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败国(本卷终)
端着茶杯,滨中泰男似乎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无心之言,不过,语气中的肯定又实实在在体现出了他的想法。
这是一个和之前所谈话题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很显然,滨中泰男看出来,沈建南是华夏人,而非曰本人。
很细致的观察力。
要知道,很多华夏人都分不出曰本人和华夏人在外貌上的差别。
两国曾经的关系放在那里,二战时期,住友又是主战派的四大财阀之一,可以说,是侵略战争最大的支持者,这时候提到这么一个问题,实在是耐人寻味。
沈建南喝着茶的动作一停,眉也毛习惯性扬了下,但转瞬,这厮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的。不过这个问题滨中君觉得重要么?”
“对不起。沈君。”
意识到沈建南的反应不是太热情,滨中泰男很严肃行了一个道歉礼。
“冈本君提到,您想和我谈一笔大生意,我只是想确认,您是代表第一国际资本还是华夏政府。”
“你觉得呢?”
“......”
低着头,滨中泰男的眸子闪了闪。
滴水不漏的回答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无论是言辞还是语气,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片刻后,滨中泰男抬起头,迎上了沈建南的眸子。
“沈君。对于华夏,我仰慕已久。我也非常愿意和华夏合作,但我更担心和北极熊人合作,希望阁下能够理解。”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极具针对性和进攻性的回答。
无论沈建南怎么回答,滨中泰男都会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最关键的是,他言辞诚恳没有半点虚言,相比沈建南背后的卡诺斯基和西多罗夫家族,华夏无疑要更加的信誉和靠谱。
对此,沈建南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滨中君的担忧我非常理解,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一点,第一资本只是一家合法的跨国投资公司。”
“多谢沈君解惑。”
“......”
“......”
一个小时后,滨中泰男和小坂正雄站在住友商社大厦楼下,微微弯着腰,看着一辆又一辆豪华汽车远去,等到汽车只剩下背影,两人逐渐挺直了脊背。
“会长大人。我们真要和他们合作么?”
“为什么不?”
“可是他是华夏人。”
“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他代表的是华夏政府还是和北极熊政府合作,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
小坂正雄不由沉默了。
正如滨中泰男说的那样,无论第一资本背后究竟是什么,但从利益上来说,对于住友都是很有利的。
以第一资本在市场上表现出来的强大能力,完全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打垮那些和住友金属株式会竞争的铜业公司。
金融区到金丝雀码头,只有十五分钟车程,刚回到公司,沈建南就立刻召集各部门开了一个简单的综合会议。没过多久,会议结束了,在会议上不敢反驳的威廉和于正对视了一眼,心有纠结敲开了沈建南的办公室大门。
沈建南这种家伙,人精一样,看着两人脸上犹豫不决的神色,哪里会猜不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这厮就像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也不招呼两人,拿起电话就让人安排回国的行程。
“明天下午六点。”
“......”
“ok。”
“......”
听着沈建南已经确定行程,于正终于忍不住了,等他一走,决定下的事情可就再也没办法改变。
“老师。我们真要和住友合作么?”
“为什么不呢?”
沈建南头都没抬回道。
于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曰本这个国家,从某些方面来说,天皇虽然能够代表国家,但真正能够决定国家命运影响国家运作的,却是个大财阀。
作为曰本最古老的财阀之一,住友集团正是其中之一,在二战中,它们支持君国主义,为军方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支持。
换句话说,侵华战争中死去的每一个华夏人,都跟住友财团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但现在,沈建南却要和住友合作。
一想到自己这点,于正就感觉心里特别的难受和纠结。
“老师,他们是曰本人......”
“于正。你觉得我是汉奸么?”
“学生不敢。”
不敢!
沈建南脸色顿时一黑,于正这家伙看着老师,丫的一点都不老实,都敢拐着弯骂他了。
“于正。你知道人类和猩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
“......”
“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毁灭和创造结合的矛盾集合,就算是战争,理智也会克制仇恨。而猩猩则不然,它们只会毁灭一切,达到最终目的。”
“......”
“所以这个世界是人类文明,而不是猩猩文明。”
“......”
“非洲是天选之地,拥有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最丰富的资源。但为什么,他们在记载中却找不到任何文明痕迹?”
“......”
老板在说什么,你听懂了么?
没有。你听懂没?
我也没有。
沈建南毫无逻辑的话题,令威廉和于正大眼看了一眼小眼,两眼都是懵逼的,他们完全不明白沈建南说这些跟住友合作有什么直接关系。
“我以前去过非洲,那里的人只懂杀戮、掠夺,一旦部落之间发生冲突,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
“我们可以铭记仇恨,但我们是人,代表着文明,我们不能活在仇恨里,那样只会令我们停步不前。”
“......”
人,不能活在仇恨里。
良久,于正眼里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心里堵着的那股幽怨也无声散去。
“老师。我明白了,对不起,是我......”
“你明白个屁。”
“......”
“我们建立空头,看起来是在帮住友打压国际铜价,但你们有没有换个角度考虑?”
嗯?
换个角度?
于正和威廉都是一怔。
刚才在会议上,沈建南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笨死了,曰本是战败国,明白么?”
犹如一颗巨石丢入了平静的湖面里,于正和威廉被战败国三个字给惊呆了。
第一章 空难
香港,半山区。
铺天盖地的黑云乌洞洞压在天空上,随着狂风搅动,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是贪婪的魔鬼企图把整个世界吞噬掉。
就在这时,闪电像一条矫健的白龙,把乌云撕得四分五裂,沉寂的云层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更低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恐怖闪灼的电火花迅速朝地面方向直射,粗大的电芒重重地打在远处的树林里,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瞬间被劈的四分五裂。
恐怖天威犹如世界末日到来,任何人在它面前都不得不臣服于那浩荡的毁灭之中。
“老天爷,你发发慈悲,保佑他平安降落吧。”
“大慈大悲的菩萨,求求你保佑他平安回来吧。求求你了。”
“他人这么好,帮过那么多人,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归来啊。”
“求求你了菩萨。”
“......”
半山区一栋别墅内,
卢新月和新川雅子虔诚匍匐跪倒在地上,朝着香案上的菩萨祈求着。两人泪眼婆娑,眼睛红肿一片,就连额头都因为几度叩首而鲜红一片。
谁也没想到,分别许久即将见到情郎,却只等来一个让人恐惧到极点的可能。
轰隆隆——
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漫山遍野的植被,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黑漆漆的乌云和爆裂的闪电到处肆虐,遮天蔽日散发着狰狞的气势。
机场上空,一辆苏霍伊超100客机来来回回在不断盘旋着。但无论它怎么冲击,也无法冲破那白到几乎发紫的恐怖闪电群。困在天空已经超过半个小时,哪怕冷静如沈建南,站在驾驶舱门口望着外面一道道闪电如巨龙飞腾,心也几乎沉到了谷底。
天威难测。
谁也没有想到,气象卫星台预测中应该远离香港的超级台风‘盖伊’,又突然从台湾折返以每秒四十米的速度从九龙塘登陆。处于台风中心圈,信号又被雷电磁场屏蔽,飞机和机场的联系断断续续,起落架又机械故障,完全没法实现着陆。
狂风和巨大的气压,哪怕是苏霍伊超100这种飞机,也像是处在海水中失控的小帆船,摇摇晃晃来回颠簸着。
再这么下去,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不会有其他可能性。
“伊万。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伊万·马尔科维奇,毕业于前苏联空军军事学院,执行过多次起飞任务,操作过mig-29、mig-31、su-27米格—29、苏—27、苏—30、苏—34等型第三代战机,十几年的驾驶经验可谓是丰富无比。
随着苏联解体,这位空军少校也因为政治背景被调出了部队,几番碾转成了沈建南的专职私人飞行员。一年里,凭着丰富的飞行经验和出色的军事素养,沈建南非常相信他的能力。
但面对着从未遇到过的天威,伊万·马尔科维奇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留下一个全尸。
如果再倒霉一点的话,恐怕连尸体都得下海里喂鱼。
不过到底是开战机出身的军人,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谈放弃,努力拉着飞起的升降杆,伊万·马尔科维奇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
“老板,如果我们无法冲出这片雷区,大概很快我们就会因为燃料耗尽自由落地掉进海里。如果运气好一点,飞机没有爆炸,我们可以在飞机里待上一小时,然后喂鱼。”
“就不能迫降启德机场?”
“老板。我想你也知道,启德机场是世界上最难降落的机场,现在我们联系不到塔台,视线又极度糟糕,强行迫降,我们可能瞬间就会被炸成碎片。”
“操。”
“老板,绅士是不该爆粗话的。”
看了一下油表,伊万·马尔科维奇补充道:“我们还有最有一个选择。”
令人绝望,再给人希望再令人绝望是沈建南最喜欢干的事情,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这种恶习是多么的令人讨厌。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脚把伊万·马尔科维奇从驾驶椅上给踢出去。
“什么选择!”
“我需要一瓶伏特加,不。两瓶。”
“......”
这狗日的不会是想干脆喝死,就不用害怕了吧。
沈建南不得不怀疑伊万·马尔科维奇是不是抱着这个打算,他算是明白了,不管平时多靠谱的北极熊飞行员,到关键时刻,总是喜欢掉链子。
“狗日的,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个王八蛋还想着喝酒。”
脸色惨白的唐敦厚忍不住爆起了粗口,他本来就晕机,在天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伊万·马尔科维奇倒好,这时候还在想着喝点酒。
还特么两瓶伏特加。
以伏特加的度数,两瓶下去都可以呼呼大睡了,还开个毛的飞机。
对此,沈建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着伊万·马尔科维奇一脸平静的样子,他还是喊人拿了两瓶白酒过来。
生死有命,有些事,不是他能够做到的。
只是可惜这个乾道变化的大时代,如果可以抓住,那华夏在未来三十年后可能完全不用在乎任何阻挡了。
到这种时候,死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但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一切才仅仅开始,沈建南心里终究还是浮起一丝淡淡的遗憾。
也许。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允许有人去改变它吧。
一瞬间。
沈建南想到了太多太多。
宋晓丹、卢新月、卡戴珊、沈忆梅、安惠美智子等人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如果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可能就是宋晓丹了,她毫无保留给了自己一切,自己却无法专情与她。
还有就是自己忙着事业,没有来得及给沈家留下一丝血脉。
“老板。没有伏尔加,不过找到了一箱二锅头。”
“二锅头?很好。帮我拆两瓶。”
沈建南二话没说,让人把酒递给了伊万·马尔科维奇。
咕咚——
咕咚——
一口气将拆开的白酒闷下肚子,伊万·马尔科维奇脸上浮起大片的醉红色,就连脖子到胸膛都变得通红一片。
滴滴滴——
燃料报警器发出一声声警示,但看着连眼睛都全是醉意的伊万·马尔科维奇,唐敦厚深深怀疑自家老板这次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狗日的。你喝成这样怎么迫降?”
“唐,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不喝醉,我他娘的也不敢啊!”
“.......”
“.......”
“都马上回去坐稳了,现在,我们进行海上迫降。”
“.......”
“噢耶。”
“.......”
第二章 ditching
英国,利物浦。
午后的阳光从高空洒落在整个城市上空,熙和的光线照耀下舒适的温度令人感觉特别享受,这种天气,靠在海边的沙滩上晒晒太阳,无疑是人生一种极致的享受。
布特尔海港码头,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带着遮阳帽,握着鱼竿,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专注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鱼竿。
如果不是四周明里暗里到处都是保镖,谁都不会想到,这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就是斯宾塞家族的第八代男爵维克多.爱德华.费莫伊.斯宾塞。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斯宾塞背后传来,随着脚步声临近,一名身材窈窕的火辣女郎站在了斯宾塞的旁边。
“大人。香港机场传来消息,建南号不幸失事了。”
斯宾塞握着鱼竿的双手一顿,眸子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爽快和恨意。
没有无缘古怪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斯宾塞家族虽然不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但靠着和英国王室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今仍保留着贵族头衔。在通往权势的走廊中,这个家族毋庸置疑地占有牢固的一席之地。他们与英王查理二世、马尔伯勒公爵、德文郡公爵、阿伯肯公爵,甚至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芝加哥帮派大佬艾尔.卡朋都扯得上血缘关系。
就连本任威尔斯王妃都是斯宾塞家族的女性。
人情关系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有着和王室的关系,斯宾塞家族在英国自然是混的风生水起,入股投资银行,控股工业集团,英国私有化进程改革中,斯宾塞家族在支持撒切尔夫人政策的同时不断出手收购国有资产,跟着时代潮流赚的是盆钵体满。
可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会是一帆风顺的。
随着撒切尔夫人辞职,斯宾塞家族的扩张就遭到了遏制,但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以斯宾塞家族吞下的那些国企,只要进行一番消化,就可以再为家族积累至少百年的底蕴。
谁也没想到,斯宾塞家族的传承计划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破坏了。
要知道,虽然私有化改革中可以得到很多好处,但这些好处也是需要用钱来买的。在五年之前,斯宾塞家族除了了在本土银行借入了大笔资金,还累计在美国、曰本、德国等多家投资机构拆借了大约十六亿美元。
但谁也没想到,英镑崩溃了。
从当初斯宾塞家族借钱的汇率价格,一度贬值了超过百分之四十。
如此巨大的贬值幅度,对于斯宾塞家族持有的英镑资产来说,遭遇的损失可想而知。几乎等斯宾塞这些年从私有化进程中获得的利润,全部送给了外国投资机构,因为他们当初拆借的是美元而非英镑。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私有化进程之中,斯宾塞家族入股了西切尔家族的投资基金,成为了最大股东,通过间接持股,斯宾塞家族控股了西切尔工业集团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在斯宾塞家族的计划中,可以凭借控股西切尔工业集团的同时再收购劳斯莱斯汽车公司,以此来为家族财富实现增值,拜托裙带关系这个令人感到羞辱的名头。
为了这个伟大的传承计划,斯宾塞家族全资控股的维克多集团已经进入了和劳斯莱斯汽车公司谈判的过程,只要打败宝马集团和大众集团的竞争,不管是西切尔集团还是维克多集团控股劳斯莱斯,斯宾塞家族都可以成为最大的赢家。
结果,这项伟大的计划被搁浅不说,还令斯宾塞家族亏损了超过十亿英镑。几百年良好关系的合作伙伴和朋友西切尔家族被人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连西切尔工业集团,都被人给强行吞到了肚子里。
而这一切,都是沈建南那个混蛋干的。
“确定了么?”
“已经确定了。我刚才亲自和启德机场确认过,三十分钟之前,建南号向塔台求助过想要在启德机场迫降,不过因为雷暴天气以及起落架故障问题,他们无法提供帮助。而在这之前,建南号的燃油已经不多,加上天气恶劣,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香港转降台湾或者曰本。”
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依旧不够充足,女郎又补充道:“即便是他们想要在海上迫降,现在香港的天气也非常的不适合,大概最幸运的结果就是沉尸海底。”
得到确认,斯宾塞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握着鱼竿的双手一松,狠狠拍在了女郎的屁股上。
“干的漂亮。但是我希望那个该死的混蛋可以喂鲨鱼。”
“一定会的。这种天气,除非有奇迹,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
哗啦啦——
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涌起,银白皎亮的波涛推涌追逐,渐渐由远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响,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的轰然巨响奔腾。一层层浪涛向远处扩展延伸,令人不得不惊叹于大自然的伟岸力量。
等到浪涛慢慢平息下去,只留下一片转瞬即逝的泡沫,摇晃着的海藻和浓烈的海水腥味。
突然,浪潮刚刚平稳的海面上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型炸弹,一架超100客气有空中轰然砸下,随着机身触及海面,白色的浪花像是利箭瞬间溅射起了几十米高。
飞机引擎完全失灵,飞机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滑翔机。在地面上,可以选择一个地点着陆,设置飞机正确的滑行速度,执行与普通着陆没有多大区别的操作。这是一种在训练中经常练习的操作,大多数飞行员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够在不对飞机或乘客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下进行这样的着陆。
然而在海上,这样的迫降被称为“ditg”。
因为水面与地面最大的区别便是水面是移动的,水面浪花在不停变化和移动,一旦机头或机翼先于机腹接触到水面的话,飞机可能立马会解体。
飞行员必须拥有高超娴熟的驾驶技巧以及上天的眷顾才能完美的迫降成功。
伊万·马尔科维奇这家伙不愧是苏联空军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没有枉费他在天上执行了数千次飞行任务。燃料耗尽让飞机爆炸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又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飞行机尾着海面幸运的没有解体。
不过,现在还不是欢呼的时候。
迫降在陆地上,确认安全之后还可以坐下来喝杯热水来缓解紧迫的神经,而在迫降到海面上之后麻烦才刚刚开始。
在轻型飞机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在飞机就会下沉,但问题是,因为水的压力会让打开舱门变得很困难。
而一旦离开机舱,就需要立刻打开穿上救生衣来保证自己不会被淹死。
虽然苏霍伊超100是大型客机,在海面上漂浮的会久一点,货仓里也有一辆预备的救生艇,但外面还是狂风暴雨,这种鬼天气,就算飞机安全在海面迫降了,也最多不会坚持超过十分钟就会被海水灌满。
滴滴滴——
飞机系统的警报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不断提示着,随着飞机继续高速在海面上滑行,整个机身颠簸的像是随时都会解体一样。
伊万·马尔科维努奇扯着脖子朝驾驶室外大声嘶吼起来:“老板。等飞机停稳我们最多只有五分钟时间就会下沉,在这之前,我需要你们马上进入救生艇。”
第三章 复仇的怒焰
(一会替换过来,现在是防盗章,订阅过的等会再看,狗日的盗版不让人活啊,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下。不然追订300个订阅,要饿死人的。
而且最恶心的是去盗版看,再到正版骂娘,我就了个草。)
英国,利物浦。
午后的阳光从高空洒落在整个城市上空,熙和的光线照耀下舒适的温度令人感觉特别享受,这种天气,靠在海边的沙滩上晒晒太阳,无疑是人生一种极致的享受。
布特尔海港码头,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带着遮阳帽,握着鱼竿,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专注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鱼竿。
如果不是四周明里暗里到处都是保镖,谁都不会想到,这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就是斯宾塞家族的第八代男爵维克多.爱德华.费莫伊.斯宾塞。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斯宾塞背后传来,随着脚步声临近,一名身材窈窕的火辣女郎站在了斯宾塞的旁边。
“大人。香港机场传来消息,建南号不幸失事了。”
斯宾塞握着鱼竿的双手一顿,眸子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爽快和恨意。
没有无缘古怪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斯宾塞家族虽然不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但靠着和英国王室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今仍保留着贵族头衔。在通往权势的走廊中,这个家族毋庸置疑地占有牢固的一席之地。他们与英王查理二世、马尔伯勒公爵、德文郡公爵、阿伯肯公爵,甚至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芝加哥帮派大佬艾尔.卡朋都扯得上血缘关系。
就连本任威尔斯王妃都是斯宾塞家族的女性。
人情关系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有着和王室的关系,斯宾塞家族在英国自然是混的风生水起,入股投资银行,控股工业集团,英国私有化进程改革中,斯宾塞家族在支持撒切尔夫人政策的同时不断出手收购国有资产,跟着时代潮流赚的是盆钵体满。
可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会是一帆风顺的。
随着撒切尔夫人辞职,斯宾塞家族的扩张就遭到了遏制,但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以斯宾塞家族吞下的那些国企,只要进行一番消化,就可以再为家族积累至少百年的底蕴。
谁也没想到,斯宾塞家族的传承计划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破坏了。
要知道,虽然私有化改革中可以得到很多好处,但这些好处也是需要用钱来买的。在五年之前,斯宾塞家族除了了在本土银行借入了大笔资金,还累计在美国、曰本、德国等多家投资机构拆借了大约十六亿美元。
但谁也没想到,英镑崩溃了。
从当初斯宾塞家族借钱的汇率价格,一度贬值了超过百分之四十。
如此巨大的贬值幅度,对于斯宾塞家族持有的英镑资产来说,遭遇的损失可想而知。几乎等斯宾塞这些年从私有化进程中获得的利润,全部送给了外国投资机构,因为他们当初拆借的是美元而非英镑。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私有化进程之中,斯宾塞家族入股了西切尔家族的投资基金,成为了最大股东,通过间接持股,斯宾塞家族控股了西切尔工业集团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在斯宾塞家族的计划中,可以凭借控股西切尔工业集团的同时再收购劳斯莱斯汽车公司,以此来为家族财富实现增值,拜托裙带关系这个令人感到羞辱的名头。
为了这个伟大的传承计划,斯宾塞家族全资控股的维克多集团已经进入了和劳斯莱斯汽车公司谈判的过程,只要打败宝马集团和大众集团的竞争,不管是西切尔集团还是维克多集团控股劳斯莱斯,斯宾塞家族都可以成为最大的赢家。
结果,这项伟大的计划被搁浅不说,还令斯宾塞家族亏损了超过十亿英镑。几百年良好关系的合作伙伴和朋友西切尔家族被人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连西切尔工业集团,都被人给强行吞到了肚子里。
而这一切,都是沈建南那个混蛋干的。
“确定了么?”
“已经确定了。我刚才亲自和启德机场确认过,三十分钟之前,建南号向塔台求助过想要在启德机场迫降,不过因为雷暴天气以及起落架故障问题,他们无法提供帮助。而在这之前,建南号的燃油已经不多,加上天气恶劣,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香港转降台湾或者曰本。”
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依旧不够充足,女郎又补充道:“即便是他们想要在海上迫降,现在香港的天气也非常的不适合,大概最幸运的结果就是沉尸海底。”
得到确认,斯宾塞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握着鱼竿的双手一松,狠狠拍在了女郎的屁股上。
“......”
夜,落下。
随着夜幕铺开天空,皎洁的月光洒下一层银辉,笼罩在了整个赫尔基辛上空,为这座海港城市带来了一丝朦胧的美丽。
海港区一栋别墅。
其娜.卡诺斯基拖着修长白皙而又匀称的双腿从游泳池上来,单薄而又透明的比基尼,根本就无法遮掩她火热的身材,随着她甩动头发,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了空气中,沾满水珠的窈窕曲线,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美人鱼,令人怦然心动。
沈建南从躺椅上站起身,解开身上的浴巾帮其娜擦了擦头发,但看着那对嫣红的唇瓣,忽然就想狠狠蹂躏那许久不曾蹂躏的玉门关。
说干就干。
甩手将手里的浴巾往草地上一丢,沈建南就不由分说搂住其娜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印了上去。
俄罗斯姑娘的热情,在其娜身上得到了最好的演示,随着那双充满雄性气息的嘴唇印来,印入灵魂的印记让她主动伸出胳膊,攀上了沈建南的脖子,没有任何犹豫,她放开了一切防线,并且,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其娜的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五,不用太费力,她就将沈建南欺负的感觉缺氧。
这让沈建南感觉很没面子,不得不将战术动作扩展到其他战场来找回场子,好让男人的尊严更加坚定一些。
良久,缠绵的两人分开。
尤利娅.西多罗夫端着一盘沙拉走了出来,看着你情我浓的两人,不满的哼了起来。
“好啊,其娜。你背着我偷吃。”
其娜.卡诺斯基莞尔一笑,拿起一块沙拉,张开嘴,霸道拦住尤利娅的脑袋,将沙拉送了过去。
“现在。分你一块。”
“我也要。”
被冷落的沈建南,委屈的像是一个孩子,张着嘴,索取起来。但可惜,两姐妹情深意切,丢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彼此挽着胳膊根本就不理他。
啪——啪!
两只巴掌打在了不同厚度的肉上,再一看沈建南幽怨的小眼神,笑的那是花枝乱颤。
玩闹着,嬉戏着,三人围着一张用泳池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尤利娅终究自己先偷吃过,不忍自家男人现在被冷落,拿起一颗葡萄,含着凑过了红唇。顿时,像是被强奸过生无可恋的沈建南露出了笑脸,美滋滋接过葡萄,做出了真好吃的夸张表情。
其娜翻了一个白眼,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提到了正事。
“马林这边已经约好了,明天,将会有六家传媒机构和三家电台参与。”
天理迢迢,报应不爽。
几句话还没说完整,沈建南就连续挨了好几脚。
终于,这货学聪明了,急中生智下,拔腿就跑到了茶几前,和宋君兜起了圈圈。
“爸。你听我说,国家现在正是经济困难时期,急需外汇。国外资本一直又对我华夏虎视眈眈,我辈男儿自当顶天立地站出来,为民族传承做出该有的贡献。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民族文化家国天下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一年前,我到列宁格勒投资,被人绑架了。”
“......”
“等我醒来,我发现,我被人绑在椅子上,蒙着眼。”
“......”
“后来,我认出绑架我的人,居然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副局长卡诺斯基的女儿其娜,和列宁格勒国家银行行长西多罗夫的女儿尤利娅。也就是现在毛熊的安全局局长卡诺斯基和新晋财政部副部长。”
“我也不知道怎么,她们先是强奸了我,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了我。”
“......”
“感情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为国捐躯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
“编。你就给我继续编。沈建南,你信不信,今天我会活活打死你。”
“爸。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完。我说的都是真的。”
“......”
第四章 雷霆行动
早已刻入记忆深处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卢新月先是一呆,本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是沈建南是谁。
虽然现在他身上脸上都沾满了泥水,裤子上也破了一个大洞,再有不复平时的风度翩翩看起来非常狼狈。
“建南!”
卢新月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到进了走过来的沈建南怀里,随着两人身体接触,隔着破烂衬衫传来的热量是那么的真实而又有力。
真的不是幻觉。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卢新月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但笑着笑着,泪水又像是断线珠子顺着她的眼睑不断流了出来。不久前的那种绝望和惶恐让她紧紧抱着沈建南的后背,怎么也不愿意再松手,她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无助和无处安心的末日天塌。
“你这个混蛋就会吓我。我恨死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臭流氓,你说话啊。”
“呜呜......”
和卢新月紧紧挨在一起,沈建南哪里感受不到她心里存在过的惶恐和无助,那瑟瑟发抖的身体早已说明了一切。但这时候,说什么话都已经是多余的了,沈建南只能不断拍打着卢新月,任由她用拳头在他背后不断锤着。
终于,卢新月将心里的激动统统发泄了出来,她身体一软歪倒进沈建南的胸口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
“建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你在家等我,我怎么舍得有事。”
“......”
无人应答。
卢新月脸色发白双眼紧闭,整个人已经半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沈建南抱着她,恐怕早已经滑到在了地上。
收到建南号遇难的消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那种精神上的崩溃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承受的,又在暴雨下淋了许久,惊魂未定和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让她精神和身体瞬间就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新川雅子从客厅里奔跑着走了出来,她白皙娇嫩的眼皮早已红肿不堪,一双本该清冷的眸子也全是激动之色,几番张了张嘴,却因为情绪起伏不定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对于曰本女人来说,男人本来就是主宰一切的天地,而新川雅子的出身又不幸,早早就品尝到被世界打入地狱的感觉,直到遇到沈建南,她才明白一个女人也可以活的这么幸福。
从曰本到香港,从香港到大陆,没有责打谩骂,没有高高在上的凌辱,无处不在的温柔和呵护让沈建南早已成了她的唯一。
或者说,沈建南就是她唯一的世界。
收到建南好罹难的消息,对于新川雅子而言,跟世界崩塌了没有任何区别,哪怕早已看透人间世事,但在那种精神世界的崩溃中,她又如何能再保持冷静。
在这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沈建南真的不在了,那她活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像她这种女人留在世上,除了被人欺凌,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她是沈建南的女人,尽管沈建南从来没有说过这一点,她不让属于自己的那段美好岁月被无法预测的卑污世界所玷污。
幸而。
世界没有真的崩塌。
沈建南回来了。
终于,新川雅子稳定了情绪。
“主人。外面雨大,新月主人身体不好......”
哽咽的声音让沈建南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他又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出新川雅子心里的那种悸动,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世界。
在新川雅子单薄的脊背上拍了拍,沈建南一把将卢新月抱了起来。
“雅子。走,我们回家!”
“......”
维多利亚港一栋废弃的仓库内,七八名男男女女蜷缩着身体靠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瑟瑟发抖着。
几人面前,那恩.阿赫梅托夫眼神阴冷注视着几人,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
这位前克格勃特种部队的少尉此时心里除了后怕只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倒不是后怕差点死在了飞机上,作为一名特工,他早就有了随时面临死亡的绝望,他后怕的是沈建南死了而他自己却没有死。
后怕的是,有敌人渗透进了自己身边,自己却茫然不知。
他是受其娜.卡诺斯基的命令来保护沈建南的,如果沈建南出了意外,那么他还活着的话,将会面临最残忍的无间地狱。
他的家人,将会成为通敌的嫌疑犯,他的父母、孩子以及兄弟姐妹,都可能面临国家安全委员的严苛调查。
那种调查,绝对不是人愿意承受的。
何况,沈建南对他也非常不错,现在的北极熊正是最糟糕的时候,每到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食物和取暖的酒和资源而冻死在屋里或者街头。
如果不是沈建南给予他丰厚的薪金,他的家人恐怕要面临同样的生活窘迫或者忍饥挨冻,哪里能像现在一样住在列宁格勒舒适的大房子里。
啪啪啪——
狂风暴雨吹打着仓库的铁皮屋顶,密集的雨点令四周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昏暗的灯光下,那恩.阿赫梅托夫从一张破旧的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几名空乘人员的面前。
恐怖的气机和四周乌黑黑的枪口,令靠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的几人眼里闪烁起惶恐和不安之色,谁都能够感受到那恩.阿赫梅托夫身上肆意而又压抑的暴虐杀机。
几人不断往后退着,但仓库就这么大,又能退到哪里去,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恩.阿赫梅托夫走近,恐惧的瑟瑟发抖着身体。
“各位好。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成为老板的私人保镖之前,我在克格勃服役了十六年。”
有沈建南的命令在,那恩.阿赫梅托夫并不想违背他的意志用刑,以平淡的语气说道。但对于几名前苏联籍的空乘人员来说,他的话无疑于地狱恶魔的声音。
当场,就有一名女乘务员被吓得哭出了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此,那恩.阿赫梅托夫毫无反应,只是冷冰冰吐出了几个字。
“马克尔。把他们分开,在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确定的结果。”
“......”
九龙区。
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急速在太子西道急速行驶着,随着车轮疯狂运转,路上的积水被溅射出十几米开外。
幸好,已经是夜晚又是台风来临,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否则一定会有人大骂开车的人没有公德心。
“德隆新城?好,我知道了。不用,这件事我必需要亲自处理。”
第五章 连夜行动
香港,办案能力最强的是哪个部门?
廉政公署?
no。
谁都知道,在香港贪污**最厉害的从来都是英国人,但廉政公署自从成立至今,抓捕的英国高官屈指可数。
警察部队?
no。
几乎每一天,香港警方都会街道黑社会绑架、威胁、抢劫、恐吓的报警电话,但真正能够处理的案件寥寥无几,否则,香港社团人数又岂会几年时间里以几何倍率增长。事实上,在香港这块不大的土地上,要论查案能力,在被殖民的九十多年里从来都不是香港政府,而是兼并城管局、警察局、工商税务局等多个部门的综合管理局。
没错,就是黑涩会。
这很讽刺。
但这又非常现实。
1987年,大陆和英国就香港回归进行谈判,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令英国人意识到华夏收回香港的坚定决心。此时英国正处于衰退周期根本就无力做出什么,英国政府为了埋下回来的希望和最大限制收敛财富,一次次修改香港法律法规,明里暗里默许甚至支持黑涩会组织做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香港黑涩会组织疯狂扩张,猖獗到就算是警方在办案的时候都得向各大社团的话事人进行商议合作。
收保护费、放高利贷、逼良为娼、贩卖毒品等,差不多算是被放在了明面上。甚至就连香港警察,都经常会被放高利贷的人当街追杀。社团势力前所未有之大,几乎直追墨西哥以及哥伦比亚的黑涩会势力。
仅仅一个小时,在云记庞大的关系网和无处不在的成员分布下,彭三就查到了唐敦厚需要的东西。
李兆坤,启德机场临时机场管理局运行总监,住址,德龙新城a座16栋16楼。
黎博昌,启德国际机场技术总监,住址,九龙湾宏福楼a栋11楼。
高德明,启德国际机场运行维护主管,住址,深水涉区俊礼阁c坐21栋21楼......
......
西九龙走廊大道,唐敦厚看了看彭三派人送过来的消息,眼里闪烁起一道冰冷的寒芒,如果启德机场有问题,那这些人之中必然有人是敌人。
对待敌人,绝对不能仁慈。
哗啦——
从路上抢来的皇冠汽车溅起两道污水,疯狂朝着德龙新城方向冲了出去。
夜色风高,倾盆大雨之下,路上行人和车辆聊聊无几,十公里距离,仅仅五分钟时间,汽车就到了德龙新城的大门口。
明亮的大灯令值班的保安不由暗骂了一声,但门口的汽车没有出入证,出于职责他只好无奈推开值班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先生。请问你......”
保安的话仅仅说到一半就像是被突然卡住了喉咙,不耐的脸上先是一怔,接着又惊喜笑了起来。
“猴子教官,怎么是你!”
说巧也不巧。
德龙新城的安保工作正是有第一安保负责的,当值的保安员也是以前唐敦厚训练过的第一批成员,由于对于出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感,最终放弃了出国留在了香港工作。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唐敦厚有些不确定道:“张大山?”
“猴子教官你还记得我啊?是我,张大山。这里说话不方便,赶快进来喝杯茶暖暖。阿灿,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在张大山的大呼小叫下,又是一名小伙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等到唐敦厚一行人走近,他脸上顿时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和之色。
“教官?真的是你!”
说完,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表现太挫了,阿灿连忙举起手朝着猴子敬了一个礼。
标准的华夏军姿和敬礼,挺拔的身姿就像是在接受最高领导检阅一样。唐敦厚条件反射也回了一个礼,等到意识到自己是来搞事才放下手拍了拍阿灿的肩膀。
不久,一行人在张大山和阿灿的热烈招呼下走进了保安室。
人,总是很贱的。
以前在训练的时候,张大山和阿灿私下可没少骂唐敦厚是个王八蛋。但如今再次相遇,两人都是异常热情,两人热情招呼着唐敦厚一行人进了保安室,拉椅子的拉椅子,泡茶的泡茶,热情的尽头简直跟见到了亲兄弟一样。
但这时候,唐敦厚哪有功夫喝茶,不敢有任何耽误,他直接提到了这次的目的。
“彭三有没有跟你们打电话?”
“三哥?没有,怎么了。”
“我这次来是你们这里找一个人,李兆坤,他今天......”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唐敦厚正要说的话,一旁的张大山拿起电话一听,连忙应答起来。
“三哥。我知道了,嗯,我看下登记记录,他上午十点多就开车回来了,今天又有台风,从登记记录上看应该没有再出去。好的,我现在就带猴哥上去。”
挂断电话,张大山二话不说拿起保安室的钥匙和甩棍,看向了唐敦厚。
“教官。咱们现在上去么?”
“你是说,他上午十点多就回来一直没有再出去?”
“嗯。白班登记过他的车牌号,你来看,上午十点十五分进来的,后面没有出去的记录。”
“......”
唐敦厚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个点,他们还在伦敦还没有起飞,从时间上算的话,这个李兆坤嫌疑不太高。
不过,并不能完全排除是敌人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是故意把车开回来,故意设下一个障眼法。
想到这里,唐敦厚不由冷笑了一声,自己又不是警察,管他那么多,抓起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机场运行总监,就算不是这个李兆坤,也肯定会知道这方面谁最有嫌疑。
“走。咱们现在上去抓人。”
“......”
有小区的保安带路,想找地方还不是轻而易举,不到五分钟时间,一行人就上了a坐16栋的电梯。
很快,电梯在16层停了下来。
张大山朝着左边的a户打了一个眼色,整了整身上的保安服站在门口按起了门铃。
叮叮——
叮叮——
几声门铃之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谁啊!”
“系我啊,物业保安部的,有人投诉你们往楼下丢乐色,我过来看看。”
“丢垃圾。我们......啊——”
屋内的女人隔着猫眼一看,确定是是小区的保安后埋怨着打开了房门,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唐敦厚就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屋里一个男人听到女人尖叫,穿着睡衣光着脚跑到了客厅,等看到凶神恶煞冲进来的唐敦厚一行人,声色厉茬威胁了起来。
对此,唐敦厚根本就不理会,他朝着张大山看了一眼,得到确认后,直接就摸出了身上带着的手枪。
“李生是吧,你不要问我是什么人,也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但你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说着,唐敦厚阴沉着脸直接就给手枪上了膛,对准了李兆基。
哪特么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李兆基差点被唐敦厚干净利落的动作给吓的跪在了地上,一张脸也哭丧的快跟麻花一样。
“大佬。有话好说,后话好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里有三十万港币,就在我床头的保险柜里......”
冰冷的枪口顶在眉心上,金属的质感刺激的李兆基双腿打着哆嗦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他根本不敢去赌枪里没有子弹,更不敢怀疑唐敦厚手里的枪会不会是玩具枪,生命不再自己掌控的那种恐惧和唐敦厚漠视的眼神,让他只感觉一股酸麻从腹部涌起。
滴答滴答——
一股刺鼻的骚臭涌起,污浊的液体顺着李兆基的睡裤滴到了地上。
“我只问你一句,是谁让你干的。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你要是敢撒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大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要是哪里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包涵一次,我一定改,以后再也不敢了......”
“......”
唐敦厚眼睛不由眯了眯,吓成这个样子,谁都没法办再撒谎的,除非,这家伙能能够随时控制自己的前列腺还能够有影帝级的表演水平。
将枪口从李兆基眉心上移开,唐敦厚大咧咧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毫无自觉的拿起了桌子上正在泡着的茶水喝了起来。
至于李兆基,死神暂时远去让他紧绷着的精气神为之一泄,整个人像是烂泥一样瘫软到了地上。
屋内的气氛极度压抑,在唐敦厚一行人的气场下,李兆基和他老婆惶恐无助靠在了一起,祈求看着唐敦厚一行人,希望他们大发慈悲能够赶紧滚蛋。
大概是听到了两人的心声,喝了一杯茶压了压惊,唐敦厚再次开口了。
“在机场,有权限切断或者屏蔽机场信号的人有几个。”
“......”
咕咕叽叽——
鸟叫在清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沈建南从沉睡中睁开了眼静。
大概是很久已经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夜深度睡眠,让他感觉全身毛孔都像打开了一样特别的轻松。
第六章 我沈建南就不是那偷鸡摸狗的人
狂风暴雨已经停歇,别墅四周尚且挂着水珠的树林让早上的空气变得非常清新,呼吸上一口,就会让人对新的一天充满期待。
沈建南并没有什么赖床的习惯,一夜过去,有些事情应该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
可是他又无法起床,两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他怀里,透着芳香的发丝在鼻尖回绕令人意乱情迷,更有小手紧紧抓着他,肌肤和血管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手指尖上锋利的指甲。
沈建南苦笑不已,他就不明白了,女人为什么睡着了手都还能找到东西。
难道,是因为温暖?
无奈之下,他只好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希望不要因为动作太大,惊扰到沉重中的人儿而招来被抓到流血的危机。
“嗯......主人,啊——”
新川雅子醒了过来,下意识喊了一声,直到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那里,惊的不由自主轻呼了一声。
实在是太羞耻了!
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呢。
像是被被毒蛇咬到,她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匆匆翻下了床。
“苏咪嘛赛。主人,昨天我实在太累了,现在我就去做饭。”
啪——
沈建南胳膊一身,抓住了仓皇准备逃走的新川雅子,两人四目交接,看着沈建南那双乌黑的眸子,新川雅子顿时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可是,那双眸子太有诱惑力了,又太霸道让人无法抵抗了。
无奈之下,新川雅子只好不断眨着眼睛低头将嘴唇凑到了沈建南面前。
长长的睫毛越来越近,不断眨动着的眼睛让沈建南感觉很是好笑,什么都见识过了,这个雅子却每次都跟小姑娘一样害羞不已。
不由分说搂住新川雅子的脑袋,沈建南肆意品尝起近在咫尺的芳香和甘甜。
“主人。不要......”
粗鲁的动作令新川雅子像是受精的小兔子一样吓得赶紧挣扎起来,卢新月还在睡觉呢,她怎么可以抢占那么多,要是一会惊醒了女主人自己得多羞耻。
沈建南也没有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在即将逃跑的新川雅子身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就放她离开了。
“臭流氓,一回来就跟雅子动手动脚的,在外面又沾花惹草了多少女人?”
突然,本该睡着了的卢新月睁开眼说道,被子下的肌肤和血管上也传来一股锋利感觉,薄薄的指甲让人心里颤抖,毛骨悚然。
“新月。我沈建南就不是那偷鸡摸狗的人。”
“还敢说,没有人勾引你,你急火成这样。”
“哎哎。新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跟你睡在一起,能不急火么。要不是看你太累,早就走火了。”
“......”
一阵香风微微拂来,卢新月翻过身在沈建南嘴唇上印了下,随之,两人无声纠缠在了一起。
不久,两人分开了,沈建南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新月宝贝,你晚上是不是偷吃蜂蜜了?”
这一说,卢新月的眼睛顿时眯得跟月牙一样,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油嘴滑舌的。我看你在外面肯定没少勾引别的女人。”
“冤枉啊。你看我是那种人么?”
“真没有?”
“都是她们勾引我......”
“我咬死你我......”
“......”
胡吃海喝了一顿,沈建南笑着冲了个澡走出了卧室,至于卢新月,又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补了一个觉觉。看着那个推背出去的背影,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幽怨。
每次这家伙一回来,自己就不得安生,真是气死人了。
但女人总是心口不一的。
心里生着气,卢新月的眼里却全是喜色,绯红的脸上也满是期待和幸福。
这一次,什么措施都没有,也许......
“老板!”
沈建南刚走到别墅外,唐敦厚就从花园里的亭台下起身走了过来。
他双眼通红,脸色有些疲惫,显然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不过精神头依旧充沛,通红的眼睛闪烁着凶残之色,似乎一只随时就会杀人的猛虎。
结果,跟沈建南猜测的一样。
顺着李兆坤这条线,一夜之间,唐敦厚带人把启德机场所有有嫌疑的高管以及技术员都抓起来问了一遍。
最终确认,机场信息技术总监马修.斯克林最有嫌疑。
在昨天下午,机场突然停电了接近三十分钟,但并不是因为雷暴天气停电,而是马修.斯克林以雷暴可能损坏机场设备为理由,命令技术部关闭的所有电路。
这并不算什么证据。
雷暴会令电子设备烧坏是基本常识,马修.斯克林作为信息技术总监这么做也是在职责范围。
不过,唐敦厚这厮根本就不要什么证据,天还没亮就到上环把人给控制了起来。
听完猴子把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沈建南拿起一杯开水喝了两口,思索起可能存在的任何理由。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这个马修.斯克林真是故意做这件事,那他的动机就太值得令人深思。
要么是来自更高级别的行政命令,要么就是为了钱。
如果后者还好说,如果是前者,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就值得玩味了。
港府的人?
还是伦敦的人?
“如果实在问不出来,就把人给那恩,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相信那恩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沈建南的话让唐敦厚感觉有些不服气,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唐。我这边已经确认事情并不是意外,在起飞之前,马科夫破坏了起落架,但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是一封匿名信和匿名电话,里面有他女儿和妻子的照片,对方用他的家人和十万英镑令他就犯了。”
“我已经派人回了列宁格勒,但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你那边怎么样了。”
马科夫.罗波夫.谢尔盖,机组的副驾驶,从逻辑上来说,也只有他触碰飞机才不会被机场安保人员发现。
这个结果,令唐敦厚像是斗败的鸭子精神为之一靡。
比战术和打架,那恩.阿赫梅托夫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比职业护卫和审讯突破,这个家伙确实比他要厉害那么一点点。
“老板。那恩那边有了突破口,但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副驾驶马科夫.罗波夫.谢尔盖干的,他的妻子和孩子被人绑架,在起飞之前破坏了起落架。”
机组人员的线索断了,那唯一的突破口就成了香港这边,不过,这也更加确定马修.斯克林断掉机场电路并不是偶然事件。
沈建南眸子闪了闪,将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嗯。我知道了,现在让人把那个英国佬交给那恩,一定要从他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人怎么处理?”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嗯。我明白了。”
“......”
第七章 王室背景
台风过后的九龙塘只留下满地的创伤,四周到处都是被狂风吹断的大树枝干和玻璃碎片,还有一张张被卷在一起的蓝色铁皮屋顶,满目疮痍就像是被怪物肆虐过一样,令人能够清晰感觉到大自然天威的恐怖。
附近的村民走出囤屋无奈收拾着被撕裂过的村子,也有狗儿游荡在街头,延伸呆滞的样子,似乎对于狗窝一夜之间消失感觉不可思议。
九龙塘一栋废弃的工厂仓库。
由于四周多有大树阻挡,这里的厂房在台风下并没有被摧残的太过严重,除了仓库里偶有一些地方变成了小池塘,四周环境看起来并不算太糟糕。
突然,一辆连牌照都没有挂的白色面包车在仓库门口停了下来,等到面包车门打开,一个被人塞着嘴巴的英国人惶恐从车里蹦了出去。
但他并没有逃掉,没等他跑上几步就被突然飞出来的一脚直接踹到地上。
“斯克林先生,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克格勃少尉那恩.阿赫梅托夫,擅长格斗和枪械,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专业技能,我最擅长的技术是刑讯逼供,你们英国sas特种部队的成员,曾经在我的审讯下坚持了五分钟之久。希望你比他们的意志更加强大。”
将马修.斯克林踩在地上,那恩.阿赫梅托夫点了一支香烟慢条斯理说道,他的眸子和脸色极其平淡,没有任何恐吓和威胁的意思。
但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恫吓了。
克格勃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大特工机构,侦查能力和追捕能力都是世界顶级的,而关于克格勃的传说,有一段时间在欧洲甚至有止啼的功效,别说是其他国家,就算是苏联高官在听到克格勃这几个字都会吓的脸色发白,夜不能寐。
sas更是英国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意志力都是最强的一类人,可这种人,居然在眼前这个恶魔手里坚持不到五分钟。
呜呜——
惊恐之下,马修.斯克林脸色苍白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嘴里被人塞了一只袜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不过,那恩.阿赫梅托夫就像是没有发现马修.斯克林的反应,这厮将手里的烟头按灭在马修.斯克林脸上,拽起他的一条腿就往仓库里拖。
“狗熊。去抓几条水蛇和蚂蟥过来,对了,顺便带一点蜂蜜回来。”
马修.斯克林被那恩.阿赫梅托夫的话和反应给吓疯了,哪有他么这样审讯的,什么都不问直接用刑。
呜呜——
放开我。
你想干什么。
......
可惜,呜呜的声音没人能听懂,马修.斯克林惊恐睁着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恩.阿赫梅托夫拖进了仓库里。
忽然之间,光线为之一暗,马修.斯克林本能闭了一下眼睛,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混合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鼻腔涌入,等到光线适应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一下子就崩溃了。
呜呜——
呜呜——
......
这一次,那恩.阿赫梅托夫有了反应,他好像刚明白马修.斯克林有话要说一样,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之色。
“害。斯克林先生,实在是抱歉。你是有什么想说么?”
“呜呜——“
“没有?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回答。”
你麻痹。
老子现在怎么说。
如果马修.斯克林可以骂人的话,一定会坡口大骂。
但这时候,他哪里有骂人的资格和勇气,求生的本能和无限的恐惧让他的精神早已崩溃,他只能留着眼泪和鼻涕不断呜呜惨叫着。
“头。水蛇和蚂蟥抓来了。”
“很好。你说,这些水蛇装进裤裆里再撒上一些蜂蜜,会不会很有意思?”
“呜呜——”
“呜呜——”
马修.斯克林又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在那恩.阿赫梅托夫营造出来的心理压力下早已瞬间崩溃,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沾染着地上的泥巴不断挣扎着,让这位来自英国的绅士看起来极其凄惨可怜。
直到这时,那恩.阿赫梅托夫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喔。真是太糟糕了,我居然忘记了你现在没办法说话。”
“......”
英国,利物浦。
漫漫黑云从高空压下,张牙舞爪的样子令人空气都似乎弥漫着一种恐怖的压力,可以预料的到,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将是一阵狂风暴雨。
维克多集团会议室,和外面的天气一样,整个会议室到处充斥着一种无言的压力。
终于,有人受不了那种几乎令人无法呼吸的粘稠空气,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只是一个低贱的东方人,就算是没有死,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愚蠢。我们这么做等于破坏了规则。”
“可是这已经发生了。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认为他能够对我们如何。”
“该死。你简直蠢到无可救药。我们破坏了游戏规则将会被所有人都视作异端,如果他选择报复,不会有任何人为我们出头。”
“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他。”
“蠢货。你还觉得事情不够大么?我们可以去刺杀他,他难道就不能刺杀我们?老天,他甚至可以动用至少数十亿美元,这些钱足以让我们的家族被夷为平地。”
“他敢?这里是大不列颠,他绝对没有那个胆量。”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难道你忘记了他背后还有比你更愚蠢的北极熊人?我敢打赌,那帮家伙巴不得找到一个理由来索取好处挽回失败的经济。”
“......”
乱糟糟的争吵,零维克多.爱德华.费莫伊.斯宾塞挑了挑眉毛。
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这帮家伙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实在是令人难堪啊。
不就是想要赶自己下去么,何必把这些事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以为他不知道这帮老王八蛋打什么注意。
“先生们。请安静一下,我不觉得他能够查到是我们做的。”
“......”
积威已久,斯宾塞的话让在场所有家族成员都不敢说话了,彼此对望了一眼,选择了以静制动。
“你们讨论的只是最坏的可能性。我相信,即便是他真的查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但有我的妹妹在,我相信,也没有人敢动我们一丝毫毛。”
“......”
一众人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正如维克多说的那样,谁想要对斯宾塞家族动手,必须要考虑考虑英国王室的反应,要知道,维克多的妹妹可是现在的王妃。
任何人敢对斯宾塞家族动手,如果是正面对决还好说,上不了台面的刺杀就等于在挑战英国王室的威严。
到那时候,有英国王室在前面顶着,足以将一个东方人撕的片甲不留。
除非,毛子真的会为了一个外婿跟英国开战。
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开战,早在一年前,毛子就开战了,如今毛子的经济根本就无法支持庞大的军队体系。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可如果,如果他查到这件事,我们将会面临最艰难的处境。”
“查理。你这么说是认为我让家族会面临艰难的处境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我的外甥不久前打电话过来,要我下午陪他一起去马场,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这件事就不必在讨论了。”
“......”
香港,半山区。
沈建南拿着电话靠在泳池的躺椅上,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你是说,斯宾塞家族?”
“是的,斯克林是这么说的,他说,是斯宾塞男爵亲自给他打的电话,他没有办法不那么做。”
沈建南听得满头雾水,他很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跟什么斯宾塞家族有过交恶,或者说,他甚至没有听过这个家族的名字。
“我们和斯宾塞家族没有任何交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从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看,斯宾塞家族的维克多集团就是西切尔工业集团的最终控制人,在这之前,维克多集团和西切尔集团都在和劳斯莱斯汽车谈判,但显然,我们无意中破坏了斯宾塞家族的计划。”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听彭二一说,沈建南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特么简直是无妄之灾,如果不是自己命大,恐怕这次就得葬身鱼腹了。
“好吧。看起来我在英国令许多人感觉到了不自在。彭二,你有什么好主意。”
“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一个比较糟糕的消息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
“戴安娜王妃就是斯宾塞家族的直系成员,如果我们要做些什么,恐怕英国王室会因此震怒。你确定要这么做了么?”
“......”
第八章 皇家往事
戴安娜王妃?
英国王室?
正如彭二所说,沈建南确实不知道戴安娜王妃和斯宾塞家族的关系,他甚至连斯宾塞家族是个什么鬼都没听过。但戴安娜王妃的名头他岂会没听过,这位美丽而又漂亮的的年轻王妃在全世界可是都非常出名。
无数跨越时空的信息纷纷从记忆中涌出,沈建南的眼神变得极其怪异。
戴安娜王妃是斯宾塞家族的人,斯宾塞家族敢对付他,恐怕就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才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不久之前,威尔士亲王却亲自登门和他合作,并且出资了数亿英镑。
这事太特么诡异了。
“彭二。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沈建南平静的语气令彭二沉思了起来,他无法从那毫无波澜的口气中听出任何真实的想法。考虑了一下,他才试探道:“这个,我并没有经验,老板你觉得呢。”
“将我们在乌克兰买的大家好给斯宾塞家族送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
草——
操——
曹——
一万个我曹堵在了彭二胸口,哪怕身为最顶尖的特工早已看透了一切,也被沈建南这句话吓的狂咽了几口口水。
“我只是开个玩笑。”
开个锤子玩笑。
彭二敢打赌,自己老板根本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过他也算是明白,沈建南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斯宾塞家族和谈交换利益,也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大概是猜到了彭二的想法,沈建南抓过一根香烟点起来,深深抽上一口沉思了起来。
“彭二。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时候,如果我们不反击的话,将会被人当做一只满身肥肉的羔羊。”
“那我该做些什么?”
“在这之前,我要你查清斯宾塞家族所有的底蕴,他们想让我上天堂,那我就回报他们一个完美的地狱。”
“那戴安娜王妃和英国王室......老板,请恕我直言,现在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实力和英国王室对抗。”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斯宾塞家族失去了戴安娜王妃,或者说,戴安娜王妃不再是戴安娜王妃,你觉得会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
但接着,彭二手一哆嗦,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到地上。
英国王妃可是威尔士亲王的妻子,也是英国未来国王的皇后,没有人能够让这种人做出什么改变。
除非......干掉这位王妃。
“老板。你疯了。如果我们这么做,会世界大乱的。”
沈建南不由挑了挑眉毛,连彭二都会觉得他想要干掉戴安娜王妃,如果戴安娜王妃死了,全世界都会认为是他干的。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回答了。
至于世界大乱,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唯一的结果恐怕就是第一资本在各种证据下被迫妥协,赔上一大笔钱。
“彭二。这只是个假设,好吧。你这个白痴是无法明白的,在这之前,我会跟威尔士亲王殿下先谈谈。不过,前提是需要你把这件事在完完整整传出去。”
“......”
挂断电话,沈建南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处于他现在的位置上,如果不反击,那将会成为像是绵羊吸引来无数仇恨和疯狂的目光,必须得干掉斯宾塞家族,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只有锋利的牙齿才能够打消一切虎视眈眈的鬣狗。
可是,如果干掉斯宾塞家族,恐怕又会替某人背一个超级大黑锅。
甚至搞不好会成为一个没有证据的证据。
威尔士亲王!
以英国皇室所掌握的情报,怎么可能不知道西切尔工业集团背后就是斯宾塞家族。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蒙上了沈建南的眼睛,随之,一股淡淡的芳香也从背后涌来,令人烦躁的内心瞬间不想去思考其他事情。
“雅子。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是不是看我早上把新月收拾到美的冒泡没有收拾你,皮痒痒了。”
卢新月被这句话气坏了。
脸上的坏笑一敛,一把抓在了沈建南胸口。
这一抓,沈建南绷不住大笑了起来。
“哎呀呀。新月娘娘饶命啊,我哪知道是你。”
“臭流氓。谁美的冒泡了,我掐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卢新月恼羞成怒要谋杀亲夫了。”
“再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新月,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居然嫌我舌头不行还要我长象牙......”
“臭流氓,你再说......”
“象牙难道不会太扎人?”
“......”
“哈哈......”
“......”
一番嬉闹,两个人趴在躺椅上扭打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你往我来,直到新川雅子端着茶具过来,卢新月才面色潮红喘着粗气瞪着眼翻身起来整理起混乱不堪的衣服。
捧着茶具,新川雅子看了一眼面色红润、气色也比平时好太多的卢新月,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身为一个女人,她真的很想像卢新月一样可以沉溺在那宽阔炽热的胸膛,去诉说昨日心中的思念和恐慌。
但最终,她只是恬静笑了笑将茶具摆好,煮起了茶水。
“主人。很多人都打过来电话询问你的情况,你看要不要回他们。”
“不用。真有事的话,该打我电话的都打我电话了。哎呦,这里怎么有点痒痒,雅子,你过来帮我挠挠。”
沈建南一本正经说道。
卢新月心眼多剔透,沈建南屁股一翘她就知道这厮想干什么,看着这厮惟妙惟肖的做出来的表情,不动声色狠狠在他背上掐了一把瞪着眼走了。
她可不想在外面跟这家伙胡吃海喝,虽然保安们都在一公里之外,但光天之下暴露在空气中还三个人在一起,多令人难为情。
新川雅子就比较单纯了,她根本就没想到沈建南这厮就跟喂不饱的恶狼一样在打什么注意,看着他脸上那难以忍受的样子,放下茶具就捏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可能是地上有蚂蚁,我......喔!”
“......”
“......”
伦敦,海格洛夫庄园。
hrh prince charles穿着正式的马术服装大汗淋漓从马上下来,等他将马绳交给了早已等候许久的训练师,管家就神色凝重走了过来。
“殿下。您的电话。”
第九章 加钱亲王
管家凝重的神色,令hrh prince charles意识到了麻烦。
拿着仆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他一边朝书房走一边不动声色问道:“出了什么事。”
“沈建南的飞机在香港出了事。”
“他死了?”
“没有。”
“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消息表明,这件事可能是斯宾塞家族做的。”
“......”
听着管家将建南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hrh prince charles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他精光闪闪的眸子显然正在快速思考其中的利弊关系。
“查尔斯,出了这么多汗,我帮你擦擦。”
在整个英国,敢这么称呼hrh prince charles的人扳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女王冕下或者他的家人。
不过,走过来的女人并不是令每一个英国人都会熟悉的戴安娜王妃,也不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女王冕下。
一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手里拿着结拜的毛巾,从她保养还算得当的脸上和身材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情万种。
卡米拉·珊德,hrh prince charles好友安德鲁·帕克·保尔斯的妻子。
呃......
也是hrh prince charles的初恋女友。
尽管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但两人之间的联系与感情却从来没有中断过。
至于为什么hrh prince charles放着家中美丽的王妃不顾,偷偷跑来和已经风华不在的初恋幽会......
也许,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因为初恋在男人心中总有一种特殊的位置;也许,偷好朋友的妻子会让人感觉到一种独特的享受。
鬼知道......
但看起来,hrh prince charles对这位初恋情人很是体贴,任由她拿着毛巾在自己脸上擦拭着,还温柔拦住了她的身体。
管家显然早已经知道这些事,他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王室之中的龌龊,可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评价的。
对此,hrh prince charles早已经习惯了,等到卡米拉起身离开,他拿起了桌子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是他打来的电话么?”
“是的。”
“你觉得他在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许,他是想试探一下您的反应,也或者,是需要您的帮助。”
真的是这样么?
hrh prince charles眼里闪过一丝睿智的幽光,作为英国国王的顺位继承人,他从小就接受最苛刻的训练和学历,洞察力和反应能力以及智慧无疑是出了拔萃的。
但沈建南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铃铃铃——
管家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没有犹豫,等电话响了几秒钟按下通话键直接递给了hrh prince charles。
“尊贵的亲王殿下,好久不见,听管家先生说您正在骑马,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的兴致。”
“喔。沈,听到你的声音实在是太好了。我听说你的飞机出了意外,正准备让帕滕排出所有的搜救队进行救援。”
帕滕。
听到这个姓名,沈建南的眸子不由闪了闪。
因为查尔斯口中的帕滕,全名克里斯托弗·弗朗西斯.帕滕,也就是香港现任的总督彭定康。
1992年7月9日,这位末代港携带家人抵达香港的皇后码头。
和过往港督上任一样,香港四大家族、达官显贵和普通市民自然要到皇后码头列队欢迎自己的“主人”。
然而,让港人惊讶的是,这位末代港督一改殖民地传统,没有佩戴饰有羽毛的帽子、肩章、佩剑这些象征帝国荣耀威严的符号,只是身着便服、一脸微笑轻松地与市民们招手。正当香港人对港督的出场方式议论纷纷时,彭定康就坐着地铁,挤着人群,出现在了钵兰街——“女人街”。
坐在在街头小店喝茶,与普通市民挥手致意。
整个香港都轰动了,因为香港一百多年历史上,第一次有港督像普通人一样走进市民中间。甚至就连他的就职典礼也是在总督府后花园会见记者,通过传媒传播施政理念。而一上任,彭定康就发表了任内第一份施政报告,报告提及政改方案,表示即将改革立法局的选举制度,除了要“两局分家”,取消所有委任议席,并新增九个功能组别议席。
其一,改革立法与行政关系。彻底取消港英政治体制中强化行政主导的“双重委任”),行政与立法彻底分家,其目的是强化立法局主导的“代议政制”,以发挥政党的作用。
其二,改革选举制度。将选民年龄从21岁降到18岁;采取有利于“民主派”的“单议席单票制”;改革功能组别,除了取消原有功能界别的团体票,在新设立的九个功能界别中,实现所有从业人员每人一票,从而将功能界别的选民基础由原来的近20万人扩大到270多万人,新设立的九个功能议席基本上相当于直选。
其三,改革地区组织。将区议会从地区咨询组织改为负有一定管理职能的组织,扩大其职权,同时区议会取消委任议员,全部区议员由直选产生。
其四,改革选举委员会。将全部或大部分直选区议员纳入选举委员会。
作为一个挂逼,亲见香港三十年后的混乱,沈建南哪里会不知道这位末代港督会什么会一改英国港督百年来的高压姿态突然变得亲民起来,还大搞民主、自由运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近百年来,港督可从来都不是选举产生的。
距离香港回归只有五年不到,到时候,香港这块会下蛋的鸡岂就要飞了,港英政府如果可以推动立法局直选,让他们所扶持的代理人名正言顺地通过选举进入立法局,若香港回归后的政治体制变成立法主导,他们的代理人也就自然获得了特区政府的管治权。
到那时候,如果香港被破坏了跟英国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好处可以拿,那就是白捡的了。
反正不吃亏嘛。
拿着电话,沈建南调整了一个姿势,以假到不能再假的语气朝hrh prince charles感谢了起来。
“谢谢殿下的好意。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幸运了。”
说完这话,沈建南自己都觉得恶心极了。
特别是想到卡米拉的丈夫也是hrh prince charles的朋友,那真是要多腻歪有多腻歪。他就不明白了,放着美丽动人而又年轻善良的王妃不用,却钟情给自己的好朋友带绿帽子,这位亲王的品味也特么太独特了。
“沈。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的朋友,在知道你的飞机出意外的时候,我真的沮丧极了,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喔。这只是一个意外,你知道的,启德机场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机场之一,碰巧又赶上了台风和起落架故障。能够活下来,全靠我的飞行员和老天保佑。”
“我的天。实在是太惊险了。在台风中你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这真是一个奇迹。对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如果我可以做到,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喔。是这样的,我准备将南博一号和南博二号的资金投入到一宗非常赚钱的项目里,但这个项目,可能会有一点点的阻碍和麻烦。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
“维克多集团持有西切尔工业集团大笔股份,随着西切尔工业集团的破产,相信他们的财务状况一定非常糟糕。我觉得,如果这时候卖出维克多集团的股票,一定能够让我们大赚一笔。”
该来的终于来了。
hrh prince charles眸子中闪过一道幽光,他有些不明白沈建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不承认和斯宾塞家族有矛盾,却又将矛头指向了斯宾塞家族。
难道,是在试探我?
hrh prince charles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沈建南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将来被一口大黑锅罢了,但对付斯宾塞家族又是一定要的,不然,那些吃了亏的家伙岂不是一个个都会把他当做没有爪子的绵羊。
如果hrh prince charles出手就不一样了,等到将来,无论再怎么变,那口黑锅都不会扣在他的脑袋上。
“老天。沈,你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王妃有一个哥哥,叫做维克多.斯宾塞?他就是维克多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殿下。这个项目我预算过,至少可以赚六亿英镑。”
“沈,你可能误会了。我和王妃的感情非常好,他是王妃的哥哥,也是我们两个孩子的舅舅,他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亲密无间,我不能就这么帮你。
感情非常好?
亲密无间?
你特么骗鬼呢你。
沈建南拿着电话忍不住一阵腹诽,如果说普通人说的话十句能听三句,像hrh prince charles这样的人,十句话里有一个字是真的都不错了。
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知道hrh prince charles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激动、愤怒的语气他没准还真信了。
“很抱歉,殿下。我并不知道维克多集团和王妃有关系。只是有点可惜那六亿英镑了。”
“不。沈,我没有说不能帮你。”
“沃特?”
“我的意思是,你得加钱。”
“.......”
第九章 一入江湖,终身江湖
真尼玛不亏是皇室成员。
拿着电话,沈建南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hrhprincecharles会答应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王室成员对于各种最阴暗的东西早已经司空见惯,跟利益相比,一个大舅哥又算什么。
何况,还是夫妻关系会走到尽头的大舅哥。
但扪心自问,如果换做自己,怎么也无法这么干净利索就把卢树给卖了。
起码,也应该尽量表现得绅士一点、委婉一点。
hrhprincecharles倒好,犹豫了半天只是特么为了加钱。
够可以的。
不过,对于hrhprincecharles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因为在一年前,政府通信总部很委婉的给他送来了一份录音带。
一份令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杀人泄愤的录音带。
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hrhprincecharles的妻子居然和一名叫做詹姆士·吉尔贝的汽车销售员厮混在一起,吉尔贝甚至亲昵地把戴安娜王妃称为“squidgy”用电话互诉衷肠。
没错,hrhprincecharles被绿了。
尽管从一开始,他就对于王妃没有什么感情,但听到录音的时候,还是差点被气到爆炸。
他,堂堂的英国储君、未来的大不列颠国王,居然被人给绿了。
这绝对不能忍受。
为此,他和戴安娜王妃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可仅仅隔了一年,戴安娜王妃就又和一名叫做詹姆士·休威特马术教练搞在了一起。
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如果可以的话,hrhprincecharles巴不得将斯宾塞家族打入地狱,以此来发泄自己所承受的屈辱。
但他并不能直接这么做,斯宾赛家族成员在长达数个世纪的时间里已经逐渐介入权力机构,经常出入白金汉宫、肯辛顿宫和威斯敏斯特宫。虽说他们从未到达权力的顶峰,但毋庸置疑他们在整个英国的政坛里都占有不可动摇得一席之地。
要知道,这数百年里,斯宾斯家族已经融入了整个英国的贵族阶层,和几位公爵都能够扯的上关系,甚至就连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和他们都有血缘关系。
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动了斯宾斯家族,哪怕hrhprincecharles是王储,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但现在不同了,维克多想要派人干掉沈建南,这件事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但如果将他放大的话,则意味着,是在挑衅整个资本阶层。
老天!
资本的较量中居然连暗杀行动都用上了,如果谁都这么干,那世界不是很快就大乱了,没人会允许这种家伙的存在。
“喔。查尔斯,你的坦率和直爽实在是令人钦佩。这样你看怎么样,在不久,南博投资一号将会封闭发行,你可以认购超过最高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份额。”
“沈,谢谢你的赞美。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
很快,各怀鬼胎的两人就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等到电话再挂断,沈建南不得不让卢新月帮他到一杯水漱漱口,这一天说的话,简直能够让他把一辈子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实在是太特么恶心人了。
作为旁听者,卢新月自然知道两人商谈的一切,将水递给沈建南,她白皙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担忧之色。
“建南。三亿英镑,这么一大笔钱,你怎么可以保证一定可以赚到。万一......”
“放心吧,不会有万一的。就算维克多集团能够从别的地方抽调资金来维持股价,但别忘了,我们合作的对象是谁。”
“斯宾塞家族在英国有数百年的底蕴,他们的合伙人恐怕也不简单,否则,以hrhprincecharles的地位,有何必还要跟我们合作。”
“新月。还不明白么?能不能赚钱,其实跟维克多集团没有直接关系,比方说,我们用九鼎银行募集的资金来卖出维克多集团的股票,再用南博银行旗下的基金来买入,那么,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我们都只会赚钱而不可能亏损的。”
卢新月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万一被人知道怎么办!”
“为什么不行?不要忘了买我们基金的都是什么人,就算有不开眼的家伙回味过来那又怎么样。难不成,那些家伙放着到手的钱不要去主持正义?咱们只要跟那些人三七分账,谁都不会把到手的钱再扔出去的。”
女人到底是女人,回味过来三七分钟是什么意思,卢新月脸上露出一丝不甘之色。
“那些混蛋什么都不用做就拿三成,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是他们拿七成。”
“......”
一瞬间,卢新月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她知道金融行业很黑,但她一直觉得,沈建南就是这个行业中的另类存在,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为此,她一直感到深深的骄傲。
他的睿智、才华以及眼光之深远,洞察力之敏锐,更是令她身心都为之臣服。
可是卢新月怎么也没想到......
沈建南的感觉何其敏锐,察觉多卢新月的反应异常,他起身搂住了那娇柔的身躯。
“新月。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毫无隐瞒。但政治经济从来都是不分家的,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无论我多么有能力,早晚都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就像曰本一样,经济水平再强,也必须剖腹自杀来换一条生路。”
最顶级的黑暗世界让卢新月身体变得有些发冷,感受着将自己包裹着的强大体魄,就像是一只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那隐隐传来的热量,不久之前的那种惶恐绝望犹在昨天,她不敢去想象如果一切没有挽回她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已经有这么多钱了,咱们回老家好不好。”
说完,卢新月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愚蠢。
一入江湖,终身江湖。
以第一资本现在的庞大影响力,根本就没可能再退出去的了,除了一直走下去,死或者更加大,根本就不会有其他选择。
“建南。我想要个孩子。”
“......”
几度**空怀袖,
一夜**情难收,
拥关融雪野踢轻,
唯恐凌乱碎璧人
初日的太阳从高空照进卧室,在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中,沈建南轻轻帮卢新月盖上毯子,走出了卧室。
“建南。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第十章 沈建南究竟是怎么想的
早上,喝上一杯开水是沈建南保持很久的习惯。
但看着彭三一脸便秘的样子,沈建南差点没有把嘴里的水喷到他脸上去。
“老彭。我说你这一早没拉屎就过来了?”
彭三到嘴边的话被打断了,一脸懵逼看着沈建南说道:“拉了啊!”
“那你脸色怎么跟肚子里憋了屎一样。”
这特么是什么比喻。
但彭三也没心情计较,有些事一直憋在心里不说,总感觉忒不带劲。
“我......”
“吃早餐了么?没吃再吃点,街上可是买不来的。”
到嘴边的话再次被打断,彭三顿时有点急眼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不说,真能把人憋坏的。
“不是......”
“真不尝尝么?味道还不错的。”
“......”
这一次,彭三算是看出来了,沈建南根本就没想让他说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走出卧室看到彭三那一刻,沈建南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有些事,其实没必要说出来的。
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
拿着新川雅子一大早起来做的早餐咬上一口,沈建南把一个鸡蛋推到了彭三面前,直到看到这货一脸郁闷剥开鸡蛋咽下去,他才露出了笑容。
“有些事其实我很早就捋过了,从云记在打掉青山社那天开始,到今天都是必然的。”
这一句话让彭三差点被鸡蛋给噎死。
“你怎么知道的?”
“你屁股一撅想拉什么屎我还能不知道?”
怪不得这家伙问我是不是没拉屎就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建南不理会彭三稀奇古怪的想法,站起身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从国内招了那么多退伍兵一直都没遇到阻碍,这本身就有问题的,云记又快速并掉了青山社,以香港的政治格局,没人跟你接触才不正常。”
其实,沈建南没有说实话。
可能这么说也不对,准确的说,他只说了一半实话。
云记脱离第一资本之外,他本身就不想牵涉太深,但关系到第一安保的整体战略部署,他又怎么会不放眼线。
从沈直和彭三接触,再到彭三答应,一切都在沈建南的掌握之中。
倒不是他不信任彭三,但对于沈建南这种家伙来说,人性是最无法相信的东西。
当然,这些彭三完全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被他委以重任的白毛,很早就已经是沈建南的人了,更不知道,连他办公室里都有克格勃的反探测窃听装备。
“你不怪我?”
“老彭,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么?云记是你的云记,我不会插手。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那我要是和英国人合作呢?”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信不信,你表哥会一枪毙了你。”
说到郑正,彭三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因为,不久之前非洲传来消息,受到经济急剧下滑影响,非洲多个国家都爆发了大规模内战。
于此同时。
非洲,扎伊尔河流。
夕阳照在非洲大草原上,让这里蒙上了一片金色的光泽,站在扎伊尔河畔随着微风吹拂,令人能够感觉到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垂青。
这里是天选之地,拥有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各种矿材储备更是在全球占比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以上。这里光照充足、雨水充沛,不需要太过辛苦耕种,只需要撒上一点种子,一年足以产三季的粮食就可以养活下大半个非洲。
草原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动物,耕种之余只要有一点精力,就能够就地取材获得诸多美味的肉食。
四处都是铜矿、钴矿以及钻石矿,只要开采上一点就可以出口换取无尽的财富。
可是,四周却看不到任何该属于天选之地的富饶和繁华,甚至看不到人类文明该有的秩序和仁慈,只有震耳欲聋的子弹射击声和爆炸声,以及疯狂到极致的咆哮和呐喊声。
已经整整三天了,在枪林弹雨和重重炮火之下厮杀了整整三天,哪怕是郑正的体力和精神也快到了极限。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在这个四周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的战场上,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拿起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步枪,行云流水将枪口对准了目标内可以看到的生物,随着条件反射扣动扳机,一捧血的浪花在瞄准镜中溅射起两米多高。
郑正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他乌黑的眸子变得有些死灰,甚至几乎看不到人类该有的情感,微微闭合的时候更是令人对视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双眼睛代表着死神的目光。
终于,世界清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如潮水般一哄而散,只留下遍地的尸体见证着之前发生过的残酷战争。
整整脱下靴子,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走到扎伊尔河畔前,想要洗去身上的血污,但最终却缓缓停下了脚步。
本该清澈的河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殷红之色,就像是流淌着的血水,让人能够意识到多少生命在这场战争中消失了。
一时之间,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河水,郑正呆了。
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他甚至不敢相信,脚下这块土地,曾经是非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1958年,这个地方还是比利时殖民地,那个时候,扎伊尔年产铜四十五万吨左右,钴产量每年也在十八万吨,国民生产总值更是达到了年六百亿美元。
但自从1988年以来,这里的经济总量衰减了百分之四十,货币贬值到几乎一文不值。国民生产总值是也从三十年前的六百亿美元下降到了现在的一百一十亿美元。
仅仅只有三年,同样的土地、同样的矿产......却已经不是同样的世界。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随着经济的崩溃,很快影响到了周边国家,卢旺达爱国阵线进攻卢旺达,扎伊尔总统蒙博托立刻出兵协助哈比亚利玛纳,表现出了老大哥对小兄弟的关心。
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尸横遍野。
郑正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了起来。
一个怎么也压不住的念头像是魔鬼一样挣扎着从心里浮现了起来——这里的人,真的是人类么?
粤西省地质不适合种植,粮食产量极其低下。
郑正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为了地里的粮食能够多收获一点,他的父母挑着水桶冒着烈日,光着脚走上十几公里的山路为庄家灌溉,但即便如此,每一年的粮食产量,也无法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可父母,却像是对待生命一样在对待土地,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对于禾苗的呵护,简直就像是对待子女一样,极尽关怀。
可这里的人们,用殖民者抢走了他们的财富为理由,杀死赶走了殖民者,却放着最肥沃的土地不管,每天沉浸在彼此的厮杀之中。
人?
居然宁可饿死也不去种植粮食?
忽然,一个身影走到了郑正背后,郑正没有回头,吐出一口烟雾眼里露出一丝痛恨之色。
“天涯。你说这里要是我们能来种地该多好。”
“是啊。如果是我们来种地,那年,我大伯和爷爷就不会饿死了。”
“我讨厌这里。”
“班长。你这是种族歧视。”
“放屁。老子从来没有种族歧视。”
“我知道,猿人除外嘛。”
“你说就算我们能够买下这里的铜矿,能守住么?”
“谁知道老板怎么想的。”
“......”
沈建南怎么想的?
鬼才会知道。
“红兵。可以啊,不声不吭都到了副处级,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啧啧。不愧是混官场的,看看这马屁拍的比毕业那会可强太多了,新月你可得学学。”
“沈老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
中环广场大厦,第一资本香港总部。
沈建南坐在会客室,乐呵呵跟从华夏投资管理公司赶过来的孙红兵一行人打趣着。
这厮亲自为众人泡着茶,语气也格外放松,一聊到在学校曾经的那些事,更是笑个不停。
但现场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因为,沈建南冲了六杯茶,会客室里却坐了七个人,明摆着把人当空气的态度,怎么能让人舒坦的起来。
对此,沈直哭笑不得。
别人面前都有茶,就他没有,这摆明是就是不欢迎他。
可是他又发不起来火,谁让他从背后把彭三挖走,没有跟沈建南打招呼呢。
“小沈啊。哥在这里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咿。这不是沈处长么。您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提前大哥招呼让我好招待您。”
这话够损的了。
既讽刺沈直不打招呼就拉走了云记,又直接骂人是空气,换个脾气不好的,恐怕早骂娘了。
但沈直哪敢骂娘,如今的沈建南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跺跺脚,全球金融市场都会抖三抖,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第一序列,跟他见了面也会客客气气的,人家没从背后下小绊子坑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沈老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们都是本家的份上,你就原谅哥这一回?”
一众人没有什么不开眼的,看到沈建南和沈直刚上了,彼此对视一眼走出了房间。
沈建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拿起茶杯抿了抿,等到众人离去把门关上,他放下茶杯凝神和沈直对视在了一起。
“沈处。别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华海的钱被你们划走,我也可以不计较,大义的理由,我都懂。作为华人,我也都明白。
但你不觉得你这次做的太不厚道了,老彭就是个铁憨憨,你把他拉下水,算什么?”
第十一章 合资铜业公司
人的名,树的影。
碾转全球金融市场,接触的都是各国总统、总统或者财政部长,沈建南身上早养成了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一句话说的平平淡淡却又不怒自威,那种精神上的压迫令沈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最危险的狮子盯上,全身肌肉紧绷,就连毛孔都收缩到了。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很突然的,沈直就想到了这句在香港坊间流传的谚语。
虽然他心里知道,沈建南不可能真杀了他。
“沈生。这件事,我承认是沈某唐突了,但沈某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彭先生的想法。”
“......”
沈建南不言不语,漫不经心拿起茶壶给自己舔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饮着,但尽管他低着头,沈直依旧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非常的糟糕。
沈直几乎感觉自己的领口像是被人卡主,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这让他感觉嘴里有些苦涩,因为他完全想不明白,沈建南现在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态度怎么会天翻地覆的差距。
“这件事我也征求过彭三先生的意见,也跟他分析过事情的利弊,所有的利害关系我都没有任何隐瞒。”
“......”
“相信以沈生的智慧一定能推测出彭定康最近来推动的法案会为香港埋下多大隐患,这是我们的国土,港人也是我们的同胞,您难道希望香港被人利用成为分裂华夏、破坏这里经济的一把尖刀?”
“我不是说这个。”
“......”
沈直傻眼了。
不是说这个事情,那又是说哪个?
“以赌场的名义买下乌克兰的航母,沈处长,你觉得,各国情报机构都是憨憨么?这么简单的障眼法,他们会不知道?”
“这个......我们会全力保护彭三先生的安全。”
“沈处长,我说我给你一个亿,你信不?”
“......”
“......”
“沈生有什么指示。”
“以沈处长的身份和地位,当知道政府这两个字的涵义对吧。”
作为帝都办事厅的处长,沈直岂会不知道政府是什么意思。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我不是信不过沈处长,但我觉得,这种信任毫无意义。你说呢,沈兄。”
说着,沈建南将一只茶杯推到了沈直面前,拿起茶壶添了一杯茶水。
透明的茶水顺着壶嘴,行云流水落在了杯中,等到聚集在一起变得翠绿透彻,枭枭烟尘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沈直一双有些发黄的眸子微微动了下,他有些猜到沈建南的心思了。
“沈生有什么好的提议。”
“以赌场购买赌船的名义买下一艘航空母舰,这个理由不够,云记的根基终究浅薄,社团组织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如果,这家赌场的背后是一家跨国投资公司或者是国际合资公司,意义和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比如说呢?”
“比如说,一家跨国铜业公司或者一家合资铜业公司。”
沈直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到地上去。
无耻的人见过,就特么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他还以为沈建南真是在担忧彭三的安全,心里还一直惴惴不安怕惹恼了这尊财神爷,搞半天,这厮根本就是别有目的,想要捞更大的好处。
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是能够反应一个人内心的,看着沈直目瞪口呆的样子,沈建南不由露出笑容举起了茶杯。
“沈处长觉得如何?”
沈直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沈建南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
“建南先生大义,沈某佩服。”
沈建南没有起身,大大咧咧受了沈直一礼,直到沈直直起身,他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处长也不用高抬沈某,在商言商,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谁的爪子敢乱伸,我就会把他的爪子剁下来。”
如此严厉的话,沈直哪敢当成儿戏,他不由赶紧再次站起来表起态度。
“建南先生放心,这件事我回去就禀报首长,谁敢乱动,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有劳沈处长多费心了。”
“不知道建南先生说的铜业公司......”
“是这样的。欧洲经济下滑已是定局,势必会对大宗资源的需求持续锐减,曰本市场的状况我想你那边也清楚,在这几年之内,以日元持续升高的币值,曰本对于大宗资源的需求也只会不断下滑。所以,我和住友商社有色金属首席交易商达成了一个协议......”
“......”
“时代在发展,铜作为第一有色金属,是不可能一直跌下去的。所以不久之前,我用一个亿美元拿下了赞比亚和扎伊尔两座大型铜矿。”
“......”
沈建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着,如果被郑正和何天涯知道这厮居然大言不惭说自己花了一亿美元买下了赞比亚和扎伊尔的两座铜矿,绝逼会一口口水喷他脸上。
花钱?
花个锤子的钱。
奇卢巴政府为了击败**武装,愣是拿一座超大型国家铜矿的百分之三十五股权支付第一安保的一千万美元雇佣金,就这,沈建南还在一拖再拖,没有直接答应呢。
至于扎伊尔的那座铜矿和钴矿,天知道这货准备多少钱拿下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厮根本就没准备给现金。
但这些,沈直都不知道啊,他一听到一亿美元这个数字,激动的心脏都砰砰直跳起来,按照沈建南说的,可是要和国内成立合资公司。
原因,沈直也猜得到。
国际资本流动,没有大国支持寸步难移,沈建南这家伙想和国内合资,无非就像希望用利益和国家完全绑在一起,遇到国际纠纷,以华夏五大常任理事国的地位,怎么也能占到不少便宜。
可那又怎么样。
先不说一亿美元的资金,就两座铜矿可以带来的战略性收益,就是令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要知道,早在二十年前,为了能够在非洲买下一些铜矿资源,国内就牺牲了几十条人命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帮助赞比亚修建了一条跨越中非大动脉直到海边码头的铁路。
可是,刚把路修好还没来得及得到回报,对方就彻底翻脸成为非洲最大的**国家。别说是买下铜矿了,就连铁路运输权也全成了别人的,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成为了其他国家的嫁衣。曰本人在那里建立了铜业公司、德国人在那里建立了铜业公司、英美联合和法国建立了铜业公司,唯独出人、出钱、出力的华夏,却成为了被排挤的对象。
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第一资本能够拿下中非的铜业公司,那作为股东之一,就可以将铜矿源源不断运回来了。
到那时候,有着足够的铜业资源支持,国内的科技和军工事业势必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建南先生高瞻远瞩,怪不得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英雄不问出处啊。”
“沈处长。您没在心里骂我是资本家?”
“怎么会,怎么会!沈某岂是那种不同道理的人,建南先生所作所为,已经令不知道多少人为之羞惭了。别的不说,就是先生所捐善款,已经令人感激不尽。”
“沈处长客气了。建南生在华夏,长在华夏,能够有今天,都是故土养育之恩。一点点小事不足挂齿,只希望能够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罢了。之前的话多有得罪,希望沈兄不要见外。”
“哪里,哪里。沈某心里明白,建南兄这么做也迫不得已。以您今天的影响力,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的。”
“沈兄明白就好。也不算辜负建南一番心意。来,咱们喝茶。”
“喝茶、喝茶。”
“乌克兰那艘航母,沈兄这边有考虑好怎么运回来了么?”
“这个确实是个难题,没有动力,只能用拖船拖回来,路线上准被从黑海经过土耳其进入地中海,再进入印度洋向东经过马六甲海峡进入我国海域......”
“......”
第十二章 苍蝇虽小但也是肉
lme是世界上最大的铜期货交易市场,成立于1876年,交易品种有铜、铝、铅、锌、镍和铝合金等有色金属。
一百多年时间的积累,让这家交易所在全球都有着极高的声誉,铜期货上高达上千亿美元的持仓量更是让这里对全球铜价格具备着强大的金融定价权。
没错,就是金融定价权。
现代经济理论中,决定大宗商品资源价格的主要因素是供需关系,但随着信息化技术的不断进步,远期市场合约的规模也跟着不断扩大,电话、计算机以及传真报单,在电子虫族的飞速发展中,固有的供需关系逻辑早已经无法讲述真实的价格变量关系。
对于这一点,滨中泰男非常清楚,作为住友商业有色金属部的首席交易商,他在伦铜上持有的六十亿美元头寸规模一度影响着全球铜业资源的价格。
lme ca3m, ,-1.26%。
伦敦,住友商社有色金属交易部。
滨中泰男看着中央计算机上伦铜三月的报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作为亚洲最大的铜业出口公司,住友是天生的空头,因为当铜价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只要在铜期货上建立相对应的卖出头寸,就可以规避铜价无法预测的系统性风险波动,将风险锁定在一定的空间里。
不过有一点非常矛盾,那就是——当锁定风险的时候,利润也就同样被锁定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
如果铜价下跌到一个极其下载的空间,那么,利润就会被锁定的更加狭窄。
一个礼拜的时间,伦铜价格就又下跌了百分之五,长此以往下去,低廉的价格甚至可能无法对冲住友在全球各大铜业公司的现货销售份额。
“吉野君。你认为,第一资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拿起一支香烟点燃,滨中泰男将目光投向了助手吉野山下,这位极富交易经验的分析师不由将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按道理来说,以第一资本在欧洲的影响力,是完全没有必要和住友合作的,可偏偏,第一资本实际控制人却找上了住友。
大公鸡还会跟黄鼠狼拜年不成?
用屁股都想的到,这其中绝对有很大的猫腻。
“大人。华夏人虽然地大物博,但在矿产资源上极其贫瘠,不管是铜矿还是铁矿石的品味都非常低,也许,他们是想要和我们合作,打压铜价,以此来购买更多的资源。”
“这个说不通。据我所了解,沈和北极熊关系非常密切。”
“那他们会不会就是想在期货市场上大捞一笔?”
“......”
这个问题令滨中泰男眸子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住友持有全球最大的铜期货头寸规模,可不是谁想捞一笔就捞一笔的。大曰本帝国可不是英国这种废物,被人按到地上摩擦还在想着赚钱。
“吉野君。无论他们是想做什么,我觉得这都是一个机会,没有更多的头寸加入,我们又如何赚钱呢。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们和第一资本有协议。”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何况,一切都只是口头上的协议。”
“大人的意思是?”
“华夏有一个成语非常的出名,叫做冲锋陷阵。但我读三国志的时候了解到,其实陷阵是一种战术,一种将敌人包围再消灭的战术。”
吉野山下不知道滨中泰男怎么好端端的扯上了三国志,作为一个忠实的街机迷,他条件反射就想到了最爱玩的三国志。
“大人也玩光荣公司的三国志么,我一个币可以打到吕布那一关。”
“......”
画风突变,滨中泰男看着吉野山下兴奋的神色,被气的差点被被烟给呛到。
“巴嘎雅楼,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白痴。我说的是战术,不是游戏。”
“......”
我不就是问问么,凶什么凶。
吉野山下有点委屈的看了看滨中泰男,交易这行实在是太无聊了,他不就是养一个分散压力的兴趣么。
“沈建南有一点说的没错,欧洲正在发生的金融危机对于我们是一个机会。如果全球铜价因此而暴跌,我们就可以买下更多的铜业公司。”
这特么跟你说的三国志有什么关系。
吉野山下不敢说话,但还是忍不住腹诽了几句。
“属下鲁钝,请大人指点。”
吉野山下恭敬的态度令滨中泰男心里涌起无限豪情,他站起身走到玻璃幕墙旁边看着不远处一眼望不到劲头的海面,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可一世的战意。
“既然沈建南想要趁机做空大赚一笔,那我们完全可以狙击掉他们持有的空头,等到他们的空头全部爆掉,就会将铜价推上一个新的高点,那样岂不是大大滴赚钱。”
对于滨中泰泰的疯狂和不可一世,吉野山下倒是没什么意外,作为助力,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锤子’的性格有多锤子。
为了实现多空双杀控制全球铜价,滨中泰男去年甚至要求dlt经纪公司总裁施瑞尔.凯德向他提供虚假的交易证明,为的就是掩盖住友在伦敦交易所实际持有的头寸规模。
让住友成为全球最强的有色金属销售商,恢复中叶时期住友在全球铜市的霸主地位,这是住友每一个人的目标。
狂热看着站在窗户前的滨中泰男,吉野山下嘿了一声恭敬垂下了脑袋。
“大人说的是。那我们该建立多大的多头头寸。”
“愚蠢。”
“哈衣!”
“陷阵,陷阵。我们必须要建立更大的空头头寸令市场上所有的空头先陷进去,你的,明白?”
“哈衣!”
“记住,同时要建立足够的多头头寸,但一定不要让人发现其中的问题。”
“哈衣!”
“......”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滨中泰男不知道,在他算计第一资本的时候,有人也将他当成了猎物。
信誉?
白纸黑字的协议在利益面前都是废纸一张,还别说空口无凭的信誉了。
lme ca3m, ,买入10。
lme ca3m, ,卖出11
lme ca3m, 买入11
lme ca3m, 卖出9
......
金丝雀码头,第一资本投资部。
在威廉指示下,在场的交易员们抛弃了手里的一键盘,无聊在键盘上来回敲打着。
一会买入,一会卖出。
耗费了半个上午,总账户上愣是没有产生什么盈亏比。
这是废话。
多头头寸上三个合约,累计持有了五万七千九百八十九张合约,空头头寸上三个合约累计持有了五万七千九百八十六张合约,价差只有0.05,能有什么盈亏区间才见鬼了。
对应交易员来说,这是非常无聊的事情。
一上午愣是就看着那点浮动盈亏波动,无聊的让人几乎快要睡着了。
反正无论市场怎么波动也不会出现巨大的盈亏,谁还有心去关注市场是什么样的波动。
“老大。我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老天,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为了什么?
想到沈建南说的那些话,威廉心里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关系么?
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板用这招敌我不分的战术,可是曾经狠狠把芬兰银行狠狠坑了一把,无论想怎么坑住友,结果一定都会非常令人愉快。
战败国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了。
铃铃铃——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威廉丢下手里的烟头麻利抓起了电话。
“威廉,是我,那边怎么样了。”
“拉蒙特总裁昨天和我聊了会,他说会和伦敦交易所的总裁大卫.金谈一谈,尽量将我们的保证金调整至最低。目前,我们在多头和空头上分别持有了大概六万张合约,铜价也下跌到了2361附近。”
听到拉蒙特尽心尽职为了公司的交易成本去和伦敦交易所商谈,沈建南还是感觉比较满意的。
不说别的,钱就算放在银行都是有固定收益可以赚的,如果拿去放贷,收益又能够增加几倍。
如果伦敦交易所能够给出最低的保证金,那么将意味着,第一资本要动用的现金流会越小。
省下来的钱,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
苍蝇虽小,但也是肉。
不是么。
也算是拉蒙特那混蛋没有白拿一千万英镑的薪水。
“很好。不过等两天你可能要忙起来了,南博银行新开发的产品有两支已经封顶,这笔钱等那边处理好就会交给你们运营。是时候给斯宾塞家族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第十三章 培养一个中央银行行长
名人效应,总会带来匪夷所思的意外收获。
作为欧洲风头最盛的投资管理大师,南博银行销售的两只基金尽管管理费用高达百分之二十,但在沈建南的大名下半个月之内就还是销售一空。
当然,这也离不开hrh prince charles的帮助,要知道,王室可是大不列颠最大的豪绅、道德的典范,当媒体‘不小心’曝出王室也买入了南博银行所发行的基金后,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也购入了南博银行开放的几只基金。
连太子殿下都买了,怎么可能不赚钱?
身为第一资本在欧洲资金的实际运行管理人,威廉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老实说,他真的觉得自家老板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如果去当官,就自家老板那德行估计也是属于周扒皮系列的典范。
不过无耻这个词未必就是一个贬义词,就像对于威廉这种家伙来说,他在心里暗自腹诽着沈建南的无耻,却又觉得佩服极了。
这不,沈建南的话刚说完,他脸上就露出了特别尊敬的神色。
“威廉。我觉得,你这混蛋一定在心里骂老板。”
趴在威廉桌子上的老萝卜头突然说道,小眼睛盯着威廉,似乎是在等他眼神露出不对,就要去打小报告。
威廉完全没有什么心虚的反应,朝着老萝卜头伸出了一根中指,自顾自的讲着电话。
“老板,那我该怎么做。”
“这还用我教你么?用一号产品的资金在维克多集团建立多头,用二号产品的资金在维克多集团建立空头。后面等hrh prince charles的人联系你。”
“我明白了。”
“对了,等九鼎银行的资金到位,在土耳其里拉上建立足够的头寸规模,可能,很快我们就会用上。”
“要动用公司的资金么?”
“这个不着急,下个月我会去美国一趟,到时候我再给你准确的结果。”
“ok。”
“还有其他事情么?”
“老布鲁克昨天跟我谈了,他希望我能够早点结婚。”
老布鲁克,自然就是庞德.布鲁克了。
自从接替罗宾.利.彭伯顿出任英格兰银行行长一职,这位到了知天命之年忽然又迎来政治生命春天的男人,对于威廉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每天都要打电话煲上一会电话粥不说,还会隔三差五的来请教威廉一些有关央行货币政策方面的建议,那股黏人的劲头,如果不是知道布鲁克有妻子,还有女儿,威廉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弯弯的了。
当然,这其实不能全怪老布鲁克。
在英国脱离欧洲汇率机制这件事上,老布鲁克一开始其实并不确定是留在欧共体符合英国的利益还是离开欧共体符合英国的利益,他之所以公开唱反调只是因为政治立场上的需要。
反正自己的政治生涯就要告终,还不如趁机唱反调赌上一把,搞死对方,自己也许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搞不死对方,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的。
结果,他赌赢了。
在所有人,包括首相梅杰以及财政大臣拉蒙特都一致想要保住英镑汇率的情况下,他赢了。
虽然,英镑的价格遭到了巨大贬值,但随着英镑累计贬值让英国出口的产品得到了周边国家以及美洲市场和亚洲市场的青睐,订单每天都在像雪花一样流入不久之前出于停工的企业。
失业率持续降低,请失业金的人数也在不断减少,一个工作数百人排队竞争的情况也在好转,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一切正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就连英镑的价格也开始逐渐企稳,呈现了反弹上升的迹象。
谁能够在很久之前就会预料到这种变化?
神。
恶魔?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切跟威廉曾经说得那样。
老布鲁克很清楚,究竟要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让他走上英格兰银行总裁的位置。
每一个家族的辉煌背后,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埋头奋斗。
不是么?
斯宾塞家族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如果可以的话,老布鲁克真想再生一个女儿......但他更清楚,要想将布鲁克家族的光辉继续传递下去,现在就必须要牢牢和威廉绑在一起。
这是一个早在预料之内的消息。
虽然沈建南挺鄙视威廉这家伙的,明明吃的是硬饭,最后生生把硬饭吃成了软饭。
“结婚的日子有没有确定?”
说到结婚的日子,威廉哇的一声差点哭出来。
“老板。你得为我做主啊,老萝卜头这个混蛋非要跟我同一天结婚......”
“这个注意不错,双喜临门,正好一起热闹热闹,省的我还得给你们准备两次婚礼。”
“老板。你也赞同?哦买噶,我的上帝,您实在是太伟大,太英明了,我爱你。”
“滚。该死的萝卜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结婚的,老天,你难道想让我的婚礼成为一个笑柄么——英俊潇洒的威廉,和一个睡了他前妻女儿的混蛋一起结婚......”
“......”
“......”
五分钟之后,沈建南笑着挂断了电话。
英格兰银行总裁,王室,前财政大臣,卡隆梅,有着这些关系在,想要拿下罗罗,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悬念了。
至于斯宾塞家族,虽然就算能搞垮维克多集团也不会对这种几个世纪的豪门造成太大伤害。
但男人,谁能够受得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扣在脑袋上。
何况,还是未来的一国君主,到那时候,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帮混蛋。
“建南。你看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
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特别对于女人来说。
不日就要回国,可能见到曾经的同学、曾经的朋友,卢新月一个下午都在忙着穿什么衣服才好。
一会换一件公主裙,一会又换一件职业套装,一会又换一套最潮流的连衣裙,搭配金项链觉得不满意,搭配钻石项链又似乎太招摇。
衣服首饰多了,似乎也是一种烦恼。
不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还别说,穿上一套白色的花边连衣裙,缕缕蕾丝花边配着一款珍珠项链,白皙的脖颈和垂直起伏的曲线,彰显出了她傲然的身材,纯真的模样在她那双妩媚的双眼下,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诱惑之美。
沈建南由衷赞美起来。
“新月。你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就会油嘴滑舌。我问你正事呢。”
“我是说真的。你的身材就是穿什么衣服都显瘦,不穿就显胖。”
“臭流氓。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不信你自己看看镜子啊。”
说着,沈建南拦着卢新月的腰肢,强迫她朝向了镜子。
一张绝美的容颜倒影在了一尘不染的镜中,白皙的肤色娇艳欲滴,微翘的琼鼻泛着一丝汗渍,睫毛修长,一双细长的眼睛瞎,乌黑的眸子透彻而又明亮。
“新月,我怎么发现,你好像比以前还要美了。”
“......”
卢新月咬着银牙一言不发。
就沈建南脸上那邪恶的笑容,她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在暗示什么。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自从沈建南回来这几天,她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脸色红润了不少就算了,就连皮肤都似乎光洁了不少。
“流氓。还不都是你干的。”
“嘿嘿。我怎么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