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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皮的皮     重生之我是大空头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大空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 拿一个国家做赌注

    黄国强在背后逼逼,沈建南早就不爽了,这厮最讨厌的就是黄国强这种否定自我,喜欢跪舔还背后做小人的家伙。

    不过,他也挺意外唐解放的反应,那眼神里的鼓噪之意,哪里有校长该有的稳重和大气。

    倒像是,专门起哄使坏的混蛋。

    难道这就是缘分?

    伸出手摸了摸鼻子,给了唐解放一个了然的眼神,沈建南戏谑笑了起来。

    “黄叫兽对么?你也是教授,应该明白。事实不代表就是真相,在你眼前的东西,不代表就是真理。用科学的话来说,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实践,而这个实践其实也包涵了时间。对么?”

    “既然你在美国那么久,还是经济金融专业的副教授。那你想必也知道,金融市场是一个搏杀的战场,经济的运转从来都不是靠生产价值,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想要自身强大,就需要汲取他人的养分。

    美国能够成为世界第一强国,感情到你眼里成了靠慈善起家的了啊。

    你把八国联军给忘了?”

    “我......”

    “请稍等一下,让我把话说话。可以么?”

    “......”

    “我知道,你对我说的那套觉得是歪理邪说。我也听学生说过,你认同美国人在经济上的策略,还提到了看不见的那只手,认为市场有自身运行的规则,就像是天体运动一样,任何外力干预,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对么?”

    黄国强不由一怔,不知道沈建南突然调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在课上说过这些话,而且还和财政部门和央行的人沟通发表过论文和提了一些意见。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怯的,这是全美公开的学术问题,《国富论》早中就提到,市场本身就有其自身的运动规则,在各种力量的作用下,综合利益又会形成一个必然的结果,当市场朝着不好的方向运动时,市场自身的调节机制,会让市场回到正确的轨迹,就像是朱庇特的手,看不见而又真实存在着。

    涉及到学术争论,几乎不亚于道之争夺。

    直视着沈建南的眸子,黄国强一字一句道。

    “美国经济界、金融界,早有论断,市场本身有着其自身运行的规则,任何外来的力量因素,只会让市场变得更加糟糕。国富论中早就提到过,在市场的运行中,政策和外来因素的干扰,只会搅乱市场规则。

    沈老师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在经济上的研究,比美国那么多大师加起来还厉害吧。”

    事实上,沈建南就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超级挂逼,越过了三十年的时空,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强。

    “一帮土鸡瓦狗的东西,你还真当真成真理了。亏你还是研究经济金融的副教授,我看你不光不了解什么是资本主义,连资本这两个字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黄国强何等身份。

    前段时间,才到帝都去参加了一场经济研讨会,就连在那里,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喊一声尊称黄教授,甚至在金融市场的建设中他也提到了自己的建议。

    这是何等殊荣,要知道,能够在那场研讨会上的人物,可都是真正的精英。

    可现在,沈建南居然直接骂他是土鸡瓦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国强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有些扭曲,白皙的肤色也时而青时而白,气急攻心下,他怒目圆睁,咬牙指着沈建南。

    “你......”

    “你什么你。论水平,你就是半吊子货色,还成本端分析,生产价值分析。我看你挺敬仰索罗斯这家伙嘛,那你知道索罗斯在两年前去帝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乔治.索罗斯是美国金融市场当代大家,早些年做空美元获得的收益,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做金融研究,黄国强如何会对这位美国大家不崇拜,《金融炼金术》刚出版的时候,他就买了一本,读的如痴如醉。特别是,索罗斯不光只是自己赚钱,还成立了索罗斯基金,在全球做慈善,光是华夏,他每年都会援助数百万美金。

    不过,索罗斯到帝都,黄国强倒是没听说过,不由一怔,忘了反驳沈建南的话。

    “是不是想知道索罗斯在帝都说了什么?”

    “......”

    “他说,研究经济的那帮家伙全是纸上谈兵,对于经济本身一点用处都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手全是狗屁。市场如果出了问题,那是资本的问题,政府必要干预,而且一定要主动干预。”

    这怎么可能?

    索罗斯可是美国经济领域金融领域的代表人物,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一个或者的偶像和所学的信仰之间发生了冲突,黄国强实在无法听到的事实,他指着沈建南咆哮起来。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鄙夷、怜悯看着黄国强,沈建南讥讽道。

    “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乱说么。”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索罗斯的生平。他在伦敦经济学院选修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james edward meade的课程,但结果,他却屁都没学到,不得不转修哲学,你以为金融炼金术中的反身性哲学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从华夏千年的哲学中领悟的。”

    信仰被打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虽然黄国强知道,以索罗斯的平生只要去查资料,肯定能查到,沈建南不会在这种事上放空话,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东西。

    反身性哲学,是经济和金融领域最顶级的哲学,怎么可能是从华夏那些没用的糟粕中领悟出来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建南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是真的怜悯。

    “黄叫兽。你活的真可悲。被人洗脑还犹自不知。你不是说资本决定价格因素是歪理邪说么?那如果我证明给你看呢?”

    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丝希望,也像是被神抛弃的人,看到了灯光。

    黄国强急忙道。

    “你怎么证明?”

    “芬兰马克,是芬兰的主权信誉货币,它的需求,我想你也知道有多庞大。按照全美一致认同的经济基本定律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的逻辑,你觉得芬兰马克的价格在多少合适?”

    “......”

第三十三章 血的契约

    “芬兰马克,是芬兰的主权信誉货币,它的需求,我想你也知道有多庞大。按照全美一致认同的经济基本定律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因素的逻辑,你觉得芬兰马克的价格在多少合适?”

    “......”

    钱,在普通人眼里,只是钱,可以买东西,买很多东西。

    在黄国强眼里,钱也是钱。

    他从美国回来到华海任教,除了母亲年龄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华海给了他十万年薪,而且在留美派帮助下,还可以参加一些商业研讨会以及学术研讨会。

    不过,黄国强到底是教授级人物,专业水平还是很扎实的,又岂会连货币的基本概念都不清楚。先货才币,钱嘛,在劳动转化力外的市场,价格终究还是靠供需关系决定的。

    所以黄国强有些懵逼,一时不明白沈建南提到芬兰马克是什么意思,一国货币,是比大宗资源或者其他商品更庞大的体系,它的价格,本身就已经体现出了供需关系,而价格本身,也是有市场决定的,哪里还用谁觉得价格在多少,也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一个国家的货币价格。

    恍然之间,黄国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沈建南在给他设置障碍,可偏偏,他不知道沈建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呃.......

    打死他都不会想到,他眼前这个挂逼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黄国强究竟是出过国,见过大世面的人,被沈建南这个关乎到学术的问题问住,他很快就冷静起来,思索起芬兰的经济、环境以及芬兰马克在供需关系下该有的价值。

    从报纸上看,芬兰这几年的经济虽然不景气,但芬兰是北欧五国第二强的国家,在轻工业也一度领先欧洲其他国家。

    作为为数不多的永久中立国,芬兰的实力......

    “黄叫兽。供需关系,是不可能一日改变的,越是庞大的市场,它的供需关系变量周期就越大,对吧。”

    突然,沈建南开口了。

    黄国强的沉思不得不停了下来,仔细考虑了下沈建南的话,在确认没有什么陷阱后,他才点点头。

    “没错。”

    “那么你觉得,如果有资本想要决定芬兰马克,能不能改变芬兰马克的价格?”

    黄国强本能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沈建南在给他挖坑,只是左思右想,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坑。

    资本决定一国货币?

    瞎扯淡呢。

    就是琼斯本人在,以琼斯的体量,也不敢说这种话。

    一国货币,代表的一国主权信誉,国家银行或者财政部门,随时可以调整货币政策来量化供给和收缩,价格,怎么可能有资本决定。

    想了半天黄国强也没想明白沈建南想搞什么鬼,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句。

    “小沈老师。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沈老师、小沈老师。

    沈建南不由呵呵了一下,扬了扬眉毛,不过他也懒得再跟黄国强这种货色计较什么了,被传销洗脑的人,别人怎么劝怎么解释都没用,就像他曾经坑过的那些人,自己亏的都欠债,还一个劲说他好呢。

    不由自主,沈建南想到了那不知道是梦还不是梦的最后一笔头寸。

    那时候,天幕靠着之前积累的信用,开发了许多中产以上客户,纷纷介入了天幕推出的能源宝,天幕旗下的运作管理资本,一下子就达到了五个多亿。

    幸而,适逢全球金融市场大崩盘。

    在全球金融市场剧烈震荡中,证券市场大崩溃,能源市场也全面崩溃,石油下跌到了0.1美元一桶。

    石油是什么?不可再生资源,用一桶,就会少一桶。

    0.1美元一桶什么概念?

    光是装石油的那个铜,就不止0.1美元。

    这样的价格,去买入石油,会亏钱么?当然不会了。

    凭着丰富的专业知识,沈建南跟客户们讲解了标准化合约的含义,再从成本端、生产端,仔细分析了石油的价值。

    供需关系决定价值因素,价值决定实际价格嘛,虽然全球石油消耗受到了一定影响,但石油在生产上,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等各种成本,一桶至少也得十几美元,0.1美元一桶,跟天上掉钱有什么区别?

    一点区别都没有。

    桶都不止0.1美元了,何况还有生产力成本,一桶石油的价值,绝对不会才0.1美元。

    供需关系决定价值,价值决定价格因素嘛,这是全球都认同的经济定律。条例清晰的基本概念分析,和无懈可击的理由,天幕的客户,全部选择了抄底、做多,买入石油发财。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沈建南默默用小秘书母亲的账户,默默建立了两百万美元的空头头寸,找准了一个机会,把天幕旗下客户的所有多头头寸集中平仓。

    能源保,是天幕开发的一个关联国际石油衍生金融产品,规则,跟全球金融市场一样。

    而全球金融市场,交易规则都是对冲了解交易规则,也就是说,不存在绝对的多头和空头,每一个多头,其实都是潜在的空头,每一个空头也都是潜在的多头。

    因为扎多,就是买入一笔能源宝的标准化合约,但扎多头寸在平仓的时候,就必须要将持有的多头头寸竞价卖出。所以,当在卖出平仓的时候,扎多头寸,也就变成了卖出,而竞价,则决定了便宜先成交。

    结果?

    呃.......客户亏的老逼朝天,沈建南赚了个盆钵体满,整整七千万美元。

    有时候,想想,沈建南都感觉唏嘘不已,并且打上几个寒颤,如果不是他上辈子缺德事做的太多,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被扎的像是一个漏气的充气娃娃,千疮百孔,而且拖了整整半个小时。

    可怜自家小秘书了,多好的姑娘啊!

    沈建南唏嘘着又想起了正事,再来世上走一遭,怎么也得传播点正能量才对啊,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黄国强,这厮摸了摸鼻子。

    “黄叫兽。你说资本决定价格是歪理邪说,供需关系决定价值,价值决定价格才是正确的经济定律。那芬兰马克的货币属性自然也脱离不了你所谓的经济定律,并且,货币还是比大宗商品市场更庞大的市场,周期也比商品周期更大,对吧!”

    “......”

    太绕口,黄国强一时没敢接话,仔细确认了沈建南的话没有什么陷阱,他才慎重点了点头。

    “没错。但是沈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资本可以决定货币的价格吧?”

    沈建南不由一怔,像是被深深震到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黄叫兽,你难道不认同?”

    资本决定一国货币?

    荒谬、狂妄,你特么神经病啊。

    黄国强算是明白了,也是被气乐了,居然有人敢说资本决定货币价格,瞎扯淡也没有这么扯蛋。

    “小沈。年轻人,容易被财富冲花眼,变得目空一切。我建议,你该多看一点书了。”

    “黄叫兽的意思是,不认同我的逻辑了?你还是觉得价值有供需关系决定,对吧。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以一国货币的基本面和供需关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发生巨大改变的。对吧?”

    芬兰马克是盯住埃居汇率机制,短期内不可能发生什么巨大改变。

    快速思考了下,黄国强肯定道。

    “没错。”

    “那我们就来赌这个。我在三个月之内,打垮芬兰马克。让现在的马克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你敢赌么?”

    “......”

    黄国强眼神怪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打垮芬兰马克,打垮一个国家的主权信誉,让人家贬值百分之四十?

    这已经不是狂妄自大了。

    这特么是哪里跑去来的疯子?脑残也脑残轻点好不好?

    “咳咳......”

    唐解放也忍不住了,赶紧咳嗽提醒起来,吹牛b,可以,但这么吹牛b,可是要吹炸的。

    两人的反应,沈建南当然都看在眼里,但这厮,根本不为所动,饶有兴趣盯着黄国强,戏谑道。

    “黄叫兽。这个赌,你敢赌么?”

    呵呵——

    黄国强怒极反笑,看白痴一样看着沈建南,眼里全是讥讽之色。

    “年轻人。无知不可怕,最怕无知还自大。这种人,简直是没救了。”

    “......”

    沈建南耸耸肩,对于黄国强的言论非常认可,不过这厮,完全没有兴趣教黄国强做人,意识被侵袭洗脑,只有大棒子才能教会他做人。

    “黄叫兽,你是不敢赌喽?”

    “我有什么不敢赌的。你想怎么赌?”

    “在三个月之内,我会打垮芬兰马克,让芬兰马克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如果我赢了,你以后看到我,就管我叫......爹!”

    “你......”

    人,都是有尊严的。

    爸爸两个字,一下子就把黄国强激怒了,气质攻心下,他怒视着沈建南,如果不是跟沈建南身高体格差距太大,真想冲上去将那张脸给砸烂。

    “咳咳......”

    一旁的唐解放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只得再次咳嗽两声。

    但很遗憾,没人搭理他,一个阴笑着,一个满面通红,两人对视着,谁都没工夫搭理他。

    可怜老校长没人搭理,只得自己往台阶上爬。

    “小沈。你这太过分了。快跟小黄道个歉。”

    道歉?道歉这事就算了?

    唐解放,你特么拉偏架拉的也太明显了。

    不是想赌么?

    我看你到时候输了怎么下台。

    黄国强理都不理唐解放的劝解,急忙开口道。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赢了,以后我见到你,就管你叫......就管你...管你叫爹。但如果你输了呢?”

    我怎么会输?

    沈建南戏谑望着黄国强,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一千万美元,现金。”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这么一个数字,黄国强也许还会冷静思考下,但现在,那一个爹,让他几乎气炸了。

    想都没想,黄国强立马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输了会不会反悔,你得把你说的写下来,签字按指印。”

    “......'

    我曹,不亏是教授级人物,这时候还能想到这种细节问题。

    沈建南怔了下,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顿时,黄国强抓到了他的犹豫,阴笑两声,激将起来。

    “你不敢?”

    沈建南怒目圆睁,露出了果决之色。

    “我有什么不敢的。”

    唐解放急了。

    一千万美元啊,真签下合约按了指印,到时候沈建南输了,不就只能把钱给黄国强。

    “小沈。小黄,都是一家人,抬头不急低头见的,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了。

    沈建南满脸怒容,指着黄国强狠狠道。

    “校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您也能看见,是他欺人太甚在先,我不得不赌。烦劳您今天给我们做个见证。”

    我欺人太甚?

    你mmp!

    明明是你欺人太甚。

    黄国强被沈建南的倒打一耙气的几乎吐血,白皙的脸,涨的像是喝了两瓶二锅头,血红一片,眼睛也是通红,就连嘴唇,无声无息都炸出了口子,几缕鲜血渗了出来。

    怒火,像是毒,燃烧着他身体内的所有水分。

    黄国强咬着牙,恨恨瞪着沈建南,通红的眼睛就像是往外喷着火焰,全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校长。这事,你也别管。他这种邪门歪道的人,不让他认识到错误,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今天,就烦劳您做个见证人。沈建南,我要在赌约上再加一条,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在学校全体师生面前,公开说明你教的东西都是歪理邪说,是不符合经济定律的,也要跟被你教过的学生道歉,承认你犯下的错误。”

    沈建南眸子一凝,哪里听不出黄国强这条补充的条款有多毒辣,简直是要将他这一系的人脉全部毁掉,包括已经走入仕途的那些学生。

    黄国强,你特么够狠,以华制华的策略,有你这种人在,怪不得会如此成功。

    “行。我跟你赌了。如果你输了,我不需要你站在全体师生面前说什么,只需要公开表示对经济的基本概念领悟是错的,承认美国的那套经济理论,是误导世人,承认在经济金融领域,华夏的国粹哲学思想,才是正途。”

    都这个时候了,黄国强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他咬牙切齿道。

    “我答应你。口说无凭,我们白纸黑字写清楚,让唐校长做这个见证人。”

    “......”

    二十分钟之后,黄国强走了。

    走的时候,拿着一张纸,上面是沈建南亲笔写下的赌约内容,还有他按下的红色指印。

    校长办公室。

    沈建南同样拿着一份黄国强写下的赌约内容,看着上面的那个血色指印,眼里尽是复杂之色。

    血,是真的血。

    黄国强没有按印泥,而是直接咬破了大拇指,直接按上去的。

    血迹还未干,所以沈建南感觉心里很复杂。

    学术之争,一直不亚于大道之争,在功名利益和心中的信仰道路前,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无所不尽用。

    但可悲的是,有些人,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却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凑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后来某些国人的膝盖软,都是那种对外近神的信仰,留下的极大后患。

    否定自我,否定文化,甚至是否定一切国家做出的努力和进步。

    家国天下。

    这四个字,实在是太重了。

    “小沈。你让我怎么说你.......”

第三十四章 ‘听眼睛里的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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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国强走后,唐解放苦着一张脸说着。

    他早就看不惯黄国强在学校跟学生们开口闭口美国怎么怎么的,什么美国为全人类做的贡献、美国领先了华夏多少多少年,美国人的教育多么先进,美国的阶层多么多么自由,美国的人权多么的平等。

    只差,没说美国空气真甜了。

    特别是,每次黄国强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提到美国就神采飞扬,那种狂热,简直跟信仰一样。

    身为校长,唐解放倒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他也知道,华夏跟美国确实有很大的差距,被满清耽误的三百年,要想追上谈何容易,学习人家的长处,是大势所趋。

    可是身为校长,身为一所大学的最高领导,唐解放实在没法容忍黄国强每次提到美国时,就会顺带抨击祖国,否定五千年沉淀的一切文化。什么美国的哲学多么多么的通达,华夏被吹上天的哲学尽是枯燥无味的文字,什么美国现代医学多么先进,华夏传统医疗全是靠吹牛忽悠的骗子。

    从传承历史,到哲学思想,再到传统医学甚至是人文理念,华夏所有的东西,到了黄国强嘴里成了糟粕不说,还成了欺世盗名的东西。

    什么是家国天下?

    有家得以有国,有国得以安家。

    而国家的凝聚力,都是靠着历史和民族荣誉自豪感来一点点凝聚的。

    可是黄国强否定华夏一切传承文化,什么都觉得美国最好,薪火相传下去,还没走出社会的学生们难免会受到影响。

    一直以来,唐解放和几大高校的高层都在发愁一个问题,为什么学校送出去的人,回来的少之又少。

    经济是一个问题,文化传承被抹杀也是一个问题。

    失去了自己的文化和传承,那样的国家,就会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留下躯壳,风一吹,也许就会随时湮灭。

    所以,唐解放也想让沈建南给黄国强一点教训,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建南这厮吹起牛逼来完全不打草稿。

    一千万美元啊!

    这么多钱,如果捐给国家,得资助多少失学的家庭儿童,得为国家的困境解决多少问题。可要是给了黄国强,他保准一拿钱就带着老妈回美国了。

    “小沈啊。你怎么跟你老师一样,冲动起来就不要脑子了。”

    “这黄国强是什么人,你可能不了解。我跟你说吧,到时候你输了,他肯定会追着问你要这一千万美元的。”

    “你让我怎么说你,我让你教训他一下,你......”

    “......”

    唐解放苦着脸啰嗦着,就连端着的清茶,都感觉索然无味。

    沈建南微笑着,帮他续着茶水,等到唐解放一个人说的累了,他才放下茶杯接过话。

    “校长。我感觉您真的挺虚伪的。”

    顿时,唐解放被气到了,茶杯一放,直视着沈建南呵斥起来。

    “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的。”

    “不是么?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说实话。”

    “什么事?”

    “我跟黄国强打赌,让他叫爹的时候,您老爽不爽?”

    爽不爽?

    倍爽。

    沈建南抹着鼻子很黄国强打赌的时候,那一句叫爹,让唐解放差点没笑出声,他最见不得那种吃着华夏米长大,拿着国家钱出国,最后却把别人当成亲爹混蛋。

    可是拿一千万美元,就爽了那么一瞬间!

    唐解放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瞪起了眼。

    沈建南这种货色,早已经没脸没皮,被唐解放瞪着,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嬉皮笑脸着。

    “校长,你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会跟黄国强打赌么?”

    如果是别的赌,唐解放是不会有半点怀疑直接就信了,沈建南能赚那么多钱,没脑子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赌,他根本就没法相信。

    芬兰,可是欧洲经济水平最强的国家之一,gdp总值,位列全球第二十三位,人均gdp位列全球前五。

    什么概念?

    芬兰五百万人,经济实力快比得上三分之一华夏了。

    沈建南说的是什么?

    他要打垮芬兰马克,打垮芬兰的经济体系。

    这特么不是瞎扯淡是什么。

    “小沈。你看,外面在飞的是什么?看清没,没看清?没看清都对了,牛都被你吹上天,还给吹炸了。多好一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输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千万美元的问题,还关乎到你的前程、名誉,你学生们的前程,你老师的名誉,再往大了说,还关乎到整个国家的未来。如果黄国强这次赢了,你得公开道歉,现在,到那时候,留洋派会不趁机将你置于死地?”

    “......”

    留美派、留德派、留苏派、留法派、留日派.......

    沈建南不由扬了扬眉毛,他的道想要走下去,搞不好得举世皆敌啊,关乎到大道之争还关乎到切身利益,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留苏派随着苏联沉寂了下去,那如果搞垮欧洲金融系统的话......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着茶入从喉咙流过,淡淡的清香从味蕾涌起,随即让人感到一阵清爽。

    几番考虑,沈建南放下了茶杯,收起了玩笑不恭的笑容。

    “校长。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这件事,你放心吧,一千万美元,不是黄国强这种人能拿的,最多三个月,你等着看戏就是了。”

    见沈建南说的郑重,唐解放不由就有信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沈建南身上的那种自信给影响了。

    打垮一个国家的货币,让人家的国家的货币至少贬值百分之四十,这么怎么可能。

    “小沈。你......”

    “校长。我明白你的顾虑是什么,但这件事很复杂,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你觉得,没有把握,我会真傻到拿一千万美元赌没有胜算的赌约?”

    “那可是芬兰。”

    “芬兰?芬兰算什么东西,蜜汁自信罢了。都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的货色。”

    “小沈......”

    “好了,校长。不说这个了,这次回来,我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见沈建南不想再谈,唐解放能怎么办,他只能犹豫着叹息一声。

    “什么事。”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欧美国家和霓虹的发达,很大一方面是因为教育水平普遍较高,大学已经接近普及。但是我们国内许多家庭经济困难,连读完中学,都几乎无法完成。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同意不?”

    唐解放人老成精,一下子就品出了沈建南的意思,所以,眼神不由变得很怪异。

    所谓无利不起早,沈建南这厮每次和学校谈钱,就必定有某种目的,捐款一千万美元,目的是要成立保险公司,和沈处长那边的合作,要一张全国通行证。

    别看这厮嘴皮子都是大道,但小算盘依旧打的很清楚,现在提到这么大一件事,鬼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货真是我的徒孙?

    唐解放不由有些怀疑起来,沈建南可是他亲眼看着从学校成长的,可才一年多,就跟变了跟人一样。

    “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沈建南龇牙一笑,给唐解放续起了茶水。

    “校长,我觉得,我还说先说说我的想法比较好。”

第三十五章 看不见的争锋

    “......”

    唐解放能说什么,什么都没法说,只好再次拿起茶杯,竖耳倾听着,他已经暗暗准备好各种对应之策,如果沈建南要从他的想法中捞好处,一定得狠狠压榨一番才行。

    沈建南就像是没看见唐解放眼里的奸诈,掏出烟自顾自点了一根,在唐解放的皱眉中,这厮抽着烟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全国援助基础教育。但您也知道,不管是慈善还是捐款,师出无名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想跟学校合作,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来了!

    老子就知道你个小王八蛋又在打什么算盘。

    唐家放就想不明白了,他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教出来这么一个奸诈的徒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不放过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

    不过,唐解放还是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提到了极限,那个全国援助教育基础,让他实在是没办法不动心。一所大学,教出来的虽然都是精英,但如果可以提高更多人的知识基础,带来的改变简直无法想象。

    在沈建南脸上看了看,什么花都没看出来,那双乌黑的眸子,也没有任何闪避之色。

    唐解放只得放下手里的茶杯,主动接过话。

    “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别当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算盘。”

    “校长。我在您心中就是那种人么?”

    “......”

    唐解放不答,直勾勾盯着沈建南,脸上几乎写着一行大字: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没点逼数。

    沈建南哪里知道什么叫尴尬啊,潇洒一笑,大言不惭之语张口就来。

    “是这样的。本来嘛,我打算以我个人的名义,在全国捐助中小学来帮助那些失学的孩子完成学业。但是这样做,会有很多麻烦,所以我想让学校出面,以学校的名义,成立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既能避免一些闲话,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投入。”

    “建校的费用、老师的招募、教材、失学家庭的生活负担,九鼎都可以解决。”

    “......”

    沈建南将自己的一个思路给唐解放说了一遍,听的唐解放心脏是扑通扑通直跳。

    如果说黄国强这种人是对美国为信仰,那唐解放这种人,就是以华夏为信仰。一生都在为国奉献,最大的梦想就是看到华夏崛起恢复曾经的辉煌,弥补被满清毁掉的三百年时光,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以华海的资质,完全是可以拥有附属学校,成立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如果推广开,也许华夏的基础教育,就会提前很多年完成。

    五百所学校。

    如果九鼎集团真的可以赞助全国五百所学校,带来的影响力简直不可估量。

    这是一个无可抵挡的诱惑,所以唐解放激动的时候,也愈发警惕起来,沈建南这厮,总是无利不起早,许诺这么大的好处,那绝逼在打更大的注意。

    望着沈建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唐解放压着心里的激动,作出毫不动心的姿态。

    “先说说你的条件,我再考虑考虑。”

    沈建南暗暗一笑,唐解放刚才的胸口起伏和眼里的那丝激动,已经出卖了他真正的想法,不过沈建南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像是完全没看出来唐解放的老奸巨猾,他很确定,这个坑,唐解放一定会跳下去的。

    吐出一口烟雾,沈建南轻飘飘道。

    “条件嘛,倒是确实有一个。”

    我特么就知道你会跟老子讲条件。

    唐解放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在沈建南脸上再次盯了一番,但很遗憾,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沈建南这种人渣,心理上已经无懈可击,就是神仙来,也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软肋已经被勾到了,唐解放明知道主动开口会失去主动,也只能选择主动开口。

    “说说你的那个条件。”

    沈建南没有直接回答,按灭烟头,拿起茶杯抿了两口,几番快速计较,这厮才下定了最终的注意。

    “我的条件就是,在普通学校的课本外,将国粹文化编入教科书,列为必读课本,并且加入成绩考核。比如,易经、道德经、孙子兵法、知行合一、鬼谷子等;其次,还有传统医学科目。”

    “......”

    国粹文化,传统医学科目?

    还编入教科书内?这特么算是什么条件?

    唐解放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狐疑望着沈建南,一时猜不透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从道理上来说,添加的东西越多,沈建南如果真要援助建学校,投入的成本也就会越大,可偏偏,唐解放找不到这其中有什么获利的地方。

    沈建南就像是看不见唐解放的怀疑之色,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不过考虑到年龄层次问题,国粹文化从基础学起,为辅助科目,不占用升学成绩。就像自然和思想品德一样,为副科。但传统医学科目,需要分层次来进行成绩考核,列为主科。”

    弘扬国粹文化精髓这是好事,至于传统医学列入主科目,也是好事,都是文化精髓和先辈数千年智慧结晶,既能加强民族自豪感,学生们也会有很大的收益。

    可是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赚钱的啊!

    唐解放不由沉思起来,但打破脑袋,他也没想明白沈建南这么干有什么目的。

    不由,唐解放更加狐疑起来。

    “没有其他条件了?”

    沈建南呷着茶,正色道。

    “没了。”

    “你小子在打什么注意?”

    “校长。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你太让我寒心了。”

    “......”

    唐解放不说话,盯着沈建南,眼里传达出一个意思。

    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你就是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我也听说过的。

    无奈,沈建南只好扬了扬眉毛。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不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资本虽然是无国界的,但资本家还是有家的。校长啊,我想做点好事,您难道还不允许么?”

    “......”

    炎炎夏日,如火如荼。

    如果站在烈日之下暴晒,过不了多久就会汗流浃背。

    学校一处走道,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为人们遮出了大片荫凉,随着树叶摆动带来一丝微风,令人顿感清凉和舒爽。

    一条两米多长的木质长凳上,沈忆梅像是吃了蜜一样笑的合不拢嘴,她怎么也没想到,卢新月和麻生织月会来学校找她。

    三人坐在一起,有说又笑着。

    沈忆梅一套精致的女青年长裙和公主衫,大气又不失去纯真,但无奈衣服似乎稍微小了点,公主衫被撑的几有裂衣之势,白皙的俏脸,因为炎热而泛着淡淡红色,令人望之,顿感砰砰心跳。

    卢新月如月的眼睛微微眯着,一身合体的职业西装勾勒出了优美的弧度,乌黑的眸子神采奕奕,浅笑着,整个人看起来智珠在握,但随着她不着调的在麻生织月和沈忆梅身上瞎鼓捣,却又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妖冶魅惑。

    智珠在握和那种魅惑结合在一起,令人不敢对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欣赏那绝佳的风景线。

    麻生织月一身白色连衣裙,麻仁般的眸子中浮现着丝丝水雾,犹如透明的水潭泛着粼粼波光,令人对视一眼,就感觉心神躁动甚至忐忑不安。

    欢声笑语和三人的身姿,在嬉笑和玩闹中,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引得过往的男生女生不由都会看上一眼。但没有什么男生敢过来搭讪,三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面料上乘,做工精细,款式新颖,根本就不是普通家庭能穿起的。

    而在卢新月和麻生织月的勃颈上,挂着相同款式的钻石项链,那闪耀着的迷幻色彩,足以让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忽然,有人悄悄走到了三人背后,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极了偷东西的小毛贼。

    卢新月心有感应,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在发现是沈建南后,不由翻了一个白眼,两人早已身心交融,她哪会不知道沈建南鬼头鬼脑想干什么。

    丢过白眼,卢新月抓起沈忆梅的手,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梅子。今年放暑假要是没事,你就跟我一起去香港,你哥天天都在念叨你,快把人烦死了。”

    “新月姐姐。你笑我。我哥那个大坏蛋,才不会想我呢。你们都来看我,他都不来。肯定又去哪里拈花惹草了。”

    就在这时,沈建南走到了沈忆梅背后,伸手捂住了沈忆梅的眼睛。

    “美女,千万不要睁眼,我就顺便劫个色。”

第三十六章 九鼎战略计划

    突入起来的骚扰把沈忆梅吓了一跳,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立马听到了沈建南的声音。

    所以,沈建南的打算落了个空。

    沈忆梅猛的站起身挣脱了那双蒙着眼的手,看着那张嬉笑着的脸,她兴奋的往凳子上一跪反搂住了沈建南的脖子。

    “哥。你真是坏死了。居然跟新月姐和织月姐串通骗我。”

    在学校,自己好歹是公众人物,被人这么黏着,沈建南急的赶紧喊了起来。

    “救命啊。有人劫色啊!”

    “......”

    “......”

    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夜幕覆盖下的苍穹亮起了万家灯火。

    沈建南仰靠在客厅里一只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将头发都湿透了的沈忆梅轻轻搂在怀里,手指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划过,感受着那细腻的柔滑。

    “梅子。你不是说要劫色么。就这个水平啊。”

    打劫是个体力活,天气又热,沈建南这混蛋又不喜欢开空调,沈忆梅早跟脱水一样全身都提不起半点力气,现在又被人羞辱,只好狠狠低着头在沈建南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咬死你,让你笑我。嗯......”

    “......”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粉汗身中干又湿,月光朦胧已是深夜。

    不知何时,沈忆梅已经回了卧室,卢新月穿着睡衣款款走了过来,等看到沈建南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不由白了一眼。

    “校长答应了么。”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时候谈工作,那不是大煞风景。

    沈建南嬉皮笑脸拍了拍沙发的侧面,恬不知耻道。

    “来抱抱。我就告诉你。”

    “......”

    “别动。”

    “......”

    “......”

    从某些方面来说,沈建南这厮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只要有压着别人的机会,就不会放过半点空闲。所以,唐解放猜的其实并没有错,沈建南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还是无利不起早,就算是有心做慈善,也带有目的性。

    什么目的?

    一个很庞大的战略计划,也是从洛克菲勒家族身上学到的通盘战略。

    鸦片战争时期,各国靠着长枪大炮敲开了华夏的大门,从华夏掠夺了无法统计的巨额财富。

    也正是在那个时期,有人写下了对华人的描写:华夏人就像是一只只不知疲惫的蚂蚁,在不停的创造财富,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还和蚂蚁一样,明明拥有了财富,却从来不会去享用财富,而是将财富储存起来。

    他们的勤劳,令人恐惧。

    而拥有数万万人口的华夏,简直就是一座拥有无数财富的蚂蚁巢穴,谁也不知道究竟蕴含有多少的财富。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没有多久,传教士开始大幅进入华夏,再到洛克菲勒在华夏成立洛克菲勒慈善基金,至1921年,该基金成立了华夏第一家现代化医科大学。

    薪火传承,是最可怕的传承灌输,思想,也是最可怕的品牌效应。

    近代,华夏大规模出现移民潮,除了贫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像黄国强那种人的意识入侵。

    后来某名嘴黄小松说过,90年代的华夏,如果你去北大、清华、复旦或者任何一所大学告诉那里的学生,你有一个出国名额,不管你是残疾或者贫穷、老迈或者丑陋,无论哪个学校的校花都愿意跟你一起走。

    这还只是十年时间带来的思想冲击和意识改变,如果是一百年呢?

    后来的品牌市场已经证明,做大一个品牌不容易,但如果毁掉了竞争对手,那自己的品牌就自然壮大了。

    杀死所有的熊猫自己就能够成为国宝,看似很荒唐,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

    作为顶级资本玩家,沈建南这厮很清楚,苏联的工业衰退,其实有些方面跟质量有关系,华夏在这个时代会出现产品大规模滞销,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因为跟质量有关系。

    质量太好了,所以会破产。

    而恰恰,深受苏联影响,华夏资本市场在萌芽初期,根本就不懂得营销,也不懂得资本在市场经济中的恐怖,等到懂得时候,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慈善!

    谁又会想到,华夏第一所慈善医科大学,其实是就是一个品牌塑造的开始,谁有会想到,传教士东渡的慈善救人,除了十字军还有经济上的征伐。

    如果不是后来那位力挽狂澜从根本上做出了改变,谁都不会想到人类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而出现巨大人口消减。

    夜已深。

    沈建南和卢新月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商讨着九鼎战略。

    这是一个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何为九鼎?

    相传,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

    在华夏人心里,它们,代表的是国之重器。

    工业经济时代下,最起眼的财富,一直都是石油,所以,中东地区战火纷乱不休,但最不起眼,最常见的财富,却往往被掩盖在了真相之下。

    相比于医疗和粮食,看似昂贵的石油,又算的了什么。

    石油会跌的成为负数,医疗可是从来都不带搞价的,粮食,也是每个人都必须的。人可以不开车,不生产,难道还能不吃不喝,而人吃五谷杂粮,谁还会不生病,不头疼脑热。

    所以说,经济时代下,人才是国之重器,是最无法估量的财富。

    毕竟,失去了人口,财富甚至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趴伏在沈建南身上,感受着他的雄伟壮志,卢新月一双眸子,泛着深深的崇拜和迷恋之色。

    这个计划太庞大了,也太恐怖太宏伟了。如果真的可以实现,那九鼎将会真的是大而无形。全球六十亿人,哪怕只抢占一半的市场份额,就足以令人激动到全身发软。

    但卢新月究竟非一般女子,上天给了她敏感孱弱的身体,又赋予了她聪慧敏锐的意识。

    洛克菲勒用了七十年的时间投入,才有了今天的成效,投入的人力物力,已经超出了资本的界限,九鼎想要打破这种投入得来的回报,要耗费的资源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光是培养人才令薪火传承来扩大市场潜力,就会是一个恐怖的开支。

    “建南。我之前核算过。如果按照你的计划,从意识改变,和舆论引导,再到人才培育和产量培育、品牌塑造,每一年,投入的资金至少在两亿美元。现在,我们根本就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留洋派势力把握着各个中枢部门,无孔不入,意识到我们的动作,肯定也会阻挠的。如果他们干预,我们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会付诸东流。”

    留洋派么!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把玩着卢新月的相思。

    “资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至于留洋派,我们可以抄作业。”

    “抄作业?”

    卢新月疑惑道,完全不明白沈建南是什么意思。

    沈建南笑了一下,作为一个挂壁,有三十年后的作业放在那里,不拿来抄岂不是太可惜了。

    因势制导,再一举编入教科书来从根本上改变被资本打压的现状,这种不靠任何作弊手段的大势推动能力,才是真正的无人能敌。

    如果可以打垮欧洲汇率机制,那不管是留德派、留法派还是留美派,影响力肯定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等到营造出大势,在事实面前,任何理论狡辩和舆论引导,都将是螳臂当车。

    微风,从窗户吹了过来,望着天空上璀璨的明月,沈建南乌黑的眸子变的深邃而又分散,就像是穿透了时空,投向了三十年后的那个梦幻时代。

    芬兰,赫尔辛基。

    安宁看着桌子上下属递来的各种报告,脑袋都感觉要炸了。

    他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虽然提高隔夜拆借利率减缓了国内资本的流出,可对国内的经济,却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创伤。

    短短一个月时间,证券市场再次下跌了百分之二十,房地产市场也下滑了百分之十五,失业率,也提高了近百分之四。再这么下去,芬兰的经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崩溃。

    “该死的!”

    摔掉手里的报告,安宁愤愤骂了一句。

    曾经的芬兰何其强大,连不可一世的德国在芬兰的土地上都只能溃败,可如今,芬兰居然被人逼到了如此境地。

    “安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斯道拉恩索的股价,已经逼近了风险控制线,他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来稳定市场,上午艾宁来了电话,如果央行再不出手挽救,他们只能申请破产了。”

    斯道拉恩索集团是芬兰最大的林业公司,产品性包装、纸张和林产品行业的创想者。集团在拥有26000名员工和85家生产工厂,年产能为1180万吨纸张和纸板、13亿平方米瓦楞包装以及640万立方米锯木产品。

    其影响力之大,仅此于通力电梯和松拓,可想想象的到,如果斯道拉恩索破产,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但会造成斯道拉恩索集团数万名员工失业,相关产业公司,也都必然会岌岌可危,到那时候,连续的破产,恐怕会让现在本就难以负荷的金融系统全面崩溃。

    “该死的混蛋,告诉艾宁,让他给我顶着,一定要顶着。”

    叮叮叮——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那刺耳的铃声让安宁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喂。我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安宁阁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央行再不出手干预,芬琳就只能选择破产了。我们的股价已经下跌到了风险控制线,而我们,也已经没有任何资金了。”

    “.......”

第三十七章 跷跷板很好玩

    格鲁努哈卡区是赫尔辛基设计区的心脏部位,也是整个芬兰的经济金融中心。

    这里,遍布芬兰最高的摩天大楼群,仅仅两英里的区域,却拥有近三万人在这里工作,因为在它的核心区,就是赫尔辛基证券交易所所在的位置。

    格鲁努哈卡大厦,有三十多层高,站在大厦高层透过碧绿的玻璃幕墙朝远方眺望,波罗的海的自然风光尽收眼底,如果用一只高倍望远镜观察,可以看到芬兰湾上漂浮的各种船只甚至是海滩上穿着比基尼的性感女郎。

    纤细傲然的身材,白皙或者滑腻的小麦色,随着女郎们在海滩嬉戏玩耍和追逐,起起伏伏令人望之心潮澎湃。

    大厦二十八楼,尤利娅.西多罗夫扶着一只高倍望远镜,来来回回在海滩上女郎们身上扫视着,不时,低头看看自己气势磅礴有裂衣之势的身材,骄傲感顿时油然而生。

    办公室很大,不远处,其娜.卡诺斯基坐在电脑前,兴奋的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在她修长五指的连续敲打下,显示屏上密密麻麻刷新着一连串红色的数字。

    feelings 卖出 2000

    feelings 卖出 2000

    stora enso 卖出 2000

    nokia 卖出 1000

    ......

    卖空,全是卖空单。

    由于芬兰证券市场不禁止裸空,所以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在理论上就可以无限卖出对应的证券。

    feelings 卖出 2000

    stora enso 卖出 2000

    nokia 卖出 1000

    ......

    其娜.卡诺斯基就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具,兴奋不已,因为,每当一连串的沽空股票成交,对应的股票就会下跌一点点。

    当然,以其娜输入的成交量,在市场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问题是,除了其娜敲打的小额成交量,还有大笔大笔的资金在疯狂卖出。

    feelings 卖出 20000

    stora enso 卖出 30000

    stora enso 买入 300

    nokia 卖出 10000

    ......

    芬琳、斯道拉恩索、诺基亚,都是赫尔辛基权重很大的公司,而它们有个相同点,全都是相关林业和房地产公司。

    由于斯道拉恩索公司业绩受到苏联市场的剧变,几乎出于停顿状态,第二季度盈亏报告一公布,就遭到了市场的大量抛盘;诺基亚也差不多,为了死中求活,砍掉了大笔林业结构转型高新科技研发,一损一耗,财务上立马遭到了严重的压力,成为了资本抛弃的对象。

    芬琳也好不到哪里去,房价下跌了百分之四十,对于芬琳的涂料销售,产生了巨大的打击,芬琳甚至不得不裁员降低成本来压缩成本。

    这还只是基本面上的问题,央行突然将隔夜拆借利率提高了好几倍,对于市场上的资金总量打击可想而知,许多流动性资本在银行拆借到期,不得不将拆借的资金归还给银行,而一些财务公司,在央行上调拆借利率的同时,也同步上调了短期拆借利率。

    许多公司账务到期需要临时过桥时,付出的成本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几倍。

    股价终究是有资本推动的,央行的决议令资本流动性几乎陷入了呆滞,证券市场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立马成为了所有资本抛弃的对象。

    啪啪啪——

    其娜.卡诺斯基不亦乐乎敲打着键盘,她玩的很开心,因为在各种权重打击下,赫尔辛基指数已经下跌了百分之一点三,公司账户上的hex沽空头寸,已经增加了三千万资产。

    突然,feelings的成交盘口砸出了一笔99999的卖出,在这笔大单打击下,feelings的股价像是遭遇了滑铁卢,被生生砸下去了百分之零点三。

    “尤利娅。快过来看。”

    其娜.卡诺斯基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尤利娅.西多罗夫放下望远镜走了过来,一看到feelings鲜红的股价,也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21.33,是feelings在近期一直徘徊的股价最低点,公司团队已经算过,这个价格,就是feelings的最后风险线,如果feelings拿不出资金回购,等到股价被打穿,那么feelings的股票就会触发银行的风控系统。

    到那时候,feelings再拿不出资金来挽救,银行按照程序,就只能在市场进行风险处理。

    啪叽——

    兴奋之下,尤利娅在其娜的脸上亲了一下。

    可以想象的到,等到feelings在银行的股票被处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对于芬兰的证券市场甚至是银行系统,都会是一场灾难。

    “尤利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其娜.卡诺斯基兴奋说着,碧绿的眸子,像是翡翠一样闪亮着。尤利娅坏坏一笑,一把勾住了她的下颚。

    “我想。我们现在该干点正事,你说呢。那混蛋不是说了么,要把血液控制在脑袋一下。”

    “喔......”

    “芬琳的股票大多都质押在阿克提亚储备银行,我想,一旦芬琳触发平仓线,那么阿克提亚储备银行一定会做出决策的,到那时候,芬琳很有可能会彻底崩盘。”

    “尤利娅...”

    “其娜。不可以分心哦,现在,你需要保持冷静,结清hex的所有头寸。”

    “嗯...你不是说,芬琳会彻底崩盘么.....”

    “但我想,安宁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芬琳是芬兰最大的涂料和装饰漆系列产品公司,旗下拥有员工近万人,相关产业链人数高达近三万人,如果芬琳倒下,那对于目前的就业率来说,将会是一场噩梦。

    安宁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整个人也是焦头烂额,诺基亚集团大刀阔斧砍掉了很大一部分林业结构,已经造成了大面积失业,如果斯道拉恩索集团破产、芬琳也申请破产,那至少会有近五万人会因此失业。

    而一旦这些公司的情况再恶化下去,也会对本就压力重重的证券市场再次带来沉重的打击,甚至,会令银行业也遭受无法挽回的损失。

    “该死!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挂断电话,安宁揉着头发,咒骂着。

    “行长。我们现在必须帮助芬琳度过这场危机。”

    “我知道。可是就算我们帮助芬琳解决了问题,其他公司很快也会出现问题,我们根本应对不过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安宁捂着脑袋,抓起桌子上的香烟抽了起来,连续抽了三根,他的烦躁才算是强迫冷静下来。

    “那些国际资本暂时被我们打退了,我相信,他们在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再提高利率的情况下,短期内不敢再次进攻我们的汇率体系,所以现在,我想,可以将隔夜拆借利率恢复到正常水平。”

    “可如果他们再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英国和意大利以及欧共体其他国家,也一定能够发现这其中的危机,他们会对德国央行施压的。”

    “......”

第三十八章 狼吃肉

    安宁能够担任芬兰央行行长多年,在政治上的领悟能力,的确是出类拔萃的。

    德国,想要统一欧洲的决心已经有很多年,虽然在二战中失败,但全球政治局势变动,再次给了德国机会,而基于经济的飞速发展和市场的演变,欧洲也需要一个统一的环境。

    欧共体之所以诞生,也正是基于这个条件之下,只有在经济上协同作战,欧洲才能够抗衡霓虹、苏联、以及美国带来的经济垄断和压力。

    也许,从德国人的角度上来说,强势的货币政策,有利于打击通胀。

    但在统一的经济共同区,就导致德国中央银行虽然按可预测的有利可图方式运作,又必须要承担中央银行的义务。埃居的核心是马克,德国央行就需要稳定马克的同时,又需要稳定欧洲的汇率机制。

    英国抵押贷款的利率一般都不是固定的,当英国中央银行提高利率,英国家庭就会立即感受到付款压力。由于这种传导机制,德国的高利率将英国置在一个非常困难的境地。如果英国中央银行提高利率来确保英镑在汇率机制内的地位,对按揭供款人的即时打击会在英国已经陷入衰退的时候进一步打击消费。

    这不会是英国想要看到的结局,如今的英国经济低迷,非常需要维持低位利率来刺激通胀。而站在法国的角度,也并不希望看到德国变得太过强大,尽管法国的经济水平保持着稳定的增长。

    二战带来的破坏还遗留着世界的各个角落,欧洲一些地方还留下曾经的满目疮痍,从政治考量上,法国并不会希望德国变得太过强大。

    而法国,也曾经是欧洲的绝对霸主,从路易十四到拿破仑,都印在法国人的骄傲里,一个太强的德国,这并不是法国希望看到的。如果英法两国都不满意德国马克的强势,加上意大利和其它共同体联合给德国施加压力,以德国央行在欧共体的核心位置,必然得选择退让。

    到那时候,周边国家的压力下降,芬兰马克的危机也就会自然消退。

    utc+3晚上八点。

    芬兰央行发布了一条最新利率公告,将隔夜拆借利率,调整为百分之十五。

    申城。

    烈日当空,酷热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毒火中灼烤,在街上兜兜转转走上几圈,就会感觉全身发软。

    南影路步行街,沈建南累的像是死狗,看着前面挽着手的三个女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有些事,她们三分钟就会累的直接趴下,逛街这么累的事情,却偏偏感觉不到半点疲惫。

    “梅子。我看这家店不错,咱么进去看看吧。”

    步行街中央,一家装修奢华的进口服装店门口,卢新月拉着沈忆梅笑着说道。

    透明的玻璃橱窗,在街上显得特别的时尚,透过橱窗,可以看到人体模特上面套着各种风情万种的时尚内衣。

    红色的、黑色的、蓝色的、还有紫色的......眼花缭乱的缤纷色彩和花边蕾丝充满性感和时尚,令人望之脸红却又很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沈忆梅有些拿不定注意,周围人来人往,直接进去,有点丢人。

    卢新月有着七巧玲珑心,哪里会不明白沈忆梅在顾虑什么,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建南,俯身到了沈忆梅耳畔。

    “你哥这个大色狼,就喜欢黑色和蓝色的。那款你穿上,肯定能把他给迷死。”

    大厅广众之下被卢新月调侃,沈忆梅羞的脸都红了起来,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了卢新月说的那款内衣。

    浅蓝色的色彩,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套在洁白如雪的人体模特上,色差效果非常好,花边蕾丝的中空兜着假体澎湃的位置,若隐若现的耸起将内衣的效果彻彻底底展现了出来。

    沈忆梅怦然心动,长这么大,她一直都是穿背心,从来没敢试过这么大胆的东西。可是,那套内衣又太暴露了一点,花边蕾丝裙若隐若现,几乎什么都遮挡不住。

    纠结,沈忆梅有点纠结,红扑扑的脸上也全是难为情之色。

    “那个......穿起来会不会太露了。”

    “你看你哥。”

    “......”

    沈建南不累了,在看到三人站在内衣店门口窃窃私语的时候,瞬间就不累,直勾勾看着沈忆梅,脸上只差没写:我是色狼。

    **裸的视线令人感觉比太阳还热,被沈建南盯着,那双眸子里代表的东西让沈忆梅感觉躁得不行,赶紧错开了视线。

    “梅子。怎么样,你哥这种混蛋就是色狼。”

    “......”

    麻生织月也是通达人意,浅笑着,抓着扭扭捏捏的沈忆梅,挪着小碎步往内衣店走,沈忆梅不敢回头再跟沈建南对视,半推半就跨入了内衣店。

    就剩下卢新月还在原地,白了一眼沈建南,通明的眸子传达出了一个意思。

    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沈建南哪敢耽误,脸色挂着阿谀之色,尽是讨好感激之意,毫无节操的反应惹得卢新月又是想笑又是想气。

    很快,两人凑到了一起。

    沈建南不由分说,抓住了卢新月的手,三寸不烂之舌张口就来。

    “新月。你真是太好了。天下再没有比你更聪明的女人了。今生有你,真是三生有幸九世积来的福气。”

    “你这张嘴啊,就知道哄女人开心。以前,是不是就是这样把宋晓丹哄到手的。”

    “......”

    这话,沈建南哪会接,那不是找不自在么,这厮将卢新月往怀里一拉,手就在她背后下三寸掐了一把。

    卢新月的体质,哪里能承受这种不着调的惩罚,脸上顿时一红,清辉的眸子也泛起了薄薄的水雾,尽是幽怨之色。

    沈建南就像是没看见,拦着她的腰,不由分说就往内衣店走。

    到现在,他都还没见过沈忆梅穿内衣是什么样子呢。

    “你看看人家。人家也是男人,都敢进,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进,你不想陪我逛街就直说。”

    沈建南和卢新月两人携手进了内衣店,内衣店附近突然传来一声娇叱。

    留在原地的唐敦厚,对那位被女朋友抱怨的哥们,顿起同情之意。这天底下,能够几个人会想自家老板那样,从来都不要个碧莲的。

    哥们,你还得多多努力啊。

第三十九章 没看黄历

    内衣店这种地方是女人的专属场所,突然一个大男人跑进来,盯着穿在女人最**部位的东西看来看去,还一幅欣赏的神色,自然是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有人鄙视、有人好奇、有人忍俊不禁偷笑着。一双双眼睛,不由都投在沈建南这个另类的家伙身上。

    有道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论无敌境界,沈建南这种货色嘛,饱受互联网五毒侵害,备受各种明星价值观的摧残,连多人运动品牌都不再新鲜,哪里还有什么碧莲。谁看他,他就看谁,嘴角一勾还特么别说,笑的是让人怦怦心跳。

    可谓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只为耍流氓。

    这货**裸的眼神看人,就像是在人穿着内衣给他欣赏一样。有少妇模样的女人,被沈建南看的脸色发红,那视线,就像是带毒一样具有穿透能力,烧的人身上发烫,令人感觉很不自在。

    一名穿着保守,气质婉转的少妇忍不住啐了一口。

    “流氓!”

    人,最怕的就是起哄,有人开口,就立马有人也跟着开口了。

    “臭流氓,看什么看。”

    “臭男人,这里是女人来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干什么。”

    “流氓。滚出去。”

    “死流氓,你眼在往哪看呢。”

    “老板娘。你这有电话没有,这有个流氓,叫公安来把他抓走。”

    “......”

    沈建南感觉很无辜,不就是进个内衣店么,怎么就跟惹到马蜂窝一样。不过以这货的不要脸程度,哪里怕人骂啊,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谁给他瞪眼,他就盯着谁胸口看,谁骂的越厉害,他就在人家身上扫来扫去。

    当然,全是只看年轻漂亮的姑娘和少妇,欧巴桑全部这货直接忽略了。

    这还得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相对于被无视和被骚扰,当然是被无视最令人气急了。

    一名身材稍显走形但打扮富贵的阿姨,就被气的脸色发红,见过不要脸的小流氓,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进女人内衣店不说,还居然肆无忌惮站这里不走了。

    “青青。你快下来看下,有个小流氓在这里闹事。找人来把他撵走。”

    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没脸没皮的。

    沈忆梅也没想到,自家哥哥这么不招人待见,被一双双眼睛盯着,还被人瞪着骂着,她脸都几乎要熟透了。

    卢新月到底也是女人,看着沈建南这幅无赖样,也是不由来气。

    “臭流氓。你还不出去?”

    “哥。你先出去吧。”

    “......”

    沈建南哪会在乎别人眼光啊,但脸自己人都叛变了,他能怎么办。

    “内衣不就是穿给男人看的么。”

    “......”

    “那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快点啊。梅子,那款不错,嘿嘿。”

    “你快点出去吧。”

    “......”

    迟了!

    噔噔噔——

    沈建南刚转身准备走,木质的楼梯上一个人踩着高跟鞋刚好到了拐角处,下意识,这厮抬头看了一眼,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给定在了原地。

    是一个女人,一个恍惚看不清年龄大小的女人。

    乌黑浓密的头发披在肩上,肤色白皙,个子不高,穿着一套丝质绿色连衣裙,看起来稍微有些清冷,气质温温雅雅但又不失雍容华贵。

    “臭流氓。还愣着干什么。”

    “哥。你先出去啊。”

    “主人。要不,织月跟你一起。”

    “......”

    沈忆梅三人,没有发现沈建南的异常,也因为角度,没看到楼梯口的女人,一个个轻轻推着沈建南,省的他在这里丢人现眼,麻生织月更是直接挽起了他的胳膊准备往外走。

    楼梯上的女人,停下脚步直直盯着沈建南,又看了看推着他的卢新月和沈忆梅,最后目光又在麻生织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沈建南就惨了,望着楼梯上停下脚步的女人,只差找个洞钻进去。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这么衰。

    沈建南不由哀叹着。

    但他却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去躲避。

    楼上的那女人,他实在是惹不起。

    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女人,立马就她喊了起来。

    “青青。你怎么才下来啊,赶紧打电话让人来把这个小流氓抓起来收拾一顿。太气人了。”

    青青!

    何青青!

    宋晓丹的母亲何青青。

    在沈建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何青青,这厮本想拔腿就跑,但何青青的眼神却让他一点都不敢跑,因为何青青明显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是他,认出了他这个好女婿。

    事实,也确实如此,对于自家的女婿,何青青一直很上心。

    知女莫若母,作为母亲,何青青很清楚宋晓丹的的性格,她认定的人,除非把她掐死,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断了两人的关系。

    也正是此,何青青才会让宋晓丹把人带回去,算是认认门。

    一见,以前的那点不满也就散了。

    沈建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谈吐得体资质不凡,跟自家宝贝女儿感情又很好,又有骨气不攀龙附凤,更难得是有才华,两人又有了那种关系,何青青心里也是赞成两人之间的事情。

    女人嘛,一辈子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反正宋家又不缺钱,只要两人感情好,穷一点,也省的自家女儿被压的太狠。

    后来,从宋君哪里知道沈建南的消息,何青青还埋怨过宋君以前跑去学校给沈建南施压。一年时间就登上香港媒体的封面成为渣打银行大股东,这种才华,已经是世间妖孽人物,万一心里有忌恨宋君登门施压来个老死不相往来,那自家闺女不是得左右为难。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他不说,谁会知道。听宋晓丹说沈建南回国会登门拜访,何青青一直都在考虑,要怎么跟沈建南不露痕迹解释下宋君到学校施压的原因,既能保证宋家的颜面,又可以解开沈建南心里可能存在的那份屈辱。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就遇到沈建南。

    一个男人能陪一个女人到内衣店,那只可能是有了关系才会,陪三个女人一起,那只会有一个原因。

    男人有钱就变坏!

    看了看挽着沈建南胳膊的麻生织月,再次扫视了一眼沈忆梅和卢新月,何青青的眼神变得逐渐冷冽,几人之间的亲密程度,怕是非同一般。

    沈建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世界这么小,买个内衣也能遇到何青青。

    怎么办?

    沈建南深深感觉被动,今生第一次居然有了紧张的感觉,但这厮到底是精英,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说时迟那时快。

    沈建南眼里闪烁着惊喜之色,脸上也全是意外的笑容。

    “妈。你怎么在这里。”

    “......”

第四十章 学生、妹妹、干妹妹

    妈?

    沈建南这厮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反应也是无懈可击,虽然心里慌得一笔,但脸上的热情、眼里的惊喜简直是惟妙惟肖,就连声音都稍微发颤,激动的样子,就像是阔别家乡多年的游子忽然看到母亲一样。

    所以,沈忆梅怔住了,沈建南是她哥,他妈就是她妈,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妈什么样子。

    麻生织月也是怔住了,她可是见过沈建南的母亲,还被偷偷拽到过院里说过好多小话,哪里会不知道沈建南的妈长什么样子。

    喊何青青下来的那个女人也都怔住了,何青青家只有一个女儿,哪里会蹦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

    在场的人,几乎都怔住了。

    就连何青青本人,也都怔了一下,那一声妈,喊得是情真意切自然而然,眼神之惊喜和态度之热情,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是因为第一次当面喊,太过紧张和激动了。

    难道,这是一场误会?

    到底是卢新月最了解沈建南,虽然也是被沈建南突如其来的一声妈搞得怔了下,但瞬间,她就感觉到沈建南的反应不对。

    白皙的脸上有些发红,声音都在打颤,这混蛋根本就是被吓得。

    妈!

    在申城,能叫沈建南吓成这个怂样还不敢跑只敢喊妈的,根本就不用再考虑。

    看了一眼演着戏,但额头上汗水都留下来的沈建南,卢新月几乎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

    哼!

    吓不死你,活该。

    卢新月的反应够快,沈忆梅和麻生织月的反应也不慢,怔了片刻,两人几乎同时也都猜出了何青青的身份。

    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王,挽着沈建南胳膊的麻生织月,条件反射就想松开手。

    这时候哪里可以松开,一松,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刚感觉到麻生织月要动,沈建南有先发后至连忙抓住了她的胳膊,朝着何青青介绍起来。

    “妈。我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干妹妹麻生织月,霓虹一位长辈的女儿,拜托我带他来国内见识见识,想让她过来学学汉语和医道。”

    说着,沈建南不动声色朝着何青青打了一个眼色。

    就是那种合作人,绕不开得罪不起的那种。

    麻生织月从小就学察言观色,感觉到沈建南手上的力度一轻,立马反应过来,她抽回挽着沈建南的胳膊,朝着何青青弯腰行起了见面礼。

    “口尼奇瓦。哈几咩妈西跌,多佐哟咯西苦噢捏嘎一西妈丝。”

    何青青四十多岁的人了岂会不懂看眼色,刚才沈建南不动声色给她打眼色,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还不是明明白白。再看麻生织月的反应,何青青哪里还不明白恐怕是自己真误会了。

    曰本女人是出了名的胆小,连汉语都不会说,来华夏又人生地不熟,本能黏着熟悉的人再正常不过。

    就像是云开雾散,何青青脸色稍缓露出了一个笑容,朝着麻生织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沈建南多会抓住机会,一看自己打的眼色带来的心理暗示错觉反应有效,立马就把目瞪口呆的沈忆梅给抓到了面前。

    “妈。这是我妹妹,沈忆梅。”

    “梅子。这就是你丹丹嫂子她妈。快叫阿姨。”

    宋晓丹和沈建南的关系,沈忆梅是知道的,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的,本该属于她的第一次,被哪个素未谋面的丹丹嫂子给抢了。

    沈忆梅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既有紧张的通红,也有委屈的通红,就像是,明明自己才是光明正的,却变成偷人一样。但看着雍容华贵的何青青,感受到沈建南的紧张,她又能怎么办,她只能红着脸低下头打起了招呼。

    “阿姨,你好。”

    夏天很热。

    也幸好夏天很热,何青青并没有察觉到沈忆梅的异常,确定了沈忆梅是沈建南的妹妹,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脸上不由露出了柔和笑容。

    “忆梅是吧。我也常听丹丹说起你,长的真俊,跟小沈还真带像。”

    “......”

    噗——

    沈忆梅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跟沈建南又不是亲兄妹,那是半点都不带像,何青青明显是在胡说八道。

    “梅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沈建南急了,赶紧呵斥一句让沈忆梅忍住。对此,何青青只是笑了笑,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没事。这孩子性格我挺喜欢的,是个好孩子。”

    说着,何青青眼神扫向了卢新月,主动等起沈建南介绍,但身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冷冽的气势和怒火。

    论做人,卢新月是一等一的,她知道,这辈子都可能争不过宋晓丹了。但她更清楚,争与不争之间,还是要争的,争既是争,不争就未必不是争。

    不等沈建南再介绍,卢新月落落大方朝何青青自我介绍起来。

    “何阿姨,你好。我是卢新月,沈老师的学生。家兄卢树,是第一资本的董事。”

    学生。妹妹、干妹妹。

    何青青心下了然了,再看沈建南坦荡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一声声妈,叫的她感觉自己都老了几岁,但又感觉特别的轻松,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和自家女儿的事情,又岂会开口叫妈,叫的还是那么自然而又激动。

    砰砰砰!

    沈建南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算是稳了下来,趁着何青青态度变化,这厮再次抓住机会旧事重提,完全不给何青青多余的思考时间。

    “妈。这是你开的店?”

    “算是吧。闲着没事,找点事做做,偶尔会来看看。”

    何青青说着,但忽然噗嗤一笑,有些责怪看了一眼沈建南。

    “刚才菊姐说的小流氓是你吧。我还说谁这么大胆子,敢到我店里捣乱。你说你个大男人的,到女人内衣店干什么,国内又不是国外,要是有人举报你耍流氓,可得抓起来的。”

    沈建南脸色一苦。

    “我也不想来啊,她们几个非要拽我进来,故意想看我出洋相。”

    “青青。你别听着小流氓胡说,这小流氓不是个好东西。我刚才看见他是自己进来的。”

    “......”

第四十一章 人心难测

    人不说话会死么?

    对于有的人,真的会,一分钟不说些什么,就感觉闲的发慌。

    “青青。你别听着小流氓胡说,这小流氓不是个好东西。我刚才看见他是自己进来的。”

    “这个姑娘还挽着他的胳膊。”

    “你可别让丹丹被这小流氓给骗了。”

    “......”

    沈建南从未有一刻,想把一个人活活掐死。

    从没有。

    见过可恶的,就特么没见过这么可恶的。

    卢新月也是色变,她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来拆台,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刚才进店时,确实是她挽着沈建南的胳膊,店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怎么办?

    何青青的的脸色现在可是很难看,要是被她猜到什么,那麻烦可就大了。

    沈建南也是慌的一逼,不然哪会想把一个人活活掐死。

    可是现在,他不能再解释。

    解释着东西,其实就是在掩饰,解释的越多,破绽就越多。

    麻麻批!

    怎么这么多贱人,喜欢坑人,有钱拿?

    看着何青青愠怒的脸色,沈建南真的是想杀人了。

    “菊姐。你可能误会了。这孩子的性格我知道,踏实、稳重,不是你说的那样。”

    忽然,何青青开口了,愠怒之色似乎瞬间没了,看着不远处的那名菊姐,笑着替沈建南辩解起来。

    沈建南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那位菊姐,也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明明,她可是亲眼看到,卢新月是挽着沈建南胳膊进来的,那种亲密,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男女或者师生关系。

    一下子,菊姐急了。

    “青青。我刚才......”

    “菊姐。你看我这也来了客人,就不在这陪你了。荷花,一会菊姐的账,你给她打个八折。小沈,忆梅,走,跟我上去喝茶。今天这天气,挺热的。”

    说着,何青青就抓住沈忆梅的手,转身又上了楼梯。

    “......”

    这是什么情况?

    沈建南不由和卢新月还有麻生织月两人面面相觑,像极了早上刚起来的猫头鹰。

    二楼的空间不算很大,约莫五十多个平方,但光线充沛,环境优雅、装修自然,有一种令人舒适的书香气息。

    木质的地板上一尘不染,棕色的木质墙上挂着一些山水画,靠门口一侧还有一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着许多厚薄不一的书籍。墙角摆着几许盆栽花卉,枝叶翠绿、花朵鲜艳,令古朴的室内环境多出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靠窗透亮的地方,一套木质家具上摆着茶具,看茶具的颜色,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古朴的茶具冒着枭枭烟尘,旁边,一本书反扣在桌子上。

    显然,何青青下去楼下之前,正在这里品茶看书。

    装修风格,某些方面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心境,古朴优雅的环境,令沈建南一行人都放松了不少。

    何青青不是那种强势的人,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

    “梅子。小沈,还有麻生小姐,卢小姐。都别客气,坐下来喝点茶。”

    何青青招呼着几人坐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准备给几人泡茶。

    这时候,不好好表现还等什么时候。

    “妈。我来泡。您试试我在霓虹学的茶道。”

    “......”

    何青青笑了下,没有多做推辞,将提着的茶会放到了桌子上,浅笑看着沈建南。

    沈建南谄媚笑着,麻溜伸出双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但在看到桌子上反扣着的书后,差点没把手里稍微有些烫的茶壶给扔了。

    《ノルウェイの森》

    作者:村上春樹。

    挪威的森林,日文版,翻了一半,反扣在桌子上。

    沈建南整个人都不好了,再看何青青那双乌黑的眸子,哪怕是脸皮厚到了他的程度,也不禁感觉老脸发烫。

    何青青懂日语,而且还是很厉害那种,不然,不可能看懂日文版的书。

    而在楼下,麻生织月之前,用过主人这个称呼。

    何青青知道,他在撒谎。

    一瞬间,沈建南感觉手里的茶壶有千斤之重,甚至不敢再跟何青青对视,那双乌黑的眸子,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深意。

    对此,何青青都看在眼里,温和笑着,但心里却是不禁一叹。

    丹丹。

    妈能帮你做的,也许就这么多了。

    枭枭烟尘在室内冒气,一壶茶尽再续一壶。

    但品茶这种事,需要的是一个心境,沈建南喝着自己泡的茶,倍感无味,他实在不明白,何青青到底知道了多少事。

    有些事,想想也就通透了。

    宋君是宜兴公司的总理事,以他的能力,想要查一个人,并不算什么难事。何况自己在香港,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拿下渣打的时候,香港所有媒体都报道过。

    顺着媒体披露的东西再查下去,要再查出一些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也许忆梅,宋君查不到,但卢新月和麻生织月以及新川雅子和自己的关系,在宜兴公司无孔不入的社团影响力下,根本就藏不住。

    “小沈。丹丹说她年底就提前毕业了,你们有商量好么?”

    “啊!我们商量过了,我是想让她到我公司来上班,她不愿意,妈,要不,您劝劝她。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这孩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认定的事就跟一头牛一样,拉都拉不住。你说是不是。”

    “......”

    沈建南那个尴尬啊。

    何青青虽然笑着,但那双眼里的意味和话里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

    幸好,何青青也没有继续逼迫什么,转头又和沈忆梅聊了起来。

    “学校的环境还适应么?是不是住在集体宿舍。平时你宋叔叔也不在,丹丹又在国外,要是不习惯,回头我跟学校打个招呼,到我家和我做个伴。唐校长和我们家关系不错,这点小事,他肯定愿意帮忙的。”

    “谢谢阿姨。就不用麻烦了,学校环境,比我家以前强多了。”

    “这孩子。还跟我生份啊,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不是,阿姨......”

    “......”

    “......”

    何青青似乎真的挺喜欢沈忆梅,品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只有偶然,才出于礼貌和客气,才会和麻生织月还有卢新月聊上两句。

    沈建南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冒。

    沈忆梅根本没什么防备之心,说着老家的环境,房子,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两人睡在一起。

    幸好。沈忆梅反应快,连忙又说到从小去地里干活等琐事,岔开了话题,也幸好,何青青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小沈毕业在华海,又做过老师,你也上了华海,兄妹两个都读同一所大学,既是学长和学妹,还是老师和学生关系,以后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

    夜色,逐渐笼罩在整个城市。

    陪着何青青在申城饭店一起吃了个饭,沈建南一行人回到了住的地方,推开门走进屋,沈建南就一屁股瘫软在了沙发上。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虽然何青青言辞温和,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但沈建南总感觉,她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不得不小心应对,禅思竭虑下来,简直是比打一场仗还要累。

    忽然,一双温柔的手触及到了太阳穴,接着,一种舒适的感觉就从头皮和太阳穴上传了过来。

    “主人。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嘻嘻。”

    “织月,你都敢笑我了。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嘻嘻。织月好怕怕哦。”

    “.......”

    “哥。你说何阿姨,有没有看出我们的关系?”

    “.....”

    “你和你哥的关系,她应该没有看出来,不过我和织月,我感觉,她是知道的。”

    沈建南没有开口,卢新月放下拿着的内衣,沉思了下开口道。

    “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随着麻生织月的按摩,沈建南疲累渐消,脑子也再次灵光起来,有些事,也许是受主管影响瞎猜的也说不定。

    “梅子。下午差点被你害死了,看我今天怎么罚你。”

    “......”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

    六月已过,七月的太阳,像是火炉一样,炽热的高温灼烤着大地,燃烧着世间的一切。

    芬兰,赫尔辛基。

    安宁看着桌子上报告,脸上尽是浓浓的疲惫之色。

    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但尽管他禅精竭虑,却依旧无法为现在的国家找到一条避免危机的道路。

    虽然证券市场在隔夜拆借利率的下调下出现了企稳迹象,但资本的流出,却一直都没有停留,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让芬兰损失了高达十亿外汇储备。

    如果不能尽快改变国内的经济环境,资本的流出恐怕很快就会让央行的外汇储备消耗殆尽。

    可要想留住资本,就必须来提高资本的收益,提高利率是最明智最有效的办法,只是,芬兰的经济,却又非常需要更低的利率来增加货币流通性来刺激通胀。

    加息,经济会崩溃,降息,又会导致资本大规模流出。

    难、难、难!

    就像是咽喉被卡到一样,安宁下意识撕了撕领带,汇价上的压力,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没等安宁在招呼,他的助手拉曼.卡宁急匆匆推门冲了进来。

    “不好了。美联储刚才公布了最新利率决议,自7月25号,提高基准利率百分之零点五个基点。”

    “......”

第四十二章 杀人,不需要见血

    美联储基准利率提高百分之零点五个基点。

    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安宁胸口,让他的脸色变得发白。德国的高利率,已经为芬兰马克带来了巨大压力,现在美联储又再次加息,用屁股都想的到,国内资本会加速流出,分流入美国市场。

    这对于芬兰,简直是一场看不见的掠夺。

    更可怕的是后续一系列反应,德国如今已经是全球第三大储备货币,以德国人的野望,为了保证德国马克在全球货币的地位,势必会和美元一较高下,如果德国选择跟随美国的脚步加息,必然又会对芬兰马克带来巨大的压力。

    盛夏的阳光,带着炽热的温度,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哪怕有着冷气机也会有一种灼热感。但安宁却感觉不到阳光带来的热量,只有深入心底的冰寒,比寒冬十月暴风雪之夜,更加冰寒。

    虽然说,汇价的高低,并不存在对错,可是一旦汇价失控,将会是一场灾难。

    “行长。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安宁苦笑了一下,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苏联已经倒下,美国、德国、曰本逐币争夺货币控制权,以芬兰现在的处境,就跟池水中的鱼儿一样,根本就没得选。

    “希望英国人和法国人能够拖住德国人征战的脚步吧,我想,他们也不希望局势变得更加糟糕。”

    “......”

    从某系方面来说,安宁猜对了。

    作为欧洲古老的帝国,无论是法国还是英国,都不希望看到德国马克太强。

    伦敦楼市岌岌可危,失业率在不断提高,非常需要低利率来刺激通胀,而对于法国来说,法郎的地位被马克一直压制,如果马克走强,在ecu核心的地位也必然会再次加强,成为ecu的绝对主导,这并不符合法国的利益。

    但很遗憾,安宁猜错了一点,或者说,他还是低估了德国人的强势和执着,他根本就不了解赫尔穆特·科尔所背负的伟大理想和志向,他也完全不知道,赫尔穆特.施莱辛格对于德国央行的独立有多么看重。

    utc+2,上午十点。

    德国,法兰克福。

    赫尔穆特·科尔背负双手,站在中央银行不远处的莱茵河畔,眺望河面的美丽风光。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蓝天和白云,帆船和游轮漂浮在水面上,随着阳光照射,反射着明媚的色彩,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为青翠欲滴的枝叶倒影在河面,伴随着河水的流淌让人顿感心旷神怡。

    望着在河里嬉戏着的年轻人,赫尔穆特·科尔的记忆不由飘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候,战争刚结束,他加入了德国基督教民主联,后来获得历史学博士学位,再后来,来到法兰克福上大学,学习法学,再到转修历史、社会科学,憧憬中,度过了最美好的热血光阴。

    但遗憾的是,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但战后留下的一切却依旧在破坏着这个国家,日耳曼帝国,也被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亲人,只能隔着墙,和自己的亲人亲吻,饱受着分离的痛苦,朋友,只能遥遥相对,以烟草来缅怀那曾经的友情。

    战争,不会令德国更强大,只会带来伤痛。

    他错了。

    资本虽然导致了不公,导致了自私,导致了各种犯罪,但资本,也是公平的,自私让人类更加努力,对财富的追求,也改变了人类的进程。

    人是具有劣根性的,但这种劣根性在资本下,却又具有好的一面。资本令经济变得繁荣,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人类历史上的战场从未断绝过,无数的人,在战争中死去,但资本,却能够将这种流血战争变得更温和。犹太人在财富上的成功,证明资本确实是对的,既可以以更温和的战争来改变世界,又何必要以更惨了的结局,来破坏这个世界的美丽。

    他真的错了。

    国家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得以统一,苏联在没有太多伤亡中分崩离析,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利益并不是一定要用杀戮和生命才能够达到的,只要利益足够,在人类基因里对利益的追求下,完全可以以更温和的手段,来改变这个国家。

    这一点,犹太人做的就很好。

    而残酷的战争,却充满着破坏,会让人变得疯狂而又迷失自我。

    赫尔穆特·科尔身侧,一身整齐西装的赫尔穆特.施莱辛格,拿着秸秆烟袋锅,和他并排站着。

    如果被外界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施莱辛格抽烟的姿势很自然,完全没有因为赫尔穆特·科尔的总理身份而感到拘谨,两人站在一起,一点都不想是上下级的同僚关系,更像是朋友。

    其实,也不算奇怪。

    赫尔穆特是德国最大的姓氏,有着同样的志向,科尔和施莱辛格在很早的时候,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有着同样的理想,相同的志向,和同样的抱负。

    让日耳曼再次回到曾经的强大,并且,不需要流血和战争。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几片树叶从两人面前,飘飘荡荡落在了河水中,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朝着远方飘去。

    赫尔穆特·科尔看着远去的树叶,朝着施莱辛格开口道。

    “约翰·梅杰昨天给我来电,希望我们可以延缓加息的步伐,但是,我很不喜欢他傲慢的态度。”

    约翰·梅杰,新任保守党党魁,也是前两年被接替撒切尔夫人的英国首相。对于这位喜欢搞街头竞选演讲的首相,施莱辛格一点都不感冒。

    在他看来,梅杰的口号还沉迷在日不落帝国曾经的辉煌中不可自拔,根本就没意识到现在的欧洲,谁才是真正的无冠之王。

    不敢对此,施莱辛格是不会说出来的,他相信,科尔也和自己是一样的看法。

    拿着烟袋锅弹了弹烟灰,施莱辛格挑了挑眉毛道。

    “毕竟是他批准英国签署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你怎么回答。”

    “我说,这是央行的职责,我并不方便太多干预。”

    施莱辛格无奈耸耸肩。

    “好吧。你果然还是像读书的时候,一样喜欢踢球。不过,我喜欢你这个回答。”

    “......”

    日至正午,陪科尔吃了一顿便饭,施莱辛格回到了中央银行大厦,等他刚走到大厅,助力戴安.克鲁格就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迎了上来。

    “拉蒙特刚才来了电话,我告诉他您刚才去就餐了,但他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赫尔穆特.施莱辛格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诺曼·拉蒙特,英国财政大臣,如果说英国人的傲慢让人讨厌,拉蒙特的傲慢和自大,就更加令人讨厌。

    他总是颐气指使的态度,让人每次听到都感觉厌恶。

    莱茵河自然风光带来的轻松被破坏了,不过,政治联系,作为央行行长又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赫尔穆特.施莱辛格只好忍着厌恶,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果然,办公室里的电话还放在一旁。

    赫尔穆特.施莱辛格有心挂断,但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喔。拉蒙特,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赫尔穆特。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现在,英国的困境我想你也知道,我需要德国放松现在的货币政策。”

    草!这个傲慢自大的蠢货。

    你以为英国还是曾经的那个日不落帝国么?

    现在是英国需要德国的帮助,却摆出一副老子得配合你的样子。

    傻x。

    赫尔穆特在心里骂着,被拉蒙特一上来的咆哮就气得想骂人,见过蠢货,就没见过像英国人这么既傲慢又自大还又愚蠢的家伙。

    以经济实力对比,现在的德国,一巴掌就能拍死腐朽的英国,居然还敢这么狂妄嚣张。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骂娘的怒火,赫尔穆特黑着脸,语气也冷冽了下来。

    “拉蒙特。我想你也知道德国现在的处境,我们需要来安稳国内的通胀,也需要安抚地区经济差异。”

    “喔,上帝啊。赫尔穆特,你难道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德国必须要放松现在的货币政策,必须要。”

    拉蒙特!你信不信,德国现在一只手就能拍死你们英国?不对,你信不信,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你?

    诺曼·拉蒙特的语气和态度,一下子就激动了赫尔穆特。

    “拉蒙特。我会考虑英国的请求,但不是现在,我现在的责任,是压制国内的通胀。就这样,我还有点事,抱歉。”

    嘟嘟——

    “这不是请求......”

    “该死的混蛋,居然敢挂断我电话。”

    7月16号,德国央行宣布,为了抑制通胀,将基准利率提高百分之一五个基点,经过调整,执行利率为百分之七点六个基本点。

    一次性提高百分之一点五个基本点。

    什么概念?

    一百万存进银行,可以稳定而又凭空多出一万五钱块,并且不会有任何风险,有德国中央银行兜底,根本就不存在风险。

    就像是一颗炸弹,扔在了水里,瞬间炸死了满池的鱼虾。

第四十三章 趁你病,要你命

    赫尔辛基,证券交易所。

    六米多长的led液晶显示器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在疯狂闪动着,随着数字以肉眼无法全部捕捉的速度闪烁,通红的颜色,就像是鲜血一样刺目。

    交易所打听到处人头攒动,但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疯狂叫喊和兴奋,一种叫做绝望的气息在四处弥漫着。

    hex,跳空低开了百分之五。

    elisa corporat.-0.61 -5.65%

    orion b -3.19%

    斯道拉恩索-0.290 -7.71%

    诺基亚-0.103 -6.26%

    ......

    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像是一大桶狗血,淋在了场内投资者和交易员的脑袋上,连续不断的跌幅让许多人眼里都全是茫然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

    米卡.瓦西宁望着大屏幕上的数字,空白一片的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

    他真的不明白,股市为什么会跌成这个样子。短短四个月时间里,已经跌了百分之四十了,为什么还会继续跌。

    都跌了这么多了,怎么还跌?

    怎么还跌?

    钱没了。

    自己的钱没了。

    迷迷糊糊中,米卡.瓦西宁走出了大厅,他只想在股市里多赚点钱,去偿还那十五年的房贷,顺便补贴一点因为失业带来的经济压力,如果财务自由,那就更好了。

    可现在,房子贷来的钱没了,钱也亏没了。

    七月的阳光,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二十五度的天气,沐浴在阳光里,简直是一种最极致的享受,让人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往年,到了这个季节,米卡.瓦西宁就会带着家人,去芬兰湾,靠在沙滩上,喝着啤酒,享受着阳光浴和冲浪的乐趣。

    人生短暂,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

    也许是酒的回忆让米卡.瓦西宁想起了酒的好处,走过一家便利店,他从货架上随便拿了一瓶酒,丢下了五十马克,转身走出了便利店。

    很普通的白酒,多是冬季取暖时才会喝的,价格,只要一点六马克。

    忙着找零的收银员抬头一看,顾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不由大喊起来。

    “先生。还没找你钱。你等等。”

    找钱?

    还有意义么?

    没有,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一点都没。

    在收银员的大喊中,米卡.瓦西宁打开了酒瓶子,拿起酒猛烈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入喉,顿时感觉肠道一阵火辣辣的燃烧着。

    酒狠辣,很热,辣的一瞬间,米卡.瓦西宁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孩子还要读书,一家人还需要有地方住,可是,现在他却把钱全部亏在了股市。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茫然中,恍惚中,米卡.瓦西宁像是习惯性一样,又走回了证券交易所,直到看到大屏幕上的红色数字,他才想起来,再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钱都亏光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有些漫无目的走出证券交易所,米卡.瓦西宁将最后一口烈酒灌下,扔掉酒瓶走进了电梯间里。

    这天气,太阳这么好,上楼顶吹吹风,一定很凉快吧。

    胡思乱想着,米卡.瓦西宁按下了顶楼的按钮,靠在了电梯间的后墙上发着呆。

    一个大腹便便头发稍微枯黄的中年男人,从光滑入境的电梯板映照了出来,颓废的气息和通红的脸色,简直就跟街上的醉鬼流浪汉一样。

    “垃圾!”

    “怎么会有这种垃圾。”

    “这样的垃圾,就不配活着这个美丽的世界上。”

    米卡.瓦西宁像是疯子一样,朝着板面里的那个人骂着,骂着骂着,他愤怒朝着那个可恶的人影拳打脚踢起来。

    叮——

    顶楼到了,电梯门也随之打开,镜面中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见了。

    米卡.瓦西宁怔了怔,收起了拳头,呆了一秒钟,他迈步走出了电梯间。

    顶楼的楼层,距离天台还有一段距离,米卡.瓦西宁摇摇晃晃迈着步子爬了一层,终于到了天台。刺目而又强烈的阳光,忽然传来,照在米卡.瓦西宁的眼睛上,让他的眸子不由一缩。

    阳光很大,光线很明媚,随着一阵微风吹来,令人感觉特别舒爽,走上几步,到天台附近,还可以看到远处的波罗的海,蓝色的海面在海天一线间,令人心旷神怡。

    但米卡.瓦西宁没有什么心情欣赏风景,望着一个坐在天台上周边的男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那么好的位置,居然有人先来,并且抢走了。

    忽然!

    坐在那里的人又不见了。

    米卡.瓦西宁只得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刚才明明有人坐在那里,穿着西装,背影很清晰的。

    “真是见鬼了。”

    米卡.瓦西宁骂了一声,迈步到了刚才那人坐的位置。

    楼下,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着,隔得太远,米卡.瓦西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可以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以一副很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但奇怪的是,那家伙居然没穿鞋子。

    不,他穿了鞋子,不远处,有一只黝黑的皮鞋,静静躺在地上。

    真是没有公德心的家伙,鞋子都乱丢。

    还有那些人,没事凑什么热闹干什么,都是该死的家伙,看我砸死你们。米卡.瓦西宁暗暗骂了一声,心里顿时来了气,朝着下面的人群,一跃而下。

    赫尔辛基电台。

    金发碧眼的女主持人,拿着话筒,正在对芬兰经济学家卡宁进行采访。

    “卡宁教授,有民众反映,由于股市的大跌,已经对国家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上午十点左右,有两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在证券大厦跳楼,造成了三死三伤,据传闻,是因为在证券市场投资失败,选择了自杀。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hex指数在上周仅有的4个交易日里下跌了46.87点,单周跌幅达到13.84%,打破股市十二年来的历史纪录。短短半年时间即跌去50%还多,无数中小投资者损失惨重,对国家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

    “证券市场是经济的晴雨表,但芬兰的经济并没有市场表现的那么糟糕。”

    “......”

    “我认为,这是市场恐慌性的抛盘。”

    “......”

    “历史上金融危机带来的后果还历历在目。我希望央行能够尽快出台新的政策,来挽救频临崩溃的市场。”

    “......”

    “央行有必要进行市场干预,来稳定市场的信心。”

    “......”

    “jp.摩根说过,信心比黄金还要重要,相信央行如果能够做出选择,一定会让市场快速稳定下来。”

    “......”

    中央银行,行长办公室。

    安宁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节目的报道,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类似的节目了,多家国家级权威媒体不约而同地撰文要求呵护股市,寄望央行尽快出台救市措施。

    忽然,画面一转,跳到了一段血淋漓的短镜头。

    三个人,躺在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四周,还有不少人在哀嚎着。

    三死三伤。

    安宁通红的眼睛,泛起深深的愤怒,看着电视机上忽然跳转的画面,狠狠攥起了拳头。

    “该死的德国人。”

    对于德国,安宁真是恨极。

    如果不是德国一连串的加息,德国和芬兰的利差也不会扩大到现在的地步,央行完全可以选择救市来稳定市场。

    现在,以德国和芬兰的利差,如果央行注水救市,那国内的资本就会加速离开,芬兰马克的价格就岌岌可危。

    “该死的沈建南。”

    安宁红着眼,不由再次恨恨骂了一声。

    普通民众,对于利差根本就不了解,芬兰是一个国家,那些国际投机者,也不敢冒着巨大风险,来进攻芬兰马克。

    可是那篇该死的分析,却让民众们拿着钱去了德国,也将全世界投机者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芬兰。

    砰——

    关着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没等安宁发火,他的助手就慌慌张张满头大汗将一份报纸推到了他面前。

    《对芬兰央行的忠告》

    作者:沈建南

第四十四章 宣战

    “芬兰,有着广阔的森林资源和石油资源,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造纸技术加工技术和纸浆生产技术,凭着发达的轻工业,让芬兰成为了欧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它的夏日风光和冬日雪景,总是最人着迷,还有它淹没在青翠之间的别墅,总会让人感觉到自然的美丽。到了夏季,拿上鱼竿,带上饮料,靠在码头或者河边小道钓钓鱼,和美女们聊聊天,清新的空气,赏心悦目的景色,就像是到了天堂。

    而当到了冬天,白雪茫茫的世界,令人总是期盼穿着红衣带着圣诞帽的圣诞老人,驾着鹿划着雪橇,为人们送上圣诞的祝福。

    芬兰,美的就像是童话。

    我喜欢芬兰,喜欢那里的一切。

    所以在今天,我不得不警告芬兰央行,芬兰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不久之前,德国央行再次上调了基准利率,历史罕见的一点五个基点,让德国执行利率达到了百分之七点六,商业银行利率甚至达到了八点三,但是芬兰,存贷利率却只有百分之一点五,高达

    近七个的利差,势必会加速芬兰资本的流出。

    想想看,如果将钱从芬兰央行取出来,存放到德国央行,那么每年的收益,将会多出百分之七,这是什么概念?

    一家业绩良好,经营上佳的企业,正常年化收益率也就是最多百分之十几,而且还要承担巨大的市场波动风险,但德国银行有中央银行兜底,则是没有任何风险的投资。”

    “......”

    “......”

    “市场,是衡量结果的唯一标准,它总是正确的。而在短短五个月时间里,hex下跌了百分之五十,它让无数投资者的财富化作了飞灰,甚至斯道拉恩索公司的股票,也堪堪下跌到了质押风控线。

    还有芬琳、诺基亚集团,在东欧市场的变动中,对芬兰的造纸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芬琳不得不裁员减薪,诺基亚集团甚至被迫砍掉了所有的林业结构。”

    “......”

    “我们能够看到芬兰企业在困境中做出的努力,可是这些并不够,现在的芬兰,需要释放更多的资本额来刺激通胀,来让衰退的经济得以缓解,来让企业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新的技术研发,来让失去工作的工人们可以尽快有工作岗位。”

    “可是芬兰央行在干什么?他们在坐视芬兰的经济消退却漠然不顾,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企业即将破产却坐视不理。”

    “......”

    “斯道拉恩索的股价已经到了风险线,一旦跌破银行系统的风险控制线,银行就不得不降低损失来处理斯道拉恩索的股票。”

    “......”

    “并且,斯道拉恩索拥有数万雇员,产业相关人数更是达到了近五万人,一旦斯道拉恩索破产,将会是一场灾难。”

    “还有芬琳、诺基亚......”

    “如果大规模企业破产,这些风险都会转嫁到银行,最终,很可能会导致银行系统崩溃。”

    “......”

    “我爱芬兰,每一年,我最喜欢的就是在冬季,到芬兰参加冬季滑雪,欣赏干净雪白的自然风光。我真的不希望,芬兰因为经济陷入到巨大的危机中。但很不幸,我已经预见到,芬兰正在向着地狱进发。”

    “......”

    “在此,我不得不郑重提出我的警告。

    “芬兰央行必须要做出改变,才能够阻止下行的经济,数百万民众的生活,迫切需要更加宽松的货币政策,才能够让芬兰的经济避免继续衰退。”

    “.......”

    看着手里的报纸,安宁的脸色变得铁青,本就通红的眼睛更是充满血丝,就连嘴唇,也无声无息之间炸开了数道口子,丝丝鲜血从那口子中渗透了出来。

    从德国和芬兰的利差,再到芬兰的经济情况,又从芬兰各大上市公司,分析到银行系统。条理清晰,简单易懂,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全部都是芬兰实实在在面对的困难。最后,总结出了芬兰如何该做出改变,才能解决当下的危机,并且送上了祝福。

    作为央行行长,安宁岂会不知道这些问题的所在,岂会不知道,现在的芬兰,迫切需要更加宽松的货币政策。

    可是,不管是央行还是芬兰,都无法承担继续宽松货币政策的后果,那会导致芬兰马克再也无法盯住埃居的汇率机制,会造成大规模外汇储备流失,对于芬兰,将会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但报纸上,只字不提芬兰在汇率方面的困境,却一开始又提到了和德国的利差,摆明了是在告诉所有人,拿着芬兰马克到德国,就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

    无耻!

    无耻至极。

    诛心让人下地狱的你,让资本离开的还是你,恬不知耻说不想让芬兰走入困境的还是你。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该死的混蛋。

    不。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魔鬼。

    宣战,这是**裸对芬兰的汇率宣战。

    安宁再也看不下去报纸上写的东西,看着那张帅气而又英俊的脸,他猛然站起身,疯狂撕着手里的报纸。

    刺啦、刺啦——

    “该死的混蛋!该死的!我诅咒你会下地狱。”

    气急攻心之下,安宁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撕掉了手里的报纸,咆哮着,诅咒着。

    可以想象的到,随着这篇报道持续发酵,政府将会承担什么样的压力,而最终,所有的压力,也都会转移到央行。更可怕的是,还有德国和芬兰的利差因素,将会导致国内的外汇储备加剧消耗。

    格曼、卡曼迪!

    砰——

    一声巨响,想到金融监管部门最新传回的档案,安宁狠狠甩手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尚嫌不解恨,转过身一拳砸在了背后的玻璃幕墙上。

    坚固的玻璃一瞬间,炸开了无数道蜘蛛网一样的碎片,令人望之触目惊心。鲜血顺着安宁拳头,无声渗透了出来,手上也传来一阵阵剧痛,但和心里的痛和流血相比,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该死的德国人,该死的美国人,还有该死的苏联人。你们这些混蛋争斗,为什么要将战火烧到芬兰,还有没用的英国和高卢鸡,你们这么多国家联合,居然连德国的脚步都挡不住,简直是废物。

    啪啪啪——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没看到人影,声音就先至。

    “行长。不好了。即期市场出现了大规模抛盘。”

    下一刻,外汇局主管从外面仓皇跑了进来,额头的汗水一直流个不停,显然是马不停蹄赶到这里。

    即期市场抛盘!

    安宁的眼睛几乎秃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外汇局主管的脖子。

    “你说什么?”

    “刚才,即期市场突然涌现大笔抛盘......”

    “......”

哟哟哟,又特么熬了一个月

    四月终于结束,六百块全勤到手,明天,就是愉快的五一假期了,欢呼下?

    欢呼个锤子啊。

    从11月开始,到现在,几个月了?

    半年时间,稿费赚了一万五千三百二十块,每天码字,无论是生病还是有事,雷打不动没断更过。

    扑街觉得,自己还是蛮敬业的,做一行爱一行,爱的深沉,一直在坚持。

    但看看那微博的稿费,顿时有一种被花皮日了的感觉。

    相比于用爱发电,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说实话啊,不是真有人在订阅,在追更,还偶尔冒个泡,我都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玩单机码字游戏,深深感觉自己就是个数据。

    这还不算,赚着比白菜还廉价的稿费,却操着全世界格局的心,每天都得查查历史,分析一下各种大事件。

    以为就这?

    每天特么都在担心,明天是不是就不用码子了。(404),甚至,还会害怕,会不会一不小心写了什么不该写的,吃免费饭。

    真的是吓尿!

    吓尿!

    吓的晚上经常夜班惊醒。

    “傻逼,那你还码字干什么啊。”

    “写小说死路一条。”

    确实是这样。

    真的是写小说死路一条,快饿死那种,我要是说我,吃了六个月馒头猪血,谁敢信?

    扑街的一逼。

    就这?

    不不不,远远不止这些。

    每天都会收到满满的恶骂声和差评声,遇到暴躁老哥,还从盗版(.asxs.和qq阅读以外,全都是盗版,都是白嫖)追过来一通狂怼,喷的让人心肝欲裂,体无完肤,骂的让人怀疑人生,只感耽误了别人。

    如果不是孩子绑着腿,如果不是那些一直在订阅的读者,真的不想坚持了。

    就像最近的变动,有人说,作者,跟乞丐差不多,又得受帮主剥削,还得跪下受人讽刺和鄙夷,有时候想想,好像蛮有道理的。

    虽然我一直觉得,作者和读者之间,是一个供需关系,作者生产,读者买单,并不存在谁欠谁,谁比谁高贵。

    当然,打赏的氪金老爷那是例外,额外的嘛。

    但现实是,无论你写的好与不好,总会有人谩骂,总会有人在白嫖你的心血和劳动成果,没事,还要来告诉你,你怎么写这么慢,写的什么玩意。

    (蛮锻炼心态的)

    人到三十多了,也没啥太过于生气了,也就笑笑(苦笑下)继续面对。

    如果从事实角度来说,作者本身呢,码字是一份恰饭的谋生,而谋生的饭碗呢,也都是读者给的,相当于,作者都是在给读者打工,写的东西是给读者看的,不是给平台,不是给盗版网站。(逻辑应该没毛病吧?)

    所以,订阅一下给发个伙食费,是不是理所当然呢?

    有人说:我看你盗版,是给你面子,人多了,才能火,没准版权呢。

    这样的哥哥们,扑街不想火,就想吃饱饭别饿死。真的!带着俩娃,又待在农村出不去,还一身病,说实话,就是写一天算一天。

    哪天搞不懂了,蛋朝上躺下,啥都看不见了。

    瞎比写,各位也瞎比看,乐呵下,目的么,也不是卖惨,就想,各位老板们,能不能不要学资本家那样,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虽然买方和卖方,本来是就是不可协调的利益关系,但合作,才能有更好的结果,对吧。

    各位看看,觉得能涨姿势的涨涨姿势,觉得爽的,可以对撸两下,扑街呢,尽心尽力,也能恰饭,多好。

    恳请.asxs.和qq阅读以外的读者,支持一下正版吧,这么下去,感觉药丸啊!

    没人想被白嫖,对不对。

    不管是官方白嫖还是私下白嫖,真的,被白嫖还要摆姿势,令人痛苦煎熬。

    扑街带着俩娃独自生活,又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还阴阳气血双虚弱,几乎一直都在发烧,都这么惨了,白嫖,难道心就不痛么!

    .asxs.和qq阅读外的大佬,拜托了,希望你们可以支持下正版,不要克扣扑街艰辛的付出和血汗。

    总的吃饭,和养孩子供孩子读书啊。

    呜呜——

    .......

    群:824987574

第四十五章 213是什么意思

    即期市场,可以简称为现货市场,而在货币中的即期市场,则被称之为现汇市场,是远期外汇交易的对称。按照市场规则,市场上买卖双方成交后,在当天或第二个营业日必须办理交割的外汇交易形式。

    伦敦外汇市场是建立最早的世界性即期外汇的市场,它在国际外汇市场久负盛名,历史悠久,交易量大,并且拥有最先进的现代化电子通讯架构,是全球最大的外汇市场。

    arywharf,oneadasquare。

    第一资本(伦敦)投资部。

    啪啪啪——

    狂风暴雨般密集的声音,在第一资本的交易室不断响起,年轻的交易员们,手指像是飞舞的蝴蝶,在计算机键盘上不断敲打着。

    芬兰马克卖出 213

    芬兰马克卖出 213

    芬兰马克卖出 213

    芬兰马克卖出 213

    ......

    中央区计算机屏幕上,血红色的数字以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在滚动着,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就像是最妖艳的鲜血,刺激的让人心脏都要爆炸。

    芬兰马克卖出 213

    芬兰马克卖出 213

    ......

    嘟嘟——

    “markka,卖出213万。”

    嘟嘟——

    “markka,卖出213万。”

    嘟嘟——

    “markka,卖出213万。yes!markka,sell,213万。”

    “**,你那边太吵了。sell,markka,213万。喔......”

    “......”

    键盘的敲打声,电话报单的叫喊声,让平时安静的交易室就像是菜市场一样乱糟糟一团。

    砰砰砰——

    中央区,威廉坐在中心交易椅上,看着即期市场以及期货市场的价格变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着,甚至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像大河一样咆哮着。

    威廉很紧张,也很兴奋。他也没办法不紧张,也没办法不激动。

    香港,有五百七十万人口,gdp总值是八百八十亿美元。这样的香港,谁敢说把它打包卖了?谁敢去挑战它的实力?

    没人敢,至少威廉不敢,甚至从来没想过。

    他唯一敢做的就是社团在给英国人交数的时候,背后骂几句,或者看到电视上廉政公署在爆出查获了什么贪污**后,朝着电视上的那些家伙吐几口口水,顺便骂一句:丢雷老母,怎么不去查洋人。

    仅此而已。

    而香港,只是殖民地,是英国人远在万里之外的殖民地。

    芬兰不同,它是拥有完全主权的国家,有军队,有自己的政治体系,有自己的中央银行以及可以随时调整的货币政策,虽然只有五百万人,但gdp却有近一千四百亿美元。

    这样的芬兰,何其强大。

    但是现在,自己却在进攻芬兰,在堂堂正正的进攻芬兰,进攻一个拥有完整主权的国家,进攻一个经济在全球排名在十七位的国家。

    啪啪啪——

    markka,sell,213 价格4.205

    markka,sell,213 价格4.210

    markka,sell,213 价格4.215

    markka,sell,213 价格4.220

    ......

    markka,sell,213 价格4.510

    ......

    markka,sell,213 价格4.610

    ......

    期货,是衍生在现货的交易基础上,随着即期市场上数百万数百万报单的连续报出,数不清的卖单也涌现在期货市场,短短十五分钟,在密密麻麻的资金打压下,芬兰马克的价格就下跌了四百个基本点。

    大屏幕上的数字,几乎看不到半点绿色,密密麻麻的红色,像是血的汪洋,将芬兰马克淹没在了血海之中。

    红!

    红的刺目,红的让人血液就像是燃烧一样在不断沸腾着。

    “威廉。我要你测试出markka的买压和市场对markka的反应。记住,这非常重要。”

    想到自家老板在很早之前的交代,威廉的气血像是激流一样直冲脑门,作为欧洲地区首席统帅,他可是知道公司在欧洲的整体战略。

    “再快点,再快点,拿出你们打飞机的手速,给我射穿多方的阵地。”

    “老二。即期市场再抛六千万。”

    “詹姆斯。继续试探多方的压力线。”

    “......”

    蹦蹦蹦——

    年轻的交易员们,总是充满激情,身体的机能体现在了手速上,随着威廉的指令,手指如抚琴,连续不断敲打在了键盘上。

    一组组数字,随着他们的起舞很快传入到了计算机屏幕上,连续不断冲击着markka的价格,密密麻麻的红色,让markka像是倒挂的血液,疯狂向上飙升着。

    但年轻,也同样又年轻的麻烦,充沛的气血令所有人都是脸色狰狞尽是疯狂之色,不少人额头上的血管,几乎都凸显在了外面,但他们又不得不强制保持着理智。

    不然,点错卖和买,敲错一个数字的话,将会是灾难性的后果。

    极度的兴奋和绝对相反的必须冷静,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要爆炸一样,那种巨大反差、撕裂感和扭曲感,让每个人只能竭尽全力去压制着。

    伦敦即期市场,交易中心。

    敏感的交易员们忙碌转接着市场中的运算数据,但很快,有敏锐的交易员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罗森。markka有情况。”

    “沃特?”

    罗森.史密斯拿着咖啡看了一眼计算机终端,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前几分钟,markka的价格还是4.209,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4.610.

    有人在进攻马克。

    罗森.史密斯不由联想到了之前《太阳报》和《泰晤士报》上的消息,还有头版那一幅让人讨厌的华裔。

    可是213是什么鬼?

    望着全部都是213的卖出,罗森.史密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啪啪啪——

    终端区的小插曲,并不影响市场的价格波动,在威廉的指令下,交易员们的手指在键盘上翩翩起舞着。

    看着马克不断下探的价格,威廉对这场突袭满意极了。

    已经开始了十分钟,从市场的压力看,买方根本就组织不出有效的反击力度,显然,愿意接盘马克的资金是少之又少。

    那么,就看芬兰央行会什么时候出手了。

    突然,中央区大屏幕上爆出了一笔超级大单,在这笔头寸打击下,芬兰马克直接下滑了两百个基点。

    markka,sell,21333 价格4.810

    叮叮叮——

    中央交易风险系统提出了警示音,是他们这边打出去的。威廉一看联机号,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他这次要做的是市场压力测试,以小笔卖单,来试探市场上的接盘的资本多不多,最大开仓限制,五百手,可是,刚才有个家伙手一滑直接砸出去了两万多张合约。这么一大笔头寸砸出去,直接扫空了市场下方所有的买盘,短暂的真空地带,让芬兰马克瞬间下滑了两百个基点。

    “王大治,你特么的在搞什么鬼。”

    威廉咆哮着,朝不远处的交易员王大治怒吼着。

    王大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整个人欲哭无泪,市场波动太快,他的心脏就跟市场价格串联在了一起似的,剧烈猛跳着,那种疯狂的跳动,加上连续不断的敲击键盘,随着价格不断下探,心里一激动,不小心就特么多打出来两个数字。

    等他意识到多打了两个三,已经敲出了卖出。

    “老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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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149/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我是大空头最新章节! 作者:花皮的皮所写的《重生之我是大空头》为转载作品,重生之我是大空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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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大空头介绍:
金融精英沈建南因为开车,穿越到九十年代成了一名实习大学老师。
没钱怎么办?
沽空日本证券市场,卖出日经225指。
没人才怎么办?
邻居苏联老大哥家最不缺精英人才了。
穷怎么办?
北欧五国各个肥的流油,打个商量呗。
靠着歪曲的理论......沈建南教出了一帮歪曲的精英人才,沽空日本股市,顺走苏联老大哥家精英人才,打垮芬兰马克,狙击英国英镑,绞杀日本四大古老财阀,转战东南亚各国收割韭菜,他们被全世界惊呼……
来自东方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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