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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道冲子     仙侠天歌txt下载     仙侠天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015章、浩然正气歌的奥妙

    打开不了宫殿的门,袁重晖只能往回走,这时先前的迷幻阵已经消逝不见,他找遍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其它的所谓出口,但是最后他绝望了,“难道要像羽凌云一样困死在此地不成?”

    在绝望之余,他又跑过去把自己扔掉的那本书简捡拾起来,翻来覆去一字一句地梳理了几遍,期望在其中发现找到出口的所谓暗示或秘密,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望着空荡荡的殿堂,在百无聊赖之际,他又翻起了那本书简,因为他想到,“既然浩然正气功能够帮助修炼者铸造道心火种,驱除心魔,那么对于修炼‘一三拳’不知是否也有帮助呢?古人不是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话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袁重晖就把目光锁定了书简上记载的浩然正气歌诀,一字一句读起来:“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

    当他完整朗读一遍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肺腑间升腾,然后在体内快速地流转,来到识海,流经紫府深处的那株青莲旁时,青莲陡然摇曳起来,摇曳的莲叶陡然一卷,包裹住了这股热流,并且合上了莲叶,当莲叶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热流消失了,一滴晶莹的水珠,在莲叶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莲叶一垂,这滴晶莹的水珠滴了下来,顺着经脉流淌到了肺腑处,不再消散,竟储存在了那里!肺腑之间,一股清心之气洋溢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和舒畅。

    “这是?……”他感觉到十分奇怪,据他所知,一般修炼人的气息最后都应该是储存在丹田处,但这股气息不但变成了水滴,而且出人意外地储存在了肺腑!这难道正是浩然正气诀的奇异之抑或是紫府青莲的作用?

    “难道?……”他不惊反喜,因为之前经过他翻遍藏书阁的结果,凡体之所以称为凡体,就是不能储存修炼时产生的气息,从而功亏一篑,而现在气息变成了液体后就可以很容易地储存起来,既然经过液化的浩然之气能够储存在肺腑之间,那有一天说不定也能储存在丹田之内,到那时岂不是说自己就可以打破凡体的束缚制约从而正式踏上修道一途了吗?这样一来就能不断通过修炼来提高自己的修炼层次和境界了!

    他大喜之余,再次朗读浩然正气诀,就觉得一股凛烈磅礴之气在身体内流转,让人有一种沛沛乎、浩浩然的热血沸腾之感,,而经过青莲液化后然后储存在肺腑的水滴又让他清爽和清醒,不让他过分地陶醉在浩然之气而忘乎所以。观其效果似乎远超过在启道书院教习们教过的修道基础功法!

    袁重晖他突然醒悟,这不就是洪老夫子说的所谓文字的力量吗!

    羽凌云诚不欺我!这篇《浩然正气歌》果然是一篇了不起的书道文字!虽不能让他挣脱凡体的束缚和限制,一下子跨入修道正途,但是至少打开了修道之窗,让他看到了修道的希望!

    袁重晖惊喜异常,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得了宝了,可笑之前还忿忿不平!这篇浩然正气歌是通过文字本身的力量来灌输给朗读者,从而孕养气息,培养并壮大人的气机,“气机”与“气息”,一字之差,有天壤之别,多的就是修道的机会!这和他听说的其它修炼心法都不同,难怪过去传说仓颉造字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吟",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的袁重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现在有了这样一个际遇,自然不会放过,他对此仔细琢磨:“浩然正气歌培养的气机根本是一个字——‘正’!所谓一正压百邪,前世的自己不就是缺少那种浩然之气而唯唯诺诺,不敢在歪风邪气面前带头伸张正义,从而助长了小人气焰, 让自己活得窝囊憋气吗?重生的自己当然不能重蹈覆辙了,之前洪老夫子还谆谆教导,“每个修行者必须寻找和悟得自己独特的道心,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修道之途上更进一步”,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借助浩然正气诀修筑自己的道心获得自己独特的那个‘一’呢?”

    此时他的是心有灵犀,有了更多的感悟:“自己识海里有一朵青莲烙印,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既然现在自己的身体内浩然之气之中还多了一丝清心之气,何不集二者之特点修筑自己的道心呢?而且还再联想到书简里所说‘名正心顺,心顺气壮……’等等之类的话,而现在浩然正气诀明一‘正’字,正是表现了‘气’与‘言’,‘言’与‘心’的关系,如果把‘一三拳’和浩然正气诀相关联,是不是‘道心’的一种暗示和强化呢?”

    “对了,就是清正之气的“清正”二字!”

    想到这袁重晖一拍大腿,突然激动起来。一边在心里默默记忆并朗诵着这篇浩然正气诀,感知着其中的那股凛烈磅礴的浩然之气;一边开始慢慢演练起“一三拳”来。果不其然,这次演练的“一三拳”和从前明显有了不同,挥拳蹬腿之中,有着一种勃勃的生机和活力,其中还隐隐清正之气,犹如有了灵气和灵魂,这种生机和活力刺激着身体,清正之气冲刷着紫府中的魂魄,让他心旷神怡,袁重晖沉湎其中,感知着其中的意味,忘记了时间和身外的一切。

    就在袁重晖沉湎其中的时候,他却不知在他一边演练“一三拳”一边朗诵浩然正气歌诀的时候,那本书简上的文字却一个个像活了一样,从书简上跳了出来,扭动着身体围着他的身体高度旋转,最后演化成一个神秘的”正“字符,只是正字符中心稍有暗淡,似有某种缺陷,这个略有缺陷的灵字符进入到了他的肺腑深处心海之地消逝不见了。

    一套“一三拳”演练下来,袁重晖不但不感到疲倦,反而眼清目明、精神抖擞,意气风华,“呀,虽然修为没有明显的进步,但精气神却似乎比以前好了几分!”发现了自己修行上的微妙变化,袁重晖感觉到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浩然正气歌的文字还有这样的作用?”

    “难道这就是钓鱼老人所说的‘拳意’,也就是所谓的‘一’吗?”

    “看来羽凌云果然没有说谎,还是留下了好东西!”

    “要是把浩然正气功也记载在这书简上就好了!”

    袁重晖一边惊叹连连,一边揣测着,同时又有点贪心不足,在他心中,要成为一名掌握自己命运的真正强者,“光一个‘清正’二字恐怕是远远不够滴,还应该有其它的内容才行哩! 前世里屈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可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结果流放汨罗江自沉而亡;写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正气歌》的文天祥兵败被俘,被元兵杀害于大都!”不过,却可以此‘清正’二字作为自探索和锤炼‘道心’的开始!所谓‘强者先强其心,心正则百邪不侵’!”

    袁重晖尽管念念叨叨,意犹不足,但此时还是把先前他看不上的书简奉为至宝,准备再好好读读。

    “咦,书简上的那篇浩然正气诀怎么不见了?”

    看见书简上原本写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变得一片空白,袁重晖一愣,再感知体内,却发现心田内,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正”字符赫然立在期间,浩然正气歌上的文字在其间芒隐约流转。

    “没有想到书简上的浩然正气歌诀文字竟然还有这种变化!” 袁重晖一边惊叹连连,一边又产生了疑惑,“不知当初羽凌云有没有发现这种变化?”

    他无意中扭头向着墙壁上挂的那幅青莲图望去,“呀,怎么比原来看的清楚了一些?”袁重晖揉揉眼睛,确实是比以前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要清晰了一些,“难道是朗诵浩然正气歌诀和修练一三拳导致的?如果加大修炼强度是不是还能看的更清楚些?”

    袁重晖的心里变得热切了,“就像羽凌云说的,这座宫殿的最大秘密就在这幅墨莲挂图里,如果我真的能够得到它,岂不是完成了羽凌云的遗愿,得到了最大的造化?也许能够据此离开宫殿也不得而知!”

    此时的他对于用浩然正气歌诀演练“一三拳”有了更大的动力和激情,也不管白天黑夜,挥汗如雨地就演练起来,随着他演练的次数越多,识海紫府内青莲间的《浩然正气诀》的文字越明亮。

    袁重晖对于身体内里的这些情况无瑕探察,仍然挥汗如雨地一边朗诵《浩然正气诀》,一边演练“一三拳”,一遍两遍……不只是在第几遍演练的时候,袁重晖身体的各个骨节劈里啪啦地响起来,随着这些响动,他身体内慢慢排出了一滴滴黑糊糊的东西,而且头脑也变得异常清晰。

    “这是体元境二重……?”袁重晖此时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随即大喜,“想我袁重晖因为是凡体体质,原来再勤学苦练,修为都难以寸进,但没有想到竟能有提高的时候!”

    “要是修炼了浩然正气功该会有怎样的效果?是不是我的修为境界可以有更大的提和突破?”

    他满眼都是渴望的小星星,在惊喜之余不禁又有着更大的憧憬,完全不顾八撇都没有一撇的事实,好像浩然正气功法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呃,哪里来的怪味?臭臭的!”(未完待续)

第0016章、神秘黑莲

    袁重晖东张西望一番后,最后却发现臭臭的怪味竟是从自己身体上那黏黏的黑黑的东西上传出来的,“哦,原来是身体排出来的杂质和有害物质,怪不得那么难闻呢!可是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到哪里找水洗一洗呢?”

    想到水,此时的他有了更多的干渴感,修炼时虽不感到饥饿,但出了这么多汗之后,干渴还是很强烈的。他舔了舔嘴唇,扭头又看向了那幅墨莲挂画。

    这次可看得清清楚楚了,挂画里画的是一方清塘,清塘里有一株茕茕孑立的莲花:植株墨绿墨绿的,婷婷玉立;舒展的叶子是黑的发亮;在层层的叶片最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莲蓬。

    看见清塘,袁重晖不由自主地向着墨莲挂画走去,距离越近,挂画越栩栩如生,好像跟真的一样,而且似乎隐隐还与自己识海紫府里的那株青莲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神秘联系。

    袁重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去,谁知却摸了个空,而身体则不知怎的被一股莫名的引力吸引进了画里,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画中了!

    “这是画中世界?……”袁重晖感到神奇得不可思议,但很快又释怀了,“不神奇怎么叫大机缘和大造化呢?”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方塘中的哪颗墨莲上。

    “这是什么莲?不像墨莲呀?” 袁重晖先是发出了疑问,继而摇摇头做出了否定判断:“ 墨莲绝对没有它这么亮!”袁重晖跟着包掌柜学习医道,知道墨莲是一种补肝养肾的良药,与眼前的这株植物的特征还是有着很大的不符。

    他走过去,想摘下莲蓬,看看里面的莲子情况,谁知刚摘下莲蓬,莲株却一下子从墨绿变成了枯黄,蔫倒在了鱼塘里,煞是奇怪。墨莲图因为墨莲的枯萎而显得格外清冷和死寂,失去了原来的勃勃生机和灵动之色。而袁重晖也感觉到了墨莲图的变化,因为他前世好歹还算是半个读书人啊!他于是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对墨莲图说了一句,“ 对不起哈,我也是有点饥渴难耐啊!”

    剥开莲蓬,一颗黑得发亮的莲子出现在了手心里,犹如黑宝石般晶莹发亮,隐隐中还似有五彩光芒的闪烁。

    袁重晖不争气地滴下了一大串哈喇子,他吞咽了嘴里的唾沫,干渴的感觉更加强烈,而莲子就有清心生凉止渴的功效。

    “该不会有毒吧?”他把莲子放到鼻前闻了闻,没有毒药那种独有的气味,隐隐传来的是一股诱人的味道,更加强了他的干渴感。

    “管他呢,先解解渴再说!”他把心一横把莲子纳进了嘴里,准备嚼一嚼再吞下去,谁知没等他张口开嚼,墨色莲子却咕噜一下径直滑进了肚子,一股深入骨髓沁人心脾的清凉感觉从肚子一下子传导到紫府的神魂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一下子觉得身体的干渴立即消除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清心生凉的作用也太强了些吧!”

    话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一颗莲子太少了,不能填饱肚子啊!”袁重晖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拍了拍肚皮,却不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样的造化。

    他刚想要再有所动作,突然觉得紫府里束缚神识的一层膜好像被什么东西捅破一样,体外的气息不停地涌入,体内的气息也像可以露出水面呼吸的鱼儿,散溢出体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体外气息的流动!

    “神识外放!这是修为达到气元境才能有的状况啊!”他被眼前的巨大惊喜砸晕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嗅了嗅身上难闻的气味,把目光盯上了方塘里的水,“还是先洗一下身上的杂质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方塘里的清水里。

    跳进方塘里的袁重晖并没有感受到进入清水的舒适和凉爽,而是像进入了一团云雾一样,惝恍迷离,晕晕乎乎,不辨西东,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如同来自远古般沧桑的声音,“哈哈哈,终于出来了!绝世黑莲出,开辟生死路,大道谁争锋,丹青任我书!”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的是随着这颗墨色莲子进入到肚子里并没有被消化掉,而是来到了识海紫府处,随之进入的还有那幅墨莲图。

    墨莲图一钻进识海紫府处,就波不急待地散发出巨大的吸收之力,想要大肆地夺取和吞噬袁重晖的神魂,这时袁重晖的识海开始波涛翻滚起来,一向安然不动的神魂居然散发出不可思议地丝丝霹雳之光加以抗拒,而这霹雳之光照在墨莲图上,墨莲图散发出缕缕的黑烟,墨莲图才不得不悻悻地停止贪婪的掠夺,这期间袁重晖是神魂欲裂,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多久他就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没多久墨莲图又察觉到了紫府里那株青莲的存在,于是又蠢蠢欲动起来,想要吞噬掉对方。而墨莲图的到来也惊动了紫府深处的那株青莲,它是如临大敌,绽放出缕缕光芒一方面对袁重晖的紫府进行滋补,另一方面以阻止墨色莲子对神魂的吮吸。双方相持之下谁也奈何不了谁,墨莲图这才不情愿地消停下来,最后双方各退一步, 各占一半紫府,形成了对峙局面。

    而墨莲图里的墨色莲子曾发出一道光芒直冲云霄,然后又沉寂起来。此时整个诸天万界深处的大能都被惊动了,他们发出了惊呼,“灭世黑莲要再次出世了,天地要发生大变了!”

    而诸天万界深处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大能用手指一掐,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我种下的魂魄种子终于起作用了,一场惊天好戏拉开帷幕了!”

    ……    ……

    袁重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无瑕山的深潭旁边,过去的一切就像梦幻一样,他使劲掐掐自己的大腿,“哎哟”一声,疼的他呲牙咧嘴,神魂的那种被撕裂的剧痛隐隐还在,再看看身上,那散发出臭味的黑糊糊杂质依然还在,往怀里摸去,古朴的残简还在,再感知一下自己的神识,既能够外放,又能内视,通过内视,还可以看到脑子里识海紫府深处隐隐约约悬挂着那幅墨莲图和那株独自挺立的青莲。

    “咦,墨莲图怎么进入到我的识海里了?这是要干啥子么?” 袁重晖莫名其妙,害怕这不可思议的情况对自己不利,他继续仔细察看,发现墨莲图的内容再次发生了变化,方塘里有一颗黑的发亮墨莲子漂浮其中,显得极其神秘,“墨莲图里的那株墨莲上的莲子不是被我吃了吗?”他发出了不解的困惑之情,而墨莲挂图的上方边还多了一行小字,任务:“找到温神莲子,促使莲子生长 !”

    “这墨莲图似乎有灵性啊,竟能知道分配任务了!但是你要我完成任务,就多给点好处呗!像我这样的体元境找什么温神莲子恐怕是难于上青天啊!”袁重晖看见了这行字,惊诧中带些无奈,所以嘴里嘟嘟囔囔,。

    “还是回去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情理一理再说吧,是福还是祸都是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袁重晖在深潭边把自己身上散发着臭味的杂质洗去,感觉神清气爽,决定回去好好地把遇到的情况好好想想,至于所谓的任务,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完待续)

第0017章、念道有念

    在回去的路上,他正好碰到了同班的杨昶,这是个阳光热情的少年,整天乐呵呵地,满是灿烂的笑容。

    看见他,袁重晖心里一动,就主动打招呼询问道:“杨昶,你听说过浩然正气歌吗?”

    听到袁重晖的询问,杨昶非常惊奇地回答道:“浩然正气歌?洪老夫子不是过去给我们讲过吗?咋了?”

    袁重晖挠挠头皮,连忙解释道:“过去精神不好,在课堂上老是嗜睡,讲过的东西很多都没有记住!现在好了才有这么一问!”

    “哦,原来是这样!这浩然正气歌听洪老夫子说历经上万年的流传,大都已经残缺不全了。” 杨昶恍然大悟,热心地补充道,“这篇歌诀在启道院的藏书阁里就有,你到哪里可以很容易地找到。”

    袁重晖谢过了杨昶,心里有了计较,既然能够找到浩然正气歌,那么羽凌云的浩然正气功大概也能有点线索吧!

    回到启道书院里的袁重晖只要有空就钻进藏书阁,他觉得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去解除疑惑,例如在天荒山采药时包大年给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感觉里面还有很深的道理值得咀嚼,也有一些道道让他有些想不通、绕不开,比如所谓的以牙还牙理论;当年羽凌云的传奇经历以及和明道宗的恩恩怨怨;识海里的那幅墨莲图和那株青莲到底是什么东西;当然更期待的则是能让他这凡体体质修炼提高的浩然正气功,只有浩然正气歌诀是远远不够滴。

    翻遍藏书阁,他大失所望,他所想找的东西,大部分都没有找到,尤其是关于羽凌云的事迹,更是找不到片言只语,似乎这人就从来没有在明道宗出现过一样,煞是奇怪。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在三楼里找到了浩然正气歌诀,可惜只有了了的几句,比他在神秘宫殿里得到的古简上还少了许多;在藏的一个旮旯里,还翻出了一本书,叫做《念道有念》。

    在启道班的时候,他听洪老夫子说,“修道之中有琴、棋、书、画、医道、药道、智道、相道、念道、刀道、枪道、剑道……”,以为“念道”是祛除心魔的方法,类似于地球上心理疏导之类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但现在读过羽凌云留下的书简里重点说到“念道”之后,他就对此有了留意。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本《念道有念》的书,让他不禁好奇,打开一看,这才明了:所谓念道,就是通过念力来达到役使身体和外物的修行之道;强大的念师可以运用念力驾驭刀剑、束缚外物,双眼闭阖之间念力纵横,隔空伤人于无形,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修行到极致,甚至可以达到一念花开,一念花落的神奇境界。

    念道属于心道的一种,修炼念道有三个条件,一是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才能凝聚出强大的念力;二是具有强大的神识,神识越强大,念力外放越快捷;三是强大的计算力,因为一般的念师念力也是有限的,并不是无所不至无所不能,所以在役使念力的时候,,在计算出对方的准确方位情况下才能毕其功于一役,一击奏效,否则就非常危险;三是具有强大的体魄,念师在集中全部的精神力量驾驭念力的时候,既需要强大的体魄做支撑,又不能被外界事物所打扰,心无旁骛,即便是被打扰也能承受的住,来完成这最后的一击。

    念道也有缺陷,那就是需要长时间的集中精神力进行冥想,心外无物, 内外调节失衡,很容易患上心魔,一旦心魔入体,则往往万劫不复,念师在别人眼里,也常常是神神道道的,被人敬而远之。《念道有念》一书中,就记载了从前一个叫陈天遆的大念师,因为患上心魔,在灵墟大陆掀起了腥风血雨,后来不知所终。

    “是不是其中也记载有羽凌云的《浩然正气功》呢?”袁重晖很是期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往下看,一看之下却是大失所望,书中并没有记载凌羽云突破凡体修炼念道的方法,而是简单的记载了念道的基本修炼方法,那就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和方法集中修炼者的精神力苦思冥想,在识海中慢慢凝聚起一座念力的雪山,称为识海雪山,雪山成形之日,就是念道成功之时!

    看到这,袁重晖苦笑了一下,一是自己确实是太急不可耐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想想也是,羽凌云那样逆天的人物,其失传的修炼之法怎么会被自己这么轻易找到?二是据这书上所说,念道修炼之法太慢了,怎么看都是类似于前世地球上愚公移山心想事成的意味,即使修炼成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怨不得修炼念道之人都被外人看成是不可理喻的疯子!要修炼成功,没有破釜沉舟矢志不渝的执念是不可能的!

    再往下看,他更无语了,该书不忘提醒修炼者,“修习念道之前一定要去检测一下身体强度和精神力,否则千万不要踏入念道一途,切记!切记!要知道念道有念,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原来如此!怨不得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袁重晖合上书,叹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下,自己神识不弱,看起来修炼念道也许是自己的一条可行之路,决定像书上所说,先去念道院咨询一下再说!

    走出藏书阁,阳光照在脸上,格外的灿烂和刺眼!他眯缝了一下眼睛,心情就像这阳光,顿时灿烂了许多,也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漂泊无依的一只小船,突然看见了远方若隐若现的灯塔一样,有了前进的方向!

    念道院在明道宗外门的最后面,是一个和其他道院相对独立的地方,院门上写着“念道永恒”四字,倒颇有孤芳自赏的意味,进入院里,只见树木掩映,假山林立,曲径通幽,看起来环境不错呀!

    进入念道院要务厅,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正坐在那里眼睛紧闭头一上一下地来回晃动,不知是在打瞌睡还是在念想,浑然不觉有人到来。袁重晖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中年壮汉不为所动,袁重晖没有办法,又不能大声叫喊,万一惊扰了正在念想的思绪,轻者就会使人神魂受伤,重者走火入魔,这是《念道有念》一书上明确记载的。

    他四下张望,看见桌子旁边有一个系着绳子的小铃铛,旁边写着醒魂铃,他用手一摇铃铛,没多久中年壮汉面带不悦地睁开了眼睛,望了袁重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袁重晖被他一望,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心说修炼念道的人果然非同一般,就连眼神都比一般人锋利的多,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想来检测一下我的身体强度和精神力,看能不能修炼念道!”

    听到袁重晖的话,壮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睁得倍圆,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瞬又明白过来,上前一步紧紧拉住袁重晖的手,笑容可掬,热情地问道:“小兄弟是想进入我们的念道院?”

    称呼从臭小子变成小兄弟,脸色由不悦到笑容可掬,这态度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袁重晖被他弄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中年壮汉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失态和不妥,他搓着手呵呵一笑,解释道:“小兄弟,不要怪我失态,实在是进入念道院学习念道的道生太少了,你的到来让我们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也怨不得这中年壮汉如此低声下气地反过来求道生,实在是过去念道院的招生情况是每况愈下,近两年更是没有招收到一名道生,招致了明道宗内外的一阵非议之声,甚至有人提出裁掉念道院,省的浪费资源,后来还是宗主一锤定音,说念道作为修道的道门之一应该继承和发扬,不能毁在他们手上,这才让明道宗的念道一门逃过一劫,即使如此,也搞得念道院上上下很是狼狈。

    这不仅仅是涉及到个人得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念道盛衰荣辱的问题,由不得他们不憋屈不上心。但是人家不愿意学,你总不能生拉硬扯把人家绑架过来吧!后来好不容易说动一个道生来报名,谁知招来的是个小祖宗,在念道院里是吆五喝六、横冲直撞,搞得念道院是乌烟瘴气,这还不说,最近更是屁影不见一个,据说是去投靠棋道院了,让念道院的教席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却不敢声张要人,免得要人不得而又惹一身骚,被人笑话。现在听眼前的少年要进入念道院修炼念道,不由他们不惊喜,才有了先前让袁重晖目瞪口呆的一幕。

    袁重晖被中年壮汉说的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先测试一下身体强度和精神力,也不知是不是符合修炼念道的条件!”

    这中年壮汉用大手一拍脑袋:“也怪我太心急了,竟忘了这回事!走,我带你去测试!”说完高兴地领着袁重晖去测试。(未完待续)

第0018章、巨大反差

    测试精神力的地方叫金石堂,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意,是明道山外门非常重要的机构,居于明道山外门最中央的位置,被一众修道院所拱卫。

    读了启道班的道生想要成为明道宗的正式弟子,精神力的测试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将来准备修炼道琴、棋道、书道、画道、兵道、相道、智道、念道等的道生,对精神力的要求更高,所以他们都会提前测试自己的精神力,根据自己精神力的高低来选择自己的主修方向。

    看门的执事赵旭看见中年壮汉,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色,高声叫道:“哎吆,是端木睿教席啊,稀客!稀客!这又是忽悠哪个无知少年进你们念道院啊?做教席可要有教德,不能误人子弟啊!”

    看来念道院已经成了明道宗的笑话,是众人皆知。端木睿嘴角抽动了一下,望了这名执事一眼,眼中凌人的寒光刺得执事赵旭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端木睿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自己的念力还没有达到高阶,否则的话他倒不介意用念力之剑给这名执事来一剑,让这厮还嘴贱!

    身为念师,其强大的念力是一柄双刃剑,在伤人的同时也有可能伤到自己,所以他们秉承着一个原则,“能忍则忍”,不让自己的道心留下裂痕。

    进了精诚堂一楼,一个黑色玉石铸就的高台上,一座黑玉石碑巍峨矗立,这就是专门测试精神力的金石碑,这样的石碑金石堂一共有九座,对应着精神力的九个级别,分别放置在一至九层楼,通过一楼金石碑的测试后才能进入到二层。

    金石碑四周坐席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少年,等待着精神力的测试,看见端木睿和袁重晖二人,很是惊诧,心说袁重晖这家伙怎么跑来了,难不成他要找人打架不成?他们不认识端木睿教席,但认识大名鼎鼎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嗜睡虫袁重晖呀!要说袁重晖来测试精神力,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嗜睡虫要是精神力强大的话,那他们自己呢,不就应该逆天嘛!

    看见端木睿和袁重晖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嗨,倒真的有点像来测试精神力的!”“好戏来了,这回看看这个傻子如何出丑!”

    众少年低声地议论纷纷,等待测试的时间是枯寂无聊的,现在突然有了取乐的由头,不由得他们不兴奋!

    没多久,一名锦衣玉袍风度不俗的中年男子,踱步走上了高台。此人名叫洪敏,是金石堂的主事,他眼睛向下一扫,大家顿时鸦雀无声。他看见端木睿,不由得一愣,心说这位怎么来了,不是道生来测试精神力的吗,难不成带着道生来的?他把目光又扫视了端木睿旁边的袁重晖一下,身材消瘦,除了目光清澈外,脸上还带着破相的疤痕,端的是个普通平凡的少年。

    洪敏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精神力测试现在开始,道生们按照次序轮流走上玉台即可!通过测试的可以再上一层楼继续进行测试!”说罢,走下高台,静立一旁。

    最先走上去的是余鑫,只见他盘膝坐在金石碑的对面,凝神静气集中精神力去感知金石碑。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嗡~”本来矗立寂静的金石碑突然有了反应,表面,浮现出层层橙色的光纹,一层光纹,两层光纹,……,最后,光纹达到十二层后,摇晃了一下然后立即停下。

    “好,勉强通过,可以到二楼继续测试!” 洪敏点了点头,目光波澜不惊。

    余鑫望了望二楼,摇摇头,放弃了继续测试,坐下来看别人测试。原来这种精神力的测试,不是那么简单,一楼只要达到十二阶就算通过,从二楼到九楼依次二十四阶、三十六阶、四十八阶……直至一百零八阶,要求的精神力快速增长, 增长的不仅仅有测试精神力的大小,同时还考验着测试者精神力的纯厚程度,依据光色从赤色到紫色即可看出,说其难度,成倍整长也不为过。

    陈熙玉,绿色九阶!

    李雯雯,赤色十二阶!

    张静,橙色八阶!

    崔清竑,黄色十二阶!

    ……  ……

    大家一个个上去测试,通过的欢呼雀跃,其中对自己期望高的,选择继续测试,但大部分都选择了放弃,对于他们这些资质较为普通的道生来说,精神力十二阶的,一般的专业就不受限制了,可以选择一门自己喜欢的修道专业已经足够;没有通过的则精神沮丧,这意味着在选取修道的科目上大大受到限制。

    轮到袁重晖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怎样出丑,而端木睿更则是不断地搓着大手,看其神情比袁重晖还紧张。

    袁重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从容不迫地登上花岗玉台,走到金石碑对面,盘起腿坐下,神色古井不波地集中精神力去感知这金石碑。

    只觉一股浩瀚的力量将自己全身淹没,神魂中一阵天摇地动般的晕眩感。恍惚之间,仿佛来到了一片汪洋大海,神魂就如一只小船在无边无际的飘荡,他竭力凝聚精神向四周张望,只见云海相接处,隐隐似有一轮明月悬挂,他想要靠近,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他竭尽力量走了十二步后,再难以寸进,他又想再次靠近,那股莫名的力量却如大海的波浪一样,把他轻轻推了出来。

    他睁开眼,只见洪敏惊诧地望着自己,嘴里说道:“紫色十二阶,通过!” 端木睿则是喜笑颜开地用胳膊擦擦头上的汗。其他准备看笑话的一众少年则是目瞪口呆,“这瞌睡虫什么时候吃了神药,精神力变得如此厉害了?”这也难怪他们吃惊,紫色十二阶是一楼能够测试出的最完美的精神力!

    袁重晖无视一众惊异的目光,走下花岗玉台,来到端木睿面前,问道:“端木老师,我的精神力符合要求了吗?”

    端木睿挠挠头皮,说道:“通过二楼的金石碑才行!”

    其他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咸鱼翻身,昔日的瞌睡虫竟然还要读念道,现在的世道难道都变了?”

    袁重晖无视众人惊讶不解的目光,笑着对端木睿教席说:“那咱们就上二楼?”

    端木睿这才回味过来:“好,上二楼!”

    二人从容地向着二楼而去,背后留下一众不可思议的目光。

    在二楼测试的结果精神力颜色依然是紫色,不过精神力的强度却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八阶。

    袁重晖带着疑问的口气问端木睿教席:“四十八阶的精神力够不够?要不咱们再上三楼测试一下?”

    端木睿连忙摇着手,笑呵呵地说:“够了,不用再测试了!走,我领你去测试身体强度!”他可不敢让袁重晖再测试下去,如果通过了三楼测试的话,袁重晖就可能不会成为自己的道生了,肯定会被其它道院的教席给抢走,他才不那么傻呢,好不容易来一个想要修行念道的道生如果被其他道院的教席抢走,那自己不就成了念道院的罪人!

    走出金石堂的时候,端木睿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故意大声问袁重晖:“重晖,有个俗语叫什么眼看人低的来?”

    袁重晖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对一些人的反击,就顺着端木睿的话,“端木教席,不会是狗眼吧?”

    端木睿把大腿一拍:“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狗眼看人低,可是有些人简直就连狗眼都不如喽!”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全然不顾身后一众凌乱的眼神。

    念道院自己就有测试身体强度的地方,端木睿教席领着袁重晖一路迤逦而行,七拐八转之后来到了一座库房,里面错落摆放着几个人形傀儡,制作的惟妙惟肖,这可是念道班的宝贝,专门测试念道班道生身体强度的,是念道班为数不多的修炼资源。

    端木睿看了看袁重晖瘦弱的小身板,专门挑了一个最小的人形傀儡,让他挥拳对着它使出全身力气击打。

    自从被包大年用药水浸泡后,袁重晖的体质实际上已经大为改善,饭量和力气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虽不能改变凡体的体质,但在同龄之中已不算弱小,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文弱的样子;再加上有了浩然正气歌诀辅助修炼一三拳,身体强度自是更上了一层楼。

    袁重晖在心中默念《浩然正气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人形傀儡狠狠地撞去,人形傀儡身上泛出一层光晕,是纹丝不动。

    “一牛之力!” 端木睿在心里叹息一声,“这少年的精神力和身体强度差别也太大了点,看来天不遂人愿啊!” 这样的身体强度按说还是不能进入念道院的,但是为了挽留住这唯一的希望,他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说道:“身体强度基本符合要求,小兄弟你是要现在就加入念道院吗?”

    袁重晖不知其中的道道,听说符合修炼念道的要求,大喜,说道:“我还在就读启道班,启道班一结束我就来报名修炼念道,端木教席对我有什么指导和建议吗?”

    听到袁重晖还在就读启道班,端木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现在要是勉强把袁重晖留下的话,洪院长那一关可能会过不去,别看念道院现在是众矢之的,在明道宗外门里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但在收人上可是要严格把关的,最后一关就在洪院长手里,是宁缺毋滥,不能给道生和学院留下后患。

    他拍了拍袁重晖的肩膀,和蔼地说道:“回去把身体强度好好加强锻炼一下,最好能够达到三牛之力以上!”

    袁重晖点点头,带着满腹的希望走了,身后端木睿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斟酌着是不是这事需要和院里其他教席通一下信,甚至到洪院长那里通融一下。(未完待续)

第0019章、绰约小姐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后,就用《浩然正气歌诀》辅助自己练习“一三拳”,偶尔运用神识进到“伪”“恶”两个灵字符里磨砺自己的意志,但是每次呆的时间都不长,就灰溜溜的退了出来,按照《念道有念》的修炼方法修炼念道却始终不得其法,不要说凝聚识海雪山了,连一朵小小的雪花也凝聚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私下里到处搜寻关于念道和羽凌云有关的书籍,偶尔回到不再来店铺找一些淬体强身的药材,有了梦想和希望就要追求!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恐怕袁重晖的启道院生活也会波澜不惊地走到尽头,和不再来店铺的伙计兼学徒生活一样,都是属于一条小溪的两段路程,透明,清浅,风平浪静,但是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乱了启道院生活的节奏,就如平静的水面被扔下一颗巨石,掀起了惊天巨浪。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即将发生巨变的天荒之地和灵墟大陆来说,动荡的波涛里从来没有平静的小舟,所以也是必然中的偶然。

    那是一天的上午,和风习习,松涛阵阵,袁重晖和同学们正在教室里大声朗读着“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一只队伍的蓦然到来破坏了读书的意境和氛围。那是一行车马队伍,八个身穿紫袍的少女坐着异兽在前方引路,中间是一辆金色的马车,由四头通体纯白的狮兽牵引着,金色的马车上雕刻着繁密而又神秘的灵纹图案,车辆后面是七八个身穿白袍骑着异兽的少年,八名少女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这几名少年则是东张西望,眼中充满着好奇的神色。

    车马直接驶入启道书院,最后在中央的广场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子,约有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缎子白袍,白袍上绣着一只飞翔的凤凰,尽显高贵之气,莹白的皮肤犹如十五的月光晶莹发亮,眉黛如烟,眸清似水,转眸之间智慧的光芒轻轻荡漾,脸色红润,满带青春的气息,绰约婀娜的身姿宛如春天的小河流淌,三千青丝被一只碧绿木簪穿插轻挽, 随风清扬,更增飘逸之态。

    这位女子一出来,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和无形的力量,使得她立即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中心和焦点,刚才几位东张西望的少年立即都把注意力传向了这位女子,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景仰之色。随着女子下车的是一位年老的嬷嬷,装扮气派而威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下车的年轻女子先是看了看启道书院的环境,听到传来的琅琅读书声,眉毛轻轻扬了一扬,向着袁重晖启道班所在的院落慢慢走来,自有跟随人员打开门侍候。

    启道班所在的院落本来就不大,一行十几人的拥入自然格外显眼,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也顿时小了小来,趴在桌子上小寐的洪老夫子立马醒了过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哈拉子,惊问道:“咋不读了?”

    “先生,又来贵客得啦了!”学童们异口同声地拉大嗓门说道。

    “贵客?”洪老夫子又是一惊,“贵客会光临不被人重视的启道书院?”他扭头看向院内,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美丽年轻女子身上的凤凰刺绣时,眉头皱了一皱,当看见后面的老年嬷嬷时脸色就垮了下来,心说,我地祖宗哟,你咋来了耶!头不由地往后缩了一缩,嘴角也不自觉地抽了一抽,他把牙一咬,“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他又把头扭正,对学童们高声说道:“不要停,继续大声读!”说完自己则背着手走出了教室,看似写意,实则是老心肝直颤。

    可是启道班的学童们哪里见过这么多衣着高贵、姿态优雅、长相靓丽的少男少女,都情不自禁地放低放慢了声音,睁大眼睛瞪着窗外,像鸿裕和墨凌之流更是挤到窗户边偷看。

    “拜见洪老先生!”领头的绝色女子弯腰对着洪老夫子道了个万福。她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想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是何方神圣,值得高贵的小姐弯腰行礼!老年嬷嬷看见洪老夫子,眼寒如刀,恨不得上去来个千刀万剐,可是碍于身份和周围的人群,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听到哼声,洪老夫子身体轻轻颤了一颤,把背着手松开,轻轻摆了一下:“小姐高贵,不用多礼!”没有乡野鄙俗之人的紧张,倒有几分见过世面的从容和随意。

    小姐微微一笑,万种风情尽在笑靥之中:“先前不知道洪老先生在此地,要不然晚辈应该早点过来请安的!”

    窗户里的学童们看着小姐笑靥如花,都看傻了,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墨凌更是惊叫出了声:“鸿裕,你揪我干啥?”原来是鸿裕看得神经紧张,情难自禁地揪了旁边的墨凌一下!

    小姐后面的少年们则肺都快要气炸了,心说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都是鄙俗惫懒之人,少见多怪不说,还竟敢对小姐大不敬!如果眼睛是宝剑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启道班里上上下下个个都被他们戳上十几个窟窿!

    洪老夫子还没有接话,她身后的老年嬷嬷发话了:“下流无耻之人,见他干啥,白白脏了小姐的眼睛!”

    洪老夫子面带尴尬之色:“你……”

    老年嬷嬷冷笑一声:“你什么你,有本事做,就不怕别人说,你以为你跑到偏远的启道书院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当年卑劣下流的行径了!”

    屋内的学童有少不更事的,就不解问道:“卑劣下流的行径是什么是情况?”

    鸿裕脱口而出道:“就是拔了**不认账,拱了人家的大白菜呗!”

    “ 哎哟,是谁打我!”他叫了一声。

    对于他的口没遮拦,袁重晖是气的咬牙切齿,上去给了这二货两凿子。

    他这话一出口,屋内屋外的少女们个个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屋内的少男们则是嘻嘻笑出了声,屋外的则铁青着脸,恨不得把鸿裕从教室里拖出来剥皮抽筋才算解恨!

    老年嬷嬷是啧啧有声:“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什么样的道生!”

    年轻小姐却不以为意,她笑着对洪老夫子说:“洪老先生能够屈尊授徒,这是明道宗启道书院的福气,今天随我而来的也有一些少年学子,也是学道不久,可否让他们之间切磋切磋,以互相提高!”果真是秀外惠中,话语轻轻一转,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洪老夫子扭头看着室内的学童,本想拒绝,但是经过刚才一闹,拒绝的话就难以启齿,他想了一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听到洪老夫子答应,年轻小姐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则是一阵欢呼,心说不教训一下这些土包子,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更有甚者直接就把目标盯住了鸿裕,准备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听到要和教室外面的少年进行切磋,教室里顿时面面相觑,有胆子大的问道:“洪先生,不知要切磋些什么?”这话问的倒是在理,如果比谁穿的衣服好看,谁长的英俊漂亮,那还怎么比?

    洪先生把目光转向年轻小姐,年轻小姐是胸有成竹:“虽说启道书院的道生是初学道理,不分文武,但文以修身,武以炼体,切磋也有文比和武比之分, 那就先文比后武比吧!刚才我听你们在朗读《少年自强歌》,文比那就比试对修道的理解,武比的时候就比试最基础的吐纳和拳脚功夫,对此你们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退缩就显得怯懦和软弱了!洪老夫子看了看自己的道生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先文试吧!”

    于是双方少年就开始寻找各自的对手,开始比试起来。这一比试,就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同,小姐带来的这些少年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显示出很好的论辩技巧和修养才能;而书院的少年虽大多拙于言辞,但也常有惊人之语,往往能够一语中的,显示出很扎实的基本功。

    其中一个叫千盛的少年和鸿裕的对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千盛早就对鸿裕看不顺眼了,现在有了机会,所以就把目标对准了鸿裕,他指着鸿裕的鼻子说道:“臭小子,咱俩就比试比试!”

    鸿裕虽然心怯但嘴上不吃亏:“你不是臭小子,难道是香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不起,好男不与女斗,失陪了!”千盛本来长得就十分俊美,如果猛一看,还果真和少女有些相似。

    千盛一听这话,知道这货牙尖嘴利,不好对付,但他毕竟是这群少年里的佼佼者,立即改变了策略,他语气一转,直言正色道:“英雄不问出处,品学不分男女,兄台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于男女之别呢!”

    鸿裕听了,心说,小子你跟我斗嘴,还嫩了点!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说道:“今天天朗气清,谈玄论道固然高雅,但是却辜负了大好时光,此情此景,最适合花前月下男欢女爱、你情我侬、卿卿我我,小美女,咱们谈谈风月如何?”这货认定了千盛是个女孩,揪住不放。

    千盛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兄台儿女情长,难免会英雄气短,谈玄论道正好可以补一补兄台这气虚的身子。”

    鸿裕:“修道之理虽然玄妙,但玄而又玄,过于虚无飘渺,难以把握,体虚了还得食补,还不如比点实在的,”他一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咱们比试吃饭如何,谁吃的多,谁就获胜!”这吃货绕了半天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吃上面。

    千盛:“吃得再多,只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而已,还不是渺若尘埃,最终难免朝生暮死,哪有修大道、追长生,来往天地间自在逍遥!”

    鸿裕一看,对方死缠烂打盯住自己不放,最后只能实话实说道:“对不起,我对修道不感兴趣,你所说修道之理什么的我确实不会,你总不能来个霸王强上弓,强人所难吧!”

    千盛:“……”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在逗他玩呢!他没有想到和自己纠缠了半天的家伙居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可一个蠢货怎么可以无耻地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地侃侃而谈?

    大家也被他俩的对话逗乐了,洪老夫子这时不得不出面说道:“鸿裕来启道书院另有隐情,对于修道之理确实懂得不多,以后还得多加学习!”

    事以及此,千盛也只能拿眼睛狠狠地瞪了鸿裕一下,不再发难。

    年轻小姐抿嘴一笑:“伶牙俐齿,倒也有几分辩才!”

    有了鸿裕的这一搅合,关于修道之理的文比就只好不了了之了,接着是武比。

    武比第一场是比试吐纳功夫,只见年轻小姐手一伸,一个透明的圆球出现在手中,她托着圆球对大家说:“这是一个低级法宝,叫琉璃小界,可以容纳几十人在里面修炼,比试的人员进入后,我会把里面的空气抽离出来,那么人在里面就只能依靠体内的一口气息流转来进行呼吸,所以气机越绵长,气息的流转也会越悠长越晚出来的人说明吐纳功夫越精深!”

    大家望着她手中的琉璃小界,眼中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这可是传说中的法宝啊,再低级也是无价之宝,难遇难求的无上宝贝!使得大家对她的身份更增添了几分好奇!

    鸿裕更是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心说我要是拥有这么一个宝贝,还在这受什么洋罪?要什么有什么,那可真是……啧啧啧!他正心旌神摇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眩晕:“我……”还没等他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人已经进入到了琉璃小界里面。

    随着琉璃小界里面的空气被抽出来,里面的人神情开始变得难受起来,都赶紧端坐于地,开始运转体内的气机,不然就会被窒息而亡,或者逃离琉璃小界。只见大家都在端坐吐纳,只有鸿裕,揉揉肚皮,摸摸脖子的,是脸红脖子粗,那个难受劲,隔着琉璃小界外面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果然,没多久,第一个逃离出来的是鸿裕,他平常也就是嘴皮子的功夫,以他那惫懒的性格怎么会热衷于枯燥的吐纳气息的修炼?整天嚷嚷着要寻找那种修炼不吃苦还能一日千里的法门。平时不用功,用功悔平时!这下出丑了,人刚出来,就哇哇的,把早晨吃的几大碗饭全都一点不剩得全都倒了出来,不仅如此,眼泪呀,苦水呀,也流得稀里哗啦!

    鸿裕吐完肚子里的东西,感觉好了一些,嘴里嚷嚷道:“额滴个娘也,以后打死我也不吃这么多东西了,这是吃得多,受罪也大呀!”并向年轻小姐施礼致谢:“谢谢神仙姐姐!”

    洪老夫子嘴角抽了一抽,老年嬷嬷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年轻小姐则使了个除秽诀,把鸿裕吐得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

    随着时间的流逝,吐纳功夫的深浅随着离开琉璃世界的先后逐渐显现了出来,只有四个人坚持的最为长久,一个是千盛,一个是梅萍,这两人都是年轻小姐带来的那些少年中的佼佼者,不足为奇,令人惊诧的是杨昶和袁重晖,平日都是平淡无奇的,竟然是启道院道生中坚持到最后的,让人不禁称奇。而用鸿裕的眼光来看,那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怪自己只不过是早晨吃的太多罢了!

    这场武比勉强以二比二收场,对于启道书院的道生来说已是实属不易,自然满意;但对于年轻小姐带来的那帮少年来说,没有完胜就是奇耻大辱,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拳脚功夫的比试上大展身手。

    拳脚功夫讲究的实战能力,在那花拳绣腿的演示一番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所以就需要比试者捉对厮杀才看出真实的练拳水平。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第一个跳出来主动挑战的竟是鸿裕,只见他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一位袅袅婷婷的少女喊道:“这位师妹,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接受我的挑战!”

    鸿裕这样主动出击其实是他的小算盘一番急促拨打计算的结果:一是要把刚才出丑的颜面挽回来;二是在他看来,对方的这些少年个个神完气足,恐怕不是善与之辈,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找一个看起来软一点的柿子,也许还可捏一捏;三是在比试中拳来脚往,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即使打不赢,揩点油总可以吧,也算少吃点亏。这货是色胆包天,完全把之前自己虚张声势、牛气冲天时说过的“好男不与女斗”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大家看见鸿裕挑战一位少女,都是愣了一愣,有看穿鸿裕无耻把戏的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位袅袅婷婷的少女叫程琳,听到笑声,当即就羞红了脸,本想拒绝,但比试规则中又没有禁止,只好走了出来,褪去少女的羞涩,心中就有了果断,一定要给这无耻的下流胚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随着比试的开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鸿裕和程琳两人上来,毕竟这是唯一的一对男女比试!鸿裕仗着自己和齐冀等人在野外练过两手,自我感觉良好,一上来就是“黑虎掏心”“白鹤伸腰”“豹子剪尾”等疾风骤雨般地猛烈进攻, 想要速战速决把对方拿下。而程琳则是沉稳地认真应对,几个回合下来,鸿裕的几手野路子拳脚就黔驴技穷了,而程琳经过正规训练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嘭”“啪”的击打声和鸿裕“嗨哟”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不是被对方摔了个狗啃泥,就是头上挨了一拳,别看程琳袅袅婷婷地,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拳脚狠辣凌厉,

    不多久,鸿裕就鼻青脸肿的,全身是伤!大家都摇头,这货是自找苦吃,怨谁呢?

    正在大家兴趣缺缺地以为战事很快就要一边倒地结束的时候,却听的程琳“哎呀”一声,大家一看,不仅目瞪口呆,原来是鸿裕恼羞成怒之下,拳脚不够用,竟然用上了嘴巴,趁机咬了程琳小腿一口!这货果然还是嘴巴功夫厉害!

    洪老夫子老脸通红地上前一巴掌拍晕鸿裕,像拖死猪般地把他给拖了回来。再看其他弟子,包括袁重晖也都个个鼻塌嘴歪、鼻青脸肿地,没一个不是被人胖揍,洪老夫子只好叫停,说:“这场比试启道书院认输!”

    启道书院在武比上惨败实属正常,前来比试的少年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见多识广,眼光的高远、训练条件的优越,自然不是启道院的这些土包子们所比拟的,比试输了理所当然,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都是受了皮外伤,否则就是严重的内伤了!

    年轻小姐看完大家的比试,脸上笑靥依旧,似乎无论输赢都没有改变她的好心情,她又向洪老夫子弯腰对着洪老夫子道了个万福,说以后如果有时间再来拜访,老年嬷嬷依旧冷哼一声,没有什么好脸色。年轻小姐带着来人告辞而去,临走时又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大门牌匾上“启道书院”那的四个笔走龙蛇大字。

    坐在马车上,年轻小姐对老年嬷嬷说:“我想当初婆婆可能误解了洪老先生,看牌匾上‘启道书院’四字,一种悠然清淡之气充溢期间,隐隐有海上生明月之势,离明道宗独有的明道功的最高境界所差不远,如果他的人品真的如此不堪的话 ,无论如何是达不到这样境界的,您也知道,明道功讲究的内养淡然之气,外修德义之术,修于心,显于形,行得正,坐得直,方得大成,否则就会停滞不前。”

    年老嬷嬷气哼哼道:“那他为何当初不把事情当面说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是一走了之,溜之大吉?”

    年轻小姐沉思道:“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采取这种避退的方式,古语说得好‘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她忽然一笑,“他在这启道书院做的也很不错,里面有一些可造之材,如果能进到明道山内门进一步深造,当会有更大的发展,即使进不了内门,也算是在灵墟大陆为明道宗埋下了一些火种,将来会有更大的作用也不可知!”

    年老嬷嬷咀嚼着年轻小姐的话,沉默不语。(未完待续)

第0020章、天荒山寻宝

    再说启道书院里,鸿裕醒转过来,就哇哇地大叫道:“是谁打晕了我,不知小爷我睚眦必报啊!”

    但是睁眼看见洪老夫子站在面前,就讪讪地摸着后脑勺:“打得好,不然还会遭到那小妞毒手的肆虐!”

    洪老夫子“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背着手扭头走了。

    其他人则围了上来,墨凌更是故意问道:“鸿裕,吃饱了么?”

    鸿裕在洪老夫子面前不敢造次,不代表在这些同窗面前会认输服软,他拍拍肚皮装逼道:“吃饱,早着呢!大眼睛,***,漂亮姑娘心发骚,嫩如白藕玉臂绕,哥哥,哥哥,快快吃了我!”说完,拍拍屁股一晃一摇地走了,竟没有丝毫的羞愧之色。

    大家:“……”

    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事,除了鸿裕,启道班的其他道生都受益匪浅,知道了自己和别人的云泥之别,读书和练拳变得格外勤奋起来。尤其是袁重晖,更是深为震憾,自己虽然神识强大了一些,可看来身体强度却远远没有跟上!

    淬炼身体讲究的是气、血、筋、骨、肉的协调一致,以气驱血,以血润筋,以筋连骨,以骨驱肉,五者紧密相连,缺一不可!但是淬炼气息相对容易,只要坚持不辍每天吐纳运转气息即可,淬炼血、筋、骨、肉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浩然正气歌和一三拳虽能改善体质,让他能够储存和壮大气息,但是进度和别人相比还是太慢,要想从根本上改变体质还得和外部能量相结合才行,怎么办?

    袁重晖正苦恼的时候,杨昶跑来找他了,原来这一届启道班行将毕业,毕业后突破体元境的学员可以正式升级为明道山宗的外门弟子,进入其他道院修道班继续深造,等到突破气元境进入混元境后才可进入内门修炼;未能突破体元境的就要逐出启道书院,结束在明道宗的修道生涯。而这时袁重晖他们的这一届启道班大部分学员还未能突破体元境,包括他所在的这一个启道班。眼看着修道前程就要不保,大家自然不甘心自己的修道生涯就此嘎然而止,就都急红了眼,议论纷纷,商讨寻找各种突破的捷径。 再加上上次事件的刺激,大家修炼用功程度明显加大,积攒的修炼资源远远比不上身体消耗的程度,大家准备聚在一起商讨怎么办。

    “要不到亓婇城上找居民筹措一些资源?” 杨昶建议道。

    “让同学回家找人想些办法?” 墨凌也想了个主意。

    袁重晖沉思了一会,又把目光转向浩浩汤汤的荒河和远处的天荒山,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主意,说道:“同学们家里大都不是很富裕,让同学回家要一点也是杯水车薪;我们自己去筹措恐怕也很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们书院周围想想办法,或是到荒河里摸摸荒河怪石,或是到天荒之地捕获一些荒兽,顺便再采集些药材,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这才是根本!”

    对于到荒河里摸摸荒河怪石,他们倒没有意见,但是对于捕捉荒兽,杨昶和墨凌是大吃一惊,“这能行吗?虽说天荒之地灵气稀薄,很少有妖兽甚至灵兽的存在,但天荒山的荒兽却比一般地方的妖兽还要凶猛上几分,再说捕捉荒兽那都是猎人和修士们的事,刚刚在修道上起步的小屁孩也能插上一脚?”

    袁重晖微微一笑,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两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天荒山缺少灵气不假,但正是如此,这里的荒兽才生长速度不是很快,故其筋骨和气血极其凝实,要比一般的妖兽还要好上几分,是上好的淬体材料,对于体元境者来说也是上好的补品,可以帮助他们较快的提升体质,为突破到气元境打好基础,能够正式成为修士中的一员,就是一般的人吃食荒兽对身体也极其有益。袁重晖所说的捕捉荒兽,只是用特殊的药物和器械来捕捉小型的蜈蚣、蝎子、蜥蜴、貂等小型荒兽,再到交易市场上交换自己所需的其它修炼资源。

    这确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两人对袁重晖是刮目相看,就立即同意了,几人在一起又商讨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环节,就各自行动去准备了。

    ……    ……

    晨鸡长鸣,阳光高照,亓婇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临街的商铺也大都打开了大门,准备营业接纳客人了。

    而在街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商铺却大门紧闭,商铺的招牌也起得非常奇怪,名叫“不再来!”商铺里面靠北的一个隔间里,一个眼睛清澈脸带疤痕的少年正端坐在几塌上吐纳呼吸,这个少年正是袁重晖,比起初到店铺,模样已经改变了很多。

    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袁重晖,他睁开眼斜看了一眼门响的地方,又把眼睛闭上了。敲门声刚刚停止,只听得大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浓眉毛,大眼睛,一双招风耳特别显眼,肩膀宽阔,和几塌上的少年相比,身材却高大了许多。

    进来的少年正是齐冀,见几塌上的袁重晖,齐冀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在店里,到天荒山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今天天气这么好,店里又没有什么生意,不如我们几个小伙伴出去溜达溜达!”

    袁重晖睁开了眼,清澈明亮的眼珠可以照见人影,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差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倒准备齐了!”

    这几天他回到店铺找包掌柜,谁知包掌柜不知鼓捣什么名堂去了,袁重晖不知他把一些捕捉荒兽需要的东西放哪了,只能一个人在店铺里守株待兔,盼着包掌柜早点回来。这期间,袁重晖得个空闲,吐纳呼吸浩然正气歌诀,练练“一三拳”。

    齐冀对他挤挤眼道:“老大,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还是出去转转吧,老是在店里一个人憋着,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袁重晖还有点犹豫,齐冀不由分说地硬拽着他一起走出了店门。店门外,两个少年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向着这儿瞄,看见他俩出来,嘴里“呜呜”地吹出几声哨响,又打了一下手势,然后鬼鬼祟祟地向前溜。这两个少年正是袁重晖的另两个发小——鸿裕和展旃。

    离开街道很远,四个人才汇合到一起,袁重晖停下了脚步,问道:“神神秘秘地把我喊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去解决的?”

    胖胖的鸿裕小眼挤了一下,伸出大拇指对袁重晖夸奖道:“老大就是老大,果真是料事如神,实话给你说吧,前一段齐冀和几个狐朋狗友在山里打猎玩耍时无意中捡到一个小玩意,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不知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行家吗,找你来品鉴品鉴,如果是个了不起的玩意,这下不就发了!”鸿裕把头扭向齐冀,“是这样的吧,齐冀!”

    齐冀不满地瞪了鸿裕一眼,“什么狐朋狗友,你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递给袁重晖。

    袁重晖听他俩斗嘴,觉得很有意思,笑着接过东西仔细打量,只见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器物,一端稍细,光滑细致,手可以握住,另一方有尖尖的凸起物,似乎像某种动物的角,但似乎又不像。

    袁重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经过在不再来几年的熏陶和打磨,眼光自是不俗,从感知这个东西散发出来的一种沧桑和奇特的气息来看,断定不是普通之物。

    袁重晖把东西递还给齐冀,然后郑重地说道:“这个东西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接着又问:“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齐冀小心地把东西塞在怀里,然后说:“就在天荒之地的天荒山。”

    “天荒山?”袁重晖目光闪了一闪,“不是说好我们准备好后一起到天荒山捕捉荒兽吗,你怎么独自去了?”他经常和包掌柜到天荒山那儿采药,自然知道那里的情况非同一般,齐冀能够在那里发现这个东西倒也不足为奇。

    齐冀挠了挠头皮,“我的几个玩伴他们非要到那去玩,就硬把我拉去了!”

    袁重晖:“哦,原来是这样!”他沉思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们到发现的地方瞧一瞧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鸿裕用手打了一个响指:“正是此理!我们叫你出来也正是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传说中的神秘密藏,发现几本修行上的无上秘笈,我们不就可以快点突破体元境,进入气元境,正式踏上修道大途了,在启道班我都呆腻了!”少年人的梦想总是那么简捷而又弘大,毕竟在他们尚小的心底能够走上修道之路是最光荣伟大的梦想。

    “如果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有你这个小神医在,也可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展旃补充道。

    他们的话让袁重晖也有点心动,他也明白,修炼不能只靠勤苦修行,还是需要一些运气和机遇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才能出发。”袁重晖自然比其他少年思想成熟得多,考虑的也比较周到。

    “快去快回!别让我们把尿都憋急了!”鸿裕一向嘴碎且臭。

    袁重晖也懒得理他,回到“不再来”,收拾了一些他认为必备的东西,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包,然后和齐冀等人向着天荒山进发。

    天荒山虽然距离亓婇城不远,但是幅员辽阔,莽莽苍苍,绵延横亘不知多少里,是亓婇城所在天荒之地的标志和屏障。

    一进入天荒山的山脚,一种浩瀚旷远的气息扑面而来,袁重晖深深吸了一口山中的气息,虽然没有灵气,但感觉到十分的清爽,他揣测可能是自己修行境界提高的缘故,对新鲜气息比较敏感。

    沿着山路一路进发,迤逦前行,只见树木遮天蔽日,要不是曾经来过,恐怕很快就会迷路。袁重晖三人跟着齐冀在山里面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一个两壁夹峙的一线天处停了下来。

    齐冀指着一线天对众人说:“我们当初就是为了追捕一只苍耳狐来到这里,在夹峙的绝壁下发现了那个东西。”

    众人站在绝壁下向上眺望,只见绝壁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头,只见到隐隐约约的一线天空,让人有头晕目按的感觉。鸿裕这摸摸那瞧瞧,四下张望,心里怀疑,嘴里嘣出了声:“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古怪的呀!齐冀,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大家把目光转向齐冀。

    齐冀委屈地叫道:“我敢打包票,确定无疑,你们看,那儿还有我当时射杀苍耳狐留下的箭痕!”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真发现一处箭射过的痕迹,看来齐冀所言不虚。那么齐冀在此地发现那个东西难道是偶然的情况,而不是有什么藏宝洞、上古遗迹、修仙洞府之类的奇缘?

    大家是面面相觑,都把目光转向了袁重晖。袁重晖想了一下,说道:“大家四下散开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没有!”说完,自己向着夹峙的绝壁深处走去,边走边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绝壁的情况,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一些异样,这处一线天的绝壁太直太光滑了,不同于别处崖壁凸凹不平的情况,犹如被人用巨斧或者是刀剑从中间一下子劈开一样,如果真的这样,那该是怎样惊人的力量和修为!

    袁重晖压抑住内心的惊诧,继续向前走,最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的绝壁有一个凹陷处,他用手抚摸着凹陷的地方,仔细观察凹陷的形状,然后又拿出一个小锤子敲敲附近的崖壁,敲完后他想了想,对着后面喊道:“齐冀,过来一下!”

    齐冀听到后,放弃了自己的勘察,跑了过来。袁重晖对他说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齐冀疑惑不解,掏出角形的东西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把那个东西往崖壁的凹陷处一插,竟然天衣无缝地吻合在一起。齐冀见此情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真是不可思议。

    袁重晖让他把其余两人喊过来,在鸿裕和展旃过来后,见此情景也是目瞪口呆,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在人到齐后,袁重晖握住角形东西露在外面的粗处用力一旋转,只听得“嘎!嘎!嘎!”的声音穿了出来。不久,一个神秘洞穴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里面黑黝黝的,阵阵浩渺沧桑的气息从里面飘了出来。袁重晖把角形东西又从凹陷处抽出来,交还给齐冀,说道:“保管好!”(未完待续)

第0021章、神秘洞穴

    看见神秘洞穴的出现,四人发出了喜悦的欢呼声,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把目光聚焦在了袁重晖身上。袁重晖在大家的注目下咳了两声,说道:“先试探一下,再进去看看!”

    他从鼓囊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惟妙惟肖的老鼠傀儡,鸿裕看见老鼠傀儡,眼睛一亮,嘴里啧啧有声:“好精妙的玩意,回头给我弄一个玩玩!” 齐冀和展旃也是眼睛放光,心有同感。

    袁重晖在老鼠傀儡嘴里塞进一个小丸子,又在肚子上扭了一扭,然后把它放进洞里,老鼠傀儡叽叽叫了两声,消失在洞穴深处。这个老鼠傀儡是新近包大年从外边带回的东西,袁重晖看着好玩,就要了过来。包大年经常鼓捣一些新奇的玩意,袁重晖是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运用的技巧。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老鼠傀儡从洞穴深处跑了出来,跳到袁重晖的手上,又叽叽叫了两声。袁重晖取出它嘴里的小丸子,仔细观察了一番,把东西收了起来,对鸿裕等人说道:“好了,没有毒气,可以进洞了,不过大家千万要小心谨慎,恐怕会有机关!”说完,带头走了进去。

    洞穴里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的通道,既宽阔又干爽,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原来是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看见大厅的景象,大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洞穴里浮翠流丹,光彩夺目,洞穴上空布满了一颗颗五彩斑斓发亮的石头,犹如灿烂的星空,大家被多彩的光芒晃得眼睛有点发晕。

    小财迷鸿裕望着发亮得石头,流出了哈喇子:“这是什么石头,要是弄一些出去,谁不定就发了大财了?”

    袁重晖掐了掐他的手臂让他从想入非非中清醒过来,冷静地说了一句:“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大家这才如梦方醒,把目光转向洞穴的其它地方,只见整个大厅除了两个塑像外别无他物,煞是奇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奇特的巨大动物塑像,似牛非牛,似虎非虎,四蹄踏地,昂首挺胸,有气吞山河之势,尤其是头上一个尖尖的角直向天空,好像要把星空刺破一样。

    在奇特动物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的塑像,左脚踏方石,右手掐熊腰,渊渟岳峙,眼望远方,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一人一物,形成了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这几个青涩的少年,让他们感到窒息和震撼。过了好久,四个少年才惊醒过来,围着人物塑像上下打量,想从中发现出一些端倪。

    展旃研究着塑像的材质,心想这些东西如果能够弄出去,应该卖多少钱;鸿裕则对中年塑像情有独钟,嘴里啧啧有声:“这么彪悍的汉子,这要是在灵墟大陆该虏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齐冀目不转睛地看着奇特动物的角,好久,忽然说了句:“我明白我捡到的奇特东西是什么了,原来是眼前这种动物的角!”说完,拿出了那个奇特东西和眼前奇特动物的角一比对,果真是十分的相似。大家也都恍然醒悟,看来能够进入到这个神秘洞穴还真是运气!

    袁重晖则是对着中年塑像脚下的那块方石产生了兴趣,仔细的察看,终于在方石侧边发现了十二个小字:如梦之梦,人生几重,踏破苍穹,修仙鸿蒙。袁重晖看得莫名其妙,只能记在心里,下去琢磨。再观察方石的其它地方,一无所获,只好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十二个字上,这次再仔细观察,他终于又有了发现,十二个字中的两个梦字中的一个都比其它字要凸出一些。他下意识地把手指在这其中的一个字上按了一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巨大的传送之力突然出现,把他传送了出去。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远离天荒山五十里之外的一个田野里,他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忆起刚才的经历,如同梦幻一样,惝恍迷离,他使劲掐掐他大腿上的肉,痛的他龇牙咧嘴,告诉他这不是幻梦,这是真实的事情 ! 也不知道齐冀、鸿裕、展旃三人怎样了,想到这,他赶拔腿向着亓婇城的方向跑去。

    袁重晖气喘吁吁地刚来到亓婇城鹄图街,就见到齐冀、鸿裕、展旃三人在离不再来店铺外不远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向着里面瞄,看见袁重晖,鸿裕赶紧向他招招手,展旃嘴里“呜呜”地吹出几声哨响,示意他过去。

    袁重晖走过去,嘴里高兴地说着:“我正担心你们几个呢,没有想到你们三个却比我早一步回来了!咦,你们不进去,在这鬼鬼祟祟地干嘛?”说着,就拉着三人要往店铺里去。

    齐冀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刚才我看见包掌柜回来了,你跟我们一起偷偷地出去,没跟他打招呼,他看见了一定会责怪我们!”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嘴臭的鸿裕出声了,模仿不再来掌柜包大年的声音说道:“小晖晖,店铺里要是出什么事了,你可要负全责哟!”

    袁重晖听到鸿裕拿腔捏调的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冀一把拽住鸿裕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想办法怎样帮重晖圆圆场!”

    齐冀的话让大家如梦方醒,连忙用手支着脑袋座苦思状。结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鸿裕就放下手,耷拉着脑袋说道:“说个谎比他妈追妞还累人!”

    展旃不屑地哼了一句:“好像你追过妞似的,有本事你在婕瑟面前说这句话,我就服你!” 婕瑟是鸿裕邻居的一个女孩,鸿裕平常一向趾高气扬得瑟的像骄傲的小公鸡,可是他一见婕瑟,就如同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

    听到展旃的话,几个人都嘎嘎地笑了起来,冲淡了天荒山里的梦幻感觉。十二三岁的少年对于春风、春景、春情只是朦胧的意识,就如春天刚冒芽的小草,遥看有色近却无。

    齐冀打了一个哈欠问袁重晖:“你在山洞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呢?让我们一阵好找!鸿裕还说你可能被女妖精抓走了,去帮助生小妖精呢!”听到齐冀的问话,几人又是一阵嘎嘎地笑。

    袁重晖嘴里哼了一声:“有这么好的事,我还会在这里呆!我是莫名其妙地被一股巨大的传送力传送了出来。”

    齐冀说:“我们也是还没有搞清那雕像的情况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传送了出来,可是没有你传送的那么远,就在洞口旁边,准备再去用角形器物打开的时候,怎么也打不开了,看来只能用一次!算是白跑了一趟,下次我们再找机会去瞧瞧,我就不信发现不了奥妙所在!”

    鸿裕则懒洋洋地把嘴里的一根杂草吐了出来,说道:“重晖不会是被吸到女妖精的肚子里吧,觉得不好吃又被她一个喷嚏给喷了出来!”

    展旃对鸿裕竖起了大拇指:“哥们,这想法有创意,下次你也来这么一回,也许被她一屁从下面崩了出来,那可是喷香喷香的,也不枉你小色鬼的名号!”

    这次大家嘎嘎的笑声,变成了气喘声,原来大家都笑岔了气,好半天才平息下来,齐冀从怀里掏出那个神秘动物的角递给袁重晖,“这东西你再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作用,也许可以入药也不一定!”

    鸿裕看着尖尖的神秘之角,眼睛有了亮光,拍着大腿说:“是呀,这东西圆圆的尖尖的,那么坚挺,如果入药了,说不定有壮阳的大功效呀!这下可有用武之地了!”

    袁重晖想了想,接过神秘的角塞进怀里,说道:“如果真的有那样功效的话,第一个就给鸿裕使用!”

    大家又嘎嘎地笑了起来,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几个小鬼,什么事那么高兴,说来也让我听听!”

    “有鬼呀!”齐冀三人大叫着,一哄而散,转瞬之间跑了个没影,袁重晖看见他们逃窜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又恢复了深以为然的神情。

    当然这声音不是鬼发出的,原来是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回来了!齐冀三个臭小子不过是借个由头溜之大吉而已!

    声到人到,袁重晖的身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他大腹便便,身穿逍遥袍,手摇逍遥扇,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眼神里对生活好像永远都充满了激情和热切,这人正是不再来的掌柜,亓婇城甚至天荒之地赫赫有名的不死药医包大年,看其气色又比当初在天荒山时好了许多。

    他笑眯眯地对袁重晖说道:“又和几个臭小子去寻幽探奇去了?就你们几个小鬼的能力,能够鼓捣出什么名堂,把这本书好好研究研究,回头抽空我领你出去开开眼界!”说完,抛给袁重晖一本书,不等袁重晖张嘴说话,就又消失不见了。

    袁重晖接过书,一看,只见书皮上面写着“寻龙诀”三字,心里疑惑道,“这是什么书?” 但是掌柜让自己看就看呗,总比挨凿子、泡药液强吧!一边想着刚才包掌柜的话,一边缓步向着启道书院走去,心想就先到荒河摸摸荒河怪石吧,毕竟危险小一些。(未完待续)

第0022章、荒河之石

    天荒之地有三大怪,一怪是虽然地域广袤,又地处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的交界处但是却缺少两地充裕的灵气;二怪是天荒山莽莽苍苍直穿云霄却只生存着其它地方没有的独特动物荒兽;三怪是荒河浩浩汤汤无人知道其发源何方,流向何地。

    荒石就是荒河里特有的一种石头,有单色和混色两种,单色中最为普通平凡的是黑色荒石,没有什么价值,随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的不同,价值随之升高,混色中两种颜色的荒石就较为珍贵了,如果是三种以上的就极其罕见了,最为珍贵的据说是七种颜色的荒石,这只存在于传说里,没有谁见过。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把情况给大家一说,大家自然同意,于是就呼朋引伴来到荒河,想从荒河里捞点好处,用墨凌的话说这叫“摸着石头过河”,和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摸出一两颗质量上乘的荒石,就可以换取破体丹,突破体元境就有了希望。如果让他们去购买,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巨大财富,远不是一般的学员砸锅卖铁所能做到的,这里面就包括鸿裕、齐冀和展旃三人。

    他们去的这片水域河水较浅,早就被人前前后后犁地似的摸索个遍,好一点有价值的荒石几乎被搜刮殆尽,少年们来此摸荒石也是无可奈何,荒河的其它地段凶险异常,不是他们这些小娃子们所能涉足的。来此那也是在绝望的荒河里期望摸出一颗希望的荒石。

    已经是五月了,荒河水还略有凉意,但也阻碍不了少年们那兴致勃勃的劲头,每摸到哪怕是很小的一块单色黑荒石都会发出一阵欢呼,对他们来说摸的不仅仅是荒石,还是一种自己的前程。

    袁重晖弯下腰,也像其他少年一样在水里摸索起来,和往常的盲无目的摸索不同,这次袁重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自己往荒河的某个方向前去摸索,果不其然,不多久,他就摸出了一小块青黄相兼的荒石,虽然个头小了点,但也价值不菲,引起了大家的一阵惊呼,这可是近些年来从来没有的现象。等到他摸出一块红蓝紫三色的荒石时,大家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哗地全都围上来,看他一个人摸荒石。

    这时,袁重晖再傻也知道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引导和影响着自己,他不敢再摸下去了,他害怕这样下去万一要是摸出了一块七彩的荒石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结局!不仅仅自己,恐怕整个明道宗都将引来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虽说摸出七彩荒石的概率是千万中而无一,甚至说不可能,但袁重晖还是毅然决然决定停止这种在别人眼中值得羡慕而在他自己看来极其危险的行为。

    可他又不能立即停止这种行为,这样的好运气谁个不愿意继续呢?否则的话就太明显了,于是他就装作惊喜异常的样子并且嘴里还自言自语:“运气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要是能摸出一块七彩的荒石就好了!”

    其他少年们眼里也露出渴盼的眼神,希望他能继续创造神话。

    在神话与瞎话之间袁重晖选择了后者,开始胡乱瞎摸起来,等到好久,他摸上来的都是黑色的荒石的时候,其他少年们才开始大失所望,走散开来继续自己的摸石行动,也许运气在下一刻就降临到自己头上来呢!

    袁重晖打定了主意,就拿着两块摸上来的荒石上了岸。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小朋友,运气不错,能否把你手中的两块荒石卖给我!”

    袁重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的道路上,一位面白带须的中年人鲜衣怒马、鹄峙鸾停,面带着一丝笑意,身边跟着几个衣裳华美气势轩昂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他们的衣服胸口都绣着一只飞翔的金乌,特别刺眼。在天荒之地,人们往往都很低调,所以衣着大都朴实无华,很少有这么招摇张扬的,所以这几个人就显得格外惹眼。

    袁重晖仔细打量了这几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好不容易才从荒河里摸上来的东西,怎能轻易出手?”他不卖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回去研究一下,自己身上到底有一种什么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又和眼前的荒石之间有何关联。

    中年人微微一笑:“这两块荒石对别人来说,也就值个几百灵石,没有多大的用处,对我来说,就有大用,我愿意出高价买下,可否愿意?”

    袁重晖还没接话,旁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随从策马走了上来,厉声呵斥道:“臭小子,杜侯爷跟你说话,买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有你小子果子吃的!”

    虽然袁重晖知道眼前几人来历不凡,但这位仆从的话却有着飞扬跋扈的嚣张和傲慢,这让他很是不快,于是就反唇相讥道:“我是臭小子,那你也顶多就是个狗腿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买不买是你们的权利,卖不卖是我的自由,你们想买,小爷我还懒得卖呢!”

    年轻随从:“你……”

    他被袁重晖的话呛得脸红脖子粗,还想再次出声呵斥。却被那位杜侯爷伸手拦住了,他和颜悦色地对袁重晖说道:“小朋友,我确实想要那两块荒石,500块下品灵石你卖不卖!”

    袁重晖又打量了一下那位杜侯爷,就斟酌了一下,果断地说道:“既然你真心要买,那我就说个价钱,2000块下品灵石,要买就成交,不买就拉到!”2000块下品灵石,足够四颗破体丹的了,袁重晖这要价着实够高。

    “臭小子,你当那两块荒石是宝贝疙瘩,灵石是破铜烂铁,就敢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年轻的随从从被袁重晖的要价惊呆了,气急败坏地冲他吼道。

    在天荒之地流通最广的货币是荒币,最抢手的是灵石,因为这里缺乏灵气,所以能够提供灵气的灵石就变得炙手可热。袁重晖手中的两块荒石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值500块下品灵石,所以那位年轻的仆从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不再书生气的袁重晖冷冷地说道:“是你们先给我开玩笑的,像你们这样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样的荒石没见过,如今却非要向我这个穷小子高价购买两块并不十分稀少的荒石,如果不是玩游戏寻开心逗我玩,就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既然这样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

    杜侯爷击掌赞道:“小朋友好眼力,既然你认为我是玩游戏,那我今天就把这个游戏玩到底,小叶子,拿出2000下品灵石给这个小朋友,买下这两块荒石!”

    那名叫叶飞的年轻随从听他这么说,立马急红了眼睛:“侯爷……”

    “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杜侯爷把眼睛一瞪。

    叶飞见此赶紧下马,双手下垂,恭声说道:“叶飞不敢,我这就去办!”他立即从身边取出一个装有2000下品灵石的储物袋撂给袁重晖,恶狠狠地从袁重晖手中夺走两块荒石,并且伸出食指狠狠点了点袁重晖的胸部:“臭小子,贪心吞下这么多灵石,就不怕被噎死!”

    袁重晖捏了捏装有灵石的储物袋,淡淡地说:“噎死总比饿死强,至于怎么死,你不是索命的小鬼,也管不着,要想知道等有一天你下了地狱再说也不迟!”

    “你……小子你走着瞧!”叶飞气急败坏地走向自己的马匹,边走边回头向袁重晖挥拳示威。

    袁重晖装作视而不见,把装有灵石的储物袋塞进自己的怀里,杜侯爷则是饶有趣味地看两个人斗嘴,嘴边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对袁重晖一挥手:“小家伙,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0023章、祸福相依

    杜侯爷带着随从放慢马步向着亓婇城缓缓而去,跟在旁边的叶飞沉默不语,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颐指气使的神气。

    杜侯爷笑意盈盈对叶飞说道:“怎么,感觉侯爷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发疯,非要用两千下品灵石购买两块价值并不太大的荒石!”

    叶飞虽然眼露疑惑嘴上却连忙说道:“手下不敢!侯爷这样做,想必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杜侯爷笑骂道:“不拍马屁难道会让人以为你是傻子吗!你跟我这么久了,我还不知你脑子里想的啥,你只是敢想不敢说而已!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说说侯爷我为啥要用高价买那两块荒石?”

    叶飞眼露疑惑地说道:“难道是小的眼拙,那两块荒石其实是另有蹊跷,值得侯爷花大价钱购买?”

    杜侯爷收敛了笑意,脸上有点失落:“神坛之下,必有膜拜;英名身后,常有盲从!就如灯光,灯越亮,灯下的阴影范围也就越大,原来你们没有跟随我的时候,都能独当一面、叱咤风云,现在跟着我,反而一个个都变得不动脑筋不会思考了,看来是我错了,平常想得太多,管的太多,反而让你们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叶飞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侯爷是曲高和寡,小的难以望其项背而已,能够跟在侯爷你的身边听从您的教诲,是小的福分!”

    杜侯爷摇摇头:“智失愚得,良有以也!任何时候,身处何地,都应保持自己独立的判断和思考,否则就会受到别人思想的控制,变得亦步亦趋、畏葸不前!就那今天的事来说,道理非常简单,那两块荒石本身并不稀奇,否则你也不会想要阻止我高价购买,不简单的是那位少年,你想想,那片荒河的水域不深,肯定被人像犁地似的,淘漉过无数遍,要想在此淘得一块有价值的荒石可以说是千难万难,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也未必能够淘得一块半块,可是他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淘捞了两块,这说明什么?”

    听杜侯爷这么一说,叶飞犹如醍醐灌顶:“我用搥心指戳那少年胸脯的时候,就感到特别坚硬,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可能真的不简单!不过,还是侯爷英明,能够洞隐烛微,审思明辨,小的实在是难以企及。”

    杜侯爷继续敦敦教诲:“你要记住,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来说,有三种人要特别关注,一是有大气运的人,这是天地的宠儿,钟灵毓秀,气运所致,金石为开;二是有大智慧的人,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无昭昭之名,有赫赫之功,犹若龙潜深渊,一旦风云际会,必能翻云覆雨于股掌之间;三是有大秘密的人,牵涉太多的因果,一旦深陷其中,就有可能万劫而不复。我看那个少年资质平常,却能淘得两块有价值的荒石,身上藏有外人不知道的大秘密也不一定,我掏高价购买,就是想和他结个善缘,可是被你这么一弄,善缘就变成了恶果了!”

    叶飞懊恼地低头说道:“是小的弄巧成拙了!我不该下暗手用搥心指给那小子一下的。”

    杜侯爷大笑道:“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当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也不能自怨自艾,悔不当初,事情既已无法挽回,就应当坦然面对!俗话说,祸福相依。你这一手,打草惊蛇,说不定正好引出这一带的地下势力,钓出深藏此地的大鱼,如果因为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我们有机可乘来搅动天荒的风云,改变天荒死气沉沉的颜色,到那时你可就立下大功了!事情到底该如何走向,让我们静观那少年伤势的变化,拭目以待吧!”说完,豪迈地一挥鞭,向着亓婇城疾驰而去。

    叶飞摸了摸自己的头,直觉告诉他,侯爷预先可能知道自己要给那臭小子一下暗算的,只是没有阻止罢了!想到这,他心情又好了几分,随即也跃马扬鞭跟了上去。

    ……  ……

    几个人走后,袁重晖抬起脚正准备走,可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而且这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知不好,向就赶紧和墨凌等人打声招就向着亓婇城不再来店铺的方向而去,想回去找些药材治疗一下。包大年正躺在逍遥椅上悠哉悠哉地品茶,看见袁重晖,眼露惊讶:“刚去书院怎么又回来了?饭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吧,我已吃过了!”

    袁重晖嗯了一声,哒啦哒啦向着后面的厨房走去。听到脚步声,包大年皱了皱眉头,当袁重晖吃完饭出来,又地哒啦哒啦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包大年随口问了一句:“饭吃完了没有?”

    袁重晖答道:“我今天心里不舒服,没有吃完!”

    包大年听他这么一说,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招呼袁重晖到他身前来,在仔细看了一下袁重晖的脸色后,面色少有严肃地问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了?”

    听完袁重晖一五一十把今天在河边发生的事讲完,包大年的眉毛向上了挑了一挑,伸手握住袁重晖的手腕号起脉来,号完左右手后,他又在袁重晖的后背敲了敲,疼的袁重晖龇牙咧嘴的。

    一番检查后,包大年以从来没有的语气对袁重晖说:“臭小子,你身上被人下了暗手,心脉受到了损伤却不自知,如果不加以施治,会逐渐加重,怪不得你走路的声音有点拖沓沉闷,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是遇到我包大年,这伤就算不得什么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就先不要到书院去了,治好伤再去不迟!你先到房间里歇息,药好了我自会喊你!”说完,摆摆手,自去煎药去了。

    他在袁重晖面前表现得是云淡风轻,但是一来到药房,立马脸色就垮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好个搥心指!好个杜侯爷!倒真是个好算计,先是以买荒石为名结之以好,不成之后,又出高价钱诱之以利,最后又趁势推波助澜借别人之手下暗招以达不可告人之目的!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惹我就罢了,现在惹上了我,就不要怪我以牙还牙了!不过姓杜的常常是谋而后动,这次说不定又使出什么幺蛾子也说不定。这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袁重晖一屁股坐到床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奇特动物的角,抚摸了一下,说道:“今天得亏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挡了一下,我恐怕会伤得更重!”原来叶飞用搥心指戳中袁重晖胸部时感到硬硬的东西不是袁重晖胸部的骨头,而是它!虽然搥心指的力道依然通过角器传送到了袁重晖的体内,但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袁重晖把它放到一边,自己盘膝而作,闭眼开始默诵浩然正气歌,不久,肺腑间一股气息升腾起来, 开始向身体其它部位流转,开始气息运转还算顺畅,但行经到一半的时候就停滞不前了,只感觉胸部一阵阵的针扎一样的难受,没不久,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就感觉到那种难受味减轻了一些,就继续吐纳调息,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外面传来包大年喊他喝药的声音传来,他才睁开眼,下床之后却意外发现那根奇特的角器突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袁重晖有点懵,难道那个东西会飞不成?

    他把房间四周找了一遍,没有!又把衣服脱掉,也没有!最后却在胸脯心口处发现了一个淡淡的角形纹饰,这是怎么回事?他带着疑惑不解的心情走出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只见茶几上放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香气正是从那发出来的。

    包大年看见袁重晖出来:“你趁热把药喝完,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专门为你精心熬制的,然后就在家养伤,我出去溜达溜达!”说完,摇着逍遥扇一步三晃地走了。

    这药闻起来香,但是喝起来却苦的瘆人,袁重晖只能屏着气一口把它喝完,跟随包大年学了这么久医道,良药苦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喝完后,全身微微出了一点汗,感觉到病情似乎好了几分,看来并不是包掌柜吹牛,这药确实不错!

    再次回到屋内,袁重晖用手抚摸着心口处的纹饰,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它已经和自己的心脏融为一体,随着心跳的脉率它也在微微地颤动。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不适情况。

    袁重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让他有点心烦的就是再见到自己的那几个发小,如果他们问起它的下落来,自己该如何回答!虽然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可能就是自己刚才吐出的一口心头之血喷到了那个角器上,才导致它发生了异变,所以那个家伙就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心口处变成了一个纹饰。

    不过这样天外奇谭的事说起来恐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嘴臭的鸿裕又不知又该据此编出多少道道来笑话他呢!

    “ 重晖,你是不是把它套在自己的小**上,让它变得更坚挺,否则无脸见人啊!”

    “重晖,你是不是把它当成壮阳药,磨碎了喝下去,然后自己去逍遥快活啊!”

    ……  ……

    袁重晖眼前浮现出鸿裕戏谑的胖脸,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揉揉太阳穴,暂时把此事抛至脑后,还是疗伤要紧!用包大年的话说,“浪费现在美好的时光去想将来烦恼的人都是傻瓜。抛却身外烦心事,闲坐树下观春花,才是正理哩。”

    他继续朗诵浩然正气歌,一股气息开始在胸部悄然运转,又向四肢流去,袁重晖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流转又顺畅了许多,心口处也不再针扎般的难受,不过和从前不同的是,袁重晖感觉到气息流经到心口处时,似乎被角形纹饰吸收了一些,而且吸收了气息的纹饰还会微微发热,这不但不让他感到难受,反而让他感觉十分的舒服,就如同一个小热水袋在温暖自己的心房。

    这奇怪的角器变成纹饰果然不是坏事,袁重晖大喜,此事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就是好事,更何况还能帮助自己疗伤呢!袁重晖信心大增,他憧憬着如果这纹饰吸收了自己更多的气息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就持续不断地朗诵浩然正气歌,让这股气息源源不断地流向角形纹饰。

    当气息在体内流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突然从角形纹饰里面涌出一股炙热的气息,这股气息要比袁重晖朗诵浩然正气歌时产生的气息弘大得多。这股洪流一边滋润着他的心脉创伤处,一边向着更深处冲去。

    “它这是帮我打通新的心脏体窍!”袁重晖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继续朗诵浩然正气诀,不使它中途停滞而半途而废。随着这股洪流的冲刷越来越快,他的神识感应到心脉创伤处慢慢被开辟出一个崭新的通道,心田处阵阵撕裂的剧痛让头晕脑目眩。

    “啊!……”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头脑一阵晕眩,正在他难以忍受就要晕倒之时,识海紫府里的墨莲图是岿然不动,而那株青莲却突然摇曳起来,散发出缕缕清凉的之气滋润着袁重晖的身体,心田被撕裂的地方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袁重晖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咬着牙,继续默诵浩然正气歌,运转体内的气息来继续开辟通道,随着新通道的开辟,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张力,全身血脉也为此变得更加流畅和快捷!就连呼吸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呼吸的气流容量都增长了许多。在新的心脏体窍被开辟出来后,这股热流就向着他识海紫府处进发。

    而心海处的正字符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热流,开始欢呼雀跃起来,高速旋转来迎接这股热流,热流进入到正字符内消逝不见。

    而接纳了热流的正字符则光芒大作,又幻化成了一个个文字。

    “浩然正气歌!”

    “残缺的浩然正气歌竟然被补充完整了!”

    袁重晖的神识感应到了这一幕,惊喜若狂不可思议之余,又有了无限的疑问:

    “奇特的角器怎么会变成角形纹饰?”

    “缺失的浩然正气歌怎么会藏在角形纹饰里?”

    “这是巧合还是事出有因?如果是事出有因,是好事还是坏事?”

    “……?”

    没有人给他解答!袁重晖连忙解开衣服,察看心脏处的角形纹饰,竟然消逝不见了,“怎么不见了,难道说它和自己的心脏血脉融为了一体?”他揣测着,“没有想到这次受伤竟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一是精神抖擞,全身似乎充满着使不完的力量;二是获得了完整的浩然正气歌,为以后找到和修炼浩然正气功打下了基础。

    “如果不是受伤处恰是心脏新的体窍处,即使有角形纹饰的帮助恐也难以成功!”袁重晖感慨道,知道这是祸兮福之所伏的原因,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心口处的伤已痊愈,这让他倍感欣慰。此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动了窗前的竹子,飒飒作响。有几缕清风透过窗棂吹拂进来,翻开了床上的书,这是洪老夫子借给他的一本《道知录》书。

    呃,清风送月影,此时看看书也是不错的享受!袁重晖就着月光翻动着书页,不久就身歪影斜,酣然入梦!(未完待续)

第0024章、高手过招

    亓婇城一处高级客栈——熠光客栈里,虽已是半夜,内部仍是灯火通明、辉煌灿烂,外部则是戒备森严,不时有武士来回巡弋。一间装饰豪奢的书房里,杜侯爷坐在太师椅里,一边悠然地品着灵茶,一边时不时地翻看着一些文案,叶飞则在一旁恭敬地小心侍候着,书房外面有众人肃立等候,大气都不敢吭。

    翻着翻着,突然他心有所动,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对叶飞说道:“吩咐下去,把外面所有人员全部撤下去,不要惊扰了来访的客人!”

    叶飞心有不解,这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前来拜访!但他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惊疑地发现书房内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黑衣铜面人,渊渟岳峙,全身带着逼人的寒气。这样神出鬼没的手段让他不禁心寒,他顿时如临大敌,惊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黑衣铜面人目闪寒光,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问!”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这样说大话!” 叶飞心有所怒,则身有所动,不动则已,一动就如脱兔飞鹰,使出了比搥心指更高明威力更强大的明心指,因为他也明白面前之人不容小觑。意念流转之间,强大的指力就被他施展了出来,快如闪电,带着穿透空气的吱吱声和腾腾杀气直奔黑衣铜面人而去。

    黑衣铜面人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这么年轻,就把光明圣殿的绝学明心指练到七重境界,着实不易,不过要想在我面前叫板,还远远不够!”面对明心指发出的骇人杀气,黑衣铜面人是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明心指的杀气在距离黑衣铜面人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前面有一层无形而强大的结界,使得指力再不能前进一步。叶飞此时怒斥一声,全身灵力流转,气息鼓动,停滞不前的明心指突然变指为抓,幻化成了锋利无比的龙爪之形,向前猛地抓去!

    “嗯,又变成了龙爪手!有点意思!” 黑衣铜面人身形不动,手指轻弹,只听得叶飞一声痛哼,身形一阵摇晃,站立不稳,显而易见是受了伤。

    “叶飞,退下,不得对客人无礼!” 杜侯爷此时放下手中的文卷轻喝道,然后不动声色地拱拱手,“贵客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我倒要问问杜侯爷,大张旗鼓地来到边远荒芜之地,有何贵干!”黑衣铜面人反问道。

    “哦,贵客早就认识我?” 杜侯爷语含深意。

    “威名赫赫的杜侯爷,天下谁人不知,谁个不晓!” 黑衣铜面人语气清冷,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离开此地比较好!不要打扰了这儿的清静!”

    “看来我来这是不受欢迎了!”杜侯爷不以为意,“我不来,这儿就清静了?恐怕未必吧,我却听说这儿可是暗流涌动的,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贵客又何必大惊小怪!”

    “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再说此地龙蛇混杂,就像个深不可测的泥潭,来此容易,抽身而退难,恐怕到时候就非杜侯爷所愿了!”杜侯爷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我就怕这泥潭不够深呢,否则怎经得起这么多牛鬼蛇神在其中兴风作浪!即使我不来,不代表别人不来,如今灵虚大陆大劫将临,天荒之地也将面临大变,试问风雨飘摇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天荒之地是少有的机缘之地,届时各种势力都将会闻风而至,已是众矢之的,尽管风起云涌,但风云际会,有风险同时也意味着有机遇,就看谁能觅得先机,拔得头筹了!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弱水三千,杜某不才,也想在其中取得一瓢饮!”

    “我可不管你什么饮不饮的!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打个招呼,不要招惹我,彼此就相安无事,否则,哼哼,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告辞!”黑衣铜面人此时懒得和他在口头上斗机锋,两手一拱,准备离去。

    “阁下说来就来,收走就走,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把杜某当成什么人了!”杜侯爷此时终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想留下我?”黑衣铜面人云淡风轻地说。

    杜侯爷也不搭话,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处紫光大盛,遥遥地向着黑衣铜面人拍去, 黑衣铜面人见此也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处却是黑光闪耀,迎了上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彼此都是身形一晃,随即稳住了。

    “受教了!后会有期” 黑衣铜面人身形一转, 准备就此离去。

    “哪里走!”旁边观看的叶飞急忙施展龙爪手,向着他的后背抓去。

    “你也想留下我?” 黑衣铜面人扭头不屑地一笑,伸出一指向着叶飞的手掌点去,身形却并没有因此停留一刻,身影向着墙壁逐渐隐去,然后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里,是突然而来突然而去。

    “侯爷!”叶飞急叫道。

    杜侯爷摆摆手:“此人想走是拦不住地,先看看你手上的伤势如何!”

    听杜侯爷这一说,叶飞才想起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掌心处有一个黝黑的伤洞,阵阵剧痛从受伤处传来。

    杜侯爷手一挥,一颗灵丹飞向叶飞:“这个伤口有毒,不治疗恐怕手臂难保!”然后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喷在自己的手掌上,只见手掌上紫气大盛,随即黑烟袅袅,最后又恢复莹白。

    “看见了吧,此人内心险恶,手掌上暗藏剧毒,而且修为不下于我, 要想留下他也要花费不菲的代价,况且此人是友是敌尚未分明,在天荒之地立脚未稳的情况下,冒险竖立一个强敌是得不偿失,不过此人的出现倒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情况!”

    杜侯爷侃侃而谈,“一是此人肯定过去见过我,而且是在灵墟大陆里,不然不会一开口就直呼我杜侯爷,在灵墟大陆实力与我相仿的人不会超过五五之数,这样范围就缩小了不少,而且他能够一眼认出失传的明心指,可见对光明神殿非常了解和熟悉,这样一来,这人的身份就容易探查了;二是此人并未心存恶意,而是留了分寸,不然你恐怕就不会站着和我说话了;三是我们刚刚在荒河边伤那个卖荒石的少年,他就随即出现了,他是来警告我们要远离那个少年,可以推测他和那个少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我们盯紧那个少年,就一定会找出此人的蛛丝马迹;四是他的出现也给我们敲了个警钟,天荒之地藏龙卧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在修行界,实力才是最大的依仗、最好的阳谋,所有的运筹演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说道这,他直视叶飞:“如果你的明心指能够练到第九重的话,在此人面前也不会没有一搏之力。”

    在他的目光直视下,叶飞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属下资质愚笨,才会进境如此缓慢!”

    杜侯爷摇摇头:”你要是愚笨的话,天下就没有资质好的了,我为什么教你明心指?一是你的资质绝佳,二是你的性格,是修炼明心指的绝佳人选,明心指,明心见性的高妙指法是也,人的品性也是修行的一大助力,只要你用心去修炼,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有一天超过我也不是不可能!“

    叶飞连忙说道:“只要达到侯爷的一半本事,属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杜侯爷笑而不语,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说,那就是人的品性有时也是修行的一大阻力,就看你是如何对待了。(未完待续)

第0025章、破体丹

    包大年回到不再来药店看到酣然入睡流着哈喇子的袁重晖,自怨自艾道:“老家伙我在外是跑断腿,臭小子你是睡的流口水,这真是不公平啊!还是年轻好啊,少年可以不知愁滋味!”然后又自我解嘲:“怨谁,只能怨我姓包了,这下可好,一切包圆!”

    一边捶胸顿足地撂下一个装着破体丹的药瓶在袁重晖身旁,一边走进了自己平日歇息的书房,刚进房间,他痛心疾首的神态就立马消失了,一屁股把自己撂在了躺椅上,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在家里好啊!”吁完,先是从怀里掏出一副防毒手套,亲昵地拍拍:“伙计,今天你立了一功,给那小子以牙还牙地来一下,幸亏戴了防毒手套,否则包爷我今天可要出大丑了!”说完,往躺椅下一塞,然后又掏出一个青铜面具,他轻轻地敲敲:“你小子也不错!”用手在青铜面具上一抹,青铜面具赫然变了一个模样!又塞进了怀里。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伸手向空中一抓,一个酒壶摹地出现在手中,他惬意地张开口一吸,壶嘴里的酒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神奇地化作一缕酒泉,飞向他的嘴里。

    他美滋滋地咂咂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假寐状态。谁能想到,青铜面人竟然就是那个爱财如命、惜命如金的包掌柜,传出去肯定会惊瞎无数人的眼睛!

    袁重晖日上三竿才从美梦中醒来,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揉揉眼睛,伸伸懒腰,感觉全身舒坦,虽然心脉处的伤没彻底好,但精神竟比受伤前还要好。

    “咦,这是破体丹!”看见身边多了一个药瓶,知道包掌柜来过,他拧开盖子,一股丹香扑鼻而来。

    他提拉着拖鞋走出房门,没有见到包掌柜的身影,不过灶台上的药罐子倒是煨得热气腾腾,散发出异样的香味。对此他也不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包掌柜都是出去遛弯喝早茶去了,到半晌午才回来,美其名曰“上午遛一遛,能活九十九”。自己受的伤已大好,这些药也就不必再喝了,于是把药从炉子上端下来,自己动手做些早饭,自给自足。

    刚吃完饭,齐冀、鸿裕、展旃三人乐呵呵地推门进来了,鸿裕迫不及待地问道,“重晖,破体丹准备好了吗?”这货平常修炼不用功,此时倒显得比谁都急不可耐。

    “咦,怎么这么香的味道?”鸿裕鼻子尖,首先闻到了炉子旁药罐里发出的香气,“重晖,你也太不地道了,弄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叫兄弟们前来品尝!”鸿裕边埋怨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罐子里的药水就往嘴里灌。

    “啊呸,呸!呸!呸!”鸿裕差点都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苦?”鸿裕哭丧着脸问袁重晖。

    展旃在一边是幸灾乐祸,齐冀则是哈哈大笑:“谁叫你嘴馋好吃,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袁重晖懒得搭理他,把丹药瓶撂给齐冀,却给鸿裕一把抓过去,“让我看看有几颗!”“哈哈,正好一人一颗!这下我们四个可就有望突破体元境了!”“重晖,我真是爱死你了!” 鸿裕眉开眼笑、乐不可支,上来就要给袁重晖脑袋一个亲吻,被他急忙用胳膊挡住了。

    “你真要爱这一口,也要等我和展旃不在的时候啊!” 齐冀摇曳笑眯眯地挤兑鸿裕。

    “滚!是不想要破体丹了不是?” 鸿裕手抓着丹瓶恐吓到。

    齐冀没有被鸿裕的恐吓吓倒,反而一个白鹤啄食,轻轻地从鸿裕手上取走药瓶,“你小子想跟我斗,先把你肚子上的肉减掉再说!”

    鸿裕:“你……”但是药瓶已不在自己手里,只能干看着齐冀无计可施。

    看着鸿裕的尴尬样,展旃嘻嘻一笑,连忙说道,“你俩别闹了,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突破境界当紧!”

    两人这才收起了猫斗爪的顽皮心思,认真起来。鸿裕环顾了一下店铺内外,“我看在这就不错,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保险!”

    他这话说的倒不错,赢得了齐冀和展旃的一致赞同。修道之人在突破境界之时最是当紧,容不得外界丝毫的打扰,在启道书院,难免没有不轨之人的故意捣乱,而在不再来,就没有这样的隐忧。

    他们三人都拿眼望着袁重晖,袁重晖见此,微微一笑,“在我这突破也行,可事后一定要打扫干净,否则,包掌柜回来后我可不敢保证他不拧你们的耳朵,踢你们的屁股 ! ”

    鸿裕听罢一声欢呼,“这事好说,就交给齐冀和展旃好了,保管没有问题!”

    “难道就没有你的什么事?”齐冀使劲揪了鸿裕的胖屁股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咋没有我的事,我不是可以替你们跑腿买一些其它必需品吗?”

    “好,就这样做,你们三个先突破,我替你们看护,鸿裕负责跑腿,你俩负责事后打扫清理房屋!”袁重晖不想听他们磨叽,就果断下了命令,老大一发话,其他三人自然不能不听,鸿裕屁颠屁颠地跑去购买突破所需的物品。

    有了破体丹,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就连平日修炼不用功的鸿裕也是顺利地突破到了气元境。

    感知着身体的变化,鸿裕小眼笑成了一条缝,他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嘴里骂骂咧咧,“小爷我总算正式走上了修道之途,从今天起在启道书院,小爷我喜欢谁就是谁,看谁以后还敢给小爷我脸色看!”

    齐冀撇撇嘴:“狗改不了吃屎,不就突破了体元境吗,看把你得瑟的,有本事你在婕瑟面前得瑟去!”

    他这一句话把鸿裕那小公鸡般高昂的头给说的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不提婕瑟会憋死你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得瑟一下不行啊!”

    袁重晖把手一挥:“你们把屋子里排出来熏人的体内杂质打扫干净后赶紧给我滚!”

    鸿裕:“滚就滚,你俩就在后面慢慢爬啊!”说完脚底抹油先溜了。

    齐冀和展旃看着鸿裕的背影是大眼瞪小眼,嘴里一边斥责鸿裕不够哥们意气,一边无奈地打扫屋子。

    在三人走后,袁重晖长出了一口气,有点送走瘟神的轻松感觉。他摇了摇瓶子里还剩下的一颗破体丹,摇摇头,把它放到一边,他明白如果自己还想修炼那《浩然正气功》,就不能突破体元境,更何况他也没有信心自己依靠破体丹就能真的突破境界。

    店里少有客人,袁重晖也乐得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自在,回到自己的卧室,往床上一趟,准备再眯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点硌得慌,起来一看,是洪乔贝送给自己的那本书《道知录》,昨天把它当作催眠曲了,没有细看,今天没事,多看看也无妨,于是就拿起开始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就入了迷,这本书生动讲述了一个一个的小故事,没有枯燥的说教和长篇大论,但读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深刻的道理蕴含其中,让人回味无穷。比如《道知录》记载了这样一个修士乘鹤归来的故事:

    从前有个修士,为了潜心修道,就跳出红尘之外,隐逸于化外之地,和家人亲戚断绝了世俗上的种种交往,唯一和外界传递信息的就是身边的一只大雁,每年传递讯息一次,有家人去世大雁回来就哀鸣两声,有孩子出生回来就快活地长叫两声,终于有一次大雁回来耷拉着脑袋,既不鸣也不叫,修士非常奇怪,就骑着大雁回家探视,只见到处是断壁颓垣,坟堆累累,家人早已不见踪影。修士霍然省悟,慨然叹道:年年鸿雁传家音,不见临邛道士还,待到修得长生身,千里无人共婵娟!当晚坐化于山中,空留大雁独自哀鸣。后人附会此事并作诗曰:“辽鹤归来,故乡多少伤心地。寸书不寄,鱼浪空千里。凭仗桃根,说与凄凉意。愁无际。旧时衣袂,犹有东门泪。”

    故事的后面有几句感慨:"天道者为何?荣枯之道耶?长生之道耶?修道者为何?逆天道而行耶?逆人道而走耶?如若不能做到心如明镜,即使走上修行之路亦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矣!"

    袁重晖虽然梦中依然有被后母杨小翠虐待的阴影,但那毕竟是家人之间的一种恩怨,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随风而去,云卷云舒;固然也有走上修行大道的梦想,但也不妨碍他跟在包大年的屁股之后,做一个悠哉乐哉的小伙计,看庭前花开花落。所以从来没有想到修行的最后归宿是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乘鹤归来的故事让他如醍醐灌顶,前世的隐忍和退让带来的屈辱历历在目,而胸口处受的伤又似乎在隐隐提醒他,无论最后的修行大道是什么,自己踏上修行之路首先就是不能被人欺负和蹂躏,不能再任人宰割!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握拳头挥舞了几下,犹如被蚕茧包围的蚕蛹,在变强念头的这个催化剂下开始慢慢苏醒,用触角顶了一下厚厚的蚕茧,虽然不能一下字破茧而出,但至少有了清醒时的一种自觉。

    “变强!我一定要变强!”他对着自己鼓励道。他扭头看这本书的时候,心里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看来这本书不简单呀!(未完待续)

第0026章、进发天荒山

    在浩然正气诀和包掌柜的药双重调理下,袁重晖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他摸摸胸部,感觉到心脏跳动的要比往常更加的有力,该是到天荒山捕捉荒兽了,虽然鸿裕齐冀三人有了破体丹突破了境界,但是其他人还没有,自己总不能就此撂挑子不管吧!

    袁重晖就去找包掌柜,想要一些捕捉荒兽的东西。好不容易在一个僻静的小茶馆找到包掌柜,听说袁重晖他们要捕捉荒兽,包大年上上下下打量袁重晖,哈哈一笑:“臭小子,在启道书院呆了一段时间,胆儿果真肥了不少,竟敢去捕捉荒兽了,就不怕反被荒兽吃了!”他话音一转,“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闯荡闯荡了!” 说完,从手上褪下上次装荒兽的储物戒,抹去上面的神识烙印,扔给袁重晖,“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在上面滴上一滴鲜血,就可使用,可不要埋没了我这颗宝贵的储物戒哟!”说完摇着逍遥扇自去品茶去了。

    这天,袁重晖、齐冀、展旃三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因为鸿裕太胖,怕他吃不消。谁知鸿裕听说了,死磨硬缠也非要去,三人被缠得没法,只好同意。三人组变成了***,向着天荒山出发。

    袁重晖跟着包掌柜到天荒山采药的次数多,自然由他带队,四人刚刚爬过一个山头,鸿裕就气喘吁吁,腿发软,身发抖,大家只好坐下歇息一会!

    鸿裕擦擦头上的汗,望着莽莽苍苍的天荒山,心虚地说道:“本以为来这好玩的,谁知道他妈的这么累,下次打死我也不来了!”

    杨昶笑笑,不说话。齐冀撇撇嘴道:”你以为跟你泡妞一样容易啊!色是刮骨钢刀,平时不修炼,小心你的小身板,别蹦跶不了几天就歇菜了!“

    鸿裕把腰板一挺:“本少爷身子结实的很呢,还怕几个小妞妞!倒是你,说话一股子酸味,怕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心里嫉妒吧!”

    两人斗嘴,袁重晖和展旃看热闹,歇了一会,袁重晖示意大家继续出发,鸿裕赖着不愿意走,袁重晖就诱惑他,说前面山里说不定有好吃的山果哩,这才重新引起了鸿裕的兴趣,继续跟着前进。

    又翻过两个山头,袁重晖看鸿裕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让大家停下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地势情况,吩咐齐冀和展旃在山谷处摆好下套的器械,然后在器械旁撒上一些药粉,吩咐三人分别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没多久,就听得沙沙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扑腾、扑腾的声音,袁重晖对三人打个手势,几人就到下套的器械旁观看,就见器械里面一只半尺长的青晶蜈蚣在极力地挣扎。袁重晖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瓶,往蜈蚣的身上倒上一些药粉,蜈蚣立即不动了,

    几人高兴坏了,尤其是鸿裕,刚才还赖死赖活的,现在可比谁都兴致高,嚷着自己也要亲自动手去试一下。袁重晖说:“可以,不过得翻一个山头再下套才行!荒兽都有自己的地盘,一个地方只能捕捉一次荒兽。“

    鸿裕撇撇嘴,不吭声了,大家继续前进,向另一座山进发,鸿裕不想走,齐冀吓唬他,再不走,有荒兽来了,吃了你,我们可不管。这话虽然有吓唬的意味,但也有几分真实的可能,鸿裕听了吓得脸色卡白,跌跌撞撞地跟在大家的屁股后面,唯恐拉在后面。大家强忍着笑,不吭声,心说,让你平日嘴贱,总有报应到来的时候。

    又翻过一座山头,袁重晖看鸿裕累的鼻塌嘴歪的,实在走不动了,心说适可而止就可以了,真要累坏了他,麻烦还是大家的,就让大家停下来歇息歇息,鸿裕一听说歇息,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阵阵山风吹拂,大家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此时才感觉到阵阵疲倦袭上身来,这就是气可鼓不可泄,劲可提而不可松的道理。不过凉爽的山风吹过,还是让人有几分惬意。鸿裕嘴里更是哼哼出了声:“此时要是再有一个漂亮的妞来捶捶背,捏捏肩,那该是多么美味的人生啊!“

    袁重晖趁着休息的时间四处瞭望,仔细观察四周的山势,发现这是一处群山环抱的地势,四周的山峰明显要比他们所在的山峰要高,看来这是一个理想的捕捉荒兽的地方。

    在大家得到休整后,袁重晖带领着齐冀、展旃下到山谷处放置捕捉器械,鸿裕懒得动,就让他呆在山上。放好器械,又在器械周围撒上有着特殊气味的药面,三人就躲在不远处,静等荒兽入毂,因为这次下的套是专门针对蜥蜴的,此类荒兽性情温顺,不会伤人,所以三人就躲在不远处,静等蜥蜴上钩。果然没多久,一阵沙沙的响声传来,七八头三尺长的地刺蜥慢慢爬了过来,此类荒兽是群居动物,闻到自己喜欢的气味就都爬了过来,谁知刚刚爬过来,就被捕兽器夹住了,一个个挣扎扑哒个不停,袁重晖赶紧招呼两人上来,在它们身上撒上药粉,才安静不动了,一头头的刺蜥被装进背篓里,展旃两人脸上笑开了花,这次可算是大有收获。

    在山上歇息的鸿裕看见三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返回山上,也不由得眼红,他知道自己这次跟随而来,名义上说是一起捕捉荒兽,不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后腿倒拉了不少,回去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鸿裕的脸面可就丢大发了,本少爷不怕在男同学面前丢眉掉色,可怕在漂亮的小妞面前丢人现眼啊!想到这,他振作精神,从袁重晖的怀里摸出一瓶药粉,从地上捡起一只捕兽器,兴匆匆地下到山谷里去了,想要仿效三人也来个满载而归。

    展旃想喊住他,被齐冀拉住了,说道:“随他去吧,难得有了一回表现的机会!”正好三人捕捉的荒兽还需要整理,袁重晖也就没有仔细检查鸿裕摸走的是哪瓶药。

    三人一边整理荒兽一边商讨着回去如何处理荒兽的事,却忽听得周围传来震耳欲聋的事情,只见鸿裕手里拿着一个空瓶,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爬了上来,满脸惊恐的神色,语不成声地喊道:“快……快……”

    袁重晖看见鸿裕手里的空瓶是神色大变,他指着鸿裕:“你……你……”

    原来鸿裕从袁重晖怀里顺手摸走的那瓶药是野兽的催情剂,而且里面还混有雌兽的气味,平时用得量就极少,而且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谁知鸿裕是捕捉荒兽心切,一下子把一瓶的催情剂全都倒了出来,山风一吹,吹的满山谷到处都是,这下好了,引发的山里荒兽躁动,全都向着这边山谷涌来。

    四人站在山头,看着从远及近密密麻麻涌来的荒兽是面面相觑,不仅如此,这些荒兽还兽性大发,为争夺所谓的配偶权开始撕咬起来,荒兽的血腥之气传遍开来,又吸引的更深处荒兽的躁动,一时之间,整个天荒山深处是咆哮阵阵,怒吼声不断。

    四人正两股战战之际,一种恐怖的压力从天而降,刹那间,荒兽、人全都噤若寒蝉,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只听得一个声音响遍整个天荒山:”何方小子,敢前来天荒山捣乱?“

    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个高大雄廓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四人的面前,渊渟岳峙,有睥睨天下、不怒而威之气势,只是脸部朦朦胧胧的,好似隐藏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楚。

    他一到来,众多荒兽立即伏倒在地,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袁重晖四人则浑身直冒寒气,如坠冰窟,全身动弹不得,仿佛被大山巨石压迫下来,血肉甚至灵魂都要被禁锢。

    此人扫视四人一眼:“原来是四个小家伙,你们在此捣什么鬼?“他用鼻子嗅了一嗅,突然变色道,”竟然用了催情剂,而且是大剂量的!臭小子,你们找死是不是?如果说不出恰当的理由,那就留下来和这些荒兽作伴吧!”

    四人脸色发白,在恐怖的压力下,不要说说话了,连动弹一下都不行,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解释,分明就是不让他们解释,只是找个好听一点的借口罢了。 鸿裕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垂头丧气,不敢看其他三人,而齐冀和展旃二人则用眼睛望着袁重晖,眼里写满了绝望。四人当中,袁重晖是带头人,如果他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

    袁重晖知道二人的心思,可是自己也是菜鸟一个,如何有能力解决这么大的难题?他想努力的挣扎一下,可是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血液似乎凝固了一样,难道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裁决?强者之梦就此烟消云散,成为一朵尚未开放就枯萎的花蕾!

    此时此刻,他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不甘、烈烈的不屈,随着这股不甘和不屈之气的涌现和加强,他心田处的正字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运转起来,一股浩然之气随之涌动出来,回应着不甘和不屈之气在他的心口处流动,又传遍全身。禁锢全身的力量随着气息的流转,如潮水般退去,袁重晖意外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能动了!

    他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向着高大身影弯腰深深鞠了一恭:“前辈,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一不小心拿错了药瓶,导致了荒兽的慌乱,还望前辈大人大量,能够给予原谅,下次保证不会出现此类现象!”

    “咦!”高大身影对于袁重晖的举动大为惊讶,在他境界的威压之下,就连地元境的强者也只能束手就擒,更不要说一个不入境的毛头小子了,可他是如何做到的?高大身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袁重晖,看见他手上有些眼熟的储物戒指,嘴角抽了一抽。但他不动声色地出言喝斥道:“你是谁?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凭什么要我原谅?”

    袁重晖再次鞠躬:“在前辈面前,我等就是无知小子,本没有出言请求原谅的资本,但是我想每个人在年少的时候,都会有因年少轻狂而犯错的时候,还请前辈能够给予改错自新的机会,我等定会深感前辈的大恩,没齿不忘!”袁重晖是色恭礼敬言肃!在深深的歉意之中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少年的凌然之气。

    高大身影饶有趣味地看着袁重晖,忽然有种这位少年将来也许会一飞冲天的错觉,看来这位少年不简单呀,想到这,他心里一动,就继续发声询问:“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是你什么人?”

    听到询问,袁重晖是心中大喜,有救了!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那是我的义父,前辈你们认识?”

    “不认识!”高大身影连忙矢口否认,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的色彩,“不过看在你们年少无知又知错就改的情况下,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为例,否则诛杀不赦,不过小子你算欠我一次人情,将来是要偿还的,你可愿意!”

    袁重晖是连忙点头答应,不要说是一个人情,十个也不嫌多呀,人情哪有人命值钱啊!他这是无形中受了包掌柜的影响。再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这事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自己疴完屎,总不能让别人替你擦屁股,活着的荒兽我带走,死了的你们就得给我清理干净!”高大身影倒也不拖泥带水,大手一挥,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荒兽随着这声啸声随着他的身影转瞬之间消逝在莽莽的荒山之中。

    高大身影一走,强大的境界威压顿时消失,鸿裕等三人才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个个是大汗淋漓,全身虚脱, 大口大口喘着气,有一种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的感觉。

    望着山谷里东倒西歪的荒兽尸体,鸿裕哭丧着脸,这么多荒兽的尸体,他妈滴怎么弄啊!刚来捕捉荒兽时嫌捕得少,现在荒兽的尸体多了又嫌多。

    齐冀此时回过神来,笑着对鸿裕说道:“鸿裕,我送你一个字,保你一生受用不尽!”

    鸿裕以为是好事,就眼睛发亮道:“什么字说来我听听!”

    齐冀在他耳边大声道:“贱!”

    鸿裕:“……”(未完待续)

第0027章、幸福的烦恼

    鸿裕听到齐冀的话,大怒,要去追打齐冀,被袁重晖伸手拉住了,制止了二人的胡闹,并招呼三人道:“都下到山谷里,清理荒兽的尸体。”

    平时只微笑不太爱说话的展彤看着满山谷荒兽的尸体,也发了愁,他提醒道:“这些尸体咱们四人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清理滴,要不要派人回去搬来援兵?“

    袁重晖摸着手中的储物戒指,微笑道:“不用,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回去搬救兵也来不及,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即可!”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仔细检查了一番,挑选出三个给给三人:“把这药瓶里的药粉洒在荒兽尸体上即可,剩下的就有我来处理!”有了刚才鸿裕的前车之鉴,再出错了那可就真的没得救了。

    三人将信将疑,但对袁重晖一向信任,知道他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也就只能遵照执行。三个人在前面往荒兽尸体上撒药粉,袁重晖一个人用储物戒指收,没过多久,满山谷的荒兽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都被袁重晖收进了储物戒。等到鸿裕三人回过神来,回头发现荒兽尸体全都消逝不见,全都啧啧称奇,不知他使用了什么神奇手段,对他有了重新的认知。

    鸿裕上下打量袁重晖,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似得,大声嚷嚷:“重晖,这是法术吗?还是变戏法,神通?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袁重晖笑而不语,展彤若有所思,齐冀则阻止了鸿裕的傻气,说道:“不要犯贱了,还是干正事要紧!”

    鸿裕一听“犯贱”二字又恼了,前去揪住墨齐冀不放,追问他自己到底贱在何处,不然就跟他没完,经此一闹,才转移了大家对荒兽尸体去向的好奇之心。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是心有余悸,袁重晖和齐冀、展彤三人商讨一番后,决定返回,不能再捕捉荒兽了,太危险;尤其是有鸿裕跟着,更危险!这哪是帮手啊,简直就是个猪队友!

    三人背着装着青晶蜈蚣和地刺蜥的背篓在前面走,鸿裕空着手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几人一路听着鸿裕的嘟囔,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明心书院,捕捉回来的荒兽恰好是解了燃眉之急。

    大家对于四人的安全归来是齐声欢呼,对背篓里的荒兽也是十分好奇,用棍子拨拉来拨拉去的,更对捕捉荒兽的行为十分的向往,叽叽喳喳地围住四人询问情况。

    袁重晖三人声称累了回去歇息,此时的鸿裕却突然像打了鸡血,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在天荒山里的萎靡,精神焕发、眉飞色舞地讲述捕捉荒兽的经历,好像演戏,突然从配角变成了戏里的主角。不过他也算是乖,对于自己引起荒兽骚动的事是避而不谈,但也不妨碍他巧舌如簧特长的发挥,大家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了,听的是如醉如痴,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欢声雷动……如果袁重晖、齐冀、展彤三人在场的话,定会感叹他脸皮和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了得。

    休息了几天,从疲倦中恢复过来,袁重晖开始琢磨着储物戒里荒兽尸体的事,这可不是一头两头,而是大批量的荒兽,如果处理不当,一旦传出去,沸沸扬扬的,那可不是小事! 怎么办?一时之间,他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如果交给包掌柜处理,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他问起自己如何能够在境界威压的情况下行动自如的,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体内胸口处突然涌出的那股热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在包掌柜面前说得清?

    到底如何办?在思前想后一番辗转反侧后,他终于有了主意,能够用来淬炼体质的荒兽就交给包掌柜,由他来熬制淬体的药物,其数量应该不会太多,包掌柜肯定不会多加询问;不能淬炼体制的,就让经常在亓婇城坊市出入的展旃帮忙出手,一次不需太多,能够维持启道班的正常修炼就行,其余的就存在储物戒里,已经洒上了药,不会变质腐烂。

    想到就做,他挑出一些能够淬炼体制的荒兽送到不再来店铺,跟随包掌柜好几年了,这些本事再没有,那岂不是白活了?看见袁重晖送来的荒兽,包掌柜果然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让他撂在那,有空就会给他熬制药剂,包他满意。

    接下来就是和展旃一起出手荒兽的事了,这天上午,他先挑选出几只低级的荒兽放在背篓里,就和展旃下山朝着亓婇城的坊市出发了,亓婇城距离明道山的启道院并不太远,他翻过几个山头,很快就来到了坊市,此时正是交易的时间,坊市上是熙来攘往,人群是川流不息,十分的热闹,可以说坊市就是亓婇城的核心,没有坊市,亓婇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立足根本。

    展旃对此是熟门熟路,拉着拉着袁重晖,“走,我带你到一处口碑极佳的店铺!保证你满意!”

    他这么说自有其中的道理,天荒之地固然缺乏灵气,这里的万物生长得不到灵气的滋养,其荒兽的价值虽比不上灵虚大陆的高级妖兽、和灵兽,但万事万物有其利必有一弊,那就是生长得慢,荒兽的气血积累的就多,对于体元境的淬炼体制就远超其它兽类,并且其肉质劲道,是餐桌上的上佳美食,被各大高级客栈和酒楼抢购。

    两人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处名叫鸿源阁的店铺,看起富丽堂皇的店铺外表,就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铺,店内的客人是川流不息。看其生意,是极其火爆。

    店铺前站了两个穿着讲究,眉清目秀的小伙计在迎来送往,其中一个看见展旃,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展旃,今个怎么有空往这儿凑啊?”

    展旃拉着袁重晖也笑意盈然地前走几步:“我有一个哥们捕捉了一些荒兽,想到你们鸿源阁售卖,不知欢迎不欢迎?”

    “哎呦,敢情是送生意上门了,那还用说,快里面请,有杨执事专门负责检视打理。”

    杨执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绺胡须飘于胸前,眼睛明亮而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把袁重晖送来的荒兽尸体使劲用手捏一捏,又用鼻子闻了一闻,微笑地说道:“荒兽虽然已经死去多日,但是因为用了特殊的药剂浸渍,保证了其肉质的新鲜和原有的味道,很不错,我可以给你这种荒兽最高的价格!”接着他又补充道:“小兄弟以后如果还有荒兽,尽管送到这儿来,价格绝对公道合理!”

    不愧是行家里手,稍一检视,就准确地判断出了荒兽的情况,作为鸿源阁收购荒兽方面的专家,可谓是不负盛名。

    卖了荒兽,时间还早,展旃笑着对袁重晖说:“你轻易不到坊市,我陪你在此转转吧,如果有看上眼的东西,不妨购上一二,毕竟现在你也算是有钱人了嘛?”

    袁重晖心说,过去不是不想转,实在是那个囊中羞涩,就是有个包掌柜给的零花钱,最多也不过是三俩灵钱,而来这里的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兄弟我哪里在此消费得起!不过,现在可不同了,手上有了自己挣得辛苦钱,花起来也心安理得。

    他听从了展旃的建议,就在鸿源阁里转悠起来,一路走来,让他是大开眼界,炼器、丹药、功法、阵法、……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让袁重晖眼都看直了!

    展旃在一边笑着解说:“鸿源阁的口号就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买不起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在这儿你可以尽情挥洒你的财富,只要你能够!”

    袁重晖在一个华美的柜台里看见一种精致的圆形东西,个个都是光华闪闪、隐隐有灵气流转,很是奇特。他看得眼睛一呆:“这是符箓?”他在藏书阁里的书上看见过对符箓的介绍,知道是好东西,也知道自己心海里藏着一个正字符,所以对此就特加留意,没想到今天能看到实物。

    “就是符箓!”展旃一笑接口道,“这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呀“毕竟他没事是经常在坊市里出入,好歹见了一些世面,正好在袁重晖面前用上,他还是很得意的。

    袁重晖看其价格,不禁咋舌,最便宜的也要几百下品灵石,远不是他这样的道生辈消费得起,尽管他的腰包里已经鼓了一些,他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符箓柜。(未完待续)

第0028章、叫你小强可好?

    两人继续在阁里转悠,袁重晖还对符箓念念不忘,对其他物品也就失去了兴趣,展旃看出了袁重晖的心思,就想找个法子把他的兴致提上来,否则高兴而来败兴而归,让他这个兄弟多没面子啊!

    展旃正心思流转之际,听到了隐隐传来的呦呦叫声,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拉着袁重晖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荒兽!”

    “看荒兽?” 袁重晖疑惑道,“看荒兽不应该到天荒山里面去看吗?”

    “去了就知道了!” 展旃也不作解释,拉着他就下了鸿源阁一楼,出了后门,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一处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林场,进了林场,只听得各种各样荒兽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袁重晖没想到鸿源阁还会柳暗花明。

    “荒兽驯养所!”此时展旃露了底。

    “啊!……”袁重晖知道天荒山的荒兽要比灵墟大陆的凶兽更难驯服,即使驯服了,野性复发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一般捕捉到荒兽大都是作为修炼的材料或是餐桌上的美食,很少有花费大力气去驯服荒兽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荒兽野性难化,才具有挑战性,拥有一头驯化的荒兽作为宠物才会成为上层人物炫耀和骄傲的资本!” 展旃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袁重晖一时无语,“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或是恶趣味?”

    展旃虽和袁重晖有同感,但还是风轻云淡地挥手说道:“管他任性还是恶趣味呢!我们先去观察观察荒兽,看能不能有运气收服一只作为兽宠!“他滔滔不绝地给袁重晖讲述了收服兽宠的情况。

    “在修真界,除了以获利为目的的捕杀之外,修者和灵兽打交道有四种常见的方式。

    “第一种,对正在孵化的灵兽蛋或灵兽卵进行滴血认主,签订血契, 或是在灵兽刚出生下来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让其离开母体,和收服人生活在一起,灵兽睁开眼睛,再闻到收服人的气味,就会自动把其当作自己的亲人。

    “第二种,收服者用强力在灵兽上强行打上自己的神识烙印,将灵兽作为兽奴,叫做奴契。这种方式简单粗暴,稍有不慎,就会损害灵兽的修为,而且,以这种这种方式收服的灵兽还有可能反噬其主的可能。

    “第三种,收服者与灵兽彼此放开神识,形成一种类似合作关系的契约关系,叫做灵契。形成灵契的双方是平等的互惠互利的关系,没有主次之分。

    “当然还有第四种,那就是彼此信任的朋友关系,没有合作之类的契约限制,没有血缘方面的千丝万缕的牵绊和亲疏之别,更没有我主你仆的贵贱差别。

    “当然作为有别于灵兽的荒兽不存在以上的几种情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裸的武力收服,收服者依仗自己的强大武力,在精神上和**上对荒兽进行蹂躏和压迫,最后在其精疲力竭的时候迫使其屈服。第二种,就是给荒兽吞服特殊的丹药,使其在精神上产生幻觉和依赖性,从而听从于收服者。”

    对于展旃的讲解情况,袁重晖不以为然,如果真要选择的话,那就是第四种,和其交朋友,彼此信任,彼此平等。但对此他也深深怀疑,人兽殊类,真的能够结成彼此信任平等的朋友吗?

    两人正说着,陡然看见迎面走来两人,衣着光鲜,嘴里大声谈论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两人远离以后,袁重晖问道:“那两位也是来收服荒兽的?”

    展旃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那两位恐怕不是前来收服荒兽的,而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难道荒兽驯养所里还别有玄机?”袁重晖疑惑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光靠驯服荒兽能挣多少钱 !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荒兽,经营者还不把裤子都赔光!”展旃笑道, “ 荒兽驯养所最挣钱的其实是斗兽场和赌场。此地靠近天荒之地,所以出入天荒之地是常事,而天荒之地缺少灵气,所以这儿的修士要想进入天荒之地后继续修炼就得依靠灵石才能维持和提高灵力的运转,修炼灵力可以依赖灵石,但是身体内的灵气却不能与外界交流沟通,时间长了,身体机能就会慢慢萎缩,大大降低**的强硬程度和柔韧性,从而阻碍修为的提高。为改变这种状况,就得想法不断淬炼**,而淬炼**最佳的方式就是和荒兽进行搏斗”

    “和荒兽进行搏斗?”袁重晖感觉到有点新鲜,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何不到天荒山去呢?”

    “这你就不懂了”,展旃接着解释,“到天荒山去,时间太长,成本太高,还有陨落的危险,于是斗兽场应运而生,此地提供修士任何想要搏斗的荒兽,有求必应,所以生意兴隆,甚至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要想获得一个名额都得提前预约才行。赌场则是另外赚钱的方式,就是赌场提供两头实力相仿的荒兽供人下注,然后让两头荒兽进行搏斗,输者掏钱,胜者获利,赌场则按比例抽取一定的份额,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很多贵胄子弟、花花公子为了找乐都是趋之若鹜,乐此不疲。可以说这两者是荒兽驯养所最赚钱的方式,至于驯服荒兽作为兽宠,只是个配搭而已。”

    听到展旃的讲解,袁重晖感慨世界的复杂与不公, 有人在为谋生而孜孜以求,有人为找乐而肆意妄为,这就是修道的世界!

    展旃听到袁重晖的感慨不禁扑哧一笑:“如果不复杂还叫世界吗?除非人类从世界上消失,即使如此,兽类之间难道就公平简单了?还是别想太多,多看看、多经历才是正事。要不然你也去小赌一把,或是下斗兽场找下刺激?”

    袁重晖摇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看看那些荒兽是如何驯养的就可以了!”

    展旃于是就领着他来到平常荒兽生活的场所,一个熟识的伙计迎了上来,展旃说明来历,伙计道:“这很简单,我找一个驯兽师招呼一下就可以了!”

    三人在林场里七转八转。最后来到一个阔大的广场,广场被高人用无形的禁制分割成一个个较小的区域,每一个区域留下一个门供荒兽出入,既不阻碍视线,又能把不同的荒兽分割开来,避免弱肉强食。在广场旁边有一座高台,可供客人观看同时兼有撒食功能。

    伙计喊来一个驯兽师,驯兽师领着二人登上高台,在高台上有一个按钮,他先是一按按钮,只见搅和着特殊药物的食物,从高楼上的一个管子喷出来,漫天撒去,他又拿出一个特制的哨子使劲一吹,不多久,只见一头头荒兽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进入到了广场里面,撒着欢争着向食物跑去。

    袁重晖看着发愣,这还是荒兽吗?和一般人家养的猪和鸡有什么区别?

    驯兽师似乎看惯了所来客人的相同疑惑,淡淡地说道:“荒兽的野性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个区域被下了特殊的禁制,压制了他们的野性而已,一旦离开这个区域,跟天荒山里的荒兽没什么区别。客人如果相中了哪头荒兽,我们就可以把它完好如初地交付于你,是收服为兽宠还是带回去作为餐桌上的美食悉听尊便。”

    袁重晖听罢点点头:“我先观察观察,如果相中了哪头,就告诉你!”他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来看看,不是购买的客人吧,如果这样的话,肯定说不过去,人家也不是马戏团,可以收取看客的钱!

    看着撒着欢吃食物的一头头荒兽,他兴趣缺缺,刚想打道回府,突然看见一头荒兽,趴在那不动,很有特立独行的味道。

    “咦!这头荒兽怎么不动啊?”他指着这头荒兽问驯兽员。

    驯兽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你是说这头荒兽啊!它是独角火牛的变种,这可是我们这群荒兽里的奇葩,从来没有看见它吃食,可也没有见其消瘦,而且经常会引起荒兽的骚动,并受到其他荒兽的攻击,常常是被咬得遍体鳞伤的,可还是活蹦乱跳的,曾有人想驯服它成为兽宠,可是没有一个成功。驯兽所早就想处理它了,可是没有人要。客人如果想买它,我们可以最便宜的价格销售。”

    “先把它招呼过来瞧瞧!“袁重晖说道。

    “这好说!”驯兽师伸手一模高台的一个按钮,只见那头独角火牛所在的区域被一个结界缓缓拉近,让人不禁感叹驯兽所的高妙设计,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袁重晖仔细观看这头独角火牛,只见它体量不大,头角峥嵘处隐约看见一个圆形的尖,只是尚处于幼年,所以独角尚未长出,全身覆盖了一层泥浆,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倒还算是明亮,见人也不害怕,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不过尔尔!”袁重晖大失所望,正想让驯兽员把它弄走,突然这头独角火牛向着袁重晖“哞哞”叫了两声,似有亲近之意。而随着这两声鸣叫,他心口处突然散发出一股热流。

    “啊?”袁重晖感到十分惊讶,心口处突然散发出热流,着实有点蹊跷,看来这头独角火牛有着外人不知道的古怪之处。他不动声色地再仔细观察,可还是没有发现它的特殊之处,“怎么办?买还是不买?”他犹豫片刻,一咬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买了!”

    听到袁重晖要买这头独角火牛,驯兽师很惊讶,心说这位看起来也不是爱吃别味的角儿,怎么相中了这头奇葩?

    展旃也很惊讶,心说袁重晖该不会是想捡漏吧,就用征询的语气问他:“要不再观察观察,或者看看其它的荒兽,也许会有更好的!”

    袁重晖果断地摇摇头:“就这头了!”

    伙计请来负责此事的执事,执事听说袁重晖要买这头独角火牛,果然非常爽快地以最低价卖给了他,嘴里赞扬道:“还是这位小哥眼光独到,捡了个大便宜!”实则内心窃喜,终于把烫手的“山芋”给卖了出去,荒兽们应该老实一阵了。

    驯兽师把一只特制的皮绳一端套在这头独角火牛脖子上,另一端递给袁重晖,被套上皮绳的独角火牛不但没有挣扎,反而非常亲昵地用身子蹭蹭袁重晖,似乎非常高兴,让旁边的几人啧啧称奇,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缘。

    离开了坊市,袁重晖和展旃,牵着独角火牛优哉游哉地往回走,他甚至还在荒河里给独角火牛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臭泥巴,露出了其白胖圆滚的身躯,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知它到底吃了什么东西,竟然长的这么好。

    启道班里的道生们看见袁重晖牵着的白胖圆滚的独角火牛,哗地一下子围了上来,左摸摸,西瞧瞧,煞是好奇。

    独角火牛此时不但没有一点火牛的火气都没有,反而任由众人摸弄,甚至还时不时地甩动一下尾巴,一副怡然不拒,十分享受的样子,更让几位女生大声尖叫,喜欢得不行不行的。

    这倒让袁重晖好奇,它如此好的脾气,在荒兽群里为什么会不待见,而受到众兽的攻击,难道是牛立兽群而卓尔不群,还是长得太帅受到嫉妒?

    站在远处的厨师老刘看见独角火牛圆滚滚的肚皮,嘴角抽了一抽:“好么,有鸿裕一个吃货就够了,又来一个吃货,这样下去启道班不寅吃卯粮才怪!”

    鸿裕本来在院子里孤芳自赏地踱着八字步,颇有高处不胜寒的意味,这时看见这只独角火牛,眼睛一亮,放下身段,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摸摸头,摸摸尾的,大有遇到知己,相见恨晚的意思。

    突然有人说道:“这么萌的荒兽,总得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这个提议立即引发了大家的共鸣,纷纷出声附和。

    “我看他白白的,叫小白可否?”

    “它还胖胖地呢,何不叫小胖?”

    “叫小宝也不错!”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这时鸿裕饶有趣味地插了一句:“我叫你小娘可好?” 大家一阵躁动,果然是好色胚,改变不了其下流的本色。

    对于大家的议论,独角火牛本来是充耳不闻,若无其事,这时听到鸿裕的话,伸头往鸿裕身上一顶,差点把他顶个狗啃泥,引起大家一阵地哄笑。

    袁重晖想起了驯兽师“它经常受到其他荒兽的攻击,往往是被咬得遍体鳞伤的,可还是活蹦乱跳的”话,说道:“就叫小强吧!”

    听到袁重晖给自己起的名字,独角火牛一改刚才对鸿裕火爆的态度,“哞哞”地叫了两声,随后,又用头蹭了蹭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至此,给独角火牛起名字一事,才算是尘埃落定。

    随着大家的新鲜劲过去,围观的众人渐渐地离去,可鸿裕的热情一点也不减,他从袁重晖手中抢过缰绳,兴致勃勃地对小强说道:“走,我带你到外面兜风,顺便还能吃些野食呢!”说完,拉着小强就往外面跑去。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牵着小强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说是发现一个一个秘密:“小强不吃肉耶,只吃草哩!”天荒之地的荒兽和其他地方的野兽不同的一点就是一般都是杂食动物,是不分荤素,逮住啥吃啥,从不挑剔,这让大家很是惊奇,心说小强果真不是一般的荒兽,厨师老刘听说后,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幸亏不吃肉!

    鸿裕还带着疑惑询问大家:“小强吃食时并不把整个植株吃完,而是留下一部分,这是为什么呢?”

    这时洪老夫子恰好从旁边经过,他摸摸小强的头,感慨地说道:“小强有品性啊,比有些人都强!”

    鸿裕知道这是暗讽自己,本想反驳,可摸摸自己曾被洪先生拍晕的后脑勺,忙讪讪地说道:“先生说的是!”

    大家听罢,强忍着笑,不出声!(未完待续)

第0029章、淬体丹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的时候,包掌柜炼制的淬体丹也已经送到,看着一瓶瓶散发着药香的丹药,大家是十分的兴奋,他虽然比不上破体丹,但也是能够淬炼经脉从而提高身体强度的丹药呀,使用得当,对于突破境界也是很有帮助的。要在平时,这丹药大家是做梦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却分明真实地摆在了大家面前,而且是免费的!

    大家心知这是沾了袁重晖的光,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袁重晖挥挥手:“一人两瓶,注意着用,可不要浪费!”大家都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淬体丹,就连平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太积极修炼的鸿裕都乐呵呵地要了两瓶,说是饿了当零食吃,说完,牵着小强溜达去了,好像小强不是袁重晖的兽宠而是他的一样。大家看着他的背影,都很无语。

    晚上,万籁俱寂,无人打扰,正是吞服淬体丹的最佳时机,袁重晖端坐于地,凝神滤气,在把全身调整到最佳状态之后,就口纳一丸淬体丹,慢慢咽下,不能不说包掌柜炼药水平的高妙,这淬体丹是入口即化,不但没有一丝不适的味感,反而有一点甜甜的味道,让人有一种不是服药而是享受美味的感觉。

    随着淬体丹的入腹,消化,一股热气开始在腹部升腾,察觉到丹田处的情况,袁重晖赶紧意守丹田,按照淬炼体质的修炼方法吐纳呼吸起来,让药性充分地在体内各个部分发挥出来,可是刚刚运转一个周天,这股升腾的热气,却不见存储在丹田,而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犹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袁重晖带着疑惑又把第二颗淬体丹纳入口中,这次比上次好些,可也仅仅是维持了两个周天,又消逝不见了!

    袁重晖脸上先是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抓起一把淬体丹塞进了嘴里,没多久,只觉得丹田处像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起来,热气蒸腾,开始在体内流动起来,袁重晖全身变得通红,感觉全身炙热,像是在熔炉里要被融化一样,他吓了一跳,知道坏事了,自己吞服的淬体丹过多了,不能再按照平常的淬体方法呼吸吐纳了,于是袁重晖就默念起浩然正气歌来:“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

    说来也怪,随着他的朗诵,这股气息在身体内流转,只觉得热流所到之处,都有被熔岩冲刷一样,筋脉相连处,则更是如针扎般疼痛,强忍着剧痛,他是咬紧牙关继续默念浩然正气歌,只觉得热流过处,如摧枯拉朽,全身筋脉变得柔软如丝,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毫无疑问地筋脉将会被这巨大的洪流吞噬熔化!

    正万分危急之时,突然他的识海处那株青莲则再次摇曳起来,摇曳的莲叶陡然一卷,包裹住了这股热流,和上次一样,当莲叶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热流消失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莲叶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莲叶一垂,滴滴晶莹的水珠滴了下来,顺着经脉流淌到了肺腑处,不再消散,储存在了那里!肺腑之间,一股清心之气洋溢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和舒畅,滋润着他的血脉。这让袁重晖既惊又喜,连忙继续默念浩然正气歌,在过了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之后,身体里的淬体丹的能量才全部吸收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停止了朗诵。

    袁重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跑到院子里又默念浩然正气歌打了一遍一三拳,袁重晖只觉得一些带着难闻气味的黑色杂质,慢慢的从全身的毛孔中慢慢排了出来,当这些黑色的杂质被排出之后,他感觉到全身一阵轻松,在轻飘飘的感觉之中,还有一种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看来自己的身体体质又有很大的提高,就是不知是否达到了三牛之力?看来这淬体丹确实不错,不过想想刚才修炼的过程,他在后怕的同时又一阵阵的肉痛,一大把的淬体丹就这样给弄没了!

    袁重晖跑去把全身的腥臭之气洗涮干净,然后回去休息,不久就甜甜地进入梦乡。

    半夜,一丝风也没有,只有清亮的月光笼罩在整个明心书院,显得更加静谧。人们都已熟睡,偶尔传来的几声虫叫不但没有减弱夜的气氛,反而更加增添了夜的浓重。

    ……    ……

    在淬体丹的作用下,启道院的弟子们在体质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能不让人感叹有资源和没资源的云泥之别。

    这其中,进步最慢的要属袁重晖和和鸿裕了,鸿裕练功不用心,再加上已经突破了体元境,这种淬体丹已经成了鸡肋,进步慢倒可以理解,可是对于袁重晖,不知其底细的人就感到十分奇怪了,多次询问,袁重晖都打了哈哈过去,他知道自己凡体体质的情况,淬炼身体需要的资源是成倍的增长,进步慢是正常的。这样时间长了也就没人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闻道有先后,进步有快慢,境界有高低,也是修道之路见惯不怪的风景。

    这天,鸿裕又颠颠的牵着独角火牛小强来找袁重晖要淬体丹,大家都感到奇怪,修炼进步神速的同学淬体丹还没有用完,修炼不用功的他就这么快就用完了,难道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鸿裕摸摸自己的头,拍拍独角火牛的肚子,嘿嘿一笑:“这丹可不是我一个人独吞了,还有这个吃货呢?我们两可是一人一半分着吃的!”

    大家看看胖胖的鸿裕,再看看独角火牛圆滚滚的肚子,一时无语,遇上这样的怪胎兼二货谁也不能以常理揣度。可还是觉得心堵得慌,这家伙是被猪油蒙住了心了吧!哪有喂丹药给荒兽的!这丹药可比荒兽值钱多了,而这个不吃肉的家伙难道是对丹药独有情种?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鸿裕毫不脸红心安理得地又要走了一瓶淬体丹,牵着小强怡然自得地出去散步去了,留下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在风中凌乱。(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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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天歌介绍:
世事沧桑心已定,胸中海岳梦亦飞。不问情仇,只问纯真;不求长生,只求梦真;不去想是否成功,只想去看刀光剑影之后谁主浮沉;不去想是与非,只想去听仙啸侠歌里的凄美!仙侠天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侠天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侠天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