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措杀一切潜在的威胁
玉琯双吹引凤凰,曲中同赴白云乡。
如何后日秦台梦,不见萧郎见沈郎。
————
“建南。你爱我么?”
查尔斯河畔一栋别墅里,宋晓丹昂着如雪脖颈,精致的脸孔娇腮欲晕,星光点点的眸子中烟波流转,尽是柔情之意。
沈建南啼笑皆非。
真的搞不懂,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把爱挂在嘴上,问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爱么?
沈建南不知道。
他很清楚,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爱是一种奢望。
不爱么?
也不是。但他真的不确定究竟什么是爱。
生死相许或者日夜牵挂?
自己能做到么?
习惯性拢了拢宋晓丹的头发,沈建南笑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但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经常听到这种问题,回答早已挂在了嘴边。
“爱!”
宋晓丹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
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满意这个回答。
“有多爱。”
“宝贝。男人的爱永远不会挂在嘴上,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大坏蛋。整天就每个正形,快点说,别想糊弄我。”
“我好正经的好不。明明正儿八经的话,被你一理解,就歪曲了?”
“打死你。”
“哈哈。”
“快说,到底有多爱。”
“那我说了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
“......”
到底有多爱?
在宋晓丹提醒下,沈建南才发现,他真的很爱这个将一切都给了自己的女人。
爱的很深,很深。
那一万块钱,就像是一道闪电,永远在他的心里回响着。
良久。
见到了沈建南的真心,宋晓丹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夜,已深。
夜色下,站在园中可以感受到波士顿的点点秋色之意。
皎洁的明月已至高空,银色光辉照耀在大地上,像是一层轻纱笼罩在波士上空。
沈建南围着浴巾走出卧室,到了宽敞的院子里。
彭二无声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高大的体型孔武有力,但无声的步子就像是行走在暗夜的幽灵。
“老板。”
沈建南随手丢了一根香烟过去。
马拉特.沙维奇接过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口,随着尼古丁入体,他耸耸肩道。
“老板。为什么你们华人越是关系好,越是想让他去死。”
沈建南忍俊不禁。
吞下一口自杀的尼古丁,打趣道。
“你还怕死?”
“当然。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风骚,空气这么新鲜,明月如此清耀。活着,自由活着的感觉真好。”
“那你还抽。”
“但是味道真的很棒!”
恬不知耻说着,马拉特.沙维奇深深抽了一口烟,享受起尼古丁入体的那种迷醉感。
“有没有监听到什么东西。”
“喔。没什么特别的,那混蛋上午去见了一帮黑鬼,我想,可能是要策划一起抢劫。当然,他说的话,我想您一定不想听到。”
“现在人呢?”
“彭三在跟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东郊,贫民窟。
盛满泥沼的小路,破旧到摇摇欲坠的房屋,走在路上,不时可以闻到恶臭的尿味,甚至可以看到让人恶心的大便。
这里是波士顿黑人和印度人的聚集地。
肮脏的环境让人一走近,就不由想要皱眉。
肯.修斯一脸恶心,在一名黑人带领下走入了一栋旧楼。
三层的旧楼,年久失修,随着踏步,让人怀疑是不是随时会将楼梯踩破。
终于,两人在二楼停了下来。
一间敞开门的狭小房间,五六名黑人躺在地板上,如同行尸走肉,翻看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色情杂志。
扑鼻的臭味迎面而来,让想要迈步的肯.修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该死。真是见鬼的地方。该死的黑鬼,真是让人恶心的蛆虫。”
肯.修斯在心里咒骂着。
对于黑人,他一直非常厌恶。
这些生物天生懒惰,肮脏,工作一天,就可以休息上三天,还每天诉说人权,真是让人恶心犯人的生物。
如果不是想用这些家伙,他才不会到这种见鬼的地方来。
“嘿。伙计,他是什么人?”
屋里一个黑人发现了站在门口不动的肯.修斯,朝回来的同伴问道。
“东尼。他是我的朋友,嗨,伙计,先进来再说。”
鬼才会进去。
看了一眼地上明显被老鼠咬过的毯子,肯.修斯眼里全是恶心烟雾之色,天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不会感染痢疾和鼠疫。
“尼格拉。你把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叫尼格拉的黑人眉飞色舞起来,手舞足蹈,将肯.修斯告诉他的事情朝同伴说了一遍。
“伙计们,听着。有一笔大生意在等着我们,我们就要发财了。”
“......”
“沃特?你说那个女人随身带着几万美元?”
“是的。至少几万美元。”
“她是曰本人么?”
“不不。她是华人,是华人。”
“喔!天啊!我们真的要发财了。”
“现在。就让我们商量一下。”
“......'
不久,肯.修斯捂着口鼻走出了贫民窟,在吸收到新鲜空气那一刻,他英俊的五官上闪过一丝扭曲。
恨、屈辱,像是烈火一样在胸口燃烧着。
想着那天自己屈辱捡起地上的钞票,肯.修斯的面孔一阵阵抽动着。
宋!
我想你很快就会尝到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你会感谢我的,对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沈建南这种家伙,骨子里已经阴暗到了极点,那一天,看到肯.修斯的怨毒,岂会任由他怨毒下去。
肯.修斯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招惹的究竟是什么,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在街上一次和人偶然碰撞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多了一枚扣子大小的窃听器。
cia产品。
市场价,五万美元。
阳光从窗台射入室内,沉睡中的宋晓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幽幽睁开了眼睛。
大脑一阵停顿,在迎上一双乌黑的眸子,她下意识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早就起来了。”
“那你也不叫我起来做饭。”
“我随便做了点,煎了两个蛋,热了火腿肠,你起来吃点。”
“哪有男人做饭的。”
“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
第二十二章 资本的核心力量
清晨的空气非常好。
吃完早餐,两人牵着手走出院子,伴随着晨光,朝波士顿大学商学院方向走了过去。
缤纷色彩下的树木迎着晨辉,也显得特别好看,清澈的河水中鱼群游过,弥漫着勃勃生机,沿着河流,踏上一条小桥,任河边微风吹佛脸颊,让人心情不由就特别舒爽。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背着炸药包,快快乐乐上学校......”
一路上,沈建南哼着令人喷饭的歌词,
宋晓丹被逗得咯咯直笑,脸上荡漾着笑容,星眸也全是笑意,幸福的感觉不言自喻。
沈建南心情同样很好,宋晓丹脸上眼里的幸福,让他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别墅距离学校不远,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学校门口。
宋晓丹上午有一场必须要参加的答辩,她松开胳膊,整了整沈建南身上的夹克。
“建南。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在学校转转,我答辩结束就去找你。”
“没事,我在门口等你就行,顺便研究一个新的动作要领,不会无聊的。”
“什么动作要领?”
宋晓丹眼里闪着疑惑问道。
“呃......就是......”
“你个臭流氓。不跟你好了,怎么就不能正经点。”
“哎!谁让你这么好看,总是让人神魂颠倒。男人难,男人好难,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宋晓丹一张脸,瞬间娇腮欲晕。
“讨厌。明明是人家才难。”
“哈哈!”
意识到说错话,宋晓丹明媚的眼睛幽怨至极,轻咬着嘴唇嘟囔起来。
“大坏蛋。不想理你了!”
“......”
“我先进去了,别乱跑啊。”
“嗯。我等你。”
“......”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宋晓丹几番回头进了学院,当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沈建南收敛笑容随意找了一张长凳坐下。
不久就是开课时间,很多年轻男男女女或疾走或嬉闹走入学校。
这个年龄段的欧美女生,是一生中最芳华的年龄,随着疾走或者嬉戏,在修长结实的大腿带动下,前后跌浪起伏让人目不暇接。
无疑,这是做眼保健操的好时机。
沈建南百赖无聊欣赏着学校的良辰美景,心情相当愉悦。
但...恶心人的家伙总会出现。
一个白人学生,脱离前往学校上课的人群,迈步到了沈建南面前。
肯.修斯。
金黄色的头发在晨辉照耀下,散发着金光,立体的五官,让人看上一眼就深感讨厌。
“小子。这里是美国。我劝你最好离宋远远的,你这种该死的穷鬼,会为她带来灾难的。”
咯嘣嘣!
沈建南一句话都没说,看都懒得去看这种垃圾。
肯.修斯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沈建南像是看空气一样的眼神,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让你再嚣张会,我看你今天怎么个死法。
“小子。我劝你当心些。”
“傻逼!”
“沃特?”
“......”
美好的心情被破坏了一点点,肯.修斯瞪着眼走后,沈建南很干脆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海港区,美林银行。
强尼.皮特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早上送来的华尔街日报,不久,一名印度籍男人拖着托盘,为所有人送来了早晨的咖啡。
咖啡很浓郁,香气四溢,咽下一口,让人顿时感觉精神焕发。
铃铃铃——
强尼.皮特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他麻利放下报纸,按下了电话的通话键。
“你好。我是皮特。”
“皮特先生,你好。我是秋山建南。”
喔!
上帝。
强尼.皮特在心里惊呼着。
一亿美元的国债销售,他本周已经拿到了十万美元的业绩提成,昨天才换了一辆最新款的奔驰汽车。
“尊贵的秋山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喔。一点点小问题,有一个叫肯.修斯的家伙,我想你能够帮我解决一下。嗯,波士顿大学的一名学生......”
“......”
银行家在美国掌握多大的能量?
看税就知道。
美国最厉害的税务机构,资金一样得需要在银行流动。
挂断电话,强尼.皮特一个电话立马打了出去,没多久,邮箱中收到了一份来自波士顿警察局的个人信息。
时间过得很快。
上午十一点左右,宋晓丹欢快从学院跑了出来。
显然,答辩非常顺利。
沈建南站起身,径直迎上去。
“答辩顺利不。”
“嗯。不算太难。”
“我家宝贝真厉害啊,你看看那些学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难怪人家说,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优秀。”
女人,谁能受得了沈建南这种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
被拐着弯夸赞,宋晓丹明媚皓齿里全是笑意。
“讨厌。就会耍嘴皮子。”
“没办法啊。耍别的,你老是说不要不要,我能怎么办。”
“不许说,再说我打死你。”
“......”
两人嬉闹着,追逐着,随着人来人往的众人,走出了学校大门。
肯.修斯眼神阴郁盯着两人的背影,不紧不慢跟着,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出了学校大门,周围环境逐渐清幽,宋晓丹拉着沈建南,欢快朝查尔斯河畔方向走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清澈河流和参天巨树相应交错,让人心里很是轻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里环境幽静,四下人流稀少,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那帮黑鬼动手的地方了。等到那帮家伙抢劫完,顺手干掉那个可恶的杂碎,自己再英雄救美,那......
望着两人手拉手的背影,肯.修斯心里全是恶毒之意。
以他对黑人的了解,相信可以不劳而获就得到几万美元,那帮黑鬼一定不会在意这么干的。
但渐渐,肯.修斯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说好了找机会跟在两人背后动手,怎么那帮该死的黑鬼还没有出现,现在大白天的,又不会看不见人。
东郊,贫民窟。
七八名全副武装的波士顿警察拿枪指着十几名黑人。
墙角一处,一名衣着华丽,肤白貌美的白人女子在警车前哭哭啼啼着。警察队长约翰.麦克不得不掏出纸巾递过去,让她擦干自己的眼泪。
“呜呜——麦克警官,呜呜——我只是从这里经过,他们就冲出来抢走了我的钱包,还要对我强奸,幸亏这位先生路过,才救了我。”
这还得了。
自己国家的女人居然遭遇这种待遇,是个人就会义愤填膺。
约翰.麦克眼里几乎喷火,安慰了受害女人,拿着手里的雷明顿散弹枪走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的黑人面前。
感觉到约翰.麦克的怒火和杀机,跪在地上的东尼眼里全是恐惧,他慌忙辩解道。
“警官先生。你不要听她胡说,我们没有......”
约翰.麦克懒得听什么辩解,东郊是他的辖区,他在这里工作了整整八年,很清楚这些该死的黑鬼有多么可恶。
百分之八十的强奸案,都是这些黑鬼所为,几乎所有的盗窃,也都是这些家伙干的,没到晚上,只要遇到成群结队的黑鬼在街上游荡,那绝对是在物色目标实施抢劫。
懒惰、散漫根植在基因里,不喜欢工作,总喜欢不劳而获,甚至,还带来了让人恐惧的艾滋病。
深深的厌恶和愤怒,约翰.麦克举起手中的散弹枪枪托枪,狠狠砸在叫东尼的黑人脑袋上。
扑——
枪托和脑袋碰撞,血,瞬间从东尼脑袋上流了出来。
“**,你们这些渣滓、蛆虫,居然敢在我的辖区犯罪,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垃圾......”
扑、扑、扑!
约翰.麦克怒骂着,不断殴打着,直到将叫东尼的黑人砸的生死不知,他心里的怒火也没有任何消减。
多美丽的女生差点被这些垃圾糟蹋了,身为美国人,他如何能将那种很放下。
拿着沾满血的雷明顿,约翰.麦克将目标又盯上了另外一名黑人。
啊!
被盯着的黑人惊恐叫了一声,同伴被砸的生死不知,他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极限。
一瞬间,他忘记了所有,站起身拔腿就跑。
但,他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砰!
约翰.麦克手中沾血的雷明顿响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子弹将逃跑的家伙瞬间轰的像是一堆烂肉。
没人阻止什么。
身为贫民窟的警察,谁不是对这些肮脏、懒惰带来病毒和犯罪的垃圾恨之入骨。
有时候,他们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法律要保护这种天生的蛆虫。
现在好了。
既然都是偷渡的垃圾,还敢逃跑,那一定是犯下大案才会选择逃跑的,被打死,是罪有应得。
查尔斯河畔,一处清幽偏僻的小道上。
肯.修斯见鬼一样望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马拉特.沙维奇,眼里全是惶恐之色。
因为在马拉特.沙维奇背后,是两名黑西装、表情严肃的irs调查员。
肯.修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招惹上irs的,他只知道,自己卖毒品逃税的事情被irs发现了。
“嗨!伙计,你是在等那些黑鬼么?”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大概不会来了。”
一瞬间。
肯.修斯漂亮的瞳孔收缩到了一起。
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这是一个局,一个无解的死局。
以irs的办事风格,他在学校贩卖毒品屡次逃税,那等待他的至少五年监狱刑期,甚至,可能是比杀人还要重的惩罚。
完了!
“哦买噶!老板。你无法想象苏联的银行服务有多么糟糕,职员全是拿着钱脸上肥肉都在颤抖的欧巴桑,横眉怒眼还不屑一顾甚至敢呵斥客户。
上帝啊。我简直羞于他们为伍。”
“我想,我们只需要请一些潇洒的帅小伙和靓丽的美女,就足以在服务上胜出。”
“......”
查尔斯河畔一栋别墅中。
沈建南拿着卫星电话翘着腿坐在院里的木质椅子上,罗伯特.约翰夸张的声音不断从听筒传出。
南博银行的事情发展很顺利。
在西多洛夫帮助下,南博银行以一亿美元国债,轻而易举就在苏联银行拿到了全额贷款。
也就是,二十四亿卢布。
再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裂开的,但这个结果,依然比沈建南预料的还要容易。
吐出口中的烟雾,沈建南在桌子上敲打了两下。
“萝卜头。干的漂亮,你想请什么样的美女,都随意。”
“老板。我这是为了工作。”
“ok。是为了工作,为了干活。不过我觉得,除了服务上要胜过苏联银行,在利息上,我们也可以稍微提高一点,那样,才更容易吸收储户前来。”
“可是目前苏联的经济几乎处于半停滞状态,我们吸收到的钱很难借出去。”
“......”
第二十三章 窃取苏联的关键
再上浮利率?
罗伯特.约翰有点懵逼。
商业银行营业收入主要以办理放款、结算业务以及租赁、信托投资、证券交易、房地产开发、金银和外汇及证券买卖等项业务而取得利息,赚取、利差补贴、手续费、价差等收入。
可以说,一家商业银行最主要的营业收入就是靠低息吸出,高息借出,来赚取其中的利差。
以当下列宁格勒的利率,如果再上浮的话,银行就很难再有什么收益。
企业商业贷款处于半停顿状态,利差一直只能维持在三个点左右,上浮利率再聘请高素质服务人员抢占市场,成本叠加银行肯定是要亏损的。
抢占一个长期亏损的市场,那有什么意义。
“老板,目前苏联的经济几乎处于半停滞状态,我们吸收到的钱很难借出去,成本再增加的话,恐怕要亏损。”
这特么算什么问题。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敲打着桌子。
“嗨。老萝卜头。你听着,我们并不需要把钱放出去赚取利差,我们只需要吸收足够的存款就可以。”
“......”
罗伯特.约翰沉默了片刻。
银行家的敏锐,让他察觉到了沈建南的目的并不单纯。
“老板。你是不是在下一盘大棋。”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奖励,如果你做的漂亮,我想,你明白的。”
“赞美上帝!”
“嗯?”
“赞美老板的仁慈。”
“坦克有。”
“但是老板,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如果吸收的存款没有足够收益支付利息,也许,我们很快就要破产了。”
理论上来说,罗伯特.约翰说的没错。
但是么......
沈建南只好再次解释一遍,老萝卜头负责苏联银行业,这些事,他势必需要全程参与。
“萝卜头。你可以转动一下你的萝卜脑袋。比如说,我们以百分之六利率吸收了a储户的存款,然后以这笔存款支付b储户的利息,再以b储户的存款,支付c储户的利息,再次c储户的利息支付d储户的利息,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
拿着电话,罗伯特.约翰目瞪口呆。
这特么不是著名的庞氏骗局么。
巧合的是,这个著名的骗局地址就是在波士顿。
1919年,意大利人查尔斯·庞兹到了波士顿,设计了一个投资计划,向美国大众兜售邮政票据。
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世界经济体系一片混乱,庞兹便利用这种混乱。
他宣称,购买欧洲的某种邮政票据,再卖给美国,便可以赚钱。国家之间由于政策、汇率等等因素,很多经济行为普通人一般确实不容易搞清楚。
其实,只要懂一点金融知识的人都会指出,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赚钱。
但庞兹一方面在金融方面故弄玄虚,另一方面则设置了巨大的诱饵,他宣称,所有的投资,在三个月天之内都可以获得百分之四十回报。
于是,大量“投资者”跟进,让查尔斯.庞兹轻而易举聚集了数千万美元的财富。
作为银行从业者,罗伯特.约翰对这件事自然是耳熟能详,回味过来沈建南说的话,他不禁一个哆嗦。
老板。
你特么是想把我卖了么。
“老板,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么?”
“没错。就是查尔斯·庞兹的那一套,当然,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挥霍,我们只是想要拯救苏联不堪重负的经济。”
“......”
鬼才会信的话。
罗伯特.约翰暗自腹诽着。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可以轻松碾压苏联银行业和其它外资银行,让南博可以飞速在列宁格勒吸收到大笔存款。
“放心吧,老萝卜头,我是不会把你卖了的。你知道的,我最不耻那种只顾自己赚钱什么人都能卖的家伙。”
“老板。这话你自己信么?”
“当然。上帝可以作证!”
“......”
上帝靠得住,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挂断电话,罗伯特.约翰只能连连吐糟着,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简直没有任何漏洞。
“真是个魔鬼一样的家伙!”
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列宁格勒的黑夜过去了。随着居民走上街头,有人赫然发现,东大街一家新开的银行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人,总是喜欢凑热闹的。
全世界,其实所有国家的人都一个德行。
望着几十米长的队伍,准备去黑市买菜的安索.艾娃.舒若希基娜有些好奇,她不由拎着菜篮子凑了过去。
“嗨。小伙子,你们在这里排队做什么。”
“喔。这家银行新开业,据说达到五万卢布存款,就可以在这家银行办理vip尊享客户,有专人服务,并且会提供一杯免费的咖啡。”
“还有啊。听说利息也比国家基准利率高百分之三。”
安索.艾娃.舒若希基昏黄的眼里写满了震惊。
百分之三,一万块就是三百块。
“会不会是骗局?你们就这么相信他们的承诺?”
“不会是骗局的。前几天,这家银行开业的时候,副市长先生和国家银行副行长都来参加了,我还听说,很可能,这家银行也有他们的股份。”
“这帮该死的官僚。”
“......”
安索.艾娃.舒若希基骂着,但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最近由于国营商店物资持续紧缺,黑市上的物价一直在上涨,谁都能感受到生活带来的压力。
一万块可以多出三百块。
什么概念?
一个美元在黑市可以换到大概四到五个卢布,二十卢布,可以买到一倍高纯度的酸牛奶。
也就是说,这是起码六十美元。
安索.艾娃.舒若希基是一名大学老师,有五万多卢布的存款。
虽然相对普通家庭,她的生活压力并不大,但谁又不想自己的钱更能够保值,谁又不希望拿到的利息更多。
五万卢布,一年就可以多出一千五百个卢布。
人头攒动着,随着人群缓缓移动,安索.艾娃.舒若希基不由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可惜,她并不知道,其实跟她一起排队的人,每天可以拿到南博银行给的五十卢布雇佣费,任务,就是排队并介绍银行。
用了约莫三十分钟时间,安索.艾娃.舒若希基终于进入了银行大厅。
刚进门,一名衣着合体长相甜美的姑娘就笑着迎了上来。
姑娘的微笑很亲切,让人如沐春风,微微弯着的腰肢,令人不由自主就感觉到了尊敬。
“尊贵的女士,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想办理存款业务,您可以为我介绍下么?”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在我们银行,办理六个月定期大额存款,年化利率为百分之九,一年期大额定期存款,年化利率为百分之十二。”
“......”
在银行女职员介绍下,安索.艾娃.舒若希基苍老的面容几乎松开了。
一年期百分之十二的年化利率,那一年的利息加上退休金,足够她安安稳稳的生活了。
但,接着,安索.艾娃.舒若希基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这里,取款有限制么?”
“没有任何限制。如果您是活期存款,随时可以全部取走。”
“大额定期存款呢?”
“大额定期存款,也可以随时取走,不过,按照合同条款,大额定期取款需要按照活期利率计算。”
“喔。能够理解。我想存款五万卢布,你可以帮我么?”
银行职员脸上的笑容更纯粹了,她微微一欠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当然。尊贵的女士,请跟我来。”
很快,两人到了一间环境优雅的房间里。
安索.艾娃.舒若希基刚坐下不久,银行职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过来。
“女士。您的咖啡。”
浓香的咖啡,特别纯正。
在早上抿上一口,立刻能够感觉到能量的补充。
安索.艾娃.舒若希基脸上洋溢着异样的光彩,每天去国家银行办理业务,那些该死的职员总是一幅黑脸,让人心情变得特别糟糕。
这里就不一样了。
简直就是仆人在服务上帝。
品着口中浓香的免费咖啡,安索.艾娃.舒若希基打定了注意,以后再也不去国家银行了。
美国,波士顿。
午后的阳光从窗台射入室内,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室内环境华丽而又幽雅,除了虫鸟啼鸣,一英里的宅院听不到任何喧嚣声音。
客厅里,白色真皮沙发在光线下反射着明媚色彩,明黄色的橡木地板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光线。
宋晓丹两条腿挂在沈建南臂弯,纤细的胳膊深情拥着他的脖子,一双星眸全是浓浓的水雾和依恋之情。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在波士顿呆了许久,沈建南就要走了。
这对于宋晓丹来说,酸楚几乎深入到骨髓里,让她难以承受。
“嗯...嗯...”
星眸如雾不断抽噎着,宋晓丹紧紧抱着沈建南,似乎想将这最珍贵的时光抱住让它不能溜走。
那骨子深处的温柔爱恋,足以让任何钢铁都为之融化。
沈建南无奈,只好抱着她像是安抚孩子一样不断安抚着,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这样捧着这个将一切都给了自己的女人,将她永远捧在怀里。
可惜,沈建南的安抚效果并不好。
他越安抚,宋晓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声如歌似泣,脸颊也早已哭的通红,深深的幽怨和火热的柔情令人心颤不已。
“嘤嘤嘤——”
良久,也许是哭累了。
宋晓丹收敛哭声,不断无声抽噎着,娇小的身体就像一个孩子,一次次颤抖,让人深感心疼。
沈建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深深的愧疚之情一次次冲击着......
“建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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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禁忌人物(一万字更新)
日已倾斜。
巨大的红日挂在天边,为这个世界滞留着最后的光明。
不知何时,宋晓丹沉沉睡去。
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润之色,清晰可见血管的眼皮闭合着,下面是长长向上弯曲的睫毛。
沈建南不该有感情的眸子划过一丝柔情,轻轻将她脸上被沾湿的头发拨开,在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吻了一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宋晓丹骨子里的柔情之意,让沈建南早已封锁的心划开了一条缝。
悄然站起身,拉起棉被遮盖住那纤细必露的身体,在确定没有惊扰到沉睡中的人儿,他才慢慢退出房间。
美国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别墅的院子往往都特别大。
占地一英里的院里绿意盎然,就像是一座天然的牧场,布满四季常青的植被,中间一座十几米长的游泳池,淡蓝色池水显得特别清澈。
游泳池附近,唐敦厚和马拉特.沙维奇正在进行着习惯性的对练。
不,也不能说是对练。
是互殴。
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合,一见面就要切磋,切磋着切磋着,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互殴。
扑扑!
两人拳脚互相往来,尽朝对方身上的薄弱之处招呼。
但两人实力又半斤八两,这个打上一拳,那个就一定会挨上一脚。
沈建南深感无语。
望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只得喊停。
“你们两个先等等。”
老板叫停,两人只得停下。
唐敦厚忍着眼睑上的疼痛努力瞪着眼。
“老二。服不服。”
“你这只野猴子,该服的是你才对。”
这特么,难道就是基情?
如果不是确定两人取向正常,沈建南严重怀疑这两个家伙每天互殴是在强人锁男。
“你们想搞基随意。不过你们先把正事说下,ok?”
“那几个黑鬼死了三个......”
“......”
“......”
美国联邦警察执法,一直都是很强势的。
‘亲眼’看到有国民女子被十几个黑人抢劫还要强奸,联邦警察杀气腾腾,当场打死了三个,一通暴虐,也将其他人送进了监狱。
肯.修斯被irs的人带走,贩毒加逃税,以美国税务部门的强势,判上几年是没有悬念的。
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但,如果能让这些人关在一起,那就更有意思了。
十分钟后。
沈建南眼里闪烁着恶毒之色,挥了挥手赶走两个聒噪着还在互相瞪眼的家伙。
作为一个守法的人,他的手上一直很干净。
不过,资本的世界里想要做点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见血的。
夜,缓缓降落。
随着月亮挂上枝头,银辉将别墅覆盖上了一层银沙。
游泳池旁的白色躺椅上,沈建南端着一只酒杯,将宋晓丹轻轻拥在怀里。
杯中陈年红酒,挥洒着浓郁的香气,怀中佳人身上伴随着幽香,不胜酒力,沈建南已经分不清是醉酒还是醉人了。
“宝贝。明天我们去把这里买下来怎么样?”
“不好吧。要很多钱的。”
“钱不就是花的么。再说了,这里是我们的爱巢,留有我们的痕迹,我可不想被人玷污了。”
女人爱听流氓话么?
嘴里,当然是不愿意的。
但心里可从来都不是那么回事。
宋晓丹像是布袋熊一样,不由往沈建南怀里缩了缩。
她又如何希望两人的痕迹再被其他人玷污。
“那你看了。你是男人,你说了算。”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讨厌。”
“哈哈。用你的信用卡怎么样。”
宋晓丹一怔,昂首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是不是最近资金有问题。不行,找我爸让他想想办法。”
“我要是去找你爸,他一定想活剐了我。”
“他敢。”
宋晓丹杏眼怒睁骄嗔着,腮帮子微微顾着,可爱极了。
沈建南情不自禁,在那张樱轰上点了下。
“不是资金问题。我可是你爸高攀不起的男人。”
“那怎么要用信用卡,要多花钱的。”
“对啊,就算要多花钱。”
“......”
金融行业,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个高大上的行业。
但外行人殊不知,每个行业都有一定的周期,当行业低潮来临的时候,金融行业除了外表风光,骨子里也跟其他行业一样风雨飘摇。
虽然美元汇价在日元持续升值中渐渐稳定下来,沙皇格林斯潘也一再下调利率,只是行业复苏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相比六年前,如今的金融行业只能说是得过且过。
早上八点,强尼.皮特像往常一样,开始继续着每天无聊的工作。
没有人来购买大额理财产品,没有人来购买巨额保单,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出面的潜力客户。
简直是糟糕透了。
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时间,回到办公室,他随手点看了本周的业绩。
他看到了什么?
-600000$
-530000$
-558000$
-.....
合计10000000$
有些昏暗的计算机屏幕上,最上列一名客户名单上,累计统计出了一千万美元的消费记录。
客户名称,秋山建南。
强尼.皮特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容,心情也瞬间愉悦了很多。
按照银行的信用卡分期利率,一千万美元消费,他至少可以拿到十万美元的提成。
马萨诸塞州广阔无人的公路上。
一辆鲜艳的红色保时捷在路上高速飞驰着,后面,跟着一黑一白两辆同款跑车。三两马力十足的跑车,随着油门轰动闪电般划过,惹的过路车辆又是羡慕又是骂娘。
该死的有钱人。
红色的跑车上面,沈建南踩着油门,丝毫没有被骂做有钱人的觉悟。
要想在一天花掉一千万美元,在美国这种地方,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三两跑车,才花了不到二十万美元。
简直是糟糕透了。
幸好,那套房子还算是值点钱,让人没有那么糟心。
轰——
连续在公路上兜了一圈,汽车渐渐绕回了市区,不久,绿意盎然的庄园别墅出现在了眼前。
一行人缓缓将车开进院里宽大的停车场。
宋晓丹咬着牙,望着脸色全是坏笑的沈建南。她的腿很软,高速刺激下,全身痉挛的已经无法站立,更别提下车了。
“来。我抱你。”
宋晓丹星眸闪了闪,伸开双臂,任由那双强壮的胳膊将自己拦腰抱起。感受着那有力的胸膛,她歪了歪脑袋,汲取着那让人心安的温度。
“建南。你走了,我想你怎么办?”
“想我,还是想我?”
“讨厌啦。人家说正经的。”
“好好。是我不正经。”
“就是你不正经。”
“知道就好。你会不会想我。”
“肯定会。要不,咱们这破学校别读算了,跟我一起回过。”
“不。我就要读。我才不要做你的附庸。妈说了,女人要独立,不然失去了自主,就成了男人的附庸,会被嫌弃的。”
“谁敢嫌弃我家宝贝,我打死他。”
望着那双宠溺的眸子,宋晓丹心里满满都是甜蜜,她不由昂起脖颈,在近在咫尺的双唇上索取着。
“建南。我们来日方长,回国可不许忘记我。”
“什么叫来日方长?哪个来?有多长?”
“坏死你。”
“......”
申城,华海大学校务会议室。
十几双眸子望着首座的唐解放,眼里全是浓浓的激动之色。
一千万美元。
如果学校有了这一千万美元,那岂不是......
有人互相不动声色对视了一眼。
“咳咳、校长,你看我们商学院在学术上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这都是资金一直紧张,您看......”
“校长。您也知道,学校很多校舍都需要翻新了,有些老楼都是危楼,这让人总不放心啊。”
“校长。有很多新来的老师还没有安置房子,您看是不是先尽着这块安排下,老师是咱们学校的资源,不安置人心,这年轻人们都没法安下心教学啊。”
“......”
唐解放的一张脸黑的跟煤炭一样。
这钱都还没到呢,一个个就来张口要钱了。
心底,说不出的厌恶。
但如今他已经五十多岁到了知天命之年,有些事早已经看透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黑白分明。
有些事,无论是在哪里都永远躲不开。
“大家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但是这钱,是援朝学生捐的,也就是小沈老师,具体用途,大家觉得是不是该征求一下小沈老师的意见?”
“......”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有人尴尬对望着,也有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更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事不关己坐看事态发展。
谁都知道,唐解放是要借着这件事,帮他的得意门生证名了。
何援朝,华海大学的一个禁忌。
早年赴美留学,一年半时间完成了斯坦福大学金融专业硕博连读,被花旗银行聘为高级管理职员,后跳槽到aig,任职了两年。
完成了三年职业上的经验积累,他拒绝了投资银行开出的两百万年薪,毅然回国创建了华海大学金融经济专业。
但一年前,却在学生们的莫名其妙中幡然离开了学校,只留下了一份短短的举荐信。
外界,对此一直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因为何援朝受到学校排挤,有人说,是何援朝被美国资本主义腐蚀,受不了国内的艰苦生活。
也有小道消息,何援朝和一名女生眉来眼去,以帮她申请出国邀请函为由,两人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后被学校发现两人之间的丑事,辞退了何援朝。
具体真相是什么,知道的人都莫测讳深。
因为这件事,并没有一个定论,举报何援朝的那名女生,后来出国了,拿的是学校开出的出国介绍信,享受的是公费留学。
但信,不是何援朝递出去的。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有人不由悄悄看向了坐在唐解放下方的副校长贾政。
五十岁左右,肤色白皙,面容无须,穿着一套深蓝色中山装,鼻梁扣着一幅眼镜,看起来颇有正气。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举报同何援朝发生关系的那名女生,后来能够公费留学,就是贾政给她的名额。
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很多人其实都有猜测。
受到众人目光叮嘱,贾政心里不由骂起了娘,但习惯了道貌岸然,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咳咳......小沈老师对学校的一腔热爱之情,大家都看的到。但我们学校的发展,自有我们学校自己规划,总不能因为他要捐款,就可以决定我们的校务吧。
那样,跟资本家有什么区别?让这种风气在学校传下去,外面人知道,会怎么看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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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更新。十四个小时干的,累的人想死,还要受到各种辱骂,简直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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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因人导势
唐解放脸愈发黑了。
他一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冠冕堂皇打着官腔,话外全是为集体的道貌岸然。
在企业是,在体质内是,在学校里还是。
人,无法随波逐流就得选择适应环境。
唐解放拿起茶缸呷了一口茶,不阴不阳问道。
“钱副校长的意思是,这捐款咱们不要了?”
这话谁敢接。
一千万美元带来多少里里外外的利益,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接不起。
这个老王八蛋。
钱嗔心里暗骂了一句,满脸正气的面皮也不由抽了抽。
“唐校长说的哪里话。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因为有人捐款,校务上就授人以柄吧。那样,外界恐怕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大义压人?
你当老子不会么。
唐解放眼里闪着淡淡的嘲讽,他讨厌打官腔,但不代表他不会。
“钱副校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校务上授人以柄,小沈老师本来就是咱们学校的老师,他为学校做贡献,难道还错了?我们学校培育人才,是为了国家,小沈老师在我们学校成才,为我们学校育才,成才后回国做贡献。难道不该树立榜样?”
“......”
钱嗔被怼的哑口无言,国家的名义太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可惜,唐解放并不就这么打算放过他。
当年何援朝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钱嗔干的,但唐解放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数。
以何援朝的品性,根本不可能跟学生有什么瓜葛,倒是后来那名女生能从钱嗔这里拿到出国名额,就有很多猫腻了。
“包家是海外资本家,但是他捐助简称宁波大学,领导还是赞赏他,爱国爱乡,有见识,办得好。小沈老师过去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现在还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爱国爱家乡,想为学校捐款,怎么就成了外人?”
“外人,外人怎么没见他去把钱捐给外人?”
说完,唐解放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有人坐不住了。
“小沈老师以前在学校,都非常受学生们喜欢,他在我们学校读书成才,又为在学校教书育人,现在回馈母校,传出去,也是一桩美事。”
“王主任说的对,小沈老师的品性有目共睹,他也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留职档案还是我给他的办的,像这么有能力的年轻人,职务上提上去,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
你一言,我一句。
钱嗔脸都绿了。
他发现,他恐怕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当天,一件事震动申城教育界,华海大学副校长钱嗔被免除职务并接受组织调查。
有小道消息顿时在各处流传,有人说钱嗔在担任副校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多名学生申请了公费出国的机会,和一些女生发生了不可告人的接触。也有人说,钱嗔在校务上把持权柄,收受不同额度的钱财。
对此,华海大学所有人忌讳莫深,一致表示相信组织上调查结果。
香港,中环广场。
品性良好、行为端正的沈建南老师,惫懒靠在麻生织月腿上,闭目享受着那恰到好处的推抚和指压。
换下和服穿起职业套装的麻生织月别有一番风味,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她良好的身体曲线,整个人看起来,少去了几分妩媚妩媚又多出了几分干练气息。
闭着眼,沈建南在西装下摆轻轻滑动着,惹的麻生织月不住乱躲。
“主人。先别闹。”
沈建南没回答,我行我素用小拇指画着圆圈。
这是一种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思考事情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做一些什么。
站在棋盘外,他很清楚,当东欧分裂之时,就是西欧衰退之始。
一切,早已经注定。
如今南博已经切入苏联中心区,只等那个怪物解体,就可以堂而皇之去老大哥家里搬运一点东西了。
石油公司,肯定不能要的。
这是口粮唯一的来源,真敢伸手,胳膊估计都得被人砍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寡头除了阿布,谁能有好下场。
就算现在和各层分享,但随着时局不断变化,这一条命脉也绝对不会被人掌控。
军工......这特么是个好东西啊。
但,这玩意好像也有点太烫手。
铃铃铃——
幽静的办公室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是沈建南的加密卫星电话,忙着整理房间的新川雅子放下手里的抹布,将电话拿来过来。
“小沈。是我。”
“是校长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
唐解放被噎的半死。
你小子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后面学校就要举办开学典礼,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校长,您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
“......”
唐解放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前段时间,沈建南这厮还特意模棱两可跟沈建南说了一通在学校被小人举报投诉的事情,各种幽怨诉苦,还逼逼怕回学校参加开学典礼被人穿小鞋子。
原因,唐解放也猜得到。
师生两人都被人各种手段撵了出去,年轻人,谁还会没点怨言。
可是这特么才两天,居然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真是不要个碧莲,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货是这么个玩意。
挺老实一孩子,一出国,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隔着电话,沈建南不知道唐解放一会功夫心里就埋怨了一大堆。
不过,想也想的到,唐解放肯定被气的不轻。
“校长。您不会是生气了吧。”
“您别生气,我不是跟您开个玩笑嘛。”
“......”
“......'
良久,沈建南挂断电话眼神闪了闪。
唐解放一生从国企到体制,再到学校还能职级一直上升,手段果然了得,得到机会一发力,就扫清了那些沽名钓誉的败类。
可惜,这种人却对仕途淡漠,选择了教书育人。
盘算了一番,沈建南站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世界地图前。
麻生织月很懂沈建南的心思,迈着小碎步,拿着彩笔走了过来。
沈建南接过,在大公鸡上直接圈起来。
超级挂逼,惹不起。
苏联......沈建南考虑了下,在乌克兰的位置画下了一个红圈。
如果说哪里可以捞一个大的,恐怕也就这里了。
西欧的话......英国和德国的跷跷板无疑是最大目标。
可是,以目前第一资本的势力,怕是根本就参与不到这种级别的较量里。
沈建南乌黑的眸子明灭不定着。
西欧货币体系后来会遭到狙击,表面看是因为货币体系和各国私心问题,但真要傻乎乎就敢去这么参与进去做主攻,早特么被人弄死了。
世界是有规则的。
但这个规则,可是一直都有前提的。
在欧洲标注了一个黄色,沈建南将目光投向了非洲。如果说在这个时代还能在哪里作弊,也许只有非洲了。
第二十六章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北非,利比亚。
由于长期实行单一国营经济,依靠丰富的石油资源,这里成为中东地区最为富有的一个国家。
首都黎波里,众多风格各异的古建筑和文化遗存让这座城市充满历史的味道,白色大理石建造的马卡斯·奥欧里斯凯旋门、查梅勒清真寺、卡拉曼利清真寺、盖尔吉清真寺、萨布拉塔废墟、圣弗朗西斯科教堂庄严肃穆,展现着古代文明的灿烂光辉。
其同现代化的建筑物和生活设施融合,使黎波里成为一座“跳动着古老心脉的现代城市”。
随着安人运和安盟在在葡萄牙介入下签署《比塞斯和平协议》,安哥拉持续了十五年之久的战争也临时告一段落,职业雇佣军也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自然,北非的利比亚,就成了最好的休息地点。
烈日当空,郑正带着一行近百人出现在了景色旖旎的黎波里街头,这座充满地中海情调和阿拉伯***风韵的城市,让人有一种难得的轻松感。
这里有着最繁华的经济,和平而又富饶,相比南非东非地区,无疑是雇佣兵休息放松的最佳国度。
石头堆砌的人行道上,路人不时投以饶有兴趣的目光,时不时朝郑正一行人来回打量着,在这个以白人为主的国度,他们的肤色实在是显得异常另类。
视线,总是相互的。
被人来回打量着,郑正一行人也兴奋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
跟南非和东非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街头上,有衣着时尚的的黎波里女人不时穿过,或蒙着黑巾、或扣着大墨镜,露出半张肤色白皙的脸,也有不少都市丽人,穿着紧身衣,勾勒出令人喉咙蠕动的优美弧线。
这里,是中东唯一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家,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接受教育,也可以像男人一样上街工作甚至是参加兵役。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够在街上欣赏非洲白人女性们组成的靓丽青春风景线。
都是一帮在战争中憋疯了的家伙,东非和南非的碳烤又不是正常人能够欣赏的。
现在好了,就像是从原始世界回到人类世界,若隐若现的白皙肤色和玲珑凸起的绝妙身材,引得一帮荷尔蒙早就爆炸的家伙们不住咽口水。
一道十字路口,郑正打了个手势后解散了队伍。
既然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不趁机释放出在战争中承载的压力,那人恐怕会闷坏的。
嗷吼着!
一帮狼一样的家伙们四散而去。
充满爆炸荷尔蒙的气息,引得不少路过的女人一阵阵侧目。
显然,这里的人对于黄种人并没有什么歧视。
丽笙酒店,的黎波里知名五星级酒店。
地标性建筑和富丽堂皇的装饰风格,足以吸引前来的黎波里旅游观光的游客。
在酒店服务生带领下,郑正一行十几人开好房间迈入了酒店大楼。
作为地中海港口城市,的黎波里并不缺少水源,在宽敞奢华的客房里洗上一个热水澡,顿时驱走了全身的疲惫感。
砰砰!
关着的客房响起两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郑正习惯性抓起随身携带的手枪,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脚到了门的侧面。
门外,可以听到两个女人的交谈声,探首通过猫眼看过去,一名服务生带着两名围着面纱的女郎,正在外面等候着。
不动声色将枪收好,郑正拉开了反锁的大门。
“先生,你好。”
服务生说着,朝郑正挤眉弄眼打了一个猥琐的眼神。
郑正会意,顺手塞了一百美元过去。顿时,服务生拿着美元喜滋滋走了。
两名女郎留在原地。
但因为带着面纱,看不清她们的长相。
不过,并没有包裹完全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到白皙的肤色。
一名女郎主动靠上郑正,手指在他健壮稍有黑色的胸膛画着圈圈。
“嗨。不让我们进去么?”
“当然。请进。”
“......”
多日位于安哥拉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法跟正常的人类交流,天天又夹在安人运、安盟和安解阵三方的战斗中,生死危机的压力下,是个人都得发疯。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人深入交流,郑正怎么可能闲得住,两声惊呼中,郑正一手夹着一个女郎,丢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遮面的纱巾已经甩掉,露出了两张很有立体感的靓丽面孔。
不得不说,如果以非洲人论的话,利比亚的女人,算的上绝无仅有的漂亮。白皙的肤色,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都非常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观。
铃铃铃——
床头的卫星电话忽然响起。
几番深入交流,躺在床上的郑正神清气爽拿起了电话。
“郑哥。感觉怎么样?”
“还别说,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非洲,人都美的冒泡了。”
“哈哈。你这个冒泡用的真秒。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词呢。”
“那说明你的功夫不到家嘛。”
“你少跟我吹牛皮。是谁一分钟就赚了两千港币红包。”
“这事你别提啊。谁提我跟谁急。”
“......”
一番调侃,郑正收敛笑容,认真道。
“老板。谢谢!”
“谢什么。这是我该做的。家里的事,有我在,放心就好。”
“......”
“武器方面,我们现在买的是苏联制造,价格便宜,也不怎么出问题,怎么,有问题?”
“不是武器方面的问题。我有一个计划需要跟乌克兰那边搭上线,后面采购装备,从乌克兰那边入手,我会安排人过去跟你联络。”
“......”
香港,跑马地皇家别墅。
沈建南挂断电话,闭目沉思起来。
如果说想要在非洲大陆作弊,乌克兰无疑是一个最佳的突破契机,这帮家伙,败家起来,败的让人心疼不已。
夹缝之中找一块栖息地,真特么难啊!
扑、扑——
一身睡衣的卢新月穿着拖鞋从卧室走了出来,至沈建南背后,轻轻从后面拥上了他的脖子。
“建南。你明天还要赶飞机,晚上早点休息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
收起无意义的思考,沈建南一个侧身,将人从背后拽进了怀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你我苟且一番!”
第二十七章 保险公司
苟且!
卢新月轻咬着红唇,似乎受到了巨大羞辱,但一双如月的眸子却烟波流转似拒似迎。
“你真当我是狐狸精啊!”
还别说,卢新月确实有一种狐狸精气质。
纯白的丝质睡衣隐隐透明,乌黑的长发披肩而撒,皎洁的脖颈微微上扬,樱红双唇间贝齿轻咬,让人禁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
如果再多出一条尾巴,那就是真正的狐狸精了。
沈建南被魅惑的不轻。
“你不就是狐狸精!”
这是一个骂人的形容词。
女人骂女人,最喜欢骂别人狐狸精。
沈建南这一个狐狸精,将卢新月骂的眼神哀怨至极,乌黑的眸子似诉似泣尽是凄然婉转之色。
这简直就是再挑战男人的极限。
“哎呀!”
卢新月突然一声惊呼,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沈建南突然将人一把拦腰抱起。
“小妖精。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全身挂在沈建南两条有力的胳膊上,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坏笑着的脸,卢新月的心被勾了起来。
谁,又不喜欢男人送自己礼物。
“猜不到。”
“嘿嘿——”
沈建南奸笑着,回到房间,将人往三米多宽的床上一扔,变戏法一样从床下柜子里变出了一样东西。
一米多长,纯白色泽,毛茸茸蓬松着。
卢新月一张脸瞬间娇艳欲滴,眸子,也几乎哀怨到滴出水来。
她见过这种东西,在看电视剧封神榜的时候见过,在苏妲己喝醉酒的时候见过。
“......”
“......”
咕咕!
唧唧!
阳光从窗外透过,偶有光线照在沈建南闭着的眼上,随着虫鸟啼鸣声,他自然而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着的佳人,这厮得意笑了下,才轻轻把窗帘拉好光着脚走出房间。
宽敞明媚的客厅里,不知何时起来的新川雅子正在张罗着早餐,看到沈建南,不禁投来一道打趣的眼神。
沈建南这种货色,脸皮比城墙都厚,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顺手在新川雅子腰肢下方一尺地方拍了下给予惩罚,才拿起一颗剥好的鸡蛋放进嘴里。
巧也不巧,安然.卡戴珊穿着还在滴水的比基尼刚好走到客厅,正在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
看到沈建南,顺口打起了招呼。
“老板。早上好。”
鸡蛋太干,沈建南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蠕动了下嗓子。
但,整颗咽下,还是将人噎的半死。
噗嗤!
擦着头发的卡戴珊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整个人笑的是花枝乱颤。
沈建南心里也不由跟着颤着。
只着比基尼,乌克兰风情的诱惑根本就遮掩不了什么,沾着均匀水珠,像极了出水的玫瑰。
“怎么这么早就去游泳?”
卡戴珊放下毛巾,眼神不由瞟了一眼,蓝色的眸子露出一丝幽怨。
“你说呢?老板。”
得。
沈建南只能败退。
那双幽幽眸子,他可不敢去接招。
可惜,卡戴珊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光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板,摇曳着步子几步走了过来。
“老板。想变成最强的男人么?我可以亲自教你哦!”
“......”
沈建南口干舌燥,慌忙逃走。
只留下卡戴珊幽幽望着那匆匆回房的背影,之后咬齿轻笑。
秋,如老虎。
初秋的申城,正午依然弥漫着高温。
相比波士顿的秋瑟之意,这里还感觉不到任何秋天该有的气息。
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为长长的走廊,挡下了连成一片的林荫。
很突然的,沈建南想起了莎士比亚的一句名言。
你以为的林荫小道,其实早已车水马龙!
学校已经开学有一段日子,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身穿军装解散了的学生,也有不知羞的高年级学生你情我浓在林荫树下互相依偎,让还很年轻的新生们忍不住频频侧目。
走过梧桐大道,穿过几条长廊,校长室已经近在眼前。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
沈建南站在门口礼貌敲了下,迈入了办公室。
正在泡茶的唐解放抬起了头,看到是沈建南,笑着招呼起来。
“回来了。过来喝茶。”
很平淡的招呼。
就像是,长者面对晚辈。
沈建南不禁一笑,那一次,他听到唐解放招呼他喝茶就一直感觉不对劲,后来想想,恐怕是在这里喝过不少茶。
“校长。我给你带的大红袍,你尝尝。”
说着,沈建南将专门从香港带回来的茶叶放到了桌子上。
没有什么精致包装。
一个陶瓷瓦罐,看不到任何商标。
只是以沈建南如今的身家,普通货肯定拿出出手。
唐解放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倒不是知道沈建南带来的茶叶多昂贵,人,富贵还能不倨傲不忘本,可谓是世间非常难得的品性了。
没有什么客气,唐解放接过茶叶拉开了上面围绕的封条。
捏出一把茶叶放入茶壶,随着开水浇下去,茶水泛起了清澈的淡红色。
倒掉一泡,再来一泡。
淡红色茶水顿时变得鲜艳润泽。
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上一口,一股清香和甘甜的味道涌入味蕾。
唐解放有些讶然。
他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爱好,唯独就好茶这口,可从来就没喝过如此纯粹的茶水。
“这是哪里的大红袍?”
“武夷山的。”
顿了下,沈建南笑着补充道。
“那株母树上的。”
“那不是都进京了么,你这是从哪弄的?”
“......”
沈建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进京的茶叶,其实根本就不是原母树上的茶叶。
两人喝着茶扯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渐渐,谈到了该谈的事情。
“校长。那两个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
唐解放放下茶杯,沉吟起来。
沈建南答应捐给华海大学一千万美元,有两个不算条件的条件。
建立华海保险系。
这一点,不是什么问题。
华海大学的保险系历史很悠久,早在世纪初,就已经有保险专业,只是因为时局混乱,才一度中断。
早年在何援朝回国建立金融系的时候,就有提到加入保险专业。
不过沈建南第二个条件,唐解放一直很发愁。
保险公司。
沈建南捐助一千万美元给华海大学,第一资本再出资一千万美元,他个人出资两百万美元,联合成立华海保险公司。
第二十八章 大而不倒的东西
什么是保险公司?
骗子、忽悠,没一个好东西。
自从保险公司出现在华夏,保险公司这个名字就等同于骗子,传销的结合体。
谁如果卖保险,那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亲戚做绝。
因为,所有卖保险的人,第一个找上的推销对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会是亲戚朋友。
用不了多久,做保险的人就会成为让人见之厌恶的对象,亲戚看到立马躲开,朋友遇到逃避三舍。
卖保险的,是大骗子,保险公司,是专门骗钱的公司。
即便是人保公司拆分的三家公司挂着中字头,也依然难以避免人们对于保险公司这四个字赋予骗子的概念。
这是一个让人鄙视、厌恶的行业,这也是一个让人深深皱眉的行业。
唐解放不由皱眉。
作为华海大学的校长,他不得不考虑成立一家保险公司会为学校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学校成了人人厌恶、鄙视的骗子集团,那他这个校长哪里还有脸干下去。
沈建南这种家伙,早就成精了,一看唐解放脸色不对,就赶紧吹起了歪风。
“校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美国所有大学,旗下都有自己的产业,所以才不用依赖政府的财政拨款。但我们国家这几年,财政上压力一直比较吃紧。学校如果有了自己的校企,那就可以为国家减轻不少压力。”
唐解放心里一动。
以他的学问,岂会不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如果学校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不光可以为国家减少压力,校务财政上也不用一直紧巴巴过日子了。
但接着,他就忍不住一叹。
“那是美国,咱们国内的环境,你也知道的。”
“华夏大学能有方圆集团,咱们华海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校企?”
对啊。
为什么华海就不能有自己的校企?
“小沈啊。保险公司的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原因?人保旗下三家公司我都了解过,业绩一团糟,名声,你也知道,实在不怎么样,做保险,好像没什么前途吧。”
没前途?
这世上有几个比保险公司更有钱途的行业!
沈建南暗自腹诽着。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确实不能怪唐解放。
对于很多人来说,提到金融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证券,至于处处可见的银行,反而被忽略。
殊不知,在金融行业三大基本框架里,证券行业才是底蕴最浅薄的那个行业。
君不见全球所有最昂贵的大厦,都是为保险公司。
全世界市值最大的公司,也都是上市银行。
至于保险公司。
在很多人眼里几乎是跟骗子直接挂钩的行当,毫无前途可言。
在九十年代甚至二十年后,华国人有很大一部分人对保险的认识,跟那些最让人厌恶的传销或者诈骗集团没什么区别。
金字塔增员结构,上下级利益挂钩模式,洗脑般的营销培训,让很多人对这个行业有着深深的厌恶。
但沈建南明白,这个人人厌恶的行业,在做大以后有着多么可怕的势力。
银行、证券、信托、保险,是构成金融市场的四大基本框架。
金融专业的人知道,银行才是金融市场最主要的构成部分,然而有着未来的认识,沈建南很清楚。保险公司,才是金融市场这四大构成框架里隐藏最深最恐怖的那个。
因为,什么公司都可以破产,包括银行在内,但保险公司却有永远都不允许破产的规定。
单是这一条,就足以证明保险公司对一个国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至于保险公司具有多大的能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它的力量根本就一无所知。
大部分觉得,一个人人唾弃的行业,能有多大的前途。
谁家里要是有个做保险的,那绝对可以把自己的全部亲戚都给做掉,可见保险有多么的不受人待见。
直到后世某宝系列横空出世。
凭着恐怖的资金势力,某宝系险资在证券市场一路横推,所到之处杀得各大上市公司人人自危。
地产界大佬,电器巨头和各大上市公司,个个瞠目结舌在风中凌乱,那些平时高高在上时长赌上一亿十亿的大佬,在无可匹敌的恐怖实力前只能一个劲骂别人是野蛮人。
直到那时,人们才认识到险资究竟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而所谓某系,只是一家公司的一系,对于保险这个行业只不过是冰山一粒。
其中名声不显的康泰,掌握的险资运营资本就达到了一点七万亿。
什么概念?
全是现金而非市值,足以买下美国一个州。
然而在九十年代,保险行业是个最令人忽视的行业,任何人只要有理想,都不想沾手这么一个行业。
就连人保拆分出来的三大中字,大部分保单都只能靠捆绑营销出售给国企和事业单位,至于上街去卖保险,那只会遭到一脸口水。
商业保险,完全被美国国际旗下友邦这家外资保险公司死死压制。
除了销售原因,更多是人们对保险这个东西的不认可,以及时代观念和服务理念造成的。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aig下aia,这家外资金融保险公司,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从华国赚走了大笔大笔的保费。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高层意识到财富在被人以金融形式掠夺,才全面扶持国内保险公司。
也有了后来做大做强,瞬间秒杀掌控汇丰银行的平安。
至于后来保监会成立后,第一条就将保险公司定位只能合并不能破产的企业。
所谓大而不倒,说的就是保险公司。
次贷危机中,各大投资银行以及商业银行都屡屡破产,但美国国际集团,却死而复生。
为什么?
牵涉太广了,如果一家保险公司倒闭,足以造成整个国家剧烈动荡。
可以说,大而不倒的保险公司简直就是一张免死金牌。
牵涉到千千万万人的切身利益,如果不牵涉到政治里,一般事情根本就不会动一家庞大的保险公司。
但有一点,能够进入保险行业的,每一个都有着庞大背景。
运作好,保险公司就是一张丹书铁券,如果运作不好,那就会随时变成催命符。
资本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处处杀机。
可是如果跟华海这种大学合作控股一家保险公司,那就绝对是双赢的结果。
“校长。美国国际集团你知道吧,一年从我们国内赚走的保费得上亿,霓虹第一生命保险公司,年利润有几百个亿。”
“你觉得,我还能坑学校不成?”
“我最不耻那种只顾自己捞钱忘记连感恩都不懂的家伙了。”
“您想想看,如果我们成立一家保险公司,等有了利润,每一年能够国家财政上节省多少开支。”
“老师们工资又很久没发了吧。光靠上面拨款,对于学生和学校,都是不能承受之重啊。”
“......”
第二十九章 实弹射击
唐解放动心了。
他也没办法不动心。
穷!
穷的揭不开锅。
虽然国家对于学校的付出一直都是放在第一位置上,但近几年各方企业大规模破产,数不清的人员失业滞留,财政上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支援学校发展。
说是节衣缩食扎着脖子过日子,都一点不为过。
何况,如果华海大学成立保险系专业,那将来学生们毕业,学校直属的保险公司,无疑就是最佳就业地方。
唐解放脸色凝重起来,凝重的茶都忘了再喝。
“你说的这些真有把握?”
“当然。”
“好。我马上跟上级部门汇报,你等我消息。”
“......”
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走出校长室,漫步在充满青春气息的学校,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沈建南眼里闪烁着少有的阳光之色。
身为人,不出世界,无为人知。
同样的肤色、同样的血脉,才组成了一个纯粹的国家。
她,并不极致完美。
但她,却总能在真正的关键时刻为人遮风挡雨。
嘣、嘣、嘣——
穿过校园长廊,走到一片宽阔的体育场,身着军装的学生们正趴在草地上在进行着试弹射击。
沈建南不禁停下脚步,饶有兴致观察起来。
忽然,他的眼神一亮。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在教官指导下,拿起了三八大杠,趴伏在地上有模有样开起了枪。
是沈忆梅。
作为本年度新生,显然也在这里参加集体军训。
砰!
砰!
沈建南禁不住笑了起来。
连续打了两枪,沈忆梅全都射偏了,没有一颗设在靶子上。
砰砰——
操场上,沈忆梅握着枪托,按着教官指导的姿势,认真开着枪,奈何天分有限,连续十枪,只有一枪打中靶心。
但,这也足够了。
结束完实弹射击训练,她桃腮嫣红一片,眸子中写满了兴奋之色。
这可是打真枪啊,而且还打中了。
忽然,沈忆梅感觉有视线投在她身上,下意识一看,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哥哥!”
沈忆梅双手做喇叭状,高兴的大声喊了起来。
在学校突然看到离别多日的哥哥,她心里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
可惜,教官不做媒。
嘘——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全体集合。”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
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次进行起日常的训练。
强度很高的训练,有木人桩、有登高墙,相比后来的军训,难度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
人群中,沈忆梅再也无暇他顾,奋力和所有人一起做着高强度训练,结实的双腿攀过绳索,不断朝前跑着。
沈建南找了个地方靠着,抽着烟,微笑望着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妹妹。
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人生真的是荒诞至极。
良久。
口哨再次在操场上响起。
随着教官一声解散,学生们欢呼着四处奔走起来。
早已急不可耐的沈忆梅奔出操场,飞一般朝着沈建南跑了过来。
“哥哥!
喊着,笑着。
通红的脸上挂着汗珠子,洋溢着万般喜悦。
沈建南扔掉烟头,等到人靠近,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在学校。”
“不是想你嘛,知道你开学,专门回来看你。”
“真的?”
沈忆梅脸上几乎笑开了花。
“嗯。”
(*^__^*)嘻嘻……
沈忆梅笑着,想挣脱沈建南的怀抱,这么多人看着,让人多难为情。
但沈建南这种人,从来就是不要碧莲的货色,紧紧抱着人不撒手,低着头一脸戏谑。
“梅子。我怎么感觉你长大了。”
“......”
初为人妇,哪里受的起沈建南这种调侃,沈忆梅本就通红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咬着牙,低着头,不由狠狠瞪了一眼。
沈建南莞尔,忍不住再次打趣道。
“有没有想我。”
“嗯。”
低着头的沈忆梅嗯着,下意识点着头,但接着,又赶紧摇了摇头。
这可逗坏了沈建南,如果不是人多怕她难为情,真想狠狠抱住亲上一口。
“下午几点开始训练。”
“两点。”
“那时间早,咱们出去吃饭。”
“嗯。”
两人并肩走着。
沈忆梅不由有想起刚才打枪的兴奋。
“哥哥。你打过枪么。”
“......”
沈建南脸一黑。
“???”
沈忆梅脸上写满了问号,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得!
只能教教了。
学校门口,一辆黑色奥迪在马路旁边,在摩托车、自行车和各种甲壳虫似的汽车来来往往中,显得异常招人眼球。
等两人上了车,唐敦厚一踩油门,汽车缓缓动了起来。
不久,一行人到了锦江国际酒店。
这里是申城历史悠久的涉外饭店,八十多米的层高,显得非常气派,有很长一段时,这里都被称为远东第一高楼。
来来往往不时有歪果仁进进出出,引得路人一阵阵侧目。
沈忆梅有些紧张。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开过诸葛市,忽然到这种地方,一时有些惴惴不安。
沈建南心思何等细腻,抓着她的手在沈忆梅手心挠了挠。痒痒的感觉,顿时驱走了沈忆梅心里的那种怯懦之情。
酒店大厅欧式装修风格充斥着异域风情。
大堂一角,不少男男女女点了一杯咖啡,朝来来往往的人群探寻着。
这是,是歪果仁的聚集中心,总有一些心思活跃的人希望找到出国的机会。
沈建南这厮一身昂贵西装,手腕上的名表若隐若现,不是瞎子,谁都知道这货身价不菲。
两人还没到前台,有眼里的酒店领班立刻迎了过来。
是一个白人女性,三十多岁,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招呼道。
“先生,你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用餐么?”
“帮我们开个贵宾套间,饭菜等下送上来。”
“......”
开贵宾包间。
领班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更加亲切,亲自踩着高跟鞋,将两人送入电梯间。
不久,电梯在十八楼停了下来。
在酒店领班带领下,一行人迈入了其中一间贵宾套房。
不愧是申城第一批五星级涉外饭店。
地上铺着奢华的地毯,客厅里摆放着各种名贵家具,翻着幽幽色泽的沙发、铺着白色桌布的红木桌子。
环境也很优雅,从客厅就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滔滔黄浦江水。
酒店领班已经微笑离开。
关着的房间里,就剩下两人。
沈忆梅奔走到窗户边,望着在黄浦江上不断穿行着的船只,眼里全是难掩的兴奋之色。
“哥哥,快来看。好多船。”
沈建南笑而不语。
大步走过去,从背后将沈忆梅搂在怀里。
“想不想坐船。”
“想。”
“那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跟别的男生说打枪这两个字。”
“......”
第三十章 家国天下
华夏,一直是官本位国家。
在悠悠历史中,真正的精英全都在仕途上行走。
但唯有九十年代的一段时间,商业精英踏破了数千年阶层,真正有了庞大的影响力。
一切,都是因为穷。
只用了半天时间,华海大学就收到了申请批复。
同意!
“挂云帆,踏万古江河;济华海,铸不朽人生!
1991的华海新生们,很庆幸能在这样一个象征着收获与喜悦的季节,以这样一种隆重而热烈的方式迎接你们的到来。
......
大学!
何为大学?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家国天下,是为大学。
我们的肤色、我们的血脉让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永远与国家命运相连,越是时代的新青年,越要承担起振兴中华的重担。你们,是国家的未来,你们,是国家的希望......
我们每一代人都在历史文化的长河中前行,我们每一个人都浸润在自己民族的历史文化之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经历者、参与者和创造者。生命因融入浩荡历史而永不凋谢,个人因投身伟大事业而被永远铭记。
......
同学们,希望你们顺应历史潮流,不负伟大时代,从历史文化中汲取奋斗力量、拓展胸襟视野、确立崇高信仰......”
“......”
隆重而又简朴的开学典礼上,唐解放一身中山装站在高台上朗声致辞,洪亮的声音压过了现场所有动静,让每个人都在那一瞬间心神澎湃。
家国天下。
承载着家国天下四个字,让这位老人在这一刻如同青松站立。
没有演讲稿,没有华而不实的修饰词。
但学生们,感到了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一种叫做激昂的情绪在蔓延着。
良久。
洪亮的声音落下。
场内自发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初入华海的学生们,激动拍打着双手,让整个会场的气氛愈发热烈。
唐解放含笑挥了挥手。
随着会场逐渐安静,他再次开口道。
“新生入学,是我们学校每一年的大喜事,但今年,还有另外一件大喜事登门,可谓是双喜临门。
在我们学校金融经济系毕业、曾任教金融经济系的沈建南老师,为我们学校捐助了一千万美元,帮助我们华海能够更好的成长。
让我们欢迎沈建南老师。”
啪啪啪——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在唐解放带动下,响彻整个会场。
有沈建南还未毕业的学生,齐齐激动着议论起来。
“是沈老师。”
“沈老师回来了。”
“真的是沈老师。”
“......”
红色的幕布后,沈建南不由一阵苦笑。
唐解放这种人不去当资本家简直是太可惜了,简直是不放过一点压榨他的机会。
至于么。
不就是学校人才流失,这种事,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个样。
该走的永远留不住,该留下的自然会留下。
时代已经证明。
华夏,永远不缺少利己主义者,但更多还是有着一腔热血的国人。
没有那些在国家危难时离开的人,国家还是会崛起,那时候,跑掉的所谓精英人才,还不又是屁颠屁颠跑回来。
利己主义者,哪里是一句话就能留下的。
掌声中、议论声中,暗自腹诽着的沈建南优雅走上高台。
接着,早已准备好的校务人员,拿着一千万美元的放大版支票走了过来。
沈建南接过,将支票递到了唐解放手里。
啪啪啪——
不知道是那10000000$太过让人刺激,还是气氛正值**,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时候,自然该是有人问问题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衣着朴素的学生开口了。
“沈老师。我是财会学院的学生,早已经听过您的大名,还去您的课上混过课。”
哈哈!
满场哄笑。
学生的混课让还年轻的学生们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该问的,肯定会继续吻下去。
一脸激动之色的学生,敬仰望着沈建南。
“沈老师。据我所知,您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但我听说您在国外有了很大的公司,资产规模达到了上亿美元。请问您离开学校只有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是如何赚到这么多钱的,又是什么然您做出为学校捐助一千万美元的决定?”
这小子,将来不想做会计去演戏也应该能混个影帝吧。
沈建南暗自腹诽着,但脸上,闪烁着一丝激动。挥手制止了下方的骚乱,这货声色并茂开口了。
“有人曾经也问过相同的问题。他说,你不要扯别的,我就想问你,怎么赚钱,怎么富有,我想和你一样有很多很多的钱。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以前我在学校拿五十五元工资的时候,每天都在想要是能又钱就好了。”
“哈哈!”
再次满堂哄笑。
沈建南幽默的讲话风格,将一帮还年轻的学生们一个个逗的乐不可支。
这厮惦着脸笑着挥了挥手。
“你信不信,我从创业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月拿过工资。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哈哈——
咳咳!
台下一侧,唐解放方正的脸上一阵扭曲。
他怕特憋不住笑出声。
一个骨子里都是资本家的家伙,居然说他对钱不敢兴趣,这特么鬼信啊。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涵养了,台上那家伙居然一本正经说他对钱没兴趣,一个个只差没把下巴笑掉。
不过,沈建南倒是没笑。
这厮很认真道。
“大家是是不是心里再说,这家伙净睁着眼扯淡。其实不是的。我对钱真没什么兴趣。简单说,一千万美元,按照当下百分之七利率,年化利息是七十万美元。是多少钱?三百五十万。”
顿了下,沈建南补充道。
“这么多钱,根本花不完的。”
“其实我最快乐的时候,是每个月拿五十五块工资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暴雪,天气很冷。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冻得睡不着觉。那时候,我在想,再熬一熬,我就可以买一床新的棉被了。”
“现在,我没有这个需求,钱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说它还有什么意义,可能算是一份资源。钱越多,你要做的事情就越多。”
“唐校长说过,家国天下,是为大学。钱越多,你就会感觉到这四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它是责任,钱越多,你就会越感觉到那种责任。”
“刚才这位同学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捐助一千万美元给我们学校么?”
“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在离开故土走到外面的时候,以为会到天堂。然后,我去了美国。
你们猜怎么着,我在落地的第二天,就遭到了一帮黑人拿着枪要抢劫我。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华人,就因为我的国家。
为什么只针对我?
因为我的肤色,因为我的眼睛,因为我的国家还不够强大,还不能保护远在他乡的我和我们。
结果,你们能够想的到。
他们殴打了我,将我身上的钱抢走了。
美国警察,对此不闻不问。
为什么?
还是因为我是华人,因为我的肤色和眼睛,因为我们的国家还不够强大。
我们华人就天生低人一等么?
不是。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不是。
我们曾经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度,现在只是遇到了一点困难,但我相信,再严寒的冬天终会过去。”
说着。
沈建南的神色不由自主就激动起来,眼里,也闪烁着晶莹的色彩。
是入戏太深,也是发自肺腑。
曾经在美国的时候,他就被人抢劫过很多次,直到后来,甚至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直到那时候,他就读懂了什么是家国天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这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肤色、我们的血脉让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永远与国家命运相连,只有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在外面才没有人敢再欺辱我们,我们经历过苦难,但苦难会过去的,我相信,有我们数万万人团结一致,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让世界看见一个强大的华夏......”
“......”
第三十一章 夜色诱惑
开学典礼进行的很顺利。
沈建南这厮一番声色并茂慷慨激昂的演讲将气氛推向**,唐解放三句两句再做最后定义,可以算是尽善尽美。
华海大学,校长室。
唐解放亲自摆弄着茶具捣鼓着茶水,一同入座的还有沈建南以及一名中年人,深灰色中山装,留着寸头,坐姿就像是一块磐石,刚直而又圆滑。
“小沈。这位是沈处长,和你算是本家。沈处长,这位就是小沈老师。”
沈处长。
能够跟唐解放平起平坐的处长,还没有名字,这就很有意思了。
沈建南笑了笑,眼里闪烁着异样色彩,朝沈处长微笑点点头,算是见礼。
沈处长也没有什么倨傲之色,脸上挂着爽朗笑容。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援朝以前跟我是战友,为人我很清楚,小沈这片淳淳之心,你更胜乃师啊。沈某佩服。”
好复杂的关系。
沈建南自知言多必失,不敢接腔,笑着应道。
“沈某羞惭。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哈哈!”
“......”
两个沈某,引得三人都是哈哈笑着,气氛相当融洽。
“保险,它本质是上算是风险转嫁的一种方式,从美国和霓虹保险发展历史上看,保险业是随着经济发展而同步发展的,经济环境越好越稳定,保险业的发展就越迅速。”
“以保险的本质来说,它的经营风险相当低,收取的保费都是现金流,光是这一点就能够超越银行业。”
“日本投保率为百分之六百,人均六保单;美国投保率为百分之五百,人均五份保单;我们国内的保险业务,现在还处于最原始的发展阶段,人均连百分之零点一的报单额度都没有,但这也,,aia还能赚走年上亿保费,以我们国内的人口基数,这个前景堪称恐怖......”
喝茶,是喝茶。
但喝茶,肯定不是喝茶。
像沈处长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来唐解放这里喝茶。
明显,是对华海名下成立校企的最后一次考验,也是对沈建南的一次检验。
沈建南很清楚这点,拿着茶杯,侃侃而谈,诉说着保险业的未来发展,讲述着国外资本和国内资本的博弈处境。
不久,沈建南话告一段落。
唐解放和沈处长对视了一眼,谈到了华海保险的股权问题。
重头戏来了。
按照国内法律规定,外资在保险业持股比例不能高于百分之四十九,如果合资的情况,华夏方面持股必须大于等于百分之五十一。
“学校这边,出资八百万美元,第一资本出资一千万美元,我个人,出资两百万美元。两位看,以这个出资额配股怎么样?”
“......”
唐解放和沈处长两人不由再次对视一眼。
这家伙是早有准备啊!
可偏偏,谁也不好反驳什么。拿人的手软,收了人家一千万美元,明知道这就是一个障眼法的股权交换,也得认了。
“校长,小沈老师。你们继续聊,我这次过来就是顺便,现在得回帝都述职。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处长慢走。”
“不用送,下次有机会再见。”
“......”
沈处长起身告辞,屋内就剩下了唐解放和沈建南,两人对视了一眼,唐解放开口了。
“对......”
“我明白。校长,我真的很理解。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能够跟公司交代,您也能够跟自己良心跟上面交代。何乐而不为。”
“建南啊,这次我要替学校谢谢你。”
“我们肤色相同,血脉相同,生来命运就相连,有什么好谢的。”
“......”
像华海大学这种学校,权柄虽然不大,但地位何其崇高。
有学校插入,很快,华海保险就在申城注册了下来。
华海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华海大学出资四千万万加办公场所,持股百分之四十,第一资本出资五千万持股百分之四十,沈建南出资一千万,占总股本百分之二十。
保险公司的牌照也很顺利,仅仅两天时间,帝都方面就传来了批复消息。
9月25号、八月初九。
宜嫁娶、宜开业,宜搬迁,忌下葬。
复兴路靠黄浦江地段的一栋大厦,盛大的开业典礼正在举行。
到场的有华海大学校长唐解放,有申城各级来捧场的行政人员,还有第一资本的部门团队。
盛大的排场引得围观者一阵阵侧目。
噼里啪啦——
随着鞭炮在门外响起,黑色浓烟伴随着硫磺气息蒸腾,带来了喜庆的味道。
鞭炮烟花的硝烟逐渐散尽。
终于,烟尘散尽。
沈建南在一行人欢送下,上了一辆汽车。
夜幕,缓缓沉入大地。
蓬莱公园一栋别墅公寓。
黄红相间的地盘铺满整个客厅,中央挂着一盏巨大有无数小灯组合成的的琉璃罩灯,多盏灯泡亮着折射出明亮而又柔和的光线,将原本奢华的室内照的明媚而又旖旎。
琉璃灯下,四张黑色的皮质沙发围绕在一起。
沈忆梅整个人卧在沙发里,如雪的肌肤被沙发衬托的更加白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四周,晶莹的眸子中全是浓浓的崇拜和爱慕之意。
“哥哥...”
“嗯!”
“你好厉害。”
“哈哈!”
沈建南笑着,在沈忆梅的鼻子上刮了下,刮的沈忆梅不由缩了缩身子。
但眸子中,却依然是毫不躲闪的崇拜和爱意。
在学校开学典礼上发言,捐出一千万美元给学校,慷慨激昂的演讲词让人心神澎湃。
学校现在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沈建南的过往和人生经历,很多人更是将沈建南当做了人生目标,充满向往和尊敬。
这是何等的荣耀。
每次听到同学们议论,沈忆梅都想大声告诉同学,那是她的哥哥。每次听到人们提到沈建南三个字,她都有一种深深的骄傲和满足。
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独自去承受着那种甜蜜和冲击。
良久,沈建南将沈忆梅翻沈抱在怀里,任由这个小丫头自己在那里傻乐,抓起电话,按下几个号码,没过多久,听筒中传出了卢新月慵懒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不让人睡觉了。”
“新月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整天油嘴滑舌,去跟你宝贝妹妹油嘴滑舌去,我才不吃你这套。”
“嗯”
“哥哥,是不是新月姐姐。”
“嗯”
“你个混蛋,什么事,赶紧说。你是老爷命,我就是丫鬟命,不让人睡,我还得睡呢,明天公司还有一堆事。”
“这两天我就回去,这边......”
“嗯”
“......”
砰砰!
“嗯”
沈建南以为是错觉,夜深人静,谁特么这时候来敲门。
砰砰!
又是两声敲门声。
这一次,沈建南听清楚了。
“新月宝贝,晚安。”
“......”
挂断电话,给沈忆梅打了个眼色,沈建南穿好衣服过去开了门。
既然唐敦厚能把人放进来,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人。
可是当沈建南开门后,眼神忍不住闪了闪。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出头相当漂亮的女生。
面容精致,齐耳短发,领口微微下切的花格子连衣裙,透着青春艳丽的气息,脚下一款红色小皮鞋,包裹着三寸金莲,让人感觉到一种妖艳的诱惑。
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生。
被沈建南注视着,门口的女生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轻启红唇道。
“沈老师。你好。”
肢体动作和眼神足以暴露一个人的想法。沈建南一瞬间就判断出他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是......”
“我是外语学院的肖倩,久仰沈老师大名,那天在华海开学典礼听了您的演讲,对沈老师的伟大胸怀深感佩服。一直想跟您深入了解一下。”
“......”
这个死猴子,特么搞什么鬼。
沈建南暗自腹诽着。
一个女人,大半夜跑来说佩服他的伟大胸怀,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诱惑,**裸额诱惑。
沈建南的按兵不动让肖倩有些捉摸不透,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把弄着身上的连衣裙。也许是因为太紧张,连衣裙因为她的把弄,下坠了许多,露出了片片雪白之色。
“沈老师,您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光洁的脸上浮起一片嫣红,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自然的羞怯之意,带来若隐若现的峰峦叠嶂,让人不禁会有一种怜惜之意。
夜色,总是充满诱惑。
在夜的衬托下,沈建南低头扫了一眼诱惑,眸子中全是冰冷的玩味之色。
“你...”
“哥哥。谁啊。”
“......”
第三十二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穿整齐衣服,沈忆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白雪公主。
一袭白色连衣裙,根本遮掩不了她姣好的玲珑曲线,皎洁的脖颈,一条晶莹钻石项链闪着梦幻色泽,让人难以转开眼睛。白皙的脸上透着桃色,乌黑长发披肩,眸子里还有尚未完全沉溺的水雾潮湿。
很美,很动人。
虽然一直成长在农村,但沈忆梅又不少傻子,一个这么好看的女人大半夜来找自家哥哥,肯定没安好心。
什么久仰沈老师大名,那天在开学典礼听了演讲佩服他的伟大胸怀,什么一直想要深入了解。
呸——狐狸精。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沈忆梅在心里骂着,不禁想到卢新月交代过的事情,眼神戒备望着肖倩,示威般抬了抬胸口抓住了沈建南的胳膊。
有人捷足先登了。
望着走到门口的沈忆梅,肖倩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虽然她听到了沈忆梅呼唤哥哥两个字,但沈忆梅娇艳欲滴的眸子和泛着桃色的脸颊,显然两人不是兄妹关系,如此亲密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兄妹关系。
匆匆拢了拢齐耳的头发,肖倩遮掩着自己的难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挣扎和犹豫,不时在她的眸子中闪烁着。
沈建南这种货色么,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东西,沈忆梅都能猜到肖倩想干什么,他哪会猜不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想要干什么。
如果是过去,他不介意做些什么。
但现在么......
感受着胳膊上的触感,沈建南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
“这位同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事的话,不妨明天再说?”
这是在赶人。
沈忆梅乐得脸上笑开了花,不由紧了紧胳膊,将沈建南抓的更紧,生怕他一后悔被人拐走了。
肖倩脸色就难看了。
什么都没说,就被人拒绝,失望禁不住涌上心头。
我哪里比她差了。
艳慕看了一眼沈忆梅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肖倩眼里划过一丝果决之意。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很多东西,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结果。
但这个世界又是公平的。
只有去真的努力过,才可能有结果。
不试试,绝对不可能,唯有试试,方知未来。
闪烁着果决之意,肖倩一把将连衣裙的领子往下扯了开,露出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颜色。
她激动望着沈建南,眸子中全是浓浓的希冀之色。
“她可以。我也可以。”
沈忆梅呆了。
她根本没想到肖倩居然如此大胆,当着她的面,就**裸诱惑自家哥哥。但哪怕是作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肖倩确实有这份自信的本钱。
一时慌乱,沈忆梅呆呆望着肖倩,甚至望了骂人。
沈建南也是一怔。
他也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如此决绝。
不由,他伸出了手。
一瞬间。
肖倩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放松,是悲哀还是羞耻,唯有挺着胸膛,等待那不知什么感觉的侵犯。
下一刻,她茫然了。
沈建南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亵渎什么,只是轻轻将她的衣衫整好。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这么做,值得么?”
惋惜的语气,怜悯的眼神。
肖倩本以为全放下的自尊瞬间被刺到了,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值得么?
如同疯了一样,她迎着那双怜悯的眼神。
“不这么做,我怎么能出国。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有好东西,你只要帮我出国,我就是你的。”
曾经有一个笑话,听过的人总会会心一笑。
有那么一个帝都的有为青年,将家里的老宅子卖了五万块,揣着这些钱,他飘扬过海到了意大利去打工。
风风雨雨中,端过盘子,做过建筑工人,二十年后怀青年不再年轻,揣着省吃俭用的一百万美元巨款回家养老。他本想,再买回曾经卖掉的房子,颐养天年,可哪想,一百万美元已经连曾经的厕所都买不回来了。
时间,是最邪恶的幕后玩家,它总会制造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
为了出国,付出身体,付出灵魂。
值么?
像是行走在人间的上帝,沈建南怜悯注视着哭泣着的肖倩,感受着胳膊上的细腻,他露出了最仁慈的笑容。
“我可以帮你出国。”
“......”
夜,渐深。
沈忆梅趴在沈建南怀里,珍惜着不久就要分别的时光。
“哥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狐狸精?”
女人啊!
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连沈忆梅这么纯朴的丫头都会试探了。
沈建南啼笑皆非,将人搂了搂。
“你以为你哥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么。世间如烘炉,人间如炼狱。她想尝尽炼狱,那就让她去尝尝好了,反正出去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
沈忆梅不说话,明显是不相信沈建南说的。
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啪——
“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是吧。”
“......”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时光飞逝。
11月16日,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宣布了10项总统令,接管了包括贵重金属生产部门在内的一系列属于中央财政金融部门的权力,剥夺了联盟的重要财源,并停止向中央约八十个部提供资金。
稍后,叶利钦又宣布由俄罗斯中央银行接管苏联国家银行和对外经济银行,掌握了联盟的货币大权。
进入12月,围绕着苏联命运的斗争进一步加剧。
12月1日,乌克兰共和国就脱离联盟和选举总统问题举行全民公决,结果99.85%的选民赞成独立。
原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克拉夫丘克当选为首任乌克兰总统。克拉夫丘克在就职讲话中明确表示,乌克兰将不参加戈尔巴乔夫倡议的主权国家联盟。
12月8日,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背着戈尔巴乔夫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会晤。
会晤后三方发表的公报称,三国已共同签署了由三个国家组成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其中宣称,“苏联作为国际法的一个主体和一种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复存在”,苏联的法律和一切准则在三国已不再适用。
香港,中环广场。
沈建南拿着电话眼睛闪烁着惊人的幽光。
大厦倾斜,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三十三章 苏联解体
电话另一头,罗伯特.约翰眼神幽幽,眉心之间里有着说不出的压力。
三个月时间里,南博银行以比高于苏联国家银行零点二的利息,大规模吸收存款,累计吸收了近二十亿卢布。
但是,吸收到的存款,放出去的贷款却仅仅只有百分之一。
两千万卢布。
这意味着,每个月光是利息,就是一笔恐怖的开支,再这么入不敷出下去,南博银行大概很快就可以申请破产了。
“老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吸收存款了。
世界上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很多,但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这么空手套白狼的。
沈建南眼里全是狼一样的幽幽光泽。咧着血盆大口,露出卑劣笑容。
“萝卜头。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区区二十亿卢布,老天啊。这点钱有什么用,我们需要吸收更多的存款,你明白么?”
“上帝啊。我亲爱的老板。你知道我们每天需要开支多少成本么?再吸收下去,万一有人大规模取钱,我们会破产的。我们现在甚至拿不出来十五亿卢布。”
“听着,萝卜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是不是感觉心脏砰砰砰!血压一直在升高?放轻松伙计,你需要一位温柔体贴的女郎。ok?”
“老板。我现在每天血压都很高。砰砰!我担心我的心脏随时会爆炸掉。上帝啊。这里是苏联,是该死的苏联。如果我们破产,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女儿了。”
“放心吧,萝卜头。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你女儿我会帮你养的。”
“......”
“......”
挂断电话,罗伯特.约翰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考虑沈建南提到的那个建议,不然,他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
罗伯特忍不住骂了一句。
阶梯利息,百分之十二、百分之十四,甚至百分之二十。
想到沈建南说的利息,罗伯特.约翰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升高。
最高年化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什么概念?
一百万,每一年需要支付二十万利息。
一亿,每一年就是两千万利息。
从来就没有银行,一年可以赚这么多钱,也根本就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
连续骂了两声,罗伯特不得不拿起电话,按出了银行内部的分机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一个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约翰先生。你好。”
“嗨。丹妮拉,你到楼上来一下。”
丹妮拉.赫兹高娃,曾经在捷克布拉格做热舞女郎,被南博银行的高薪吸引,现任南博银行大堂经理。
女郎也能做银行大堂经理?
当然能。
她肤色白皙,眼睛像是绿目一样有光泽,身材凸凹有致,整个人充满青春的活力。
相比苏联银行那些身宽体胖、冷眉怒目的欧巴桑,丹妮拉.赫兹高娃的微笑总是让人感觉特别亲切。
可以说,南博银行能够在短短几个月内吸收到二十亿卢布的存款,除了高额的利息也离不开丹妮拉.赫兹高娃和她的团队。
没错。
南博银行除了财会、出纳是第一资本调过来的专职人员,莫斯科分行、列宁格勒分行和萨马拉银行柜台和大厅客服,全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顶级女郎。
她们用最甜美的笑容,最温馨的服务态度,让每一个前来南博银行的客户都可以感受到上帝一样的待遇。
当然,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每一名职员邀请来的银行储户,可以拿到客户存款金额的百分之一提成。
砰砰——
丹妮拉.赫兹高娃敲响了罗伯特.约翰的办公室大门,听到罗伯特招呼,微笑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布拉克女郎的身材那是出了名的性感,虽然如今寒冬临至,但宽松的意大利皮草根本无法遮盖丹妮拉.赫兹高娃的凸凹身材。
金色的长发波浪般披散着,碧绿的眼睛神采奕奕,娇艳的嘴唇润红光洁,让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丹妮拉,我的宝贝。你实在是太美了,我需要你。”
罗伯特夸张叫着站起身,将丹妮拉.赫兹高娃年轻火热的身体搂在怀里,不断用他肥大的脑袋来来回回蹭着。
丹妮拉.赫兹高娃没有任何躲避,微笑着任由罗伯特来来回回施为。
显然,两人这种办公室勾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久,罗伯特.约翰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翘首以待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很快,春天真的来了。
温暖的气息让人流连忘返,混合着轻柔和吹拂,平复了罗伯特躁动的心,也平复了他一直居高不下的血压。
“丹妮拉。我们需要吸收更多的存款,听着。百分之十二的利息,如果客户资产达到十万卢布,我们可以给他们百分之十二的利息,如果客户资产达到五十万卢布,我们可以给他们百分之十四的利息,如果客户存款金额达到一百万卢布,我们可以给他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上帝啊!”
丹妮拉.赫兹高娃忍不住捂着嘴惊呼起来。
百分之二十利息,这个数字想想就足以让人心动,如此高昂的利息吸收存款,那必然会容易的多得多。
“约翰先生。您是认真的么?”
我特么哪知道那神经病是怎么想的。
罗伯特暗自腹诽着,但脸上非常认真。
“当然。我们有一个绝佳的投资项目,现在需要很多很多的卢布,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存款,越多越好。”
“......”
罗伯特.约翰不知道,他的谎言,其实已经说到了真相。
1990年,是苏联改革与解体过程中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年份。这一年,经济改革“500天计划”,作为最重要的一页,钉在它的年历上。
新闻媒体像接到同命令一样,齐声为“500天计划”摇旗呐喊。
《共青团真理报》9月5日刊出《人、自由、市场》,抢先公开这一计划的内容,说它的主要特点是,按照“崭新的经济理论”,让每个人都从国家得到一份,强调只有私有化才能“恢复社会公正”。
路透社报道,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达成协议,“为发生重大政治变化铺平道路”。
1990年到1991年,苏联计划经济遭到决定性破坏。
社会生产出现战后以来的首次负增长,社会总产值、国民收入和工业产值分别下降2%、4%和1.2%,财政赤字上升,内外债务增大,消费品严重匮乏,人民生活水平显著下降,整个经济陷入深刻危机。
l99l年,经济危机向全面化和深刻化发展,危机覆盖了国民经济所有部门,生产负增长幅度急剧加深。
同时,族际冲突、工人罢工加剧了社会经济的紊乱,经济、财政、社会政治全面危机。
然后。
呃......
没然后了。
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签署了他的最后一道总统令:辞去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职务,将武装部队和2.7万枚“核按钮”的控制权移交给叶利钦。
晚上19时,戈尔巴乔夫在总统办公室,面对着摄像机、向全国和全世界发表了辞去苏联总统职务的讲话。
“鉴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后形成的局势,我停止自己作为苏联总统职务的活动。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原则性考虑......。
我坚决主张各族人民的独立自主,主张共和国拥有主权;同时主张保留联盟国家,保持国家的完整性。但是,事态却是沿着另一条道路发展的,肢解和分裂国家的方针占了上风,对此我是不能同意的......。
我还对我国人民失去一个大国的国籍感到不安,它会给所有的人带来十分沉重的后果。我相信,我们的共同努力迟早会结出硕果,我们的人民将生活在繁荣昌盛和民主的社会中。”
第三十四章 成长的恶魔学生
12月25号。
苏联锤子镰刀红旗从克里姆林宫悄然降下,俄罗斯白蓝红三条旗缓缓升起。
这是一个让人心神悸动的时刻。
戈尔巴乔夫的讲话有电视台转播向了原加盟苏联的各个国家,有人望着电视机中无奈的他,不断亲吻起电视屏幕。
无数人走上了街头,站在克里姆林宫前,想为这一个历史性的时刻留影,他们脸上挂着笑容,拿出相机,留下了自己最激动的时刻。
寒风凌厉,12月底的莫斯科已经是深冬季节。
但对于年轻人来说,温暖的阳光驱走了寒风,澎湃的热血感染了他们的灵魂,在阳光下,让人感觉全身都很暖和,就像是回到了夏天,再也没有了寒冷。
他们新的领导承诺过,国会将会通过证券私有化方案,将前七十四年积累的国有资产经过估价,把企业大部分股份出售给企业职工和管理者,一小部分出售给外部投资者。按一点四九亿人口,每人一万卢布,无偿转证给每个公民,每人只象征性支付二十五卢布,即可领到一张面值一万卢布的私有化券。
这相当于把所有国家财产作价约一点五万亿卢布,分给了全国人民,而且这样的支付基本是无偿的,让老百姓得到了真正的“实惠”。
一万卢布什么概念?
大约等于两千五百美元。
四点五个卢布,就可以买到一瓶高纯度的酸牛奶,一辆摩托车,只需要八百卢布,一辆低配的拉达轿车,只需要八千卢布。
一万卢布,等于国家给每个人分发了一辆轿车,和可以吃一年的面包和牛肉。五个卢布可以买到一大块黑面包,撒上盐,蜂蜜,奶油,可以吃两天。酒也一样,拙劣,高度,五十卢布一斤,足够喝两天。
并且,他们依旧可以在企业上班,依旧可以按月准时拿到工资。
这一万卢布,只是纯粹的福利。
除此外,他们的新领导人还承诺,不再执行计划经济,全面放开物资供应,让每个人都可以买到足够的生活用品。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么?
没有。
即便是天堂也不过如此。
在苏联计划经济和短缺经济的条件下,这些待遇都是特权阶层才能享受到的,他们可以肆意享受着美味的面包和牛奶,可以开着豪华的轿车住着大房子。但普通人,则是没有尽头的排队购物和各种分配票据。
现在,他们才能够感受到人人平等的滋味。
“我爱自由、我爱民主!”
“万岁。”
“总统万岁。”
“自由万岁。”
“民主万岁。”
“......”
数十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在克林姆宫前,朝演讲着的新领导人欢呼着,他们脸上挂着最幸福的笑容,眸子里全是尊敬之色,他们伸开双臂又蹦又跳,希望能够被领导人看到。
阳光下,寒风依旧凌冽。
但心中的火热,足以冲走那让人颤抖的寒风。
咔嚓——
照相机快门闪动的声音响起。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生穿着牛仔连衣裙和短袖,站在大街上,留下了最美丽的身影,在她背后,白色的警车,显得鲜艳而又充满朝气。
咔嚓——
列宁格勒广场上,随处可见红色旗帜,纷纷表达了人们喜悦的心情,一对老夫妻拿着苏联前总统的照片正在合影,保留下了最伟大的历史时刻。
咔嚓——
数万人聚集在白宫广场上,在看到苏联国旗下降换上俄罗斯国企,纷纷举手欢呼起来,心情十分雀跃,开心的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孩子。
咔嚓——
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身牛仔的小伙子,奢华妮子大衣的妇女们坐在坦克车上,和一身军装的大兵们一起高声欢呼着,四周大街上洋溢着喜庆声音,这一天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
“嗯、嗯、嗯......”
美国。
无数个苏联移民庭对着电视机上的戈尔巴乔夫不断亲吻着,因为苏联解体,意味着美苏冷战结束了,意味着他们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华夏大地。
随着东欧消息传回,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苏联的剧变。
无数人在私下讨论着。
有惶恐,有激动,有兴奋,有担忧。
苏联是东方最强大的国度,代表着马列主义中最强大的国家,代表着一切的发源地,代表着一面领军的旗帜。
可是,现在它解体了。
它所造成的冲击,让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惶恐者,担忧会不会因此冲击到难得和平下来的华夏大地,如此庞然大物倒下,天知道余波会对国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激动者,分析着苏联解体对于华夏而言会带来什么样的契机。
从一九六五年开始,华夏不愿意被苏联主导的非货币化华约组织剥削剪羊毛,承受了无数的压迫个制约,在一个庞然大物前,经济被东西方全面封锁,日子可谓艰苦至极,现在,苏联这个封锁东方的华约国倒下,就像压在国人头上的巨石,让人有了喘息之际。
兴奋者,以纵横捭阖的战略外交分析着华夏的未来。
远交近攻是华夏几千年历史中不断演绎的政治外交战略,如今苏联倒下,华夏势必会受到美俄各国的拉拢青睐,这将是一个绝佳的发展机会。
担忧者,不禁担忧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会不会让平静的战火再次在全世界蔓延。
申城,华海大学。
相比于大多数人的各种复杂讨论,金融经济系一间教室内,则全是激动和心潮澎湃的憧憬。
一年前,有人就说过。
苏联会解体。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最不可能的预测却成了现实。
太上?佛祖?
“你们还记得么,沈老师说过,苏联一定会解体,如果苏联解体,对于我们国家就会是真正的崛起契机。”
“沈老师还说,如果苏联解体,苏联本币一定会因为非货币化属性而崩溃。”
“......”
“现在苏联真的解体了,你们说卢布会不会真的崩溃?”
“沈老师说过的,怎么可能会错。肯定会崩溃的,卢布本身只是记账凭证,它的购买力是建立在计划经济下,现在各国分裂,它就失去了货币属性。”
“......”
于此同时。
华大外汇管理局,一名二十四岁左右的青年,敲响了最高领导的办公室大门。
片刻后,办公室内传出一声回应,青年推开门走入了办公室。
“王主任。”
室内,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办公室里,着一身中山装,鼻梁上扣着黑色边框的眼镜,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正在分析着当下的时局会对国内汇率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随着青年招呼,中年人放下手里的资料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激动之色的来人,有些不满。
“怀庆啊。年轻人不要毛毛躁躁的,你这样什么事都放在脸上,以后怎么承担大人。过来坐,有什么事说就行。”
怀庆。
张怀庆。
被领导一番教训,他的激动稍缓,但心里,依旧激昂难平。
“主任。苏联解体,它原来的本币就失去了记账能力,结合当下的情况看,卢布很可能会大幅贬值。”
如今苏联解体的消息严重冲击全球,作为外汇局领导之一,王平岂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怀庆的话让他来了兴趣。
“有什么话直接说,在我这里,不用拐弯抹角。”
被领导看破来意,张怀庆干笑了下。
“主任。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顺手卖点卢布?如果卢布崩溃,我们就能狠赚一笔。”
“......”
“......”
“你确定。这个办法行的通?”
“主任。以前我的老师说过,如今现代化经济市场,在终极武器威慑下,金融手段已经是新的时代交锋手段。他一年前就分析过,苏联一定会因为金融短板和人心浮动解体,一旦解体,卢布在根本上就会出现致命缺陷,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们卖点卢布,就可以赚到很大一笔外汇......”
“......”
听完张怀庆的分析,王平脸上闪过一丝怪异。
对于老大哥家,他一直都还是对老大哥的强大印象,突然听到要把老大哥卖了,怎么想怎么感觉别扭。
渐渐,想到美的地方,王平脸上有些扭曲起来。
他妈的。
这个骚主意好像......太骚了点。
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么爽呢。
华夏矿业总局。
张军跟在一名中年人背后,迈入走入了总经理办公室。
并不奢华的办公室内,王建国看了看脸色激动难安的两人,心下有些疑惑。
作为华海大学金融经济专业第二批提前毕业的学生,张军在能力上无疑是很突出的,为人谨慎、细心。
局里也恰好要新增风险控制部,又是大学生,又是科班出身,张军责无旁贷成了风险控制部门的主管人物,虽然上面还有经理,但真正掌管风控的,还是张军。
现在,两人一起来,明显是风控部有什么问题。
“老王。你俩这是有什么事?”
叫老王的副总笑了下,朝张军示意道。
“小张。你自己说。金融这东西,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王总。是这样的。一年前,我的老师分析过,在现代化经济领域,金融的权重会越来越重,苏联和美国在对抗上,短板就在金融上,排除人心和体质问题,苏联也一定会解体。以前,我还是半信半疑。”
一年前就分析苏联解体。
王建国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张军说的话。
良久,他才回过神。
“你找我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张军心下出了一口气。
虽然他的学历和身份在局里备受看中,但终究是资历浅薄,有些事,不加重一点色彩,局里很可能不会当回事。
现在好了,有老师一年前石破天惊的预测在那里,只要局里求证,那就肯定不会不重视起来。
“我老师分析过。苏联如果解体,它的货币体系就会全面瓦解。卢布,一定会崩盘。我们每一年从苏联进口大量铝材和镍、石油资源。都是按照卢布计价的,如果我们把现有的卢布储备全面抛出购买进口资源,卢布如果暴跌,就可以为我们剩下很大一笔钱。”
“......”
“......”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沈建南。”
“沈贱男?”
“......”
第三十五章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鉴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后形成的局势,我停止自己作为苏联总统职务的活动。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原则性考虑......。
我坚决主张各族人民的独立自主,主张共和国拥有主权;同时主张保留联盟国家,保持国家的完整性。但是,事态却是沿着另一条道路发展的,肢解和分裂国家的方针占了上风,对此我是不能同意的......。
我还对我国人民失去一个大国的国籍感到不安,它会给所有的人带来十分沉重的后果。我相信,我们的共同努力迟早会结出硕果,我们的人民将生活在繁荣昌盛和民主的社会中。”
“......”
香港,跑马地皇家别墅区。
宽敞明亮的别墅客客厅,四十八寸的液晶背投电视正在回放着戈尔巴乔夫的最后演讲。
稍后,画面一转,跳到了苏联国家下降和俄罗斯三色旗升起的画面上。接着,是各国对于解体后十五国的主权承认画面。
苏联解体了。
这个号称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哪怕是早已经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但亲眼见证历史,那种冲击依然让人心神澎湃。望着电视里的画面,沈建南破例端起酒杯,朝着电视机上的苏联举了举。
醇香的红酒,让人闻之就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血一样的红色,充满了醉人的味道。
列宁赢得了革命,斯大林赢得了战争,赫鲁晓夫改换了货币,勃列日涅夫修改了宪法。
戈尔巴乔夫和叶里钦,
比他们都厉害,
按照“500天计划”,
把整个国家搞垮。
希特勒没办成的事儿,
民主派却办到了。
飞机大炮钢铁怪兽的装甲车没有打到苏联,却败在了利益下。
全国在流血,
人民在哭泣,
总统却在电视上说:
“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随着一口醇香的红酒咽下,清凉的酒水划过喉咙,一瞬间,让人几乎迷醉。
现在,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将是一个时代大幕的开启。
卢新月痴痴望着电视机上的转播回访,眸子明亮的如夜空下的弯月。
这一天,居然真的来了。
遥想一年前,如果谁敢说苏联解体,恐怕足以被人骂成了白痴,可现在,预言居然成真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智慧才能分析出这个结果。
“新月。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么?”
卢新月讶然,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眸子。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苏联在今年解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年前的赌约蓦然浮现在脑海。
卢新月望着那双戏谑的眸子,俏脸浮现起一丝妩媚笑容。
轻轻咬了嘴唇,卢新月站起身,靠在了沈建南怀里,抢过酒杯抿上一口,脸上浮现了点点嫣红。
“输了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桃腮,沈建南俯首凑到了白皙修长的脖颈边。
“你猜猜。”
“......”
一口红酒下肚,卢新月已经醉了。
醉的已经猜不到沈建南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她昂起娇艳欲滴的眸子,深情望着那张让赢走自己一切的脸。
“是想让我扮妲己么?”
“......”
沈建南没有说话,夺走卢新月手里的酒杯,一把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似乎是突然的袭击让卢新月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妩媚的声音和幽怨的眸子,似拒还迎。
伸出玉臂,勾住沈建南的脖子,如月的眸子里,全是迷蒙的水雾。这个赢走自己一切的男人,总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无耻,可又是那么的让人无怨无悔。
太阳悬挂在高空,光线从四周照在室内,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沈建南抱着怀里的佳人,一步一步走回了卧室。
卧室中,新川雅子一身简洁朴素的和服,正在整理着床铺,床头沙发上,新川雅子拿着几条毛茸茸的东西,眼里全是好奇和新鲜之意。
尾巴,全是狐狸尾巴一样的东西,柔软,蓬松,有白色,有花色,
很是好玩的样子。
忽然,卧室门口一暗,麻生织月吓得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往床上扔去。
就像是,在证明刚才拿着的东西跟她没关系。
新川雅子到底是比较理智,忍不住白了一眼干了蠢事的麻生织月,这扔到床上,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主人。”
“主人。”
“......”
羞怯的两声叫喊,床上的几条东西,让挂在沈建南身上的卢新月什么都明白了。
一瞬间,本就如雾如泣的眸子,几乎要滴出水来。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
沈建南似是不想表现的太过直接,笑着将人放下,拿起酒杯独自爬上了三米多长的大床上。
床很宽、很大,也很软。
随着重量集中在一个点,不由深深陷了下去。沈建南轻轻抿上一口杯中红酒,将酒杯朝卢新月举了举。
红色液体,有一种妖艳的诱惑味道。
孙子曰: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贲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
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
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
军政,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
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
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
沈建南无疑是兵法之道的佼佼者,也深通用众之法。
修橹贲温,具器械,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擒三将,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
故,大获全胜。
下午六点,夕阳西下,余晖照在人白皙的肌肤上映出一片通红。
也许是酒喝的有点多,也或者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让人感觉有些渴。
沈建南裹好浴巾,轻轻将被子给睡熟的三人盖好,悄然走出了卧室。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