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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制附片     贵女种田记txt下载     贵女种田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0章 魔怔

    安风与银夜把把晕迷不醒的宁王带回了军中。军医吓得浑身哆嗦,拿着林家的伤药粉不断地撒在宁王的伤口处。

    那根骸骨仍在宁王背后,谁也不敢动,此时一动,就必死。

    尚将军扶着宁王的胸口,感受着越来越弱的心跳悲怆不已。

    “怎么样?”

    军医满头汗水,不断用袖子擦着,不敢接话。

    尚将军已近五十,一脸威严,拍案怒道:“问你话!!”

    军医扑通跪地,战战兢兢道:“回将军,现在只能止血,灌药吊着一口气,那根骸骨不能拔,这一拔就……就……,可若是不拔,王爷他就……就……”

    尚将军征战沙场一生,岂能不明,此等伤势,目前只能吊命,多活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根本没有救。可仍是一腔悲愤,一脚向军医踢去:“滚,废物!”

    三人静静地守着侧躺着的宁王。

    宁王在太阳出来的时候,睁开了眼。

    “六王爷,你醒了。”尚将军哑着喉咙,睁着血红的眼睛上前轻声问道。

    宁王浑身痛楚不堪,虚虚笑着:“将军、银夜、安风,你们不必难过,我本大限已至,此乃命数……”

    尚将军与银夜、安风听了宁王之言,均沉默。

    尚将军率先打破沉默:“六王爷,老夫知你的心意,老夫今日立下军令状,两年内,夏国必亡!”

    太阳高照时。宁王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双目紧闭,已然不行了。安风突然道:“将军、银夜,我去接小姐来。”

    银夜摸着宁王胸口微弱的心跳,悲道:“怕是来不及了,爷是见不到小姐最后一面了。”

    “爷会等小姐的。”安风道。

    尚将军大吼:“那还不快去!”

    宁王正在做梦,他梦见夏国已灭。他与林小宁在桃村的山上,那处温泉处建了一个石头房子,他泡在温泉里,泉水越来越烫,而他的身上却越来越冷。

    他便笑道:“丫头,我老了,我都老得怕冷了。”

    林小宁笑道:“知道老了还叫我丫头,得叫我老婆子了。”

    他又笑:“丫头再老也是我的丫头。”

    林小宁笑着,却仍是年轻的笑容。“傻子。快起来,泡多久了。”她笑着骂着,拿着一块白棉巾放在温泉池边上的石头上。

    他笑着起身。却扑通又跌倒水中。林小宁哈哈笑着。

    他也笑了。

    银影看着宁王晕迷中的笑容。道:“尚将军,安风说得对,爷一定会等小姐的,爷听到接小姐来,笑了。”

    安雨带着林小宁与荷花出发了,望仔与火儿坐在马背上。揪着马儿的鬃毛兴奋地吱吱乱叫。这时已是宁王出事的第三天清晨。

    安雨赶着马车一边问道:“小姐,真的要去西北?”

    “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

    “小姐是要去找爷?”安雨试探着问。

    林小宁笑了:“是,怎么了安雨,你觉得不妥?”

    安雨不好意思地笑着:“岂不会妥。其实小姐早应该去找爷了,在京城时。”

    林小宁又笑:“是。早应该去了。”

    安雨抿嘴而笑:“是,小姐,坐稳了。望仔、火儿,过来……”

    然后一鞭子挥在马背上,马车笃笃地行得更快了。

    安风带着大小白来到桃村,却扑了一个空,林家栋与林老爷子说是林小宁去京城了,才出发不久。

    安风急不可耐,爷千万等着啊。他来不及解释就又赶往京城。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又是相视一笑,怕是西北那边六王爷送信给丫头呢。

    安风一路上根本没看到林小宁的马车影子,大小白的速度不可能赶不上!

    安风心急如焚,到了中午时分,他可以确认林小宁根本没往京城方向而去,才停下来喝水、吃干粮。

    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安风心里越焦急越难耐,深吸一口气。小姐到底去了哪里,绝不可能去了京城,也绝不可能再遇刺,一路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拍拍大小白的脑袋:“你们能找到小姐吗?”

    安雨停下马车,三人喝了水,吃了一些干粮,又上路了,林小宁在马车厢里昏昏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满脸皱纹,而宁王却依旧风华无双,她气恼的骂道:“你个死男人,凭什么长这么年轻,好去勾搭哪个女子,嗯!”

    宁王笑道:“丫头你想些什么呢,在我心中,你就是八十岁了,也是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骗子,这种话只能骗十八岁的小姑娘!”但她仍是笑了。

    “十八岁是老姑娘了好不好,丫头。”宁王笑道。

    林小宁笑醒了。

    安风找到林小宁一行人时,已是暮色四合。他悲喜交加,大声叫着:“安雨——小姐——”

    安雨吁的一声停了马车,大小白箭矢一般冲到马车前站立。

    “安风,你……怎么来了?”安雨纳闷道。

    “小姐在车里?”安风道,“小姐,爷出事了……”

    车厢的帘子猛一下被掀开。“出什么事了?”林小宁脸色难看。

    “爷要去刺杀夏国国主,在荒岭上突然摔了下来,被一根骸骨刺中了背部,很深……”

    “死了没?”林小宁苍白着脸问道。

    安风愣了一下,死?小姐说话真白。便道:“我来的时候,还……没……”

    “你来接我的?”林小宁声音发颤。

    “是小姐,我接小姐去见爷最后一面,我把大白带来了……”安风声音黯然无比。

    安雨呆怔怔地听着。

    荷花在车厢里探出她的脑袋。傻了。

    “最后一面?”林小宁喃喃说着,“伤得很重?救不了?”

    安风点头,眼中是说不出的悲痛。

    “小姐……”他提醒着,“怕是……怕是再慢些,便来不及了。”

    林小宁狠狠的咬着嘴唇。是那个,是那个坏她天命之星的人!西北方向,是夏国!

    她脑子嗡嗡的鸣叫着,全身怒火在沸腾。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耳垂。

    “望仔,这个晶石还是属于我的吗?”她在心中问着。

    望仔吱吱乱叫着:“是我的,现在是我的了。不要再用了,空间灵气越发少了。”

    “如果我非要用呢?”林小宁捏着耳坠子笑了,心中说道。

    望仔愤怒地看着林小宁。

    “是啊,我非要用你也没法子是吗?”林小宁心下问着,又笑。

    荷花看到林小宁不出声,只是发笑,有些害怕。小姐这是怎么了?

    而望仔。却是在帘外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小宁。

    “望仔过来。”林小宁不忍,轻柔地唤出声。

    火儿要上前,望仔止住了。

    林小宁温柔地讨好地哄着:“来。我的心肝望仔。我的心肝火儿,你们是我的宝贝儿,来,来我的怀里,我好好疼疼你们。”

    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荷花焦急地看着安风与安雨,刚才只是发笑。现在又只顾对对望仔说话。

    安风与安雨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说。小姐这样莫不是伤心过度,魔怔了?

    荷花慌得哭了起来,抱着林小宁泣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荷花。”

    林小宁把荷花掰开。“别添乱。”又继续哄着,“望仔。我的好望仔,你看你的火儿,多漂亮,你喜欢你的火儿吗?你们是多么配的一对儿啊?”

    完了,小姐魔怔了!安风安雨交换着眼神。

    “望仔啊,我的心肝,你有你的火儿,我也有我的火儿,知道吗,我曾说过的,记得吗?”林小宁讨好地声音又响起。

    望仔终于吱吱叫了几声,拉着火儿跳到林小宁的怀里。

    林小宁摸着他们的脑袋继续道:“你们是我的宝贝!而你,望仔,你是天下最蠢的一只狐狸,你除了吃喝玩乐加吹牛,你什么都不会。认路?你们还不如大小白,看天相?你都没看出来他与我是同一颗天星。你就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我不要你有多少本事,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安风安雨心中痛楚:“爷命在旦夕,小姐又疯魔了。”

    “小姐……”荷花焦急无助地哭着。

    “荷花,小姐是伤心过度魔怔了。”安风叹息道。

    魔怔!荷花眼中一明,咬咬牙,一耳光甩到林小宁脸上。林小宁被荷花这一耳光甩得人都快倒下来,荷花忙抱林小宁大叫着:“小姐醒来,小姐醒来……”

    “蠢货,你这个蠢货!”林小宁骂道。

    “你们一个二个都厉害啊,当初梅子当我失心疯,甩我一耳光,现在你又甩我一耳光,真当小姐我好脾气啊。”林小宁心中说不出的怒气,一把把荷花推开。

    安风安雨面露惊喜:“荷花,这招管用!”

    荷花喜极又泣,跪在车内咚咚咚地猛磕头:“荷花以下犯上,请小姐狠狠责罚,请小姐狠狠责罚,请小姐狠狠责罚……”

    “行了,一边去,”林小宁摸着火辣辣的脸,无奈说道,“荷花你是个好命的,打过围府的兵士,打过田县令,还打过小姐我。”

    荷花咚咚咚地把头磕得更响了:“荷花以下犯上,请小姐狠狠责罚……”

    “行了,荷花,你再磕头,我又得花精力与时间治你,你能省省不。”林小宁摇头笑道。

    安风只觉得心中冰冷,看了看天色,神情黯然自语着:“不知道爷能不能撑得住……估计是来不及了……”

    林小宁镇定自若抱着望仔与火儿下了车厢:“安雨你带着荷花坐马车去西北,我与安风先去。”

    〖

第301章 第二颗舍利子

    荷花看林小宁下车,也跟着下车,跪地又磕头泣道:“小姐,小姐,荷花对不起小姐,请小姐狠狠责罚。”

    这是实打实的坚硬土地,不像车厢里还铺了褥子。

    林小宁压住情绪,扶起荷花骂道:“荷花你行了,我要真怪你,就不会说那些话了,你当我魔怔,你是想叫醒我。我知道。”

    “小姐。”安风再次叫着,心乱如麻。这荷花真烦,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个这些。小姐也是,还管荷花做甚,马上走啊!

    荷花惊慌不已起身,手足无措,额头上一片红,满脸泪水。想着宁王死了,那小姐……于是又忍不住哭泣:“小姐……”

    安雨也不耐烦了,上前怒道:“荷花,你想让小姐见不到爷最后一面吗。”

    林小宁说道:“安雨你不应该这样说荷花。”

    安雨想到皇室以及郡主的作为,缄口不语了。

    安风摇头叹息,神情黯然。什么跟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啊!

    荷花遇到宁王将死这样的大事,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小姐是何等的苦命,眼泪便止不住掉着。

    林小宁不耐烦道:“荷花你不准哭,去车厢里呆着,再哭我打断你的腿。”

    荷花抹着眼泪上了车。

    安风扑通跪下:“小姐,求您快些走吧,再晚。怕是只能看到爷的尸体了。”

    林小宁与安风坐着大小白走了,荷花坐在车厢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又哭泣起来。

    安雨叹道:“荷花,别哭了。”

    荷花仍是泣着,过一会儿才道:“小姐真是命苦。”

    安雨叹息。

    “安雨,六王爷要是……,那小姐真是被人白欺负了?没有交待?”

    安雨还是叹息。

    “也许小姐能救活六王爷。听说小姐以前就救过一回。那时六王爷都……冷了。”

    “那次是小姐用舍利子救了爷。”安雨伤感回答。

    荷花无声哭了起来。

    西北,在安风去寻林小宁不久后。宁王停止了呼吸。他的面上还带着梦中的微笑。

    然后,下起了大雨,倾盆浇下来,白茫茫一片!一些小一些的军帐根本支撑不住,连着片的倒塌。

    雨太大了!根本没有停的迹象,天空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暗。黑沉沉的像破了一个大洞,水如同瀑布一样。从那空中的洞口中倾泻下来。

    宁王的帐外聚集着十几个兵士,在艰难地处理着帐营外的积水。

    银夜来报:“将军,前方不远有山,这样的大雨,山也要被浇化!泥石流会把大军前进之路全给吞没。而后方,恐大雨之后产生沼泽……”

    尚将军沉默着,六王爷才去,就开始下雨。昨天他观天相只看到辅星暗淡,根本不是雨天之相。

    他低头看着宁王的尸体,心中悲叹:“莫不是天在哭我大名朝?”他坐下来。把那根骸骨拔了出来,现在可以拔了。

    他出帐,雨水就哗哗的浇打下来,打在他的戎装之上。

    “大军即刻撤回夏国边城。”他命令。

    小半时辰后,银夜用帐布裹着宁王尸体。坐着千里先行往夏国的边城方向而去。

    晚上。

    蜀王看着黯淡辅星,帝星也已无光。心中如同绽放着灿烂鲜艳的花。

    老六终于要死了!终于要死了!

    老六一死,夏国那胆小如鼠的国主才敢主动犯境,到时他也同时犯境!老大的江山,西南与西北边境大乱,定是措手不及。他要夺回他所失去的,并要要得到更多!老大,凭什么一人独坐江山这么久,凭什么,也应该换他来坐坐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了!

    夏国国主看着黯淡辅星与帝星。激动不已!

    多少年了,夏国终于要破掉预言了!夏国终于可以在他的手上扬眉吐气了,将来或能攻下名朝的中原,在那繁华沃土上,建立新的夏国国都,在那人群密集的城市里,得到百官的叩拜。那里有清彻甘甜的水,各种醇厚的美酒,精致如花一般的菜色与糕点,还可以享受着那些高门中羞涩的女子们。

    名朝的宫中,太后与皇帝静坐在花亭中。

    钦天监司看着地上的无解卦相,再次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太后不作声,皇帝也不作声。身边随伺的宫女太监垂首立着,大气也不敢出。

    林小宁与安风于第二天清晨到了西北之境,遭逢了破天大雨。望仔与火儿躲在安风的怀里。望仔对着边城方向吱吱叫着。

    没错,这样的雨,将军定会撤军回边城。

    “去边城。”安风对大小白道。

    林小宁一身湿透,头发被雨打散了,紧紧的贴在脸颊边,还有些散发一络络地掉在肩边。

    这样的天气让安风生出难言恐慌。“小姐。”安风大声叫着,雨水哗哗地声音盖住了他的声音。

    林小宁听到了安风的声音。“望仔,这天气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中也恐慌着,问着。

    望仔在安风怀里吱叫了几声,雨声再大,也不会影响林小宁与望仔在心中对话。望仔说:“有人坏了你天星……”

    过了一会儿,望仔不情不愿又道:“他死啦,有人坏你的天星,他与你是同一颗天星,他就死啦!天星被坏,这样的大事,天能没有异常吗。”

    林小宁怔怔的,他死了?

    虽然知道能救活他,如同上次在西南一样,可‘他死了’这几个字仍是让她的心脏剧烈收缩。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望仔你知道他与我同一颗天星?”

    “昨天晚上看出来的,他死不了,天星不灭他死不了的,和你一样。”望仔说道。

    “望仔你能不能说明白些?”林小宁被望仔说晕了。

    望仔这才委屈道:“你不是要用晶石救他吗,你救了他,他不就死不了了?”

    林小宁又道:“望仔啊,你一直到现在都在犯那小气劲。”

    望仔更委屈了:“我才没小气呢,我要早知道他与你同一颗天星,我哪会小气啊。”

    “你个蠢货,吃货,懒货,你什么都不会,只会吹牛,还想早知道。”林小宁又气笑了。

    望仔不好意思地叫了几声。

    雨还在下着,这雨自宁王死后就一直没停。尚将军与银夜看着宁王僵硬冰冷的尸体,静默着。

    “等雨停。”尚将军说道。

    银夜知道尚将军在说什么,雨停了,全力灭夏!只是兵部与户部还没有完全把回到皇上手中,军需与兵力也是大问题。

    还有,爷真的去了,都冷了硬了。就算是灭了夏国,爷也看不到那天了。安风说去接小姐来,爷面上笑了。却没有等到小姐来……

    雨下个不停,边城被雨水浇得凄然。

    林小宁与安风入了边城。“天破了。”安风喃喃道。

    银夜收到信报,出门迎接,“爷没等到。”他说。

    雨声太大,安风听不清,大声问:“什么,银夜?”

    银夜神情悲凄把林小宁与安风接进屋中,门口的兵士一个带着大小白下去了,另一个忙把门关紧。雨声被关在门外,小了许多。

    林小宁的耳中仍是有雨声在轰鸣着,道:“这城都要被雨浇塌了。”

    银夜悲道:“小姐、安风,爷……已去了……”

    安风并不震惊,已经预感到了,神情含悲。

    “谁说死了,带我去。”林小宁说道。她的发髻全散落地挂在粘在背上,浑身的衣物也是紧紧的粘在身上,往下不断地淌着水。

    银夜与安风对视一眼,心中更悲。

    走过穿堂,雨声又大了,穿过湿漉漉地青色长廊,到了正屋前,银夜推门进去,尚将军正守在屋里。

    “来了?”尚将军声音嘶哑,他已经几夜没合眼了。

    林小宁**地进了屋里,宁王正静静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林小宁叹息一声,沿着床沿就坐了下来,抓住宁王的手。

    此时她心中一片明朗,晶石是专门用来救他的,她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他的,要还,特意让她来这世还的。

    屋里空了,安风、银夜、尚将军不知道何时已走,望仔与火儿蹲在林小宁身边。

    “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林小宁说道,“望仔,来。”她拿下耳上的耳坠子。再一次这样做,真是一模一样。

    望仔讨好上前,两下就把包着晶石的银丝咬开,如雨滴一般的晶石躺在林小宁的手心,屋里暗沉沉的,这滴雨滴却散着神秘的光彩。

    “去拿一柄调羹来。”林小宁吩咐道。

    望仔跳出去了,不一会儿,安风进来,手中拿着一柄小银调羹。

    “小姐?”安风看着林小宁手中的晶石,瞪大了眼睛。

    “安风,帮着喂下去。”林小宁说道。

    安风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小姐……这是……舍利子……”

    他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林小宁叹息:“当初得舍利子时,是得了两颗,却原来是注定要用在他身上的。”

    安风急步上前,把手中的调羹将宁王的嘴撬开,林小宁手一倒,晶石就滚落到了宁王的口中。

    “等着吧,大约要三天时间。”

    安风激动难耐:“小姐,爷真的能活过来。”

    林小宁点头:“是的,如上次在西南一样。”

    〖

第302章 恢复

    “小姐……”安风语无论次,看到耳桌上的耳坠子,再看看林小宁耳上少了一只的耳坠子,问道:“小姐,耳坠子就是舍利子?”

    林小宁点头。

    怪不得上回救过爷之后,小姐就少了一只耳坠子,后来在京城,去了周记重配了一只坠子,现在另一只也用了,小姐就是爷的福星!

    安风目光灼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宁王,好像下一秒宁王就会醒过来一样。

    “不会这么快的,安风。去找包扎伤口的棉纱布来。”林小宁说完就觉得特别累,昨天坐大白赶路,一夜没合眼,入了西北境后,又是大雨,让她十分不适。

    安风道:“小姐,我再去给您找几件干净的衣裳来。小姐不要着凉了。”

    “先找棉纱布吧。”林小宁说道。

    安风一出屋,林小宁就有些身体发软,她困极了,她为什么这么困?

    她艰难地把宁王身上的衣裳全脱了,宁王背部的那个狰狞的伤口血迹已干,她也管不了许多,趁着屋里没人,让望仔倒出一盅空间水,不断的冲洗着伤口,空间水冲化了伤口的干血,满床都是。

    “你家人对我不好,他们不喜欢我,你如果醒了,再对我不好,我就亲手杀了你,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小声骂着,只觉困得有些口齿不清,便在心中吩咐望仔拿出三七,咬成粉吐在宁王的背上。

    “多吐些口水,好望仔,乖。”她心中说道。

    望仔一反之前的不情不愿。殷勤地忙活着。

    安风送完棉纱布后。直奔尚将军与银夜的屋里。

    “小姐还有一颗舍利子!爷有救!”他激动吼道。

    尚将军与银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风你说什么?!”

    安风道:“快。给小姐找身干净衣裳,我再去接荷花,小姐身边没有人伺候!”

    尚将军与银夜拉着安风道:“安风,你说清楚,说清楚。”

    安风笑道:“爷能活过来,小姐说的,她得了两颗舍利子,现在还有一颗。我看着小姐喂下去的。喂到了爷的嘴里,那舍利子一下子就滚进去了,不用爷咽,就滚到爷的肚子里去了……”

    尚将军立刻往屋外冲。

    安风一把拉住:“将军,让小姐陪着爷,小姐的衣裳全湿透了将军……”

    尚将军顿住脚:“安风你亲眼看到?”

    “是的将军,小姐说,要三天,当初在西南时,爷也是三天才醒的。不过当天就有脉搏了。”

    银夜激动得脸都扭曲了:“我去接荷花,将军、安风。你们守在这儿。”

    “是的,六王爷真的活过来了。”尚将军突然神情古怪地看着屋外的雨。

    雨不知何时已小了。

    银夜与安风也跟着看向屋外。

    很快,几乎没有几分钟,雨越来越小,渐渐停了。天地间一片清亮。

    尚将军喜极而泣:“没错,六王爷真的活了!”

    “快,快,衣服,衣服,找衣服,去接荷花,快去!”尚将军欢喜大吼着。

    安风找来一个女婢,让她送进去一套干净衣裳。

    林小宁这时已包扎好宁王的伤口,倒在宁王怀里睡下了,被敲门声吵醒,很是不悦,“睡了,衣裳放桌上,”她含糊说道,“不要吵我,让我睡个够,不然打断你的腿。”女子仓皇退出屋,胆怯地看着屋外的安风,安风挥挥手,女子忙下去了。

    林小宁脱掉湿透的衣裳,换上干净里衣,小声唤着:“望仔,带我们入空间睡一觉。要是来人,就把我们放出去”

    安风派了兵士守在门口,“谁也不准打扰!”说完便去了尚将军房间。

    荷花接到边城时,又过去了一天。

    几个心急如焚的人都不敢入屋,荷花来了才忙拥上了去,荷花从银夜夜口中已经知道一切,一路上眼泪都要流干了。这样的情义,感天动地,千年也不过一桩……

    “小姐,可醒了?”荷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在屋外响起。

    望仔听到敲门声,便把林小宁与宁王放到床上,床上是**的。林小宁仍是昏昏的。

    荷花小心推门入屋,轻轻走到床前探了探林小宁的额头,没有发热,呼吸均匀平和。这是累着了。

    她又探了探宁王的脉搏有没起,这一探不要紧,竟是全身如火一般灼手。

    “小姐无事,只是六王爷在发热。”荷花出屋说道。

    发热!几个男人眼睛发亮了,活了,真活了!发热在之前是多么让人胆惧的事,可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却让他们激动得发抖!

    尚将军嘶哑着声音吩咐:“叫个女婢来收拾一间干净屋子,荷花,你把小姐抱到那干净屋里去,再叫军医来给六王爷诊脉。”

    “小姐还在睡着,不能吵扰,望仔呢,望仔去了哪里?”荷花问道。

    六王爷发热叫望仔做什么?尚将军气道。

    安雨一悟,对,望仔的口水!

    安风也明白过来,爷发热是因为伤,小姐给爷治了伤,还要了棉纱包扎伤口,只是没有开方煎药。前次西南时,一直有喂药,这可次小姐累坏了,望仔在哪里?

    望仔与火儿在空间里欢快的打理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众人眼中,这两只家伙,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尚将军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快去安排干净屋子,把林小姐抱走才好为六王爷诊治。”

    “小姐在睡,小姐累了,不能打扰!”荷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

    尚将军脸色一变,怒容显现。安雨上前说道:“尚将军,小姐在睡时。不便打扰。”

    尚将军全身发抖:“安雨你……你……”

    “将军。如果睡着的是爷。伤的是小姐,您会打扰吗?”安雨说道。

    安风也记起了当初在西南时宁王被银影一剑杀死后,镇国将军说的让小姐殉葬一事,想到跟着林小宁后,林小宁做的种种事情,也上前说道:“将军,找望仔吧,望仔比军医有效果。”

    “糊涂。如果不及时治疗,六王爷就是活过来了,也会重伤不治!”尚将军怒道。

    荷花红肿的眼睛又滴落出泪水:“六王爷若是睡着,你们绝不会上前打扰,可我家小姐睡了,就要打扰小姐,这是凭什么,小姐命苦哇,小姐……”荷花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呜呜又哭了起来

    苦命苦命。哪来的苦命?!尚将军更怒了。

    尚将军面怒,荷花便哭得更凶了。

    安雨一想到皇室作为。心中也难过。又道:“将军,不管如何,在小姐醒来之前,不能打扰小姐,六王爷小姐能救活,自然能治好他的伤。有我在,谁也不能入屋半步。”

    尚将军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安雨和这个哭泣不已的小婢,简直是疯了!

    “啪——”屋里传出摔东西的声声音,林小宁含糊的怒声传出来:“要吵一边吵去,别妨我睡觉!”

    尚将军惊呆了。这,这,这林小姐,这林小姐?!什么脾气?!

    “荷花进来,关门睡觉!”林小宁的声音又传来。

    “嗳小姐,来了。”荷花急匆匆地入了屋,门栓的声音响起,门被关死了。

    安雨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门侧。

    尚将军不可思议地看着紧闭的门。但是他没上前,他看着安雨的坚定神情,想到安雨的话:小姐能救活爷,自然有办法治好他的伤。好吧,他等着,等过一个时辰,六王爷还没退热就一定要找军医。

    林小宁只听得外面安静了,便又昏昏睡去。

    荷花静静坐在椅子上,守着。每隔一刻钟便探摸宁王的温度。然后体贴地报给守在门外的安雨,

    半个时辰后,宁王退了热。

    安雨让人报给了尚将军,尚将军神情恍惚道,“那林小姐治发热这么快?当真是神,安雨说得不错,她能救活六王爷自然就能治得了六王爷。老夫……老夫也得睡睡了。”话毕,扑通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林小宁饿醒时,已是下午。

    荷花看到林小宁睁眼,忙倒了一盅温着的茶上前道:“小姐醒了,喝口茶润下喉咙,小姐饿不饿?我让人煮了肉粥,喝一碗可好?”

    林小宁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还要,荷花。”

    荷花忙又倒了一盅,林小宁连喝了三盅才感觉舒坦:“荷花我睡多久了。”

    荷花细声道:“我来时听说小姐睡了一天,我来后,小姐睡了半个白天,现在是下午了。”

    昨天是睡在空间里的,空间的时间多漫长啊,他却仍然没有醒。

    “真久。”林小宁自语道。

    荷花点头:“小姐是累坏了,以前在曲家时,看到做苦力累着的人,睡三天都是有的。小姐,六王爷的热退了,现在要不要用药?”

    “要的,现在估计能灌下药了,荷花,去给他拿身衣裳来,再换一下铺盖,全湿了。”

    “是的,小姐。”荷花应声出去。

    林小宁待荷花出屋后,让望仔拿出一节参,又注了一盅空间水,开门道:“去,熬一碗独参汤,用这水熬。军医医术如何,如果能比得上嫣嫣,就让他来会诊。”

    安风此时也在门外。一听便眼亮,激动道:“小姐……与之前在西南时一样?”

    林小宁笑着点头。她恢复了精力,也恢复了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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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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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城被几日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那场巨大的雨让边城热烈的温度变得清凉,雨停后的太阳柔和的晒了两日,虽是暑天,空气中却含着未干透的隐隐水气,十分舒爽。

    林小宁吃着荷花送来的肉糜粥,两大碗下肚子才感觉饥饿好多了。

    安风给沉睡不醒的宁王换上了干净衣裳,荷花则换上新的干爽铺盖,并且开了窗透气,屋里浓重的血腥之气与之前宁王身上散出的死气一扫而空。

    宁王的面色不再是吓人的死灰,两颊有了血气,嘴唇也有了红润,只是有些干裂。林小宁拿着银调羹,沾着盅里的空间水给他润着唇。

    军医来时,看到宁王气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没见识。”安风暗笑。

    军医小心坐在床下的矮凳上,荷花放好脉枕,军医伸手探脉,竟是像被蝎子扎了一般收手回来。

    此时,宁王的身体温热软和,心脏有力跳动着,一碗独参汤灌了下去,脉相更有起色。

    军医哆嗦着手,半天才含着热泪道:“舍利子,真的有这般神奇的舍利子,活死人,肉白骨!”

    然后又哆嗦着再次探脉,良久后才到桌前开方,开方时又想了许久,迟迟不敢落笔。看了看林小宁,吞吞吐吐开口:“林……林小姐,您看……”

    “大夫,这是我开的方子,”林小宁大方笑着,把桌上的另一张方子拿过来,“您可看看有无加减之处?”

    军医仿佛松了一口气。双手接过方子仔细斟酌半天,却是不敢有丝毫增减。林小宁叹气,这军医,医术肯定比她强,但却是胆太小了。不敢增减就不增减吧。就这方子大方向没错,就这方子了。

    军医带着林小宁的方子去配药煎药去了。

    药煎好送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边城的后勤部炊烟升起。饭菜的香味在城中久久飘扬着,引人垂涎。

    白玉一般的白米饭,以及干菜泡过后煮成的菜汤,这是后勤部正在做的晚饭。每一队兵都有自己的后勤兵,每五日领一次粮菜,自己架锅煮饭煮菜。

    这些干菜与白米是小胡大人与周大人征来的军粮,全是白生生的大米与散着香味的菜干。再也不是陈旧的米面,气味刺鼻难闻。光伙食的改善,就让伤兵们的伤势恢复良好。

    林小宁坐在床上给宁王一勺勺的喂着放温的药。喂得兴起,又用嘴渡,一碗药喂光了,林小宁才笑着说:“先是我欠你,要还,但现在是你欠我的了。索性欠得多些,你也要还的。”

    说完后又用一小块棉纱布沾着淡盐水给宁王清理了一下口腔,又笑道:“你看,你就像小宝宝一样,现在都得由着我折腾了。”又叫荷花打来一盆温水。把宁王的脸也清洗了一回,并且把双手与双脚都擦了擦,然后帮他活动手指关节与脚趾关节。

    待累得出了一身汗,林小宁让望仔带她去了空间洗了个痛快的澡,把头发也狠狠的洗个了清爽,用了干帕子把头发擦得半干,梳理顺后,换上荷花带来的干净衣裳,又吃了一碗饭,一碗肉粥,加一碗干菜汤,最后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荷花笑道:“小姐,少吃些,都打嗝了。”

    林小宁笑道:“是,千金小姐是不能吃太饱,不能打饱嗝的,可不吃饱人生哪来的乐趣,打饱嗝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荷花笑个不停:“小姐,您的想法真怪。”

    林小宁笑着对静躺在床上的宁王道:“你说,我的想法真的很怪吗,你会嫌我吃得太饱打饱嗝吗?”

    荷花笑着说:“六王爷肯定不会嫌小姐的,六王爷心疼着小姐呢。”

    林小宁笑笑不语。

    荷花抿嘴而笑。

    林小宁吃饱了,又会回到床上,看着宁王笑道:“你会嫌我打饱嗝吗,估计你就是不嫌也会笑吧,然后也吃吃低笑起来。”

    宁王静静的没有表情,如同睡着了一般。

    林小宁叹气,坐到床沿又道:“望仔说,西北有人在坏我们的天命之星,你才因此失了性命。唉,我欠你的我认了,可你家人这样对我,我心里难过。青青郡主仗势欺负我,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一个人,我就甩她一耳光,回头我到山上去住着,满世逍遥,谁也找不着我,打了她也是白打。可我不能弃家人不顾,只好咽下这口气。可我心里堵得慌。”

    “还有太后、皇帝,他们在你走后,那样羞辱于我……”

    “其实他们要真不喜欢我,也不必那天对我那么温和笑颜。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你在时与你走时,他们便是两张面孔,真让人寒心。”

    “或许在他们眼中,我配你不上。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谁与谁配得上?我不礼佛也知道众生平等。身份自是不能选择,可活的一生,却可以选择。名朝的开国皇帝,若是没有那样的勇气魄力选择了那样惊险与精彩的一生,岂能从草莽坐上龙椅,而前宋高贵的皇帝,从至高无上到亡国之君,岂是他身份与血统能颠覆或力挽狂澜的……”

    “我来的路上做梦,梦到你说我到了八十岁也仍是你的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可是梦都是反的……”

    林小宁自顾自地说着,宁王听得到或者听不到都不计较,她堵了这么久的情绪,不说出来不如让她去死。

    宁王静静躺着,眼角边沁出一点湿润,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林小宁看到这滴眼泪,呆住了,老半天才伸手去擦试干净,宁王脸上的皮肤温热,那滴眼泪却是凉了。她心中一酸,泪水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抽泣着说道:“你哭什么,我才难过呢,我才是应该难过的那个……”

    尚将军仍在呼呼睡着,安风与安雨还有银夜吃完了饭,找到荷花问了问宁王的情况,荷花一一仔细作答,却不提让他们进屋的话。

    银夜半天才开口问道:“荷花,能不能让我们进屋看看。”

    荷花看了他们一眼,只回了一句:“小姐在屋里。”便把话堵了回去。

    银夜看着荷花的背影,气恼道:“这个荷花,真是鼻孔看人。”

    安风不怀好意思地朝银夜大笑。

    安雨却道:“小姐再次救爷一命,可报宫中?”

    银夜道:“报了,爷退热后就报了,让如风去的。”

    安雨道:“信是由哪个写的,爷的性命何等之贵,救命之恩岂是小事。”

    银夜与安风奇道:“爷命中之劫再为小姐所破,何等喜事,怎么会是小事,自是由专司文书之人所书,详尽写清。”

    安雨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边城这两天天气实在是好,酷暑消失,两个白天的太阳已把最后一点积水也晒干晒透了,晚上清凉夜风拂过人身上,丝丝的舒爽。

    天上一轮弯月,朦朦胧胧的银辉罩着边城,月亮周围的星星闪闪亮亮。

    银夜与安风还有安雨神情扭曲着仰望天空。

    帝星与辅星熠熠生辉,亮得惊人。

    尚将军,尚将军,快起来。银夜冲到尚将军住所,推醒了尚将军。

    银夜小子你大胆,竟不让老夫睡个好觉,那脾气大得很的林小姐睡那么久,你们不去扰,却有胆扰老夫睡觉,治你大罪!尚将军艰难的睁着惺松睡眼骂着。

    “尚将军,尚将军,您出屋看星。”银夜两眼如同星星一样亮得惊人。

    尚将军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出屋外,怔了怔后,仰天大笑。

    “快,拿大盆饭来,老夫我饿坏了!”

    “要酒吗尚将军?”银夜笑问。

    “要,要,要,让安雨来陪我痛快喝一场,你与安风不能喝。还有,让哨兵警醒着点,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差错。”

    “是!尚将军。”银夜笑着高声回答。

    ……

    王丞相满面春风,如神附身,压着牡丹在床上折腾许久,才大睡了过去。

    他醒来后,身侧的牡丹羞笑着:“大人今日真是勇猛。”

    王丞相深不可测笑笑。

    牡丹笑吟吟娇滴滴道:“牡丹给大人端汤来喝,大人不必起身,在床上候着,牡丹今天好好服伺大人。”

    王丞相满足的含笑点头。

    牡丹端着汤盅入了屋内,亲手喂了王丞相喝下去又娇道:“大人,牡丹有一事相求……”

    “且说。”王丞相眯眼笑着。

    “牡丹想接家人来京,求大人给置个宅子。”

    王丞相沉吟一会道:“这样吧,你带些现银与银票,这几日就送你去回老家,在老家置吧。”

    “大人……可是牡丹说错话了?大人,你不要赶牡丹走啊……”牡丹慌张说道。

    “你没错,我允你送银票去你老家,我会派出人护着你。”

    “大人……牡丹舍不得离开大人。”牡丹小心试探着。

    “你想多了,且放心去吧,到时,我会接你回来的。”王丞相扫了一眼牡丹,真要接她回来?

    “是,大人,牡丹谢过大人!”牡丹欢喜媚笑着。

    “大人,大人。”屋外传来声音,非常焦急。

    〖

第304章 天星

    “何事”王丞相怒喝。

    最讨厌属下在此时打扰他了,到了他这年纪,床弟之欢,就是活生生的生命向征,越是欢畅,却是证明他的年轻。哪像龙椅上那病货,靠得宝药吊着性命。还有那镇国老儿,为了让人信他身体大好,竟做出纳妾这等荒谬之事……

    他心中十分欢畅,牡丹的确是个尤物,风情万种,万种风情啊。真是令人骨酥……

    “大人,不好了……”屋外的声音变调了。

    王丞相看着星空,一口腥血哽在喉间,堵住了他的呼吸,让他几欲晕死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几日辅星就是将灭的情景,明明就是将灭的情景。

    凭什么?!凭什么又亮了起来,还更甚从前,这弄不死的六王爷,到底有几条命,到底有几条命!

    王丞相将喉间的血咽了下去,走向书房:“去,去通知,一个时辰内,府中密议。”

    ……

    夏国国主杀掉了新任大巫师的座下大弟子。

    新任大巫师曾是几日前,身祭而逝的大巫的大弟子。当天火祭后,他便继任新的大巫师,座下弟子几日前还是他的师兄弟。

    这是夏国最悲惨的一任大巫师了,接任不过几日,便卜出两年内夏亡。

    座下大弟子是上报时,被夏国国主所杀。

    新任大巫师跪在火烧后的祭台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仰望着星空。东边的两颗星星,亮得他闭上了眼。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

    “师父您以肉身为引,用名朝宁王同宗血脉而祭,只求破掉宁王的命格,毁掉名朝的帝星辅星,这是逆天而为啊!师父。”

    “记得两年前,师父您曾吐过一口血在乩相上,您当时就说。名朝的宁王没死,不仅没死,而活相更甚从前。”

    “师父,这是注定了的啊,师公说的天下安宁,宁安天下,哪个能破?那是临终前的预言,是触到了天机之言,哪个能破。”

    “夏国得不到名朝,坐不了龙椅本就是命数。您又何苦……”

    “夏国将亡。您以身献祭也破不了夏国必亡的结果!”

    他说完后就大张着嘴。瞪开了双眼,呆呆看着那对星子。只到他的弟子上前来报,大巫,大师兄他。他,被国主杀了!

    国主怎么能杀大巫弟子!

    他缓缓恢复身体的姿势,说道:“夏国自第一代起,就是国主与大巫共同治国,大巫与座下弟子身份何等尊贵,他竟然说杀就杀了!”

    弟子道:“国主他,他好像有些癫狂。”

    他冷笑:“唤上所有人,收拾细软。”

    “大巫……”弟子惊讶道。

    “留在这,国主不杀。也将会有名朝之兵来杀。在这里,我们终将是亡国之奴,性命不保。走,我们寻一处不为人知处,自自在在去享受那里的美酒与美食。”

    弟子惊喜道:“大巫。您说的可是真的?”

    他点头:“我们往蜀国境内而去,到了蜀国,再南下渡船而行。太师袓手扎记载过,那边有好几个小国,有一个叫泰王国的地方,地方不大,人口却不少,且十分盛行巫术。我们去哪儿,多带些金银与粮草,这一路千万里,不知道要行多少个月,如今蜀王也未必能善待我们,因此路上要乔装改扮,避开人群。”

    弟子试探问道:“大巫,您刚才可是受到了师袓在天提点?”

    “下去办就是。”

    “是,大巫。”弟子垂首而退。

    ……

    蜀王呆呆地坐在殿中的台阶上……

    老五的命没了,却也要不了老六的命。老三还没回来,名朝的帝星与辅星就恢复了明亮。老六为何死不了!老六不死,夏国不敢出兵,他只占着西南一隅,又有汹涌的忘川河阻隔,难道真的只能望着河对岸的土地山岭而叹息?

    老五对他是忠心的,当初起事时,老三老五二话不说就应了,他们不是一个母亲所出,却也是兄弟,老三老王从小就爱跟着他,视他为真正的兄长。他小的时候带着他们玩耍,长大后带着他们起事,老三老五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壮士断腕舍了老五,就为了夺老六的性命。夏国怕老六,是因为预言。他惧老六是因为老大与老六是嫡亲兄弟,只要老六带兵,就绝对是精兵与壮马,粮草与药材绝不会断。这种仗打下去,就是拼人命,他蜀国又岂能拼得过大名朝。

    老六若死,夏国出兵,他在西南同时出兵,京内的王丞相又派兵逼宫,老大纵是几百万大军,也事出紧急,调动不全,顾了北就顾不上南,这本是稳操胜券之事。可如今……

    夏国大巫空有其名,空有其名啊!出的什么主意,蜀国为成就大事,送上了老五血祭,却依然成不了事!这帮子废物啊!

    夏国真是个胆小鬼加废物。成天就靠着大巫来指点国政,哪里像一国之君,与西南深山里的小部落里的村落一样,装神弄鬼,不行正事,一肚子蛊虫。岂如名朝宗室血脉那般高贵!江山是打下来的!是打下来的!当初名朝的开国太祖,就是打下来的江山!

    蜀王叹息。

    早知如此,也不必搭上老五的性命!他们流着名朝宗室的血,就应当打,而不是瞻前顾后,不敢发兵,什么智取?都是放屁!什么谋算?都是放屁!

    统统都是放屁!

    可是,打?他岂能是名朝的对手,他打不过名朝啊!

    自两年前那一计失策后,老六与镇国将军又收回那么多城池。把他们逼到忘川河以西了。

    老六为何死不了,老六为何总也死不了?!老六就是他的克星啊!

    蜀王眼睛泛着疯狂的光芒,深吸一口气,道:“增加忘川河的哨岗,静观。”

    一句话毕,他五内俱焚,如今只能这么办,只能守着静观。

    又悲伤暗忖、太祖啊太祖,您在天佑的是老大与老六对吧,是注定了的,老大就是皇后所出,是注定了的,要做一辈子的皇帝。太祖您是马上得的天下,得到后却在嫡长之事上不留半分情面。

    蜀王哈哈笑了起来。

    太祖啊太祖,此举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啊。您就是个匪!您是个大匪!您抢了人家的天下,却又沽名钓誉,非立嫡长子不可继位。

    老大,纵是曾经的兄弟又如何,从小你就与我们不同,九五之尊只有一个,是你,天星守护的有两个,又是你与老六这两个皇后所出的儿子,这是命数啊!

    太祖,您莫不是看到了?名朝真如夏国预言所说,真的能一统天下?在老大手中……

    蜀王哭笑不停。

    ……

    京城皇宫,太后与皇上欢喜饮泣着。

    钦天监使歪歪躺在软撵上,奄奄一息的看着天相。

    副使在软撵边上,一同观着天相。良久才道:“皇上、太后娘娘,辅星阴阳一体,名朝百年昌盛繁荣,天下将一统,太祖皇帝的心愿必成。”

    这便是轩儿无事了?挺过这一死劫了?太后率先泣了起来。

    钦天监使喘着气,又道:“副使你按我所言来卜卦,我来解……”

    众人屏息看着副使动作。

    卦相显现,副使没有吐血昏迷。

    “扶我起……起来……”钦天监使喘着粗气。

    软撵边的随从小心把他扶抱而起。

    他看着卦像,泪流满面:“皇上,太后娘娘,是王妃,是王妃挡了劫……”

    话毕又晕了过去。

    “快,太医……”皇帝道。

    随在一边的太医忙上前施针。

    太后泪水仍未干,喃喃自语:“真是她,真是她挡了轩儿的死劫?”

    “张爱卿,朕定会保你性命。”皇帝整容,“去,林小姐送来的参取一截来,送给张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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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瓜飞猫的粉红票票!感谢不会迷失的打赏与更新票票,最近这些章节,卡得历害,更得也慢,这一章稍瘦了些,等我吃过晚饭后再写一章。估计会晚,大家不要等,再晚这章也算是今天的,明天还会有一章。

    〖

第305章 望仔的口水真甜

    “拿到参后现煎一碗参汤来,待张大人醒来后服下。”太后又道。

    施过针后,钦天监使悠悠醒转。“张大人,张大人。”太医唤道。

    钦天监使呆呆怔怔地躺着,眼珠子缓缓的动了动。

    “如何,张爱卿可无恙?”皇帝问道。

    太医回道:“回皇上,太后娘娘,张大人现下怕是不能出言,微臣开方服下后,再静养数日才行。”

    “参汤送来,喂张大人服下,再送张大人回府,你随同一起回府,定要治好张大人。”皇帝说道。

    “臣尊旨。”太医回道。

    而躺在撵上的钦天监使却艰难地摇了摇头。

    “张爱卿……?”皇帝问道。

    太医俯下耳听着:“皇上,张大人要服过参汤后再言。”

    太后眼神灼灼地看着不能言语的张大人。

    众人便这样静静候着。

    参汤送了上来,另还有一个锦盒,里面便是放着一截参。

    太医小心地将参汤喂了下去。

    一刻钟后,钦天监使便眼神清亮,声音虚弱却是有了:“皇上,太后娘娘,之前臣下所算不错,六王爷遇劫难逃,而王妃则会为六王爷挡劫,让六王爷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臣下一直卡在王妃的卦相之上不得其解,皆因王妃之卦是无解之卦。臣下才猜测王妃挡劫而殁……”

    “但如今才明,无解不是死卦,是天机,天机啊。这等奇异天相,臣下一介凡人,竟却妄想算出……皇上,太后娘娘,王妃与六王爷都安好,天星自成阴阳,比之前更为夺目。”

    钦天监使一阵喘。半天才平息下来:“王妃是不是王妃都会为六王爷挡劫,便是六王爷退婚也不能改变……这才是命数,是六王爷与王妃的命数……”

    钦天监使说完便又大喘起来。

    “张爱卿累了,不必再言。”皇帝说道,“张爱卿回府静养一阵,必定会身体康健如故。”

    软撵抬起,一行人走了。

    太后眼睛还有些肿,看着星空:“腾儿。”

    “母后,儿在。”

    “轩儿没事了是吗,是真的对吗?腾儿。”

    “是的母后。”皇帝也抬眼看星。“子轩没事了。大劫已过了。子轩出征前就说过,让我信他,他一定会平安归来,到时还要让我为他与王妃主持大婚。”

    他的六弟啊……他一想起宁王出征前的话。就唏嘘不已。

    “腾儿……”太后娘娘眼泪再次掉落下来,泣不成声。

    夜空中月儿弯弯,繁星满天,宫外有狼吼,禁卫军首领再是熟悉不过这样的的狼吼,是银狼,必是送边境的军报。

    如风被迎了进宫,军报被送到了皇帝贴身太监手中。太监看到信封上的‘急’字,心“咚咚”地跳着。

    此时是丑时初。已是七月初七。

    皇帝与太后正在明堂拜祭太祖皇帝。

    名朝开国的太祖皇帝,打下了锦绣江山,建立了大名朝,让萧氏一族,成了宗室。成了天下最尊贵血脉。并据《元和姓纂》一书中。举出萧姓源流可追溯到上古圣君商汤。以子为名,以国为姓。太祖皇帝是圣君转世一说,堵住了天下清流们的众口。理所当然坐上了至高无上的龙椅。

    他们,就是上古圣群商汤的子孙后代!

    皇帝与太后恭敬虔诚叩拜。

    贴身太监立在明堂外守候着。

    皇帝与太后拜祭完后出来堂外,见得他双手捧着信筒,垂首曲身道:“皇上,西北送来了加急军报。”

    “轩儿……”太后直觉叫道。

    “母后莫急,子轩已安好无事。”皇帝接过信报,随伺之人打高灯笼。

    皇帝看完书信,神情怪异:“母后请看……”

    太后看完后沉默片刻轻声说:“原来是有两颗舍利子,她不必以身挡劫,那她为何急着要退婚……”

    “母后,现在还想些做什么,林小姐,不,王妃若是真的怕死,也不会献出第二颗舍利子,王妃救了子轩两次。王妃对子轩情深义重,感天动地啊。怪不得算不出,王妃挡劫不是以身而挡,是以舍利子相救。早在西南时,王妃就是以舍利子相救,谁也没想到王妃手中还有第二颗舍利子。”

    太后沉吟:“腾儿,赐安乐候府邸一处,如何?”

    “母后此意与儿不谋而合,母后,那便老二以前在京的府邸怎样?那府邸大,位置也好,里面房屋与花园处处精致。以前九王叔还想讨要这所府邸给他新妃的娘家呢,我没松口。”

    “荒唐!老九最是荒唐,一个闲散王爷,就知道花天酒地乱花银子。就属他能花银子。幸得他除了花银子,别的也不太会。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想法?没得让人笑话!那逆子老二以前到底是王爷,府中规制岂是老九那个继室娘家能享用得了的?现在正好赐出去,省得宗室那帮子人成天叨念惦记着。”

    皇帝笑了:“母后,您现在不觉得王妃配不上子轩了?”

    太后感慨叹道:“我曾发过愿,若是她能挡轩儿大劫,便保林家三代富贵平安。若是她能挡劫后还活着,轩儿也不至落得克妻之名,哪怕她癫狂无状,正妃之位也绝不会落入旁人手中。”

    ……

    宁王仿佛做了无数个梦,长长的梦,但他知道那不是梦。

    他醒来时背上的伤口巨烈地痛着。他缓缓动了动身体,好容易才支撑坐起来。

    看看到林小宁在他身侧睡得正酣畅,屋里还有为了赶蚊虫熏艾的气味。这一切那么让他感动,他的眼睛微微湿润。

    他死过两回,都是她救了他。

    第一回,是因为银影中蛊,他在惊愕中死去,他甚至还没有品尝到死的滋味,便失去了意识。他在苏醒的期间,时时听到丫头与他说话。醒的时候,就看到丫头趴在他的床沿睡着。

    这一次,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将要死了。等死的滋味,不甘、不舍、遗憾、伤感。诸多的情绪他一一品尝,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全命的珍贵与难得、那些说不出来的感动,如鼻端熏艾的气味、如他手掌的温度、还有身侧心爱的女人浅浅的呼吸、屋外静静的,伴着些许虫鸣声。他的眼泪滑落下来。

    他与她都没死,她没事!

    他想起林小宁说的话:你哭什么,我才难过,我才是应当难过的那个。

    他哭什么?

    因为他活了,她也活着?这可多好!他笑着用手掌抹净眼泪。

    他听着林小宁的呼吸。是她救了他。她说他的家人对她不好。她是误会了。原以为必会身死。她误会并自求退婚,与她最好,他没有回她大哥的信。那时她多伤心,却连只言片语也没收到。

    他轻轻摸了摸林小宁的脸颊:“丫头。有个梦里我老得都怕冷了,你还那么年轻,不要嫌我。我欠你的,能在这一世还是我的福。以后,没人会让你难过。”

    他又想起她说青青欺负她,她要是一个人就甩青青一耳光。他一时心酸,却又忍不住笑了。轻声说道:“丫头想打青青?我给你的医仙封号讨个一品品阶,你想打就打好了。”

    “嗯。”林小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丫头。”他忍不住唤着。他们都活着,真好。

    “嗯。”林小宁含糊应道。并不醒来。过了一会儿,突地睁开眼睛看向宁王。

    宁王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啊,”林小宁小声尖叫了一下,“你醒了,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她一边说。一边下床点蜡烛,外面的月亮再亮,屋里的窗棂与帘子也挡去了。

    灯亮了,林小宁的笑颜像烛光一样一晃一晃,满屋都是,满眼都是。宁王激动看着她:“丫头,你过来。”

    “我给你倒水,马上就来,别急。”

    “我不渴,我想抱着你。”宁王神情复杂说道。

    林小宁眼睛湿了,回到床沿,宁王伸手抱着她,小心翼翼,生怕一动,她就消失了一般。

    林小宁低低泣了起来,身体抽动着不能克制。宁王静静抱着她,不说话。直到怀中的身体不再起伏。一切都平静下来。

    “丫头我欠你的。”宁王开口。

    林小宁伸手取过枕边的帕子,把脸擦净才鼻音浓重说道:“知道就好。”

    “丫头,你是我的福星。”

    “知道就好!”林小宁的鼻音中加了嗔怪。

    宁王忍不住微笑,又抱紧她:“丫头,我记性很好。”

    “你的命是我的。”林小宁没好气地说道。

    “嗯,是你的。丫头不嫌我就是我的福。”宁王再一次笑了。

    林小宁没吭声接话。

    “丫头,回京后我们就大婚,内务府应是备得差不多了。”

    林小宁起身,倒水,递了过去:“先喝水吧。”

    水是望仔晚间备下的空间水。宁王喝了一盅,只觉伤口痛楚减轻,笑道:“原来是真渴了,再来一盅。”

    林小宁又倒了一盅,宁王喝了下去。才道:“竟是许久没喝过这么好的水了,是桃村的水的味道。”

    “是加了望仔的口水,味道好,对你的伤也好,”林小宁堵着气说着,也觉得口干,便倒满手中的茶盅,喝了下去,“嗯,望仔的口水真甜。”

    宁王所有的情绪与心到都不在,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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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卡,昨天写到凌晨也就写了一千来字,今天好容易才补足到三千字,真对不起,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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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这么简单

    林小宁也跟着笑了,这一刻,真是不愿去想那些不快的事情,就他们两人在屋里,这样放声笑着。

    笑过后的两人脸色在烛灯下很是艳丽。

    宁王目光有些灼热:“丫头你是怎么救的我?”

    林小宁笑道:“我还有一颗舍利子。”

    原是如此,怪不得!

    宁王恍然大悟,却是笑道:“丫头,我不会笑你打饱嗝的。”

    林小宁低声笑了:“你那会都能听见?”

    “嗯,能听见,”宁王心中翻涌着无限深情,“丫头,有件事我得告诉,就是围府与退婚一事,当时你大哥写过信来问我,其实围府与退婚一事,不是你大哥想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小宁一听就收了笑容冷了脸,讥讽道:“我大哥想的是怎样的?我想的又是怎样的。你又知道你家人是怎样的对我?”

    “丫头,围府与退婚是我提出来的,与我家人无关。”

    林小宁这才疑惑看着宁王:“为什么?”

    “钦天监使算出我有死劫,在百日内。我不甘心,我想死也要死在灭夏的战场上,所以我急着出征。我让皇兄帮着退婚,围府却是真的为了护你周全。围府之兵虽不顶用,但却是还有暗卫的。”

    竟是如此?

    林小宁顿时又些傻眼,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我临走时没和你说,我不知道应当如何说。”宁王又道。

    林小宁想起他临时前那晚送来的一盒镯子,还有他的亲吻。便又抽泣起来。

    “后来你大哥写信来问我,那时我知道你自求退婚,我没回,现在想来实在欠你太多,我原是想着……”宁王说不下去了。

    林小宁泣骂道:“傻子。你想着要死了,不让我成望门寡……,你想得得意。你要真死了,我才不为你守那望门寡。我定会嫁给别人的。”

    宁王想的自然不是这些,但现在他与她都活着!谁不也知道她还有一颗舍利子。他心里满是深情。但却是笑道:“丫头嘴上这般说,心里却不是这般想。你如何得来的舍利子?这等珍贵神奇之物,你竟然有一还有二?”

    “舍利子是师父给我的,他说我会用得上,却原来都是用了你身上。”林小宁很是自然地撒着谎。

    舍利子救的不仅是他,也是她。如果她没有第二颗舍利子,或许她真的会他挡劫而死。宁王这般想着,感慨而叹。

    “拿帕子来。”林小宁泣道。

    宁王递过帕子,林小宁把脸净了净才没好口气道:“活该是我欠你的。”

    宁王轻声道:“先是你欠我的。你还了,现在却是我欠你的了,索性多欠一些,慢慢还就是了。”

    是她对他说的话。

    林小宁又低泣起来。

    宁王屋里的动静一早就惊扰了在外守夜着的兵。

    宁王殿下醒了,宁王殿下的伤被王妃治好醒了!不过片刻。消息瞬间传遍了边城。

    当然只有近身的人与尚将军等人才知道,六王爷不是醒了,是死而复生。

    他的死没几个人知道,尚将军将会在发兵攻夏时宣布他重伤不治而亡,如果六王爷不得不死。也要死得让夏国痛。

    清晨时分,尚将军再次被吵醒,他与安雨饮酒后便又呼呼大睡,还没睡过瘾,就被一脸喜气的银夜推醒。

    气煞老夫也!他怒目园瞪:“银夜小子你大胆!”

    “爷醒了,醒了醒了!”银夜的声音因为惊喜而颤抖变调。

    尚将军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揪着银夜的衣领:“六王爷醒了?”

    “是的尚将军,爷醒了,还说饿了,荷花在煮粥。”

    “啊……哈哈哈,”尚将军哈哈大笑,拍着银夜的肩膀,“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及时报我,去,去看看去。”

    ……

    林小宁躺在荷花的屋里,拿着两剥了壳的煮鸡蛋在敷眼睛,鸡蛋是用空间水煮的。

    桌上还有两只,是留给荷花用的。荷花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空粥碗。

    “荷花,快别忙了,躺下来敷眼睛。”

    “小姐……”荷花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荷花你真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也要瞎掉。你眼瞎了后,只好把你嫁给李二了,估计除了他没人会娶你了。”

    荷花道:“我敷,小姐不要把我嫁给李二。”

    林小宁笑道:“荷花想嫁哪个就嫁哪个,你的婚事你作主,小姐我只负责给你办嫁妆。”

    “小姐,今天是乞巧节呢。”荷花羞涩地转移话题,剥着鸡蛋壳。

    “是嘛,我一直没记得日子,原来今天是鸡毛的生辰呢,爷爷会煮鸡蛋给他吃的。”林小宁滚着眼睛上的鸡蛋笑了。

    “小姐你说巧不巧,六王爷单单就今天睡来。”

    “荷花你真是戏文话本看多了。”林小宁又笑。

    荷花拿着鸡蛋在林小宁身边躺下来说道:“我就觉得小姐与六王爷的情意比戏文话本还来得精彩。王爷怜小姐围府退婚,小姐讨说法千里相救。”

    “荷花你哪学来了,真是学坏了。”林小宁骂道。

    七月初七乞巧节,边城没有节日,但京城却是热闹番茄。

    三千堂又开始募捐。

    上回在端午时募捐的那笔银两很是丰厚,已挑出人马去了京城周边五个府的贫区建设孤、医、学堂。

    每队人马都有当地的官夫人接待与支持,并在当地又劝捐不少银两。

    三千堂就这么起来了,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那些孤、医、学堂本应该是由朝堂养济堂所为,现在成了民间行为,可笑而皇室之人还趋之若鹜。

    七月初八早朝时,王丞相眼底一片淤青,他两夜没睡了。看到皇帝神彩奕奕竟有些嫉恨,这个病货,药养着也养出这等精神。

    他在大殿上义愤指出三千堂之举辱国。

    曾太傅笑道:“各地虫灾疫害时,国库哪次不拨银两米粮,这不闹灾不害疫,风调雨顺的。还不由那些善心的夫人干些慈善之事?自发之举又益国益民。再富庶之地,仍是有不能果腹之家,这道理谁都知道。这也是历代帝王之心之大憾。现在各地官夫人富夫人为皇上解忧,皇上治下民富国强,民间慈善盛行。天下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富户贫家也是皇上的子民,这富兄拉穷兄一把,正是家族兴兴向荣之势。国便是大家!王大人不是也帮衬着王家的旁支吗?辱国之说从何而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笑眯眯颔首;“王爱卿是不了解三千堂的运作,太傅夫人与胡夫人都是知晓的,朕觉得此举甚好,太后、太妃与长敬公主也是觉得此举甚好……”

    都知道,是朝堂借着三千堂盘剥手中有些个闲钱的官富之家,可谁敢这样说?况且宗室女眷都捐银子了,你能不捐?

    况且那些各地的官富夫人乐意,是自发之举,又是用之于民,帐目公开透明,一清二楚。不错,此举是在打脸,却不是打皇帝的脸,是打了那些个贪官污吏的脸!

    三千堂帐目上,所费银两比不上朝堂曾经的养济堂的银两,却解决了多少年朝堂头痛的难题。养济堂的银两花去了哪里?

    〖

第307章 没爱错他

    七月初八,大巫师与其坐下的弟子们都不见了。夏国国主得知气得肝胆俱裂,癫狂更甚,大吼道:“追回来,绑回来!我要杀了他,烧了他!”

    七月初九,林家栋收到了千里送来的信,信是宁王所书。

    看完信后,林老爷子与林家栋有些唏嘘。

    宁丫头竟是去了西北而不是京城,六王爷在丫头手中又活了过来,先前的围府与退婚是六王爷的主意。六王爷现在已书信去京城,重新提亲。

    林家栋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六王爷当初执意让我回村,是西北要打大仗了!怪不得我写信给六王爷没回信,那时六王爷是以为自己必死,六王爷对二妹有情有意,临死前安排退婚围府之事,本意是为二妹好。却哪知道二妹还有一颗舍利子。”

    林老爷子道:“丫头自己那年落水后醒转过来,就应了和顺长老所说的贵不可言,所做之事神奇得很,还总是与那六王爷挂上边,那时和顺长老用六王爷的封号给丫头做名,果然是天定的缘份啊。”

    林家栋又道:“二妹妹有两颗舍利子,六王爷就身死两回,这可真的是注定的。”

    对于舍利子这等珍贵神奇之物两次都用在宁王身上,林家人没有半点芥蒂,不用在宁王身上,也只能救两条命,能换来林家的安乐候爵位吗?能换来林家的宗室姻亲的身份吗?最重要的是,能换来林小宁后半生的美满与幸福吗?

    七月初十,安风与银夜前往夏国,探查夏国国主宫中的守卫情况。宁王没有停止刺杀的念头,国主遇害,必生乱像,各方势力必有异心。储君继位不会顺利,那时再攻夏,正是最佳时机。

    宁王醒来后。仿佛恨不得时时提醒自己真的还活着那样,每日除了谈军务的时间外。便纠缠着林小宁不放,但林小宁再也没有睡在他的屋里。

    那时睡一个屋里,他是昏迷不醒,动也不能动。可现在他醒了,岂能再睡一个屋。更何况,宁王伤口愈合得飞快,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不干些什么她自己都不信。可这边城,啥啥也没有,这一世的第一次。好歹也要留到有着纪念意义的洞房花烛夜吧。

    这也是入乡随俗不是,她林小宁前世平淡无奇的三十年,也不是没有经历风月,到了这一世,她更不是墨守成规之人。只是这地方,也实在太没有浪漫情怀了,比起医仙府里他跳墙,差太多了。

    她嘴上却只是说道:“到底没有大婚,没得让人说三道四。”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仿佛之前与宁王睡在一个屋里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宁王笑道:“我写信,让皇兄将纳征提前,下了大礼,就更改不了了。”

    林小宁笑了笑,心里却很是甜蜜。

    安风与银夜四天后回到边城,与宁王、尚将军密谈了一会。晚饭时,宁王脸色不太好看。

    林小宁问,却只道无事,再问,又说是军务之事。吃过饭,宁王用粗茶漱了口,又去与尚将军谈军务去了。

    林小宁对荷花使了个眼色,荷花会意出了屋。不多久荷花回来道:“小姐,听安雨说,夏国国主光宫外都是层层守卫森严,刺杀根本不可能。”

    是啊,刺杀的可是国主,一国之君啊。宫里层层守卫,任你再高功夫,人家光是用人堵,你也都近不了宫门。

    荷花又道:“听安雨说,夜大人说,只能硬攻,一个城一个城的收复。”

    “嗯,荷花,知道了。”林小宁心情复杂说道。空间也许可以帮到他,可是应不应该告诉他呢。

    七月十六,宁王与尚将军带着大军攻打边城五十里开外的仓县。仓县只是县城,不大,却相对边城这个边关之城要繁华些。

    林小宁与荷花留在边城,由安雨守护着。

    七月十八,林小宁收到京城的来信,一封是给宁王的,还有一封是给她的。给她的信是太后所书,信中太后感激之情跃然纸上,太后信中说起了宁王退婚之因,围府之意。说起了她曾埋怨林小宁因怕死而自求退婚。在此误会之下,林小宁仍是千里相救。其中情意,无法言说……

    林小宁还没看完就有些发怔,原来这才是退婚的真实原因,心里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又有些想发笑,他不说实情肯定是说不出口。如果两人只能活一个,不如由她活。这话,真是太煽情了。她也说不出口。

    却是没爱错他。

    继续看信。太后写着:我担扰儿子的心如天下母亲一般无二,我曾发愿,若是林姑娘能为轩儿挡劫,便保林家三代富贵平安,无论林家做何事,吐何言,都不会降罪于林家。懿旨不日便送往安乐候府……

    这是暗示了林家可以嚣张嚣张了。林小宁抿嘴而笑。

    七月十八,桃村在丰收来临之时,京城圣旨到,赐安乐候京城府邸一处。因是秋收之际,若要谢恩可在中秋之后。

    送走宣旨之人,林家栋笑道:“爷爷,这是皇上是想见我们呢,才提出谢恩的时间。”

    林老爷子笑得脸都皱了起来。

    桃村的水稻是毫无悬念的高产,而棉花已采收了第一次,马上就要采第二次了。林老爷子按林小宁的吩咐,作物施肥时除虫时都掺用了后院的井水,而棉花,则在吐絮前及成熟后期再浇洒一些,这样产的棉又白又好。林小宁是想当然而,但结果却是果不其然。

    桃村的第一道棉又吸引了周边村上的地主乡绅们过来取经。

    秋收后桃村并不闲,按林小宁当初的想法,秋收后的稻田里马上试种冬小麦。

    桃村又开始繁忙。

    户部指派大司农来了,大司农是冲着棉花来的,他没能看到第一道棉花吐絮时的盛景,但看着林家库里的籽棉,按一道棉的产量。他预计能亩产籽棉近五百斤,这样的产量太惊人了。大司农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林氏也激动极了,因为现在的宋氏性子“稳重”。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且很争气又怀上了。而马江涛的性子也被关得十分沉稳。如今马江涛终于认命了,在林氏眼中,他这个嫡亲的儿子已沦为为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但至少冲着这点,衣食住行无一样亏待了他。他出入必有身强力壮的护院跟着,说是护他周全,其实就是盯紧着不让他折腾事。

    桃村的安乐侯府又恢复了从前的欢颜。

    七月下旬,内务府又来提亲。同时也带来了太后懿旨。桃村安乐候府一片喜气洋洋,付冠月、付奶奶、林氏、张婶又开始置办起林小宁的嫁妆。之前已置了不少,但那时林小宁退婚后,不敢再置办。怕被她看到伤了心。所以现在得加紧,京郊的陪嫁庄子也不能少……

    几个老老少少的女人很是快乐又紧张地忙碌起来。

    ……

    王丞相书信几封,派人送了出去。他最近焦躁难安,越来越力不从心!

    宁王根本没死!内务府又去了桃村重下聘书!

    王丞相病了,皇帝准他在静养一阵。但他义正辞严地谢绝了。皇帝在殿上感叹道:“王丞相鞠躬尽瘁,若是天下为官者都如王丞相一般,那朕的江山岂能不锦绣万年。”

    众臣纷纷颔首。

    不日,镇国将军府中竟传出喜讯,镇国将军的妾室。怀上了!

    皇帝体恤镇国将军老来得子,下旨召其进京。

    远在西南的镇国将军收到信后,竟如孩童一般号啕大哭了一通。哭完便坐着小南瓜进了京。

    将军府上大摆宴席,宗室之人无一不上门恭贺,就连皇上也送来了贺礼,更不要说京城为官者。

    王丞相拖着病体送了贺礼,镇国将军满面春风,一眼看去,竟是年轻好多岁都不止。而将军夫人也是笑逐颜开在后院的女眷席间穿梭着。

    镇国将军的妾室出来过了个场便回自己的院子与娘家亲人欢叙去了。她身边有着四个大丫鬟,四个护卫贴身跟随。将军夫人与她虽是妻妾关系,却待她如幼女一般。确实,将军夫人五十出头的年纪,她不过十八,做其孙女都是小孙女了。

    王丞相从镇国将军府中回来后,病得更重了!

    七月底,户部上报,去年由桃村拉来的粮种,亩产高达八百斤以上,这只是单季。南方气候温暖之地,可种双季,但稻种不同,奏请明年在南方试种此种。

    皇帝欣然准奏。

    胡大人笑意盎然捋着胡子。

    八月初二,宁王与尚将军的大军攻下了夏国的仓县。

    夏国是疯狂迎战,名朝虽攻下仓县,却没占多大便宜。

    宁王与尚将军脸色很差。仓县周边的山岭树多且密,他们砍掉了一些树,试用飞伞,但还是被挂住了,天降神兵不是什么环境下都能用的。这次虽是胜了,却是惨胜,硬碰硬,名朝兵的确不如夏国的强壮。

    军医忙个不停,安风道:“把小姐从边城接来相助吧。”

    宁王点头,又道:“再去把曾姑娘她们接来……”

    尚将军道:“此战甚是惨烈,得休整一阵。”

    宁王沉默点头。

    八月初四,安风带着大小白与千里如风,把曾姑娘与梅子还有兰儿接到仓县。曾姑娘带来了多套华佗术服及工具还有大量的麻沸散。压得结结实实的,装在大麻袋里由四头银狼背在两侧,这样不影响坐人。

    林小宁有些累,不仅是因为伤员多,还因为给望仔讨一些空间水太难了。她威逼利诱,却只每天讨到几桶。但是三七倒是给了不少,空间的三七粉,止血的神药,况且都是他嚼出来的粉,多少沾着他的口水。多大的创口都能马上止血。

    但是空间水是不同的,望仔一脸吝啬模样,让林小宁怒火直冒。骂道:“连你都是我的,你的火儿也是我的,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用就能用,你这样是背主。背主知道吗?”

    望仔不情不愿地又给了几桶水。林小宁心中叹气,省得些用吧,

    曾姑娘与梅子兰儿来了后。看到断胳膊断腿的人就两眼冒光。但她的八卦精神在任何时候也不会减少,一边换衣服一边拉扯着林小宁到一边。追问着与宁五之事。林小宁急得跳脚,三言两句说了,又骂道:“什么时候了姐姐,这时要干活了,一堆人命等着你去救呢。”

    曾姑娘这才难得的赞了一句:“没想到宗室之人也能有这份情意。”于是麻利换上华佗术服,包住头发,净手消毒……四人极为默契的各自忙活开了。助手是林小宁之前就挑好的。一直在烧水与熬参汤,并且随时听从各种吩咐。

    “嫣嫣你和我一组,兰儿,梅子你们俩一组。先捡手术时短,能活命的救,”林小宁道,“那些手术时间长的,重伤不行的。我用参王吊着命,得了空再说。”

    “知道的,小姐。”梅子与兰儿回答。

    一切准备齐全,林小宁看到曾姑娘的拿了的几套工具包,惊呆了!

    曾姑娘一出月子。就看到林小宁那时在京城时记下的笔记,内容真是惊世骇俗。

    华佗术不止是简单的破腹产、截肢、以及割掉一小截肠子。里面记录了一些她无法想像事情,原来人可以切掉一些器官还能存活。还有一些病症,以及这些伤与病可以实施的手术方法、术后的恢复与调养等。当然这些方法只是林小宁在死人身上摸索出来的,并没临床证明过。

    她胆大得要命,激动难耐地照着林小宁的描述与图案,花大把银子打出了简陋的相关器具,在动物身上一一试过,再一一改进,搞得京城的太医外院手术室里每天鲜血淋淋。竟然真搞出几套器具。

    并且还带来了!

    曾姑娘看着林小宁的表情得意笑道:“在猪和牛身上都试过的,有你说的作用,兔子太小了,不好试。”

    林小宁立刻湿润了双眼。

    有了更多的工具,就可以做更多的手术。虽然她们的技术并不成熟,一切都是在试,但是这样的伤者,其实就是在等死,空间水与参汤不过不是吊着他们的命。试过,就有可能成功,哪怕成功一例,都表示能有更多的可能。空间水就是抗生素,在她的青霉素还没做出来之前。

    “我的好嫣嫣,你太了不起了,我不如你。”林小宁感叹。

    “瞎说什么呢,都是按你的想法做出来的,快。干活!”

    四人对军医与兵将们的惊吓与赞叹充耳不闻。只管没日没夜的忙碌着。

    林小宁与荷花的屋里多拼了一张床,她坚持五人睡一个屋里,这样可以在睡觉时让望仔偷偷带她们入空间,空间时间长,睡得足足的,外面不过才过去不久。

    这个时候,时间重要,她们的体力也重要。

    八月初七,夏国的大巫与座下弟子在前往属国的路上被追回。

    夏国国主怒得脸直抽,挥剑指向大巫师:“你想投奔蜀国吗?你的师父用了自己的命与蜀王五弟的命,也没能要了名朝宁王的命。你还想投奔于他,哈哈哈……”

    大巫师惨笑道:“我的师父为了夏国以身为祭。夏国太祖没有我太师祖的相帮,哪来的夏国。夏大巫师及弟子与夏国宗室平起平坐,身份何等尊贵,你竟然杀了我的弟子……”

    “我是国主,夏国最尊贵的人是我,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之后让你的大弟子做大巫师。”夏国国主疯狂狞笑。

    大巫师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果然,国主自那天后就有些癫狂。如今也没见好。

    大巫师也不言语。

    夏国国主又道:“拿酒来,让大巫师走前喝一杯!”

    “国主不可……”大巫师的弟子们跪下。

    跟随而来的心腹大臣也纷纷跪下,国主不可,大巫师杀不得。

    夏国国主咬牙道:“前任大巫师以身为祭,明明名朝帝星辅星已黯淡将灭,他一上任,却让辅星重亮,同时又弃国而逃,他是奸细!!!”说完便一剑刺进大巫师的胸口。

    众人都呆住了。

    大巫师的血流得满地都是,脸上突然绽开一丝笑容,他说道:“天下安宁,宁安天下,原来如此。”

    心腹大臣们焦急问道:“大巫师看到了什么?……”

    “国主,你快死了……”大巫师怪异笑着,然后轰然倒地。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节,宁王提前了两天让安风带着四头银狼不断往名朝境内往返,运来大量新鲜肉类与白酒。天气仍是炎热,肉类虽要盐渍,但比军需中风干的瘦肉干要美味得多了。

    炊烟升起,肉香飘散,酒味迷人。仓县的驻兵们吃得满嘴流油,兵士们一边喝酒一边唱着家乡的小调,思乡之愁顿起。

    林小宁与曾姑娘没有节日,仍在忙碌着,轻伤者由军医负责的,她们的伤者都是军医束手无策的。空间水加三七粉、人参、草药以及华佗术和新器具,也只救回了三成的重伤者,还有伤员吊着性命在等着。每天仍有重伤者死去。

    ps:

    这几天就大结局了,今天会大爆发,晚上还有一章!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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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天报应

    自从曾姑娘、梅子、兰儿来到西北后,西北的兵士们开始奔走相告,今天这个切掉了哪里哪里,那个又切掉了哪里哪里。无不惊愕或惊吓又或者惊奇。

    林小宁是不太喜欢这样大肆宣扬,做人要低调不是,况且这些手术在人身上试验,本就是极不人道的,她有心理上的障碍,做了就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就是。哪好这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但曾姑娘却不是,每回做了大的手术后,都要仔细的告诉伤兵,你做了一个怎么样的手术,将来要注意什么什么,明面上是为了伤者的知情权,为了术后的恢复,但却不无得意地在传达着,太医外院的华佗术越来越成熟。

    至于没救活的,曾姑娘就一句话:伤得太重,华佗转世也回天无力了。

    林小宁不是在这个年代土生土长之人,对于曾姑娘这极为自我的贵族习气很是不以为然。但很快就发现,正是这样的习气,让得她们毫无障碍地施展着华佗术,不管成功与否,没人会出来说半个不字。

    试了还有活的可能,不试,就是死。大家都知道。曾姑娘是对的,就是太显摆了些。

    最后一例了,做完这一例后,不管成功与否,她们都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有一例最让曾姑娘乐道的伤者,被她们切掉了脾,目前仍活着。

    现在这个伤者,被她们切被切除了一侧肾脏。

    做完最后的缝合,林小宁与曾姑娘长叹一气,就在手术室坐下来了。然后哈哈大笑。

    林小宁知道,没有输液输血、没有抗生素、也没有发热。没有那些精良的设备,能做这样的手术而存活,是得益于神奇的空间水。但却是证明了手术的可能性。

    曾姑娘与梅子兰儿自是不知道空间水之事,只是满足的大笑着。

    “小宁。这次比西南那次伤者更多,我竟不觉得累,你说是不是有心法的原因啊!”曾姑娘口气中满是满足。

    “没有心法。”林小宁笑着回答。

    曾姑娘笑道。“是,没有心法。但心法无处不在。”

    宁王守在屋外,眼中不仅有深情还有着骄傲。为她而骄傲。

    晚上,荷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摆在院子当中。

    有新鲜的肉与青菜,摆满了大一桌,还有酒,这真是难得的时刻。宁王与尚将军也来了。银夜与安风、安雨嫌挤,不愿上桌,盛了一些好菜到屋里去吃去了。辛苦一下午的荷花被银夜叫去与他们一同吃了。

    梅子与兰儿也想盛菜到屋里去吃,却被宁王与尚将军阻拦了。四个女神医啊,少了哪个都不行。

    梅子与兰儿心中欢喜着,便也不再推辞。

    一顿晚餐吃的快意得很,望仔与火儿也来讨喝一些酒,又与四头银狼疯玩着。尚将军笑道:“这雪狐与火狐真有意思,灵得很。”

    第二天,林小宁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宁王的屋里,但衣衫整齐。屋里已空无一人。林小宁苦笑着。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被他逮着空抱到这屋来睡了。

    她躺在床上一边笑一边发呆,又想着:我终有一天会死,我死了后便再也没有空间水,青霉素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做出来。我订的那些甜瓜应该送到了医仙府吧。可青霉素应该怎么提纯呢,我又不是制药师……我只是想试试,记得老师说过,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在唐朝时,裁缝会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被剪刀划破的手指上来帮助伤口愈合,就是因为绿毛产生的物质有杀菌的作用,那其实就是人类最早使用青霉素。

    但这样的法子是不能用于手术中的,得想法提纯才行。可到底是怎么提纯的呢?

    林小宁揉揉眼睛,心中叫着:“望仔,带我入空间去洗个澡,趁现在没人。”

    望仔没应。

    “臭望仔,死哪去玩去了。”林小宁骂着起身洗漱。

    收拾得体后,才听得门外脚步近了,轻轻敲门的声音,荷花的声音响起:“小姐,可醒了?”

    “进来。”

    荷花笑得眼睛弯弯地推门而入。

    “荷花,我怎么睡在这个屋里?”林小宁疑惑问道。

    荷花抿嘴笑着:“昨天小姐您和魏夫人都喝多了,魏夫人还喝吐了,小姐您嫌她身上味重,不肯让她上床,然后她就叫六王爷把你抱走了,说她还嫌您身上酒味重呢。”

    “这个曾嫣嫣。”林小宁骂着。

    荷花又笑:“小姐,六王爷昨天没在这屋睡的。”

    “嗯,他不在这屋睡的,他这么老实?”林小宁笑了。

    “是尚将军把六王爷拉走了,他们几个男人还没喝够呢,估计这会他们也快醒了。”荷花低头笑着。

    “看到望仔没?荷花。”

    “昨天晚上还看到他与火儿和大小白千里如风在玩,后来不知道野哪去了,大小白今天也没看到。到是千里如风今天早上问我讨吃的,我煮了一些肉给他们吃。”

    望仔与大小白不见了,这对于宁王他们来说,实在是常事,都是被望仔这个坏家伙带坏了,不知道去哪野去了。但对林小宁来说却不是,因为她与望仔联系不上了。

    八月二十三,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鸡鸣时分,宫女发现夏国国主死了。双眼大瞪,骨瘦如柴,状若恶鬼。

    宫女尖声惊叫着晕了过去。

    夏国王宫一片混乱。

    御医检查,看到死去的国主颈部有许多又乱又深的牙印。

    “国主是被吸干血而亡!”御医惊吓道。宫人与心腹大臣一片骇然。

    “胡说,明明是国主夜半发病,御医救治不当而亡,”心腹大臣怒骂道,“来人,把这个不精医术,只会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拉下去砍了!”

    夏国国主病亡,储君当天继位,国主寝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被砍。宫里血流成河。

    宫内宫外有传言,其实国主是被吸干血而死的。国主杀了大巫师,不久后就被什么鬼东西吸干血而身亡,其实这是天报应。国主当初就不应杀大巫师,大巫师是什么人,是能与天说话的人,国主竟然杀了……

    夏国上下乱相生!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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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原是两人大结局一

    晚餐过后,西北的天气不再燥热,傍晚的风拂在身上舒适凉爽。

    林小宁正在与曾姑娘几人在查看伤兵伤口的恢复。

    凡是术后没死亡的,全都恢复良好。但即便伤好了,有许多重伤兵的身体情况也不能再上战场,只能退役回乡,愿意的话也可以去桃村做药。这是林小宁承诺的。

    切除了脾与肾的两个伤兵是年轻的兵娃娃,被兰儿与梅子哄得团团转,答应伤好办好退役就去太医外院干活。他们的命是太医外院的神医救回来的,一辈子都是太医外院的人了。

    到底是空间水,这等神奇。然而曾姑娘,梅子、兰儿却理所当然,她们不知真相。林小宁深感压力,看来自己下半辈子得好好潜心研究所谓的华佗术了。

    正在此时,林小宁突然脑中出现望仔的声音,她面se一变,现出莫明情绪。

    曾姑娘看在眼中,只道她是为没有救活的伤兵们难过了。对梅子一使眼se,梅子上前道:“小姐,我扶您回屋去休息吧。”

    “不用,我自己回屋。”林小宁说完便急急出了伤兵营往屋里快步而走。

    望仔正在夏国的王宫,那个坏她天命之星的家伙就是夏国国主,已被大小白咬破了动脉,用他的血养了空间。

    望仔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

    林小宁一边走气得半死,心里直骂:“为什么,为什么不叫上我,当初说好的,要杀了那坏蛋,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筯才能解恨……”

    “我说了啊,你当时不是说去去去,别吵你喝酒。”望仔无辜地回应着。

    “不可能,我不可能说这话的,你这个小骗子。”林小宁推门入屋,气哼哼地往桌前一坐,心中骂道。

    “你说了,那天你喝酒,让我们别吵你喝酒。”望仔气呼呼地吱吱叫。

    林小宁突然记起来,做完最后一例手术,尚将军与宁王与她几人喝酒。望仔吱吱乱叫,她好像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汗颜。她这一喝酒啊,就什么事也记不起来了。

    “那我第二天早上联系你,你怎么不回应我。害得我担心。”林小宁没好气说道。

    “那时我们不便回应。”望仔吱吱叫道。

    林小宁生出歉疚,夏国王宫禁卫森严,望仔他们是处处危险。他一直想做的事,被两只狐狸两头银狼给做成了。干成这样一桩大事,夸奖还来不及呢,便温柔讨好道:“我的好望仔,说说你们是怎么弄死那个坏蛋的?”

    望仔的声音很是高兴:“我们到了夏国,就入了空间,在宫外,找着一个像是守卫头头的家伙,火儿施媚术mi住了他,他便揣着火儿入了宫门。然后火儿在宫里又mi住了贴身太监,带着她入了那个坏蛋的睡觉的屋里,火儿用口水把那坏蛋mi晕了。我就把那坏蛋弄到空间里,大小白把他的脖子咬破,等他的血流完了,我就又把他放到chuang上。后来就有人发现坏蛋死了,到处乱砍人。然后今天那个坏蛋的儿子又做国主啦,我们看了好久的热闹,真好玩,好多人,又唱又骂又哭的。他也是坏你天星之人,等我们把他的血再拿来养空间,我们就回去了。”

    “望仔你真恶心,说话注意言辞,是用坏蛋的血肥空间的地,不是用血养空间。”林小宁温柔纠正着。

    “都一样啦。”望仔喜滋滋说道。

    “丫头在里面是吗?”门被轻轻敲响。

    林小宁开门,便迎上了宁王的笑容,正如此时的晚风一般舒适。

    “坐下喝茶。”林小宁心情极好,笑意盎然。

    “曾姑娘说你心情不好,让我来看看,怎么我看来倒是觉得极好的样子。”宁王的声音温和有层次,非常动人。

    林小宁看着他,多想现在就告诉他夏国国主被望仔他们弄死了。但如何说啊,没有空间的帮助,没有火儿的媚术,大小白的速度再快,如何能挡住层层守卫,如何能跳过高高宫墙。这样的事情,怎么说。

    凡事要低调,她的秘密太惊人了。还是等望仔回来后再说,到时只说是望仔听到的就行。

    林小宁笑着倒了一盅茶递了过去:“没什么事,前阵子忙得很,这一闲下来,便想到我们俩的事。我想,如果有一天夏国收复了,蜀地收复了,你能每年陪我到桃村住几个月吗,我一直想看你穿着万福金纹的衣裳和我一起收租子。”

    宁王失笑,却又顿生无限柔情:“当然可以,都依着你。”

    林小宁撇撇嘴:“我本是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在桃村,但现在,我还是得在太医外院呆下去。我想做些新药,还有再试试新的华佗术,太医外院的条件好。”

    宁王柔声说道:“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当初就说过,你一直就可以做我的主的。”

    林小宁很是甜美地笑着:“你真好,不过太后与皇帝会乐意吗。”

    “没事的,只要年节时,入宫陪他们吃家宴就行。母后与皇兄给我来了信,说你是名朝的福星,说是太祖皇帝托梦说的,还让我好生待你。我哪敢不好生待你,我的命都是你的。他们急着让我们俩入京,我说等伤兵恢复后再回京。”宁王笑道。

    “mi信。”林小宁笑道。

    “mi信?”宁王疑huo问道。

    林小宁笑着:“太祖皇帝对我真好。”

    宁王再次失笑。

    ……

    八月二十四,才继任一天的夏国新国主,又死在chuang上,死样如前任国主一样,颈处有牙印,流尽血而身亡,但chuang榻之上无半丝血迹。

    御医检查,便跪地磕头惊恐道:“国主是被流尽血而亡,是……是大巫师……”

    这次再也不是传闻,是实事。天报应啊!大巫师临终前说的话——国主,你快要死了。是诅咒!谁任国主,谁就得死!

    夏国的文臣武将心里蠢动的心思有些消停,果真是大巫师的诅咒!?

    大巫师的大弟子,临危受命,接任了国主之位。这是众臣的心思,若真的是前大巫师的诅咒,会不会由他的大弟子而破呢。都是有大神通之人呢。

    八月二十五,这一任国主又死在chuang上,死状与前两任一模一样,颈处有牙印,因血流尽而身亡。但chuang榻之上无半丝血迹。

    众臣纷纷惊惧不已,果然是大巫师临终前的诅咒!

    八月二十七日,上午。望仔与火儿坐在大白的背上,后面跟着小白。神气活现大摇大摆的回到仓县。

    它们径直走向伤兵营,大小白在营外嚎着,望仔与火儿则吱吱乱叫。

    林小宁兴奋道:“望仔回来了。”便急急出去。

    曾姑娘看着林小宁的背影嗔骂:“小宁,你真是玩物丧志,你师父要是在世,定会被你气死。”

    梅子与兰儿还有荷花偷笑着。

    林小宁头也不回笑答:“不会的,嫣嫣。”

    出得营来,望与火儿一头扎进林小宁的怀里,大小白讨好地甩着尾巴。林小宁mo着大小白的背:“夸着,真乖,去找荷花要肉吃去。”便忙抱着望仔与火儿奔回屋里。

    “国主的血很养空间。”才一入屋,望仔就兴奋不已地叫着。

    “注意言辞。”林小宁笑着小声说道。

    望仔咧嘴:“三个国主,都是坏过你天星的人,现在空间的灵气恢复不少呢。”

    “望仔,你不会用国主的血用上瘾了吧,三个国主?”

    “他们都是坏你天星的人啊,可他们都要做国主,死一个就做一个,他们做国主时可热闹呢,真好玩。火儿喜欢看热闹,大小白也喜欢,我们看完热闹,晚上就取血肥地。”

    “是你喜欢看热闹吧,”林小宁乐得笑出了声,mo着火儿轻声道,“好火儿,知道为我报仇敌,没想到你有这等本事。火儿是天下最媚的火儿,现在想来,倒真的一点了不意外,这么漂亮的火儿,能mi住万物生灵那是最正常不过了,不然望仔怎么就被你mi住了呢。”

    望仔看着火儿,很是骄傲地咧着尖尖的嘴,火儿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林小宁连喝了几盅茶才平复了心情,便听得屋外宁王的笑声:“那头坏狐狸终于舍得回来了?把大小白都带坏了!”

    林小宁开门,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告诉你。”

    “望仔一回来就这么开心。”宁王语气带着些宠爱的嘲笑。

    “夏国国主死了。”林小宁笑道。

    “丫头你说什么?!”宁王不可思议问道,如同听天书一样的表情。

    “我说,夏国国主死了,连死三任!”

    ……

    “六王爷(爷),可是真的?!”尚将军与银夜还有安风安雨惊愕的瞪着眼睛。

    宁王苦笑:“说是望仔这几天带着大小白去夏国玩,听到的。”

    “望仔是灵物,能听懂人话的!”安风安雨目光灼灼对视异口同声而道。

    尚将军脸se变幻莫测,似惊似喜又似疑:“六王爷,滋事体大,让安风与银夜去探虚实。”

    九月初四,安风与银夜坐着千里如风回来,来回来了惊天消息。

    夏国国主三天连死三任,因被死去的大巫师诅咒了。国主必死!因此国主之位空置。

    夏国宫中乱像横生,宫女太监携着金银细软而逃,宫中守卫乱抢乱杀。

    手握兵权的武将们都想拥兵自立为王,但谁也不说做国主了,只说做王。可谁不想占据更大更繁华的城池,谁也不服谁!夏国内战了!

    尚将军拍案而起:“太好了!”

    “天佑我大名朝!”宁王大笑。

    安风又道:“爷,还听到一事,说是第三任死的国主是被杀的大巫师的大弟子,其死后,其他的弟子们不信是大巫师临终诅咒,因为当时大巫师死前还有一句话,说是‘天下安宁,宁安天下,原来如此。’于是他们挖出那个大巫师尸体,用其手骨来扶乩,得出乩相是有yin有阳,解乩之意竟是说,天下安宁,宁安天下,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宁王一怔,然后如梦初醒自语着:“可不正是,可不正是她吗?”

    尚将军不明所以地看着宁王。

    银夜解huo:“小姐的闰名,是宁,还是当初和顺长老赐的,说是她命太贵,却身份太贱,便用爷的封号来压她的命格,才不至夭折……”

    “还有,她与我是同一颗天星,都为帝星辅星,自成yin阳。我一直没告诉你们。”

    宁王出了议事厅,直奔伤兵营,拉着林小宁的手就走:“走,跟我走。”他的声音ji动难耐,还有些许颤抖。

    曾姑娘与梅子还有兰儿掩嘴吃吃笑着。

    林小宁有些不好意思。

    宁王吹了一声哨,大白便箭一般的飞跑而来。

    “去个没人的地方,大白。”

    “怎么了,”林小宁吃惊道,“你吃错什么药了。”

    “到了再和你说。”宁王抱着林小宁上了大白的背。

    仓县的山不高但树木密集,有一片被砍掉了,那是攻仓县时想用飞伞而砍掉的。

    “丫头,你知道吗,我在桃村遇刺后,那时你救了我,那次之后,我知道一个预言。”宁王抱着林小宁坐在一棵树上,温和说道。

    “什么预言?”林小宁好奇问。

    “天下安宁,宁安天下。是夏国的预言,说是我将会平夏国,平天下。我本好武,也一心想助皇兄一统天下,我当时想,原来我正是为此而生。”

    “你能平天下,我相信。”林小宁骄傲地说道。

    宁王声音平缓又继续道:“后来,我杀了jian细王妃,再后来,我带着大黄到桃村,却没遇到你。再后来我去桃村,才遇到了你。”

    林小宁笑了:“是啊,我回来后才知道你带着大黄来村里了,还遗憾没看到大黄呢。”

    “那次遇到你之后,我的天命之星就升起了,其实,我们俩的天命之星是同一颗。”

    “是啊,所以我前世就欠你的。”林小宁笑了。

    宁王叹息道:“天下安宁,宁安天下,为了这个预言,夏国费尽心思对付我,不仅仅是jian细王妃,还派出多少刺客,还有巫蛊之术,想尽了法子。但他们却不知道,天下安宁,宁安天下,本就是说两个人,你与我俩人。因为有你在,我就死不了。”

    林小宁愣住了。

    宁王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再次叹息:“你救我xing命,可你将是我的王妃,将被我宠爱一生。但现在,你却是与我一起平天下之人,让我情何以堪。”

    林小宁大笑:“你不是说过,你打下一个城,我就做一个城的地主婆吗?所以我当然是与你一起平天下的那个人呀?夏国大巫师真厉害,连这个都能看到。”

    宁王嘴角抽动着,再也忍耐不住地跟着大笑起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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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去西北观光(大结局终)

    两天后,京城收到了西北的信报。皇帝看后激动不语,去了太后宫中,太后看叹道,因缘合和,原是这意。皇帝与镇国将军、曾太傅与胡大人密议。第二日,桃村的安乐候府收到小东西送来的胡大人的信。待得通知后再进京。九月初九,重阳节,皇宫上下一起吃花糕庆祝,京城的三千堂又开始暮捐,三千堂的粉色丛绸满天飞舞。京城周边五个府的三千堂已收留了众多孤寡老人或一些女婴,贫区的孩子们入了学堂,女堂里教的是识字、算术与女红,没有钱看病的人,可以得到免费的医治。三千堂在这五个府城一下子声名鹊起。当地富官商夫人纷纷捐助银两或物品。端午时暮得的银两,到现在还没花完。七夕时暮的银两入了总堂之帐,长敬公主与周太妃当仁不让现在巴京城三千堂做成了总堂。这总堂的银子,在各个分堂银两不足的情况下,就得拨下去凑足,所以要保证到总堂帐上永道谢有银子才行。九月十五,皇帝当朝宣布。夏国已连死三任国主,国主之位受到诅咒,武将们拥兵自立为王,夏国狼烟四起。天佑我大名朝!众臣纷纷感佻皇帝哈哈大笑。王丞相手捂心口,疼痛无比,皇帝快乐道:“爱卿竟喜极伤肝,快传太医!”王丞相想当朝痛骂,你这个虚伪的病货!他艰难开口:“臣为名朝而喜,为皇上而喜……”“爱卿乃朕肱骨之臣,实是过于操劳,可要养好身体,朕还盼着与爱卿再下一局,记得以前下棋爱卿老是让朕……”王丞相口府,心口越发疼痛。多久了啊,他送去夏国的密信这么久没有口,证明夏国的确出事了,爆发内战?怕是真有其事。蜀王那边口信只道有着忘川河的阻隔,怎么打!只有乔将军的十万兵他能随时调动,又要了一大笔银两。夏国内战,三王不打,就算口何适宫?那十万兵力有什么用?镇国老儿自上口口京后,就算口西南,并且他的妾肚子真的大了起来,还诊出可能是个男胎。这个老王八,为了哄骗世人,竟真找了个绿帽子带!王丞相盛怒之下,痛轻了三分,此时,西南西北两边兵力没有调口,京城兵力空虚,他若此时发动兵,也可轻松攻下京城,胁天子以令诸候。他忍辱负重二十年,就为了此时。九月十八,子时,乔将军带兵十万,由郑州出发,向洛阳京城逼近。出了郑州地界,到了郊外,却见远处一点火光闪动,片刻,便是一片火尤熊熊百束火才酡下,宁王与镇国将军笑吟吟站在一排弩床前乔将军的十万兵,几乎没做反抗就束手就算。王丞相躺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重阳节时,现在两个嫡子拐家眷登高,偷离了京城而去,京城的只有旁系,还有妻妾陪在床边他的老妻比他大了三岁,是父亲为他订下的亲事,老妻吴氏,出自几百年前的门阀士家,如今士家大族已被削弱,但仍是首屈一指的贵女,就是生得难看了些。此次事败,现在朝律法,罪不及妻族,并不会影响吴氏家族,至于妻妾们,跟着他一辈子享尽荣福,随他一起而去也是应当。丞相府已被众兵团团围住,这是在等着降罪吗?天亡我也!算计了二十年,却仍算不过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看病货。那病货早就知道他的算计,却徉装无知!那个虚伪的病货!他甚至都听到了啼哭吵闹的声音,那是府中下人想携细软而逃被抓住了。老妻不言不语的坐在床边。这个女人生得难看不算,平日对他也是冷淡得很,哪有牡丹半点风情。真不明白他怎么让她生出两个儿子出来的。牡丹口老家置产业去了,王丞相想起杜丹,竟有些暖意,幸好她离了京。“牡丹被匪人抢了,你派出护道谢的人,被我换了普通家丁。”丞相夫人缓就算漠开口,“在她口老家的路上,她被匪人抢走了。银票,现在良,还有她这个人。依她的容貌,还有那些银两,做个压寨夫人肯定是没有问题。一直没告诉你,现在,倒不如告诉你了。”王丞相喉咙发甜,眼睛发黑。半天不语,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当天,王丞相病亡。皇帝与宁王得知后嗤笑:“这王丞相,实在是个好命的,把持朝政多少年,现在谋反,却没待降罪,就病死了。”十月,宁乐候林老爷子携林家栋、付冠月、小香、小宝、家福及安水等几人进京,林小宁与宁王在京城城门十里道谢迎,林家众人入住御赐的安乐候府,宁王府上送来二十几个下人,一个管事,医仙府的下人也全调派过来。第二日清晨,朱嬷嬷给林家女眷打就算当,宁王马车来撄,林家一众人等入宫谢恩。午膳后,林家人口府

    ,林小宁带口了一品医仙的封号。安乐候府张灯结彩,大开府门,忙着迎来客往。宁王、太傅曾家、吏部尚书胡家、翠郦尚书沈家、镇国老将军、还有董家、周家、以及苏州的苏家等人纷纷上门恭贺,这些贵族贵人的身影川流不息。宁王与林小宁的婚事提上议程,年前纳征,三月大婚,林小宁将在安乐候府待嫁,桃村已置下的嫁妆一车车送来。付奶奶、林氏、林氏就算、张婶与马大总管的婆娘赵氏、郑府的孙氏、也接进京来为林小宁筹备嫁妆。安乐候府人来人往热闹番茄,安乐候,已在京现在声鹊起。这是个让许多世家官家富家私下不屑,但面上极尽巴结的新贵,医仙府空了,只有林小宁、荷花与梅子在,林小宁正对着后院堆满了几个房间,生了绿霎的甜瓜苦思冥想。府外传来大白的声音,宁王跳墙而入,微笑道:“尚将军与银夜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夏国四个池,看走,我带你去西北观光去,看看来年那里种些什么好荷花与梅子低头吃吃而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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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猫扑中文 )    一年半后,夏国归降。夏国长达一年半的内战终于完全平息,夏国的百姓结束了民不聊天,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

    名朝被占去近八十多年的国主就这样被轻松收复。

    夏国最后一任的大巫师的预言一点阱,二年内夏国必亡。

    这一年半间,宁王与林小宁携手往返于京城与西北之间。

    宁王每攻下一个城,城中的百姓们就成了名朝子民,再也不种产量极低的农作物,杲桔也上全部换种了棉花。而煤矿,金、银、铜矿现在目继被大小白发现。朝堂钦差前来,西北驻兵拨了千人监督开采

    京城的百姓私下津津乐道。这宁王妃与宁王当初大婚时,只觉得她不如前王妃好看,虽然前王妃是夏国的奸细,已被玉碟除名了。但人家能做奸细,说明脑子很好使。

    可这王妃的脑子好像有点……一个王妃,大婚后,还在太医院任职,还时时去西北道谢。西北那战道谢也有什么好道谢的。可宁王殿下把王妃当宝似的宠着……

    谁也没成想到,在西北那地界上,竟然给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宁王妃寻到了几道谢,有煤矿,铜矿,甚至还有金现在!

    “要说宁王妃的脑子不好使也不对,三千堂就是宁王妃提议做起来的,现在三千堂做得多火。二十几城的贫区边上都建了三千堂,京烟建了一个。”有人说道。

    “可不是,那宁王妃还管着太医外院,西北打仗时那两个退役的年轻男子,听说是被太医外院的人一个娴掉了脾,一个楼刀掉了肾!可这两人却好端端的活着,还和魏府的两个大丫鬟成了亲!华佗术可真神!”又有人撄着话。

    “还有呢。镇国将军的身体也是宁王妃治好的,道谢了宁王妃的生道谢方,果当生出了儿子,镇国将军府上正在筹办下个月的周岁酒呢。”

    “还有,宁王道谢爱穿细棉布衣裳,什么贡锦都不稀罕。现在西北姑娘种上了棉花,你说,这宁王妃得多喜欢棉布啊……”

    其实,西北的矿是大小白寻到的,但却是林小宁授意的。

    如今的西北早已脱离了当初的荒凉,商队往来繁忙,各式商铺林立,当初在夏国国主手中的贫瘠道谢显出繁华面貌。

    宁王穿着万福金纹锦袍摇头微笑:“西北有旱地、草地、还有沙漠与黄土高原,土地辽阔却人口稀少,只有靠近黄河流域一带土地粮产较高。原是通往海外的一条商贸之路,可前宋时都改为海上商贸了。这一大片贫瘠土地,如同鸡肋。我的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有着如此卒富的矿产资源?”

    西北的矿产丰富,这在二十一世纪,无人道谢。在此时,却正如羞涩现在一般被面纱遮盖,未被人知。

    林小宁一身淡青色的棉布衣裙在西北的风中摇摆,她笑着口答:“是太祖皇托梦告诉我的。”

    宁王俯身低语:“那太祖皇帝有没有托梦让你生小世子?”

    林小宁抿嘴笑着:“等我就算药做出来。”

    京城周少爷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关于宁王妃的事情,每每听到就有些就算出的难受。

    林小姐是放在心中想的,但他不愿意听到那些市井百姓嘴上念叨着林小姐的新称呼-宁王妃。

    林小姐是他的姝姝,他会护她一生,可是,的确,只有六王爷才能真正护得了她。

    他只能放在心中想着。

    但是,林小姐对他很热情,每口他去拜访都会有上心又体面的田礼。节日时,林小姐还会亲自上门来拜访。她说,他们是朋友。

    胴友,这个词让他鼻子发酸,想哭。真是怪事。

    不过,福生好样的,终于让荷花答应嫁了,这样一来,他与她就有了更亲密的关系,走动也会更加勤了。只要能时时看到她,他这一生也就算有了.更新快)遗憾。

    京城的医仙府已成了专门制药之处。

    林小宁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昨天被注射了新药的兔子,伤口感染明显见好。

    曾姑娘牵着她的女儿,挺着巨大的肚子惊喜道:“小宁,新药有效果呢,成功了呢,太神了!没想到发霎的绿毛能做出药来,果真啊,万道谢生相克。”

    “家福,你是名朝第-人!你可知道你做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林小宁泪水不停流着。

    林家福很是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林小宁摸着林家福的脑袋,在这之前她永远也想不到,她的弟弟的林家福,当初的道观里的小十方,那个一笑就会嘴唇裂开渗了丛丛血迹的小十方,一个不过十四岁孩子,竟是由他,做出了她一直苦恼做不出来的青霉素。

    其实对于家福来说,做安乐候家的少爷就是顿顿有肉吃,可以穿好衣裳,可以读书了,虽然读书很辛苦,但这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事情,所以他也只当成是一件享受了。

    他以为他会这样一

    直做安乐候家的少昝,做宁王的小舅子,但却一直平庸下去,因为他读书一般,不像小宝那样中了秀才还是案首,如今和狗儿、二牛随着卢先生去游历去了。说是到田京后再读一年就科举,争取大三元!

    他-生的福气就是遇到了二姐,他的梦想就是规规矩矩做安乐候家的少昝,做宁王的小舅子,大了后,由爷爷、大哥、大嫂给他说上一门好亲事,如果能把荷花姐姐说给他就最好了。但是荷花姐姐年底就要嫁给周少爷的管事——福生哥哥。大嫂与二现在了在给荷花姐姐备嫁妆呢。真是的,福生哥哥不就是比他年岁大些,个头高些,长得壮些吗?

    二姐每每口到京城时,就拿着发烂生霎的瓜捣鼓着,没成想她是要做药。要不是无意中知道二姐竟然不知道怎么提取药物精华,估计二姐道谢这样捣鼓几年。二姐真笨,还一品医仙呢。

    当初那个天玄老道谢他口来,他就一直帮着天玄老儿干这事。是很麻烦,当初为了做这些事,没少挨打。现在却是觉得真好,原来在天玄老儿身边的两年看,也没白呆,说实话,道谢谢天玄老儿呢。要不,他怎么能做上安乐候府的少爷,做上宁王的小舅子,还能帮二姐做新药。

    只是他开始时有些茫然,不就是提取所要的精华吗?二姐却现在万道谢生相克,无菌培养什么的,说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真复杂,不就是同炼丹炉提取精华一样吗,有的用火练,有的用物养,保道谢度不变化,炉里要干净,不能渗进看不见的浊物,盖子要密封等等……多简单的事情,非得道谢那么复杂。

    第一口药成后,二姐去了西北,曾姐姐偷偷了一个死囚犯试药,割伤他,让伤口溃烂后再把药用针筒打到他胳膊上,有效果就是成功了,没效果再试,死了就算送一个过来就是。这些现在了是乐意的,因为太医外院给他的家属二十两银子。但是曾姐姐就算能让二姐知道,不然二姐肯定不依。

    试了多次,终于成功了。二姐对着试药成功的兔子哭了。曾姐姐道谢对,可不能让二姐知道,这药是在死囚身上试成功的。

    桃村,林老爷子与郑老和方老一起打牌。

    除了重阳节、中秋节与过大年时会去京城住一阵子,其他时间姑娘是呆在桃村的。

    林老爷子摸着牌惊喜笑道:*哈哈,我终于嬴了一把!快交钱交钱!”

    郑老与方老看了看牌面,“让你的,林老头。”便呵呵各自掏出一两碎银。

    林老爷子拿过银子乐得不行:“终于嬴了一把,真不容易啊,晚上买肉吃,我唱戏给你们听。”

    郑老笑道:“这老林头,嬴一把就乐成这样。”

    林老爷子脸笑成了菊花。能不乐吗?现在日子道谢这么美气,这么顺,也唯有在牌桌上才能再次体会激动与跌宕起伏的心情。

    如今他的长孙女成了宁王妃,夫妻恩爱如蜜里调油。长孙林家栋现在方老头的儿子方大人在京城正式任职,专门监管着朝堂的防御道谢。出息得很!多少官夫人贵夫人争相巴结着月儿,指着月儿能在家栋枕边美言几句。

    月儿是个聪明的,只一门心思扑在三千总堂的事务中,与周太妃,太傅夫人、胡夫人、长敬公主打得火热,这个/姑娘是就算不错。当初一举得男,让就算包了重孙,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娃,让就算包了重孙女。

    小宝与狗儿还有二牛跟着卢先生去游历去了,娃娃大了,得多长些见识,以后他们几个都是要科举做官的呢。

    香丫头与狗儿的亲事订下了,狗儿科举后就给两人完婚。

    宁丫头说家福做药是天才,可他倒觉得耗子最是天才,这小小年岁,字还没认全,一边读书一边拿着算盘,才眺村粮食作物的种子与棉花种子卖到全国削也。就算药卖给太医院,还拿到了兵部供奉。为安乐候府带来了源源财富。这些事都是没有让宁丫头相帮一点的,愣是给他一个孩子做下这么大的生意。

    耗子成了京城最会赚钱的未及弱冠的少爷,家福成了京城身价最高的未及弱冠的少爷。上门给这两人说亲者众多,他和月儿交待了,耗子是客居少爷,亲事一定要姑娘关。

    人年岁大了就是不爱动,桃村比京道谢多了,青山上宁丫头发现了一处温泉,盖了一幢石屋,屋里屋外都有温泉池,屋里的池子的泉赧掺了引来的山泉,温度不烫,最是适合老人小孩家泡。

    孩就算古奶奶的身体现在这里越泡越好了,他们几个老头,也越泡越年轻了。

    只有铁头与鸡毛,被安雨带去军营了,好好的去军营做甚,他们做小兵喽喽,不像丫头与六王爷的身份,在军营也能吃好住好,有人伺候的。

    这两小子,风吹日晒,就算好睡不好,还有风险,真是让人忧心。不过,总算有一桩烦心事了。

    青山上,一处

    石头屋,门楣上一块石牌刻着:宁境。

    石屋不远处花朵盛开,草儿绿茵,树木林立,果子芬芳。

    望仔与幻l的兴奋吱叫与大小白的欢快嚎叫时时从林中传出

    宁王在石屋外的一个池里泡着温泉,手中还托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男孩幼嫩的皮肤被温泉泡得红红的。他调皮拍着水面,撩起一朵朵的水花,他咯道谢笑着:“父亲,娘亲,你们看我拍出的水花_…””

    “看到了,冲道谢厉害。”林小宁坐在岸上的石头上双腿泡在温泉水。看着男孩满脸温柔煳兑道。

    *娘亲,你.更新快)道谢白水花。”

    *好,娘亲拍。”林小宁里双腿在温泉里搅晃着。

    *娘亲没有我拍得高。”男孩奶声笑了。

    “当然,我的冲儿最厉害了。”

    “父亲,娘亲,屋外池子的道谢烫,我去屋里外公的池子玩去,那个池子泉水不烫。”

    “来,我的冲儿。”宁王口中道谢也“嗨”了一声音,把男孩举上岸。

    ‘晒阿_*’男孩快乐笑着。

    一个婢女上前抱住,拿着大帕子把男孩包了起来。

    “我自己去找外公和郑爷爷方爷爷魏爷爷去。”男孩奶声咯咯笑着,披着大帕子往一侧路小跑而去。婢女紧现在后面温声哄着:“世子,小心些,慢些。”

    林小宁扭着头看到男孩的背影消失后,才满足的叹了一气,口过头便没好口气道:“你不要泡太久,差不多就行了,馋我现在不能泡呢?”

    宁王的脸被温泉水蒸得红红的,伸出手捏着林小宁的脚:“等两个月,胎相稳了就能一起泡了。”

    林小宁摸着腹部:“你说,这胎是男还是女。”

    “男孩。”宁王的手时轻时重姑娘捏着林小宁的脚,头也不抬说道。

    “你就算欢儿子。”林小宁嗔道。

    “我也喜就算儿,但女儿上面得有两个哥哥爱护着。所以,我们下次生个女儿。”

    “嗯,也好。”林小宁甜蜜笑道。

    “丫头,在西北时,你救我性命之前,我做过一个梦。”宁王的声音都染上了温泉的氤氲之气。

    __嗯。”

    “梦里我就是在这里泡着温泉。”

    __嗯。”

    “我那会身上很冷,滚烫的温泉也没能让我暖起来,那时我好像好老了。”宁王柔声说道。

    “那我也一样老了。”林小宁轻声道。

    宁王叹息:“梦里你也是这么说的,还让我叫你老太婆。”

    “那你叫没?”

    “没叫,你的脸同现在一样年轻。”

    林小宁便想起了自己去西北的路上做的那个梦,猫扑中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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