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仙侠天歌TXT下载仙侠天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仙侠天歌全文阅读

作者:道冲子     仙侠天歌txt下载     仙侠天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仙侠天歌全文阅读

楔子 只要问心无愧,何惧天雷滚滚

    巫焂山,位于灵墟大陆的西侧,莽莽苍苍,高耸入云,山下是悬崖峭壁,常年雷雨不断,时常还会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凡来此探险之人,或疯疯癫癫,或魂断绝壁,或讳莫如深、噤口不言,是十不返一,可以说是灵墟大陆的一大禁区,凡人视之为鬼蜮,也是修道者谈之色变、望而却步的地方。

    夜沉沉,天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一道疾驰如电的身影却向着巫焂山而来,似乎无惧夜的黑暗和巫焂山的可怕。借着华贵衣饰上宝石发出的淡淡光芒,才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涤然出尘的英俊男子,容貌清秀温润如美玉,眉宇间有让人心动的光华,让人为之心折。

    突然,疾驰的身影蓦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他前面隐约有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而这黑色的身影与黑夜水**融在一起,要不是他熟知黑暗**,心有所感,光靠视力,是绝难发现的。

    英俊青年男子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面前的黑色身影,是沉默不语。这道黑色身影缓缓地从黑夜里走出,原来是一位身披黑色大氅表情严肃的老人,老人看着英俊青年,严肃的表情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慈祥的神情,他向着青年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祥逸王殿下,还请你三思,此一去是再也不能回头的啊!”

    英俊青年男子目光坚定地说:“墨郴伯伯,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心意已决,谁来也不能阻止我!”

    老人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劝你了,还望你保重自己,最好能够安全归来!”说完,向着巫焂山深深望了一眼,再次向着青年鞠了一躬,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一袭白衣也向着巫焂山疾驰而来,在漆黑的夜晚如白色的闪电。这袭白衣是一位年轻的女郎,眼眸似一剪秋水,眉黛如春之远山,唇边酒窝清浅,唇内皓齿莹白,举手投足都有让人心仪的芳华,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让人忘却尘俗烦恼的清澈和宁静。这位女郎来到巫焂山边停了下来,因为她的前边也出现了一位白色宫装的身影,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妇人,虽已半百之年,却依然身姿绰约,风韵犹存。只见她裙幅轻摆,向着年轻女子道了个万福:“圣女,此时回头犹未晚,皇后还在皇宫眼噙泪水翘首以盼呢!”

    年轻女子听罢身形一顿,半响她才咬了咬嘴唇,说道:“敬请安姨转告母后,就说婉如不能尽孝了,如果有来生,我愿还做她的女儿,永远侍奉她!”

    宫装妇人叹了一口气:”公主,看来这是你的劫啊,盼望上天保佑,能够让你逢凶化吉!“

    年轻女子眼睛里泪花闪烁,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来,她轻轻地向宫装妇人道了个万福,然后绝然地一仰头,与宫装妇人擦肩而过,向着莽莽苍苍的巫焂山疾驰而去。

    最终黑衣男子和白衣女郎在巫焂山顶相遇。黑衣男子乃是黑暗王庭的王子墨祥逸,白衣女郎是光明圣殿的圣女宁婉如,二人相约来巫焂山,终于冲破层层阻拦如约而至。

    黑衣男子墨祥逸微笑望着秀气如兰的宁婉如说道:“光明圣殿没有为难你吧?“笑容如蕴有天地灵气的美玉,润泽可人。

    宁婉如摇摇头,如星的眼眸光华流转,让墨祥逸心底蓦地涌现无限温柔,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宁婉如的手,说道:“婉如妹,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也许有另外的办法也未可知!”

    宁婉如再次摇头,她遥望着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飘动变幻的云雾,此时的眼内充满了决绝和果敢:“我们也许可以等,但是黑暗王庭与光明圣殿里千千万万的生灵不能等,如果要改变黑暗王庭与光明圣殿之间的怨恨和仇杀,那就从我们开始吧!”

    墨祥逸看着坚毅的宁婉如,心底里柔情与豪情相交织,他不禁脱口而出:“能够和你这样的人相识相知相爱,夫复何求?我倒无所谓,黑暗王庭一向遭世人口诛笔伐,再添加一项罪名又何妨!只是委屈婉妹你了,恐怕会遭来千古骂名,有损你圣女的光辉形象!”

    宁婉如淡淡一笑:“如果相爱也是一种罪,那就让我们罪无可赦吧!”

    墨祥逸听到这话,心底里豪情万丈,所有的顾虑和不安一扫而光,他哈哈大笑:“说得好,只要问心无愧,何惧天雷滚滚!”

    说完,两人手挽着手,毅然决然地向着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变幻飘动的云雾,跳了下去。

    这一跳,就是爱情忠贞誓言的不悔!

    这一跳,就是悲天悯人情怀的宣言!

    这一跳,就是黑暗与光明交辉的见证!

    这一跳,就是绝望与希望相碰撞的花火激荡!

    就在他们跳下去不久,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飘动变幻的云雾就像煮沸的开水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随着电闪雷鸣,一声声惊天巨响在云雾之间炸响,云雾被炸得四处飞溅,笼罩了整个巫焂山,巫焂山瞬间变得黑暗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呜咽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在巫焂山整个的天空,更加让人心惊胆寒,也增加了巫焂山神秘色彩。

    这一幕,在黑暗王庭和光明圣殿的星象祭坛上,两个水火不相容的敌对势力的大人物们,通过星象台上的窥天镜看得是一目了然。他们是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异动,其中某个大人物小声嘀咕了几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看来黑与白之间永远不能协调相容!”

    从此以后,灵墟大陆又狼烟四起,黑暗王庭和光明圣殿之间并没有因为各自的王子和圣女的牺牲而停止彼此之间的征伐,反而是狼烟四起,彼此之间的冲突愈发剧烈起来,非黑即白的血腥与恐怖又笼罩在整个灵墟大陆上空。

    ……  ……(未完待续)

第0001章、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春和景明,阳光格外明媚,正是美好的一天。广东南部某高中校园操场里则人声鼎沸,喊声阵阵。

    “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线大楼!”

    “要成功,先发疯,下定决心往前冲!”

    “提高一分,干倒千人”

    ……  ……

    杀气腾腾的口号声是此起彼伏直冲云霄,这是该校高三的学生正在进行百日宣誓。

    高一语文组办公室里,则是另一番景象,静谧悄然的氛围下,只听到刷刷的笔墨声,原来是袁晖老师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挥毫泼墨。

    古往今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但是发牢骚的方式却五花八门,千姿百态:

    像孔子周游列国,处处碰壁,心灰意冷之下,说出“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牢骚语,颇有“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意味;屈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众女嫉余之峨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的心情汩汩流淌;东晋诗人陶渊明,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于是归隐田园,东篱采菊、南山锄地,“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借田园之乐而悠然忘机;诗仙李白,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所以才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的感慨;唐朝诗人杜牧,”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感慨时不我与,贬谪扬州时,沉湎于美色,“十年一觉扬州梦,赢来青楼薄幸名”;东坡居士,为盛名所累,被人罗织成乌台诗案,饕餮于美食,东坡肉,春鸠脍,“烂樱珠之煎蜜,滃杏酪之蒸糕”吃得是忘乎所以、乐而忘忧……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而今袁晖,年届五十,一介书生,级别上仍是让人难堪的中级职称,于是在课余饭后,抒幽愤于笔墨,寄余情于书翰,研习起书法来。他正准备写杜牧其诗《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发发牢骚。谁知刚写到“磨”字,门却吱纽一声被人推开了,原来是同科室的小林老师进来了,说是沈校长有事相请。

    袁晖匆匆地走在前往校长沈天一办公室的路上,不知“老一”——大家的尊称,找他何事,心里是忐忑不安,“是我语文教的不好,学生有反映,还是成绩太差,入不了“老一”的法眼?是在办公室闲侃“老一”的索拿卡要,还是在微信上乱传“老一”的风流韵事?……但是一向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认真教书,与人为善,从来不争、遇事不抢的他自认还没有这些把柄落在领导手中。

    “难道是今年的综合表彰有自己的份?”

    他的呼吸骤然紧张起来,年近半百的他头发已经见白,眼看就快接近退休的年纪了,可高级职称却仍然像是骄傲的公主,不愿落户他这寻常百姓家,究其原因,一是太善良,相信人性的善与美;二是太老实,不像别人在领导面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想当初,本来可以有条件评上高级职称的他,第一次在领导的劝说下,让给了比他大的教师;第二次又让给了年纪比他小但家庭条件比他差的年轻教师。高风亮节一时之间成为了学校美谈。本以为第三次可以稳稳当当地评上高级职称时,评选条件却像“早晨的天,婆婆的脸”说变就变,原来可有可无的**和教育部门的综合奖一下子变成了必要条件,犹如皇帝的女儿,是炙手可热,大家为之趋之若鹜。僧多粥少,老实本分的袁晖那里竞争过别人,就被凉在了一边,成为了看客,看人家春风得意扶摇直上。

    他几年前也曾拉下老脸找过“老一”几次,不是被种种借口推拖掉,就是让他去找抓教务的副校长,眼看着那些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以及喊自己叔叔的小一辈都评上了高级,有的工资已经超过他了,想想没有工作的妻子和上大学正需花钱的儿子,他是真的急了,今年春节刚过,可一年一度的学校教师表彰的竞争却又暗中早已拉开了大幕,他也再一次去找“老一”,“老一”留给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一个长长的背影,“老袁,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望着那踌躇满志离去的身影,他愣住了,“难道我袁晖真是属鳖的,就一辈子不能翻个身?”

    他脚步蹒跚地挪回到教研组办公室,脸色难看地坐在那发愣,同组的小林老师也是他曾经的学生,看他脸色不对,就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放他桌上,望着热气腾腾的蒸汽,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见白的头发,自嘲地吟了两句,“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端起桌上的热茶连同心酸悲痛是一饮而尽!

    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能够咸鱼翻身,时来运转了!看来领导还是关心下属、体察民情的!“不是世界欺骗了我们,而是自己看错了世界!”他在心里暗暗自责。

    想到即将到手的盖着红彤彤市教委钢印的奖状,他是喜从中来,心里装着满满的感动,情不自禁地摸摸荷包里才取的三千多元工资,想着回头给“老一”买点什么好,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回忆之前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一位熟识的算命老者,免费赠给他一卦,是28个字“否去泰来咫尺间,暂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闲”。从不迷信的他当时是一笑了之,没想到还真是让人家给说对了,这回也该自己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回头撂给老者一盒玉溪烟,算是报答。

    路上还碰到了贾亮,也是即将准备评职称的一位同事,贾亮看着袁晖眼睛发亮走路昂扬的情态,与平时大不一样,还开了一句玩笑,“哟,袁老师,春风得意的,看来你这回是鱼跃龙门,荣誉榜上是有名的啦!”说得袁晖心里是如春风拂过,浑身上下很是通泰舒坦。

    袁晖带着满心的希望、欢喜和感动来到了“老一”的办公室。”老一”看见他,态度明显地和从前不一样,是热情洋溢,而不是久居上位者那种常有的淡淡冷漠,这又让他增添了几分信心。

    “老袁哪,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毕竟你是老同志嘛,有事还是得商量着来!“老一”把“商量”二字咬得特别重,以显示自己的民主作风。

    听到“商量”二字,袁晖就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这事还用商量的吗?过去不都是“老一”你一人拍板的吗?啥时间转变工作作风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问蹦出一句话:“校长你有啥事就直说?”

    “这个……”“老一”在斟酌字眼。

    “老袁,是这样的啊,学校即将的秋季招生数量预计要比往年少了许多,导致咱们学校的班级规模将会明显减少,到那时僧多粥少,怎么办?经学校领导班子研究,一批老同志就得从教学第一线裁下来,让位给年轻同志,考虑到你的职称还未评,学校决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是下乡支教,要么是退居二线,你是想选择哪一个?如果下乡支教,就增加了评职称的条件,对你还是有利的,你看怎么样?”

    袁晖一天完这话,脑子就“嗡”的剧烈地响了一下,差一点晕倒,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所谓的好事就是这个!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退居二线意味着又少了一千多元的课时津贴,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开支恐怕更会入不敷出,他紧咬牙关硬撑着,不让自己跌倒,他带着哀求的眼神和乞求的语气询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教一个班也行!另外我再在后勤兼个职,好弥补课时不够的情况?”

    “老一”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我是看在咱们同事几十年的面子上,才给你争取了个支教的名额,你要是不珍惜,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到那时你只能在家赋闲了!”

    “那好,我愿意支教!”袁晖在绝望和无助之中只能无奈地咬牙接受。过去下乡支教一般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年青孩,现在竟然轮着了他这个工作几十年的老同志!这一刻,他有着痛不欲生的羞耻感。

    “这就对了嘛,你是老同志,应该识得大体,不然我们领导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你回去吧,到时间我派人通知你!”“老一”话一说完,就开始撵人了,工作上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袁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老一”办公室,教研组也不去了,直接就回家去了,他害怕如果自己坚持不住,晕倒在办公室,那给领导带来的麻烦可就大了,万一引起了领导不喜,就有可能直接影响明年自己的荣誉奖的评定,工作了几十年,这点觉悟还是有滴,化用小品《天网恢恢》的一句台词,“千万别给‘老一’找trouble(麻烦)”。

    回到家,没有看见妻子,可能是找零工去了,却出乎意外地看见了儿子小明。儿子小明就在离家很近的中山大学上大学,平常一放假就会回来,从不在外惹是生非,很是乖巧,这点让袁重晖很是满意。小明看见他,就解释说是强台风“山竹”就要过境,所以学校决定临时放假几天。

    “爸爸!”小明明显还有话要说,但是却欲言又止,显然有点忐忑。

    “什么事?”袁晖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看见儿子脸上的神情,知道有事要说,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这点他还是很了解儿子的。

    “我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今天想请她吃饭.......”从来不乱发钱的他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袁晖从腰包里取出准备给”老一”送礼的钱,“拿去吧,多点几个菜,不要让人家姑娘说咱寒碜!”从来只见父亲花钱小心翼翼的他没有见过父亲此时竟然这么大方,小强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拿这钱。

    袁晖朝儿子摆摆手,小强只拿了五百,就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袁重晖此时忽然觉得生无可恋,心说难道这就是生活的本质?百无聊赖之下,他拿起手机,打开今日头条,翻看这里面的新闻和各种评论,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中有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是孝感市出台“最严”中小学教师有偿补课等行为处理办法的新闻,二是某网民的“人生歪理”。

    对于前者,同事们早就在办公室里议论纷纷,有人开玩笑说,“课余不让补课,那我去搬砖行不行?”对此,有人戏谑道,“明明可以靠一张嘴吃饭的,偏偏逼得却靠一双手吃饭,这是逼你卖身不卖艺啊!”

    袁晖看着新闻上所说,“对从事有偿补课行为当事教师的处理:评先评优一票否决,既获荣誉一律撤销,领导干部一律撤职.......”他无奈地摇摇头,心说,我可想有这样的机会,可是我倒得有啊!

    至于后者,尤其是对里面的几条关于人生无奈的话是心有戚戚然,读罢是心痛神痴,反复咀嚼,犹如魔怔:

    “有些人装作满不在乎,其实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有些沉重没有人可以帮你分担,只能左肩换右肩。”

    “这个世界上能赢的都是薄情的人。”

    蓦地,袁晖突然想起唐琬的《钗头凤》里面的几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不禁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突然,手机短信嘀嘀响了两声,他打开一看,是办公室小林发来的学校今年教师综合奖的内部消息,贾亮的名字赫然在目。

    他颓然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决定出去走一走,好让自己快点解脱出来,毕竟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了,还有家庭孩子需要自己支撑和照顾。

    来到外面,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路边摆摊的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倒也让他的心情好了几分,实在不行将来退休在街边摆个小摊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心里自我安慰道。

    “叔叔,买一个吧,货真价实的好货,摆在屋里或是挂在身上很上档次的!“身后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推着手推车,车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从拆迁户那里淘来的各种所谓古董物什。

    “你怎么不去上学呀?“袁晖很是惊诧,现在普及义务教育,像这样大而不上学的孩子是少之甚少。

    孩子嗫嚅了半天,眼光有点躲躲闪闪,“父母离婚了,没有人管我,就只好偷空卖点东西!“

    “唉!“袁晖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孩子有时间学校和社会也是很难管理的。他用双手摸了摸孩子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就瞅了瞅手推车,看见一个琥珀样玉佩,里面还封了一株莲花,让他想起《陋室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名句,就随手拿了起来,”这个咋卖?“

    “叔叔要是看着它顺眼,就二十块钱吧!“这东西是他十块钱从一家拆迁户哪里购来的,二十块钱已不少了,至少可以赚十块钱,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袁晖从兜里摸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手推车上,“不用找了!“手拿着玉佩就继续向前走去。

    ”叔叔,太多了,找你钱!“孩子想去追,可是人流熙来攘往,他又推着手推车,早已看不见了给他钱的叔叔人影。

    风已经刮起了,街上的人群是纷纷奔跑,来躲避这即将到来的风雨。袁晖却觉得有些爽快,干脆把衬衣的扣子解开,觉得内心的烦闷会随风而逝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已经翻滚着逐渐逼近了过来。

    “喀嚓!”一声晴天霹雳,眨眼间是电闪雷鸣,暴风雨终于来临了,他手拿玉佩鬼使神差地向着高空伸开双手,高喊了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也算是把满腹的闷气倾倒一下,拉风一回。

    谁知,随着他的这声呼叫,只见头顶上是一道闪电从高空直扑袁重晖而来,接着是一道巨响“喀嚓”!袁晖在这雷电交加的台风 “山竹”中神秘地消失了。

    这时间,正是宁婉如和墨祥逸跳下巫焂山,山下云层翻滚,电闪雷鸣的时刻,这神奇的雷电引起了量子般的变化,灵界与地球,不同时空的两个生灵命运在这刹那发生了纠缠。

    ……  ……(未完待续)

第0002章、明道宗的怪异少年

    明道山脉位于灵墟大陆最边缘,隔着浩浩汤汤的荒河与天荒之地相望,莽莽苍苍,大大小小有无数个山头,著名的修道门派明道宗就位于此地。明道宗由外门和内门组成,外门又有无数个道院组成,为内门输送资质杰出的弟子。

    明道山脉最外围的启道山上,有一个外门中最低级的道院叫启道书院,承担着培养明道宗最基础的道生的任务,为外门选拔输送外门弟子,所以里面是良莠不齐,道生众多。

    启道院的练武场上,一群境界为体元境的十三四岁少年正在演武场上操练拳法,“哼啊!哼哈!”的声音是此起彼伏,这是他们每天的基础功法课,拳法名叫“一三拳”,目的是先淬炼好身体,为突破体元境达到气元境进入后山成为正式弟子做准备。

    这群少年大部分都是体元境中期,个别的是体元境后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在修习三年期满后,其中的佼佼者突破体元境后将会成为外门弟子,进入高一级的道院继续修炼,其余愿意留下的或编成外门杂役弟子,或被迫下山另觅他途,终其一生再无在此修行大道的奢望。

    在这群少年中,其中一个特殊的少年最为引人注目,一是个子矮,瘦小的身材明显要比其他的同龄少年要矮上半头;二是长相特殊,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显得比较老成,破坏了少年的蓬勃生气;三是境界低,只有可怜的体元境一重,其他最差的也是体元境三重;四是练拳认真,其他少年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动作有气无力的,有的甚至趁着教席不在的间隙,开始悄悄偷懒了,而这个瘦削的少年却与众不同,是一拳一脚地认真专注地练习着,汗水从头上滑落下来,浸透了薄薄的衣衫,使得衣衫紧贴在了身体上,凸显出了后背尖尖的肩胛骨。

    这些弟子们大都看不起这所练的“一三拳”,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样破烂低级的修炼功法没有什么用,要想突破体元境达到气元境非得高级一些的功法不可,所以不少人都暗中运作家族资源想法设法购买了高级功法,在私底下偷偷修炼了,可是囿于启道书院的规定,不得不在表面上敷衍应付,否则早就停止“一三拳”的修炼了。

    这个境界低微的少年名叫袁重晖,是众人心目中的怪异奇葩少年,一怪是嗜睡,只要是在教室里课堂上,无论教席们是如何舌绽莲花讲得天花乱坠,可他是三分钟不到,即刻就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叫也叫不醒;二怪是身体似乎少了疼痛神经,无论其母如何的虐待痛打,他都是一声不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自己跑到山里寻找一点药草喝喝抹抹,甚至有时还揭开身上的衣服让伙伴们看那惊人眼球的疤痕,而嘴里却依然可以谈笑风生,和其他少年争斗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被鸿裕等小伙伴敬称之“老大”,其他与之不和的少年对其则是既恨又惧;三怪是被大家视为鸡肋的“一三拳”,却被他当作成香饽饽,一日不辍地勤加练习。这也引起了不少以李锐为首的富家子弟的冷嘲热讽,嘲笑他生来就是个穷贱的命,才会对“一三拳”如此热衷。

    其实怪异少年袁重晖如此苦练“一三拳”,也是有着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他发现,只有在练“一三拳”的时候,才能抵御那如大海涨潮般湮没他神魂的无穷睡意,二来可以加速自己身上伤势的愈合,三来还可以加强体制,否则,以自己瘦削的小身板在和身高马大的李锐等人的打斗中,不被削得惨不忍睹才怪,但是这些苦衷只能闷在心里,不足向外人道而已。

    “嘟~!嘟~!嘟~!”,休息的哨子声响了,大家立刻停下了“一三拳”的修炼,可袁重晖却依然修炼如故,旁边的鸿裕提醒他,“老大,休息的哨子响了,该歇歇了,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叫汗水给湿透了!“

    瘦小少年气喘嘘嘘地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要紧,我再练一会!“

    这时围上来几个少年,打头的是李锐,后面跟着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三个死党。这四人是另一个启道班的道生,与袁重晖、齐冀、鸿裕、展旃等四人一向不对付,就如同冤家对头一样,彼此之间经常发生不大不小的争斗。

    李锐瞧着袁重晖那大汗淋漓的模样,嘴角翘起,出口讽刺道:”练了这么久才体元境一重的废物,我看就是练到胡子白也难以突破到气元境!“

    身后的杜富强等人看见他们的老大发话了,立即顺着竹竿往上爬,马屁拍了上来,随声附和道:”李老大英明,一语中的,可还是客气了些,在我等看来,何止胡子白,就是等到小**上的毛变白,都未必能达到气元境哩!“

    旁边的女弟子们听到了,都羞红了脸,斥其”无耻!”“下流!”

    这猥琐的话却引来周围男弟子们的哄堂大笑,大家伙知道好戏来了,都围了上来。

    袁重晖听到了,停止了打拳,眉头一皱,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吓人。

    看见袁重晖的神情,李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睛里却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咋了,众目睽睽之下想动武?臭小子,你不是打架不要命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朝小爷我脑袋上来一拳,就算你有种,谁不打谁就不是娘养的!”说着犯贱的把头伸了过来。他仗着启道书院“弟子之间不允许私斗,否则严惩不贷”的规矩,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才敢这么挤兑对方。

    鸿裕、齐冀等人一看势头不对,也围了上来,嘴里叫道:“李锐你个臭小子,今天胆儿肥了,想找揍是不是?”

    袁重晖把鸿裕推到一边,望着李锐瞪了一会,忽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比哭还有点吓人:“这可是你说的!见过贱的,但没有见过你这样贱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见袁重晖脸上吓人的笑容,又听到袁重晖这样说,李锐忽然有点事情不妙的感觉,刚想往回缩身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腿朝着自己的**处狠狠地踢了过来,嘴里还说到“你说的对,不过,我就是后娘养的!那就只能踢你的小弟弟了!”

    “啊!~”李锐抱着自己的下体痛苦地嚎叫起来。

    大家被袁重晖的这胆大妄为的举动惊呆了,鸿裕听了袁重晖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在他心中对自己的养母可不是一般的怨言啊!

    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鸿裕见此情景,立即趁此机会高声大叫道,“打雷了,要下雨了,大家快跑啊!”喊罢拉着袁重晖就跑,此时不跑才是傻瓜哩!

    围观的众人也回味过来,害怕此事牵连到自己,也附和着鸿裕,是一哄而散,诺大的广场上只剩下痛苦嚎叫的李锐和他的几个目瞪口呆的死党。(未完待续)

第0003章、绞尽墨汁?

    鸿裕趁着雷电的隆隆轰鸣声拉着袁重晖和齐骥、展旃等人跑向教室,下节课是文字课,教席黄西可不是好惹的主,千万不能缺课。

    屋外,天气阴沉,乌云密布,显然是一个不会让人舒心的天气;屋内,课堂上黄西教席在教板上刷刷地写着”绞尽---汁”,写完然后对着下面的袁重晖叫道:“袁重晖,你上来把这个词语的空填一下!”。

    “重晖,叫你呢!”旁边的鸿裕赶紧用手肘戳戳这位刚刚坐下没多久就酣然入睡,浑然忘却了打人一事惹下祸端的角儿。

    袁重晖被戳醒了,嘴里不满地对鸿裕嘟囔道,“我刚睡着,你戳我干啥?”

    鸿裕向着讲台努努嘴,“黄西教席让你上讲台填文词语的空呢?”

    鸿裕睡眼惺忪的走上讲台,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又要出丑了,班里的大多数弟子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他挠挠头皮,似乎此事对他来说非常费力,挠了半天头皮,才在教板上面填上“绞尽墨汁”,教席黄西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是一脑子墨汁,不知道整天干啥,就是知道睡觉,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是墨汁而是糨糊了!好吧,下去吧!”

    “齐冀,你上来填一下!”黄西教席又喊了一个弟子。

    个子较为高大的齐冀在教板上写下了“绞尽果汁”,黄西教席脸露嘲讽之色,“我看你是果汁吃多了吧,怨不得长这么高!鸿裕,你来填一下!”他把刚才用手肘捅袁重晖的那个小胖子喊了起来。

    鸿裕一脸先是一脸惊愕,然后乐呵呵地颠颠跑上讲台,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刷刷地写下自己的答案,写完下讲台时,还不忘有礼貌地向着黄西鞠了一躬。

    大家一看他填的空,一阵哄堂大笑,原来写的竟是 “绞尽汤汁”!

    顿时是议论纷纷,“这几个蠢小子整天不努力修道,是不学无术沆瀣一气,果真是一锅乱绞的汤汁,这下子露出狐朋狗友的本色了吧!”

    原来班内其他弟子们对于齐冀、鸿裕、展旃等家境条件较差,又缺少管教,平常不以修道为务,而是以调皮捣蛋为乐的几人,早就看不惯,再加上奇葩袁重晖,更是众矢之的。

    黄西也是满脸的怒色,“鸿裕,下课后到要务室来一趟!齐冀,你去把袁重晖家长喊来和我见上一面!”

    鸿裕嘿嘿一笑,“好嘞!保证准时到!”,袁重晖则是继续趴下呼呼大睡,齐冀阴沉着小脸,在心里暗骂黄西阴险,这明摆着是让他们小兄弟们同室操戈嘛!

    经过这三人这一折腾,这堂识字课算是没法上了,黄西悻悻地摆摆手,让大家下课,大家是一哄而散,纷纷走出教室,一边大声议论着刚才的笑话事,一边赶紧往住室跑,哦,眼看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教室里课桌上,袁重晖还在那打着呼噜睡觉,旁边站着的齐冀、鸿裕、展旃三人是面面相觑,此时鸿裕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乐天神情,用手捅捅旁边的齐冀,“这次我们的义气之举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呀,我的事好说,糊弄一下就可以过关,可害了袁老大,这次不知能不能在他养母面前躲过一劫!”

    袁重晖的养母叫杨小翠,是无暇山下不远处亓婇城里一位有名的河东狮吼,在家稍有不顺就摔锅子打碗的,不是怨自己命不好,嫁了个没本事的草包,就是劈头盖脸的咒骂自己的丈夫袁嵩焕,骂他有本事娶媳妇没本事养媳妇的。如果有好事之人探头探脑的,她就会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的,最后袁嵩焕实在受不了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她就把气撒到袁重晖身上,一边诅咒那挨千刀地一声不吭抛弃自己的丈夫,一边诅咒袁重晖是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灾难,对他不是骂就是打,再后来就是荆条侍候,并美其名曰:抽抽长个。可怜孩子整天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一声不吭,邻居看见了也只有摇头叹息,后来在好心人的运作下,把袁重晖送到了明道宗的启道院,才算暂时脱离了苦海。

    这次在课堂上鸿裕他们故意胡写一气,就是不想让袁重晖一个人难堪,没有想到竟然惹来黄西教席那么大的火气,要求请家长,这下可惹了**烦。

    齐冀看着在课桌上酣然入睡一点不知苦难即将降临的袁重晖,抓了抓头皮,对鸿裕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你的事解决了再说!”

    “看来只能如此了!” 鸿裕叹了口气,对于其它的事,他们就像装满气的皮球自信满满的可以摆平,但是面对袁重晖养母杨小翠这样河东狮吼的时候,却像泄了气的球,瘪了。

    鸿裕前去找黄西,展旃和齐冀则在后面跟着。 鸿裕进了黄西教席的要务室,他俩就在屋外瞄着。

    就见黄西并没有生气地责怪鸿裕,而是和蔼的帮他整了整衣服。

    展旃对齐冀眯眯眼:“这是要先理后兵的节奏啊!”

    果然,黄西脸色由晴变阴,伸出了手掌,向着齐冀的脸庞而去。展旃和齐冀都睁大了眼睛,却见鸿裕张嘴对黄西说了一句什么,黄西的手掌就如风吹水面般轻轻划过鸿裕的脸庞,留下了些许涟漪,然后对鸿裕摆摆手,鸿裕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展旃和齐冀上前一把拽住鸿裕,问他到底对黄西说了什么,才能够放过他一马。

    鸿裕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莫嫌黄泉冤魂多!”

    展旃和齐冀不明白,就寻根究底,最后鸿裕扮了个鬼脸,“这是个秘密,概不外传!”

    展旃和齐冀恼了,是又敲脑袋又踢屁股的,鸿裕是顾头不顾屁股地抱头鼠窜,死活就不说,两人没能追上他,直骂他不够义气,气呼呼地扔下鸿裕去袁重晖家去了,鸿裕在后面高喊:“狼多好捕食,人多好办事,别扔下我一个人啊,我也去!”

    其实鸿裕对黄西说的话是:“你要是敢惩罚我,我就把你偷看霓裳教席沐浴的事捅出去!”

    说起这,话可就长了,鸿裕家也住在亓婇城,父母在城里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在鸿裕小小的年纪时,父母到灵墟大陆的中部做生意,一去是杳无音信,鸿裕成了有人生没人管的浪荡小子,纠结了齐冀、展旃两个坏小子,在亓婇城里不是飞鹰走马、爬高上低,东游西逛的,就是在人家门前撒泡尿,往路边厕所的茅坑里砸块砖,往屋顶上扔块土的,搞些恶作剧,以此为乐,听到里面的惊叫声是哈哈大笑,据说他还有偷窥女子洗澡的恶习,搞得城里人是见之心烦,有人扬言说,若是自家的孩子,早就打断了腿,看他还像个老鼠精到处祸害人!最后有高人指点,大家集资一些钱财,把他和齐冀、展旃三人一起送到了明道山启道书院里后才得清静。

    来到明道宗启道书院后,鸿裕是恶习不改,但是院里对女生看的严,偷窥女生而不得,就去偷窥漂亮的女教席,谁知竟在霓裳教席的闺房后撞见了与他有同样恶习的黄西,两人是各怀鬼胎事后彼此心照不宣。这事要是被鸿裕捅出去了,黄西恐怕不掉一层皮也脱不了身,因为对于黄西教席的"刁"和"骚',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举个“刁”的典型例子吧!有一次识字课考核,他给道生发还考试的试卷:分数最高的的卷子,他举到道生的头顶才发,分数稍低的卷子放在道生的桌子上,再差一点的放在道生的腿上,再差的直接仍在地板上,接着他还说,”还有个别的几张试卷要在晚上到地下挖掘,埋藏地点个别通知“。最后道生竟在满是老坟的地里才挖到自己的试卷!有道生把此事告到启道书院上层,院里派人前去质询,他振振有词地说,”这些试卷做的太差,就应该寿终正寝,埋在坟地里是正合适!“搞得前去质询的人员是哭笑不得,最后此事是不了了之。

    再比如”骚“,有一次讲着讲着,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说起了灵墟大陆历史上的美女,不知怎得又扯上了女教席霓裳,黄西嘴里是赞叹有声,“霓裳,也是大美女呀,啧!啧!啧!”他的这几声啧,在下面的鸿裕是最能体会他那犹如猫儿看见了腥却吃而不得的微妙心理感受。

    现在鸿裕威胁要把黄西偷看霓裳洗澡的事捅出去,所以黄西立即服下软来,别的先不说,霓裳肯定会和他拼命,到那时,他的那张老脸可往哪儿搁!

    展旃和齐冀下山来到亓婇城里袁重晖家门口,彼此推攘了半天,最后才由鸿裕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推门进了去,向着袁重晖的母亲杨小翠结结巴巴地说道:“启……道院黄……西教……席有要……事相……请哩!” 期期艾艾说完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又是如释重负。

    袁重晖的养母杨小翠正在做饭,听到后话也不吭一声,把带油的手在身上擦一擦就高一脚低一脚地随着二人来到了启道院。见了黄西教席,倒没有一点河东狮吼的剽悍,而是低眉顺眼地听黄西讲述今天课堂上发生的事情。黄西说的兴起,把袁重晖以前上课睡觉不听讲带领鸿裕等人和别人打架的所谓罪恶史也一一翻了出来,在他的嘴里,似乎袁重晖是恶迹斑斑,一无是处。

    杨小翠听完后,这才把头抬起来,扬扬眉,露出了女汉子的本色:“我家重晖上课嗜睡不假,但他这是因为神魂不全造成的,咎有可原,但是今天的识字课因为他写成了‘绞尽墨汁’就嘲笑他,这就是你的错了,你想想,一个神魂不全的孩子,能有多少脑汁,我送他来就是让你们学院多灌些墨汁罢了,如今他写成‘绞尽墨汁’又有何不可?要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学问,就只能写成‘绞尽乳汁’了,要不你看看!”说着,就要掀起自己的衣襟。

    她这一手把黄西弄傻了,他也听说过袁重晖的养母厉害,也提前做了一些预案,但没有想到是对方竟如此的剽悍,他赶紧认怂,嘴里结结巴巴道:“别……别……,是我……错了,好……不好!” 说着赶紧伸出双手推着杨小翠,“你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杨小翠瞪了黄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脚跺了一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留下黄西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发愣。(未完待续)

第0004章、向死而生

    门外的鸿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地笑出了声,幸好屋外及时传来一声雷响,才没让屋内的黄西听见,三个臭小子赶紧趁机溜了。

    杨小翠出来后,直奔教室,把正在熟睡的袁重晖从座位上提溜了起来,拎回了家。别看袁重晖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可是在杨小翠的手里,就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容易,果然不负河东狮吼的“美名”,那力气自不必说,不然的话,在修武大行其道的灵界,当初早就被袁重晖的父亲收拾了,也不会被她逼的远走他方一走了之。

    回到家,杨小翠把袁重晖往地上一扔,劈头盖脸地操起一根藤条就痛打起来,是边打边骂,边骂边哭,把河东狮吼的本色表现的淋漓尽致:“小王八羔子,老娘千辛万苦省吃俭用送你到启道院修行,指望将来有一天出人头地,让老娘也沾沾袁家祖宗的光,谁知是祖坟不长蒿子的败家子!袁嵩焕耶,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娶到我,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给了你啊,可你为啥一走了之,抛下我娘俩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受人欺负,这可咋活呀!”

    随着她的打骂声,雷声雨声也开始助其威势,喧嚣起来,电闪雷鸣,雨流入注,整个天荒之地上空也是雷电交加,隆隆的震天雷声和腰般粗的道道闪电在其它七个大陆都能看见,整个天地都在震撼!在颤抖!人们莫名地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难道要变天了?

    门外的鸿裕三人在雷雨声里听不到杨小翠的痛骂声,隔着门缝只能看到藤条挥舞的动作,殊不知此时却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神奇事件:随着一声霹雳,水桶般粗的闪电从高空直直地落到院内正在挨打的袁重晖身上,随着这声霹雳,在雷电之中另一个时空里袁晖的魂魄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灵界之中的灵墟大陆,降临到了这个魂魄不全袁重晖的十岁孩子身上,两种魂魄就此产生了神奇的交融。

    这道从天而降的霹雳雷电明显吓呆了杨小翠,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但却惊醒了院外偷看的鸿裕三人,借着雷电的光亮,他们发觉了情形不对,只见袁重晖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平常袁重晖挨打后,还能一边站着和他们说笑,一边掀开衣襟让他们看那惊心动魄的累累伤痕,可是这次怎么倒在了地上就一声不吭了呢?

    “杀人了,杀人了!”这叫声在雷电交加的时候特别凄厉和吓人。最先喊叫的少年是鸿裕,地点在天荒之地亓婇城。

    亓婇城因距离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交界不远,凭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依靠着货物往来而存在,算是一个货物集散地,城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大都经营着与货物往来相关的生意。

    城中居民敬畏的人物有三个人物。

    一是城主王大民,平时城里发生的各种都由他负责派人出面调解,而且大都妥善解决,很得大家信任。

    二是不再来店肆的掌柜包大年,主打收购古物文玩的同时兼营看病,经营之道是童叟无欺,很得城镇里的居民信任,加上谁家有病,到这里来一副药准能药到病除,无需再来,很是神奇,故更是对他礼敬有加。

    三是明道山启道院的院长洪乔贝,作为他们能够偶尔打交道的修行界的大人物自然更受大家的敬畏。

    有其善必有其恶,城里也曾有让他们厌恶的三个人。

    其一就是河东狮吼杨小翠,自不必再言;其二是无良相士蔡华,其人是个道士,长的倒也算是标志,可就是喜欢借看相算命之机,勾引良家女子,据说城里凡是风流一点的娘们们跟他都有一腿,所以当地人是谈蔡色变,一看见他,赶紧紧闭大门,唯恐祸害了自家之人;其三就是那个高喊杀人的无耻小子鸿裕,不过好歹送瘟神似的送走了,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去了一个心病。

    城里人由于雷电大雨,大多数人还在忙着关自家的窗户,而这时,就听得有大声的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邻居们赶紧循着叫声过来察看,只见鸿裕三人扯着脖子,全身发抖地在杨小翠门前那里大喊,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但看见袁重晖倒在血泊中这才惊慌起来,连忙叫来城主王大民和医者包大年。

    包大年过来把了一下脉搏,说道:“还有救!”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王大民则向鸿裕三人了解情况。

    在鸿裕结结巴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陈述后,大家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哪怕是在修行为主的世界,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能在城里寻衅滋事,要武力解决纠纷尽可以到城外解决,城里有城里的规矩,城外有城外的自由。

    吃了丹药的袁重晖(袁晖)很快就苏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眼前的一切都和前世地球有着千差万别,而心灵深处,既有少年人的心性和记忆,亦有前世地球上经历世态万象的复杂心绪,一时之间是大惊失色,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

    “玄幻小说中描绘的灵魂穿越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融合了异世大陆袁重晖和袁晖两个人的魂魄!”

    他感知着两个魂魄交融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识海紫府内一株青莲摇曳期间。

    ”我这是神识内视!“

    “可是怎么还有一株青莲呢?”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昔日手里的玉佩看去,哪里还有玉佩的影子?

    “没有想到被雷电劈中后,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明白这副身躯已不复是从前的那副身躯了,不仅如此 他他发现自己的心性似乎也发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怎么会这样?他更加惊讶了,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现在老天让自己重新活了一回,浴火重生嘛,那自己就接受袁重晖的名字从头再来好了!

    袁重晖这边是思绪翻飞,而王大则民驱散了众人,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留下了包大年善后。

    包大年在袁重晖醒来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袁重晖,只见他不再是迷迷糊糊的惺忪之状,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似乎有着沧桑般的一丝意韵,脸上的疤痕不但不吓人反而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感觉,不禁心里一动,就问袁重晖:“重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痛苦也好,欢乐也好,都不重要,很快就会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你将来准备选择怎样的人生?”

    这话对于一个人生历程开始没久的的孩子来说过于艰深了,但是包大年却偏偏提出了让旁人匪夷所思地问题,他盯着袁重晖的眼睛,眨也不眨。

    身负两种人生经历,交融两人魂魄的袁重晖想起种种悲怆过往,心头莫名地涌出了刘欢《不能这样活》的两句歌词,“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就冲口而出,“我要成为修道的至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做主!”

    鸿裕三人对于袁重晖的醒来是欣喜异常,齐声叫道:“老大,你不再嗜睡了?你正常了?”

    “好一个我的人生我做主!”包大年不禁失笑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何况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如果袁重晖换个答案,他也可能会治好他的伤后掉头而去,可是如今这个灵魂怪异的孩子在一场雷雨之后竟变得正常,说出这样的惊天之语,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倒要看看,一个灵魂怪异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走上掌握自己命运主人之路的!也许自己这回是阴差阳错捡到了宝。

    于是他做出一番沉思的样子,强压住要溢出来的心里的笑意,“你再呆在家里不合适,以后就住到我那里吧?”

    袁重晖就点点头,捡起被杨小翠扔在地上的破烂衣服跟着包大年毫不留恋地走了。

    杨小翠手拿荆条在后面追骂道:“我自教训我的孩子,关你屁事!”

    包大年扭转身,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再说一遍,相信不相信我让你变成哑巴,永远都说不出话!”

    杨小翠张了张嘴,想要骂上几句粗话,可看到包大年那眼中逼人的寒光,又把话咽了进去,接着她就惊恐地发现,手中的藤条突然炸裂,炸裂后的荆条鬼魅般地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利剑,悬在空中,直指着她的咽喉。

    包大年望着她惊恐的神情,冷冷说道:你不但眼瞎了,连心也瞎了,荆条可以抽人,也可以伤己,从今以后这个孩子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再听到你说一句关于这个孩子的风言风语 ,你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扭转身领着袁重晖准备离去,而那荆条变成的利剑则嗖得划过杨小翠的咽喉,留下不深不浅的剑痕后,深深地扎在了杨小翠身后的门板上,又啪地一声炸裂开来,化为了虚无。

    杨小翠这时突然尖叫到:“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他就是个孽种!”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大有根源的,想当初,她也是某地一个叱咤风云的修道大人物,在一次出远门的途中,偶尔拾到了一个小孩,也就是现在的袁重晖,可是从此以后,就夜夜做起噩梦来,她梦见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张牙舞爪的生灵占据,从此一身的修为就开始神奇地慢慢蜕变直至消逝不见,而这个噩梦也就如附骨之蛆,夜夜梦中准时出现,怎么也摆脱不掉,她揣测可能是中了某个大能的暗算,所以心里恐惧万分,才想法设法逃离,又不敢扔掉袁重晖,因为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就带着袁重晖来到了灵墟大陆,嫁给了三十多岁的光棍袁嵩焕,说来也怪,自从嫁给袁嵩焕后,虽然修为没有恢复,但那个驱之不去的噩梦却从此消失不再出现。在庆幸之余,又怨天尤人,把痛恨转嫁到袁重晖身上,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才对袁重晖那样打骂。

    包大年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盯着杨小翠足足有一刻钟,最后说了句:“这世上没有孽缘,哪来孽种,如果有孽种,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说完领着袁重晖扬长而去。

    可是包大年却不知道背后的杨小翠此时神态大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露出睥睨的眼神和杀气,“蝼蚁一般的东西,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是修为还在,我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不过天道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忍辱负重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走远的包大年似乎对身后的杀气有所感知,倏地一回头,杨小翠赶紧松开了紧咬的薄嘴唇,刹那间恢复到了从前河东狮吼的模样。

    袁重晖跟着包大年来到不再来,他再次品味自己,少年与中年的心性纠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是奇秒,想着自己重生的神奇情况,只能用两句佛语来解释了,那就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往如云烟,今日似梦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过去的那个懦弱不争的袁晖是再也回不去了,新的人生开启了,在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的边缘,亓婇城!.......(未完待续)

第0005章、强者之路?

    重生后的袁晖——融合了两个灵魂的袁重晖,被包大年领走后,就暂时留在不再来店铺养伤。

    一回到不再来,包掌柜先是给袁重晖煮了一大盆面条,让他先填饱肚子好说话,接着就急不可耐地拿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对袁重晖说道:“你说要成为修道的至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这是测灵石,是专门测试人体体质的好东西,我们来看看你是什么体质,也好让你明白你以后的人生之路!”

    说着,把测灵石放在袁重晖的面前,让其握住,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睛来观察测灵石。说也奇怪,本来平淡无奇白色的珠子被袁重晖握住后,竟然慢慢有了变化,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辉来,这淡淡的光辉越来越亮,最后把袁重晖完全笼罩了起来,然后放射出层层光圈,要把袁重晖的身体情况纤毫毕现地投射在光圈上面,可是袁重晖脑海里的那株莲花印记却发出淡淡的清辉护住了袁重晖的识海和紫府,使得袁重晖在月光石上的投影朦胧模糊不清。

    包掌柜见此情景,是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道水桶般粗的闪电和惊天霹雳都劈不死的人就没有一点有别于常人的奇异之处?”

    从袁重晖手里抢过测灵石,翻来过去检查一番,并没有一丝不妥之处,他不死心,又让袁重晖握住测灵石重新测试一番,可是依然如此。

    “唉!.......“包掌柜长长叹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这次领回袁重晖是捡了个宝,谁知竟是一无是处的凡体之人!这下可亏大了,除了负责袁重晖的日常吃喝外还得负责袁重晖启道书院的学费,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可事已至此,只能循循善诱,打消掉对方心中修道的野望才是正理,不然将来自己亏的更大。

    “臭小子,你仔细看看月光石光圈上的投影,不但模糊不清而且还没有一点颜色!如果投影透亮且有一些颜色变化,就说明你的体质还属于可造之材,有走上修行大道的希望!但现在什么颜色都没有,这就说明你的体质是最普通的一类,被称之为凡体,而凡体在灵界被看成是最低等的体质,注定了此人此生在修道之途上难有作为,现在你明白你说过的话意味着什么了吧?”他眼巴巴地望着袁重晖,希望对方眼中修道的火焰能够因为这些话而熄灭。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月光石上的身体投影,果然朦朦胧胧而且什么颜色都没有!他感觉到内心受到了沉重的一击,“难道老天就是要捉弄我,让我重生后也依然遭受命运的摆布!”

    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于是就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种改变身体体质的方法吗?”

    包掌柜听他这样追问,就面带无奈地摇摇头:“天道无穷尽,人力有穷时!改变体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改变附着在身体上的命运就难以上青天了。逆天改命?除非有奇迹发生!至少在目前的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没有!从前的确有过这样的奇迹发生,不过也是昙花一现,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快就消逝不见,后人无从寻觅!这些传说你将来可以到启道书院的藏书阁里去找,里面有书记载。小子,每个人一出生就有每个人的命数,就比如狼,你找到不吃肉而吃草的狼吗?”

    袁重晖嘴角颤动了一下:“我可不是狼,我是人!照你这么说,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会成为强者,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有人一出生就注定只能成为弱者,任人蹂躏和宰割了?”

    包大年听到这,愣了半天才说道:”小子,你是有强者之心,没有强者之命呀!“他既惋惜又有点痛心疾首,”天赐禀赋只是成为强者的必要条件之一,在此基础上,你还要有一个成为强者的梦想;大道三千,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你要选择适合你的修道之路并为此孜孜以求永不言弃,否则,你永远攀登不到属于强者的山峰;另外机遇和气运也至关重要,没有上天的眷顾恐怕也很难成为强者……“

    包大年说的是唾沫星子直冒,唯恐袁重晖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最后用一句自以为颇为经典的绕口令结束了他的发言:“小子,你是没有成为强者的开始,注定就没有成为强者的结果呀!“

    袁重晖听的是频频点头,然后又来了一句:“到底什么是强者呢?是心灵强大,还是修为境界高……“果真如包大年所说,又回到了没有成为强者的开始!

    包大年:“……“可怜自己说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呀!他想了半天,感觉到有点头痛,就恼羞成怒不负责任地撂挑子说道:”去,去,去,我就要把你交给启道书院的洪乔贝院长了,这个问题你去问他好了!“说完从躺椅上起来,摇着蒲扇就想溜走!

    袁重晖连忙拉住他说道:“这个问题你不知道,你总可以知道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有哪些强者吧!”

    包大年嘴角抽了一抽,心说你也不能成为强者,这个事情与你何干,真是咸吃萝卜淡炒心!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体质低劣恐怕已经让他伤心欲绝了,再打击下去,可能真的受不了!

    他咳了一声,屁股又坐在了躺椅上,拿腔捏调地说道:“要问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的强者,这话说来可长了,首先你要知道这两个地方有几股大的势力,才可以明白有多少个强者!”说到这他精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从明面上讲,这两处地方可以分为三大势力,一是光明圣殿,二是黑暗帝国,三是天荒之地。光明圣殿的地盘上又有圣庭和浩然学院两股庞大势力;黑暗帝国的地盘上也有巍然挺立的帝庭和释迦圣庙两股绝大实力;天荒之地有以兽皇为代表的荒兽势力和以散修联盟为代表的地下势力。”

    说到这,他舔了舔嘴唇,袁重晖识趣地赶紧往他的茶杯里添上茶水。包大年呷了一口茶,往下接着说:“这几大势力的代表人物都可以称得上强者,明皇白宙、冥帝夜宇、浩然学院院长陈浩天、释迦圣庙住持释天、兽皇狮熥、散修联盟盟主玄月等人都是天元境的境界,可以说站在了这方天地的顶峰,另外他们背后的长老院首席长老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疑惑地看了看袁重晖:“修行界的修炼等级层次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袁重晖挠了挠头皮,“好像洪老夫子讲过,模模糊糊地我记不起来了!”

    包大年听这话,翻了翻白眼,得,这小子果真是在启道书院昏睡了几年,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什么也没有学到!就没好气地说道:“就连体元,气元,混元、玄元、地元、天元等几大境界都不知道,看来你在启道书院还真是白学了!就这还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你的人生你做主?”

    包大年说完这话后,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呛人,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于是语气一转:“不过跟着我也许有希望,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说道这,突然想到袁重晖的低劣体质,这话就与自己的初衷自相矛盾了,连忙打住,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这都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强者,至于暗地里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突然袁重晖插了一句:“包掌柜你是什么境界?”

    包大年被问了个措不及防,思考良久才说道:“如果碰到刚才提到的几人,我是夹着屁股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至于其他嘛,哈!哈!哈!”在打了几个哈哈后就准备溜之大吉。

    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对袁重晖说到:“你身体内部筋脉处有多处瘀伤,回头咱们找个时间到天荒山挖一些药材回来调理调理,否则,不要说成为强者了,就连小命我看都难保!”

    这回袁重晖没有拉他,对于那些强者,他只是随便问问满足少年人的好奇心而已,需要回味的是包大年关于怎样成为强者的话,觉得他说的话很重要也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搞清楚什么是强者似乎更重要,看来自己在伤好了以后还得多向洪先生请教请教。

    袁重晖在不再来养伤期间,闲着没事就跟着包大年学习品鉴各类古物文玩和医道,偶尔随包大年跑到天荒之地的天荒山采点药材,其勤奋用功程度和超强的记忆力让包大年是啧啧称奇,对于他的低劣体质倒是看淡了许多,心想说不定真有奇迹在这个臭小子身上发生也不一定,心中倒是对他有了一丝期许。这样日间一长,两人结成了深厚的情谊,是亦师亦友,情同父子。(未完待续)

第0006章、药性与人性

    天荒山,莽莽苍苍,绵延不知多少公里,雄踞于天荒之地的中部,这里隐藏着数不清的荒兽,也有不少稀罕的药材,但是敢于前来采药的人却少之又少,原因只有三个字:太危险!药材固然值钱,但如果连命都丢了,再多的钱又有屁用!所以很多的采药人两利相权取其重,只能望着天荒山而兴叹了。

    但也有胆大妄为,要钱不要命的,这不,这年的秋天,正是天荒山各类药材成熟采摘的时候,天荒山深处就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没,在一座名叫苍山的大山上采药采得正欢,这一大一小不是别人正是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和袁重晖。

    只见包大年一边处理着一棵散发着幽香的药材上的泥土,一边对着袁重晖叫到:”臭小子,小心点,千万不要把根须弄断了,七乌最值钱的就是它的根须了!”

    “知道了!”袁重晖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殊的小铲在一棵长相奇特的植株周围慢慢挖掘,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挖出了一棵根系硕大的药材。

    “我滴乖乖,这么粗的根,恐怕得有100年以上的年头了,别把七乌王给挖出来了吧!这下可发了!“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包大年边说边用发着绿光的眼睛瞅瞅四周,唯恐有人突然出现偷走了自己的宝贝。

    “哼!包先生也太贪得无厌了吧,是该收手滚蛋了吧!“一个声音还是穿越莽林大山清楚而又蓦然地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包大年赶紧向着天荒山深处拱拱手:“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对着袁重晖使了眼色,背起沉重的药篓拉着他开始下山。

    本来他是一年两次进山采药,这次是今年的第二次,带着袁重晖是想让他多认识认识药材的,没想到采了个大家伙!仅此一味药材,就可以抵上三年采药的收益了。

    包大年边走边对袁重晖说道:“七乌这种药材,对疏通经脉、淬炼体质有特殊的功效,是体修的最佳药材,只是其长到七年以上才有药效,10年以上的就很值钱了,50年以上的极其罕见就可称得上珍品,100年以上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可称之为极品。这棵七乌虽称不上七乌王,但也相差不远了,不然荒山深处的那位也不会生气撵咱们走。”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让荒山深处的恐怖存在允许在其眼皮子底下采药。

    包大年用手指敲了敲袁重晖的头:“这下便宜你小子了,要不是为你疏通体内的经脉瘀血,那么这棵七乌就能够给我们带来价值不菲的灵石,也不用这么辛苦地往荒山深处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肉痛的样子,还有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包大年又把话语一转:“药材与人一样,都有其不同的特性,二者有相通之处,即使是同一种药材不同的年份,生在不同的地点,药性也会有所差别,所以医者一定要认真辨析,仔细探察,才能炮制出好的药材,而不同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用量的变化,又会有不同的治疗效果,比如麻黄配桂枝,两种功效类似的药物配伍使用,可增强原有药物的功效,叫相须;黄芪配茯苓,两药配伍,一种药物为主,另一种药物为辅,辅药能提高主药的功效叫相使;半夏畏生姜,两药配伍,一种药物的毒副作用能被另一种药物所抑制,叫相畏;还有相杀,相恶,相反……人亦如此,同一种病,不同体质的人治疗方法亦有不同,所以这在医道上叫千人千面,千人千方,千般变化,万种奥妙,难以尽数!可以说医道相比于武道,各得其宜,各尽其妙。“

    他说得滔滔不绝,袁重晖这段时间在下面也用过功,看了不少医书,听得是心领神会,前世不就有相爱相杀的说法吗! 他还曾看过一幅漫画,一个人手拿着菜刀,嘴里面上面喊着一句台词,“来呀,互相伤害呀!”当时觉得很有意味,但没有想到,在医道里面也有类似的情况!

    包大年说的是唾沫星子直飞,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袁重晖说道:“药性可知,病理可查,人心难测,所以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不能忽略人心的变化,可以说修道始于修心,最后归途必定也是心道,所以才会有修养心性、明心见性的修道要求。“

    明心见性的话袁重晖也知道,但是和修炼结合起来,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袁重晖困惑道:“那么怎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在修炼中做到明心见性呢?“

    包大年望着远处莽莽苍苍的远山,沉默不语,半响才说道:“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同,所以这是一条没有捷径不可重复的自我追寻之路,唯有依靠自我雕琢而已!不过无论怎样雕琢,把握好“度”是关键!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袁重晖是凡体体质的事来,哑然失笑,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袁重晖的头:“先下山,找到今晚休息的地方才是正事!做好眼前的事才最重要!“

    二人在天荒山转悠了好几天,才慢慢从莽莽苍苍的大山里钻出来,这天两人刚刚在一颗大石头上坐下歇息,就见一群几个人也晃晃悠悠地从山路上下来,领头的是一位高个子的中年人,皂帽青衫,人长得彪悍威猛,尤其是一双手大得出奇,手上道道青筋迸起,很是骇人,后面跟着几个装束相同的人,每个人肩上都背着一个背篓,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看见包大年二人,高个子中年人拱拱手:“在下高博,刚和兄弟们捕猎荒兽回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到天荒山是为何事?“

    包大年并没有起身,而是摆摆手:“无名之辈,羞于挂齿,只是到天荒山转悠转悠而已!“

    高个子中年人斜眼看了看包大年身后的药篓,说了声:“叨扰了!“然后招呼手下人也到大石边歇息。

    坐了一会,高个子中年人高博忽然说道:“我突然闻到有一股药香的味道,阁下二人是到天荒山来采药的吧?“

    包大年突然笑了:“阁下的嗅觉确实灵敏,佩服!佩服!不过是采了一些七乌、虫草、萝参……什么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边说边从背后的药篓里一棵棵拿出来摊在大石上让他看。

    高博等人越看眼睛越亮,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最后他打了个哈哈,说道:“阁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愿意?“

    包大年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哦!……说来让我听听!“

    高博扭头给他的几个手下招招手:“把你们背篓里的货物倒出来,让这位先生瞧瞧!如果先生愿意,我们可以彼此进行货物交换。“

    “哗啦啦!……“丛林苍狼,赤豹,短尾熊,鳞马 青风猴、独角犀,荒山豪猪,刺蛇……倒了一地。看来他们这一次的天荒山之行是收获颇丰。

    包大年看着一地的荒兽,笑眯眯地连忙点头道:“不错,确实是好货,看来这些荒兽价值不菲啊!”看起来有点像验货的样子。高博等人彼此望望,是心头暗喜。谁知包大年话语一转:“这些荒兽倒是不错,不过,我并没有打算以此交换我的药草!”

    高博等人听他这么说,惊诧地“啊”的一声,高博脸色一黑:“先生是在开玩笑吗,还是故意捉弄我们?”

    包大年脸色一整:“我这么大年纪,是开玩笑的人吗?刚才你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进行彼此交换。可是如果我不愿意呢,那不就那个啥了!你们猎取的那些低级荒兽就想换取我的高级药材,当我是个傻子,好糊弄呀!”

    高博身后的一个微胖的年轻人叫道:“你早说不换,我们也不会把荒兽倒出来呀!”

    包大年好整以暇地拍拍手,嘿嘿一笑:“我可没有让你们倒,是你们急不可耐地想要和我交换,关我什么屁事!皇天后土,朗朗乾坤,难不成你们还想强行交易不成!”

    高博看着满地的荒兽,又看看大石头上的棵棵诱人药草,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灵石,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再加上这1000颗下品灵石,先生可否愿意交换?“他的手下惊叫起来:”老大!……“高博不看手下,而是直直地望着包大年。

    包大年饶有趣味地看着高博手中的灵石,淡淡而又坚定地说了句:“不换!“边说边把药草一棵棵收进药篓里。

    听到“不换“两个字,看见包大年收起药草的动作,高博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阁下的胃口倒是真大,可是这就由不得你了!“他嘴角露出了狞笑,”你也不打听打听,天荒之地还没有我霸绝手高博做不到的事情!兄弟们,把这一大一小解决了,好早点回去喝花酒!”

    说着,身形向着包大年直奔而来,蒲扇般的手掌“呜呜”地带着风声对着包大年面门而来,这要是扇实在了,恐怕非把包大年半个脑袋扇扁不可。

    包掌柜哈哈一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交换是假,强抢是真!不过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天荒之地谁有胆敢抢我包大年的东西!”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逍遥扇,对着扑面而来的大手掌轻轻一扇。只听得先是“嗖”得一声,再后是“啪”地一声,高大威猛剽悍无比的霸绝手高博竟被扇飞几仗远,撞在了山石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本来扑向袁重晖的几个手下一下子惊呆了:“这是什么情节?一向在天荒之地横着走的高老大,不到一个回合就被人掀翻了!“在愣了一楞后,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大叫一声,抱头鼠窜,连地上的荒兽也不要了。

    包大年哪里容得他们逃跑,发福的身材此时竟然身轻如燕,向着他们直扑过去,没有多久,一个个被他了结在地。

    袁重晖看着包大年从容的身姿也有点发愣,这是那个平日身穿逍遥袍,手摇逍遥扇,一副逍遥自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的包大年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包掌柜,我看我还是拜你为师算了,还回啥子明道宗哟?”袁重晖一脸崇拜地望着包掌柜。

    包掌柜嘴角微翘:“就你那体质做我徒弟可不就把我的名声给毁了,还是在启道书院多读点书,将来做个师爷啥的,也能混吃混喝一辈子;再说拜师讲求缘分,你我的缘分也不在师徒之上,还是算了吧!”

    袁重晖不满地扯了扯嘴角:“你就笃定我这辈子走不上修行大道?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总得有点情分吧!”

    包大年:“臭小子,人各有志啊,不能勉强!”边说边走到奄奄一息的霸绝手高博面前,熟练地伸手在他怀里摸了一摸,掏出一包东西,捏了一捏,满意地塞进自己的腰包,用手指点了一下高博的眉头:“今天竟惹到包爷我的头上,也算你瞎了眼,倒了霉!”

    高博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最后瞪了包大年一眼,头无声地耷拉下来,他是死不瞑目啊!

    包大年又走到地上的荒兽跟前,嘴里啧啧有声:“这么多荒兽,也亏得这些家伙下得了手!臭小子,快过来帮忙!”他边向袁重晖招手,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些药面在这些荒兽的尸体上,嘴里嘟嘟囔囔,“只知道捕猎,不知道如何保存,真是暴殄天物啊!”令人惊奇的是,倒过药面的荒兽尸体竟缩小了三分之一,不知这些药面是什么药材制成的,这么神奇。

    包大年让袁重晖把这些缩小的荒兽装进背篓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纳物戒指,把装有荒兽的背篓一个个装了进去。天荒之地被修道之人称为天弃之地,因为这里灵气稀薄,所以就不能吸纳天地灵气进行高层次上的修行。一般的储物袋在这里也无法使用,看来包掌柜的储物戒指可是非同一般的炼器。

    但是为什么包掌柜不把药篓里的药材也装进储物戒指而是背着它呢?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就连当着高博等人拿出一棵棵药材也是在诱人上钩?

    袁重晖拿自己的疑惑询问包掌柜。包掌柜嘿嘿一笑:“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人性喽!贪婪往往使人丧失理智,我的底线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非要是抢劫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以牙还牙,毫不留情了!”

    袁重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

    “可是什么?”包大年给了袁重晖一凿子,“哪里有这么多可是!要不是包大爷我赚钱有方,光凭着一个破药店赚的钱,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赶快回家炮制疏通经脉的药水才是正事!本来还缺几味药材的,这下好了,全都够了,便宜你小子了!”怨不得包掌柜对店铺不上心,经常不在店里,原来原因在这!上一世读书的经历此时终于起了作用,袁重晖是恍然大悟。

    二人回到不再来,包大年哼着小曲整理着这次天荒山之行的所得,看来是收获颇大,心情也很不错,袁重晖在一边帮忙打理。

    包大年在浴盆里煮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药水,让袁重晖跳进去泡泡,袁重晖看着黑魆魆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水,心里阵阵发怵,不敢进去。包大年看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弯腰惦着他的两只小腿,把他扔了进去:“连泡个黑药水都不敢,以后还能指望你黑吃黑!”

    被扔进药水盆里的袁重晖刚和药水接触,就觉得阵阵**和深入骨髓的剧痛萦绕全身,疼的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难道这滋味就是药性与人性的相通之处?(未完待续)

第0007章、文道与武道

    一连十几天的药水浸泡让袁重晖每天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在最后一块七乌用完后,才算是苦难的结束。虽让袁重晖吃尽了苦头,但也彻底治愈了他体内的暗疾,浸泡过后,他感觉全身清爽了许多,原来身体沉闷乏味的感觉一扫而空,人也变得比以前有精神了,看来这百年七乌确实神奇。

    伤愈后的袁重晖跟随包大年再次回到启道书院,一间明净的教室内,二十来个少年高一声低一声的在那里读着 “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讲桌前,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手支着脑袋,打着瞌睡,嘴角的哈喇子一滴地往下滴,桌面被打湿了一大片。

    少年们看见包大年和袁重晖,念书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咋不读了?” 老人睁开眼睛惊问道。似乎读书声就是最好的吹眠曲,没有了这琅琅的读书声反而难以入睡。

    “夫子,来贵客得啦了!”少年们齐声说道,这称呼兼有亲近、尊敬之意,他们称呼授课的教师一般都称呼教席的。

    白胡子老人霍地抬头,看见包大年和袁重晖,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哈拉子,说道:“小子骗人吆,啥子贵客嘛,不就是老熟人啦!“

    他走出教室,对着二人打招呼道:“来了!”然后扭头对着少年们一摆手:”这堂课就念到这吧,大家下课了!“学童们听罢是高兴的敲桌子打板凳的一番折腾,然后一哄而散,到操场玩耍去了。

    鸿裕在教室里看见袁重晖,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跑来搂住他的肩:“老大,这段时间可让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正准备跑去找你呢!”他是问长问短,恨不得自己有两张嘴。

    老人正是启道书院的院长洪乔贝,身材瘦削而修长,有弱不禁风之态,深陷的眼窝内有一双幽深的眼眸。由于太瘦给人的印象比实际年纪偏大,但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人有清秀挺拔之态。作为一院之长,洪乔贝亲自教授孩童关于修行之道的启蒙教育,实在是难能可贵。而洪乔贝则是包大年为数不多的棋友、酒友、茶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品茗下棋,所以彼此之间很是熟悉。

    洪乔贝对着包掌柜一拱手:“老包,我还有课,对不住了,你先到客厅品茶,上完课后我再和你切磋几局!”

    包掌柜摆摆手:“先忙你的,我到四周转转,就你那一肚子不合时宜,我还怕你得罪?”说完,悠然自得地背着手闲逛去了。

    第二堂课是启道课,袁重晖他们这一届快要毕业了,所以有些该讲的修道知识还是要讲的,当然这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课程之一,毕竟在灵墟谁个不想成为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撒豆成兵挥剑成河的修道大能呢?

    洪乔贝看见讲台下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先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算是作为开讲的前奏,然后抑扬顿挫地开始讲解起来:“今天我们就来说说文武之道!”

    “夫子,还是讲讲武道的知识好了,文道有什么好讲的啦!”孩子们受到当时文道衰颓武道盛行的影响,在下面开始起哄,提出要求来。

    对于这些涉世未深却耳濡目染深受时下风气影响的孩子们的要求,洪乔贝脸色一整,一改平常和蔼近人的形象,变得严肃起来:“小小年纪,还没有真正走上修道之途就有狭隘偏见的观念,这可是要不得滴,将会极大阻碍你们今后的修行之道滴!”

    看见院长先生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之态,众少年们都是一愣,不知道院长先生今天是演的哪一出。

    洪乔贝一本正经:“你们都说喜欢武道,不喜欢文道。那么何谓武道?是一拳挥去砸出个朗朗乾坤,还是一脚踢去踢出个天翻地覆?是大喝一声对方就吓得屁滚尿流俯首称臣,还是往那一站便使对手望风披靡甘拜下风?“

    听到这,少年们哈哈大笑起来,冲淡了教室里的些许压抑气氛。

    洪乔贝继续追问:“那么又何谓文道呢?是吹拉弹唱时的拿腔捏调,还是舞文弄墨时的矫情造作?是花前月下时的甜言蜜语,还是运筹帷幄时的故弄玄虚?“

    听到这,少年们又都嘻嘻偷笑起来,知道院长先生是暗指文道中的乐道、书道、言道和谋道。

    洪乔贝看到自己的噱头起了效果,话语一转,开始谆谆启发教导起来:“修武之道,偏文者过柔,偏武者过刚;过刚者易折,过柔者易丧;刚柔相济,文武兼备,善之善者也! 就拿修道之法来说,内在的呼吸吐纳可谓文,外在的举手投足可谓武;意念流转是为文,神识探察则为武;练拳时霹雳快拳谓之武,轻拿慢推可谓之文。可以说修道一途就是文武之法水**融的结果,至柔者则至刚,至刚者亦然,否则何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说法?“

    讲台下的少年们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个嘴唇都张的老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为何?因为这颠覆了他们对修文与修武的认知!

    看见少年们的神色,洪乔贝对自己讲课起到的效果十分满意,心中暗自得意:小兔崽子们,对付别人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就你们乳嗅未干的小毛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于一些高水平的修道者他这话可能被认为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但对于这些还没有踏上修道之途的孩子们来说就显得神乎其神妙不可言了,袁重晖更是听的如醉如痴,食髓知味,明白其中三味,无他,就是因为前世他读过《道德经》,与院长先生讲的有相通之处。

    洪乔贝讲得一时兴起,滔滔不绝起来:“就拿你们喜欢的拳道来说,任何一种拳法都做不到拳击时的连绵不绝,也做不到一拳下去拳势的无穷无尽,总要有击拳、收拳,再击拳再收拳的循环反复,这个循环往复就是刚柔相济文武兼备的结果!否则,一拳下去,拳势皆尽,人就会倾颓!再说你们不喜欢的琴道吧,琴声悠扬轻弹时可以春风化雨,引来莺歌燕舞;但是琴声凄绝高亢时可以如霹雳闪电,杀人于无形!可以说琴道高手弹拨之间,可以洗客心,亦可以堕凡尘,听者的喜怒哀乐尽**手!“

    “所以,不能因为喜欢武道转而就轻视文道,也不能因为体质受限因而轻易的放弃武道,命理之术就认为‘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这遁去的一就是变数,有改变命理的希望!”洪乔贝对刚才的讲解做了总结,承上启下地又顺势为真正的目的做了铺垫,自以为得计,“下面我们就重点讲讲书道!”(未完待续)

第0008章、院长先生的忽悠

    “原来还是要讲书道!夫子,我们还是想听你多讲讲武道!”

    听见洪乔贝要讲书道的秘诀,教室里的少年们刚鼓起来的气泄了一半,提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尽管夫子讲的是天花乱坠,可是少年们心里还是对武道独有情钟的。

    “这你们就不懂咯了!万道有法,万物有灵,只有掌握了这灵与法,你们才能够修道有期!而书道乃是修炼的基础之道,可称之为道中之道,如果在这上面打好基础,那么你们以后无论修炼什么道门都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吗?”众少年是半信半疑。

    “我是你们的先生还会忽悠你们!我可以启道书院院长的名义做保证!”

    “这还差不多!“众少年算是彻底打消了内心的疑虑,愿意继续听洪乔贝的忽悠。虽然启道书院的院长一衔在明道宗大人物眼里不算什么,但在少年的心中还是很神圣的。

    洪乔贝这是急红了眼,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小兔崽子们,于是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加以诱导。

    “刚才我们说万物有灵,作为书道根本的文字也是有灵性的。书道,即是文字之道,既包括文字的书写,也包括文字的内容,很多人都对它嗤之以鼻,其实看似平常的文字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他是可以有生命,有魂灵,也是有力量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能够调动你的精、气、神来按照某种法则和规律去驾驭它,使用它!

    讲到这,拿起笔顺手在黑板上轻轻地写下一个字——“水”,然后让少年们看。

    少年们望着黑板上写的“水”字,只觉得一股叮咚的泉水在教室里欢快地流淌,让人心情愉悦。袁重晖连连发出惊叹声,感觉到十分的神奇。

    洪乔贝手一挥,把这个字抹掉,又用力写下同一个“水”字,再让少年们看,这次不一样了,大家又觉得一种汪洋之气扑面而来,自己就像一只雨打风吹的小船,虽努力挣扎,但终将要被这汪洋之水湮没、吞噬!连袁重晖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停止呼吸了!

    这时洪乔贝用手轻轻一抹,随着“水”字的消失,这满眼的汪洋之水瞬间消逝不见。大家此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瞠目结舌,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洪乔贝见状嘿嘿一笑:“这就是书道,同样是水字,文,则溪水潺潺,叮咚流淌;武,则惊涛骇浪,波涛翻滚!就是你们青睐的武道的‘武’字,也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

    他轻轻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武”字。说来也怪,这个“武”字在院长先生UU小说一点也没有杀伐张扬的金戈之气,反而有一种祥和安宁的气息,让人心里宁静平和!

    众少年惊疑地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洪乔贝得意洋洋:“傻了吧,你们!为什么会是这样?哼哼!原因就是你们不懂书道的根本!”他故意顿了一顿,来调调少年们的胃口。

    “睁大你们的小眼睛仔细看这个‘武’字,是由什么组成的!武者,止戈也!武字的本意就是要阻止争斗!所以武道不是争强好胜更不是好勇斗狠,他与文道是殊途而同归,如果你们一味偏执于武道,那可就是走上了歧途了!”

    这时,大家听了纷纷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至此洪乔贝的讲课也算是真正走进了众少年的心田。

    “书道,亦是三千大道中的一道,学好书道,亦可衍化万千道门。但是要想学好书道,每个修行者必须寻找和悟得自己独特的道心,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修道之途上更进一步。道心在书内,亦在书外,书之道在字里行间,亦在心灵之间,就看你能够汲取多少了。同样个‘武‘字,不同人写起来却也不同,这与每个人领悟的不同有关,亦与每个人的品性、修养、天赋、更与每个人的道心追求有关。”

    洪老夫子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继续发表高论:“你心中有杀意,那么你UU小说的‘武‘字就会杀气腾腾;你心中有慈悲,那么你UU小说的‘武‘字就会春风化雨祥和安宁。所以修道之途,寻找和磨砺自己的道心最为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有与别人不同的道心,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这需要你们孜孜以求,更要一辈子去坚持与守候!有人钻研了一倍子书道,不过是书呆子罢了,有人略微翻看,却深得真谛,亦是如此。所以既不能因循守旧,亦步亦趋,死守教条,也不能数典忘祖,妄自尊大,这其中的道理就看修道的目的和个人的觉悟能力了! 无论学习什么道法,做到文武兼备,张弛有度,刚柔相济,快慢相宜,内外相谐才是正道!”

    洪老夫子讲的唾沫星子乱飞,许多关于书道的知识是娓娓道来,袁重晖听的是津津有味,这还是神魂苏醒的袁重晖第一次认真听院长先生讲解这类的知识,自然不会放过,聚精会神地听洪老夫子讲。

    袁重晖听得是如醉如痴,犹如醍醐灌顶,不知别人受教多少,反正他是受益多多,导致他浮想联翩:“一是他联想到前世在地球上自己当老师,可很少深思过师之道,更不要说探求道心了!此时听在耳中,振聋发聩,不禁汗流浃背,有点无地自容!同时也让他想到之前自己要成为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做主的想法是不是道心的一种雏形!”想到这,他紧握双手,暗自鼓劲,一定要学会这神奇的法术!

    大家听洪老夫子讲得如此神奇,顿时有了向往之情,群情激昂地高声喊道:“夫子那你就现场制作个‘飞天’字符带我们到蓝天上畅游一番吧?“

    听大家这么叫喊,洪老夫子慌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刚才的表演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上限,如果再进一步表现的话,那可就露了馅了,于是连连摆手:“你们都看见了,刚才我来了贵客,需要奉陪,再说下节还有练字课,这可是书道的基础,可要好好练哟,不能耽误了,这节课就上到这吧!“说完,根本就不给少年们说话要求的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之大吉。

    练字课上到一半,在大家认真练字的时候,洪老夫子又悄悄溜了进来,来到袁重晖身边亲自指导袁重晖练习,毕竟之前的练字时间袁重晖基本上都是睡过来的,哪里练习过!

    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子颇为忸怩不自在。洪老夫子把眼一瞪:“怕什么!你小子再小点过来,我还得为你擦屁股哩!”并让鸿裕也在一边听训。

    周围的少年们听了都呵呵呵地笑起来,也把袁重晖的心底一些不安冲散开来,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听从教诲。

    洪老夫子先写了一篇字做个示范,让他仔细观察揣摩,然后又手把手教他们如何起笔、运笔、转笔、收笔,真可谓是一丝不苟。袁重晖虽然前世也练过字,但都是自己揣摩瞎胡练,和现在有老师指导练习相比,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毕竟袁重晖有过前世研习的经验,写起来自然入门很快,像模像样的,让洪老夫子惊讶不已,连连称奇,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长期苦练不辍,将来成为书圣也不为过。袁重晖心中有数,自是不骄不躁,更让洪老夫子刮目相看。

    鸿裕是屁股不着板凳的家伙,自然对枯燥的练字不喜,写起来是信笔涂鸦,手心挨了几下板子也不长急性,洪老夫子只能作罢,摇头叹息,心里感慨着,同样是道生,心性差别咋这么大昵?

    练完字,洪老夫子又让大家在教室里继续朗诵《少年自强歌》,然后招呼袁重晖到他的书房去,书房不大但很雅致,古色古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的书。袁重晖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书房,感觉很是新鲜好奇,四下打量。

    洪乔贝问他:“你魂魄好后,可要在书院认真学习呀,尤其是书道和药道,更要用心,以后会有大用途滴!”

    袁重晖摸摸脑袋:“还有其它的道法呢?”

    洪乔贝笑了,竟显得年轻了许多:“道法练到至高境界,则一道通则道道通,关键是有没有真正学到家!”他对袁重晖叮嘱道:“在众多修行之中,书道最为独特,很多修行之道都需要它的承载,你得特别用心!”他指着书架上的一排排古色古香的书,“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到我这来多看看书,毕竟你过去因为睡觉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道知录》递给他,“这本书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会有收益的。”

    说完又领着袁重晖来到院内,指着一棵遒劲弯曲的大树说:“你看看这课树,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袁重晖绕着大树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到:“这棵大树能够长成这样,确实不简单,其一,它是在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冲破大石的阻碍下,才长成今天这样的一棵大树,所以才弯曲成这样;其二,它弯曲成这样却依然苍翠欲滴长得这么高达,可想而知它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

    袁重晖又用手敲了敲树干,仔细听了听,面带遗憾地说道:“可惜,这课大树活不了多久了,树干里已经被蠹虫蛀空了!”

    洪乔贝听罢点点头,然后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袁重晖弯腰从树枝上摘下一枚树叶,放到嘴里嚼了嚼,说道:“这颗树的树叶嚼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也许能够入药也说不定。”

    洪乔贝满意地笑了笑:“读书如同读树,关键有三,一是如何去读,二是读出了什么内容与味道,三是如何对待你的所得。有人是浅尝辄止,一叶障目,有人是咬文嚼字、务于精纯,有人是钩玄提要,观其大略,有人是知行合一、学以致用,…… 情况不同,结果各异!”

    袁重晖虽然在过去书上也看过类似的说法,但没有现在那么清晰透彻,听罢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就又用鼻子四下里乱嗅,又凑到大树根部闻了闻,然后双手一拍,如获至宝地大叫起来:“我明白了,这棵树之所以长的这么茂盛,肯定还有先生你的功劳,先生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起夜的时候,把尿撒到这棵树的根部,所以即使有了蠹虫的啃咬,它也没有死去!”叫完之后,突然醒悟了点什么,嘴里呸呸地吐起来。

    洪乔贝听到袁重晖的叫声,脸立即红了起来,他心虚地四下里瞧瞧,嘴里连忙说道:“臭小子,这么大声干什么!在我没来之前这棵树就已经长成这样了,你也知道为师我年纪大了,夜里有时那个啥也是正常的,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这棵树濒临危境,也正需要滋润,古人说过,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我只不过是积个善德,结个善缘,远离灾祸而已!“

    袁重晖:“……”

    他有点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洪先生把一个龌龊的小事,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大义凌然。

    洪乔贝拍拍他的肩膀,正容肃色、语重心长:“君子不妄动,不轻言。我相信你的眼睛是雪亮滴,心境是善良滴,理解为师一片苦心滴!”

    袁重晖:“我……”

    洪乔贝眼睛一瞪:“我什么我!拿起你的书赶快给我滚!”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千万不要下荒河洗澡,更不要把尿撒到荒河里,否则严惩不贷!”

    袁重晖嘿嘿一笑,捡起石头上的书颠颠地跑了出去。

    望着袁重晖的背影,洪乔贝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小兔崽子,这棵树的秘密多了去了,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所能知道的!哎!我要不是这样,岂能瞒过你那个死鬼师父!”然后乐哉乐哉地到客厅和包大年喝茶下棋去了。

    袁重晖回到教室,教室里是书声琅琅,“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再次听到这样的朗读声时,袁重晖有了不一样感觉,前世今生的旧时光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他莫名地有点怅然若失,记忆中的日子就如流莺的翅膀,眨眼间便飞过整个流年。

    这样,融合两个人神魂的袁重晖又回到学生时代,成为了一名修行之道的求道郎,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小时候唱得一首《读书郎》的童谣:“小呀么小二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懒哪,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不是为做官, 也不是为面子光, 只为做人要争气呀, 不受人欺负(呀)不做牛和羊, ……”

    今世的袁重晖是不想再见所谓的后娘杨小翠,也不想做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了,他挥了挥拳头,“做人要争气, 不做受人欺负的牛和羊”才是自己的首要目标。(未完待续)

第0009章、书院不是世外桃源

    除了上课外,袁重晖在启道书院里呆的最多时间的就是藏书阁,这里是对启道院所有道生开放的藏书之地。道生没事的时候就常来这里翻看,希望为自己的修道之路寻找更快的捷径。

    神魂健全后的袁重晖更是嗜书如狂,简直就成了藏书阁里的小书虫,如傻似狂地饕餮着里面的精神食粮!他如此的疯狂,一是要把过去睡觉浪费的时间给弥补过来,二来就是想在浩如烟海的书库里寻找洪老夫子所谓的”道心“和能够让自己踏上修武之路的方法,虽然这种愿望和奇迹近似于痴人说梦,但他还是要寻找,不然怎么能够走上强者之路?

    如今的袁重晖因为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不但弥补了魂魄上的缺陷,而且记忆力变得异常强大,所以看书的速度惊人,简直就是一目十行,当他一本本不知疲倦地飞速翻看着藏书阁里的藏书时,惹得管理员都不禁好奇,这个孩子难道不是在看书,而是在查找书里藏的什么宝贝?

    藏书阁一共七层,第一层的书最多也最普通,当他终于翻完第一层的藏书时,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伸了伸懒腰,感觉身体异常沉重,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翻看下去了,即使他的精神没有问题,但是身体受不了,他向藏书阁的二楼望去,恋恋不舍地走出了藏书阁。

    当他走出藏书阁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只见鸿裕鼻青脸肿地被几个小子扭着胳膊强行跪在地上,鸿裕不断地挣扎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没能挣脱开来。

    看见袁重晖,鸿裕带着哭腔喊道:“老大,快跑啊,不要管我!”

    原来又是李锐带领着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等几个纨绔小子,他们最近听说袁重晖又回到了启道班,大喜。上次被袁重晖踢到小**的李锐更是压根咬得嘎巴响,总想找机会复仇,现在机会来了,从前像橡皮糖和狗连蛋黏在一起的四人不知怎的竟然分开了!从前袁重晖他们有四人,再加上袁重晖打起架来不要命,所以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人落单了,那自然是失了群的鸭子,任他们宰割了。在找机会痛削了鸿裕一顿后,听说袁重晖在藏书阁,于是就把鸿裕押过来在此等候。

    李锐看见袁重晖,把鼻子一扬,嘴里得意地说道:“袁小子,没有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快快爬过来跪在地上求饶,或者从本少爷胯下爬过,也许本少爷会大发慈悲,饶尔一次,否则,哼……这就是下场!”

    他把一只脚使劲踩在鸿裕的背上,趾高气扬。其他三人则跟着呐喊助威:“跪地求饶!跪地求饶!胯下爬过!胯下爬过!”

    袁重晖看见他们四人的嚣张气焰,眼神变得冷厉起来,牙关紧咬,两手紧攥,两世的经历让他对于人性有了更清醒深入的认识,看来启道书院也不是桃花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争斗!

    地上的鸿裕见此情景,以为他又要像过去一样拼命,连忙叫道:“老大,快跑,找到展旃和齐冀后再来给我报仇!”

    袁重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即冲上去和他们“拼命”,也没有像鸿裕期望的那样跑掉去搬救兵,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变了脸色,面带笑容地对李锐等人说道:“大家都是启道书院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弄得你怒我怨的,我这有一个好东西,如果你们能够把鸿裕放开,这东西就送给你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在面前摇了一摇。

    李锐、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四人是面面相觑,怎么眼前这家伙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啊?

    李锐嘴角翘了一翘,满脸的得意之色,看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他仔细瞧了一眼袁重晖手中的瓶子,说道:“什么好东西,快点说,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袁重晖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又盖上,“好香啊!”一副陶醉的样子,“这东西不但能够滋补身体,而且还能美容,如果女孩子知道了,肯定像蜂儿蝶儿一样绕着你们转,你说好不好!”

    袁重晖这样一说,李锐等人动心了,刚才袁重晖打开瓶子的时候,他们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另外虽然他们还只是十来岁的少年,但对男女之情已经如初春的草色,开始有了最初的绿意和遐想,更何况还有女孩子花花蝶蝶般围绕在身边的虚荣心理,再说他们和袁重晖等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少年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

    四个人的头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最后领头的李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放你们一马,我们放了鸿裕,你可不许耍赖,否则定不轻饶!”说着挥了一挥拳头,在鸿裕的屁股上踢了一一脚,“滚吧,笨蛋,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伸手要去拿袁重晖手中的瓶子,鸿裕被他踢了个狗啃泥,跌倒在地上。

    袁重晖并没有立即把手中的瓶子递给他,而是快速一躲,躲过了李锐的手掌,然后用手迅速打开瓶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向着李锐四人撒去,然后对着鸿裕大叫道,“鸿裕快跑,进藏书阁!”喊完自己撒腿向着藏书阁内跑去,鸿裕也不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袁重晖身后颠颠地跑去。

    李锐四人没有想到袁重晖来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哪里还追得及,眼睁睁看着二人跑进了藏书阁。

    四人知道自己被袁重晖戏耍了,大怒。杜富强对着李锐大叫道:“老大,我们也进藏书阁,看他们还能跑哪去!“

    李锐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凿子:“你有脑子没有,藏书阁内也是动手的地方?我们就在藏书阁外等着,看他们还能躲多久!”

    四人正气愤地大呼小叫的时候,突然听到天上传来嗡嗡嗡的声音,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个个“哎吆!哎吆!”地痛的大叫起来,“他妈滴,哪里来的赤尾蜂!”

    四人是抱头鼠窜,想躲过赤尾蜂的叮咬,但是赤尾蜂好像跟他们有仇似的,跑哪,赤尾蜂就飞过去叮哪,连带着旁边路过的道生也遭了殃,有几个道生被赤尾蜂叮咬后,也痛得大叫起来。

    藏书阁内,隔着窗户,鸿裕脸上是乐得笑开了花,摇头晃脑幸灾乐祸地对袁重晖说道:“老大,你说的没错,那瓶子里果真是个好东西,惹得蜂儿蝶儿一样绕着他们转,不过这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袁重晖耸耸肩膀,挥挥手中的瓶子,说道:“三七花粉!”

    “花粉?你……”鸿裕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当初包大年把袁重晖领回去后,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体外的伤,身体内部也是极其的虚弱,并且多处经脉处有瘀伤,就给他配制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膏方,先吃着,等身体调养好后,再想办法疏通经脉,其中就包括这三七花的花粉,赤尾蜂最爱采食三七花的花粉,所以一闻到花粉味,就会被吸引过来,没有想到今天会有如此妙用!

    “老大,你也给我一些花粉,下次我再受到别人欺负后,也用它那么一下,一定会是大快人心的!”

    袁重晖给了他一凿子,“不好好修道,整天尽想着歪门邪道,怨不得他们会找你的晦气!”

    鸿裕用手摸着脑袋,不满地嘟囔着:“知道歪门邪道你还用,这是只许老大放火,不许小弟点灯嘛!”

    被赤尾蜂蛰了的道生将此事上告到了院里,院里立即派人前来调查。启道院里有明文规定,不允许道生之间进行私自比斗,一经发现立即开除,但对道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较为开明。

    但是现在有被赤尾蜂蛰伤同学的告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事情查到了李锐和袁重晖等人的头上,双方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的错,但是在一些证据面前,事件最终有了结果:

    袁重晖是个爱读书有上进心的孩子,有藏书阁的管理员作证!

    鸿裕是无辜被殴打受伤的对象,有他鼻青脸肿的体貌特征作证!

    李锐等人是无事生非捅马蜂窝的始作俑者,有身上被赤尾蜂蛰的一个个大包小包作证,更有旁边无辜被蛰的同学作证!

    有了这么多的证据,李锐等人是百口莫辩,最后在家里人多方打点花费了不少财物后,才算惊险过关,但依然受到留院察看的处分,据说还被家长禁了足!(未完待续)

第0010章、自古多情空余恨

    有了这次藏书阁前的争斗经历,袁重晖再次感觉到了要通过修炼来强身健体的危机感,因为他不再是过去那个没有痛感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嗜睡虫了,如今身体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再不加紧修炼的话,如果遇到类似的事件难道还真的忍受胯下之辱不成?

    可是怎样修炼呢?自己可是最低等最普通的凡体体质!按照包掌柜所说,注定是此生在修道之途上难有作为!此时的他有点迷惘:神魂不全时,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像个傻子全然不知世途的艰难;如今神魂健全了,清醒了,却有着醒来后无路可走的悲哀!

    找自己的后母杨小翠?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找包掌柜?也不妥,毕竟包掌柜已经跟自己说的明明白白,再去纠缠,肯定会挨上一凿子,再说些臭小子贼心不死絮絮叨叨的话,听在耳朵里,修道之心可以不死,但烦都会烦死!谁让自己当初说下”我的命运我做主“的豪言壮语了呢!现在看来,这不是少年不屈的呐喊,而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难以解开的套啊 !

    思前想后,突然间灵机一动,熟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嘛!”修炼不也是如此!洪老夫子不也说过,“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这遁去的一就是变数,有改变命理的希望”,明道宗管辖下的明道山脉莽莽苍苍何其广阔,未开发的野山也有无数,也许那遁去的“一”就隐藏在其中也说不定,如果找到,那就是修道的机缘,自己何不前去冒一冒险?

    想到这,他的眼热了起来,眼光也陡然明亮了几分, 回去找了一份地图,准备了一些干粮,就按照地图所标注的图标向着明道山脉里一处未开发的野山——嵴琞山,出发了。

    袁重晖在嵴琞山里面是左转右转,嵴琞山作为未被开发的山头,不是悬崖峭壁就是是荆棘密布,杂草丛生,他一路攀爬过来,是跌跌撞撞,机缘不见一个,身上倒是被荆条石碐挂得伤痕累累,爬过一个陡坡,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山谷,他累得是筋疲力尽,再也攀爬不动,只好就势歇息,躺在茂密的草丛中休整一下。

    突然之间,耳边似乎隐隐传来了一些响动,袁重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要是有大型野兽就坏了,根据常识荒山野岭的偏僻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野兽!

    袁重晖屏住呼吸,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扒开一个缝隙,向外观望,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两个身影驾着飞行法器飞临此地,从其年龄、服饰的颜色和样式来看应是明道宗的内门弟子。

    “奇了怪来哉,明道宗的内门弟子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呢?自己是寻找修道机缘的,他们来干什么?” 袁重晖不得其解,只能静止不动小心观察。

    只听一个脸色白皙的青年向一个面带红枣色的青年说道:“杨昇师弟,此地偏僻无人,我约你前来,就是有一些心里话要告诉你,只要你答应退出竞争,不再追求心怡师妹,我可以赔偿你一部我颜家的家传绝学《惊鸿步》功法,你看如何?”

    面带红枣色的青年听见“惊鸿步”三字,先是惊讶,继而眼中露出了火热,最后又恢复了冷静。“惊鸿步”对他来说确实是一部炙手可热的功法,得到后能使他实力大增,可是与得到心怡师妹的青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颜昭师兄,你颜家的‘惊鸿步’固然不错,可是我杨家的‘霹雳腿’也不差。同样的,只要你颜师兄答应退出竞争,不再追心怡师妹,我也可以把我杨家的《霹雳腿》赔偿你,如何?” 杨昇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趴在草丛中的袁重晖咽了一口唾沫,这《惊鸿步》和《霹雳腿》功法对他来说不啻是无上功法,梦寐难求的好东西,可在对方眼中却可以随意拿出,这就是境遇的差距啊!

    “看来杨昇师弟自负修为大涨,可与愚兄一较高下了,既然如此,愚兄就领教一下杨师弟的《怒马啸风》修炼到何种境界了!”说着从身边取出一只洞箫。

    “哼!看来颜昭师兄也是想依仗《松林听雨》压我一头了!” 杨昇毫不示弱地取出了一只玉笛。

    “废话少说,比试过才知高下!”

    颜昭似乎不想在嘴皮上浪费时间,把洞箫放在嘴边呜呜地吹奏起来。杨昇见此不敢怠慢,也嘀嘀地吹奏起来, 两人白衣飘飘,弄笛吹箫,不知情的,还认为颇有几分风流雅致之态。

    见此情景,袁重晖嘴角抽动了几下,原来这两个修炼乐道的内门弟子为了一个女孩争风吃醋,竟把大好的时间和乐道修炼用在了个人的意气之争了。但是他很快嘴角就抽动不起来了,因为刚开始那箫声和笛声还比较悠扬动听,和风细雨的。但是不久笛箫声就变得激越高亢起来,杀伐之气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冲荡。箫音如松涛轰鸣,又如暴雨倾泻;笛声如万马奔腾,亦如北风呼啸。两种音气彼此颃颉,周围的树木在声音的杀伐之气下纷纷折断。

    这杀伐之声传到袁重晖的耳边,搅得他心田是起起伏伏,心脏不规则地嘣嘣直跳,识海则无序地来回翻滚,波浪滔天。

    袁重晖的七窍开始慢慢溢血,眼花耳鸣,呼吸急促,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啊啊叫声,眼看就要性命不保!正在这时其紫府深处突然绽现出一株青莲,其荡漾着一圈圈的光晕护住了袁重晖的身体,这才让他从两人施展的乐道杀伤力里挣脱出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谁躲在草丛里,赶快滚出来!”袁重晖的痛苦叫声被两人听到,停止了演奏,齐声高喝道。

    袁重晖挣扎着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用袖子擦了一擦嘴边的血渍,苦笑着解释道:“二位师兄风流雅致,乐道高深,师弟我道行低浅难以享受,所以打搅了二位的情致,有所冒犯,还敬请原谅,外门启道书院道生袁重晖在此向师兄们致歉。”说罢向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颜昭和杨昇互望了一眼,见袁重晖身上的服饰,果真是外门弟子的样式,颜昭于是就呵斥道:“你既然是启道书院的道生,不在书院好好读书,那为何跑到这儿来了?”

    袁重晖实话实说:“师弟我乃是凡体体质,按理说是不能修道的,但是我对修道一途是梦寐以求,所以心有不甘,就跑到这来看能不能觅个机缘,逆天改命,好实现我平生的夙愿,没想到巧遇到了二位师兄,打搅了你们的雅兴,实在是抱歉!”

    "哈哈哈!凡体体质!寻找机缘!逆天改命!"杨昇连打了几个哈哈,心说这人不是个撒逼就是脑子进水了,竟有如此可笑的想法和行为!

    颜昭皱了皱眉头,按理说明道宗的外门包括最低级的启道书院也不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灵体体质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是一个凡体体质的人竟能进入启道书院读书,着实令人可疑,难道这小子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再说刚才自己和杨昇师弟的一番争斗可非等闲,一般的内门弟子都经受不起,可他一个普通的凡体之人又是如何免受伤害的,其中必有外人不知的隐情,看来不能等闲视之!他心意流转,眼睛里的杀气就减了几分,本来外人撞见了他和杨昇之间的秘密和争斗,是一定要除掉的,可现在听了袁重晖的讲述,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犹疑之间,就把目光投向了杨昇。

    杨昇明白他的心意,嘴里哼了一声,心说要借刀杀人,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袁重晖看见二人不说话,知道事情有点不妙,想起前世此类的事情,非得说破不可,否则小命不保,于是心一横大声对二人说道:“刚才师弟听见两位师兄的谈话,似乎都在追求一个叫心怡的女孩。这本没有什么不妥,俗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可是为此彼此之间却大打出手,似乎又有些不妥?”说到这,他把话打住了。

    杨昇听得此言又是哈哈大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懂得什么什么男女之情,胡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说什么‘彼此之间大打出手不妥'的胡话,岂不可笑?颜师兄,你意下如何?”

    颜昭淡淡地说道:“只要说的有道理,听听也不妨!”

    袁重晖神情一振,继续说道:“想来那位心怡姑娘一定有沉鱼落雁之容貌,才情似海之气质,而且追求她的也不止二位吧?”

    颜昭和杨昇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袁重晖把手在大腿上一拍:“这就是了!两位在这打的你死我活,可知会不会令其他的情敌拍手称快并趁虚而入呢?再说这么优秀的女孩一定是眼高于天,青睐于修为比她高超的天骄之人,而绝不会看上不如她的平庸之辈。两位师兄自问修为是超过心怡姑娘还是大大不如呢?“

    袁重晖前世年轻时就遇上过此类事情,知道女子不优秀则以,一旦优秀,那可是天灵毓秀之人,绝非浊世男子所比!他就在这上栽了个大跟头,心有戚戚,所以这一番发问既是诛心之问,也算是肺腑之言。

    颜昭和杨昇两人阴沉着脸,不说话。

    袁重晖继续忽悠:“二位想要挣得心意姑娘的芳心和青睐,一定要把目标定得高放得远,不但要超过所有的竞争者,更要超过心怡姑娘,到那时美人慕英雄,英雄配美人,必定是一段神仙眷侣的传奇和佳话,而不是你们二人彼此的争斗,这样就太狭仄了,最终会一无所获,落得个‘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下场!所以我奉劝二位师兄如有时间的话,不妨用在提高个人的修为上,方为上策!”

    颜昭和杨昇两人听得此言,不发一言,各自驾起飞行法器,是腾空而起,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袁重晖则浑身虚脱地晕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0011章、一三拳的奥秘

    醒转过来的袁重晖抹去头上的冷汗,只觉得从里到外全身疼痛,回想刚才的遭遇,是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和前世当老师练就的嘴皮子功夫,恐怕小命就会玩完,当然也加深了他对乐道的认知,这可是拿命换来的宝贵经验,岂能等闲!

    袁重晖拍拍自己的额头,这次的遭遇让他明白所谓的机缘与奇遇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可遇不可求,自己急于求成恐怕是走上了歧路,要想真正走上修道之路首先得不断磨砺自己,让自己的底子打的厚实一些,等到机缘真的到来后,自会水到渠成。

    怎样磨砺自己呢?他把目光盯在了一三拳上,过去神魂未全时拼命修炼它是为了让自己更多地清醒一些,现在自己神魂复全了反而把它抛在了脑后,实在是不应该!而且据自己最近在藏书阁阅读所知,这一三拳着实不简单,曾经就有修道者就凭着一三拳走到了这方世界的顶峰,最终破空而去,闯出了自己的一番新天地。

    在别无办法的时候,继续修炼“一三拳”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古人不是说过“勤能补拙、百炼成刚”的箴言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真的化腐朽为神奇呢?他带着这绝望中的希望来给自己打气,算是暂时找到了一个出口。

    这也幸亏的他有前世教书的经验,自己不也曾给一些求学无望而想放弃的学生说过类似的话吗?只不过现在是自己给自己上一课了!这叫那个啥?因果循环,还是因果报应?

    但是他现在已无暇分辨二者的区别了,还是加紧修炼“一三拳”才是正事!可到哪里修炼呢?为了避免被人嘲笑,被李锐之辈纠缠,还得找个合适的地点才行!

    袁重晖思前想后,斟酌再三,最后想起了启道书院后面的无瑕山里,他和鸿裕等人玩耍时曾偷偷到那去过,那儿空气清新,周围怪石崚峋,曲径通幽,很少有人前去,而且还有一个深潭,在练拳之后,还可以趁势洗涮一番,洗去一身的臭汗,正是自己绝佳的修炼场所。

    想到做到,回到启道书院后袁重晖除了上课和在藏读书外,在别人休息的时间里,他就一个人悄悄溜到无暇山,每天挥汗如雨地在无瑕山里苦练“一三拳”,别人练一百遍,我就一万遍,不信熟不能生巧!

    这天他早早去了无瑕山里,正准备练拳,却意外发现有一个人戴着斗笠在潭边钓鱼,由于斗笠遮住了脸,再加上在潭的另一边距离较远,所以看不清容貌,不过也不当紧,只要不妨碍自己练拳就行!

    “嘿!哈! 嘿!哈!”他一丝不苟地认真练着,不多久汗水就刷刷地流了下来,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练着。

    深潭旁边的那个钓鱼者远远看见了这一幕,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嘴里自言自语:"这年头能够坚持认真练习‘一三拳’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小子能够坚持下来实属不易,不过这样练也太蠢笨了!洪老头放羊式的授徒方式固然有其独到之处,但也太散漫随意了些,不适合所有的弟子,就看在今天钓鱼有得、相遇有缘的份上,敲打敲打这小子,能领悟多少就看其的造化了。"他却不知袁重晖苦练“一三拳”实属无奈。

    想到这,他收起了鱼竿,取下斗笠,原来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但精神矍铄,自有不俗的气度。他悠闲地踱到袁重晖的面前,开口说道:“小子,在练拳啊!”

    袁重晖嘴里嗯了一声,继续苦练不辍。

    钓鱼老者一看,“哟,自己是热脸贴了凉屁股,自作多情啊!”他不但不生气反倒乐了,继续说到,“小子,你这样闷着头苦练是不行滴!并不是所有的勤练都能补拙!”

    听到钓鱼老者的话,袁重晖收住了拳脚,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老人家,此话怎讲?”

    钓鱼老者瘪了瘪嘴,这时知道搭理我老人家了!不过他也不和对方计较,就呵呵一笑,“我且问你,这拳名之者何?”

    “一三拳啊!”袁重晖感觉到这话问的有点奇怪,在明道宗谁不知道“一三拳”啊!

    钓鱼老者手捋胡须:“我且问你,为什么叫‘一三拳’呢?”

    袁重晖摸摸脑袋,“大概取‘举一反三’之意吧!"

    “那么练拳时怎样才能做到‘举一反三’呢?"钓鱼老者是问题不断。

    在从前神魂不全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下的环境,本身又嗜睡,是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哪里还去想这些事,所以大脑里对此也是一片空白。但自从两个人的魂魄融合后,特别是这一段的修炼,他对此也有了一些心得和体会,对于这个问题倒也能说个一二,“就是说这个拳法是众多拳法的基础,练好了‘一三拳’就可以从一种拳法的修炼情况和原理推衍出其它众多拳法的修炼情况、道理,从而能由此及彼、铢积寸累,一法通而万法通。”

    钓鱼老者听罢点点头,“看来不是个榆木疙瘩,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远远不够!那我再问你,何者为一?何者为三?”这钓鱼老者话是一套一套地,让袁重晖慢慢入毂。

    “这……?”他楞住了,自己倒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钓鱼老头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意,“你连一三拳为何物就不知道,就在那闷着头苦练,这无异于‘黑屋子做活——瞎干’,到头来只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终无所成!"

    这时袁重晖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那老人家你说说看,一者为何?三者又为何?”袁重晖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老者。

    谁知钓鱼老人却出乎意料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者为何,三者又为何!”

    “老人家你不会是在消遣我吧?”袁重晖来了这么一句。

    “消遣你?我是吃饱撑的呢还是钓不到鱼呢才找你小子寻开心?”钓鱼老人翻了翻白眼,拍拍身后沉甸甸的鱼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一’就是每个人的生机,‘三’就是由‘一’衍生的变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也都有自己的‘三’,我的‘一’不是你的‘一’,我的‘三’也不是你的‘三’,你得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和‘三’!”

    这话说的有点像绕口令,不明白其中真意的人咋一听,还真有点消遣对方的味道。

    但是历经两世的袁重晖却听懂了,恍然大悟,"这不是和洪老夫子所说的悟得属于自我的所谓’道心‘有着异曲同工的道理吗?我也要在练拳中悟得与’一三‘拳和自我相契合的’拳心‘才行!心在拳先,这样拳随心转,练拳自然就会挥拳自如,不会出现颠三倒四的情形,第一拳是为了后面的第二拳、第三拳做铺垫,这样拳拳相连、拳拳遥相呼应、才能发挥出拳的效果……”

    钓鱼老人满意地拍拍手掌,“孺子可教也,也可以称之为‘拳意’,当你悟到之时,就是一三拳法大成之日,走,小子,陪我再钓几条鱼去!”(未完待续)

第0012章、钓钓有鱼

    要是在平日,袁重晖是绝不会浪费大好的时间去钓鱼的,可是现在,有了前车之鉴,知道老者这样做肯定是有深意的,自然是乐于前往,他不是傻子,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两人来到潭边,老人随口笑问袁重晖,“小子,你看在哪钓比较合适?”

    袁重晖脱口而出,“哪有鱼就在哪钓呗!”说完后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可笑,不好意思地偷偷笑了。这也难怪,前世的他身为教师整天忙于备课、上课、改作业,哪有闲情逸致去钓鱼呢,对于钓鱼自然是门外汉,就如哪儿有道生那儿就有老师一样,非常自然。

    谁知老者听了把大腿一拍,把袁重晖吓了一跳,“说得好!在没有鱼的地方而非要去钓鱼,不是愚蠢至极徒劳无功嘛!这话看似可笑,不过确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仔细琢磨,自有深意在。没想到你小子体质不咋地,悟性倒还不差!”

    袁重晖心说,岂止不咋地,是非常不咋地!至于悟性,嘿嘿……对于体质的好坏他有自知之明,但是说到悟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也不愿意妄自菲薄。

    老者这时看了一下水面,又冒出了一句:“那你看哪儿有鱼呀?”

    袁重晖听他这么一问,傻眼了,心说我又不会钓鱼,又咋知道哪儿有鱼啊!

    但这时他突然想到前世中,庄子《秋水》里庄子与惠子关于“知不知鱼之乐”的对话,于是胡诌道: “我记得书中曾说‘子非鱼焉知其何在?’知鱼者岂非鱼乎!”

    老者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好一句‘知鱼者莫非鱼乎’!好小子,倒真有你的!”

    他夸了这句带有禅意的话后,对于 “子非鱼焉知其何在?“和之前“哪有鱼就在哪钓!”的自相矛盾处却忽略了,而是话语一转,说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焉在?探本溯源可知矣!鱼之本岂非水乎?水之本在乎水之势,水之势依乎地之势,小子可得仔细琢磨琢磨 !”

    他这话说得是大有深意,说出了万事万物受到环境和大势所趋的约束和限制,就如鱼,再自由自在的畅游,可是挣脱不开水的藩篱,离不开水势的限制和影响,而水呢,又受着地形的限制和影响,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也含着这个意思。

    在袁重晖琢磨他这话深意的时候,老者观察了一下水势,选择了一处地方,打好窝子,安好鱼饵甩竿下钩了。

    袁重晖看见老者把很多鱼饵投进水里,不禁疑惑道:“老人家,你把这么多鱼饵投进水里,鱼还会上钩?”

    老者眨了眨眼睛,“你想想,为何?”

    袁重晖仔细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这叫‘将欲得之,必固予之’,使得是欲擒故纵的计策啊!但是鱼怎么就会一定吃带钩的鱼饵呢?”这一点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嘿嘿!”老者面带得意之色,“我这鱼钩上的饵料比之前撒的饵料更香更好吃,你说鱼会不会上钩?”

    “原来有更大的诱惑!钓鱼之中也有这么多道道!”袁重晖感慨道。

    “年轻人爱动不爱静,但也要搞好二者的平衡,动可以健身,静可以养心,钓鱼不仅是养心养性的最好方式之一,其中也有很多道道,可惜大多数的年轻人不喜欢!”说完这话,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水面上,因为这时有鱼吃钩了。

    “哈哈,好大一条鱼!”随着鱼竿的急剧弯曲和鱼丝的晃动,一条大鱼被老者甩到了岸上,蹦来蹦去。

    袁重晖赶紧跑过去按住,即使如此,鱼的身体仍然扭来扭去,力量大得惊人,“这是什么鱼?”他不禁好奇起来。

    “阴阳鱼!你用手敲敲鱼皮!”老者对袁重晖说到。

    袁重晖敲了敲,发出了犹如金石般的咚咚声,坚硬无比,“怎么这么硬?“

    “等会还有让你更惊奇的呢?你去找一些枯树枝!”老人吩咐道。

    袁重晖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颠颠地跑去捡拾了好多枯树枝。

    老人在鱼身上涂抹了一层自己特制的佐料,然后就把鱼架在枯树枝上烘烤起来,不久,一股袁重晖从来没有闻到的特殊香味就飘了起来,立即勾起了他的食欲,他不禁吞咽了几大口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老人把烤好的阴阳鱼撕一块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入口即化,竟是此生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而且全身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小子,好吃吧?”钓鱼老者对他挤了挤眼睛。

    “嗯!”袁重晖已经顾不得说话了,捧着鱼狼吞虎咽起来,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都给吞下去。

    吃完鱼,他抹了抹嘴角的残渣,这才腾出嘴来,“这阴阳鱼咋就这么香?”

    钓鱼老者得意地一笑,“第一,是因为老夫独特的烹调技艺,其二是这鱼独特的体质。此地处于天荒之地和灵墟的交界处,泾渭分明的地域,一边是灵气缺乏,一边是灵气充裕。鱼在其间洄游,灵气缺乏的地方铸就了阴阳鱼的外表,使之坚固硬实;充裕灵气的地方滋润了阴阳鱼的血肉,使之柔嫩润滑,二者在鱼身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和统一,才造就了阴阳鱼的独特体质。鱼如此,人何尝不应该这样?小子,你多钓钓鱼,对你的修行是有好处滴!得,这副鱼竿就送给你了,也算是这次相见的缘份!小子再见!”说完,把手中的鱼连同鱼竿撂给袁重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潇洒地走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可惜啊,这么好的美味很快就吃不到了!”

    袁重晖不明白他这最后句话的含义,但也不管了,抱着手中美味的阴阳鱼又狼吞虎咽起来。(未完待续)

第0013章、潭底蹊跷

    袁重晖吃完鱼,意犹未尽,也想学老者钓一钓这阴阳怪鱼,于是就有样学样地在老人刚才钓鱼的地方,打窝子,安鱼饵、甩竿下钩,

    静等鱼儿上钩。

    可是等了好久,不见动静,他很是丧气,“看来鱼也会选择不同的人而上钩啊!”他自嘲道,准备收竿拍屁股走人,就在他刚想收起鱼竿的时候,水面突然有了动静,水面上的鱼漂倏地直直地向着水底而去。

    “有鱼上钩了!”袁重晖大喜,连忙抱起鱼竿学着钓鱼老者的样子往岸上甩钩。谁知怎么也甩不动,“我滴乖乖,这鱼该有多大!”袁重晖兴奋的大叫起来,两膀子一起使劲,想使尽全力把鱼拽上来,可是一只脚没有踩稳,扑通一声掉进了潭里,可怜袁重晖不会游泳,先是灌了几口潭水,呛得晕头转向之际他正想挣扎着起来,谁知水中的鱼线却拉着他和鱼竿向着潭底深处拽去。

    此时的他就像一般的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抱着鱼竿不丢,连人带竿地向着潭底深处而去,正在他咕咚咕咚地被灌着潭水,撑的肚圆翻眼之际,一股强大的暗流席卷过来,顿时人事不知地被卷向不明之地。

    当袁重晖醒来,把肚子里的潭水吐完后,揉揉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在了一座神秘的宫殿里,宫殿散发着的七彩光茫形成了一个光罩,把宫殿和外面隔离起来。光罩外面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几条阴阳鱼甩着尾巴游来游去,十分快活。宫殿的建筑是厚重古朴,洋溢着一种肃穆和沧桑的气息。

    “自己怎么被潭底的水流冲到这儿的?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宫殿难道是在潭底深处? ”

    他仔细打量四周,除了沧桑静穆的宫殿没有发现其它东西,打量着神秘宫殿思考着该如何做。他斟酌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在宫殿里寻觅一番,说不定有传说之中的仙途奇遇呢,冰肌玉骨的神仙姐姐,逆天改命的修炼功法,洗筋伐髓改变体质的神奇丹药!……他在为自己的行动寻找着漂亮的借口,同时做着一步登天的春秋大梦。

    带着好奇与幻想向宫殿走去,殿门上有一个不知什么动物造型的拉环,他使劲一拉,厚重无比的殿门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他打开了,一股沧桑的气息是扑面而来。,袁重晖怀着好奇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着宫殿内部走去。

    宫殿内部是雕梁画壁富丽堂皇,宽敞而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在第一进的位置,他发现了一方金色的王座,王座上面,端坐着一位身穿金色蟒袍的男子的塑像,塑像的前面地上放着一个蒲团,除此外别无所有。

    袁重晖向着金色蟒袍的男子塑像望去,只见其眼睛深邃,一团和气、满面春风,有着气宇轩昂的丰姿。随着袁重晖望去,他突然感觉神魂被深深地陷了进去,天地飘摇,恍恍惚惚,飘飘荡荡,不知身居何处……耳边隐隐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奉我为主,你将拥有想要的一切,鲜花,掌声,荣耀,金钱,美女,至高无上的的地位,无以伦比的权势,撕天裂地、诛仙御魔的神通,…… ”

    在这个声音里,袁重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师长面前一本正经、装腔作势,在强权面前巧言令色、指鹿为马,为达目的两面三刀颠倒是非,为获得利益坑师欺友、冠冕堂皇,人前谦谦君子,人后男盗女娼,就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却八面玲珑,如鱼得水,并且渐渐走到了世界的巅峰,成为了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触摸到了从前那可望而不可即缥缈的仙道,踏上仙途,诛仙御魔,镇天裂地,成为了眼前金色蟒袍男子的模样,享万人膜拜,受众生景仰, 而自己也欣欣然享受着这样的荣耀,渐渐迷失了从前的自我,……

    就在袁重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准备跪在蒲团上向着金色蟒袍男子顶礼膜拜的时候,他识海紫府中的那株青莲再次出现,并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就是这清香把袁重晖从迷失中拉了回来,惊出了一声冷汗,如果自己不能及时清醒过来,恐怕就要变成眼前金色塑像所操纵的傀儡了,可他再看金色塑像时,金色塑像连同地上的蒲团却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莫名其妙,抹一抹头上的冷汗,让自己冷静一下。

    “咦,自己左手臂上怎么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向着宫殿深处走去。

    在宫殿的第二进,他发现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神像,或坐或卧,或笑或哭,或窃窃私语或端坐不动,阴森恐怖,让人头皮发麻,袁重晖就是胆再大,此时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在众多的神像中间,一个神像特别高大雄伟,其他神像围着他形成众星拱卫之势,袁重晖小心地向着这座神像望去,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见这座神像的神情似乎集中了众生灵所有的邪恶,污秽、血腥、晦暗阴冷,贪婪、奸诈、卑鄙、无耻,猖狂、仇恨、杀戮、毁灭,放辟淫侈,贪婪成性、弱肉强食,肆意妄为、无恶不作,只求自己痛快淋漓,不管别人死活……

    袁重晖连忙低下头去,想从这些神像中间穿过去,谁知这些神像突然间像活了一样,围着他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嘴里发出摄人心魄的咒念声,“敞开你的心灵,放开你的神识,接受我们的信奉吧,你将可以听从自我心灵的召唤,随心所欲, 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不受规矩的约束,不受亲情的羁绊,想毁灭时便裂天灭地,想创造时便开天辟地,……”

    这咒念声让袁重晖感觉到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的感觉,渐渐地,他也跟着喃喃念叨起来,“听从自我心灵的召唤,随心所欲, 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不受规矩的约束,不受亲情的羁绊,想毁灭时便裂天灭地,想创造时便开天辟地,……”

    “咦!……“袁重晖紫府中的那株青莲从袁重晖的念咒里感知了一种大补的琼酿般,放出阵阵引力,欲把这咒念声吸附过来,谁知引力刚出紫府,溢出体外,那咒念声却突然消逝的无影无踪,随着声音的消失,一众面目狰狞的神像也一个个消逝不见,袁重晖如梦方醒,可刚才的那种愉悦与轻松却依然在身体里荡漾,他倒有点意犹未尽,可又知道这都是一种迷幻的诱惑,如果真要沉沦进去无法自拔的话,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摇摇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看手臂,果不其然,在右手臂上原先符号的位置处又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二者相交织,构成了奇怪的图案。他用手摸摸,图案纹丝不动,就好像本来就长在那里一样。

    ”这是……?”他有点惊恐了,如果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身上全都是这样奇怪的符号图案?

    他头皮发麻,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宫殿深处走去,可后面倒是一路顺利,没有什么蹊跷的事再发生,最终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副凌凌白骨横倒在地上,在白骨的后面是一个案几,案几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面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好像是一株莲花。

    看到眼前的一切,袁重晖一时无语,“传说之中的仙途奇遇呢?冰肌玉骨的神仙姐姐呢?逆天改命的修炼功法呢?洗筋伐髓改变体质的神奇丹药呢?……”先前的春秋大梦顿时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的脚无意间踢走了一块凌凌白骨,“咦,这是什么东东?”(未完待续)

第0014章、麻麻地!

    一块白骨被他踢走,露出了白骨下压着的一卷东西,他小心地打开来,是一本薄薄的带有古朴气息的残简,上面的字依稀可见:

    “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其若为水,浩浩汤汤,其若为山,巍巍苍苍;其若为剑,斩断虚妄,其若为炉,造化四方;纵可千古,横可八荒,与天不老,和地无疆! ……”

    “咳,原来是一篇诗文!我还以为是一篇逆天的功法呢!“袁重晖拍拍胸脯,抚平一下激动的心情,诗文后面还有一段文字,洋洋洒洒的,要比诗文长多了,看其笔墨颜色,当是后来补写的,上面的一段文字像磁石吸引了他:

    “天以不见为玄,地载万物为景,是为玄景,玄景相辅相成,造化万物,又名天地洪炉;修道者观察天地变化,摹画万物为道法,衍生修道功法以沟通天地,美其名曰天人合一顺其自然,其语在天道完备、大道畅通之时固然不错,但在天道崩溃、大道艰难的末法时代,通途变天堑,再因循守旧、亦步亦趋,就会反过来受到天地的束缚,使得众多修道生灵仰之弥高,望之弥艰,从而断了修道之路,后人不知警醒,反而责之于修道者本身,叱之为凡体,不宜修道,人为阻塞了修道之途,岂不痛哉!

    “余,羽凌云,亦是世俗所谓不宜修道之凡体,不甘于随波逐流,与时浮沉,发誓要为众生创造出一部凡体修炼功法,实现其修道之野望,吾偶然之间得到一部诗文法残篇曰《浩然正气歌》,日日揣摩,最终从其发现了奥秘,得到了灵感,遂披荆斩棘另劈蹊径,从念道入手,最终觅得一条适宜凡体体质的修道之法,命其名曰《浩然正气功》。

    “天地有正气,文字有力量!《浩然正气功》正因其文字本身承载着‘浩然正气’的力量,所以修炼者可以通过念想其文字来获得这种浩然正气,从而培养壮大气机,洗筋伐髓,改变修炼者的体质和身心。

    “凡体之所以被视为凡体,实则是天地异变使得天地之气发生变化束缚了修行者的身体而致也,与凡体体质并无本质关系,既然如此,天地有洪炉,体内亦有乾坤,吾何不反求其身另辟蹊径,在天地洪炉发生异变束缚我辈修行之时,逆水行舟,仿造天地造化开辟体内乾坤以锻造一体内烘炉,另辟体内经脉,以储存天地之气并加以淬炼并为我所用耶,如此,则道途不孤,大道可期耶?

    “体内烘炉者何,念想所开辟铸造之也!人身受天地束缚不能自由自在,而念想者可以自由翱翔也。但念想无形无影,常常被世人视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轻视之,其实大谬也,念想如果不是真实的存在,那念力又从何而来耶,岂非无源之水无根之末哉?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只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而存在也,念想越浓,念力越强,达到极致,则无所不能也,即所谓心想事成者也!”

    袁重晖看得是心旌摇荡,难以自已,既为凌羽云的别出心裁 独树一帜的创造力叫绝,同时又为他离经叛道、遗世越俗的行为暗捏一把冷汗,这要是不成功,恐怕定会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下场!

    他按捺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思潮,继续往下看:

    “无知者看来,人的念想随心而来,又随心而逝,来去无踪,不可查找,又无隙可寻,故自己可以想入非非而无所顾忌,殊不知人的每一想,每一念皆可感应天地,存储世间,日积月累最终皆成报应因果,可笑自己身处其中而不知,而将其归结为宿命,岂不谬哉!

    “身体可以腐朽,而念想可以永恒,我念故我在,我不念则我速朽,徒成光阴之一匆匆过客耳!念想者坚定不移,矢志如一,点燃念想之火种,则天长日久,星星之火终可燎原,卒有收获,大道可期,长生有望矣!

    “念想之初,意不专一,杂念丛生,则体内念想之烘炉如一盘散沙,随着念想在体内萌生的气象万千之火种也摇曳不定,难以成形,且极易走火入魔,为解除修行之初的弊端,一方面吾命名体内念想烘炉曰‘自在葫芦’,既取‘吾思故我在’之意,以加强念想者之专注力,又模仿上葫下芦之体态,铸体健身塑造念想烘炉外在之形制,含自由自在铸造驾驭天地气息目的;另一方面又探索铸造念想的最佳火种以辅助修炼者驱除心魔……

    袁重晖不禁为羽凌云的苦心孤诣而击节赞叹,“这才是大道先行者应有的胸襟和智慧,为后来者能够走上其所开辟的修行之路可谓是煞费苦心! ”

    他突然想到在前世《西游记》里,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葫芦口对着人喊一声,被叫人答应的话就会被吸入紫金葫芦里。这“自在葫芦”之念想烘炉岂不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铸造念想自在葫芦在精神魂魄上上需最佳萌蘖道种,立道心、驱邪辟,以彻底斩断修道心魔;在**上需另辟经脉之蹊径,别具一格,才能铸造出与众不同的不朽之钢筋铁骨。大道三千之中,芸芸众生之列,气象万千的道心何其多也,吾于之中跋涉,苦苦寻找最佳的道心火种;又回顾曲折道途,最终幡然醒悟,不禁暗笑自己乃骑驴找驴耳!无论何种道心,其萌发的种子必以‘正’为根源,所谓‘名正则心顺,心顺则气壮,气壮则言归,言归则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气不足,气不足则心不静,心不静则手足无措’,道心‘正’则百邪不侵,诸魔避匿。故《浩然正气功》实乃铸造最佳萌蘖火种之法耳,惜乎自己能力有限,不得尽得其妙哉!

    “但是《浩然正气功》固然逆天,但并不是适合所有凡体修炼者,在体元境者时最佳,此时体态未得到定型和固化,更有利于修炼《浩然正气功》,所谓‘白纸写字易,另起炉灶难’是也!不少凡体修炼者就是因为在突破体元境后修炼《浩然正气功》而出现种种魔障,最终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万劫不复!”

    看到这,袁重晖不禁额手称庆自己仍然是体元境,要是气元境那就坏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往后看,想看这逆天的《浩然正气功》的修炼法门,可是看罢,半天无语,后面写的原来是这羽凌云的人生遭遇:

    “吾羽凌云,扪胸自问,一生所作所为,坦坦荡荡,无愧于天地良心,想吾为凡体者创造适合修炼的《浩然正气功》功法,苦心孤诣。以此赫赫之功却遭到世人嫉妒猜忌、毁谤污蔑。明道宗,吾之修道师门,更是一群道貌岸然、卑鄙无耻之徒,不念同门修道情深,反而落井下石,逼吾交出所得上古之《浩然正气歌》残篇,见吾不为所屈,遂打着斩妖除魔的所谓堂皇口号对吾痛下杀手,明道山宗主率领着几百长老对吾群起而攻,吾奋力反抗,斩杀几十人,杀出一条血路,但也身负重伤,跌入深潭,被莫名激流冲到此处,死里逃生,也算是一场人生际遇,可谓是天道不孤。

    “ 吾在此逗留几十载,寻遍整座宫殿,最终发现,此座宫殿的秘密所在,就在案几后面的那幅墨莲画图,可叹我羽凌云,自问虽不是天资卓绝之辈,但也不是愚笨不化之徒,参悟此图几十载,终无所获,每次走近都被此墨莲挂图所拒绝,最终省悟此乃是造化弄人,机缘未到耳!希望有缘人能够得到它!

    “得不到墨莲挂图的造化,吾怅然若失,而积年的创伤再次复发,《浩然正气功》虽然极佳,但不得尽善尽美,难以压制旧伤,故知不久将撒手人寰矣,留下两枚灵字符以考验有缘到此地者。世人万千,但对大奸大恶之人须得谨慎对之,大奸之人伪装成君子,欺世盗名,打着锄奸诛恶之名行其自私自利之实,最是卑鄙无耻;大恶之人**裸地以直接以恶人自居,随心所欲, 率性而为,坏事做尽堂而皇之却不知廉耻。所以来人需时时用‘伪’‘恶’两灵字符来磨砺自己,能过得这两关者才能得吾传承并在道途艰险的路上不被此类人蒙蔽;至于墨莲画图的造化,得之尔幸,不得尔命,不可强求矣!做任何事、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都要留个后手,都不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切记!切记!”

    袁重晖看完后,瞧瞧自己手臂上的灵字符烙印,不禁感有些气结,“想给有缘者留下传承,你羽凌云倒是把《浩然正气功》记录下来呀,留个劳什子残缺的浩然正气歌和‘伪’‘恶’两个灵字符干啥?你自己都嗝屁了还怕来人对你不利,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袁重晖有点忿忿不平,把手中的卷轴随手仍在一边,同时又对明道宗的过去所作所为感到心惊,没有想到自己灵魂重生后身躯所在的是这样一个有着黑暗卑鄙历史的修道宗门,真有点让人如芒在背如履薄冰的感觉。

    “还是看看那墨莲画图吧,也许真的造化弄人机缘巧合自己可以得到呢?”他向前朝着挂画的墙壁走近几步,说来奇怪,离的远时,还能看得画面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但真的离近了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连画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袁重晖使劲揉揉眼睛,试着近看远观的不同,结果依然如此,他不禁泄气了,看来自己也是福浅命薄,不是这幅画的 “有缘人”,只得悻悻地作罢。

    “还是离开此地当紧!”袁重晖看到地上凌羽云的凌凌白骨感觉有点瘆人,他当机立断,“既然得不到造化,还是拍屁股走人好了!”遂决定离开此地。

    但当他走回到宫殿的大门时,却发现大门已经紧闭,怎样也打不开了,他有一种陷入到绝地的恐慌,不禁学着鲁迅UU小说的阿q爆了个粗口,“麻麻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190/ 第一时间欣赏仙侠天歌最新章节! 作者:道冲子所写的《仙侠天歌》为转载作品,仙侠天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仙侠天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仙侠天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仙侠天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仙侠天歌介绍:
世事沧桑心已定,胸中海岳梦亦飞。不问情仇,只问纯真;不求长生,只求梦真;不去想是否成功,只想去看刀光剑影之后谁主浮沉;不去想是与非,只想去听仙啸侠歌里的凄美!仙侠天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侠天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侠天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