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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下)

    现实到骨子里的社会,金钱和权势是在这个社会掀起波澜的最好催化剂,也是刺激势利女人发情的最好春药,对着街边陌生美女砸出一张百元钞票,不出意外换回来的是个响亮耳光,砸出十万、几十万、百万呢?

    郭凌飞看着进出上戏校门的靓丽女孩们,在这片早被铜臭气息污染的地方甩出大把钞票或许能买来男人垂涎欲滴的美人初夜,要找一个不图金钱权势的纯洁女人真的很难,不至于大海捞针那么夸张,但差不了多少。

    上海第一大少齐白峰有足够资本砸晕上戏里边任何一个美眉,偏偏这厮钻了牛角尖,要在这里来次罗曼蒂克找一份纯真感情,并且还整了这么一身行头,美其名“扮猪吃美女”。郭凌飞笑的无奈,一份纯真的感情对齐白峰的诱惑远超过美女的初夜,这兴许是公子哥的通病,起码他更看重感情的纯真度。

    两人穿过马路,穿过早已等在上戏门口的一长串各式各样的轿车,跟在一群美女帅哥身后走进校门,齐白峰虽穿着一身怪异的廉价行头,公子哥惯有的倨傲掩饰的不怎么样,收敛锋芒的火候比起旁边的郭凌飞差了一大截。

    一个是上海纨绔圈子里只手遮天的人物,一个是君临大半个Z国黑道的王者,在平凡人眼里他们都是社会金字塔顶尖的世家大少,而此时两人最本质的区别在于,齐白峰未曾经历太多的磕磕碰碰,欠缺沉稳的火候,在一些成精的老头子眼中不够成熟老辣,郭凌飞在十几年磨砺中比常人多了份超然物外的心态,不露锋芒的时候任何人察觉不到他的可怕。

    “这里的资源不比北京那几个艺术院校差吧?”齐白峰肆意笑道,眼神玩味,又像是在炫耀,确实近几年从上戏走出的明星大腕在数量上不比北京那两所名声昭著的艺术高校差。

    郭凌飞仅是用不屑意味浓重的淡笑回答了齐白峰,游走不定的目光扫视擦肩而过的美女,纯粹的欣赏眼神,不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意味,淡妆华服衬托下的上戏女生大多很精致,剥去她们身上那些华丽的东西,看不出沾染多少世俗中的肮脏。

    善于在生活中表演的人总是把最真实的一面掩饰的最深,郭凌飞觉得如此形容上戏的女生不算过分,两人最终在学校食堂外停住,五点半正是学生开始吃晚饭的时间,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入食堂,莺莺燕燕,目不暇接。

    第一次在大学食堂门口等女人的齐白峰扔给郭凌飞一根苏烟,自己也抽了一根,三年前发生在京沪高速上的那场车祸使他有了很大转变,若是三年前的他,绝不会耐着性子去等中意的女人。

    “苏烟闻起来很香,味道像南方的女人,有劲但柔软,这点很特别。”郭凌飞接过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贪婪的眯缝起双眼,把烟含在牵扯出一抹弧度的嘴角,摸索打火机,老烟枪习惯性的动作却使得几个女生为之惊艳频频回头。

    “来了。”刚抽了两口烟的齐白峰丢下郭凌飞,大步走向结伴在一起的三个女孩,那身异常拉风的泡妞行头作用不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穿成这样来上戏追女人的绝无仅有,郭凌飞抬眉目看向齐白峰的“猎物”。

    二十二三岁,精致面容不施粉黛,身材匀称高挑,随意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为女孩增添了几分纯真气质,淡灰色的格子长裙配上同样淡灰色的帆布鞋更显清纯,比旁边那两个过分妩媚的女孩要赏心悦目。

    与方茜当年的样子有几分相似,郭凌飞闪过一个念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齐白峰到底是推倒过不少女人的老手,大大咧咧走过去,挡住三个女孩去路,弹着烟灰直白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怎么办?”

    三个女孩都是一愣,一旁看好戏的郭凌飞也愣了一下,随即展颜而笑,玩世不恭的纨绔们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女生接下来的举止却令郭凌飞收敛了笑容,眼神玩味的不可捉摸,她上下打量齐白峰几眼,清浅笑道:“我在大学期间不会谈恋爱。”

    齐白峰还想再扯淡,三个女孩绕开他大步走进食堂,那两个很妩媚的女孩回过头看了几眼,目光中流露出的轻蔑是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无法承受的。齐白峰转身看着郭凌飞,肆无忌惮地问:“怎么样?不错吧?”

    郭凌飞笑而不语,默默抽烟,不对看不透的人做评价是他一贯的作风,齐白峰无奈耸肩,走过来,一本正经道:“凌飞,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不错,不是那类能被金钱权势砸晕乎的女孩子,你做个评价吧。”

    “我不会断然评论一个不了解的人,一眼能看透的人绝非你想像的那样简单,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与方茜是在最纯真的岁月认识的,你们俩不同,多花点时间把人家摸清楚了再行动,省的最后失望。”郭凌飞话说得很直接,他不是上海纨绔里的小瘪三,对齐白峰不需要委婉,有什么说什么。

    “她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大概了解,苏州人,家庭条件一般,为人不错,在上戏两年拒绝了十一个男生的追求,所以我觉得我不会看错人,晚上约她出来谈谈。”齐白峰自信笑道,以他的能耐查女孩的底子易如反掌。

    第一次陪人泡妞的郭凌飞在沉默中陪着齐白峰又等待了近半个钟头,直到三个女孩走出食堂,齐白峰再次厚着脸皮迎上去,而这次三个女孩很直接的绕开他,向学校外走去,这厮也钻了牛角尖,很执著的跟在后边,郭凌飞不得不跟着。

    三个女孩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齐白峰也拦下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三个女孩到了华山路上的一家酒吧,酒吧门面不大,门前却停着不少车,不过没什么抢眼的豪车。执著的齐白峰为了在郭凌飞面前证明自己眼光不差,在人满为患的酒吧里仔细找了五六分钟才再次发现女孩的身影。

    “我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想和你交往。”齐白峰坐到三个女孩所在的玻璃小圆桌旁,认真看着中间的女孩,郭凌飞没有坐过去,在旁边吧台的空位置上坐下,要了一杯啤酒,以一个看客的姿态看着齐白峰和那个女孩。

    “你知道这一杯红酒多少钱?”女孩低头看着手中酒杯。齐白峰摇头,这个酒吧在上海只能勉强算二流,从不进二流酒吧的他确实不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

    “这杯酒六十六元人民币,你一个月赚的钱或是你父母给你的前够你喝多少杯?我想不会太多,男人养女人靠执着靠真情没用,需要的是实力,你所拥有的资本决定你匹配什么样的女人,我早过了感情纯真的岁月,你养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五天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不想你浪费太多时间和感情,如果我的话伤了你的自尊,我先向你道歉,这个社会很现实。”女孩抬眼凝视齐白峰,语调不温不火。

    齐白峰渐渐皱眉,郭凌飞摇头笑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何谓权势(上)

    爵士酒吧,在上海泛滥成灾的酒吧中勉强算个二流,它不是那类古典守旧的酒吧,风格偏离中规中矩,融和了迪吧一些东西,容易被追求时尚生活的年轻人接受,两个近乎于人妖的DJ幅度不大地摇曳着身姿,沉浸在他们自己的旋律中,灯光闪烁的不大舞池中倒有不少男女随着节奏扭动躯体,忘乎所以。

    两个DJ的水平同爵士酒吧一样,勉强算是二流,不过气氛不错,这是郭凌飞对爵士最初的印象,坐在高脚转椅上的他斜靠着吧台,双手捧着酒吧内最廉价的酒类,一杯五百毫升的生啤酒,十块钱。

    若说高中时代的他走个善于掩盖锋芒把自己融入普通人中且有着很深城府的大孩子,那现在的他则完全是看不出丝毫锋芒的成熟男人,他的脸上仅有沧桑岁月磨砺出的淡淡印痕,淡淡忧郁,没有了三年前那种即使掩饰了锋芒还很慑人的侵略性。

    掩饰锋芒与极致的收敛锋芒本就是两种境界。郭凌飞双手捧着酒杯,放在腿上,瞧着齐白峰和那三个女孩,第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除非这人是傻子,他认为这话很对,齐白峰中意的女孩便是这类一眼看透却错的离谱的女人。

    “酒吧外,酒吧内,你完全给我两种不同的感觉,我真的很失望,你为什么不另类一点呢,或许你会得到更多的东西。”齐白峰要了杯这里的白兰地,只用鼻子轻嗅一下,已然判断出是不折不扣的假货,不动声色,细细品味,失望有些,伤心谈不上。

    女孩瞟了眼貌似不怎么伤心的齐白峰,她见多了自尊心受点刺痛就大吼大叫的男生,这个一身廉价行头的男人如此沉稳,倒勾起了她一点好奇心,轻轻一笑,精致容颜愈发动人,恬淡道:“我爸妈是苏州最小最没发展前途的那类公务员,拿着固定工资,没什么灰色收入,供我和弟弟这书很不容易,我踏入上戏的愿望就是以后赚大钱,让父母活的轻松点,像我这种女孩子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你说我会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平凡人吗?”

    与南方大多女人的矜持比赶来,女孩的直白诱着几分真诚,毖b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类女孩适应社会的能力无疑是最强的,郭凌飞喝下一口啤酒,嘴角泛起的笑意深沉玩味,生性现实的女人不会把自己当伯乐在拉磨的瘦马中挑选千里马,华丽鞍镫的高头骏马是最直接的选择。

    女人这么做没错,不肮脏,脏的是这个世界。

    “现实如此,艺术院校的女孩子大多现实到你这个程度,我见了太多,理解她们的动机,但这次我很失望,失望的是自己看走眼,早知你也是那类女人,我会用金钱权势砸晕你,玩腻了你的身体后再甩了你。”齐白峰皱着眉头抬起眼凝视对面依旧笑意清纯的女孩,皱眉是因为杯中的白兰地假的难以入喉。

    上海那帮一流大少纨绔们若是在场一定不会怀疑齐白峰这番话的真实性,从上戏走出来一大把明星中有那么几个当红女星受到过齐大少的施舍,而女孩当这话是个玩笑,另两个女孩已肆意发笑,挑花眸子里是赤裸裸的轻蔑。

    居中的女孩努嘴,眨动着不经修饰就很长很弯的睫毛,笑道:“假如你有一天真成了什么大人物,财富权势在手,而我的身边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男人,或许不用你来接近我,我会主动去接近你。”

    “以后我与你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失望一次,你或许要后悔终生。”齐白峰说完低头又抿了一口酒,随即摇头,展露张扬本性道:“这家酒吧的白兰地太假了,二流就是二流,虚假的东西造就不出真正的辉煌。”

    齐白峰摸出钱包随手拿出五六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再没回头看女孩一眼,但几孤芳自赏的女孩受不了这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决绝,优雄端着半杯六十六块钱红酒的女孩一时错愕。

    郭凌飞眯起深邃双眸,一脸肆意灿烂的笑容,其中意味齐白峰看出几分,是嘲讽,不是嘲讽他,是嘲讽那个女孩不识货。齐白峰想报以同样笑容的刹那从郭凌飞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冷意,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传来强势霸道的话音。

    “我女人在这里喝酒从不用别的男人付钱,小子你扔在桌子上的几张钞票是对我的侮辱。”

    郭凌飞昂头喝尽杯中酒,把空杯了放在吧台上,先前是看客,现在已不能置身事外,齐白峰身后的一群汉子不是善茬子,他靠着吧台没动,斜视几人,说话的男人四十来岁,留着小平头,相貌精干,有江湖人的气势,也有大老板的派头,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女孩身边,后边站着六个剽悍的男人,类似于马仔那种角色。

    屠戮了千人,踩下大半个Z国,轻松玩弄血腥暴力比老爷们玩熟女还顺手的郭凌飞看着一群成为酒吧焦点的剽悍男人,如看一群待宰的绵羊,他们的命运已握在他的手上,杀与不杀,仅在一念之间。

    本想不带着一丝留恋潇洒离去的齐白峰猛然转身,再不是刚才那厚着脸皮追女人的死皮赖脸模样,两道浓眉挑起,张扬跋扈道:“你这狗屁王八蛋与那女孩太他妈的不般配,我告诉你”不但要请你马子喝酒,还要在床上推倒你马子,想怎么样?!”

    齐白峰的恶毒言语刺激着中年男人,巴掌重重拍在玻璃圆桌上,周围的酒客闪躲在一旁,两个DJ停了下来,酒吧服务生打开最亮的灯,能容纳两百人的大厅很快安静下来,众人默默看着,酒吧里出点烂事稀松平常,没人大惊小怪。

    六个叼着烟,脖子上套着金链子的汉子围向从未被高人或是特种兵教官传授过功夫的齐白峰,这厮居然安然不动,依旧是世家公子哥那副倨傲狂态,他有底,自己身手不行,可靠着吧台那牲口是真正变态的主儿啊!

    女孩捧着酒杯,平静看了眼齐白峰,之后,视线落在了郭凌飞脸上,细细弯弯柳眉微微蹙起,她从这个陌生男人嘴角挑起的邪异

    孤独感觉到了浓郁的不屑和嘲讽意味儿,绝非是没资本小人物惹了事强装出的镇定。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何谓权势(中)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确实如此,犹豫、恐惧、不安、疲惫各种各样的眼神与心意相通,郭凌飞从女孩的犹疑眼神中这出了她心中疑虑,一个从普通家庭走出的女孩哪里能揣摩出站在权势金字塔顶端那类人的玩世不恭。

    郭凌飞笑意更甚,那抹令女人不自觉着迷的弧度更醉人,就在一个汉子抬起胳膊朝齐白峰肩出一记耳光的瞬间,女孩棒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一下,她从那张带着些许忧郁些许沧桑的笑脸上感受到一丝刺入肺腑的冰冷寒意。

    齐白峰盯着动手的马仔,不闪不避,据说后边那厮没让朋友失望过,算不算郭凌飞的朋友他不清楚,但他铁定郭凌飞不会目睹身边人丢人现眼,一只肩出凉风的厚实手掌已在他眼前,十分之一秒后他这张还算对女人有杀伤力的面颊可能印上一个巴掌印。

    靠着吧台的郭凌飞抬起令女人艳羡嫉妒的手掌,在服务生和吧台边几个酒客的惊诧目光中硬生生捏碎了吧台上的空酒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不仅刺耳,也刺着他们脑袋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灯光下,两抹璀璨流光飞射出去,没入动手大汉的双眼,接着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大汉深陷的眼窝子里流下两行血泪,右手掌定在齐白峰面前十公分处,五跟粗壮手指在巨大痛楚刺激下抽搐着,关节处爆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整条胳膊却休想动弹分毫。

    鬼魅现身在一旁的郭凌飞只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比寻常人手腕粗壮太多的手腕,酒吧里的人尽皆骇然,齐白峰瞪大双眼,喉结不由自主耸动,是在咽下受惊之后分泌出来的多余口水,剽悍马仔没完成一个耳光的极短暂时间内,郭凌飞潇洒无比的做了三件事,捏碎酒杯,射出玻璃片,出手救人。

    疯子、变态、魔鬼!

    紧握着酒杯的女孩一连闪过三个念头,平静如一泓秋水的清纯面庞起了波澜,有震撼,有惊讶,还有一点点的畏惧,不像旁边两个浓妆妩媚女孩那般大惊失色。能漠视血腥暴力的女人习惯依附于强势霸道的男人,郭凌飞在这一刻明白了女孩为什么不找一个脑满肠肥的巨富老扳做依靠,而是偏偏选择了凶悍气质可使柔弱女孩敬而远之的平头男人。

    郭凌飞眯眼斜视女孩,倒对着女孩的羊边脸颊泛起笑意,男人味儿十足的俊朗脸膛顿时泄气盎然,受伤马仔的粗壮手腕竟在他两根极具中性美感的手指按压下,一点一点凹陷,此时的血腥与暴力已升华到了使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境界。

    本该是喧嚣一片的酒吧死一般的寂静,先动手打人的马仔晕倒在地板上,笑意盎然的郭凌飞从身边的桌子上以王室贵族才有的优雄姿势捏起一块纯白纸巾,轻轻擦手,就像是做一个重复无数次的平凡动作,不温不火,轻松随意。

    出来混的不全是愣头青,郭凌飞的变态身手震撼了剩下五个膀大腰圆的马仔,没人再敢上前,最初沉稳如斯的平头男人坐不住了,短暂的目瞪口呆过后,扶着桌面站起。一直紧握酒杯的女孩是全场中唯一没瞠目结舌过的人,与其说是漠视暴力血腥还不如说是骨子里有崇尚暴力血腥的性子。

    女人中的异类,这样的女孩如果从小接受特殊培养可能会干出一番天下大多数男人为之汗颜的事,可惜没出生在世家豪门中,郭凌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赞赏,似嘲讽,慢慢扭头对齐白峰说:“如果你不在意她,我这个本打算跑龙套的不介意喧宾夺主替你玩一次。我让她明白什么是让男人低头臣服让女人跪下来唱征服的权势。”

    “我推倒过的上戏女生太多,既然知道她与她们没啥却别,只比婊子多了份装出来的纯洁,这个就留给你收拾了,正好跟你学两手,我更不介意观摩一场肉搏大战。”齐白峰肆无忌惮道,谈论一个女人像是谈论一个玩物,这是对面前女人赤裸裸的侮辱。

    “啪!”郭凌飞随手拍出,在齐白峰脑瓜顶上来了个力道不重但很响亮的板粟,上海纨绔圈子里没人敢触怒的第一大少齐白峰摸看鼻笑了,惬意的不得了,挨了个扳粟比推倒个名牌的大学校花还得意。

    不论是小县城的迪厅,还是大都市的酒吧夜总会,压场子的人必不可少,关键时刻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七八个操东北口音的汉子喝斥在原地发怔的几人让开,气势汹汹穿过舞池走近出事儿地点。

    “老扳””为首的东北汉子看见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后先是一愣,接着恭敬的点点头,一群人把郭凌飞和齐白峰围在中间,可热闹的酒客想不到在酒吧闹事的一方是酒吧的老板,不息事宁人,主动挑事已违背了经营之道。

    女人,祸水?众人心中的疑问,冲冠一怒为女人,踩下大半个Z国的强势男人对此深有感触,不止一次冲冠一怒,悍然杀人,不止一次发誓要打下一片大大天下,是为了一个梦,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无论是在女人面前显威风,还走纯料的冲冠一怒,需要挥霍自身的资本,世上有这类资本的男人有多少?平头男人不熟悉叱咤上海的齐白峰,他所在的位面又有多少资本够他挥霍一次,而且是在郭凌飞面前挥霍。

    郭凌飞环视围出一个圆圈的十几个东北汉子,傲然一笑,无视所有人存在向前迈步走到玻璃圆桌边,无比放肆的伸出一只手,用食指搭住女孩略尖的下巴,邪笑道:“我今晚要你,你别无选择,说吧想让我给你什么样的惊喜。”

    女孩仰着脸没说话,眼眸中闪过一丝雀跃,平头男人终于爆发了,双手摆动的同时骂了声:“小王八蛋欺人太甚。”

    十几个东北汉子有的抡椅子有的抡拳头,蜂拥而上,郭凌飞双手在玻璃桌面上一按,一厘米厚的玻璃桌面在清脆到刺耳地步的声响中碎裂,他的双手以本身极限的速度捞起大片的玻璃渣子,再以更快的速度射出,正是少林暗器手法中的“漫天花雨”。

    一道道璀璨光华准确无误的射向蜂拥而来的东北汉子们,七八个人无着脸凄惨嚎叫,其他人慌忙退后躲进围观人群,平头男人惊呆。

    秒伤了七八个人的郭凌飞一把将还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拉入怀中,肆意揉捏着她的高耸胸脯,问:“说…今晚想要什么惊喜?”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何谓权势(下)

    “我想今晚的上海夜空被绚丽烟花妆点,要让所有上海人欣赏到。”女孩没做任何反抗,很平静说出一个看似简单却非一般人能办到的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甚至在高中时代的稚嫩岁月中不止一次对好朋友说谁为她燃放一次绚丽烟花谁就能得到她的芳心。

    成熟后的女人依然对儿时的梦记忆犹新,她曾对平头男人述说过自己的梦,平头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二天为她卖了价值八万的钻石项链,她心里失望,但清楚他没能力用烟花点缀上海市区的夜空。

    没少在女孩身上破费的平头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倒在他人怀里,一再扭曲面部肌肉,一张本来很有气势的脸变得不成样子,郭凌飞超乎寻常的变态实力使他放弃冲上去拼命一搏的念头,他向来耻笑历史上冲冠一怒去找死的那英雄豪杰,阴狠道:“小子你狠,有本事你就等在这里。”

    “好……”郭凌飞没看平头男人一眼,哪怕是眼角的一点余光也没施舍给他,干脆答应了女孩的要求,女孩浅笑,完全忽略曾在她身上砸出过大把钞票的可怜男人,依附于更强势的男人是她的生活法则。

    郭凌飞推开对他来说连玩物算不上的女孩,摸出手机拨号,面对着惊惧万分的人们,淡然道:“老万,告诉上海政府想办法让华山路限行一个小时,还有在半个钟头内道路两边高过两百米的建筑物顶上都要做好燃放烟花的准备,如果有人反对就让他来华山路上的爵士酒吧找我,我会给反对的人一个满意的解释。”

    不高不低不带丝毫炫耀的话音又一次震惊在场所有人,震撼力远远超过平头男人那句色厉内荏的狼话,齐白峰同样被郭凌飞的话震撼,这位在上海厮混了十多年的齐家大少干出一些事儿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北京城三太保玩出过的大手笔,但从没为了哪个女人玩出郭凌飞现在的手笔,恐怕放眼整个Z国只有两个狂人有魄力这么做。

    除了身动的郭凌飞,还有雄霸南方的皇甫朝歌,两个狂人对在一起会是怎么的忖心动魄?谁最终会成为华夏第一号的巅峰人物?

    齐白峰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待,这份期待甚至比与郭凌飞在沪杭高速公路上赛车更撩拨他的欲望。

    反客为主的郭凌飞带着女孩走出酒吧,齐白峰老老实实跟在后边,看着前面的修长身影,不禁产生出崇敬仰望的情感。

    刚入夜的华山路灯火挥煌,车流不息,展露出大都市夜色下特有的炫目瑰丽,郭凌飞立于马路牙子上,注视着街道,眼中流露出深沉到无法揣测的玩味和欣赏,下一刻,这各繁华大街上的那片夜空注定将成为上海人仰视的焦点。

    酒吧老板连拨几个电话,带着几个没受伤的东北汉子出了酒吧,两伙人距离五米,一方轻松自在,貌似根本不把今晚的事儿放在心上,另一方怒气冲天却又得忍气吞声等着“援兵”到来。

    冰雪聪明的清纯女孩从两方人的气势差距大致猜出今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两个衣着平凡的男人在今晚带给她太多的神秘感,她冷淡的瞥了眼压抑怒火的平头男人,下意识向郭凌飞那边挪了挪,正如郭凌飞看准的那点,她能漠视血腥暴力,完全是因为她习惯依附强势霸道的男人。

    十分钟,对于漫漫长夜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九辆颜色不一的轿车从机动车道中拐出嚣张的停靠在路边车位上,平头男人双眼发亮,带人快步迎上,九辆轿车的车门连连响动,一群衣着光鲜的汉子下车,仅从这些人的跋扈神情上绝对没人当他们是善类。

    “三弟,是谁在场子里找死呢?”为首之人是个差不多五十岁的臃肿男人,大光头,小眼睛,满脸的横丝肉,手中握着一把画着虎啸山岗图的折扇,黑汗衫,宽松的肥筒裤,脚上那双开口黑布鞋比齐白峰那双北京布鞋更惊世骇俗,语气甚是嚣张。

    “大哥,就他们俩,尤其是那小子更欺人太甚。”平头男人抬手点着郭凌飞,咬牙切齿,四五十个绝非善类的男人齐刷刷扭头怒视郭凌飞。

    作为局中人的郭凌飞望着繁华街道,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超然物外的冷漠神情中隐隐流露舍我其谁的霸气,他听了两人很没创意的对话,嘴角稍稍勾勒出一个弧度,不屑到了极点。

    “小子你能三两下废掉十来个人估计来路不简单,亮个万吧,我晁海亮一向不屑对无名小辈下狼手”光头铮亮的男人扇着肩子,有几分江湖大佬的气势,在上海黑道上仅次于冯坤的人物自然不缺那么点王霸之气。

    “晁海亮…”齐白峰重复了这个能使上海小混混听了后立时流露出敬畏的名字,摇头撇嘴,一脸的不屑,他眼里曾经的冯坤在上海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何况是未曾谋面这辈子无法挤进上流困子的晁海亮。

    一群张扬跋扈的爷们听出齐白峰言语中浓重的轻蔑意味,怒气冲冲围拢过去。郭凌飞仍旧不正眼看这些人,眺望远处,密集的车流逐渐稀疏,晚上七八点钟正是车流高峰期的华山路异于平常的冷清起来。

    酒吧门前其他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几十个如狼似虎的爷们在晁海亮眼神暗示下没急于动手,所有人静观变化。当华山路再无车闲杂辆通过时,一串超过百辆的黑色轿车徐徐驶来,清一色的奥迪。

    绵延近两公里的车队在酒吧门前停住,所有奥迪轿车的车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无数黑西装笔挺的汉子出现,昂首挺立,气势如虹。漕帮的冯氏父子在十名剽悍保镖簇拥下快步走到郭凌飞身前,深深弯腰,一对父子如同见了主子的狗,五六百黑衣汉子跟着弯腰。

    “会主,一切准备就绪,政府以燃放烟花为由对华山路限行一个小时,万先生吩咐我带人清理一些可能蹦跶出来的垃圾。”冯坤轻声道,曾经的上海黑道枭雄面对着踩下大半个Z国的强势男人竟不敢抬头说语。

    酒吧门前,一帮跳梁小丑完全傻眼。

    郭凌飞轻轻点头,迈步走上空荡荡的大街,清纯女孩痴迷的紧跟着这个让她明白何谓权势的男人,绵绵不绝礼炮声打破了上海夜空的宁静,夺目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升腾,幻化出璀璨华光。

第二百九十章 这是一个承诺(上)

    无数高楼大厦闪烁出的辉煌灯火为上海市区那片夜空增添了梦幻般的迷离色彩,一校校升腾而起的礼花弹在空中爆裂出多姿多彩瑰丽花形,将这一夜点缀的愈加完美,愈加迷离,今夜的华山路无疑是全上海的焦点。

    空荡荡的大街上,郭凌飞双手抱着肩膀,缓缓迈步,灯光与烟花光华交相辉映,照亮他稍微仰起的俊逸脸膛,浮现出来的清淡笑意透着深沉玩味,没有一点得色,没有慑人锋芒,始终不温不火,旁人揣摩不透。

    三年前,那些高居上位精明睿智的老头子会把郭凌飞看做有城府的大孩子,三年过去,没有谁再会自信的认为能揣摩到这个“孩子”的心思,不温不火的平静背后隐藏了太多隐晦阴暗的东西,这是质的蜕变,变化之后的郭凌飞又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震撼。

    今夜,他把上海夜空的华丽烟花给了一个陌生女人,手笔不可谓不大,而他曾经许诺给心爱女人的东西更多,是一片大大的天下,这片天下到底有多大,整个华夏?亚洲?还是整个世界?答案早已在他心中。

    所以他要努力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要把一个接一个对手踩在脚下,不断增加自己的高度,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臣服不算什么,君临大半个Z国黑道不算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处于的高度伸出手掌可以遮住这个世界,那就够了。

    清纯女孩随在郭凌飞身边,双手纤细白嫩的十指交叉紧握放在胸前,仰望着夜空,笑的灿烂,不论多么现实的女人都希望生活中多点浪漫,多点温馨,哪怕是极其短暂的浪漫温馨也比安宁到无味的平静更能激起女人心中涟漪。

    三条人影漫步在街头,十米后,冯氏父子带着无数黑衣汉子默默跟随,脚步甚轻,生怕惊扰了前边三人观赏烟花的兴致,谦卑敬畏从几百人的骨子里流淌出来,卑微小人物为权势倾倒天经地义。

    烟花持续了近半个钟头,最后一抹瑰丽色彩彻底消失在夜空,郭凌飞停下脚步,倒身看向女孩,淡淡问:“满意吗?”

    “谢谢你,今晚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真希望以后每年都有这么一次,让所有上海人知道他们欣赏到的烟花是因我而绽放,上海每年中有一夜是因我而华丽。”女孩贴近郭凌飞,仰起如花灿烂的笑脸凝视他,眼眸中满是期盼。

    “每年一次……”,郭凌飞撇嘴笑了,一手摸着鼻了,一手搭起女孩的下巴,专注凝视女孩这张堪比神雕中小龙女的清纯面庞,双眼中溢出降至冰点的冷漠,参杂在眼神中的玩味与不屑足以刺伤任何花痴女人的心扉,冷淡道:“说实话……你这种女人不佩,要怪就怪自己在不该现实的时候太现实了,不然你以后品尝的红酒价钱或许是六十六块钱的千倍……万倍,与你谈笑的人将是豪门贵妇名门淑媛。”

    女孩一愣,既而花容惨淡,面前男人的无情决绝是她以往在任何男人身上找不到且品味不出的,齐白峰放声发笑,肆无忌惮。郭凌飞转身看向冯氏父子,“你们把爵士酒吧那群渣滓彻底清理掉,以后我不想上海的街头再出现他们的影子。”

    “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弯腰。郭凌飞已扭身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修长霸道的背影,没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包括女孩。

    “喂,我并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现实……是因为我这样没资本……没背景的女人必须独自面对残酷的社会。“女孩捂脸,再无法保持心绪平静,两行泪珠滚落而下,有失落,有伤心,还有后悔。

    郭凌飞依旧没回头,眺望远方的深邃黑眸甚至没一丝情感波动。马路对面高大建筑物的暗角里,一个杀机四溢的老人看着发生的一切,重重冷哼一声,把掩在背后的手臂抬起,一抹森冷溜光闪现,是一柄特制的弯刀,一尺三寸长,弯如月牙,刀身有淡蓝光华淌动,刀锋无比犀利。

    “卑鄙小子,我要你的命,”老人低骂一句,猛然瞪大的双目杀机暴涨,一闪身跃出暗角,薄底儿布鞋点在路面上,频率越来越快,略显瘦小的身子越来越轻盈,六车道的马路中间是上下路的隔离带,隔离带正中间竖起一米五高的铁栅栏,防止行人横穿马路,老人距铁栅栏两米,收腹吸气,脚尖点地。

    老人满是杀机的双眼只凝视一人,他的身子轻飘飘飞跃铁栅栏,凌空双脚无声无息连着虚踏三步,右手中的那把二十年未出世的弯刀舞动出七道璀璨光弧,不分先后的七刀,刀刀是下了死手的玫命招式,即使在二十年前,老人倾尽全力的刀招是几个不出世老怪物都不敢小觑的。

    立于马路哭泣凝视二十米外霸道身影的女孩大惊失色,甚至连呼喊的念头生不出来。七道光华交结成不漏破绽的刀幕,彰显国术的博大精深。早已感受到冷冽杀机的郭凌飞在老人出刀的瞬间倒过头,目光直逼刀幕最深处。

    看清楚是那个掉入黄浦江的老人,郭凌飞嘴角牵扯起诡异弧度,抬胳膊肘揉合太极阴柔劲道,将旁边没察觉到一丝危险还在给老姐发短信的齐白峰撞倒在马路上,滚出六七米远,郭凌飞在一条接一各犹如奔雷匹练的刀光中洒脱退步,看似从容,速度快的惊人。

    老人双脚着地,仅仅是与路面十分之一秒的接触再次弹起,又是流星赶月的三刀,郭凌飞后仰,背部与路面呈现出一个震撼人心的诡异角度,脚后跟蹬地继续以惊人速度后退。齐白峰摔了个七荤八素,抬头一看,目瞪口呆。

    郭凌飞疾退,老人急攻,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过,一个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出现马路上,带出浓郁的阴霾气息,距离郭凌飞只有五米,正好封死了郭凌飞后退的路线,他身体骨髅关节发出一阵爆响,毫无征兆的跨出一大步,庞大的身躯前倾,紧握的右拳轰击出去,石破天惊。

    “小心!”齐白峰用尽全力高吼,远**孩双眼中充满惊惧,在两个不懂功夫的平凡人看来,如此的前后夹击能致任何人干死地。郭凌飞眯眼,压抑的战意汹涌发散,后仰疾退的身子硬生生钉在路面,完全违背常理,他不再退,反而迎着滴水不漏的刀幕前冲。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这是一个承诺(中)

    发狠,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爷们总有注么表现自己的机会,抛却了生死不顾一切的发狠最让人感到恐惧,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癫狂发狠一回杀个比之剽悍的狠人是常有的事儿,忘却生死等于丢掉最后一丝顾虑,往往能最大限度的激发潜能。

    发拳若炸雷的狼王楚狂人正是如此,硕大拳头蕴含的惊人爆发力足可以将一辆小轿车轰击变形,不计生死的搏命激发出他深不可测的潜能,暴走的狼王有能力与任何一个比他实力高出一大截的高手来个玉石俱焚。

    这便是郭凌飞不退反进的原因,本来向后仰倒的身体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向前激射,迎着森冷刀光构成的刀幕冲去,他眯眼,黑眸溢出一抹幽光,直逼缭绕刀光最深处,右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龙鳞匕首,沾染过数千人鲜血的凶器。

    青色冷芒从一个诡异角度突破层层刀光,“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相碰声,凌厉无比且没有一丝破绽的刀幕霎时间消散,郭凌飞用龙鳞匕首的刃尖点住在了弯刀上,一点之后两件兵器并未分开。

    弯刀那光滑似镜面的刀身以龙鳞刃尖所点之处为圆心梨开触目惊心的纹路,迅速延伸至整个刀身,老人惊讶,传承了百余年的宝刀就在他眼前如同被击碎的镜子分崩离析,碎片散落在马路上。

    龙鳞七式第一式“破刃”够惊艳,郭凌飞嘴角泛起一丝邪笑,老人手中弯刀碎裂之时他已悠然转身,逼向背后偷袭的狼王楚狂人,粘着龙鳞的手掌轻轻震颤,龙鳞匕首在他手掌上旋转十二圈,绵绵不绝的青冷寒芒绞向狼王脖颈。

    一拳落空的狼王没有了先前的锐气,在龙鳞逼迫下仓促后退,不论退得如何快,流转的光华始终在距脖颈一寸处旋绕,森冷气息刺入肌肤,寒意蔓延全身,仿佛可从这绵绵不绝的寒意中休会到龙鳞无可匹敌的锋利。

    “哎……”一声绝望的叹息,纵横东北三省十余年未逢敌手的狼王楚狂人丧失了最后的信心与锐气,双脚定住,不再后退,合上双眼等着喉管破裂的那一刻,心中只有江湖兄弟的人,兄弟没了,空留一腔遗憾怨恨活着无疑是煎熬,喷涌而出的血液会带走一生所有的遗憾,死了,也就没牵挂了。

    一秒,两秒,三秒,狼王楚狂人诧异睁开双眼,郭凌飞悠闲立于马路牙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和老人。

    一老,一少,神情是同样的僵硬,堪称完美的前后夹击被郭凌飞用龙鳞匕首轻描淡写化解,深深刺痛了两人。齐白峰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一瘸一拐走近郭凌飞,“帅的掉渣啊,凌飞…收我做个徒弟怎样。”

    “老爷们了学啥武功,再说你早过了修习传绕练武的年龄,还不如让你外公把你送进南京军区的特战大队,两三年下来,一人单挑十几二十几个混混不是问题。”郭凌飞肆意笑道,习武的艰辛他比任何人清楚,不是有点毅力有点耐性的世家子弟能承受下来的。

    开过装备于南京军区最新主战坦克玩过战斗机的齐家大少一听“南京军区特战大队”这几个字儿无比失落的耷拉下脑袋,五年前他在南京军区亲眼目睹保密度最高有着Z国飞龙之称的飞龙特战大队那群牲口所接受的魔鬼训练。

    训练方式只能用残酷的令人发指来形容,五年过去还心有余悸,哪里有胆子主动跳进比地狱还残酷的训练场,挠着头顶,喃喃道:“南京军区特战大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里边任何人凭着一根绳子一把刀就能深入敌后端掉一个指挥部,不过听外公说军中神话指的是金鹰,飞龙差了很远。”

    “哦……”郭凌飞笑了,莫测高深。

    几百去而复返的黑衣汉子将两人围在中间,狼王神色僵硬的面颊上又泛起冷厉,拧着两茶浓眉,做然道:“郭凌飞,你今天要再不杀我,日后我过会找机会杀你,我狼王发过誓…只要活着就一定为乔老大报仇。”

    “去吧,等你杀我。”郭凌飞耸动肩膀,无所识的笑了笑,黑眸中溢出一抹深沉玩味,狼王这种“死心眼”的汉子不会臣服在金钱权势下,要收服这种人必须玩弄刮走偏锋的手段,那位名留千古的大智者能玩七擒七纵,自己同样能这么玩。

    郭凌飞轻轻摆手,几百黑衣汉子让开一条路,狼王扭身离去,曾经在东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北帮第一悍将形单影只,无比孤寂。

    “是条汉子,北方爷们确实比南方爷们有血性。“齐白峰凝视渐渐融入夜色中的狼王,不自觉的赞叹。

    老人脸上灰白,略微发抖的枯瘦手指点着郭凌飞,愤然道:“郭凌飞,你个卑鄙阴险的小子,小姐已经准备退出Z国,你竟然还暗下黑手,林家人会不惜灭族的代价与你拼到底,哪怕是剩下最后一人。”

    老人说完话,低头瞧着弯刀碎片,黯然失神,弯刀是家族的传承,二十年没出鞘,刀毁了,人还在,有何颜面再芶活于世”心灰意冷的老人瞳孔猛地收缩,右脚悍然跺地,这是八极拳最刚猛的脚上功夫,跺子,无匹暗劲汹涌而出,坚硬马路上大大小小的钢铁碎片竟被震起两寸多高,周围几百黑衣汉子骇然失色。

    老人左脚尖轻挑最大一块碎片,碎片划出一道慑人锋芒,激射向他的喉咙,自杀!碎片划出的璀璨光华最终消散于无形,老人的喉管没一丝伤痕,郭凌飞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出现在老人面前,两根手指捏着两寸长宽的碎片。

    “为什么救我?”老人错愕发问。

    “救你不是同情你,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郭凌飞留下一句话,扔掉锋利碎片,慢步离去,几百黑衣汉子弯着腰等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走远,才匆匆散去,冷清的华山路上只留下老人瘦小的身影。

    林家丫头失踪了,洪门和林家会把矛头指向谁?

    郭凌飞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一阵皱眉沉思后摸出手机再次拨通万建忠的电话:“老万,林家丫头出事儿了,调动所有人找出幕后黑手,即使是把上海翻个底朝天也要寻出蛛丝马迹,我不想与皇甫朝歌拼死活的时候被人暗捅一刀。”

    正与上海市委几个头头在金茂凯越吃饭的万建忠不顾一桌子贵客惊骇诧异恭敬起身,拿着手机,连连点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这是一个承诺(下)

    维利斯酒店,世界酒店行此中的神话,二十年的时间遍布世界各大知名旅游城市,你在埃及感受了金字塔的神秘后可以去维利斯享受最奢华的服务,在泰国与人妖共舞之后可以去维利斯接受无可挑别的服务。

    维利斯是公认的世界酒店业的航空母舰,二十年过去了,它的辉煌使无数梦想超越的人无奈的仰望着,始作俑者是二十年前的郭飞宇和希尔顿家族那个老头子,强强联手打造了一个几乎不可颠覆的酒店业帝国。

    世界上无数有钱人口袋中的大把钞票源源不断的汇入两个家族的“金库”中,做为飞腾子公司的维利斯酒店集团一年为飞腾创造的巨额利润连对金钱麻木的吕晓飞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上海的维利斯与东方明珠电视塔遥相呼应,但远不如东方明珠电视塔那么个性恢宏,五十六层高的酒店主体大楼也没金茂凯越那种拔地而起直入云霄的气势,可完全被黑色墨玉石包裹出来的维利斯有帝王式的磅礴大气,在酒店如林的上海俨然是王者姿态。

    一辆在国内绝对少有的黑色加长款劳斯莱斯幻影在六辆奔驰轿车环护下缓缓驶进酒店前的宽阔停车场,进出酒店的人纷纷把目光凝聚在豪华车队中的劳斯莱斯上,车队停稳,十二龙与二十名剽悍威风的麒麟会精锐下车。

    龙一打开劳斯莱斯轿车后座的门,郭凌飞出现在人们视野中,一身黑衣衬托出绝世风标,他稍微仰脸,绽露出一丝笑意,在表面尽显包容暗地里处处排外的上海,大多外来酒店被上海本土酒店压得抬不起头,能例外的仅是几个国际酒店业巨头,而最初从北京进入上海的维利斯,辉煌了二十年,从未暗淡过,这是一个奇迹。

    当年有多少精明睿智的老头子错看了不可一世的郭飞宇,郭飞宇昔日的手笔有多大只有二十年后的人才能休会到,只懂张扬跋扈的公子哥哪能做到这一点,郭凌飞最了解自己的父亲,毕露的锋芒中总是暗藏着大智慧。

    他揉着鼻子,渐渐收敛笑意,大步走向酒店,一大群人簇拥左右,拉风到了极点,富豪贵宾们闪身避让,酒店高层管理人员匆忙迎出门外,分两到恭敬立于门口,郭凌飞从他们面前走过时,莫不做出最标准的鞠躬礼。

    郭凌飞走入酒店,另一伙衣着鲜艳的人正往出走,两伙人在酒店一楼大厅不期而遇,甚是显眼。郭凌飞嘴角桃起,淡淡冷笑浮现在脸上,对面的人正是台商投资团,看样子是准备打道回府了。

    台湾马家的二号人物马文涛瞧清楚飞扬跋扈的郭凌飞,一时间脸色阴沉,胸口发闷,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手段狠辣的年轻人,他那个被郭凌飞打断全身骨头的侄儿已送往M国最好的骨科医院做手术,至于以后会不会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还没个定论。

    台商们大多战战兢兢为郭凌飞让路,唯独马文涛和身边几人没让,从这一点说明台商投资团大多数人在上海这场博弈中选择了屈服,郭凌飞淡笑着环视众人,慢慢逼近马文涛,马家几个保镖硬着头皮挡在前面。

    “郭少……”主管上海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张炳小声喊了一句,生怕手眼通天的郭凌飞在玩出什么震撼人心的手段,因为夹在中间的他最容易成为背黑锅的替罪羔羊,大人物的博弈总会牵扯无数小人物当炮灰,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市长当然害怕。

    郭凌飞轻轻点头,张炳踏实了一些,满脸堆笑招呼旁边的台商往出走,马文涛眯眼与郭凌飞对视良久,压在胸口的怒火憋得他难受,在台湾马家人从没吃过亏,不论是执政党的头头还是在野党的头头都不遗余力拉拢马家,实在咽不下在上海生的这口闷气。

    “很想报复我?”郭凌飞一脸邪笑,凝向马文涛的眼神满是不屑和嘲讽,台湾马家的公了哥来上海张扬跋扈,活该倒霉。

    “在大陆,我们马家奈何不了你,有能耐来台湾做客,我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的。”马文涛终究是马家的二号人物,绝非那些未褪去稚嫩狂妄却总想装深沉的毛头小子可比,压下怒火,淡然而笑,只是笑容有点狰狞。

    “台湾……”郭凌飞摇头努嘴一笑,沉吟一下说道:“我迟早会去台湾,会让所有台湾人记住我,一辈子忘不了我,这不是一句戏言,是我的一个承诺,还有,请你转告三联帮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独眼老头子,想善终就趁我去台湾之前死掉。”

    马文清脸色连变,恨恨点头离去,郭凌飞回头扫了一眼,眼神异常犀利阴冷,二十年多年前父亲把那里折腾的翻天覆地,可最终还是在心里留下了一点遗憾和不甘,不久的将来他要把父亲心里那点遗憾补回来,彻底将台湾踏在脚下。

    维利斯最奢华的帝王套房内,郭凌飞洗了个热水澡,用一条白色浴巾裹住下身,打开阳台的窗子,抱着膀子站在窗前,遥望对面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大小不一的十一个球体错落有致的从天空串联到地面,美轮美奂。

    他由电视塔想到了电视剧电影,既而想到了飞腾旗下的影视集团,以及矗立于天堑长江边那座堪比好莱坞梦工场的影视基地,兴致盎然时郭凌飞会不自觉耸动肩膀,后背上一条条纠结在一起的伤疤随着扭动,狰狞可怖,这就是血性男人的象征。

    期间,冯坤经龙一容许进入帝王套房,呈上漕帮的改组计划当上海滩的黑道枭雄看到郭凌飞那一身伤疗时,不禁连吸了两口冷气,想象不出面前这位能在Z国横着走的世家子弟有着怎样的过去。

    “龙一…”仍旧望着电视塔的郭凌飞心头一动轻唤一声。

    “少主…”龙一无声无息出现在主子身后,躬身弯腰,静听吩咐。郭凌飞回头瞥了眼龙一,道:“明天的行程更改一下,我准备去距离赤壁不远的飞腾影视基地,在那里呆三天,算是度假。”

    “恩……不过有一个少主不想遇见的人正在影视基地为央视电影频道做一档节目。”龙一沉吟道,他跟了郭凌飞三年,清楚主子不想遇见哪几个人。

    郭凌飞皱眉,摇头苦笑,喃喃道:“迟早会相见,还不如早点了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三年了,她有多少个日夜在为我心痛,不能再让她伤心下去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情何以堪(上)

    长江,古有天堑之称,在数千年的史册上不止一次阻挡北兵进犯,曾有多少不世枭雄驾驭百万雄兵只能望江空悲叹,沧桑岁月中连天江水沉下多少金戈铁马,在惊涛拍岸中湮灭为史书上的淡淡一笔。

    最着名的莫过于汉末的曹操,挥兵几十万,最终还是败在滚滚东流的江水前,赤壁一战,号称八十三万的雄兵灰飞烟灭,留给后人的仅剩文人墨客豪迈悲怆的诗句,能追忆的只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和古战场上的点点遗迹。

    一艘豪华游艇顺江而下,在赤壁古战场停住,甲板上,一人面江而立,衣角飘飘,器宇轩昂,二十多米外,一山宛如出鞘利剑拔起于江心,岩石呈现赤色,一面平整的崖壁上赫然书写着“赤壁”

    两字,经历了千多年的风吹雨打,两字依旧清晰无比,弓人入胜。

    郭凌飞矗立在甲板已有半个多钟头,胸中豪情激荡,不尽的滚滚江水,古战场处处斑驳的遗迹,无不使他畅想着一千八百多年前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千万艘楼船摇荡,几十万人厮杀于江面。

    “二龙争战绝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郭凌飞轻吟诗句,淡淡一笑,很小就看透人情世故休味世态炎凉的他没有文人墨客那种情怀,面对早已灰飞烟灭的古战场更多时候是在想即将与南方太子皇甫朝歌展开的生死对决。

    这一战,算不得波澜壮阔,更不会载入史册,却能决定谁将最后立于华夏之巅,其中的惊心动魄不比古战争来的轻巧,依然是胜者“王侯”败者“寇”。郭凌飞扶着甲板围栏,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淡笑,朝着游艇的驾驶室轻轻挥手,白色豪华游艇继续前行,一个小时将到达位于长江边的飞腾影视基地。

    一大片绵延近五公里的古代建筑群紧临长江,江面上有几十艘仿古的楼船,真如时光倒流了千余年一般,使人不自觉的产生出梦玄感,这里是飞腾影视基地的一小部分,说是冰山一角不为过。

    江岸上的一个八角凉亭里,央视着名节目主持人董芳捏着纸巾,擦抹着额头渗出的香汗,显得有点疲惫,电影频道这档节目是跟随世界最着名华人导演陈小锋的《天下》剧组进行实地采访,节目并不好做,陈小锋脾气不错,不忙时很配合央视的节目组,可剧组里那些当红大腕没几人瞧得起央视的一个新秀。

    由董芳一手负责的节目组随着《天下》剧组进驻飞腾影视基地快一个星期,只做了三期节目,几乎没什么效率可言,面对习惯颐指气使的大腕,董芳很无奈,又不能表现出来,今天采访剧组的三号女主角当红影星范思思,被摆弄了好一阵子,结果人家以拍戏累了为由甩下董芳去江边的遮阳伞下品味冰镇柠檬汁。

    飞腾影业斥资三点五亿美金打造的战争巨作《天下》几乎囊括了所有国际级的华人影星大腕,里边一个上镜率不高的角色也会是不小的腕儿,董芳这档节目做的有多艰难,可想而知,表面的光鲜并不意味她尝不到生活中的辛酸。

    凉亭里抹汗的董芳看着剧组里的大腕们围坐在江边聊天喝橙汁,没来由的一阵委屈,有想落泪的冲动,瞪了瞪眼睛硬是把泪水瞪了回去,每次一心酸委屈就会想到牵挂了三年的一个人。

    “董姐……别烦了,大腕儿就那德性,咱大人不计小人过。”节目组里在寻常女人眼里年轻有为的摄像师安慰着董芳,他凝视着绮靠着凉亭立柱的柔美身段,内心中产生无法自拔的迷醉,暗恋这个在他看来趋于完美的女人近一年,渐渐品味出她心中的绵绵伤感,再询问了无数次后,她说是为一个男人而伤心,他无比失落,一直寻思着能令她如此伤感的男人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摄像师将买来的饮料递到董芳面前,董芳摇头柜绝,倒目望向江面上的几十只巨大仿古楼船,眼神迷离,泪光闪闪,美眸中是无尽忱伤,一年多没见那绝情的男人,心中除了浓郁伤感还有心痒难耐的迫切期待。

    董芳清楚记得从高中到工作岗位,一共柜绝过三十一个男人的追求,原以为自己在感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硬心肠女人,可遇到那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男人后才休会到什么是无法自拔,什么是甘心情愿,什么是心酸无奈。

    为一个男人沉沦真的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吗?

    董芳无数次问自己,无数次心酸伤痛后依旧执着着,这是近乎疯狂的偏执,那男人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在睡不着的夜里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猜测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又怕最终会以悲剧落幕,不敢想下去,很多个难眠的夜就是在极其矛盾的转辗反倒中度过。

    其实从不看童话故事的她没幻想过要做被王子青睐的灰姑娘,更不会像一些世俗女人除了惦记王了样貌还惦记王子的宫殿够不够大,马车够不够拉风,她的愿望很简单,简单到了某些女人把她当傻了的地步。

    能陪着那个男人走过这辈子就行了,可以的话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享受一下当妈妈的快乐,董芳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如此简单。一抹哀愁上心头,两行珠泪落染尘埃,望着江面的董芳已泪流满面。

    “董姐又想他了?”

    摄像师从裤兜摸出一包面巾纸,捏出一张,要为董芳擦泪,董芳摇头起身,靠着凉亭立柱,摸出了自己的面巾纸,轻轻擦抹着模糊的双眼,微微哽咽道:“小晨,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死心吧,这辈子我心里不会再容得下其他男人。”

    叫小晨的摄像师那只捏着面巾纸的手轻轻颤抖,略微不甘的问:“董姐,那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真就值得你这么付出吗?”

    “值得,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却又柔情似水的男人,只不过那份柔情不属于我,可我永远是属于他的。”董芳回答的异常干脆。

    小晨呆住,黯然低头,没勇气再面对干脆到让他心痛的女人。

    “在我第一次面对生死时你为我痛哭落泪,在我第二次面对生死时你依旧为我痛哭落泪,女人…我用什么可以回报你,可以抚平你三年的伤痛,你大声告诉我,我郭凌飞死也要为你办到。”低沉忧郁话音随风飘来,董芳身子剧烈颤抖,扭头,泪如雨下。

    一身黑衣的郭凌飞慢步走向凉亭,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彻骨的哀伤。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情何以堪(下)

    二十岁的少男少女懂得什么是真爱吗?很少很少,不要单纯的认为拉拉手亲亲嘴,火候到了去开房去同居那就是爱,差得太远了,当那种撕心裂肺又刻骨铭心的感觉长存心底,当历时了三年这种感觉丝毫没有变淡,反而与日俱增,**过后的绵绵柔情,长久分别后的不尽思念,这大抵是爱了。

    三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靓丽时光中有几个三年?不多,真的不多,董芳用三年时间去为慢慢走来的男人心痛,她没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虚度年华,能柜绝三十多个男人软磨硬泡不择手段的追求,却忘不掉这男人一个清浅微笑,一个淡然眼神。

    曾以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站到心爱男人面前,男人却感受不到这份爱,而是爱的痴迷沉沦,无法自拔,却被一次又一次柜绝。她回忆以往男人那决绝干脆的眼神“心痛,再看此时男人那满目彻骨的哀伤,痛,更痛!

    “凌飞…我的心好酸…好痛…好难受。”董芳哽咽着,见了苦苦思念三年的男人走过来没有兴奋的张开双臂扑过去,她捂着瓷器般精美的面庞很无力的靠着凉亭立柱,窈窕柔韧的娇躯一阵阵轻颤着。

    心痛的无法呼吸,胸腹中悲戚的压抑让人窒息,罢了,罢了,爱了,爱了,痛也值了,董芳闭上双眼,无力的垂下双手,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旁边年轻帅气的摄像师呆呆望着凉亭外的男人,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男人凭什么能让董芳越陷越深。

    他没见过这个男人身受重伤仍能做气冲天的豪情,没见过这个男人面对生死的从容,没见过这个男人为了心爱女人纵身一跳的洒脱,当然也就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能使近乎完美的董芳如此痴情。

    从高中到工作岗位被不少女孩青睐过的小晨不甘心的努嘴,在男人好胜心的作祟下转身去为绮靠着立柱的董芳擦拭满脸泪痕,他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比那个只能让女人伤心的男人更值得女人去爱,去珍惜。

    “拿开你的手,从现在开始她落下的泪水只哨我能擦拭,她心中的伤痛只有我能抚平,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已走入凉亭中的郭凌飞将小晨的手推开,双手捧住董芳的面颊,温柔摩挲着。

    期待了三年的东西在一瞬间得到,哭泣中的董芳无所适从了,当听到曾经近乎绝情的男人说出“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她的心扉前所未有的剧烈抽搐,浓郁酸楚感刹那间蔓延整个肺腑。

    在一次次杀戮中把血腥暴力升华成艺术从不手软的男人,道是无情却有情,近在咫尺的女人在三年中付出的感情丝毫不比方茜少,却什么都没得到过,哪怕是一个暖昧眼神都没得到过,他愧疚了,很霸道的将那颤抖的柔软身躯按入怀中。

    从H市街头的偶然相遇到现在大江古亭中的相拥,三年了,以前只觉得欠一个女人,现在知道还欠着怀里的女人,暗呼一声孽缘,指尖仍旧轻轻滑过女人那张被泪水淌湿的精致面庞,“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老婆,但我知道陪我走过这辈子的不只是一个女人,我给不了你盛大的婚礼,给不了你名份,除了这两样外,想让我怎么弥补,说吧。”

    董芳渐渐压住心中悲戚,忽然清楚感受到滑过自己面庞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虽不知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用这只手杀了多少人,屠戮了多少生灵,挥手间掀起多少次惊天动地的波澜,但记忆中男人两次处于生死边缘时这只手没抖过,无以形容的幸福感在心中蔓延,缓慢睁开双眼。

    男人沧桑忱郁的俊逸脸膛渐渐清晰,她永远不能忘记的深邃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彻骨哀伤,又是一阵心痛,此时的心痛与先前的心痛截然不同,完全心疼怜惜的感觉,她抬起手摸着男人的脸,动作很生疏,却蕴含无尽温柔,哽咽道:“我不要凌飞去补偿,去弥补,我只想做凌飞的女人,不结婚可以,没有华丽的婚礼也可以,更不会去计较名份,在凌飞身边慢慢变老变丑是我最大的愿望。”

    花易谢,雾易失,梦易逝,云易散。物尤如此,情何以堪?董芳心中早有答案,真正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得起任何考验,这世上少的不是两情相悦,而是经得起岁月磨砺的那份真挚。郭凌飞指尖滑过她面庞,轻轻点头,这是对女人的承诺,至死不渝。

    历经了三年辛酸凄苦的董芳终于在激动颤抖中破涕为笑,默默立于一旁的小晨凝视梦中才会出现的灿烂笑脸,立时怔住,一年了,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笑的如此灿烂,他也明白了,哪怕是现在为了她跳进长江殉情,能留给她的大概仅是丁点的惋惜,丁点的愧疚,再不会有其它东西。

    “小晨,通知咱们节目组所有人放假一天,让大家彻底放松一下。”董芳扭头瞥了眼小晨,目光停留的时间短暂到使男人心痛的地步,她心里再容不下其他男人,眼中同样容不下其他男人。

    小晨黯然点头,扭身走出凉亭。

    “我的女人为我一次次去伤害别的男人,我却一次次伤害着我的女人,我啊…不知好歹的蠢货啊!”郭凌飞看着走出凉亭的落寞身影,不无感慨。

    董芳努嘴摇头,红肿双眼弯成月牙状凝视依旧流露着伤感的郭凌飞柔声道:“我的凌飞永远是最好…凌飞要是蠢货那天下人都是蠢货了,我这个心甘情愿跟着蠢货的女人不就更蠢了吗?”

    “说的好,呵呵呵!”郭凌飞毫无征兆弯腰抱起董芳,大步走出凉亭,大半个Z国臣服在脚下,无数上位者为之战战兢兢的男人肆意发笑,豪迈中饱含绵绵柔情。

    “凌飞…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不可以答应我。”董芳伏在郭凌飞怀里很小声的询问。

    “说……”郭凌飞温柔道。

    董芳按住心爱男人的脖子,咬了咬嘴唇,一本正经道:“以后我可不可以为你生生孩子?”

    这就是怀里女人对男人最大要求吗?郭凌飞心痛,涌现浓郁怜惜的眸子凝视略微紧张的女人,郑重点头:“完全可以,生多少个都行”

    在大江边休息的一众明星大腕错愕看着两人,有几个习惯在镁光灯下装逼耍大牌的女明星嗤之以鼻,《天下》剧组的三号女主角范思思听说央视节目组放假一天,马上来精神了,告诉助理去通知董芳下午可以空出点时间做节目,除了下午一个小时外,以后没时间配合。

第二百九十五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上)

    郭凌飞抱着董芳专出凉亭,最终成了董芳挂在郭凌飞不下来。

    粘人,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女人见了像点样的男人就想粘,纯粹的犯贱,有的女人在真情流露时才这么做,从小到大跟男孩子不疏远但也没亲近过的董芳肯定是后者。

    “又一个真正的美人被我这头猪滚了,难道我也得学老爸那样左拥右抱”郭凌飞凝视怀中美人认真暗叹了一声。

    或许大多数男人会为女人天生的容貌倾倒,而大宅门出来的郭凌飞与那些纯粹靠下半身思考女人问题的牲口不同,那些光凭外貌撩拨男人的“花瓶”根本经不起他品味,他定义里的美人不仅是天生丽质,言谈举止、涵养、文化底蕴这些后天性的修饰和雕琢同样不可缺少,高贵的女人未必是金钱装点出来的,但高贵的气质一定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凌飞,我要你抱我在长江边走一圈,就当是三年前对我不理不睬的惩罚,为了我的凌飞…这三年里的很多时候甚至淡忘了父母。“董芳好似八脚章鱼手脚并用挂在郭凌飞修长身躯上,一副小女人撒娇模样,言语中却有几分为人女的愧疚。

    三年前她心里最重要的是父母,有了心事首先想到的是父母,这三年来一旦有了不顺心的事儿,脑子里充斥着是郭凌飞的样子。

    “别说一圈,十圈也行。“郭凌飞点头温柔一笑,抱紧董芳,还没迈步,范思思的女助理凑过来,一个相貌身材都属于三流的女人,在娱乐圈里有个怪现象,女明星的助理几乎没有漂亮女人,大多是恐龙级的女孩或是大妈级的老女人,兴许这样更能衬托出明星本身的靓丽。

    女助理见两人还粘在一起,重重咳嗽一声,早已迷醉的董芳才反应过来江边江上还有那么多在看着呢,挣脱郭凌飞的臂膀,不好意思的看着女助理,范思思的女助理则是以很异样的眼神审视着郭凌飞。

    “审视”一点设错,泣种跟在大腕身边的助理有时候比大腕还腕,狐假虎威习惯了,看普通人也有了居高临下的习惯,她不觉得郭凌飞这种“生面孔”是什么背景深厚的牛逼人物,郭凌飞斜眼瞥了下女助理。

    女助理不禁一愣,仿佛内心深处某个部位被针刺痛,很不舒服,忙扭头看向董芳,不敢在以她那居高临下的目光胡乱审视,董芳戴上遮阳镜,遮住红肿双眼,笑问道:“是不是范小姐有什么事儿?”

    “范小姐让我告诉董小姐,下午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可以配合录制央视电影频道的节目,过了今天就没时间了,不论是什么明星大腕只要进入陈导的剧组就得小心翼翼,不敢太多分心,这一点董小姐应该是知道的。”女助理陪笑道,毕竟董芳是央视新秀,她没资格学主子趾高气扬的绷着脸说话。

    “这……”董芳犯难,早听说范思思习惯摆弄人,耍大牌的毛病很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不近人情,节目组放不放假无所谓,可自己双眼红肿怎么上镜头。董芳着急,郭凌飞看得出来,为难他的女人与为难他无异。

    他则目看着女助理,眸子里的温柔敛去,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柔和,溢出一股冷意,淡漠道:“我不清楚这个范小姐是什么人物,但请你转告她,我女人喜欢什么时候做节目她就得什么时候配合,如果不愿意后果自负。”

    “我…”女助理惊诧,还想说话,却感受到了对面男人浓郁的阴霾气息,悻悻离去。郭凌飞霸谢也抱起不知所措的董芳,大步前行,“记住,你从现在起是我的女人,天塌了有你男人给你撑着,大半个Z国没人有胆子在你男人面前趾高气扬,同样,我也不容许有人在我女人面前趾高气扬。”

    “恩…,只要我的凌飞在身边”,

    绵延在长江边近五公里的古代建筑群甚是热闹,《天下》剧组的规模更是庞大,剧组的群众演员加上调派来演出的武警部队官兵有近万人,即使是在剧组休息间隙也能感受到场面的波澜壮阔。

    郭凌飞抱着羞赧无比的董芳在众目睽睽下走绕江岸走了两圈,最后登上了距江岸一百多米的古城墙,这古城墙其实是仿古城墙,高十数米,上面通道宽阔,可供马匹穿行,郭凌飞走到城墙跺口边才将董芳放下。

    他迎着江风眺目远望,平静江面几十首巨大仿古楼船微微晃荡,穿插期间的小船更是不计其数,万余人到于江岸两倒的营寨外,旌旗招展,俨然是一幅荡气回肠的古战场画卷,《天下》的手笔由此可见一斑,这倒勾起了他兴致,对董芳道:“飞腾影业拨给《天下》剧组三点五亿美金,不知陈小锋能拍出一部什么样的大片。”

    “陈导这部电影是要将三国时最着名的赤壁之战呈现在全世界人眼前,若说场面宏大…任何一部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比不了,可谓是空前的,听说明天晚上最大场面的拍摄要动用近三万人,人数上比得上当年最经典的国产战争电影《大决战》。陈导不止一次说要让外国人知道什么是真正史诗般宏伟的古战争巨作。”董芳抚弄被风吹起的秀发,姿态妩媚撩人到了极点。

    郭凌飞笑着点头,陈小锋这位世界顶级的华人导演二十年来确实没让Z国人失望过,捧回来很多个奥斯卡奖项,千里马遇到伯乐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潜能,若没有父亲的青睐,没有飞腾的支撑陈小锋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父亲成就了他,他则成就了父亲打造电影帝国的雄心壮志。

    “想什么呢?“董芳见身边的男人笑而不语,不由得来了好奇心,对于她来说这个曾经无比绝情的男人还很神秘,仅知道他是个能让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胆战心惊的公子哥儿。

    “我是在想陈小锋的命不错,二十多年前遇上了千里马,不然不会有今天的陈小锋,最伟大的华人导演也就不是陈小锋了,机遇就在转瞬间,把握住了出人头地,把握不住遗憾终寺,希望陈大??

    演的《天下》能带给我惊喜。”郭凌飞意味深长道,扭回头看向古城墙后方,规模庞大的飞腾影视基地竟一眼望不到边。

    郭凌飞比谁都清楚,矗立在自己身后的是亚洲无人能超越的电影帝国,好莱坞的光芒已被它盖住了一半,他要做的是让好莱坞彻底失去光芒,完全被飞腾的挥煌遮盖。

第二百九十六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中)

    郭凌飞拉着董芳从古城墙上走下,日头只开始西沉,晚霞映红了整个江面,《天下》剧组在夜色降临会开始拍摄,拍摄现场一片忙碌景象,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提前发放晚饭,一万多人露天聚在一起吃饭热闹非凡。

    董芳要了几个盒饭,拉着郭凌飞走了足有一公里的路程,到了长江边几块巨大的岩石旁坐下,这里还算是一处相对清静的角落,董芳带着央视节目组进入影视基地这几天,每到晚上清闲时便会独自一人呆坐在这里。

    有时心酸落泪,有时喃喃自语对着大江倾吐哀愁,昨晚还对着划过夜空的一颗流星许愿,她是个生性柔弱又有点天真的女人,但从不在外人面前把这份柔弱和天真表现出来,工作了四年多,懂得如何面对这个社会,应对险恶人心。

    在几年的摸爬滚打中董芳比一般女孩子更清楚女人自我保护意识的重要性,她不止一次遇上过嘴脸丑恶的伪君子,在单位里边听说过某些漂亮女主持的辛酸遭遇,若不是有好朋友的哥哥北京城三大顽主宁天楠的关照,在央视不会混的像现在这么轻松。

    而在此时,董芳无所顾忌的卸下了所有防范,不需要处处强装坚强处处去捉防,身边的男人是她这辈子的保护伞,两人盘腿坐在一尘不染的岩石上,面对着荡漾着轻微波澜的江面,吃着简单盒饭。

    郭凌飞端起盒饭,对着大江狼吞虎咽,一点不像个豪门出生的少爷,这是他的性子,不会在自己女人面前去装,把最真的一面呈现出来,一个盒饭五分钟解决干净,一粒米不刺,董芳一个劲摇头浅笑,对着震撼北京城的男人又多了一分了解。

    “我的女人笑起来都这么美…应该让全国老百姓…不,是全世界的华人都见识一下,董芳…上今年的春晚吧”郭凌飞轻笑道,语气甚是轻松,就好像在说自己一亩三分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董芳错愕,有点缓不过神,春晚作为央视每年最大最隆重的一次晚会,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其中牵扯到了太多厉害关系,董芳作为一个只在央视正式工作两年的新人,要上春晚拉风一把难比登天,去年宁丝丝磨她哥好几次帮董芳打打关系,上春晚露个脸,在中央党校里能和那些省部级老头子拍肩膀称兄道弟的宁天楠却无能为力。

    “凌飞…我…我行吗?”从大学到工作董芳第一次表现的这么不自信,郭凌飞嘴角牵扯起莫测高深的玩味笑意,伸手椽捏着董芳光滑细腻的脸蛋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事儿我说了算,谁说不行,我跟谁拼命。”

    董芳远不如方茜了解郭凌飞,不知道这男人三分玩笑七分认真时做出的决定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也是任何人阻止不了的,水深不见底的北京城有谁敢同他拼命,董芳的春晚是上定了。

    夜色慢慢降临,一阵江风吹过,衣服有点单薄的董芳很自然的蜷缩在郭凌飞怀里,很长时间没碰女人的郭凌飞不因美人在怀而生出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这么美的夜景中生出打野战的念头,那他与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就没啥区别了,他轻搂着董芳,凝望着繁星渐多的夜空。

    一颗流行划过,董芳忙闭上双眼,两手交叉在胸前虔城许愿:“愿我的凌飞一生安康,愿我能陪着凌飞慢慢老去。”

    郭凌飞眯眼浅笑,挠着董芳托顶秀发,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你男人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像流星一样只留给人殉丽的瞬间便陨落。”

    若说郭凌飞从五岁到十八岁这十三年的经历完全是父亲一手安排下没有太大惊险的历练,是人生诡计最前端的一段暗淡痕迹,那十八岁以后的路就是一部奋斗史,这一生能走出怎样辉煌的轨迹要靠他自己掌握。

    这条轨迹是一务一直上扬的指数曲线,还是到达一个巅峰后又快述陨落的抛物线,没人敢揣测,世事难预料,郭凌飞自然不会学象牙塔中那些无聊大学生整天去幢憬美好未来,美好未来不是幢憬出来的,是一步一个脚印攀爬出来的,普通成功者的脚下是催人泪下的辛酸和汗水,他的脚下还有累累尸骨。

    董芳听了郭凌飞的话立即扭回头与双眸流露深沉隐晦气息的郭凌飞对视,深情道:“我的凌飞不是流星…是北极星…永远不会陨落,这个世上的人要仰望着我的凌飞辨清自己该走的方向。

    这是一个为爱无法自拔的女人吐露出的心声,郭凌飞对着女人点头,只为一个女人流过泪的男人,双眼蒙上了一层湿气。

    当两人听到央视节目组小晨急迫的呼喊“董姐”才相拥着从几块巨大岩石后走出,已经彻底对董芳死心的小晨小跑到两人身前,急道:“董姐,有麻烦了,范思思联合十来个《天下》剧组的腕儿以咱们节目组扰乱她们拍戏的心绪影响拍摄为由游说陈小锋导演拒绝咱们节目组再跟进制作后几期节目。”

    “什么?”董芳皱眉,有些焦急,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负责一档节目的制作,出了问题还怎么在央视混,咬着嘴唇沉思片刻,道:“那我去找陈小锋导演说说,陈导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我跟你一起去,见识一下为难我女人的腕儿有大多。”郭凌飞拉着董芳当先而行,小晨瞧着前边张扬不可一世的男人,暗自揣测着,以前听说董芳跟北京太子党那个纨绔圈子有点牵扯,难不成这男人那圈子里的公子哥?

    董芳打听到陈小锋在最大那艘仿古楼船上,急不可待的登上楼船,这艘巨大木制战船有五层楼高,高出甲板的木楼有四层,郭凌飞大致估摸一下,船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宽六十多米,前甲板相当宽敞,铺着大红地毯,一杆大旗迎风飘摆,上面绣着“曹”字,红底金字,甚是惹眼。

    前甲坂上陈小锋与与一帮大小腕说戏,大多数人着到董芳带着一个陌生青年上船,但没几个人在意,董芳见陈小锋正忙,耐着性子等在一边。郭凌飞却被甲板木楼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一柄横着放在结实木架上的方天画戟。

    他走过去细细欣赏着做工精细的特大号方天画戟,戟长四米有余,戟柄直径足有五公分,纯钢打造,不像是普通道具,柄端上刻着几个小字“方天画戟,全重二百八十八斤。”

    郭凌飞淡然一笑,单手抓住方天画戟,手臂不见使力,轻抬而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下)

    戟,Z国古代冷兵器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兵刃之一,用戟者大多是不可一世的英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凭着天龙破城戟横扫六合,汉初第一人杰韩信没投靠刘邦之前不过是给楚霸王抬戟的内侍,三国第一号猛将吕布用一柄方天画戟震慑那个群雄四起的时代。

    横放在兵器架上的方天画戟是陈小锋为了供托氛围找人特制的,纯钢戟杆长四米,井字形的戟头长七十多公分,重二百八十八斤,一米长的火车钢轨重一百二十公斤,这柄特大号的方天画戟全重比两米长的一截钢轨还重几十斤。

    陈小锋没指望《天下》剧组里哪个大腕明星纵马舞戟在镜头前拉风一把,别说是舞戟,剧组里没一个人能将特制的方天画戟抬起来,郭凌飞单手捏着直径五公分的戟杆竟将大戟抬起十多公分。

    几个面对着陈小锋听讲解的明星顿时惊呆,其中最着名的华人功夫巨星李杰忍不住用力拍手,陈小锋纳闷儿,皱起眉头转身,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时瞪目结舌,大船上的剧组工作人员和形形色色的演员百余人一齐看向郭凌飞。

    范思思和几个女明星精致小嘴张的溜圆,好似看到了怪物,两天前四个身强体壮的老爷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东西扛上大船,董芳带上船的陌生青年一只手就能捏起来,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方天,可与天比,气贯长虹,方天画戟兵刃之雄,史书上记载项羽、吕布、李靖、薛仁贵、郭子仪这些英豪莫不用戟杀出一片天下,奈何前两个不世之雄都是短命鬼,没有一世称雄的命。”郭凌飞欣赏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喃喃自语,回味着史书典故中那些能令人血脉暴胀的文字记载,毫不在意百余人的惊诧眼神。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谁带你上来的?”陈小锋双眼中还溢出一抹兴奋亮色,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以这位世界顶级华人导演的目光来恒量,眼前的年轻人绝对是个人才,颇有古代大将英豪的气势精心塑造一下绝对能震撼世人眼球。

    郭凌飞淡然一笑,握戟的右手一松,一声震颤大船木制甲板的轰然巨响余音不绝,大船上百余人莫不心惊胆战,二百八十八斤的大戟又横躺在了结实的木架上,纯钢戟杆兀自震颤不已。

    一身黑衣的郭凌飞悠然转身,气势逼人,当双手缓慢伸进裤兜环视一张张瞪目结舌的面孔时,展露不可一世的张狂,且没表现出丁点年轻人的轻浮,久经磨砺的沉稳与骨子里的张狂烘托出一个让人看一眼就铭记于心的青年俊杰。

    “好,有气质,有型。不错,真的不错。”极少夸人的陈小锋连连称赞,一脸兴奋神色,后边一些穿着戏服的演员微微惊讶,《天下》开拍以来他们没见陈小锋夸过人,昨天还把几个饰演主要角色的当红巨星数落一阵子。

    “陈导…这是我…朋友,男朋友,您不要介意。”董芳走上前,不好意思的笑了,陈小锋点头淡笑,作为享誉世界的大导演比他身后那群大腕要显得平易近人,更低调一些,穿着华丽戏服的范思思走过来,用眼角扫了下董芳,对陈小锋媚笑道:“陈导,董芳小姐的节目组不应该在跟着剧组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又要拍戏又要做节目确实分心,我们几个女的深有休会。”

    几个女演员很给范思思面子,点头附和,有点一致对外的意思,女人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女明星也是女人,也会有这类人,靠着妩媚皮相不断绯闰迅速蹿红娱乐圈的范思思习惯与人斤斤计较,在剧组几个当红女星面前装的很大度很有风范,在董芳面前总是摆出颐指气使的姿态。

    甲板上的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董芳身上,在大腕如云的《天下》剧组,央视一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年轻主持人不算什么。

    “哦…”陈小锋皱眉,寻思着该怎么办。

    郭凌飞不疾不徐走到众人面前,很霸道的把董芳搂进怀里,招来了旁边范思思不屑意味浓重的白眼,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对有点知名度的世家子弟豪门大少了然于心,根本不把眼前的生面孔当回事儿。

    “你们所有人记住,董芳是我女人,对她不尊重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我被人数落几句没什么,但我不容许任何人在我女人面前装逼,对于某位小姐的无知我可以谅解一次,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给陈大导演面子。”

    郭凌飞嚣张气焰冲天的一番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董芳,包括陈小锋,董芳想不到按着自己的霸道男人会这么不给一群当红巨星面子,而陈小锋二十多年来没遇上如此强势霸道的年轻人,记忆中二十多年前那个成就他梦想的男人才有类似的气势。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这些人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范思思嘀咕一句,眼神更是不屑,无知女人的一句话触怒了踩下大半Z国的男人,他眉梢微挑起,迈步逼近范思思,董芳忙拉住他手,有点不知所措。

    郭凌飞回头温柔凝视一眼仿佛是受了惊吓的董芳,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没事儿,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担心出事儿,挡在了范思思的身前。

    郭凌飞朝着范思思努嘴,不屑道:“陈导把你选进《天下》剧组,一定有用意,我现在不计较,但我要告诉你,无知的女人,拍完《天下》你的演绎生涯也就结束了,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次显摆自己的机会吧。”

    “你…凭什么?”范思思惊愕,在对面男人阴冷目光鄙视下产生出无以言明的恐惧感。

    “陈导,我父亲很赏识你,我同样对你充满希望,听说明天晚上有规模最宏大的拍摄场面,我很期待,到时候我会为《天下》舞戟狂歌。”郭凌飞傲然一笑,不理范思思,而是对陈小锋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拉着董芳走下楼船。

    “他父亲,他父亲…”陈小锋凝视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呢喃两声,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佩服崇拜的人。

    “陈导…他…”

    “范思思,你要是以后还想在娱乐圈混,就想一想如何负荆清罪平息那男人心头的怒意吧,不然以后的你比六年前的你还惨。”

    陈小锋打断范思思的话,面色异常凝重。

    六年前的范思思刚走出北影,在小剧组里啃馒头跑龙套,为了演个小角色甚至要投怀送抱,比六年前还惨,那会是什么样子,范思思惊骇无比,甲板上的人同样惊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上)

    第三天,董芳陪着郭凌飞在飞腾影视基地内狂了大半天,好在影城里配备了不少观光电瓶车,省了不少时间,两人花了六七个小时粗略逛了一圈,除了靠近江边的仿古建筑群,还有仿造不同年代建筑风格的街道,置身其中仿佛是在历史时空中穿梭,目不暇接。

    影视基地西北角是电影后期制作的地方,有六个超大型摄影棚,飞腾影业三支制作团队常驻这里,任何一支制作团队的专业技术不逊色于好莱坞的专业团队,其中的电脑特技团队曾不止一次让好莱坞那支世界最着名的电脑特技制作团队甘拜下风。

    二十年飞腾影业在影视基地总投资超过两百亿美元,这种烧钱式的投资在世界电影行业中是绝无仅有。郭凌飞亲自驾驶观光电瓶车在庞大恢宏的影视基地内穿梭,感慨万千,飞腾影业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全是父亲的手笔,可以说一大半功劳在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多了未必是件坏事儿啊!

    郭凌飞扭头瞥了眼旁边的董芳,神情古怪的笑了笑,弄得董芳一头雾水,董美人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淡粉华贵连衣裙,衬托的窈窕身材愈发妩媚,精致高跟凉鞋,包裹着小巧可爱的玉足,惹人遐思,她还知道身边男人不喜欢浓妆艳抹,稍微施了脂粉。

    “难道自己模样有问题?”太在意郭凌飞的董美人胡思乱想一通,掏出手包里的镜子对精致俏脸照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弱弱问道:“凌飞,你刚才笑的那么古怪,是不是我今天打扮的不好看?”

    郭凌飞笑着摇头,眸子里溢出了带着温柔的玩味,参朵着些许感动,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异常敏感时,说明她已为这个男人彻底堕落,董芳就是如此。

    “一个真正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不止有一个女人在默默支持他,我是在想我以后会有多少个女人。”郭凌飞对着董美人厚颜无耻的来了一句,眸子里满是笑意,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却有些无奈。

    “只要她们能帮我的凌飞…对我的凌飞好…我就不介意,我也没资格介意。我以前佩服的女人只有一个,我妈妈,现在多了一个,是方茜,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去面对她。”董芳低声细语,一脸愧色。

    “我的女人不会错,永远不会错,错…全是我的,该愧疚的人是我。”郭凌飞眯眼瞧着前方熙攘人群,泛起一丝令旁边女人心酸的晦涩笑意,这是一个血性男人对女人不加掩饰的愧疚,绝不掺杂丁点虚情假意,董芳咬着嘴唇,用力摇头,双眼已湿润。

    下午四点多,董芳趁着剧组休息,开始录制央视的节目,几个女明星争相而来,昨天趾高气扬的范思思今天却低三下四,见了董芳比见了她老妈还亲,央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跌眼镜,董芳清楚其中原由,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深爱的男人。

    《天下》剧组场面最宏大的一场拍摄于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不但有地方武警部队参演,甚至调动了省军区的预备役部队,再加上大批群众演员,参演人数突破三万,除了地面、水面的拍摄,还有省军区调配的三架直升飞机配合剧组施行航拍。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方圆近十公里的拍摄场地被封锁,唯一获准能实地跟踪报道制作节目的只有董芳的节目组。《天下》的手笔震撼世人,因为陈小锋背后有飞腾影业,飞腾影业背后站着哪个强人,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傍晚,彩旗飘扬的古城墙上,是无数忙碌的身影,呼喊吆喝声不绝于耳,城楼最高一层,郭凌飞双手扶着木制栏杆,眺望与天际相接的江面,大小楼船云集江面,有铺天盖地之势,无数面旌旗招展,在江风拂动下咧咧作响,无比壮观。

    江岸边,是连绵的古代营寨,密密麻麻的参演人员顶盔惯甲原地待命,人声、马嘶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将一千八百多年前诗般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看现于世人眼前,郭凌飞贝识过血腥杀戮,经历过枪林弹雨,感受过刺鼻硝烟,此时,目睹这气势磅礴的画卷,身子里的血液竟在慢慢沸腾,涌起一腔豪情。

    “把我放在千百年前…我会不会改写历史?”看史书从不为古人担忧的郭凌飞喃喃道,随即摇头一笑,干百年前的事儿早湮灭在沧桑岁月中,自己是触景生情空意淫了一番,任何人没能力改写历史,但有能力掌握未来。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映在郭凌飞脸上,他微扬起下巴,享受着落日的温存,城楼下,许多人看到是一张充满自信的坚毅脸膛。

    晚上七点一刻,《天下》剧组一切准备就绪,再过四十五分钟正式开拍,最大那艘楼船被装点的华丽辉煌,近千人立于船上,两倒并列着数十艘高大楼船。甲板上,陈小锋和几十名工作人员演员站在一起,他望着被灯火照亮的江面,很满意的点头,以前任何一部古代战争影片比不了《天下》的宏大场面,绝对是空前。

    郭凌飞无声无息出现在大船甲板上,仰头看了眼二十多米高立柱上绣着“曹”字的大旗,扭身踩着软绵绵的红地毯,走向摆放在木楼前的方天画戟,木楼上下甲板左右有无数只眼睛看向他。

    “起!”

    郭凌飞右手紧握戟杆,一声低呼,二百八十八斤的特大号方天画戟被抬起,斜指夜空那轮满月,临江眺望的所有人回身,叫好声和掌声响成了一片,周边楼船上的“将士”大多是真正的军人,崇拜真正的强者。

    “擂鼓!”陈小锋一拍脑门,来了灵感,在拍摄临近时让所有人进入兴奋状态不是更有助于拍摄吗?“咚咚咚!”很有节奏感的鼓声震天响起,吵杂声立时消散,大江上下几万人的目光集中在最显眼的楼船上。

    郭凌飞双手握住戟杆,轻巧一挑,番似轻巧,实则宣泄出了惊人力道,戟头在夜空下划出一道耀眼弧光,再定住时,七十多公分长的戟头兀自震颤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

    郭凌飞气出丹田,高亢声音直冲夜空,在隆隆鼓声中清晰回荡,每吟一句,二百八十八斤的方天画戟就划出一道饱满弧度,罡风阵阵,威势无匹,所有人屏着呼吸,脸上是一样的兴奋神情。

    “好,郭凌飞…如果有一天我皇甫朝歌败在你脚下,那也值了。”

    同样高元的话音从楼船最高一层传出,一各矫健身影从顶盔惯甲的“士兵”头上飞射向空中,在众人扬起的视线中借助一冲之力的巨大惯性凌空虚踏数步,跨越近五米的距离,出手抓住了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旗,整个身子吊在了空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中)

    “好,漂亮!”

    皇甫朝歌如天马行空的身法震撼了所有人,伴随着无数人呼喊,掌声轰然响起,掌声鼓声交织,许多人已然有了身临古战场的冲天豪情,开始一小部分人击打着手中“兵刃”,很有节奏的击打声逐渐扩大,最终蔓延整个江岸和江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郭凌飞挺身昂头,将方天画戟斜在背后,与抓着大旗吊在空中的皇甫朝歌对视,巧合到了如此境地,真不是一般的有缘,狂笑道:“呵呵呵!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有你在也省的我一个人玩怪孤单的,下来陪陪我,让这江上江下几万人见识一下皇甫朝歌的威风。”

    “郭凌飞,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皇甫朝歌说完,攀住立柱,一手抓紧升降大旗的麻绳,面朝着被大红地毯覆盖的甲板,双脚踏着立柱飞速而下,好似双脚粘在立柱上快跑下来一般。

    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再次高声呼喊,气贯长虹,声动九霄,郭凌飞点头笑了,今晚或许能大致揣摩一下皇甫朝歌的实力,瞧瞧这位三岁开始就跟着一位武道高人进入神农架生活的南方太了到底如何深不可测。

    兵书上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郭凌飞绝不会忽略皇甫朝歌的任何隐秘细节,暗中派人调查了很长时间,了解到皇甫朝歌三岁离家,期间每隔三年回家半年,一直到十八岁才正式融入南方纨绔子弟那个圈子,并强势崛起。

    这期间的十五年,皇甫朝歌在国内最神秘的原始森林神农架度过,出师后独自一人单桃广州军区特战大队“南国利剑”,据说在保留实力的情况下一分钟内击倒二十二名最顶尖的军人,每击倒一人,仅用一招,至于他师父是哪个不出世的老怪物,郭凌飞查不出来。

    皇甫朝歌飘然落地,扭身走向甲板一倒的兵器架,拿起了两件是摆设的真家伙,两柄各重八十二斤的关刀,合计一百六十四斤,比郭凌飞手中的方天画戟轻了很多,但同时舞弄两件又长又重的兵器有着极大的难度,两人算是扯平了。

    有节奏的敲击声响彻夜空,甲板上的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闪开,为两人空出了比武的地方,两人在铺着红地毯的宽敞甲板上相距二十米对立,一个是踩下大半个Z国的世家公子,一个是用三年时间横扫南方的,谁胜,谁败,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郭凌飞…来吧!我接着就是!”皇甫朝歌昂头,双手同时扭转,两柄关刀幻化出两朵璀璨刀花,耀眼夺目,气势逼人。郭凌飞马步蹲裆,双臂较劲儿,长四米多的方天画戟挽出一个更加绚丽光幕。

    “快…捕捉精彩镜头…拍下来”陈小锋小声吩咐身边发傻的副导演,此时的他表面沉稳,内心的兴奋程度不比周围任何人差,一群明星大腕呆若木鸡,其中三位常拍功夫电影的巨星一个劲儿的赞叹,这一刻,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功夫,真正国术。范思思和十数个女星咚!郭凌飞一步迈出,周围人甚至能察觉到厚木甲板的颤抖,在无数人的视线中,郭凌飞轻盈无比的狂奔出五步,整个甲板震颤不止,瞬间跨越了十几米距离,舞动二百八十八斤的方天画戟高跃而起,这个高度是寻常人不负担一点重量也无法企及的,而郭凌飞还舞动着沉重的方天画戟。

    惊骇!所有人惊骇!

    身子凌空的郭凌飞双臂高抬,腰身前挺,上身后仰,双腿后曲,远看如同拉开的弯弓,蓄积了石破天惊的力道,在灯火映衬下雄健有如天神,威势无可匹敌,他把方天画戟掩出一个巨大半圆光弧,以居高临下之势砸向皇甫朝歌。

    “来得好!”皇甫朝歌稳扎马步,手中两把关刀交叉上托,迎着方天画戟而去,三件兵器撞击在一起,爆起一片刺眼火花,剧烈金属撞击声撩拨着所有人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包括陈小锋在内莫不呆立原地倒吸凉气。

    皇甫朝歌终究是处于被动,在硬接泰山压顶的一击后马步下沉了十几公分,即使如此皇甫朝歌的臂力依旧能让郭凌飞感到欣喜,他没一味抢攻,而是点地后退,留给皇甫朝歌出手的机会。

    皇甫朝歌明白郭凌飞是在探底,也不介意,舞动两把关刀狂奔冲上,一朵接一朵徇烂刀花爆放,郭凌飞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的甚是轻巧,戟尖一次又一次穿破光幕,点向殉烂刀花的最深处。

    两人相距五米,在快速移动的同时凶险招式层出不穷,兵器撞击爆出火星子连连闪现,映入旁观者眼中仅是模糊光影,聪明人从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的频率可以大致判断出两人出招的速度是何等惊人。

    什么是功夫!这才是功夫,那些常上台面的花拳绣腿无疑是在给博大精深的国术抹黑,两名摄像设记录着精彩瞬间,董芳见郭凌飞出现在大船的甲板上带着节目组的人上了甲板,七八个人顿时呆住。

    喜欢了董芳近一年多的小晨终于感受到了郭凌飞的强悍,强悍的令人发指,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体能极限,可他不知道郭凌飞和皇甫朝歌是在怎样艰辛苦难中磨练出来的。庞大的演员队伍中,有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孩双手紧扣在一起,异常紧张的看着疯狂拼搏的两人,与其他人不同,她的紧张神情中流露着担心和关切。

    王青青,皇甫朝歌唯一的女人,在《天下》剧组选角时被选了进来,饰演一个上镜率极低的小角色,婢女,正因为她在这里,皇甫朝歌才会在这里现身,由于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她心里更急,一声刺耳金属撞击声响彻夜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下意识从演员群里挤出来。

    郭凌飞和皇甫朝歌分开,两人的兵器上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迹,尤其是皇甫朝歌那两柄八十二斤重的关刀,纯钢刀刃崩开密集的缺口。两人相视而笑,各自把兵器放回到原处,郭凌飞放好方天画戟,轻轻抚摸戟杆,本来圆滑的纯钢戟杆有十几处凹凸不平,单论身手皇甫朝歌同样不可小觑。

    震天的叫好声响起,而距兵器架不远的人群里,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是傻子啊,一个演婢女的怎么跟我站到一起了,懂不懂规矩,快回去。”

    “对不起”是王青青的赔礼声。

第三百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下)

    人,对自己熟悉的东西事物很敏感,熟悉一个人,你能根据轻微的话音,轻微的脚步声,判断出这人是谁,更有甚者,根据气息就能判断出来,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敏感程度是最强烈的,郭凌飞如此,皇甫朝歌亦如此。

    王青青距离兵器架六七米,震天的掌声和叫好声并未完全掩盖她赔礼道歉的声音,在Z国最神秘的原始森林神农架中锤炼十五年的皇甫朝歌能洞察周围任何细节,说耳听八方不过份,尤其是对青青的声音更敏感。

    这位横扫南方震慑整个南方纨绔圈子的太子爷扭头,犀利眼神扫向六七米外的两个女人,抡起了刚放下的那柄关刀,手臂一抖,关刀化为一支利箭,激射而出,森冷刀芒惊呆了里板上的百余演员。

    “蓬!”八十二斤重的关刀半截刀刃戳破红地毯没入木里板中,纯钢的柄杆嗡嗡抖动,一个穿着华丽戏服的女演员吓得一屁股坐倒在里板上,正是范思思,浓妆艳抹的妩媚脸蛋惨淡的不成样子,关刀没入里板之处与她脚尖的距离只有五公分。

    郭凌飞转身看过去,由于离的远一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大致了解皇甫朝歌的为人,绝不是一个耍大刀吓唬女人的瘪三货色,当看清弯腰搀扶范思思的女演员是谁时,释然了,王青青,

    自己的女人是任何人不可触动的逆鳞,皇甫朝歌的女人当然也是他的逆鳞,郭凌飞抿嘴淡笑,正应了那句老掉牙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一个人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心中总有一点牵挂,世人皆如此啊!

    皇甫朝歌逼了过去,郭凌飞索性也走了过去,董芳小跑着跟上,无所顾忌的挽住心爱男人的胳膊,郭凌飞舞戟时不可一世的神采早把这位痴情无比的央视新秀迷了个晕晕子子,郭凌飞温柔一笑,不在意董芳在众目睽睽下贴上来,曾经在这个女人心里刻了太多太深的伤疤,能做的就是慢慢去抚平。

    “你跪在我女人面前,赔礼道歉。”皇甫朝歌面冷如冰,蔑视颤巍巍站起的范思思,伸手点了点王青青脚下,在演艺圈内一向倨傲的范思思不知所桥,无助眼神扫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小锋。

    “朝歌,我没事儿,刚才是我站错了位置,马上要开拍了,不要影响了陈导,影响了别人。”普通人家出生且从小操持家务的王青青比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要善解人意,走近可以让她一步登天的男人,轻拉了一下男人的衣角。

    皇甫朝歌深情凝视面前从不向自己提出任何非分要求的女人,点头,转过身,恰巧看到董芳拖着郭凌飞走过来,随即以轻蔑眼神赤裸裸的鄙视了一下多情的郭凌飞,仰脸道:“有一方面你已败给我了。”

    郭凌飞瞟了眼挽着自己胳膊的董芳,略显无奈的撇起嘴角,明白皇甫朝歌指的是哪一方面,在感情这方面确实不如这位绝对有资格推倒无数大学校花或是女明星的南方太子专一,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这辈子是不能了,是愧疚,也是遗憾。

    “多情还是绝情没有输赢,只要跟着我的女人能幸福一辈了,我就是笑到最后的赢家。”郭凌飞这话在皇甫朝歌听来是强词夺理的辩解,他又鄙夷了一眼郭凌飞,朝着王青青做出代表胜利的V字形手势,然后大步走下楼船。

    王青青吐着舌头,极其妩媚的笑了,被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深爱着,她知足了。董芳反应过来两个男人是在说她,小心翼翼窥视身边男人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个深怕父母丢弃的小孩了。

    “董芳,不要胡思乱想,既然承认你是我的女人,这辈了就不会抛弃你,我承认自己不是个专一的男人,但我一定会是自己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郭凌飞在无数人注目下吻住了董芳额头。

    大江上下叫好声口哨声响成了一片,千万人呼应,震人心弦,这一刻的董芳彻底迷醉,满脑子只有那霸道男人双唇的无限温存。

    《天下》中最宏大最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即将开拍,闲杂人被清退出拍摄场地。

    楼船的里板上仅剖的一个人闲人是郭凌飞,负手立于招展旌旗下,眺望着月光、灯光、火光交织映衬的江面,楼船纵横,战鼓隆隆,这是一幅任何人看了后会心潮澎湃的磅礴画卷。陈小锋默默站在后边,最伟大华人导演对一个衣着并不光鲜的陌生青年毕恭毕敬,令无数演员感到莫测高深。

    郭凌飞低头看表,八点差五分,是时候下船了,回过身见剧组的三个工作人员正费力的摆弄着那柄深深插入里板三十多公分的关刀,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笑意,走过去,伸右手握住刀柄。

    哧!金属与木头摩擦,一脸玩味笑意的郭凌飞轻描淡写拔出了关刀,交给旁边满头汗水的工作人员,八十二斤重的关刀,浪费了不少力气的工作人员抱着刀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很不好意思的笑着,郭凌飞摇头发笑,在众人近子于崇拜的目光注视下离开。

    “郭氏一门皆英豪,老子力拔山兮气盖世,儿了同样力拔山兮气盖世。”陈小锋由衷赞叹,一群不知原由的巨星大腕茫茫然,曾在两年前凭着陈小锋的影片一举拿下奥斯卡影帝的李杰上前询问:

    “陈导,他是什么人?他父亲又是什么人?”

    陈小锋看了下李杰,然后环视身边近百大大小小的明星演员,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说出一句极具震撼力的话:“是我们只能仰望的人。”

    八点整,三颗红色信号弹升起,正式开拍,省军区调来的三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了夜空下,史诗般宏伟的战争画卷展开了,距影视城不远的临江高岗上,两个将要一争长短的男人并肩而立。

    “一千八百多年前的曹操率雅兵几十万南下,最终被烧了个片里不留,灰头土脸败回北方,郭凌飞你又会如何呢?”皇甫朝歌张狂道。

    郭凌飞椽着鼻子,倒目瞧着笑意轻狂的皇甫朝歌,淡然道我没想过败,即使败了我也不会退回去,就如当初所说,你和我最终只有一人能站着。”

    “哈哈哈!”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放声狂笑,谁成?谁败?谁枭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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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途介绍:
郭凌飞出生于顶级豪门,有一个在普通人眼里与神一样的父亲,他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磨练,见识过无情杀戮的血腥,体味过世间百态的冷暖。雄途,路漫漫,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踏着累累尸骨一路行来,蓦然回首,已超越了父亲。雄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雄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雄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