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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道冲子     仙侠天歌txt下载     仙侠天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076章、缨沫谷

    “樱沫谷?”蔡老板是闻之色变,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客官有事还是赶紧走吧,我接着还要做生意呢!”

    霍英歌见此惊诧地问:“蔡老板,咋了? 樱沫谷有什么问题吗?”

    蔡老板不回答,而是快步走开,再也不搭理他们了,惟恐避之不及。

    霍英歌挠挠头皮,不解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袁重晖见此,就拉着他接连又跑了几个地方询问,都是和蔡老板一样,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袁重晖推测其中必有蹊跷,这样问是问不出结果的,还是得另想办法。

    ……   ……

    当两人在坊市购买碧马兽询问樱沫谷所在的时候,却不知在另一条街上,赫连波正仪态从容地在坊市上溜达,后年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老年仆从。

    老年仆从是愁眉苦脸地在后面苦劝着:“小姐,你都偷偷溜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赫连波猛地地一回头,面带不愉之色:“我都说过多次了,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少爷!”

    老年仆从是张口结舌:“啊……”

    ……   ……

    袁重晖和霍英歌踅摸了好久,才在一家杂货店购买到了一幅详细的地理志,终于在其中找到了标有“樱沫谷”三个字的地图,标明其原来就在无边沙漠附近。旁边还有一行注:樱沫谷,初春时节,樱花生树,群莺乱飞,如浪花飞沫,故名之也,谷中有修道之士盘踞焉,生人勿近。

    “原来这就是樱沫谷的来历,还是个修道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如此忌讳如此的让人谈谷色变吧?”看了注之后,袁重晖更好奇了。

    还是霍英歌脑洞大,大手一挥:“管它哩,我们先到那再说,总不会杀人越货吧!”

    两人骑着碧马兽,按照地理志上的标注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樱沫谷。

    到那一看,果然不凡,只见青山隐隐,白云飘飘,飞瀑流湍,百鸟争鸣,山谷里到处都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樱花,散发出一阵阵袭人的香气,果真是人间仙境。在靠近无边沙漠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处风景绝佳之地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走近山谷,只见山谷的谷口立着一高一矮两座石碑,高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樱沫谷”三字,稍矮的石碑上用猩红的朱砂写着 “擅入此谷者死” ,尤其是那个死字写的更为醒目,让人是触目惊心。

    “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吧,把樱沫谷当成了自己后花园了,即使是自家园林,也不能如此做派啊,万一不小心误入了呢?”袁重晖在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回跟着霍英歌前来此地有点不妙。

    霍英歌可不管这些,一骨碌跳下碧马兽,扯着大嗓门就叫喊起来:“山谷里有人么,霍英歌前来求见!”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颇有“空谷雷音”的味道。

    不多久,山谷里有了动静,随着一阵环佩的叮当响,一个身穿绿裙的小丫鬟出现在了谷口,撇着嘴不满地说道:“来就来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询问道:“你俩哪一个是霍英歌?”

    “我就是!”霍英歌一挺胸大声地回答道。

    “那你就跟我来吧,另一个在谷外面待着,不准进谷!” 小丫鬟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那可不行,这是我兄弟,要进一块进,对了还有我们的碧马兽也要进谷!”他一只手拍拍袁重晖,另一只手拍拍烈焰奔腾的屁股,烈焰奔腾“咴”地叫了一声。

    “这……?”小丫鬟为难起来。

    “小茜,让客人们都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是,老太爷!” 小丫鬟连忙对着声音施礼答应。

    “你们跟我走吧!但是在谷中可一定要守规矩,不能乱闯,否则出了事可不要怨我没有讲过!”小丫鬟不敢怠慢,领着两人一兽,进入到了谷中。

    刚进谷,烈焰奔腾就兴奋起来,“咴”地一声嘶叫,领着另一匹碧马兽跑了个没影,吓了小丫鬟一大跳,脸色也随即大变,跺着脚叫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霍英歌云淡风轻地安慰她道:“不要担心,这碧马兽跑不丢的!”

    小丫鬟又跺跺脚:“不是……”急切之间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她面带惊惶之色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客厅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客厅里主人不在,两人闲着无聊,就四处打量观看房间的布置。只见客厅房间里布置的是古朴典雅,家具的精美就不说了,中堂和旁边挂着的山水条幅,尤其雅致。

    袁重晖看了几眼,立即被正中央挂的是一幅巨型中堂画吸引了:连绵起伏的山峦中间,一座蜿蜒曲折长城逶迤其间,一棵挺拔屹立的青松格外亮眼,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写着“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

    如果袁重晖没有摹画神秘灵图,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精美而已,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那蜿蜒曲折的长城俨然是一条灵纹在崇山峻岭间穿梭,尤其是那棵挺拔屹立的轻松,隐隐有一股剑气直冲云霄。

    袁重晖笑着对霍英歌说道:“霍大哥,这幅画不简单啊,凌凌然有磊落的剑气,隐隐焉藏活泼的灵气。”

    霍英歌是一屁股坐在了紫檀靠椅上,一副享受的模样,得意的说道:“那是,我前来办事的地方还会差嘛!”

    两人还在美美滴享受房间的雅致装饰时,窗外却传来了阵阵嬉笑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一下子就原形必露了!”

    “不要乱说,其中一个就是小姐的未来佳婿,等到小姐过了门有你哭的!”

    “还佳婿呢,我看是个蠢材还差不多,一个胡子拉碴,像傻大个一个;另一个脸上挂着疤痕,更是破了相。我看还是赶快劝说小姐把婚约退了吧!”

    “这你就眼拙了吧,怎么就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训言了!人家能够看出画中的剑气和灵气,也非等闲之辈哩!”

    袁重晖看了看霍英歌,霍英歌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但是两人都不是聋子傻瓜,都自知形象不佳,对于窗外话中的奚落挖苦之意恰是食髓知味。

    一般来说,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还使当事人容易应对一些。最难消受的就是这种旁敲侧击的风言风语,就如耳旁吹过的冷风,虽然感知到凉意,却抓握不住;亦如突施的冷箭,没有直来直去的锋芒,但伤人更深。

    此时,霍英歌是如坐针毡,脸上的自得是一扫而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袁重晖欣赏画幅的雅致也是烟消云散,一脸的郁闷。

    正在两人尴尬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呵斥:“你们几个小妮子闲着没事干是吧,竟然趴窗外偷窥客人来了,要是你们小姐知道了,有你们好吃的果子!”窗外的几个丫鬟吐了一下舌头连忙跑掉了。

    随着呵斥声从门外进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和一个干练的嬷嬷。

    老丈一进门就道歉道:“让客人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嬷嬷也手脚麻利地斟上灵茶。

    见到老丈,霍英歌和袁重晖连忙上前施礼拜见。

    老丈和蔼地摆摆手:“到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就各自落座,先喝点灵茶润润嗓子吧,有话等会再说!”

    此时霍英歌和袁重晖才心情轻松了许多,对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古训更有了深切的体会。

    见两人喝了几口灵茶,老丈这才发话:“你俩谁是霍英歌?”

    霍英歌连忙接话说:“我就是!”

    “哦!”老丈上下打量了一下霍英歌,“你来樱沫谷可知何事?”

    霍英歌直言不讳:“师傅说让我前来收取一只大铁锤!”

    老丈又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没有别的吩咐吗?”

    霍英歌挠了挠头皮:“好像没有!”

    老丈听了,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却没有接话,而是另起了话题:“刚才我听丫鬟们议论,说是有人看出了中堂居画中的剑气和灵气,可有此事?”

    袁重晖连忙站起来回答道:”晚辈见此画不凡,一时兴起,随口说说,前辈不必当真!”

    老丈呵呵一笑:“小小少年,就懂得谦虚了,实在是难道可贵。这幅画是先祖所作,流传至今。你且把你的见解说出来听听也无妨,当作闲聊就是了!”

    袁重晖见此也知道不由得自己不说了,于是就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此画能够挂在中堂,可见它在画主人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另外这幅画重点画了蜿蜒的长城和挺拔的青松,可知画主人的品格与抱负;其三是那副‘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的对联写出了画主人的心境和志节;其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画主人用高深的道法赋予了蜿蜒长城和挺拔青松以灵气,使之富有了生机与活力!……”

    袁重晖是侃侃而谈,既有前世的经验,也有今世的积淀,所以说起来是头头是道。

    老丈听了是捋着胡须,颔首不已,不时插上几句。霍英歌则睁大了眼睛,听得是津津有味,对袁重晖更是刮目相看。

    三人就此画谈兴正浓,忽然那名绿衣丫鬟小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霍英歌袁重晖二人嚷道:“还不去管管你们的碧马兽,它惹了大祸了!”(未完待续)

第0077章、烈焰奔腾惹祸了!

    霍英歌袁重晖二人听了吓了一跳,心说一匹碧马兽能惹多大的祸啊,连忙跟着丫鬟小茜前去看个明白。老丈也很好奇,也跟在了后面。

    几人随着小茜出了山庄,在山谷里七转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独立的樱花园,只见樱花园里,樱花正开得烂漫,几个仆役在丫鬟的指挥下慌乱地围追堵截烈焰奔腾。

    可是烈焰奔腾身形如电,几个仆役哪里追赶的上,就是追上了,也被它翻蹄乱踢,搞的是狼狈不堪,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又弄折了不少樱枝。而烈焰奔腾却还偷空伸出马头至樱树上,吞嚼几朵娇嫩的樱花,摇头摆尾地,显得极为享受。

    见此情景,丫鬟小茜的脸都绿了,如同她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样。她朝着霍英歌吼道:“还不赶快把它给阻止住!”

    霍英歌裂裂嘴 :“不就吃了几朵樱花嘛,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地?”

    “几朵樱花?” 小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你可知这个园子里的樱花可是我们小姐最喜爱的也是最稀有的珍贵品种——星雨樱!开的樱花可是用来泡茶喝的!现在却被你的碧马兽给嚼吃了,你说怎么办?”

    她这一说,霍英歌这才知道事情不妙,人喝的东西竟然叫一匹马兽给糟蹋了,这事搁谁都觉得窝气!就连袁重晖都觉得煞风景,不过一匹马竟有如此雅吃的做派,又让人觉得好笑。

    霍英歌连忙在嘴边打了个唿哨,高喊了一声:“烈焰,回来!”

    烈焰这才停止了所有动作,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奔了过来,嘴里打了几个响鼻,喷出了几瓣樱花,挨着霍英歌亲热地直蹭,似乎想让自己的主人沾沾嘴上的樱花香气,浑然不知自己惹了大祸。

    小茜腾腾地走上前,朝着烈焰奔腾就是一顿乱踢,嘴里叫着:“你这个畜生,让你嘴馋,竟敢偷吃我们小姐的樱花,看我不踢死你!”

    这下惹火了烈焰奔腾,嘴里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嘶鸣,猛地抬起了前蹄,朝着小茜就是一蹄,要不是霍英歌急忙阻拦,恐怕这一蹄够小茜受的,尽管这样,也吓得她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张小脸顿时是变得煞白。

    在一旁一直观看的老丈发话了:“小茜,算了,明年樱花还可以再开嘛,不要再斤斤计较了!”

    他这一发话,小茜这才站到一旁,不再有所动作,但是依然怒气冲冲地瞪着霍英歌和他的碧马兽,看来这事不是轻易能平息了的。

    老丈指着烈焰奔腾问霍英歌:“它的名字叫烈焰,是你的坐骑?”

    霍英歌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我们才从坊市上买的,原来名字叫烈焰奔腾,我嫌名字太长,叫起来不方便,就直接改叫为烈焰了!”

    老丈捋着胡须笑了:“这回你们可捡了大漏了,烈焰的名字也起得好啊,名副其实!”

    袁重晖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询问道:“老人家,这其中可有什么道道?”

    老丈点点头:“碧马兽之所以得名,就在于它的眼珠和平常的马兽不同,乃是碧绿的。但是其中有极其特别稀少的变异品种,不仅眼珠的颜色会产生变化,由绿色变成其它颜色,而且整个眼睛也会随之而变,如果变成蓝色甚至红色就更了不起了。你们的这匹碧马兽在碧绿的眼珠周围隐隐约约有一丝蓝色,这就是变异的证明,只是它尚在幼年,所以马贩子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一旦长成,就立即显现出来了!”

    他顿了一顿,似乎咽了口唾沫。霍英歌却急不可耐了,连忙催促道:“老人家您快点说吧,还有什么情况?”

    老丈不急不徐:“它的性子与一般的碧马兽不同就是另一个明证。一般的碧马兽性情温顺,哪有这么烈的性子!这是它特殊的血脉造成的,才会迥异于其它碧马兽,你没有给他佩戴马鞍缰绳等物是对的,这才符合它烈性不羁的天性。另外它的奔跑速度也远超一般的碧马兽,所以你给它取名烈焰是真的名副其实啊!”

    听到这,霍英歌咧着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用大手拍拍烈焰的后背,不知是为自己捡了个大漏感到高兴,还是为碧马兽取了个好名字而高兴。

    烈焰心中不解,心说你们在那交谈,莫名其妙地拍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掺和!

    袁重晖心里却莫名地一跳,想到先前在地宫里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那朵神秘的碧绿火焰,不知是不是也会变色,如果全部变成蓝色会是怎么样。

    旁边听着的丫鬟小茜嘴里嘀嘀咕咕:“什么变异的碧马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吃货吗!”

    霍英歌带着烈焰,几人又重新回到庄园客厅落座,烈焰糟蹋的樱园自有仆役清理。烈焰偷吃了小姐名贵星雨樱的事情也由丫鬟小茜负责向小姐汇报。

    茶喝三道,终于该谈正事了,霍英歌摸摸脑袋询问老丈:“老人家,我什么时候可以取走师傅所说的大铁锤!”

    老丈这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没有了之前的直爽畅快,斟酌再三,终于开口:“如果是在三年之前,贤侄自可以取走大铁锤,可是现在,情况已有了变化,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霍英歌这下不乐意了,直性子又开始发作:“难道老丈是想赖账,想把大铁锤据为己有?您可知它本就是属于我的?“

    老丈面带惭愧之色苦笑道:”大铁锤属于你无可争议,当初借来也是承了天大人情,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我已经身不由己,很难一一践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老丈你请说清楚!”霍英歌看老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点急了,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袁重晖见此连忙拦住霍英歌:“霍大哥你不要急,坐下来先听老人家一一道来!”

    霍英歌知道自己有点鲁莽了,又重新坐下:“老人家,你慢慢说,我不急!”可他那双不停搓着的大手却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狂躁。

    “此事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未完待续)

第0078章、一锤定江山

    听老丈说此事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袁重晖和霍英歌互望了一眼,不知他说的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

    老丈缓缓讲起:“很久很久以前,苍天倾倒,大地破裂,满目苍夷,忽然一日,天上飞来一幅画名叫江山社稷图,落地而化,化为此地无边的沙漠,山川,湖泊。……”

    霍英歌和袁重晖面面相觑,这让袁重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

    “我杨家祖先奉大能之命在此看守,为防止此画飞走,就从别处借来昊天锤,来镇住此画,名之曰‘一锤定江山’。并约定,若干年后奉还此锤……”

    霍英歌舔了舔嘴唇:“老人家,这故事是真的?”

    杨老丈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杨家世世代代在此居住倒是真的,而且樱沫谷就真的就有一柄铁锤,而你今天就真的上门前来讨要铁锤了!”

    霍英歌听了傻眼了:“我师傅只是要我前来讨要大铁锤,其它的可什么也没有说!”

    “可能连你师傅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吧!”杨老丈苦笑道,”我自己对这个故事还半信半疑呢!“

    “那我今天前来取走大锤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联吗?“霍英歌疑惑道。

    “没有关联怎么会有人让你前来取走锤子?关键是你来晚了!三年前这柄大铁锤突然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时常在暗夜发出直冲云霄的光芒,惊动了很多修道人士,认为是有异宝即将出世,多次偷偷潜入樱沫谷探察,其中不少已被我们清除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樱沫谷中有柄大铁锤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这不,前几天几大修道世家还联袂降临我樱沫谷,声称要取走此锤,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做出下策,放出话来,说‘取走大锤也可,但是宝物有灵,能者得之’,所以今天你不能把它直接取走!”

    “哦,原来如此!” 霍英歌此时恍然大悟,反倒不急了,“这就是几家相争了,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参加?”

    听霍英歌这么一说,杨老丈是如释重负,笑着回答道:“要说资格,贤侄要是没有资格,其他人就更没有了资格了!”

    “那好,我就与他们竞争,看谁能有本事取走这柄大铁锤 !”他跃跃欲试,又露出了率真质朴的个性。

    袁重晖也恍然明白为什么樱沫谷谷口为什么会有‘擅入者死‘这样一个石碑了;也消除了之前的疑问,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间仙境却会被周围之人视作禁区而谈谷色变了。但他可没有霍英歌那样没心没肺,而是有了一丝不安:之前才在无边沙漠的地宫里出现神秘巨棺,而今又搞出个一锤定江山,这是大劫之前乱象丛生的征兆啊!他莫名的想起了包掌柜的话,是心有惊惧,皱起了眉头。

    霍英歌不知晓袁重晖的心思,还以为是在为自己担心,大手一拍袁重晖的肩膀:“袁小弟,看你愁眉苦脸的,你不是为老哥我担心吧,什么时候我让你失望过?”

    袁重晖连忙强颜欢笑:“那倒是没有,就凭着霍老哥架海擎天伏虎降龙的能耐,收取小小的一柄铁锤,还不是举手之劳、手到擒来!”

    他这一夸,霍英歌反倒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皮问道:“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没有!”

    “啊!……”

    两人这一番对白,让杨老丈看得直乐,就把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全都冲淡了。他正准备吩咐下去安排宴席的时候,丫鬟小茜走了进来,说是小姐有请霍英歌。

    “这?……”霍英歌望望袁重晖,一向豪爽不羁的他竟有点忸怩起来。

    “我可没有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手到擒来收取大铁锤的本事!” 袁重晖戏谑道。

    “去吧,只是见一面,吃不了你的!”杨老丈看出了霍英歌的忸怩之态,打了圆场。

    “去就去!还真以为我怕了呢!” 霍英歌一拍脑袋,拿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跟着小茜去了。

    “贤侄,我们且先喝茶!”杨老丈招呼袁重晖。

    ……  ……

    霍英歌跟着丫鬟小茜出了厅房,一路顺着游手走廊走过几进庭院,最后来到了庄园的最后一进,小姐居住的一处厢房才停下。

    小茜敲了敲房门,禀报道:“小姐,人我已经带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厢房里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厢房的门并没有关,只是挂了一个竹帘,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所以霍英歌看不到说话之人的容貌,只隐隐约约见到个倩影。

    霍英歌再豪放不羁此时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厢房外面等候。

    只听得珠帘内小姐的声音传来:“我只问霍大哥几个问题就好,不为难你!”

    霍英歌听到此言顿时神情为之一松:“不知小姐可有什么问题相问?”

    “你是故意留了满脸的胡子好游走江湖,实际上你的年纪并不大,是吗?” 小姐出声问了第一个问题。

    霍英歌听了一呆,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他挠了挠头皮回答道:“我师傅说江湖险恶,所以就让我留了这满脸的胡须以显示成熟,这样行走江湖也就方便些;另外我的胡子确实长得快,剃起来也怪麻烦的,所以就一直留了下来。”

    “听说你放弃了直接取走大铁锤的机会,而是要和几大世家的人竞争,可有此事?”小姐开始了第二个问题。

    霍英歌对这个问题倒不含糊,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给我也不要!我就是要看看所谓的大世家有何本事和能耐!”此时的他倒是有一股初生牛犊谁与争锋的气概。

    屋帘内听他这么说,停了一会,开始了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小师妹?”

    “有啊,咋没有,我有一个小师妹可调皮了,经常捉弄我,不是在我碗里藏一快我不喜欢吃的肥肉,就是在我睡午觉的时候故意拿草挠我的耳朵,搅得我都睡不好,可她却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霍英歌一说起他的小师妹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眼里都带着笑意,“哦,对了,她唱歌可好听了,一听她唱歌我都忘了练功!……”

    “你小师妹长得很漂亮吧?”屋帘内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霍英歌精神顿时萎靡下来:“小师妹得了怪病,总是治不好,脸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哦,对不起!”屋帘内幽幽地传来一声道歉。

    “不怨你,就怪我没本事,治不好小师妹的病!”霍英歌拿拳砸自己的脑袋。

    “你不要责怪自己,人生天地间,哪能事事如意。不过世事难料,也许有一天能治好也不一定。” 屋帘内轻轻地传来一声安慰。

    “你会治病?”霍英歌询问道。

    “不会,不过我认识一位名医,她也许能够治好你师妹的怪病也不一定!”

    “真的?”霍英歌眼睛一亮,光芒里有了一些希望,“那我这次回去后就把小师妹带来,请你介绍给那位神医可好?”

    “这倒没问题,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那你这次回去可想带回去一株星雨樱花树种种?” 屋帘内的小姐没有拒绝,又提出了第四个问题。

    “我可对种花不内行,这么名贵的樱花,万一种死了怎么办?再说我也不喜欢喝花茶!“霍英歌对她提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还以为她让他种樱花以用来泡樱花茶呢!

    “你的坐骑烈焰可对星雨樱情有独钟啊,吃了我不少的星雨樱花瓣!”小姐戏谑道。

    “他就是个憨货,也是一时嘴馋而已,小姐不要当真的!”霍英歌连忙脸红地解释道。如果人家要他赔星雨樱花,他可赔不起。

    “算了,我也就这么一问,霍大哥不必当真的!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屋内的小姐意兴阑珊地说。

    霍英歌听了是如释重负,连忙告辞。(未完待续)

第0079章、席上斗嘴、

    霍英歌在小茜的带领下又来到了山庄的餐厅,此时宴席早已经摆好,就等着他前来开席的。宴席上除了袁重晖外,还坐着西陵木氏木宛淳、寒山钟氏钟珂传、瀹梦江氏江鸿飞、红河梁氏梁君宜四大世家的四位公子。

    看见霍英歌到来,袁重晖向他招招手,杨老丈却亲自来接,把他安排到了主宾位上。

    四大公子本就对迟迟不来的霍英歌不满,此时又一见樱沫谷的谷主如此隆重对待,心中推测又来了一个抢夺大铁锤的,更是充满了敌意,他们之间虽然有竞争关系,但也不妨碍联手打压挤掉一个对手。

    木宛淳首先发话了:“杨前辈,这是哪儿来的贵客啊,架子还怪大的?”

    杨老丈微微一笑:“这位霍贤侄刚好有事,来晚了些,还望各位公子见谅!霍贤侄,来,给你介绍几位修道世家的公子!”说着,把四人一一介绍给霍英歌。

    霍英歌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木宛淳话中的不满,于是双手一抱拳:“在下叫霍英歌,居住在长洲陌隐川。”不管对方如何,他先把礼数做足。

    “嗤!”钟珂传发出了一声轻笑,“我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从穷山恶水来的无名之辈!”笑罢便不再吱声,但是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是显而易见。

    “钟老弟这样说就落了下乘了,圣人曰‘道不分贵贱,法不论内外’,出身高贵未必近道,出身低微未必远道,各有机缘,心领神会而已!” 霍英歌一本正经地直言正告。

    “可我听说长洲乃是不开化的蛮夷之地,那儿最大的修道宗门长河宗也不过区区三星,更不要名不见经传的陌隐川了,怎比的上我们四大世家道法高深底蕴深厚!要是在往日,就是长河宗的宗主前来未必就能和我们搭上话哩,更何况你一个无名之地的臭小子?这样巧言令色夜郎自大,还不知道害臊!” 梁君宜呷了一口茶,冷笑着回击。

    梁君宜这样嘲笑霍英歌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在灵墟大陆,除了光明圣殿和黑暗帝国两个庞然大物外,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宗门和世家按照实力和底蕴从低到高又分为一至九星,袁重晖所在的明道宗就是五星宗门,所以,像长河宗这样的二星宗门差不多就是垫底的存在,被人瞧不起也是情理之中,更不要说连听说都没有听说的陌隐川了。

    霍英歌可不管这些!他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小宗门也有真豪杰,大世家也有窝囊废!‘英雄不问出路’‘莫欺少年穷’这可是千古流传的明训啊,梁公子出身高贵世家,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呃……”梁君宜刚咽下的一口茶差点给喷了出来,连忙又强行咽了下去,脸憋得通红。

    袁重晖坐在一旁听着心里直乐,这几位四大世家公子想以势压人,偏僻遇到霍大哥这样豪爽耿直的性子以理回之,就像一块石头撂进了大海,掀不起多大的波浪。

    “哼,嘴皮子耍功夫,算什么本事!手底下见真章才是硬道理,等一会我们就来领教领教你霍英雄收取大铁锤的本事!” 木宛淳也看出霍英歌有点浑不吝,就几人之间的斗嘴做了一个了解,毕竟还要开席吃饭哪!

    “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功夫嘛,我师傅说过‘艺多不压身,出门不吃亏,身体上的任何部位功夫都要练到家,才会百事百顺。’就比如吃吧,师傅也说过‘能吃能干,能力无限’。要不咱们几个比试比试,看谁能吃?” 霍英歌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让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木宛淳:“……”

    袁重晖在心里乐的憋得差点岔了气,心说这是什么样的奇葩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奇葩徒弟啊!可就是这样的奇葩却让几大世家的公子哥吃了瘪,却也是一大快事!他也算是明白了,像霍英歌率真质朴的人,千万不要和他较真,因为他不较真则以,一较真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货!

    杨老丈见势头不对,连忙招呼开席,然后轮着叫小厮上前倒酒,这才掀过了刚才尴尬的一幕,给几位公子留了面子。

    四位公子心里为此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在神秘的樱沫谷,其底蕴难以估量,不敢轻易在此惹事,换另一个地方,他们不介意一个道法让这个混小子灰飞烟灭,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在灵墟大陆修道世界,一切的说辞都是苍白,道高者尊,拳硬者王,才是大道理!

    但是目前,有火只能憋在心里,等到以后再找那混小子算账。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四大公子之间的敌意大为减少,于是彼此推杯换盏,不再搭理霍、袁二人。

    二人落得自在,埋头吃喝。袁重晖询问霍英歌小姐召唤他所为何事,霍英歌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讲了。袁重晖听了若有所思,看来霍大哥是走了桃花运,不,是樱花运了!可他自个还蒙在鼓里不明白哩!

    宴席上,四大公子吃着吃着,就发现问题来了,刚上桌子上的一盘饭菜,还没有吃几口,喝了一杯酒后,一低头,却发现饭菜一空了;吃口菜,再去倒酒,酒坛也空了,原来已被霍英歌一扫而光。

    “尼玛,还真的来比试吃喝来了!”

    四大公子干脆放下酒筷,看霍英歌一个人大快朵颐。也许是菜都是野味,酒也是好酒,霍英歌平日哪里吃到这样的美食,自然是吃的不亦乐乎。吃着吃着,他发现大家不吃了,都盯着他看。不禁挠挠头皮,疑惑地问:”你们咋不吃了,盯着我看什么?“

    木宛淳冷冷地说:“你一个人都吃光了,还让我们怎么吃!况且我们又不是吃货,没有那么大的肚子!”

    霍英歌这才醒悟过来,摸摸自己的肚皮,才填个半饱,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起来。杨老丈赶紧吩咐下人,再整些饭菜上来。

    一顿饭罢,霍英歌是酒足饭饱,袁重晖也是吃的恰到好处,以木宛淳为首的四大公子是气也气饱了,就等着收取大铁锤的时候给这个傻大个一点颜色瞧瞧。(未完待续)

第0080章、山间斗法

    第二天,吃罢早饭,霍英歌、袁重晖一行等人跟着杨老丈向着樱沫谷深处走去,山谷里也到处长满了樱花,花团锦簇的遮蔽了整个山谷,花香袭人,大家一路迤逦而行,要不是杨老丈领着,恐怕很快就会迷路。

    最后大家来到了一处拔地而起的高山,山顶又有两个突起的小山峰,夹峙而立,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个突起的小山峰之间是一小块平地,平地上一只黑魆魆的铁疙瘩赫然在目。

    大家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这哪里是什么大铁锤,就是一般铁匠用的锤子都比它好看!,只是隐隐约约有个锤子的外形,如果不是杨老丈郑重其事地领着大家前来,还以为是谁个顺手扔掉的破铜烂铁呢!是有人夸大其词故弄玄虚以耸人听闻,还是另有隐秘蹊跷,四大公子等人是面面相觑。

    杨老丈指着铁锤对大家说:“那就是你们想要的铁锤,要想据为己有那就看你们各凭能耐和本事了!”

    寒山钟珂传疑惑地问道:“杨老前辈,你们就没有想到自己收取这个铁锤?”

    杨老丈呵呵一笑:“杨家祖先有过祖训,杨氏子孙不得收取铁锤,再说我们想收取,也收取不了;再说我们杨家世代在此居住,只要铁锤在,收不收取又有什么两样?”

    这话说的既明白如话又有点意味深长,使得大家看向铁锤的目光又有了不同,这让袁重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的一个小故事:

    有一个生长在孤儿院的男孩,悲观地问院长:“像我这样没人要的孩子,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院长交给他一块石头,说:“明天,你拿这块石头去卖,但不是真卖,不论别人出多少钱,绝对不能卖。”

    第二天,男孩蹲在市场的角落,真有好多人要买那块石头,而且价钱越出越高。晚上,院长要他明天拿到黄金市场去叫卖。在黄金市场,竟有人出比昨天高十倍的价钱要买那块石头。

    最后,院长叫男孩到宝石市场去卖这块石头,结果,石头的身价较昨天又涨了十倍,甚至被传扬成“稀世之宝”。

    院长对男孩说:“生命的价值也就像这块石头一样,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由于你的珍惜而提升了它的价值。”

    如今,杨老丈的一席话,也是引起了大家对铁锤的重新定位,从而有了不同的价值认识。袁重晖由于受到《寻龙诀》的熏陶,对堪舆风水有了一些新得,也看出了此地地形的特殊之处,只是不知这把黑魆魆的铁锤有何神奇之处,也许只有等到大家收取的时候才有可能显现。

    木宛淳环视了大家一下,嘴里咳嗽了两声,说道:“铁锤只有一个,而想要的人却有五位,是僧多稀少啊,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办法啊?”

    袁重晖听了心里感到好笑,刚才听杨老丈所说,收取这把铁锤岂是易事,能不能收取还不一定呢,这位倒老神在在地先考虑如何分配的事情了,这得多大的自信和能力啊!就不怕万一收取不了那脸面掉到地上啪啪摔碎的尴尬场景?

    “当然是谁道法高深就由谁收取铁锤了!” 江鸿飞瞄了一眼霍英歌抢先回应。这话既有自信的因子,同时也有瞧不起霍英歌的成分。

    “就是,我们就先比划比划看谁的道法高强,那这把锤子就由谁收取!” 江鸿飞随声附和。梁君宜也点头示意表示赞同。

    四大公子依仗着四大修道世家的非凡地位和优越心理,始终秉持着“道高为尊,强者为王”的执念,自然不把霍英歌这样一个蛮荒之地来的化外之人看在眼中,嫌他脏眼碍事,想早一点把他踢出局。

    “那可不一定!”霍英歌挠了几下头皮,然后扯起了大嗓门,“谁说道法高强就一定能够收取铁锤,道法低微就一定不能收取铁锤了?如果你们坚信这样,那么你们几位先比试比试,挑选出道法高深者先收取铁锤好了,如果不能我再去收取行不行?”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心有灵犀的神来之笔,袁重晖也自叹想不来说不出这样精妙的话,搁在霍英歌身上,真有点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味道。

    因为按照霍英歌的方法,四大公子之间先要争斗,淘汰掉其他三个,首先就为自己减少了三个竞争对手;而自己又低调后试,既避免了和最强者争斗,又显示了自己的谦逊退让;同时又符合了“宝物有灵,缘者得之“的道法真谛,可以说是妙在其中,一般人恐难以意会。

    袁重晖自从重生后,脑子像是开了窍,许多原本看不透的人世间的弯弯道道现在都豁然开朗了,所以才能够领悟霍英歌话中的妙谛。

    “尼玛!……”

    四大公子哪个不是从家族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人精,岂会不明白霍英歌话中的妙处,这是让他们四人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的节奏啊!顿时就要翻脸动手。

    杨老丈连忙出声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四大公子碍着杨老丈地主的身份,才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杨老前辈,有话请讲!”

    杨老丈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你们都是道法高深之辈,如果在此比试道法高深的话,还不把我这樱沫谷掀了个底朝天!我有一个办法,说出来大家听听,如果中的话就施行,不行的话另选方案,怎样?”

    “老前辈但说无妨,如果方法真的可行的话,就按照您老说得办!”大家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异口同声,纷纷点头答应。

    杨老丈捋了捋胡须:“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修道也要讲求的是顺其自然和缘法,这样才不会染上心魔。既然这样,你们何不抽一下签,按照天意的安排,决定收取铁锤的先后顺序呢?宝物有灵,有缘者得之。抽签的先后顺序并不影响铁锤的最后归属,还避免了你死我活为他人做嫁衣的争斗和下场,岂不善哉?“

    杨老丈的话蕴含修道意旨,虽然本质上和霍英歌的方法并不相悖,甚至是相合,但是高下之分是一目了然,听起来也是让人赏心悦目,油然而生敬意。

    霍英歌大手一挥:“早就该这样了,一团和气的多好!我是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

    四大公子互相望了望,对于收取铁锤自然是他们四人最有把握,竞争也是他们之间的竞争,而杨老丈的主意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从家族利益的角度来说,也不想与另外三大家族为敌,所以就点点头,同意了杨老丈的建议。

    接着就是抽签,抽签的结果更让他们很是满意,顺序依次是江鸿飞、木宛淳、梁君宜、钟珂传、霍英歌,对此四大公子嘴角上扬,十分得意,就让那个浑不吝的小子喝西北风吧!

    袁重晖用胳臂捅捅霍英歌:“你排在最后,难道就不担心?”

    霍英歌自信地一笑:“袁兄弟,你就等着瞧好了!”

    江鸿飞第一个上去,他身形如仙鹤般飞起,姿态很是飘逸潇洒地恰好落在大锤旁边,走近铁锤,用一只手握住锤柄,用力一抬:“你给我起来吧!”

    令大家惊疑的事情发生了,铁锤是纹丝不动,就好像是长在那一样。

    江鸿飞的脸一红,只好伸出另一只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拿取,铁锤依然是纹丝不动。

    江鸿飞的一只手使劲和两只手使劲看似劲力的大小不同,其实不然:单手拿取,用的是普通道法——龙吸水,即使如此,在江大公子手中,也非同小可;双手拿取,更了不得,是瀹梦江氏的家传绝学——浪千叠。浪千叠这种道法讲求的就是暗劲汹涌,如同江河的大潮,绵延不断。可是依然没有成功,江鸿飞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柄铁锤的确非同一般。

    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没有吭声,霍英歌则裂开大嘴哈哈一笑:“我说道法高强与收取铁锤没关系吧,你们偏不相信,这下知道了吧!”

    知晓霍英歌性情的,明白他这是有感而发;不知晓的这话听起来还像风凉话,非常刺耳。

    江鸿飞咬了咬牙,看来这次不拿出家传宝物是不行的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篓,往空中一抛,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篓。

    “鱼龙篓!”有人惊呼道,“这可是瀹梦江氏的看家法宝,没有到今天在这看到了!”

    江鸿飞嘴里是念念有词,鱼龙篓打着旋儿飞向铁锤,在铁锤上方立定,江鸿飞再念咒语,鱼龙篓内放射出柔和的光辉罩住铁锤,然后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抓住铁锤,向着聚宝钟强力吸去。

    在江鸿飞心里,这次成功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是令他揪心的一幕发生了,铁锤依然是纹丝不动!江鸿飞这下慌了,连忙催动全身灵力加快了念动咒语的速度。

    “噗!”江鸿飞吐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鱼龙篓也慢慢变小,恢复了原状,掉在江鸿飞的面前。以他的能力最多只能催动鱼龙篓两次,而这两次他都失败了!

    除了杨老丈神色从容淡然,霍英歌一副笃定的神色外,其他人见此都是面面相觑,难道真像杨老丈说的那样,‘宝物有灵,缘者得之’?”

    袁重晖忖度,要么是铁锤的品级高于鱼龙篓,要么上面是有强大的禁制,使得鱼龙篓是铩羽而归。

    轮到木宛淳了,他自忖自己的实力与江鸿飞接近,也就不敢自大,飘飞到山顶,直接伸出双手握住锤柄,使出家传绝学金蛇缠丝手往上一较劲:“你给我起来吧!”

    铁锤纹丝不动!

    木宛淳嘴角抽动了几下,有了江鸿飞之前的例子,也不敢藏拙,也取出家藏法宝“魔藤箕”前去收取,但同样是以失败告终。

    梁君宜,家传绝学金刚魔猿手,家藏秘宝八宝印,收取铁锤失败!

    钟珂传,家传绝学鹰抓擒拿手,家族珍藏秘宝聚宝钟,收取铁锤失败!

    最后该霍英歌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如果连他也收取不了,那就说明铁锤确实是有缘者得之,非人力可以强求。

    霍英歌拍了拍袁重晖的肩膀,“看老哥哥我的!”说着笑嘻嘻地向着山顶爬去,只是这姿势与之前四人相比难看了些。走上前去。一只手握住铁锤,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就拿起了锤子!

    “……”大家是目瞪口呆,“这么简单!”

    霍英歌把锤子扛在肩上,得意洋洋地准备往回走,“那么简单的事,偏偏让你们搞得那么复杂,心不累么?”

    正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异变,锤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刺云霄,接着是狂风大作,黑云密布,一道霹雳在天空炸响,紧接着,一道腰粗般的闪电凌空劈下,不偏不倚的劈在霍英歌所在的区域。

    “啊!……”霍英歌发出了嘶声竭力的叫喊声。

    “轰隆隆!”整个大地都在震颤抖动,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顺着闪电在雨中向着天空飞驰而去。

    “霍老哥!”袁重晖发出了一声惊叫。

    “小心铁锤!”四大公子发出了惊呼。

    ……    ……(未完待续)

第0081章、佑之,镇之

    云断雨收,雷电消逝,天空放晴之后,大家再仔细察看,霍英歌所在的区域几乎被夷为平地,霍英歌则滚落山下,像一根焦炭一样躺在地上,是不省人事。

    袁重晖连忙过去察看霍英歌,四大公子是忙着寻找铁锤,杨老丈则忙着吩咐下人取来丹药。

    “咦,奇了怪了,大铁锤怎么不见了?” 四大公子搜寻个遍,大铁锤却踪迹全无。

    “还好,还有脉搏!” 袁重晖长抒了一口气。从杨老丈手里接过丹药,捏碎,化在水里,往霍英歌嘴里慢慢滴去。

    四大公子找寻铁锤不着,就把目光集中在了霍英歌身上:

    “啧啧啧!这浑小子得做了多坏的坏事啊,才会遭到天打雷劈!”

    “谁让他刚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雷不劈他劈谁!”

    “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他全身焦炭的样子,恐怕这回是小命玩完喽!”

    四大公子不但不帮着救人,反而在一边说风凉话,这让袁重晖心里一冷。看来这四大公子没有一个好鸟,怪不得拿取铁锤不得,要是拿取了,才没有天理呐!狗屁的四大世家,才教育出这样的冷血之人!他对所谓的四大修道世家在观感上无形中下降了一个档次。

    “哎吆!全身怎么这么疼?”也许是丹药起了作用,霍英歌竟然苏醒了过来。

    “这都不死?”四大公子惊了一跳,“这小子命也太大了吧!”

    “谁在咒我死?看我不一锤子锤死你!”霍英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拿铁锤,“咦,大铁锤呢?”他焦黑的脸上露出满是的惊诧,随即一头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四大公子互望了一眼,心领神会,赶紧告辞杨老丈,打道回府。此时不走,还待何时?丢了四大世家的脸面不说,难道真等着天雷来劈?只不过来时趾高气扬,离去时是无精打采。

    ……    ……

    在樱沫山庄的客房里,霍英歌已是昏迷不醒三天了。杨老丈把摸着霍英歌的脉搏,是沉默不语。这让袁重晖很是不安,他知道,凭着自己的半吊子医道水平,是绝对救不了天雷轰顶的创伤的,如今的全部希望,就全部落在了杨老丈的身上。

    “杨老前辈,霍大哥的伤势怎么样?” 袁重晖看杨老丈不吭声,于是就着急地询问。

    “不好办呐!” 杨老丈叹了口气,“雷霆之力在其体内郁结,很难化解啊!”

    正在这时,丫鬟小茜来报:“老爷,小姐来了!”

    杨老丈惊诧道:“她来干什么?”

    “说是看看病人!” 丫鬟小茜回道。

    “好吧,让她进来吧!” 杨老丈沉吟了一下,同意了。

    随着环佩的叮铃轻响,一个脸带面纱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光看其身段是极美的,想来面纱下的容貌也不差。

    小姐用一根红线轻轻搭在霍英歌的脉搏上,用手轻捻红线另一头,凭借着从悬丝传来的手感猜测、感觉霍英歌的脉象。

    袁重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了,没有想到今天让他遇见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姐松开了红线,皱着眉头说道:“雷霆之力在体内淤积,阻塞了经脉,这才导致其昏迷不醒。”

    这恰和杨老丈所说一模一样。

    袁重晖连忙询问:“小姐可有办法?”

    小姐沉吟半响,才回答道:“为今之计,只有服用九转金丹,一转一转地慢慢化去雷霆之力,才会使病人苏醒!”

    “九转金丹?”袁重晖傻了眼,在莫长老那阅读了不少丹书,也略知一二,“这可是传说中的神仙丹啊,我到哪里去弄?”

    小姐展眉一笑:“说神仙丹是夸张了点,但是丹药稀奇珍贵却是真的,巧的是,我这里恰有一颗,可以给她服用!”

    他这一说,袁重晖是如释重负,拿他的小命也换不来九转金丹的一根汗毛啊!

    可是杨老丈却急眼了:“星雨,九转金丹可只有一颗,这可是将来为你使用准备的,用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小姐淡淡地:“眼下救人要紧,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也许有其它的办法也未尝可知!”

    “唉!……”杨老丈常常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都是我们杨家的命啊!”然后转身去取九转金丹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这才小心翼翼捧着一个药瓶走了进来,药瓶上光晕流转,明显是下了禁制。

    “袁贤侄,在霍贤侄醒来后,希望你不要把九转金丹的事告诉他,以免生出事端!可否?”杨老丈诚恳地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心说,事端已经生出来了,还想要什么事端?这下霍大哥欠下的人情可大了,就是拿那只神秘的铁锤恐怕都不够还,更何况铁锤还是踪迹全无,为了一柄铁锤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值得么?关键是这人情还不让说,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节奏啊!

    但是看着杨老丈诚恳的神情,只好点头答应。

    ……   ……

    服了九转金丹的霍英歌在昏迷了九天后苏醒了过来,活蹦乱跳的,更加龙精虎猛,比没有被雷霆劈过还要精神!

    两人谢过杨老丈,随即告辞,临走之前杨老丈握着袁重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袁贤侄,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来樱沫谷做客啊?如果有可能,最好带回去一棵星雨樱让霍贤侄栽种,开的花可老好看了!“

    “星雨樱?“袁重晖突然想起杨老丈叫小姐的名字也”星雨“,再加上之前小姐询问霍英歌的四个问题,是心领神会,连忙答应:”一定一定,到时间一定挑一棵樱沫谷最美的星雨樱带回去让霍大哥栽种!“

    霍英歌不解地问道:“在这看樱花不好么,为什么要带回去一棵?再说我也不擅长培植花花草草!“

    袁重晖是笑而不语,一旁的丫鬟小茜则急地跺着脚,嘴里嘟嘟囔囔榆木脑袋什么的。

    两人骑着碧马兽走在路上,袁重晖就好奇地询问霍英歌:“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就一定能够拿取大铁锤,而且就真的拿了起来?“

    霍英歌嘿嘿一笑:“师傅告诉我,拿取铁锤的时候,一定要在心里念起咒语才行,否则谁也取不走!“

    “什么咒语?“袁重晖急忙询问,话问出了口才知道不妥,这咒语一定极其珍贵保密,怎能轻易说出!

    霍英歌却毫不在乎地一挥手:“也没什么啦,就是‘江山多娇,昊天佑之;妖魔作怪,天锤镇之’十六个字,多的我也记不住!”

    “那为什么还会有铁锤消失雷霆出现,劈的你外焦里嫩,差点被阎王收走的事呢?” 袁重晖更好奇了,开玩笑地问道。

    霍英歌挠了挠头皮:“我也不知道!不过被雷劈并不尽是坏事,我识海里还突然多出了一部《霹雳大力锤》的功法哩,可惜大铁锤不见了,否则我就可以修炼这部来自雷霆的功法了!”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多了一个锤子的小花纹。

    这话让袁重晖心里一动,自己当初被雷电劈中,得以重生,识海里多了一株青莲的造化,而霍英歌也和自己相似,看来上天并不是只青睐于某一人,而是雨露均沾啊!

    想到这,他笑了笑,问道:“那霍大哥你想不想要一柄锤子法器啊?”他斟酌以自己储物戒的灵币和灵石,购买一个法器还是有那个实力滴。

    “想,咋不想,总比动不动就挥拳头好吧?”霍英歌满眼都是小星星,“可就是大哥我穷,买不起啊?”

    “走,我带你去买!”袁重晖大气地说。当然他这样大出血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二人投缘,又是在地宫共过生死的狱友;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好,两人一路千里迢迢往明道宗赶,路上肯定不会太平,霍大哥实力每增加一分,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证哩。(未完待续)

第0082章、千里走双骑

    卖法器的区域在坊市上另一个街道,与卖坐骑的地方相隔甚远,人也少了许多,两人挑了一间看起来不太大的法器店,走了进去。

    搭眼一瞧,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法器摆满了架子,流光溢彩的。再仔细一看价格,两人脸色一沉,最便宜的法器也得100灵石,而且是最低等的那种!

    霍英歌脸当即就红了,赶紧拉了拉袁重晖:“兄弟,咱们走吧?”

    这时,店小二已经迎了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二位客官可是想买法器?我们店里的法器绝对是货真价实,物有所值,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店小二嘴皮子久经磨练,自是利索之极。两人想再退出去也来不及了。

    袁重晖毕竟储物戒里还有不少灵石,心中有着一些底气,就回应道:“是的,我们想买锤子一类的法器,贵店可否有卖?”

    “这样啊!你们跟我来!”店小二一边招呼二人,一边心里纳罕“这年头购买这样的法器可是稀少!”但是当他看到霍英歌那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个头和满身铜筋铁骨般的肌肉时,便释然了,这样一个大老爷们拿着一把剑确实不太和谐。

    在法器类里,储物一类的法器最吃香,然后是法袍啊等防守型保命形的法器,再次是刀器剑器之类的。而锤子一类的重型法器所需材料多,炼制起来又困难,消耗使用者的灵气又大,所以在法器市场上并不畅销。

    两人跟着店小二来到店面的最里面,在一个旮旯里堆放着大力锤、金刚杵之类的重型法器。

    “就在这,客官慢慢挑吧!” 店小二指了指柜台,准备招待其他的客人,毕竟这类法器压钱不说,利润还不多,要不是为了店面的声誉博得个货物全的名声,才不会采购这样的法器呢!

    袁重晖和霍英歌就在那堆重型法器里挑挑拣拣,挑了这个太轻,那个不行,挑了半天,也没有跳出顺手的,于是袁重晖就又招呼店小二:“伙计,还有没有其它的锤子法器?”

    伙计闻声过来:“客官,这些都不合适吗?”

    霍英歌挠挠头:”有没有更重一点的,这些都太轻哩?“

    “更重一点的?”伙计想了半天,“哦,对了,仓库里有一件法器胚胎,客官是否愿意看看,如果愿意,我这就领你们去!”

    “你直接从仓库里取来不就得了,人都去不太麻烦吗?”袁重晖建议道。

    店小二尴尬地苦笑:“客官不知,这件东西太重了,在下拿不动啊!” 说起来店小二也是气元境的修为,竟拿不动一件法器的胚胎,说出去确实有点难为情。

    “那好,我们就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件法器胚胎!”袁重晖起了好奇之心,拉着霍英歌跟着店小二来到仓库。

    店小二在仓库里扒拉扒拉,终于在一堆货物的下面找着了那件法器胚胎:“客官请看,就是这件!”

    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两人仔细瞧去,只见地上黑乎乎的是两个斗大的锤子,锤柄有铁链折叠环复,如同锁上的链,原来是一对流星锤!只是上面不见符文,果然只是一件法器胚子。

    袁重晖走上前去,使劲用手去提,好家伙,也不知是何种器材打造成的,竟然不能提动分毫,顿时与店小二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霍英歌跃跃欲试:“我来试试!”说着,走上前,一只手握住一只锤柄,轻轻地就提了起来。

    “客官真是好神力!”店小二惊叹道。

    霍英歌握着锤子在手里掂了掂:“伙计,这锤子还行,咋卖啊?”

    店小二:“这锤子进店的时间太长了,具体价格我也记不住了,咱们到前台去问问掌柜的才行!”

    三人来到了前台,店小二把情况汇报给了掌柜。掌柜打量几眼提溜着锤子的霍英歌,说道:“不瞒二位客官,这锤子虽只是法器胚子,但是材料特殊,就连高级炼器师也识别不出,所以无法在上面刻制铭文,至今未能卖出,但也不代表它的品质低劣。我看这锤子也算是和你们有缘,那我也就行个方便,500灵石如何?”

    “啥?500灵石!”霍英歌惊叫起来。

    袁重晖害怕他再喊出”你咋不抢钱哩“这样令人尴尬的话,连忙拉住了他,对掌柜说道:”掌柜的,500灵石也行,我们不还价,只是我们骑着马,提留着这锤子也不方便,可否送给我们一只马鞍子,这样把锤子放在马鞍子上也好赶路!”

    “还是这位小哥爽快,那我也就大方点,说来也巧,恰好和这锤子有配套的一只马鞍子,就当作赠品送给你们好了!”掌柜看到久经积压的旧货终于卖了出去,心里也是高兴,立即答应了,让伙计去赶快找出那只马鞍子。

    伙计找出马鞍子,霍英歌给烈焰套上,再把流星锤往上一搭,还别说黑马黑鞍黑锤,还真配套,全然一副武装的样子!只是把锤子搭上马鞍的时候,烈焰不提防,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还好终于站定了,要是袁重晖的碧马兽,恐怕真难以支撑。

    买好了东西,两人骑着碧马兽是扬长而去。店小二望着烈焰的背影,满脸同情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兽苦了!”

    ……   ……

    购买到了顺手的家伙,霍英歌自是心情愉悦,在路上空闲僻静无人地方的时候,时不时地拿起流星锤,不是在地上,就是在烈焰马背上,练习霹雳流星锤功,锤风呼呼,声如霹雳。

    袁重晖站的远远的还是感受到脸被急速流动的空气吹的生痛。袁重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来谁要是遇到霍大哥这样的对手,那可是一场噩梦啊!虽不知其霹雳流星锤功练到了到了何种境界,但是却明显感觉到霍英歌是渐入佳境,只是有点同情烈焰,一路上这货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啊。不过,不练锤的时候,烈焰的生活还是滋润地,除了在驿站提供的粮草外,霍英歌还任意它带着袁重晖的碧马兽在外边打野食,倒也吃的龙精马壮的。

    在霍英歌练锤休息的时候,袁重晖赞叹道:“霍大哥,这霹雳流星锤功好像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这练起来可是虎虎生风啊!谁要是成为你的敌人可得有罪受得了!”

    霍英歌挠挠脑门:”不经过实战不知道掌握的深浅,袁兄弟,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袁重晖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你可拉倒吧,就我这点能耐,一锤子下去,你就等着开肉酱铺吧!“

    两人是谈笑风生,却不知在一个灰衣人在远远的跟踪着他们,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进行探察。

    这天,两人骑着碧马兽来到一个草原与大山的交界处,当时,时间已晚,据询问路人得知,这是一处著名的凶险之地——鸡公岭,常有马匪出没。

    袁重晖提醒霍英歌:“霍大哥,听说这鸡公岭可凶险了,常常有来往的客商被杀人越货。咱们还是寻找个栖息之地,明天再走也不晚,虽说没有多少财物,但是一旦被劫走了坐骑,可就有咱们受的了!”

    霍英歌屁股下的烈焰似乎听懂了袁重晖的话,是摇头甩尾刨蹄延颈嘶鸣。

    霍英歌笑了:“袁兄弟,你看,不光你老哥手中的流星锤不答应,就连烈焰也不答应哩!”

    话刚落地,只听得山谷里传来觱篥数声,不一会儿,有二十余骑从山谷里驰出来,手里拿着家伙,打头的正是昔日在客栈里偷听的灰衣人。

    灰衣人向着二人嘿嘿一笑:“你们俩是从沙漠地宫里逃出来的吧,据说一个还是明道宗的弟子。这样吧,你们识相点,我们兄弟们也仗义爽快,只要老老实实交出地宫里的宝物,我们兄弟就放你们一马,只劫财,不杀人,如何?哦,对了,那匹碧马兽和那只流星锤时一定要留下的!”

    袁重晖看了霍英歌一眼,意思是:“看我说的不错吧!”

    霍英歌则翻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乌鸦嘴一个!”然后又把更大的白眼翻向劫匪:“哎呦喂,哪里跑来的些小毛贼,竟然不开眼抢到霍大爷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你霍大爷是哪座庙里的神仙!你们是嫌活得寿命长还是嫌腰包够鼓啊?还美其名曰‘仗义爽快’,我呸!识相点的,把身上的财物留下,赶快给我滚,不识相的,就不要怪你霍爷爷心狠手辣拧下几个脑袋当球踢了!正好这几天爷爷练了几手锤法,今天就拿你们操练操练!”

    马贼是面面相觑,心说不会吧,怎么反过来了,这到底是谁抢劫谁呀?

    其中一个彪悍的马贼性子急,提刀突然奔向霍英歌,刀声带着呼啸声,激起了**声浪,向着袁重晖席卷过来,端的惊人,可见其修为不凡。

    霍英歌大呼一声挥锤而击,只听咔嚓咔嚓声过后,刀、人、马俱碎,不知碎成几截矣。

    众马贼看势头不对,就环绕而进,形成了四面包围,举起手中的法器,向着中央的二人施法,各种法术是如雨点般洒向二人。

    霍英歌大吼一声,从烈焰上站起,奋起神力,流星锤在空中飞旋形成圆形的锤波,发出了嗖嗖的骇人波浪,向着四面的马贼而去,犹如巨灵神下凡,所向披靡,各种法术遇之则破,马贼纷纷应声仆地。

    当时月明星稀,月光照旷野,百步见人,袁重晖身在其中,犹如梦境,许多年以后,说起此事,仍是嘘唏不已。

    余下的马贼见势头不对,唿哨一声,扔下同伙的尸体是玩命地逃窜。

    霍英歌也不追赶,招呼袁重晖道:“袁兄弟,快点搜查搜查有没有财物!”

    两人下马在马贼的尸体上搜罗一番,清点一番,嘿,你别说,还真被他俩收罗了不少东西:灵石、法器、丹药……除了弥补买马、买流星锤的花销外,还另外多出了许多财物。

    霍英歌此时是两眼放光,欢呼一声,对袁重晖说:“嘿,兄弟,咱们发财了!发财了!"雀跃之情和从前在客栈囊中羞涩之态是判若两人。

    袁重晖心里暗笑:”霍大哥过去得困窘成啥样才会有今日的高兴劲!”

    两人一路行来,又遇到两拨劫匪,与鸡公岭上的马贼一样,给两人留下一片狼藉的尸体和身上的财物,别无二致。经过两次三番,霍英歌似乎对此上了瘾,走在路上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还没有劫匪来啊?”

    袁重晖就故意逗他:“霍大哥,没有劫匪来强我们,那你可以抢劫别人啊!”

    霍英歌听了立即严肃地说:“这可不行,俗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又一拍胸脯:”有所为必有所不为,这才叫大丈夫嘛!”

    袁重晖听了一愣,嚯,好家伙,没有想到霍英歌竟有如此高的境界,这未必就是觉悟高,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认良知,恐怕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吧!

    从此这条路上就有了传言,说是有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扮猪吃虎的家伙专门等着别人打劫,等候财富自动送上门哩!

    有了这个传言,一路上两人自是平平安安,再无烦忧。这天两人千里迢迢,终于来到了明道宗的地界。俗话说的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临别前,霍英歌竟有点忸怩起来,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完全不像平时的豪爽的性格。

    袁重晖笑着对他说:“霍大哥,咋了,是不是觉得少了我这样一个好搭档就没法发财啊?”

    霍英歌挠挠头皮:“袁兄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同不同意?”

    袁重晖:“你我兄弟之间,有啥当讲不当讲,同意不同意的,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霍英歌听了,长舒一口气:“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不知可不可以?”

    袁重晖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其实我心里早就把霍大哥你当成我的亲兄弟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哩!”

    “你这家伙!”霍英歌大手在袁重晖肩膀上一拍,袁重晖当即就被拍得一只腿一软,单膝就着了地,他顺势对霍英歌叫道:“要拜把子,就快来啊,不然我可就起来了!”

    霍英歌乐呵呵地跑过来,两人并排跪在了一起。先拜了天地,再互相一拜,最后互说了大致的生辰,霍英歌只比袁重晖打了五岁,就以霍英歌为兄,袁重晖为弟,至于其它的一切从简,江湖儿女嘛,不一定会要拘泥于形式,心诚才是最重要的。

    袁重晖把身上的财物分一半给霍英歌,又叮嘱了霍英歌一路小心,江湖险恶,不必太直的肺腑之言,才挥手告别,最后又加了一句:“霍大哥,以后再遇到打劫的,财物可要分我一份啊,兄弟吗,发财也要一起发才对嘛!”

    霍英歌听了哈哈一笑:“兄弟,你这话才是最重要的吧?”。(未完待续)

第0083章、玄鞭邪尊再现

    “发什么财啊,可否分我一份?”两人正高兴地说着,突然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显得十分的诡谲。

    霍英歌用眼睛撇了撇:“发财也没有你的鸟事,你来瞎掺和什么?”

    “啧!啧!啧!不关我的鸟事?”蒙面之人眼睛露出妖异的目光,“吃了我的灵髓液,毁坏了我的聚灵阵和地宫,吃光抹净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是玄鞭邪尊?”袁重晖惊呼道,“灵墟各大宗门都在到处搜捕你,你竟然还敢出现?”

    “天下之大,没有我玄鞭神尊不敢做的事情!倒是你们两个,听说又跑到樱沫谷踅摸了一圈,不知有什么收获,连同你们深藏的秘密全部交出来,我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哼哼……” 玄鞭邪尊妖异的眼睛里露出阴邪毒辣的寒光。

    袁重晖见了,不禁后退一步:“你可知道,这里是我明道宗的地盘,宗门长老会允许你胡作非为?”

    “明道宗?” 玄鞭邪尊眼睛里露出不屑的神情,“小小的一个宗门,还不放在本神尊的眼里,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如果知道我在这,你们宗门的长老一个个就变成了缩头乌龟,你信不信?”

    袁重晖想起当初莫长老被玄鞭邪尊一个眼神就动弹不得的情形,不禁有点气馁,这是被人打上门欺负到家的节奏啊!

    霍英歌听了不高兴了,大喝一声:“呔,邪眼睛的家伙,大爷我当初中了你的圈套被你拘禁在地宫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来来来,让霍爷爷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霍爷爷长几只眼!“

    玄鞭邪尊眉毛一扬:“败军之将,也敢言勇!当初没有把你割舌剜眼变作行尸走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想找死,就放马过来,让本神尊教教你如何尊敬长辈的?”

    霍英歌一拍烈焰的肚子,挥动流星锤,直奔玄鞭邪尊而来。玄鞭邪尊抽出蓝汪汪的鞭子迎了上去,二人是厮杀在一起。

    霍英歌锤大势沉,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玄鞭邪尊玄鞭灵活,犹如灵蛇在锤间穿梭。一时之间,两人战成了势均力敌。

    两人交上手,玄鞭邪尊才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的这个浑小子。按说对方手中的铁锤连法器都不是,还沉重笨拙;而他的玄鞭乃是极品法器,又以巧胜拙。二者相较,自己应该占了极大的便宜,可是却仅仅维持了个平局。

    玄鞭邪尊并不仅仅是依靠修道境界而驰骋灵墟大陆的,更多的是阴谋算计和陷阱暗手。他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改变了策略,暗中从怀里摸出一个隐形法器,趁着霍英歌不备,一个虚晃,扬手朝着霍英歌面门而去:“臭小子,着家伙吧!”心里暗自得意,“跟我玄鞭神尊斗,还嫩了点!”

    但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隐形法器却被霍英歌流星锤上的一股暗力牢牢吸附,半点也没有起到卒其不意杀敌的作用。

    “这……?”玄鞭邪尊倒吸了一口凉气,“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当初以为只是功法不凡的小子今日竟然脱胎换骨,一飞冲天了!”

    霍英歌却趁势轮着大锤朝着玄鞭邪尊头部而来:“你给我躺下吧!”

    玄鞭邪尊吓了一跳,千斤一发之际,连忙使了个挪移术,才躲过流星锤的锤击,尽管如此,流星锤带出的惊人气浪也让他心魂悸动。

    “看来不拿出点压箱子的东西是不行了!”玄鞭邪尊牙一咬,嘴里念念有词,身上顿时升腾起股股黑烟,黑烟又幻化成一个小人,恰和玄鞭邪尊相似。黑烟小人发出令人心悸的诡异叫声,朝着霍英歌的识海里钻去。

    “臭小子,中了我的吸魂术,先吸了你的魂魄,再挖出你心底的秘密,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他心里暗自得意。这吸魂术是玄鞭邪尊偷偷修炼的邪术秘法,也是灵魂强大施展灵魂禁止的秘密所在,多少修道境界高于他的修士在吸魂术之下跌了跟头,丧了性命。

    玄鞭邪尊正笃定着如何给霍英歌收尸的时候,钻入霍英歌识海的黑烟小人看见紫府处波涛汹涌光芒四射的魂魄时,是欣喜若狂,“这么强大的魂魄,真是大补的好东西啊!”不顾一切地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张开大嘴就要吞噬,谁知最刚刚咬到魂魄,一道雷电霹雳突然从魂魄上产生,霹雳过处,黑烟小人顿时灰飞烟灭!

    “啊!”玄鞭邪尊抱着脑袋痛苦地叫了起来,他的魂魄遭到反噬,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远超当初霍英歌的灵魂禁制被解除的时候。

    霍英歌则阿嚏的打了个喷嚏,觉得莫名其妙地识海里突然有什么动静,转瞬又安静下来。袁重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鞭邪尊本想着这次来到明道宗想挖出点秘密来,谁知竟在霍英歌手中吃了大亏,知道这次是翻了船了,再呆下去肯定逃不了好,为今之计,走为上策,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谋划,找回场子。但又不能这样就算了,他眼珠一转,想出一计,就强忍着魂魄欲裂的剧痛,从怀里摸出一把丹药塞进嘴里。又咬咬牙,又摸出一只以往舍不得使用的法器朝着霍英歌奔袭而去,另一只手挥动着玄鞭卷向袁重晖,想再次来个声东击西。

    “小贼,而敢!”一声威严的喝斥从不远处传来,似乎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玄鞭邪尊听到呵斥,身体不禁抖了一抖。随着喊声,两只灵符高速旋转着从某个方向飞出,一只巧而又巧地套向了偷袭的法器,另一只则套向了玄鞭邪尊。

    玄鞭邪尊大惊,想要再次施展挪移术,可是灵符如影随形,法器和人被灵符束缚的结结实实,半点挣扎不得。

    “束灵符!”玄鞭邪尊大惊失色,从被束缚的情况判断,这根本不是他所认知的普通束灵符,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这让他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他声音颤抖地询问:“不知在下招惹了前辈什么,和在下开这种玩笑?”完全没有了先前嚣张骄纵的气焰。

    “怎么,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大言不惭地说,明道宗不过小小的一个宗门,不放在你的眼里,你在这,明道宗的长老一个个就变成了缩头乌龟的?现在怎么认怂了?”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人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0084章、宗门的奖励

    “司马前辈!”袁重晖惊叫起来,连忙下马,上前弯腰拜见:“袁重晖见过司马长老!”

    来人微笑着对袁重晖点点头,正是明道宗最为神秘的供奉长老司马喈!

    袁重晖此时是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惊喜,没有想到司马前辈如此了的,两个灵符就把诡谲狡诈牛气冲天的玄鞭邪尊给收拾了!

    玄鞭邪尊心里更是惊疑不定,难以置信:“什么时候,不入流的明道宗出现了如此神通的大能之士了?”

    司马喈用手一招,两只灵符瞬间飞回到了手中,玄鞭邪尊在他的手中灵符里,犹如一只被困住的小小蚂蚁。

    玄鞭邪尊平日再骄纵蛮横,此时为了活命也不得不低眉顺眼,屈尊服软:“晚辈知罪,还望前辈开恩,绕过小人则个!”

    司马喈冷眼盯着玄鞭邪尊:“你平日杀人越货也就罢了,掳走我明道宗弟子也有因果机缘的牵连,但是你不该来我明道宗门前狂傲叫嚣,让世人以为我明道宗是多么的软弱好欺,更不应该冒天下人之大不韪偷练禁忌邪术吸魂术!今天犯到我的手上,就休怪我我替天下修道之人铲除奸凶蠹虫!”

    玄鞭邪尊知道今日难以幸免,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气急败坏近乎癫狂,妖异的眼睛里露出阴恻怨毒:“我是修道之人中的奸凶蠹虫不假,但是我恶的纯粹,可是比我奸邪一千倍一万倍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咋不去铲除呢? 说的好听,不过也是欺软怕硬之辈罢了!”颇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司马喈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点头:“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来历,也理解你的满腹怨毒之言;你所说的大奸大恶的伪君子我也知道是谁,不是不铲除,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俗话说得好,‘天理昭昭,多行不义者必自毙’,不过这就不是你所能操的心了。但是你所做的恶就不能这样一了百了,必将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说着,把手一握,灵符刹那消逝不见。

    这让袁重晖是大开眼界,对灵符的神奇之处又有了新的认识。连忙招呼霍英歌前去拜见。

    霍英歌拜过司马喈后,对袁重晖一挥手:“兄弟,既然你已安全回宗,我也就放心了,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用大手一拍烈焰,是驰骋而去,卷起了一路烟尘。

    司马喈仔细打量了袁重晖几眼,笑了:“这次出门,你小子收获不小啊,不仅结交了一位好兄弟,还突破了凡体的藩篱,修为来到了气元境二层,真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啊!”

    袁重晖连忙谦逊道:“托宗门和司马前辈的的福,机缘巧合罢了!”

    “这岂是机缘巧合,而是天大的机缘啊!当别人问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如何回答啊?” 司马喈微笑着问了一个问题。

    一语提醒梦中人,袁重晖从他的笑声里感受到心惊肉跳的味道:“是啊,一个凡体的普通小子,出门一趟竟然就突破了凡体的限制来到了气元境二层,如果不把这事说清楚以打消别人的疑虑,恐怕以后就会有无尽的麻烦等着自己,不说剥皮抽筋了,如果有人强行用灵魂术对自己搜魂的话,对自己的伤害就贻害无穷!何况贪婪之辈的暗中觊觎更不在少数!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自己整天活在胆战心惊的戒备之中还怎么修行?”

    想到这,袁重晖连忙再次向司马喈行礼:“还望前辈指教!”

    司马喈沉吟了一下:“你先把这次的经历说一下,我斟酌一下看如何应对!”

    袁重晖就把跟随莫长老去飞鸿城拍卖温神丹以及被玄鞭邪尊劫走……的经历娓娓道来,当然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自是一略而过,心中有数。

    司马喈听了点点头:”如果外面有人问起此事,你就说被地宫里那位白玉巨棺的主人以一丝异火打入丹田才得以突破凡体的藩篱进入气元境的,问其它的就说一概不知,全部推给玄鞭邪尊就是。明道宗内自有我来摆平。”

    袁重晖听了大喜,连连向其道谢。

    司马喈摆摆手,又问道:”这次你回到宗门怎么打算啊?”

    袁重晖摸摸脑袋:“不知莫长老回来了没有?”

    “莫长老早就回来了!看来你是想回到莫长老那当一个小药童了?”司马喈瞥了他一眼。

    “我有的选择吗?”袁重晖无奈地摊开手。

    “当然有!鉴于你这次跟随莫长老外出有功,宗门内决定对你进行奖励,允许你挑选除念道外的任何一个外门道门进行修炼。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跟随莫长老当一个小道童。” 司马喈回应道。

    袁重晖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允许我修炼念道?”

    “这谁知道!要么你自己去问宗主好了!” 司马喈没好气地说道。

    袁重晖:“……“

    这明摆着就是甩锅的节奏嘛!自己一个小小的气元境药童,哪有这么大的脸面和胆量前去质问宗主呐,这和找死是没有两样滴。

    袁重晖此时似乎也来了劲:“我如果一定要坚持修炼念叨呢?”

    司马喈笑了,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一问:”那你就必须得把外门的所有文道修炼合格,最后才会允许你修炼念道!”

    “那还不如在莫长老身边当个小道童呢!”袁重晖听了,有点泄气,自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修遍文道无障碍。

    “哟,这就没有信心,开始打退堂鼓了?当初是谁豪情万丈自信满满地对包掌柜说‘我的人生我做主’得?”司马喈嘲笑他道。

    袁重晖听了既有点羞愧又有点埋怨包掌柜是个大嘴巴啥话都对外人讲,搞得自己现在的难堪样,于是就辩解道:“在莫长老身边做个药童不也一样可以修炼嘛?干嘛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跟自己过不去呢?”当然由于底气不足,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那可不一样!”司马喈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在莫长老身边修炼固然天青日白清风朗月,但是少了险峰风光的招引,缺了梅花苦寒的磨砺,没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感悟,修道一途顶天到玄元境,就到此为止,何谈大道可期、登峰有望?”

    有了前世的经验,袁重晖并没有像他的年纪那样幼稚,于是反驳道:“像你那么说,那些出身于修道名门世家的天眷之子,一出生就应该抛去所有的富贵荣华,和草根子弟一样磨砺人生了?但事实是,天眷之子坐享鲜花和光环,草根子弟受尽凄风和冷雨。出生的不平等决定了起点的不平等!那有谁会说我愿意出生在饥寒交迫的家庭?又那有谁会那么傻会从半山腰跑下来说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从山脚一起比赛啊!”

    袁重晖的意思是话可以说得漂亮从容,远远看去青山绿水的,但接不了地气,拉近了距离事实却是穷山恶水,会让人龇牙咧嘴滴。

    司马喈听了哎哟一声:“没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纪牢骚倒是不少啊!”

    袁重晖苦涩地一笑:“牢骚不是某个年纪的专属,它是全天下苦难之人的心声,如果在受苦受难的时候连一句牢骚都不敢发的话,那他们还敢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司马喈听了皱紧了眉头,没有想到袁重晖会有如此重的心理负荷,随即他又展开了眉头:“牢骚多好啊,牢骚越多说明人的愿望越强烈,也越有干劲和动力嘛!我不否认人的出生无法选择,也承认人的起点也千差万别,但是人的修道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一个人缺乏了这笔财富注定无法攀登大道的顶峰,厚积而薄发嘛!越是有远见的修道世家和宗门,越是鼓励自己的子弟隐去光环多去磨砺一番!”

    司马喈咂了一下嘴继续苦口婆心:“受苦受难并不可怕,牢骚满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把这些苦难和牢骚变成自己化茧为蝶的财富,而是作茧自缚的枷锁,牢牢锁住自己,永远的沉沦和堕落!就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袁重晖嘿嘿一笑:“司马前辈,这些我都懂,我不是肚子苦水多,往外倒一点,省的自己撑得慌嘛!”

    司马喈听了,云淡风轻的从容消失了,而是眼睛一瞪:“小兔崽子,咋不撑死你呢,害得我瞎操心,也省得我苦口婆心滴说这么一大堆!我知道你对念道情有独钟,不过你也得把其它文道修炼过关才行!命运的罗盘早已经转动,现在你就来抽签看看,命运是如何安排你的第一个文道修炼的!”

    司马喈取出除念道之外的所有文道道签:琴道、棋道、书道、画道、医道……一一放在一个竹筒里,摇了一摇晃了三晃,放在袁重晖的面前,任其抽取。

    袁重晖看了一下竹筒里的道签,嘴里嘀咕了一声:“司马前辈,你不会使用道法作弊吧?”

    司马喈嘴里露出轻笑:“臭小子,在你面前还用得着道法作弊!”

    袁重晖在所有的文道里,最想修的是念道,最熟悉的当属文道,最拿的出手是医道,当然希望抽中其中的一个,这样熟门熟路,入道也快捷。于是就在心里碎碎念着,希望抽到三者中的一个,顺手抽取了一个道签,仔细一看,却是棋道,不禁大失所望。

    司马喈看了是幸灾乐祸:“进了棋道院可有你小子罪受的!这可是你自己抽取的,命由己作,怨不得别人,是福是祸都得自己兜着!你拿着道签这就可以前去棋道院,自会有人在那给你安排!”

    话说完,就准备走,忽然又停了下来,“哦,对了,我的玉佩得还给我了!“手一招,袁重晖腰间的玉佩就抓到了手中,嘴里哼了两声,“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身影刹那间消逝不见。

    袁重晖手里拿着棋道道签,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按说跟随莫长老出门办事有功受奖,应该是大把的丹药、高级的功法砸过来才是!自己已经突破到了气元境,自然有权利选择外门其中任何一个道门修炼,现在却让自己抽取修炼外门的棋道,这算哪门子奖励嘛!”

    感觉到被忽悠而反应过来的袁重晖连忙高声喊道:“司马前辈,这事可否再商量商量呗?”

    可哪里还有司马喈的身影,只留下袁重晖一地鸡毛般凌乱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0085章、棋道杀伐

    袁重晖手里拿着棋道道签,呆了一会,全身感觉都不好了,他知道现在就是想后悔回到莫长老身边当个道童也是不可能的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在前去外门棋道院的路上,突然想到鸿裕也在棋道院,心情刹那间好了许多,又和这小子混在了一起,这也是缘分啊,就是不知这小子在棋道院混的咋样了。

    棋道院最前面的一个普通棋室里,鸿裕坐在座位上正打着瞌睡,讲台前一位教席正讲解着棋谱。

    “阿嚏!”鸿裕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不但把自己的瞌睡打跑了,还吓了教席一一跳,以为自己哪儿又讲错了,连忙看向下面。一见是鸿裕,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手一指鸿裕:” 鸿裕你给我站起来,讲讲这个棋局!”

    鸿裕一听,慌了,自己刚才正打着瞌睡,那里听得教席讲了什么,连忙摇头道:“禀报教席,我不会!”

    “不会捣什么乱?你跟我滚出去受罚!”教席把桌子一拍,发怒了。

    “滚出去,就滚出去,受罚后正好跑去美美睡上一觉,最好是梦个美女,比听这劳什子棋道强上不知多少倍!刚才打了个喷嚏,老大了,不知是谁想我了,不会是老大吧!” 鸿裕嘴里嘀咕着走出了棋室。

    教席望着鸿裕的背影,冷笑道:“就这样的猪头,还跑来学棋道,干脆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底下的道生是一阵哄笑,有胆大的说道:“吊死的猪头哪里有烫死的猪头好看,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又引来一阵笑声。

    袁重晖拿着道签来到棋道院,一个叫孔夏的执事接待了他,审验道签,登记注册,分发道生玉牌、住室钥匙,明确棋道指导教席……一系列流程,是有条不紊。

    袁重晖乘隙询问孔夏执事:“孔执事可否知道棋道院一个叫鸿裕的,不知他现在在棋道学的怎样了?”

    孔夏执事听了,撇了撇一下嘴:“你说鸿裕啊,绰号‘猪头’的?他能够活着就不错喽,生不如死啊,还学什么棋道?”

    袁重晖听了吓一跳:“不就学个棋道么,至于生生死死的吗?什么时候鸿裕有了这么难听的绰号了?”

    孔夏执事撂下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喽!”说完转身离去。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决定先去找鸿裕探探情况,一来看望死党,二来深入了解一下棋道院,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他在道生宿舍楼里七转八转,接连问了几个道生,最后才在一间最为简陋破旧的道生宿舍里找到了鸿裕。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只见鸿裕鼻青脸肿,衣着破烂,躺在那里说着梦话:“老大,别动,那块红烧肉是我的!哎,齐冀,那盘酱牛肉留给我好不好?展彤,那鸡腿就别跟我抢了好嘛?“这梦话让袁重晖听来忒难受。才过了几个月啊,一向自诩风流潇洒的鸿裕竟落魄到这种模样,虽然之前的模样也不怎么样,但同样红光满面的情形,其底色却不知相差了多少倍。

    “鸿裕!鸿裕!……”袁重晖接连大声地叫了好几声才把鸿裕叫醒。

    “是谁在喊本少爷呀?这么没眼色!没见本少在做美梦吃好东西嘛!”鸿裕揉揉惺忪红肿的眼,皱紧了眉头不满地说道。

    待到看见是袁重晖,脸色就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嗷”地一声扑了上来,抱住袁重晖是好一顿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老大,你终于来了,如果你不来,我这条小命可就撂在这了,他嘛的这儿不把道生当人啊!”

    袁重晖递给他一张纸巾:“先把鼻涕眼泪擦一擦,有话慢慢说!”

    鸿裕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哽咽着,话是断断续续,但是袁重晖听得却是明明白白了。

    原来棋道院秉承棋道乃杀伐争胜之道的宗旨,为了培养修炼棋道道生的争强好胜之心,在入院新生中拟定了一条“狼争虎斗“的规则——道生之间的残酷竞争。

    道生每次想学棋道就先比拼打斗,取胜者才有学习棋道的机会,失败者先要受罚,再等待下一轮的比拼,通过争胜获得修道的机会。

    棋道争胜失败者要受罚!

    上课教席争抢回答不上来要受罚!

    棋道检验不过关者要受罚!

    ……

    总之两个字:争与罚!

    争出你的心气!

    争出你的斗志!

    争出你的勇气!

    ……

    而所谓的受罚就是要通过武道傀儡阵的考验。直到过关为止。

    而像鸿裕这样不操心修炼的惫懒之人,不论是道生之间的比拼,还是受罚经受武道傀儡阵的考验,每次当然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再加上人本来就胖,所以博得了个“猪头”的绰号。不过鸿裕也有一点好处,皮臊肉厚,顶挨!虽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但是过后又是活蹦乱跳,美梦做的不要不要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本少在现实中斗不过,梦中还斗不过?就连教席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惫懒病,激不起他的上进心和斗志。

    鸿裕又抹了一把鼻涕:“这儿就是猪也比我活得舒服啊!我说本少爷不玩了抽身走人总可以吧!可是他嘛的还不允许,说什么要么走了进来躺着出去,要么堂堂正正凭借棋道手段闯出去!你说像我这样潇洒不羁随心所欲去留无滞的人能忍受青灯照壁下棋如坐禅的约束嘛?“

    袁重晖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修炼棋道跟过家家一样,说不玩就不玩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没心没肺只想着疯玩从不操心修炼的鸿裕哪能受的了这样的罪!

    袁重晖揶揄他道:“我看你刚才睡得可香甜了,嘴角还挂着笑意呢,也不见你有多遭罪多难受的样子!“

    鸿裕呜咽着:“在现实中受了罪,还不允许我在梦中享点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袁重晖一时无语,也只有鸿裕这样的奇葩才会有这样的做派,换个人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

    袁重晖又问道:“小强现在怎样了?”

    当初他准备离开明道宗的时候,把独角火牛留在了鸿裕身边,以为这样处境可以好一点。

    “你说那只独角火牛啊?别提了,那货就是嫌贫爱富的主,一看我落难了,就丢下我,不知跑到哪逍遥自在了,说不定找到了一只小母牛一起快活也不一定!”

    袁重晖懒得听他瞎掰扯,就撂在床上一瓶丹药和一包灵石:“先把你身的伤治好,以后再想想办法!”

    鸿裕见了,眼冒绿光,一把抓了过来:“老大,你发财了!是在哪发的啊,要不带着兄弟一起去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嘛!”

    他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你不会是靠着一副好身板发那些小娘们的财吧?”

    不过当他看到袁重晖脸上的疤痕时随即又改了口:“像老大你这样英明神武正直坦荡之人岂会赚取那些窝囊钱,砸给你都不会要滴!”

    袁重晖懒得听他的嚼舌头的无聊之言,撂下一句“鸿裕,你是真的需要操心修炼了,否则下场会更惨!”就走了。这话可比撂下的药瓶和灵石袋更重!

    “干嘛呢,大惊小怪滴!” 鸿裕嘀咕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又去做他的旖旎美梦去了!

    ……    ……

    袁重晖来到棋道院的修武场,二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初来乍到的少年正叽叽喳喳热烈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棋道修炼,等待着修道教席的安排,所以袁重晖来的还不算晚,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国字脸,连腮胡,不怒自威,正是负责他们这一拨道生棋道修炼的教席宸昇。

    宸昇打了一个唿哨,少年们顿时安静下来,自觉地围了上来。宸昇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少年,脸无表情地说道:“我丑话先说到前头,学习棋道绝非是过家家做游戏,而是有可能走到修道巅峰的修炼大道,必须吃得起苦,受得起罪,所以自认承受得起愿意学习棋道的就留下,承受不起不愿意的就趁早卷起铺盖滚蛋,可不要说道到中途再打退堂鼓,那可就晚喽!用棋道内的一句行话叫落棋无悔,所以我问你们一句,愿不愿意?”

    说到这眼露寒光,刺得众少年把脖子缩了一缩,矮了半截。但又都很快昂头挺胸大声回答:“愿意!”如果不愿意,来这修炼个锤子嘛?早就另觅高枝了!“

    袁重晖在心里点点头,人家棋道院没有错啊,早就提前声明了嘛!是鸿裕自己没脑子玩性大,不以为然啊!

    宸昇点了点头:“那好,现在我们二十四个道生,正好两两一组,进行拼斗,十二个胜利者赢得第一次讲授棋道的机会,失败的十二个去到傀儡阵受罚,力争下一次赢得机会!”

    众道生除了袁重晖,其余的都是面面相觑,心说哪有这样奇葩的修道规定啊?但是事已至此,已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套用刚才宸昇教席的话叫落棋无悔,只得照教席说的办。所以大家从先前的抵触变为无奈,转而又跃跃欲试。毕竟是少年嘛,争强好斗也是应有的一种天性。

    于是大家开始互相寻觅起自己的对手来,这可是自己踏上修道路上的第一块踏道石,必须谨慎小心,所以都想找一个软柿子捏,当然彼此熟悉交好的就算了,总不能为了修道什么都不讲了嘛,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还做不到这样绝情。

    由于袁重晖是一个人单独前来,所以很快就有好几个少年准备前来挑战他,袁重晖耸耸肩,并不为此生气担心,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你再刻意回避,只要在同一个教席下学习棋道,彼此之间迟早会成为比拼竞争的对手滴,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罢了。

    二十四个少年好一番喧闹后,终于两两分成了十二个小组,宸昇在一边是冷眼瞧着,并不插手,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袁重晖最终的同组对手是一个名叫张佑之的少年,两人互通了姓名后,张佑之向着袁重晖双拳一抱:“袁师兄,待会比拼,还望拳下留情!”

    袁重晖也不搭话,一个鱼跃,猛扑上前,一拳就把张佑之撂倒了,张佑之躺在地上还有点懵逼,不知是咋回事哩!

    袁重晖用手拍拍他的脸蛋:”兄弟,拳下留情,可是脚下也得有路啊!佑之,嗯,难怪那么幼稚!你的名字得改一改了,不如改为‘张成熟’更好一点!”

    当然,这只是袁重晖的讥讽而已,内心里自不认为这个少年有多么幼稚,能够挤掉其他几个同时挑中袁重晖作为对手的人,又岂是幼稚之人?只不过看不得这厮的惺惺作态而已!再说自己跟随霍英歌千里走双骑,一路上看他与劫匪马贼厮杀拼命,自然深悟出奇制胜的道理。

    其他十一组的少年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这样也可以?”本来他们还有点忸怩不好意思先动手呢,但是现在有了袁重晖这样的先例,觉得自己跟着做也不为耻,自然也有样学样,嗷嗷叫着朝着对手猛扑过来。一番拼斗之后,十一个得意洋洋的少年脚下躺了十一个鼻青脸肿面带沮丧的失败者。

    宸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暗自点头,招手让袁重晖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后,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宸教席,道生袁重晖!” 袁重晖立正站直昂首挺胸回答。

    “嗯,不错!修炼棋道首先就需要你这样干脆利索杀伐果断的性格与手段,黏黏糊糊婆婆妈妈干脆回家偎炕头算了,还修什么道?“宸昇赞许地说道。接着又直接宣布道:”以后你就是这一班道生的首席弟子了,带着取胜的道生跟我去上棋道第一课!至于其他人嘛……”他把眼睛一轮,“ 立即到傀儡阵接受惩罚!”

    胜利的道生兴高采地在袁重晖的带领下跟着宸昇教席去上棋道课。失败的道生嘴里骂骂咧咧着类似‘卑鄙’‘无耻’的话前去接受傀儡阵的惩罚。(未完待续)

第0086章、争胜之道

    第一堂棋道课自然是有负责他们这一拨的宸昇教席亲自上。宸昇教席站在讲台上,巡望着十二名座位上的道生,严肃地问道:“你们前来修炼棋道,谁个能够说说,何谓棋道?”神情是不怒自威。

    一个机灵的道生从刚才的比拼中尝得了甜头,立即大声回答:“禀告宸教席,棋道乃拼斗杀伐之道!”除了袁重晖,其他10个道生是纷纷点头称是。

    宸昇教席听了皱皱眉头,把视线转向袁重晖:“重晖,你的看法呢?”

    袁重晖挠挠头皮:“棋道是拼斗杀伐之道不假,但更是争胜之道。杀伐乃是方法手段,战而胜之才是目的。”

    宸昇教席听了眼睛一亮,赞许道:“说得好!下棋当然需要拼斗杀伐,但并不是把对手的棋子吃干抹净才算真正取胜,你们啥时见到过双方下完棋,棋盘上只剩下战胜一方的棋子了?要知道,并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下棋的高手!”

    宸昇教席话语一转,进而又问道:“棋道为何是取胜之道呢?有没有双赢的棋道呢?”

    “不取胜还下个锤子棋嘛!干脆推枰认输算了!”

    “哪里有双赢的棋道哟!”

    “你看那凡是下棋的,为了争一个棋子,个个好像公鸡斗架似的,横眉立目的,与下棋前是判若两人,还不是想赢棋嘛!“

    众道生是议论纷纷,自以为这回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就连袁重晖也认为宸昇教席的这一问有点莫名其妙。

    宸昇教席听了眉头皱的比以前更紧了,他又把视线盯向了袁重晖,想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袁重晖沉吟了一下,结合前世的知识积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棋道的取胜之道是其追求的道则所限定,双赢的棋道如果有,也是大赢和小赢的差异,绝对的双赢似乎很难实现。”

    听了袁重晖的答案,宸昇教席的眉头稍稍展开了一些,但并不满意,因为与他想要的答案还有很大的差距。他叹了一口气:“难怪我们明道宗成不了一流宗门了,如果道生的天资都像你们那样,想要咸鱼翻身跨入一流宗门也只能是梦想了。”

    这话说得众道生包括袁重晖个个无语的低下了头。

    宸昇教席接着说道:“天资的差距不仅仅是修道体质的差距,更是眼界认识的差距。修道体质的差距是造化弄人天赋秉赋,人力难为;眼界认识的差距却可以通过我们后天自身的努力加以弥补。你们所说的棋道知识大都受囿于棋盘游戏上你来我往厮杀争夺的小道,而不知我们所修的棋道却是直通天道的修炼大道,二者相较有着天壤之别。”

    说到这,他的眼光变得格外深沉悠远:“棋盘小世界,世界大棋局。真正的棋道修炼乃是以棋道窥天道,从而走上修炼的顶峰。据说有棋道大能可以天地万物为棋枰,以芸芸众生为棋子,下一盘笼罩天地之大棋,所有棋盘上的众生皆为其肆意操纵,随心所欲的棋子。可笑你们为井底之蛙还不自知,还以为是看到了棋道的全貌!”

    宸昇教席用手一挥,讲台前凭空立即出现了一个棋盘,在棋盘的一角,黑白分明的摆了几十个棋子,他指着棋盘对众道生说:“这是围棋的一个定式,也是我们修炼棋道的基础,它对我们修炼棋道有什么好处呢?”

    一众道生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对围棋的定式略有了解,纷纷答道:“使行棋时更准确,更省力,可以避免计算上的错误!”

    宸昇教席听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一众道生,也不说话,又用手一指定式,令众道生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定式上的黑白棋子纷纷离开了棋盘,各自按照自己的行棋路线在大家面前呈现出了一种图形。

    宸昇教席指着图形说道:”对我们修炼棋道的人来说,这个图形在棋盘上是一种定式,在我们体内,就是一种灵气运转的方式,把这种方式通过我们的身体施放出来,就是一种法术。有多少种围棋定式就有多少种法术!”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掌握棋道定式并不难,难的有这样几个。”他把手指伸出来三个。

    “一是我们每人受到禀赋的限制,识力、时间和精力都有一定的上限,决定了我们不可能记住所有的定式,只能记住最基本的一些定式。就如同大道三千,我们只能选择其中有限的几条。

    “二是怎样把一个个基本定式衔接起来。缺少巧妙地衔接,带来的结果,在棋盘上,就是被人家拦腰截断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体现在灵气运转上,就是灵气缺乏贯穿一气的运转纽带;体现在法术上,就是法术之间会出现明显的间隔,很容易被对手破掉。

    “三是定式是固定呆板的,灵气运转是沿着固定路线的,法术也是有着既定手法的;而行棋是灵活多变的,每个人的身体内的灵气也是千差万别的,施法时面临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的;怎样做到把定式灵活变通形成见着拆着的活力,把灵气运转变得圆融自如,把法术施展变得千变万化。这些可以说没有千锤百炼百炼成钢的艰苦努力,是不可能掌握的。”

    大家听罢恍然大悟,一个个惭愧的低下头,难怪宸昇教席刚才用鄙夷的目光看自己。

    宸昇教席说到这用手一挥,图形刹那间消失,他又在棋盘上随意放上一个黑子:“人生如棋,人生的第一步就如同上天随手放下的一个白色的棋子,好也罢,乖也罢,落下就再也无法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以后的棋子下好。”

    他边说边又在黑子旁放了一颗白棋:“白棋就如同我们的各种竞争对手和恶劣的环境。我们要战胜白棋,就必须谨慎小心地下好每一步。如果你能把以后所有的棋子都下好,与第一个棋子前呼后应,连成一气,那么即使第一步棋上天给我们放的不好又如何?难就难在要想下好每一步,又谈何容易,再高明的棋道高手也难以做到,所以下好关键子就显得格外重要,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是这个意思。而何为关键子,每个人的情况各不相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很难参与的。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你们,胜负常在棋内,棋理常在棋外。修养境界的高低,决定了你们关键子的不同。”

    下面的张佑之听了,大声说道:“我看袁重晖的修养境界就有问题,人家给他客气一下,可他倒好,上来就是一记重拳,我的脖子现在还痛着呢!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你的首席弟子嘛!”

    宸昇教席听了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我看袁重晖的拳还不够重,否则你小子就不会神气活现地坐在这了,而是躺在病床上呼爹叫娘的了!正好就这件事说回到我们之前最初的问题上:为何棋道不仅是拼斗杀伐之道更是争胜之道?”

    张佑之听了:“这……?”摸着脖子感到有些委屈,自己反倒成了恶人先告状了!

    宸昇教席也不搭理他,继续说道:“修道,修的不仅是道法,还有气运和机缘。芸芸众生,为何只有少数之人才能够走上修道之途?不仅仅是修道禀赋的问题,还有修道资源的问题。每一位走上修道之途的修士身后,都有着大量的修炼资源的堆积,否则,再好的天赋也不行。但是修士的**无限,修炼的资源有限,如何解决?有人说,当然要靠气运和机缘了!那么,气运和机缘又从何而来?是机缘巧合忽然天上忽然掉下一颗金丹,还是因缘际会一觉醒来得到绝世功法,还是走了狗屎运在深山老林里一脚踩到仙草仙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宸昇教席意味深长地自问自答:“对于草根修士来说都不是! 所有的机缘、气运都要靠自身努力争取才行!那么问题来了,大家都努力了,机缘和气运归属于谁呢?当然是优秀者得之!大道争锋,争得就是这份机缘和气运!棋盘上的杀伐争胜其实就是草根修士为自己的修道之路而争锋的缩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棋道是为草根修士修道之路量身打造的一条修道路径,与那些所谓的武道相比绝不逊色,甚至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小子们,拿出你们的斗志,打起你们的精气神,好好修炼棋道吧,未来大道可期、长生有望!“

    讲完,扔下一句话“过七天时间我要检查你们对《星辰十八式》第一式‘斗转星移’的掌握情况。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身后一众道生赞叹钦佩的目光和声音。

    “宸昇教席太厉害了! ”

    “宸昇教席在棋道院当教席可有点太屈才了! ”

    “大宗门的教席也不外如此!”

    “这下终于遇到了一位好教席!”

    “棋道院修道,不虚此行!”

    感叹完毕,大家仔细体会他话中的种种深意,其中袁重晖更是食髓知味,震撼与惊喜杂陈。

    震撼的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棋盘之中,却折射出了某种人世的众生之象,蕴含了这么深刻的修道至理;棋道如此,那么书道、琴道……让他以后绝不能小看任何一种道门。

    惊喜地是他从宸昇教席所显示的定式图形中看出来,这和灵纹图形是多么的相似,是不是二者也有相通之处,可以从棋道而入符道呢?(未完待续)

第0087章、跑路的斗转星移

    袁重晖下课后,直奔棋道院的藏,在那里借到了棋谱《星辰十八式》,回到宿舍,然后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袁重晖当然不是看棋子是如何下的,而是研究这十八个定式所呈现出来的图形有何奥妙,气息是怎样运转,法术是如何施展的,真要让他坐在那里规规矩矩下棋他才不干呢?

    随着一张张定式的行棋路线在UU小说画出来,纸上出现了十八个式样各异的图形,在袁重晖眼里这十八个图形与十八个灵纹图形无异。

    袁重晖首先把目光聚焦在了第一个定式图形——斗转星移。他用笔沿着行棋的路线在那里轻轻摹画着,然后仔细揣摩图形的运转路线规律;并试着在身体内按照这种路线规律来驱动灵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天真了,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和真正的灵气运行图就如同烧瓷胚子和成品,它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纸上看起来简单的图形,一旦运用灵气在体内运转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因为在纸上的行棋路线并不是连续不断的完整的一条线路,而是棋断意连,但是灵气的运转却需要循环往复源源不断,一旦断下来,那种气滞淤塞的情况可真是难受,幸亏他打通了身体各处的隐脉,使得淤滞的灵气可以随时从隐脉处排出,否则非得经脉受阻,半身瘫痪不可!

    袁重晖连忙停下来,仔细在心中思考其中的问题:“既然这棋子的基本定式《星辰十八式》蕴含了十八种灵气运转的方法与术法,那为何启道院的教席们不直接把它补充完整以有益于道生们的修行呢?难道他们不知其中的凶险吗?”

    他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又重新回到原点,把目光盯在了斗转星移的棋谱上,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他一步一步地开始推敲起棋谱来。在推敲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的行棋思路,总有一些步骤和棋谱不能相合,显得非常别扭,而自己却觉得下的十分舒服。

    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是棋谱太死板?这个问题一出现,他识海里火花突然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己要抓住了,可又转瞬即逝。他开始仔细回想宸昇教席上课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从里面找到答案。

    “定式是固定呆板的,灵气运转是沿着固定路线的,法术也是有着既定手法的;而行棋是灵活多变的,每个人的身体内的灵气也是千差万别的,施法时面临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的;怎样做到把定式灵活变通形成见着拆着的活力,把灵气运转变得圆融自如,把法术施展变得千变万化,这些可以说没有千锤百炼百炼成钢的艰苦努力,是不可能掌握的。”

    当他回忆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是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教席们的良苦用心,找到了纠结已久的问题答案:“这是让道生们结合自身的特殊情况,在棋谱的基础上,自行专研,把灵气运转的路线图自己补充完整,从而修炼出适合自己的法术啊!”

    “这也太有点那个了吧!”明白过来的袁重晖腹诽不已,虽然有棋谱的基本框架,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相反,而是有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惊险。

    “难道自己也要这么做?”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

    不久,他“嘿嘿”地笑了起来,颇有几分狡黠的意味:“自己识海里有烙印的那幅神秘纹图,何不让它把这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补充完整呢?不相信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摹画了那么长时间的神秘纹图,袁重晖自己当然可以把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补充完整,但是他并不满足,要补充完整,就补充成最完美的!自己的能力是不行的。古语说得好,君子善假于物。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利用不是浪费资源嘛?

    想通了的袁重晖兴致勃勃的先在识海里摹画出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然就用神识驱动识海里那光茫四射的神秘纹图,把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吞噬掉,然后异化成一条灵动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

    用神识感知着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这下总可以了吧!”袁重晖长抒了一口气,袁重晖的眉毛完成了月牙,心里那个美呀,有着说不出的舒坦和快活,浑然不知此刻已经到了夜半时分。

    有了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袁重晖自然好不客气地拿来使用。此时他发现体内的灵气如臂使指,运转的非常得心应手。随着体内灵气的缓缓流动,

    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身体竟然随着灵气的运转慢慢飘了起来!

    “法术!”

    “果真是法术!”

    袁重晖惊喜地大叫起来。这可是自己人生第一次运用法术啊!从此哥也是术士的一员了!得意忘形之下,体内的气息流转顿时停滞下来,“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疼的他大叫起来。

    “重晖,半夜不睡你在弄啥哩,弄得我睡觉都不得安生哩?”隔壁同班的洪林揉着眼睛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跑过来询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吵了你,对不起啊!”袁重晖连忙道歉。

    洪林这才嘀咕着又跑了回去。

    袁重晖摸着摔痛的嘴巴,自言自语:“看来得意之下绝不能忘形啊!”吸取了教训的他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操控这斗转星移。

    “嘣!”袁重晖一个控制不好,头撞在了住室的天花板上。袁重晖摸着头上的包,是满脸的黑线,“看来小心也不行啊!”他知道这与小心不小心没关系,这就是熟练不熟练的问题。

    “啪!”袁重晖的身子又撞上了室内的床。

    整个夜晚,袁重晖就跟遇到了鬼打墙一样,与室内的各种器具进行亲密接触。鼻青脸肿,全身淤青自在情理之中。

    但是随着他操控灵气的技巧越来越熟练,他终于可以自如地操控身体随意的上下左右移动而不再四处碰壁。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古乐府的一首小诗《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过去还不理解,认为后四句纯属啰嗦,现在明白了,非有这四句就不能表达出鱼戏莲叶间的自由和快乐。

    “对,就是自由二字!”袁重晖现在就有这种鱼戏莲叶间的自由感觉。

    “哈哈!真爽啊!” 袁重晖这才发出了一声感叹,却不知屋内何时飘进来一个隐形人。

    这个隐形人看见袁重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回自如地操控身体,不禁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明道宗的棋道院有这么精妙的法术了?”

    “小朋友,你是在练习什么法术啊!” 这个隐形人出声询问了。

    听到声音,袁重晖下了一跳,屋内明明没有人影,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呢?

    “你是谁?为何进入我的房间?” 袁重晖惊问道。

    “嘿嘿,你们的宗主都没有资格问我是谁,你说小小的明道宗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到不了的?”这个声音倨傲地说。

    “你既然这么牛x,那为何不知我练的是什么法术啊?”袁重晖一向对牛逼哄哄的人就反感,于是反唇相讥道。

    “小兔崽子,给你个好脸你就蹬鼻子上脸,反天了!”这声音老羞成怒,“落在我手里就由不得你说不说了!”他伸出无形的大手抓向袁重晖。

    袁重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神识远超常人,敏锐地感知到了手抓过来的那种心悸。不由自主地使出斗转星移,身子一下子躲了过去。

    “咦!小屁孩,没想道还真有一套!”隐形人对袁重晖能够躲过他这无形的一抓很是意外,对于抓住袁重晖逼问法术的心情更迫切了。

    “法术再精妙,在法术祖宗的本真人的面前使用就可笑至极了!”隐形人懒得跟袁重晖墨迹,使出袖里乾坤的手段就要把袁重晖直接掳走。

    “什么人敢在我明道宗撒野?”一声惊神的道喝,一只发光的灵符兀的在隐形人面前出现。

    隐形人的身子一滞,“嘛的,明道宗啥时间出现了这样的大能了?”知道事已不谐,走为上策,嘴里连忙念念有词,身形快速的消逝而去。

    “臭小子,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司马喈声到人到,云淡风轻地出现在袁重晖的面前。他打量着袁重晖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小子,在棋道院混的还不错吧?”

    袁重晖连忙上前拜见,他是惊魂未定,一时间更是无语回答,心说你看我这狼狈样,还故意问我混的不错,这不是故意寒碜我嘛,作为长辈也不能这样没有风范吧,但是看在救人的情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司马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吃的苦中苦,方得道中道啊!”说完,身影刹那间消逝不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袁重晖是见怪不怪,对此倒没有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转到另外的方面了,一是那个无形的隐身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明道宗,要是在宗门内有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隐形人作恶,除了神秘的司马长老,那岂不是人人自危?二是刚才自己为躲避隐形人不由自主地使出的斗转星移,这个法术到底是用来干啥用的!

    对于前者,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有疑问也只能在心里;对于后者确实在是重中之重,一个修道者,如果连自己修炼的道法都不知用途,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滴!

    想到这,他再次施展起斗转星移来,发现除了操控身体的快速移动外,并没有特殊的地方。可它为什么被列为了星辰十八式的第一式呢?这其中必有深意!

    袁重晖的掘劲此时上来了,一定要搞清楚!

    他再次把目光盯向了斗转星移的棋谱上,这次他把视线扩大了,想看看斗转星移定式之后的行棋路线,当他的目光顺着棋子的行棋方向看去,不由得一呆,他发现棋子竟然有向外扩展的趋势,仔细再看,不是为了扩大地盘,那是……?

    他脑子突然出现了一个词:“跑路!”

    想到这,连他也不敢相信,秉承杀伐争胜为宗旨的棋道的第一个基本道法竟然是以闪躲跑路见长的身**法!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既符合棋理,也符合杀伐争胜的一个基本原则——保命!连命都保护不得,还争个屁胜?争胜不得,那也得跑路保命啊!

    “创立这星辰十八式的前辈可真是奇思妙想用心良苦呀!”豁然开朗的袁重晖感慨道。(未完待续)

第0088章、宸昇教席的一石三鸟之计

    鼻青脸肿全身酸痛的袁重晖摇晃着胳膊走出住室的时候,外面已是艳阳高照,一夜无眠的他非但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是心满意足,他觉得是需要美餐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一路上遇到同班的几个道声,除了神经大条的洪林外,个个都是熊猫眼。见此,袁重晖心中暗笑,看来为了修炼都是彻夜未眠啊!就是不知是不是有自己的收获大。

    他正猜测着,迎面鸿裕正跑了过来。鸿裕看见袁重晖的狼狈相,毫不掩饰地大声嚷道:“老大,看你那熊样也不会是落到了和我一样的境遇吧?”

    袁重晖乜斜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个个都是挨揍的料!”

    鸿裕赶紧搂住他的肩膀嬉笑道:“老大就另当别论了,即使挨揍也肯定是与众不同滴!”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袁重晖懒得与他斗嘴,伸手一揪他的耳朵:“走,陪我吃顿美餐!”

    鸿裕一听美餐二字,两眼放光,就连耳朵被揪也不嫌疼了,喜笑颜开地大呼小叫:“走,吃美餐喽!”

    启道院的餐厅环境布置的还是不错的,包间、大厅等可以满足各种道生的用餐需求。

    袁重晖要了一个小包间,虽然贵了点,但是一来舒适、安静,二来他是有话要对鸿裕说。看着狼吞虎咽般猛往嘴里塞各种美食的鸿裕,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鸿裕,你整天这样混吃混喝不修炼可不是办法,迟早一天你会后悔滴!我发现了一个棋道的秘密,你要不要听,对你的棋道修炼会有帮助!”

    鸿裕吃力地把最后一口菜咽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嘴巴:“老大,实话告诉你,在棋道院我就是明珠暗投,棋道跟本就不是我鸿裕修道的机缘,迟早有一天我鸿裕会鸿运当头,一飞冲天滴!就是再大的棋道秘密我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那就是白天受罚受得越狠,夜晚做梦也就越美,这是不是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上甜啊?”

    袁重晖:“……”

    这简直和司马长老的吃得苦中苦,方得道中道是异曲同工之妙啊!袁重晖无语之后,转念一想,也对,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至于鸿裕能不能遇到像他说得鸿运当头,那就看他以后的造化了!想通以后的袁重晖大步走出了包间,鸿裕在后连忙叫道:“老大,我没有带钱,你付了饭钱再走啊!可是你让我来陪你吃顿美餐的!”

    袁重晖留给了鸿裕一个大大的背影,远远地甩下了一句:“祝你今夜做个美滋滋的甜梦!”

    ……    ……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第二次授课的时间了,二十个道生齐刷刷地站在修武场上,不过大都是黑眼圈、鼻青脸肿滴,精神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好。

    不论是看景不如听景也好,还是身临其境更能体会宸昇教席所讲的棋道也罢,能够踏入气元境的修者都不是草包,都有自己或明或暗的授课消息来源。反正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期待着这回自己有更大的收获。

    看见每个人极差的脸色状况,宸昇教席点点头,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如果自己讲授完毕,每个人都无动于衷才是最坏的结果。

    宸昇教席对袁重晖下令道:“立即分组进行斗转星移的比赛测试!”

    袁重晖立即响亮的回答:“是!”

    他走到19名道生前面,大声询问道:“我们这次比赛测试进行抽签分组怎么样?”

    大家是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因为这种分组没有水分也没有人情,最为公平合理,如果自认为抽的不好,纯属个人的运气问题,怨不得别人。

    没有上次的喧哗和吵闹,大家很快就分成了两两一组的十二个小组。每个小组成员受上次比斗的影响都虎视眈眈,小心戒备着对手,提防自己成为出其不意的牺牲品。

    说来也巧,张佑之又和袁重晖抽到了一组。张佑之眼露寒光望着袁重晖,把手指关节捏的是啪啪直响,准备报上次的一拳之仇。

    随着一声令下,每个人都饿虎扑食般地扑向了对手,想率先击倒对手,为自己博得这次受教的机会。张佑之更是毫不含糊,挥拳直扑袁重晖面门而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袁重晖这次反而屹立不动,笑意盈盈地看着直奔面门的拳头。

    这反常的举动让张佑之神情一凝,心说这小子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即使有后手也不至于这么托大啊!

    张佑之明知其中必有原因,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小心一点看这小子如何接招吧!他并没有中途停下挥拳的动作,只是让自己的拳劲减弱了几分,以防有诈。

    但是他千防万防,没有防到袁重晖已经精妙地掌握了斗转星移的道法,只见袁重晖在拳头挨近自己鼻尖的一刹那,身子如燕子抄水般从张佑之的头上飞过,然后一掌击在张佑之的脖子上:“你给我躺下吧!”

    张佑之是听话地应声而到,他们又是第一个分出胜负的小组。再看其他11组,又都陷入了纠缠与鏖战中,很久才结束了拼斗。

    见此情景,宸昇教席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他发出了第二道指令:“除了袁重晖,所有的道生全部前去接受惩罚!然后获胜的道生到我这接受第二次授课。”

    “凭什么?这不公平!”有道生不满地叫了起来,“我也取胜了,为何要接受惩罚,而袁重晖却能够置身事外?”

    “即使他是第一个取胜的,也不至于如此照顾吧!”有道生跟着附和。

    “凭什么?”宸昇教席冷冷一笑,“就凭袁重晖掌握了斗转星移的道法!你们能说说斗转星移的奥妙吗?”

    叫喊的几个道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眼瞪小眼一番,不吭声了,乖乖地跑去受罚。

    宸昇教席对着袁重晖招招手:”来,重晖,给我演示一下,让我来看看你对斗转星移的掌握程度。”

    看着袁重晖操控身体进行灵活自如地上下左右移动,宸昇教席的眼神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虽然从操控熟练的程度来说,与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身法飘逸洒脱之中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却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宸昇教席是大为惊诧,看来这小子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缘的。

    ……    ……

    十二个取胜的道生开始了宸昇教席第二次的授课活动。宸昇教席望着十一位鼻青脸肿的狼狈相,嘴里冷哼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今天就让袁重晖给你们上一课!”

    他把目光望向袁重晖:“重晖,你到讲席前来,就把你对斗转星移的领悟和掌握情况给大家讲一讲,让他们心服口服!”

    袁重晖没有想到宸昇教席回来这一招,他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属于自己个人领悟的东西,现在却要被和大家分享,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掂量掂量。但现在宸昇教席这样要求自己了,必有他的道理。前世教师的身份使得他对此并不怯场,于是,就泰然自若地走上讲席,对着讲席前的棋盘,把自己对斗转星移的理解和掌握情况侃侃道出,当然自己识海里的那个神秘纹图对斗转星移进行补充完整的事是不能讲地,这可是自己的大秘密,说出去会带来**烦滴!

    一番讲解之后,宸昇教席是带头鼓起掌来,十一位道生更是把巴掌拍的啪啪响,心里个个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没有想到袁重晖能够对斗转星移蕴含的道道如此精辟透彻的理解和掌握,并且还把这些都毫不保留地讲给了他们,这得多么无私的胸襟啊!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又是何等之大啊!

    喜的是自己而今听到了斗转星移其中的奥秘,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少走弯路,事半功倍地修炼好这个道法,又是何等的幸运啊!简直和天上掉下馅饼差不多!”

    就是两次都受挫于袁重晖的张佑之也是在心里感慨,自己两次输的不冤,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

    宸昇教席趁此时机,取出一枚清香四溢的丹药对大家说道:“鉴于袁重晖的优异表现和无私精神,我决定奖励给他一枚气元丹,以资鼓励,如果以后哪位道生有如此优异的表现,也是如此,那就看各位的努力了!”

    “气元丹!”讲席下的道生们不禁惊呼起来,“这可是正好提高他们丹湖的最佳丹药啊!”

    原来不同境界的修士体内的灵力是不同的,气元境的叫气元力,魂元境的叫魂元力……依此类推。灵力不仅存在于丹田,也存在于身体的各个部位,只不过丹田处的灵力最为丰富,调动起来也最为快捷,对修士的作用也最大,所以丹田处的灵力汇聚处有一个专门的名称叫“丹湖”。气元丹的作用就是扩充修士的丹湖,使得它容纳灵力的能力大大提高,当然相应的修士调动灵力施展道法的威力也与之俱增。

    对于这些出身于草根的少年来说,气元丹是可遇而难求的丹药,所以现在看见宸昇教席竟然奖励给袁重晖一枚气元丹,自然是羡慕得要死。

    宸昇教席对袁重晖的现身说法进行奖励,此举可谓是用意颇深,一石三鸟:既奖励了袁重晖讲出斗转星移道法的无私精神,又激发了其他道生钻研棋道的热情,也为自己开讲的棋道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深得深谋远略的棋理妙处。

    ……    ……

    宸昇教席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二次棋道讲授,大家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盼望着有更精彩的内容呈现。

    “上一讲我们讲到了棋道杀伐争胜的特点,但是如果你只看到了这一点,那就一叶障目了!”宸昇教席随手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大家看这颗棋子,属于孤子,气少而短,很容易被对手吃掉,但是当我们沿着这颗棋子,下出一连串棋子的时候,或者是把几个棋子首尾相连牢牢抱成团的时候,气就变得既多且长,就很难被吃掉了!”

    他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就好比是你们这些一个个草根道生,在和对手杀伐争胜的时候,人单势孤的,很容易被干掉,从而成为别人道途上的牺牲品。但是当你们团结起来,牢牢抱成团的时候,别人再要想干掉你们,就困难得多了。所以棋道的”争“不只是争胜,还要抱团争气。争胜是目的,争气是手段。”

    这时,道生们迷惑不解,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宸昇教席,你一会儿说杀伐争胜,一会儿说抱团争气,我怎么知道谁是杀伐争胜的对手,谁是抱团争气的战友呢?”

    宸昇教席打了个响指:”这理就又在棋外了,涉及到你们待人接物、为人处世、远见卓识、纵横捭阖的本事了,处理得当,敌手就会成为道友,道友也会成为战友;没有永恒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一个处处四面受敌的修士是很难走上修道大途的,因为处处是阻碍;一个处处受到欢迎的修士其修道之途则坦途顺利的多,因为处处是帮手。在修道之途上,多一点抱团争气,进而扩大为争锋之大势,何愁不能大道争胜呢?”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结束了此次授道:“一人走,走的快;一群人走,才走的远,修道亦然!”(未完待续)

第0089章、年少之情如柳黄

    袁重晖望着宸昇教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此次授道,他说出了斗转星移的修炼秘密,看似有点吃亏,实则收获最大,除了宸昇教席关于修道的谆谆教诲金玉良言外,不仅得到了气元丹的奖励,还无形中在一班众道生中树立了威信,为以后的修道之途做了一次很好的人脉铺垫,以后如果运用得当,当可以作为不小的助力。

    袁重晖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吞服下气元丹,以防夜长梦多,毕竟实力的增长才是修道的根本,没有实力,就如抱成团的蚂蚁,再大也避免不了被别人无情碾压的结果。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地。

    气元丹一入肚,先是腹中一阵燥热,接着丹田处的丹湖就如冲了气的气球开始慢慢膨胀,原本平静无波的丹田处的灵气也像烧开的开水,开始沸腾翻滚起来,随着丹湖的变大慢慢地向四周扩散蔓延。如果说先前丹田处的灵气,是一股清浅的清泉,那么此时就如同一汪碧潭,显得幽深了许多。丹湖中央,一朵边缘浅蓝中央橙红的火苗在其上摇曳,更显婀娜之姿。

    感知着丹田处的变化,袁重晖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于是他试着把浩然正气功、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等一一试来,果然灵活自如了许多,尤其是摹画识海里的神秘纹图,更是灵光了许多,一次竟然可以摹画出了两条,而且都比之前的灵动了许多,不由得他不惊喜。原来他之前摹画灵纹的时候,神识虽然强大,但是储存的灵气不够,就如同开辟一条河渠,河道修的够宽,可是河里的水源太少,终究成不了汪洋的气象,现在灵气变得充沛,跟了上来,自然是另一番景象了。就连一三拳打起来也是虎虎生威,力量大了许多。书上说灵气是灵力的源泉,这话真可谓是至理名言。

    ……    ……

    第二天,袁重晖刚吃罢早饭,张佑之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袁老大,宸昇教席让你今天领着我们去采摘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呢!”

    在袁重晖手中吃瘪过两次,聆听过一次道法讲解后,张佑之不但没有在心里嫉恨袁重晖,反而心服口服,打心眼里开始崇拜起对方来,把他当作自己跟随修道的老大。

    原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除了袁重晖,其他的道生大都经受过处罚,身体上或大或小都有了一些暗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积累起来,就会对身体甚至是经脉都会有所伤害,影响道法的修炼不说,严重的甚至导致身体的残疾和境界的阻滞。而明道宗的外门有自己的药园,虽比不上内门药园的档次,但是常见的修炼药材还是种植了不少,以供弟子日常修炼所需。

    原来是这样啊!袁重晖听了张佑之的解释,恍然明白过来,既然是宸昇教席的安排,那就听教席的喽!他把手一挥,“走,采药去!”

    明道宗外门的药园在距离棋道院不远的栖鸣山,当袁重晖带领着一行二十人浩浩荡荡来到那儿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的其他外门弟子在那采摘药材了。

    “大家各自挑选一个区域自行采摘吧!”袁重晖吆喝了一句,带头跳进了药园。可等他扭头一看,其他人一个都站着没动,但是神情却有点忸怩。

    “你们?……”

    洪林朝着远处的一个地方努努嘴:“老大,大家是想到那边采药哩!”

    袁重晖朝着洪林努嘴的方向看去,一群乐道院的少女正在那儿莺莺燕燕地边嬉笑边采摘着一种可用来涂脸光润皮肤的植物星星草,不禁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帮浑小子动了春心了!

    “想去那就去呗!”

    “那个少年男子不钟情,那个少年女子不怀春”,年少之情自古亦然。袁重晖立即应许了,并且带头朝着乐道院的少女们所在的区域走去。

    “老大万岁!”人群是一阵欢呼,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大家各自挑选了一位少女开始上前搭讪起来。这其中最先入巷的是洪林,别看他平常修炼懒惰,可是在搭讪小姑娘方面却是很有一手,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很快就把身边的那位小姑娘逗得是喜笑颜开,笑声不断。

    “喜欢吃糖嘞?”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甜哩?”

    “你脸上有东西嘞!”

    “没有啊,哪里?有什么?”

    “有我的目光哩!”

    ……

    “喂,我是棋道院的道生袁重晖,请问姑娘你是…… “袁重晖搭讪的是一个文静清秀但是眉头不展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见袁重晖走近她身边,眉头更紧了,但也没有避开,“我叫晓琴,乐道院的。”回应完依然认真地采摘着星星草。

    袁重晖笑了一下,脸上的疤痕可以影响他笑容的灿烂,但妨碍不了他的真诚。

    “星星草如果搭配桃花美容的功效会更好!”袁重晖笑着说道。

    “真的?” 晓琴惊异地抬起头,上扬的一双月牙眉更增添了几分清秀之气。

    “我学过一段医道,对药材的药理略知一二!” 袁重晖认真地回答。

    离他不远的洪林听了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锤子的药理,这分明是情理嘛,老大是想走桃花运哩!”

    晓琴却信以为真,眉头舒展开了几分,轻声询问袁重晖:“听说棋道院有个宸昇教席,不知袁师兄是否认识?”

    袁重晖嘿嘿一笑:“师兄不才,正是宸昇教席门下!”

    “听人说他教弟子懒散的很,在棋道院品评很差的。” 晓琴说道。

    “一派胡言!宸昇教席教授弟子不拘一格,另辟蹊径,是很受弟子喜爱和尊重的,不知是哪个乌鸦嘴在外面造谣胡说!”袁重晖勃然大怒,他是最痛恨那种搬弄是非的小人。话说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妥,“晓琴师妹,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哈!”

    晓琴的眉头此时完全展开了,微微笑了一下,如嫩柳吐黄,更加清新可人。她小声回道:“我又没有责怪师兄你,不必说道歉的!”

    她抬眼远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株非常大的星星草,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就要跑着前去采摘!

    “晓琴师妹,小心前面有蛇!”眼尖的袁重晖看见前方有一条蛇,但是一把没有拉住,晓琴的身影向着前面飘去。

    “啊!……“晓琴的身影是去的快,回来的急,没有站稳,一下子正好跌在袁重晖的怀里。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么快就玉人入怀嘞!”附近的洪林看得真切,羡慕地感叹道。

    “洪师兄,你说的啥?”旁边的小姑娘对于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的这句话一下子没有听清,出声询问。

    “哦,我是说这儿山老大了,红花绿叶的确实愉人心怀嘞!” 洪林连忙改口说道,“师妹,这儿有一朵漂亮的,我给你戴上啵!”

    晓琴红着脸从袁重晖的怀里跳了出来,只见前面果真有一条斑斓花蛇正昂着头吐着信子。虽然修道之人不惧一般的野兽,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蛇啊,鼠啊一类的动物还是让他们有些心怯的。

    袁重晖看了看散布四周莺莺燕燕的小姑娘,虽然不想杀生,但还是用一根树枝穿透了花蛇的七寸。

    他前去采了了那棵星星草,递给晓琴:“晓琴师妹,花草下会经常会有蛇埋伏来捕食出没在四周的一些小动物的,以后要小心。”

    “知道了,袁师兄!”晓琴听了,脸更红了,连忙低下头。

    “对了,晓琴师妹,你学习琴道,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晓霜的女孩!”这才是他搭讪乐道院女孩子的原因。

    “晓霜?”晓琴在嘴边重复了一下名字,“啊,对了袁师兄,你说的是不是有一次在云上琅苑清音阁吹埙的那位姑娘?”

    袁重晖点点头,心里涌出些希望。

    晓琴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那次我跟随师傅也在那儿,晓霜姑娘的乐道真是太厉害了,至今回想起来,埙声还在耳边回响哩,就连师傅都叹为观止的!”

    但这并不是袁重晖想要的信息,眼里的希望慢慢熄灭。两人边采摘药材边小声交谈着,晓琴的情绪明显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   ……

    “滚,竟敢搭讪我的女人!不然我让你筋骨寸断,爬都爬不回去!”一个声音怒吼道。

    “谁搭讪你的女人了!乐道院小姑娘家家的,啥时成了你的女人了?“一个声音不满地回应道。

    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了袁重晖和晓琴融洽的交谈。袁重晖听出了正是洪林的声音,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在那里高声怒吼着,洪林捂着脸小声反驳着,另一边的脸上还有着五个通红的手指印,旁边站着一个惊惶失措的小姑娘,眼睛里露出惊鹿般不知所措的眼神。

    洪林看见袁重晖,委屈地叫出声来:“老大,我正和这位乐道院的依林师妹说会话嘞,这位师兄看见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噼啪两巴掌,说是我搭讪了他的女人,还让我滚,不然就要打断我的筋脉哩!”

    少男少女在药园里一边采摘一边聊天,应该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之一,花开陌上,爱藏心间。所有的爱慕就如初春的嫩柳,含苞欲放,让人不舍又让人憧憬。不是有首诗这样写道:“年少之情如柳黄,红花绿叶别样妆,欲吐心事和羞走,却捉蝶儿飞成双。”

    而今这绝美的一幕却被马怀才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给破坏了,不仅大煞风景,还伤人心怀!什么叫“搭讪你的女人”!一个情窦初开含羞带怯的女孩子家家,啥时成了你马怀才的女人了?在袁重晖心中,就凭马怀才说出“女人“二字破坏了少女的所有美,就该挨揍!

    旁边有看热闹的也小声议论着。

    “马怀才自认早入棋道院两年,资历老,一向骄横惯了,现在惹了他,这位师弟有得苦头吃了!”

    “还不是依仗家里有钱有势,飞扬跋扈作威作福呗!”

    “马怀才早就看上了乐道院的依林,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逆鳞,哪位师弟是靠近一下,就要遭到他的打击报复!”

    “听说有个张政的师弟,惹了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哩!”

    这些议论这些话听在耳边,冷在眼里,不是因为马怀才的家世而嫉妒,也不是因为二世祖骄纵的做派,而是两个字——蛮横。蛮,是蛮不讲理、胡作非为,横是专横跋扈横行霸道。更应该痛扁。

    但是,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做事的分寸,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幕。他走上前,双手一拱:“马师兄,在下棋道院新道生袁重晖,我的这位同学自是和乐道院的师妹说话,为何却遭到了你的无故殴打?”

    马怀才上下打量了袁重晖几眼,把眼睛一瞪:“我还以为是个人模狗样的前来说道说道,谁知你连人模狗样都不是,是个獐头鼠目的丑八怪!你有什么资格?是谁借你的狗胆敢与我马少爷讲理?不要说和依林师妹说话,就是看一眼都不行!快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袁重晖向四周拱了拱手:“各位师兄听好了,不是我袁重晖不讲理,而是马怀才这厮太无礼,到时间宗门下来调查,还望各位师兄做个见证!”说完,身体快如闪电冲到马怀才面前,挥拳就痛击起来。

    马怀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懵了。一是没有想到袁重晖敢动手,二是没有想到袁重晖的身法这么快。

    其实依袁重晖气元境三重的修为,再加上新开拓了丹湖,马怀才这个养尊处优缺乏实战的二世祖,就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是袁重晖的对手。这下子,好家伙,痛揍的情况就像炒菜的一锅炖,噼里啪啦热气腾腾的。

    袁重晖一边揍,一边嘴里呵斥。

    “你不是叫马怀才吗,今天就让你来个怀才不遇,以后该改名叫马坏菜了!”

    “就你这个顽劣不肖不思进取的二世祖,还想劣马啃嫩草,我看你是瞎了眼!”

    “你不是觉得你人长得帅人模狗样的吗,那就等会让你撒泡尿照照,看看是你长得好看,还是猪长得好看!”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听了直好笑,想上来劝可又怕惹火上身。

    马怀才躺在地上是嗷嗷直叫,很快就鼻青脸肿,给揍成了猪头模样,那模样比当初的鸿裕还惨几分。

    最后还是当事人洪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害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了人命,才和张佑之等人上来拉开了袁重晖。

    袁重晖意犹未尽,边走边指着地上哎哟直叫的马怀才呵斥道:“以后如果你再狗仗人势为非作歹,我是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让你亲妈都认不得你!”

    袁重晖又和晓琴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众依依不舍的道生离开了药园。

    在路上洪林担心地问袁重晖:“老大,今天痛打了马怀才,院里会不会处罚咱们嘞?这厮以后会不会报复咱们嘞?”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私下里报复是一定的,以后咱们可得小心了,赶紧回去把咱们的修为提升上去,以后再遇见也会多一些底气!至于院里的处罚吗?我看不会,今天理在我们这儿,不怕他在上面使什么幺蛾子!”

    他把话一转:“我说洪林,你好歹也是个气元境界的大男人,还在依林小姑娘的面前,马文才扇你耳光你怎么不还手啊?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依林!”

    洪林摸着依稀还有指头印记的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宸昇教席说让咱们抱团争气,马文才不是咱们启道院的师兄嘛,我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所以就…… ”

    袁重晖用手指了指洪林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宸昇教席话是没错,可也得活学活用才对!人家都把手掌扇到你的脸上了,你还想着多一个朋友?敬人者, 人恒敬之;辱人者,人必辱之!以后遇事可得动动脑子了! 今天这事也算是给我们上了一堂灵活运用的棋道课了!”

    一众道生哄然称是,看向袁重晖的目光更有敬意了!(未完待续)

第0090章、三星在户

    袁重晖回到棋道院,立即拿出星辰十八式,着手研究第二式————三星在户。

    今天虽说揍马文才那小子揍得痛快,但也留下了隐患,正如他对洪林说的那样,马文才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揍”了之,私下里报复是一定的,这就需要他一方面自警自省,不然到时间惹火上身了都不知道;另一方面要加紧努力提高修为。

    他用笔沿着三星在户行棋的路线在那里轻轻摹画着,然后仔细揣摩图形的运转路线规律,并像上次那样在身体内按照这种路线规律来驱动灵气。

    果然,灵气运转一如之前一样阻滞,袁重晖有了上次的经验,自然是熟门熟路,把补全灵气运转路线图的任务交给了神秘纹图。

    袁重晖按照补全了的三星在户行气路线图驱动灵气在体内运转,他很是期待,这次的三星在户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令人惊喜的道法。

    但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体内的灵气气息畅通流转,可并没有令他惊喜的道法出现。

    “尼玛,这是在戏耍修炼者吧?” 袁重晖一阵的头大。

    可是他转念一想,宸昇教席曾经说过,对修炼棋道的人来说,棋盘上的每一种定式,在修炼者体内,就是一种灵气运转的方式,这种方式通过修炼者的身体施放出来,就是一种法术。

    宸昇教席是不会说谎的,那么一定还有什么奥秘藏在其中,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而已,但是奥秘又在哪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慢慢自己摸索了。

    袁重晖正慢慢摸索三星在户的奥秘的时候,宸昇教席派人来叫了,说是要教授大家一种道法。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宸昇教席授课常常是引而不发、点到为止,更多的是让道生自己琢磨,所以很少直接讲授道法。

    袁重晖来到修武场的时候,大家已经到齐了,都在伸长脖子等着教席的授课哩。

    宸昇教席像平日那样,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看见大家站的得整整齐齐,就点点头,说道:“院里马上要给新一届的道生发布出外实践的任务,身为我宸昇的弟子,如果表现不好,不也丢了本教席的面子不是?所以,我今天就破例一次,教授大家一招道法,出门在外用以防身。”

    说完,用手一招,一颗棋子不知从何处飞落下来,握在了手中,然后再向外一抛,喝一声:“去吧!”

    棋子打着旋从大家眼前高速掠过,然后直奔修武场边的一棵大槐树上,大家只听得“砰”的一声,传来了巨响。

    大家纷纷跑去观看,只见大槐树的躯干上,一颗棋子镶嵌其中,深达半尺。大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棋子要是击打在人的身上,不穿透身体才怪!”

    “这就是我要教给大家的一种道法,叫控棋术!” 宸昇看着大家惊异的神色,很满意自己的先声夺人,“控棋术其实就是一种控器术,它和别的刀道、剑道、枪道等等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它们操控的是刀枪剑戟,而我们操控的是棋子罢了。”

    “不要轻视这一颗小小的棋子,在强大的棋道修士手里就是追魂夺魄的致命武器。而且这只是一颗棋子,当你能操控两颗、三颗乃至成千上百颗棋子的时候,大家想想,又该是多么惊人的场面!” 宸昇话里充满了磁性,吸引了大家最大的想象力。

    一众道生,当然也包括袁重晖自己,惊诧的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有一个胆大的道生出声询问道:“宸教席,你能操控多少颗棋子啊!”

    宸昇听了,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想套本教席的底不是?”然后感慨道:“今不如昔啊,只能操控18颗棋子了!”说着,眼神里带着悠悠的向往之情。

    “那也忒厉害啊!要是我能操控18颗棋子,我就整天笑着过了!”这个道生神往道。

    “不要说18颗棋子了,你们能够操控3颗棋子,就算是过了控棋术这一关了!好了,大家仔细听我讲这控棋术的要诀!” 宸昇把大家的神思拉回到现实,开始详细讲解这个道术的要领,并每人发给一颗棋子,让大家慢慢体悟。

    袁重晖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宸昇教席讲解的控棋要领与三星在户的行气规律极其相似,难道三星在户就是一种控棋术,而宸昇教席现在就是通过控棋术的讲解来暗示大家对于三星在户的掌控,要不然他怎么说要求操控3颗棋子呢?

    想到这,袁重晖眼热了起来,开始试着交错运用两种行气规律来操控手中的棋子,果不其然,两种情况都可以操控棋子使其缓慢运动,只是三星在户是要比宸昇教席讲的控棋术复杂、变化了许多。

    “不愧是棋道院的教席,深谙棋道,每一步都自有深意啊!”袁重晖一边运用道法来慢慢熟练操控棋子,一边感慨。至于他操控棋子的手法变化没有人注意,因为每一个人都用惊喜的眼光盯着自己面前移动的那颗棋子,无暇旁顾。

    宸昇教席在大家大致掌握了操控棋子的要领后,然后说道:“熟能生巧,希望大家回去后要多加练习,下面跟随我到库房领取特制的棋子。”

    来到库房,登记完毕,专门有负责此事的执事领着道生进入到库房。执事指着库房里的货架说:“大家根据自己的能力各自挑选一颗棋子即可!”

    货架上, 摆放着大大小小形态各类的棋子,只是这不是一般的棋子,而是全部刻上了符文的法器,上面的符文光晕流转,端的不凡。大家是看在眼里,是喜上心头。

    “这可是你们走上修道之路拥有的第一个法器,可要慎重挑选哟!”执事提醒大家。

    一众道生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棋子法器,是目不暇接,不知挑什么样的好。袁重晖也是看花了眼,话用一句诗形容此时的状况是最合适不过的,“棋子渐欲迷人眼”,只有走走看看再说。

    当他来到库房最里面的时候,突然他被最顶层上的三颗棋子法器所吸引了,其它棋子法器都是一个个摆放的,唯独这三颗棋子是摆放在一起,垒成了品字形,虽然上面的符文没有其它的法器那么流光溢彩,但是却有隐隐的光芒像似星光闪烁。

    他立即停下了脚步,也许是三星在户的疑惑还没有解开,眼前的这三颗棋子法器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神经。

    “这是……”

    他立即取下这三颗棋子法器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就拿着跑到库房门口询问执事。

    “请问执事,这三颗棋子法器有何说法?”他恭敬地询问道。

    “你问这三颗棋子法器啊?它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叫星光!” 执事撇了它们一眼,是脱口而出。

    “怎么,你准备挑选它们作为你的法器吗?” 执事惊讶地询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对于执事脸上惊讶的表情袁重晖很是不解。

    “这三颗法器是我这库房最出名的法器,也是唯一的成套法器!” 执事语气说起来却有点轻描淡写。

    “哇!这么厉害!”袁重晖感慨道。

    听到袁重晖的感叹,执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轻笑:“小伙子,它们之所以出名,就是从来就没有人使用成功过!”

    “啊!……”袁重晖感觉到不可思议,“那还摆放在货架上!”言外之意不能使用的法器还不早点当作废品处理掉。

    执事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我这品阶最高的棋子法器,是作为镇库之宝滴!没有人使用成功不代表它不能使用,也许有一天真的有人使用成功呢?”

    虽然执事的脸色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袁重晖听起来却有点戏谑的味道。这个库房存放的法器当然不会有多高的等级,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这群菜鸟前来挑选,成套的法器肯定会在高级的库房存放,他猜测这套名叫星光的高级法器之所以沦落在这,恐怕也是不能使用的原因。

    但袁重晖还是点点头,执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执事继续说道:“小伙子,你还会挑选它们作为你的法器吗?”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也许是星光的名字太特别,也许是自信的缘故,就点点头:“我还是想试一试!”

    执事感觉到袁重晖有点钻牛角尖,于是就提醒他:“小伙子,还是慎重一点,决定了就不能后悔哟!”

    袁重晖咬了咬牙:“就是它们了,绝不后悔!”

    他说这话其实还是有底气的,那就是当初和霍英歌一起千里走双骑,从劫匪手里劫了不少法器,全都换成了灵石,如果这套棋子法器不能使用,他还可以再到坊市里购买嘛!但是眼前的这套法器万一是自己的机缘,但被自己错过了,那还不后悔死!袁重晖似乎摸到了棋道的门槛,考虑问题也变得进退有度了。

    执事听了还想再为难袁重晖一下,看他到底有没有决心选择星光作为自己的法器,于是就说道:“小伙子,道生在我这挑选法器一般只能选择一件,两件以上需要教席的批准,而星光却是一套三件,所以你是不能直接拿走星光的!”

    袁重晖心说这还不好办,宸昇教席就在库房外面呢!于是跑去找来宸昇教席,向他说明了情况。

    宸昇教席听说他要挑选星光作为自己的法器,也是很惊讶,但是这种事他一般是不会干涉的,更何况是自己青睐的弟子,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执事看着他们师徒离去的背影,嘴里感慨道:“真是一对奇葩师徒!”感慨完,突然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个道生真的有可能使用星光。这种感觉一出现,他忽然有了一种心痛的滋味,不由得哎呀叫出声:“我的星光耶,你再也不能在我的库房灿烂了呀!”

    一众道生在挑选了自己满意的棋子法器后,兴高采烈地跟着宸昇教席回到修武场,宸昇教席让大家继续熟悉和修炼控棋术,并把袁重晖单独叫了过来:“重晖,听说之前你们和马怀才起了冲突,并把他痛揍了一顿,可有此事!”

    袁重晖把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宸昇教席。

    宸昇教席听了摸着下巴沉思道:“马怀才的叔叔马有德,是咱们棋道院的一个后勤长老,手中可有不小的权力。但是棋道院不比其他道院,是最讲规则和道理的,明面上他是不会出手报复你们的,但是暗地里使点小绊子还是有可能的。以后你们注意点就是了。哦,对了你挑选的星光法器真要是不能用的话,就来找我,我送给你一件好的棋子法器。”

    袁重晖听见此言是十分的感动:“谢谢宸教席,如果有事情我再找您!”

    临告别宸昇教席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又回头问道:“宸教席,真的有可以操控成千上万颗棋子法器的大能吗?”

    宸昇教席哈哈一笑:“忽悠你们的,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能耐的话,就不会去操控那么多棋子法器了,而是心念所致,即是棋中世界!”

    袁重晖听了也是会心地一笑,屁颠屁颠地跑了,去琢磨自己选中的星光法器了。

    ……    ……

    在棋道院另一处一个装饰精致的房间里,马怀才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哀嚎,旁边一个小厮在给他小心翼翼地擦创伤药,床前一个五十多岁留着一缕长髯的中年男子来回地度着步,正是马怀才的叔叔马有德。

    突然,他停了下来,对马怀才说道:“文才,给你说过多少次,低调一点,多放些心思在修炼上,少去惹点花花草草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不光你自己因为此事在棋道院搞得声名狼藉沸沸扬扬的,就连我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风评!”

    马怀才哭丧着脸,诉苦道:“叔叔,你是不知道,那个叫袁重晖的兔崽子是多么地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专门打我的脸,这是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丑啊!还叫嚣着,说是打得让我亲娘都认不得我哩。可怜我孤苦伶仃地,打小就没有见过亲娘一面,只有叔叔你一个亲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马有德听了,心里忽然一软,自己没有其他子嗣,只有马怀才这个名义上的侄子,其实是他的一个私生子,想起马怀才母亲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是不让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你要注意一些,不要仗着我的名义惹是生非啊!“

    马怀才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是想让你早点抱侄孙嘛!那袁重晖不给我面子也就罢了,可连您的面子也不给,是不是太嚣张了些!————哎呦,你轻点,弄痛了我的伤口!“马怀才又对旁边给他小心翼翼地擦创伤药的小厮叫道。

    马有德又来回踱了两步,说道:“这个袁重晖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这个道生的来历可不简单,先是被雷电劈中,无意之中治愈了神魂,又成了不再来包掌柜的养子,跟随启道院洪乔贝院长学习修道基础,后来不知怎得又成了丹道大长老莫长老的药童,据说还与供奉长老司马喈有过交集,这些人都不是你叔叔我所能惹得,不过现在他既然在棋道院修炼,那惩治他的机会就有的是,这个场子迟早我会给你找回来,这一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养伤,哪都不能去!“

    他冷笑了一下:“县官不如现管,到时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推门出去了,留下马怀才在那里抱着脑袋鬼哭狼嚎。

    ……    ……

    袁重晖拿着星光,翻来覆去不断交替试着着用宸昇教席教给的控棋术和三星在户的行气方法来操控它,果真像那位执事说的,星光是纹丝不动。当然不动才是合理的,有了动静才是违背常理的,你想想,那么多的人试着操控使用它,都没有成功,难道袁重晖一试就能成功?

    袁重晖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就不能使用吗?那么炼制此法器的人是想给修炼棋道的修士开个玩笑,抑或本身就是个废品,还是另有隐情?

    “难道是符纹的原因?”

    袁重晖最后把目光盯在了星光上面的符纹上,开始研究起来。他对此虽算不上是行家里手,但有了摹画神秘纹图的经验,已不是初入此道的菜鸟,随着对星光上面符文的探索逐渐深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星光上面的符纹不是炼器师用灵力篆刻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灵力的气息。

    “这是……?”

    袁重晖顿了一顿,脑子没来由突然冒出来一个词:“神念!”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会吧,那得多大的念力才能在器具上篆刻出来啊!难道真的是念力如刀?”

    袁重晖此时是神思飞转,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但心里也是越来越热。他想到之前宸昇教席“心念所致,即是棋中世界”的话,更是有点心痒难耐,“自己所修炼的浩然正气诀”就是在念力的基础上加以修炼成功的,那自己如果用操控念力的方法来操控这星光,岂不是歪打正着?“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让自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摒弃所有的杂念,集中精力开始运用念力来慢慢摹画星光上的符文,当他摹画完毕的一刹那,异变突然产生了,星光是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然后打着旋飞转起来,最后消失在了袁重晖的眉头里。

    “这又是……?“

    袁重晖连忙检视识海,只见星光高高地悬挂在识海上空,如同三颗星星,按照三星在户的行气规律在识海上空缓慢地运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笼罩并庇护着整个识海,并和识海里的雪山交相辉映,真可谓是“三星高照,星光护佑“!

    “难道这才是三星在户真正的奥秘,控棋攻敌只是它的功用外化的一方面?”想想也是,“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真正的行棋之道嘛!

    当然,袁重晖此次的造化并不仅仅是发现了三星在户的真正奥秘,其实这三颗只能用念力操控的棋子“星光”才是他最大的收获————那就是当自己的神识和灵力被对手束缚控制的时候,念力操控的星光就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看来这星光可不简单啊!” 袁重晖感知着识海星光的淡淡光芒,是欣喜异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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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天歌介绍:
世事沧桑心已定,胸中海岳梦亦飞。不问情仇,只问纯真;不求长生,只求梦真;不去想是否成功,只想去看刀光剑影之后谁主浮沉;不去想是与非,只想去听仙啸侠歌里的凄美!仙侠天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侠天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侠天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