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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巅峰的神     雄途txt下载     雄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章 垂死前的挣扎(下)

    汤臣的高尔大俱乐部占地一百四十公顷的球场边,一个女孩面红耳赤的怒视着三米外一个长发及肩的青年,青年二十七八岁,脸很白,是那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病态苍白,但身子还算健壮,衣着光鲜,从头到脚的世界名牌,青年摆弄昂贵球杆的双手还裁着一副价值不菲的手套,他无所谓的笑着,这是那类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习惯显摆出的高傲神态。

    “兼蒹,看在我面子上别计较了,来这里不是为了高兴吗,别生气了。”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孩拉着孙菲菲的胳膊,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闹下去,还有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孩说着圆场话,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小事化了。

    只有毛毛坚定不移的站在孙菲菲这边,怒视着那个青年,孙菲菲咬着嘴唇摇头,脸色异常难看,她本来下午想约郭凌飞去看刚上映的一部好莱坞科幻大片,却捉前接到好朋友小青的电话,小青的哥哥邀她去汤臣打高尔夫,推托不过只好叫毛毛一起陪着来。

    “小青你叫我来的意思就是陪这个流氓打高尔大?”孙菲菲质问好友,她走进高尔夫球场就觉得不对劲儿,并不像是单纯的朋友聚会玩耍,当小青故意让她陪那个青年打球时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孙菲菲和台湾来的公子哥被小青撮合在一起后,高尔夫这项贵族运动最终在情理之中演变成了风流公子哥儿暗下咸猪手的狗血一幕,长这么大只忍让过一个男人的孙菲菲哪受得了这气,不假思索的爆发了。

    “菲菲不要乱说,这位马公子系出名门,论家教修养不比王室贵族差,你一定误会马公子了。”小青的哥哥一本正经道,他所说的马家在台湾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此次来上海的台商投资团便是以马家为首,这位马公子叫马楠,马家第三代最为年长的一个,他还是台湾黑道教父,三联帮帮主雷荣的千儿子。

    这次风波的罪魁祸首正是小青的哥哥,台湾马家公子随家族长辈来上海办事,在无聊时让他找几个有点身份的漂亮女孩陪着打高尔夫,这厮一心想钻进上流社会的因子,为了巴结马公子逼着妹妹邀清孙菲菲。

    “什么名门之后,分明就是流氓,这种人打高尔夫是对高尔夫球这项贵族运动的玷污。”孙菲菲气道。马公子脸色阴沉下来,台湾本就大男子主义泛滥,娇生惯养的马公子在女人面前从来耀武扬威,哪能忍得了大陆女人在自己面前蛮横。

    马公子挤出森冷笑容,很潇洒的扔掉球杆,三步并两步来到孙菲菲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揪住孙菲菲顺直秀发,往怀里一带,仓促间失去重心的孙菲菲倒过去,一边的毛毛大惊,下意识扑向马公子。

    马公子跟着台湾三联帮里的一个老头子学了几年功夫,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个利索的弹腿把扑过来的毛毛踹倒在地,张狂道:“大陆的女人就他妈的欠抽,骂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的背景有多深吗?你们上海的官见了我们马家的人得低三下四,你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

    极力挣扎的孙菲菲被嚣张气焰冲天的马公子甩手撂倒在草地上,六七个年轻男女愣在当地,没一个敢说话,远处三个四肢发达的西装男大步跑过来,见马公子安然无恙,点头哈腰退在一旁。

    秀发散乱的孙菲菲拒绝小青搀扶,忍着疼痛艰难的爬起来,见好朋友毛毛梧着肚子倒在旁边,悲不自胜,咬着嘴唇任由泪珠滚落,看了看张狂冷笑的马家公子,又看了看周围神情木讷的男女,凄楚神情显得那么无助,也就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发抖的右手摸索随身携带的手机。

    马公子一脸不屑,接过保镖递来的球杆,若无其事的站在了球场边。

    偌大球场另一边,郭凌飞正双手握着价值六十多万人名币的奢侈球杆,为目不转睛的慕小冉示范如何标准击球,“看球…看洞,身体要放松…视线要放平…然后击球…”

    他刚挥舞起球杆,还没挨着球,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对着慕小冉耸动肩膀无奈一笑,摸出手机,接通电话后他一脸灿烂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眺望远处的眼神变得冷厉,一言未发便挂断电话,拎着球杆,绕球场跑动。慕小冉一头雾水,赶忙跟在后边,她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事儿了。

    郭凌飞绕过球场边一片树林,看到了几十米外一群人,两个搀扶在一起的女孩正是孙菲菲和毛毛,他松了一口气,孙菲菲电话里只哭着说被人在汤臣侮辱了,还以为这妞被某色胆包天的公子哥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又是一出纨绔子弟以势欺人的烂戏,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就这么多?郭凌飞都觉得腻味了,最后自己还得背个英雄救美的烂名,心里不耐,脚步依旧不慢,孙菲菲不论如何转变,骨子里那股高傲劲儿不会消失,哭哭啼啼跟自己说被侮辱了,肯定受了莫大委屈。

    一群人并未注意快步逼近的郭凌飞,倒是马家公子先注意到了气喘吁吁的慕小冉,既而注意到了郭凌飞手中的皇者之龙限量版球杆,对奢侈品极有研究的公子们很少不认识这镶金嵌钻的奢侈球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郭凌飞走近众人,没嚣张跋扈的大吼大叫,也没摆出横眉冷对要杀人的架势,这些小屁孩干架前的伎俩不值得他效仿,他在杀人或是踩人前从不做这些无用功,淡然看着孙菲菲和毛毛,不动声色问:“没事吧?”

    孙菲菲哇一声哭出来,捂着有几片淤青的脸庞一个劲儿摇头,郭凌飞点点头,不再言语,拎着球杆走向马家公子哥,人畜无害的笑着,任谁也看不出他有动武的迹象,周围的男女以为来了个软蛋。

    马家公子则微扬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逼视郭凌飞,在他想来拎着球杆的男人肯定要低三下四赔礼道歉,因为他最近见到的大陆男人莫不谦籽L让,直白点说就是低三下四,连一边的三个保镖也是这么想。

    “我今天教你怎么做一个爷们。”

    郭凌飞说着话毫无征兆挥起球杆,一个绝对标准的击球动作,每一个细节精准的无可挑剔,不留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咔嚓!”划出完美弧线的镶金杆头重重击打在马公子扬起的下巴。

    “帅呆了……”

    刚跑到出事地点的慕小冉跳着脚高喊。

第二百七十二章 闹市肉搏(上)

    锁骨碎裂成渣滓的刺耳清脆响声猛的撩拨众人最敏感的区域,摆出居高临下倨傲姿态的马公子后仰,线条扭曲的面部朝着蔚蓝天空仰起,一蓬血沫子从他嘴里飓射出来,在微风中飘散。

    球场上除了不顾身份雀跃的慕小冉外,其他人全怔在当地,犹如被魔鬼抽走灵魂的躯壳,甚至没一人在惊吓之后做出倒吸凉气的样子,呆如泥塑。郭凌飞华丽而标准的击球动作并没有在完美一击后停止,极度奢侈的球杆幻化出模糊不清的光影。

    骨头碎裂声绵绵不绝,马公子那在床上征服过不少女人的身板像是风中枯叶,在球杆幻化的光影中摇摆不停,就是没机会扑倒在萃地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受着骨头碎裂的剧痛,学了几年的三脚猫功大连一丁点施展的机会都没。

    “疯子!”马公子在剧痛刺激下逐渐空白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他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天化日玩命的往往是家徒四壁的狼人,可怎么也想不到衣着光鲜的笑面牲口发起狠来比那些不要命的货色更不计后果。

    “啊!”

    三个四肢发达的西装男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之后,从不同方向扑击郭凌飞,郭凌飞握着球杆的双手灵活扭转,罡风呼啸,蕴含了惊人力道的皇者之龙横着划出半圆弧度,杆头凌厉击碎一西装男的面颊后不做丝毫停留瞬间又砸塌了另一个西装男的颧骨,郭凌飞在身后拳风突起的刹那,潇洒扭转腰身,顺势后击的球杆将背后袭击的西装男砸飞出去五米,以狗吃屎的姿态爬在草皮上。

    三个身材魁梧的西装男惨叫着倒地,两人面颊扭曲塌陷,严重变形,马公子更惨,一滩烂泥似的窝在草地上哼哼着,估摸全身上下少有完整的骨头。

    郭凌飞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大开大合的气势震慑人心,从来都鄙视男人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慕小冉摘下遮阳大墨镜,兴奋拍手,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的潇洒身姿,早已忽略别人的死活,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对男人花痴的她彻彻底底花痴了一回,她幻想中的爷们正是郭凌飞这样子的。

    一直以孤芳自赏姿态处于财富豪贵顶端的女强人花痴起来够赏心悦目,可惜所有人注意的不是她,是轻抚着球杆的郭凌飞,这厮根本不搭理倒地呻吟的四人,扭头对慕小冉笑着说:“这球杆的质量还不错,我喜欢。”

    慕小冉羞赧娇笑,拿着墨镜的手不自在的抚弄披肩秀发,周围几个男女差点崩溃,有钱有背景的纨绔子弟开车在大马路上撞了人莫不逃连隐匿,等人擦屁股,面前这青年干倒台湾马家公子居然若无其事的与女人谈笑,是疯子还是手眼通天的牛人?

    当几个受了惊吓的男女看清楚摘下墨镜露出真容的慕小冉,又是一阵发自肺腑的震撼,一方是在台商投资团内颇有分量的马家,一方是有慕小冉做后盾莫测高深的公子哥,众人猜测着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花容惨淡的孙菲菲整理秀发,挪步走近郭凌飞,愧疚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爸爸为我做事,我帮你那是天经地义。“郭凌飞淡然道,他悬不像像司徒少一那牲口把踩人当成爱好,隔三岔五不收拾几冤大头浑身不舒服,但不介意背负英雄救美的狗血烂名,为了自己人偶尔踩下拈花惹草的公子哥。

    挨了一脚的毛毛早忘了疼痛,一脸崇拜的看着从容自若的郭凌飞,她和孙菲菲那个交际圈子里的男人大多是此章嘴皮子显摆的绣花枕头,善于装逼摆酷,却没一个有纯爷们的霸道气势。

    什么是爷们?冲冠一怒干倒几个混混却被判了几年,送进大狱的不叫爷们,是傻叉,在女人面前冒充白马王子耍酷吹牛逼的不叫爷们,是赤裸裸的装逼。用暴力手段干倒背景吓人的纨绔还能很滋润的享受生活,被女人崇拜,这才叫爷们。

    小青的哥哥哭丧着脸道:“你小子闯大祸了,这位马公子惹不起,这件事可捅大了甚至影响到台商投资团在上海的投资,人家还有台湾黑道背景…”

    “台湾马家一我没听过,我也从来不觉得台湾黑道很牛逼,真要有本事就把我踩趴下,我等着。”郭凌飞冷笑着回身,挥起手中球杆,小青哥哥如惊弓之鸟跌跌撞撞后退了五六米,再不敢出声。

    距离高尔夫球场不远的欧式建筑内走出一大群人,大多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十几个保镖行头的猛男随在两倒,后边还有七八个汤臣俱乐部的特卫保安,浩浩荡荡逼近出事地点。

    郭凌飞见多了大阵势,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气势汹汹的人群,拎着球杆站在击球位置上,抬起眉目,眯眼注视远方球洞,握着球杆的双手扬起,在一群人赶到时来了个漂亮炫目的击球,那枚马公子没机会击出的小球被郭凌飞一杆打进了远处球洞中。

    “凌飞,里边有不少官面上的人物,一个在发改委很有话语权的人物,上海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几个市委秘书长、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官,今天的事儿打算怎么收场?”慕小冉环视人群小声道。

    旁边的毛毛心惊胆跳,好歹她老爸是个哥厅级干部,对官场不陌生,哪能不清楚这几位的分量,随意蹦跶出一个在老百姓看来那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招惹不得,郭凌飞这次可是惹了一大群。

    “我是除暴安良,不一定挽救多少女孩的贞操呢。”郭凌飞邪笑道,一句玩笑话弄的慕小冉面红耳赤,抛出个大大白眼。郭凌飞摸出烟盒,用牙齿咬出一根烟,听着杂乱脚步声临近根本没回头,仅仅给一大群西装笔披的大人物留了个修长优雅的背影。

    “沁这是谁干的?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行凶…简直是无视法律。”浩浩荡荡的人群停下脚步,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脸色当即铁青大声喝斥。一群台商莫不面露愤慨,马楠的叔叔马文涛已被侄子那副凄惨模样惊呆。

    郭凌飞依旧背对众人,对身后的喝斥声充耳不闻,右手的球杆撑地,左手从裤兜里慢吞吞摸出打火机,“啪!”点燃叼在嘴里的中南海,眯眼吸了一口,展露的跋扈气焰不可一世,他有个习惯,对待跋扈的人,往往更跋扈。

第二百七十三章 闹市肉搏(中)

    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大队人马过来,五六个衣着时尚的男女很有自知之明退到不碍眼的地方,这些习惯在小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的富家子女可不是没头没脑的傻子,起码知道这时候不能装逼。

    他们的视线凝在很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身上,不得不佩服这个貌似与Z国女首富关系不浅的陌生青年,不管人家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还是深藏不露的世家子弟,仅把背影留给一群大人物,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郭凌飞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中南海的烟嘴,微扬起线条柔和的下巴,徐徐吐出一口清淡烟雾,很享受的眯起双眼,司徒少一从自家老头子那里搞出来的中南海是正儿八经的极品,能消受起这种烟的老头子大多是昔日政坛上一言九鼎的人物。

    慕小冉很讨厌男人抽烟时那种自以为是的深沉嘴脸,因此一直对抽烟的男人有排斥感,郭凌飞抽烟的样子却使她心头悸动,陶醉不已,甚至觉得这厮抽烟的动作与打高尔大球的动作同样帅的一塌糊涂。

    郭凌飞可没察觉自己抽烟的瞬间彻底颠覆了一位完美女性的省美观,手指从容轻巧弹着烟灰,静听着背后那群鸟人会说什么,废掉傅白冰后能让皇城根下那群纨绔。

    “年轻人,我们是为了两岸关系的融洽来大陆搞投资的,没惹是生非,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马文涛强忍怒气质问,这位马家的二号人物毕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隐忍功夫不差。

    “为自己国家出一份力是受欢迎的事儿,可那位马公子不太像话啊,非礼我的朋友不成还动手打人,我被迫以暴制暴,貌似不算过分,没把他这类渣滓彻底灭掉已经很仁慈了。你不要废话,再不送马公子去医院…他下半生兴许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至于想怎么报复随你便,我接着就是。”郭凌飞眺望着球场远处一脸平静道。

    马文涛气急,抬手点了点立于球场边的张狂背影,说不出一句话,几名台商在旁边小声劝慰,急救车驶来,十来个人七手八脚把受伤的四人弄上担架,人群最前边一排居中的国字脸男人一直没说话。

    Z国从古到今讲究以位次分尊卑,在官场上能居中而坐或是居中而站的人一定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主儿,这个有点上位者气势的中年男人同样不例外。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张斌见慕小冉在场,脸色阴晴不定,这妮子的朋友能是简单人吗?

    张炳用屁股都能想出问题的答案,他瞥了身边国字脸男人一眼,两道浓眉拧起,肃然道:“不论马先生的侄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你没有权利去以暴制暴,你这样做只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官腔好重啊,我没有权利?如果我是个没权没势没手段的废柴,我的朋友被这位马公子侮辱了,你们这些官会怎么做?会不会撕下那伪善和蔼的面具为我朋友讨个公道?你现在就回答我这个问题。”郭凌飞转身,犀利眼神逼视张斌,他从五岁开始每年总有几天随着父亲去最贫苦的地区,感受世态的炎凉。

    世界阴暗面的东西他见过太多太多,有太深的休会,孙菲菲若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遇上今天的事儿会怎么样?谁敢断定不会上演纨绔子弟以势压人,小人物忍气吞声甘被凌辱的狗血闹剧。郭凌飞不敢下定论,在经济工作上有点建村的张斌同样不敢下定论,这位副市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谁能作证马公子非礼她们?你们的片面之词能让人信服?在我们台湾年轻玩的过火一点没什么大惊小怪。”一位大腹便便的台商蹦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话,郭凌飞眉梢桃起,毫不齐啬把只抽了一半的中南海弹出,激射出的烟头不偏不绮在胖子铮亮的额头正中留下红色印迹。

    郭凌飞轻描淡写弹烟头动作再次刺激了周围的人,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孩目光中多点暖昧成分,胖子龇牙咧嘴掊着额头缩进人群,那半截还在燃烧的中南海掉落在国字脸男人脚下,他下意识低头,烟嘴上的标记落入眼底,古井不波的眸子闪过一抹亮色,他是北京城省部级大军中的一员,并且还顶了个副字儿,但清楚什么级别的人物能抽上这个烟。

    郭凌飞转过身的第一眼就看出中年男人的特殊地位,应该是那位在发改委有相当话语权的人物,一个实权部门的重要人物算是不简单,可在北京这个层面的人物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还进不了他的法眼。

    “郑副主任,张副市长,希望今天的事儿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我得去医院看侄儿,先告辞一步。”马文涛何等老辣,一个太极推手把难题推给了别人,他瞪了郭凌飞一眼,带着一大帮台商浩浩荡荡离去。

    “今天的事儿不小,影响或许很大,你准备怎么解决?”中年人开口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他和郭凌飞两人身上。郭凌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环视众人,道:“上海的投资有什么损失…我会补上,只比台商投资团多不比他们少。”

    “我也站在凌飞这边,会为他分担一部分。”慕小冉贴近郭凌飞,展露出女强人应有的风采。

    “投资是一方面,潜在的影响你怎么弥补,怎么去避免。”中年男人与郭凌飞对视,他最担心的就是潜在影响,这些年上边下大力气搞“三通”这可大可小的一件事儿搞不好会牵涉两岸通商,真要闹到那一步,他的仕途会彻底黯淡无光。

    “他们是什么人?是商人,任何地方的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没有哪个傻叉会甘愿出卖自己的利益为别人找面子。”郭凌飞冷笑道,刚说完话手机响起,想说话的中年人只好保持沉默。

    “老万,哦……全蹦跶出来了,有一个是司徒老爷子的门生?那也搞掉收网一起搞掉,我想司徒老爷子不会介意我为他清理渣滓门生的。”郭凌飞挂了电话,嘴角勾勒出阴冷笑意,中年男人从短暂通话中摸索出令他心惊的蛛丝马迹。

    “至于我有没有能力彻底解决今天的事儿,你日后会知道,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给那群人一个交代。”

    郭凌飞说完话迈步离去,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跟着离开。

    “慕小姐…”中年人不放心。

    “他叫郭凌飞,郑副主任应该听说过,不要担心他会赖账,以我慕小冉的人格担保。”

    “郭凌飞……”中年人皱眉重复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闹市肉搏(下)

    郭凌飞接了万建忠的电话并未直接离开,带着三个女孩走向高尔夫球场另一边,一路上慕小冉很强势的挽住郭凌飞的一只胳膊,这男女间的亲昵动作她做过几次,不但不生疏,还相当的随意自然。

    男人有占欲望,女人同样也有,人性中的自私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东西,在这个社会上挣扎攀爬的人谁没点私心,谁没点欲望,只要不过分就无可厚非,郭凌飞不介意慕小冉“宣誓主权”的小心思。

    孙菲菲比慕小冉小几岁,但她从初中开始就让一群小屁孩无法自拔的写情书、送玫瑰,为她甘心情愿的默默付出,而她却能置身事外,笑看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们,在感情方面的经验绝对比刚刚开始堕落的慕小冉丰富太多,二十六岁的慕小冉只能算是个雏儿。

    她在T咖啡馆门前第一次见慕小冉时已然看出这位深受幸运之神青睐的女人对郭凌飞有点意思,瞧着慕小冉现在的幸福模样,清浅一笑,不会去嫉妒慕小冉,没那个必要,更清楚,自我欺骗的短暂幸福过后将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于慕小冉能不能承受那种痛苦,她没过多的想。

    孙菲菲清楚现在的她承受不起那种痛苦,所以常暗暗告诫自己要与郭凌飞保持一定距离,怕自己有一天会无法自拔。四人到地头后慕小冉带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孙菲菲去了离球场不远的一栋别墅。

    汤臣为每一位钻石会员在俱乐部内提供一套豪华别墅,当然不是免费赠送的,钻石会员只有使用权,没所有权。郭凌飞心平气和的盘腿坐在球场的草坪上,根本没把刚才的烂事放在心上,台湾的马家在他心里的分量远远比不了上海的齐家。

    一个在大陆没任何根基的家族能搞出多大的动静?郭凌飞挑起嘴角冷笑,展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强大自信,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万建忠详细询问军火事件的进展,刚才面对一大样人不能说的太露骨。

    几张照片确实钓出了几个位面不低的人物,搞掉这几位,洪门多年经营的势力网也就彻底崩溃掉,不会再有立足之地,郭凌飞一边与万建忠通话,一边想象着林丫头陷于绝望境地会是什么样子。

    “习惯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女人一旦被毁容,会怎么样?发疯?”郭凌飞挂断电话喃喃自语,表情甚是玩味,狗急了要跳墙,人被逼急了肯定会拼命,林家丫头急了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我觉得谁毁了她的容貌,她就会疯狂的报复谁,毕竟她失去了最值得她骄傲的东西。”毛毛从球场边的桌子上拿了两杯果汁,递给郭凌飞一杯,正好听到了他的话,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凌飞笑着接过果汁,朝着比孙菲菲和慕小冉要单纯许多的毛毛点点头,很坦然的品尝不添加任何化学制剂的纯果汁,也就这牲口明知有人要疯狂报复还能八风不动的玩深沉,让旁人觉得莫测高深。

    半个钟头过去,慕小冉与孙菲菲才返回来,孙菲菲重新化过妆,比刚才精神了许多,慕小冉大大方方夸了孙菲菲几句,她不似那类骂街泼妇不懂分寸,若没几分常人不及的风度不会有今天令无数男人汗颜的成就。

    郭凌飞在三个女人强烈要求下表演了一番极其变态的高尔夫水平,冷不丁的一杆进洞那是侥幸,这厮次次一杆进洞,无疑变态的令人发指,慕小冉、孙菲菲、毛毛惊得目瞪口呆,下午六点郭凌飞准时离开球场。

    四人走进停车场,孙菲菲为了感谢郭凌飞提议今晚她清客去上海最有人气的一家饭店吃饭,郭凌飞知道这妮子虽没法与慕小冉比,但不缺钱,他刚点头同意,十几辆黑色轿车飞扬跋扈的疾速驶进停车场,车门乱响,几十个清一色穿黑西装的凶猛汉子下车,气势汹汹圈住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看过黑帮电影,大致了解什么是黑社会份子,三个保安战战兢兢缩在停车场最后边,吓的忘了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叫人。郭凌飞微微皱眉,靠着那辆破奥迪不动声色盯着车队里那辆最显眼的奔驰轿车,猜测是哪一方的人。

    辆奔驰轿车两个前门敞开,下来两个五大三粗肌肉超发达的猛男,其中一人恭恭敬敬拉开奔驰车后边的门,当车里人探头出来时大汉忙挤出一个很吓人的微笑,郭凌飞都觉得这家伙的笑容太影响市容,同时他认出从车里走出的老人,林丫头身边实力最强的狼角色,一年前与老人动手还受了点小伤。

    “很长时间没见你小子学会偷偷摸摸了,办事方法越来越卑鄙,我佩服啊!”老人距郭凌飞三米停住步子,双手交叠压着小腹,微眯起来的双眼杀机涌动,没有了前几次与郭凌飞见面的和气。

    卑鄙?郭凌飞皱着鼻子冷笑,自己脚下的路只有生死成败,没有卓鄙不卑鄙这门子可笑说法。他与老人争锋相对,不再收敛本性中的张狂,冷声道:“从古到今爬上权势顶端的帝王豪雅有谁不奸诈卑鄙?您老不要说这些当了婊子再立牌坊的幼稚言语。”

    老人定气凝神,压住杀机,沉声道:“好,我老头子今天不废话,小姐约你今晚九点在外白渡桥上见面。”

    “在那里做了结有意境,我会准时赴约。”

    老人得到郭凌飞的答复带人离去,如狼似虎的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郭凌飞朝三个女人无奈一笑,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自然知道晚上吃饭的事泡汤了,虽然有许多疑问,但忍住没问。

    蒙着灰尘的奥迪驶出高尔夫俱乐部。

    晚上九点,黄浦江上的外白渡桥上人流熙攘,有路过的行人,有欣赏夜景的游人,桥两端数不清的黑衣汊子慢慢聚拢。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上)

    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或许是十几年,或许更长一点,不沁匕土的毛头小子在现实生活中磕磕碰碰过无数次体味了其中的艰辛酸苦,懂了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心态面对生活,承担责任,哪怕仅是有心思让自己至亲之人穿体面一点,吃舒服一点,那就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而从一个男孩到一个攀爬上权势巅峰俯视脚下众生的强者需要多少年?没人给出过确切答案,悲观者说一辈子未必,乐观者会说努力就行,努力?有多少不缺智慧、不缺手段、不缺人脉的牲口在毕生努力后仍抬头仰望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郭凌飞在那个相当有远见的老爸培养下,五岁开始积累登上权势顶端的原始资本,一晃眼十六年过去,这十六个春秋是一个男孩最美好的时光,他走过的路比处于贫苦逆境中的孩子艰辛太多。

    这一切无非是为完成那个在悲观者眼里一辈子不可能实现的蜕变,郭凌飞抽着烟,挺身站在一扇窗口前,俯视外白渡桥,数不清的黑衣汉子们如蝼蚁般云集在桥两端,桥上行人战战兢兢与黑衣汉子擦身而过,黄浦江两岸的马路上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这么俯瞰下去确实有众生皆在脚下的畅快感,无数人为你甘心情愿拼命,无数人仰望着你虔诚膜拜,无数人因为你的存在胆战心惊,但郭凌飞比谁都清楚自己距从小遥望的高度差很多很多。

    他儿时有一个梦,超越父亲。他现在有一个责任,让父亲欣慰,无论如何必须做到,这是他心中的承诺,有人说承诺是压在身上的枷锁,没能力褪去只能被压死,他要背着为自己裁上的枷锁攀爬。

    因为那不是压力,是动力,逆境催人奋进,压力造就雅心。郭凌飞手中的烟燃尽,弹掉烟头,习惯性撇嘴,勾勒出一丝自信笑意,以很平静的语调说:“洪门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少主,林家丫头会不会耍什么花样?”龙一不放心的问,龙门年轻一辈儿的第一高手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失去警觉性,即使在睡梦中依然能察觉到五米内的轻微脚步声。郭凌飞摇头,淡然道:“林丫头不过是想发泄被两个男人长时间撩拨起来的火气,她不是胸大无脑的蠢货,不会用家族的生死存亡去赌气。”

    外白渡桥作为上海很有纪念意义的景致,短时间的拥堵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经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绝不容许现在这种场面延续太长时间,夜色下隐约有警笛声传来,云集在桥两端的黑衣汉子置若罔闻,路灯的璀璨光华下是一条条矫健雄壮的身影,在远处围观的老百姓清楚这是对法律赤裸裸的藐视。

    郭凌飞从街边大楼走出,一袭黑衣,紧身黑T恤外罩了件单薄的风衣,衣柚扼至射部,裸露精壮小臂,他双手插进裤兜,步履沉稳不失优雅,穿过围观人群,顺着马路缓缓走向聚集五六百黑衣汊子的桥头。

    “噔!噔!噔!”

    有力的皮鞋踏地声吸引着路人,不少人开始注意到孤单忧郁的身影,怀春少女大多显露出几分痴迷,含笑注视着一个比她们幻想的白马王子多了沧桑坚毅的男人。郭凌飞扫了路人一眼,嘴角牵扯起盎然笑意,很邪,很有男人味道,没有哪个清心寡欲的女人能自觉过滤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击宓郭凌飞不清楚自己一笑的杀伤力是何等巨大,他很一厢情愿的把冲着自己傻笑的女人归为花痴那一类,男人没个几十万存款百十平米房子娶不上同一级数女人的现实社会中有那么多花痴吗?

    他没去想,随意抚弄一下头发,仍旧笑意盅然,大步前行,单薄风衣飘飘,潇洒无比。堵塞了马路的围观人群中有不明就里的,有纯粹路过看热闹的,有关注事态怎么往下发展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还是老外,在五六百黑衣汉子对着郭凌飞齐刷刷弯腰时尽皆瞠目结舌,整齐高亢的呼声震颤夜空。

    “少主!”

    围观的老百姓们被深深震撼,黑压压一片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汊子们微微弯腰虔城注视着他们心中值得膜拜的强大存在,自甘卑微的虔诚何尝不是忠诚的体现,一向把忠诚两个字儿牵扯进利益筹码的郭凌飞不禁动容,这个世界不只权势利益可以使人变得卑微,深藏于心底的信仰同样可以。

    郭凌飞昂首挺胸缓步前行,走过了万众瞩目的几十米,踏上钢铁构架成的外白渡桥,听着身后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征服欲望瞬间膨胀,早习惯了克制情绪内敛铎芒的他竟有了血气翻涌的迹象。

    桥面长一百多米,不算太长,在灯光照耀下,郭凌飞依稀看清对面的人,前边的女人是林丫头没错。

    斗了三年的冤家终于要做个了结了。

    此时,没有哪个男人像郭凌飞如此期待一个女人的疯狂报复,这厮不疾不徐走向桥面中央,被钢铁构架包拢的桥面,两伙人逐渐接近,最终相隔五米停下,这一幕像极了电影中黑社会火拼前的对峙场面。

    大多电影源于生活,并非所有场景都是导演编剧虚构出来的,起码现在这很容易使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赤裸裸呈现在所有圈观者眼中。郭凌飞听着远处呼啸的弊笛声,淡然一笑,逼视五米外的林诗雅,玩味道:“弄这么大的约会场面咱俩可真拉风,弄不好明天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林诗雅衣着休闲精干,没穿那些衬托气质的华服礼裙,发髻随意扼在脑后,不施粉黛,白皙面庞略显憔悴,与两个男人争锋这么长时间她确实累了,女人适合江湖吗?她不知道,不过她不是个随便认输的女人,即使输,也会输的让对手刻苦铭心。

    “我上不上头版头条无所谓,但今天一定会拉你下水,我可以离开Z国,不要这片天下,你能放得下吗?”林诗雅冷笑,眼神决绝。

    “狂妄的年轻人,我会替小姐与你做个了结。”灰衣老人跨步而出,双目中精芒闪现,他挺直了稍稍佝偻的身子,很有气势的挥动手臂,钢铁桥面瞬间震颤起来,涌上桥面的洪门精锐赤手空拳迈步狂奔。

    “肉搏战?!”

    林家丫头的洒脱出乎郭凌飞的意料,在上海繁华闹市区集聚千人火拼是触动政府头头们敏感神经的大忌,千人拳脚相搏算什么?聚众闹事?郭凌飞玩味一笑,毫不犹豫地挥手。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中)

    紧临黄浦江的一栋十几层楼房的顶上,万建忠与龙一并肩眺望外白渡桥,灰衣老人挥臂的瞬间,龙一的双手硬生生在楼顶边沿的空心铝管围栏上捏出两个清晰的手掌应,欣赏别人搏斗对他来说很不是滋味,就好比一个瘾君子在地上搜寻烟头时猛然发现旁边有个家伙正悠哉的抽软中华,龙一的痛苦大抵如此。

    “少主为什么不让你下去帮忙?”万建忠看着空心铝管上的清晰手印,莫名心寒,在龙一这双拳头下任你是运筹帷幄的豪雄,还是诡计多端的流氓,同样脆弱的不堪一击。有些年数不动拳脚刀枪的万建忠想起一句话“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建忠不知道外白渡桥面上那个一脸轻松笑意的狂妄家伙十岁就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十六年来一直追求的正是摧枯拉朽压垮对手的强悍力量。

    龙一压住汹涌战意,无奈耸动肩膀,淡淡道:“少主说我们几个的拳脚太过刚猛,洪门那些废物经受不起。”

    “呵呵,我看是少主不想让你们十二龙吓坏了看热闹的人和马上就要赶来的警察,在众目睽睽下没必要铎芒毕露把所有实力展现出来,少主的处事手段比那些只懂显摆排场的公子哥要深谋远虑太多太多。”万建忠笑道,很多时候他与主子相处会产生一种错觉,把二十一岁的少主当成他这个年龄的上位者。

    超越年龄太多的成熟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

    夜色下黄浦江在灯光映衬下美轮美奂,郭凌飞傲然立于桥面,轻轻摇曳手臂,几百虎狼汉子蜂拥冲上,真正赤手空拳的肉搏战,双方没有一人亮出家伙,这是一场拳脚上的龙争虎斗,在钢铁桥板的震颤声中两伙人接触。

    两片黑压压的人群交错,有不少人在冲撞中扑倒,蕴含着惊人力道的拳脚相碰,演绎出最让人血脉爆胀的**旋律,七八百人在桥上近身搏斗,人与人扭打在一起,逐渐没了章法,一片乌烟瘴气。郭凌飞没动,灰衣老人护卫着林丫头后退二十几米,等林丫头消失在人样中,老人才停步。

    郭凌飞平静扫视拳脚相搏的汉子们,场面谈不上血腥,但绝对够惨烈,他身边不远有几对儿厮打在一起的汉子滚倒,笔挺黑衣沾染上尘土,鼻血飞溅之时还连连翻滚,又带倒不少人,可他们带血的拳头仍无体止的挥出,不到筋疲力尽绝不罢休。

    川流不息的黄浦江上接二连三溅起水花,有人跌入江中,外白渡桥两端无数的围观者被桥上的野蛮搏斗惊的目瞪口呆,见过打群架的人不少,可有几人见过场面如此庞大的打群架,若是双方挥舞的不是拳头而是砍刀,要比十几年前那几部带坏了不少小屁孩的黑帮电影更令人热血沸腾,乃至惊心动魄。

    “够味儿……”郭凌飞喃喃道,插在裤兜里的双拳已握成拳状,眯眼看着洪门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挥舞拳头狂奔过来,几人踏入他最适合宣泄爆发力的范围,他动了,踏地腾身如天马行空,蓄积惊人力量的右拳挤出,发若炸雷。

    咔嚓!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是骨头碎裂成渣子的刺耳响声,郭凌飞的拳头正好与一个打手的拳头相撞,血水洒落,打手的拳头瞬间爆裂,脆弱的堪比西瓜,打手惊呆,还没感受到痛楚,郭凌飞已落地,神鬼莫测的一双手扣住另两个洪门打手粗短的脖颈,不做丝毫停留,带着两个魁梧身躯,向前狂奔。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脚并用极力挣扎,可无济于事,只感觉后背一次又一次重重撞击着别人的躯体,痛的撕心裂肺,两人口鼻溢出鲜血,显然在一次次撞击中受了内伤。郭凌飞带着两人在密集人群中狂奔二十米,如入无人之境,撞倒二十几个洪门精锐,灰衣老人拧眉,全身骨骼发出轻微脆响。

    “我今天的对手就是你,出手吧!”郭凌飞松开双手,两个汊子筋疲力尽瘫软在桥面上,身子筛糠般抖动着,闭眼喘着粗气,在令人发指的强悍实力面前他们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废柴弱小的有点可怜。

    老人不多言,一步跨出,两米有余,晃动膀子猛撞郭凌飞前胸,一连串精妙动作眨眼完成,八极拳讲究的就是刚猛迅捷。郭凌飞双掌虚推,不等老人紧若绷弓的身子发力,巧妙旋身,转到老人身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靠向老人前胸。

    同样一招贴山靠,同样刚猛无匹,火候丝毫不差于老人,老人在郭凌飞虚招引诱下已将集于膀子的力道发出,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靠之下只能腾身后退,几个扭打在一起的汉子被老人撞飞。

    顶尖高手博弈必须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比对手多一次机会,等于多一分胜算,抢了先机的郭凌飞如影随行,几乎与老人同时腾身而起,凌空旋身,踢出炫目华丽的一腿,罡风呼啸,力道大的骇人。

    “来得好!”老人低呼,双手使巧劲拍在郭凌飞的腿上,瘦小的身躯借力再拔高一米多,正好攀住桥边的一根钢梁,七八百人在厮打,桥面已混乱不堪,攀着钢梁的老人抬一只手,点了点钢梁纵横的桥顶。

    郭凌飞明白老人的意思,在桥面上确实没法发挥实力,还容易伤了自己人,而外白渡桥比较特殊有个钢架结构的桥顶,不过在上面搏斗比在桥面上凶险太多,一失足的后果能决定生死成败。

    他仰面看着老人,傲然一笑,助跑两步跳起,脚尖在大桥一米五高的护栏上轻点,攀住距老人三米远的一根钢梁,迅速上爬。

    朦胧灯光中,攀爬在钢梁上的两条身影比狸猫还灵活,几秒钟爬上钢架桥的顶部,黄浦江边围观的人沸腾了,有几个老外忍不住大声惊呼,警笛声响成一片,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现场,拉起警戒线隔离人样。

    一百名黑衣汉子排成三堵密集人墙,堵在桥口与诗枪实弹的警察对峙,他们昂首挺胸,没有显露一丝畏惧意味,警察们威吓着拉动枪栓大减“不许动”,汉子们眼皮子不眨一下,阮破虎闪身走出,对着为首的警官冷冷道:“我们不反抗,也不会让路,你们想要上桥……就开枪打死我们,从我们身体上走过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成熟之后方...

    桥头上,一百名视死如归的汉子仍旧与警察对峙,毫不退让,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束手无策。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警车接连不断驶来,外白渡桥两倒道路被限行,一眼望不到边的围观人群被警察驱离很远,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对于治安要求极其严格的上海有着不小的影响,好在双方没动刀枪,亲临现场的市公安局副局长松了一口气。

    十几辆炫目至极的豪华跑车排成一线,在不少人艳羡目光注视下嚣张的停在警戒线旁,齐白峰与一群上海大少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风韵撩人的齐晓曼随在弟弟身边,伸着脖子向桥上张望。

    “姐,看把你急的,人家在桥顶上呢。”齐白峰皱着鼻子古怪的笑着,他从车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大桥钢梁上的两条人影,用屁股也能猜到一身黑衣的人是郭凌飞那牲口。齐晓曼白了眼弟弟,看向桥顶,朦胧灯光中衣角翻飞的身影扣动了她的心弦,眼神痴迷起耗

    在上海大大小小纨绔中一言九鼎的齐大少从小到大没少打群架,虽然亲自动手的情况不多,但算得上见多识广。他不得不承认桥上的场面够震截,有胆子在上海闹市区捣鼓出这么大动静的年轻人放眼全Z国一把手数得过来,他暗暗寻思自己有没有这个魄力。

    钢架结构的桥顶上,两条人影时快时慢,快时,势如奔雷,迅猛无匹,慢时,沉稳移步,伺机而动。郭凌飞心里记着数,自己不多不少攻出五十招,老人同样攻出五十招,谁也没有占了上风。

    林家丫头这个下人确实是郭凌飞三年来遇到的最强悍对手,在近几十年国术没落失传严重的情况下,谁能把内外两家功夫练到老头子这种地步,谁就有资格说自己是国术大师。国术,能杀人的武术,那些用花拳绣腿在舞台上赢得掌声的绣花枕头们离高手这个称误差了十万八千里。

    遇强则强,郭凌飞的性子,也是太极拳的一种意境,他身子微微下沉,脚踏阴阳轻柔踩踏钢梁,双手如抱太极图,气定神闲的看着老人,以静待动,既然学了陈氏太极,不用出来那是资源的浪费。郭凌飞的太极拳,可不是公园里老头子老太太们摆弄出来的花架子,真正的国术之一,当然能至人于死地。

    “陈家太极拳我看你小子有几分火候。”老人踩着钢梁缓慢挪动的双脚猛然定住,再跺脚钢梁震颤,灰色的中山装竟然有了膨胀迹象,跺子,八极拳的精髓所在,八极震九州形容的正是这一跺脚之势,是无比凌厉一击的前奏。

    钢梁震颤声不绝,老人身子前倾以寻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直撞郭凌飞,打出一记刚猛霸道的冲天炮捶,若说击碎厚石板那是过分夸张,捶死个把人绝不是问题。郭凌飞拿捏时机,上步闪身,避开致命一拳,正合了太极拳法门中的“引进落空”,他那双貌似与女孩子差不多柔韧的双手在电光火石间粘在老人的手腕上。

    引进落空之后便是武术中最精妙的四两拨千斤,郭凌飞腰身扭动,顺势一带,老人不由自主向前跨出两大步,若不是下盘沉稳在郭凌飞借力一带下很有可能冲出桥顶,掉进黄浦江,即使如此,也差点失足踏空。

    再次抢占先机的郭凌飞鬼魅跟上,双肩震颤,宣泄出惊人力量,结实精壮的右臂向外掤出,老人面朝着黄浦江缩头弯腰,以这种他多年来没用过也不屑用的方式化险为夷,他疾速扭身,两只枯瘦手掌与郭凌飞的手掌搭在一起,较劲儿。

    两人的脚好似钉在钢梁上,四只手两两相交,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速度越来越快,太极推手,看似平常无奇,却凶险万分。郭凌飞嘴角含笑,他在推手蓄势至极限时双手掤出,老人也是相同的一招。

    惊心动魄的一招结束,郭凌飞后退一步,身子晃了几下才稳住,老人同样后退一步,却无法稳住失去重心的身子,失足落下桥顶,黄浦江中溅起一蓬水花。郭凌飞走到钢架桥顶的边沿,俯瞰江面,只有一圈一圈逐渐扩大的波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老处于险境而不自知,落败是常理之中的结果。”郭凌飞平静道,老人真要是被淹死他会觉得可惜,这个世上又少一个真正的高手,但绝不会怜悯老人,因为他从来不怜悯自己的敌人。

    郭凌飞从桥顶跃下,桥面上的搏斗仍在继续,很多人已筋疲力尽的躺倒在桥面上,大批佩裁防毒面具的特警从洪门负责把守的那边涌上桥面,催泪瓦斯接连飞入人群,双方的人逐渐分开,乌烟瘴气的肉搏战进入了尾声。

    “我们走!”

    郭凌飞霸气十足的高喊一声,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汉子们迅速聚拢在周围,受伤的挣扎着爬起,几百人在特警的枪口下浩浩荡荡向聚集无数人的桥头走去,桥面上失去行动能力的打手几乎全是洪门的人。

    “真他妈的帅,我在上海混了十几年…从没这么拉风过。”齐白峰瞧着渐渐走近的郭凌飞,情不自禁赞叹,他骨子里有七尺男儿的血性,不然不会与北京城的一帮纨绔争锋相对三年多,被郭凌飞这豪情冲天的牲口一撩拨,难免会热血沸腾。

    “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齐晓曼显得很兴奋,很雀跃。齐白峰瞥了姐姐一眼,玩味的挑起嘴角,以他对女人的经验断定,上海风流大少心目那朵带刺的玫瑰是彻底堕落了。

    堵着桥头的百名汉子为郭凌飞让开一条路,远处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口哨声和掌声,一些热血小屁孩还肆无忌惮的呼喊着,齐家兄妹带着一帮习惯惹是生非的上海大少迎上来,亲临现场指挥的市局副局长见这帮大少迎接闹事儿的家伙,直皱眉头。

    “你们不要多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郭凌飞朝齐家兄妹耸耸肩膀,带着几百人迎着荷枪实弹的警察而去,解决屁大点的小事儿牵扯太多人同样是资源的浪费。

第二百七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一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因为正面挂着那个在老百姓心目中很有威慑力微章的缘故给人很浓的庄重感,在国内各个地方,不论是小县城还是大都市,公安局大楼算不得华丽,但够庄严,很有气势。

    大楼前的停车场上,几辆豪华跑车与警车并排停在一起异常显眼,齐白峰坐在银色玛莎拉蒂跑车的前盖上,望着大楼正面几十级台阶上的高大门厅,双手摆弄着一只限量版的ZIPPO,已经摆弄了半个多钟头。

    等人,在上海一流纨绔圈子里说一不二的齐大少很少表现出此时的耐性,别说等一个男人,三年前,他在上海戏剧学院门口等那个最中意的女孩,最长一次等了十分钟,那女孩气喘吁吁跑来时,他只冷冷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

    这就是齐白峰的性子,从不掩饰骨子里的骄做和张扬,可至从在北京城碰上郭凌飞那牲口他就在不知不觉中低下了高傲头颅,现在屁股压在玛莎拉蒂前盖上的齐大少出奇的平静,不温不火。

    而旁边靠着保时捷11的齐晓曼就不像弟弟那样沉稳如斯,不时的看手表,淡妆精致的妩媚脸蛋儿上流露出焦急神色,现在默默等待对于齐晓曼这朵上海风流大少眼中的带刺玫瑰来说无疑是心痒难耐的煎熬。

    快跨入剩女行列的齐晓曼对待追求者理智的有点苛刻,这些年来追求过她的人足够一个加强排的数,不乏帅的一塌糊涂的公子哥,那些对女人颇有手段的家伙们玩深沉玩浪漫,施尽浑身解数,没一个有本事让她花痴一回,若不是齐晓曼背景太吓人,保不准有猴急的家伙选择剑走偏锋搞出个霸王硬上弓。可当齐晓曼与郭凌飞第一次对视,她就知道自己要无法自拔了。

    公安局正门敞开,郭凌飞从容走出,站在几十级台阶上整了整衣服,动作干脆利落,缓慢仰脸眺望远处,眼神犀利的让人害怕,绝非那些从看守所走出来的底层小角色恍若隔世的迷茫眼神可比,依旧透着不可一世的张扬。

    什么叫权势?权势就是捅完类子能张扬跋扈的走进这里再张扬跋扈的从这里走出,北京城钓鱼台国宾馆那栋小楼留不住郭凌飞,这栋貌似肃穆庄严的建筑物能留住吗?郭凌飞轻松一笑,见有人迎上,顺着台阶走下。

    “你没事儿吧?”齐晓曼老远喊了一声,摇曳身姿一溜小跑,高跟鞋踩出撩拨男人欲望的旋律,甚是动听,齐白峰大步跟在姐姐身后,无奈撇嘴,冲着郭凌飞很有深意的眨巴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六七个上海大少收敛倨傲神情,频频与郭凌飞点头打招呼,热乎的不得了,像看偶像一样看着搞出上海近十年最大斗殴事件的牛逼家伙。

    “在北京蹦跶那么长时间还没事儿,来上海能有什么事儿,不过还是感谢你们齐家的关心。”郭凌飞摸着鼻头,收敛笑意,没洋溢出过分热情,虽不是万花从中过的情场老手,但一眼看出齐晓曼的不对劲儿。

    漂亮女人,尤其是背景不俗的漂亮女人通常会成为男人们争相抢夺的猎物,雅性激素旺盛时常意淫的牲口们谁没做过包养大把美女的白日梦,而倒贴上来的漂亮女人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谁能把持得住。

    郭凌飞是毫无疑问的纯爷们,原始欲望中的占有欲不比那些脑满肠肥的风流老板差,但他要把握一个度,否则就不是多情,而是滥情了,他更不想作践自己,当什么种马。

    一直坐在奥迪轿车里的万建忠和龙一迎了过来,万建忠小声说了一句:“少主事情都办妥了。”

    “我们的人都出来了?”郭凌飞不在意外人在场询问道,万建忠点头,齐白峰身后的六七个上海大少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看向郭凌飞的眼神愈发虔诚,明白面前的人那是真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郭凌飞朝着齐家姐弟和几个大少挥手,扭身向停车场那辆奥迪走去,齐白峰见郭凌飞要离去想开口又被他姐姐抢先,“你明天有时间吗?”

    郭凌飞回头,玩珠斜视一脸期待神情的齐晓曼,道:我女人太多,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你想干什么?”

    “泡你”齐晓曼对待玩泄不恭的男人也不按常理出牌,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两个字儿,已褪去少女稚嫩矜持的带刺玫瑰妩媚撩人,几个早看出苗头的上海大少还是没承受住刺激,个个呆若木鸡。

    “泡我……”想怎么泡?”郭凌飞饶有兴趣注视齐晓曼,这妞肯定不是生性放荡那类女人,大宅门里的精致女人比小家碧玉更懂得如何爱惜自己,没有相当特别的诱惑和刺激不会选择去放荡。

    “你想怎么…我就怎么。”齐晓曼仰脸干脆道,一点不拖泥带水,齐白峰不禁诧异,记忆中的姐姐可从没对哪个男人如此“青睐”过,难不成铁了心要做花痴倒贴?他姐姐脸色如常,他倒有点不自然了。

    “明天咱们去开房。”

    郭凌飞玩笑一句,扭身离去,背后却传来齐晓曼清晰话音,“行!”,他一愣,随即很无奈的笑了,暗道了声“花痴。”

    ………………

    深夜,林家上海豪宅内的主别墅依然亮着灯,几名女佣收拾着林诗雅随身的物品,林丫头双手抱肩,有点憔悴的面庞上没任何表情,平静的可怕,她二十一岁带领洪门踌躇满志踏入上海,从未想过五年后会黯然离开。

    “小姐,派出去的人没有搜寻到赵老,不过赵老水性很好,应该不会有事儿。”一彪形大汉走进别墅小声道。

    林诗雅皱眉,不耐烦的摆手,彪形汉子躬身退出大厅,他刚关上厅门,一只冰冷手掌按住了他头顶上,一股寒气顺着头皮参入,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他的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已清清楚楚瞧见自己的后背,他看清楚是死在谁的手上后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收拾干净了,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魁梧的身躯软软瘫倒,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人出现在两扇华丽木门前,冰冷淡漠说话声如从地狱深渊飘出来一般,矮树墙的暗影中闪出两人,抬起尸体又无声无息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林家别墅里的垃圾已全部清理干净。”

    “恩……”

    朦胧暗影中走出一个高挑身影,在别墅溢出的暗淡灯光下依稀看得出她一头亮丽金发。

第二百七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寂静的夜里,别墅一楼大厅显得冷清,隐隐约约的涛声从一扇半开的窗子传进来,模糊,遥不可及。林诗雅抱着肩膀在花纹图案极其精致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这类纯手工的波斯地毯王室宫殿贵族豪宅中,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沉思中的林诗雅感受到一丝凉意袭来,抬起眉目看向那肩半开的窗子,海风吹进轻轻拂动旁边的真丝窗帘,冷清之中弥漫着一丝诡异气息,偌大的别墅除了轻微涛声再无其它声音,好像只剩她一人,她淡淡道:“来人一”

    没人答应,别墅内的佣人和保镖没一点动静,林诗雅皱眉,又喊了一声“来人,”依旧没人答应,她心头猛沉,不由得紧张起来,女人终究是女人。

    “害怕了?”突如其来的冷漠声音从林诗雅背后传来,不带丁点人情味,驾驭洪门与两个男人争铎相对好几年的林诗雅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哆嗦一下,慌忙扭身看向大厅门口,一个金色卷发披肩的女孩正注视着她。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林诗雅连问两个问题,见对方是个外国女孩,稍稍安心,起码不用担心遇上嗜好变态的牲口,遭受无法想象也承受不起的凌辱。金发女孩低头,神情专注的欣赏着右手中的一枚小东西,代表着红盾家族权威与荣耀的微章。

    “说话,你到底是谁?是我们林家的敌人就光明正大的承认。”林丫头大声问,一瞬间的紧张过后恢复了她冷漠高傲的姿态。金发女孩嘴角绽露一个不以为然的冷漠弧度,让人心寒,她慢慢抬眼,逼视林丫头“‘林氏家族……一个只佩衬托别人辉煌的小家族,不值得我计较,你不值得我浪费太多口水,我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个人。”

    “你……”林诗雅只说出一个字儿便软绵绵瘫倒在华贵地毯上,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人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立于林诗雅身旁,色彩单调的黑衣下散发着森冷阴霾的慑人气息

    “小姐这样做不是为难郭凌飞,更像是在考验他,要不然小姐不会放弃今晚在外白渡桥上狙杀他的最佳机会。”老人弯腰,神态恭敬,一爽古井不波的眸子死寂如深渊,凝视地毯上的林诗雅,并未流露出丝毫看穿别人心思的窃喜意味,。

    “这是我的事儿,带她走。”金发女孩冷漠道,老人不敢再言语,弯腰抱起昏厥的林诗雅。

    …………

    种马,风靡网络的词汇,男人们向往的词汇,指的是那些不在乎感情,纯粹用下羊身推倒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男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些雅性荷尔蒙异常泛滥的牲口理所应当的认为不想做种马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不想做种马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郭凌飞没一丁点做种马的欲望,可没哪个无聊的纨绔敢背地里戳他脊梁,说他不是个真男人,豪门出执绔不假,想做种马的纨绔不少,但不能以偏概全,一竿子拍倒所有豪门大少,起码郭凌飞不是那种没有任何负罪感随意玩弄女人感情的渣滓。

    或许有些男人背着他女人在接连不断的出轨和一夜情中丢掉原则遗忘了责任,郭凌飞还没风流到如此令人不齿的地步,在这个把爱情与太多世俗利益牵扯在一块的社会中他不想因太多女人的出现冲淡了那份纯真初恋。

    “可以多情,不可以滥情。”

    郭凌飞在离开北京的前一晚,方茜轻柔咬着他耳垂说出的一句话,他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五个未接来电九条短信,想起这句话,眼窝子里有了泪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在经历生死后对爱的理解让人感动也心酸。

    “男人都他妈不是东西。”郭凌飞骂了一句,开始阅读手机里的短信,全是女人发来的,有慕小冉约他下午看最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有齐晓曼问他什么时候开房,有孙菲菲诸他吃晚饭,有董芳回国一下飞机发来的问候。

    郭凌飞无奈撇嘴,一条一条的删除,删了八条,只保留了最后一条,是方茜发来的说想他,让他多注意身体。

    “宝贝…老公也想你,你在老公心里永远是最最重要的人,任何女人无法取代,老公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风风光光的娶你当老婆。”郭凌飞手指快速按动键盘,嘴里默念着,这辈子若是亏欠一个人,那就是默默守候的方在北京茜。

    郭凌飞发了短信,起身走出别墅,万建忠正专心致志擦抹着奥迪车,解决了洪门他心里轻松很多,破天荒的吹起口哨,老掉牙的一首曲子。郭凌飞笑了,少了负担的男人会让人觉得年轻,把洪门挤出Z国黑道,他也轻松。

    “警方以军火事件和昨晚斗殴事件为理由展开的扫黑行动把洪门底层的杂碎全扫进了看守所,上海已被少主彻底踩在脚下了,以前罩着林家丫头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估计很快要双规了。”万建忠笑道。

    从古至今利益的天平总是向权势一边倾斜,郭凌飞点头一笑,伸了个懒腰,走出万建忠亲自裁种着花草的小院。

    天空有点阴云,正好遮住了午后似火的骄阳,郭凌飞缓慢走在小区平坦的水泥路上,感受着如释重负后的畅快,其实也算不上如释重负,南方真正强大的存在是皇甫朝歌,他一直这么认为,能让自己惺惺相惜的男人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郭凌飞不知不觉走出小区,小区门前的街道如同市区其它街道一样,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喧嚣热闹,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早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有一家老字号的凉茶店,里边的卖的凉茶是一绝,不便宜。

    郭凌飞给万建忠打了个电话说在老地方喝茶,便走向几十米外的凉茶店,远远就看到凉茶店前停满了车,据说这家店至开业来一直门庭若市,火爆的不得了,三年来,天天如此,阴冷的冬天也不例外。

    小生意透着大学问,这就是经营之道,当郭凌飞距离凉茶店五六米时,后边传来急促脚步声和呵斥声,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他下意识回头,三个蒙着脸的男人像疯牛似的狂冲过来。

第二百八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抢劫!

    郭凌飞回身刹那闪过一个念头,在大街上狂奔的三人中有两人挥舞着尺长砍刀,张牙舞爪吼骂挡路的行人,剩下一个大胡子男人左手拎着故喳喳的黑布袋,右手握着一支仿六四手枪,路人纷纷避让,有一老头动作稍慢,被一刀劈倒在地,血流满面。

    三人身后十几米,两名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和两个警察紧追不舍,急促的警笛声从前边的十字路口传来,显眼三个可怜的家伙被赌在这条路上了。街头遇劫匪是稀罕事儿,有的老百姓一辈子瞧不上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过也没几个老百姓愿意碰上这事儿,柴米油盐那些生活中的琐碎烂事够让人操心,再来个当街被抢就更闹心了,挣扎在草根中的大多数人不求惊天动地,踏踏实实活好了就行,这种踏实的活法虽然平庸,却是升斗小民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们不惹是生非,因为没雅厚的资本在捕了娄子后给自己擦屁股,他们极少见义勇为,因为华而不实的荣誉与性命比起来太过渺小,这不是道德问题,升斗小民就得活的实在,少做一些自己把握不了的事。

    郭凌飞不在升斗小民的行列,可也没见义勇为的欲望,他极少做虎躯一震勇斗劫匪的事儿,在非洲S国劫匪泛滥成灾,他大多视而不见,那些事与他无关,少一事准比多一事来的简单,现在他也没打算蹦跶出去显眼。

    大白天在上海闹市区抢劫能安然逃脱的劫匪绝对算人才,不过在郭凌飞看来,这三位充其量是四肢发达的莽夫,直白点说就是三个钻了钱眼的傻叉。在三人临近的瞬间,他没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装出临危不乱的样子以轻蔑眼神藐视几个狗急跳墙的家伙,从容跨上路边的台子,不疾不徐走向凉茶店。

    “你他娘的别动,再动老子开枪了。”

    郭凌飞绕过一辆红色华晨宝马正要向凉茶店门前的台阶迈去,后边传来恶狠狼的吼叫声,还有女人们的惊叫声。当凉他意识到茶店落地玻璃窗里的人全把目光看过来时,知道那三个走投无路的傻叉调转矛头指向了他。

    郭凌飞耸了耸肩膀,双手插着裤兜缓慢转身,三米外大胡子男人用枪指着他,另两个家伙迅速跑过来,一左一右,两把带血的砍刀架在他脖子上,周围行人慌张逃避十几米,几名警察举着枪慢慢围拢过来,同时三辆警车停在了路边。

    郭凌飞很平静地瞧着警察封锁现场,面不改色,嘴角甚至牵扯出了淡淡笑意,不屑意味浓重,大胡子手中的仿六四手枪已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对着周围荷枪实弹的警察歇斯底里喊道:“都他妈的别动你们谁动老子就毙了这小子,十分钟内给我弄一辆悍马越野车,不然我们三兄弟和他同归于尽。”

    六车道的马路很快赌了个水泄不通,圈观的人越来越多,郭凌飞若无其事的面对大众,手还在裤兜里插着,哪里像个人质。这么多年来,没人有机会把手枪顶在他头上,也没人有机会把砍刀架在他脖子上,除非他愿意。

    “抽烟不?”郭凌飞斜视拿枪的汉子,眼神柔和波澜不惊,一句话把三个穷凶极恶的劫匪问傻了,周围那些如临大敌的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厮在枪顶头刀架脖子的险境中慢条斯理的摸出有点皱的中南海烟盒。

    郭凌飞是在装逼?肯定不是,四五年前在非洲S国的枪林弹雨中与叶飞边开玩笑边杀人,比现在洒脱多了,在南美洲每次等剧毒眼镜王蛇张开嘴施以致命一击,他总会把在手的烟头弹向蛇嘴后才施展凌厉杀招,以至于练到最后可以在蚝嘴张开的瞬间把烟头准确无误的弹进去。

    在险象环生的惊险刺激中磨练临危不乱的心态,这就是郭凌飞强大变态之处,血雨腥风中闯过来的人哪能在这种小场面上束手束脚,更谈不上装逼。

    大胡子男人抖动的手指愣是没扣动扳机,没到玉石俱焚那节骨眼大胡子不会选择同归于尽,莽夫也会打自己的小算盘,布袋子里有八十万,八十万啊,他们三兄弟打工一年积攒的钱不够八十万的百分之一。

    他还想留条命享受一番,幻想着学有钱人去夜总会见见世面,瞧瞧什么是“妈咪”,什么是“公主,“再找个漂亮妞开辆小车风风光光回村里显摆一次,好多事儿还没做,无论如何不能死,不能落入警察手里,哪怕享受完了再吃枪子也值。

    小人物的梦,小人物的悲哀。

    “手抖的太厉害有可能走火,我死了,你们三个也就完蛋了。”郭凌飞咬出一根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旁边的警察和围观的路人那个冷汗直流啊。

    “别动…别说话,不然老子让你挨枪子儿,老二给这小子放点血,别让人以为咱兄弟不敢下狠手。”大胡子狰狞道,持枪的手愈发抖的厉害,左边汉子听了大哥的话,凝眉咬牙,手中那把带血的砍刀压向郭凌飞的脖颈。

    “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刚起,郭凌飞稍微后仰,甩头避开冷冰冰的枪口,双手以超乎肉眼可视能力的极限速度捏住了左右两个劫匪持刀的手腕,不见费力的一捏,粗壮手腕稀碎,再一甩手,两人飞向空中。

    当两个劫匪在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刺激下发出嚎叫时,他们的身躯早在空中划出近似于抛物线的轨迹,大胡子男人惊骇想扣动扳机,却发现握枪那只手的手腕扭转出一个诡异弧度,枪口已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郭凌飞用一只手压着大胡子的两只手,叼着烟冷笑不止,走极端没成功的这类人是可悲,但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大胡子忘了手腕折断的剧痛,傻看着郭凌飞,黯然失神的双眼中充满恐惧,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魔鬼,围观人群鸦雀无声,警察蜂拥而上,扑倒三人。

    郭凌飞抬手捏住烟嘴轻弹烟灰,然后靠着凉茶店外的红色宝马车看着警察们如何大显神通。警察一阵忙活,最终把三个半死不活的劫匪压上警车,又费了十几分钟才驱散人群,郭凌飞做了份笔录。

    浪费了半个钟头时间,郭凌飞整了整衣服准备再次走向凉茶店,一辆小型运货卡车突然拐进人行道直撞郭凌飞。

    开车的人赤裸身上,肌肉高隆的胸脯上纹着一颗狰狞狼头,狼王的标志!

第二百八十一章 欲擒故纵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寻常老百姓最能体会这句话中的无奈与辛酸,在挫折磨难迷茫中本以为找到了柳暗花明的方向,结果等来的是更大挫折和磨难,就好比当你装逼摆酷好不容易搞个妞跟人家急正式约会时平白无故的摔了一跤,刚爬起来要庆幸自己无伤大雅,一辆洒水车又把你泡妞的行头整了个惨不忍睹。

    生活中的无奈谁也避免不了,穷人如此,富人如此,郭凌飞亦如此,只不过面对现实的心态不一样,大多数人在祸不单行后去怨天尤人的空悲戚,而郭凌飞想的是如何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小型卡车疯狂冲撞过来的瞬间,郭凌飞预感到今天祸不单行,没功夫去怨天尤人胡乱抱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避开这对寻常人来说绝对致命的一撞,反应速度在很多危急时刻决定人的生死。

    郭凌飞脚尖猛点地,横着射向旁边两米处的红色宝马,此时卡车的车头与他仅有一米距离,一个惊心动魄的距离,普通人在这个距离上能做的大概就是闭眼等着卡车撞过来,祈祷老天能恰悯。

    在所有人认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疾射向宝马车的郭凌飞双手在车顶轻描淡写的一拍,玩了一个震撼路人眼球的三百六十度大转体空翻,落向与红色宝马隔着两个车位的大众轿UV越野车。

    刺耳撞击声轰然作响,中间夹杂着金属扭曲声和玻璃碎裂声,撩拨着人们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凉茶店靠近街面的落地玻璃窗内,不分男女老少齐刷刷站起,伸着脖子张望。小型卡车将红色宝马半边车身撞四陷进去,由于撞击力巨大,宝马车前盖弹起,发动机被“挤”得凸出来,触目惊心。

    郭凌飞轻巧落在大众轿车车顶上,抬眼看去,事情仅仅是个开始,一个赤裸上身的汉子从卡车窜上严重变形的宝马车,双手端着一支长枪,雷明顿M870霰弹枪,这种装配M国海军陆战队的泵动霰弹枪近距离杀伤力以及杀伤范围是任何枪械无法媲美的。

    “哈哈哈…”汉子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豹眼,狰狞发笑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把这片闹市当成了屠戮人命的场所,枪口射出的霰弹化为无数粒钢珠铁犹如一张杀人大网罩向四五米外的郭凌飞。

    郭凌飞在枪响之时已从车顶滚落,崭新的UV越野车在弹雨洗礼下车窗全部碎裂,车身弹痕斑驳,也就刚才汉子开枪的一刹那,郭凌飞看清了汉子纹在胸口上的狼头,狼头刺青,东北帮战狼堂的标志,是战狼堂的余孽?是小虾米还是逃脱的狼王?

    郭凌飞接连躲避密集子弹,同时留意在车顶上跳跃开枪的汉子,身高一米九多的汉子霸气十足,异常凶悍,进退之间沉着冷静,一看便是个练家子,还是个火候不浅的练家子,郭凌飞闪身避在一辆车后,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笑意。

    东北帮唯一入他法眼的只有战狼堂堂主狼王楚狂人,据说这位东北黑道第一悍将曾在少林习武十年,尽力挥出一拳能击倒一头健壮的耕牛,混迹东北黑道六年无人能敌,不但在东三省凶名昭着,俄罗斯光头党与东北帮因军火交易火拼几次,被狼王杀的心惊胆战,暗地里常用蹩脚的汉语称他为“楚疯子”

    不可多得的黑道人才。

    枪声沉寂,对各种枪械极度熟悉的郭凌飞清楚雷明顿11870只能装七发霰弹,七发子弹已经打光,他从一辆轿车后走出,停在凉茶店前的七八辆汽车不同程度的损坏,那辆宝马损坏最为严重,只有激烈枪战后才能造成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

    路人们屏气凝神远远观瞧,根本不敢靠近,而狼玉的高大身躯凭空消失,警笛声再次从远处传来,郭凌飞眯眼,无数次生死考验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身边,他踩着碎裂的玻璃渣滓缓慢前行。

    “去死!”

    一声高喊,气势如虹,狼王的健硕身躯从两辆车之间的缝陈中蹿出,铁拳挥舞,罡风呼啸,能硬生生击倒耕牛的拳头蕴含的力量是何等惊人,狂泻出来的爆发力轰杀个人轻松至极,郭凌飞在千钧一发间抬右手握住了袭来的拳头。

    哧哧!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郭凌飞姿势不变,双脚移位一米有余,不得已右脚用力踏碎一块方砖才稳住身形,由此可见狼王一拳的力量变态到了什么地步,这是纯粹的力量,没有丝毫取巧之处。

    郭凌飞从五岁开始扎马步,十几年下来,他与人搏斗时双脚钉地如老村生根,还没遇上单凭纯粹力量迫使他双脚移位的猛人,他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平和中透出点赞赏之意,狼王是个能用的人才。

    狼王在右拳被握的瞬间挥出右拳,他的右拳才是真正引以为做的杀手锏,尽全力一击比左拳重出三百磅,普通人尽力击出一拳大致是身体重量的三分之二,拳力不会超出一百斤,一般打不死人,职业拳击运动员奋力出拳,拳力差不多是体重的一倍,当年那位世界拳王能打出五百斤的力量,巅峰状态下可以达到三百公斤,一拳之力接近六百磅。

    狼王左拳打出过近千磅的力量,已算变态,而右拳比左拳还要强悍,这一拳无疑又是爆发力惊人的致命一击,有摧枯拉朽的刚猛气势,郭凌飞拿捏时机恰到好处,左手准确无误捏住了狼王轰向他面门的右拳,“咔嚓!”地面方砖又被他踩碎一块。

    郭凌飞握住狼王双拳的同时右腿迅疾抬起,与撑着身体重心的左腿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平角,无声无息压在狼王胸口上,脚尖抵住了狼王的下领,两人一连串的生死相搏在电光火石的几秒钟完成,围观者脑海中不过是模糊不清的影像,没一个人看的真切。

    “你很不错,我欣赏过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不过你还没有杀我的能耐。”郭凌飞轻笑道,右脚尖地着狼王下领,身体骨骼的关节发出声声脆响,慢慢前倾,压向狼王,狼王裸露出来那盘根错节的肌肉紧绷高鼓,咬牙承受着汹涌而来的巨大力量。

    “郭凌飞…你有本事杀我…不然我一定为乔老大报仇。”狼王艰难道,汗水从竖直短发中渗出,倘过古铜色的脸颊,慢慢滴落,他的雄健身躯一点一点后仰,有了崩溃的迹象,而此时警笛声越来越近。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杀你,也不想看你坐牢。”

    郭凌飞双臂轻抬,狼王跌跌撞撞倒退出五六步,一脸诧异神色,他不明白手段狠辣的北方黑道王者为什么会放虎归山,留下他这个大祸患,他没多问,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只要我活着,就会为乔老大报仇。”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了笑,欲去之,先予之,欲擒之,先放之,这个“擒”可不是抓的意思,要收服桀骜不驯的狼王,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手段。

第二百八十二章 滚出我的一亩三分地

    一场街头激战致使郭凌飞又去了次浦东区公安局,依旧是安然无恙的进去,安然无恙地出来,仔细算算从读高三到现在进局子的次数不算少,比起大多数同龄人已属于异类,直白点说就是进派出所次数比进学校大门次数还多的那一类人。

    这类人有个不太中听的称呼“小混混”,大多是那类品学兼劣又很天真的毛头小子,街头混混常把进局子当作炫耀的资本,进的次数多了,在混混圈子里的威望就高,天真的认为拎着砍刀拜几个把子就能扬名立万,闯荡出一片天下,这也是很多毛头小子干架不要命的原因,殊不知用拳头打天下的时代早一去不复返了。

    武力,是征服偌大个江湖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但没点道行的小虾米用不起它,除妖伏魔需要道行,混江湖同样需要道行,想用拳头打出一片天下更需要道行,郭凌飞拥有的资本足够他的两只拳头去挥霍,挥霍资本的同时还以更快的速度积累资本。

    郭凌飞这一年多干了什么,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废掉一个傅白冰,踩下大半个太子党,拔掉一个洪门,赢得了少半个南方,每一次得到的总比挥霍出去的多,这便是征服手段的高超体现,并非纯粹的用武力去征服。

    想生活的滋润,想爬的高光有膀子蛮力不行,还得多动脑子,起码郭凌飞是这样想的,这样做的。他在游览上海各处景致的三天时间里,一直在想如何与皇甫朝歌一争长短,三天走过多少个地方他不记得,脑子里根本没在意那些。

    三天的游览观光中,郭凌飞印象比较深的一处景致兴许是东方明珠电视塔,这上海市区内第二高的华丽建筑物,他是那种见了能一笑倾城的美人不会有太多感慨的变态,回味的当然不是这座建筑物的惊人高度和华丽外形,是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那种感觉。

    这三天里郭凌飞独自一人游逛上海没与任何一个女孩约会啦吃饭啦,更没有带着齐晓曼去开房,玩笑可以开,却不能那么做,他习惯践踏别人的现则,但从不丢掉自己的原则。第一回做花痴的齐晓曼,每每给郭凌飞这厮打来电话都会询问什么时候去开房。

    虎躯一震踩下大半个Z国黑道的郭凌飞总是模棱两可的含糊其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那么“爷们”了,无奈的不得了,换个稍稍风流点心软点的公子哥早把那多情的靓妞推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了。

    “花痴的傻妞,赤裸裸的诱惑啊!”

    飞腾集团总部大厦不远处,有段时间没碰女人的郭凌飞无奈的感慨一声,挂断了齐晓曼打来的电话,这妞真还不依不饶了,硬要撩拨人的欲火,估计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也架不住齐晓曼那样成熟妩媚的娘们撩拨。

    “我不甘心这世道还讲不讲理,李天成在飞腾一天飞腾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断断续续的呜咽责骂声惊扰了郭凌飞的思绪,心头涌动的那点欲火消失殆尽,他循声看去,飞腾大厦前,一个二十六七岁穿着合体职业装的文弱女孩被两名保安推出门外,身材不错,相貌清秀,远算不上惊艳,温婉气质倒能惹人怜惜,女孩双手抱着一个大纸箱,双眼红肿,显然哭过。

    在上海各大写字楼混过的白领小资对这一幕不陌生,解雇员工是各大公司常有的事儿,可谓司空见惯。女孩抱着大纸箱一屁股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小声哭泣,路过的行人仅是好奇的瞥几眼,同情怜悯的少,幸灾乐祸的多。

    郭凌飞来上海半个月了一直没踏入飞腾,今天是心血来潮看一看,无巧不巧的碰上了这一出,缓步走过去,问:“你为什么说飞腾是藏污纳垢的场所?”

    女孩抬头见是个陌生男人,抹了下脸上泪痕,摇摇头,没作声。郭凌飞皱眉,眼前的女孩不像是无事生非那种女人,说出的话未必空口无凭,纯粹的撒气骂人他可以完全无视,但飞腾内部要是真有“蛀虫”,他不会袖手旁观。

    “说出你的委屈,对你或许有好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说飞腾是藏污纳垢的场所,难道世界最优秀的集团里有乱七八糟的货色?”郭凌飞再问,平淡语调透着威严,一脸肃然。女孩不禁一愣,下意识咬着嘴唇点头,随即又摇头,抱着箱子起身想离去。

    郭凌飞能从女孩一连串细微动作中看出小人物的挣扎与无助,女人柔弱天性中逆来顺受,他不是雷锋,不会雪中送炭,但绝不漠视飞腾的事儿,闪身挡住女孩去路,认真道:“如果你说明原因,不但能保住工作    或许还有额外的奖励。”

    女孩发怔,现在心里还咒骂着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能轻易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会帮她。郭凌飞明白女孩犹豫什么,不少男人总想着以最廉价的付出爬上爱慕已久那个女人的大床,致使不少女孩子有了极端的自我保护意识,他嘴角泛起随和笑意,道:“不要把我想的太龌龊,我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说说飞腾内部的事儿吧,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把握,那就不会再有。”

    女孩低头看着纸箱里乱七八糟的办公生活用品,沉思着,能进入飞腾工作是国内很多名牌大学毕业生的梦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能不能失而复得?她沉默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被解雇是因为集团里一位高层人员一直骚扰我,我投诉却被反咬一口,上午投诉,午饭前接到人事部的解雇通知,飞腾的办事效率就这么快。”

    郭凌飞听得出来女孩后半句话有嘲讽的意味,徐徐道:“有没有证据?只要有被骚扰的证据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手机里有几条短信,可你能给我交代吗?那男人是集团核心层的重要人物,挂着副总裁的头衔。”女孩叹气,并不对眼前的陌生男人抱有多大希望,随手摸出手机翻出那几条不堪入目的短信让郭凌飞看。

    “副总裁?即使是吕晓飞干了这龌龊事儿也得从我的一亩三分地滚出去。”郭凌飞看着手机短信,脸色阴沉下来,他说话声音不高,却是异常的冷厉。

第二百八十三章 滚出我的一亩三分地

    “一家企业要跻身一流,必须有自己的灵魂,企业文化是企业的灵魂,是推动企业发展的不竭动力。”吕晓飞在一次世界级财经峰会上面对全球五百强大公司的CEO们说出的一句话,没有哪个自负的家伙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这位在二十五年前为失败初恋落泪的男人呕心沥血二十年把当年的飞宇和腾龙整合成世界经济领域的强大存在,赋予了飞腾真正的灵魂,使飞腾的文化底蕴灌输到每一个员工的心底,这是飞腾走向辉煌的根本。

    郭飞宇曾说过“飞腾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辉煌,我只有两分功劳,吕晓飞有三分功劳,剩下五分是飞腾十万员工的。”

    这个世界上能被郭飞宇如此称赞的人一巴掌数得过来,对于飞腾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飞腾大厦一楼大厅高高挂起的牌匾上写着“杜绝一切浪费,我们的信仰是向着辉煌不断进取。”

    大厅里,郭凌飞抬眼看了一下那块牌匾,绷紧的面颊稍稍缓和,在随着父亲打天下的那一辈儿人里,他最敬重的是吕晓飞,这样一个才华不很惊艳习惯稳扎稳打的男人能把飞腾推上今天的高度,值得佩服。

    “这句话是飞腾文化的精髓,我们这些普通职员在进来的第一天就把它记在心底,为飞腾付出,可惜世界上没完美的事物,避免不了缺陷的存在,吕总是个好人,领导能力毋庸置疑,只是下面总会有污垢存在哎!”抱着大纸箱的女孩轻声叹气,她不想离开飞腾并非全是因为优厚的薪水福利,从大学毕业闯过层层面试笔试开始为飞腾工作,整整三年,对飞腾的感情不浅。

    “你知道牌匾上的这句话是谁写的吗?”郭凌飞扭头凝视、女孩,展露的神情令人莫测高深,女孩一愣,不自然的摇头。

    “飞腾内部确实很少有人知道这句话是谁写的。”郭凌飞淡笑一下,走向一楼电梯口,那两个在大厦门口拦阻过他的保安远远瞧着,却不敢再上前拦阻,因为两人在一两分钟前被他逼视时真切感受到了彻骨寒意和毕生难忘的压迫感,用小屁孩的话形容是王霸之气午饭时间,飞腾大厦的五个餐厅几乎都坐满了人,很热闹,由这一点能感受到飞腾的活力,位于大厦三十五层的餐厅很宽敞,类似于大学的餐厅,分为两个厅,前厅是普通职员用餐的场所,后厅是公司高层就餐的地方。

    餐厅一分为二是吕晓飞的意思,用意只有一个,激励,用一点点特权去调动普通职员的积极性,让坐在外边就餐的职员时刻有不断进取的热情,为有资格坐在内厅而奋斗,郭凌飞带着报纸箱的女孩走进餐厅。

    两人顺着餐厅中间的过道向内厅走去,用餐的职员纷纷抬头看向两人,有几个与女孩关系不错的职员误以为她遭到解雇后心中不忿带人来闹事儿,赶忙上前劝阻,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女孩的事儿在飞腾内部已是众人皆知,说什么的都有,有些流言蜚语甚至到了难以入耳的地步,她默不作声低头跟在郭凌飞身后,不敢面对曾经的同事那种异样眼神,这时候,七八个穿着统一白色短袖衬衫黑西裤的男人从内厅堂走出。

    其中一个正用纸巾擦抹嘴角油渍的中年男人见女孩跟着郭凌飞走过来,举止神情立时显得不自然,低头不去看走近的女孩,郭凌飞的眼神是何等犀利,中年男人这么明显的变化哪能逃过他的双眼。

    “你站住,叫什么名字?”郭凌飞跨出一步挡住几个飞腾高层人员的去路,冷眼逼视留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女孩听到郭凌飞说话才缓慢抬头,清秀面庞顿时僵硬,随即浮现出愤慨之色。

    这人正是飞腾集团六名副总裁之一的李天成,李副总裁被问的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昂头挺胸理直气壮道:“我是飞腾的副总裁李天成,你们两个没有胸牌,应该不是飞腾的职员,请你们离开这里,不要影响其他职员用餐。”

    原本还算热闹的餐厅变得鸦雀无声,郭凌飞盯着那张貌似很有正气的国字脸冷笑不止,若非了解内情确实很难把哪几条言语间充满下流意味的短信与这个李天成联系在一起,普通人为了混生活无耻点没什么,这厮无耻的如此沉稳真令人不齿。

    “这几条短信是你发吗?”

    郭凌飞问话同时把女孩的手机朝向李天成,2.8英寸手机屏幕上的字体不模糊,飞腾几个高层都看得真切,没人言语。

    “年轻人,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是在国外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根本不可能发这样的短信,再要无理取闹我会叫保安。”李天成一脸正气。

    “教授有时候还是禽兽呢……”郭凌飞不屑地牵扯嘴角,把手机对准李天成身边的人,继续问:“这个电话号码是不是李天成的?”

    这人没言语,瞥了眼李天成,轻轻摇头,郭凌飞又问了旁边几个就餐的职员,全部默不作声的摇头,没人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人去触怒一个能影响到自身利益的人,这就是潜藏在人性中的劣根,世态炎凉的一面。

    “好……”郭凌飞冷眼瞧着李天成,掏出自己手机照着女孩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拨打了电话。李天成神色陡变,一手伸进裤兜,一手去制止郭凌飞打电话,同时呼喊:“去叫保安,把闹事儿的人送到公安局。”

    郭凌飞一脚踹出,李天成滚出三米,撞倒一张餐桌,餐厅里的职员大惊,抱着纸箱的女孩愣住,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节骨眼上李天正的裤兜里传出了手机铃声。

    “十足的渣滓,飞腾不是藏污纳垢的场所,不需要你这种货色,马上给我滚出飞腾,刚才那几个装傻冲愣的同样给我离开飞腾。”郭凌飞冷声道。

    “你凭什么?”李天成挣扎爬起,怒视郭凌飞。

    郭凌飞环视餐厅所有人,缓缓说道:“因为飞腾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不会让你玷污这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有几个男人把这话放在心上,去细细揣摩体会,女人常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点以偏概全,大多数男人听了会不得劲儿,可有多少荷尔蒙旺盛的牲口,见了屁股大胸大的靓妞不去意淫如何爬上人家的床头。

    万花从中过能片叶不粘身的男人没几个,色字头上那把刀落下来时不倒霉的男人也不多,餐厅里弯腰抱肚的李天成心里没来由的发虚,害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端端的畏惧一个陌生青年。

    飞腾是我的一亩三分地!

    李天成反复揣摩这句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几年他老婆身体不好,在房事上很难满足他,四十五六岁的老男人真要饥渴起来不比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差,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最终这位副总裁在无数次的欲求不满后把心思用在了飞腾的女职员身上。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郭凌飞脸色阴冷,眼神如刀锋犀利,使周围几人觉得这眼神在逼向他们内心最阴暗的那一部分,餐厅里静悄悄的,职员们没心思再吃饭,所有人关心的是这件事儿如何收场。

    “求你……不要打人,事情弄清楚就行了,不要闹的太大”女孩用胳膊肘碰了碰郭凌飞,哀求意味浓重,她是凭着自身能力混生活的女人,父母是再平凡不过的小县城工薪阶层,没啥资本让她搬弄是非,去招惹这个社会的权贵阶层,“白领”也不是个象征权势的称谓,她不敢让自己牵扯进太大的生活漩涡中,若是逆来顺受能少一些麻烦,她宁愿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生活并非是一味的逆来顺受,一味的忍让,该凌厉反击的时候就一定要反击,不给渣滓们留一丁点情面。”郭凌飞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女孩一眼,正因为社会上女孩这类习惯忍让的老好人太多,有些牲口才敢肆意妄为,进一寸,想一尺。

    急促脚步声从餐厅门外传来,十来名保安匆忙走进,李天成和他身边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当他们看清跟在保安后边的人,神色又变得凝重,飞腾掌门人吕晓飞,餐厅内的职员纷纷起身与这位沉稳庄重的男人打招呼。

    几分钟前吕晓飞还在自己办公室内一边吃午饭,一边看资料,整理着上午与台商投资团商谈之后的各种细节,构思如何联手东方财团、黄氏财团、慕小冉三方势力压制台商投资团的气焰,主子捅破一个窟窿,他就得更完美的把窟窿补上去。

    吕晓飞在飞腾的午饭时间就是工作时间,飞腾内部人尽皆知,二十多年来一贯如此,助理闯进办公室说有人闹事儿时他才不甘心的放下手头资料,离开办公室。

    “总裁好!总裁好!”

    一声声呼唤中透着崇敬之情,没有一人流露出阿谀奉承的意味,飞腾的老人知道对着吕晓飞谄媚那是自找死路,多少年来拍马屁的货色不分高层管理人员还是普通职员全部被当成垃圾清理出去。

    郭凌飞转过身,看着吕晓飞,阴沉脸色缓和不少,在随着父亲打天下那一辈儿人面前,他不会刻意摆出一副主子的脸孔趾高气扬,向来对这种装逼行为深感不屑,没这些人也就没有郭氏家族今天的辉煌。

    十几个保安闪在一旁,抱着纸箱的女孩挪步退到郭凌飞后侧,李天成和飞腾几个高层人员要迎上吕晓飞1却被吕晓飞摆手制止,几人尴尬站在原地,其实精明人早从吕晓飞看向郭凌飞的眼神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吕叔叔,最近气色不错吗。”郭凌飞抢先开口,不想让飞腾员工心目中的偶像对自己弯腰喊出“少爷”这个肉麻称呼,这便是对吕晓飞的尊重,他跋扈起来把人当畜生蹂躏,但比任何一个纨绔子弟明白该如何去尊重人。

    吕晓飞笑了,笑的很欣慰,一个劲儿点头,餐厅里的飞腾员工莫不惊讶,他们从总裁的这一笑中彻底醒悟,陌生青年的来头不是一般的大。李天成面如土色,几分钟前被郭凌飞问话的那几个高管和职员面面相觑,紧张不已。

    “吕叔叔,今天来飞腾本意是看你,没想到碰上了闹心事儿,个别渣滓使飞腾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郭凌飞扫了眼旁边几人,把女孩的手机递给吕晓飞,吕晓飞接过手机仔细阅读那几条短信,眉头慢慢皱起。

    “吕总,那几条短信是我前天喝醉酒发的,酒后乱性,不能当真,在飞腾里我没做过出格的事儿,八年来我也为飞腾付出了不少心血,一直兢兢业业。”李天成哭丧着脸道,声泪俱下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吕总,别听他胡说,他是个畜生!”女人的怒骂声从餐厅角落里传出,一位三十五六岁风韵犹存的女职员捂脸哭泣着走过来,李天成顿时面如死灰,两年前他以谈工作为幌子把这个已有家室的女人骗到酒店,用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强行与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并拍下裸照威胁,两年来他一直把这个可怜女人当成发泄的工具,AV片里的各种姿势动作几乎全在对方的身体上施展过。

    聪明人能从女人哭诉中听出太多的隐晦太多的痛苦,郭凌飞与吕晓飞对视,两人脸色是同样的阴沉,吕晓飞无论怎么生气都会极力克制情绪,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莽撞事儿。

    以雷霆手段踩下大半个Z国的郭凌飞与吕晓飞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他毫无征兆的甩起手臂,扇出一记响亮耳光。李天成的身躯在众人惊惧错愕眼神中凌空飞起,头颅侧扬,身子还未落下,一口血箭从扭曲的那张嘴里喷射出来,最后死猪一般跌落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吕叔叔,你认真处理一下吧,飞腾内部不像我想的那么干净,父亲和我都不希望飞腾里有污垢存在,适当的用点狠手段不算过分。”郭凌飞拍着吕晓飞肩膀淡淡道,他现在的心情如同看到最心爱的东西染上污渍一般,很不舒服。

    十几个保安带走了包括李天成在内的八个飞腾职员,被解雇的女孩和那个捂脸哭泣的女人随着吕晓飞的助理离开餐厅,有些事儿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询问。吕晓飞得知郭凌飞还没吃午饭,亲自去餐厅窗口要了一份简单饭菜,两人在一张干净的空桌子旁坐下。

    “少爷,工作餐,将就着吃点。”

    吕晓飞的一句话使周围那些大气不敢出的职员立时呆若木鸡。

第二百八十五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作为男人不要自信的以为可以随意把哪个女人玩弄于掌骨之内,女人不是傻子的代名词,一旦发作起来不比手段狠辣的男人差多少,郭凌飞经历发生在飞腾的龌龊事儿,对“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说更有体会。

    一个空荡荡的不锈钢餐盘放在郭凌飞与吕晓飞之间的桌子上,餐盘里除了菜汤再没有剩下任何东西,杜绝一切浪费,是飞腾的传统,作为飞腾的未来继承人,郭凌飞不会肆意破坏这个传统,好的传统就要一直延续下去。

    他在南美洲丛林里喝龙一熬出来的野菜汤同样不会剩一滴,对人一个细节上的尊重远比言语上的寒暄问暖来的实际,说白了这又何尝不是收拢人心以廉价资本换取忠诚的手段,用尊重换来的忠诚比匍匐在权势淫威下的忠诚可靠了太多倍。

    郭凌飞接过吕晓飞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抹嘴角,标准的贵族式动作,优雅的无可挑剔,一个动作不知迷倒了周围多少年轻女职员,他不准备再浪费吕晓飞的时间,无所事事的流浪汉时间多到了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吕晓飞不同,“一寸光阴一寸金”用在吕晓飞的身上更为贴切。

    郭凌飞起身告辞,吕晓飞想送,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之后,大步走向三十五楼的电梯口,餐厅门口的吕晓飞微微弯着腰,一直肃然目视那个修长身影消失,他这个姿态震撼了餐厅里所有职员。

    郭凌飞乘电梯下楼,进入一楼大厅再次抬头看那个很醒目的牌匾,上面的字体铁画银钩,狂放的不可一世,有如此磅礴大气书法功底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两个,不过其中一人因深受佛学感染,笔锋稍显柔和,在那位老人家心里锋芒毕露的处世之道是不成熟的体现,不可取。

    “剑走偏锋,锋芒毕露。”

    转身间一个浅笑,郭凌飞迈步要离开气派辉煌的大厅,简简单单八个字道出了一个血性男人的雄姿风采,二十年前那些有资本在一方翻云覆雨的江湖黑道大佬大多清楚谁当得起这八个字儿。

    “喂能不能告诉我牌匾上的字是谁写的?”

    柔弱声音从郭凌飞背后传来,他听出来是那个柔弱女孩,一双深邃黑眸古井不波,继续缓缓迈步,没回头,只留个女孩一个淡然深沉忧郁的声音“我父亲”,女孩呆住,望着走远的孤傲背影怔怔出神。

    孤单身影走出飞腾,火辣骄阳正炙烤着大地,上海六月的气温并不比北京高多少,但那种北方没有的闷热感让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受不了,不过郭凌飞从小生存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上海的气候要比南美洲的原始森林和非洲S国温柔了太多。

    当你见识了毒辣阳光将人皮肤烤裂流出脓血,遍地饥民在日头下苟延残喘,才能体会郭家大少爷走过的路是何等艰辛。短暂清脆的手机铃音从郭凌飞裤兜中传出,他面对着人潮汹涌的街头,摸出手机,一条短信。

    “下午五点上海戏剧学院门口见,不要开车,大的来,有急事务必到,齐白峰。”

    上戏虽不如北影中戏的名头那么如日中天,但同样是美女云集的地方,艳名远播,在一些男人眼里这些艺术类院校是不折不扣的猎艳场所,猎艳的前提是拥有足够能令拜金女人跪下来唱征服的资本。

    神神秘秘的齐大少要干什么?郭凌飞撇嘴勾勒出邪异的让街头靓妞为之惊艳的迷人弧度,侧目看向飞腾大厦前的宽阔绿化带,那里正好是一片荫凉地,几个老人正在街头较劲儿,下象棋。

    三个小时,杀了十一局,郭凌飞一人连续挑翻了五个老头子,每一局都以诡异凌厉的路数在摧枯拉朽的攻势中压垮对手的斗志,人上了年纪,性子也变得偏执,可老头子们不得不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郭凌飞看了下时间,四点一刻,洒脱扔下棋子,在老头子们饱含赞赏甚至是佩服的目光中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与人约会没用特殊情况不会故意迟到,比卑鄙人更卑鄙无可厚非,可不能比谁更没人品。

    上戏在上海有三个校区,齐白峰约定的地点是本部,上戏的美女大多集中在这里,进进出出甚是惹眼,绝对是华山路独有的一道风景线,齐白峰破天荒的一身廉价行头,脚上穿着正儿八经的北京布鞋。

    这厮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与衣服不相称的顶级苏烟,隔着一条不算宽的马路,饶有兴趣打量着进出校门的靓丽女生,模样与十几年前北京城那些权势吓人的大院里出来的顽主何其相似。

    郭凌飞从出租车里出来,一眼看到马路牙子上的着装怪异的齐白峰,廉价的行头比世界顶级名牌服装还惹眼,尤其是那双黑布鞋不是一般的显眼,记忆中在北京的老外对北京布鞋感情不浅。

    郭凌飞皱鼻头,不由得笑了,齐大少难道要扮猪吃老虎?

    “凌飞……”齐白峰神秘兮兮的招手。

    “齐家大少爷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体验生活,还是纯粹的装逼?难不成要在我面前演一出扮猪吃老虎?”郭凌飞上上下下打量齐白峰一阵子才说话,一连几个问题使这位上海第一大少尴尬不已。

    “我不是扮猪吃老虎,不好这口儿,我是扮猪吃美女,听说你经验丰富传授我几招,呵呵呵!”齐白峰摸着鼻头,一个劲儿地笑。

    “吃美女?我经验丰富?”

    郭凌飞用手点着齐白峰笑容灿烂的脸蛋子,哭笑不得,若是经验丰富还用得着因为女人的事儿烦心,二十六七岁的上海第一大少对女人没经验?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齐白峰拧灭烟头,正色道:“凌飞,我听说你老婆方茜是你初恋情人,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找个不图权势金钱的女孩,三年前有一个不错的女孩我没好好的珍惜,遗憾了三年,最近几天物色好一个,叫你来无非是学点扮猪吃美女的经验。”

    郭凌飞听了齐白峰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眯眼笑了,不图金钱不图权势的女孩有多少?方茜那样的女孩又有多少?

    “你自己的缘分,我把握不了,完全看你自己了,我不介意做个看客,适当的时候替你跑跑龙套。”郭凌飞扭身瞧着马路对面的上戏校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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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途介绍:
郭凌飞出生于顶级豪门,有一个在普通人眼里与神一样的父亲,他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磨练,见识过无情杀戮的血腥,体味过世间百态的冷暖。雄途,路漫漫,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踏着累累尸骨一路行来,蓦然回首,已超越了父亲。雄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雄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雄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