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势
一百块,多出四块五,看似没什么。
但十万块多出百分之四点五,就是四千五,一百万多出百分之四点五,就是四万五,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钱,而且还没有任何风险。
微不足道的百分之四点五,足以令修女都疯狂。
圣芳济会修道院,建立在十五世纪中期,神圣的十字教堂经历了数百年战火和风霜,在这里依然存在。它是典型的北欧木制建筑结构,尽管在十七世纪遭到火灾的破坏,它仍然保留了古代建筑的风貌。
修道院某间别苑,一袭黑衣白袍的修女乌利·科斯金和神父sauli koskinen上演着北欧神话中芙丽雅和众多男神相同的关系。
别苑很清幽,扬起修女服的乌利·科斯金就像是身披战甲的女神,接受者神父sauli koskinen挥洒的光辉。谁也不会想到,在神圣而又威严庄装的修道别苑,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一幕。
不过,对于芬兰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荒唐,北欧神话中,本来就是他们的信仰。
五分钟之后。
sauli koskinen收好十字架,整理着衣服。
“乌利。有信众告诉我,把钱拿到德国的银行存起来,可以比在芬兰每年多获得百分之四点五的收益,真实该死,我以前居然不知道,每年损失了多少钱。”
“老天。这是真的?”
“我也不敢相信,但我和德国的朋友聊过。确实是真的,一会,你去将我们的钱取出来到芬兰银行换成德国马克,我去不太方便。”
“......”
evli bank plc、邮储银行分离出来的阿克提亚储备银行,奥兰银行、芬兰商业银行,suomenpankki银行,芬兰sampo银行,aktia银行,pohjola银行,邮政银行......
消息的扩散,具有病毒一样的扩散性效果,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从国外的朋友、亲戚或者同学口中知道了德国和芬兰的利差,在弄懂利差和汇价之前的关系,知道消息的人都疯了。厨师走进了银行大厅,伐木工拿着银行卡走进了银行,医生拿着存折走进了银行,就连修女也拿着存折和银行卡走进了银行。
很快,芬兰银行业就感到了不对劲。
一个银行出现异常的存贷基差可能是正常现象,但所有银行都出现异常的存贷比偏差,绝对有问题。
啪、啪、啪——
赫尔辛基,芬兰央行。
皮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急促在三楼的走到响起,从脚步的急促和没有章法可以感觉的到,皮鞋的主人心情非常惶恐,
雅嗯.克莱宁,芬兰央行外汇局主管,早上上班没有多久,他收到了各大银行传来的异常消息。
有许多民众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银行取了钱就排着队拿着钱到各大银行兑换外汇,经过调查发现,这些民众居然都是要拿着钱去德国。资本是一个国家,经济稳健和增长的直接变量关系,如果大规模资本流出,用屁股都想的到,只会让现在芬兰的经济变得更加糟糕。
作为外汇局主管,雅嗯.克莱宁的职责就是监察外汇流动,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他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央行。
三楼,行长办公室。
雅嗯.克莱宁停下脚步敲了三下行长办公室,没等里面回答,他就急不可待推门走了进去。
“安宁阁下。出了大问题,许多民众都在排队兑换外汇,而且趋势还在继续上升,如果不快速控制,我担心外汇储备很快就会耗尽。”
办公桌后,行长安宁拿着一份报纸,脸色阴沉如水,听完雅嗯.克莱宁的话,他将报纸推到了桌子上。
警惕芬兰马克存在的贬值危机。
作者:沈建南。
“经济是一种财富交换的方式,数百年的经济市场表明,在经济运转中,总会存在起起伏伏的波动,我们称之为经济周期。
芬兰劳工部门的统计数据:第二季度,全国失业率增加了百分之五,达到了百分之十五。”
“......”
全是芬兰在最近一年公布的各种经济数据,从客观上来看,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和不真实。
但作为央行职员,雅嗯.克莱宁如何看不出这份报纸所包藏的祸心,一眼他就看出,这篇文章完全就是避重就轻鱼目混珠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将坏的问题以放大镜曝光,而将改变和向好的可能通通抹杀。
沈建南!
“这混蛋是什么人?他想干什么?”
“你往下面看。”
“我们很不希望看到芬兰因为经济的危机而陷入到货币的危机中。”
“......”
“但我们不得不提醒芬兰央行,现在需要看清现实,来避免更大的危机发生。”
“......”
“我希望芬兰央行能够尽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且尽快改变现状,作为一名投资者,我非常不希望看到芬兰的经济遭到重创。”
沈建南:俄罗斯格曼投资管理首席分析师,俄罗斯卡曼迪投资管理首席投资顾问,香港第二联合投资基金管理人,其管理的基金在1991年度,获得了百分之两百的回报,长期专注于国际经济金融研究以及货币领域,有丰富的理论研究和市场经验。
砰!
雅嗯.克莱宁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文章最后的那些话,把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该死,该死的混蛋!无耻至极。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家伙,他想干什么?格曼投资和卡曼迪都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个什么香港第二联合。”
相比雅嗯.克莱宁的愤怒,安宁要冷静的多。
他也很清楚,雅嗯.克莱宁在愤怒什么,因为问题,他们早就知道,可是却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这篇报道表面看,是在提醒芬兰央行做出改变,但实则,是在质疑芬兰央行的无能,是在否定芬兰央行做出的努力,是在看空整个芬兰的经济。
目的,就跟这篇报道的标题一样。
警惕芬兰马克贬值的危机,将着一句话换一个排列再加上一句,就是这篇报道真正的目的。
危机,警惕芬兰马克贬值。
这根本就是做空芬兰马克的宣传造势!
第二十一章 黔之驴
何为势?
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
局势、形势、态势、姿势、情势、国势、水势、火势、风势、伤势、时势、运势、走势、涨势、跌势;再到,权势、地势、山势、势力。
这是一个令人着迷的词,从古到今,人们一直都在使用它,觉得它不可或缺、无可替代,但又拿不准它的确切涵义。
势数之中,鲁连仲用“关门”打了一个比喻:“势数者,专譬若门关,举之而便则可;以一指持中而举之,非便,则两手。不关,非益加重两手,非加,罢也。彼所起者,非举势也。彼可举,然後举之,所谓势数。”
这是一个哲学内涵概念,概而言之,可分两点:一是"势理",二是"势用"。
它包括:势位、势能、势力、势利、势治、察势、属知势、逆势、顺势、用势以及势能与势位的转化。
势可为而不可为。
就像举门插,手放在合适的地方,一根手指就能举起来,但放的位置不对,两只手也无可奈何。
磅礴激流可为势,日月变化可为势,有静到动可为势,滚滚人心也可为势。
故,鬼谷子言:因人导势,只因人心可用。
芬兰的问题,出在经济下行上,经济下行的问题出在贸易出口上,而贸易出口的问题又出在苏联市场的剧变中,一连串的因果关系,组成了一条繁而周密的线,却又让人无可抗拒。
在雅嗯.克莱宁的愤怒中,安宁皱眉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是他无奈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财富增加,如果是过去,普通民众不懂,以芬兰的德国马克储备,完全可以支撑少部分资本的流出,为国家的经济低迷和未来,争取很长一段寻找机会的时间,可是那篇文章,却像是毒药,在浇灌着人心之中对财富的追求。
普通民众还好,更可怕的是,那一篇文章,包藏着的祸心,安宁几乎可以肯定,随着那篇文章在全球发酵传递,恐怕很快就会像是鲜血一样,将全球的投机者和金融大鳄的视线吸引到芬兰。
该死的!
安宁忍不住诅咒了起来。
在他的计划中,已经考虑过,如果欧共体可以拖延德国加息的脚步,那么将会为芬兰下行的经济带来重生的机会,只要整合资源,开拓新的市场,芬兰很快就可以从低迷的经济之中脱离出来。
即便是德国不受影响继续加息,以芬兰的技术,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加入欧共体,就可以让经济平稳过度苏联市场带来的冲击。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梦幻泡影。
民众会带着财富离开芬兰,那篇文章的攻心之言,还会让全世界都注意到芬兰的困境,一旦有人发现其中的机会朝芬兰央行大笔拆借资金卖出,那芬兰恐怕会直接被打入到地狱中。
只是作为一个开放的国家,芬兰又不可能不借钱给别人。
该死的混蛋!
几番考虑,安宁松开太阳穴,阴沉着脸严肃凝望着雅嗯.克莱宁。
“雅恩。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危机,如果不能将那篇文章带来的攻击消化,这个国家可能会陷入到地狱里去。”
“......”
雅嗯.克莱宁的脸上同样很不好看,在邮储银行拆分之前,他曾经亲眼见过银行挤兑有多么恐怖。
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起,你踩着我、我踩着你,如果不是政府果断出手解决了问题,恐怕很多人都会死在其他人的践踏中。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在银行挤兑事件中,被活活践踏至死。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银行挤兑,只要中央银行在,还能够解决,可一旦所有人都挤汇,以芬兰现在的马克储备,恐怕根本就无法再维持盯住埃居的汇率制。到那时候,一旦汇价失守,国家的财富就会在挤兑中化为飞灰,芬兰要走出困境的希望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幕幕无法接受的惨状,不由在雅嗯.克莱宁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忍不住咆哮道。
“该死的。那些平民难道不知道他们在自杀,他们会将我们这个国家拖进地狱的。”
安宁苦笑不已,从道理上来说,雅嗯.克莱宁说的确实没错,如果所有居民都将自己的财富留在国内,再强大的外力,他都有信心抵御。
当年,不可一世的德国,在芬兰这块土地上失败了;令人恐惧的红色苏联,也没有打败芬兰人骁勇善战的心。只要所有民众万众一心,安宁相信,哪怕是全球所有资本在那篇该死的文章中想要进攻芬兰,他也不会有半点但又。
只是,战争看的见血,金融战争却又看不见血,在可以看到的利益下,谁也不可能让所有人万众一心。
是谁创造了金钱?
魔鬼么?
安宁恍惚了一下。
啪啪啪——
一阵毫无章法的脚步声忽然从走道传来,接着,一个人满头大汗从外面冲进了办公室。
“安宁阁下。我们发现有大规模资本在流出,今天上午,英国一家公司,以价值三千万英镑的证券资产想要朝我行抵押拆借等值的马克.......”
“......”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宁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惨白惨白。
三千万英镑,央行目前还能够应付,但如果是十个三千万英镑,一百个三千万英镑,一千个呢?
该死,怎么来的这么快。
“安宁行长。我们该怎么办?必须要打退这些该死的投机者,否则真会变成那个混蛋说的那样。”
安宁眼睛里明灭不定,闪烁着择人而噬的恐怖光芒,他恨极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沈建南,也恨死了那些该死的资本投机者。这是**裸的不将芬兰放在眼里,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真的狙击芬兰马克,完全是在挑战整个国家的尊严和底线。
“行长。”
投机者不可能长期持有芬兰马克,目的,无非是想要冲击马克的汇价,来达到卖空的目的。
安宁不亏是央行行长,也不亏是在美国经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通知所有银行,将隔夜拆借利率上调百分之三十。”
很遗憾!
安宁虽然身为央行行长,却没有读过《孙子兵法》,没有读过《周易》,没有读过《鬼谷子》。
一个超级挂逼引导的大势,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
香港。
啪啪啪——
又至夏季,狂风携带者暴雨,为高温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凉意,随着雨水猛烈拍打,斑驳的地面充满水渍,像是小溪一样四处流淌着。
良久,狂风暴雨渐渐消退。
雨丝霏霏的天气,撩开了混乱的思绪,拨动了沉睡的躁动。独自一人漫步于被雨水打湿的泥泞小道,别有一番异样的舒适。
此时的小路是最具美感和智慧,它不是干燥时那般冷漠无情,不是泥泞时那般混沌无形,毛毛细雨下的小路更是充满着无限的情趣。
湿润的路、湿润的景、湿润的心在那一刻合为一体,同脉同息。没有嘈杂、没有和煦、仅有同病相连的无限依恋。
那一刻,不再有行走的概念,因为此时的每一步都是无声的交流。小道狡黠将答案藏于之下,与景中之情,将情寓于景中。
沈建南向来喜欢泥泞的小道,没有声息却留下深深的印迹,那样绵软,那样厚重。
而且,当回望往路,那一串串的印记分外清晰,那是无声的话语,犹如爱人无尽的叮咛,给人以慰安和启迪。
心不在焉时留下浅浅的印痕,而当彼此用心做过,那深深的印痕见证了彼此的努力,不论成功与失败那凹凸的印记会成为永远。
另一方面,泥泞的小路会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会将你的印迹完整的留下。告诉你要想走得直走得准,不能只盯着脚下,要看前方既定的目标。
渐渐,沈建南到了小道三岔口,几番取舍,深入了其中一条小道,但随着路至尽头他才发现迷了路,不得不退出掉头再选择一条小道。
终于,在逐一试探深入,他找到了回家的归途。
霏霏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扰人清梦的电话铃声在客厅忽然响起,吵个不停,在清晨的虫鸟啼鸣中,显得格外响亮。
“亲爱的,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
第二十二章 抢夺大势(感谢书友盛、书友遗忘的黑玫瑰)
尤利娅.西多罗夫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传了过来,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丝丝疲倦之意。
伦敦时间下午两点,英国伦敦即期市场上涌现出大量芬兰马克的抛盘,高达三亿之多,尤利娅敏锐意识到芬兰那边的酝酿已久发作,就趁机在期货市场建立了三百万英镑的芬兰马克头寸。谁知道,市场刚刚有下滑的苗头,就很快暴涨了上去,三百万英镑被斩杀了超过一半,不得不止损出局。
等到下午五点,芬兰央行公布了一条新的政策:将隔夜拆借利率上调百分之三十。
这让尤利娅有些慌了。
芬兰终究是一个拥有完全主权的国家,经济水平,在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而芬兰的个人gdp,甚至足以位列全球前十。
这样的国家,任何人,任何机构,都不可能撼动它的根本。
按照沈建南的计划,就是靠舆论影响,将芬兰的问题放在放大镜下灼烤,借着芬兰人的资本流出和经济恶化,等全球所有资本都盯上芬兰,每人咬上一口,芬兰就是再强,也得被咬死。
可是百分之三十的隔夜拆借利率,足以让任何投机性资本都为之生惧。
什么是隔夜拆借?
简而言之,央行与商业银行之间有拆借市场,商业银行之间也存在拆借市场,同业拆借利率比照央行与商业银行之间的拆借市场利率执行,同业拆借市场亦称“同业拆放市场”,是金融机构之间进行短期、临时性头寸调剂的市场。
提高到百分之三十的拆借利率,除非能够保证在短期盈利超过利息支付,否则,将会承担巨大的亏损。
没有人,敢承担这种支出,去朝银行拆借大笔的资金,除非,那个人是神经病。
可是如果没有人来一起进攻芬兰,那以格曼和卡曼迪朝在市场上建立的头寸,恐怕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将沈建南亏破产。
那可都是自家的钱,尤利娅如何能不慌。
沈建南夹着电话,绑着身上的睡袍,听完尤利娅的担忧,不由安慰起来。
“宝贝。放心吧。现在的芬兰,就跟黔之驴一样。”
“黔之驴?那是什么。”
“呃......你可以理解为一头驴在看到一头猛虎的时候,学起了狗叫。”
噗嗤——
拿着电话的尤利娅不禁笑出了声。
“亲爱的。你这个比喻实在是......太搞笑了。”
沈建南扬了扬眉毛,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随着烟雾在体内流过携带这尼古丁侵蚀着肺部,,刚才大战的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种无处不在的舒服。一个周天呼吸,这厮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烟圈,在烟圈飞扬中,他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黔之驴,技之穷。芬兰央行想跟所有潜在的敌人打时间差,但他们忽略了自己根本搞耗不起。宝贝,相信我,他们一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我担心先倒下的是我们,亲爱的,我不该让你把杠杆加到这种幅度的。这实在太冒险了。”
“宝贝,你是在担心我会破产么?要是我破产了,你还会爱我么。”
“沈。你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如果芬兰能够撑过三个月,你真会破产的。”
“我想知道刚才的那个问题。”
“你这个笨蛋。如果你破产了,我可以养你。但是你必须跟你的其他女人断绝关系,最多...最多我可以和其娜一起分享你。”
“这真是让人心碎的答案。”
“沈,我要生气了。”
“ok。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宝贝,我想你一定没有注意到芬兰今天的股市,对么。”
“股市?”
尤利娅.西多罗夫一怔,连忙点下鼠标看了看证券市场的走势。
赫尔辛基hex,上午的时候,呈现反弹上涨走势,但在下午快收盘的时候,突然剧烈跳水,不但吞掉了上午的涨幅还下跌了百分之零点五。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被沈建南一体型,尤利娅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股价,同样是有资本推动的,而其中最大的资本也多为投资性资本,可能是来自银行资本,可能是来自证券资本,也可能是市场热钱。
但无疑,推动股价上涨的,还是钱。
芬兰央行提高了银行间隔夜拆借利率,虽然打击了投机者借钱的热情,但对于芬兰股市,何尝不是一样遭到打击,少去了资本注入,股价根本就无法上涨,这对于芬兰现在许多上市公司都非常不利。
一旦上市公司股价大规模跌破银行风控线,对于芬兰银行系统将是一场灾难。
“亲爱的。发现问题了吧,现在,我们需要在hex建立一笔空头头寸,既然芬兰央行给我们机会,那我们为什么就不好好把握呢。”
“沈。你真是太卑鄙了。可是,卑鄙的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宝贝。你刚才可是让我很伤心,有什么奖励没有?”
啪叽——
“奖励你的。”
“喔。老天,你让我蠢蠢欲动了。”
“混蛋,不要调戏我。你答应过我要去法国,我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度过一个浪漫的假期,早点来找我。”
“......”
不久,两人一番肉麻的**,挂断了电话。
沈建南按灭烟头,往沙发上一靠,乌黑的眸子如黑夜的星空般深邃。
从来没有千年的王朝,也不会有万年的世家。人心为势,皆可引导,但不管是国运还是经济,大势上,也有气运之说。
摩根为了救市,请求杰西.李佛摩尔不要再做空,在李佛摩尔结清空头头寸后,从此就一直走下坡路。朱利安在金融市场纵横数十年,未尝一败,但一败之后再无翻身余地。唯独索罗斯能够做到摧枯拉朽,所到之处令人闻之就感惶恐。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位,才是掌握了大势的精髓,气运加身。
如果....那就有意思了。
德国,柏林。
一处宽大的别墅宅院,棕红、褚石为主的墙体配以白色相间的线条,构成方格立面,色彩鲜艳,与以单一的灰黄色石头为墙体主色调、崇尚各种装饰墙雕的其他欧陆风格的建筑有明显的不同。
这里是乔治.索罗斯在德国的私人别墅。
第二十三章 荒谬的感觉
警惕芬兰马克存在的贬值危机。
作者:沈建南。
“经济是一种财富交换的方式,数百年的经济市场表明,在经济运转中,总会存在起起伏伏的波动,我们称之为经济周期......“
“......”
幽雅宽敞的别墅内,乔治.索罗斯拿着一份报纸,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用了十分钟时间,逐字看完后,他习惯性托着下巴思考起来。作为当代顶尖第一列的金融投机大家,他可以预料到,当这篇看似客观的刊幅在时间发酵下,必将会为芬兰带来巨大的危机。
没有一丝夸大的真实经济数据,全部是来自芬兰官方的通报,但这些数据整合到一起,简直就是蓄势待发的屠刀,再将德国和芬兰的利差剥离,百分之四点多的利差,会像鲜血一样,将食人鱼大白鲨全部吸引到芬兰。
不用想都知道,读过报纸、或者收到消息的芬兰民众,会带着大量的芬兰马克离开芬兰,赶往德国银行,随着芬兰资本流入德国,将会像跷跷板一样,推动德国马克走强和芬兰马克走弱。
这是他希望发生的事情,也是他和斯坦利研究过的关键因素。
芬兰虽然不在欧共体之内,不过芬兰马克却和埃居挂钩,只要撬动了芬兰马克的混乱,将会像是火苗一样在欧洲形成燎原之势,等到芬兰燃烧殆尽,就将为整个欧洲经济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
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
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
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从地形上来说,芬兰是整个欧洲的延伸区,和意大利以及西班牙的地势一样,处于外围,以欧洲的整体经济水平,要想在欧洲市场获利打破欧共体的汇率机制,以包围的形式来进行蚕食壮大,无疑是最实用的方法。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
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
发火有时,起火有日。
时者,天之燥也。
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
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
南欧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经济,都沉珂难去、积难繁多,北欧五国,受到苏联影响,经济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特别是芬兰和瑞典,无疑是最容易崩断的一个环节,而东欧,随着苏联解体,各国目前正处于纷争之中。
只要下从西班牙和意大利入手,上从瑞典和芬兰入手,当这些国家的战线失手,就会像是烈火燎原,西欧形成包围之势,那么西欧最弱的英国必将无法再支持现在的汇率机制。
在和斯坦利.德鲁肯米勒聊过之后,索罗斯已经有一个完善的计划。
先从北欧五国国力仅次于瑞典但民众最少的芬兰入手,芬兰只有五百万人,通过舆论影响,很容易就引动芬兰内部存在的危机。
到那时候,芬兰民众在利益的需求下,就会带着资本离开芬兰,但芬兰央行为了维护马克和德国马克之间的汇率,又不得不买入芬兰马克,等到芬兰央行的外汇储备消耗殆尽,量子基金和其他盟友再一起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打垮芬兰。
可以想象的到,等到和斯坦利敲定的最终计划可以成功,那么量子基金将会成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对冲基金,他将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男人。
名这东西,没什么用,但名,却又非常有用。
闻其名,丧其生。
历史的无数次战争中,有许多国家的部队,听到敌人来的是世间名将,就会军心动摇甚至惶恐难安,不等敌人冲击,己方的战斗力已经被无形中削弱了一半。
而在无数次的历史性革命中,名,会像是一面旗帜,只要摇旗呐喊,就会有无数的人赶来投奔。
虽然金融市场和战争有一定的区别,但本质是又没有太大区别。
按照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商量过的计划,只要成功,那么量子基金就会成为全球金融市场的绝对领军人物,兵锋所指之处,必然会有数不清的资本为其摇旗呐喊冲锋。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
所以索罗斯郁闷的很想吐血。
要想从芬兰市场获利来壮大量子基金,就必须在芬兰央行能够维持和德国马克的汇率之前,建立足够的头寸规模,等到头寸建立完毕,再抛出芬兰马克将芬兰马克打垮,等到芬兰马克贬值再买回才能够获得足够的收益。
为了不引起芬兰央行的注意力,斯坦利只能在芬兰马克上逐步建仓,但那篇文章却已经引起了芬兰央行的注意,到现在,量子基金持有的芬兰马克只有区区三千万。
这还不是最让索罗斯最憋屈的地方。
他已经计算好,等到量子基金积攒了足够的势力,就可以借出传媒机构的力量,来发起对整个欧洲汇率体系的看空评级,等到欧洲汇率机制被破坏,那么他将会成为神一样的存在,所到之处,任何国家和机构,都将在他脚下瑟瑟发抖。
可是现在,却被人抢走了先机。
“我们很不希望看到芬兰因为经济的危机而陷入到货币的危机中。”
“......”
“但我们不得不提醒芬兰央行,现在需要看清现实,来避免更大的危机发生。”
“......”
“我希望芬兰央行能够尽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且尽快改变现状,作为一名投资者,我非常不希望看到芬兰的经济遭到重创。”
“......”
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索罗斯又一种很荒谬、很憋屈的感觉,他联系格里斯潘确定联储加息让德国央行做出该有的选择,虽然是为了美元地位,但也是希望量子基金可以在欧洲市场斩获一笔客观的收益。
而现在,量子基金的头寸还没有建好。
更荒谬的是,总有一种感觉,报纸上的内容,应该是出自他的手笔才对,可是却署着一个华夏人的名字。
见鬼!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混蛋在窃取本该属于我的荣誉?
感觉这东西,没有科学能够证明它的存在,但谁又无法否认,感觉又确实存在。
一生都在接受金融市场的洗礼和洗礼金融市场,索罗斯对于盘感和感觉,并不陌生,并且非常相信。
但这一次,他却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了。
“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第二十四章 全球联动
从某些方面来说,索罗斯的感觉并没有错。
如果沈建南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赞一声:不亏是当代最顶级的投机大师,直觉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正常人。
投机这行,入门研究技术方面,再到研究基本面,再到研究政治格局。
以至于,简简单单的涨跌幅最后变成了哲学性问题,简单的阴阳线,也成了阴阳两极,简单而又繁杂,令人着迷而又令人无解。
而到了某个程度,就必然会涉及到哲学以及兵法之道。
作为华人,沈建南从小就酷爱《孙子兵法》、《易经》、《势数》、《道德经》、《谷鬼子》等千年国粹,后来入行做投机,当然也研究过金融市场百年大师的著作。杰西.李佛摩尔的《股票大作手》,斯坦利克罗的《谈交易策略》,再到索罗斯的《金融炼金术》,再到这些人的一生见闻和记载下的所作,也都有过深入了解。
所以......这厮写的东西,其实很多都是索罗斯曾经写过的东西,准确的说,是索罗斯将来会写的东西。
自然而然,充满了索罗斯的行文风格。
为什么不完全改一下?
呃......纯属某人的恶趣味。
香港,中环广场大厦。
沈建南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新川雅子的温柔按摩,在头皮的松动舒适中,这厮的思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世界上再也不会比医疗系统更庞大的市场,也不会比医疗体系更赚钱的市场,原油可以跌成负数卖家给买家钱,但药品,可是从来不会搞价的。华夏有十几亿人口,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注定了是一个庞大的市场,每一年,医药行业的利润几个国家的石油加起来也比不过。
但很遗憾,市场虽大,却完全被垄断在药品帝国手里,除了卫生组全球共享的专利,所有的药品,都得按照生产批次缴纳高昂的费用。
温柔细腻的舒适从头皮传来,随着新川雅子的手指慢慢移动,让人感觉到一种眩晕般的舒适感。
沈建南的眸子逐渐深邃,从传教士东渡慈善开始,再到世纪初的洛克菲勒慈善援助,一个百年大计的品牌入侵,就已经开始。
以夷制夷没怎么成,以华制华倒是成的彻底。
信息大爆炸时代,在资本的推动和控制下无孔不入的消息以混淆视听移花接木的手法,轻而易举就让传承数千年国粹的品牌,无声之中接近了灭亡的边缘。
如果说有什么能改变一个时代的趋势,恐怕也就是这个全球剧变的转折点时代了。
慈善——呵,我也会的。
咯嘣——哒、哒、哒——
开门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高跟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卢新月拿着一份文件,摇曳着身体迈步走入了办公室。
“建南。基金会已经注册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九鼎医疗慈善基金。
接过文件看了看,沈建南点点头。
“织月呢。怎么没看到人。”
“还不是你弄得。听你说要让她将来主持九鼎的名誉推动,这几天一起来跑九保堂那边跟孙老先生请教去了。”
卢新月口中的孙老先生,全名孙承山,清末时期全家躲避战乱到了香港,所学驳杂,家传医道本人也精通相人相面,早些年和卢树认识,在他的关系牵扯下,算是沈建南一伙人的私下保健医生。
因为那些事总是不堪一击甚至像是中暑一样昏阙过去,卢新月也就和麻生织月聊过这个问题,后来两人一起去咨询过孙承山。
卢新月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体质问题,只要注意保养调理,无伤大雅。
一来二去,卢新月心病倒是解决了,但麻生织月因为从小就受医道熏陶培养,加上沈建南想让她主持九鼎医疗的慈善推动,一有空就去请教孙承山在药理和医道上的问题。
对此,孙承山还感叹过,想不到国人都在嫌弃传统医学,一个曰本女人居然会有如此兴趣,并且还有着良好的药理功底。
这位也挺有意思,倒是没嫌弃麻生织月是曰本人,也没嫌弃她是个女人,从易到医,从相人到医人和养生,只要有时间,就会将自己的所学毫不藏私的教授。
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
孙承山有一个要求,如果沈建南和他谈过的九鼎传承可以传承下去,希望将来又一天,可以赞助华夏开设堪舆和医道传承大学。
对此,沈建南当然是毫无意见,能拉拢来孙承山这样的人帮助九鼎发展,自然会事半功倍。
但麻生织月个小娘皮居然如此上心,沈建南还是哭笑不得。
让麻生织月主持九鼎的慈善推动,是因为她漂亮而性格婉转,又在医道上有所涉猎,人嘛,总是有爱美之心,无论男女,对于长的漂亮的,都会有第一好感。以麻生织月的性格和外表,主持九鼎的慈善推动,就会和传教士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好了,这小娘皮还真当是让她去治病救人了。
卢新月本就细心聪敏,现在又和沈建南身心早已相连,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孙老先生说织月的药理功底很扎实,也很有天赋,如果专心学的话,将来未必没有一番成就。反正她在公司也感兴趣,就让她学好了。”
“皇后都发话了,朕哪敢不听。”
沈建南龇牙一笑说道。
卢新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起了白眼,她很清楚,在沈建南心里,宋晓丹根本就无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一万块就把这混蛋的心买下来了,真是气死人了。
“呸!臭流氓,整天口是心非。谁还不知道你心里的皇后是.....”
卢新月话没有说完,就被沈建南一把拽进了怀里,突然遭到袭击之下,后面的话只能咽进了肚子里。没办法,沈建南太清楚她的弱点了,让她根本就无法再开口。
一番折腾,玩闹,卢新月红着脸锤了锤沈建南的胸口。
“别闹。门没关呢。先说正事。”
“雅子。去把门关下。”
噗——
新川雅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恬静的笑容嫣然一笑,美的犹如盛开的雪莲。
卢新月就惨了,被吓个半死,赶紧挣扎起来。
“之前我在股市上加仓了三千万,香港这边现在抽不出来的资金,泰国那边的资产也转移到了美国市场,马上就要给汇丰银行支付保险费了,你看要不要先缓缓英国市场的动作。”
“这个不用担心。会有人帮我们解决资金问题的。”
彼此知根知底,沈建南屁股一翘,卢新月哪里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是说芬兰?”
“没错。我想,有人比我更加着急,如果我判断没错,下个月,美联储还会继续上调利率来逼德国央行做出选择。”
“......”
第二十五章 大势之下无可选择
大势的推动,就像是滚滚潮水,当挖开一个缺口的时候,谁都无法让它停下来。
东西德的合并,作为总理,赫尔穆特·科尔没得选,不给东德居民足够的利益和好处,民主德国是不可能加入联邦德国的。除非,让民主德国的民众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将他们的钱,按照一比一的兑换,来让每个人都享受到财富。
尽管他很清楚,一比一的兑换,会造成地区经济偏差,令通胀极度膨胀。
但身为德国总理,为了国家一统,他没得选。
人心思变,人间如炉。
赫尔穆特·科尔身为德国总理没得选,安宁身为央行行长也没得选,哪怕他知道,高昂的拆借利率,对于现在的芬兰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只是相对于国内经济,汇价的稳定关乎到芬兰的国家信誉,关乎到整个芬兰的财富价值。
如果有的选,他只能选择保住汇率。
经济,可以等待市场复苏,七月就要到来,德国的高昂利率对于英国、意大利、西班牙都是一击重击,相信,以欧共体的共同发展协议,德国必将需要面对来自其他盟国的压力,到时候,只要德国放弃再次加息,那么芬兰就可以在保住汇率的时候,来调整国内的经济。
芬兰,需要的只是时间。
但可惜,人在世间,没得选的人太多了。
就像鲁仲连以比喻来解释势数,找道一个关键点,一根手指可以轻而易举撬起门插,。如果位置不对,两只手用力也依然无奈。但"势理”和"势用",除了审时度势、相机而动、随机应变,那个所谓的关键点,还需要时机恰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柏林,小马赫诺。
索罗斯站在一幅世界地图前,沉思着。
从当下欧洲的局势来看,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那篇文章,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了整个欧洲经济的命脉,将欧洲联动的经济血脉,暴露在了日光之下,只等待烈日灼烤,将会形成火烧肺腑之势。
虽然芬兰央行临时提高了同行拆借利率,但这种高昂的利率,芬兰根本撑不了多久,看似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却又将危机转移到了经济和证券市场。
从利益上来说,这符合量子基金的利益,有人造势铺路,量子基金只需要顺势而为再推上一把,就能够轻而易举获取想要的利润。
可为什么...很不甘心呢!
这本该是一个尽善尽美的棋局,可以让自己利益和名利双收,等到计划成功,世间将会多出一尊神一样的存在,任何国家和势力,都会在自己所到之处瑟瑟发抖惶恐不安。
可是,怎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搅屎棍。
沈建南?
格曼?卡曼迪?香港第二联合?
如果最终按照自己的分析那样下去,量子基金所作的一切,岂不是也成为帮助他人功成名就的嫁衣。
这么一个搅屎棍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华夏人,又怎么会和俄罗斯财政部和安全局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想到情报部门查询到的消息,索罗斯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叮叮叮——
电话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索罗斯的沉思,他迈起脚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
“乔治。是我,斯坦利。”
“喔。斯坦利,你是想问我对那篇文章的看法么?”
“是的。它打乱了我建仓的步伐,我想,我们的步伐必须要迈的大一点,但这可能会有一些风险。”
“斯坦利。相信你的判断,要像一头猪一样相信你自己。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到。至于风险,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没有利润,而不是风险。”
“乔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
美国,华尔街。
斯坦利.德鲁肯弥勒挂断和索罗斯的电话,朝着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喊了一声。
“赛琳娜,我需要现在召开一个会议。要求所有交易部主管都到。不在美国的接通电话会议。”
“是,老板。”
“......”
不久,收到德鲁克米勒通知的人,都到了办公室,除此外,还有两面远程视频通话。
随着所有人都到场,德鲁肯米勒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伙计们。现在,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变一变。芬兰央行提高了同行拆借利率,这让我们的建仓遇到了一点麻烦,但是可能芬兰央行还没有意识到,这会为证券市场带来多大的压力,我想,我们需要给他们做出一个提醒。”
“boss。那我们建立多大的头寸规模。”
“卡恩。我需要你在一个月的时间,在证券市场建立一亿美元的头寸。”
“ok。”
德鲁肯米勒点头,看向了视频通话器。
“凯瑟。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么?”
“是的。非常清楚。”
“很好。现在,在意大利市场建立足够的头寸,至少十亿美元。”
“......”
芬兰,赫尔辛基。
尤利娅.西多罗夫拿着一只红酒杯,不时饮着酒,沈建南不再让她少去了很多乐趣,唯有喝点酒,才能够压下心里那种寂寞的感觉。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者是日久知人心。
其娜.卡诺斯基躲过尤利娅手里的酒杯,将尤利娅娇小的身体揽入了怀里。
“亲爱的。是不是像他了。”
“是的。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也像他了。”
“当然。和那个混蛋在一起,总是让人很快乐。”
“你是说,这样的快乐么?”
“喔...尤利娅,你被他教的越来越坏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
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忽然打乱了两人的胡闹,随着尤利娅应答,一名干练的女生迈步走进了办公室。
“小姐。hex有大笔抛盘出现。”
其娜和尤利娅对视一笑,果然如那个混蛋预料的一样,有人忍不住了。
“那我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其娜忍不住坐在尤利娅身上,扭动了一下腰肢,笑的花枝乱颤。
“是这样坐么。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
“......”
于此同时,华盛顿。
艾伦.格林斯潘挂断了来自德国的电话,同样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场不正规的会议。
“吉米。我需要听听你的看法。”
“欧洲市场么?”
“是的。”
“我想我们必须做点什么,美国的经济刚刚复苏,如果让欧洲经济体逐步完善,对于美元的位置非常不利。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联邦德国正在承受着通胀的巨大压力,而科尔,也想名垂青史成为最有影响力的总理,我想,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可以让德国马克变得更强。”
“很好。这真是一个很棒的注意。”
“......”
第二十六章 奸诈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6月20号,美联储副主席吉米.理查德在议息会议后公开发表了讲话。
联邦综数据显示,各州第二季度经济有明显增长,并且劳动力市场状况进一步得到改善。最近数月家庭支出和企业固定投资温和增长,并且,受石油价格下行的因素影响,运输生产以及成本降低,净出口也持续连续三个月上升。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前景以及通胀预期,委员会决定暂时维持联邦基金利率的目标区间不变,目前的货币政策依然是适宜的,可以支撑劳动力市场进一步改善。
但理查德表示,仍会渐进地调整货币政策,声明说,随着货币政策逐步调整,经济活动将会温和扩张,就业市场将继续走强,中期美国有望升至目标水平,将会密切监控全球经济和金融动向,评估它们对就业市场和通胀的影响。
如果情况良好,在考虑通胀因素以及劳动市场就业的状况,联储预计在本年度将会加息四次。
本年度,预期加息四次。
消息在报道之后,道琼斯工业指数、纳斯达克指数急速下跌,但随即又剧烈震荡上升,先挫后扬涨幅百分之零点五八。
有分析师认为,从联储公布的综合数据看,在下次议息会议上,联储加息两点五个几点的概率几乎为百分百,加息五个基本点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
不过,虽然加息会对美元的流通总量有一定影响,但这也证明了,美国经济已经处于复苏周期,对于市场起到的是正面影响,相信优质的资产将会为投资人带来丰厚回报。并且,随着联邦利率的提升,美元也已经度过了下行周期持续两个月上涨,在美元的走强下,会吸引全球资本流入美国购买更多的美元资产来实现升值,这将会为美国市场带来新的机会。
条例清晰的解释,似乎说明了市场为什么会先挫后扬。
联邦利率下调有分析师表示是利好,释放了美元的流通性,为通胀带来了刺激;联邦利率上调,是因为经济走强,是因为数据向好,也是利好。
总而言之,都是利好消息。
但有意思的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利好,大家都需要,不是么?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些,但谁会无趣的去解释什么。货币的供需关系性,是因为供需关系决定了价格嘛,但价格才是人们关心的东西,至于供需......从来都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只是,联储加息,对于美国经济是利好,高昂的利率和提高的银行收益,会吸引资金流入美国市场,但对很多国家来说,这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因为,自六十年代初开始,全世界投资金融行业,最多的就是通过消息,赚取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的利差来倒汇。因为在各国民众或机构、个人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信息不对称,让投资机构在其中赚取到了大笔的利润。
早在60年代初,索罗斯之所以能够在美国厚积薄发成为华尔街的知名人物,就是他让美国人看到了如果用金融的手段从欧洲赚取利润。
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发展,蔚蓝星彻底变成了地球村,一个国家的政策改变,很可能像是蝴蝶一样,很快就在其他国家引动一连串无法预料的反应。
法兰克福,中央银行行长办公室。
施莱辛格站在一丝不染的玻璃幕墙,手里拿着一杆玉米秸秆做的烟袋锅,单手插在兜里,眺望着不远处的莱茵河。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波光粼粼的莱茵河倒映着蓝天白云,漂浮着几多挂着帆的小船,抽上一口烟袋锅里的烟草,望着河面上的美丽景色,令人倍感心情舒畅。
可能不是亲眼见到,谁都不相信,身为央行行长,施莱辛格居然抽的是粗制烟草,用的也是最普通的玉米棒烟袋锅,但他本人,对此并不介意,抽上一口,在苦涩而又浓郁的香烟尼古丁侵蚀下,整个人双眼神采奕奕,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因为,国家一统了。
在年幼的时候,施莱辛格见证过这个国家的贫穷和混乱,再到见证这个国家的强大,再到国家举世皆敌一分为二。
饱受战乱和幼年时的经历,让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最崇高的理想。
恢复国家的荣耀,让这个国家可以以和平的方式更加强大。
施莱辛格是幸运的,在财政部工作了六年,又在银行系统工作了十六年,他亲眼见证了国家的再次统一,并且如愿以偿登上了中央银行的位置。
随着的国家的再次一统,经济和人口都得到了质的飞跃,马克的购买力变得更强,曰本国际化失败了,是因为曰本美元完整的主权,但德国,既有完整的主权,又是欧共体的核心,只要马克的力量再次加强,以德国的经济实力和工业基础,并不是不能够再次和美元一较高下。
从数据上看,各国持有马克的比例一直在持续增长,等到埃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辐射到整个欧洲甚至是亚洲市场,共同体就可以实现以埃居为结算单位,以马克在埃居的地位,将会为国家带来数不清的财富。
人生,有几个人的理想抱负能够得到实现。
想到国家未来的发展,想到这个国家在自己和科尔的努力下会变得再次强大,施莱辛格忽然发现,远处每天都可以看到的莱茵河,是那么的美丽而又灿烂。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从背后传来,随着一声招呼,施莱辛格转过身看着自己年轻的助手,有些不满他脸上的紧张和紊乱之色。
“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才收到美国方面的消息,理查德公开讲话透露了当下的经济数据,我们认为,美联储下个月议息会议上加息零点二五的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
“召集所有部门,我们现在需要开会。”
“......”
德国能够收到美国方面的消息,英国、意大利、芬兰,几乎全世界所有国家也收到了消息。
但相对于施莱辛格的镇定,其他国家的央行行长或者财政部长则要头疼的多。
英国伦敦。
臣诺曼·拉蒙特和罗宾·利彭伯顿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由于英国经济在撒切尔夫人的改革下,严重依赖北美市场和金融市场,对于利率政策非常敏感,德国本就高昂的利率,让英国资产一直在持续流出,现在美联储又再次加息,可以预计的到,国内的资本可能会离开英国,回流美国。
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英国井既近几年一直低迷,严重需要更多的资本带推动经济发展,可是钱如果都跑了,那只会让现在的经济雪上加霜。
“罗宾。我非常头疼,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我想,我们必须要联合意大利和西班牙以及法国和比利时以及卢森堡对德国施压,意大利、荷兰现在也需要刺激通胀来降低利率,而法国,他们相必也不希望德国成为共同体的绝对主导,这对法国人非常不利。”
“恐怕只有着一个办法了,我们必须要拖住德国的加息步伐,不然,将会是一场灾难。现在,你去和法国人沟通,我去联系索尔查加。”
“......”
一只蝴蝶在太平洋彼岸扇动了翅膀,亚马孙丛林深处下起了一场暴雨。
谁也不知道,原本该在一个月后才会出现的变故,时间上整整提前了一个月。当然,也不能说谁也不知道,作为搅动翅膀的那家伙,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还是猜的到会发生什么。
至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那才是真的没人会知道。
重要么?
一切都没那么重要。
反正,只会变得更差,而不会变得更好。
在埃居想要取代美元地位的时候,一切就早已注定,因为,政治的联盟,终究不是一个整体,而私心,人有,国家也有、
沈建南这厮也有私心,而且特别自私。
华夏,申城。
骄阳如火,灼烤着大地,站着街道上,可以隐隐看到柏油马路上升腾起的热浪。
盛夏之初,不知为何气温已经高达三十二度,走上一段时间,可以热的人满头大汗。
玄武路,一个十字路口。
拉着麻生织月逛了半天,卢新月有些口渴,瞅了瞅不远处的士多店,迈步走了过去。
高大的冰箱中,摆放着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汽水,一只玻璃透明瓶的浅黄色橘子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拿着手里的橘子汁,卢新月朝麻生织月问道。
“织月。你想喝什么。”
在曰本和香港的时候,麻生织月习惯性都是喝百事可乐,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应道。
“百事可乐!”
沈建南一听,顿时不干了,抓过卢新月手里的橘子汁放回冰箱,看了看冰箱里的饮料,从里面拿出了两瓶饮料,不由分说塞到了两人手里。
“这两个挺好的,咱们喝这个。”
卢新月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无他,沈建南手里拿的饮料,都打着九鼎的商标。
“真是奸商,连自己都剥削。”
————
第二十七章 彻底歪了
被人骂做奸商,沈建南不乐意了。
“新月,我觉得,要比剥削压榨还是你厉害一点,我就是剥削自己一点钱,你可是连自己都榨橙汁。”
“......”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卢新月一时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等她听明白,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
四周都是人,这混蛋居然光明正大这么说,还让不让人活了。恼羞成怒之下,卢新月的月牙形成了杏仁眼,不由分说抬起脚就踹人,但可惜,沈建南这厮早有准备,抓着饮料哈哈大笑着拔腿就跑。
“新月姐姐。主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破嘴还能说什么。别理他,我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
“......”
玄武路,离华海大学不远,一行人分成两路,分别走入了学校校园。
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矗立在走道两侧,为炎日的夏日遮出了大片荫凉,有女生三三两两拿着书坐在荫凉下的长凳上翻阅着,也有男生留着长发躲在荫凉下拿着一把破木吉他,吼着自我沉醉的乐曲。
偏僻一点的地方,情侣模样的男女靠在一起,或者躺在长凳上,互诉衷肠或者做一些亲昵的动作,欢笑和娇叱一声让沈建南很多时候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终究已非昔日,参加过舞会,经历过其他学校的女生半夜上门送温暖,这厮已经意识到,在这个野蛮生长和刚刚被西方文化入侵的时代,两极分化的极端体现,才是真正的九十年代。
有的人,对于西方,就像是信仰上帝一样崇拜,无论是好的不好,都不存在错误。
后来,很多人都会对美国空气真甜,感觉恶心至极,但这么一个时代,不乏有留洋派传输一些美国泉水真香的价值观。
性开放,思想开放,资本价值冲击以及普世价值观,在各种西方文化冲击下,让人迷失,也让人茫然。
这是一个龙蛇并起的年代,身在这个时代,他能够做的实在是非常有限。
穿越主干道,绕过几条僻静的走廊,在无意识的漫步中,沈建南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上课的地方。
很巧。
站在楼下可以看到,经济金融的一栋教室,正有老师在课堂上讲授着什么,远远看去,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闲来无事,沈建南制止了跟在背后的唐敦厚一行人,独自迈步走上了教学楼。
“需求和供给变动所引起的均衡价格和均衡数量的不同变动在经济学中称为供求定理,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供需关系决定了价格的变动。”
“......”
“价格由价值决定。价值是价格的基础,价格是价值的货币表现。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价格与价值成正比。”
“例如货币,货币价格受货币发行量的制约,货币发行量超过流通中所需要的货币量,就会引起纸币贬值,物价上涨,反之则反。”
讲台上,一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拿着课本和学生们讲述着经济的基本概念。
没错,就是三十岁左右。
赵爱华,沈建南曾经的学生之一,高中读了整整八年,和班上最小的学生差了整整十二岁,也正因为年龄,被一些同学打趣称呼赵叔叔。
三十岁的男人,已经是真的成熟起来,拿着课本,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留着一个六四分头,扣着一个黑框眼镜,还别说,比起沈建南,外表成熟的赵爱华更像是一名老师。
“而在大宗商品资源中同样如此。比方说,当市场上某种物资匮乏的时候,排除政策干扰等因素,那么它的价格就会上涨。反之亦然,当市场上某种物资泛滥的时候,它的价格就会因为供给大于需求而价格下跌。”
“......”
“而商品价值,是根据社会生产率、成本、......”
“......”
听着赵爱华拿着课本在台上和学生们讲述,沈建南心下既是遗憾又不由一阵轻松。
从经济和金融角度来说,古典经济理论其实早已被被淘汰过时,主导全球大宗资源价格的根本就不再是供需关系。曾经,国际石油价格从70美元一路飙升到140美元,而石油产量和消耗量,基本是持平的,甚至还有库存,。
当时国际社会要求欧派克增产来抑制油价的上涨,欧派克表示,其实不需要。
很多人都认为,欧佩克是为了利润不愿意增产,但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欧派克也是无奈,因为石油的定价权其实根本就不是欧佩克本身,而是资本。后来那场灾难中,虽然说石油在需求上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能够将原油价格杀都地平线,再杀入地狱十八层,早已超越了古典经济学的那套理论。
但这些,毕竟都是后来的事情。
沈建南有时候想过,万一他当初一时心起讲述的那些经济理论逻辑影响到这个时代的变量关系,天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虽然,随着资本市场发达和金融市场的流动性增加,在远期市场定价和资本的推动垄断中,供需关系对于价格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小。成为了权利定价、资本定价最后才是供求定价,但超越时代三十年的经济理论,用在这个时代很容易成为妖魔一样的东西。
就像,在封建时代讲述社会主义人人平等一样,那不但会被人视作异类,还会被所有阶级层次当成敌人。
超越既是进步,也可能是一种灾难。
讲台上,赵爱华拿着手里的教材侃侃而谈着,儒雅的风度和脸上的轻松写意,颇有几分学者味道,完全看不出来他其实还在实习期。
不久,将要讲的东西讲完,赵爱华将教材合上清了清嗓子。
“虽然供需关系决定价值因素是经济学中的基本概念,不过我认为,这套理论逻辑太过死板,定理中缺少了一个重要环节。”
“霓虹我想大家都知道,因为土地资源稀缺,曾经对我国发动过战争,很大的原因,就是土地贫瘠,安稳的环境很珍贵,这个逻辑关系也是霓虹近十年上涨的最大原因。但是我想了解过霓虹的人都知道,在去年年初,曰本市场的刚需突然瓦解,房地产价格在银行停止贷款后,四个月时间下跌了百分之八十。”
“有没有同学了解过这件事?”
“赵老师,我听过,我堂哥在名古屋做生意,他说这两年很多以前的老板,都成了街上的流浪汉,靠捡垃圾为生。他以前的一个大顾客,年初的时候还跳楼死了,就是因为霓虹房地产突然崩溃,欠了银行很多钱。”
“四个月下跌了百分之八十?那不是快跌光了,曰本这两年又没打仗,也没听说地震什么的?怎么会跌这么多?”
“......”
“......”
在学生们的议论纷纷中,赵爱华挥了挥手制止了学生们的骚动。
“可以肯定,霓虹的土地面积并没有增加,人口也没有因为战争和自然灾害减少,但事实上,霓虹房地产确实在四个月下跌了百分之八十。”
“原因其实是在银行资本上,80年代初期,在银行资本注入下,霓虹房地产出现了快速上涨,在资本注入下,出现了垄断性,价格在垄断因素下快速增长,大藏省限制了贷款规模导致银行资本无法再持续注入,所以导致了霓虹房地产在四个月内飞速崩溃。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一年多时间,霓虹银行机构破产超过了三百家的原因,因为推动银行房地产上涨的主要因素就是来自于银行资本的推动,失去了持续资本注入,就失去了需求,导致房地产崩溃,房地产崩溃,导致银行业投入的资本变成不良资产,坏账率增加;为了挽回损失,银行只能处理不良资产,导致房价继续下跌。传到所致,导致银行机构大面积破产。”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顿了一下,赵爱华拿起粉笔,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大字。
“资本决定价格,价格决定供需关系。”
第二十八章 徒子徒孙
这特么......
站着教室外,望着赵爱华在黑板上写出的那几个大字,沈建南忽然发现,他恐怕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学生教会了学生,学生的学生将来又教会了学生的学生,一代又一代人影响下去......
那岂不是,华夏在经济和金融方面的逻辑水平,会超出这个时代至少十年之久。
好的一方面,这是好事。
古典经理学中,供需关系对市场的定价起到了关键性因素,但随着金融市场的体量发展,远期定价权、资本定价,成为了决定市场价格的最关键因素。
这也是为什么从九十年代开始,全球大宗商品价格和货币市场,会频繁剧烈波动,资本机构甚至敢挑战一国央行系统。
在互联网的发展中,资本市场的成交量已经不在限制于有限的金额,计算机处理器每秒千兆为单位的计算和远期定价的因素,让资本垄断彻底成为了市场的主导因素。
华夏的经济腾飞,从某些方面来说,就是意识到了金融和资本市场对于经济的重要影响,也正是如此,九十年代初,被后来人称为是真正的黄金年底啊。
因为,正是在这个年代,华夏的金融市场在那位指示下开始试点运行,从证券市场到大宗商品期货市场,再到利率市场,一次次改革试点在摸索中试探前行,靠着借鉴和谨慎,在困局中以几乎不可能逆转的逆转,实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飞跃。
如果,有这批学生们走上工作岗位,以学金融的头脑,很快就会遍地开花,将资本市场的应用和理论推行在全国各个层次。
很多国有资本流失或者企业被吞并抹杀,也都是在资本较量上,还停留在旧观念之中,有着在资本市场的最先认识,虽然华夏对于外汇的需求是主要因素,但一些常规的资本陷阱和漏洞,就可要避免掉,能够将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抹杀在萌芽状态。
但坏的一方面,华夏现在的硬件太差了,各种资本市场都还在萌芽状态,万一步子迈的太大,很容易卡到......
铛、铛、铛、铛——
下课的铃声猝不及防响起,在学生的不满中,赵爱华方正的脸上奸诈一笑。
“同学们,现在下课。”
“赵老师。你再讲会呗。”
“赵老师。反正您等下又没课。”
“......”
刚开始教学的时候,赵爱华每一节课都会尽职尽责将学到的东西和领悟的知识,不厌其烦教授给学生,但那时候,他发现,一位的灌输效果并不是很好,学生们会有枯燥的厌恶感。
后来,想想自己老师给自己上课的时候,赵爱华就慢慢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平时讲课,既要插入一些看似跟主体课程不想关的话题来引起学生们的兴趣,也要在关键时刻停下来,让学生们会对下一节课更加期待,这样,学生们既能更好理解,还会在课下讨论并且非常想要了解的更多。
嗯...如果打一个比喻,应该说,叫做论水文的重要性。
总要铺垫再水再铺垫,一点一点的推动**,才能够**迭起,令人欲罢不能总也难以忘记。
这是沈建南曾经闲来无事看网文时,打赏了一个叫做花皮的皮的扑街作者学来的经验,谁知道,一不小心就被赵爱华给学了去。
收好课本,在学生们的不满中,赵爱华扶了扶眼镜笑了笑,迈着大步走出了教室。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教书育人的感觉,学生们的期待和兴奋以及恋恋不舍,总会让人找到一种特别的感觉。
教室外的阳光很大,望着那明媚的光线,赵爱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也许,老师他曾经也是有这种感觉吧,不知道他现在国外怎么样了,以老师的博学多才和智慧,一定会很厉害。
不由自主,赵爱华的眼里露出了敬仰和憧憬之色,每次想到沈建南曾经以政治格局和经理理论提前一年分析出苏联会解体,他就会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简直犹如神的预言,那时候,谁敢相信,拥有近三万枚核弹的苏联居然真的会解体。
“小赵。”
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走出教室的赵爱华下意识转身,等看到是谁在叫他,方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和惊喜之色。
“沈、沈、沈老师。真的是您?”
在讲台上嘴皮子很利索的赵爱华忽然结巴了,稍微有些黝黑的脸上,也浮现起暗红之色,他真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看到沈建南。
沈建南洒脱一笑,很是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师生关系,看着激动到嘴皮子都在哆嗦的赵爱华,沈建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缓解一下情绪。
“怎么。带着眼镜还看不清楚啊。不是我是谁。”
“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了,在你刚才上课的时候就来了。”
“老师......我......”
沈建南这厮的眼神多毒,赵爱华的紧张,他哪会不明白赵爱华在害怕什么。
“表现的很不错,比我更像老师。”
“谢谢沈老师。但您妄自菲薄,可是折煞爱华了。”
“哈哈!”
“......”
两人在外面的交谈,吸引了楼上学生们的注意,赵爱华像是小学生的表现,让不少学生都呆了。
赵爱华是谁?
经济金融系风评最好的老师,谈吐幽默,举止大方,颇为儒雅风度,从来不发脾气,性格又好,让人很有好感,总会引据古典历史和名家大作将经济和金融以及国粹精髓文学结合在一起,令人闻之倍感大气和严谨。
从《孙子兵法》,到《易经》,再到《鬼谷子》和《势数》《道德经》,让人能够清晰感觉到华夏千年传承文化在现代经济学中的巨大用途。
可现在,那个让人敬仰,平时经典文言文信手拈来的赵老师,居然像是小孩子看到大人一样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而他对面的那个人看上去却好像比他年轻了至少五六岁。
“跟赵老师说话的那人是谁啊。”
“不会是赵老师以前的学生吧。”
“你什么眼神。没看那个人比赵老师小很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是赵老师的老师沈老师,我以前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见过。”
“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开学典礼上的那位沈老师。我怎么给忘了。”
“这个沈老师是什么人?”
“这你都不知道?咱们学校的捐款名单你还记得不?就是捐款金额最多的那位,在开学典礼的时候讲过话。哦,你那时候还没到学校,怪不得不知道。”
“......”
楼上学生们的议论让沈建南不由笑了下,这厮抬头看了一眼学生们,滋着牙挥了挥手。
赵爱华是他的学生,楼上那些学生,从关系上来说,可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孙,等到将来,这些天之骄子走出校门,也都会成为整个国家的栋梁基石。
一种傲然和自豪感悠然而生,望着那一张张的年轻的脸,沈建南仿佛已经看到,在他们的点点努力下,这个国家,整个民族,提前走出了困境。
在他们的点点努力下和薪火相传下,一代人影响一代人,被外国人欺负抢劫不敢反抗的局面提前终结了。
阳光明媚,梧桐树叶遮住了酷热,为路人带来了舒适的环境。
走在通往学校校务处的路上,望着四周的梧桐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资本家的沈建南脸上挂着笑容。
这,是我的国家。
而这个国家,在将来某一天,会为所有在外的国人,遮挡毒阳的灼烤和狂风暴雨的吹打。
再也不用被抢劫时只能默默交出自己的财富而无处伸冤;再也不用担心辛辛苦苦赚取来的财富被人剥夺,却只能任人欺凌;再也不用被人肆意屠杀的时候,却只能祈求老天开眼。
虽然,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但她的前面的路,就像脚下这条石板路一样,虽然凸凹不平,尽头,却是气势磅礴坚毅而又坦荡!
第二十九章 逮到人就咬死
走过学校大道,穿过几道绿荫走廊,学校的校务处就在了眼前。
一路和沈建南聊着的赵爱华,畏畏缩缩起来,望着不远处的校长室,他已经不敢再朝前。
没办法,唐解放拿一头刚硬直立的头发,在学校里谁不发怵,特别是最近学校被他整成了铁板一块,威严愈胜从前,每次看到老校长板着个脸,赵爱华都感觉两腿打颤。
再瞅瞅沈建南的小平头,赵爱华恍然有一种错觉,怪不得两个人都会让人感觉压力,感情是这发型的问题?
“沈老师。那您去,我等下还有点小事,等有机会,希望再聆听您的教诲。”
一到校务处,赵爱华的步子就慢了,沈建南哪会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不过,沈建南也没打算拆穿什么,拍了拍赵爱华的肩膀笑道。
“那好。等下你联系下同学们,就说我请客吃饭。让在申城的都回来聚聚,我带你们去浦江饭店见识见识。”
“真的?那太好了,浦江饭店可是申城第一老字号。我早就想去了。”
“哈哈,那正好,到时候尽管吃,不用怕把老师我吃破产。”
“那沈老师你可别嫌弃我能吃啊。哈哈”
“哈哈......”
在赵爱华的目送中,沈建南整了整衣服,迈起大步朝着校长室走了过去。
大门没关,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正在里面和唐解放争论着什么。黄国强,现任经济金融系带课教授,不过沈建南倒是不认识。
出于礼貌性和一些别的原因,沈建南快到门口的脚不由又收了回去,青年他不认识,这次要喝唐解放谈的事情关乎重大,最好还是不要有外人知道。
朝着附近走了几步,这厮从都兜里摸出烟点了起来,老神在在抽起了烟。
“校长。我觉得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的。那个小赵,放下课本,讲的全是歪理邪说,什么资本决定价格,价格决定供需关系。这根本就不符合经济学定律。”
唐解放微微皱了皱眉头,黄国强和一些其他的老师反映赵爱华的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经济,哪里有什么定律,地球以前还是方的呢。
所有的定律,都是在时代进步中得到更多认识,有必要抓着一点小问题不放么。
不过身为校长,唐解放也不好偏袒什么,黄国强到底是留美派推荐的高材生,三十岁就拿到了教授职称,确实是有料子的。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唐解放打起了哈哈。
“小黄啊,你也别生气。年轻人嘛,有自己的思想是好事,和学生们讨论一些经济关系,这算什么大问题。”
“校长。这件事您真的不能等闲视之,得认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您想想,这些学生们,将来到了单位,或者再教授其他学生,歪理邪说一直带过去,您想想,会带来什么样的连锁后果?就像修路,路基都是歪的,那走出来的路不也是歪的?”
“美国经济一直走在前端,是有原因的,美国学术界用了百年的时间早已有公认,是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也正是有着基本的逻辑关系,像是基石一样牢固,美国经济才能够成为世界第一大国。
但是这些歪理,错下去,后患无穷啊。”
“这个......”
沈建南没有什么窥探别人**的癖好,但也许是黄国强太过激动,声音很大,声音不由就传了过来。
所以,沈建南不干了。
如果有人说他自己是歪的,他只会一笑置之,但有人在背后说他学生的坏话,这货哪能忍得住。
麻麻批,怎么总有这种王八蛋,喜欢背后打小报告。
扔了烟头,沈建南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校长室。
“校长,这货是谁啊。他居然质疑你的眼光,还教训你要认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你气不气?”
妈个批的?
谁给我乱扣帽子。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黄国强脸都绿了,唐解放的职务放在那里,被扣上质疑和教训的帽子,唐解放要是记恨下来,以后哪有他的好果子吃。
只是等他转过身看清说话的人,想骂人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黄国强认识沈建南,他想不认识也不行,学校的开学典礼,沈建南这货拿着一千万美元,可谓是出金了风头。
以前,学校的捐款名单上一直都是一个叫宋君的人,现在可是眼前这个家伙。
捐款一千万美元是什么概念,作为研究经济和金融的教授,黄国强还是清楚的,他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勉强挤出了笑容。
“小沈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果黄国强能够看到自己还坚持自己刚才的态度,也许沈建南还会尊敬他几分,但这厮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倍感厌恶。
沈建南一点脸都没給黄国强,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坐在了唐解放的对面。
“校长。刚才我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说我教的东西都是歪理邪说,这事你怎么看?”
唐解放哭笑不得,他想板起脸教训一顿沈建南的没大没小,但却板不起来连。
没办法。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
沈建南给学校捐了一千万美元,这么一大笔钱,唐解放就是再老奸巨猾,也实在是违心不了去摆什么架子。
瞅了瞅脸色青红交加不知是怒还是愤的黄国强,他只能打了个哈哈。
“小沈啊。来我帮你介绍下,这位是黄国强黄教授,去年就在斯特恩商学院晋升为副教授,不远万里回国教书育人,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认识下。”
沈建南斜眼瞄了瞄黄国强,讽刺道。
“喔。斯特恩大学毕业的啊,我当时火星大学毕业的呢,怪不得会背后打人小报告。”
沈建南的讽刺和不屑,令黄国强彻底色变。
人都是有自尊的,在美国斯特恩大学晋升到副教授,再到回国,不管是商界名流还是政府干部,谁见到他不是尊敬称呼一声黄教授。
可沈建南倒好,初次见面,上来就夹枪带棒,简直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反正热脸也是贴在冷屁股上,自己想找台阶下也下不来,那不如干脆撕破脸。
黄国强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盯着沈建南,不阴不阳回讽道。
“沈老师。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是全美、乃至于全球经济金融研究者和学术界一致的共识定律,您不会觉得,您给学生们教的那些歪理,比美国学术界一致认同的更正确吧。”
这可是美国人的共识。
这可是美国学术界的一致认同。
可惜,黄国强根本就不知道沈建南是什么人,这些话听在他耳朵里,跟美国空气真甜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黄国强在提到美国两个字时,眼里的那种崇拜和狂热之色,就像是一坨屎,生生往人嘴里塞。
看着黄国强突然提起来的自信,还有他眼里的那种执着和狂热,沈建南站起身,俾睨望着他,淡淡道。
“思想这东西,果然跟病毒一样带有传染性和扩散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说,美国的空气比华夏更甜了。”
身为大学教授,博学多才,黄国强哪里会听不出来沈建南的讽刺。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凝神和沈建南对视着。
“我们和美国之间存在了几十年的差距,学习别人的长处,取长补短,有什么错?还是沈老师您也知道自己的理论不对,是在故意教坏国家的未来?”
“取长补短?黄教授,你知道么?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所以才教的很多人就知道取长补短,甚至忘记了国格和尊严。”
“你......”
“请稍等一下,等我把话说完,ok?”
“.......”
“学以致用,用以致学。我想黄教授您也听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您认为的真理,其实就是一种故意的误导呢?”
就像是尾巴被踩到一样,也像是狂热信徒的信仰遭到了侮辱,黄国强脸上浮现起怒容。
“这不可能!学术界是不可能用经济理论来误导什么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就算美国政界和商界想误导什么,学术界也不可能答应。”
“哈哈.......”
沈建南乐不可支笑了起来,笑了片刻,他怜悯望着黄国强,冷冰冰吐出了几个字。
“黄教授,你说的这话,是我听过最不好听的笑话。你难道不知道,美国政商和大学,都是一体的么?
亏你还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但你对资本主义者几个字的理解,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第三十章 一脉相传
什么是资本主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神权、皇权和民众之间妥协改变的产物罢了,从人的根本利益,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来彼此对抗彼此妥协。所以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就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和政治法律制度基础之上的意识形态。
以资为本,在资本之下,就是行走在人间的上帝。
其次才是以“自由、民主、平等、人权”为口号的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但相比于资本,一切都是浮云。
所谓的学术界,成长在资本主义国家,在资本主义核心关系中,又怎么可能独山起身,又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经济和金融领域的研究者,有几个不在华尔街或者财政部或者财团幕僚担任某种职位,哪怕是物理系、天文系、哲学系的研究者,又有几个没有和经济金融行业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就连被誉为人类和平奖的诺贝尔,也都是充彻着利益的交换。
作为一个挂逼沈建南太清楚,所谓的学术界,要比媒体鼓吹的公平和公正要肮脏的多,哪怕是全美最顶级的大学,也都会从事洗钱的捐助转换。
资本利益,在资本主义国家那是核心的东西,是凌驾于法律道德甚至神权、皇权、人权一切之上的东西。
可黄国强居然会觉得,学术界不会和政界、商界联手做一些什么,简直是**裸的笑话。
关乎到整个国家的利益,不做些什么才是真正的笑话了。
但显然,黄国强对于资本主义的理解只是后者,而下意识忽略了前者,在他眼里,美国之所以是世界第一,是因为美国学术界所作的贡献,让美国的经济、科研、农业、工业可以领先其他国家上百年。
学术界等于是美国人为全世界所有人类带来的福音,犹如上帝的光芒洒落在人间。
上帝怎么会错?
黄国强怒目圆睁,不由自主狠狠攥起了拳头,沈建南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嘲讽,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信仰一样的崇高敬仰被遭到了质疑和侮辱。
“沈老师。我敬重你为学校做的贡献,但是你空口白话诽谤、破坏、抹黑学术界的声誉,这有失你的身份。你也是老师,不能前面跟着人家端碗吃饭,后面就摔了碗筷骂人吧。”
“......”
“再说了,美国是现代第一强国,不管是经济领域还是科技领域,都走在全世界最顶尖位置,有必要做哪些卑劣的事情么?”
“......”
“美国学术界,也为全世界所有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让人类在科研、医学、航天各种领域都迈出了一大步,有必要像你说的那样,跟政界商界的那些资本家同流合污么?”
“.......”
“你有什么证据,说全世界公认的经济基本定律是故意在误导人?”
“......”
黄国强不亏是文化人,还是最有文化的那种,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说的是清清楚楚,令人无法辩解。
可不是么。
沈建南这厮以前是老师,以他在金融领域的成就,肯定也从美国经济和金融领域吸收过人家研究的经验,靠人家的研究吸收人家的论断赚了钱,再骂人家不是东西,这道理,确实到哪都说不通。
美国又是第一强国,有的是最先进的科技和花不完的钱,哪用的着在基本论断上去误导什么。
就像,一个亿万富翁,有必要盯着流浪汉在地上捡的那点钱么?
没必要。
肯定没必要啊,也许亿万富翁心情好,还会施舍给流浪汉一些钱呢。
无懈可击的理由和论断。
沈建南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痴痴望着黄国强,几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黄国强到底是教授级别人物,瞬间就抓到了沈建南无法反驳的困境,顿时,他的胸膛不由挺了起来。
“沈老师。是不是你也觉得无法反驳?美国为全世界人类做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美国的核心就是没有歧视,自由、民主、平等、人权,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民国初期,咱们国家困难重重,美国财团就为我们国家赞助了五亿美元,帮助我们国家建立了现代医学院,培养了无数的医学人才。”
“美国金融大亨乔治.索罗斯,我想你也听说过吧,他为了帮助我们国家发展,早在1986年,旗下的社会开放性基金就赞助了许多儿童读书,帮助了许多家庭解决了困难。”
“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国家庭,也都会收养一些我们国家被抛弃的孩子,其中不乏在经济领域的学术大师。”
“他们用事实证明了人权、平等的包容性。”
“......”
“许多银行机构,也都会每年赞助香港和我们大陆许多善款,也有大学,会录取我们学生的时候,免去学费和生活费,并且还有奖学金。”
“......”
“小沈啊。爱国情操,我也是赞同的,但民粹主义可要不得,不思进取不懂得取长补短和愤青思想,就是误国误人,遗害万年啊。”
“......”
亿万富翁,有必要盯着流浪汉手里的那点钱么?
当然没有必要。
但没有人一开始就是流浪汉,流浪汉之所以成为流浪汉,是因为他们早就了亿万富翁。只是是到了黄国强这里,逻辑完全反了过来,并且,依旧条理清晰,没有任何漏洞。
至于像索罗斯以及其他银行机构、金融机构的慈善援助,也都是真的。
从1921年开始,美国财团、金融机构,就一直在不断援助华夏,甚至成立专门的慈善基金,屡屡援助一些失学的孩童读书,或者收养一些困难家庭的孩子。
这些,都是真的。
这一次,沈建南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黄国强不管怎么说也是经济领域的教授,可他居然会真的相信慈善机构的援助,居然真的会相信亿万富翁还有慈悲之心。
财团是怎么来的?
都是站在尸体上崛起的,每一个垄断财团背后,都是成千上万人的鲜血铺路。
金融这行,更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有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才能够崛起,所过之处,脚底下,全部都是鲜血。
至于索罗斯,这么一个颜色大老,到了黄国强嘴里,特么居然也成了九世善人一样的弥来佛。
沈建南久久无言,他发现,思想这东西,真的有剧毒,而且潜藏性,甚至比瘟疫还要更加的恐怖。
一旁,唐解放不由皱了皱眉头。
身为华海校长,说实话,他对于黄国强这一套美国总是最好的言论一点都不感冒。
但他的身份有在这里,黄国强又是留美派的新一代,以留美派的影响力,他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晚辈之间的较量,他不好插嘴。
趁着黄国强不注意的空档,唐解放朝沈建南打了一个眼色。
小子,怼他!
第三十二章 拿一个国家做赌注
黄国强在背后逼逼,沈建南早就不爽了,这厮最讨厌的就是黄国强这种否定自我,喜欢跪舔还背后做小人的家伙。
不过,他也挺意外唐解放的反应,那眼神里的鼓噪之意,哪里有校长该有的稳重和大气。
倒像是,专门起哄使坏的混蛋。
难道这就是缘分?
伸出手摸了摸鼻子,给了唐解放一个了然的眼神,沈建南戏谑笑了起来。
“黄叫兽对么?你也是教授,应该明白。事实不代表就是真相,在你眼前的东西,不代表就是真理。用科学的话来说,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实践,而这个实践其实也包涵了时间。对么?”
“既然你在美国那么久,还是经济金融专业的副教授。那你想必也知道,金融市场是一个搏杀的战场,经济的运转从来都不是靠生产价值,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想要自身强大,就需要汲取他人的养分。
美国能够成为世界第一强国,感情到你眼里成了靠慈善起家的了啊。
你把八国联军给忘了?”
“我......”
“请稍等一下,让我把话说话。可以么?”
“......”
“我知道,你对我说的那套觉得是歪理邪说。我也听学生说过,你认同美国人在经济上的策略,还提到了看不见的那只手,认为市场有自身运行的规则,就像是天体运动一样,任何外力干预,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对么?”
黄国强不由一怔,不知道沈建南突然调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在课上说过这些话,而且还和财政部门和央行的人沟通发表过论文和提了一些意见。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怯的,这是全美公开的学术问题,《国富论》早中就提到,市场本身就有其自身的运动规则,在各种力量的作用下,综合利益又会形成一个必然的结果,当市场朝着不好的方向运动时,市场自身的调节机制,会让市场回到正确的轨迹,就像是朱庇特的手,看不见而又真实存在着。
涉及到学术争论,几乎不亚于道之争夺。
直视着沈建南的眸子,黄国强一字一句道。
“美国经济界、金融界,早有论断,市场本身有着其自身运行的规则,任何外来的力量因素,只会让市场变得更加糟糕。国富论中早就提到过,在市场的运行中,政策和外来因素的干扰,只会搅乱市场规则。
沈老师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在经济上的研究,比美国那么多大师加起来还厉害吧。”
事实上,沈建南就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超级挂逼,越过了三十年的时空,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强。
“一帮土鸡瓦狗的东西,你还真当真成真理了。亏你还是研究经济金融的副教授,我看你不光不了解什么是资本主义,连资本这两个字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黄国强何等身份。
前段时间,才到帝都去参加了一场经济研讨会,就连在那里,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喊一声尊称黄教授,甚至在金融市场的建设中他也提到了自己的建议。
这是何等殊荣,要知道,能够在那场研讨会上的人物,可都是真正的精英。
可现在,沈建南居然直接骂他是土鸡瓦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国强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有些扭曲,白皙的肤色也时而青时而白,气急攻心下,他怒目圆睁,咬牙指着沈建南。
“你......”
“你什么你。论水平,你就是半吊子货色,还成本端分析,生产价值分析。我看你挺敬仰索罗斯这家伙嘛,那你知道索罗斯在两年前去帝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乔治.索罗斯是美国金融市场当代大家,早些年做空美元获得的收益,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做金融研究,黄国强如何会对这位美国大家不崇拜,《金融炼金术》刚出版的时候,他就买了一本,读的如痴如醉。特别是,索罗斯不光只是自己赚钱,还成立了索罗斯基金,在全球做慈善,光是华夏,他每年都会援助数百万美金。
不过,索罗斯到帝都,黄国强倒是没听说过,不由一怔,忘了反驳沈建南的话。
“是不是想知道索罗斯在帝都说了什么?”
“......”
“他说,研究经济的那帮家伙全是纸上谈兵,对于经济本身一点用处都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手全是狗屁。市场如果出了问题,那是资本的问题,政府必要干预,而且一定要主动干预。”
这怎么可能?
索罗斯可是美国经济领域金融领域的代表人物,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一个或者的偶像和所学的信仰之间发生了冲突,黄国强实在无法听到的事实,他指着沈建南咆哮起来。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鄙夷、怜悯看着黄国强,沈建南讥讽道。
“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乱说么。”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索罗斯的生平。他在伦敦经济学院选修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james edward meade的课程,但结果,他却屁都没学到,不得不转修哲学,你以为金融炼金术中的反身性哲学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从华夏千年的哲学中领悟的。”
信仰被打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虽然黄国强知道,以索罗斯的平生只要去查资料,肯定能查到,沈建南不会在这种事上放空话,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东西。
反身性哲学,是经济和金融领域最顶级的哲学,怎么可能是从华夏那些没用的糟粕中领悟出来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建南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是真的怜悯。
“黄叫兽。你活的真可悲。被人洗脑还犹自不知。你不是说资本决定价格因素是歪理邪说么?那如果我证明给你看呢?”
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丝希望,也像是被神抛弃的人,看到了灯光。
黄国强急忙道。
“你怎么证明?”
“芬兰马克,是芬兰的主权信誉货币,它的需求,我想你也知道有多庞大。按照全美一致认同的经济基本定律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的逻辑,你觉得芬兰马克的价格在多少合适?”
“......”
第三十三章 血的契约
“芬兰马克,是芬兰的主权信誉货币,它的需求,我想你也知道有多庞大。按照全美一致认同的经济基本定律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的逻辑,你觉得芬兰马克的价格在多少合适?”
“......”
钱,在普通人眼里,只是钱,可以买东西,买很多东西。
在黄国强眼里,钱也是钱。
他从美国回来到华海任教,除了母亲年龄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华海给了他十万年薪,而且在留美派帮助下,还可以参加一些商业研讨会以及学术研讨会。
不过,黄国强到底是教授级人物,专业水平还是很扎实的,又岂会连货币的基本概念都不清楚。先货才币,钱嘛,在劳动转化力外的市场,价格终究还是靠供需关系决定的。
所以黄国强有些懵逼,一时不明白沈建南提到芬兰马克是什么意思,一国货币,是比大宗资源或者其他商品更庞大的体系,它的价格,本身就已经体现出了供需关系,而价格本身,也是有市场决定的,哪里还用谁觉得价格在多少,也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一个国家的货币价格。
恍然之间,黄国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沈建南在给他设置障碍,可偏偏,他不知道沈建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呃.......
打死他都不会想到,他眼前这个挂逼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黄国强究竟是出过国,见过大世面的人,被沈建南这个关乎到学术的问题问住,他很快就冷静起来,思索起芬兰的经济、环境以及芬兰马克在供需关系下该有的价值。
从报纸上看,芬兰这几年的经济虽然不景气,但芬兰是北欧五国第二强的国家,在轻工业也一度领先欧洲其他国家。
作为为数不多的永久中立国,芬兰的实力......
“黄叫兽。供需关系,是不可能一日改变的,越是庞大的市场,它的供需关系变量周期就越大,对吧。”
突然,沈建南开口了。
黄国强的沉思不得不停了下来,仔细考虑了下沈建南的话,在确认没有什么陷阱后,他才点点头。
“没错。”
“那么你觉得,如果有资本想要决定芬兰马克,能不能改变芬兰马克的价格?”
黄国强本能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沈建南在给他挖坑,只是左思右想,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坑。
资本决定一国货币?
瞎扯淡呢。
就是琼斯本人在,以琼斯的体量,也不敢说这种话。
一国货币,代表的一国主权信誉,国家银行或者财政部门,随时可以调整货币政策来量化供给和收缩,价格,怎么可能有资本决定。
想了半天黄国强也没想明白沈建南想搞什么鬼,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句。
“小沈老师。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沈老师、小沈老师。
沈建南不由呵呵了一下,扬了扬眉毛,不过他也懒得再跟黄国强这种货色计较什么了,被传销洗脑的人,别人怎么劝怎么解释都没用,就像他曾经坑过的那些人,自己亏的都欠债,还一个劲说他好呢。
不由自主,沈建南想到了那不知道是梦还不是梦的最后一笔头寸。
那时候,天幕靠着之前积累的信用,开发了许多中产以上客户,纷纷介入了天幕推出的能源宝,天幕旗下的运作管理资本,一下子就达到了五个多亿。
幸而,适逢全球金融市场大崩盘。
在全球金融市场剧烈震荡中,证券市场大崩溃,能源市场也全面崩溃,石油下跌到了0.1美元一桶。
石油是什么?不可再生资源,用一桶,就会少一桶。
0.1美元一桶什么概念?
光是装石油的那个铜,就不止0.1美元。
这样的价格,去买入石油,会亏钱么?当然不会了。
凭着丰富的专业知识,沈建南跟客户们讲解了标准化合约的含义,再从成本端、生产端,仔细分析了石油的价值。
供需关系决定价值因素,价值决定实际价格嘛,虽然全球石油消耗受到了一定影响,但石油在生产上,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等各种成本,一桶至少也得十几美元,0.1美元一桶,跟天上掉钱有什么区别?
一点区别都没有。
桶都不止0.1美元了,何况还有生产力成本,一桶石油的价值,绝对不会才0.1美元。
供需关系决定价值,价值决定价格因素嘛,这是全球都认同的经济定律。条例清晰的基本概念分析,和无懈可击的理由,天幕的客户,全部选择了抄底、做多,买入石油发财。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沈建南默默用小秘书母亲的账户,默默建立了两百万美元的空头头寸,找准了一个机会,把天幕旗下客户的所有多头头寸集中平仓。
能源保,是天幕开发的一个关联国际石油衍生金融产品,规则,跟全球金融市场一样。
而全球金融市场,交易规则都是对冲了解交易规则,也就是说,不存在绝对的多头和空头,每一个多头,其实都是潜在的空头,每一个空头也都是潜在的多头。
因为扎多,就是买入一笔能源宝的标准化合约,但扎多头寸在平仓的时候,就必须要将持有的多头头寸竞价卖出。所以,当在卖出平仓的时候,扎多头寸,也就变成了卖出,而竞价,则决定了便宜先成交。
结果?
呃.......客户亏的老逼朝天,沈建南赚了个盆钵体满,整整七千万美元。
有时候,想想,沈建南都感觉唏嘘不已,并且打上几个寒颤,如果不是他上辈子缺德事做的太多,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被扎的像是一个漏气的充气娃娃,千疮百孔,而且拖了整整半个小时。
可怜自家小秘书了,多好的姑娘啊!
沈建南唏嘘着又想起了正事,再来世上走一遭,怎么也得传播点正能量才对啊,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黄国强,这厮摸了摸鼻子。
“黄叫兽。你说资本决定价格是歪理邪说,供需关系决定价值,价值决定价格才是正确的经济定律。那芬兰马克的货币属性自然也脱离不了你所谓的经济定律,并且,货币还是比大宗商品市场更庞大的市场,周期也比商品周期更大,对吧!”
“......”
太绕口,黄国强一时没敢接话,仔细确认了沈建南的话没有什么陷阱,他才慎重点了点头。
“没错。但是沈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资本可以决定货币的价格吧?”
沈建南不由一怔,像是被深深震到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黄叫兽,你难道不认同?”
资本决定一国货币?
荒谬、狂妄,你特么神经病啊。
黄国强算是明白了,也是被气乐了,居然有人敢说资本决定货币价格,瞎扯淡也没有这么扯蛋。
“小沈。年轻人,容易被财富冲花眼,变得目空一切。我建议,你该多看一点书了。”
“黄叫兽的意思是,不认同我的逻辑了?你还是觉得价值有供需关系决定,对吧。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以一国货币的基本面和供需关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发生巨大改变的。对吧?”
芬兰马克是盯住埃居汇率机制,短期内不可能发生什么巨大改变。
快速思考了下,黄国强肯定道。
“没错。”
“那我们就来赌这个。我在三个月之内,打垮芬兰马克。让现在的马克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你敢赌么?”
“......”
黄国强眼神怪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打垮芬兰马克,打垮一个国家的主权信誉,让人家贬值百分之四十?
这已经不是狂妄自大了。
这特么是哪里跑去来的疯子?脑残也脑残轻点好不好?
“咳咳......”
唐解放也忍不住了,赶紧咳嗽提醒起来,吹牛b,可以,但这么吹牛b,可是要吹炸的。
两人的反应,沈建南当然都看在眼里,但这厮,根本不为所动,饶有兴趣盯着黄国强,戏谑道。
“黄叫兽。这个赌,你敢赌么?”
呵呵——
黄国强怒极反笑,看白痴一样看着沈建南,眼里全是讥讽之色。
“年轻人。无知不可怕,最怕无知还自大。这种人,简直是没救了。”
“......”
沈建南耸耸肩,对于黄国强的言论非常认可,不过这厮,完全没有兴趣教黄国强做人,意识被侵袭洗脑,只有大棒子才能教会他做人。
“黄叫兽,你是不敢赌喽?”
“我有什么不敢赌的。你想怎么赌?”
“在三个月之内,我会打垮芬兰马克,让芬兰马克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如果我赢了,你以后看到我,就管我叫......爹!”
“你......”
人,都是有尊严的。
爸爸两个字,一下子就把黄国强激怒了,气质攻心下,他怒视着沈建南,如果不是跟沈建南身高体格差距太大,真想冲上去将那张脸给砸烂。
“咳咳......”
一旁的唐解放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只得再次咳嗽两声。
但很遗憾,没人搭理他,一个阴笑着,一个满面通红,两人对视着,谁都没工夫搭理他。
可怜老校长没人搭理,只得自己往台阶上爬。
“小沈。你这太过分了。快跟小黄道个歉。”
道歉?道歉这事就算了?
唐解放,你特么拉偏架拉的也太明显了。
不是想赌么?
我看你到时候输了怎么下台。
黄国强理都不理唐解放的劝解,急忙开口道。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赢了,以后我见到你,就管你叫......就管你...管你叫爹。但如果你输了呢?”
我怎么会输?
沈建南戏谑望着黄国强,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一千万美元,现金。”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这么一个数字,黄国强也许还会冷静思考下,但现在,那一个爹,让他几乎气炸了。
想都没想,黄国强立马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输了会不会反悔,你得把你说的写下来,签字按指印。”
“......'
我曹,不亏是教授级人物,这时候还能想到这种细节问题。
沈建南怔了下,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顿时,黄国强抓到了他的犹豫,阴笑两声,激将起来。
“你不敢?”
沈建南怒目圆睁,露出了果决之色。
“我有什么不敢的。”
唐解放急了。
一千万美元啊,真签下合约按了指印,到时候沈建南输了,不就只能把钱给黄国强。
“小沈。小黄,都是一家人,抬头不急低头见的,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了。
沈建南满脸怒容,指着黄国强狠狠道。
“校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您也能看见,是他欺人太甚在先,我不得不赌。烦劳您今天给我们做个见证。”
我欺人太甚?
你mmp!
明明是你欺人太甚。
黄国强被沈建南的倒打一耙气的几乎吐血,白皙的脸,涨的像是喝了两瓶二锅头,血红一片,眼睛也是通红,就连嘴唇,无声无息都炸出了口子,几缕鲜血渗了出来。
怒火,像是毒,燃烧着他身体内的所有水分。
黄国强咬着牙,恨恨瞪着沈建南,通红的眼睛就像是往外喷着火焰,全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校长。这事,你也别管。他这种邪门歪道的人,不让他认识到错误,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今天,就烦劳您做个见证人。沈建南,我要在赌约上再加一条,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在学校全体师生面前,公开说明你教的东西都是歪理邪说,是不符合经济定律的,也要跟被你教过的学生道歉,承认你犯下的错误。”
沈建南眸子一凝,哪里听不出黄国强这条补充的条款有多毒辣,简直是要将他这一系的人脉全部毁掉,包括已经走入仕途的那些学生。
黄国强,你特么够狠,以华制华的策略,有你这种人在,怪不得会如此成功。
“行。我跟你赌了。如果你输了,我不需要你站在全体师生面前说什么,只需要公开表示对经济的基本概念领悟是错的,承认美国的那套经济理论,是误导世人,承认在经济金融领域,华夏的国粹哲学思想,才是正途。”
都这个时候了,黄国强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他咬牙切齿道。
“我答应你。口说无凭,我们白纸黑字写清楚,让唐校长做这个见证人。”
“......”
二十分钟之后,黄国强走了。
走的时候,拿着一张纸,上面是沈建南亲笔写下的赌约内容,还有他按下的红色指印。
校长办公室。
沈建南同样拿着一份黄国强写下的赌约内容,看着上面的那个血色指印,眼里尽是复杂之色。
血,是真的血。
黄国强没有按印泥,而是直接咬破了大拇指,直接按上去的。
血迹还未干,所以沈建南感觉心里很复杂。
学术之争,一直不亚于大道之争,在功名利益和心中的信仰道路前,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无所不尽用。
但可悲的是,有些人,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却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凑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后来某些国人的膝盖软,都是那种对外近神的信仰,留下的极大后患。
否定自我,否定文化,甚至是否定一切国家做出的努力和进步。
家国天下。
这四个字,实在是太重了。
“小沈。你让我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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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强走后,唐解放苦着一张脸说着。
他早就看不惯黄国强在学校跟学生们开口闭口美国怎么怎么的,什么美国为全人类做的贡献、美国领先了华夏多少多少年,美国人的教育多么先进,美国的阶层多么多么自由,美国的人权多么的平等。
只差,没说美国空气真甜了。
特别是,每次黄国强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提到美国就神采飞扬,那种狂热,简直跟信仰一样。
身为校长,唐解放倒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他也知道,华夏跟美国确实有很大的差距,被满清耽误的三百年,要想追上谈何容易,学习人家的长处,是大势所趋。
可是身为校长,身为一所大学的最高领导,唐解放实在没法容忍黄国强每次提到美国时,就会顺带抨击祖国,否定五千年沉淀的一切文化。什么美国的哲学多么多么的通达,华夏被吹上天的哲学尽是枯燥无味的文字,什么美国现代医学多么先进,华夏传统医疗全是靠吹牛忽悠的骗子。
从传承历史,到哲学思想,再到传统医学甚至是人文理念,华夏所有的东西,到了黄国强嘴里成了糟粕不说,还成了欺世盗名的东西。
什么是家国天下?
有家得以有国,有国得以安家。
而国家的凝聚力,都是靠着历史和民族荣誉自豪感来一点点凝聚的。
可是黄国强否定华夏一切传承文化,什么都觉得美国最好,薪火相传下去,还没走出社会的学生们难免会受到影响。
一直以来,唐解放和几大高校的高层都在发愁一个问题,为什么学校送出去的人,回来的少之又少。
经济是一个问题,文化传承被抹杀也是一个问题。
失去了自己的文化和传承,那样的国家,就会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留下躯壳,风一吹,也许就会随时湮灭。
所以,唐解放也想让沈建南给黄国强一点教训,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建南这厮吹起牛逼来完全不打草稿。
一千万美元啊!
这么多钱,如果捐给国家,得资助多少失学的家庭儿童,得为国家的困境解决多少问题。可要是给了黄国强,他保准一拿钱就带着老妈回美国了。
“小沈啊。你怎么跟你老师一样,冲动起来就不要脑子了。”
“这黄国强是什么人,你可能不了解。我跟你说吧,到时候你输了,他肯定会追着问你要这一千万美元的。”
“你让我怎么说你,我让你教训他一下,你......”
“......”
唐解放苦着脸啰嗦着,就连端着的清茶,都感觉索然无味。
沈建南微笑着,帮他续着茶水,等到唐解放一个人说的累了,他才放下茶杯接过话。
“校长。我感觉您真的挺虚伪的。”
顿时,唐解放被气到了,茶杯一放,直视着沈建南呵斥起来。
“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的。”
“不是么?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说实话。”
“什么事?”
“我跟黄国强打赌,让他叫爹的时候,您老爽不爽?”
爽不爽?
倍爽。
沈建南抹着鼻子很黄国强打赌的时候,那一句叫爹,让唐解放差点没笑出声,他最见不得那种吃着华夏米长大,拿着国家钱出国,最后却把别人当成亲爹混蛋。
可是拿一千万美元,就爽了那么一瞬间!
唐解放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瞪起了眼。
沈建南这种货色,早已经没脸没皮,被唐解放瞪着,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嬉皮笑脸着。
“校长,你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会跟黄国强打赌么?”
如果是别的赌,唐解放是不会有半点怀疑直接就信了,沈建南能赚那么多钱,没脑子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赌,他根本就没法相信。
芬兰,可是欧洲经济水平最强的国家之一,gdp总值,位列全球第二十三位,人均gdp位列全球前五。
什么概念?
芬兰五百万人,经济实力快比得上三分之一华夏了。
沈建南说的是什么?
他要打垮芬兰马克,打垮芬兰的经济体系。
这特么不是瞎扯淡是什么。
“小沈。你看,外面在飞的是什么?看清没,没看清?没看清都对了,牛都被你吹上天,还给吹炸了。多好一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输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千万美元的问题,还关乎到你的前程、名誉,你学生们的前程,你老师的名誉,再往大了说,还关乎到整个国家的未来。如果黄国强这次赢了,你得公开道歉,现在,到那时候,留洋派会不趁机将你置于死地?”
“......”
留美派、留德派、留苏派、留法派、留日派.......
沈建南不由扬了扬眉毛,他的道想要走下去,搞不好得举世皆敌啊,关乎到大道之争还关乎到切身利益,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留苏派随着苏联沉寂了下去,那如果搞垮欧洲金融系统的话......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着茶入从喉咙流过,淡淡的清香从味蕾涌起,随即让人感到一阵清爽。
几番考虑,沈建南放下了茶杯,收起了玩笑不恭的笑容。
“校长。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这件事,你放心吧,一千万美元,不是黄国强这种人能拿的,最多三个月,你等着看戏就是了。”
见沈建南说的郑重,唐解放不由就有信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沈建南身上的那种自信给影响了。
打垮一个国家的货币,让人家的国家的货币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这么怎么可能。
“小沈。你......”
“校长。我明白你的顾虑是什么,但这件事很复杂,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你觉得,没有把握,我会真傻到拿一千万美元赌没有胜算的赌约?”
“那可是芬兰。”
“芬兰?芬兰算什么东西,蜜汁自信罢了。都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的货色。”
“小沈......”
“好了,校长。不说这个了,这次回来,我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见沈建南不想再谈,唐解放能怎么办,他只能犹豫着叹息一声。
“什么事。”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欧美国家和霓虹的发达,很大一方面是因为教育水平普遍较高,大学已经接近普及。但是我们国内许多家庭经济困难,连读完中学,都几乎无法完成。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同意不?”
唐解放人老成精,一下子就品出了沈建南的意思,所以,眼神不由变得很怪异。
所谓无利不起早,沈建南这厮每次和学校谈钱,就必定有某种目的,捐款一千万美元,目的是要成立保险公司,和沈处长那边的合作,要一张全国通行证。
别看这厮嘴皮子都是大道,但小算盘依旧打的很清楚,现在提到这么大一件事,鬼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货真是我的徒孙?
唐解放不由有些怀疑起来,沈建南可是他亲眼看着从学校成长的,可才一年多,就跟变了跟人一样。
“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沈建南龇牙一笑,给唐解放续起了茶水。
“校长,我觉得,我还说先说说我的想法比较好。”
第三十五章 看不见的争锋
“......”
唐解放能说什么,什么都没法说,只好再次拿起茶杯,竖耳倾听着,他已经暗暗准备好各种对应之策,如果沈建南要从他的想法中捞好处,一定得狠狠压榨一番才行。
沈建南就像是没看见唐解放眼里的奸诈,掏出烟自顾自点了一根,在唐解放的皱眉中,这厮抽着烟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全国援助基础教育。但您也知道,不管是慈善还是捐款,师出无名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想跟学校合作,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来了!
老子就知道你个小王八蛋又在打什么算盘。
唐家放就想不明白了,他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教出来这么一个奸诈的徒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不放过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
不过,唐解放还是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提到了极限,那个全国援助教育基础,让他实在是没办法不动心。一所大学,教出来的虽然都是精英,但如果可以提高更多人的知识基础,带来的改变简直无法想象。
在沈建南脸上看了看,什么花都没看出来,那双乌黑的眸子,也没有任何闪避之色。
唐解放只得放下手里的茶杯,主动接过话。
“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别当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算盘。”
“校长。我在您心中就是那种人么?”
“......”
唐解放不答,直勾勾盯着沈建南,脸上几乎写着一行大字: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没点逼数。
沈建南哪里知道什么叫尴尬啊,潇洒一笑,大言不惭之语张口就来。
“是这样的。本来嘛,我打算以我个人的名义,在全国捐助中小学来帮助那些失学的孩子完成学业。但是这样做,会有很多麻烦,所以我想让学校出面,以学校的名义,成立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既能避免一些闲话,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投入。”
“建校的费用、老师的招募、教材、失学家庭的生活负担,九鼎都可以解决。”
“......”
沈建南将自己的一个思路给唐解放说了一遍,听的唐解放心脏是扑通扑通直跳。
如果说黄国强这种人是对美国为信仰,那唐解放这种人,就是以华夏为信仰。一生都在为国奉献,最大的梦想就是看到华夏崛起恢复曾经的辉煌,弥补被满清毁掉的三百年时光,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以华海的资质,完全是可以拥有附属学校,成立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如果推广开,也许华夏的基础教育,就会提前很多年完成。
五百所学校。
如果九鼎集团真的可以赞助全国五百所学校,带来的影响力简直不可估量。
这是一个无可抵挡的诱惑,所以唐解放激动的时候,也愈发警惕起来,沈建南这厮,总是无利不起早,许诺这么大的好处,那绝逼在打更大的注意。
望着沈建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唐解放压着心里的激动,作出毫不动心的姿态。
“先说说你的条件,我再考虑考虑。”
沈建南暗暗一笑,唐解放刚才的胸口起伏和眼里的那丝激动,已经出卖了他真正的想法,不过沈建南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像是完全没看出来唐解放的老奸巨猾,他很确定,这个坑,唐解放一定会跳下去的。
吐出一口烟雾,沈建南轻飘飘道。
“条件嘛,倒是确实有一个。”
我特么就知道你会跟老子讲条件。
唐解放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在沈建南脸上再次盯了一番,但很遗憾,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沈建南这种人渣,心理上已经无懈可击,就是神仙来,也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软肋已经被勾到了,唐解放明知道主动开口会失去主动,也只能选择主动开口。
“说说你的那个条件。”
沈建南没有直接回答,按灭烟头,拿起茶杯抿了两口,几番快速计较,这厮才下定了最终的注意。
“我的条件就是,在普通学校的课本外,将国粹文化编入教科书,列为必读课本,并且加入成绩考核。比如,易经、道德经、孙子兵法、知行合一、鬼谷子等;其次,还有传统医学科目。”
“......”
国粹文化,传统医学科目?
还编入教科书内?这特么算是什么条件?
唐解放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狐疑望着沈建南,一时猜不透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从道理上来说,添加的东西越多,沈建南如果真要援助建学校,投入的成本也就会越大,可偏偏,唐解放找不到这其中有什么获利的地方。
沈建南就像是看不见唐解放的怀疑之色,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不过考虑到年龄层次问题,国粹文化从基础学起,为辅助科目,不占用升学成绩。就像自然和思想品德一样,为副科。但传统医学科目,需要分层次来进行成绩考核,列为主科。”
弘扬国粹文化精髓这是好事,至于传统医学列入主科目,也是好事,都是文化精髓和先辈数千年智慧结晶,既能加强民族自豪感,学生们也会有很大的收益。
可是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赚钱的啊!
唐解放不由沉思起来,但打破脑袋,他也没想明白沈建南这么干有什么目的。
不由,唐解放更加狐疑起来。
“没有其他条件了?”
沈建南呷着茶,正色道。
“没了。”
“你小子在打什么注意?”
“校长。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你太让我寒心了。”
“......”
唐解放不说话,盯着沈建南,眼里传达出一个意思。
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你就是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我也听说过的。
无奈,沈建南只好扬了扬眉毛。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不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资本虽然是无国界的,但资本家还是有家的。校长啊,我想做点好事,您难道还不允许么?”
“......”
炎炎夏日,如火如荼。
如果站在烈日之下暴晒,过不了多久就会汗流浃背。
学校一处走道,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为人们遮出了大片荫凉,随着树叶摆动带来一丝微风,令人顿感清凉和舒爽。
一条两米多长的木质长凳上,沈忆梅像是吃了蜜一样笑的合不拢嘴,她怎么也没想到,卢新月和麻生织月会来学校找她。
三人坐在一起,有说又笑着。
沈忆梅一套精致的女青年长裙和公主衫,大气又不失去纯真,但无奈衣服似乎稍微小了点,公主衫被撑的几有裂衣之势,白皙的俏脸,因为炎热而泛着淡淡红色,令人望之,顿感砰砰心跳。
卢新月如月的眼睛微微眯着,一身合体的职业西装勾勒出了优美的弧度,乌黑的眸子神采奕奕,浅笑着,整个人看起来智珠在握,但随着她不着调的在麻生织月和沈忆梅身上瞎鼓捣,却又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妖冶魅惑。
智珠在握和那种魅惑结合在一起,令人不敢对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欣赏那绝佳的风景线。
麻生织月一身白色连衣裙,麻仁般的眸子中浮现着丝丝水雾,犹如透明的水潭泛着粼粼波光,令人对视一眼,就感觉心神躁动甚至忐忑不安。
欢声笑语和三人的身姿,在嬉笑和玩闹中,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引得过往的男生女生不由都会看上一眼。但没有什么男生敢过来搭讪,三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面料上乘,做工精细,款式新颖,根本就不是普通家庭能穿起的。
而在卢新月和麻生织月的勃颈上,挂着相同款式的钻石项链,那闪耀着的迷幻色彩,足以让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忽然,有人悄悄走到了三人背后,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极了偷东西的小毛贼。
卢新月心有感应,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在发现是沈建南后,不由翻了一个白眼,两人早已身心交融,她哪会不知道沈建南鬼头鬼脑想干什么。
丢过白眼,卢新月抓起沈忆梅的手,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梅子。今年放暑假要是没事,你就跟我一起去香港,你哥天天都在念叨你,快把人烦死了。”
“新月姐姐。你笑我。我哥那个大坏蛋,才不会想我呢。你们都来看我,他都不来。肯定又去哪里拈花惹草了。”
就在这时,沈建南走到了沈忆梅背后,伸手捂住了沈忆梅的眼睛。
“美女,千万不要睁眼,我就顺便劫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