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人吐骨头
“我当年以为我们是一路人，现在看来，我太幼稚了。不过，丹妮，我一点也不恨你，也无法恨你。你没骗过我，只是隐瞒了一些事。”劳拉道。
“只是不恨我？”丹妮有点得寸进尺。
“现在我和我的后代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你面前，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劳拉神色黯然。
“当着一众小辈的面，我得为自己辩解一句，”丹妮环视一圈木然盯着自己的亡灵、神情呆滞的希里与杰洛特。
“当初我还劝你别太天真，不要想着用爱化解人与精灵的仇恨......劳拉，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种族竞争论？”
劳拉呆了呆，“你一提，我就记起来了。”
“所以，你为何要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与一个人类术士结合？
你与那位精灵贤者有神圣婚约，精灵族在你身上寄托全部希望，当时人类与精灵都在尽一切可能灭绝对方的种族，你到底如何想的，才会做出那样匪夷所思的事？
做出那样的事，即便没有你我的神圣誓言，你能有好结局？”丹妮叹道。
“我对阿瓦拉克没任何感情，我们的婚姻是父亲与长老们强加在我身上的。
原本我也没想过要逃婚，可爱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克雷格南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感情完全无法控制。”劳拉怅然道。
“我能明白。”唯一的男性亡灵喃喃道。
他是劳拉的外孙，与一位伯爵夫人情难自禁，甚至生下私生子，结果被伯爵大人怒杀。
“我能理解。”帕薇塔喃喃。
其他亡灵也认同地点点头。
“强健犯控制不住**，杀人犯压制不住杀戮之心，但控制不住的感情，并不代表他们的行为合理合法。”丹妮道。
瞥见劳拉一家子瞬间难看的脸色，她又道：“我只在比喻，不想、也没资格审判你。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世间自有规则，无法随心所欲。
当初做了什么选择，未来面对后果时，也别怨天尤人。
作为朋友，我劝过你，也为你解释过神圣誓言的意义与背誓的后果。”
“我并不想背誓，是父亲与贤者们...他们认为你我境界不同，同时感悟对方的法则，我会吃亏，所以才将小雾封印在我灵魂里。”劳拉争辩道。
丹妮微微一笑，提醒道：“劳拉，你可记得当初我为何提前把小雾交给你？
因为你说你无法代表精灵族，要回去询问精灵王与诸位贤者。
明白了？
与我缔结神圣之约的不仅是你个人，还有精灵族。
精灵族的所作所为，背誓了。”
“唉！”劳拉无力叹息一声，“你有什么后手？为何我们的灵魂会封印在小雾体内？”
“根据誓言的约定，小雾只算宠物伙伴，你在日常修行中，感悟我赋予她的创生之火，也能借她的力量掌握圣光。
作为回报，她也会时刻解析你的上古之血。
一百年后，天球交汇，你将小雾还给我。
各自能学到多少，完全看你我的本事，至此，誓约完成。”
劳拉轻轻点头。
丹妮叹道：“你们精灵族不希望上古之血外流，又难以放弃我的创生之火。
于是，他们决定封印小雾的意识，让她陷入彻底的沉睡，如此她就没办法解析你的上古之血。
接下来，精灵贤者开始研究，如何在保证小雾沉睡的前提下，完美利用她的力量。”
她深深看了眼皱眉盯着自己的劳拉，“我可以送你一团创生之火，或者把一部分带有创生极性的火之歌法则交给你。
可我偏偏将创生之火交给小雾......
当然，如果我直接将创生之火送出去，那我一定是个憨憨，精灵族甚至会疑神疑鬼，怀疑我有他们发现不了的阴谋。”
“小雾有什么特殊之处？”劳拉惊疑道。
“小雾压根不是一个生命，她是森林之子与渡鸦的融合，两个生命印记的融合。
当时我还没掌握人工修改生命印记的技巧，但......非常幸运，遇到你之前，我正好持有过真正的初火。”
丹妮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们见过阿莎吧？她死于初火，生命印记都烧没了，理论上完全无法复活，可现在阿莎连儿子都快成亲了。”
“我不太明白，也不认识阿莎。”劳拉茫然道。
“等会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很相似......”丹妮用欣赏绝世艺术品的目光，微笑端详几个亡灵。
“烟海一战，我距离创造初火还有无穷远。事实上，那时连火之歌都不完整。
但在初火中感悟一个多月后，我对初火的特性极为了解。
当时我就知道，未来我一定能复活阿莎与那些个死于初火的铁民英灵。”
丹妮掐着小拇指比划，“我留了一小团初火残渣，里面没有任何生命印记，却完整记载阿莎的一切信息。”
“一切！”她意味深长地强调道。
劳拉瞳孔收缩，“我们并不是封印在小雾体内，而是化为信息，记录在初火中？”
丹妮先点点头，又摇头，叹道：“当初与你相见时，我还未能掌握初火。
我只是找世界意志要了很小很小一团初火残渣......明明初火是我给它的，找它要点残渣，都千般不愿、万种不肯，弄得我有些烦。
后来成为神王，干脆让世界意志下岗，用我的意志掌控造化玉册。唔，造化玉册是用世界意志打造的。”
众人木然。
好一会儿，劳拉问：“那团初火残渣有什么用？我并没被烧成虚无。”
“直接给你初火残渣，你也‘拿’不起来，能拿起来的人也会拿了就跑。
我把它融入小雾的火之魂核，小雾发生奇异的进化......
小雾是两个生命印记的融合，但融合只能发生一次。
初火残渣虽没有初火的‘全能’，却也让她进化出两个天赋。”
丹妮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精灵贤者研究如何抽取小雾力量时，惊奇发现，她竟然能完美融入其它生灵的灵魂。
也即是易形者开启第二生命的被动简化版。
说实话，我最怕精灵族将小雾封印在某个容器中，被你们当武器使用，那样我几乎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以精灵族的实力与见识，不可能如此暴殄天物。
见你区区精神投影就能穿越世界，甚至跨过半个宇宙维度，我心里就确定了**分——精灵族极擅长灵魂之道，一定能发现小雾灵魂的特殊之处。”
“唉！”杰洛特捂脸叹息，何止是擅长，“狂猎”就是灵魂巫术的巅峰之作啊！
劳拉面色惨白，“我们的确发现了，然后把小雾封印进我的灵魂......我们做了你希望我们做的。”
丹妮轻轻点头，很想得意大笑，可对面女精灵怎么说也是自己朋友......她忍住了。
“除了被动融入灵魂，初火残渣还让小雾的火之魂核拥有初火般的‘完美记录’能力。
初火甚至能记载整个世界，上古之血再超脱，也不可能在能级上超过世界。
所以，小雾可以完美记录与之灵魂融合之人的血脉与灵魂信息。等融合之人死亡，连生命印记也被记录其中。”
说到这，丹妮鼻头微皱，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你们世界那个源术士，威戈佛特兹，竟打算通过换血来夺取希里的上古之血。太糙、太没技术含量，也太异想天开。
如果说帕薇塔得到的上古之血传承只相当于珊莎，劳拉相当于不孝子伊蒙，希里就是我儿子辛巴。
从单纯的血脉基因看，随着一代代与人类结合，上古之血应该越来越稀薄。
可事实却是，希里远超过劳拉，我的血脉更是超过任何前代坦格利安。
血脉，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基因。”
“希里......”帕薇塔痴痴看着女儿，眼眶浮现一抹晶莹。
“有术士夺取上古之血？”劳拉面色难看。
“何止是术士。”丹妮看向希里，“女术士集-会还强迫希里嫁给她们指定的王子，对不对？”
“您都知道？”希里惊疑道。
“只要我想，你们世界任何人，一生尿过几次床我都能一清二楚。”丹妮淡笑道。
“我以为人与精灵终能和平相处，没想到人类竟真的如父亲所言，觊觎我们精灵族的高贵血脉。”
劳拉神情痛苦，比得知“好姐姐丹妮”谋划自己时更痛苦。
“与种族无关，我这神王还活着呢，就有黑巫师试图偷窃真龙之血。
肉眼可见的强大血脉，只要是有**的生灵，无论人类还是精灵，又或者神灵，都会心生贪念。”丹妮叹道。
“贪念人人有之，可像陛下这样讲原则、有信用的人，真是太少太少了。”亡灵年纪最大的雍容妇人恭维道。
她是卡兰瑟的老妈，艾达莉亚王后。
与其他几个空有强大力量的“凡人”不同，她还是一位先知。
先知嘛，自然不缺乏阅历与智慧，能在关键时刻做最正确的事，说最正确的话。
劳拉瞥了重重孙女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却不像她那样谨言慎行，直接对丹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我能将你们的生命印记提取出来，能复活成英灵，也能让你们直接复活。
厌倦人世的，可以选择彻底沉寂，我这边的天堂，你们世界的死亡世界，随便挑，或者，我帮你们另外建一个天堂，在你们的世界？
对尘世还有留恋的，也能复活，完美复活，与阿莎一样。
如果你们想活，却不喜欢之前的活法，我还能送你们转世，或者，与小雾一样，变成元素精灵？”
众人目瞪口呆。
第41章 吸收上古之血
“我们真能复活？”劳拉呆呆道。
“太好了，妈妈，我好想你！”希里看着帕薇塔激动流泪。
杰洛特迟疑道：“阿莎的确复活了，没半点后遗症，不过......”
“有什么问题？”帕薇塔连忙问。
“我曾听布兰登说，七神牧师原本有复活术，但复活有缺陷，复活术取消了。”杰洛特皱眉道。
“阿莎何时复活的？”丹妮笑道。
“二十年前。”
“我与劳拉相遇时，连火之歌都不完整。时移世易，我的境界一直在提升。当然，你们若不放心，也可以选择沉寂。”丹妮道。
“妈妈你一定要复活啊。”希里急切道。
帕薇塔看了看几位祖先，轻轻点头。
“陛下，请将我复活吧。”
“事先说明，复活后，你们不再拥有上古之血，不过真龙之血依旧在。”丹妮提醒道。
“你不是说完美复活吗？”劳拉皱眉道。
“法则有其独一性，完整的上古之血是主法则，你们自身则相当于主法则的副歌。”
见几人一脸茫然，丹妮叹口气，解释道：“用火之歌举例，我吟唱出火之创生特性的火之歌，在我之前，还有贝勒里恩与拉赫洛各具特色的火之歌。
一个世界只存在一首火之歌，贝勒里恩的火之歌强于拉赫洛，他取而代之。
不过，火神之位易主，并不代表前代火神的火之歌消失，它们一直记录在法则海，火之歌种类越多，世界越繁荣。
所有火之歌的极性总和，就是初火。
也即是说，我、拉赫洛、贝勒里恩三首火之歌，都只是初火特性的一部分。
以上说法并不准确，我只是方便你们理解。
事实上，火之歌只是掌握初火的最佳媒介，初火并不等于所有火之歌的总和。
初火是一切存在的总和。
若完整的上古之血是初火，你们每个人都相当于一首火之歌。
劳拉稍强，上古之血相当于贝勒里恩；希里最强，相当于我早期的创生之火。
这么说，你们可明白了？”
“我们的‘火之歌’都被你拿了去？“劳拉涩声道。
丹妮轻轻点头，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不拿白不拿，反正你们死了，它们也会消散天地间。”
“可希里还没死。”帕薇塔激动道。
“妈妈，你别担心，我只是.......”希里不确定道：“我没失去上古之血，只不过有些虚弱。”
丹妮道：“希里没死，可她得完成神圣誓言啊！我只复印了她的上古之血，她虚弱并非身体虚，而是血脉中蕴含的穿越法则不稳定，变得虚幻。
不过，也不必惊慌，同一颗树上，也难结出两颗完全同样的果子。
未来我与希里必然走出不同的时空之道。
那时，她的血脉会慢慢恢复稳定。”
道路就这么多，通往精灵族最初穿越法则的大道，可能有且只有一条，多了她这个竞争对手，希里的成就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
可这话她不会说。
有些秘密公开后对她没任何影响，她不介意当众说出来。
若涉及大道之争，哪怕最亲的人、最微小的不利因素，她也会守口如瓶。
修行之路上，孤独与艰辛才是永远的朋友。
“我以为我们的血脉就是誓言的代价。”劳拉盯着丹妮好姐姐道。
好姐姐面无愧色，摇头道：“背誓者要付出代价，就像找人借钱得支付利息。
如果希里永远不来找我完成约定，誓言会继续，她与她的后人将重复你们的老路，那时，就不仅仅是复刻血脉了。”
“你说我们是......朋友。”劳拉轻轻道。
“亲兄弟也明算账。”
女精灵面色灰败。
好姐姐见状，又安慰道：“神圣誓言不可违背，这是规则。
当初的约定公平公正，你们不是一无所获。
能不能领悟创生之火，看你们的天赋与机缘。但刻印在你们血脉中的真龙之血，却实实在在。
复活后，你们可以继续掌握控制火焰与圣疗术的能力。
这种力量已形成新的上古之血，将在你们的后代中永久流传。”
劳拉依旧沉默，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些。
丹妮首先帮帕薇塔与艾达莉亚复活，她们两个的女儿都还活着，如今算四世同堂了。
复活的过程看似十分简单，就见龙女王召唤一团拳头大的红色火球，两人的灵魂“嗖”的一下吸进去，然后再“嗖”的一下吐出来，就是两个大活人。
连衣服都有，还是实体的。
“神迹，这是神灵才能掌握的力量。”杰洛特目瞪口呆。
“妈妈！”
“希里！”
母女相拥，喜极而泣，“先知”艾达莉亚也在边上抹泪。
见女儿复活，劳拉的重孙也选择复活，艾达莉亚与母亲相拥而泣。
见女儿复活，劳拉的孙子也选择复活......
见儿子复活......
转眼间，就剩劳拉一个亡灵了。
“丹妮，你将我转变成火精灵吧，我这一生只亏欠三个人。
我父亲与族人违背神圣誓言，我无可奈何、反抗不能，对不起你，不过你已经得到回报。
雷安伦（她女儿）刚出生，我就去世，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可临死前，我把魔力与......”
劳拉轻轻抚摸女儿的脸颊，苦涩道：“我把一切都留给你，也算尽力了。唯独精灵族......”
她转向丹妮，“听你今日一席话，再想想我一生的经历，才明白世界多残酷，明白自己当年多任性、多幼稚、
我欠精灵族太多太多，只希望火精灵能帮他们获得领悟火之歌的机会。”
“转变成火精灵后，相当于重新投胎转世，你会失去生前的记忆。”丹妮提醒道。
“忘记过去未必不是好事。”劳拉嗄声道。
“唉，我还准备帮你复活克雷格南呢。”丹妮伸出手，准备火烧女精灵。
“等等，”劳拉退后几步，忐忑道，“你说，复活克雷格南？”
“嗯。”
“他的灵魂也在你这？”劳拉激动道。
“他的灵魂早已烟消云散，不过......”丹妮看了眼坐在自己肩头的小雾，“等我吸收上古之血，穿越时空把他的灵魂捞过来，应该不难。”
“这......”劳拉陷入沉思。
“我也能穿越时空，能不能回到过去把活着的他带回来？”希里皱眉道。
丹妮嘿笑道：“你可试过回到过去，救下你母亲？”
“我没想过，可以吗？”希里呆了呆。
“你可以回到过去，却很难回到自己的过去。”劳拉沉声道：“希里，我们一族最忌讳进行时间穿越，比时间穿越更大的禁忌，是从其它时间点带回活物。”
“为什么?”希里疑惑道。
劳拉摇摇头，“贤者从小就这样教导我。我不如你，没法穿越时间线。
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时间穿越真可行，艾恩艾尔精灵何必离开母世界？
为何不在白霜到来前，打开世界门，带族群穿越到十万年前？何必寻找新世界？”
杰洛特拔出身后的双手大剑，“我们曾带着这柄剑去了地球的不同时间点。”
丹妮仔细打量他的铁剑，惊奇道：“这剑有点意思，看似精铁，其实是时空碎片为材料，有什么能力？”
“这剑是你锻造的。”杰洛特古怪道。
“是吗？”丹妮随意笑了笑，“现在的我，还没经历过。”
“劳拉，我来将你转变为火精灵吧。”她向女精灵伸出右手。
“不，不用了，如果能复活克雷格南，我，我......”劳拉红着脸，表情尴尬。
丹妮嘴角抽搐几下，缓缓放下右手。
“快到圣诞节了，奴隶湾正热闹，你们先四处逛逛，给我几天时间熟悉上古之血。”
接着，她唤来二徒弟，把一群人送回大金字塔。
嗯，二徒弟是大胸脯的女术士叶奈法，大徒弟是没胸的黑妹拉蕾萨。
这百多年，她教出来的学生数以百计，两女只比其他人多了个徒弟的名分。
公牛脖子马尔温上了天堂，龙石岛的魔力塔依旧由黑妹代为掌管，叶奈法则在五龙洞帮忙管理洞府。
......
等一众异界来客都离开，丹妮才一把提起小雾，两根手指如同穿过虚幻的烟雾，伸入火精灵眉心，轻轻一勾，从其魂核中夹出来一枚散发璀璨红芒的“玻璃珠”。
“这就是劳拉七代人的血脉精华！”
丹妮平静无波的心湖也荡起丝丝涟漪。
用力一握，无声无息，红色玻璃珠碎成星星点点的七彩光芒，萤火虫般的光点隐约组成七道人影，劳拉与她的六个后代。
希里的影子最虚幻，形象却最清晰。
“希里的血脉太强了，她若一辈子不来找我......”摇摇头，丹妮抛开杂念，鼻翼翕动，星星点点化作一线流光，进入鼻孔。
“轰——”
她的紫色双瞳化为两团火焰，火焰从眼眶向脸庞其它部位扩散，仿若如玉肌肤裂开一道道缝隙，内部的金红岩浆透体而出......
“嘭！“当火焰扩散到全身，丹妮直接爆炸，金红光芒散去，原地留下一团豆粒大小的火苗。
火苗很小，光芒微弱，温度似乎也不高，平凡到极点。
可这是一团完成度高达85%的初火。
嗯，丹妮至今依旧没能把创生之火提升到百分之百的初火。
创生之火的提升速度有两个波峰，第一次是刚吟唱出完整的火之歌；第二次是她早期吟唱其它元素法则之歌，并把法则之歌的生之极意融入创生之火时，进步速度比第一次还快。
可元素之歌就四首，地水风火，她全部唱了出来。
之后的死亡、慈悲、月华之类的“杂牌子”法则之歌，对火之创生的提升微乎其微。
即便只85%进度的初火，也足以将上古之血中的信息完美融入丹妮的血脉中。
此时这团初火就是她自己。
这种技巧取自初火演化世界的理论——初火中诞生世界，完整的世界等于初火。
那么，以人体类比世界，人体小世界能不能也等于一朵小初火？
丹妮证明了，可以。
她把自己溯源成一朵初火。
上古之血的信息被初火完全吸收，等于被丹妮吸收，初火再次转化为人体时，上古之血彻底成了“丹妮之血”。
“呼呼呼——”半小时后，豆大的火苗开始膨胀，火焰内敛，全新的丹妮出现在原地。
“成了！”
第42章 第一次时空穿越
“额啊——”丹妮捂额呻-吟。
初火反本溯源，重演自身，她还没来得及得意，虚空就落下一张无限大的无形蛛网。
时空之网，也是信息之网，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流，让她如同挨了一记灵魂攻击。
无穷无尽的画面在她脑中快速闪现，很多时候她甚至还会代入画面中精灵或独角兽的视角，仿佛她成了精灵，渡完精灵的一生，仿佛她成了独角兽，从混沌宇宙中诞生，最终化为能量，反哺宇宙......
“这，这是血脉回溯？”
丹妮到底不是凡人，只在最初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渐渐的，她稳住心神，甚至能仔细分辨脑中画面的细节。
她也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
上古之血太强，她的实力也足够强，强到开始本能追溯血脉的源头。
穿越法则蕴含在血脉中，不是她新领悟的。而只要是血脉，就肯定有源头，如同坦格利安创生之火的源头是她一样。
......
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一万年，两万年，五万年......
她像一位技巧熟练的船夫，逆着狂风与浪涛，操控小舟往最终的源头驶去。
中途她还遇到无数支流，甚至不小心落入大漩涡，穿过漩涡后，一瞬间回到之前的河道......
换做希里，或任何觉醒上古之血的精灵，此时已经迷失在庞大的信息流与复杂到极致的时空之河。
一百年前的丹妮，也撑不住太久。
可现在她掌握了初火，哪怕只有85%，初火的能级高于时空，初火能容纳整个世界的信息，更何况一个种族的起源与衰颓的“故事”？
直到圣诞节早晨，坦格利安们还没见到150岁高龄的丹妮老祖母，可庆生宴照样按时举办。
当大金字塔花园里的礼花冲上云霄，炸开一团栩栩如生的巨龙图案，阿斯塔波立即被欢呼与鼓乐震翻，街道两边的挂上彩旗小楼，同时往街面、往天空抛洒花瓣。
“去寻永恒之火......”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这是最后一幅画面，金色长辫子的尖耳朵女精灵，纵身一跃，背部朝下，双眼“盯着”丹妮，落入散发璀璨白光的深渊。
“咔嚓咔嚓——”白光冻结了混沌魔力，冻结了时间与空间。
女精灵的身体如同虚化，在白光中连续不断地闪烁，往下方瞬移前进。
画面时不时卡顿，每一次卡顿，时间或快进，或后退。
长辫子女精灵在跳跃时间线！
她的每一次时空穿越，都羚羊挂角般精妙，丹妮只看她的动作，竟然隐约触摸到一丝法则之歌的气息。
“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往下钻？”看着长辫子精灵不断往深渊底部下潜，丹妮十分疑惑。
“吼——”不知何时，震荡时空与宇宙维度的狂啸从深渊底部喷发。
不确定是兽吼，还是白光带出的气流，又或者时空如布匹般撕裂的声音，总之，一声冻结灵魂的吼叫之后，无尽白光剧烈膨胀，瞬间灿烂十倍不止。
明明是刺目白光，却没有阳光的温暖，反而冷得可怕，
那道白光如海啸淹没动作敏捷的女精灵，丹妮追随她的视角，也一瞬间被白光覆盖。
“咔咔咔咔——”以丹妮为中心，冰霜在空气与地面极速蔓延。
“呼呼呼——”五龙洞整个被冰封，强烈的温差，在短时间内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龙卷，寒气扩散，好似一块白斑从五龙洞向四面八方蔓延。
“啊，忽然就下雪了？已经初春了，还这么冷？”阿斯塔波，沉浸在欢庆中的游人，茫然无措。
“嘭——”极致的寒冰，让丹妮猛地炸成一团创生之火。
豆大的火焰，却一瞬间融化天地间所有的冰霜。
“咦，雪停了，温度又回来了？奴隶湾的气候这么奇怪吗？”参加龙女王寿诞的宾客奇怪道。
五龙洞。
“去寻永恒之火......”
初火状态下，丹妮再次看清白光中的景象，女精灵终于失手，如琥珀中的虫子，凝固在白色冰晶中，生命的气息全部消失，只留一丝残念来到深渊上方，进入时间之河，等待她的后人追寻到此，获得神念中的信息。
“去寻永恒之火......”
只这一句话。
画面消失，丹妮从数千万年的回溯中醒来。
“永恒之火，就是精灵对初火的称呼。寻找永恒之火，应该是为了对付深渊中的白光。”丹妮若有所思。
“为何一定要去深渊底部，她想要什么？”
“而且，深渊与白光又代表什么？”
丹妮看着脚下玉石地面，视线似乎透过星球，看向底层宇宙的底部。
底层宇宙的下方是什么，有什么？
白光与毁灭世界的白霜，又是什么关系？
丹妮心中充满疑问，又隐隐有些期待。
精灵族的“丹妮”拼了命也要往下闯，肯定有好处，而她就有初火......
等创生之火彻底进化成初火，她一定要下去看看。
心中有了决定，丹妮的身影倏忽间消失。
一百万年前。
遍地蛮荒森林落日之地。
未来将被命名为“高尚之心”的丘陵。
“咦，时间线被触动了？”高耸入云霄的鱼梁木从沉睡中惊醒。
“门神？”下一刻，惊喜的叫声传入它的识海。
“门神？你在叫我吗？”鱼梁木树叶哗啦啦作响，“刚才跳出时间之河的人是你？你来自过去、未来？还是其它世界？”
刹那间，丹妮心中闪过千万道念头，最终还是压下激动的心情，道：“风神你好，我乃陌客，神秘与不可知之神，来自一百万年后的未来。
你很敏锐，完全体的你，也很强大。
我刚一过来，人还在奴隶湾，就被你发现了。而且，只有你发现我。”
“我的视野只能看到纪元之末，一百万年，好几个纪元呢，你如何能穿过迷雾遮蔽的纪元断层？
人也过来了？难道你能肉身穿越时间，这怎么可能？”鱼梁木连声问道。
“我以为我能肉身穿越，但失败了。”丹妮有些沮丧地说：“一百万年前的世界，还在高层宇宙，一百万年后，世界却落入底层宇宙，我直接撞在‘宇宙之壁’上，肉身弹了回去。
连意识也无法进入，幸好我在上层宇宙的能量维度还留有巨龙，勉强投影一枚念头，飘浮在时间之上。”
这话信息量太大，鱼梁木思索好久，才惊恐道：“咱们世界彻底堕落了？”
“我不能多说，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丹妮安慰道。
“都坠入底层宇宙了，还怎么好？”老鱼梁木叫道。
“放心，一切有我。”
老鱼梁木没法放下心，“为何不能告诉我结局？纪元内，我们经常在时间之河上交谈。”
“你也说了，那是纪元内。”丹妮叹道。
落入底层宇宙的世界，已不存在世界变迁的纪元，永远都处于同一纪元。
时空穿越比较简单。
可冰与火之歌世界刚落入底层宇宙没太久，穿越到过去，很容易就跨纪元。
不跨纪元，穿越时空改变的是个人与社会，对世界本身很少影响。
对世界而言，人类社会不值一提，它或许能进行自发的时空修正。
跨纪元的穿越，就可能改变纪元的结果，改变太大，世界没能力进行时空修复，或者代价太大。
......
“你叫红叶？我刚才听风神这样叫你。”丹妮用源语问边上的森林之子。
绿色眼睛的松鼠人跪行到丹妮旁边，把牛角杯放在她身前的树墩子上，源语唱歌般说道：“尊敬的陌客陛下，我是红叶，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蓝花水。”
丹妮此时披一件巨大的兜帽斗篷，阴影完全遮盖她的面孔与身形。
她受老鱼梁木邀请，与它交流修行心得，睡在鱼梁木枝干上的松鼠人为她端来水果与茶。
丹妮往牛角杯里看了一眼，水面漂浮一朵金丝皇菊似的花朵，色彩明艳的蓝色，把一杯水泡得蓝汪汪，散发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谢谢，你的茶很香，不过我不是实体。”她笑道。
“茶？”松鼠人的红眼里有些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关于跨纪元的理论，我也不太确定。我才刚‘领悟’时空穿越的能力，需要慢慢摸索。
也许，只因为我们的世界特殊？
有时我很想告诉你一些事，可下一瞬.......”
丹妮不确定道：“好像有谁在警告我，让我不要说。而且，我似乎忘记一些事。”
“既然你能穿越，那......我猜，应该有更高层的存在，在守护我们世界的时间线。它允许，你便来了，它不允许，你便来不了。”鱼梁木幽幽道。
“呵呵，这不可能，没谁比我更高。”丹妮摇头笑道。
沉默片刻，老鱼梁木道：“您能穿越时间线，境界肯定比我高，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些修行上的难题？
对我来说，未来犹未定，我想努力改变世界的悲惨命运。”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祂的语气很沉重。
“我觉得世界的命运不悲惨......算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对老鱼梁木，丹妮只恨不能更慷慨。
......
时光悠悠，丹妮在鱼梁木下坐了整整两千年。
“我得离开了，在一个时间点停留的时间越长，世界对我的排斥越大，到极限了。”丹妮从树墩椅子上站起身，兜帽下的表情很复杂。
“如果我的努力能改变未来，我向你发誓，我会用生命让你所在的未来更美好。”老鱼梁木郑重道。
“嗯，加油！”丹妮心里不以为然，却不想打击老鱼梁木的积极性。
“陌客陛下，您要离开了？”绿眼睛栗色皮肤的松鼠人又为她端来一杯花茶。
自从她说自己不能喝，却可以闻到茶水的味道，松鼠人几乎每天都为她送来一杯花茶，各种各样的花与叶子。
“红叶，感谢你这两千年的招待，等......”顿了顿，丹妮笑道：“要不，你来七神教会做我的属神吧？”
“谢谢您的抬爱，不过我是母神的孩子，会追随母神到最后。”红叶摇头拒绝。
“我这边随时给你留个位子。”下一瞬，丹妮跳出时间之河。
第43章 自己给自己擦屁-股
“该死，我的记忆真出了问题。”
在一百万年前待了两千年，回到原来时空，也才过去一瞬，然后丹妮猛然惊醒：她当年吹的牛皮，似乎变成了现实，但在一百万年前的时空，她把这事忘了。
“为什么会这样？”
......
奴隶湾，圣诞之日。
花车巡游的队伍来到金字塔前时，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侏儒拉住使劲往前挤的杰洛特，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与小孩子一样看马戏？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这几年四处奔波，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现在如此太平盛景，我乐一乐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本来与叶妮芙一起的，被你找到，连人都走散了。”杰洛特抱怨道。
他这会儿已经脱掉猎魔人皮甲，换上一件紫色呢子大衣，头戴标记“天帝万岁”的五色帆布帽，淹没在人群中，无法与奴隶湾的宾客、百姓区分开。
“我不是几年没见到你，想你嘛，叶妮芙你什么时候都能见，我过两天还得回亚甸。”侏儒拉着猎魔人往圣恩神庙方向走。
杰洛特无奈道：“圣诞日，又是150岁整寿，家家户户都出门庆祝了，红圣女肯定不接客。”
“不找女人，我就图那安静。”
“算了，回大金字塔吧，我不想多费口舌与叶妮芙解释。”猎魔人挣扎着往金字塔走。
“这几年你们怎么过的？”侏儒没再坚持，边走边问道。
“上次在斯提加，你与梅丽珊卓招呼都不打一下，直接跑路，之后也不和我们联系，现在你还有脸问？”杰洛特鄙夷道。
“我失去一半身体，元气大伤，只调理身体就用了两年，你还想要我怎样？”侏儒叹道。
“你没必要跑啊，希里的哭诉已经打动恩希尔，让他明白强求只会导致帕薇塔的悲剧重演，后来直接放我们离开。”杰洛特道。
“那是个神经病怪物，是疯王！“提利昂叫道：“我比你更了解疯王，他们往往上一瞬间还这种想法，下一瞬，又放弃之前坚持了许久的决定，做了相反的事。
恩希尔前后反复的行为，恰恰证明他就是疯王。
如果我与梅丽珊卓不立即逃跑，反而露出行迹，与你们聚在一起，说不得他又杀心大起，认为可以杀人灭口，怎么办？
我与红袍女立即逃遁，反而让他不敢再加害你们。”
“就算你有理，可之后为何不找我们？”杰洛特道。
“跑路毕竟不好看，我不好意思再见你们；其次，你们是麻烦与灾祸的源头，我不想招惹。”提利昂理直气壮地说。
“咦，布兰登，你们这是......”在金字塔大门口，他们见到拉拉扯扯的布兰登与帕薇塔。
布兰登一脸热情，帕薇塔则反应冷淡。
“我邀帕薇塔到广场看戏。”布兰收回拉住帕薇塔衣袖的右手，表情有些尴尬。
“大师，我去找希里了。”帕薇塔向老和尚行了一礼，转身就没入人潮。
“哎——”布兰登伸手欲拉，神色暗淡。
“小子，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侏儒惊奇道。
“我不太清楚，但执念肯定有，可她还是无法放下多尼。”布兰叹道。
“what？”侏儒大惊，“难道你们没告诉她，那怪物都做了什么？”
“唉，恩希尔那王八蛋最后关头悬崖勒马，终究还是放希里离开了，后来更宣布希里为他唯一继承人。”布兰登叹息道。
几人一边说着话，就来到第三层的大石阶，仆人搬出桌椅，端来美酒与食物，他们坐在“三楼”阳光下，看下方繁华盛景。
“这位置真不错，甚至能听清戏台那边的声乐。”杰洛特笑道。
“就算多尼没娶成希里，可他之前做了多少烂事？比如，辛特拉大屠杀，这怎么算？
而且，多尼亲口说的，他并不爱她，连意外律都可能是特意安排的阴谋。”提利昂疑惑道。
“无论多尼做了多少恶事，但他这十多年一直单身。”杰洛特叹道。
“单身怎么了？”侏儒不解。
“多尼的确对帕薇塔没多少爱，奈何他一生只爱帕薇塔一人，关键他还是征服世界的大帝。”
“我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侏儒茫然道。
“唉，刚开始我也不明白，”杰洛特扶额叹息，“后来叶妮芙给我看了本《霸王爱上我》的言情小说......”
猎魔人表情开始扭曲。
“唉，看那书比对战狂猎还痛苦，不过我也差不多弄明白帕薇塔的情况。
她与言情小说的女主一样，最在意爱情。
她嫁给刺猬人，是因为爱。
她与多尼闹掰，只因为她发现他不如她想的那样爱她。
现在她看到他心里只有她，又开始放不下他。”
“我无法理解。”侏儒喃喃道。
布兰满是优越感地瞥了他一眼，“舅老爷，你虽然名声在外，也久经红尘，可到底境界低了数筹。”
“怎么，你想挑战我？”提利昂拿眼角斜他。
“在女人方面，你真不如我。”布兰四十五度角望天叹息。
“你说说看。”
布兰慨然道：“我就喜欢帕薇塔这种心中充满爱的女人。
普通女人与你生活一段时间，脑子里就只剩下生活与事业，什么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孩子教育，渐渐从爱人变成家人。
可我已经有老妈老爸、爷爷奶奶、儿子女儿、兄弟姐们......一大家子人，完全不缺家人啊！
我需要的是能让思想、身体都保持激请状态的灵魂伴侣。
都说我滥情，其实我只不过在追求让我充满激请的那个人。
我不想活成一块砖头，社会的砖头；不想成为一根柱石，家庭的柱石，我是感情丰富的人，不是砖石！
来到人世间，不好好活一场，太亏了。”
舅老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没看错你，果然有老祖宗疯王的潜质。”
“我只是思想与你们不同，凭什么污蔑我？”布兰不满道。
“疯王老爹其实不笨，也是思维方式与众不同。
不过嘛，异者，即为疯。
你的想法看似美好，却忘记你就是社会中的一员，是家庭的一份子，家庭的责任与社会道德，你无法逃避。”提利昂道。
“如果现实与理想一样，那还要理想做什么？”布兰反驳道。
“布兰，我觉得你可以追求其他人，”杰洛特关切地看着小老弟，“劳拉一家子都......嗯，都崇尚爱情至上。
也许，你可以选择卡兰瑟的母亲，或祖母，反正她们被龙女王复活后，都是二八年华。”
布兰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新天地。
“提利昂，快过来，我有事找你。”丹妮的声音突兀出现在侏儒耳边。
侏儒转头四顾，“今天是你的寿诞，大家都等着向你献礼呢！”
“让巴利斯坦爵士处理这事。”丹妮道。
侏儒疑惑道：“你在哪？让我去哪？”
“站起身，往前走三步。”
提利昂依言而行，却在走过两步后，在大石阶边缘停了下来。
“走不了三步，再走就会踏空。”他说。
“摔不死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侏儒硬着头皮又走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果然，一步踏空，提利昂身不由己自由落体，他惊慌大叫，一直地叫。
“咦，怎么还没落地？”他定了定神，转头四顾，惊骇发现周围尽是云层，而下方是连绵山脉。
——我在从高空坠落？！
侏儒从惊骇变得茫然。
接着，他耳边出现丹妮的声音，“还不快点变身，想摔死吗？”
“喔！”侏儒身体肉眼可见地“融化”，最终蠕动成一只10米长的屎绿色“小巨龙”。
“我在哪？这——”待调整视线，魔龙提利昂竖瞳收缩，“这里似乎是安达斯山脉？有些不一样......”
老和尚提利昂曾赤足走天下，对世界各地的风景都非常熟悉，可此时的安达斯山与他记忆里的有些区别。
“到这边来。”丹妮的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
魔龙拍打翅膀，循着声音来到一个长满紫色竹子的小山谷。
降落在山谷中心的空地上，提利昂见到盘膝坐在大青石上的龙女王。
“你把我传送到鹅绒山脉了？”提利昂变成人形，往前走了几步，才惊疑发现，大青石下方，还五体投地匍匐一位白色头发的温驯少女。
“这是什么情况？”他疑惑道。
“提利昂，你曾发过誓，神圣誓言，欠我五百条命，对不对？”丹妮微笑道。
提利昂毛骨悚然，惊恐后退几步，“你，要做什么？”
“劳拉一家的经历，你从杰洛特那知道了？”丹妮笑容更温柔。
“噗通！”侏儒跪了，哀求道：“别，别用那种手段折磨我。”
“我想帮你啊，不完成誓言，债不消，利息会越积越多。”
“我......我愿意还债，你说，让我做什么。”侏儒颓然道。
“我有大好处送你，”丹妮指着侧头用墨蓝色眼眸偷看侏儒的少女，“她是少女送你的妻子，白鸽，你将被天父加冕为王。”
说着，她向天空招招手，蓝天白云的晴朗天空，忽然点亮七颗星辰。
星光如流水，化作七道光柱，落在丹妮手心......
待银辉消失，天空七星隐匿，她手中多了一顶七星王冠。
随手一抛，王冠落在侏儒头顶。
“今日起，我加冕你为王。”她的表情变得肃穆庄严。
“什么王？”侏儒茫然道。
“安达斯之王！”天父丹妮威严地宣布。
“你要废掉那个谁？”侏儒使劲思索，却想不起这一代的“安达斯国王”是哪个坦格利安。
“那个谁还没出生，你将是安达尔人第一代王，山丘之王胡戈！”丹妮笑道。
“what？”侏儒悚然，然后猛然惊醒，难以置信地叫道：“这是六千年前？！紫竹林割肉喂鹰，她是白鸽，鸽子精？”
“鹰身女妖已按照命运，被我拍死了，可......唉，装逼一时爽，填坑万年苦。”
丹妮右手撑着额头，苦恼道：“神王不能撒谎，也没办法撒谎。
我口含天宪，每一句话都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过去的命运、现在的命运、未来的命运，都在我的话语中扭曲，无论那话是何时说的。”
第44章 胡戈与他的四十四个儿子
“无论我说什么，都会成为事实，这是世界第一定律，连我自己也没办法违背。”丹妮无奈道。
老和尚提利昂现在能把《七神圣经》倒背如流，很快就想明白她要做什么。
“你不能找真正的山丘之王胡戈吗，为何是我？”他疑惑道。
“你就是真正的胡戈。”丹妮笑道。
“不对吧，胡戈也不是生僻的名字，在兰尼斯特港大喊一声‘胡戈，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同时出来两三个胡戈，也不稀奇。”侏儒道。
“在我之前，维斯特洛有几个女孩叫‘丹妮莉丝’？”丹妮叹道。
一个都没有，直到百年前，坦格利安才有一位嫁到多恩的‘丹妮莉丝’公主。
“额，难道我就是历史上的胡戈？”侏儒惊疑道。
“我也不知道，你试试呗。”
“可我没法生孩子，胡戈的四十四个儿子，哪来的？”侏儒苦笑道。
“没关系，《七星圣经》上只说白鸽为你带来44个儿子，并不一定是你亲生的。你难道不是泰温儿子？”
提利昂表情扭曲。
“走吧，你的人民正等着你，也只有你，能带领安达尔人在这片大地上生存下来。”丹妮摆摆手，侏儒与白鸽就消失不见。
很快，山丘之王胡戈就明白“圣母丹妮”为何把自己找来。
实在是，六千年前的厄索斯，生存环境太恶劣了。
“大王不好啦，洛伊拿游骑兵屠戮了我们在上洛恩河的兰尼斯特镇，男人杀光，女人与小孩全绑去做奴隶啦！”青铜铠甲的士兵来报。
“混账，拿我大斧来，整顿军备，准备报复！”胡戈王咬牙切齿。
......
“大王不好啦，有邪神从北方来，已经血祭安达洛斯平原十八个村落。“
“什么，又是邪神，那群杂碎都不长记性吗？快，去抬我大斧过来，我要用祂们的头盖骨铺舞厅地板。”胡戈王怒吼。
......
“大王不好啦，我们派遣学士偷学洛伊拿炼铁技术的事被发现，葛·多荷亲王带领5000骑士杀过来啦！”士兵慌忙冲进王宫，禀报道。
矮榻上的胡戈王正与几个金发碧眼安达尔美女缠绕在一起，闻言霍然起身，右臂肌肉愤张，“把七位王子叫过来，随本王一起出征，我要打下葛·多荷！”
很快，一位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来到王宫。
“父王，您别激动，洛伊拿人知道您的勇武，这次特意请来河中老人压阵，要小心谨慎啊！”
“河中老龟？王八蛋，老子三番几次饶它小命，它心里就没点数？”胡戈王一斧头捶碎宫殿门口的石狮子。
众士兵敬畏且仰慕。
“河中老人背后有真神啊！”大王子劝道。
“唉！这操蛋的世界，真神还没死绝啊！”胡戈王颓然放下大斧，摆摆手，道：“准备金银财宝，收买亲王的宫廷大臣。
另外，去监牢里把那几个奴隶贩子砍了，人头送去葛多荷，就说他们是学士。学士偷学冶铁技术，与我们王族无关。”
“父王，威廉他们都是军功爵爷，就因为区区几个外族奴隶，杀了，是不是太过了？
厄索斯大陆，哪个国家不贩卖奴隶？”紫发蓝眼的二王子道。
胡戈王上去就是一脚，正中二王子胸口，“嘭”的一声，倒飞十多米远。
士兵骇然，王子们骇然。
胡戈王还不解气，走过去破口大骂道：“老二，我再说一遍，我们安达尔人是七神信徒、圣母的孩子，不贩奴隶，不拜邪神，一切有违七神教义的行为，都不能做，明白了？”
“明白，明白。”二王子神灵后裔，血脉不凡，被踹了一脚连血都没吐，翻身爬起，连连道歉。
......
“大王，大喜啊，圣母保佑，老妪圣明，王后又为您生了一位王子。“宫廷嬷嬷激动道。
“好，很好！已经第18个了，快了，快到44个啦！”胡戈王喜极而泣，当晚便大宴群臣。
......
“大王不好啦，长冬已至，东边的长毛人没有储粮，整个部落，超过三万壮丁，一起突入安达洛斯平原，我国百姓死伤惨重啊！”
火炉边烤火喝酒胡戈王推开身上的女人，赤果果站起身，怒吼道：“拿我大斧来，老大监国，老二到老二十二，一起随我出战。
我要整个诺佛斯山脉的女人都嚎哭，为她们的丈夫与儿子！”
“父王息怒，长毛野人被我们赶入诺佛斯山脉后，很快就被钟神收编，钟神可是领悟法则的强力天神。”老七劝道。
胡戈王举起醋盘子大的拳头，擂在七王子脸上，怒道：“你怀疑七神，怀疑我？区区一口破钟，不过是音波类的法则，我会害怕？”
半个月后，靠近上洛恩河的诺佛斯山脉。
“圣母救我！”胡戈王头盔歪了，战马与大斧都不见了，左脚的铁靴不知落在哪里，带着几十个儿子，几百残兵，踉踉跄跄往西边的“山丘王国”边境哨所跑。
“父王别怕，儿臣与母后都来啦！”大王子带领一彪人马赶来接应。
“准备箭阵，七神保佑，诛杀邪魔！”王后白鸽大声指挥。
见到援军，胡戈王不跑了，回过头，指着天空的黑云大骂道：“黑山羊，你堂堂死神，却不讲武德，来偷袭我这个凡人，要脸吗？
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用你的黄金羊角做茅厕坑位的踏板。”
“咚——”天空钟声震荡，安达尔人士兵丢下兵器，抱头哀嚎。
“破钟，有种与我单挑。”胡戈王又寻来一柄大斧，在大范围声波攻击中岿然不动。
“大王，邪神联合在一起，我们不是对手，先撤吧。”王后劝道。
胡戈王转向自己一群儿子，怒斥道：“都怪你们这群废物，老子这么用心用力地教你们骑士之道，现在连个剑圣都没有。”
“父王，您一直说以心驭剑、剑气自生，可您自己也只凭蛮力杀敌啊！”大王子忍不住反驳道。
“是呀是呀，我们王国八千骑兵，没一个突破到您说的剑圣境界。”其他王子也连连附和。
侏儒哑口无言。
......
“大王不好啦，巨龙，天上好多巨龙。”侍卫跑进来嚎叫道。
胡戈王赶忙走到宫殿外，果见天空超过三十条各色巨龙，在王城上空盘旋。
“瓦雷利亚的龙王战队？”胡戈王没有恐慌，反而感到有些亲切与激动。
不过很快他就更激动了。
“什么，让我割让南方的鹅绒平原给你们？”胡戈王涨红了脸，恨不得一拳捶爆下方那个鼻孔朝天的高傲银发男子的脑袋。
“不是割让，是卖给我们修建贸易之城。”瓦雷利亚使者道。
“如果我不卖呢？”胡戈王沉声道。
“不卖，就割让呗。”使者随意道。
“割让？”
“打了败仗，当然要割地赔款。”使者理所当然道。
“我——”胡戈王就要发飙，王座边的大王子赶忙拉住他，低声道：“父王，天上有三十条巨龙，我们打不过。”
“我......草！”
使者笑道：“胡戈王陛下，其实我们瓦雷利亚人也不是不讲道理。
土地卖给我们，安达尔人却不用离开，甚至可以选几位王子与高贵的十四火峰子弟联姻，共同统治新的潘托斯。”
“潘托斯？”胡戈王呆了呆，“你们要在‘胡戈的澡盆’边修海城？”
使者皱眉想了想，道：“我觉得，新城邦建立后，胡戈的澡盆可以改名为潘托斯海。”
胡戈王眼珠子一转，声音放缓，问：“使者，你也是十四火峰家族的人吗？
我听说瓦雷利亚有一个名为‘坦格利安’的家族，不知他们今天来了没？”
银发使者愣了愣，疑惑道：“陛下竟然知道坦格利安？我就是当代坦格利安家族的族长，伊戈尔·坦格利安。”
“这么巧......”侏儒仔细端详对方，却没看出任何熟悉的影子。
“你是族长，怎么还来做使者？说实话，如果天上没三十条龙，我准备砍掉你脑袋，然后与洛伊拿人结盟，怼死你们瓦雷利亚人。”他古怪道。
伊戈尔俊脸发黑，道：“疯王胡戈的名声，早已传到夏日之海，我们不会给你发疯的机会。”
“我是疯王？”胡戈指着自己鼻子，一脸匪夷所思。
“父亲，您怼天怼地怼神魔，除了七神，谁也不服，骂真神，劈天神，屠戮长毛野人，血洗洛伊拿人村镇，还屡次征讨强大无比的洛伊拿城邦......用神灵的头颅铺成舞厅地板，大家对您有些误解。”大王子小心翼翼道。
“啪！”胡戈王一嘴巴子糊过去，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把大王子打得晕头转向。
“还有，您喜欢打儿子，明明我们这么勇武聪慧、这么乖。”大王子委屈道。
“还敢犟嘴？”瞥见使者瞠目结舌、看怪物似的表情，胡戈王讪讪收回抬起的巴掌，强笑道：“凡人以为我疯，却不知我是在为安达尔人争夺生存空间。
厄索斯的生存环境太艰难，等我去世，这群兔崽子也许还能守住家业，可几代人后，只怕......”
如此交浅言深，使者脸上的尴尬无法掩饰。
他转回之前的话题，道：“我乃十四火峰之首的贝勒里恩家族的马夫，能作为三少爷的使者，对整个坦格利安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胡戈王叹口气，道：“伊戈尔使者，在潘托斯对面，我还有座龙石岛。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与坦诚，龙石岛送你啦！”
“呃，这......”伊戈尔茫然。
——不愧是疯王，做事没半点章法！
“感谢陛下的好意，不过......”伊戈尔迟疑着道：“大巫师有禁令，严禁龙王靠近落日之地，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龙石岛有火山。”胡戈王笑道。
“火山？”伊戈尔大惊，又惊喜又犹豫，“此事得请三少爷定夺。”
见他这老实狗奴才的窝囊样，胡戈王意兴阑珊摆摆手，“行了，选几个十四火峰贵女，与我儿子相亲，潘托斯就是彩礼。”
......
胡戈王活了一百五十年，在妻子生下第44个儿子后，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他的儿孙们没他的疯劲，国土面积一代比一代少，最终国破家亡，贵族们只能乘船往维斯特洛逃亡。
第45章 老爹归来，孝子贤兄提利昂
时空之河上方，飘浮一颗透明气泡，提利昂居于其中，俯视凡世变迁。
良久，他疑惑道：“穿越到过去，真的不会对现在造成影响吗？”
丹妮道：“当然有影响。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但同一棵树上、同一枝丫上有相似的叶子。
在我成为神王的时空，世界是一片饱满肥大的柳叶；在我没有成为神王的时空，世界是一片干瘪枯萎的柳叶。
我们的世界始终是柳叶，同一颗柳树上的不同叶子。
当我选择其中一片，它就会替代现实的世界。
世界的变化微乎其微，就像普通人眼中，所有柳叶都一个样，细微处他们发现不了。
只有我这个选择柳叶的人，与修行时空术法的人，能感受到区别。”
“难道宇宙中有很多......平行世界？”提利昂皱眉道。
丹妮摇头道：“世界的本质与凡人感受到、自以为的世界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觉得世界是稳定的实体吗？”丹妮问。
“难道不是？”
“火焰是实体？火焰稳定在一个形态不变？”
“这......”侏儒愣住了。
沉思片刻，他疑惑道：“难道掌握了初火，就能随便改变过去？”
丹妮继续摇头，“起初，我觉得时空的奥秘太深奥，不是一条定律能概括的。
刚穿越到百万年前时，我以为没法跨纪元穿越，可现在我甚至把你带到六千年前。
我又猜测，我们诞生在上一纪元，活到下一纪元，而且纪元刚过去没多久......”
“有点牵强。”提利昂道。
丹妮展颜一笑，“表述上越复杂的理论，越不可能是真理。
一切物理定律都非常简练，一句话，一个公式，就能代表一条物理规律。
所以，我猛然惊醒，自己可能错了，时空穿越的法则或许很复杂，但穿越定律应该很简单——看它让不让你穿。”
“它是谁？”提利昂惊道。
丹妮道：“它可能是时空管理者，也可能是世界的特殊法则。
我此时可以百分百确定，穿越会造成改变，改变需要付出代价。
一旦它不愿让你穿越，必然是代价太高，它支付不起，或它不愿为你支付。”
此时的丹妮，已隐隐约约察觉到，冰与火世界时间之上的上方，有时空管理者存在。
她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不可能是她本人，她不会把自己永远限制在一个世界，最大可能是五条巨龙中的一条，其次是信仰人圣母。
......
“怎么可能？还是你悄悄做了什么？”提利昂失声惊叫。
此时距离山丘之王胡戈的时代过去八百年，第一批安达尔人西渡狭海，进入维斯特洛也快五百年了。
安达尔人完全拿下谷地，正与先民国王争夺河间掌控权。
双方互有胜败。
然后，圣摩西与逃亡的安达尔人奴隶出现了。
丹妮先人间显圣，送了摩西一柄劈开三叉戟河的圣剑，才又回到时间之河上方，道：“你是因，他是果，我通过你，让他成为现实。
历史上本没有摩西，但我话已出口，摩西的事迹甚至编入《七星圣经》，他就必须是真的。
胡戈的出现，让命运之河转入它本来的流向。”
之后数千年，历史再没发生过大的变化，但提利昂也发现，每时每刻都有五颜六色的星星点点从下方世界流入丹妮掌心，同时她的身体也向外散发金色的星点，落入世界中。
“这是做什么？”他好奇道。
“作为七神教会的唯一《圣经》，它必须是真经！”
“所以呢？”提利昂不明白。
“所有七神信徒的灵魂，都必须经过天堂与地狱的审判。
大功德与践行七神之道的信徒上天堂，罪人下地狱受刑。
普通人进行古老的轮回转世，也即是消散天地间。
灵魂由灵质与生命印记两部分构成，每收取一个灵魂，我会为世界补充等量的灵质。
在能量层级上，亡者灵魂穿越对过去的影响，已经降到最低。”丹妮郑重道。
“都让我穿越了，那么奔放，现在却又如此精打细算，到底在折腾什么？”侏儒吐槽道。
“我说过，改变这个世界的时空，一定会付出代价。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把代价降到最低。”丹妮道。
“连你都努力把代价降到最低，可见代价本身一定不小。为了装逼，值得吗？”提利昂问。
“刚开始，我也以为这是面子工程，现在我发现，无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为什么？”
“因为七神是信仰神，信仰最大的敌人是虚假，任何人都无法对虚假的存在交付信仰。
你可能没发现，最近百年，马修、大麻雀等早期的天使，境界上几乎没有提升。
他们实力越强，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心中对信仰的疑惑越大，如此，境界上便遇到瓶颈。
如果我不做出改变，七神信徒中，永远也诞生不了九级炽天使。
涉及七神教会与七神的未来，哪怕改变时间线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值得！”
提利昂神情震撼，“是这样吗......”
“《七星圣经》是信仰神七神的根本，起初，我以为只要教义完美，信仰就完全没问题，可......”
丹妮叹口气，想到了前一世。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一代，几乎接受了最红专的教育。
老师教他们的红色理论，是近乎完美的真理。
可进入社会后，经过现实的毒打，他们还会信仰完全正确的“教义”吗？
七神教义很人性，很美好，可如果七神本身就违背了自己的教义，信徒还怎么让自己信仰祂？
所以，丹妮必须让七神变成真的。
“现在，你觉得我这个七神是真是假？”丹妮看着提利昂问。
“你是最真的假货。”侏儒苦笑道。
“在我之前，安达尔人有七神的概念？七神教义不是我传下去的？七神教会不是我让人组建的？”
“是，可是......你改变了过去。”
“时间线上，只有一个‘过去’。”
“好吧，你是七神，真正的七神。”提利昂叹道。
丹妮满意了。
“对了，你小心点，作为古代的山丘之王胡戈，你回到现在，就等于穿越时间线，可能会有较强的副作用。”她提醒道。
“what？我本就是现代人啊！”侏儒叫道。
“你是不是山丘之王？”丹妮问。
“是。”
“山丘之王是不是六千年前的古人？”
“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是古人。”
“我不想与你争辩，直接说有什么坏处。”侏儒道。
丹妮眼神瞟向别处，“你的修行境界再无法提升，就像古代砍伐的木头，只能慢慢腐朽，却无法再成长。作为古人，你已经盖棺定论。”
侏儒脸色惨白，眼神恍惚，“太狠了吧？”
“改变过去，总得付出代价。你欠我五百条命，这次算还了一条。”
侏儒喃喃道：“能不能带我到130年前，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发下如此脑残的誓言？”
“抱歉，我不想当脑残。”
“别担心，你可以去其它世界修行，我掌握了精灵的上古之血，一定会为你选择最合适的修行世界。这个世界的时空诅咒，无法影响别的世界。”丹妮又安慰他道。
时间点来到150年前，丹妮莉丝在龙石岛上“暴风降生”时，丹妮遇到一个意外——前方的时空无比牢固，比一百万年前牢固无数倍。
也即是说，从这个时间点开始，她无法改变任何历史。
虽然只能“看电影”，但她依旧在收集亡者的生命印记。
事实上，不仅灵魂消散，连生命印记也消散了.只不过她掌控创生之火，可以“阅读”生命记忆的信息。
她阅读了，它便存在了。
......
奴隶湾，圣诞日。
大金字塔，大石阶第三级。
布兰与杰洛特就见提利昂像喝了假酒，一步两步，走到台阶边缘，然后一脚踏空，瓷实地砸在第二级的大石阶上。
“嗷呜——”
金字塔被龙女王重铸过，一级石阶差不多七八米高，侏儒没有骨断筋折，却也痛得嗷嗷叫。
“你喝醉了？”布兰探头张望。
“我......”侏儒摸摸断折的鼻梁，纵身一跃，跳上三级平台，坐回座椅，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
“怎么？摔了一跤，整个人忽然变得沧桑了好多。”杰洛特疑惑道。
侏儒不言语，方下酒瓶，闭目冥想。
片刻后，他哭丧着脸哀嚎道：“不是幻觉，我的修为比这座大金字塔还稳，纹丝不动！”
“你真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布兰古怪道。
正在这时，丹妮的声音再次在侏儒耳边响起：“提利昂，你的泰温老爹、伊里斯亲爹，都化作厉鬼归来，记得多攒功德，把他们赎回去。”
“泰温老爹就算了，可伊里斯也是你亲爹啊！”侏儒不甘嚎叫道。
“扯淡，我们早分家了，我乃蕾拉王后之女，五色龙坦格利安。
你才是嫡系的三头红龙坦格利安，伊里斯的超级私生子。
对了，韦三哥也归你，他是你亲兄弟。虽然雷加也在地狱，但他有琼恩，韦三哥孤家寡人，只能入你家的太庙。”丹妮淡笑道。
侏儒抱头哀嚎：“七层地狱啊，我只是个和尚，连王国都没有，算什么三头红龙嫡系？”
“瞎说，我给过你多少封国？先是吉恩岛，后来直接鹿鼎国。现在鹿鼎国的太庙里，还有伊里斯一系的牌位呢！
在我的奴隶湾太庙，只有蕾拉的牌位。”丹妮道。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侏儒怒道。
“当初宣布你是伊里斯超级私生子时，你不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丹妮淡淡道。
“我......”
侏儒回想起来，龙女王宣布自己为伊里斯唯一继承人时，自己的确非常自豪。
珊莎还因此对他忌惮非常，直到诱他上了她的床，并发誓不与她争铁王座......
第46章 装最牛的逼，挨最毒的打
在冰与火之歌世界练过手后，丹妮立即去猎魔人世界，用同样的手法收集到劳拉人类老公的生命印记。
还顺便研究了猎魔人世界的时间线。
之前的一个猜想得到验证：每个世界的时空规则都不一样。
冰与火之歌世界刚从上层宇宙落下来，又是第一次发生天球交汇现象，基本上能保证时间线的完整性与独立性。
也即是，时间之河就真像一条河。
猎魔人世界发生过无数次天球交汇......一坨牛粪与一坨马粪碰撞，牛粪缺失一部分的同时，还沾上一大块马粪。
如此，时间之河出现断流与大的支流。
多次天球交汇后，猎魔人世界的时间之河犹如一块被虫子钻了无数个洞的千层糕。
每一层糕，代表一个不同世界的时空残片；每一个洞，代表一种时空支流......
在那个世界，时空穿越非常难，也非常简单。
难，是因为时空混乱，想通过修行，以普通血脉领悟时空穿越法则，几乎不可能。
简单，还是因为时空混乱，没有严密的规则，但凡你血脉中蕴含“先天”穿越法则，就能随便穿，代价......
如果说冰与火之歌世界的时空穿越，如同买门票入场，“票钱”由穿越者支付。
那么，猎魔人世界没有严密的时空规则与时间守护者，大门没守卫，找准门路可以随便进，代价由世界本源承担。
在猎魔人世界随便穿越，随便改变历史与未来，世界本源受损，时空更加混乱、更加千疮百孔......也许，世界意志会通过命运惩罚乱穿者？
丹妮带回人类术士克雷格南后，劳拉与她的后人便准备告辞。
“你不考虑在这边定居？你们的世界好乱，最近几十年南北双方大战连连。
因为术士在战争中对城镇的破坏、对老百姓的巨大杀伤，民间也开始出现‘女巫猎人’之类敌视术士的组织。”丹妮道。
“不了，我离家太久，想回精灵王国。”劳拉摇头道。
“你回去了，我怎么办？精灵不会允许人类堂而皇之与精灵公主在一起。”克雷格南皱眉道。
劳拉不确定道：“也许，我们能请求贤者议会原谅？现在我没了上古之血，对他们不再那么重要，应该......”
“我会留在猎魔人世界。”男术士沉声道。
“克雷格南......”女精灵看着爱人，心里一片茫然。
丹妮叹道：“天球交汇还会持续三十年，我这边随时欢迎你们，另外......”
她看向天空，春光灿烂，蓝天白云，一片祥和。
“精灵族，我来帮你解决。”
话音落下，“咔嚓——”天空像破了个洞，大块大块乌黑烟云从一点向四面八方散开。
几个呼吸的时间，阳光与蓝色天幕失去踪影。
昏暗的云层，隐约能看到太阳暗淡的光圈。
恐惧的气氛从天空弥漫到大地，莫名的不安，激发城中百姓最原始的恐惧，牲畜在兽栏内烦躁不宁，踏着蹄子，仰头嘶鸣。
起风了。
人们如坠梦魇，隐隐听到风中传来亡灵的尖叫......
“这，这是狂猎！”劳拉瞳孔收缩，浑身颤抖。
“他们追到这个世界了？“杰洛特大惊。
丹妮笑道：“你们刚来时，就追到世界之外。
他们本该在世界大门口铩羽而归，我觉得精灵族的事总得解决，就把他们丢入一个时空气泡。
气泡内时间流速不同，他们还以为自己紧随你们穿越过来呢！”
“刺啦！”天空闪过一条细微的缎带，似乎来自遥远的地狱深渊，黑暗与恐惧的气息更加浓郁。
“踏踏踏踏......”这是骑士的马蹄声。
刚开始，距离太远，几乎无法分辨骑士们的身形，随着他们越来越近，细微的缎带渐渐放大成一队在天空奔驰的骑兵队伍。
“这出场......太拉风了。”丹妮喃喃道。
“踏踏踏......”骑士越来越近，凡人的肉眼，也能看见他们头盔上的牛角，看见牛角盔中间的突起，看见了镂空面甲，甚至透过面甲的缝隙，看到骑士那骷髅一般的可怕面庞。
就连骑士的战马，也是骷髅马，身侧光秃秃的像腐烂的伤口。
丹妮眼中兴趣愈加浓郁，“我真是井底之蛙，竟自以为逼格已达顶峰。”
“嗷——嘎——”
骷髅骑兵在大金字塔上空绕圈奔驰，带来森冷刺骨的狂风，也许，这不是风，而是鬼魂的歌声，或诅咒？
“陛下，都是一群样子货，要不要我上前把他们砍了？”艾莉亚面露不屑，向龙女王请示道。
“狂猎是一群妖灵，精灵骑兵团的精神投影，杀不死的。”杰洛特道。
“用灵魂攻击，至少能让他们精神受创。”二丫道。
“大过年的，打打杀杀多不好。”丹妮摇头。
骷髅骑士绕了几圈，在上空搅动出漏斗形状的黑云风暴。
忽然，骷髅骑士最前面的狂猎之王，调转马头，向下方的空中花园扑来。
“嘎嘎嘎——”狂猎之王发出恐怖大笑，生锈的面甲后方，空洞洞的眼眶燃烧浅蓝色的火焰，身后的残破的披风哗啦啦作响。
他身后的骑士都跟着调转马头，拔出闪电形状的利剑，剑刃闪烁点点银辉，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群星，骷髅马的蹄子燃烧幽蓝色的鬼火。
黑烟、鬼啸、狂风、腐朽铠甲的鬼骑士，组成巨大的漩涡，直直落向众人头顶。
那景象，恐怖异常。
“法克，这也太威风了，比天堂圣斗士的出场更嚣张。”提利昂低声咒骂道。
“可惜实力差了点。”丹妮右手伸出，五指张开，做出一个抓拉的动作。
“嘭！”幽灵骑士组成的漩涡的中心，猛地炸开一团金光，顷刻间烟消云散，蓝天重现，金色阳光普照大地，恐怖气氛与令人心中烦躁的鬼啸，都消失一空。
上方只剩大概一千二百人的骑兵队伍，他们仿佛落入琥珀中的虫子，表情与动作凝固。
淡淡的七彩云烟从骑士眉心散发，那些烟雾隐约是一个扭曲的人。
不，不是眉心散发七彩云烟，而是七彩云烟从虚空而来，融入幽灵骑士体内。
他们半透明的身子竟在慢慢凝实，骷髅架子开始覆盖皮肉、脏腑，变成一个个容颜俊美的精灵骑士。
红色锈迹的铁甲变得锃亮坚实，破烂的披风色彩鲜明，完整如新。
“啊，我肉身穿越啦？”狂猎之王惊恐大叫，叫声不再似鬼啸般恐怖，是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
恢复实体，狂猎们再也无法悬浮天空，马儿嘶鸣，精灵骑士四肢乱蹬、失声惊呼。
“他们摔下来了，要砸在我们头上，快跑。”有宾客惊慌奔逃。
“不对，他们在变小。”又有人叫。
精灵骑士与战马越降低高度，身体就越小，自由落体运动，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他们肉眼可见地缩小。
高大骑士成了半人、小精灵、指头人、蚂蚁人......
最终，一千两百名骑士连同他们的战马全部落入......龙女王手掌心。
众人呆若木鸡。
“出场那么拉风，结局如此凄惨......”提利昂苦笑摇头。
布兰探头往丹妮老祖手心望去，惊讶看到一个个小人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寻找自己的战马与佩剑，还在狂猎之王的吆喝声中重新列队。
“哈哈哈！”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就见掌心世界狂风大作，把小人吹得东倒西歪。
“咦，好玩！”他又故意对着老祖手掌吹了一口气，精灵骑士如风中鹅毛，直接飘了起来。
因为他靠得有点近，又太激动，吐出些唾沫星子，掌心世界竟下起瓢泼大雨。
“一边去，真恶心。”丹妮老祖一脸嫌弃，将不孝孙糊到一边，又举起装着小人的手，向天空又一次的抓握。
“轰——刺啦！”苍穹裂开一道百米长的缝隙，接着，一座建立在森林湖边的精美城市，拔地而起，如烧饼，打着旋儿，从上方落下来。
“啊，精灵王城！？”劳拉失声惊呼。
烧饼城市先在天空猛地膨胀到原本大小——方圆百里，遮蔽整个阿斯塔波。
奴隶湾的居民与宾客，甚至能看到精灵王城边荡漾微波的湖泊、城中街道慌乱奔跑的精灵，看到精灵贤者手持法杖施展禁咒级别的魔法......像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王城上空爆炸。
效果也仅仅只是烟花。
随着精灵王城自由落体，它也如之前的精灵骑士，开始迅速缩小......
空中花园的众人呆呆傻傻向女王手心看去，果然见到一枚蚕豆大小的城市模型。
“服不服！”她说。
“服，服了。”附近人愣愣道。
“没问你们，”她左手指着右手手心，“我在问他们。”
“呃......”
“他们服了。”丹妮对身边人笑了笑，“不如我们去精灵王城逛逛？它比我的阿斯塔波更精美，更贴合自然。”
“跳进你手心吗？”杰洛特喃喃道。
“你原地起跳试试。”
杰洛特试了一下，没落地，原地消失不见。
明明精灵王城那么小，他们还是在王宫前的广场上见到猎魔人。
一清二楚，连杰洛特脸上的茫然表情都看得见。
随着空中花园的宾客一个个消失，丹妮也进入自己手心的精灵王城。
一群面色灰败的精灵贤者跪地相迎，丹妮不为己甚，没以征服者的姿态面对他们，甚至没有坐上代表精灵王的座椅，而是以贵客的身份，接受精灵的招待。
嗯，主要是劳拉在边上。
她若盛气凌人折辱精灵贤者，就是打自己的脸——她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劳拉是朋友来着。
总不能当着朋友的面，抽朋友父母的嘴巴子吧？
第47章 寻找地球
精灵王宫的后花园。
精灵贤者阿瓦拉克涩声道：“这是什么巫术，为何我们联手施展禁咒也无法打破？”
他是劳拉曾经的未婚夫。
丹妮淡淡一笑，“禁咒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我二十五岁之后就不玩了。”
看了眼本已死亡一百多年的未婚妻，阿瓦拉克叹道：“您真是手段通天。”
“我们失败了，毫无还手余地，龙女王，你打算怎么处置精灵族？”血色战铠的狂猎之王苦涩道。
嗯，诸多世界共同梦魇的狂猎之王，只不过是精灵族一支骑兵队伍的统领。
上古之血还没失传的时代，精灵族都是肉身穿越诸天万界，奴役、掠夺当地土著。
他们也不害怕白霜，即便挡不住冰河世纪的到来，也可以打开众界之门，举族迁徙到一个舒适安全的新世界。
随着上古之血断绝，精灵族再无法肉身穿越时空，只能以妖灵的形态，精神投影到各个世界。
能杀人，也能抢夺人口与少量的珍贵资源，却无法进行长期的直接殖民统治。
丹妮想了想，道：“我与希里已经完成神圣誓约，理论上，精灵族早为当初背誓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决定背誓的是你们，代价却是我的好朋友劳拉，与她的后人偿付的，这不公平。”
好朋友劳拉脸色微微扭曲。
侏儒轻轻叹息一声，看一众精灵的眼神带着些怜悯。
同病相怜的怜。
“已经完成誓言？你得到了上古之血？”精灵贤者面色难看。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赖账？”丹妮冷笑，“不怕告诉你们，我能找到精灵族所在世界，将精灵王城轻而易举捏在手心，上古之血发挥了极大作用。”
几个老精灵面若死灰。
阿瓦拉克强打起精神，道：“既然誓言完成，劳拉也被您复活，背誓的代价还是她偿付的，那让她继承精灵王的位置，如何？”
他差不多看出来了，这个龙女王在与劳拉的神圣誓约中得了大便宜，即便精灵族背誓，她也因为收获太大，懒得与精灵族计较——也许是她太强，精灵族再没有让她惦记的“珍宝”。
利益上得到满足，又榨不出新利益，就开始谈感情，满足友情的需求。
或者，单纯为了面子？
精灵贤者不清楚，但他确定，只要安排好劳拉，精灵族这次的浩劫会比较容易化解。
想到这，他很快又道：“我代表贤者议会发誓，再不会骚扰希里与她的朋友，甚至可以让希里成为劳拉的继承人，也即是下一任精灵王。
狂猎冒犯了您的威严，为表达歉意，我们精灵族愿意用稀世珍宝、巫术秘籍、炼金药剂等物品做补偿。
宝库打开，您随便挑。”
“补偿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关键是劳拉，”丹妮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好朋友，“劳拉，你觉得如何？”
劳拉看看精灵未婚夫，又看看人类丈夫，“我愿意为精灵族效力，可克雷格南......”
“嗯，劳拉为精灵族付出巨大代价，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接受一个人类王夫。”丹妮看着阿瓦拉克道。
劳拉的前任未婚夫强行咽下嘴里的翔，点头道：“我们已经接受希里为下一任精灵王，克雷格南成为精灵女王的王夫，理所应当。”
“好了，happy ending，今天是圣诞节，大家都来阿斯塔波参加圣诞晚宴吧！”丹妮拍拍巴掌，兴冲冲说。
“我有话说！”狂猎之王愁容满面站起身，向丹妮诉苦道：“陛下，我之所以追猎希里，并非为了私仇。
您也看到了，狂猎可以穿梭在各个世界，所以我知道很多你们还未知的可怕消息。”
“什么消息？”丹妮好奇道。
“白霜来了。”他眼神惊恐，声音在颤抖，“不是一般的白霜，好似宇宙进入冬季，寒潮来临。
我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在白霜中陷入彻底死寂，不仅是精灵世界，猎魔人世界、您的七神世界，附近所有世界，都在白霜的侵袭范围。”
“白霜来了，你追猎希里有什么意义？作为上古之血的传承者，她有自己的天命，不会逃避救世之责。”丹妮神情淡淡，并无太大动容。
“我......”狂猎之王面甲后的冷峻面庞涨的通红。
他觉得希里没资格、也没能力成为救世主，他觉得自己才是天命之人。
所以，他想夺取希里的血脉，自己掌控未来。
“如果我的能力可以阻挡白霜，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顶上去。”灰发女猎魔人沉声道。
“要我说，你们就是瞎操心。天塌了高个子顶着，谁个子最高，不言而喻。”侏儒吐槽道。
众精灵贤者看了龙女王一眼，相互对视，表情轻松了很多。
——侏儒说得对呀，白霜在天球交汇时到来，即便龙女王只扫门前雪，他们也可以躲在七神世界身后嘛！唯有一点，她能不能挡住白霜？
......
时光悠悠，转眼间，又是十年过去。
这十年来，天球交汇现象越发频繁，最初只七神世界与猎魔人世界碰撞，现在天空又多了七颗大星。
世界运转自有其规则，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只要不出意外，便不会发生交汇的碰撞。
可一旦意外出现，出车祸的汽车就会是一长串......一个世界轨迹异常，碰上另一个世界，导致接二连三的世界“脱轨”，故而，天体交汇犹如大型车祸现场。
多星碰撞很常见，可出现在冰与火之歌世界上空的第八颗大星，让每个世界的活人恐惧。
那是一颗冰蓝色的死星，在白霜中凋零的世界。
所有人都明白，白霜来了。
猎魔人世界与附近几个世界的冬天更长，唯有冰与火之歌世界没影响。
“龙女王去哪了？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异界人申请移抿我们世界，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琼恩找到北极点隐修的布兰。
嗯，丹妮的白骑士布兰。
他老婆梅拉去世后，就来到北极点，替龙女王看守世界之门。
看大门“薪水”最高，他还有老妈在地狱煎熬，没法如巴利斯坦那样在女王身边享福。
“得到上古之血后，陛下就开始游历异世界，现在也许正在某个世界验证自己的道法。”
布兰睁开双眼时，与他对视的琼恩，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
“你，你的眼睛......”他看到他的眼里有无穷画面闪过，庞大的信息与时空扭曲，让他脑袋发胀。
“我是绿先知，天生的时空旅者。”布兰道。
此时他再不复百年前的“幼嫩”，杂草般的花白长发垂落肩头，两条眉毛长到鬓角，银色胡须直到胸口，面颊清隽瘦削，身材高大，却很干瘪，眼中充满智慧的精光。
“你也在修炼时空法则？”琼恩惊道。
“我不仅是白骑士，还与艾莉亚一样，是陛下的属神，属神可以借用主神的力量，我想......”布兰神色迟疑，“你知不知道世界变了？”
“天体交汇后，世界每一天都在改变。”琼恩道。
“不，我是说有些事永远改变了。”布兰喃喃道。
“你说明白点。”琼恩有些不耐烦了。
“你见过雷加了？”布兰问。
琼恩沉默了。
良久，他闷闷地问：“你说，龙女王是我的姑姑，还是七神转世？”
“都是。”布兰叹道。
“你想做什么？”琼恩问。
“我在想......我得为罗柏、为父亲做些什么。”布兰道。
“他们已经回归天地、永享安宁。”琼恩道。
“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布兰幽幽道。
琼恩垂眸道：“我只关心现在的移抿问题，其它的，我有心无力。”
“拥有优质血脉的异界人，尽管放入。”布兰道。
“很多移抿不是人。”
“就连妖怪也能收进来填充地狱。”
“物种太复杂，未来可能发生政局动荡，甚至种族战争。”琼恩担忧道。
“那就战呗。”
“无谓的争斗，只会损耗世界的元气。而且，我等家族的固有权势，会受到极大冲击。”琼恩道。
布兰抬头仰望星空，“你说，天上有几颗星星是真的？”
“一位真神代表一颗星辰。”
“不准确，”布兰摇头，“一个小位面也代表一颗星辰，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其实是主世界。”
琼恩神情一震，“我记得小位面都坠入索斯罗斯大陆了。”
“我们的世界必然升级，”布兰脸上没一丝怀疑，“陛下游历诸天世界也不止是验证法则，她还在寻找有潜力的世界。”
“难道用异世界充当小位面？”琼恩震惊道。
布兰轻轻颔首，“未来我们头顶的星空会多出很多星辰，真实的星辰。资源够大，近期内不会出现种族战争。”
“什么样的世界才算有潜力？”琼恩又问。
“像精灵世界的上古之血，可以为我们、尤其是陛下，提供高能级的新法则；像猎魔人世界，本源雄厚，熬过无数次白霜灭世，可以为我们提供大量混沌原力。”
“这么说，猎魔人与精灵的世界，会成为我们的星辰，可以敞开了移-民？”
“不，女王会寻找已经惨遭白霜灭世的空壳世界。”布兰神色复杂，“人心难测，把猎魔人世界挪到星界，那世界的人会认为我们在殖民他们。
还没法辩解，我们的确要抽取他们世界的原力。”
“强扭的瓜不甜。”琼恩点点头，又疑惑道：“空壳世界哪来的上古之血？”
“过去的、现在的，对陛下没区别。精灵族的上古之血与陛下的创生之火真是绝配。”布兰感慨道。
“也不知这十年，她寻到多少颗星辰。”琼恩悠悠道。
“多少颗我不晓得，但可以肯定，其中一定会有名为‘地球’的世界。”布兰肯定道。
“为什么？”琼恩疑惑道。
“大-麻雀去过地球人的天堂岛！”
第48章 本源共鸣
丹妮的确找到了地球。
她是在追寻白霜源头的“路途”中，意外进入太阳系的。
白霜不是她之前猜想的“点爆发”，也即是在宇宙某一点忽然出现白霜，它有自己的根源。
就像树根，从最深层的、不可探测、无可名状的源头，喷发树根形状的白光，白光如闪电，扭曲四散，余波便是白霜。
分叉闪电似的白光，拥有追踪文明世界的能力，好像东方不败甩出一枚绣花针，精准穿透杨莲亭往天空抛洒的一大捧莲子。
只见白光一闪，无数个世界被白霜穿成一串。
更可怕的是，被白霜毁灭文明的世界，会脱离原本有序的运行轨道，有几率撞上其它世界，也即是天球交汇。
白霜好似病毒，天球交汇之时，已被白霜灭世的世界会引来白霜，毁灭与它接触、却还未遇到白霜的世界。
第八颗与冰与火之歌世界交汇的世界，本该是“病毒传播者”，丹妮提前预知白光到来的方向，化为一道火光，逆光而行，“吃”掉了灭世的白霜。
她默默当了一回救世主，多个世界的救世主，此时甚至没人知晓。
付出的代价是身上火焰熄灭一半。
当她化为创生之火时，火焰形态大小就代表她本源的厚薄。
失去一半本源，代价太大了。
白霜之可怕，超过她遇到它之前的猜想。
它压根不是寒神的“白霜禁咒”能比拟的。
寒神的白霜是寒冰世界的寒冰之力，本质上就是一种元素之力，与火元素、土元素没区别。
下层宇宙的白霜却是毁灭文明与世界的......“终焉之力”。
白霜为不可吸收之能量，它代表彻底的终结、死亡、枯败......是一切物质与生命的归宿。
虽然丢失一本本源之力，丹妮却非常兴奋。
即便她的创生之火距离真正的初火还差15%，其能级也不是其它任何能量可比拟的。
以火焰能级计算，普通火焰一级，野火二级，普通龙炎三级，地火四级，太阳五级，初火余烬六级，初火七级。
真神根据其掌握的法则，在四级与五级之间波动。
“杂牌子”法则之歌四级出头，极性强大的元素之歌，能达到、甚至略微超过五级。
丹妮不是真神，却远远超越了真神，她的能级大概6.5级。
寒神的冰之歌超过四级，但低于4.5级，压根不配与丹妮的火之歌组成冰与火之歌。
所以，当初丹妮直接把冰之歌交给了琼恩。
她希望他吟唱出更强的冰之歌，然后以他为“炉鼎”，修炼能与初火匹配的冰之歌。
琼恩天赋不错，短短百年，冰之歌快10%了，即便考虑到后期会越来越慢，大概三五万年内，能把完整的冰之歌吟唱出来。
别说拉赫洛，即便夜狮、**钕神那样的天才，也不过如此了。毕竟，冰之歌的能级，天然高于它们的杂牌子法则。
丹妮原本也打算等个三五万年，可现在......
低于6.5级的力量，压根伤不了她，白光不仅能伤害她，还对消一半本源，说明什么？
说明白光能级高于6.5，说明白光即是她孜孜以求的“冰与火之歌”的另一半！
也许，她找到自己来底层宇宙的目的。
未来某一天，等完全掌握初火，吟唱出上古之血蕴含的时空法则，她一定会重走“长辫子女精灵（精灵始祖）”的老路，去宇宙下方探索白光的秘密。
......
现在，她在地球，被白霜冰封了文明的死亡之星。
若非太阳系行星与月球等显著特征让她十分熟悉，丹妮几乎认不出这是地球。
不仅大地与海洋冰封，陆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超等文明遗迹让她陌生，连大陆板块都还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布兰没说错，她一边练习穿越技能，一边在研究白霜，也一边寻找被白霜灭世的“高级世界”。
抵达地球时，白霜灭世才发生不多久，前代文明的地球人还没死绝。
白霜降临前，地球人中的先知预言到灾难的到来，他们想出两种方法保存文明火中：第一，在海沟修建深海城市，用庞大的海水抵消白霜的极寒；第二，寻找火山口，挖出靠近岩浆的地下世界。
史前文明不止一个人类种族。
按照形态划分，丹妮分别为他们取名“长腿巨人”、“细人”、“地穴人”与“正常人”。
长腿巨人又叫“抖音美-腿女巨人”。
呃，就是开了长腿美颜的巨人，身高五米左右，腿有三米长，与身体不成比例。
丹妮甚至疑惑，在地球这种重力环境下，他们的腿怎么会如此“畸形”。
细人四肢、腰肢、脸颊都很纤细，但他们个子很高，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细长细长的。
地穴人三角脸，浑浊的大眼珠子，粗糙的褐色皮肤，手掌粗大，身高一米五，微微驼背。
这三个种族，文明程度都非常高。
不是单纯的科技，也不是单纯的魔法，此时地球的混沌原力非常丰厚，地球人居然发展出跨星际的高等文明。
没错，他们能进行恒星内的旅行。
事实上，地穴人来自火星；长腿巨人来自冥王星之外，天体交汇时，从异界迁徙过来的。
很多年前，他们的文明都在白霜中毁灭。
也许，太阳系数十亿年的历史，诞生过无数文明，也迁徙来无数文明，迁移出无数文明。
丹妮到来时，正常的原始人已经死绝。
巨人文明早在白霜到来前，就和精灵族一样，出现大幅度衰退。
此时已经失去跨行星迁徙的能力，只能躲在山体城市中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细人在海底修建城市，并提前准备了全套太空发射系统，等笼罩整个太阳系的“白霜寒气”消散，会有一部分族人乘坐宇宙飞船逃离地球。
地穴人没选择撤离，而是使劲往地底挖洞，准备创建地底世界。
无论地穴人还是细人，挺过这一次灭世寒潮应该不难。
按照丹妮原本给自己设定的规矩，只要文明没彻底灭绝，她就不会干涉那个世界。
不拯救，不掠夺，不毁灭。
可降落在地球表面后，丹妮就被两件事震撼当场：第一，地球的世界意志犹如迎接归家的孩子，迫不及待地、热情异常地接纳了她，甚至直接把“天道掌控权”给了她。
即便她送给冰与火之歌世界一朵初火，即便她终结长夜，成为救世主，即便她吟唱出火之歌，即便她成为神王......冰与火之歌的世界意志也没这么亲热。
丹妮是凭实力，强行把世界意志从世界本源深处抽离，铸造成命运玉册的。
懵懵懂懂被加冕为“地球神王”后，丹妮立即发现另一个惊人的秘密：通过这颗地球的本源共鸣，可以找到其它的地球，或者与地球相关联的文明。
这简直是把各家银行保险库的密码，告诉给绝世大盗。
劳拉如何穿越的？
她先锁定一个世界——往往是肉眼可见的星辰，然后精神投影打探消息、确定坐标，当她认为合适时，才会肉身穿越过去。
希里如何穿越的？
她没接受过精灵王族关于上古之血的特训，瞎几把穿，打开众界之门，往里面一钻...下一站到哪儿，全凭运气。
上古之血还没断绝传承时，狂猎的主要任务与游骑兵一样：搜索附近区域，确定敌人与可占领资源点的位置。
说白了，狂猎负责为上古之血的精灵王寻找异世界坐标。
丹妮为何能穿越到这个地球？
追逐白光的源头时，碰巧来到这。
丹妮之前还在考虑，等她把上古之血蕴含的法则之歌吟唱出来，她的后裔也会跟着血脉进化。
如此，她可以专门挑选一批觉醒灵魂穿越天赋的坦格利安，模仿精灵族的狂猎。
形象弄好点，白袍银铠、金鬃毛的独角兽，骑士们个个俊美阳光，有着温泉般的眼神、春风似的笑容，是圣光与美好的代表。万万不能像精灵族一样，为活人带来梦魇的幽灵骑士。
他们一边作为丹妮的仪仗队，帮她提升逼格，一边在诸天万界颂扬七神之名，还一边帮丹妮老祖收集异世界的信息。
现在看来，坦格利安男模团组建之前，丹妮就能大范围穿越了。
......
地球世界意志被丹妮铸造成一个三足鼎，在未来，新人类诞生后，它还会承担法则海的作用。
盘膝悬浮在三足鼎上方，丹妮首先通过本源共鸣找到冰与火之歌的世界。
这不足为奇，因为她早已是冰与火之歌世界的神王，找到自己老巢很正常。
可接着，她震惊发现，猎魔人世界也在共鸣范围内。
这只是开始，数以百计的“共鸣世界”中，她先后又找到三个前世看过的影视剧衍生出的真实世界。
“与地球相关联的世界，难道——”
“可九成九的世界，我完全没印象......”
丹妮又惊喜又奇怪。
随后，她离开地球，前往“共鸣世界”，挑出二十个体量较小的、完全毁于灾变的死亡世界。
体量较小的世界，她可以像板砖一样搬起来。
太阳系太大，她只能像小孩子推爷爷装满红薯的两轮板车，慢慢推，往冰与火之歌世界推。
二十个小世界，加上冰与火之歌，21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全部被她的意志取代。
可在各世界的本源之地尝试过后，丹妮再没发现一个能与其它世界“本源共鸣”的世界。
差不多确定，地球的本源共鸣，与精灵母星的穿越法则、猎魔人的浑厚本源、冰与火之歌世界的冰火互融一样，都是世界本身的天赋！
第49章 丹妮个人的飞升计划
唯有一点，丹妮很不确定：这个让她犹如回归母体的地球，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穿越之前的母星？
如果她原本出生在这个世界，当她掌握初火归来时，世界意志理所当然会欢呼雀跃。
就像本来就穷得接不开锅的家庭，父亲又恰巧得了重病，忽然早年失散的女儿，以亿万富翁的身份回归......现在地球刚被白霜糊了一脸，文明濒临灭绝，丹妮携带初火与上古之血归来，地球意志巴巴靠过来，似乎很合理？
可问题是，时间对不上，位置也对不上。
丹妮穿越时，地球已经进入人类现代文明，距离此时数百万年；她穿越时，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在上层宇宙，地球已不知在底层宇宙存在多少年，穿越如何跨越维度......
不对，穿越可以跨越维度与时空。
丹妮看着身下寒雾茫茫的地球，面色变得凝重。
“也许，接下来的时间，我必须一直守在这，直到那一刻的到来。”
有了这个想法，丹妮停止把太阳系往冰与火之歌世界推移的行为，因为此时两个世界间有百倍的时间流速差。
又二十年，冰与火之歌世界与猎魔人世界的天球交汇结束。
不过两个世界的交流并没断绝，希里经常开启众界之门来冰火世界进行法则修炼。
后来她干脆用精灵族的技术，在两个世界间修建了一座永久性世界之门。
世界之门修建在大海上，猎魔人世界在辛特拉海边，冰与火之歌世界在悲痛海湾。
嗯，希里最终还是没能嫁给真龙汗国的王太子，因为......她喜欢女人。
希里萝莉时期的确喜欢男孩，可后来的一连串经历，极大地改变她的三观与性格。
据说，她与好几个七神世界的女法师有超越友谊的关系。
虽然与希里的联姻没成功，可真龙汗国还是支持卡兰瑟复国。
因为，卡兰瑟的老妈，先知艾达莉亚，与一位坦格利安王子结合在一起。不是布兰，布兰名声太差，别人不愿意。
丹妮没干涉，他们完全是自由恋爱。
说实话，如果不考虑上古之血，丹妮对艾达莉亚的满意度远超希里。
希里不太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她是时空浪子，是背负大剑的猎魔人，是一个女版杰洛特。
联姻对象从孙女变成老妈，卡兰瑟很懵逼，也莫名忧伤。
特别是没几年，老妈又为她生了几个坦格利安兄弟......
丹妮获得上古之血第50年，终于从血脉中分离出全新的法则之歌。
从那一刻开始，信仰跨越了时间与维度，七神的荣光遍洒全宇宙。
比如，猎魔人世界，长达五十年的天球交汇，让教义完美契合人类三观的七神教会在北方列国蓬勃发展。
尤其是持续数十年、波及数百万人口、让整个大陆都深恶痛绝的北方战争，堪称七神教会发展的助推器。
若说猎魔人世界里，谁对七神教会的发展出力最大，非希里老爹恩希尔莫属。
他虽然是个不信七神的异教-徒，却通过对北方列国的压迫、对术士与王权关系的挑拨，让各国王室纷纷转向经济实惠、安全高效的七神牧师。
七神牧师与圣骑士也不负所望，成功帮各个王国挡住凶顽残暴的尼弗迦德大军。
尼弗迦德信太阳教，没七神牧师。战争时，医疗上的劣势太大。
猎魔人世界从来不缺虔诚者，事实上，在七神教会出现前，梅里泰莉已拥有遍及北方大陆的教会组织。
都是孤儿院、医院、庇护所之类的公益性组织，其负责人的三观与行为，往往非常契合七神教义。
当他们转变信仰，或稍微调整一下教义——认为七神与梅里泰莉是同一位神灵的不同称呼，转职成牧师会非常简单。
五十年的发展，七神成为北方列国主流信仰。
可随着天体交汇结束，两个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远，牧师与圣骑士开始掉等级，力量逐渐衰颓。
幸好七神一直站在孤峰之巅，没有竞争者。
或者说，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
无论七神牧师实力多么衰微，总比连神术位都没有的其它教会牧师要强。
比如，梅姨的新·太阳教。
她在时，还真发展一批能借用她力量的超凡祭司，可天体交汇一结束，那群祭司瞬间变回麻瓜。
当丹妮初步感悟时空穿越法则，猎魔人世界的七神信徒再次清晰感应到七神的力量。
他们的力量甚至比早前天球交汇时更强！
“岛民的芙蕾雅女神也是梅里泰莉，为何不学大陆人，改变教义......不，不是改变，而是用更完善的《七星圣经》取代略显落后的三女神教义。
也许，我们可以把‘七星’二字去掉，只尊《圣经》。”史凯利杰群岛的亲王，这样对岛上的修女说。
“可以试试。”老修女其实早就羡慕隔壁大陆上的同行了。
“人类的梅里泰莉就是我们信仰的布洛艾美玛格达，凭什么只能他们领悟神术？”山旮旯里的矮人王心里不平衡了。
“大王，我觉得咱们可以放弃布洛艾美玛格达，直接信仰七神。三女神虽有圣疗术、圣光术与智慧术，但我们矮人更应该信仰铁匠啊！”矮人祭司道。
“有道理！”
于是，矮人直接改信七神。
矮人之后又是精灵，因为精灵族信仰的达娜米达，也是少女、圣母与老妪三女神。
刚开始，只猎魔人世界的精灵改用《圣经》做教义。
效果实在太好，没多久便被精灵世界的精灵引用。
天球交汇结束50年后，第七次北方战争爆发，世界人民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圣母神掌：辛特拉半神总主教只用了一招“地动山摇”，把两公里外，尼弗迦德术士团所在山丘直接拍成一座大湖。
如斯恐怖的威力，连丹妮都被惊到了。
当年天球交汇时，有十几个星球碰撞，丹妮悄无声息帮它们化解白霜之灾，文明都未灭绝，他们也都接触到七神教义，也都规模不一地引入教会与牧师体系。
等时空穿越法则初步领悟，七神信仰再也不受时空限制时，几乎无一例外，都在短短十多年内，七神成为世界的主流信仰。
再加上希里与丹妮也时常送一些七神信徒到异世界游历，七神信仰已经在那片虚空领域传播开。
至少有三十个世界为信仰人丹妮提供信仰力。
不知不觉间，信仰人进化了，发生质变。
信徒再次使用圣母神掌时，能借用信仰人圣母一部分实体力量。
相当于信仰人圣母的分身亲自出手，那威力......
继复活术之后，圣母神掌成为第二个被丹妮“限流”的禁术。
早年只要晋升四级大牧师，就有一定几率领悟圣母神掌。长夜之后，改成五级半神。
此时，三级以下的天使，想也别想了。
一掌拍死整个术士团，太霸道，太影响力量平衡，不符合丹妮对七神教会‘温柔、和谐、低调、踏实’属性的规划。
......
丹妮五百岁那年，终于结束对凡人世界的干涉，女皇的头衔被她放弃，也没让继承人以皇帝的身份统治全世界。
其实，早在丹妮一百岁时，世界人口恢复到长夜前的六成，她就在事实上，逐步放弃对世界的统治权。
五百岁时，“天帝”不再，她只是神王，连奴隶湾与阿斯塔波的老家，也交给她的第n代太子。
从此之后，圣诞就真成了圣诞节，再想为丹妮老祖祝寿，得有能力前往星界。
又五百年后，龙女王彻底成为传说，世间再无她的踪迹。
在这千年时间，冰与火之歌世界又发生了两次天球交汇。
一次规模非常小，世界只是靠近，没有碰撞，持续了几个月，迁徙进来一批异界人。
第二次规模庞大，数十个世界碰撞，丹妮甚至再次出手，悄悄为众多世界拦下灭世白光。
到此时，七神信仰已经传播到附近上千个世界，天堂天使数量超过一万！
千年的时间，叶妮芙终于火之歌起头，希里也风之歌起头，两女联合三位能使用圣母神掌的七神天使，成功挡住了猎魔人世界的第二次白霜——第一次白霜被丹妮拦住。
“圣母神掌对白霜有奇效！”
这条消息被时空女士希里与七神传教士传播到各个世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第二次拦截也成功，越来越多的世界在灭世危机到来时，召唤中三级的天使救世。
也不是所有文明都能召唤天使救世。
首先，不能临时抱佛脚，得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储备；其次，这个世界本身诞生过天使，最好是三级以上的中位天使；最后，白霜不能太强。
世界、教会，甚至底层宇宙......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丹妮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修炼瓶颈。
她的创生之火进度卡在85.7%，任凭她在成百上千个世界不停验证四大元素之歌，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整整五百年，“进度条”纹丝不动。
换成拉赫洛，也许能用精准到小数点后九位的方法自我鼓励，丹妮却忍不住了。
她不缺耐心，却隐约有种预感：在底层宇宙，永远无法掌握初火。
可初火不完整，她又没资格探寻白光的秘密。
问题来了。
要掌握初火，就得离开底层宇宙，可离开底层宇宙，她又会失去感悟毁灭之冰的机会。
“我该开启新的旅程了......”丹妮望向天空，视线穿透维度的迷雾，看到一片光芒璀璨的星辰大海。
那里有让她的创生之火蠢蠢欲动的东西。
第50章 坦格利安的家族集-会
龙历1600年，春。
阿斯塔波南方的五龙洞，原本还算宽阔的白玉广场在今天显得格外狭小，人挤人，摩肩接踵，一千多号人，全是坦格利安。
有各个家族的族长，王国的国王，还有早已摆脱寿命危机的半神。
“布兰登，最近混哪里，几百年没见过你了？”侏儒拉着曾经的疯太子，满脸热情。
“我的第三次天劫快来了，不努力赚功德，还能作甚？”布兰垂头丧气道。
一听说天劫，呼啦啦围过来一群坦格利安半神，四五百人！
“这么快吗，布兰你五百年前刚渡过第二次天劫呀？”
“是呀，为何你的天劫这么频繁？”
“布兰，有没有把握？”
“我最近心里隐隐发毛，常常在入定时半夜惊醒，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喘息，是不是天劫将至啊？”
侏儒仗着身份高，一把将小辈们拨开，强笑着对布兰道：“大概20年后，我的第一次天劫就要到来。布兰，你有什么渡劫妙招，一定要教舅老爷啊！
纵观这千年来的渡劫者，仅仅第一次天劫，就超过七成的死亡率，太恐怖了。”
“是呀是呀，太恐怖了，直接魂飞魄散、道行全消，仅剩生命印记转世重生。”附近的坦格利安心有戚戚然道。
“布兰你是第一个渡劫之人，第一个渡过天劫之人，第一个遭遇第二次天劫的人，第一个渡过二次天劫之人，马上就三次天劫了，一定经验丰富吧？”刀疤伊蒙也围了过来。
“渡劫有四大核心要领。”
环视周围一圈希冀敬畏的眼神，布兰沉重的心，稍微放松了些，“首先，天劫只能抗，万万不能躲。
那些感应到天劫将至，就逃亡异界的人，完全是没脑子。
也不想想老祖宗何等境界，连你们也能去异界，天劫跟过去很难吗？
逃亡异界者，天劫威力加倍，所以如今渡劫失败率高达74%！”
“你当年也逃了吧？”丹妮娅道。
“咳咳，我逃了，所以我感触颇深啊！若非我法、体、剑三修，三重半神，还借了杰洛特的时空之剑，八成就抗不过去。”布兰尴尬道。
“时空之剑？是那柄老祖宗送他和希里的神剑吗？”有人问。
“对，就是那柄剑。这便是渡劫的第二大要领了，”布兰竖起两根手指，“渡劫神器！强大的神器能帮渡劫者抵挡天劫。
其实时空之剑效果不怎么好，如果是伞盖形状，或铁盾，防御效率更高。
比如维斯特洛的人王冠，自带功德与天命，应该能挡天劫。”
“唔，看来接下来二十年，我得寻神匠打造一套渡劫神铠了。”侏儒若有所思。
“渡劫第三要领，实力。这个不用多说，归根结底，天劫是对你这段时间修行进度的检验，与学校里的期末考试没区别。
成绩优秀，自然不怕考试。
同时呢，只单科成绩好，也会在其它专业挂科，所以，最好法、体、术三修。”
众人默然点头，实力越强，越容易渡过天劫，这很理所当然。
“最后就是功德了，功德是最实际、也最有用的渡劫至宝。首先，有了功德加身，天劫间隔远比其他人更长。”
“难怪短短一千五百年，布兰你就要渡第三次天劫。”众人恍然大悟。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办法赚功德。”布兰叹道，“除了延长天劫间隔，功德还能抵消天劫的威力，太有用了。”
“魔力易得，功德难赚啊！我在贫困山村做了三百年牧医，救助成千上万人、帮无数儿童开启修行之路，还从不收费，也才积累40点功德。
可恨我早年当国王时，一时喝醉酒，用鞭子抽死两个女仆，扣了整整二十点功德，之后又......
早知道这么个结果，打死我，也不当国王了。”有人哀叹道。
“我倒是想一直当国王，四十年国王，赚了800点功德，退位后修行1200年，好事没少做，反倒赔了150点功德。”有人不赞同道。
“堂哥你瞎说吧，怎么可能赔？”之前那位国王半神满脸怀疑。
“怎么不能赔？我当国王时，前呼后拥，没人敢惹我，我也没机会杀人。
退位后，我在江湖孤身游历，那些混蛋不晓得我身份，就认为我摆臭架子，是个爱装逼的老白脸......”
堂哥俊脸上全是委屈，“我不过是习惯了华服美食，美俾服侍......雇八个漂亮女精灵抬轿子过分吗？
我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可那些家伙们就是看不惯，羡慕嫉妒恨，要挑衅我。
你们也知道，我脾气有点爆，眼里容不下沙子，当时就开打，打死了人，扣功德点啊！”
“战斗杀人不扣功德点吧？”丹妮菈怀疑道。
“走到哪都有人挑衅我，杀的有点多......”堂哥叹道。
“按他这种搞法，1200年才扣150点，真的很少了。”布兰登吐槽道。
“唉，赚功德难，罪孽易得，难啊！”提利昂道。
布兰得意一笑，“你们都没找准正确的法子。”
“什么法子？”众人急切，眼巴巴问。
“异界传教士！”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围观者皆失望不已。
“异界传教士早兴起千年了，我也当过，400年才赚了98点，比在家里当牧医强些。
可异界传教危险啊，死亡率高达两成半！”有人哀叹道。
“嘿嘿，你们没摸到窍门。”布兰笑容又得意又神秘。
“什么窍门？”提利昂好奇道。
“这......”到此时，布兰又迟疑起来。
“此地人多口杂，咱们之后再谈。”他低声道。
可围过来的这些人都是半神，声音再低，他们也听得到。
“布兰，你要自绝于坦格利安家族？”
“布兰，老祖宗就要来了，我要向她老人家告状，你不尊老，不爱幼，你背叛家族！”
“法克，要不要这么狠？”布兰脸都白了。
“布兰，这里都是坦格利安，没外人。”刀疤伊蒙严厉道。
布兰埋怨地瞥了舅老爷一眼，叹道：“其实说透了很简单，找天命之人当靠山。”
“说详细点。”
“在遇到异世界之前，我们的功德都来自圣母，可到了异界，异界的世界意志也会奖赏对世界有帮助的人啊！
顺应天命，就是最大的功德。
如何顺应天命？
再没比帮天命之子完成天命更简单，也更高的回报了。”布兰沉声道。
“草，”侏儒吐出一个“龙”骂（龙语脏话），用力一拍布兰屁-股，“小子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嘿嘿，你老人家当年一直对希里避之不及，我却一直跟着杰洛特、希里走到最后，你猜怎么着？”
布兰得意洋洋竖起右手，“五百，足足五百点功德！”
“holy **！！”一众坦格利安，眼珠子都红了。
“不对呀，如果功德这么多，你还会天劫不断？”丹妮娅提出疑问。
“唉，选天命之子比买潜力股还难，一个世界，一段时期，只一位真命天子，买错股票要亏钱。选错真龙，一样亏功德。
我早期以老祖宗与希里为模板，习惯性挑选出身高贵的落难贵胄。
在西方文明为主体的世界，还算顺风顺水，十猜八中，即便错了，也是天命之子的朋友或臣子，总有小赚。
可到了东方文明为主体的世界，我选身份高贵的，错；选文采斐然的，错；选相貌英俊的，错；选气质高雅的，还是错。
他们全是天命之子的死对手，亏死我了。”
布兰哀嚎一声，又得意道：“不过也与炒股一样，亏着亏着，我渐渐摸索出针对不同文明挑选天命之子的诀窍。”
“布兰大哥，下次去异界传道，带我一个呗。”
“布兰爷爷，我是您亲弟弟的重孙啊，下次记得找我组团啊。”
小辈们一脸羡慕，围着布兰老爷说奉承话。
布兰得意洋洋，大咧咧一摆手，“下次再说吧。”
“畜生啊，这么好的方法，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刀疤伊蒙满脸狰狞，揪着他的耳朵，使劲拧，“老子当年多疼爱你，你个不孝孙！”
“真不是个东西。”侏儒也满腔怨气，狠狠踹了他一脚。
这小子瞒了他两千多年，有这两千多年，他该赚多少功德？
不赚，就是亏。
害他亏了几千点功德，这是多大的仇恨？
见到长辈眼中的怨恨，布兰苦涩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说，你们敬仰我；说了，你们反而恨我没早说。”
“你干嘛不早说？”
“我-干嘛要早说？我满身罪孽时，你们可有为我贡献一点功德？”布兰怒道。
雷戈看到这边的喧闹，走过来淡淡道：“母亲就要来了，你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坦格利安的家训，都忘了？
修行与人生都是很私人的事，布兰的罪孽，其他人没责任为他偿还。
同样的，他自己发现的机缘，也没责任向你们公开。
今日集-会后，半神都不许离开，先跟我去月宫禁闭200年。”
“父亲，我没吵闹。”刀疤伊蒙急道。
“不要呀，太爷，我天劫快来了。”布兰哀嚎。
“老祖宗，我知错了，可我也要准备天劫......”
“嘿嘿嘿......”提利昂在一边笑得很欢乐。
雷戈瞥了老舅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还有脸笑，到现在也没吟唱出法则之歌......”琼恩摇头苦笑，“与一群小辈为天劫争吵，真不嫌丢人。”
侏儒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你吟唱出法则之歌，可你也有天劫。”
“感悟出法则的半神，其天劫年限以十万年计。十万年内，我肯定能吟唱出完整的法则之歌。”琼恩道。
第51章 安排与离开
“你压根不晓得我为坦格利安付出过什么，我......只要还在这个世界，我的境界就没法提升。”提利昂激动道。
“可你几乎一直在外游荡啊！”琼恩道。
“你做了什么？”布兰好奇道。
“我被你老祖加冕为——”
说到这，侏儒忽然灵光一闪，激动道：“法克，我差点忘了，七星冠属于我！
那玩意就是防御神器啊。
可能与人王冠一样，还是自带功德的人族圣器。
我特么一直骑驴找驴。
果然，你们老祖没说错，因果有报，我的付出必有大回报。
不过，七星冠到底有没有埋进我坟墓里？
过几天去刨了它，我还记得位置。
不对，大王子泰温是我钦定的太子，那龟儿子继承了我的王位，也一定继承了我的王冠，就和维斯特洛的人王冠一样。”
“你在说什么？”布兰茫然道。
侏儒不理睬他，摸着下巴思索道：“看来得找白鸽那小娘皮问问，她去了天堂，哪个天堂岛来着？”
“伊蒙，伊蒙在哪？”他左右四顾，兴奋大叫。
伊蒙自由往来天堂、人间、地狱三界，肯定知道“前妻”的下落。
“舅爷找我？”刀疤伊蒙靠过来。
“不，不是你。”
“舅老爷找我？”四五个叫伊蒙的小辈靠过来。
“不是你们，老伊蒙，伊蒙学士，你在哪？”
“这是生人的集-会，老爷子不参加。”红光一闪，丹妮出现在广场前方。
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白骑士与血盟卫。
白骑士只剩老巴、布兰、黑暗之星，血盟卫仅乔戈一人，剩下的要么在天堂当圣斗士，要么在星界帮雷戈管理太阳神宫。
算是子承母业。
“见过母亲。”雷戈与小丹妮跪下。
“见过奶奶。”
“见过祖奶奶。”
“见过老祖宗。”
人群像多米罗骨牌，以丹妮为中心，由近及远，一层层跪下，十分壮观。
丹妮点点头，直接道：“这次召你们过来，有两件事宣布：第一，地球进入冰河纪元后期，我需要一批嫡系子弟与海底细人联姻，你们的后代将成为西方世界的王族。”
“为什么是细人，为何只是西方？”提利昂皱眉道。
他最近就在地球修行，还经常与地球人交流。
“现存高等文明中，只细人是地球原住民。联姻是为了偿还因果，我掌握的世界意志中，本该有一部分属于他们。
东方是禁区，人类与人类的命运都只能自然演化，任何人不可干扰。”丹妮道。
“东方为什么是禁区？”提利昂又问。
“听话就行了，我的安排不需要对你们解释。”
侏儒摸摸鼻子，不再问了。
“老祖宗，我愿为坦格利安效力，可以提供八个儿子。”
“老祖，我有三女二子，您随便挑。”
一群坦格利安嚷嚷道。
丹妮老祖满意点头，继续道：“第二件事，我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陷入沉眠，世界完全交由七神掌控。”
七神即是丹妮的信仰身，坦格利安差不多都晓得。
“啊！”这个消息犹如一道石破天惊的炸雷，炸得众人晕晕乎乎，心惊胆颤。
连擎天玉柱都不足以形容丹妮老祖的分量，她沉眠了......为什么会沉眠，难道遭受重创？
要沉眠多久，坦格利安将如何自处？
一瞬间，他们对未来充满茫然与恐慌。
丹妮老祖双手下压，不等他们发问，就解释道：“我沉眠是因为底层宇宙的环境无法满足我的修行要求。
对普通修行者而言，这里诸天万界，无数位面，无数珍宝，无数奇异的血脉，完全够了。
可底层宇宙到底是失败者世界的坟场，在更高层的法则上，对我的帮助越来越少。
所以，我的主意识会进入高层宇宙，到千千万万强大无匹、充满活力的世界寻求机缘。”
“原来如此......”众坦格利安大大松了一口气，老祖宗没衰，反而更强，强到底层宇宙的诸天万界无法容纳她。
“一定要主意识吗？能不能精神投影？”雷戈眼中浮现浓浓的不舍之色，面上依旧严肃冷峻，保持一副大家族族长的派头。
丹妮摇头道：“隔着上下层宇宙间的维度屏障，精神投影无法长时间维系，可我不确定要多久才能完成修行。
其次，投影只相当于一枚念头，主意识则是无数念头的集-合。
论对法则的敏感度与感悟速度，投影肯定不如主意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初火代表完整，一枚念头不够资格掌握完整的初火。”
“沉眠后，我们再无法联系你了？”侏儒皱眉道。
“那倒不是，我的本体还留有部分意识，甚至你们可能在时间之外意外碰到我。
我的力量与领悟的全部法则之歌都将交给大黑，世界的主导权则由七神接管。你们今后行事，得更谨慎些了。”丹妮道。
“没有力量与法则之歌，您去了上层宇宙，岂不是很危险？”雷戈担忧道。
“我的力量与法则来源于世界，不交出去，没法离开，甚至......”
——不彻底放弃血脉与力量，就总有一根绳子连在她与冰与火之歌世界之间，让她无法进入上层宇宙的上层。
摇了摇头，丹妮没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危险肯定有，修行路上从来不缺危机。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到了新世界，重新领悟法则之歌并不难。
其实，放弃力量反而更方便我融入新世界，庞大的力量只会引起异世界意志的警惕。”
“你离开后，世界局势只怕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大变。”提利昂叹道。
“七神能压住场面。”
顿了顿，丹妮劝道：“今后该做什么，继续去做；不该做的，同样不要做。
我很好说话，七神很不好说话，它的规矩将比我在时更严苛，坦格利安将失去很大一部分规矩之外的特权。”
众坦格利安面色严峻。
“再给你们一个忠告，善恶终有报，多积功德少为恶。”
“谨遵母亲/祖母/老祖宗教诲。”坦格利安躬身应诺。
丹妮把目光落在便宜儿子身上，见到他眼中的担忧与茫然，叹道：“雷戈，我走后，你就是坦格利安族长，要约束后辈们的行为，族规不可废，国法不可违，七神教义更不可忘。”
“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家族。”高大汉子双眼发红。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坦格利安王朝延续了一千五百多年，也许......世界发展很快，现在连浮空城的概念都被提了出来。
天体交汇为我们带来新技术的同时，强大且充满活力的新思想、新血脉，也随之而来。
新思想，代表改变的萌芽。
类似精灵族上古之血与坦格利安真龙之血的天赋，诸天万界也少见，但外来强大的血脉多了，就代表改变的力量。
全世界大大小小百来个王国，王族全部出自坦格利安，太显眼，太招摇。
今后某些王国如有不测......你们不必兴师动众，只需要保住人即可，不要用举全族之力压迫对方。
我在时，天命一直在坦格利安。
我走了，七神掌控造化玉册。
它只做对世界最有利的选择，绝不会再惯着你们。
新天命之子的诞生，是必然的事。”
坦格利安神色惶恐。
丹妮叹口气，淡淡道：“对世俗权力的更迭，不要太执着。人，才是家族的根本！”
雷戈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愣在那不知作何反应。
“至于吗？”提利昂皱眉道。
“只许你们在异界闹革命、试验新理念，就不许新思维在我们世界发酵？”
“唉，看来我这老骨头，要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世界之内了，总不能真让坦格利安的荣光一点点凋零。”侏儒叹口气，默默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凡事莫强求，除了主世界，我还在星界安放了三千小世界。失国的家族，可以退居小世界，总能保你们一场富贵。”
众人知道，老祖宗既然这样说，肯定在时间之河中看到了什么。
一时间，气氛竟有些悲凉，好似坦格利安已经全员灭国了一般。
还有些年轻的小辈呜呜哭起来。
丹妮老祖见了，也是心生不忍，右手一翻，拿出一卷金色羊皮卷，道：“这世上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的规矩，是我定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地狱是对亡者的审判，天劫是对永生者的审判，没人能逃避。
这册《真龙九变》为坦格利安渡劫准备的，主要有两大能力——提纯真龙之血，增强体魄。
如果自身真龙之血实在稀薄，完成前三变后，可以转职圣骑士，晋升四级大骑士时，你们能获得只有坦格利安能遇到的‘圣血’神术。
继续修炼后六变，大黑会通过‘圣血’神术，润物细无声地为你们提供他的血。
第六变完成换血，彻底改变废柴天赋，可以在人与巨龙间自由转换，也能身体局部龙化。”
“听着很强，就是过程有些复杂，直接找大黑要血不行吗？”提利昂道。
“我走之后，大黑得到我的全部力量，将脱离凡世，成为时空守护者，你们压根见不到他。”
说到这，丹妮瞥了白骑士布兰一眼，将羊皮卷扔给提利昂，对他说：“布兰，我们去屋里单独聊聊。”
巴利斯坦与黑暗之星疑惑对视一眼，与乔戈一起留在静室门外。
“你触动了时间线。”丹妮道。
布兰想了想，道：“您是说给罗柏托梦那次？（54章）”
“嗯，你借我的力量，成功改变了过去。”
“没成功。”布兰苦涩道。
“你成功改变了过去，结果却不是你想要的。”丹妮淡淡道。
“与您没法比，我只是试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布兰叹道。
“改变过去的代价，我付得起，可你付不起你想要结果的代价。”丹妮道。
“什么代价？”布兰疑惑道。
“大概五百年后，你会明白，从今天开始，你游历时间线的能力被彻底封禁，这是七神对你的惩罚。”
布兰默然。
“你继续镇守世界之门，巴利斯坦、乔戈、杰洛，你们随我去时间之外。”
......
跳跃到上层宇宙后，丹妮开始以四条巨龙所在的黑暗、寒冰、水、土四大元素宇宙为通道，寻找与地球本源共鸣的世界。
很惊奇，又很理所当然，她找到很多前世影视剧衍生的真实世界。
连冰与火之歌世界也是《权力的游戏》的真实世界，碰到生化危机、纳尼亚传奇、金庸武侠等世界，似乎很正常？
可惜那些世界对丹妮没任何帮助，她不愿投入太多本源，只用一枚念头随机转生。
一生结束，穿越结束。
比如，在生化危机的世界，她成了浣熊市一名研究员，测试暴君时，试验出现故障，被咬死，很惨。
体验很差。
第52章 丹妮被新朋友吃掉了
西方文明的低武低魔、甚至纯科技时代，对丹妮都没啥帮助，倒是东方武侠世界，虽没得到什么，却玩得很开心。
比如，在倚天屠龙世界，她分出一枚念头，随机转世，结果成了灭绝老尼。
等前代掌教风陵师太过世，她就找到一箱子小锉刀，慢慢磨，硬生生把倚天剑锯断。
之后她便潜心修炼，既不与师弟拉拉扯扯、不清不白，也不管老家兄弟有没有被明教打死。
连张翠山与殷素素抢夺屠龙刀的好戏，都没去看。
等到三十岁神功大成，武学修炼遇到瓶颈，她才下山行走，结果刚到山脚，就见蒙古人屠杀汉人村落。
眼不见耳不闻，无所谓，眼见耳闻之后，她便忍不住了。
一路杀杀杀，杀了小的来大的，最终一直杀入大都，拍死了狗皇帝与朝廷几大支柱型人物，包括汝阳王。
那时，赵敏的受精卵都没成型。
经此一战，“灭绝神尼”的名号如晴空霹雳，响彻江湖。
呃，早年二八佳人年纪，她随风陵师太走江湖，还曾以火光闪烁的峨眉剑法，与白衣飘飘的婀娜身姿，被江湖人士奉为“金霞仙子”呢！
可大都那一战杀得太狠，无人不胆寒，加上她年纪渐长——三十岁已算老前辈了，仙子才变成“神尼”。
这个“神”字，可不一般。
江湖上能在名号上加“神”，且被所有江湖好汉认可的，也只少林三神僧与她，四个。
张老道是仙人，又高他们一截。
后来神尼也参加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与争霸天下、江湖道义无关，只一个理由：宗教战争。
张三丰那般豁达的神仙人物，为何也一直视明教为魔教？
他一百多岁的人了，难道还要张无忌教他“英雄不问出处”的道理？
明教反元最积极，天下谁人不知？
张三丰不聋不瞎，更不傻。
可他更明白，自己代表道教，作为天下道教之长，他有责任维护中原的道统正朔。
丹妮神尼手持倚天剑，在五行旗中“刀斩黄瓜条”时，张无忌又出现了。
那小东西真倒霉，汝阳王府都被挑了，还能遇到玄冥二老。
当然，也怪神尼下手有点早，玄冥二老那时还没投靠汝阳王。
张无忌又与她定下三掌之约，丹妮神尼很谦虚。
“小子，你人不错，虽然没脑子，但有好心肠。贫尼不愿伤你，就用最普通的铁砂掌领教你的高招吧！”
铁砂掌，三流秘籍，却是火系功法。
在丹妮师太手里，比什么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都更厉害。
只一掌，就把张无忌的内脏烧焦，即便他运转了九阳神功。
没人知道死鬼阿牛的真实身份，周芷若还在峨眉山上劈柴......
事实证明，没了明教与张无忌，汉人依旧能光复中华。
武侠世界的神功秘籍对她帮助不大，但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个人体验，非常棒。
离开小世界后，丹妮就期待遇到一个高武大世界。
没多久，她还真找到目标，可惜那世界的排外性比此时的冰与火之歌还强。
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并没完全封闭，总有北极点一个进出口，那个“神道”世界却完全封闭。
被一层信仰之力编织的法则网络严密包裹，真正的浑圆如鸡子。
它对信仰之力的使用，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如果丹妮能学会这种技术，信仰人圣母必定再次大幅度升华。
她叫它“神道世界”，就是因为驱动信仰之力的精妙手段。
可同时，它还是一个古典仙武世界。
丹妮对它越发感兴趣。
她知道上层宇宙的世界总会有升降，单个世界就像电梯间里的电梯，抵达楼层时，即便不开门，也会露出电梯门缝。
于是，她一直在黑暗宇宙与神道世界的边缘守着，等神道世界升降一次，就悄无声息从门缝里钻进去。
黑暗宇宙里，只有黑暗元素，原本没有时间概念，只因为丹妮所在位置靠近神道世界，神道世界的时间之河，让这片黑暗领域有了淡淡的时间概念。
守了大概三千年，她闲极无聊，又一次吟唱出黑暗之歌。
她使劲憋着，可虚无缥缈的歌声还是远远传播出去。
一个人找了过来。
喔，黑暗宇宙没有人类，她是一位土生土长的黑暗魔神。
像寒冰宇宙的寒神。
“你竟然能唱歌？”那是一道黑暗化为实质的影子，影子长而扭曲，内里似乎有千千万万只眼睛。
听她的声音，就像蜘蛛毛绒绒的爪子在脸上爬。
很渗人，很恶心，却也很符合黑暗宇宙的特色。
“抱歉，打扰到你了。”丹妮此时也黑漆漆一团，宛若黑暗浓缩的胶水。
不过她的样貌很“正常”，没有花里胡哨，只是一道三丈高大的斗篷巨人，声音飘忽，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波动，主打气质是神秘与未知。
呃，在黑暗维度，这种外形真的很正常。她也能正常人大小，但个头小了，没威慑力。
黑暗宇宙魔神少见，魔物却经常遇到，块头越大，代表力量越强，小东西们就不敢招惹她。
“为什么你能唱歌？”千万眼睛中充满疑惑与强行压制的贪婪。
“你不也能唱歌吗？”丹妮看得出来，对方也是真神。
“可你好年轻，还唱的宇宙本源之歌。”
她似乎很没城府，心中的嫉妒、贪念、畏惧完全不能掩饰。
人心复杂，别人怎么想，丹妮不在乎，可单纯的人，她最喜欢。
“我运气好，四处游荡时，意外吞噬一个被世界驱逐的虚弱黑暗魔神，就晋级了。
这不，我守株待兔，在这等第二个被驱逐的魔神。”丹妮指着神道世界，信誓旦旦，语气中也有难以掩饰的贪婪。
“正好是虚弱的魔神？”影子激动难耐，渐渐向她靠近。
“不虚弱，我也打不过啊！”丹妮的身形再次拔高数丈，强悍的气势透体而出。
扭曲的影子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好久，恐惧战胜贪念，才道：“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一位光明神，为何有黑暗魔神诞生？”
“应该是外来魔神，就像我，我打算潜伏进去。”
“是吗？”对方似乎有些怀疑。
“你了解这个世界？”丹妮好奇道。
她是通过本源共鸣找到神道世界的，但本源共鸣只能寻到世界大致坐标，世界内的信息却一无所知。
“久远的过去，曾一位光明神进入其中，等它成为世界的主宰，立即就将世界完全封闭。”黑影道。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世界不可能只有光明，而没黑暗。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一条脐带，就连在黑暗维度。”丹妮道。
“这是个封闭的世界，不需要从外界抽取能量。”
“不可能，”丹妮摇头，“我能感觉到，世界里有很多大能者，他们中的最强之人，力量不输你我。
养育这么多超凡之人，不抽取元素维度的力量，它怎么存活？”
“每隔万年，几万年，或十几万，光明消失，世界陷入彻底的黑夜。
浓郁的黑暗，体量上相当于之前万年光明的总合。
任何大能者，最终都逃不掉成为光明神食物的命运。
如此，光暗平衡，能量平衡，世界就永远在一条线上来回波动。既不下坠，也不上升，永存不朽。”
影子的见识远超丹妮想象，她愣了愣才惊叹道：“你知道的真多。”
“我曾在这守了很久很久......”她声音幽幽，好似要把毛刺蛛爪探入丹妮的喉咙，“却从没见到一个闯入其中的黑暗魔神。”
“你运气不好，我在这守了三千年，就见到一个。再过不久，我就会是第二个。”丹妮笑道。
对方有些踟蹰，“我该不该在此守着，等你虚弱地被踢出来？”
“呃，你很闲吗？”丹妮尬笑道。
“嗯，我嗅到秘火的气息，准备去寻机缘，路过附近又听到你的歌声。”她说。
“秘火？”丹妮精神一震，“我年纪小，不晓得什么是秘火。”
“秘火，就是创世之火，连这都不知道？”她的鄙夷没有掩饰。
丹妮激动了。
“那火，是无主的吗？”贪婪让她的黑暗魔躯又膨胀一圈。
“秘火从来没有主人。”她越发鄙视。
“秘火没主人，秘火没主人......”普通一句话，好像暮鼓晨钟，丹妮神情一震，呆愣当场。
“哈哈哈，对，太对了，秘火怎么能有主人呢，秘火就是一切啊！”醒过神来，丹妮疯了般大笑，一瞬间的顿悟，竟让初火进度提升1%！
“你怎么了？”丹妮身上一瞬即逝的气息，让影子十分恐惧又万分渴望。
“没什么，那黑暗魔神被我生嚼，消化了脑袋，便吟唱出黑暗之歌。就在刚刚，又消化了躯干，似乎又有神秘力量？我也不晓得。”丹妮随意道。
“咕咚，”影子咽了口唾沫，“好吃不？是不是还剩四肢？”
“还行，慢慢消化。”丹妮身形缩小，降低自己的气势与压迫力，柔声道：“我一见你，就觉得有缘，好似老友重逢。”
“是吗？”影子有些茫然。
“对了，我是陌客，你叫什么？”丹妮很友好地问。
“昂哥立安。”
“你看，我说咱们有缘吧，坦格利安与昂哥立安就像姐妹。”丹妮兴奋道。
“你不是陌客吗？”昂哥立安疑惑道。
“陌客·坦格利安。”
“喔。”昂哥立安对姐妹、朋友什么的，兴趣寥寥。
感觉套好近乎，丹妮就开始提要求，“昂哥立安大姐，带我去见识见识秘火呗？”
“我还打算在这守你呢。”昂哥立安道。
“知道你守我，我肯定不愿进去了。”丹妮道。
昂哥立安似乎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贪婪地说：“要我带你见秘火也行，但我很饿，你把肚子里的魔神的手，分我一只。”
丹妮咬咬牙，把自己的一小团本源给了她。
“啊，好好吃......”昂哥立安满足地吧唧嘴。
两人顺着黑暗宇宙走了很长一段路，她停下来，满是渴望地盯着丹妮，“陌客，我又饿了，再分我一只大腿吧。”
丹妮咬咬牙，又给了她一团本源。
昂哥立安学黑司机，开始绕路。
“我又饿了。”她说。
丹妮叹口气，道：“不如这样，你把我吞进肚子里，饿了就吃一口，等见到秘火，再把我吐出来，行不？”
“好呀好呀，我早就这么想了，陌客你真聪明。”昂哥立安张大嘴巴，一口将丹妮吞了进去。
第53章 创世大乐章
它是漆黑原野上的一堆篝火。
它是无垠黑暗苍穹里的群星。
它是无数生灵的大合唱。
它是一切的一切。
这里是宇宙之外，没有时间与存在的概念，是绝对的空虚之境。
一团金色火焰静静燃烧。
“好美！”丹妮情不自禁离开黑暗维度，踏入一片没有存在概念的空虚之境。
“咦，你是——”一位五丈高的黑暗魔影惊疑打量她，“昂哥立安，是你吗？你的气息......”
秘火，一切存在的根源，宇宙中最璀璨的珍宝。它可以选择沟通任何能量维度，包括却不限于黑暗维度。
它从那些元素维度中汲取养料，茁壮成长，最终演化大世界。
在它与元素维度沟通时，元素维度内的魔神也都“闻”到秘火的气息，它们如见到粑粑的野狗，蜂拥而至。
此时，黑压压一大群魔神进入这片空虚之境，眼巴巴盯着那团秘火，一边口水流成河，充满渴望与贪欲，一边瑟瑟发抖，本能感到恐惧与卑微。
丹妮打量五丈魔影良久，还是没从昂哥立安残缺的记忆中找到对方的身份。
“我是昂哥立安，可我不认识你。”
她很坦然。
昂哥立安吞噬她，比蛇吞鲸的后果更可怕。
就像现在，一群魔神在空虚之境看着，却压根不敢靠近那团初火。
谁上去谁死，成为让初火成长的微不足道的燃料。
即便昂哥立安掌握了永不满足的“饕餮法则”，依然不可抗拒地被烧成灵质与生命印记。
然后，丹妮以她的生命印记与灵质完美重生。
连生命印记都一样，谁敢说她不是昂哥立安？
丹妮之所以不认识昂哥立安的熟人，是因为她起初没想取代她。发现那货领悟的是饕餮法则，她就明白自己交朋友的想法不可能实现了——昂哥立安的贪婪永不满足。
没法做朋友，还吞食她不少本源，下杀手便理所当然了。
可杀了昂哥立安，解读从它灵魂中找到的秘火信息，丹妮才惊奇发现一件事：昂哥立安拥有秘火演化之新世界的天命。
换句话说，那团秘火正在演化大世界，那个世界与“神道世界”一样，排外，封闭，还有大佬看大门。
进入大世界的“门票”，对丹妮来说不太值钱，她有能力偷渡，关键是天命——合理合法搞事的权力。
这太重要了。
于是，她有了取而代之的计划。
可那时，昂哥立安大部分记忆已被当成垃圾，烧成一片灵质。
她更想不到，广袤无垠的宇宙能遇到熟人。
“哎，我是萨格拉多呀，你怎么能忘记我？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上次就被萨格拉斯大帝一剑劈死了。”五丈黑影咆哮道。
“让我想想，似乎有点印象......”丹妮还真在记忆中找到一抹痕迹——昂哥立安曾被泰坦神追杀过。
“我前段时间入侵光明大世界，被主神放逐到时空裂缝，关了九九八十一亿年，时空扭曲了记忆，脑子现在还有些糊涂......唔，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群泰坦神？”
“对，就是秘火泰坦。”了解到老朋友的凄惨境遇，五丈黑影不再咆哮，声音缓和了些。
“秘火泰坦?!”丹妮又是一惊，“那群泰坦难道都是秘火之灵？”
“是啊，顶层宇宙的世界都很非凡，某些本源强大的世界，其炽热核心的秘火太旺盛，以至于诞生出**的世界之魂。”萨格亚多叹道。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丹妮沉默下来，静静思索：首先，她现在所在的宇宙还不是最高层的宇宙；其次，顶级宇宙的世界很强，强到世界核心的初火，可以诞生先天掌握初火的生灵，这......
先天创世神？
太可怕，也太令人嫉妒了。
最后，昂哥立安与她的朋友曾去过顶层宇宙，还被泰坦追杀......连这种垃圾也能被追杀，秘火泰坦的逼格似乎低了点？
“想起来没？”萨格拉多的魔影缓缓向她靠近，却没任何恶意。
“我被关了九九八十一亿年，实际上世界才过去半年。”丹妮叹道。
“啊，太惨了，思维该扭曲成什么样呀！难怪连我都不记得了。”五丈魔影惊呼道。
丹妮瞥了空虚之境中心的秘火一眼，发现创世还没开始，便继续与老朋友扯淡：“和我说说顶层宇宙的事。”
“没啥说的，恶魔大君用召唤术，召唤黑暗宇宙的魔神对抗萨格拉斯大帝，你我响应-召唤，侥幸去了一趟顶层宇宙。
等大君被大帝一剑劈成两片，咱们四散而逃，你吓傻了，站在那瑟瑟发抖，我拉着你跑。
找到黑暗宇宙的通道，便又回到下层宇宙。
唉，顶层宇宙原力丰富，可太危险了。”五丈魔影感慨道。
丹妮木然道：“我还以为咱俩与萨格拉斯大战三百回合，一招不敌，才逃跑。”
“想啥呢，萨格拉斯大帝可是秘火泰坦中的战神，连大君都不是祂对手。”
“大君什么实力？”丹妮好奇道。
“比我们强大无数倍，祂们的法则之歌烙印在顶层宇宙的虚空之心，拥有无限力量，永不磨灭的生命。”
“可祂还是死在萨格拉斯剑下。”丹妮不以为然道。
“不，祂们没死，萨格拉斯也杀不死大君，只要宇宙还在，大君就能从虚空之心中复活。”
“法克，这么bug？虚空之心是什么？连秘火也杀不死，能级肯定不低于秘火，可这怎么可能？”丹妮大惊。
“就像任何河流都有源头，我们所在的黑暗维度，其源头就是虚空之心。理论上，虚空之心的能级高于秘火。”
“我以为秘火能级最高。”丹妮涩声道。
“怎么可能！”五丈魔影的黑暗表面水波般滚动，显得格外激动，“一些强大的真神，能把真神位格烙印在顶层宇宙的最高处。祂们所掌握力量的能级，很容易超过秘火。”
最后，它伸出蝎尾似的手臂，指着空虚之境中心的火焰，道：“如果秘火天下无敌、能级最高，这家伙何必费尽心思演化世界、验证自己的道？
还不是因为秘火之上，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
丹妮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虚之境中传来雌雄莫辨、威严神圣的声音：“天地之始，有独一之神，其名‘一如’。”
“吾乃一如，混沌~~现！”
下一刻，那团初火爆炸成无以计数的星点，无穷尽的黑暗之力从黑暗宇宙抽出，填满这片空虚之境。
黑，成了一种物质。
风之歌，在中央处一枚星点中奏响。
火之歌，在中央处一枚星点中奏响。
水之歌，在中央处一枚星点中奏响。
土之歌，在中央处一枚星点中奏响。
光之歌、黑暗之歌、力之歌、活力之歌、死亡之歌、寒冰之歌......
丹妮呆若木鸡，继而自惭形秽。
黑暗中每一点星火，都代表一首法则之歌，初火散开成无数星火，就代表无数首歌？
“与拉赫洛那样的垃圾待久了，便以为全宇宙都是那样的垃圾。我错了，该早点离开井底的。”丹妮低声呢喃。
每一颗星火都是名为“一如”的初火的一部分，或者说，它的一个念头。
同时，每一颗星火也是一个独立的新生命。
先天神灵。
他们像孩子般单纯活泼，空虚之境传遍他们的歌声。
很多时候他们都各唱各的，偶尔也有几位一同和声，其余则在边上倾听。
起初，他们只是一如创造的单一的意念，可在不记年月的歌唱中，他们逐渐了解同伴的旋律。
了解的越多，他们也逐渐成长。
彼此倾听愈久，相互间的了解愈深入，他们的歌声渐渐和谐统一。
“这，这种手段......”丹妮叹为观止、心服口服，也对一如敬佩不已。
“这是创世大乐章啊！”
她也吟唱出很多法则之歌，可那些法则始终只是单一法则，没有相互联动，无法演化如一。
最多，她从那些法则中开发生之极性，融入创生之火。
今天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初火演化众法则，法则也能和谐共鸣，演绎一曲独特的创世大乐章。
丹妮听得如痴如醉，附近的魔神也一个个摇头晃脑，宛若舌灿莲花之如来佛祖坐下的听经小和尚。
不知过去多久，丹妮从沉醉中醒来，她在先天神的歌声中听到一丝不协。
她瞪大双眼，瞳仁深处有火光点点，往不协调的地方“看”去......渐渐的，她解析到不和谐的声音：“瓦尔妲，你太美了，我好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丹妮表情古怪，“有先天神灵思凡？”
接下来，更劲爆的信息夹杂在歌声中，从另一颗星火传出：“滚远点，米尔寇，你让我恶心。”
米尔寇又畏惧又愤怒，他放弃对光的追逐，专注于火的力量。
“哈哈哈......”这种严肃的场合出现如此剧目，丹妮实在忍不住了。
“要发疯，滚远点，不要打扰我们。”
她的笑容干扰了歌声，附近魔神个个怒目而视。
丹妮不理睬它们，用源语歌唱般说道：“一如，我也想加入大合唱。”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此大言不惭。”有魔神鄙夷道。
良久，一如的声音传来：“多多益善，只要你能跟上节奏。”
“昂哥立安你傻呀！与秘火之灵拼歌，不如它，你丢脸，你比它强，你的歌就成了它的歌。”萨格拉多急切道。
“我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丹妮道。
说完，她就鼓起力量，大声吟唱黑暗之歌。
“咦，你不是贪食之歌吗？”
她分出一丝心神，说道：“最近吞了一个叫‘陌客·坦格利安’的倒霉蛋，她正好有黑暗之歌。”
“你运气真好。”
很快，丹妮再顾不得周围情形，她的歌声被“发请的”米尔寇压了下去。
碰上米尔寇的黑暗之歌，犹如喊破音的“卡路里”遇到“thriller”的杰克逊，好似一袋旺旺雪饼丢入压路机的滚石下......毫无反抗，支离破碎。
她之所以能勉力支撑，只因为米尔寇还同时吟唱火之歌与冰之歌。
“好惨，被碾压了。”有魔神惊叹道。
“哈哈哈，叫你不要丢人现眼，还不信，秘火的创世之歌，岂是你个野生魔神能比的？”也有魔神大声嘲讽。
第54章 埃努大合唱
对周围魔神的嘲讽，丹妮充耳不闻，只全身心投入到和弦中。
渐渐的，她的歌声依旧磕磕绊绊，曲不成调，却始终没有停下。
“她竟然坚持住了。”有魔神惊叹道。
“技不如人，她坚持不了多久。”更多魔神不看好她。
忽然，丹妮灵光一动，想起先天神通过合唱，让自己的力量与法则之歌同步提升，便不再与米尔寇直接碰撞，转而寻找其他神魔。
第一个，她找上一位吟唱智慧之歌的中等实力神。
“你好，我是昂哥立安。”
“你好，我是欧罗林。”对方反应冷淡，冷淡中带着些厌恶。
丹妮还是厚着脸皮，与未来被人类称作“甘道夫”的神灵套近乎，“我们来小合唱——”
“不。”他不等丹妮把话说完，就严词拒绝，跑了。
丹妮也不气馁，秘火诞生的先天神灵太多了，即便九成九都不理睬她，总还剩下几个“奇葩”。
“你是异神吗？”有个磁性的声音好奇道。
丹妮惊喜，对方是一位掌控大山与毒火的神灵，即便不是主神，也非常强大了。
“我是昂哥立安，诞生在黑暗宇宙，你呢？”
“我是索伦（ps），一名迈雅。”
迈雅索伦？
似乎有点耳熟。
丹妮又问：“迈雅是职位吗？”
“一如之下，我等新生的神灵皆为埃努，不过埃努也有高贵者与卑微者，‘迈雅’即是埃努之仆，我是奥力大人的仆人，也是他的表亲。”索伦道。
埃努是种族，迈雅是身份。
丹妮嘴角抽搐，这阶级也太分明了，还没开天辟地呢，就开始给神灵划分三六九等。
他们到底不是凡人，相互介绍之后，没有废话，立即开始尝试合唱。
丹妮很迁就索伦，主动让自己的曲调与对方合拍。
索伦虽是土系为主的神灵，却在内心深处向往黑暗，面对丹妮的配合，他也敞开心怀，把自己的法则之歌完全展示给她。
这种展示不是他教她大山之歌，而是用自己的大山之歌，把她的黑暗之歌导入埃努大乐章的曲调。
说白了，根据索伦的“曲谱”，丹妮一个唱黄梅戏的，渐渐学会京剧唱腔。
两人都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犹如干柴遇烈火，很快，索伦的本质染上黑暗气息，丹妮也摸清埃努大合唱的基调。
虽是干柴遇烈火，却是夜店渣男遇渣女，两人合唱一段时间后，就毫不留恋地分开。
索伦找上米尔寇，因为米尔寇的黑暗更浓郁，丹妮找上索伦的领导，大地之神奥力。
奥力很不情愿，却心地淳朴，没有拒绝——之前他拒绝了，因为丹妮与他完全不合拍。
渐渐的，众埃努发现，异神昂哥立安的黑暗虽不如米尔寇的强大、和谐，却有一种比米尔寇更舒服的感觉。
因为米尔寇很霸道，不仅在合唱时抢夺主导权，还会随心所欲改变曲调，导致曲有不协。
昂哥立安却非常老实，像一位初入办公室里的乖巧小妹，你水杯空了，不用叫喊，她主动帮忙续杯，还热情询问：咖啡，或茶？
不知从何时起，丹妮的歌声变得高亢、连贯，与众埃努一样，曲调悠扬动人。
附近的黑暗魔神惊呆了，“她，她真的融入了创世大合唱。”
“吼！昂哥立安，你在挑衅我吗？”
米尔寇怒了。
他像一道狂风袭来，把附近正欢快与丹妮小合唱的埃努吓得惊慌奔逃，只剩丹妮一个。
这一次，她没有退缩，两人的黑暗之歌如两波海浪，碰撞在一起，水花四溅，不分伯仲。
“这怎么可能？”米尔寇呆若木鸡，空虚之境的魔神呆若木鸡。
“昂哥立安，加油！”萨格拉多呆了呆，就兴奋为老朋友鼓劲。
“我乃众神之王，一如的头生子，你敢与我对抗？！”怒火如火山喷发，米尔寇的歌声，乱了语调。
愤怒，不能让他更强，反而打破他与大乐章之间的和谐。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黑暗之歌支离破碎，在丹妮海啸般的歌声中溃不成军。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米尔寇哀嚎。
“咦，不对，这......”嚎着嚎着，米尔寇忽然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他的黑暗之歌如潮水，再次掀起骇人波涛，与丹妮旗鼓相当，继而把丹妮一击而碎。
“这不可能！”这下轮到丹妮惊呼了。
“没用的，此乃一如之大乐章，黑暗之歌注定由我来唱。所以，无论你把歌曲完善到什么程度，你的歌都是一如的，也是我的。”米尔寇得意洋洋道。
丹妮面色阴沉。
“唉，我就说了，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秘火大乐章中的主题曲，肯定不会交给外人。
你在大乐章中提升歌曲等级，大乐章的主人便同步学了去。”萨格拉多叹道。
沉默良久，丹妮重整旗鼓，再次唱起黑暗之歌。
“至少我的实力也真实不虚地提升了。”她说。
她没说的是：区区一曲黑暗之歌，她压根不在意，她更想弄懂大乐章的整体运转规律。
“也是。”萨格拉多点点头，不再劝她。
空虚之境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也就无法计算时间，丹妮只知道自己第四十九次让黑暗之歌进化后，再也无法提升黑暗之歌。
不是黑暗之歌到了极限，而是一如的大乐章不允许它再升级。
再升级，力量就失去协调——如果黑暗彻底压倒光明，之后创建的大世界必然沦为黑暗世界。
明白这点后，丹妮果断放弃黑暗之歌的主歌，重新吟唱一曲没有其他埃努吟唱的黑暗副歌。
“米尔寇大王，我愿向您臣服。”她异常谦卑地说。
“哈哈哈哈，算你识相。”米尔寇志得意满，大笑离去。
见到她以副歌融入大乐章，空虚之境的魔神心动了。
“能亲自参与秘火之灵的创世大乐章，是多难得的机会？！”
无数魔神开始尝试融入大乐章。
丹妮觉得一如这会儿一定像米尔寇那样，正哈哈大笑。
之后，丹妮再没与其他埃努较劲。
她先是花了一段时间，把昂哥立安的饕餮法则变成自己的，接着继续伏低做小，为埃努们做配。
她逢人便好言奉承，用对方的法则之歌的副歌讨好他们。
比如，她叫曼威‘神王老大’，用风暴之歌存托他的风之歌。
比如，她夸瓦尔妲天下第一美人——彼时，众埃努既无性别，也无形体——用灾星之歌补全对方的繁星之歌。
比如，她向奥力传授异界锻造技术，并吟唱毒砂之歌与他的大地之歌配乐。
......
有点奇怪，丹妮明明想吟唱良善属性的法则副歌，可那些“邪恶”的歌曲，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一定是昂哥立安的本质在影响我。”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所有埃努都喜欢她，她的副歌越来越多，多得有些吓人。
直到某一天，丹妮再次情不自禁，唱出虚伪之歌与马屁之歌，众埃努惊怒：“她是个虚伪的小人!”
众多正直淳朴的神灵虽然还配合她唱歌，却不再拿她当朋友与伙伴。
无可奈何，丹妮只能去找米尔寇。
他非常欣赏丹妮的虚伪之歌，还央求她教他。
丹妮很厌恶虚伪之歌与马屁之歌，便毫无保留地教给了米尔寇。
米尔寇开始拿她当心腹，甚至告诉她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我知道一如的安排，它要把新生的世界教给曼威。”他咬牙切齿道。
“大乐章还没正式开始，你如何确定？”丹妮惊道。
其实，她也认为曼威最稳重、最公正，最适合担任神王之职，可她认为与一如确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是一如之外，最了解大乐章的埃努。”米尔寇自豪道。
丹妮没有反驳，看看米尔寇的法则，火焰、寒冰、黑暗，全是高等元素法则之歌。
其他埃努，即便曼威也只一种，多的则是不强大的副歌。
在这段不计岁月的岁月里，丹妮也摸清众埃努的情况，米尔寇有最强大的力量，与最丰富的知识。
凡是其他埃努拥有的特殊天赋，他都多少有一点。
几乎是个“拼夕夕”版的一如。
“要不，你去哀求一如？”丹妮为老大出招。
“不，我不会哀求任何人，哀求也没用。”
接着，米尔寇低声向丹妮吐出自己的阴暗心思，“我要找到不灭之火，我要用不灭之火将自己的歌变成现实，我要我的造物填满这空荡荡的空虚之境。”
不灭之火，应该是初火本源......
草，这货想造反？！！
丹妮大惊。
又惊又怕。
她恨不得踮起脚四处打量，看一如有没有在边上窥视。
把米尔寇拉去回炉重造也就算了，可万一一如迁怒她，将她赶走......不能参加大乐章，就太亏了。
“大王，别！”她赶忙劝道：“一如是您母亲，要孝顺，要善良。”
“你劝我善良？”米尔寇语气古怪。
丹妮知道“昂哥立安”没资格谈善良，只能叹息一声，说出心里话：“不善良，会死！”
“我悄悄寻找不灭之火，寻到了，我就谁也不怕了，寻不到，我什么也没做，有什么错？”米尔寇得意洋洋道。
丹妮木然。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米尔寇经常往空虚之境跑，去寻找那永远也寻不到的不灭之火。
唔，一如与众埃努居住在永恒大厅——空虚之境内，被一如力量覆盖的神圣区域。
除了米尔寇，其他埃努很少离开永恒大厅。
丹妮自己就是初火雏形，百分之百确定，不灭之火与一如同在。
她没猜错，那火就在一如身体中，不过米尔寇也没非自然死亡。
那货安安稳稳活到大乐章前夕。
这一日，一如把所有的埃努叫到他面前，宣布道：“时机成熟，混沌开，天地现！
今日，我愿汝等和声共创这一伟大乐章。
乐章的主题将比以往所启示之事更伟大玄妙，它包括了世界初始的荣光与终了的壮丽。”
听闻此言，不仅众埃努大为惊奇，连丹妮也目瞪口呆：一如不仅要创世，它野心更大，还要在创世的同时，把世界的结局唱出来，这......这怎么可能？
一如没在意众人的惊骇，它在米尔寇贪婪的目光中，取出不灭之火，首先将所有埃努点燃——从虚幻的意念，化为真正的形体。
埃努拥有了真实不虚的力量。
“现在，汝等当各尽所能装饰这一主题，用汝等思维与才能，勉力为之。
我将静-坐倾听，为你们召唤出的绝美诗歌见到由衷的欣喜。”
埃努的大乐章，即将开始。
虽然只是边缘角色，丹妮也激动万分。
创世，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