功法,可不是人间的武术。人间的武术,早已经从战斗,变成了竞技,多都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修炼界,武功、功法,没早没晚的修炼便是为了杀人,或者是不被人杀,根本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架子,所以的修炼的目的便是杀人,简单的令人发指的一个目标。所以,如何能够用最省力气的法子,做最多的事情,一直便是所有的修士在追求的一个目标。

    听见我的话,刘宝儿冷哼一声,随后抬头朝着周围看去,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之后道:“各位,只要有人能够击杀了他们七人中的任意一人,我西北刘家便送上黄金万两,要是有人能杀两个,我刘宝儿便是做了你的女人却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自古以来,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钱,永远都是硬通货,没有人不喜欢。更何况,现在还加上了西北刘家的二小姐,就看那娘们的丰满胸脯,便是有不少汉子都是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手里的刀剑也是紧了紧。

    我的手上光芒一闪,那六乙老人的信便是出现在手里。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朝着周围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于是众人几乎像是看见了母牛的公牛一样,轰然一声炸响,便是各自施展着手段朝着我冲了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我一身血衣立在天山山顶,周围积雪鲜红刺眼,乍一看去,如同在白雪之中盛开的一朵鲜红玫瑰。

    还剩下百人,此时这百人却是一脸的苍白之色,握着兵器的手掌都是在微微的打颤。对于这些平日里便是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活的汉子来说,死本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只是分了一个早晚而已。但是现在他们却是发现,死亡终归还是可怕的,尤其是在对面着这个看起来大概之后二三十岁的男人的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根本管不了自己的生死,好像那男人空空荡荡的双手,一旦伸出,便是有人会将那性命交代在了这里一样。

    还剩百人,我嗜血的舔了舔嘴唇。身上伤痕无数,却都是在涤魂的强横功法的支持下硬是挺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我全身几乎都是变成了赤红色,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装满了赤红色岩浆的容器一样,而我却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那种突破的感觉。

    突破?这种感觉不怎么样,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却是非常的确定,那便是绝对不会让我有安安静静突破的时间。即便是面前的百人如今已经怕的如同一只只雪地中的野狗,瑟瑟发抖。

    一步踏出,脚下雷光涌动,我已经朝着一人爆冲而去。

    见到我狂冲而来,那人瞬间一脸的恐惧,但是却也还是本能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武器是一把长枪,枪身晶莹剔透,如同万年玄冰打造。

    感受着身体之中澎湃的力量,我咧嘴一笑,那拳头便是避也不避的朝着那长枪轰了上去。肉身即便是再强悍,但是想要达到能够以肉身硬撼兵器的程度却也是难上加难,而在魂境,更是如同天方夜谭。于是,在我的拳头朝着那枪尖笔直的轰过去的时候,那一枪递来的男人居然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喜色,甚至他都已经看到了那黄澄澄的万两黄金,或者是刘宝儿那白花花的胸脯。

    长枪气势陡盛,枪身一抖,速度便是再快了几分。

    没有什么轰天的巨响,就是那么一声轻微的响动,长枪和拳头便是撞到了一起。

    拳头没有意料之中的被击的鲜血淋漓,长枪也没有意料之中的轰然爆裂,只是那枪身却是瞬间弯曲如弓。

    长枪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是出现了一抹的恐惧,只可惜这一抹恐惧便是再也换不成其他的表情了。拳头上的力量再次增加,本来弯曲如弓的长枪嗡的一声震动,却是瞬间恢复了笔直。却是因为那本来握持着长枪的双手终于是压不下那狂暴的力量,手中长枪撒手,而这一撒手,那长枪便是猛然弹开,枪尾上的尖锐短矛,便是瞬间刺穿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长枪扎死,而且还是一个这个诡异的形式。男人没有闭眼,人却是已经没有了半点的生息,脖子一软,脑袋便是耷拉了下来,长枪透过身体,一截枪身钉如脚下坚硬积雪之中,那男人,便是直挺挺的立在了这天山山顶。

    脚下雷光再次涌动,却在我身形还未冲出的时候,那周围百人便是呼啦一声,朝着后方大大的退出了一步。

    一人退,便有百人退,一人跑,便有百人跑。于是,众人几乎在那一瞬间都是被我身上的血煞之气所摄,身形一晃便是朝着那天山山下冲去。

    自古天山一条路。众人前呼后拥的冲上那狭窄山路,踏着脚下皑皑白雪狂奔而去,顿时那山路之上便是如同猛然的出现了一条白色巨龙,一路蜿蜒着朝山下狂冲而去。

    转身朝着众人呲牙一笑,众人自也是早遍杀红了眼,除了风姨以外,其他人都是身形一晃,便是朝着那白龙的尾巴掩杀而去。

    队伍狂冲而出,却是在山腰的位置戛然而止,不是因为他们想停下,却是因为那路上站着一名看不出有什么境界的少年。少年眸子晶亮,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温暖笑容。

    既然看不出境界,那么便是没有境界。作为一名修炼者,根本就是视普通人为草芥,如果不是因为有着仙界的约束,怕是早有一些修炼者直接跑到俗世之中大开杀戒,靠着自己的实力杀出来一片的荣华富贵了。但是这个要命的时候,众人都是恨的自己只生了两条腿,又哪里会在乎什么不可杀普通人的规矩,见到这么一名如同的少年拦在路上,那当先之人,便是一声爆喝,随后手中长剑一晃,剑花一闪,便是当头刺下。

    男人的剑快,所以死的更快。额头上陡然一出伤口离开,又窄又细,就像是被刀刃切开了一样。但是那些能够看清的人,却是看见一柄短小的飞剑,却是从那男人的灵台冲入,后脑传出。

    而与男人有着一样动作的人,还有几人,而这几人的遭遇却也是一样,身形刚刚跃起,剑花刚挽了一半,人却是已经如同一条冬天里雪地上的死蛇一样,啪嗒一声,便是摔在了那坚硬的雪地之上。

    自古天山一条路,而这一条路,便是被这少年堵成了一条死路。自此白龙如同撞到了坚实的断龙石一样,止住了去势。而阻住这白龙的便是那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少年,身边悬着十二把短小飞剑。

    等我赶到的时候,少年面前人已经不足十人,少年面前的尸体已经叠了满满两层,全是眉心一道血痕。

    剩下的十人之中,刘宝儿赫然便是在其中。而此时的刘宝儿早已经没有了那一副运筹帷幄,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跋扈架势,秀发蓬乱,头上戴着的首饰也是早已经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一脸本来便是白净的俏脸,此时更是苍白,几乎没有了半分的血色。

    “小七,那个女人不要杀。”人没有到,我的声音却是已经先冲了过来。看到那十二把飞剑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是小七,如今更是紧接,自然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小七的容貌。所以我喊了一句,这些人谁都可以杀,唯独那刘宝儿不能杀。而之所以喊了这么一句,却是我相信,如果小七真的下了杀手,那么眼前这几人,绝对是瞬间毙命。

    等我们冲到小七的面前的时候,百余人已经只剩下刘宝儿一人,其余人还在,却都是变成了一具阻碍了山道的尸体。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看着刘宝儿,小脸雪白,一脸惊慌之色。这样的女人一定会选择活着,所以,即便是我现在提出任何的要求,她一定都会点头答应下来。所以在听见我的话的时候,刘宝儿便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甚至自己这白花花的身子……

    “不过,不揍你一顿,我还是怕你不长记性。”我朝着刘宝儿看去,嘴角咧开一抹邪笑。

    下一刻,脚下雷光涌动,我的身形已经冲到刘宝儿的身前,手掌探出,那刘宝儿光滑细腻的脖子便是落入了我的手掌之中。我勉强的压制下自己那想要将这细腻的脖子掐断的冲动,将那刘宝儿身形制住,便是将其身形一横,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手掌探出,那刘宝儿的裤子便是刺啦一声被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雪白的屁股瞬间便是暴露在了那阳光之下,与周围的白雪遥相呼应。

    啪!一声脆响传出,雪白的屁股上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子。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噼啪声响起,直到我听见了那被我按在了膝盖上的刘宝儿突然传出了哭声的时候,才将手掌停了下来。将刘宝儿

    的身体推开,我已经一脸邪笑的站起来。

    “刘宝儿,当初我就说过,你要是还敢做坏事,我便一定饶不了你。这是第一次,事不过三,如果下一次,你还做坏事,我便杀了你。你死后,如果你们西北刘家还做坏事,我便屠了你们西北刘家。”说完之后,我便搂着小七的肩膀,扬长而去。

    将在仙界,不久之后,便是传出了一个消息,和几个人名。消息自然便是天山一战的消息,人名自然便会我们几人的人名,只是其中最盛去不是我,而是一个少年,说那少年身边一十二柄斩仙剑,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境界,但是却一人拦下了百名魂境**重的高手的冲击,更是将百人瞬息之间便是斩杀在了当场。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是亲眼所见。

    不过我们这天山的一战,也终是不可能瞒得住人,一是因为那些受了“黄牛”组合的威慑逃掉的人,总是会回来探查情况,到时候自然便是一清二楚。二则是那些天山派的弟子,我们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而这个时候,我和小七则是在天山之下的一个山洞之中。我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回来就好”,随后便是盘膝坐了下去,双眼也是随之闭起。片刻之后,一股磅礴气机猛然从我的身上冲出。于是,我的境界变成了魂境八重。而这却是没有结束,气机鼓荡几息,却是再次变的猛烈,微微停顿几分之后,猛然再次暴涨数分,终是微微一个停顿之后,砰然而起,而这个时候,我的境界是魂境九重。

    而这时,我却是在灵台之中,看着一脸平静的涤魂。

    “咋回事?”我问涤魂,自己的境界的确是连续的提升了两个境界,但是我却是感觉不到自己的提升,尤其是力量,几乎没有多少的变化。

    “这可以算是你的提升,不过也可以说是不算。”涤魂撇着嘴说。

    尼玛,最犯你们这副装腔作势的口吻,有啥话不能说的明明白白的吗?马勒戈壁的,你丫的不去人间当领导真是白瞎了。

    经过涤魂的解释之后,我终于明白涤魂如此说的意思。我的确是突破了,但是却不是力量上的突破,而是灵力上的突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火灵这个丫头,准确的说应该是火灵这个丫头怀里抱着的那枚西瓜大小的极阳之火。

    所以说,我的灵力突破了,尤其是火灵这个丫头的实力,现在已经达到了魂境九重,但是我自己的实力,其实根本没有增加,反倒是因为火灵的突破,我在众人之中的排名再次的落后了一名。而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随着我的境界突破,那么我的肉身接下来想要突破到魂境九重,便是更加的艰难。用涤魂的话说,我本来就是极阳之体,如果接下来需要突破到魂境九重,那需要的能量,应该足够将一座火山直接熄灭。

    于是,我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灵台,以至于已经再次回归了肉身的时候,还在不由自主的咧着嘴骂。

    众人自然也是疑惑,也是我便是将我的情况大致的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脸色平静,青衣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很诡异,对于你,很正常。”

    草!

    “小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我问小七。

    小七憨憨一笑,随后却是面色突然有些失落,道:“大哥,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

    小七说的走了,自然便是两位老人已经去世了。不过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倒是也不应该让小七如此的失落吧?先不说小七就是被那老头和老太太硬生生的要去的,便是人间一个普通人,到了老头和老太太的年纪,走了也应该算是喜丧了。

    众人都是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看着小七,等着小七继续说话。

    小七身形未见任何的动作,身体周围却是已经出现了一十二柄短剑,短剑在周身游荡,灵动如游鱼。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有些疑惑,飞剑,对于小七来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小七却是没有动作,飞剑游弋了几圈之后消失不见,而小七却是在这个时候举起了手掌。于是让我们都是惊诧的一幕出现,山洞之中本来安安静静的扔在旁边的几块石子却是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虽然飘动的笨拙异常,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飘了起来。

    握草!这算是啥意思?我看向小七。

    “大哥,这是御物术,其实就是我们器族的功法,我只练到了这里,后边的还没有学会。”小七说。

    “这是那老爷子和老太太教你的?”我问小七,除了这个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小七默默点头,至此,我们终于是想明白了小七之所有有着这样的失落表现的原因。如此看来,那老爷子和老太太,显然也是与器族有着莫大的渊源,不然的话,也绝对学不到器族的这些几乎算是压箱底的功法。

    “二老在教会了我的这些之后,便因为心力交瘁,仙逝了。”半晌之后,小七的声音响起,声音有着难掩的失落。

    “你要杀了那让你器族灭族的人。”我拍拍小七的肩膀说。我没有去劝小七节哀顺变,老人走的很安详,他们走的没有半点遗憾种种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灭了器族,那么这些人便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修炼,而不是隐居在那小小村落之中,受那一辈子的苦楚。也就不会再遇见了小七之后,为了能够传授小七功法,而最后心力枯竭而死。

    小七抬头,眼光明亮,用力的点了点头,嘴角终是又升起了一丝笑容。

    伸手掐住小七的嘴角,宠溺的晃动了几下之后,我朝着小七一笑:“现在境界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修炼?”

    小七嘿嘿笑,然后伸手挠了挠脑袋,随后道:“以二老判断,应该是达到了命境。”

    草!

    我啪啪的拍脑门子,马勒戈壁的,怎么老子的兄弟都是这么猛,但是自己却是越来越难?这个出去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回来居然就是命境的程度,而我辛辛苦苦的又是修炼,又是打架的,如今却只是一个魂境九重的境界,而且这魂境九重其实还是一个空壳子,徒有其表,正是所谓的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至此,西北雪原拍卖会圆满结束,我们得到了拍品两件,一封信,一个异兽的尸体。信自然是不必说,那个蹲在南极的所谓的六乙老头就在那,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去找就完事了。那异兽的尸体却是有点意思,依据涤魂判断,那异兽居然真的是活的,只是却是进入了休眠的状态。当然了,这种状态倒是根本不影响涤魂将那异兽收入山海经之中。于是,涤魂手指一点,那异兽重归山海经之中,山经再多一异兽,而涤魂、朱雀等人因为是山海经之中的四方圣兽,因为收了这异兽的尸体,终是又有了突破,此时已经达到了魂境九重。而且听涤魂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境界实在是跟不上,那么他们可能现在已经突破到了命境了。

    马勒戈壁!坐享其成的四个货,这个时候居然在嫌弃我。要脸吗?

    而一战之后,众人的境界再次提升,如今看去,除了小七和月牙儿根本看不出境界以外,其他人一水的魂境九重。当然了,我也是一样的魂境九重,只可惜,我却是一个赝品。

    小风败了两个师父,猿王也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师父,所以两人便是留在了天山派。而因为小风的关系,风姨也是留在了天山派。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回来了一个,又跑出去三个。

    我现在十分怀疑,这么折腾下去,到最后会不会变成了我一个人。

    因为猿王不在,我们便没有继续开车,而是选择了坐着汽车回去,之所以这么做,一是真的为了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二也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段时间的确是够累。

    做了两三天的汽车之后,我们终于是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家里。在熬过了老爸老妈的严格盘问之后,我终于是将自己扔在了床上。而如今,我们这一家子,又是少了两人。

    而这个时候,沁芯的肚子终于是有了一点“起色”,总算是对得起她这个孕妇的身份了。而且,一向都是干吃不胖的体质的沁芯更是被老妈生生的喂胖了一圈,这则是让沁芯一阵的苦闷,尤其是在与绾灵心比较了一下之后,减肥更是瞬间被提上了日程,只可惜,经过激烈的抗争之后,依然是屈服在了老妈的淫威之下。

    所以,南极一行,沁芯便是第一个跳出来响应,并且振振有词:为了有一个健康的宝宝,孕妇也要适当的进行锻炼,而且这样到了宝宝出生的时候,才会更加顺利。

    对于沁芯的理由,老妈只回了一句话:“你一个魂境九重的人,还怕难产吗?”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沁芯开始绝食。

    第三天,开始哭。

    第四天,开始闹。

    第五天,沁芯手里抓了一根绳子就去爬天台了。

    老妈最终妥协,咬牙切齿的戳了一下沁芯的脑袋,答应了沁芯的最终要求。但是却也只是答应了沁芯可以去南极的要求,至于减肥,没有半点商量。而且,南极一行,老爸和老妈也是直接参与了进来,美其名曰:我要照顾好我的儿媳妇和孙子。

    众人迫于老妈的淫威,无奈妥协。于是,当天夜里,天台之上,我们众人围坐在烤架子的旁边,整齐的唉声叹气。

    我抓着手里的啤酒瓶子,轻轻的在沁芯的啤酒瓶子上碰了一下:“所谓入乡随俗,这个难为你了。”

    其实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沁芯不管怎么说,如今也是魂境九重的高手,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情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所以老妈也是胡乱的担心,只可惜,老

    妈她们这个身份,再加上人间文化的熏陶,自然是直接选择性额忽略了沁芯魂境九重高手的实力,在老妈的眼里,沁芯就算是神境,估计也不会比现在强上多少。

    沁芯用力的灌了一大口啤酒,不舍的舔了舔嘴唇,然后便是一声长叹,表情幸福,但是也有些无奈。

    我又抓起酒瓶子,与沁芯碰了一下道:“而且,我估计,你得坐月子”,我朝着沁芯挑着眉毛说。

    “青衣,老娘要回地府生孩子。”沁芯瞪青衣。

    青衣却只能苦笑,现在沁芯只是怀孕,用俗话说,只是刚刚显怀而已,老妈便已经是这样的状态,等到沁芯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如果沁芯真的敢回到地府去生的话,那估计老妈也绝对会追到地府里去。

    沁芯显然也是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于是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咆哮,更是抓起手里的酒瓶子一口直接干了。

    然后……然后,老妈和老爸便是出现在了天台之上,老爸一脸无奈,老妈脸色阴沉。老妈指着我们暴骂了一顿之后,便是拉着沁芯下楼去了,理由是我们吃的烧烤和啤酒对孩子不好。

    沁芯离开的时候频频回头,真的是一步三回头的状态,并且眼神示意我们一定要给她留一些烤串和啤酒。

    想要去南极,自然是要经过一番的规划。不过对于我们来说,那最难的装备规划,却是成了最简单的,反倒是最简单的交通工具的选择,却是让众人有些头疼,因为老妈说孕妇不能做飞机。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无比的想念猿王,如果有猿王在,接近两万公里的距离,估计五十个小时左右就开到了。而现在,我们只能是选择各种的交通工具。当然了,要是小风和风姨在的话,可能也会简单很多,毕竟基地那边那是四通八达的,说不准就有去南极的“高铁”要是没准。

    于是,坐火车,坐汽车,坐轮船,一路的折腾过去,等到我们踩到南极圈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而这一路的下来,我也是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了。之前我们还会有事没事的忙里偷闲,休息一下。比如之前从西北回来的时候,便是选择了坐车,但是这一次,我承认,我他妈的服了。十几天脚不沾地,下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继续的晃悠。

    拖着简单的行李,下了邮轮的时候,身边的其他跑来旅游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诧,他们想象不到,一身运动服要怎么在南极这种极寒之地生存下去。于是,为了能够不继续的引人注目,众人只能是穿上了单薄的羽绒服,不过也只是做了一个样子。

    拒绝了其他一起乘坐邮轮来的中国人的关于一起组团旅游的邀请之后,我们已经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便消失了踪影。其实这一点倒是很正常,毕竟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一百米1秒的速度吧。

    老爸老妈现在虽然只是凡境七重,但是在南极这种地方,却也是健步如飞,毕竟南极即便是再恶劣,却也依然还是人间。

    半天之后,我们周围已经只剩下茫茫雪原,根本看不到半点人烟。

    青衣手上光芒一闪,那信封便是出现在了手里,只可惜,无论我们怎么端详,却也是看不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于是,最终,我们选择了最普通,但是如今看来也绝对是最有效的办法——喊人。

    我气运丹田,吐气开声:六乙老头!

    声音激荡而出,周围的厚重继续都是狂卷而出,脚下那不知道有多厚的冰面都是一阵的咔咔作响。

    于是,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伸手就是在我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虽然有点疼,但是效果还是非常的明显的,我那破锣一样的声音终于是瞬间停止。

    “瓜娃子!你鬼叫个啥子?”一个苍老,但是绝对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

    周围本来空无一人的空间一阵的波动,一个苍老的人影慢慢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老头身高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光头,面色红润,顶着一个红鼻子头,身上一股酒气。而且,老头一张嘴,再加上这么一副尊容,我瞬间便是乐了。尼玛,这妥妥的刘结巴的老乡了。

    “老爷子,您老是六乙?”我笑嘻嘻的朝着老头凑过去。

    “不是。”只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的,老头晃了晃脑袋说。

    妈了个波的,不是六乙老头,你冒出来干啥?而且还上来就是给了我一下子。

    “不过六乙是我爷爷。”老头继续说。

    我本来是想问问老头的姓名的,只可惜,老头却也是没有想说的意思,而老头毕竟是我们的前辈,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直接莽撞的问老头,于是这事便算是揭过了,而我们也只能是称呼老头为前辈。

    既然这老头是六乙的孙子,那么便好办了。青衣手掌一扬,那封信便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老头看见青衣手中的信封,却是没有想象中的意外,却是撇了撇嘴道:“真的假的呀?”

    老头的问题的确是让我们吃了一惊,因为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去怀疑这信的真假,所以当老头问起来的时候,我们也是瞬间迷茫了。

    “这个……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我挠了一下脑袋道。

    “我看看。”老头朝着青衣伸手。

    青衣毕恭毕敬的将信封交到了老头手上。

    趁着老头来回的翻看那信封的时间,我凑过去与老头套着近乎:“老爷子,这真假有什么区别吗?”

    老头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信封,道:“真的自然就没事了,你们可以去找我爷爷问一个问题。要是假的,你们就完蛋了。”

    “咋完蛋?”我问。

    “那些拿着假的信来的人都被我弄死埋了。”

    握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这老头太狠了吧?老头话说的平淡,好像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弄死一只蚂蚁一样。但是这话听在我们的心里,却是如同一阵阴风一样,瞬间便是透体的冰凉。

    马勒戈壁的,忘了这事了,这么说如果现在老头的手里抓着的信是假的,那我们估计就得全部都交代在这里了。妈的,浪费了那各种票的保险了。不过想想倒是也无所谓,反正已经他妈的团灭了,剩下的保险赔偿金也没有人继承。

    老头翻看了那信封半天,随后道:“这信是真的。”

    随后,老头又是斜着眼珠子扫视了我们一圈之后道:“你们这些人才魂境的境界,这信你们是怎么得到的”?老头的表情有些疑惑。

    “老爷子,我要是说我们是买来的,你信不信?”我看向老头。

    “买来的?”老头显然是在考虑这封信的价钱。于是,半晌之后,老头说:“要是想买了这封信,估计全世界的黄金储备都不够吧?”

    握草,我是真的没想到,老头居然还知道全世界的黄金储备量,南极有信号吗?不知道老头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手机,支不支持4g网?

    “不是黄金买的,是其他的东西买的,或者说是换的。”我回。

    老头哦了一声,终于是恍然大悟,继续道:“不过你们这些瓜怂,居然能够弄到这封信,也是够厉害了,身后有靠山吧?”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跟老头说一下老黄和老牛的存在的时候,老妈的声音却是在我们的身后暴躁的响了起来。

    “老头,你说谁是瓜怂呢?你猜是瓜怂呢,你个老棺材瓢子。”老妈说完,还狠狠的啐了一口。

    众人皆惊,就连那老头都是一脸的震惊,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堂堂的神境大神,居然会被一个只有凡境七重的女人骂一句“瓜怂”。

    然后……然后……然后老头就哭了!哭了!哭的悲悲切切,梨花带雨,雨打芭蕉,声振寰宇。而且,老头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朝我们吼:“你们都不要跑,跟我去找我爹,看我爹不打死你们。”

    随后,老头伸手一挥,一道光门出现,老头一步踏入消失了身形。光门没有消失,显然是留给我们的,于是,我们也是学着老头的样子,朝着那光门之中踏了进去。

    进入之后,便是另外的一番景象,温度适宜,鸟语花香,春意盎然,地方不是太大,但是却如同一处人间仙境一般。亭台水榭,雕梁画栋,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如果不是因为有老头那震天的哭声的话,这里绝对是一处世外桃源。只可惜,那老头的“狂暴”哭声,将这里的所有诗情画意都是撕扯了一个粉碎。

    老头那哭丧一样的声音也是终于有了回应。一个粗狂的声音在这片诗情画意之中响起。

    “狗剩子,你他娘的又咋了?在外边挨欺负了?还是没打过人家?你丫的就是一个怂、逼,马勒戈壁的,老子怎么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妈了个波的。”人未至,声先到。只是这一套话,却是再一次将这一片你的诗情画意扯成了一地的碎片,犹如被二哈啃过的沙发一样。

    很快,说话的人,嗯,不对,准备的说应该是骂人的人,而且还是骂自己儿子的人出现在了老头的身边。

    这他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却是特别多呀。我看着站在老头身边的精壮汉子,感觉自己的下巴都是有点不稳,好像要掉在了地上一样。

    老头看起来七八十岁,但是他爹看上去却是只有四十多岁,是一名精壮的汉子,挽着裤脚,露着满是泥巴的小腿,光着脚,一路走过来,那满是泥巴的脚丫子更是将那干干净净的回廊踩出了一片的泥巴脚印。

第六十四章 南极大冒险

    精壮汉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气势逼人,我心里直接便是一句“我勒个草”,他儿子都这么猛了,那这当爹的岂不是会更猛,而且看男人的架势,今天这信不管是真是假,我估计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然后令我震惊的一幕便出现了。

    男人走到老头身边,抓着老头的脖领子便是将老头拎了起来,然后一条腿抬起,蹬在了旁边的青石栏杆上,拎着老头脖领子的手一晃,便是将那老头脸朝下,横着放在了腿上。

    多么熟悉的一幕,多么娴熟的操作,多么清脆悦耳的声音。

    男人手里掌落,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便是在这诗情画意之中响起。

    没错,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爹,正在打看起来七八十岁的儿子的屁股,而且打的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我们彻底的傻了,这一幕,无论怎么看,却总是尴尬无比。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被摁在腿上的七八十岁的老头却是一点也不敢挣扎,甚至是连运功抵抗都是不敢,就那样凭着肉身生扛老爹的巴掌。但是从那男人手上的光芒却是不难看出,这货打儿子居然还是用了灵力的,而且还是想来以狂暴、霸道著称的金、火两种灵力。尼玛,这是亲生的吗?和面前的一幕相比,小时候我爹拿皮带抽我绝对是太温柔了。

    打了一阵之后,男人似乎终于是消了气,伸手抓着老头的衣服领子,手腕一震便是将老头如同一颗石子一样扔了出去,而且看那力量和距离,应该也是用了不小的力量。

    老头的惨叫声划着一道完美的弧线消失在了我们面前。做完这一切,男人两只手放在一起拍了拍,颇有一点打完收工的意思。

    “你们是来找我爹的吧?”男人看向我们,憨厚的笑了一下。

    我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并且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你们先等等,我爹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男人说完,便是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凉亭之中,凉亭很宽敞、很干净。男人抓起石桌上的水壶,便是每人为我们倒了一碗清水,并且笑着解释了一下:“没办法,现在喝茶,晚上就睡不着觉了,所以,诸位就清水将就一下吧。”

    男人很正常,也很健谈,片刻时间我们也熟络了起来,在得知了我们只是魂境的境界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看来男人的确是一个厚道的人,根本没有上来便是窥探我们的境界。

    片刻之后,一道哭哭咧咧的声音响起,中间还掺杂着一阵阵的抽泣声,只是脚步声却是有两个。

    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七八十岁的老头。

    老头一拽青年的衣袖道:“爷爷,我爹刚刚打我的屁股。”

    我他妈的差一点被一口水直接呛死在这里,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呀?七八十岁的孙子,四十岁的爹,二十多岁的爷爷,麻痹,太乱了。我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们的媳妇都是一个什么样子。

    二十多岁的青年自然便是六乙,与我们想象之中的样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六乙来到中年汉子的身边,阴沉着脸,然后伸手,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中年汉子打着旋从凉亭飞了出去,一路上带着惨叫。

    握草!霸气!还得是爷爷。出手就是干脆利落,那叫一个稳、准、狠。

    “爷爷厉害。”身边七八十岁的老头拍手称快。

    于是,老头也打着旋飞了出去,一路带着惨叫。

    从头至尾,二十多岁的青年挥手两次,打飞了两个人。随后更是朝着我们歉意一笑,便是招呼我们做了下来,并且期间还在不断的朝我们道着歉,无非就是教子无方,放大家见了笑话云云的一些家常话。

    话题最终还是要落在信上,只是这一路上,我们也是一直在想,到了最后却是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想问什么问题。

    六乙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很安静,也没有催促我们快一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是无奈的一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抬头,看向六乙,微微一笑,道:“前辈,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实话,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心里好像是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最终想想,却又没有一个是最想知道的。

    “那……”六乙迟疑了一下,随后到:“还问吗?”

    我朝着众人看了一眼,然后长叹一声,无奈一笑之后道:“对不起,我们不问了,打扰了。”我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欲告辞离开。

    却不料,这时候那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六乙却是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大笑。随着笑声,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坍塌,那凉亭,那石台,那雕梁画栋,那亭台水榭,一切都如同沙子一样,轻飘飘的随风而逝。

    光芒开始从周围照射进来,却不是在柔和的光,而是青黑色的光芒,厚重、阴冷。

    片刻之后,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我们却是处在一处大殿之中,大殿异常巨大,高高的殿顶即便是以我们的目的,却也是根本看不清楚,脚下是青色的石块铺就的地板,只可惜我们众人站在一起,却是连那一块青砖也没有占满。大殿最深处,却是一座绝大王座,只是那王座之上,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人影。相反的,倒是那王座的一边,却是耸立着一尊雕像,雕像极高,看起来足有几十米的高度,雕像惟妙惟肖,看起来倒是与之前看到的六乙有着七分相似,只是这一次,“六乙”的手中却是抓着一本书卷,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身儒雅的书卷之气油然而生,而“六乙”的目光却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身边的另一尊雕像。

    另一尊雕像我们则是都认得,一尊企鹅的雕像,高度不到六乙的一半,憨憨的样子,正在努力的与一条鱼奋战。

    整座大殿都是由青黑色的绝大石块组成,厚重之中还带着一丝冷冽,让人即便是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也是觉得自己的神经瞬间清醒了很多。

    而就在我们欣赏大殿之内的景物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六千年,终是等到有缘人。”随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方才发现,那声音似乎正是出现在六乙的雕像的位置。

    叹息声落下,片刻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大道至简,人却是看不清。看不清,便看不清,何必非要求一个明明白白,错便错,对便对,对错无非也都是一念之间。问,便是因果。不问,便是造化。这一场造化,送你了,能领略了多少,看你了。”

    声音最终落下,话不多,很干脆,意思也是清晰明白。我们如果问了,那么自然也是会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如果我们不问,那么便是如同六乙所说的,会有一场造化。

    声音落下,无边的黑暗也是彻底的将我们笼罩。

    黑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也见不到任何的人影。

    这就是造化?我低声的嘀咕了一声,却是发现,就连自己的声音也仿佛被周围的一片黑暗吞噬了下去。

    于是,我盘膝坐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当我闭上眼睛的一刻,方才发现这黑暗的不同,好像这里的黑暗能够将我的记忆重新推回去一样,我的人生开始如同一部倒放的电影,一幕幕的从眼前掠过,人间的一年,地府之中的四百年,然后又是人间的三十年。从重回人间,到地府离海边,再到望乡台上的一眼万年,心墙,再到奈何百年,百里黄沙漫卷的黄泉路,再回人间,混着日子的工作,到呱呱坠地。

    一切结束之后,一个声音却是想起:“还没有想问的吗?”

    依然是六乙的声音,只是我却依然也是没有任何想问的问题,尴尬的一笑,笑容依旧,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却在轻轻的摇了两下头之后,心里陡然冒出来一个毫不相干的想法,于是,我开口说道:“我倒是的确有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在哪?”我问。

    哈哈哈哈,六乙的大笑声响起,却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笑了片刻之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谢谢三界之主的挂念,到的时候自然便是到了,等到再见之日,六乙便是六乙了。”

    声音最终消失,却是再也没有了半点的声音,饶是我又继续的叫了几声,却也是没有半点回应。

    靠!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最烦这种的了。我低声的嘟囔了一声,眼睛便是睁开。一点光亮开始在眼前出现,随后光亮便是慢慢的扩大,最终之前的一切再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大殿依然是大殿,身边的人,依然是身边你的人。

    老爸和老妈早已经醒来,此时正一脸温柔的站在旁边,老爸拉着老妈的手,正在低低的说着什么,而其他人则还是在安静的入定之中。

    “老爸,老妈,你们没事吧?”我凑过去,查看老爸和老妈的状态。

    “没事,高兴着呢。”老妈抢过了话头说。

    随后老妈也不等我说话,便是将之前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讲了出来。老妈的经历和我是一样的,看老爸的样子,应该也是一样,只是因为老爸和老妈的人生相对我来说终归是短了一些,便是离开的早了一些。

    “真好,有些我自己都已经忘记的事情,这一次倒是都想起来了,甚至我还记得我爷爷和奶奶的样子。”老妈笑着说,脸上带着丝毫做不得假的温暖、幸福。

    “老妈,刚刚你和老爸说悄悄话,是不是因为你想起了你们认识的时候?”我朝老妈挑了一下眉毛,揶揄的看着老爸和老妈。

    却没想到,老妈倒是豪放,直接脸一扬,便是满身豪气的回了一句:“当然!”

    看着老爸和老妈,我心里也是感觉到一丝温暖,这一场造化,不知道该怎么算,甚至我都不知道到底算不算的上是造化,不过这一切却都是温暖的。老妈在笑,老爸也在笑。

    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是怎么样,想来应该也是一个样子。只是……

    我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掠过,众人都有着故事,而且有一些人还有着非常不愿意提起的故事。造化,与之连在一起的一般都是弄人,却不知道,我们这一场造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众人陆续醒来,我之后醒来的却是小七,小七醒来之后,便是直接咳了一大口鲜血。我苦笑一下,这边是我说的造化弄人,小七自然是知道了器族的一切。而那一切,却是如同亲身经历一样,但是自己却只能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袖手旁观。而且因为是倒叙的时间,所以这一切便是更加的残忍。自己明明的知道那一切,却只能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它们发生,这也就是众人的心理强悍,所以才能够有着如今的状态,换做是一般人,只怕此时早已经疯魔。

    “大哥,我知道是谁灭了我器族全族了。”小七看着我,眼中有泪光。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小七继续道:“但是,我打不过他。”

    “你现在打不过他。”我朝着小七笑了一下,随后又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揉了揉小七的脑袋。其实小七如今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的样子,身高也是与我不差多少,但是这个习惯我却是依然没有改掉,而小七显然也是没有反感我这个习惯。任由我的手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小七终于是咧着嘴笑了起来。随后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杀了他。”小七说。

    “一定的,放心吧,有大哥呢。”我伸手揽着小七的肩膀上说。

    小七又是重重点头,目光清澈,面色温暖,终是变成了那个满脸阳光的大男孩儿。

    青衣比小七醒的晚一点,醒来之后,面色倒是平静,只是目光在看到我们之后,嘴角也是升起了一丝无奈,而再看到我们的状态之中,青衣瞬间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变故,于是,青衣便是将目光落在了沁芯的身上。

    “帮我照顾其他人。”片刻之后,我却是一声长叹,伸手在小七的肩膀上拍了拍,目光却是落在了月牙儿的身上。月牙的脸色有点苍白,此时也在努力的睁开眼睛。

    月牙醒来,双目睁开,没有半点的焦距,身上却是陡然光芒炸开,那无影瞬间便是将月牙儿武装成了一个人间凶器,此时的月牙儿便是如同一座炮台,而那炮台周围便是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身形一晃,我已经冲到了月牙儿身边。

    “月牙儿!大哥哥!”我在月牙儿的面前爆吼一声,而这个时候,月牙儿手里的枪管已经开始缓缓的转动,下一刻,那黑洞洞的枪管之中便是有火舌喷出,而那枪管前边,便是我的胸膛。

    月牙儿嘴角艰难的抽动,生涩、艰难的声音慢慢的从嘴里传出,简简单单的“大哥哥”三个字,却好像是耗去了月牙儿的全身力气。等到一声艰难的大哥哥说完之后,月牙儿的眼神终于是变的明亮,也终是看清了面前的我。

    月牙儿身上的武装瞬间褪去,而随着那武装褪去,月牙儿也是微微的扬起了一抹微笑之后,仰天朝后倒去。

    伸手接住月牙儿,身子柔软,温暖,显然也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直接便是昏睡了过去。

    还算不错,起码睡了。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不怕那是假的,以月牙儿的实力,在我的身上开出来几个洞还是非常的正常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以加特林的射速,涤魂的修复能力到底能不能跟得上。

    叫月牙儿交给小七之后,我已经朝着绾灵心走去。

    片刻之后,绾灵心醒来,眼神倒是没有太多的迷茫之色,只是醒来之后,便是站起,一声不响的走到我的身边,双手穿过我的腰间,便是紧紧的将头埋到了我的胸前,低低的念叨着三个字:我想你。不断的重复着。

    我伸手在绾灵心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绾灵心的后背柔软。

    “等回去,就结婚。”我在绾灵心的耳边说。绾灵心没有回答,但是却用力的点了点头。

    刘结巴是众人之中最清醒的,因为丫是骂骂咧咧的醒来的,醒来之后也没有众人的迷茫,只是皱着眉头又骂了一句:“这是什么扯淡的造化?看电影呢?老子那恶心的一生,居然又让我重新经历了一次,草!”

    妈的,我现在才发现,丫应该是比我还没有下限。

    刘结巴骂完,抬头便是看到我们众人,嘿嘿的尴尬一笑之后,便是朝着老爸和老妈的方向挥了挥手:“对不起呀,老爸老妈,我不知道你们醒了。”

    “你要是再骂人,看老妈不揍你屁股。”老妈说,随后似乎又是想起了之前那七八十岁的老头挨揍的模样,自己也是瞬间破功,捂着嘴便是笑了起来。

    还有沁芯和小轮子没有醒来,我却是没想到,这小轮子居然会有那么多的经历,看来这个货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沁芯比小轮子先醒来,而这个时候,青衣已经站在了沁芯的身边。沁芯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胸口也是在剧烈起伏,双眼之中满是挣扎的神色,没有半点的焦距。青衣站在她的面前,沁芯却是恍若未见。

    沁芯的状态绝对不好,众人都是看的清楚,只可惜,这种情况即便是青衣懂得太多的命门术数,却也是无能为力,这一刻沁芯就好像是将自己彻底的封闭了一样,双眼圆睁,却是没有半点神采。

    一道身影却是在这个时候陡然冲出,一个起落之间便已经落到了沁芯的身边,定定的看了沁芯片刻之后,却是将手掌轻轻的放在了沁芯的肚子上。

    是老妈,只是老妈如此的做法,我却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老妈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沁芯的肚子,嘴里偶尔便是说一句“好像是又大一点”。老妈如同巫术之中的神婆一样,摸着沁芯的肚子,嘴里更是不断嘀咕着,一会一句又打了一点,一会一句肯定是又大了一点,一会又是一句好像是动了。

    足足的两个小时之后,沁芯的目光终于开始便的清晰,片刻之后,沁芯终于是看见了一脸温暖的老妈。

    眼神彻底清醒的那一刻,沁芯哇的一声便是哭了,直接便是扑到了老妈的怀里。

    “好丫头,不哭,妈的好丫头……”老妈的手掌不断的摩擦着沁芯的后背,一句一句的哄着沁芯。而沁芯便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断的在老妈的怀里抽泣着,片刻之后,沁芯的哭声小了许多,老妈将沁芯的肩膀轻轻的扶起,看了沁芯一眼之后道:“好丫头,以后不能这么哭了,对孩子不好,你看青衣急的。”老妈说完,便是示意沁芯朝着自己的身后看看。

    沁芯依着老妈的目光看去,也是刚好看到青衣正一脸担忧的站在老妈的身后,双手紧张的扯着自己的衣角,那本来平整的衣角此时已经被青衣揉搓的全是褶皱。

    “妈还指望着你们给妈养老呢,他们男人最没用了。”老妈虎着脸说。

    沁芯却是破涕为笑,看了一眼老妈,便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以后我给老妈养老。”

    说完之后,沁芯便是突然的惊叫一声,随后也不等老妈反应过来,便是盘膝又坐了下去,片刻之后,沁芯睁开双眼,境界:命境一重。不得烟终得第七道:生烟。至此,沁芯不得烟八道得了七道,分别是生烟、老烟、病烟、死烟、离别烟、怨憎烟、不得烟,唯独还差一道五阴炽盛,便是凑齐不得烟。

    至此,众人都是陆续醒来,唯一没有醒来的便是小轮子,只可惜,众人呆愣愣的围坐小轮子看了半晌,这货却也是没有半点的动静。只是看小家伙呼吸顺畅,面色红润,估计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直到又是一个小时之后,小轮子终于是动了。而小轮子的动,却是与别人没有半点的相像,丫居然是先伸起了两只胳膊,然后用力朝着头上举了起来,腰也是微微的弓起来一点,两条腿用力的蹬着地面,随后才是面目狰狞的睁开了眼睛。

    尼玛,丫这一套、动作,这他妈的不是伸懒腰吗?我看着小轮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看着我干嘛?”小轮子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揉了揉眼睛,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哈欠道。

    我尼玛!打他!我一声号令,众人齐齐冲上。我们在这里满是担心的看着这个货,这个货居然是他妈的睡着了。草!因为对小轮子的愤怒,就连那刚刚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沁芯都是偷偷摸摸的踹了小轮子两脚,方才笑嘻嘻的跑到了一边,轻轻的揉着肚子,看着我们在那边暴揍小轮子。

    不得不说,小轮子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被我们一群人用力的招呼了半天之后,丫居然连一块淤青都没有出现,我可是清晰的记得,刘结巴当时的老拳可是全奔着小轮子的眼眶去的。

    众人笑闹了一番,又是狠狠的奚落了小轮子一番之后,便是准备转身从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而我这个时候,却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王座,朝着众人看了一眼,然后道:“这地方,是不是应该拍照留念一下?”

    我的提议瞬间便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众人身形展动,片刻之后,便是来到了那王座之下。

    刘结巴最快,而这个时候,月牙儿也已经醒过来,所以两人几乎是一起冲到了那王座之下。

    于是,两人纵身跃起

    ,朝着那王座之上落去。只可惜,两人的双脚刚刚接触到王座,那王座之上,便是一道光芒骤然出现,随后嘭的一声轻响,两人便是被远远的弹飞了出去。二人不服,再试,结果还是一样。

    于是众人轮流试,结果也是一样,只是在轮到我去试的时候,双脚却是稳稳的站在了王座之上,却也只是站在了那里,想再进分毫,也是不行。

    靠!我朝着王座旁边的六乙雕像比着笔直的中指,随后也是纵身落下。

    最终,众人在王座前合影,却是因为王座实在是过于的高大了一些,众人为了能够将王座和旁边的六乙雕像都拍进去,被迫使用了死亡视角。于是,出来的照片之中,众人都是鼻孔和眼睛瞪着摄像头,双下巴整整齐齐的排了一排。而这张照片,最终也是挂在了老妈家的墙上,一挂便是千年。

    众人随即收拾离开,朝着大殿外走去,却没有发现一直落在我们身后,拖拖拉拉的小轮子眉头却是微微一皱,眼神也是略带疑问的朝着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我们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的时候,那站在王座一边的六乙雕像却是嘴角扯开了一丝苦笑。

    大殿之外便是一块的虚无空间,而当我们踏出大殿大门的那一刻,周围便是卷起了一片风雪,风雪卷过之后,那大殿已经消失不见,我们周围只剩下一片茫茫雪原。

    “高手,咱们是摆驾回宫?还是在这边玩几天?”我朝着沁芯看去,挑着眉毛说。沁芯现在是命境一重的实力,是我们中间境界最高的,自然是配得上高手的称呼。

    沁芯做作的扬起手掌,伸手搭在了青衣递过来的胳膊上,清了清嗓子道:“哀家难得出来一趟,这地方又没有雾霾,不如,我们便在这边盘亘几日,也是散散心吧。”

    于是,我们众人便是在这茫茫雪原之上留了下来。并且,因为没有相应的娱乐设施,最终我们凭借着智慧开发出了许多的娱乐项目。如:雪地摩托人比赛,比赛便是一个人骑着另外的一个人,然后看哪一组想冲过了终点。而此项目,最终老爸和老妈获得了第一名,我和绾灵心获得了最后一名。老爸获得最佳坐骑称号,老妈获得了最佳骑手称号。而我则是获得了最耻辱奖。这个将本来也是两个人的,可惜绾灵心耍赖,将所有的责任都是推倒了我这只“坐骑”的身上,于是,我最终获得最耻辱坐骑奖——双份。当然了,还有其他的一些项目,比如雪地bbq,以及打雪仗等等。当然了,我们的打雪仗便是有点过于霸道了,毕竟大家最差的也是魂境九重的高手了。

    一直玩了三四天之后,我们才一脸懊恼的离开,并表示回去就要买上一堆设备,各种设备。这些设备一定要满足以下几点要求:一、陆地上可以玩。二、水上可以玩。三、冰雪上可以玩。四、天上可以玩。总之,就是这些设备一定要到哪都可以玩才行。

    妈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不应该是努力的修炼,然后最终拯救三界苍生才对吗?怎么现在感觉自己反倒是更像是带着旅行团出来胡吃海喝的乱造来了呢?

    最终又是折腾了十几天的时间,我们终于是回到了家里。而到了家里,刚刚推开门,便看到一张纸正摆在门口,显然是透过门缝塞进来的。

    a4纸,一片空白。但是在我拿起来的时候,一排字却是出现在了纸上。内容很简单:南方有异兽出没,而且据调查,应该是山海经的异兽,而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并且平衡人间与地府的实力,所以便是由我这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外勤组出面,去收服了异兽,还人间以太平。

    草!我对着纸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阎老五这个王八蛋,干点啥不好,非要干那装逼的事,结果弄的山海经中的异兽窜的人间到处都是,老子还得追着去给丫擦屁股。我现在非常怀疑,我被戴上了这三界之主的帽子,里边就是有着阎老五这个死胖子在后边推波助澜,目的就是为了给丫擦屁股。

    沁芯显然是玩上了瘾,看见我手中的纸之后,便是第一个将脑袋凑了过来,只可惜,她不是所谓的外勤组的成员,那纸在她的眼里便只是一张白纸。

    “啥事?”沁芯问,表情像是一个在看着糖果的孩子。

    “去打架。”我说。

    “不许去!”结果,老妈和青衣一起在旁边吼。

    其实这倒是也怪不得老妈和青衣,毕竟沁芯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到了怀孕的孕后期,再折腾下去,便是有着危险存在,而且对于修炼者怀孕这种事,我们也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遭,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注意些什么。

    于是,沁芯最终噘着嘴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便是朝着青衣怒吼:“你也不许去。”

    于是,我们只是在家睡了一觉,便再次出发了,而这一次的目的地却是南方。只可惜,却是没有具体的目的地。材料之中也只是说了一个南方。

    猿王不在,我们只能是再次乘坐了公共交通工具,唯一比较庆幸的是,这一次因为沁芯被迫不能参加,所以我们终于是可以坐飞机了。

    人间最不缺少的便是消息,定机票之前,我和刘结巴跑到电脑上,胡乱的搜索了一顿,便是被一则新闻吸引了过去。当然了,都是一些花边的新闻,至于真是的程度,就是不得而知了。不过有刘结巴在,这种事倒是好办。

    新闻的内容很简单:有渔民在出远海捕鱼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阴影从他们的船下掠过,粗略估计,那阴影的长度最少超过百米。新闻还附上了一段视频,应该是渔民的手机拍摄的,虽然模糊,但是经过刘结巴的技术手段还原之后,视频便已经清晰的许多。

    我就纳闷了,底子不好,他是怎么把那视频弄的那么清楚的。这简直就是用一百万像素的手机拍的视频,最后硬生生被p成了一千万像素的视频一样。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怪不得现在发朋友圈都要p图呢。我心里暗暗的腹诽了一下。

    当然了,信息的真实性还是需要进行验证的。于是,刘结巴再次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发视频的渔民的电话。

    一个电话打过去,渔民便是将那一天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说了出来,甚至连一日三餐吃的什么,上了几趟厕所,和谁说过话,抽了几根烟都是说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倒是也不怪渔民,丫刘结巴电话打过去便是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属于国家安全部门的,他们拍到的东西可能是国外的潜艇偷偷的潜入了我国,并且还像模像样的报出了自己的编号等等。本来便是一辈子都在打渔为生的渔民自然是被吓的三魂七魄都是丢了一半,又怎么不能将一切都是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个清楚。

    既然确定了最终的地点,我们自然便是直接一张飞机票飞了过去。当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已经在f省f市的机场落地,随后便是直接打车,奔着海边便是冲了过去。

    海边有民宿,我们便是直接包了一间民宿住了下来。一是省得有人打扰,二则是也方便我们晚上进进出出。

    可惜,海边连续的溜达了两天,却也是没有得到半点的消息,那些出海的渔民回来也都是一切如常,显然也是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于是,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再次找上了之前拍过视频的渔民。

    当我们一行五人老的老,小的小的出现在渔民面前的时候,渔民都是一脸的迷茫,他不知道这么一个组合为什么会找上他,因为无论怎么看,我们都像是来串门走亲戚的一组人。

    渔民在听见刘结巴的第一句话之后,便是一脸的惊恐之色,甚至还非常笨拙的来了一个立正,想要敬礼,却是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具体场景如下:

    刘结巴:“前两天我给你打过电话。”刘结巴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

    渔民:“前两天?”

    刘结巴:“嗯,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

    渔民立正,想要敬礼,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最终无奈之下,只能是朝着我们鞠了一躬,然后来了一句:“老总好。”

    我一把一把的薅头发呀,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我都想把刘结巴的头发给丫的薅光了。你看看你惹的这事,把这老实巴交的渔民吓的不知所措不说,还一句话,将我们给划分到了**序列去了。草!老子是党员!优秀的党员。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看到我们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可怕之后,渔民也是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而在我掏出一根烟,给渔民递了过去,自己也是点上了一根之后,渔民便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一番了解之后,我们终于是将事情的原委都了解了一下清楚。

    原来渔民是一条渔船上的工人,他们每次都是出深海捕鱼,而这海边,大部分都是浅海的渔船,根本就到不了深海,所以我们想在浅海这边打听出什么消息,却是不太可能,倒是有点缘木求鱼的意思。

    渔民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本事, 尤其是他们能够在茫茫的大海上准确的分辨自己的位置这一点,就是让我佩服的紧,周围全是一片湛蓝的海水,根本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他们是怎么确定自己的位置的呢?

    我看着渔民那粗糙的手指在海图上划过,然后准确的落在了一个位置上。心里也是佩服的紧。

    “就是这里了,不会错。”渔民非常肯定的说。

    刘结巴瞪了海图半天,终于还是从桌子上摸起了一根笔,然后在渔民手指点过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妈的,丫装模作样的折腾了半天,我还以为这个货能看明白海图呢。

第六十五章 尿遁

    依据现在我们手上掌握的资料,很显然,这所谓的山海经异兽是属于海兽一类的了,而这一点也是我最头疼的地方了。马勒戈壁的,我从小到大唯一会的泳姿就是狗刨,而且还是半吊子的,在小河沟子里折腾一下都得肚子圆滚滚的上来,现在搞出来这么一个海兽,我真不知道我是来抓它的,还是来喂它的。

    我这边牙疼、头疼,但是在另一处地方,却还在发生一件要命的事情。

    ————

    刘宝儿还没有到家,便已经被那西北刘家的人找到,而找到她的刚好也是她的哥哥。

    其实这西北刘家本不应该是姓刘的,因为现在的家主根本不姓刘,而是姓胡。之所以姓刘,却是因为这西北刘家之前的家族是姓刘的。如今的胡姓家主本来却是这刘家的马夫,许多年前,在那长城以外的匈奴之地,刘家的家主捡到了这个胡姓的孩子,便是带回了家中。孩子是孤儿,鼻子上挂着的长命锁上刻着一个胡字,所以这刘姓的家主便认为这孩子应该是姓胡的。孩子倒是也争气,慢慢长大之后,也是慢慢的展露了头角,在家族年轻一代中也是成为了佼佼者。再加上这刘姓的家主也是多年来膝下无子,老婆生了一个又一个,却全都是不带把的丫头片子。于是,这刘姓的老家主,最终无奈之下,便是将这胡姓的孩子收成了自己的义子,赐了一个刘姓,也算是心里求一个没儿子的安慰。

    只可惜,孩子终归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老话说的好:这狗肉终是贴不到羊身上。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养着终归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最终老家主郁郁而终,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将一身的功夫全都传给了胡姓的孩子。

    家主仙逝,这家主的位置便是空了下来,而整个家族之中却又没有一个男丁,没办法,最终这家主的位置还是落在了这胡姓的孩子的身上,只是那过程却就不是那么美好了。胡姓的孩子毕竟是外姓人,即便是出类拔萃,但是还是被人暗地里叫了一个野种。而且家里还有这其他的姑娘,其中也是不乏一些出类拔萃的,却也都是许了人家,找了像模像样的男人。于是,这家族瞬间便是变成了一锅烂粥。

    幸运的是这胡姓的孩子的确是足够优秀。当然了,这也是刘家的不幸。毕竟,修炼一途,拳头才是最好的说话方式,所谓的道理也不过是在那三尺青锋之内。所以,这胡姓的孩子运筹帷幄了多年,终于是坐稳了这刘家的家主位置。而代价自然便是那刘家的姑娘几乎全部都变成了寡妇,本来算是姻亲的几个家族也是陆续的被这胡姓的孩子或者是一窝的宰了,或者是留了一条小命,赶到了那苦寒之地,总之到最后也是没有一个有着好下场。

    唯一幸运倒是还得算是那些原本刘家的姑娘,死了丈夫不久,便是又有了新的丈夫,倒是不用去青灯古佛的守那活寡,而这七八个姑娘的丈夫却正是这胡姓的孩子。

    人一代代的传下来,这故事也是一代代的传下来,而这中间的千百年,故事自然也是丢的丢,改的改。到了现在,能够记得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这西北的老刘家,唯一留下的,也就是这个姓氏了。至于为什么当时没有把这姓氏也是一起改了,那其中的曲折离奇,就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了。

    刘家的家主现在已经很少在江湖之上露面,据说是在潜心修炼,以便突破那神境六重的仙凡之境,所以这族中的大小事务,便是全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这刘宝儿的哥哥打理,刘宝儿的哥哥如今已经跨入了命境,在西北的年轻一代之中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佼佼者,有着当代第一人的美誉。刘宝儿的哥哥名字占了一个鞍字,唤名刘宝鞍,却不知道这名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估计是希望有一架宝马良驹也是说不准。

    刘宝鞍接到刘宝儿的时候,刘宝儿狼狈的像是一只狗,很惨。

    见到妹妹这么一副样子,工于心计的刘宝鞍当时便是伸手挥退了左右的侍从、跟班,将妹妹领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见到周围没有了外人,这刘宝儿也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在刘宝鞍的面前说了一个明白。

    于是,那一日,西北刘家地界的一处青楼被一夜之间屠成了一片血地。据说那青楼的红木楼梯上都是站不住人,一脚踏上去,全是粘滑的血液。

    而第二日,那西北刘家便是数百人连夜乔装打扮,离开了西北,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不过,这也是随便一想便能够知道的事情。

    这些人的行踪虽然隐秘,但是却依然瞒不住那些真正的世外高人,毕竟那些世外高人,又有哪一个不是通晓那么一点玄门的术数。

    所以那天山派的山门之上,两个枯坐的身形,便是有了这样的对话。

    “这西北刘家的事情,要不要派两个人去看一看呀?”老牛闭着眼睛,灵识却是正在与老黄交流着。其实这老牛倒不是多么的心疼我,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怕自己的那两个徒弟,要知道,自己这唯一的两个徒弟,可都是我身边的人,而且还是那种这一辈子都是跟定了我的人,老牛实在是惹不起。所以,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于是,我这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终于是落到了老牛的法眼之中。不过这倒也不是全部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两个老头如今的突破,却几乎全都是拜我所赐,即便我在其中起到的只是一个引子的作用,但是却也是不可或缺,没了我这个引子,自然也就不成现在的“药”了。

    “这点事,那小兔崽子要是扛不过去,那他还是早点死了算了。”老黄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也没有犹豫,直接便是一句话回了过来。

    “咋了?害怕了?”老黄声音响起,调侃着那同样坐在身边的老牛。

    “老子这辈子,就没有怕过谁。”老牛嗤之以鼻,说的倒是霸气侧漏。

    “我怎么听着有点色厉内荏的感觉呢?底气好像不怎么足。”老黄继续调侃。

    “你丫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中断了修炼,直接给你个老王八拍走火入魔了?”老牛暴躁的吼着。

    “德性,从小到大,你哪一点能比过我?武功?学识?这都不行,你就连长相,都是差着我一截。我真是怀疑,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到底是怎么呆下来的。这一点,我得服你,你这心性可是比我稳多了。”

    “你大爷……”

    两个老人灵识交流,表面上却是古井无波,而那自从两位老爷子开始盘坐虚空突破之后,便是每日守在两位老爷子左右的天山派的弟子,此时却还是一脸崇拜、艳羡的看着头上的两个身影,并且心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这么雄浑的气势等等的话。他们要是知道两名老前辈此时正在天上扯着嗓子骂娘,就不知道心里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想法了。

    这是西北。

    ————

    另一边,西北刘家不远的一处城池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也是将面前的青石桌案拍了一个粉碎,而那崩成了无数块的碎石之中,刚巧便是有那么一块碎石,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的,刚好便是奔着那堂下跪着的青年的眉心爆射而去。

    啪的一声轻响,石块碎裂,那青年的脑袋也是碎裂,红白之物瞬间便是飞溅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也是瞬间升起,转眼便是将这大堂染成了满堂的血腥。

    高处的座椅上坐着的中年人一声冷哼,看也不看那炸没了脑袋的青年。端起面前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片刻之后,便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阴影从男人的身后阴影之中慢慢的显露了身形,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宗主。

    身后的阴影自然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人。来人出声,那被唤成了宗主的男人也不说话,一只手便是轻轻的朝着那大堂之中早就没了脑袋的尸体指了一下。

    阴影回了一个是字,便身形慢慢的退回了阴影之中。

    当天夜里,这城池高大的城墙之上,也是几十道一身黑衣的身影安静站立。

    片刻之后,一名带着瓜皮小帽的老成孩子,便是清脆的登上了城墙。待到站在城墙之上,看到这些肃立如同一尊尊的雕像的黑衣人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满脸的欣慰。

    男人走到当头的一名男人身前,手掌一晃,一个透明的瓶子便是出现在了手掌之中,瓶子里正翻滚着几十颗黑漆漆的药丸。药丸不大,大概只有绿豆大小。

    男人接过瓶子,也不多话,直接便是拔开了瓶塞,然后将那其中的药丸倒出一颗,抛进嘴里,一仰头,便是吞了下去。

    “这次截杀任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男人看着最后一人吞下了药丸之后,一脸笑意的说了一句。说完之后,男人也不再等众人的反应,转身便走。

    片刻之后,宗主的书房之中,男人抄着手站在宗主的身边。

    “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宗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一声冷哼在被唤做宗主的人喉咙之中响起,随后那宗主眼神微眯道:“敢动我北地斗宗,我让你这辈子后悔做人。”

    说完之后,那北地斗宗的宗主便是转身拂袖离去。是夜,北地斗宗宗主的卧房之内,一片的旖旎春色,一片的玉体横陈,一片的姹紫嫣红。

    ————

    同样有着动作的还有很多的势力,而这些势力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在那西北雪原的拍卖会上都折损了人手,而且全都都是年青一代的好手,有家族之中的年轻佼佼者,有宗门之中的后起之秀,有势力之中的重点培养对象。而这些人,全部都是扔在了那天山派的山顶之上,或者是山路之上,尸身更是弃如敝履。

    当然了,这么多的势力,几乎是涵

    盖了整个西北部地区,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自然便是瞒不住一些有心之人。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刚刚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那院落之中便是站着一名精神抖擞的青年。青年戴着眼镜,一脸的温煦阳光,手里捏着一个单薄的档案袋,正在微笑的看着我。

    这个男人我绝对不认识,只是第一时间,我便已经确定了这件事。这种气势的人,我只见过一个,那便是那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的青年,但是那青年却是一脸僵硬的职业化的笑容。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你看他的时候,他在笑,那便是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让人看见便是打心眼里的舒坦。

    “你找我?”我看着青年,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脸色多少有点不悦。

    青年显然是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在看见我眉头微皱的一瞬间,便是将那手中的档案袋轻轻的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随后手上光芒一闪,一个小小的牌子便是出现在了手中。

    青年跨前两步,站在与我距离三米左右的地方,将牌子遥遥的朝着我双手递了过来。

    我必须要承认,这青年绝对有着与他的年龄不相仿的细腻心思。他现在停下的位置,便是最后的距离,往后一步,便是显的疏远了一些。而如果再往前一步,便是会带给对方一丝隐隐的压迫感。这是一个绝对会让人舒服的距离,真正的不远不近。

    而这种掌握分寸的尺度,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或者说是一种人的身上见过。

    “隐门?”我看着青年的眼睛说。

    青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却是被青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只是,我却是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

    听我如此说,青年虽然有着一丝的诧异,但还是瞬间反应过来。又是微微一笑之后,便是收了手里的牌子。

    “任意先生,西北有动作,这些是门上派我交给您的东西。”青年说。说完,青年也不等我回话,微微的朝着我点了点头之后,身形一晃,便已经离开了院子。看境界,魂境四重。

    隐门,终于是在人间又见到了隐门,而这一个发现,也终是让我坐实了华山论剑大会上的猜测。

    “手真长啊……”我低低的嘀咕了一声,随后便是抓起了那桌子上的档案袋。档案袋很普通,里边的资料也很普通就是白纸黑字,满满的机械的味道。

    刚将其中的资料抽出来,小七便已经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见到我先是笑了一下,随后便是紧接着道:“大哥,刚刚的那个人,我总感觉很熟悉。”

    “是隐门的人。”我说。

    小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道:“不是隐门的那种熟悉,是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但是却很少,很模糊。”

    小七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孩子,所以他说有,那便是有,所以,在我们二人沉默下来之后,我的心里也是再次为隐门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隐门很怪,怪到即便是到了现在,我却依然不知道他们有着什么目的。从始至终,他们一直在帮我,而且还是那种不计报酬的帮。我可不会相信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呀什么的那些扯淡的东西。毕竟我不是明星,那隐门的人也不是脑残粉。而且在修炼界,这里的利益更加的明显,也更加的具体。要么是出功出力,要么便是真金白银。指望着一群人完全依靠着信仰聚集在一个人的身边,那全是扯淡,与其堆砌那么多的信仰,倒是不如两颗毒药来的痛快。

    手中的纸上写着的东西很简单,一目了然。便是一个个的宗门、帮派、势力、家族的名字,然后后边再跟着一串名字,名字的后边又跟着一些细碎的个人资料,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单位的花名册。

    纸一共有十几张,反正面打印的,算起来倒是有十几个势力,数百个名字。

    “妈的,我这人气,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的网红了。一场拍卖会,便是整个西北的人都在追我。”我将手里的纸推到小七的面前,然后双手抱着后脑勺,在将后背靠在冰凉的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那海边正在慢慢的爬上来,看起来还是一团水汽一样的湿漉漉的太阳。

    “你那也只能算是被骂出来的人气,说是气人倒是差不多。”正在我眯着眼睛看着那红彤彤的太阳的时候,身后的房间之中,一道门轻轻打开,绾灵心的声音也是随着那开门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应该也差不多吧?”我看向绾灵心,刚刚起床收拾妥当,绾灵心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没有消退的慵懒,很好看。在这即便是夏日,也是凉飕飕的海边,看起来都是暖和的许多。

    “也差不多,一个是捧,一个是骂,一个是要脸,一个是不要脸,都是只差了一个字而已。”绾灵心笑着凑了过来,将脑袋也是凑到了小七手里的纸上,一目十行的看着。

    “啥要脸不要脸的,都不要脸。”我撇着嘴嚷嚷。

    片刻之后,绾灵心和小七也是看过了那些材料,小七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一丝厉芒闪过,身上一股杀机一闪而逝。我拍了拍小七的肩膀,朝着他挑了挑眉毛道:“小七,好久没和你过过招了,咱们去试试?”

    小七用力点头,脸上笑意盎然。

    海边有不少的枯枝,也有不少来旅游的人,早早便是起床,来到这海边等着看日出。

    随便的捡起一截枯枝,我朝着小七比划了一下,挑了挑眉毛。

    “小七,当初你剑冢万剑,后来被你练成了三千剑,后来又是练成了百剑,如今你这回来,更是练成了十二剑,你这剑练的怎么越来越回旋了?”我嘴角一咧,看向小七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么练是对的,而且之前老爷子也老太太也是说了,等到我练到手里没剑的时候,就算是练成了。”小七挠了挠脑袋,一脸迷糊的说,随手也是捡起了一根枯枝。

    小七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孩子。就像是他当初在天山派的山路上拦下了那百人,就像是之前他看到了那一份名单,他便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人都是大哥的仇人,杀了便是。小七也很纯粹,他练剑就是为了杀人。杀我认为该杀的人,杀要杀我的人,杀要杀他的人,杀那些他认为应该杀的人。

    我不会用剑,朝着小七比划了一下之后,手里的枯枝便是咔的一声轻响,便已经折断。苦笑了一下,随后扔掉了枯枝,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身边的小七:“刺我一下试试。”

    小七便是在我的身边,听我说之后,身形踏后一步,抬手便是刺来。孩子淳朴,善良,所以他刺的是我的肩膀。

    小七手里的枯枝啪的一声轻响,化成了漫天的碎屑,我肩头上的衣服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长度。

    “用了多大的力量?”我问小七。

    “八成吧。”小七挠了挠脑袋说。

    “不错。”我拍了拍小七的肩膀,然后又是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面色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一阵的翻江倒海,这还只是一截枯枝,如果小七现在手里抓着的是一把剑,只怕我现在的肩膀已经被这个货穿成了一个透心凉了。

    唉……,心里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小七成长起来了,我却是越来越落后了。尤其是大家从地府来到人间之后,人间的灵气充裕的程度,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所以相应的,众人千百年在那种贫瘠的灵气环境之中打磨出来的体质,瞬间便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其实这和我们人间经常说的耐药性差不多,经常用药,耐药性自然便是要强一些。

    三人晃晃悠悠的在海边溜达了一会,小七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很快便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没事的时候便是总会跑到那浪花的旁边,等那海浪追过来的时候,便再轻轻的跳开,玩的虽然不至于乐不思蜀,却也是不亦乐乎。

    说实话,很少与绾灵心在这种环境里这么轻松的呆着。地府之中的时候还好,但是一回到了人间之后,却是发现,如今的自己比地府的时候还要忙。地府的时候偶尔的还能拉拉绾灵心的小手,或者是在丫头的后背上、肩膀上揩揩油,但是到了人间,与绾灵心便是只有一墙之隔,却也是根本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我拉着绾灵心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便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绾灵心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我的心境,嘴角甜甜的一笑,随后脑袋也是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有海风,不凉。

    等到我们吃完了早点,舒舒服服,热热乎乎的回到民宿的时候,刘结巴、月牙儿和小轮子三个人整齐的聚在院子里的桌子旁边,却是依然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哼哼。

    “起床了。”我走过去,踢了踢刘结巴的脚。

    “没睡。”刘结巴勉强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艰难的把脑袋抬起来,却是因为用力过猛,脑袋又是朝后仰了过去,然后……然后丫的眼睛就再一次的闭上了。

    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三个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三个人了。本来的三人组,现在显然马上就要扩展到四人组了。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臭味相投的走到一起去的。猿王那就是一个繁殖期的猴子,每天都是繁殖的季节,每天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刘结巴,猥琐到了极点的一个货,他的人生字典里,除了猥琐,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词语了。月牙儿,最近越来越暴力,也不知道是到了青春期叛逆的时候了,还是因为岁数太大,要跨入了更年期了。至于这个小轮子,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是却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逮着讽刺人,嘲讽人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再有就是这个货学识实在是太渊博了,花里胡哨的青衣在小轮

    子的面前都是显的干净、整洁了很多。话说这么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怎么会和这三人典型的没有半点文化底蕴的家伙混到一起去呢?人们不是都说学问高的人都是清高自傲的吗?恨不得人人都有那么一片桃园,种下几颗半死不活的桃树,学着古人摘了桃花去换酒钱,然后喝一个伶仃大醉,疯子一样的指着别人说你们不懂的胡话。

    正在我神游物外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我便是看到月牙儿脑门抵在桌面上,哼哼唧唧的喊着好饿,却依然没有睁眼。

    服了,真服了。这他妈的太生活了。这不是我笑他人看不穿,这他妈的就是懒。

    于是,我一只手拎着月牙儿的脖领子,一只手拎着小轮子的脖领子,抬脚直接将那仰天长睡的刘结巴踢翻在地,然后转身便是朝着外边走去。

    片刻之后,三人喜笑颜开的坐在早点摊子上吸溜豆浆,我们三人则如同保镖一样,看着三人吸溜豆浆。

    早饭吃完,自然便是要干正事。而这个正事,却是将我们难住了。

    出海,就需要船,开船就需要人,但是我们这次出海不遇见那所谓的海兽还好,一旦要是遇见那海兽,势必就是一场大战,而我们那种程度的战斗,我是真的担心那陪着我们出海的人的生存问题。

    众人愁眉苦脸了半天,事情终于是被月牙儿一句话解决了。

    “轮子,你去学开船不就行了吗?”月牙儿一巴掌扇在小轮子的后脑勺上,啪啪作响。看的我们众人也是呲牙咧嘴,我是真的担心小轮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月牙儿打成一个傻子。

    小轮子呲牙咧嘴的蹦起来,瞪了月牙儿半天,却终于还是泄气的坐了下来,一只脚蹬在屁股下的凳子,脑袋抵在膝盖上哼唧:“那些船都是渔船,又没有使用说明书,我拿什么学?而且,我学习能力很差。”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说你学习能力差,你是不是嘲讽我们呢?我瞪着小轮子。这种学识几乎渊博到了像是一本百科全书的程度的人,居然说自己的学习能力差,这就像是大家都是考的理工类的学校一样,我考的是北京理工,你考的却是麻省理工,然后你他妈的还在和我说你没学好,没考好一样。你这不叫谦虚,你这是欠揍。

    于是,我拎着小轮子便是踏上一条渔船。当然了,渔船是我们花钱雇来的。而上了船之后,船老大问我们想去哪里的时候,我直接便是将小轮子扔到了船老大的面前道:“你随便开,怎么开都行,只要这个小子学会了开船就行。”

    半天时间之后,我终于信了小轮子说的话。丫真的是学习能力很差,不对,不应该是很差,而是非常差,极差。丫跟着船老大学了半天,我这个在旁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的都学会了,丫居然还没分清楚油门怎么推,舵怎么打。

    船老大靠岸,众人下船。我将之前便是谈好的钱塞到了船老大的手里。船老大却是一脸讪笑的朝后退了两步,慌乱的挥着手说:“这钱我不能要,油钱你们已经给的足够了,这比我出海一天赚的都多。再说了,这小家伙我也没教会呀。”

    我将钱硬塞到船老大的手里:“老哥,你放心,学会了,他没学会,我学会了。不过还得麻烦你,问你个事。”

    “啥事?”船老大终于是收了钱,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看那样子,只要我说出来这个事,他就一定会办到一样。看见没,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我想买条船。”我说。

    “买船?干啥?”

    “我开。”

    “你有证吗?”

    “没有。”

    “没有证不能开船。”

    “我们偷偷的开。”

    “那也不行,船就像车一样,都是有牌的。”

    船老大绝对是一个老实人,好人。我拍拍船老大的肩膀,凑到船老大的耳边,低声说:“有没有那种没有牌子的船?”

    “黑船呀?”船老大这么说,自然便是有了。只是看船老大的表情,却是有点恐惧。

    “你只管告诉我消息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又是将一些钱塞到了船老大的手里。

    “其实你说的没牌子的船,我们这边就有一些,不过那些船都有一些毛病,不是漏水,就是跑舵,反正就是不好使。所以那些船就都不能出海了,然后经过报备之后,便消了户,一般都是要过一段时间就拖到拆船厂里去拆了的,不过还是有一些船没有来得及拆的,现在还放在渔港岸边上。”船老大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他不知道我到底要弄这么一艘船干什么。所以在他说完之后,他又是补充了一句:“那些船都不能用了,你可不能出海呀,要出事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可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看着船老大,送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不过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比如你说的那种有点漏,没什么大毛病的。”我继续道。

    于是,片刻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海岸边,周围已经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内里歪歪斜斜的扔着不少的大小渔船。船老大也是和这里看门的老人认识,客套了几句,给老人扔下了两盒烟之后,我们便已经进入了那一堆的废弃船只中间。

    船老大很专业,片刻之后,便已经带着我们将这里转了一圈。因为有老人陪着,所以转起来便是快的多,很快,我们便已经看好了几艘所谓的“还可以”的船。

    依照老人的话说,这些船其实如果攒一下的话,还是能拼成几艘不错的船的,可惜现在的人太懒了,再加上双方都是想要在对方的身上狠狠的宰上一刀,所以最终这生意便是始终谈不拢,便不了了之了。用老人的话说就是贪,太贪了,不想吃一点亏,最后却是损失了更多。

    又是和老人闲聊了一会,慢慢的一些话也是通过闲聊,了解到了。那便是这些船可以卖,但是却不能再下水,而且看老人的意思也是非常坚决。

    “这是我们渔民的传统。”老人说,腰杆笔直。

    而老人这么说,那意思自然也是清楚,这些船卖其实也就是卖一个废铁的价钱。

    一天下来,总算是和老人谈妥了价钱,也定好了明天就来取货。

    晚上的时候,众人坐在海边。

    “你丫的就是费劲,咱们直接雇一个人陪咱们出去不就行了?”刘结巴抓着面前的沙土中零星贝壳,一个一个朝着海里扔,一边扔一边说。

    “我怕出事。”我说。

    “能出什么事?咱们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他一个人吗?”刘结巴说。

    “整个西北的人都在找我们。”我说。

    刘结巴嘴巴张开、闭上,再张开,再闭上,来回的折腾的几次之后,终于是调整好了口型:“你真牛逼。”

    第二天,取货。拖车来回的折腾了几趟,终于是把那几艘破船转移到了附近的修船厂。

    而后又是重金的“诱惑”之下,让整个修船厂的工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帮着我们忙乎那几条破船。

    期间,船厂的老板还凑过来与我们套了一番的近乎,毕竟看我们出手的样子,明显脑门上就是写着两个字:肥羊。

    “哥几个,你们弄这么个破烂回来干啥呀?这玩意修下来又费时,又费力,还费钱,以你们的实力,再买一个不是比这个强?”老板笑呵呵的递了一根烟给我。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烟,就着老板递过来的火点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烟雾缭绕在我们中间,我和老板的脸都是瞬间朦胧了起来。

    “这东西的确不值钱,不过这种老船已经很少见了,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欢。”我故作高深的说。

    老板听完,一拍大腿,直接便是蹦了起来,伸手就将我的手抓住,然后就是一阵的猛摇。

    “兄弟,别说了,哥都懂,你这是高人呀,这是情怀,是不?”老板扯着嗓子喊。

    “不敢当,不敢当,顶多也就是喜欢。”我谦虚的说。

    “高人,绝对的高人,没想到我在这里开了半辈子的船厂了,终于是让我碰见了懂行的高人了。”

    老板叫的欢,我更加的深沉,一直就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不时的点点头,笑一下。

    其实不是我真的要这么装逼的,马勒戈壁的,老板聊的越来越深入,已经开始从各个角度开始剖析船只的性能、品牌了,这玩意,我他妈的根本不懂呀。

    最终,无奈之下,我只能是以一个万能的借口,将这个问题推到了小轮子的身上——尿遁!

    “小轮子,你陪老板聊聊,你不是喜欢船吗?叔叔去趟洗手间。”我说。

    说完起身便走,再他妈的不走就要露馅了。而且,我发现,小轮子从头至尾都在用非常鄙夷的眼神看着我,眼神的意思非常明显:装!你丫的继续装!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去洗手间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老板看着我的眼神之中都快产生了信仰之力了。

    妈的,我要是和尚的话,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度化了世人了,这玩意没准要算功德的,就是不知道我这算是哪门子的佛,海神?这玩意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不懂。

    “高人,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这回真是碰见了高人了,您侄子都比我这活了半辈子的老渔民明白,我服了。”老板看着我说。

    你服了就对了,敢和小轮子玩理论知识,这个货知道的东西,估计百度都有查不到的。

第六十六章 北地万人敌

    又是整整的忙乎了一天的时间,我们的“船”已经焕然一新。起码看上去是非常新的,至于能不能真的被称为船,那就得下水才知道了。

    谢绝了老板挽留喝茶的好意之后,我们已经带着“船”急匆匆的赶到海边去“试水”了。毕竟,这玩意是东拼西凑的攒起来的,甚至老板自己也不太确定这东西下了水之后会怎么样,毕竟这些船的年龄实在是太老了。

    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我一脚便是将那船踹进了海里。还不错,起码漂起来了,没有沉下去。至于剩下的航行的事情,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三天之间,隐门的人又来过一次,这次更是简单,只是告诉了我们一句话:西北已经有一些人来到了这里。

    点火,加油,,我们这一艘“黑船”便冒着黑烟,趁着黑沉沉的夜色,驶进了黑沉沉的大海。

    其实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即便是没有船,我们在海面上也是一样行走。毕竟已经都是魂境的高手,这点水上漂的功夫还是有的。而我们之所以大动干戈的折腾出这么一艘船出来的原因却是简单:遮人耳目。

    没办法,海边这种地方一直都是很热闹的,即便是到了晚上,涨潮退潮的时候,也有一些出深海的渔船或者是其他的邮轮来来回回,而如果被他们看见六个人衣衫猎猎的踏浪而来,我估计我们明天就得上了报纸的头条了,说不准还得有专家带着队过来抓我们回去做实验,我可是从来没有小看过专家的求知欲的。

    依照海图,艰难的前进了半宿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海图上指定的位置。

    我一边敲着发酸的胳膊一边看着周围波涛汹涌的海面,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妈的,两件事。第一、船不好开。我发誓,再也不开船了,这玩意可是不像修船厂的老板说的那么简单,我艰难的开了半宿,却是发现,自己到了最后也没弄明白这玩意的方向是怎么回事。第二、晚上绝对不能出海,尤其是乘着我们这种小破船。

    其实自从开始了修炼以后,我对于自然的敬畏已经越来越轻薄,毕竟咱可是一身运动服在雪山之巅生存了一个多月的主。但是当周围全是黑漆漆的海浪的时候,我却是赫然发现,自然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温柔,尤其是当我们提着刀子割在她的身上的时候。

    山海经中的异兽,我不确定它们是不是也是像其他的海洋生物那样,有着一定的规律,但是很快我便已经确定了一件事,王八蛋绝对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尤其是在它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的时候。

    一个漩涡在海平面上出现,不大,人头大小,在我们的左舷,距离我们有十几丈的距离。所以众人也是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个情况,毕竟周围都是一片的波涛汹涌,有这么一两个旋涡,也是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只可惜,在我们发现这漩涡已经不太一样的时候,却是已经有点晚了。

    漩涡已经很快便增加到了两米左右的直径,而且那扩大的优势也是没有半点的减缓,甚至更加的快速了一些,而且有着隐隐的朝着我们的小破船而来的趋势。

    “月牙儿。”我朝着身边的月牙儿高声的喊了一句,随后朝着那正在不断扩张的漩涡指了指。

    月牙儿瞬间便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身上光芒一闪,已经完成了美少女战士的变身,手上光芒随后一闪,一枚比拳头还大的手雷便是出现在了她的手里。月牙儿随后胳膊一震,那手雷便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朝着那漩涡之中砸了过去。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之后,水下一声闷响传出,一道小小的浪花在漩涡旁边翻卷而起,而随着浪花一起升起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黑烟。

    握草!我看着那一股几乎可以直接无视的爆炸的黑烟,还有那小小的浪花,心里不由的也是哆嗦了一下。要知道,月牙儿手里的手雷绝对不是我们常见的手雷,那可是加了料的,而且还是足够的料。保守估计,月牙儿这一刻手雷如果在我的面前炸开,即便是不能直接要了我的小命,却也足够能够让我手忙脚乱一阵。但就是这样的手雷,扔进那漩涡之后,居然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掀起来,这踏马的下边得是什么东西?

    我又是朝着旁边的刘结巴看了一眼,刘结巴早早便已经抓着天狼弓在那里跃跃欲试了,如果不是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丫早就一箭射出去了。看到我看过来,刘结巴也是没有半点的迟疑,天狼弓瞬间张开如满月,随后弓弦一响,一道光箭已经朝着天空之中激射而去,在升起了几十米之后,光箭猛然一个翻转,随后便如同乳燕投林一样,朝着那漩涡爆射而去。身边的刘结巴手中印诀掐动,用出的却正是他那得自于千门的功法:不离。

    不离功法施展开来,那光箭却就要比月牙儿的手雷精确的多了,刘结巴控制光箭如臂使指不说,甚至还能够感受到光箭周围的变化。

    于是,刘结巴便是看到了一团黑暗,然后光箭就那样爆射进了这片黑暗之中,然后光芒开始渐渐的失去光芒,片刻之后,刘结巴手中印诀陡然一断,却是那光箭也是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怎么样?”我问身边的刘结巴。

    刘结巴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先骂骂咧咧的吐槽几句,随后便是手中天狼弓再次开弓爆射,而这一次,那光箭头尾相随,短短一息的时间,便是有十几支光箭脱手而出,在空中互相追逐,如同在玩着老鹰捉小鸡的孩子。

    光箭再次入水,这一次因为数量足够,却是没有瞬间的消失不见,反倒是通过那光箭,刘结巴终于是清楚的感知到了那漩涡之下的情况。

    的确是我们要找的海兽,只是这只海兽如今却是已经达到了命境一重。而且更让我们震惊的是,那海兽的头顶部位好像还盘膝坐着一个人,因为在水里,所以即便是刘结巴用力的感知,却也无法感知到那人的相貌,一切都如同雾里开花一样。

    刘结巴手里的印诀再次断掉,脸色有点泛白。随后却是朝着我看了过来,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再次将手里的天狼弓举了起来。

    于是,海上虽未生明月,却是升起了点点繁星。繁星如锁,一闪即逝。刘结巴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那无数光箭坠入漩涡之中,光箭的光芒甚至映照的刘结巴的脸都有一些没了颜色。

    印诀再起,片刻之后,刘结巴却是陡然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炬,却是没有半点神采,如同一个痴痴呆呆的傻子。只是刘结巴手中的印诀却是没有停,反而是速度再次加快了许多。

    苍白终是爬满了刘结巴的脸。

    “不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在喊完之后,也不知道自己的理由。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等到我冲到刘结巴身边的时候,一蓬鲜血已经随着刘结巴的一声爆喝一起从刘结巴嘴里冲出。

    “开!”刘结巴的声音还在海面上回荡,人已经仰天栽倒,面无人色。

    绾灵心身形一闪之间,已经接住了刘结巴的身形。

    海面激荡,数丈海浪从漩涡之中狂喷而出。原本还算平坦的海面,瞬间便是因为这一道巨大水柱的牵引而隆起了一座如同小山一样的凸起。

    一声冷哼声从那水丘中传出,不高,却足够清晰。随后一道巨大黑影便是从那水丘之中激射而出,

    正常人,一身白衣飘飘,身形修长,目光凛冽如雪。双手背负身后,脚下一只足有百米长短的海兽,胖头、肿眼,口中却是尖牙无数,背上鱼鳍长有丈余,身上漆黑色鳞片,幽光闪烁。一条条滑腻的海水在这海兽身上蜿蜒而下,一股腥风也是扑面而来。而此时,那海兽巨口大张,除了满嘴的海水正在稀里哗啦的流淌而下以外,口中还有数十只正在如同游鱼一样游弋的光箭,却正是之前刘结巴射出的光箭。

    男人脚下微动,一只脚轻轻抬起、落下,那巨大的海兽脑袋猛然一震,随后那数十只光箭猛然一震,便是齐齐的从海兽口中升起,朝着刘结巴和绾灵心爆射而来。

    男人很怪,实力也很强横,虽然是从海里升起,但是那雪白衣衫却是没沾染了半点水气。而此时那人一脚踏下,那海兽口中光箭倒转,激射而出更是让我瞬间便看清了男人的实力——命境一重。而那些激射而来的光箭,刘结巴和绾灵心拦不住。

    身形一步踏出,我已经横在刘结巴和绾灵心的身前。全身力量狂涌,气机牵扯之间,那脚下的厚重船身都是瞬间塌陷了,我的两只脚也是陷入了那船身的铁板之中。拳定天下毫不犹豫的轰出,十成十的力量咆哮着迎向了那一簇光箭。

    无形的气劲迎上,光箭在空中轰然炸裂,杂乱无章的力量如同蛮龙一样,肆意宣泄。脚下铁板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脚下的小船终是在那厚重铁板的船身破碎之前动了起来,这一退便是百米。

    船身停下的时候,那远处的海兽显的小了很多。

    一声冷哼再次响起,依旧冰冷、清晰。下一刻,那巨大海兽便是猛然一震,身形剧烈颤抖一下,随即便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样,贴着海面朝着我们狂冲而来,一道宽阔的水线在海兽身后激荡开去,浪高十丈。

    “小七,保护他们。”我转头,朝着身后的小七喊了一声,随后双脚一踏船尾甲板,身形已经高高跃起,而因为我这一踏之力,那原本已经停下的小船,便是再次爆射而出。

    身后有光芒炸开,我知道,那是小七的十二柄飞剑。嘴角扬起一抹疯狂笑容,半空中弯腰、叠背,拳头随之狂暴轰出。

    到了现在为止,我终是认出了眼前这个正站在海兽头上的冷酷男人。

    西北刘家,西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刘宝鞍。身份是一名驯兽师,很稀奇的职业,

    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地府,都是少的如同凤毛麟角,从始至终,我见过的驯兽师也不超过一掌之数。但是这些驯兽师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要么便是如同马戏团的小丑,平平淡淡。要么便是如同眼前的男人一样,强横无比,几乎同境无敌。

    只是,那却也是几乎。

    我认得出来此人,身后的绾灵心众人自然也是认得。所以小七的飞剑瞬间炸开,却不是要过来给我帮手,而是瞬间环绕在了那小船的周围。刘宝鞍到了,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那么便是说明这西北的刘家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其他人一定也在。

    隐门的资料上写的清楚,西北刘家这次出来的整整十七人,皆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端的就是抱着一定要灭了我满门的打算。

    所以,面前的刘宝鞍虽然是实力出众,但是相比起我身后的小七等人,我眼前的危险却是小的很多。

    “看来,你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带着一抹讥笑。

    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聊天,所以我只是回了男人一句话:“你妹妹的屁股不错。”

    男人的脸色瞬间冰冷,如同那天山山顶上常年挂着的积雪。双眼也是瞬间变的赤红,一股凛冽气势扑面而来,就连他那脚下的海兽也是变的狰狞了很多。

    “我必杀你满门。”

    “一样。”我咧嘴一笑。拳头终是撞上了那狂冲而来的海兽。

    我的身形立在海兽面前,甚至不如那海兽的一个鼻孔大,拳头更是渺小的可怜。但是就是这样的一拳,却是将那海兽生生的拦了下来,再难进哪怕半分。

    因为身形猛然的停顿,那海兽的身体之上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瞬间便是从那海兽的身躯之后涌起,朝着前方翻滚而来。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中,海兽身上无数巨大鳞片激射而出,那海兽也是一声如同婴儿啼哭的惨嚎声冲天而起。

    这便是驯兽师的弱点,他们需要妖兽,而他们的实力却要依靠妖兽来发挥,所以,妖兽便是等同于驯兽师的双腿,没了妖兽,他们真的寸步难行。

    只是……,我看着那依然站在海兽头上的男人,眉头微皱。华山论剑的时候,那刘宝儿便是手中一只可装百只妖兽的百纳袋,如今这亲生的哥哥,身上的宝贝自然不会比他那妹妹少。所以,我的目标依然还是他,也只能是他。

    海兽身形重重落下,周围海浪翻涌,我的身形已经退开,脚下是深黑色的海水,我踏浪而立,却是身如浮萍。

    “你不懂驯兽师。”刘宝鞍嘴角咧开,笑容嗜血。

    “你不懂我。”我嘴角也是微微一撇,合身冲上。

    “兽血!”刘宝鞍口中爆喝一声,随后身形一矮,一掌便已经拍在脚下的妖兽脑门之上。顿时,一道血红色光芒在海兽身上炸开,落入周围海水之中,那海水也是瞬间变成了赤红的颜色,原本的水腥气,也是掺杂上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小心,这王八蛋激活了妖兽的兽血,这妖兽的实力如今已经变成了命境二重。只是时间却不会太持久,你只要扛下来它的几波冲击就行了。”正在我准备合身冲上的时候,灵台之中却是响起了涤魂的声音。

    王八蛋的声音响起的非常不是时候,尤其是他组织的语言,说实话,丫的一番话,我差一点直接一口气岔过去,把自己直接放倒在海面上。啥叫持久呀?啥叫冲击呀?老子现在是在打仗,真刀真枪的打仗,玩命的。不是你说那种打仗,而且那也不叫打仗,只能说是打架,或者是肉搏。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两种行为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一种是你死我活,一种却是两个人的快乐。

    稳住心神,那海兽也是驮着刘宝鞍再次冲到了近前。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规矩我自然是知道,只是这一次……,我将眼角的余光撩向了那海兽头上的刘宝鞍。

    ————

    身后光芒再次炸开,不用回头也知道,小七那边已经动手,只是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想来也是还没有遇见什么困难,毕竟小七这个杀坯现在可是连我也不是对手的存在。西北刘家即便是再势大,归根到底最能打的还是我面前这个,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人多而已。

    有人影踏浪而来,各个衣衫飘飘,如同那下了天山的七剑。人影临近,也不说话,手中剑诀一引,长剑便是扶摇直上。百米之后,长剑停下,剑身一转,便是朝着绾灵心等人所在的小船爆射而来。

    剑光雪亮,如果只是看着阵势的话,即便是还达不到毁天灭地的程度,但是却也是杀气森森,一时间那剑圈之内倒是如同一片森罗地狱。

    只是,他们却哪里见过真正的地狱,甚至这些人连那地狱一样的景象也是未曾见过。

    于是,当剑圈落下,十六柄长剑几乎同时被十二柄短小飞剑击成了漫天银亮碎片的时候,那十六人也是瞬间身形呆滞,他们想不通一名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境界的少年,还有一个没有任何境界的少女,以及一个只有魂境九重的女人、一个面色铁青显然已经昏死的男人是如何将他们这几乎全力的一剑瞬间斩成了漫天烟花的。

    所以当一柄无数冰蓝色长剑悄然的出现在他们的头上的时候,众人依旧呆呆的看着那正簌簌落下的银亮光芒。直到一声厉啸响起,众人才一身冷汗的转醒,而这个时候,那无数的冰蓝色长剑距离他们的头顶已经不足三米。

    众人毕竟还是魂境九重的境界,虽然仓促,但是这样的距离却依然无法要了他们的性命。

    于是,众人身形一晃,各施展了看家的本领,一阵的忙乱之后,终是避开了那冰蓝色长剑。

    冰蓝色长剑窜入海中,一瞬间,海面便是一层青白色的冰雾升起,转眼之间,那海水便是凝结成了一块块的冰块,缓缓的飘荡在海面之上,如没挂住缆绳随波逐流的小船,如那平静荷塘之中安静漂浮的片片浮萍。

    绾灵心嘴角一抿,一抹微笑出现,随后便是看向身边小七,轻轻说了一声:“小七,海上不适合你,你守住他们,这些人交给我。”

    小七点头应是。话音落下,绾灵心已经长身而起,身形轻飘飘的一晃之间,便已经落在一块浮冰之上。手中剑诀一引,那本来已经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的冰蓝色长剑便是陡然从海水之中激射而出,而那射出的位置却正是那十六人的脚下。

    众人却哪里想到,那冰蓝色的长剑却是会去而复返,一时不察之间,便是有三人反应稍慢,被那冰蓝色的长剑瞬间便是剖成了两片温热的尸体,噗通一声落入海水,一片殷红之色瞬间散开,漂在一片青白的浮冰之中,倒是一片鲜艳。

    剩余十三人终是打起了精神,手中光芒一闪,便是再出一柄长剑,剑花一抖便是欲再次攻上。只可惜,那冰蓝色长剑却是在这一刻陡然一化二,二变三,只是转眼之间,便是漫天的冰蓝之色。

    其实自从地府的最终一战之后,绾灵心便再也很少出手,甚至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恬淡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即便不是,也只是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或者是溜到美女奶奶的屋子里讨上几杯粗酒喝喝,久而久之,就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众人,好像也忘记了她本来的实力。

    只是,流云派大小姐,即便是人间帝王家,却也是不及人家一二,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平平淡淡之人。

    于是,绾灵心手中剑诀不断牵引,那冰蓝色的长剑间或便是染上了一片鲜红,一时之间这一片安静海面似乎都因为这滚滚的剑势而安静了许多。

    于是,剩余的十三人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

    刘宝鞍吼声炸起,却是一道身影陡然便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在这一吼之间。

    刘宝鞍长相是不错的,如今近距离看去,却的确是比我好看了许多。剑眉星目,面白如雪,唯一不算完美的地方也许就是那薄薄的嘴唇了,怎么看去,都是有一点尖酸刻薄的阴厉味道。

    嘴角咧开一丝笑容,甚至眉眼都是带着笑。但是我下手却绝对比我的笑容要狠辣的多。

    西北刘家到了,其他的家族或者是势力自然便是没有不到的道理,即便是没有到,却也绝对不会迟上太多。

    刘宝鞍双手一合,便是朝着我的拳头封了上去。只可惜,还是慢了一点,拳头终是擦着他的双掌轰过,准确的落在了他的胸前。

    拳落,如击败革。刘宝鞍身形踉跄后退,却是一步一步踏出,每踏出一步,那海兽背上便是一个深重的脚印,脚掌抬起,脚印之上,便是一片鲜血淋漓。整整十步,十个鲜血如注的脚印留在了海兽身上,刘宝鞍的身形站稳,却是嘴角咧开了一抹疯狂笑容。

    我眉头微皱,灵台之中却是再响起涤魂声音:“这便是兽血了,兽血的作用便是将兽血激发,然后通过鲜血与驯兽师之间建立联系,你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力量完全的转嫁到他脚下的海兽身上,所以说,只要他脚下的海兽不死,那么现在的他对于你来说,几乎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败之地吗?无非就是欠揍而已。我邪邪一笑,随即身形便是爆冲而出。正如我所说,他无非是欠揍而已,一拳不死,那么便十拳,十拳不死,便再加十拳。

    刘宝鞍笑,很猖狂,似乎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而猖狂大笑,看着我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的确是这样,他脚下的海兽不死,那么他便不会死。的确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却没有明白我的杀心。他该杀,他的妹妹刘宝儿也是该杀,他西北刘家,也是该杀。

    一步踏出,我已经冲到刘宝鞍面前,拳定天下再起。刘宝鞍嘴角挂着笑,却是根本没有去闪避我轰来的一拳,反倒是身形一晃,挺着胸膛朝着我的拳头上撞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拳头。

    很重,很疼,可见他脚下的海兽有着如何的力量。我身形爆退,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彻底的轰成了粉末。一个雪白的拳印便是留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一股冰冷之气在肩膀上升起,瞬间便是朝着我的手臂之上钻去。红芒一闪,那冰冷之气消失,丹田之中的火灵微微的撇了撇嘴,舔了舔嘴唇,好像是一个吃了零食,却是没有吃过瘾的孩子一样。

    火灵本来是想要将我肩膀上的那一片雪白拳印上的冰冷之气也吞噬掉的,只是在她刚刚要做的时候便被我喊住了身形。骗骗这个家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尤其是这种喜欢把其他人当成傻子的人。

    刘宝鞍嘴角挂着一丝狞笑,身形陡然冲起,挥拳便是朝着我的胸膛打来,显然也是存着一拳换一拳的打算。不过从他的角度上来看,这种硬生生的将我打死的感觉应该也是很爽的。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当我倒下的时候,他应该说一些“平常”的话,狠狠的刺激我一下,比如:你打我妹妹一掌,我便还你十拳云云。

    所以,刘宝鞍最终捂着胸口站在了距离我十米之外的地方,我们脚下的海兽已经没了声息,甚至已经有一股腐臭的气息从那海兽的身体上隐隐的传来。而这个时候,我上身的衣服早已经被轰成了漫天碎屑,**的上身上,满是雪白的拳印,甚至连我的灵台位置都是有着一个雪白的拳印。

    “怎么会这样?”刘宝鞍看着我身上的拳印,皱着眉头,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他败了,但是我却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哪怕一丝的畏惧。他绝对不是一个悍不畏死的人,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不怕死的人有,但却绝对不是聪明人。其实不怕死的人我倒是见过两个,一个是那离海之心,踏浪而来,生生将我的身体抱回的洪波,一个是那为了老婆便是闯了断魂狱的命君楚山孤。

    所以,刘宝鞍还没有败,他还有机会。

    所以,我的嘴角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东北林海雪原之间,我经历过的一幕记忆犹新。

    噬魂,他唯一的机会。脚下的海兽身体已经死了,但是灵魂还在,只要他吞了这脚下的海兽的魂魄,便是可以实力暴涨,到了那时,他依然有着一战之力,甚至我与他之间也是生死未知。

    “不服?”我朝着他挑了一下眉毛。

    “以魂境九重的实力,硬撼我命境一重,不得不说,你的确是有着足够的实力,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强,我在西北可称天才,你却足可称妖孽。”

    “这事不用你说,我知道。”我撇撇嘴,却是偷眼瞄了一下绾灵心他们那边,还不错,虽然是剑光霍霍,但是却是绾灵心攻多守少,显然那十六人已经被绾灵心压制了下去。

    “不过杀了妖孽,倒是更让我兴奋。”刘宝鞍嘴角扯开一丝嗜血、冷酷笑容,双目赤红、冰冷。

    “噬魂。”一声低沉如同呢喃的声音从刘宝鞍的口中传出,随后刘宝鞍的身形一矮,便是一掌拍向了脚下的海兽。

    只可惜,这一切却都是晚了。他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拳头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下一刻拳头从刘宝鞍的胸膛拉出,手中一团青灰色光芒,却正是那海兽魂魄,魂魄外鲜血淋漓,顺着我的指缝流淌而下,落在那脚下的海兽身体之上。

    噬魂的确是发动了,只可惜随着他的涤魂一起发动的还有我的撕天,没有太多的力量,但是却足够穿透刘宝鞍的胸膛。心脏随着胸膛一起破碎,刘宝鞍的生命像他胸口的鲜血一样,瞬间便是倾泻的一干二净。

    身上赤红色光芒一闪而逝,那满身的雪白拳印消失不见,刘宝鞍喉咙里咕噜出一声沙哑不知道是何的声音,眼中光芒飞快消退。

    “你不傻,我也不傻,不过你很幸运,毕竟,你不用看着我去灭了你西北刘家。”我手掌伸出,手刀在刘宝鞍的脖子上划过,斗大的头颅翻滚而下,脖子上一根挂着金锁的链子随着头颅,滚落而下。

    脚下光芒一闪,海兽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连同我手里的海兽魂魄一起消失,消失在了山海经之中。

    脚下力量涌出,身形一晃之间,我已经朝着那远处的一片冰蓝色落去。身形落下,冰蓝色隐退。整整十六人却是全部都漂在了海面之上,真如浮萍,无根、无主、无助。

    海面上此时已经结出了大片青白色冰块,却全是因为绾灵心的剑势所致。我来之前,绾灵心如同一只行走在万千刀剑之中的精灵,身形曼妙之间,却是滚滚杀机,甚至那一颦一笑都是勾魂夺魄。我来,绾灵心便是如同俏丽山头的姑娘,一脸恬淡笑容,背着双手,笑嘻嘻的看着正在远处用力跑来的情郎。

    绾灵心很美,只是我看到这周围一片赤红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我也忘了,这绾灵心却本来也是一个狠辣的娘们,绝不比小七脸上的笑容温柔多少。

    “完事了?”绾灵心看着我,淡淡一笑。

    “你也不慢。”我挑着眉毛说。

    “还行,凑合。”绾灵心打趣的说,好像那周围漂着的三十二片尸体,不过是这茫茫黑海上的几颗废棋一样。

    我夸张的颤抖了一下,绾灵心莞尔一笑,身形一晃之间,已经重新踏回那小船之上。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落在青白色的冰面之上,一道赤红色轨迹随着脑袋的滚动浮现,凌乱的如同周围的暗潮汹涌。

    “西北刘家!北地斗宗!莲花派!雪原派!九关十四城……”名字一个一个从我的口中说出,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于是,一道道身影开始在不远处浮现,衣着各异,却是队列整齐,整整十三家势力,不下百人,黑纱遮脸,虎视眈眈。

    “只此一次,不退,我定屠你满门。”我环顾周围,气势磅礴。这一刻,好像我不是孤身一人,却是千军万马,枕戈待旦。

    海面上除了哗哗的浪花翻卷之声,便再无任何声音,百余人如同矗立在海中雕像,一动不动,甚至那衣衫也未让海风卷动半分。

    片刻之后,一声女子长叹响起。北方海浪之上,一名女子身子踏前一步,玉手轻抬,掀去那遮面的白纱,露出一副姣好容颜,缓声道:“莲花派,退了,从此之后,莲花派与公子再无半点瓜葛。”女人皱眉一笑,微微一个万福,随后转身便走,身后六人亦是随女子一起转身离开,踏浪而来,便踏浪而去,仿佛茫茫黑海之上,根本就没有她们半点来去的痕迹。

    “寒冰殿,退了。”又是一个男声响起,随后衣衫飘飘而行,身后两人亦步亦趋。

    “鬼手门,退了。”

    “千阙门,退了。”

    “雪原,退了。”

    ……

    声音一个一个的响起,一支一支的队伍退去,黑海之上,终是宁静了许多。

    还有几十人在,却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而这些人虽然依旧是黑纱遮脸,但是从衣着打扮,手里兵器上,却是不难分辨。

    手上带着狰狞铁手的,便是北地斗宗。

    那些兵器各种各样,如同一座移动的兵器库的便是几乎霸占了整个西北下九流的九关十四城,而这九关十四城的人数也是最多,足足二十人。

    还有两家门派没有退,一个却是在西北之地最擅长做买卖的“北地商会”,还有一个则是负责押送物资的“大钱镖局”。

    说起来这两家也是有点意思,一个做买卖,一个送货。这做买卖的,是肥瘦不拣,而那送货的也是不问黑白。端的是一个敢买,一个敢送。而这个时候,两家也是离得不远,算是凑在了一处,一共也是有着二十多人。

    北地商会带头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额下几缕山羊胡子,目光锐利,倒像是一个奸商的模样,只是这奸商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一些。这个时候这瘦子手里正抓着一个算盘,悄不声息的扒拉着,却不知道是在算着什么。

    大钱镖局带头的则是一个胖子,笑眯眯的样子,到更像是商人。胖子的身边插着一杆大枪。本来应该是枪头红缨的位置,却是挂了几串铜钱,想来那所谓的大钱镖局,应该也是由此得名。

    两家队伍的身后都是挑着一杆大旗,旗上挂着幌子,一个写得北地商会,一个写着大钱镖局。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说话的会是那个一直在扒拉着算盘的精瘦汉子。汉子扒拉了半天,嘴角抹开一丝笑容,随即手中算盘哗啦啦一抖,揣入了袖中,踏前一步道:“任意先生,我想试试。”

    我咧嘴笑了一下,朝着汉子招了招手,面前便是青白色的坚冰,倒是正好算了一个擂台。

    “不亏吗?”我笑问了一句。

    “说不好,不算太亏,毕竟这风险和收益总是成正比的,而且风险越大,收益才越大。”精瘦汉子说,随即袖中算盘滑入了手中,一抖之下,那算盘哗啦一声响,一股锐利杀机也是从那算盘之上倾斜而出。

    “这样,也得算我们大钱一个。”胖子身形一闪,也是落在精瘦的汉子身边。

    随后又是两道身影一晃之间,便是踏上了那青白的坚冰,虽未说话,但是手中一道光芒闪过,那兵器便已经落在了手中。

    “其实,即便是这一战,你死了,你也不亏。”精瘦的汉子看着我说。

    “这怎么说?”我笑眯眯的问。

    “这四家加起来,你也称得上一个:北地万人敌了!”

第六十七章 三界皆敌又有何妨?

    最终四家队伍全都留在了这里,没有一人离开。临到死的时候,那精瘦的汉子还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也不算亏,起码自己死在了北地万人敌的手里”。

    于是,这个绰号不胫而走,而我也终是从默默无闻,瞬间变成了一个响彻了北地名人,当然了,这个名人的效应却是和其他的名人有着一些区别。而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在北地,无数的人想杀我。报仇的居多,但是却也不排除那些想踩着我的肩膀上位的人。

    其实无论是社会还是江湖,都是一样。社会里欺上瞒上、手脚并用的大有人在,想的无非就是自己能够活的好一点,让能够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的人能够少一点,最不济也是希望别人在往自己的口袋里伸手的时候,能够多少的有点顾忌。江湖自然也是一样,只是这里相对于社会倒是干净了一些,纯粹了一些。这里的弯弯绕不多,多的只是**裸的杀伐,便是那端端正正、紫气祥瑞的王座,下边总也是堆满了累累白骨。却正是那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这次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但是我却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我现在是风口浪尖上过活的人,所以我身边的朋友,家人,便是一样。

    清晨,我正站在天台上皱着眉头抽烟,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亮晃晃的太阳。隔壁的房顶上,也是突然钻出一个脑袋,是绾灵心。丫头已经收拾妥当,看上去神清气爽,一样也是穿着轻薄的运动服,长长的对着那升起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曲线玲珑。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对于一个正常的健康男人,对于一个正常的早上六点钟的健康男人来说,绾灵心这个懒觉几乎是致命的。我直接就把两只胳膊扶在了阳台的围墙上,弓起了身子。

    绾灵心自然也是看到了我,身形一晃,便已经落到了我的身边。

    “早呀。”绾灵心笑呵呵的说着,看着我怪异的姿势,也是抿嘴笑了一下。丫头活的比我长的多,这些事情即便是没有真的见过,却也是早就听的明明白白了。

    “咱俩该结婚了。”我看着绾灵心说。

    绾灵心说话,看着我。半晌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却是随即浮出了一抹无奈:“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说完,绾灵心便转过头,学着我之前的样子,微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太阳。早上的太阳很亮,能够感觉到一丝温暖。

    绾灵心没有说不是时候的原因,但是我和她却都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很简单,没时间。当然了,结婚而已,去民政局办个证,便算是结婚了。但是我们两个希望的婚礼却都不是这样的,绾灵心不会喜欢,我也不会如此的操办。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我的父母。自从变成了北地皆敌的状态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是明白了一件事:我的父母成了我致命的弱点。只是大家都明白这件事,也是瞬间便是将我的父母的保护做到了变态的程度,但是大家却也都知道,这终归不是一个万全之策。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回地府,流云派是最好的选择。关于这件事我也曾经与众人私下的交流过,但是却是沁芯第一跳出来反对。她回去,我的父母跟去,青衣便也是一定会被安排回去。

    青衣对于我的作用,对于我们的作用,众人都是一清二楚,所以讨论到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

    而这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名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门外之后便全都变了。男人交给我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时间地点,纸的右下角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北地斗宗。

    一张薄薄的纸,却如同导火索一样。我应约而去,却是被百人困在了当地。百人的实力不高,最高的不过魂境九重,最低的甚至还是魂境四重。但是百人的站位却是惊艳,依照涤魂的分析,应该是一种久已经失传的百人困仙大阵,阵法不是太难,难就难在这百人同步上边。要知道,功法境界有高低,所以想要让百人同步自然便是难如登天。而且这大阵之所以失传,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大阵越是高手,便越难施展,众人难同步是一,而这大阵想要扩充便需要加人,而这加人却是更难。如果按照理想化的设定,其实这大阵便是无限,也就是说无论多少人,都是可以塞进那大阵之中,而到了后期,这大阵,每多一人,那力量几乎便是成倍的增加。但是同样的,因为太苛刻的要求,也是让这困仙阵彻底的沦为了一块鸡肋,渐渐的也是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所以,到如今,会出现在人间,却也是着实让涤魂吃了一惊。

    最终虽然凭借着涤魂功法的强悍,还是变态的速度,将大阵破开,但是却也无力再斩杀其余北地斗宗之人,终是让那百人逃脱。只是那逃脱的百人却不似正常战斗那样,作为失败者,总是一脸的沮丧,甚至在他们的脸上,还有着一抹胜利的阴笑。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我的身形已经爆射而出,方向——家。

    家里还好,人都在。

    目光扫过众人,见到众人无事,我也终是放心一点。这次一脸阴沉的看向青衣,青衣自然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简单的几句话,便是将这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这事也简单,便是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的手段。将我引出去,然后派了一些人过来,目的自然便是我的家人。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家里边的人的实力,相较于我来说,却是只强不弱。所以,这围攻家里的百人最终也是铩羽而归,如果不是因为怕惊动了普通人,这百人便是一个也别想离开。

    而就在战斗发生的第二天,隐门便是再次来人,这次来的却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姑娘,一双勾人的眼睛,浅浅的酒窝。姑娘闲聊了几句,交给我一只u盘之后便扭着屁股离开了。

    u盘不大,但是内里的资料却是让我们有点震惊。资料不算太多,而且只是针对的一个门派,便是北地斗宗。而且还只是北地斗宗中的一件事,便是杀我,满门皆杀。

    不过这些人倒是也聪明,因为迫于老黄和老牛的威慑,便真的不敢派出那些远超过我们的实力的高手,反倒是将实力控制在了命境一重的境界,而这个境界,却是与我们中间的青衣一模一样。

    所以,关于这件事我对青衣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你大爷,你这就是一条臭鱼混的满锅腥,你这就是堤高于岸浪必摧之,俗称:浪催的。

    “我认为你是嫉妒,这很正常。”青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草!

    一个宗门,或者是一个势力到底有多少人,即便是那些宗门之中的掌权人,也未必能够清楚,就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外人。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最后要面对的是一群如何的实力。不过我们倒是清楚一件事,他们一定是要弄死我们的,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北地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势力参与到了这次行动中来,甚至到了最后,就连一直背地里帮着我们收集情报的隐门,都已经无能为力。实在是太多了,依照青衣的估计,北地之中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中的势力起码已经超过一半。

    不过这不幸之中,却也是有着一些幸运。起码那西北刘家到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是那远海一战之后,便销声匿迹。而北地之中的其他几大宗门中大部分倒是也安安静静呆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有着什么打算,但是这种观望的态度,却是我们最需要的。

    当然,幸运的事情也不是只有这些。三个月,从初秋已经打到了冬至,虽然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便是一场硬仗,但是我们这些人如今却都是好模好样的坐在这里,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没有瞎了眼的。

    再有便是我们众人的境界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实力终于是成功的突破到了命境一重,之前的虚胖带来的影响也在这三个月的疯狂战斗之中彻底的消弭干净。如今我终于是实实在在的成了一个命境一重的高手。只是我却依然是队伍之中垫底的存在,青衣等人的境界如今已经相继突破到了命境三重,甚至就连那大着肚子,已经超了预产期,但是却依然没有生产的沁芯都是跨入了魂境三重。

    我们的突破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间灵气浓郁,众人体质又是敏感,自然修炼迅速,但是老爸和老妈的突破却是让我们有些意想不到。老爸老妈如今的境界居然已经突破到了灵境六重。要知道,三个月之前,老爸老妈的境界不过才是凡境七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境界居然生生的突破了九个小境界,而且这其中居然还夹杂了一个大境界,这速度却是不得不让所有人都是摇头叹息,直呼变态。而因为老爸和老妈的变态修炼速度,我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再次降低,理由是:我的修炼变态能力,不过是因为遗传了老爸和老妈而已。

    草!你们见过老子这么而已的人吗?

    这一日,月牙儿突然撞开房门冲了进来,一嗓子便是将楼上楼下穿了一个通透:“沁芯姐姐要生了!”

    这是好事,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听见月牙儿这一嗓子之后,我突然便是一身的冷汗簌簌而下,再转头一想,我却终于是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北地诸多大宗门不动,尤其是西北刘家,他们绝对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几乎可以置我于死地的机会。而沁芯生产,这便是他们要等的机会。

    因为有绾灵心在,所以我们倒是也没有去请接产的医生。毕竟沁芯的体质强横,再加上我们这种来自于地府的特殊身份,所以也是没有必要去请一名人间的医生过来。

    老爸在院子里蹲在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估计老妈生我的时候,他也未必有现在这么紧张。月牙儿则是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跑腿,干着一些七零

    八碎的活计。老妈和绾灵心忙着照应沁芯。所以,只是一个瞬间,我们众人之中剩下可以战斗的人员,便只剩下我、青衣、刘结巴和小七,月牙儿因为是来来回回跑腿的,倒是也能算上一个。

    我们四人站在天台上,青衣脸色阴沉,目光冰冷的看着周围,脚尖不时的在地面踏下,一道道光芒便是从那脚尖之上涌出,随后朝着远处爬去。

    时间凌晨,无风,夜色冰凉如水,死气沉沉。

    天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爸的身影在门后出现。

    老爸右手的手指间有忽明忽暗的火光,烟草的香气慢慢的传过来,焦苦,却有点温暖。老爸已经戒烟很多年,自从有了我之后,便再也没有抽过一根烟。偶尔说起这个的时候,老爸也是一脸的摇头叹息,说那个时候太穷了,为了给我买奶粉,被逼无奈,便是戒了烟,俨然是一副父爱如山的神情。只可惜每次这个时候,老妈都会指着老爸的鼻子骂:你那根本不是因为穷,再穷咱们家也没说过让你戒烟。于是,老爸不做声,就是嘿嘿的笑,这时候,老爸目光温暖,即便是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几岁,完全是个成人,自己的手指缝里也是夹着一根烟卷。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老爸真的是父爱如山。

    老爸不太爱说话,说的最多的,好像也就是一个字:干。而往往这个时候,他的手里都是端着一支酒杯。

    现在老爸的手里没有酒杯,有烟。老爸抬手,把烟递到了我们的面前,刚打开的烟盒,里边二十支烟一根不少。老爸的嘴里的字终于是换了一个:抽。

    我拽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满嘴的烟火气,不比花奴那个死胖子的烟,但是去比花奴那个货的烟暖和。意料之外的却是刘结巴居然也伸手拽出来一根,笑嘻嘻的点上,有样学样的抽了一口,随后道:“干爹,这烟多少钱买的?”

    “十三。”老爸回。

    “这烟好抽,还有没?”

    老爸将剩下的烟都递给了刘结巴。刘结巴接过,笑嘻嘻的踹进了兜里。

    “我能帮上忙吗?”老爸今天晚上的话有点多。

    “帮不上。”我说。实话,虽然有点伤人,但总是比伤了性命要好。

    “我回去了。”老爸说。

    至此,我终于是明白了老爸和老妈为何会在突破到了灵境之后有着这样的修炼速度。一是因为他们从未修炼过,身体之中空空荡荡,自然是好装水。二则是因为老爸和老妈知道了我们最近面对的种种。

    “爸,晚上喝点。”我咧着嘴说。

    “嗯。”老爸没回头,嗯了一声之后,便下楼去了。

    凌晨两点,黑云四起,今天的夜真是漫长。

    黑云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甚至那些犹自在亮着的门灯都是昏暗无比,在黑云之中偶尔的闪出一抹昏黄灯光,死气沉沉。

    凌晨三点,无数人影从黑云之中走出,如同夜间行走的幽灵,或黑衣,或白衣,皆是目光冰冷的看着我们的方向,浑身杀气四溢,不做任何的掩饰。

    凌晨四点,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无数刀剑豁然出鞘,手中剑诀一引,千百道剑光冲天而起,将那滚滚黑云都是撕扯的七零八落。十八般兵器在手中一紧,那人影便是悄然跃起,朝着我们奔袭而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长叹一声,朝着身边的众人咧嘴一笑。

    青衣手中印诀一引,已经盘膝坐下。刘结巴从兜里掏出烟盒,本想着再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却最终只能是暗骂一声,将那只抽出一半的香烟连带着烟盒都是重新揣回了兜里。小七永远都是那样的干净利索,见到众人冲来,身形一震,十一柄短剑便是从无名之处来,在身边盘旋一圈之后,豁然冲出。而随着小七的短剑一起冲出的,还有一道火光,已经沉闷的炮口、爆发的声音。月牙儿终是有了空闲。

    火光之后便是光箭,连珠一样朝着远处的黑影攒射而去。

    一道冰蓝色光幕突然在我们头上落下,却是头上一柄冰蓝色长剑正在散发这阵阵荧光。想来绾灵心也是有了空闲,所以便是如此这般的支援了一手。

    该动的都动了,能动的也都动了。老爸和老妈很明白,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经看清了取舍,所以他们只是安静的呆在房间之中,安静的陪着熟睡的沁芯,老妈手中的雪白毛巾轻轻的擦着沁芯额头上的汗珠,老爸一遍一遍的给老妈换着毛巾。

    无论是大规模的战争,亦或者是小规模的战斗,唯一的结局便是胜败。而胜败最终的结局无非就是生死,所以密密麻麻冲来的人影的确不少,但是我们一群人反倒是没有多少的恐惧,生死而已。何况,我们都在一起。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瞬间便是将我们这一座小小的房屋吞没。

    “我去拦一下,多杀点。”我低喝了一声,却是没有回头,下一刻身形一晃之间已经狂冲而出。

    敌人不少,如今的境界也是再次有所提高,一水的按照命境三重的配置。猛然见到那天台之上射出一道人影,却是命境一重,这让那些原本舞着刀剑准备落向天台的人眼中都是一道精光爆闪,随后不少人也是身形一折,便是朝着我扑杀而至。

    其实,这些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倒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这扑出去的人是我。在北地之中被称为万人敌的我。

    北地万人敌,我嘴角咧开一抹嗤笑。天下皆敌,即便是三界皆敌又有何妨?

    ————

    真巧呀。周三默默的感叹着。

    对面的秀才在周三的眼睛里简直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周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秀才体内的灵气。

    眼中精光闪过,周三凝神扫了秀才一眼,秀才体内有着一些火灵气,只是那灵气的量却是少的可怜。

    这一刻,周三总算明白了暗和牙儿说过的话,这世界大着呢,未知的东西也太多,周三如今也只能算是一个刚刚迈过门槛的新人。

    秀才身体爆炸般射出,右臂依靠身体的遮挡隐隐的藏在身后,脚下的步伐虽然没有太出色的变现,但是看起来却也有一点章法。

    周三嘴角抿着一丝笑容,看着秀才快速的靠近自己。周围的犯人甚至都要开始欢呼了,如果周三被这个清秀的家伙揍一顿的话,起码也出了一口最近这段时间被整治的恶气。

    秀才的速度很快,在别人的眼里是这样的,几乎两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冲到了周三的面前,右拳也带着呼呼的风声刁钻的轰向了周三的左肋。

    啪!

    就在周围的犯人已经举起双手,准备开始欢呼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周三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秀才的右拳上,稳稳的挡住了秀才的攻势。

    周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虐的光芒,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秀才。

    下一刻,秀才身体前冲,几乎贴上了周三的胸膛,左膝已经狠狠地撞向了周三的“要害”。

    “我靠,你小子太狠了吧?咱们这是比赛,下这么黑的手?”周三抬起右膝,挡住了秀才的攻势,嘴里却没有消停,秀才感觉一阵暴雨一样的吐沫劈头盖脸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秀才没有回答周三,而是在周三松开自己的拳头之后迅速的后退出去,站在远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周三。

    此时的周三在秀才的眼里已经彻底变了,根本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监狱干警,刚刚的瞬间,自己虽然没有出全力,但是差不多也用出了五成的实力,但是就是这样足够秒杀一名特种兵的力量,在对面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面前却如同撒泼耍混的顽童一样。

    “来。”周三朝着秀才招了招手,随后堆着笑脸等在那里。

    哼!

    秀才冷哼一声,随后身体猛然一震,脚步缓缓踏出,右手再次藏于身后,左手食指中指并指如戟的立在胸前。

    嘭!

    脚下爆炸声响起,秀才身体再次快速移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面对周三冲过去,而是左右晃动着身体,迷惑着周三的眼睛。

    “嘿嘿,这才有意思。”周三把十根手指捏的劈啪作响,然后双脚轻轻的蹦跶了一下,随便摆了一个异常不标准的搏击姿势。

    “你会后悔的。”秀才的声音在周三的周围响起。

    下一刻,一道如风的攻击出现在周三的背后。

    周三已经来不及调转身子,只能左肘迅速抬起,屈肘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攻击。

    啪!

    秀才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周三的手肘上,左手随后朝着周三的脊柱狠狠点出。

    一股致命的威胁瞬间冲进周三的意识里,周三身体几乎本能的向前跨出一步,随后步伐闪动间,周三已经脱离了秀才的攻击范围,那种致命的威胁感觉也瞬间消失。

    “怎么样?”秀才缓缓收回手掌,嘴角扯开一丝笑容问着周三。

    “切,不咋样。”周三撇撇嘴,一脸藐视的看着秀才。

    “哼!除了逞能你还有什么本事。”秀才轻轻说了一声,随后身体再次欺近周三。

    看着靠近的秀才,周三脸上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闪过,只是被自己甩头隐藏了起来。

    周三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毕竟以周三如今的实力,想要打倒秀才估计半拳都用不上。但是这名秀才明显也是一名修炼者,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周三在地球上第一次遇见的“同行”,周三自然想要多看一眼,而且周三在刚刚感受到威胁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用出了暗曾经在游戏中教过自己的那一套步法,只是后来却被自己改了不少。

    周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学过任何的武术招式,如果硬要算的话,那自己当初入警培训的时候倒是学过一些擒拿、格斗、警体拳什么的招式,只是那些招式早被自己随着吃喝拉撒

    给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周三自然不会放过。

    秀才一改刚刚迂回缓慢进攻的攻势,疯狂的冲向周三,拳脚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轰向了周三的身体。

    噼里啪啦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秀才的嘴角扯开一丝笑容,而周三却是招架的捉襟见肘。

    秀才停手,退后,嘴角一撇:“还想来?”

    “小意思。”周三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被攻击之后的疼痛感觉瞬间消失 ,随后周三冲向了秀才。

    “成全你。”秀才嘿嘿一声阴笑,随后再次疯狂的朝着周三冲了出去。

    这是这一次秀才脸上却没有了那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反而是被越来越浓郁的震惊代替。

    秀才疯狂的攻击落在周三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少,周三偶尔脚步微微晃动一下,却总能晃到自己的死角,然后拳头就会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虽然都被自己轻松的闪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三躲过自己的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攻击自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秀才趁着躲避攻击退后的瞬间,凝神扫过周三的脚下,周三的脚下是杂乱的步伐,晃的没有一点规律,但是这样的步伐却让秀才越来越感到惊心。

    “速战速决!”秀才脑海里迅速闪过念头,眼神中一丝狠辣的光芒闪过。

    体内火灵气迅速调动,很快双臂中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秀才轻轻的握了握手掌,嘴角一丝狠色。

    脚下快速移动,身体晃动间,秀才再次来到了周三的身后,左手四指并拢,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的插向了周三的左臂腋下,周三的身体似乎没有反应,秀才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自己的攻击一旦命中周三,那么周三的左臂将会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到时候他也只有任自己宰割的份。

    啪!

    突破感传来,随之而来得就是顿挫感,秀才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穿到了周三的腋下。

    抬头的瞬间,两排整齐的白牙正呲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满以为得逞的左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在手里,丝毫无法移动。

    秀才的脸上挂满了震惊,更多的是不相信。

    虽然震惊,但是秀才的手脚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无果之后,右手竖起,手臂中的火灵气迅速凝聚,化成掌刀,狠狠地切向了周三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的右手。

    秀才的目的是好的,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周三,一个怪物,一个变态。

    右手眼看就要切中周三的手腕,秀才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即使是周三受了重伤,自己这一次攻击也绝对不会收回。

    呼!

    秀才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眼前的周三飞快的旋转着。

    周三抓住秀才的手腕,看着秀才一瞬间惊诧的表情,嘴角撇了一下,随后右手中狂暴的力量瞬间爆发,本来还在酝酿后招的秀才直接被周三甩到了空中,旋转了几次之后,周三感觉力量已经足够,右手一转,已经把秀才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看着场中飞飞扬扬的尘土和重物坠地的巨响声,外围的人早已经被震惊的呆在了那里,浑然不觉尘土已经飞进了嘴里。

    这还是人吗?这是周围所有人的想法。

    秀才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中的惊诧已经一扫而光,如今这个时候,秀才自然已经猜到周三的情况,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之后,朝着周三点了点头。

    “我输了。”

    “嘿嘿,认输了,其实我还没过瘾呢。”周三朝着秀才嘿嘿一阵奸笑,随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过瘾的。”秀才说完话,转身走出了活动室。

    “以后不许打架啊!”周三在秀才身后高声招呼了一声。

    事后,周三自然受到了一阵吹捧,周三一脸小意思的表情,美滋滋的接受了这些赞美。

    还没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周三和值班的干警打了一声招呼,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后山

    周三盘膝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和秀才的战斗。

    秀才的实力周三看的清清楚楚,火灵气,凡境一重的实力。只是自己这个刚刚激活了灵气不久,明显还只是“试验品”阶段,凡境一重距离自己也是无比的遥远。为什么能够看穿秀才的实力,而且周三十分肯定,如果自己愿意,秀才在自己的面前根本撑不过一拳。

    周三仔细研究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头绪,索性放弃了研究。

    周三站直身体,眼睛瞪着远方,脑袋里回忆着与秀才切磋的过程,随着回忆的加深,周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与记忆中的战斗重合,脚下步伐看似混乱的移动,却总是能够轻松的避过秀才的攻击。

    周三意识里不断的演示着刚刚的步伐。

    呼!

    周三脚下一动,随着脚掌落地的瞬间,一拳朝着前方狂暴的轰出,意识里秀才的身影也彻底消散。

    周三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惬意的笑容。

    “这老货这套步法真是不赖呀。”周三看着身后的脚印和自己最后一次攻击的时候踩出来的半寸深的脚印。

    “老货,老货……”周三站在山顶招呼了两声。

    空间转换

    “啥事?”暗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里,头也不抬的问着。

    “你那步法叫什么?”

    “惊蝶步。”

    “我为什么能看出阶段超过我的人的等级?”周三继续问着。

    “你以为凡人炼体诀是什么?垃圾吗?”暗斜着眼睛看了周三一眼。

    “那我现在的状态算什么?”周三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不知道。”

    “那我怎么突破?”

    “不知道。”

    “我丹田里为什么会出现五个灵气球?”

    “不知道。”

    “凡人炼体诀不是很牛吗?”

    “是。”

    “那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周三一脸纯真的看着脸色逐渐铁青的暗。

    “滚!妈的,老子怎么会看中你这么一个懒货,你自己那脑袋是干什么的?就有吃饭的用处吗?”暗的怒吼声在空间中响起,随后周三直接狠狠地拍在了坚硬的山坡上,不偏不正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刚好顶着周三的要害上。

    啊!

    不似人声的惨叫回荡在山上。

    周三捂着自己的“宝贝”,姿势怪异的蹦跶着,嘴里一阵一阵的抽着冷气。

    “你大爷,不告诉就不告诉,非要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往老子要害上招呼,你他娘的是不是嫉妒?老货,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把这一下还回来……”山谷间回荡的全是周三的胡言乱语,还有偶尔响起的抽气声。

    回到宿舍,冲进洗手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结束了脑袋里对暗的诅咒。

    下午自然没有事情可做,周三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嘴里叼着香烟,闭着眼睛哼唧着自己“创作”的歌。

    嘟嘟嘟……

    警务通的声音响起,周三闭着眼睛摸过,摁了免提键。

    “歪?谁?有话快说。”周三嚣张的哼唧了一声。

    “小兔崽子,是老子。”监狱长的声音在警务通里传了出来。

    “我靠,怎么是你?哦哦哦……监狱长,啥事?”周三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以便告诫自己嘴巴不能比思想快。

    “你靠谁?妈的,反了你了。”

    “没没没,没说您,说舍友呢。”周三打着哈哈。

    “今天晚上下班之后来我办公室。”监狱长冷冰冰的说了一声之后挂断了警务通。

    “这下子玩大了……”周三感觉自己的后背嗖嗖的直冒冷风,大冷的天自己居然有点中暑的感觉。能力自己有,而且监狱长这样的普通人,自己站在那里让他打,他也得把自己打成腰间盘突出。但是周三毕竟还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坏人,总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现在周三正在满脑袋的转悠怎么给监狱长找个台阶,把他老人家安安稳稳的扶好站稳,让自己也少挨一点收拾。

    警务通嘟嘟嘟的响起,周三一把抓过,看着是自己定的闹钟,总算心里踏实了一些,但是却又瞬间提了起来,六点整,下班的时间。

    周三一路上都在低着头琢磨,直到人已经站到了监狱长办公室的门前的时候,也没有琢磨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

    办公室里响起有力而冰冷的声音。

    虽然是大冷的天气,但是周三还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脑门,好像那里真的有汗冒出来一样。

    办公室的门把手轻轻转动,周三的脑袋出现在门缝里。

    “我能吃了你?”监狱长皱着眉头看着周三,眼睛里满是鄙视。

    “不能,嘿嘿。”

    “不能还不快点滚进来,你是想冻死谁吗?”监狱长拍着桌子吼着。

    这货怎么这么爱拍桌子?周三眼光随着监狱长的手掌上下移动着。

    哎呦喂,这妞是谁?周三抬腿进屋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扫过监狱长办公室的另一侧,一头干练的短发,冰冷的表情,眼睛里冒着火一样的瞪着周三,眉眼间全是英气。

    “坐。”

    “嗯。”周三一屁股坐到监狱长对面的沙发上。

    十几分钟之后……

    周三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个姿势,酷酷的美女就那么瞪着自己,好像连眼睛都没有眨过。监狱长则是脑袋往沙发靠背上一扔,闭着眼睛在那里安静的闭目养神。

    咯吱、咯吱……

    周三轻轻的挪动着屁股,但是依然没有办法阻止衣服和沙发摩擦发出的声音。

    周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后背舒舒服服的扔进沙发的靠背里。

    靠!

第六十八章 拉着老子去祭炉

    再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已经偏西。脑袋有点疼,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下楼的时候,却是看见客厅里多了两个人。一个老黄,一个小白。

    “新年好呀。”我打着招呼走过去,随手拽出一支烟给老黄。随后又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随手扔给小白,道:“给,大哥给的压岁钱。”

    “啥时候来的?”也不等小白说谢谢,我便已经笑呵呵挨着老黄坐下。

    “老黄他们中午就来了,本来想去叫你们,老黄却是没让,说是你们年轻人觉多,让你们多睡一会。”老妈一边逗弄着青心结这个小兔崽子,一边说。

    “给我拜年来了?”我斜着眼睛看老黄。

    “我看看你死没死。”老黄撇着嘴说。马勒戈壁的,大过年的,居然看老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人话吗?我从朝着老黄比了一根笔直的中指。

    “有事找你。”老黄说,随后便是朝着旁边陪着老妈一起逗弄孩子的小白看了过去。

    “啥事?”

    “祭炉,开炉。”老黄说。

    祭炉,开炉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你找我干啥?我瞪着老黄看。

    “没有极阳之体的极阳之血,极阳之火,这炉祭不了,开不了。”老黄明显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

    草!你丫的说啥?极阳之体的极阳之血开不了炉,祭不了炉?合着你丫的大过年是要拉着老子去祭炉吗?老子又不是孙悟空,烧不死。你把老子扔炉子里去,老子都用不了喊一二三,就直接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不对,我一拍大腿,一把就把老黄的脖领子薅住了。

    “你丫的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等着老子呢?”

    “你爱祭不祭,又不是老子用的炉子。”

    嗯?听老黄的意思,好像这炉子是小白用的。不过,小白用的也不能拿我祭炉吧。妈的,我可是听说过这种事,电影里不是也经常演吗?古时候两军对垒,开仗之前,都会祭旗什么的,有用鸡血的,有用牛血的,当然了,也有变态的用人血的。我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种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呀。

    我手摇的像网络上流行的花手一样。

    老黄也不搭理我,只是朝着小白打了一个眼色。小白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手中黄光一闪,一个黄澄澄的炉子便是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这是炉子?马勒戈壁的,要是没有那个七扭八歪的盖子,我还以为这是锅呢。这他妈的也太丑了吧?我估计让青心结去弄,应该都比这弄的好看吧?合着小白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老黄就给小白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你丫的是不是骗我们呢?

    我看向小白,却是发现小白的表情非常认真。

    这个时候,众人都是鱼贯下楼,有揉脑袋的,有抱着胃的,瞬间,客厅之中就是歪歪斜斜的倒了一片人。

    不过众人刚刚坐下,却都是看到了小白手里的“炉子”,一个个的瞬间便是便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你看,你看,老黄,你丫的这是造了什么孽,你看看这群人,有一个觉得这是炉子的吗?

    “小白,这是你弄的?”小七先说话了,看看小白手里的炉子,又看看小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小白点头,没有了之前的一脸平静,小脸红红的。看来自己弄出这么丑的一个炉子,又是在自己的男朋友的面前拿出来,小白自己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还挺好看的,挺别致的。”草!小七,你丫的没一点立场,而且,你丫的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阿谀奉承了?麻痹的,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不过这炉子虽然丑,但是在我看到了这炉子之后,我总算也是放心了一些,起码不用砍了老子的脑袋放血了。因为那炉子此时就安静的坐在小白的手心里,不比一个核桃大多少。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简单的多了,放血就行了,等我放完了血,祭完了炉子,再让火灵烧一把火,就算是完事了。

    我手指放在嘴边,问老黄:“我用消消毒不?”

    “你丫的都放在嘴里了,还消个屁的毒,我用不用给你做个体检,给你查个血型,配个对呀?”

    草!我瞪老黄。话说,老子好像好几百年没体检过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血型了。

    咬破了手指放血,核桃大的炉子,瞬间便是被手指上放出来的血染了一个通红。只可惜,那血液在沾到了炉子之后,便被炉子吸收了进去。

    炉子已经通红,但是看老黄和小白却没有让我停止的意思,于是,我只能又是用力的挤着自己的手指。

    老黄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屈指一弹,一道婴儿嘴巴一样的口子便是出现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你大爷!老黄,大过年的,放血就不说了,你丫的居然割老子腕,草!

    只可惜,以我的身体素质,手腕上的伤口也是很快愈合,于是,只能再割开,再愈合。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次之后,老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烦躁,因为我明显看到这个货的目光正在我的脖子上转悠。我都快哭了,割腕就行了,割喉就算了吧?那可是颈外动脉,割断了不用三十秒,老子的血可就喷光了。

    于是,我一咬牙,一狠心,直接一掌就在自己的前臂上豁开一个接近尺长的口子。鲜血飚射而出,却是被老黄手指一引,便全都奔着小白手里的炉子砸了过去。

    这一次,炉子终于是有了变化。

    本来通红的炉子,却是冒出了金黄色的光芒。

    “那个……那个……还用继续放血不?”我问。

    “靠!忘了这事了,不用了,不用了。”老黄赶紧说。

    你大爷!这么一会的时间,我估计我最少已经放出去三四斤的血了,我都已经觉得有点迷糊了。妈的,灌血肠应该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我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下,涤魂功法发动,赶紧将伤口愈合。

    光芒越来越亮,片刻之后,整个房间之中都是一片金色的海洋,一个足有两米高的炉子已经出现在客厅中间,两人合抱粗细,黄白的颜色,看起来便是厚重。炉子有三条腿,中间有生火的地方,上边的盖子不大,但是却绝对不像之前那么粗糙。

    握草,这……这……这是之前小白手里的炉子?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炉子,一脸的惊讶,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了吧?

    “不用看了,就是那个,要是不弄成那么小,这么大的炉子,你觉得你那点血够用吗?”老黄扯着公鸭嗓子喊。

    妈的,的确是不够用,我估计把我火化了没准够用。

    总之呢,这炉子现在看起来,却是牛逼的多了,起码是一个炉子了。

    “好了,这祭炉就算是完事了。”老黄拍拍手喊。

    显然,接下来就得是开炉的事了。经过老黄的讲述,我终于明白,这开炉其实和厨师开锅也是差不多,反正都是烧一把火就完事。

    只可惜,这个时候,小白却是说话了:“大哥,咱们这边有没有空的房子?”小白问的是房子,却不是房间。

    “老妈家的房子空着呢。”我说。随后又是追问了一句:“你要干啥?”

    “开炉之前,需要温养一下这丹炉。”

    “那你在这里温养不就行了?”我看向小白。

    “我劝你还是不要让白丫头在这里温养这炉子。”老黄说,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心有余悸的表情。握草!能让大神露出这个表情,怕是小白说的这温养,应该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温养。

    “去我那吧。”老妈扬手,把老房子的钥匙给我丢了过来。

    于是,小白带着老妈的钥匙,去老房子了,并且特意叮嘱我们,要在这里等她七天。

    事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但是还没有知道清楚的时候,是最让人难受的了,这就像是说话,喊了一声别人的名字,然后沉吟了片刻,来上一句还是算了,我他妈的掐死他的心都有。

    而现在就是这样。

    小白走了,众人虽然都是一脸的平静,但是那偶尔朝着小白离开的方向飘过去的眼神,还是将众人出卖了一个彻彻底底。

    “我劝你们不要去。”老黄说。

    我觉得,老黄这个王八蛋就是故意在给我们挖坑。马勒戈壁的,老子一个内蒙古的汉子,这就相当于你跟我说喝不了就算了,老子要是不干了,自己这面子还往哪放。

    “小七,想去看看不?”我觉得还是拉着小七比较妥当,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他这个男朋友出面,应该还是好结局一点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玩意要怎么温养,一旦是近距离的培养感情呢?那我们冒冒失失的冲过去,岂不是尴尬。

    小七摇头,眼睛却是瞟向了小白离开的方向。靠!典型的口是心非。

    “到底去不去?”我看着小七,意思很明显,我问你最后一遍。

    “就看一眼,好不好?”小七说。

    “好。”

    于是,众人整齐起身,除了老黄,还有看孩子的老爸老妈,我们几人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于是,片刻之后,我们整整齐齐的趴在马桶上吐,一时间,屋子里的马桶瞬间便是变的有些少了。

    小白说的是对的,我们应该在这里等。别说是七天,就是七年都行。

    所以我浑身无力的薅着老黄的脖领子:“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让你们去。”老黄耸耸肩膀,拍掉了我的手。

    其实,小白所谓的温养,也是“正常”的温养。比如养酒,一般人除了将酒封好存起来,还会在酒里加一些其他的东西,而小白的做法也会差不多。只是她放的东西有一点多,有一点剧烈,有一点疯狂而已。

    见过成千上万条蛇满屋子乱爬吗?没见

    过吧?一条蛇在那里爬,是恐怖,十条蛇再那里爬是恶心,成千上万条花花绿绿的毒蛇在那里爬,就是又恶心,又恐怖了。

    于是,我瞬间便是决定了一件事:卖掉老妈的房子,给钱就卖。

    七天时间,一晃就过。

    这一天,小白早早的便是回来。于是,我们在看到小白的时候,又是开始一阵阵的恶心,并且有点脖颈子后发凉。

    看到我们的情况,小白自然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促狭的一笑,便不再说话了。等到我们控制好了情绪之后,小白伸手一招,那两米多高的大炉子便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开炉就简单的多了,把火灵叫出来,然后狠狠的一顿烧,顺便炼上一副丹药,就算是收工。其中倒是也有点尴尬的事情,那便是别墅里的消防系统报警了,众人被喷了一个满头满脸。所幸火灵的极阳之火足够猛,即便是水喷的稀里哗啦,却也没有影响到这开炉半分。

    几颗圆滚滚芳香扑鼻的丹药落在小白的手里,小白笑嘻嘻的宣布:开炉仪式结束。

    “这是啥药?”我看着小白手里的丹药,很好看,味道也很香。

    “我劝你不要吃。”老黄又插嘴。

    你大爷,老子这次要是吃,老子是你孙子。

    “一日丧命散。”小白说。

    啥?啥啥啥啥啥?一日丧命散?那是不是还有含笑半步癫?就是不知道那含笑半步癫是不是不走路,不笑就没事。

    看见我的表情,小白笑嘻嘻的解释了一下:“其实这一日丧命散就是泻药而已,不过如果是普通人吃了的话,一天下来,真的能够拉出去半条命。”

    “这是不是有点……”我上下的比划了一下。

    “这炉子只是一品丹炉,能够炼出这样的药,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最高多少品?”

    “九品,不过还有一个分类,九品以上便是统统称为绝品。”小白说。

    “绝品有几个?”

    “没有。”

    “太上老君那个炉子是几品?”我问。

    “九品。”

    “你这个是不是能进化?”

    “能。”

    “进化到九品需要多少时间?”

    “要是炼天材地宝的话,应该不会太慢。毕竟这炉子的底子好,又有神血祭炉,又是极阳之火开炉。”小白朝着我挑了一下眉毛,话里有话的说。

    妈的,还好,老子的血没有白流。

    老黄起身,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走了,这里没啥事了。”

    我见到小白也是起身,便是赶紧问了一句:“小白,你也走啊?”

    小白点点头,又是一脸娇羞的偷偷看了小七一眼,随后道:“黄爷爷那里有很多药材,我想要尽快提升这丹炉的品质,黄爷爷那里是最好的选择了。”

    众人也是默默点头,没办法,老黄这个货有东西,所以小白也是只能如此的选择,只可惜却是苦了小七,正是火力旺盛的青年,却只能独守空房,简直太残忍了。

    “哎,你等我一下。”我喊住要出门的老黄和小白,随后灵识已经迅速的冲回了灵台。

    “涤魂!涤魂!”我扯着嗓子喊。

    “啥事?”涤魂一脸的郁闷,好像是我打扰了他的好事。不过看这个货裤裆的形状,麻痹的,丫绝对没干好事,又看片呢。

    “有天材地宝没?啥都行。”我说。

    “你要那玩意干啥?你要了也没用,而且会有害处,你最好还是踏踏实实的修炼,别想那歪门邪道的事情。”涤魂斜着眼睛看着,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些问题。

    “滚你大爷!”我骂了一句,接着说:“小白的炉子弄出来了,炼一些天材地宝的话,能成长的快一些。”

    “那你不能找我要,你应该去找树灵要。”涤魂说。

    草!忘了这事了,一直都是把树灵当成树,却是忘了这么货本来的身份,丫可不就是天材地宝来着。

    于是,片刻之后,手的手掌上放着一捆树杈子,干干巴巴的毫无生气。但是在老黄和小白看到那干干巴巴的树杈子的时候,却是两眼放光,我估计,小白看见小七的时候,也就是这样了。

    “老黄,你们再呆一天,这些东西都给你。”我挑着眉毛看老黄。

    “好。”老黄回答的十分干脆,随后直接就是一把将那一堆干干巴巴的树杈子抢了过去。其实老黄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那他妈的可是七劫树的树杈子,虽然树灵给我的时候,就像是在递给我一捆柴火一样,但是这在这些人的眼里可是就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了。

    于是,老黄和小白留下,多呆了一天。而且,第二天走的时候,小白的纳戒之中还放着一个瓶子,瓶子不大,拇指大小,里边装着大半瓶的鲜红血液。没错,我的。

    在想到了七劫树的时候,我便是想到了我自己,九转还魂丹之中,七劫树也不过是一种的一味而已,所以说,真正的天材地宝,其实是我,我就是一个移动的大药材。

    吃过了晚饭,小七和小白便溜溜达达的出去了。我看着二人消失在夕阳中的身影,暗暗的挥了挥拳头,在背后为小七鼓劲加油。

    马勒戈壁的,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丫居然一个人跑回来了。

    “你回来干啥来了?”我瞪小七。

    “睡觉啊。”我和老黄把脑门子拍的啪啪作响。

    “小白呢?”

    “回去睡觉了啊。”小七说。我和老黄想掐死他。

    第二天,老黄、小白离开。日子便是再如往常。

    只可惜,这种优哉游哉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一则新闻便是瞬间将我们震惊在了当地。新闻的内容倒是很普通,只是一家被盗而已,据记者说,现场看起来像是盗窃,只是奇怪的是房门却不是撬开的,而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切断的,切口光滑整齐,却也不像是普通的切割机切的,具体情况公安已经介入了调查,只可惜却是联系不到房主。新闻到这里便是结束,我们众人却是一脸震惊。因为那所谓的被盗的房子,居然是老妈的老房子。因为要照看孩子,所以老爸和老妈现在已经搬到了这里,老房子也只是偶尔的回去看看。

    马勒戈壁的,偷东西偷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这是疯了吗?我找老妈要了钥匙,抬腿就往外冲,却是被青衣拉住了身形。

    “我和你去,有点不对劲。”青衣说。

    片刻之后,我和青衣已经回到了老房子,家里的东西整齐依旧,房间之中虽然多了一些脚印,但是看起来却并不杂乱。几名公安干警正在屋子里安静的勘察着现场。

    在出示了证件,说明了自己便是这房主的儿子之后,公安干警也是痛快的把我们放了进去。随后便是一通的确认程序,最终在确认任何东西都没有丢失之后,公安干警便是决定收队,并且再次确认了两遍我不报案的要求,便是一脸怪异的离开。

    其实在进屋之前,我和青衣便已经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也绝对相信,家里不会少一点东西。

    原因很简单,便是那进门的方式。门锁被整齐的切断。要知道,那可都是防盗门的门锁,都是纯钢的。

    找了换门锁的师傅,换了门锁之后,我和青衣已经折身返回。

    老爸和老妈其实也猜到了一些,毕竟二人现在也已经达到了灵境九重,对于这些怪异的事,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老妈问。

    “应该是魂族。”青衣说。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但是境界不高,应该不会超过魂境。”

    “你们要查一查吗?”这一次,老妈却是问的我。

    “嗯。”我点头,轻声嗯了一声。自从越南一战之后,魂族便是彻底的销声匿迹,我们几经寻找,也是毫无踪迹,却没想到,他们如今居然找上门来,而且看样子还是来着不善,应该就是奔着我的脑袋去的。

    “小心点。”老妈说。我再次点头。

    ————

    第二天,我直接便是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号很陌生,却是我和青衣在老房子找到的。

    电话接通,只是说了一个地点,便挂掉了。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空号。

    地点是我们这里一处偏僻的旅店,在绕城快速路的边上,平日里都是给那些开大车的师傅们休息用的。刚刚走近旅店,便是感觉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平常人虽然感知不到,但是我们这些修炼者,却是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这旅店里的人,怕是已经没了。

    果然,刚刚站定,那旅店的门便是吱呀一声打开,一名一身黑袍的青年便是从旅店之中跨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房间里有四个人,算上开门的,也不过是五个人,而且这五个人明显不是切开门锁的那五个人,因为这五个人却全部都是普通人。

    “你们想怎么样?”我看着那一脸横肉,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的壮汉。

    “找你谈一笔生意。”壮汉说。

    不得不说,魂族的人的确有些下三滥。他们似乎是猜到了我们不会对普通人下手,所以弄出来这么几个普通人放在了这里。只是他们却是想错了一件事,想错了我的为人和底线。

    所以,在壮汉说完找我谈生意之后,房间中的五个人便已经全部都趴在了地上。

    “你旅店原本的人已经死了,你们应该不知道吗?”我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的弹着壮汉的脑门。之前瞬间放倒了他们五人,壮汉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如今再听我说的话,那裤裆一紧,便是一股臊气冒了出来。

    “说吧,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汉子的脑袋已经被弹出了好几个包。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个人,给了我们一笔钱,然后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汉子哆哆嗦嗦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疼的。

    “等我们?”我皱着眉头

    重复了一句,随后接着道:“等我们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等你们。”汉子说。

    我和青衣转身便走,也顾不上惊世骇俗了,身形展开,身形拉出一串残影狂冲而去。

    赶回家的时候,家里一切正常。我和青衣的眼中再现惊诧。我攥着拳头,狠狠的骂了一句。原本以为是调虎离山,却没想到,这些魂族居然来了这么一手打草惊蛇。显然,我们现在已经彻底的暴露。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拨通了一个电话。

    “任意先生,有什么事吗?”接电话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能够听出电话那边的男人应该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想让你们隐门帮忙查一些事情,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我说的很直接。

    “查什么?”

    “我家附近的魂族。”我说。

    电话那端是片刻的安静,沉默的一会之后,男人的声音响起:“明天早上,给你消息。”

    一夜无话,倒也太平。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门铃已经被按响。

    还是那个在海边的时候遇见的男人,一脸温暖笑容的看着我,随后又是递给了我一个档案袋。

    “我需要付出什么?”我问。

    “任意先生什么也不需要付出。”男人说完,转身便走。

    其实,我最不想找的便是隐门,青衣也是赞同我的做法。只可惜,这些事情,我却只能找隐门,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获得消息的手段,尤其是这种突发的情况。隐门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隐门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牛皮纸袋里还是一张单薄的a4纸,纸上写着七八个地址。这些地址分布在我们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有酒店,有廉租房,有住宅,甚至还有一处是一处破败的厂房。

    “青衣,你留下,小七和我去。”我朝着青衣看去。

    青衣没有反对,轻轻点点头。随便选了一个地址,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地址而去。地址是一处酒店,公共场所。但是如果是魂族,我不介意在公共场所里宰了他。

    其实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修炼界,基本都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祸不及家人。但是魂族如今这做法,显然便是通过我的家人在制约我,所以,如今这形式铺开,便是将结局瞬间推倒了你死我活之上。

    出租车咯吱一声停在了酒店门口,结了车费下车,我和小七已经直奔那地址上的房间而去。

    人去楼空,房屋之中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使用的痕迹,只是那凳子上,却是依然有一点温度。

    第二处,依然扑空。

    第三处,第四处,第五处,整整八处,皆是扑空。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便只是等,等魂族动手。而这一等,便是三天。

    第四天凌晨三点,一股冰冷杀机陡然出现,随之便又是七股杀机依次浮现,不做半点的掩饰。

    天台之上,青衣双眼缓缓睁开,目光朝着周围看去,一脸平静。

    八人也不说话,身形一晃,便是冲了过来。依旧是兜帽罩头,手抄着在长袖之中。

    片刻之后,八人齐齐身死道消,却是有两人眼见要被擒,却是直接自爆了魂魄,端的是狠辣无比。只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却不是魂族之人,而且境界也不过都是魂境九重的人。

    我和青衣几人对视一样,皆是看到了众人眼中的疑惑。

    “还会再来的。”片刻之后,青衣抿嘴一笑。

    又是三天,又是八人,只是这一次却是命境一重的八人。依旧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我们依然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这些人“清白”的令人发指,无论是从功法上,还是从兵器上,都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而且,鲜血赤红,显然也不是魂族之人。

    于是,转眼便又是三天,又是八人,命境三重,一样的结局。

    第二天,也就是凌晨,再次出现了八道身影,身影出现的瞬间,我便是确定了一件事,这些人,才是魂族之人。没有任何的理由,便是简简单单的直觉。

    八人缓缓走来,不远处站定。一人兜帽摘下,面孔虚幻如星空。不认识,既不是之前在越南那边跑掉的老、胡,也不是在地府之中见过的任何人。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我看向八人,嘴角微微的撇了一下。八人依然是命境三重的境界,与我们一样。

    “大家还不都是一样。”那魂族之人也是微微一笑,随后便不再多话,一步踏出,身形已经冲至半空。空中微微一顿,这人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一下,便是身形一折,冲了下去。其余七人见到此人动作,也是整整齐齐身形一晃冲出,同样是身形空中一顿,并指点在身上,随后合身扑下。

    魂族之人很少用武器,他们用的更多的是法器,不是那种单纯的刀枪剑戟的十八般兵器,而且,即便是法器,他们用的也是不多。

    八人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实话实说,我觉得他们有点托大。但是我却也明白一件事,这绝对不是魂族的性格,他们绝对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如果他们是那样冒失的性格,那么便不会有之前的多次试探。所以,他们一定有着什么依仗,只是我们却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查清楚这八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底牌。

    朝着青衣微微点头,身形一晃,我已经迎着八人狂冲而去。

    半空之中,拧身,叠腰,拳定天下已经迎着那当先一人狂轰而出。

    当先之人咧嘴一笑,也是一拳轰上,两只拳头撞在一起,虽然没有绚烂的光影特效,也没有那轰天巨响,但是两股狂暴的力量却是在我们彼此双方的身体之中蛮牛一样的乱窜。

    身形倒飞而回,落在青衣身边,我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身边的青衣也是一样,似乎也在考虑这什么事情,目光不断的在八人的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而这是,其余七人已经冲至,依旧是毫无花哨的挥拳便砸,众人功法也是瞬间迎了上去。下一刻,众人再次泾渭分明的对立而战。

    这些人的力量有点怪,不单单是大,而且很诡异,那力量好像是会牵扯到魂魄一样,虽然是作用在身体之上,却是好像攻击的是魂魄,一拳下来,疼的我也是呲牙咧嘴。

    “再试一次。”青衣说。

    我点头,于是,身形再起,依旧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出。魂族之中也是跃起一人,依旧是一拳轰来。身形再次倒飞而回,情节一模一样。

    “八门!”青衣惊呼一声,却是马上又是一声惊呼:“不要让他们联系在一起。”

    嘿嘿……嘿嘿……冰冷、沙哑,如同砂纸在相互摩擦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响起,那当先之人抬头看向我们,嘴角抬起一抹残酷笑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八门,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但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特别是用神所临之门,以及值使门即值班的门,与所测人间事物关系很大。八门遁甲在中国被称为奇门遁甲,它的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历朝历代的学者不断完善。

    不过着所谓的什么八门,我却是根本不懂。但是从青衣的表情上却是不难看出,这八门显然是一种比较“恶心”的东西。

    八人再次冲上,这一次却是八人联手攻了过来。是真正的联手,每个人都是一只手伸出,与另一人手掌相抵。所以,这八人便是单手对敌。

    “小心。”青衣低喝一声。

    众人身边刀剑齐出,我脚下雷光一闪,身形已经冲出。

    拳定天下再次发动,全身力量狂涌,一瞬间,我手臂之上的衣服都是瞬间炸开,肌肉、血管如同虬龙一样盘根错节。

    狂暴的力量冲击之下,一丝丝尖锐的疼痛也是在手臂之上升起,我嘴角却是轻轻咧开一抹笑容,这种力量冲击的感觉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受过了。

    挥拳轰上,一人单手伸出。拳掌相接,啪的一声轻响,魂族之人手臂上的衣衫尽碎,一直延伸到肩膀才堪堪停下。我自然也是受到魂族之人的攻击,直接作用在魂魄之上的疼痛瞬间便是让我的眉头微皱,太他妈的疼了。

    只是更恶心的事情却是在后边,当我想要抽回拳头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拳头如同在魂族之人的手掌之中生了根一样,用力的拉了一下,却是纹丝不动。

    而这个时候,另一只手掌却是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朝着我当胸按来。

    草!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却也是只能无奈的将另一只拳头伸出,于是,我的另一只拳头也是被抓在了手里。然后……然后我的胸脯子便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脚,没办法,我只有两只脚,丫却是有四只脚。胸膛疼痛如同火烧,保守估计肋骨肯定是断了几根。不过这两脚挨下来,我却是也换来了自由,双手终于是脱离了那两名魂族之人的掌控。

    我揉着胸脯落地,魂族之人一脸邪笑的看着我,目光之中有着一丝戏谑,就像是猫在看着老鼠一样。

    “这八门是联系在一起,有着力量的加持,他们的力量会比平日里大上许多,要当心。”青衣急促的说着。

    “靠!你丫的怎么不早说。”我狠狠的吐槽了一句,身形一晃便是再度冲上。

    阳关三叠——崩劲!心中一声爆喝,拳头轰出, 却是没有再接触那两人的手掌。

    二人嘴角再次一抹,邪邪一笑,却也是手掌轻轻推出,看似无力,但是我却眼中一抹惊诧爆闪,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那一抹崩劲如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六十九章 一死而已

    一道崩劲无功而返,不过好在这一次毕竟还是离这那两人稍远一些,所以倒是没有被抓住再狠狠的踹上两脚。只是因为那力量陡然消失不见,无处宣泄之下,却是将我自己憋的胸中隐隐一闷,差一点就是把自己玩成了内伤。

    说实话,我现在的表情非常难看,就像是吃完了一碗面,突然发现碗底躺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蟑螂一样。

    见到我再次倒翻而回,那魂族二人却也是没有继续进攻,反倒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其中一人更是仰天大笑,笑声疯狂、尖厉。麻痹的,王八蛋上辈子怕不是一只猫头鹰吧?

    听见笑声,众人的攻击也是纷纷停下,只是一脸戒备的互相看着对方。

    “我本以为能够斩杀了我魂族的人,会是什么绝世的天才妖孽之流,却没想到,不过如此。哥哥,枉你活了百年,却还是一个废物。”握草,这货挺狠呀,这他妈的不单单是嘲笑了一下我,还把自己的哥哥喷了一顿,狠人,绝对的狠人。尤其是敢真心实意的骂自己人的人,在我心里,那就是狠人。

    “哎哎哎,你哥谁呀?”我出声,喊住这个一脸疯狂之色的魂族。

    “地府,离海,黄一。”魂族之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握草!尼玛,你们老黄家到底有多少人?魂族之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黄一,不过地府离海一战之后,那黄一到黄四便是身死道消,我本来还以为这老黄家哥四个一死,便是被灭了满门,却没想到,这人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号。

    不过转念一想,我却又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人间灵气充裕,相较于地府来说,浓郁又何止千百倍,你哥在地府都修炼到神境了,你丫的在人间怎么就一个命境三重的德性?而且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扯着嗓子骂自己神境的哥哥是个废物,你丫的是不是晚上喝水喝多了,尿憋的梦游了?

    只可惜,这些疑问虽然在心里不断的徘徊,但是那魂族之人却是没有为我解释的义务,简短的两句话说完之后,便是一步踏出,衣衫猎猎之间便欲再上。

    “等等,等等,让我捋捋。”我挥着双手,高声喊道。

    果然,在听见我的声音之后,那本来又要冲上的魂族也是停下了脚步。果然,大多数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尤其是在这种能够压制别人一头的时候,更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有如神祗一样的感觉。

    傻逼!却没有想到,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之后,灵识却是屁股着火一样冲回了灵台。麻痹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明显被压了一头,这些王八蛋功法怪异,青衣虽然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也是没有一个正确的解决办法,这么耗下去,我们最终也只会是一个被活活拖死的下场。

    冲回灵台的瞬间,便是看到四人正在抱着肩膀笑眯眯的看着我。看那架势,明显就是在等着我。

    草!我怒从心头起。他妈的,你们就在这里看热闹,也不知道棒棒我?以前涤魂没事就扯着公鸭嗓子在我的灵台之中乱叫,现在老子有事,大难临头了,你们居然这么好整以暇的在这里看热闹,是人吗?嗯,也对,妈的,这四个根本不是人,就是四个兽,而且还是四只死鬼。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却也是没有时间和他们扯淡,直接冲过去,开门见山:“咋整?”

    涤魂看了我一眼,随后微微一笑,一脸的胸有成竹,嘴角一咧,却是只说了两个字:好办。然后……然后……然后我他妈的就被踹出了灵台。

    麻痹的,好办是啥意思?我心里的吐槽刚刚升起,却是突然觉得自己的灵台一阵的刺痛,随后便是眼前的光芒明灭一闪,再清晰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眼中却是多了四个人。

    的确是四个人,涤魂四人,四圣兽。一瞬间,我居然拥有了四人的视角,也就是说,我现在好像是有了五双眼睛一样。

    而且,那种感觉却绝对不是新奇,而是无比的难受。一瞬间,我便是一阵的恶心。努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之后,我终于是将心里的那种恶心的感觉慢慢的压制了下去,但是下一刻,更要命的事情却是接踵而来。

    身形一步踏出,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在我的眼里,却是分明看见五个自己一步踏出。灵识剧痛,如同被蛮牛挂在角尖疯狂的撕扯一样。

    算上我自己的一份感觉,这个时候,我一共接收到五分来自于“自己”的清晰感觉。草!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他妈的也就是因为自己是主角, 不然的话,这么折腾,早就他妈的精神分裂了。

    记得曾经看过一些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的胡乱记录,其中还有一些好笑的描述,比如那两个小孩在自己的脑中打架的描述,又或者是一直有另外一个人在脑袋里和自己说话云云。而我现在想说的是,你们那些都太小儿科了,老子脑袋里四个小孩打架。

    事情就这么诡异的发生着,我眼中的五个视角杂乱的如同冬日里挂在树丫上的鸟巢一样。

    “注意看。”这个时候,涤魂的声音却是在灵台之中响起,空荡荡的灵台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影,涤魂的声音一响,顿时便是如同闹鬼了一样。

    我看你大爷!别说是看了, 就是涤魂这三个字一响起,我都感觉自己的灵识一阵的疯狂激荡,那种恶心的感觉便是再次涌起,别说是注意看了,老子现在能够依旧睁着眼,我都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牛逼了。

    涤魂一句话说话,便不再做声,想来也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睁眼的状态,努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努力记忆着一切发生的事情。我始终在努力,可惜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却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我看见我自己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脸轻佻的朝着对面勾了勾,而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更像是碎山的脸。

    上位者,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便是下位者的挑衅,这几乎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而现在,那所谓的老黄家的弟弟,便是上位者,我在他的眼中自然便是下位者,所以在我伸出手指的瞬间,这弟弟便是瞬间一脸暴怒,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之间便是朝着我狂冲而来。

    身形接近,我却是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众人疑惑,看着我的眼神之中也是带着疑问,但是众人却没有选择出手拦截,因为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虚幻,但是却十分的真实,他们感觉我一定能够应对面前的一切。

    一掌当胸印来,毫无花哨,掌风咧咧,杀气腾腾。即便是灵识被拉扯的“七零八落”,但是我却依然清晰的看到了来人眼中那一抹浓重的犹如实质的凛冽杀机。

    再进一寸,那虚幻如星空的手掌便会印在我的胸膛之上。但是这最后的一寸,却是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我和魂族之间。

    滚!一声爆吼在“我”的口中爆喝而出。声如雷震,一瞬间身体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撕扯的嘶嘶作响,翻滚之间,牵扯的那魂族二人也是倒飞而出。

    淡蓝色的鲜血在魂族二人的七窍之中飚射而出,像是被挤爆的水管。这一幕的变化,瞬间便是将所有人震慑在了当场,无论是魂族的八人,还是我们,都是一脸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其中还包括我自己。

    那一声爆吼,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刻我的变化。灵识在朱雀的控制下,如同蛮龙一样狂涌而出,嘴巴开合的瞬间,却是煅体和碎山在操控。而我则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魂族二人踉跄落地,脚步虚浮如同醉汉,我似乎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从那自称为黄家的弟弟口中响起,随后魂族之人便是身形一晃,便扬长而去。我伸手,拦住欲操着短剑追出去的小七,缓缓的摇了摇头。

    随后,一片的黑暗便是开始慢慢的将我吞噬,最后一道光亮消失之前,我听见一个声音从我的嘴里传出:“这身板,弱爆了。”

    你大爷!你丫的才弱呢,你们全家都弱,弱鸡!我灵识疯狂的嘶吼着,却是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随后连我的灵识也是一起沉寂了下去。

    再醒来已经是七天之后,我醒来之后依旧感觉到脑袋在隐隐作痛,那种恍惚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麻痹的,老子不会是被玩死了吧?现在是不是灵魂体的状态?正在望乡台上看着这些人给我烧头七呢?

    还好,我身子底下是柔软的床垫,不是望乡台上那坚硬的紫黑色岩石。

    抬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里边好像是装了满满的水,晃动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正在随着那水波荡漾,轻轻的拍击着自己的颅骨,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疼痛。

    妈的,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但是因为这一声骂,却又是牵扯的自己的灵识一阵的疼痛。可惜,人活着,自然便是要有思想活动,即便是疼的呲牙咧嘴,只要不昏迷,便是要继续下去。

    众人都在,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苦笑一下,也不再搭理众人,灵识艰难的爬回了灵台之中。

    四个人都在,树灵也在,正在打麻将。我就纳闷了,树灵这个秃子是怎么能够坦然的接受四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扣着自己的身体做成的麻将,屁股底下坐着自己的身体做成的椅子,拍着自己的身体做成的桌子,稀里哗啦的甩着自己的身子做成的筹码,而无动于衷,甚至一脸平静的。这心态,太强悍了。反正别人要是拿我的骨灰烧成一支骨瓷的瓷器,我是接受不了。

    当然了,我这种跳脱的性格,对于这种问题,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我便就这个问题与树灵展开了深入的探讨。具体情况如下:

    我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最终以“这事你能忍结尾”?

    当时的树灵微微一笑,伸出两只手,在自己秃脑壳上画圈圈。你别整那没用的,你聪明的一休啊?有事说事。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七劫树取三界之精气,自是要反哺三界,区区的一点身外之物而已。”树灵微笑的看着我,一脸禅机。

    “取之于民?你喝他们四个的洗澡水了?”

    谈话就此结束,我被树灵一指便是弹出了灵台。

    关于这件事,涤魂长叹总结:佛祖慈悲,亦有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也有法相天地。没事你招惹他干啥,不整你整谁?

    “我他妈的不是七劫主吗?”我哭丧着脸,看着涤魂。

    “你太弱了。”涤魂说。

    麻痹,你才弱,你们全家都弱。我瞪涤魂,于是,我又被轰出了灵台。

    我仰天悲呼,声如杜鹃泣血,那是老子的灵台,老子的地盘,凭啥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自己却不能随便出入?咋的?老子核酸检测阳性了?草!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现在眼前发生的事情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我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躺在七劫树下,看着四个人在那里打麻将,一个人在旁边看热闹。其实躺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用涤魂的话说,我躺在这里,才能够更好的用七劫树的灵气滋养我的灵识。

    其实之前那一战,涤魂四人的目的一共有两个,一个自然是退敌,另一个则是检验“我的成色”。只可惜,检验结果非常惨烈,虽然两个目的全部达到了。在我终于是突破到了命境之后,其实涤魂他们四人便可以依附我的身体进行一些活动,比如之前的借身现世。不过在我看来,涤魂说的简直是太委婉了,我认为,他们的这种行为就是最让人所唾弃的夺舍,或者是借尸还魂。而且手段极其恶劣,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强行的占有了我。不对,应该是占用了。好像也不太对,反正我就是被他们四个给上了。

    这绝对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而且不堪入目。日后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写一本书,将我的这一段惨痛经历公诸于众,书的名字就叫“我不登天番外篇之我和四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而在检验了我的成色之后,四人居然给出了一个极其统一的答案:菜!太菜!不可救药的那种菜!当时我看着四人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灵台的话,他们四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舍我而去,在无情的占有了我之后,又是事了拂衣去,下炕认识鞋。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当然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最终没有扛住的还是我。所以,针对我的情况,四人在经过严肃认真的商议之后,为我制定了非常详细的训练计划,最终这份详细的训练计划被归纳总结为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

    可惜,我咧着嘴念了半天,也是没有读对这六个字。于是,我怒从心头起:“哎,这玩意哪来的?”

    麻痹的,等老子统一了三界之后,第一件事就废除了生僻字,一定要做到人人会写字,人人会读书。

    “这是观世音菩萨的六字大明咒,具体……”

    “观世音菩萨?佛教的?”我斜着眼睛看着涤魂。

    “嗯。怎么了?”涤魂一脸疑惑。

    “麻痹,老子不信那玩意,老子这一生都是一名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

    最终,经过我的努力抗争,最终六字真言改成了:干点刺激的事。通俗易懂的多了。至于到底是要去干什么,那我就随意了,用涤魂的话说就是:越刺激越好,最好是能一下整心梗的那种。

    那他妈的你拿着除颤仪给我一下子不就行了?直接电出来一个神境高手。全书完,多牛逼。

    于是,我市悄然之间便是掀起了一股暗潮,此暗潮具体表现为一群社会懒散、颓废富二代突然在我市崭露头角,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则是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疯狂。

    当然了,这些都是那些花边的媒体弄出来的噱头而已,为的不过是博众人的眼球,然后自己赚上一点点击量,具体的内容却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么荒诞。我的刺激之旅是从偷看绾灵心洗澡开始的。

    那一日,我养好了身体,神清气爽,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之中,嘴里咬着烟头,正在认真的思考着我的刺激之旅的开端。

    要知道,这刺激之旅,其实就像是小说的开头一样,前三章要是写的啥也不是,那么接下来就很难有读者继续看了。看着像是两个小孩在那里打架一样,那是没有任何的读者会喜欢的,起码你也得是两个成人打架呀,而且最好还是那种光溜溜的打架,要是两个同性的话,那就更精彩了,毕竟现在好像还挺流行那玩意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那超强的感知能力一不小心便是捕捉到了绾灵心披着浴巾走向浴室的一幕。而我瞬间便是确定了一件事:这玩意绝对刺激。

    于是,绾灵心冰蓝色的长剑整整的追了我一天,最终在我的屁股上扎下了两个耻辱的印记之后,才堪堪收回。而经此一役,我便是彻底的踏上了一条寻找刺激的不归路。一时间,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各种刺激场所纷纷笑逐颜开。

    只可惜,开心却总是不能长久,平淡才是常态。

    鬼屋最终无法满足我的需求,被迫新增娱乐项目,鬼屋加密室逃脱。可惜玩了两天之后,那些鬼看着我的感觉反倒是像见到了鬼一样,随后的一天之中,所有扮鬼的员工纷纷递交了辞呈,原因出奇的一致:毫无职业认同感。

    鬼屋和密室逃脱都无法满足我的要求,于是我将目光放到了一些游乐场所之中。以前有幸去过几次,每次进去的瞬间便是听见一片的惨叫之声。五天之后,我们这个小地方的所有娱乐场所的售票处的人员手里都有一张的照片,而在他们看见了我之后,几乎都是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一件事:给我一把同行的优惠券,告诉我们他们那里开设了什么什么刺激的项目。前前后后的玩了七八天的时间,我不单单赚回了之前五天所有的花销,还带回了无数的游乐场物资。其中有拖鞋数双,免费的泳衣数件,泳镜一堆。

    最终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其他的方向。毕竟到了任何一个游乐场之后,都能够在售票厅里看见自己的照片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好。地面上不行,那么我自然而然便是将目光转向了高空。

    蹦极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只可惜,我们这个地方只有一处蹦极的场所,而且也不算太高,只有百米不到的高度。玩了两天之后,在我提出了可不可以把绳换的尽量细一点的要求之后,我被蹦极的管理员拉入了黑名单。

    总之,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几乎横扫了我们这个地方的所有刺激场所,并且顺利的在各个刺激场所之中登上了黑名单的榜首。而随后的一个月,我们这个地方的娱乐场所瞬间低迷,原因不够刺激,员工也是因为获得不了职业认同感而纷纷离职。

    而之后我的一段时间,我也是不断的进行着尝试。如霸王餐,如敲寡妇门等等,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觉得恶心,我都想挑战一下抗日神剧里的徒手抓子弹了。

    一晃两个月过去,我的灵识没有得到太大的增强,反倒是境界就这么玩着玩着便是突破到了命境二重。这一变化,让众人也是一阵的咬牙切齿。看着众人那探寻的眼神,我瞬间就是毛骨悚然,妈的,怎么感觉像是在被专家看着呢?他们不会拿刀子把我的天灵盖撬开吧?

    众人咬牙切齿的嫉妒,我却是心里苦闷异常。因为涤魂的一句话:“如果你再这样的突破下去,必定一身修为尽毁。”

    说实话,当时听见涤魂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瞬间便是一身的冷汗。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都是一样。没有的时候,那便没有了,也不会去计较什么。而一旦要是有了,便再也不想没有,恨不得狠狠的攥着那不知道怎么得来的收获,夜不能寐,所以便有了患得患失之间的疯癫疯魔。佛家也是天天念叨这什么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可惜又有几人能够明白什么叫舍,什么叫得,什么叫舍得。即便是佛家,让他们舍了一身的金身,舍了那龛前的供奉,舍了那滚滚如潮的念力,怕是也未必能一笑了之。

    我是俗人,俗的不能再俗的人。即便是命境二重,即便是地府之中的神境,我也一样是吃油条喝豆浆,五块钱的袜子也是舒舒服服的穿在脚上,二十块钱的水果,最后也是要让店家多饶上那么一颗。

    所以,涤魂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是怕。怕这一身的修为尽毁之后,自己会死,身边的人会死。除死无大事,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想什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大事,我只想身边还有亲人在,手上也有便宜的烟抽,便足够了。

    其实之所以会有这两个月的折腾,无非也就是想活着,然后再稍微的好一点。之前魂族八人一战,魂族八人最终铩羽而归,却也未必能够伤了他们的元气,无非就是因为我那一声如平地惊雷的爆喝,吼破了他们的耳膜的时候,也是吓破了他们的胆子,所以如今便是偏安一隅,安静的舔食者伤口。魂族不是安心之人,不然的话,就不会在地府之中掀起那样的一片血腥。在人间自然也是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一战之后,我终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们可以回人间,那魂族也是一样。而我们的身份,注定也是让我和魂族之间,永远都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我可以死,但是却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上,那样

    我不甘心。而在重回人间,又是见到了是为魂族黄家的不知道排行多少的弟弟之后,我便是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态度,我得活着,还得好好活着。

    其实涤魂的意思也是简单,便是我的实力出现了倾斜。无论是阴阳五行,还是周易长生,讲究的都是一个平衡,而我现在的状态便是失去了平衡。肉身强悍无比,灵识、灵力却是脆弱不堪,甚至已经开始掣肘肉身的进展。之前遇见的魂族八人便是典型的例子,一旦肉身无法抗衡的时候,便是瞬间变成了黔驴技穷的状态,真的是回头无岸。如果不是之后涤魂四人出现,以强悍实力硬撼了魂族之人,只怕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灵识是筋,便是越拉便越发的强悍。”涤魂说,说的模模糊糊。

    其实涤魂说的我也是明白,只可惜,这种灵识的锻炼方式,却绝对要比肉身的锻炼方式难上不止百倍、千倍。单单是一个训练的场地,便是足以将九成的人扼杀在路上。肉身锻炼可以,哪怕是方寸之间,只要自己敢玩命的折腾,终归是会有一个效果出现,无非是程度不同而已。

    “其实有一个地方,你可以试试。”朱雀的身形在我的身边缓缓浮现,一身暗红之色,眉眼之间带着一抹隐隐的疯狂。

    “什么地方?”

    “你去过。”朱雀笑眯眯的看着我。赤红的眸子变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看不见那中间的疯狂之色。

    “我去过?”我低声的呢喃一句,记忆力却是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这么一处地方。

    “你是说……”涤魂脸色大变,一脸震惊的看着朱雀,嘴巴开合之间,三个字之后,即便是再努力,却终是无法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不错,地府,诛心池。”

    诛心池,这地方我的确是去过,只是那地方……,我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那地方,绝对不是朱雀说的。

    “你们去的地方也是诛心池,只不过那却只是真正的诛心池的一个投影而已,真正的诛心池不是好进的。”朱雀说。我注意到朱雀说的话,他说的是不是那么好进,而不是一般评价难度常用的难易。

    “真正的诛心池……”我又是重复了一遍,能够被朱雀说是不那么好进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一个好进的地方,甚至可能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其实想进真正的诛心池,说难也是难,说简单,却也是简单的令人发指。”朱雀说,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疯狂,狭长的眸子之中也是带着一丝玩味。

    半晌之后,我抬头,朝着朱雀咧嘴一笑,随后眉头一挑,道:“怎么进?”

    我认为我已经准备好了,甚至对进入诛心池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只可惜,在朱雀说出那条件时候,我还是瞬间呆立当地,脸色苍白。

    “死。”朱雀只说了一个字。

    这便是进入诛心池的条件,难,难如登天。简单,易如反掌。一死而已,一死而已?一死而已!

    我呆愣愣的离开了灵台,呆愣愣的坐在客厅之中,青衣等人都在,老妈依旧在逗弄着青心结,小家伙现在已经满地乱跑了,跌跌撞撞,他没事,家具却是遭了殃。一头下去,头没事,墙上出一个洞,或者直接便是撞烂了衣柜。

    众人自然也是很快发现了我的状态,声音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周围。甚至连青心结这个小家伙都是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搭在圆滚滚的肚皮上,看起来倒是有点沉思的意思。

    片刻之后,我僵硬的起身,然后目光艰难的看向众人:“我需要想一些东西”。随后我便如同一只风干的尸体一样,摇摇晃晃的朝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我在房间中的凳子上坐下,一脸呆滞。

    而这一坐,便是一月。

    ————

    灵台之中,涤魂皱着眉头查看着我的状态,嘴里一边低声的与站在身边的朱雀说着:“这样没事?”

    涤魂很少遇见能够难住他的问题,他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一样,所有的问题到了他的面前,似乎都不再是问题。但是却也只是很少遇见,所以,涤魂的实力不如朱雀,因为朱雀遇见了一个问题,即便是涤魂现在也解不开,那便是生死。所以,朱雀是朱雀,学会了涅槃重生,最终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脸淡漠的落于这一方天地的南端,于是天地之间便是有了那南明离火,有了那不死之鸟,有了那赤炎。

    有一些书籍、典故之中会有人将朱雀看做是凤凰,我是真想冲上去给丫两个大嘴巴,绝对的流毒。

    朱雀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天之四灵之一,源于远古星宿崇拜,是代表炎帝与南方七宿的南方之神,于八卦为离,于五行主火,象征四象中的老阳,四季中的夏季。所以,朱雀便是有一个掌管了南明离火的说法。而这个说法却又是与二十八星宿密不可分的。而二十八宿的南方七宿,也就是井、贵、柳、星、张、翼、轸七宿,其形象鸟,位于南方,属火,色赤,称朱雀,亦名“朱鸟”。

    辞书之祖《尔雅释天》中有这样的记载:“咮谓之柳,柳,鹑火也”,而郭璞、邢昺的《尔雅注释卷六·释天第八》之中也有提到:“鹑火,柳之次名也”,皆以鹑火为柳宿,而在《历体略》中鹑火则是柳宿、星宿和张宿。而在典籍《鹖冠子度万第八》之中也是有着这样的记载:“凤凰者,鹑火之禽”,以鹑火之禽指代凤凰,可见凤凰属于南方七宿,却并不等于身为七宿的朱雀神,而是朱雀包含了凤凰。

    而汉代《淮南子》中也是有着这样的记载,“羽嘉生飞龙生凤鸟,凤鸟生鸾鸟,凡羽者生于庶鸟”,意思也就是以应龙为凤凰之父辈,并认为世间一切羽虫都是由鸾鸟所生。而无独有偶的是,同在汉代《论衡》中也有记载,“东方木也,其星苍龙也。西方金也,其星白虎也。南方火也,其星朱鸟也。北方水也,其星玄武也。四星之精,降生四兽,含血之虫以四兽为长”。而所谓的四星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位天之四灵,至于四兽则就是地上四虫鳞虫、羽虫、介虫、毛虫这四种含血生物的统领,也就是龙、凤、龟、麒麟四兽。所以说,其实这凤凰,算到底,倒应该是朱雀的后代。

    听见涤魂的话,朱雀目光闪烁,最终却是定了下来,嘴角一抹邪笑扬起,随口说了四字:“终归是死”。

    涤魂有点愕然,沉默半晌之后,也终是一笑,最后便不再去想这事情的结局。正如朱雀所说,终归是死。

    去诛心池,需要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向死还生,是死。

    不去诛心池,一身终是提不起那灵识的等次,阴阳五行失衡,最终一身修为或再难寸进半步,还是死。

    苍茫三界,生灵何止亿万,却也是殊途同归,终逃不脱一个死字,还是死。

    任意要死,朱雀要死,涤魂要死,还是死。

    所以涤魂笑,真的是“终归是死”。火中取栗,却是疯狂,却也是为了果腹。入那诛心池,先死再生,也是死。只是却还是有生的机会。天道轮回,争的也无非就是谁先死,谁后死而已,终归是死。

    一个月。再站起来的时候,我形容枯槁,满头白发,双颊憔悴,眼窝深陷,下得二楼,也是跌跌撞撞,步履维艰。

    众人都在,见到我的样貌,却是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我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众人却是每天见得。

    “有点饿。”我说,声音沙哑如风过沙丘。眼神却是明亮,便是那黑天之上的点点繁星,也是不逞多让。

    老妈和绾灵心去做饭了,老妈在哭,哭着哭着便笑了。绾灵心在笑,笑着笑着便哭了。

    老妈哭,因为看见我受了苦,笑却是因为我不再受苦。

    绾灵心笑,却是因为我终于不再受苦,哭却是因为我必定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那需要我枯坐一个月才能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便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一点稀稀的热粥,一点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咸菜,却是整整吃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再抬头的时候,我双颊丰满,目光如炬,甚至那一头杂乱的白发也是有了湛湛荧光。

    “我睡一觉。”吃过饭,我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朝着众人一笑,便是再度上楼,进了房间,扑倒便睡,香甜如同叼着女人的胸脯肆意酣睡的孩子。

    这一睡便又是一天。再起来的时候,白发还在,发根却是点点墨黑。

    又是晚上,众人吃过了晚饭,也算是正式的为我“接风洗尘”。饭菜很是丰盛,昨天因为刚刚醒来,吃不得那大鱼大肉,今天一切如初,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却是各个都是我喜欢的。

    吃过饭,伸着满是油渍的脏手,便要去帮老妈和绾灵心收拾碗筷,却被老妈一脸嫌弃的抓着筷子在我的手上狠狠的抽了一下,说什么我那在脏手抓一下,足够再买一个盘子了。

    呵,女人!你咋不看看你孙子呢?青心结那个货如今还在骑着一整个油腻、软糯的肘子啃的满身满嘴都是油渍,和他比,我这吃相都能够得上国宴的标准了。我扯着嗓子告状。

    身边的沁芯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咋了?”我转身瞪沁芯,这娘们现在有了孩子之后,倒是开放了很多。

    “你咋不跟好人比呢?”沁芯说。

    “好人?”我嘟囔了一句,却是幡然醒悟,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是一口奶、水不吃,每天反倒是要灌下去四五瓶啤酒的货,的确不能算作是好人。

第七十章 再入诛心池

    晚饭过后,众人依然是陆续的走到天台,老妈依然是和老爸出去遛弯,只是在出院子的时候,朝着天台上看了一眼,挥了挥手。

    “什么时候?”青衣手里依旧是捏着一支酒瓶,趴在我身边,手中的酒瓶敲打在天台的围墙上,声音清脆,在黑夜中似乎都能够传出去很远。

    “明天早上。”我说。我没有说要去做什么,也没有说要几个人去,只是微微的长叹了一声。

    青衣撇撇嘴,然后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从天台外收回胳膊,举起手里的酒瓶说了一句:“我算过,你死不了。”

    青衣没算过,这事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他也知道我肯定知道他没有算过。因为这事我们都知道,不在五行之中的命数,怎么用那阴阳五行八卦的术数去算。不过,我们却是都信了,笃定的那种信。

    青衣走了,拎着酒瓶,没喝多,却是在不停的晃悠,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歌。众人陆陆续续的上来,却都是说了两句,喝上一大口啤酒之后便离开了,看表情显然是根本没有把这事情当成一回事,好像我根本不是去干玩命的事,只是去对面的超市里拿上一盒烟而已。

    “靠!你们有没有点人性?老子是去玩命,而且还是有可能把命直接玩没了的那种。”我朝着正在扭着屁股的离开的沁芯喊。

    “死就死吧,反正大家都得死。还有,你肃静点,别吵着心结睡觉。”沁芯朝着我挥了挥拳头,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天台上的门被拉开,门里站着绾灵心,门外的沁芯朝着绾灵心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其实对于绾灵心来说,我反倒是感觉最愧疚的。当初在地府,一场千里红妆迎驾,那时候绾灵心便算是我的女人,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每天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更是没有那么多的繁文冗节,一句话便是一份应承,应承下来的便是那一辈子。所以,自始至终,不管是绾灵心,还是我那贵为流云派掌门的丈母娘,还是那挂着记名弟子头衔,和我也算是同门师兄弟的老丈杆子的绾风,其实打心眼里也都是认了我这个男人,认了我这个姑爷。而我,地府三四百年,除了打打杀杀,甚至陪着绾灵心回一趟娘家的时候都是少之又少,甚至更多的时候都是回到流云派里去躲灾。

    绾灵心依旧是一身简单的运动服,似乎她也是和我有着一样的爱好,喜欢这种简简单单便能够得来的舒服。绾灵心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里也拎着啤酒,只是她拎的却不是一瓶,而是一箱。见到我看过来,绾灵心挑着眉毛笑了一下,然后举了举手里的瓶酒箱子:“喝点?”

    的确是应该喝点。我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面目狰狞的打了一个哈欠,搓了搓脸,便是一把将绾灵心拉进了我的怀里,下巴抵在绾灵心的肩膀上:“的确得喝点。”

    喝了不少,天将亮的时候,脚边已经全是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子,绾灵心则是两只胳膊抱着我的一只胳膊,倒在我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着。

    东方亮,黄铜色的光芒一点点的亮起,温度一点点的升高。当光芒从天台的围墙外翻墙跨进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绾灵心的睫毛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绾灵心换了一个姿势,依旧抱着我的胳膊,嘴角有一点亮晶晶的口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七彩的光芒,看起来绾灵心的脸上都是多了许多的温度。

    抱着绾灵心起身,绾灵心非常配合的换了一个姿势,却是胳膊一伸,便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只是那眼睛却依然是闭着,不过无论怎么看,却也是能够看清这丫头明显就是在装睡。

    我知道我该做点啥。于是,我低下头,慢慢的靠近绾灵心的脸。呼吸温热、急促,我和绾灵心的都是一样。绾灵心的眼睛起了一串的皱纹,温暖但是却僵硬。我咧嘴一笑,伸出了两根手指,微微弯曲,在绾灵心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绾灵心被放在我的床上的时候,脸色通红。

    半晌之后,有人碰了绾灵心一下,绾灵心终于是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张美丽而促狭的脸,白皙,温暖。

    “还等呢?”沁芯变成了母亲之后,的确是变了很多,此时正在一边用一根纤细的食指戳着绾灵心饱满的胸脯,一边朝着绾灵心挑着眉毛。

    女人,永远都是女人,即便是她们已经达到了命境的境界,却依然是喜欢八卦要远远的胜过喜欢修炼,甚至就连那床上软软的枕头,似乎都比修炼要来的重要。此时,我的房间之中便是一片的旖旎春色。两个绝对可以从称得上是盛世美颜的女人,正玩命的抡着枕头,试图打到自己对面衣衫不整的女人。

    命境的她们不会累,但是半晌之后,两人却好像是真的累了一样,瘫坐在床上,东倒西歪的或抓或骑的蹂躏着我的枕头。

    “任意居然这么怂……”沁芯低声的嘀咕了一句,随后手指伸出,悄悄的在绾灵心的屁股上戳了一下。

    绾灵心惊鸿一般跳起,指着沁芯,撇了撇嘴:“任意可是不怂。”

    沁芯也是撇嘴。她们说的怂不一样,而且我的确不怂。无论是玩命,还是做事,甚至是对待我和绾灵心之间的事情,都不怂。

    ————

    又是黄沙漫卷,又是灰白的天空,又是沉沉的死气,又是阎老五那圆滚滚的肚子。

    我出现,还没有出声,反倒是阎王先惨叫了一声:“你丫的在人间不好好过你的荒淫日子,又跑回来干啥呀?”

    妈的,你以为老子想回来?老子要不是因为怕死,我绝对不会回来你这地方,“我来办事。”我看了一眼阎王那消瘦了不少的肚子,又看了看阎王身边依旧美艳动人的七公主,淡淡的回了一句。

    “啥事?”阎王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翻着白眼瞪阎王,妈的,老子不就是花了你地府点国库里的钱吗?至于这样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吗?何况,老子帮你解决的还是国计民生的问题,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而且,老子就算是不小心花光了你的国库,不也是花到了你地府亿万子民的身上,不管是人间还是天界,可是不会得到哪怕半个铜板。我让自己的表情变的严肃一些,伸手拍了拍阎老五的肩膀:“放心吧,这次是私事,去一个地方。”为了能够让阎王放心,我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啥地方?”阎王问。我有点奇怪,丫最近好像是变了不少,无论是在体型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保守估计,这个货的腰围起码瘦了有一尺,虽然从时间的跨度上来说,这减肥的效果并不是怎么明显,甚至都不如那人间花了许多的银钱,在网上买了一个营养师培训课程来的明显,但是以阎王的性格,能够有现在的变化,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变化了。而且,丫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八卦?

    “减肥呢?”我没有回答死胖子的问题,而是嘴角一咧,斜着眼睛偷瞄了一下,一边安静的站立着的七公主一样,然后便是一脸你懂得的表情看着阎王。

    “嗯。”我低估了阎王脸皮的厚度,我问,他居然非常爽快的便是答应了。

    “谈恋爱了?”我继续促狭的看着阎王。

    “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阎王很急,看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让我消失在他的面前才好。

    “诛心池。”我整了整心情,一脸平静的说。

    “你不是去过了吗?还去干啥?追寻从前的足迹?还是回头看呀?”阎王问。

    麻痹的,没想到,丫居然还看新闻,对于国家大事倒是有不少的了解嘛,不过,你地府有信号吗?你们是看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是不是数字电视?我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下,却没有再继续和阎王看这类的玩笑。正色道:“真正的诛心池。”

    “找死啊?”看阎王的表情也知道,丫知道这个诛心池的存在,而且似乎还知道那诛心池的霸道。

    听到阎王如此说,我耸了耸肩膀,挤出了一脸的无奈:“不死,也进不去呀。”

    “你知道那诛心池的恐怖吗?”

    “不知道。”

    “你知道那诛心池从诞生之日开始,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出来吗?”

    “多少?”

    “一个!”阎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面前用力的摇晃着。

    “谁?”我猜的不错,很快便是在阎王的嘴里听见了朱雀的名字,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名字。所以,在我进入诛心池之前,却依然还是那句话“死也得去”。

    原本的诛心池是在那一片山林之中,在那片小小的林间空地,但是真正的诛心池去是在天上,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灰白天空之中。也是幸亏有阎王在,不然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所谓的诛心池要怎么进去。毕竟我现在只是命境的境界,还来不了那高处来高出去的神仙行径。

    飞行了一阵之后,阎王停在了一处浓郁的灰云之上。灰云翻滚如潮,内里也是一片的末世景象,偶尔还能在那一片灰云之中看到银蛇一样乱窜的粗大闪电,一声声的咆哮之声也在那灰云之中响起,好像那里边还有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正在一点点的崩塌一样。

    “你想好了?”阎王又是确认了一遍。

    “怎么进去。”

    “蹦进去就行。”

    “没啥事找找我,别让我被那些孤魂野鬼吞了。”我回头叮嘱了一声阎王,身形一晃,便是踏出了那脚下的一片金光,飞速的朝着那一片灰云之中冲去。

    阎王看着我的身形,长叹一声,随后朝着身后的七公主甜甜的叫了一声:“紫妹妹,陪我下去等他吧。”

    我幸亏是非常干脆的直接朝着那诛心池蹦了进去,不然的话,我很有可能会上演一幕“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桥段。太恶心了,我和阎王接触的不少,但是却绝对没有见过阎王谈恋爱,自然也是不会想到,堂堂的七尺男儿,统领着地府亿万生灵的阎王,在谈起了恋爱之后,居然会变成了这么一副德行,那个词叫

    什么来着?对!舔狗。

    身后发生的一切不不知道,但是在我接近那灰云的时候,却是陡然发生了变故。我的境界开始跌落,跌落的速度更是极快,只是眨眼之间,便是已经彻底的跌回了魂境,而后更是几息的时间,便是重新回到了灵境,随之自然是凡境。

    当我彻底的变成了凡境一重之后,那跌落的境界总算是停了下来,没办法,不能再跌了,再跌就只能是要了老子的狗命了。只可惜,这诛心池的确是如同朱雀和阎王的所说:找死。不单单是一个找死的地方,而是一个注定要死的地方。正在我一脸震惊加郁闷的准备吐槽一下的时候,一道比我还要粗壮的闪亮却是银龙一样,咆哮着便是冲了过来。剧烈的疼痛升起,随之消失,接着我便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烤肉的香气从我的正前方传来。

    我抬头看去,却是见到我正在不远的地方,缓缓的漂浮在那里,安静而没有半点的生气,如同一具死尸。草!我怒吼了一声,脚下那所谓的诛心池,距离我还有这一段距离,虽然不远,却也是达不到转瞬即至的程度,但是现在,我居然便是死了,而且还死的那么蹊跷,死成了灵魂出体的状态,死成了干湿分离。下辈子如果做一个装修工人的话,我应该能够有一定的天赋。

    只是瞬间,我一向自信的肉身便是被劈成了粉碎,周围弥漫着一阵阵的烤肉的响起。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候,那味道却是变了不少,有点像是街边炸臭豆腐的味道。只是那臭豆腐应该是比我要强上一些,虽然闻起来臭,但是吃起来却是很香的。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应该不只是闻起来臭那么简单。

    脚下传来一点坚实的感觉,却是我这一刻已经站在了那看起来云雾缭绕的云层之上,脚下云雾翻滚,甚至能够从缝隙之中看到那枯黄的地面。灰云触手可及,如此近的距离看过去,却不像是之前从书里看到的那样,如同一团团的棉花糖。一片如海,惊涛骇浪,汹涌澎湃。而我就站在这一片的惊涛海浪之上,脚步虚浮,却是随着那翻滚浮浮沉沉,却没有半点坠落的意思。

    尴尬,非常尴尬。因为我的确是死了,但是依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死的却还不够彻底。因为我死掉的是肉身,魂魄却是还在。而现在我却是没了其他的办法,魂魄轻如鸿毛,没有其他的载体,真的是寸步难行。

    草!我的魂魄咆哮了一声。比那即将要进入了分割流水线的鸡叫的还要凄惨。

    其实我还是怕的,即便是之前枯坐了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想通了所有可能遇见的事情,而且每天脑袋里几乎都在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一死而已。但是现在我却是终于怕了,我怕的不是死,而是不死。那爆闪的雷电如同藤蔓一样的缠绕在这一片灰云之外,丝毫没有往这灰云之中钻来的迹象,而我的现在更是境界跌落如凡人一般,轻轻的魂魄也是半分无法移动。

    我开始尝试着呼叫涤魂,却是无论魂魄如何的努力,那灵台之中的几人便是如同连同着我的身体一起消失了一样。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他们也的确是随着我的肉身一起消失了,天地四灵兽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还有那秃脑袋的树灵,还有那放过撑天而起,树冠如同一方巨大到没有边际的华盖的七劫树,都是一起消失不见了。

    声嘶力竭的折腾了半晌之后,我却只能是颓然的放弃,这一处空间,如天地已死,无应,无回。

    身形枯立灰云之上,这一站,便是一年。再睁眼的时候,天地依旧是一片死寂,脚下灰云翻滚如常,周围一片雷声振振。

    魂魄三钱,有量。便是有实有质,这便是这一年,我唯一想通的事情。于是再站,这一站便是又是一年,魂魄上黑发如锦缎,肤如凝脂。生黑发,活肌肤,魂魄也是有生死,一年时间,我再想通一事。

    第三年,眼睛睁开,魂魄上也是有了些许力量,我嘴角终是释然一笑,却是再想通一事:魂魄可生,便有死,那便死。

    身形一步跨出,口中一声低沉轻叹,似是叹世事轮回,又似是叹生死无常,“道消。”我如轻叹喝出二字,魂魄一颤之间,青丝变白发,无风而动。片刻之后,那灰云之上,便再无半点人影。

    那一日,地府那万年不变的灰白天空之中却是一道金芒闪过,死气夹杂在金芒之中滚滚如潮,如孽龙盘于生海,如断剑掉落剑庐,如人死而棺行!

    ————

    周三皱着眉头抬起脑袋,这么多空着的桌子,一个陌生人直接坐到自己的对面,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而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传销,张嘴问问大哥你要不要保险,或者买不买碟。二、找茬。

    周三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眼神迅速扫过对面的年轻人。

    白白嫩嫩的皮肤,卷曲的头发,鼻梁上是精致的细框眼镜,眼神里带着戏谑,好像周三是一个被自己戏弄的猎物一样,只是一身有点破烂的皮衣却显得异常的突兀,就好像十六七岁的小屁孩理了一个地中海的光头一样。

    妈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样子又是一个高丽棒子。周三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各种思想。

    高丽棒子?周三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周三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馕,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羊汤,食物的热气遮挡了周三的眼神中的那一抹精光。

    “哎,这么多地方不坐,你坐我这里干啥?”周三粗着嗓门瞪着眼前细皮嫩肉的人。

    “这里不可以坐吗?”年轻人看着周三,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

    “可以坐,不过老子不喜欢被人这么近的看着吃饭,尤其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倒胃口。”周三呲着呀,牙缝里是红通通的辣椒末,脸上冒着的热气混合着周三一脸的横肉让对面的年轻人越发的觉得迷惑。

    “哎,跟你说话呢,小孩,你换个地方坐。”周三看着眼神有点发直的年轻人,粗声召唤了一声,随后伸出一只手推向了他的肩膀。

    年轻人肩膀轻微晃动了一下,周三的手掌也落到了空处。

    随后年轻人站起身子,再次看了周三一眼之后慢慢走了出去。

    “这小孩,怎么这么怪?”周三低声嘀咕着,然后低下头继续奋战自己手里的馕和汤。

    年轻人背对着周三走了出去,所以周三没有看见年轻人的表情,还有眼中那浓浓的怀疑。在周三嘀咕完之后,年轻人眼中的怀疑瞬间消失,抬起头看看有点晃眼的太阳,年轻人快步走了出去,转过弯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周三吃完东西,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三晃的走向宿舍,脸上的满头的大汗,被冷空气一吹冒着腾腾的热气。

    周三走回宿舍,把自己扔到床上,随后精神一动,在意识中呼唤了一声暗。

    眼前的世界瞬间转换,周三出现在暗的地盘。

    “感觉怎么样?”暗抱着肩膀,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周三。

    “真的是?”周三直接忽略了暗的问题。

    “是。”暗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能碰见这些大神?妈的,太吓人了,老子刚刚觉得自己都快吓尿了。”周三拍着胸脯顺畅着呼吸,随后伸手在脑袋上抹了几把,满手的凉汗。

    “尿不出来,所以只能出汗吗?”暗看着周三的玩笑。

    “你大爷的,你去试试,老子刚刚手里只有一个碗和一个馕,拿这些东西去刚一个杀手,老子做梦都出现不了这桥段。”周三龇牙咧嘴的瞪着周三。

    “杀手?”暗眼中一丝戏虐的光芒闪过。

    “咋的?不是呀?你不是说是吗?”周三眼睛直直的看着暗,嘴巴里足够塞进他早上吃下的整个馕。

    “算是吧,只不过要高级一点。”

    “高级一点?高级多少?”

    “和你见到的那个姑娘差不多。”

    “牙儿?”

    “嗯。”

    “我靠!”周三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一瞬间已经炸了起来,冰凉的凉意从头到脚瞬间灌了一个通透。

    “有点突然?”

    “这也太他娘的突然了吧,老子居然还壮着胆子吼了那货几句。”周三摸着自己的脖子,一再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上边。

    “你早晚需要面对他们的世界,虽然时间有点提前,但也不失为一种磨练。另外,你不会被发现,放心吧,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乱杀无辜的可能,总之,你小子自求多福吧。”暗伸手拍了拍周三的肩膀,不负责任的说着。

    “自求多福?我自求……”周三眼前的景物瞬间变换,周三正躺在床上瞪着宿舍的天花板。

    “自求……你大爷!”周三握着拳头,用力的轻轻的捶了一下身下的床板。

    宿舍里的同事很快都已经出去上班了。

    周三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准备好好的休息一天。

    辗转了无数次之后,周三一脚踹开被自己揉成了抹布的被子,从床上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娘的,爱谁谁、爱咋咋!周三咬牙切齿的想着。随后收拾好行李,简单的洗了洗脸,从宿舍里走了出去。

    今天好像是这个小地方的集市,所以周三出了大院之后看见了很多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人来人往。

    周三没有任何目的,基本就是靠着本能在行走。很快周三已经溜达到了集市上,嘈杂的声音瞬间冲进周三的耳朵,讨价还价的、叫卖的、嘻嘻哈哈聊天吹牛的、敲打着干木头卖着假药的,周三感觉自己突然就回到了小时候的农村。

    集市并不大,周三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的,很快就从集市穿了过去。

    “信马由缰”的继续前行,周三倒也算惬意,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过身边的景色,光秃秃的山,裸露的岩石和沙地,冷风吹起的沙尘打着漩的冲向天空,一切在周三眼中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实在。还有那一抹淡绿色的衣裙,在这片暗黄色的区域里显

    得格外乍眼,好像只一眼就能被人记住。

    “淡绿色?靠!什么鬼?”周三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不好的预感瞬间灌满了自己的神经。

    “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呀。”淡绿色的衣裙蹦蹦跳跳的来到周三的面前,周三默默计算着距离,几百米,随便跳几下就到,这他娘的是什么品种的兔子成的精?

    清脆的声音在周三的面前响起,周三拉低视线,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六几的小女孩。

    “这是缘分?孽缘吧?”周三撇着嘴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孩。

    周三根本不信牙儿和自己是刚好碰见的,自从自己到了这地方,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周三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牛气冲天的搅了那场战争的局子了。

    “是不是你干的?”牙儿露着两个虎牙一脸天真的看着周三,这一刻,周三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小姑娘和那个轻松弄死黑子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不是。”周三一口回绝。

    “这么快?你知道我问的是啥吗?”牙儿的眼镜弯成了一弯月牙儿。

    “知道。”

    “那还不承认?”

    “承认了事更多。”周三闭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不承认算了,好不容易“偶遇”了,说点别的事。”牙儿嘴角一咧,眼睛里全是狡黠的光。

    “啥事?”

    “这个年轻人见过吗?”牙儿张开手掌,嘀咕了几声,然后一束光芒从手掌上升起,像电影的屏幕一样正在播放着一个年轻人的身影,穿着一身极其不搭调的皮衣。

    “没……”

    “知道他是谁吗?”周三刚从嘴里冒出来一个字,直接被牙儿一句话憋了回去,很明显,牙儿根本不用听周三的回答。

    “不知道。”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不知道。”

    “哈哈,这就对了。”牙儿哈哈的爽朗一笑,随后伸手一抓周三后背,两人几个腾跃之间已经来到了远处的一座山顶,山顶视野极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我来自权族,你们上界的一个种族,在那里我们种族说的算,起码现在说的算。”牙儿看着周三眼睛里那一抹不信任的光芒,嘿嘿一笑,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言论。

    “他来自雾族,也是上界,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名字是雾十七。”

    “这么说你们这个种族好像还有不少的敌人呀?”周三脸上全是明知故问的表情。

    “当然,他们这叫嫉妒。”

    “雾十七,排名也不怎么样,看来也是比较靠后的货。”周三嘴巴撇了撇,对于雾十七的名字有点不太在乎。

    “名字是这么排的,不过名次却不是这么排的。”

    “名次?啥意思?”

    “上界是实力为尊的世界,谁拳头大谁就牛。”

    “嗯。”

    “雾十七很明显,上边有十六个人,不管是哥哥还是姐姐。”

    “嗯。”

    “他排第二,第一是雾二。”

    “其他人呢?”

    “被他俩弄死了。”

    “啊……”

    “嗯,就这么简单。雾十七弄死了十三个,雾二弄死了两个。”

    周三感觉自己的后背冒着嗖嗖的凉风。

    “而且,雾二弄死那两个,如果没有雾十七的指点,死的可能是他自己。”牙儿继续补充着。

    凉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凉,几乎要凉到了周三的后脚跟。

    “最主要的是,雾二现在全听雾十七的。”

    “靠!”周三感觉自己没法让自己的思想继续下去了。

    “上界介绍完了,有需要咨询的吗?免费。”牙儿抱着肩膀,打量着四周,满脸不在乎的问着周三。

    “上界怎么去?”

    “破碎虚空,看过玄幻小说吗?就那样。”

    “什么标准?”

    “达到灵境。”

    “灵境?啥玩意?变成灵魂?”周三很快把自己代入了玄幻小说的角色。

    “差不多,你现在啥也不是,如果把灵境比喻成初中,那你现在,属于胎教。”牙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

    “啥玩意?胎教?老子这么大的胎教?”

    “嘿嘿,来百闻不如一见,让你感受下。”牙儿挽起了袖子,随手一拳朝着周三轰了过去。

    嘭!

    周三手掌准确的顶住了牙儿的拳头,脚下一片烟尘飞起,空间里一片模糊。

    “不错,大概凡境一重的实力,差不多正常人。”牙儿的声音在烟尘里响起。

    嘭,又一圈尘土飞扬。

    “凡境二重?”

    两拳之后,牙儿看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嘴角冒着白沫的周三,停了下来。

    手指上银光闪动,牙儿的手掌贴在了周三的胸前,银光一闪即逝,周三随即长出一口气,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还凑合吧?”周三呲着呀看着牙儿。

    “你经历过什么?”换成了牙儿一脸的无法相信,牙儿无法相信一个完全没有经历过修炼的人,居然能够单纯的依靠肉身达到凡境二重左右的实力。

    “秘密。”

    “切,不说算了。”牙儿小脸一扭,生气的不再看周三的帅脸。

    “我需要你帮忙,嗯……也算帮你自己。”牙儿再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帮我自己?”

    “嗯,你觉得雾十七能善罢甘休?”

    “说来听听。”周三直接给出了答案,毕竟没人想死,即使暗说过他们发现不了周三,但是周三依然希望把危险降低到最低,周三甚至怀疑暗说的话有几分靠谱。

    很远的一个空间。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暗,我也喜欢他。”一身白衣的龙在暗的身边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大爷的,老子这么辛苦的帮他,他居然不相信老子,看来老子必须让他受点苦头了。”暗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周三。

    “别!别!别!破坏平衡,那就没意思了,再说,你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或者弄废,心疼的还是你,而且现在我也会心疼。”龙伸手拉了暗的袖口一下,算是给暗垫了一个台阶,把暗顺利的送了下来。

    “我和那个雾十七都是刚刚步入灵境,目前都是灵境一重的实力。”

    “啥意思?”周三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境界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凡境之后是灵境。剩下的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努力就是了。”牙儿伸手制止了周三这个问题宝宝的提问。

    “境界明白了吧?你们这个世界我们达到灵境之后就可以离开,只是我和那个雾十七都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留在你们这个世界。而我们俩实力相当,基本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剩下的事情就得你帮忙了。”

    “什么事情?”周三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迷糊了。

    “弄死他!”牙儿牙齿咬的咯咯蹦蹦的直响。

    “谁?”

    “雾十七。”

    “再见吧,我这挺忙的。”周三没有任何的迟疑。

    弄死雾十七?别闹了,他不主动来弄死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弄死他,估计他早晚也得来弄死你。”牙儿的话直接戳中了周三的命门。

    一次短暂的“重逢”很快结束,周三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

    周三接了大活——弄死雾十七。

    怎么弄?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牙儿,可惜答案就是看着办。

    看着办,老子怎么看着办?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戳死我,我怎么看着办?弄个狙击步枪的想法在周三的脑袋里也出现过,不过随便一想之后就放弃了,那些大神,能不能射中先不说,即使射中估计也射不进去,刀枪不入估计都是最基本的了。

    暗!

    没办法,周三只能去看看那位爷。

    啪嗒!

    一本书扔在周三的面前。

    《乾坤大百科全书》,这是什么鬼?周三瞪着暗,眼睛里有明显的疑问。

    “看完,记住。”暗甩甩手走人了。

    五天之后,周三眼睛通红的合上了书本。

    书本缓缓升起,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随后光芒一闪,直接冲进了周三的脑袋里。

    一阵肿痛的感觉从脑袋里传来,无数的信息硬生生的塞进了周三的记忆里。

    “看来你没有偷懒。”暗抱着肩膀出现在旁边。

    “偷懒?”

    “这本书只有真正的读完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都了解了吗?”暗继续问着。

    “不了解。”

    “以后会慢慢了解的。”

    慢慢、慢慢、以后、以后,这是周三这段时间听的最多的词,我慢你大爷,我后你大爷,啥东西不能直接说吗?搞得神神秘秘的,都他妈的不适合做神仙,更适合做神棍。周三脑袋里飞快的转悠着各种思想,一丝猥琐的笑容从嘴角显现了出来。

    “这本书看完。”又没人了。

    十天后,书本钻进周三脑袋。

    “好像很嚣张的样子嘛。”周三回忆着整本书的内容。

    其实只是一本锻炼身体的书,只是到了最后却夸张的无法形容,移山填海都是小事。九天揽月、五洋捉鳖应该都能干的出来。

    “这么算起来,我应该是在凡境二重的境界,看来牙儿说的是对的,那我直接从二重练就可以了。”周三兴奋的嘀咕着,自己居然也有踩狗屎的时候,当神仙从小就是所有人的梦想,没想到却让自己碰见了,周三在心里感谢着所有人,村长、二傻子、寡妇、寡妇家的那条大狼狗……

    “你最好从头练。”暗的声音在周三的耳边响起。随后周三眼前的景色变换,周三重新躺在了床上。

第七十一章 魂起!身还!

    虽然还无法确定这大黑牛是不是太上老君座下青牛,不过不管这货是不是那板角青牛,但是这气势却是绝对不会比那板角青牛差多少。看丫那架势,明显就是想要要了我的命啊。

    身形一晃之间,我便是爆退千米。青牛见我闪身跳开,身形一折之间,便也是重新冲上,牛头一低,牛尾一夹,便是再次冲来。

    而借着这一退之间,我却也是将这青牛的实力看了一个清清楚楚,一样的命境三重。实力倒是与我一样,只是……,看了看自己这副虚幻的身体,心里却是有点苦。有力量,但是力量却是虚弱的让人想哭,我估计我现在力量用力跑路的话,怕是都未必能够跑得过身后的大黑牛,就更别说学着那写了道德经的老子的模样,上去把这黑牛弄倒了。

    “不知道这大黑牛到底傻不傻?”我低声嘀咕了一声,微微的握了一下手掌。

    撕天,魂魄使用的功法,而我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纯纯的魂魄。身形再次一晃之后,我脱离了大黑牛百米距离。大黑牛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咆哮,两只前蹄也是在用力的刨着虚空,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我朝着大黑牛招了招手掌,大黑牛咆哮一声,仰头冲上。

    的确是不太聪明,我看着那大黑牛从我的头上掠过,也总算是理解了当初老子为什么会用处那样的招式了。

    又是挑衅了大黑牛两次,惹的那黑牛咆哮连连,额头上的尖角微微一晃,一道电光便是在那黑角之中喷出,蜿蜒如蛇,电射而来。

    草!没想到还有这手段。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一直都是在全神戒备,这一下怕是就要被电个正着。肉身挨电击的滋味小时候便是体检过,但是这魂魄挨上一下,却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好奇,但是却不敢试。

    黑牛再次冲上,我身子跃起,堪堪越过那硕大的牛头,手掌却是掠向了那尖角之后的脑门。

    草!这他妈的是牛吗?当初老子骑着这玩意出函谷关的时候,不电屁股吗?我看着倒在远处的青年,又是看了看手掌之中那个犹自在挣扎的,但是已经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的清晰光影。

    没错,撕天。对付这种憨憨的东西,还是撕天来的痛快,直接抓了魂魄出来,总是要比去和那壮硕的黑牛较劲强的多。

    我看着手里的青牛,微微一笑。随后双眼缓缓闭上,一声轻喝口中炸开:“魂起!身还!”

    ————

    乌其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常住人口四千左右,连一个正常的村落都比不上,无山傍水,春天能冻死人,夏天蚊子成群,秋天瓢虫成群,冬天更能冻死人,就因为周围全是水。这样的地方也正好适合作为一些“第三社会”的地点,比如“监狱”。

    而这里恰恰也正好就有着这么几个监狱,不算大,也不算小,押犯几千人总是有的。监狱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特例,所以在这里就有着几千个特例,几千种人。

    早上七点,天色已经亮的晃眼,热乎乎的阳光照着热乎乎的人。

    “三哥,该起床了,上班呀。”一个寝室里的同事轻声招呼着被阳光晒的热乎乎的人。

    “哦……”一声模糊的答应之后,床上那堆二百多斤的东西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醒醒呀,三哥,今天说是有手术,咱们过去准备一下吧。”

    “手术?今天周几?”床上的人眼睛努力的睁开一丝缝隙。

    “周三。”

    “李,你去吧,我今天命犯太岁,所以我决定命休一天。”

    “哦,那我走了,三哥,你睡吧。”小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床板传来的不堪重负的惨叫声,床上二百多斤的东西重新把自己扔在了那看起来窄的可怜的床上。

    周三,真的就是姓周名三,家里的独生子,这不由的让人们总会想起这个三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也总会有人直接问周三,而得到的回答居然是:生他的时候正好周三,他老爹也懒得起那些复杂的名字,于是洒脱的大笔一挥,就有了周三的名字。每每提起这件事,周三都是一脸的自豪,好像在彰显着自己有一个多么洒脱的父亲一样。

    周三的名字和他的家庭一样,平凡,普通,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父亲是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几百人的学校里连领导都不算。母亲则更是简单,就是一个农民,前半辈子种地,后半辈子生活好了,地不种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和一些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所以周三的生活就是饿不死,吃不好,能吃饱。

    周三在13年的时候通过国家的考试,录取到了这个叫做乌其的小小小小地方,用周三的话说:这地方,小的在地图上按照比例尺都没法去划分,一个刻度就挡住了。是一个典型的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只是这个鸟到底是哪个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周三是警察,也是一名警察里的医生,名字很响亮——狱医。只是和真正的御医差了太多,人家看的病人要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就是国色天香。而周三看的病人全是劳改犯,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估计连万人之下一人之上都达不到,更别提国色天香了。因为是男监,清一色的臭老爷们,一身臭气熏天。周三是一名麻醉师,每次手术前麻醉犯人的时候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一针下去弄死他,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一些杰出贡献。

    周三几乎每个星期的星期三都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命犯太岁,倒不是偷奸耍滑的不想上班,因为按照平时的工作来看,周三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人,至少很少迟到、早退。只是到了周三这一天似乎这些优点就伴随着这一天的到来而消失了一样,甚至周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间很准,至少比大姨妈准的多了,周三曾经摸着肉嘟嘟的下巴严肃的思考过。

    快到十一点的样子,周三总算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吭哧吭哧的挪动着自己二百多斤的肉,晃晃悠悠的站到窗户前,拉着窗户的把手似乎在下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呼!

    随着周三一把拽开窗户,外边热乎乎的空气也扑进了屋子里,气流的对冲让周三清醒了许多。起码在这个时间段里让周三顺利的洗漱完毕,让自己真正变的清醒了。

    周三随手拉了拉皱皱巴巴的平角裤衩,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条同样皱巴巴的短裤套了上去,然后左脚和左手一起伸出去,同一时间启动了电脑,从烟盒里拽出了一根烟。下一刻左手一抖,烟就那么准确的飞起,插进了满是胡子茬子的嘴里,而这个时候右手的打火机已经冒着火苗准确的等在香烟的前端。点火、吸、吐,一套连贯的动作在几秒内完成,周三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的屏幕登入系统。

    十三点左右,周三在电脑前边揉揉肚子,抓起电话叫了外卖,鼠标在打开的游戏中不断的翻看着一堆数据,然后又切到后台的辅助程序上查看着。

    “手速311,无效操作74,实际手速237,又上升了一点,嘿嘿,一群菜鸡,爷爷来了,哈哈哈哈。”伴随着周三一声狰狞的笑声,周三再次进入了游戏。

    十四点,外卖送到,周三也正好结束了一场精彩的对战,心满意足的捧起饭盒,抓着手机开始吃饭去了。

    十四点三十,周三进餐完毕,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手机的短信提醒铃声突然响起。

    “你需要减肥!”来短信的号码没有显示,空白的一片。

    “靠,你谁呀?老子减不减肥关你鸟事?”周三看着莫名其妙的短信,随手删除,然后继续刷着刚刚看到的笑话。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了,来电号码同样是一片空白。

    “靠!”周三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戏弄了。

    “喂!谁!说!”周三念起了标准的三字经,只是那口气却一点没有宋代王应麟大师的儒雅。

    “你要减肥。”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而且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就如同在叙述着一件千篇一律的事情一样。

    “你他妈谁呀?告诉你昂,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周三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冲向自己的脑袋。

    “记住,你现在骂我一句,日后我就虐你一次。另外,你要减肥,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减不到八十公斤,我帮你减,你会很惨。”电话里嘟嘟挂断的声音传来。

    “我去你大爷的,神经病,我%%*&%###……”标准的国骂在干警公寓里不断的回响着。

    所幸这样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周三的命休也一直安安稳稳的持续着。

    10月10日,乌其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早晚的时候已经开始冻手冻脚了。

    正在单位和一群护士聊得欢天喜地的周三手机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摸出手机,麻利的解锁。

    “你没有减肥,我帮你减,你会很惨。”短信号码空白。

    一瞬间,周三欢天喜地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如同皑皑白雪的惨白,随后就是铁青色的乌云随之而上。

    周三尝试着拨打回去,但是空的号码怎么拨打?这个难题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解决。

    一天结束,周三虽然被弄的无比郁闷,但是觉总是要睡的,于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周三把自己的脑袋扔到枕头上,数到第二只羊的时候已经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但是周三的梦境却是异常清晰,周三梦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站在自己的床前,随后一根手指朝着自己轻轻的勾了勾,自己二百多斤的身体就那么诡异的飘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顿如同狂风暴雨的拳打脚踢,这顿暴揍一直持续了到了周三梦醒的时候。

    啊!

    伴随着周三的惨叫声,还有从卫生间里叼着牙刷冲出来的小李。

    “咋了?三哥!”看着一身是汗,坐在床上气喘如牛的周三,小李一脸的迷茫,小李甚至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还看见周三嘴角的口水。睡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么撕心裂肺的惨叫?

    “没事。”周三慢慢的清醒过来,随后看了小李一眼,平淡的回答了一声。只是这个时候周三的心里却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那我走了呀,三哥,要不你就休息一天吧。”小李走之前还没有忘记再次的仔细打量了周三一眼。

    “嗯。”周三含糊的回答着。

    小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周三一个人。

    周三下了床,以大大超出自己正常的速度冲到洗手间,皱着眉头对着镜子瞪着自己。

    周三很肯定自己的确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却过于真实,真实到自己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那个肥大的肚子在隐隐作痛,似乎自己的肚子是被重点照顾的位置。

    “靠!妈的!这是真的?”周三手指戳在自己的肚子上,那种酸痛的感觉瞬间传来。

    “靠!”

    “靠!”

    ……

    一声惨似一声的嚎叫响彻在公寓里。

    “妈的,这不会真的是真的吧?老子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吗?”周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刚刚冲澡挂着的水珠。

    胡乱的擦了一下,周三穿好衣服,嘴里叼着烟晃下了公寓楼。

    “我日!现在是几点?”周三烟沾在下嘴唇上,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外边的天色。

    “六点!老子一天的幸福时光!!!”周三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恶狠狠的咬着嘴里的烟屁股。

    周三拖拖拉拉的吃过早点,到了办公室,泡好了茶,报纸几乎让自己翻成了碎片,再抬手看表的时候,指针也同样拖拖拉拉的刚刚指到了七点的位置。

    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指针,直到周三又已经觉得困了的时候,指针也刚刚跑到七点零五。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周三瞪着天花板,一脸的生无可恋。

    叮……

    短信铃声响起。

    “明天继续。”来电号码依然是空白一片。

    “我日你大爷的,你他妈到底是谁?有种的跟老子拉开架势光明正大的互怼,偷偷摸摸的算什么玩意?”毕竟是在单位,周三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狠话。

    “到现在为止,你骂老子四次,老子一定会好好的虐你四次。”短信又响。

    一个星期之后

    周三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没有尖叫,没有迷茫,冲进洗手间洗澡、刷牙,随后穿衣服,下楼吃早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除了周三的脸色。这让同样住在一个房间的小李无比的惊讶,不单单惊讶三哥的突然转变,更惊讶三哥的身材。

    办公室里,周三早早收拾好一切,正襟危坐。

    “日你大爷,你到底是谁?”周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着。

    一个星期的时间周三已经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神秘的现象,其实最主要的是,周三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的人对自己没有一点的恶意,虽然每天神秘的人都会向自己“报备”一下自己不断递增的被虐的次数。

    叮叮叮,电话响了起来,空荡荡的号码显示。

    “你大爷,你到底是谁?”周三感觉自己的牙根已经开始发痒,而且是那种挠不到的痒,总结起来也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无奈。

    “第四十七次。”电话那边还是那个平淡而标准的普通话。

    “说人话。”

    “靠!老子为了你煞费苦心,你居然还敢骂老子,等着,老子早晚会虐到你哭为止。”电话那头总算有了人的气息。

    “你最好告诉老子你是谁,要不老子天天骂你,呸,老子一口黏痰糊死你。”周三对着手机低声的哼唧着,嘴角却是一丝上扬的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老子这几天挺舒坦,神清气爽,嘿嘿,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鳖孙,但是起码老子现在过的挺舒坦,而且老子也明白,估计是弄不过你,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老子,那你继续吧,哈哈哈哈。”周三大嘴一张,洪亮而且舒爽的笑声传出。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放心吧,老子没那闲心和你扯淡,而且这事绝对对你有好处,至于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你那个世界,连蛮荒都不算,更别想着能知道我是谁了。至于你,来日方长,你会慢慢明白。至于我,只是一个赌博,你就是我手里的牌。”电话挂断,嘟嘟的盲音传进了周三的耳朵。

    “你大爷,老子是你手里的牌,你是你大爷的牌。不过,擦的嘞,嘿嘿,这回好像牛x大了?”周三目瞪口呆的瞪着手里的手机,龇牙咧嘴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笑,连烟灰掉在自己的裤子上都浑然不知。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周三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心里的怀疑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消除,反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重。用周三自己的话说就是:超自然现象,听着就牛逼,而且让老子自己赶上了,哈哈,就算是小白鼠,老子也觉得值。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三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已经不像是平时花边报道上看见的ufo那样一闪即逝,而是那种“长情的陪伴”。每天周三都会骂骂咧咧的和这位神秘的“孙子”吵吵几句,然后两人一顿老子呀、爹呀的互相埋汰,随后电话一挂,俩人各干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如果仔细想想,再除去这个诡异的行为的话,俩人倒是有点像是好哥们。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周三还有着另一样异常牛逼,而且是牛逼到不行的收获——二百多斤的体重顺利的减至八十公斤。以前一身的肥肉,换来的是现在一身的肌肉,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体流畅的线条,周三笑的嘴巴已经快要咧到耳根了。只是这一个月的暴揍也是挨的实实在在,每天早上周三六点准时起床,床单、被子几乎被自己一身的汗水全部打湿,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周三只能每天都晒行李,甚至就连一个公寓房间住着的小李都吞吞吐吐的问过周三:三哥你咋了?每天都尿床吗?这问题换来的自然也是一顿拳打脚踢。我踢死你个尿床,你全家都尿床,周三抓起脚上的拖鞋甩向了小李。

    而更多的则是单位同事的疑问,尤其是单位的女性同志,毕竟,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看着周三一个月的时间减去了大概三十公斤,身材瞬间从以前的肥猪变成了现在的猛男,周三在她们的眼中几乎就是取经路上的唐僧,好像只要咬下他的一块肉,咽下去就能长生不老一样。这种现象虽然有点疯狂,但是周三倒是乐在其中,每天穿梭在“花丛”之中,乐不思蜀。周三说过:这样“招蜂引蝶”的情景,是老子一辈子的追求。

    电话再次响起

    “高兴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号码——空白

    “高兴,哈哈,老子要摆酒设宴,大宴群臣。”周三插着腰板,底气十足的吼着。

    “想不想继续高兴?”

    “想!……嗯?不对,你想干嘛?”周三本来高兴的脸瞬间绷紧,一股不幸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包围了自己。

    “跑,跑到我满意为止。哦,对了,你今天最好报休一天,也没准是今后的一段时间。”电话挂断。

    “跑?我跑你大爷?让老子跑,老子为啥要跑?”周三朝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低声的吼着。

    砰!

    周三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可以飞翔的鸟,在自由的天空中无拘无束的飞翔,可惜好的事情总是太短暂。

    随着一声惨叫,周三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上,而自己的身体正顺着山势向下滚动着,看那趋势还有点越滚越快的感觉,身边的树木虽然大部分还是青绿色,但是仍然有着不少枯枝,尖锐的树杈子不停的戳向自己的身体。

    “我草你大爷……”周三已经没办法组织有条理的思维了,剩下的就是本能的躲闪以及求生。不过结果还好,在自己即将达到全速之前,总算胡乱中抓到了一颗小树,停下了自己的死亡之路。

    “爽不?”一个声音在周三的头上响起。

    “我爽你大爷,老子要弄死你。”周三一声咆哮,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周三如同拼死一搏的野兽一样,扑向了声音的方向。

    结果自然不可能是周三预想的那样。

    啪嚓一声过后,周三身体如同烂泥一样拍在了眼前空空荡荡的空中,对,就是空中。那里没有任何的东西,空空荡荡,而周三却顺着这空空荡荡的地方慢慢的滑了下去。

    “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只是这效果依然不够。”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在这片空间。

    一团光影慢慢的从无到有,慢慢凝聚在了周三的面前,就如同一团烟雾,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消散一样。

    “哎,我说你真是不咋地,老子辛辛苦苦帮你炼体一个月,你这效果,连你们监狱里负责站岗的新兵都比不了呀。”烟雾还是烟雾,但是在周三的感觉里,这团烟雾正蹲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

    “你行,你行你他妈自己上吧,老子不玩了。大爷的,老子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我手里的牌还没亮相呢,就这么挂了,说出去太丢老子的人了。放心吧,你想死也死不了。来吧,我觉得你还是有潜力可以挖掘的,继续,走你。”

    淡灰色的烟雾慢慢凝聚成一条鞭子,随后就那么无情的抽向了周三。

    啊!

    这绝对是周三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疼痛,作为一名医生,周三很明白疼痛的分级,而现在的疼痛明显已经不属于这个分级之中了,生孩子的疼痛和现在的疼痛比起来似乎真的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差不多

    “我草!#……*%#%#……”周三手忙脚乱的躲闪着那条恐怖的鞭子,可惜的是无论周三怎么躲闪,那鞭子似乎始终悬在自己身边,自己只要慢一点,无论时间,无论地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鞭子。

    呼、呼、呼……

    周三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周三已经忘记了有任何的疑问,现在周三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条悬在自己身边的鞭子。

    “老子跑不动了,你随便吧,要杀要剐老子领了。”说完话,周三脑袋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只是昏死之前周三说的话却没有半点的含糊。

    “这小子不错呀,身体不咋地,倒是这份韧性还比较凑合。”烟雾再次凝聚,自言自语的说着。

    “玩个大的!”烟雾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随后烟雾中一道光芒射出,转瞬没入了周三的身体。周三的身体随后被一层淡淡的光芒包裹,那些被岩石和树木划出来的划伤飞快的愈合,就连那些干涸的血渍也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周三之前身体上的那些疤痕也变浅了许多。

    “三哥,真早呀。”小李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周三正靠在椅子上,两条腿交叉着摆在办公桌上,标准的三爷坐姿。

    呼!

    正歪歪斜斜靠着的三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椅子上直接崩了出来,嘴里、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热气,看的旁边的小李一脸的蒙圈。

    “三哥,你……你这?”小李等着周三喘匀了气之后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李,我今天休息一下,今天的手术你上吧。”周三交代了一声,随后抓起衣架上的外套直接冲了出去,留下小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慢慢品味自己的蒙圈状态。

    稀里哗啦的水声不断从洗手间里传出来,周三光溜溜的站在镜子前面,任凭水柱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的人有着匀称的身材,水珠滚动在身上似乎都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周三感觉自己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更多的却也是小李一样的蒙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诡异事件”,周三很确定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是那山、那树、那草、那伤、那血……

    “靠!我伤呢?”周三突然回忆起自己被虐的情景。只是最后周三差一点扭断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却没有看见半点的伤痕,而且就连自己身上曾经留下的伤痕似乎也变淡了一些。

    “妈的,真牛逼呀。”周三裹着浴巾,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屁股下边晃荡着椅子,慢慢的回忆着,浑然不觉自己翘着二郎腿的一瞬间的春光乍现。

    外卖准时送到,既然不去上班,周三自然而然的就开启了自己的周三模式。吃了自然要拉,所以当周三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满满的全是臭味,而且是标准的屎臭味。

    “怎么能这么臭?老子是吃了屎吗?”周三气呼呼的拉开了窗户和门,远远的站在走廊里瞪着自己的房间。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在周三不停和臭味的搏斗中度过了,晚上躺在床上的周三甚至担心晚上自己放一个屁会不会直接弄死自己和小李两个人。

    第二天

    一声嘹亮的鞭子抽打空气的音爆声和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正式拉开了周三的“幸福时光”。

    “等等,这是哪?”周三自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我的地盘。”

    “妈的,你的地盘?你也得让我穿件衣服再把老子弄出来吧?”周三瞪着眼前的烟雾,咬牙切齿的说着。

    “用不上,这里就你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叫文明吗?”周三突然一脸天真的看着眼前不断变幻的烟雾。

    “文明?”

    “文明就是不能光屁股乱跑,哪管只是一个人,何况老子旁边还有个你。”

    “哦,老子不是人,你可以放心。”

    “你大爷,你牛。还有,老子拉屎为什么那么臭?”

    “无知,你慢慢会知道,跑吧?”

    烟雾慢慢凝聚成触手,在周三身边晃悠着。

    “你大爷!”

    啪,鞭响。

    啊,惨叫。

    “你大爷!”周三昏过去之前依然十分硬气,典型的人死鸟朝天。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

    周三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奔跑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像有一种飞翔的感觉。看着自己身边不停倒退的景物,周三突然有一种超脱了俗世的感觉,一种升华的气息在自己的胸中回荡。当然,如果自己不是裸奔,如果自己身边没有那条该死的鞭子就更好了。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一直有用不完的力气。

    砰!

    鞭子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周三感觉自己真的飞了起来,随后狠狠的砸进了脚下松软的土地里。

    “你大爷,你想干啥?”

    “跑的不错,回了。”下一刻,周三眼前光芒闪动,自己再次躺在了公寓的床上。

    六点,周三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一骨碌爬起来,几分钟之后已经神清气爽的下楼去了。

    太阳才刚刚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边,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草木的气息依然浓郁,伴随着枯枝**的特有气息不断的灌进周三的鼻孔里。

    站在阳光里,周三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发光。

    两个月的时间,周三真正的完成了一次蜕变,真的有一点化茧成蝶的感觉。现如今的周三,整个人没有一丝之前油腻腻的感觉,皮肤光滑,充满着韧性,从前的伤疤也已经消失不见,真的如同锦缎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偏小麦色的皮肤,周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应聘某种靠脸吃饭的职业,陪着一群富婆逛街、吃饭、xx。这些还不是让周三最高兴的,而是自己拉屎总算不至于再被自己嫌弃了。

    麻利的吃完早饭,周三叼着烟,嘴里哼唧着小曲晃向了单位。

    “暗,你确定你要选他?”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一水纯白的空间,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没有天空、没有地面,桌子和椅子就那么飘在这个空间里。一名一身灰衣的男子正倒在椅子里惬意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怎么?”伴随着灰衣男子一声简短的疑问,空间里再次出现了一名男子,这个男子一身白衣,全身清清爽爽,一身书卷气扑面而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倒是有点像一名秀才,而且是很年轻、漂亮的那种。

    “不儿戏吗?”“秀才”问了一句。

    “儿戏?自古人生本是戏,区别也只是剧本而已。”灰衣男子眼神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只是……”秀才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眼神却清楚的告诉了灰衣男子,他需要一个解释。

    “龙,你还记得咱们刚刚出生的时候吗?”

    “记得。”

    “你的雏龙一族在太古龙族里是垫底的种族,而我则是暗族里几乎被遗忘的虚之一族。如今看来,你觉得当时咱们两个的剧本又是怎样?”

    “开头、结尾、无戏。”被称为龙的秀才简单的思考了一下。

    “是呀,咱们的剧本甚至连残本都不算,又何来的戏。”

    “我明白了。既然你要赌,我陪你。只是倒是可怜了这轮回里的亿万苍生。”

    “哈哈,龙,你还是不明白,亿万苍生,这也是他们的戏,区别也只是大小而已,我们的戏定的是有无,他们的戏定的是生死,又何来可怜之说。”

    “倒是我执着了。”龙定睛看了暗一眼,随后身体慢慢消散,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暗手里修剪指甲的咔嚓声轻轻的回荡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

    “三足定运鼎,定生死、定轮回、定有无,这场大戏就看你了,小子。不过你这名字倒真是他妈的洒脱,周三,牛逼。老子都想再弄个分身下去玩玩了。”暗目光透过层层的空间,投向了某个角落,那里周三如同暗一样的坐姿,歪歪斜斜、舒舒服服的倒在椅子里轻轻的修着指甲。

    光芒闪动,周三再次出现在了一个空间之中,只是这次却不再是那片让周三裸奔的空间。空间里一桌一椅,一如暗之前所在的空间那样简单,这次周三倒是没有继续裸奔的情况。而且时间也不太一样,周三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躺下,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结束一天的“辛苦”劳动。

    “妈的,每次都这样,你这样老子一点**都没有了,尊重,尊重,你还有没有一点起码的素质。”周三对着空荡荡的空间高声的抗议着。

    “**?你那小世界,老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你那点**了,老子很忙,没时间窥探你那点龌龊的**。”一个声音在周三的身后响起。

    “靠!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周三飞快的转身。

    “你?你是谁?”周三看着身后的人,确定而又满是疑问的问着。

    “坐好。”下一刻周三已经坐到了空间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妈的,你好像和老子也差不多,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多出来几个脑袋呢。”周三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灰色衣衫,样式倒是与中国的古装有点类似,只是这哥们的发型却是典型的现代发型,没有规规矩矩的发髻,而是一头有点杂乱的短发。近乎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菱角分明,眼神中传递出的信息让周三根本猜不透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沧桑、有睿智、有迷茫、有纯真……,在他的眼睛里,周三似乎看到了人生百态。

    “妈的,你还真是光棍,你真不怕老子一怒之下弄死你?”暗看着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里的周三,咧嘴问着。自己存在这么多年,能够见到自己的人,几乎没有不是低着头的,眼中也全是畏惧,像这样的眼神,暗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少个轮回没有看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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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登天介绍:
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