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讨人厌的侏儒
最近读者反应，提利昂一心向着兰尼斯特，却老想着占丹妮的便宜。
而且，他也算背过誓，不仅没受到惩罚，反而走上人生的巅峰，有成为半神的机会。
这里解释一下。
首先，提利昂对兰尼斯特的认可即是人设，也属于人之常情。
他作为兰尼斯特被教养长大，一辈子以兰尼斯特为荣，除了瑟曦与泰温对他苛刻些，兰尼斯特港与凯岩城的无数兰尼斯特对他都很不错，特别是他的吉娜姑姑与吉利安叔叔。
凯冯对他也不错。
可以说，侏儒有一个不美满却很幸福的家庭环境。
所以，他对兰尼斯特、对凯岩城的爱，有感情基础。
而他与丹妮，首先，两人性向都不怎么合，反而是琼恩与侏儒，两人比较合得来。
其次，侏儒知道自己身份时，已经快三十岁了，不可能立即养熟。就像伊蒙老爷子说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提利昂依旧是个兰尼斯特。
如果侏儒知道自己有更高贵的身份后，立即放弃兰尼斯特，把凯岩城抛在脑后，不是更冷血无情？
2，关于侏儒的报应。
这也与我的思维方式与写作水平有关。
我个人觉得，对不怕死的人来说，死亡从来不是惩罚；对大多数人来说，死亡也不是最可怕的惩罚。
因为死亡是瞬间的，它不痛。对很多活得艰难的人来说，甚至是一种终结痛苦的解脱。
所以，在这本书中，我很少用死亡来作为惩罚手段。
比如，瑟曦，她在死亡前，几乎失去了一切，她最在乎的尊严、容貌、权力，都离开了她，然后才解脱的。
提利昂也一样。
很多读者觉得他没受到惩罚，很可能与我的表达有关。
这样吧，有兴趣的，可以回看，第603章。
——提利昂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他犯了罪，罪无可赦，但他要在接下来的风波中保全凯岩城。——603章原文
那段剧情正是侏儒带着伊耿跑路，在那段剧情中，也有很多读者发出与现在一样的抱怨：侏儒太讨厌，作者你是不是把他当成主角了？
如果翻开那几章的章评，可能还可以看到我的回复：侏儒早晚要遭报应的，今天他努力的一切都将成为笑话与泡影。
我当时就差直接对读者说：他最在意凯岩城，我偏偏要让凯岩城兰尼斯特死绝。
所以，凯岩城惨剧的主角不是二丫，也不是弗雷与兰尼斯特，而是提利昂！
更直白点说，这段剧情早就设计好了，专为侏儒准备的大礼包。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剧情呢？
首先，无论在《冰与火》与《权游》中，侏儒智商也许崩过，但他对家族、对兰尼斯特爱的这个人设，从来没崩。
对他的最大惩罚，就是失去家族。
——你问我为何要惩罚他？我在这本书的简介中，就明确说了，要让侏儒倒霉。
其次，如果看过原著的读者，就会发现一件事：七大王国，兰尼斯特最难灭族。
第一，他们家城堡从来没被人攻破过，凯岩城就是一座山——除非尸鬼内爆，这个剧情我开书时就想好了；第二，兰尼斯特人太多了，兰尼斯特港随便抓个黄头发的都姓兰尼斯特，这不是戏言。
要灭族兰尼斯特，只能靠大屠杀，而大屠杀，异鬼最专业。
最后，有最合理的桥段。
二丫一定会杀弗雷全家，二丫说的，耶稣来了也改变不了。
弗雷与兰尼斯特有一根难以割舍的纽带：吉娜姑妈是老瓦德的儿媳妇，兰尼斯特与弗雷有非常近的联姻。
而且，奔流城就是吉娜老公的封地。
但问题是，奔流城并非一座坚城。
为什么呢？
因为在伊耿登陆前，奔流城徒利只是河间一家普通贵族。
在黑心赫伦时期，你敢修建最坚固的城池？
所以，异鬼南下，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去驻守奔流城。
所以，吉娜姑妈在长夜中，一定会带家人回凯岩城。
如此，一条线就串联起来：老瓦德提前知道珊莎与伊耿王要灭自己全族，他挡不住，便带领嫡系子孙躲到奔流城；等长夜降临，奔流城不堪大用，弗雷再随吉娜去凯岩城；二丫跟去凯岩城，异鬼能隔着城墙召唤尸鬼。
顺理成章的，兰尼斯特被灭了全族。
以上，是我设计情节时的思路，早就设定好了。故而，在第603章时，我会回复读者：侏儒一定会遭报应，作者说的，耶稣来了也没用！
偏偏从600章到900章，跨度太大，读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并非安心等待作者的安排，而是时间太久，忘了。（说不得很多人那时候就开始弃坑）
这就很尴尬了。
当我兑现承诺，惩罚侏儒时，大家没感觉了......
偏偏我有感觉。
这就造成一件很尴尬的事，我一直认为侏儒很苦逼，读者却认为他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有人说他变帅了，还高了。
可他能变帅、能长高，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在丹妮的实验室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小白鼠，嗓子都喊哑了。他还去杰妮身边享受龙虫洗礼，苦熬一个多月，精神崩溃不说，还差点被羊蛋夺舍。
换成我，我宁愿长得普通点，也不去遭那个罪。
他能修炼，这点倒是与丹妮有关，但丹妮什么也没付出，所有坦格利安都得到血脉晋升的福利。
侏儒得到瓦钢铠与翼龙？
这些对丹妮来说，算什么？她麾下一个小兵，也这种配置。
举个例子，国民王老公为某网红买了一辆兰博基尼，某个上班族一个月三千工资，一百块留下来买泡面度日，2900打赏给网红，你们说，谁对女网红的付出更多？
作为侏儒的亲妹妹，国民丹老婆甚至显得有些薄凉，因为她骗了侏儒500条命——别以为这是空口白话，这个因果早晚要了结。
最后，侏儒成为半神，占了天大便宜？
丹妮对侏儒说了，想得到多少，就先付出多少。
连马修都能得到圣母恩惠成为半神，侏儒如果立功，成为半神有何不可？
而且，侏儒要成为半神，他付出的代价简直......
侏儒将会惨不忍睹。
最近一章大家都看了，传经人小队中，马修是唐僧，侏儒是悟空，奈何妖精要吃的却是悟空啊！
他是天下“第一流量小神”的唯一至亲！
不是神之子是什么？
侏儒磁铁，侏儒盾牌，正式上线！
最终某一天，侏儒可以昂首挺胸对读者们说：我今天的一切成就，都是通过血与泪换来的，我问心无愧！
最后，本书快完结了，传经人小队并非另开支线，而是通过传经人小队，来收尾。
七藏和尚在保护小魔猴的过程中，一招招圣母神掌打出去，把妖精都打死了，不就完结了吗？
“诸神长夜”，就是本书最后一段剧情，但你们以为诸神黄昏就是丹妮手持大砍刀，呵呵哈嘿，与正义联盟的一众妖精打得热火朝天、酣畅淋漓？
第951章 从来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无论是提利昂和瓦里斯，还是从来没来过这座城的圣马修与艾莉亚，都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就像西游记里，唐僧几人一路西行，孙悟空报出名字，立马有一群大妖小怪惊呼“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弼马温”。
小魔猴提利昂、八爪蜘蛛瓦里斯、圣子马修、血魔艾莉亚，都已名扬四海。
即便是最没声望的猎狗，也并非完全寂寂无名。
所以，来到祭坛后，立即有贸易亲王、潘托斯王族迎了过来。
侏儒觉得亲王都上了祭台，犹如上了案板的鱼肉，今天再不能让人家帮你签字画押。再加上他肚子的确有些涨，寒暄几句，就拉着瓦里斯去边上的宫殿如厕。
等仆人带着他们两个离开，七藏法师就对众人说明来意。
“此行夷地，只单纯为了传播七神教义，所以，路过各个城邦时，也有为七神扬名的计划。”
他很坦率，直接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诸位大人如能行个方便，我与教会都将感激不尽。”
“等着吧，今天肯定不行了。”贸易亲王中，一位叫雅各布的黑皮胖子摇头道。
潘托斯人都说带口音的瓦雷利亚语，对通用语（维斯特洛语）也不是不懂，但不如这位主打维斯特洛锦缎业务的雅各布精熟。
而七藏法师之前没出过国，高等瓦雷利亚语说得吭吭拌拌，故而众潘托斯权贵选择让雅各布接待贵宾。
“不知等下一次亲王选举出来，是什么时候？”七藏法师问。
“大概两个月后，选举亲王有一套严格的章程与仪式要走。”
七藏一惊，也明白过来，为何之前在码头，二徒弟那样说了。
“我等不了两个月，能不能通融通融，在通关文牒盖章、修建七神寺庙的事，并不一定需要亲王同意。”他说。
“这种事必须亲王来做。”黑皮雅各布低声道：“七藏大师难道不明白自己要做之事的意义？”
“我只是单纯传教，没别的意思。”七藏真诚地说。
“七神来潘托斯插旗，就等于抢占其他神灵的利益，这种大黑锅，只能亲王来背。
真出了事，砍掉他脑袋，换一位上台就行了。
可一旦我们出手帮你，或者拒绝你，诸神或龙女王的怒火就降临在我们头上。我这样说，您明白吧？”黑皮的贸易亲王十分坦率。
七藏也感受到对方的真诚，便换了个建议：“能不能缓一天，让亲王先把我这事儿办了，再献祭神灵呢？”
“大师您也说了，这是在献祭神灵！”黑皮胖子无奈道：“别说缓一天，缓一年我都没关系，可神灵不会动怒吗？这事儿搁在圣母身上，她老人家也会生气吧？”
“不，圣母不需要血祭。”七藏大师连连摇头，郑重道：“我们七神教会也不干涉王国内政，国家属于贵族与国王，信仰与教化归于七神。”
“唔......”胖子摸摸下巴，思索着道：“这条教义不错，不过我们这位大地与海洋之神也不怎么过问政事。”
“都要杀国王了，还不算涉政？”七藏一脸难以置信。
“亲王没啥权力，不参与潘托斯政事，献祭他哪算干政？”胖子点了点自己胸口，“杀我才会举国动荡。”
七藏神情呆滞，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呸，这活见异鬼的国家！”猎狗吐了口唾沫，眼神中全是看到烂粪坑后的鄙视。
“我们这没异鬼，你们维斯特洛才有。”黑皮胖子笑道。
“来了。”艾莉亚眸光一凝，身形一闪，就右手按剑来到七藏身前。
“什么来了？”周围人先是疑惑，待看清二丫的动作与冷酷眼神，一个个惊觉她血魔的身份，以为她又要大开杀戒，吓得连连后退。
七藏刚开始也不明所以，可他到底是二级大天使，很快也察觉一股阴邪贪婪的神念由远而近。
在艾莉亚的视野中，带有丝丝缕缕金线的血雾从大海深处涌来，如一条长长的舌头，把祭坛中心处的亲王缠绕一圈又一圈。
他神情沮丧，脸色惨白，眸中的光彩一点点灰暗。
“邪神！”七藏大师握住九环锡刃的手掌不由捏紧，眼神晦暗不明。
只有艾莉亚与七藏拥有影子世界的视角，在其他人眼中，祭坛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现场有超凡者，不少内圈的华服王族与外环的祭司，都在这一瞬神情变得郑重，还躬身低头，态度异常恭敬。
他们都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正这时，驼背祭司吟唱完祭歌，一步上前，发出野兽一样的长啸，拔出腰间龙牙形状的短匕，隔开亲王的喉咙。
“嗤嗤嗤——”血雾喷洒，艾莉亚听到畅快吮吸的声音。
不是幻觉，神灵在享用祂的祭品。
“要不要斩妖除魔？”她低声问。
七藏迟疑不定，不知是对艾莉亚说，还是自言自语：“这应该是潘托斯人的城邦守护神，各地习俗不同，而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传教——”
言未了，二徒弟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师父，不好了，大师兄被妖怪抓走啦！”
“什么？”七藏大惊。
胖太监从隔离祭坛与宫殿的白桦林跑出，身上花花绿绿脏污一片，远远就有发酵大粪的味道飘来。
“当时提利昂正在茅坑拉稀，忽然一只黑毛大手从下面伸出来，捏住他的老二使劲往下一拽......巨大的拉扯力，连蹲坑周围的木头地板都塌陷下去，好恐怖！”
胖太监胖脸扭曲，夹紧双腿，似乎从某处空虚之处感受到撕裂灵魂的疼痛。
“好臭，你掉粪坑里了？”周围人纷纷捂鼻避退。
“哎，我没掉粪坑里。”瓦里斯一边摇头，一边用沾屎的手去拉七藏法师，嘴上还快速解释道：“提利昂叫得撕心裂肺，我看他快速向粪坑沉下去，就想过去拉他，结果溅了一身屎。师父，快去救他吧！”
“你怎么知道是妖怪。”七藏法师避开二徒弟的粪爪，疑惑道：“会不会茅房年久失修，地板腐朽？你该立即叫侍卫的。”
“不，是妖怪！妖怪揪着他老二，把他扯下去的，我也在边上蹲坑，它也抓我了，结果一抓一个空。我是水舞者嘛，激灵灵一个‘蛇形步’，屁-股都没擦，就窜了出去，总算逃过一劫。”
胖太监十分激动，手舞足蹈地说。
“也许是刺客潜伏在茅坑里。”猎狗猜测道。
“提利昂被彻底拖入粪坑之前，惊恐大叫一声‘是邪神’，然后才‘咕嘟咕嘟’沉下去。“胖太监叫道。
周围人扭曲着脸，咕嘟咕嘟咽唾沫。
“邪神？！”艾莉亚与七藏却面色一变，豁然转身，目光冷冽，再没一丝迟疑。
“呔，妖孽，把我徒儿交出来！”七藏法师大喝一声，拔掉华丽刀鞘，九环锡杖瞬间变身九环直刀。
在周围一众潘托斯贸易亲王与王族呆愕的眼神中，法师有大叫一声，“锦斓圣衣！大威天龙！”
“呼呼呼！”锦袍缀着的两颗青金石放射璀璨青光，化为两条青色五爪神龙，环绕七藏周身。
是两个风精灵。
牛顿定律对七藏彻底失效，就像脚下按了弹簧，他轻轻一跳，蹦起四五米高，跨越七八米距离，身在半空，大刀“嗤”的一声腾起一圈圣洁火焰。
“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
“轰！”
一刀似乎砍在空气中，周围昏暗的空间却开始簌簌震动，“嗷呜~~~~~”
天空中、海底里，同时传出痛苦哀嚎。
空中的嚎叫来自神魂，海里的怪物激烈挣扎，叫声宛若炸雷，水花溅起十多米，带有丝丝鲜红血迹。
巨大的水柱落在祭坛，差点把边上几个呆若木鸡的豪商卷入海中。
“救命啊，海啸！”他们在叫。
“妖孽不知天高地厚，敢我面前伤人性命。”七藏大师一刀劈断邪神灵魂，动作不停，脚下踏空，就像轻功一般，直跳入大海，身在半空，右掌就拍了下去。
“圣母神掌，举火焚天！”
圣母送他的小金身立即浮现体表，在众人面前显露一尊10米高大、犹如须佐的金色圣母。
圣母比门板还巨大的手掌在空气中带出尖锐呼啸声，无穷铁匠神焰蕴含其中，一股脑拍在海中翻滚黑影的头顶。
“boooom!”高温带起海啸般的水蒸气冲击波，海面涌起十米半径的巨大水花，悬空祭坛摇摇欲坠。
“不~~~~”渗人的灵魂嚎叫传遍八方，又倏忽而止。
“原来是一条湾鳄！”七藏法师威严的声音从祭坛下方传来。
一众还没从惊变中回过神的潘托斯权贵茫然走到祭坛边缘，把头伸出去，往下方海面看去，就见二十多米的峭壁下，火光熊熊，浓烟滚滚，七藏大师傲然立在一只巨鳄肚皮上。
20米长的鳄鱼，肚皮鼓胀上翻，似乎有无尽神焰在其脏腑内燃烧，以至于肚皮都呈现一种淡淡的透明感，更有大量夹杂黑烟的金红火焰从嘴巴、眼眶、鼻孔、肛-门等处喷出。
在鳄鱼喉咙处，还插着七藏法师的禅杖。
喔，不对，是九环大刀。
不过没有鲜血流出，从伤口喷出的还是一簇簇火焰，焦糊的味道一直飘到上方的祭坛。
“嗷不，普赛斯神——嗤！”一片静默中，主持血祭亲王仪式的驼背老祭司最先反应过来，然后他张嘴哀嚎，周围普赛斯神的信徒跟着哭叫，可叫声很快变成鲜血从喉管喷洒的声音。
“诸神啊，你在做什么？血魔发狂杀人啦！”看着幻影般穿梭人群中，割开一根根喉管的艾莉亚，权贵们快吓疯了。
第952章 慈悲的圣母
变故来的太急太突然。
把自家国王血祭邪神，在维斯特洛人看来匪夷所思，可在潘托斯，这就是传统。
风吹团佣兵团长褴衣亲王，为何叫“褴衣亲王”？
他在吹牛吗？
没有。
他真是亲王，潘托斯亲王。但他不想像牲畜一样被血祭，于是，当选亲王当天，就跑路去了其它城邦。
今日这场祭祀活动，对传经小队是稀奇，对现场这些权贵来说，是已经看过无数遍的老节目。
所以，他们很淡然，以为今天的祭祀能与之前几次一样结束。
结果七藏法师大喊一声“大威天龙”，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把他们的城邦守护神做掉时，诸多王族与贸易亲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艾莉亚在人群中大开杀戒，感受到切肤之危，他们才慌乱大叫起来。
“侍卫，侍卫在哪里？”
“血魔艾莉亚发狂啦！”
“圣马修救命啊，你徒儿魔性大发，疯狂杀人啦！”
他们惊恐大叫。
“不要怕，不要慌！”七藏大师身周“青龙”环绕，纵身跃起，竟跨越20米的高度，重新回到祭坛。
打量周围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大师厉声大喝：“孽徒，你都做了什么！”
“七藏师傅，他们都是邪神祭司，还准备攻击你呢！”艾莉亚木然道。
“我岂会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以我的能力，他们能伤我毫毛？你这样大开杀戒，让周围大人如何看待我们、看待教会？”
西方人性子就是这么直。
慈眉善目的七藏大师说的那叫一个坦荡，祭坛上诸位大人俱表情扭曲，不知作何回答了。
“提利昂可救回来了？”瓦里斯更关心自己的小伙伴。
七藏大师怔了怔，心里有些尴尬，竟把大徒弟给忘了。
“各位大人，并非我和徒儿狂性大发，也不是七神教会要干涉潘托斯内政与信仰。
实在是，你们祭祀的是一位邪神，它就在下面海里燃烧，大家都能看到它什么模样。
湾鳄能是好人？
当然，这也不是我们出手的原因。
偏这妖孽不仅愚弄诸位大人，还在我大徒儿如厕时，将其拖入粪坑，不知捉到何处，更不知生死。”
解释过缘由，七藏大师又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各位亲王与爵爷，提利昂的身份，你们不会不清楚吧？他若不明不白死在潘托斯王宫的茅坑里......”
“龙石岛距离潘托斯都不到五百公里呢！“他轻轻道。
“这......”众位潘托斯权贵面色变得异常难看，眼中的怒意渐渐化为担忧。
的确，七藏大师干掉他们的神灵很过分，血魔艾莉亚屠戮祭司的行为更是猖狂无比，但他们这么做有个前提：侏儒死在普赛斯神的阴谋中，还死的这么凄惨。
现场几百号人，九成以上的人不知道他们祭拜的普赛斯神是真的，只因为献祭亲王就是单纯找人背锅、平民愤。
剩下的一成人中，又有九成人从来没见过自己信仰的神。
只有寥寥几位贵族知道血祭的真谛：用国王之血饲养大地与海洋之神的湾鳄神。
所以，现在这群潘托斯当权者中，绝大多数人对七藏大师与艾莉亚的行为只感到恼怒与恐惧，却没多少恨意。
都不知道神灵存在，自然没感情，死了个陌生人，怎么恨？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权威被冒犯，被危及。
可与龙女王的怒火相比，被冒犯这点小事，压根不值一提。
“大师，这事与我们无关啊！”黑皮雅各布代表贸易亲王，委屈地说。
“先把提利昂交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七藏皱眉道。
“我今天第一次见这条鳄鱼神，我们甚至下午时才知道诸位传教士来到潘托斯，完全没机会参与此事，更不知吉恩亲王现在何处。”雅各布为难地说。
“七藏师傅，可以用神术寻找。”猎狗提醒道。
七藏恍然，一拍脑门，自责道：“我忘记女王陛下教我的寻人神术了。”
所谓寻人术，就是魁晰定位术2.0版本。七藏留在四位土地体内的不是灵魂残片，而是信仰神力。
与灵魂残片相比，拥有更容易被祛除、难以被定位、距离越远感知越不清晰等缺点，却也极大降低了副作用。
“啊，他竟然还没死。”片刻后，七藏惊讶睁开眼，望向西南方黑暗的大海，“他在水中，周围一片恶臭，似乎在海中，又像在粪坑里。”
“茅坑连接大海。”瓦里斯立即道。
“悟能，你留在这替我安抚诸位亲王，我去救提利昂。”七藏低声说了一句，就面容一肃，大喝：“锦斓圣衣，大威天龙，波咪麻咪哄！”
“昂！”缀满珠宝的锦斓圣衣上又两颗青金石碎裂，化身两条小一号的青龙，盘旋在七藏双腿周围。
“嗖！”
接着，七藏法师犹如一根冲天炮，带着狂风呼啸的声音飞上天空，划了个弧线，往西南方向飞去。
周围潘托斯权贵都惊呆了，等七藏消失在视野中，立即激动讨论起来。
“普赛斯神在上，圣马修竟然能飞？”
“这，这是什么巫术？”
“他是天使，有翅膀，能飞也不奇怪。”
“你看到翅膀了？”
“也许是一对隐形的翅膀，反正他能飞，而君临几十万人都见过他的天使之翼。”
“普赛斯神啊，这区区一个七神修士，竟这般强大吗？”有人惊骇道。
“快别普赛斯神了，它就在海里，还在冒烟，闻闻味道，都焦了。”有王族苦涩道。
“这鳄神二十多米长，不亚于巨龙了吧？普赛斯神被称作‘大地与海洋之神’，也算名副其实。”
“只可惜我们祭祀几千年的神灵，被七神教会一个修士轻松干掉，只用了一招‘圣母神掌’。”
“唉，差距太大了。”
......
只等了一刻钟，七藏**师就提着侏儒回到祭坛。
侏儒穿着瓦钢铠，只在大便时，把裙甲下面的皮裤脱了。
此时，烟黑色铠甲倒是被海水清洗干净，皮裤与铠甲缝隙间，却占有不少黄褐色絮状物，还有同样颜色的水滴从铠甲内衬中渗出，味道熏人欲呕。
侏儒的状态也很不好，首先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胀成球的肚皮。
他喝饱了。
神色迷离，脸颊苍白，甚至有些水肿，嘴角不停流出黄褐色液体与块状物，味道......
看着粪水一股一股从侏儒嘴里冒出来，夹杂白白胖胖的蛆虫与新鲜的、老旧的粪便，周围权贵似乎感同身受，面色铁青地干呕起来。
他羊绒皮裤退到腿弯，因为小腿上的胫甲才没完全滑落，这本没什么，也不过是露出两条毛绒绒、冻得发白的大腿。
可怕的是侏儒的老二，像一根使劲拉拽，最终失去弹性的橡皮筋，偏偏它还半昂着头，身上布满啃咬过的牙印，鲜血淋漓，宛若被牙口不好的老人咀嚼过一遍的甘蔗。
下面两个球肿胀得像对寿桃。
还在滴血。
“他还活着？”瓦里斯轻声问。
“你和猎狗帮他把肚子里的粪水挤出来。”七藏将侏儒放在地上。
“咕叽——”胖太监用脚踩着侏儒高高鼓起的肚皮，一用力，就有一股粪泉喷出来，喷出两三米高，溅的到处都是，味道愈发浓郁，逼得看热闹的权贵连退三步。
“怎么回事？”一边帮侏儒的肚皮按-摩，瓦里斯一边问。
“我去的时候，正有三个邪神正在海底轮......应该在箭污他。”七藏神情尴尬，语气颇不自然。
“剑舞？”众人大哗。
“难道是三个女邪神？”瓦里斯疑惑，“我记得那抓我屁-股的爪子，毛绒绒，长满黑毛，手掌极大，都不像人类。”
“的确不像人，也不确定男女，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怪物，它们就围着提利昂疯狂......”七藏眼神闪烁，声音飘忽，“就像我们榨橙汁，使劲捏橙子瓣，想把汁水挤干净......提利昂失去不少精血，也不知那些邪神想做什么。
是因为提利昂长得好看，激发它们淫邪的**？
还是单纯想用最屈辱的方式虐杀他，又或者别的原因？”
“祂们现在在哪？王宫还安全不？”黑皮雅各布担忧道。
“它们都死了。”七藏大师淡淡道。
“啊，三个神灵，都死了？您才离开多久啊！”众人惊呼。
七藏大师神情淡然，没有自傲也没谦逊。
“大师，您为何不留个活口，问清楚缘由呢？”瓦里斯叫道。
“我哪想到它们长得如此狰狞，却又如此不堪一击，我只用了一招‘圣母神掌’，三个邪神加起来似乎还不如鳄鱼魔，尸体在一分钟内便烧成灰。”七藏大师懊恼道。
众人......
七藏和尚不知道圣母丹妮对他的“圣母神掌”做过特殊调整：一出招就用全力，神力潮水般涌动，能打死就绝不打伤。
一招打不死会情不自禁用出第二掌；两掌也打不死，脑子就会发热，顺理成章打出第三掌。
每一掌还自带赋灵与神力龙炎焚烧的双重奇效，一掌掌打下去，只要自己不死，对方早晚会死。
“圣母神掌似乎太伤天和，大师只用了两掌，就屠杀四位神灵。”有潘托斯王族弱弱地说。
众人心有戚戚，皆点头应和，就连瓦里斯也惊吓到，跟着表示赞同。
“不，你们错了！”七藏法师摇摇头，正色道：“圣母慈悲，圣母神掌以慈悲为核心要义，只有领悟慈悲之道的人才能用出圣母神掌。
世间武者多使刀枪剑弩等利器，你们何时听说有人用肉掌与敌人交战？
没有吧？
因为肉掌杀伤力最小，圣母不愿多做杀戮，才有慈悲之圣母神掌诞生。”
众人一听，竟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古往今来，大家都习惯使用武器，越锋利，杀伤力越大的武器越好。
圣母的祭司，是世间第一位，也是唯一空手对敌的武者。
这是真正的慈悲啊！
众人不由心中感慨：圣母已经这般慈悲，都放弃使用武器了，偏偏祂太强大，一掌既出，莫可抵挡。
第953章 被吓到的龙女王
侏儒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温暖舒适的米色卧室内，窗台没有点蜡烛，只有对面壁炉有碳火一明一暗。
他想动弹一下，却发现全身无一处不痛，特别在胯部，好似有人拿刨子把他的黄瓜皮给刨了，死痛死痛。
而且他就像连续耕地三天三夜的老黄牛，没有一丝力气。
“水，给我水！”他张开干裂的嘴唇，低低叫了起来。
“你醒了？”胖太监瓦里斯猫儿一样，无声无息，动作轻盈地从外间走到床边。
“水，我口渴。”侏儒说。
瓦里斯又出去提一壶温热的鲜牛奶。
“你前天喝了那么多，怎么还渴？”
“噗嗤——呕！”胖太监一句话打开侏儒记忆的闸门，无数恐怖的画面与感触涌入脑海。
他想起自己喝了什么，他忍不住又把刚喝下肚的牛奶吐了出来。
“告诉我，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侏儒带着哭腔哀求道。
“唉，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个梦吧！”瓦里斯又给侏儒斟满一杯奶。
“帮我换一杯清水。”侏儒抹泪道。
“你昏迷两三天，没吃过饭，喝奶更有力气。”瓦里斯劝道。
侏儒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连喝了三大杯。
“嗝~~~”待他打了个饱嗝，边上的瓦里斯竟闻到点粪味。
太监的脸有些扭曲。
缓了几口气，侏儒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力气又回到身上。
他支起身子，靠坐在床头，问道：“我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也奇怪呢，你在海里折腾了十几分钟都没淹死。”
侏儒摇了摇头，道：“我是问，谁救的我？我的身体经过龙虫改造，脏腑是第一个改造目标。”
“原来如此，”胖太监惊叹一声，才把前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刚开始，七藏师父与史塔克都以为是鳄魔在捣鬼，首先便斩了在祭坛下享受国王之血的鳄鱼。
血孩子史塔克还杀了十几个宫廷祭司。
可回来后，我们再仔细一琢磨，觉得可能误会鳄鱼魔了。
祂如果指使黑毛邪神偷袭传经人，不会那么老实地躲在海里，至少会让祭司安排侍卫埋伏我们。
结果却不是这样，那些祭司毫无防备。”
“奈何木已成舟，无论是不是祂的阴谋，现在都必须让祂背这口锅。不然，我们怎么对潘托斯人交代？”胖太监叹道。
“你是说，粪坑里的邪神并非特意针对我的？”侏儒疑惑道。
“我也被攻击了。”胖太监看了看自己裤裆，自嘲道：“太监也有太监的好处，邪神没揪到我老二，只屁-股被刮出几道血印子。可我反应快，逃了。
我想，当时无论谁去厕所，祂们都会出手，只是你比较倒霉，老二太结实。那力道，连橡木地板都压塌了。”
闻言，侏儒再次回忆起前天发生的事。
疼！！！！！！
当时他痛得几乎灵魂出窍，现在，依旧痛得几乎失去存在感。
“那三个邪神死的太便宜，马修该留祂们一命，抽筋扒皮，拆骨片肉，折磨死了，再将灵魂丢入地狱，煎熬一百亿年。”侏儒咬牙切齿道。
“现在说这有什么用？祂们死了。”瓦里斯不以为然。
提利昂沉默片刻，皱眉问：“祂们如何知道我俩要上厕所？宫廷中厕所不止一个，有没有内奸故意引我们去那？”
“潘托斯人拷问过那个带我俩去厕所的太监，他什么也不知道，只选了个距离祭坛最近的公共厕所。”瓦里斯道。
“有没有传讯女王，她怎么说？”侏儒又问。
“她让我们平日里多加小心，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陷阱诡计，都是常有的事，毕竟东方传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
“只有这些糊弄异鬼的场面话？”侏儒提高音量，叫道：“我差点丢掉小命！”
“她说了一些缘由，夷地的情况不太妙。”瓦里斯叹口气，把三帝传檄，十八大门派、三十六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一百零八座山头的事说了一遍。
“谁也想不到，区区国教、国师而已，那些夷地超凡派系反应这么大。
不过仔细想想，也算合理。
在维斯特洛，七神教会是国教，总主教相当于没名有份的国师，所以，除了七神教会，其它宗教完全没有生存土壤。”
顿了顿，瓦里斯古怪道：“听说那两百多路造反诸侯号称百万大军，誓要铲平夷都卜氏，还要杀光玉海所有信仰魔教之人。”
“嗯，他们说的魔教，就是我们的七神圣教。”
“所以，叛军的人马要半路截杀我们？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夷地人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几万里之外的潘托斯猖狂？”侏儒皱眉道。
“女王也疑惑，她正在让魁晰法师帮忙探查这事。”瓦里斯道。
“都百万大军了，我们还要去夷地？”
“百万大军，你觉得可能吗？”瓦里斯哂笑道。
“打个一折，也有十万了吧？”
“也许吧，不过我们不用担心。”瓦里斯信心十足，“如果只一路人马，一位诸侯带领十万大军，夷都一定守不住。
可叛军有两百多路，就连我这个不懂军事的人也明白，那是何等乌合之众的一群乱军。”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侏儒认可地点点头，叹道：“只一点，咱们这边的卜天子，似乎更烂。”
“所以才轮得到我们大展拳脚啊！龙女王英明无双，可跟着她，你一辈子也只是野火将军、吉恩亲王。”瓦里斯幽幽道。
“也对。”侏儒抖擞精神，勉强笑了笑。
又沉默一会儿，提利昂才想起传经小队的其他人。
“马修他们呢？”
瓦里斯站起身，问：“你能下床吗？”
侏儒踩着拖鞋缓缓站了起来，扭曲着脸走动几步后，他岔开腿，为摩擦一下就钝痛的老二留下晃动的空间。
瓦里斯把他搀扶到阳台。
这时，提利昂才发现自己的住处，在一座华丽的高塔之上，距离地面三四十米高，靠近城市中心，下方就是主干道。
迎着呼啸寒风，眺望四方暗沉大地，小半个潘托斯尽收眼底：多数建筑都是四四方方的方形红砖楼房，屋顶覆盖青色瓦片，万家灯火从窗口、门扉流泻而出，如夜空中的星。
“我们在雅各布家，你看那儿。”瓦里斯为侏儒指了个方向，那是一栋占地四五百平米的三层砖楼，拱形大门前的阶梯上，一个锦袍老人托举一颗圣光球，在向下方广场上成百上千的观众大声说着什么。
“那处临街的房子就是潘托斯大圣堂，我花三万金龙从雅各布手里购买的。”
“七藏在传道？听众不少呢，至少一千人。”侏儒惊讶道。
“免费分发赎罪卷，还能看到圣光，一千已经很少了。”瓦里斯叹道。
“我们才来几天？这么容易改变信仰，信仰也不值钱了。”提利昂不以为然。
“可我们也待不了几天就得继续上路。”瓦里斯道。
“拿到通关文牒了？你不是说亲王死了吗？”
“发生了这种事，潘托斯人巴不得我们立即滚蛋。”瓦里斯笑道。
“杀了潘托斯的神灵与祭司......”提利昂摇头苦笑，“我以为会大闹一场呢。”
瓦里斯笑道：“掌握实权的是贸易亲王，他们来自各个民族、各个国家，拥有各自信仰，对本地‘大地与海洋之神’并没多少归属感。
贸易亲王连潘托斯国王都不在乎，更何况与他们没多少关系的神灵？
那天的确死了不少人，可死的全是祭司，权贵连根毛都没掉。可一旦招惹我们，隔壁的龙女王发飙，他们连根毛都保不住。”
又在潘托斯休养了三天，提利昂差不多恢复过来，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魔力永久性减少了四成。
“三个邪神使用血巫术，轮流榨你精血，能保住性命已经很难得了。”这是七藏法师对大徒儿的解释。
末了，他还安慰他道：“魔法都是小道，只要信仰够虔诚，圣母随便一点恩赐都超过几百年苦修。”
然后他还用自己很艾莉亚举例，“在潘托斯圣堂建成当日，我帮圣母神像开光时，神恩就降临在我们身上。”
“有这种好事为何不叫上我？”提利昂惊叫道。
“你都没法下地，而且去了也没用，我便什么也没得到。”瓦里斯哀叹道。
之后，提利昂用玻璃蜡烛联系圣母本人，被告知缘由：无功不赏。
圣马修的“圣母慈悲”神性增加一倍，获得“天父之火眼金睛”的神术；艾莉亚死亡神性增加两成，获得初级“战士之剑”神术；猎狗获得神术位一千个，同样的初级“战士之剑”神术。
瓦里斯参与了圣堂建设，也去街上拉人头、传道过几次。如果他是牧师，也能获得一千个神术位的奖励，奈何虔诚度不够。
侏儒什么都没做，功劳为零，故奖励也为零。
侏儒只哀叹自己白受了那么大的苦，却没发现其中的隐藏信息：天父登场了。
没错，龙女王送走传经小队几个小时后，莫名有一大股神性与灵质进入信仰空间。
当时，她正带领义勇团在河间猎杀异鬼，海量的神性与灵质涌来，让她呆愣当场，简直惊大于喜。
前脚刚离开就......真唐僧也没传经小队这么招人恨啊！
可还不等她从惊愕中回神，第二波神性又来了，间隔不到十分钟。
而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之后几天又陆陆续续有神性送来，丹妮木了。
“我也在厄索斯待了好些年，怎就没发现那里有如此多的妖魔鬼怪呢？”
第954章 七神圆满
传经小队离开的第一天，天父与老妪的神职被点亮，惊喜之余，龙女王又有点惊吓。
到底发生什么事？
可几天后，她就麻木了，几乎隔天都有进项，神灵全部由领悟“慈悲之心”的圣马修击杀，艾莉亚也干掉不少超凡者。
世界似乎变得很陌生，让丹妮产生一种错觉：超凡者与神灵烂大街了。
传经小队离开不到一个星期，七神正式圆满，铁匠、圣母、战士、陌客、天父、老妪、少女，齐全了。
在七神教义中，天父代表公正，掌管审判。
加持天父神职后，与大黑龙灵的丹妮得到两个能力：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人是鬼的“公正之眼”，这里我说了算的“审判天秤”。
公正之眼，很好理解，可以通过精神波动与神魂气息来解析对方是否说谎，或者是正是邪。
大概类似测谎仪与火眼金睛的结合体。
当然，火眼金睛能一眼看出妖怪的原型，公正之眼办不到，它只能分析对方的属性。
比如，影魔拉赫洛曾在东海望伪装成人，意图偷袭丹妮。如果丹妮有公正之眼，就能一眼看出它身周的气息不对。
审判天秤，比公正之眼更玄奥，但非常残缺，连雏形都没有，只形成了一个概念。
若非丹妮正逐渐取代三眼乌鸦成为维斯特洛的“天”，她也许都会忽略“审判天秤”这个奇诡的天父天赋。
它代表天父制定公平公正的规矩，然后将这个规矩烙印在命运之河。
如果有信徒寻求“天父之公正”，那么天父之印会通过命运之河对其施加影响。
举个例子，在天父出现之前，维斯特洛人有六千年“比武审判”、“七子比武”的传统，比武审判的神圣性几乎与宾客权利相当。
那么，比武审判能不能代表七神之公正呢？
之前不能，现在依旧不能。
但现在你若足够虔诚，吸引了天父的目光，她能通过干涉命运的手法，让审判按照她的规则实现人们期盼的公平公正。
说白了，天父的审判涉及命运，奈何七神自己能力有限，对命运之道并不精通。
也许，未来天父丹妮能通过命运来实现人间的公平与公正？
七藏得到的新神术“火眼金睛”，是残缺的“公正之眼”，只能分辨邪恶良善，无法通过精神波动与神魂气息分辨对方是否说谎。
除了天父，大黑连老妪这一神职也一同点亮。
老妪代表智慧与经验，加载这个神职，给龙女王带来两个能力：大脑cpu，大脑机械硬盘。
大脑cpu，是指思维速度变快，在消耗老妪神力的情况下，思维速度能提升十倍到一千倍。
其实，思维速度应该没有上限，奈何人有承受极限。
丹妮自己试了一下，一千倍时，她的脑袋几乎要烤熟，脸蛋涨红如蒸螃蟹，脑顶门竟冒起一股股白烟——蒸发的水蒸气。
如同一台极限运转、濒临崩溃的电脑主机。
副作用如此巨大，同样的，其效果也强大到惊人。假如龙女王去菜市场摆摊卖菜，都不用带个小计算器了。
好吧，人肉计算器的效果并不太好，也就快了一千倍而已。
主要用在修行与战斗过程中，修行速度肯定没法提升一千倍，修行更多靠感悟，但解决难题的速度一定能提高一千倍。
在战斗中，思维速度翻倍的优势就更明显了，因为很多神术都是通过神魂之力来施展的。一千倍思维增速后，这施法速度......所谓瞬发禁咒，大概就是如此了。
天父与老妪对丹妮的好处是直接的，甚至让她的实力与存在方式都有质的改变，而七神最后一个神职，少女，就有点尴尬了。
少女神职在并非与老妪、天赋一起点亮，而是在几天后，又一大波神性灵质传来，七神才圆满。
在过去几千年，少女一直代表纯真与贞洁。
说白了，就是女孩要当个乖乖处、女。
等嫁了人，破了瓜，女孩变妇女，也不用再信仰少女，也没资格信仰少女，改为信仰圣母。
这样的教义很不合龙女王的心意，所以，她在重修《七星圣经》时，对“少女篇”修改得最多，直接变为“自由与圣光”。
新教义才流传几年，新的神职还未完全形成，丹妮得到个半新不旧的奇葩天赋：玛丽苏光环。
当她加持少女神职时，平常一头及腰银发会微微放光，每一根发丝都充满圣光，宛若一根根荧光棒。
只要她想，她的头发能变成任何颜色。
比如，当头发变成红色时，会散发一种气场，让周围人都知道她在生气，也都为她的生气而急切。
当她的头发变成灰白色，周围人会感受到淡淡的、风吹鸡蛋壳——喔，不，是秋风拂落枯黄银杏叶的忧伤，然后他们会为她的忧伤而揪心。
她的头发还能变成七彩的樱花色，十分美艳动人、倾国倾城——让其他人觉得，他们会为她的兴奋而欢喜。
不仅头发充满圣光，就连皮肤，也在圣光下晶莹如雪，白里透亮。
不仅头发与皮肤在发光，她的眼睛......
如果配合她的风神的身份，还可以让发丝与裙摆永远飘荡在最优美的弧线。
甚至可以招来五颜六色的花瓣环绕周身，风中还有小精灵为她歌唱。
与她相比，什么冰晶泪蝶·恋雪·r·殇紫雪丽莎·薇雅拉、瓜尔佳.爱新觉罗.伊丽莎白之流，都弱爆了。
少女丹妮，就是冰与火之歌世界的玛丽苏之神！
可这个技能除了让丹妮尴尬得掉鸡皮疙瘩，几乎没啥用处。
喔，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觉得今后可以对七神的不同神职设计不同造型。
比如，陌客斗篷里，就该有一位黑长直的冷漠脸妹子，最好皮肤惨白，眼睛红的滴血。
七大神职归一后，丹妮又发现一个好处，她对信仰空间的掌控更深入。
就像之前她只得到七分之一、七分之二的股权，因为只有她一个股东，即便只有一个神职，七分之一的股权，信仰空间依旧她说了算。
掌握百分百股权后，就能完全掌控“七神无限责任有限公司”。
她甚至可以尝试对信仰空间进行分割。
没错，把空间一分为二，或一分为三。
丹妮就在考虑，要不要把天堂与地狱分离。
很早之前，丹妮就想过，陌客该为维斯特洛人专门建立一座七层地狱。
地狱的主体位于死亡世界。
先在现实世界寻找一块联通阴阳的“风水宝地”，然后把念头地狱固定在那处地界，让其成为冰与火世界的鬼门关。
模式就类似天朝神话中的“丰都鬼城”与“泰山地狱”，这两处的阴曹地府其实是所谓的“洞天福地”。
......
也因为传经小队带来的利益太大，龙女王才决定加大投入，把七藏的圣母慈悲神性提升一倍。
主要是增强他与圣母间的联系通道，保证他去了远离维斯特洛的东方，依旧能神勇如斯。
嗯，找城邦亲王盖通关文牒，自然是丹妮佛祖的恶趣味。但在自由贸易城邦修建七神寺庙、通过分发赎罪卷在当地初步建立信仰，却真的有利神力传输。
在丹妮得到三眼乌鸦投效之前，七神与维斯特洛虔诚信徒（虔诚度10以上）间的神力传输效率大概有50%，等她完全吸收绿先知之印，神力传输效率估计能达到80%，这代表牧师资格可以降低到普通人的水平，几乎家家户户有牧师。
当然，她永远不会让“牧师”这一职业贬值，家家户户有牧师的场景永远不会出现。
在狭海对岸，在没有七神寺庙的潘托斯，效率从50%降低到45%，一路往东，科霍尔40%，马王城35%，骸骨山脉30%，夷地25%，阴影的亚夏20%，极东黑暗之地15%——0%。
如果有神庙，比如在奴隶湾，信仰便高达40%，比正常值高5%；如果神庙从潘托斯一直修到奴隶湾，能再提升5%；如果用几千年稳固信仰，全世界各地信仰神力传输效率会基本达到统一水平。
维斯特洛依旧最高，其它地区稍低一些。
除了神性，圣母丹妮还赐予七藏法师火眼金睛的神术，保证没有一个妖精能逃过他的法眼。
呃，拥有火眼金睛的师傅，与需要被师傅拯救的大师兄，这组合好奇怪。
第955章 情不自禁的圣僧
圣堂前，七藏立在讲经台上，面向下方民众讲述七星圣经之“天堂与地狱篇”。
二丫隐匿在黑暗中，不见踪影，侏儒、猎狗、瓦里斯与几个安达尔族的修士站在七藏大师左右两边。
这是传经小队来到潘托斯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明天中午他们就会乘坐翼龙前往密尔。
通过几天讲经，七藏也发现一个规律，在长夜降临的今天，对老百姓讲圣母之慈悲、天父之公正、铁匠之勤劳、战士之勇敢等等，都没用。
甚至在维斯特洛最受欢迎的少女之阳光，潘托斯人也反应平淡，也许拉赫洛的火与光的经义他们都听腻歪了？
主要是七藏没法为潘托斯人提供光之精灵，不然效果会好很多。
只有事关死后世界的天堂、地狱、死亡国度，最吸引人。
刚开始，七藏大师讲经时，只有几百个听众，愿意领取赎罪卷的更只有三百多维斯特洛籍的商人与水手。
到今天，台下已经汇聚了两千多号人。
“人死之后，都有一个归宿，从凡俗世界进入死亡国度，众神信徒乃至无信者，死后都会进入那个世界。
一个冰冷、荒凉，没有色彩与活力的影子世界。
无信者的灵魂在死亡世界痛苦哀嚎，就像落入温水中的冰糖块，慢慢消融，消失。
有信仰的灵魂会在信仰的牵引下，进入神灵的国度。
比如，七神的神国，陌客的七层地狱，圣母的天堂。”
七藏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按照剧本，二徒弟瓦里斯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大声问：“七藏师傅，七神到底几个神国呢？”
七藏大师声音温和洪亮，“陌客与圣母皆为七神，天堂与地狱也皆为七神神国。
普通人认为，七神有七个神灵，这是不对的。
就像人类有少女、妇女、老妪、老者、青年、壮年、神秘者七个形态，七神只有一位，但祂有七种面貌。
七种形态，七种人生阶段，七大人性美德，七大崇高理想。
七神是物质的升华，是精神与意志的集-合。
七神无所不能，七神的存在方式超越凡人的思维极限。”
呃，瓦里斯当然不会连这个问题都不知道，现在这种讲经模式就是一问一答，弟子问，师父答，让下面的善男信女对七神经义有个基本了解。
孔子的经典——《论语》，不就是这样？
这时就换大弟子提利昂出马，问道：“七藏师傅，何为地狱，何为天堂，何人会坠地狱，何人可升天堂？”
“天堂乃一切美好的源头，人类所有合乎理性的期望都能在天堂得到满足。
地狱乃救赎与惩罚之所，七层地狱对应不同罪行的信徒。
敬神者不一定能进入天堂，践行七神教义，才是真正的七神信徒。哪怕他们对神没有口头上与行为上的敬重，死后也会进入天堂。
因为七神不需要盲信者，祂希望人类从精神到意志，再到灵魂上全面升华，七神与教会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人类变得更完美，真-善善美。
所以，要评判一位信徒能否上天堂，或下地狱，得看这一生是否践行七神之教义。”
七藏大师拿出一叠子白纸黑色字符的票子，高举半空，对下方信徒晃了晃，道：“此乃赎罪卷，可以抵消一定数量的罪孽，让本该下地狱的信徒荣登天堂。
这种机会，百万年来也只有一次，因为长夜降临，圣母怜悯众生艰苦，才大开方便之门，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各位信善皆为有缘人，切记，抓紧时机，莫做了有缘无分之人啊！”
“大师，我愿皈依七神！”
“七藏大师，给我一张，不，给我五张赎罪卷，我有老婆孩子与父母。”
“圣母慈悲！”
人群中，有十几个安达尔人首先举手叫了起来，接着，他们的热情感染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向讲经台涌去，足足三四百人。
七藏见此场景，却皱起眉头，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可预想中的爆发还没到来。
不怪他不知足，实在是，作为贝勒大圣堂的总主教，无论在君临，还是去了风息堡，当他当众讲经时，往往都有数以万计——直接把他的视野填满的信徒，激动狂呼，热泪盈眶。
“大家不要急，不要乱，等讲经结束后，才开始布施圣母慈悲。”他双手下压，努力把激动的信徒又劝了回去。
然后，他对猎狗使了个眼色。
猎狗很不情愿地上前一步，闷声问：“师傅，世间只有天堂与地狱吗？”
“七神教会并不鼓吹唯一神论，七神只是众多真神中的一位，祂诞生于世界出现之前，威能强大得可以一念生世界，却依旧是众神之一——”
“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声从远方传来，笑声高亢，把七藏的讲经都打断。
人群向两边分开，一队人马从街道进入广场，直直向讲经台走来。
他们统一穿蓝底白色波纹祭司袍，领头的是一个光头矮壮汉子，脑袋圆溜溜像个西瓜，身子圆溜溜像个灯笼南瓜，衣服敞开，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脯。
“狗屎的一念生世界！”光头矮汉朝讲经台吐了一口痰，“你们的圣母就是个欺世盗名的表子，在超凡界，谁不知道她的底细？
识相的，立即封了神庙，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老子今天把你们圣母的底裤都抖出来。”
“大师，这是城东门外‘海神教会’的祭司。”瓦里斯靠近七藏，低声解释一句，就疑惑道：“海神教会规模不大，连神庙也在城外，不该来招惹咱们才对。”
“这还用想，做了别人的狗呗。”提利昂冷笑一声，握紧别在腰后的斧头，主动请缨道：“大师，把这个黑毛南瓜交给我吧！今天必须展露霹雳手段，不打疼了狗，主人不会知道痛的。”
七藏眸中闪过一抹金光，低声道：“祂是神灵，你行吗？”
“what？”侏儒身子一僵，赶忙缩了回去，躲在七藏身后，惊骇道：“你确定？”
七藏没回答他，只伸手拨开身前的猎狗，神色凝重地竖起右掌。
“圣母神掌？”黑毛光头惊悚后退。
被他这么一叫，七藏怔楞片刻：我怎么下意识就要用圣母神掌这样的绝招？大庭广众之下，一掌把祂打死了，就太有违圣母慈悲之道啦！
自我检讨一番，七藏收起右手，把目光看向瓦里斯。
瓦里斯很机灵，立即把师父的九环锡刃递了过去。
可看到那寒光闪闪的直刃，七藏眉头皱起，烟黑色的刀刃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线。
自从上次杀了鳄神，直刀便充斥一股浓郁的......令人厌烦的气息。
据圣丹妮说，是神兵自然凝聚的煞气与杀气，不用管它，多修持心灵即可。
可他还是觉得那柄刀不再适合自己。
——我得圣母亲自教导慈悲之道，怎可枉造杀孽？
圣母割肉喂鹰的故事，他可牢牢记在心里，每天睡觉前、起床后都要温习一遍呢！
七藏摇了摇头，道：“圣母慈悲，善哉善哉，悟能，快快把刀收起。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枉造杀孽。
我等在此向众多信善传播慈悲之道，若当众开了杀戒，岂不是自食其言，言行不一？”
“你要杀我？！”黑毛光头又不是聋子，看几师徒的动作，又听七藏的话，不由又惊又怕，连退几步，叫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要杀我？”
他面向身后观众，委屈叫道：“大伙来评评理，我来与七藏论道，他却要用圣母神掌打我，被我识破后，竟恼羞成怒，意图用魔刀劈我。”
因为海洋神教的祭司来挑七神的场子，街道上原本对七神教义不感兴趣的路人也都围了过来，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七藏有些手足无措，惊怒叫道：“妖孽，休要胡搅蛮缠，这里是什么地方？
圣堂前，大街边，我岂会无故杀人？
只不过你口出秽言，侮辱圣母，我才想给你一个教训。”
“你不杀人，手里举着铁锤干什么？”光头男指着七藏右手上的金钵锤道。
七藏转头一看，不由呆了呆，不知何时，他把腰间的紫金钵盂解了下来。
“圣母慈悲，曾亲自教我舍身度魔的慈悲之道......”七藏环顾周围吃瓜群众，朗声把圣母割肉喂鹰的故事讲了一遍，才道：“妖孽，今日我本该舍身度你，奈何你亵渎圣母，就让你受些皮肉苦，教你知道天高地厚。
之所以使用金钵，只因为我今天不想杀人，圣母神掌，你吃不起，九环锡刃，你受不住。”
“狗屎，你们的圣母就是丹妮莉丝，那小溅人装神弄鬼，压根没割肉喂鹰这回事，大家都别被骗了，七神就是七根木——”
“呔，妖孽，你还敢侮辱圣母与圣丹妮？！”七藏怒目圆睁，声音如雷，直接把黑皮南瓜的话打断。
“你说谁妖孽？”光头也怒了。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七藏双眼放出实质般的三尺金芒，“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大威天龙！”
烙印在灵魂上的金刚力之歌符文一枚枚点亮，加之小金身启动，七藏身形吹气球一般，从一米七膨胀到两米一，体内金光甚至透过锦襕法袍照射出来，神圣威严，宛若斗战天神。
“妖怪，现行！”七藏全身充满力量，不自觉一步踏出，宛若瞬移一般来到呆滞的光头身前，情不自禁一金钵砸了下去。
第956章 原来，修炼真的是炼假成真
“轰！”炸雷响起，血肉飞溅。
在七藏原本的计划中，他的紫金钵盂正空着，空心捶砸下去，控制力道的话，最多把黑毛光头砸个头破血流，然后忍不住使用巫术，暴露真实身份。
如此，就能通过它妖孽的身份，向大众证明它的话也是亵渎与污蔑。
可当他启动“圣母金身”后，庞大的力量完全不受控制，神力疯狂涌入手臂。
还有他的大脑，无意识中，高级“战士之剑”神术启动，无数使用铁锤的经验进入脑海，他就像被战士附体，用出一招妙到毫巅的锤击。
就像巨人捶大西瓜。
明明空心金钵锤，却势如山崩，瞬间破颅，下一瞬，击打在光头十月孕妇一般的长满黑毛的大肚子上。
“啵！”好似一枚手雷在肚里爆炸，粘着黑毛的甲壳、碎成肉糜的皮肉、白色的骨头、青色的脏腑、热气腾腾的褐色大便，飞溅出七八米远。
以七藏的铁锤为中心，周围甚至扩散一圈血雾。
恐怖如魔！
偌大的广场，众人就像突然间全部死去，瞪大茫然无声的眼睛，张大嘴巴，一片静默。
只有飞溅到周围人头脸上的肠子、内脏，淅沥沥地滑落在地。
“咕咚！”侏儒最先回神，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至于吗，下手这么狠，还不如用刀，或者用神掌打成火柴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呆滞的七藏大师宛若从噩梦中惊醒，看着染血的长柄紫金钵，大叫：“圣母慈悲，我真的只轻轻一用力......”
“诸神啊！肚皮都剖开了，太凶残啦！“
“听说他是七神总主教，维斯特洛人都叫他‘仁慈的’马修，有没有搞错？”
“从来没有取错的外号，他自己也一直宣扬圣母的慈悲之道。
也许，他的慈悲都是被更野蛮的落日之地蛮子对比出来的？至少，他杀人前给出过警告；至少，他知道虚伪。”
“虚伪是真的，但慈悲就算了，当街杀人，怎么都算不得慈悲。”
“啊，海神陛下死啦！”
众人正议论纷纷，跟随光头胖子来踢场子的蓝袍祭司们猛地抱头哀嚎起来。
“海神？”周围人又一惊，定睛看去，悚然后退，那光头男长黑毛的肚皮哪里是什么血肉，明明是一层坚硬的厚壳。
是铠甲，还是......
“为陛下报仇！”有个蓝袍老祭司怨毒地看着七藏怒吼。
吼完之后，他的五官就像开了孔的皮球，迅速干瘪成狰狞腐-败的骷髅模样，而他的肚皮像是吸收了头部的精气，开始十月怀胎般膨胀。
七藏知道对方在使用血巫术，他想反击，却又迟疑。
“嗤——”他不用迟疑了，下一刻，乌光一闪，老祭司人头冲天而起，颈脖喷出满腔污泥似的液体，飞溅七八米高，四面八方溅落。
“污泥”落地之处，无论广场石板，还是人的头颅、脸颊、衣服，都发出被浓硫酸腐蚀的滋滋声。
“嗷~~”
“好痛，这是什么东西？！”
“救命，我的眼睛，我的脸，啊啊！”
周围人乱成一团，七藏大师大声叫喊“艾莉亚住手”、“孽徒，慈悲啊”之类的话，也淹没在嘈杂的纷乱声中。
好一会儿，一队30人的城防军赶过来，才把秩序重新恢复。
蓝底白色波浪的祭司死光了，一剑割喉，或一剑穿心，干脆利落，鲜红的血，把灰扑扑的广场染红一大片，就像一个屠宰场。
“将军，是海洋神教的主神带领信徒来我们这砸场子，属于信仰冲突，与城邦治安无关。”
瓦里斯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悄悄往里塞了一张两千金辉币铁金库金票。
“这，死了二十四个人，我很难办啊！”那统领捏紧金票，纠结道。
侏儒嚷道：“难办什么，龙女王的传经小队被人当街刺杀，还不能反抗了？
你们潘托斯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或者说，是想让龙女王来潘托斯亲自要个说话吗？”
“他们都没带武器，当街刺杀，说不过去吧？”统领为难道。
“这是邪神！”瓦里斯指着海神的尸体，“将军大人，各位信善，大家请看，那个大肚子光头压根就不是人。”
“啊啊，这，这很像一个大黑螺？”有人惊呼。
“还真有点像，为何他有个黑螺肚子？”
“螺蛳精？”侏儒上前一步，用脚在尸堆拨弄一番，皱眉道：“像个长了螺蛳壳的人，很奇怪。”
“真的是神...神灵？！”统领与守卫面色发白，声音打颤。
“七藏大师早说了，这是妖孽！杀人犯法，降魔诛妖却是国为民啊。”瓦里斯笑道。
接着，他又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肉块，舔了舔嘴唇，嘀咕道：“也不知这种螺蛳能不能做成螺蛳粉，在鱼贩街吃过几回，味道似乎还不错。”
“君临也有螺蛳粉？我以为只龙石岛与奴隶湾有。”侏儒好奇道。
“君临缺粮，黑水河有螺蛳。”
侏儒笑道：“如果割一块螺蛳肉，连同之前那张鳄鱼皮一起送回龙石岛。螺蛳肉做螺蛳粉，鳄神皮做包包、皮靴，也许能讨龙女王欢心。”
“馊主意！”瓦里斯连连摇头，对那些侍卫道：“你们看到了，我们在斩妖除魔。”
“这......”统领犹豫不决。
“走吧，都走吧！”这会儿，隔壁的黑皮亲王雅各布在太监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诸神间的纷争，与潘托斯无关，我们不插手。”
“死了不少人。”那位统领并非贸易亲王的人。
“他们在施展血巫术，你看看周围，无辜信徒死伤多惨重？看看那个，脸都化了，看这个，脑袋融成一滩水。”瓦里斯皱着鼻子，对周围哀嚎的池鱼指指点点。
“救命，救我，我不想死！”
“圣母慈悲，七藏大师救我。”
那些倒霉蛋见终于有人关注自己，便立即加大求助的音量。
统领叹口气，拿着瓦里斯的金票子离开了。
七藏大师先用圣炎把海神与海神祭司的尸体烧成灰，才开始用圣疗术为受伤之人祛除邪恶巫术、治疗伤患。
“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我并无杀人之心，因为见祂是邪神，才亲自出手。即便出手，也使用了威力最小的武器。”他对周围人解释道。
——你一眼看出它是螺蛳妖，有一层厚厚的壳，所以才使用了最能破甲的“金瓜锤”，高，真高明！
大家嘴上连连应是，心里却这样想。
“明明是个邪神，怎么连一锤子都顶不住呢？我的紫金钵盂还是空心的呢，压根没多强的力度。
唉，各位信善不是七神信徒，这治疗术效果太差了。”七藏三秒钟治好一个伤患，一边走向下一个人，一边叹息道。
——连大威天龙都用了出来，虽然我们不知道“大威天龙”是什么，可那架势，身体膨胀成小巨人，金灿灿宛若神灵，你竟说没多强的力度？这么快就治好一个脸颊都融化的人，还说圣疗术效果差？
众人面上的微笑有些绷不住了，这大师，也忒虚伪了。
不过，大师虚伪归虚伪，可这手段真是强啊！
又能大威天龙，又可以圣光普照，也许七神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师，我愿皈依圣母，您给我赐福吧！”
“七藏大师，我也愿意......”
有了个开头的，立即一大群人蜂拥而来。
七藏环视周围一圈，不由呆住了，激动的信徒乌压压一片，只怕超过两千人。
“这......”他心里又高兴又疑惑。
我违背圣母的慈悲之道，当众杀了一位神灵，艾莉亚更大杀特杀，把慈悲丢到狭海去了，为何信徒反而更多了？
......
“大师，你怎么一眼看出对方不是人的？“结束讲经，回到刚竖立七神雕像的圣堂，侏儒忍不住问道。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圣母传授的‘火眼金睛’，任何妖邪鬼怪都别想在火眼金睛面前隐藏身份。”
侏儒听了不由又羡慕，又懊恼，叫道：“今天下午那个狗屎海神，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就该让我上，我也会‘天神下凡’，偏偏七藏你要抢我的怪。”
“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会抹黑教会形象。”七藏说这话时，神色有些迟疑。
果然，侏儒立即反驳道：“你杀了邪神，信徒更热情了。威行好施，德行难立啊。”
七藏看着烛光中慈祥微笑的圣母雕像，陷入沉思。
良久，他坚定地摇摇头，道：“发展信徒的目的不是拉人头，而是让更多人明白并践行七神的教义。
以违背圣母慈悲之道的方式发展信仰，根本就是舍本逐末、颠倒因果。”
说出这句话，他直觉神清气爽、念头通达，灵台之上刚生出的杂念一朝清扫。
“难怪圣母要割肉喂鹰，原来‘圣母慈悲’是如此艰辛的道路！
没有牺牲自我的大无畏之心，没有忍受一切痛苦与失败的毅力，就没资格向众生宣扬慈悲之道！”
七藏对圣母慈悲之道的理解更上一个台阶，灵魂竟开始升华，真·慈悲神性疯长。
远在维斯特洛的龙女王又被震惊，刚收获一波神性与灵质后，她与大黑的圣母神职竟开始进化。
圣母神职来自信仰赋予，不是她自己修炼得来的，马修却领悟到真正的慈悲神性，现在更是把神性演化为神职，圣母神职与之融合，开启了......
丹妮听到了歌声！！
慈悲之歌！
“七神在上，马修领悟了慈悲法则，这是宇宙中全新的法则，世界在为我歌唱？！”丹妮懵逼了。
第957章 师父，不好啦，大师兄又被妖精抓走啦！
为何七藏法师领悟慈悲法则，世界却为什么都没做的圣母丹妮唱歌？
不仅因为七藏是圣母的属神，更重要的是，他全身心地信仰圣母。
七藏连生命印记都奉献给了信仰，与生命印记相比，法则之歌也是身外之物啊！
这便是信徒对神灵的最大价值。
你若说信徒多悲哀，那也不一定，圣马修这会儿就非常快乐，处于被圣母认可的真正大欢喜中，比意外开启慈悲之歌的圣母丹妮还开心。
这种快乐的境界，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慈悲之歌起了个头，1%的进度，七藏自然是灵魂升华，从二级大天使成为三级权天使，圣母也没有吝啬奖赏。
她对七藏说：做得好，我很满意，继续努力，你正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圣母是真诚的。
一边斩妖除魔为她提供海量灵质与神性，一边自我修养，开发全新的法则之歌，她能不满意，七藏的道路能不正确吗？
这种一毛钱成本都没有的“认可”，对七藏而言就是最大的赏赐。
他笑得像个一百斤的大傻子。
呃，老头有点瘦。
在几名弟子眼中，师傅发了一会儿呆，眉心就亮起金色符文，皮肤散发莹莹圣光，威严神圣的气息让他们心生敬畏，不敢出声。
好一会儿，异象散去，七藏咧嘴傻乐，他们才回过神。
“七藏师傅？”几个徒儿轮流叫唤。
“喔，圣母恩赐，我对慈悲之道又有感悟，被圣母提拔为三级权天使。”七藏随意解释道。
提利昂眼珠子都红了，“大天使相当于普通天使的领主，权天使可就是国王啦！”
“恭喜师傅，更上一层楼。”瓦里斯满脸羡慕地说。
“七藏师傅，您有空时，多给我们讲讲慈悲之道吧，我也想学。”猎狗期盼道。
艾莉亚无法继续木然，纠结道：“七藏师傅，今后遇到邪神，能不能让我来杀？那些祭司经验值太低。”
“什么经验值？”七藏与诸位师兄弟都一脸疑惑。
“陌客给我设计的功勋计算方式，斩杀敌人、保护你、弘扬七神教义、领悟七神之道，都能获得数字化的经验值。
祂说我虽为‘陌客之妻’，却对陌客没信仰。
故而用看得见的利益驱使我努力工作，通过长时间的工作，让我慢慢爱上这个工作，一旦爱上这个工作，就能逐渐产生信仰。”艾莉亚解释道。
“陌客陛下用心良苦啊！”先感慨万分地点点头，七藏又皱眉道：“你也说了，弘扬七神教义、领悟七神之道都能获得经验值，为何你一定要杀人呢？”
“杀人升级快，领悟教义速度慢，还看不到希望。”艾莉亚老老实实道。
“胡说！”七藏师傅板起脸，严厉批评道：“你这是本末倒置！领悟教义怎么会慢？怎么看不到希望？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是呀，您是个很好的例子。”艾莉亚艳羡地点头。
——天天看你斩妖除魔，然后立马升级，我都快羡慕死了。
“哎，艾莉亚，你还小，急什么，”侏儒急切地说，“把邪神留给我，我也需要升级。
现在不把等级升上去，去了夷都可怎么活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真正的力量在于对七神之道的理解，真正的强大源于灵魂升华。”七藏师傅跺脚叹道。
“您直接说吧，肯不肯把邪神让出来？”艾莉亚木着脸问。
侏儒也像讨食的二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七藏神情严肃地摇头，沉声道：“我肩负教导你们的责任，不能眼看着你们步入歧途。
从今往后，邪神只能我来对付，你们别插手。
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用爱与仁慈之心去度化祂们，而非不留余地的斩尽杀绝。”
......
散会后，七藏带着求知若渴的猎狗去圣母像前做祷告，瓦里斯奉命出门打点行李，并安排传经小队离开后，圣堂如何运转的事务。
侏儒把艾莉亚拉到一边的客室，咬牙切齿道：“我们得反抗，他这是要对我们斩尽杀绝啊！
嘴上说得好听，要慈悲，可最近几天遇到的邪神，哪个不是一招惨死？都不给我们抢人头的机会。”
艾莉亚沉默不语。
她觉得七藏虽有点虚伪，但也没侏儒说得这么阴险。
“艾莉亚，你是聪明人，我就用聪明人的方式对你说几句真心话。”清清嗓子，提利昂把声音压倒最低，“你知道东土传经的真正原因吗？
不是传播七神教义，也不是帮夷地人救苦救难。
说白了，斩妖除魔才是七神的根本目的。”
艾莉亚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在真神面前玩阴谋诡计，你胆子真肥。”
“我说的是真话！圣母亲口对我说的。”提利昂赌咒发誓。
“呵呵......”艾莉亚笑容越发讥讽，“就凭你，也想见圣母？”
“我......”提利昂急得跳脚，却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陌客怎么对你说的？”无奈，他换了个话题。
“陌客让我斩妖除魔，保七藏完成传经任务。”
“这......”
这话没毛病啊！
叹口气，提利昂直接道：“这么说吧，夷地一定比自由城邦更危险，对不对？”
艾莉亚点头。
“所以，我们一路走，一路停，铺设信仰通道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圣母想让我们打怪升级。
一路把等级提升上去，才能面对最终困局，夷地。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一路上邪神都被马修那秃驴抢光，咱们就没法升级，不升级去了夷都就危险。”
越说，侏儒越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合理。
“你看，今天遇到的螺蛳精多弱？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是圣母为我安排的大礼包。
今天我若干掉螺蛳精，升级的人便是我而非马修。
明天遇到更强的神，我也能对付，然后再升级，一步步，最终到了夷地，我成半神了，能从容对付夷地群魔啦。”
“这才是圣母的安排，偏偏马修要吃独食，都大天使了还不满足，晋升权天使，成为天使国王，简直比大-麻雀还贪！”侏儒义愤填膺。
“晋升天使需要感悟，灵魂升华。”艾莉亚道。
“我知道，但圣母的封赏也能办到。别怀疑，我有内幕消息。”侏儒露出充满优越感的神秘微笑，“想想你弟弟，他不是七神信徒，自然没有对七神教义的感悟，不也成为大天使？”
艾莉亚有些被说服了，迟疑着问：“你想怎么反抗七藏？他是我们师傅，实力也比我们强，还有‘火眼金睛’，能比我们更准确找出谁是邪神。”
“是呀，他是我们师傅，如果遇到邪神时，你就在他使出‘圣母神掌’前抱住他的腰，嘴上喊‘保护师傅’，他绝不会动手打你。
然后，我就开始斩妖除魔。等我杀一个邪神，下一次便轮到你。”侏儒嘿嘿笑道。
“可以试试。”艾莉亚缓缓点头。
机会很快就来了。
“情况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跟在我身后！”瓦里斯胖脸惨白，跌跌撞撞跑进圣堂。
明天就要离开，圣堂却刚开门营业，有很多事都要在离开前安排好。
比如，官商合作：说服贸易亲王在背后支持这座小圣堂，然后教会给予亲王某方面的好处。
瓦里斯是在潘托斯成长为一代情报大宗师的，所以，打点人事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之前讲经刚一结束，他就去了贸易亲王雅各布的居所。
传经小队选定的合作伙伴便是黑皮雅各布。
“有人跟踪你也不算什么吧，这几天咱们够张扬了。”提利昂道。
“不，我回头看，什么也没看见。你想想，能瞒过我眼睛的跟踪者存在吗？”
“也许你想多了。”猎狗道。
“如果有没有被人跟踪都察觉不出来，我还当什么八爪蜘蛛？”瓦里斯生气道。
“也就是说，凭你多年当情报头子的经验，能察觉被人跟踪，还有危机感，但找不到跟踪者的痕迹？”侏儒双眼渐渐亮起来。
瓦里斯点点头，惊惧道：“你想到什么？”
“没人能瞒过你，如果能，那就说明它们不是人，有邪神啊！”侏儒拔出腰后斧头，激动道。
“也许只是超凡力量者。”七藏大师道。
“你们在屋里等着，我出去试探一下。”提利昂摆摆手，直接小跑到大门外。
“孙子们，统统给爷出来！”
“我是你们的提利昂爷爷，出来食我大斧。”
“没卵子的东西，只敢鬼鬼祟祟当个尾随者，不敢出来与我一个凡人单挑吗？”
侏儒猖狂的挑衅声从门外传来，距离大门后的七藏等人还越来越远。
“提利昂，你别冲动，快回来！”七藏踏前一步，大声呼喊。
“师父，你莫要怕，有我们保护你。”提利昂连忙道。
这是一句暗号，艾莉亚心领神会，拉住七藏的手臂，道：“就像你之前说的，哪有那么多邪神，也许就几个只会偷鸡摸狗的超凡者。”
别看二丫人小，但她的手劲比七藏大多了。
毕竟，七藏六十好几的老人，二丫却是全身筋肉的武者。
也因为本身力气不大，七藏之前对付螺蛳妖时，明明打算伤而不杀，却还要激活“大威天龙”。
“就算伤不到邪神，弄死弄伤超凡者探子，影响也不好啊！”七藏挣扎道。
“探子都没露面，你急什么？”二丫道。
七藏无奈，只得对瓦里斯道：“悟能，你素来机灵，替我出去看着点提利昂。”
片刻后，悟能惊恐大叫：“师父，不好啦，大师兄又被妖精抓走啦！”
第958章 大师兄长了唐僧的肉
作为《权游》第一情报专家，八爪蜘蛛的灵觉非常敏锐，神灵的踪迹他察觉不到，但神灵对他的近距离窥视，却真真切切让他后背湿热、汗毛倒竖。
真的有行踪诡秘的存在缀在他身后。
它的目的只是监视传经小队一行人，然后考察小队中每个人的实力，并没立即出手的打算。
毕竟，短短几天时间，七藏大师就连毙五名神灵。
其中的海洋与大地之神，在狭海众神之中，也算最强大的那一拨，至少能排进前20名。
所以，它并不敢轻举妄动。
可侏儒太能拉仇恨，它大小也是一位神灵，神灵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被凡人辱骂。
当侏儒作死大叫“有我在此，你们这群垃圾永远别想伤害七藏大师”时，它出现在讲经台下方的广场边缘。
一道黑色的影子，脑袋嵌一颗青色幽光的独眼。
在夜深人静的现在，在空旷寂寥的广场上，格外显眼。
侏儒看到了，又惊又喜。
当然，他也有些怕。
可转瞬间，他想起两件事：第一，龙女王多次对他说，这个世界对超凡者、对神灵都太苛刻，别看它们手段繁多，可很多时候，也会在正面对战中被手持利器的强大凡人击败。
第二件事：七藏屠神如宰狗。
尤其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自称“海洋之神”的螺丝妖，侏儒敢用他的两个死鬼老爸发誓，启动“天神下凡”后，他也能劈了祂。
心念电转间，对不知名邪物的勇气，如他面对新寡珊莎时的**，难以压制地填满他的胸腔。
他嘴上一边叫着“妖孽你在哪，出来受死”之类的话，假装妖精没出来以安抚圣堂内的七藏，一边大踏步走下台阶，小跑着向那道身影冲去。
奔跑过程中，他的脊柱开始点亮金刚力之歌的符文，他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地膨胀，他的嘴巴里发出疼痛的低吼。
“傻瓜，你以为我们来这儿是为了那个神灵使徒？我们是为了神之血脉啊！”
可等侏儒走进鬼魅黑影十米内，低沉阴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侏儒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忽然间，热的要烤熟脑髓的脑袋冷却下来，强烈的危机感袭上他的心头。
“你......们?七层地狱啊，不止一个邪神！”他急踩刹车，神情扭曲，“师父救~~~~”
“呼呼——”三道黑影瞬间出现在小巨人左右与身后，黑风狂涌，飞沙走石，侏儒失去了踪影。
之前站在广场边缘的青色独眼，也无影无踪，融入风中？融入黑暗？
瓦里斯不知道。
他站在大门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是个最纯粹的麻瓜，对神灵的手段一无所知。
他甚至不能判断对方是神灵，还是超凡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扭曲着脸，向身后圣堂大厅惊惧大喊：“师父，不好啦，大师兄又让妖精抓走啦！”
“什么？”七藏大惊，大步往前跑。
却跑不动，手臂还被二丫拉着。
艾莉亚道：“七藏师傅，您累了一天了，就歇着吧，我去救提利昂。”
“我们先出去看看。”七藏道。
“猎狗，你在这儿保护师傅，我出去救人。”二丫坚持道。
“哎，别争了，提利昂没影儿啦！妖精带着他不知跑哪去了。”瓦里斯在外面急切叫道。
“我的感觉没有错，是邪神，好多邪神！不止一个，你们快出来，快去救人啊！”
......
“救命啊，师父救命啊！七藏师傅，快来救我啊！”
就在二丫与七藏争执谁去救人时，侏儒因为“很久”没见到援军，而哀嚎不休。
此时他的状态不算太差，几个邪神仅仅用三根活物般蠕动的黑索将他捆缚，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各提绳索一端，在一团黑雾中载浮载沉，快速向南方海港移动。
移动方式很特别，似乎是借用风的力量，又有浓郁的水雾，就像裹在一团云中。
在黑雾中，侏儒的视野一片模糊，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物，也分辨不出自己在地面、天空，或者海里。
周围只有四个阴森可怖的身影，庞大的神魂波动压得他头昏眼花，甚至有些窒息。
“你们抓错人了吧，我不是传经小队的领头人。”
好一会儿师傅都没来，侏儒不由起了自救的心思。
“即便杀了我，七藏依旧会去夷都当国师、传经文。我觉得锄贼要除首，只有做掉七藏，才能阻挡七神教会进入夷地的势头。
要不，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然后四位大神回头去捉我师父？”
“桀桀，你以为我们是为了夷地的宗教信仰？”红眼睛的黑影怪笑。
“这个傻子真可怜，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之前勾引侏儒发起自-杀冲锋的青色独眼讥讽道。
借着眼珠放射的幽光，隐约看到他们属于人类的面孔。
死人的面孔。
就像淹死在海里，浸泡了十天十夜的尸体，脸颊肿胀似馒头，皮肤褶皱惨白无光泽，灰扑扑的衣服沾有几片海藻叶子，还滴淌腥咸的海水。
每一滴海水滴落，都会让周围黑雾更加浓郁。
“你们不是夷地反王雇佣的刺客？”侏儒茫然道。
“桀桀桀桀......”四个水鬼一起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讽。
一个老妪脸的水鬼靠近侏儒，伸出泡得发白的舌头往他嘴巴里钻。
“呜呜呜！”侏儒使命抵抗，坚决咬紧牙关。
老妪水鬼一甩头，后脑勺的发辫有生命般抖动起来，然后勒住侏儒腰部的油腻黑索跟着活过来，绕一圈，从裙甲下钻进裤裆......
冰冷，滑腻，粗糙。
“嗷，不————”侏儒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然后，老妪那一尺长的舌头乘虚而入，顺着喉咙往里钻，一直钻进胃里，使劲搅动几下，猛地分叉成无数根钢针模样的触须，好似海胆，狠狠扎入胃袋。
侏儒眼珠子暴突，眼球上布满血丝。
痛苦如海啸袭来，直接将他淹没。
与此同时，他清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流失，胃袋里的舌头宛如最贪婪的水蛭，猛烈吮吸某些属于他的特质：魔力、血脉、灵魂。
侏儒惊怒，老妪水鬼在对他使用夺取血脉的血巫术！
不！
他想大叫，但嘴巴被一条又粗又长的冰冷舌头堵住。
但他还是叫了出来，用灵魂。
然后，他开始反击。
内脏龙虫化！
“嗷呜~~~”这次轮到老妪水鬼嚎叫。
叫声犹如刀片刮玻璃，刺破耳膜。
胃袋化为数十条蠕动的龙虫，有的喷吐炽热火焰，有的啃咬老妪的舌头。
老妪想挣脱，龙虫却咬定青山不放松，还在大口大口地吮吸。
得到瓦雷利亚大祭司传承的侏儒，也会血魔法啊！
之前失去的血脉之力、魔力、灵魂因子，都回到他体内，不仅如此，他还在大肆掠夺水鬼老妪的本源——一种好似呕吐物与尸水混合的污白液体。
侏儒在反胃，但他还是忍住，使劲吸，直到滑腻粗糙的黑索从后面钻出他体内，用力搅动。
“嗷呜~~~~~”他痛得泪花四溅。
老妪水鬼趁机抽回自己千疮百孔的舌头。
“哈哈哈，”边上的亲眼水鬼怪笑起来，“教你偷嘴，吃亏了吧？”
老妪水鬼惊怒道：“他的血巫术比我们还强！”
“诸神为何打他的主意？为何有‘吃了圣僧肉，可以长生不死’的说法？”边上一个水鬼不以为然，“他是纪元之子的亲兄弟，拥有神之血脉，会血巫术太正常了。”
老妪水鬼沉默下来。
侏儒听闻此言，却激动了。
“你们的目的不是传经小队，而是我？只因为我是丹妮莉丝的私生子哥哥？”
“不然呢？夷地的信仰，关厄索斯的诸神什么事？如果不是因为你神之子身份，各大城邦的神灵为何离开自己的神庙，为你奔波千里？”
“我，我冤啊！”侏儒哭了，“我不是神之子，我就一个私生子。”
“神之子的定义，便是真神的直系血亲。”
“我血脉等级低，天赋差得一塌糊涂。否则，我何必去夷地博前途？”侏儒流泪道。
“如果你的天赋非常好，我们狭海四鬼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喽。”青眼鬼道。
侏儒闻言，急切道：“四位大王，请听我说，无论我天赋如何，我妹妹对我的关爱都不会少。你们打我的主意，她一定会狠狠报复。”
“你以为我怕她？”青眼鬼冷笑。
“你刚才不是说......”侏儒迷糊了。
“你的天赋越强大，就代表你的血脉蕴含越多属于丹妮莉丝的秘密。
现在谁不知道她领悟出火之歌、风之歌、光之歌？
特别是火之歌与风之歌，风之歌由前代风神老鱼梁木亲自教导，你知道老木头在众神中的地位吗？
祂是有实无名的神王！
也就是说，你妹妹可能吟唱出神王级别的风之歌。
而比风之歌更可怕的是她的火之歌，现在不少神灵都认为，她可能领悟出最高等级的、蕴含创生之力的、最终能召唤次级初火的火之歌。
现在，你可明白她的成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多尊贵？
你是未来第一神王的亲兄弟啊！”
说着话时，青眼水鬼语气十分复杂，有敬畏，有钦佩，但更多的却是嫉妒、怨愤与贪婪。
“虽然听不太懂，但我是不是该自豪呢？我老妹原来这么厉害，未来第一神王的亲兄弟，法克，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尊贵。”侏儒神情怔然，喃喃道。
“是的，你该自豪。她现在还不是最强天神，更大可能会夭折，但论潜力与前途，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可同样的，你该畏惧。一位史上最有前途天神的血脉与法则秘密，你知道它的价值多大吗？
现在，它就在你的血脉中，通过你的血脉，能感悟属于丹妮莉丝的法则。”青眼水鬼激动道。
第959章 憋屈的英雄王
“当然，如果神之子天赋太强——比如，当年光之女与夜狮生下的儿子，天帝——血脉中蕴含太多真神的秘密，价值太过巨大，也轮不得到我们这些小喽啰占有。
你是丹妮莉丝在世间唯一的嫡亲血脉，是神之子，偏偏修行天赋比较差。
即便占据你的血脉与灵魂特质，也无法篡夺丹妮莉丝的法则之歌。
如此，你便对大神没太大价值。可对我们，却刚刚好。”青眼水鬼道。
侏儒难以置信道：“你们不已经是神灵了吗？谁有资格称你们为‘喽啰’？”
“我们只是连神庙都没有的野生半神，别说与真神比，那些拥有大批信徒与教会的城邦神，哪个不让我们仰望？”红眼鬼叹道。
“龙女王面前，我们这样的野生半神就是喽啰。”老妪水鬼也无奈道。
“我以为成了神，就可以超脱，没想到神与神之间也有这么大的差距。”
回忆自己之前的天真想法，侏儒笑容苦涩。
“吃了你，我们一定能超脱！”青眼水鬼看侏儒的眼神充满贪婪与期待。
“屁个超脱，我连天神都不是。”侏儒咒骂道。
“你是神之子，远比普通神灵有价值。”老妪水鬼忍不住，又伸出长舌头，在侏儒脸上舔了几下，“有真神预言，‘吃了圣僧的肉，就能长生不老’。其中的圣僧，说的就是你。”
“荒谬，我连牧师都不是，算什么圣僧？圣僧说的一定是七藏那秃驴，你们去吃他吧。
他刚晋升三级权天使，也就是天使的国王，吃了一定成神。”侏儒叫道。
“什么，七藏又升级了？”四鬼惊骇，面面相觑。
老妪水鬼沉声道：“我们得加速，一旦进入大海，立即分食这侏儒。
七藏可怖，不能给他营救神之子的机会。
最好能在天亮前离开狭海，躲到世界角落，让丹妮莉丝也寻不到咱们，慢慢消化，慢慢修炼。”
另外三个水鬼点点头，一齐加速，速度一瞬间提升三成。
侏儒发誓，如果没有黑索捆住双手，他一定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我天赋差，犯不着为了我的低级血脉抛弃家园。”他强笑道。
“你天赋差，但血脉等级高呀！世界未来第一女帝、第一天神的嫡亲兄长，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个比你更血脉高贵之人？
而且，我们对四大基础元素法则也不抱奢望，那是主神的权力范围。
夺取你的血脉后，只要能领悟基础元素之歌的副歌，比如，水之歌的浪涛之歌、潮汐之歌、暗流之歌......”
红眼水鬼打断亲眼水鬼的激动意-淫，“波涛之歌属于淹神那条老咸鱼。”
青眼水鬼点点头，“对，淹神已经吟唱出水之歌的副歌，波涛汹涌，我们只能领悟其它副歌，不过丹妮莉丝没有开启水之歌。”
红眼水鬼低喝道：“别好高骛远，她的风之歌与火之歌足够我们受用一生了。”
青眼水鬼点点头，看着侏儒笑道：“也许在我们夺取你的血脉与灵魂，把你的尸骨融入身体后，能领悟风之歌的副歌，比如，山风，谷风，冽风，季风，春风......
还有火之歌的副歌，也许能通过你的血脉解析出创生之力。”
“想什么呢！但凡侏儒的血脉涉及一丝创生之力，大神们早出手了。”老妪水鬼讥讽道。
“原来我的价值这么大，我自己都不知道，还到处乱跑。”侏儒哭丧着脸道。
“只要领悟法则之歌，哪怕是副歌，也能成就真神，真神可不就长生不老？”青眼水鬼激动道。
“不，现在的世界无法诞生真神，有完整的法则之歌也没用，就像瓦雷利亚的贝勒里恩。”一直沉默的白眼水鬼冷冷道。
老妪水鬼道：“我们不需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真神，甚至不用吟唱完成度100%的法则之歌，只需要开个头，能使用法则的力量就够了。
远东黑暗之地的神灵甚至避开作为世界根基的四大元素法则。
早年世界还允许真神诞生时，祂们也故意把法则之歌锁定在99%，逃避世界赐予的真神位格。
没真神位格，对世界也没那么大的责任，不会出现动不动就在世界坠落中陨灭的悲剧。
我们就该学习那些黑暗魔神，拥有强大的力量，没有一丝责任，自由自在活百万年、千万年、亿万年，实现真正的永生不死。”
“各位大神，你们的想法很好，奈何我自己都没领悟什么风之歌副歌，火之歌副歌，你们吃了我也没用啊！”侏儒哀叹道。
“你自己蠢，就不要以为我们都与你一样的蠢。”青眼水鬼讥讽道，“你知道我们狭海四鬼的来历？”
“四位英雄，你们来自何方？”侏儒问。
“我们是你祖先！”老妪笑道。
“你们也是兰尼斯特？”侏儒荒谬叫道。
“我们就是维斯特洛历史中记载的先民，还是先民中最伟大的国王。
我们的修行天赋也许就比丹妮莉丝差一点。用神灵们的话来说，我们四个都是半圣灵。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无法解析你的血脉。”老妪傲然道。
“老百姓会允许超凡者当国王？他们不恐惧、嫉妒他的力量吗？”侏儒惊疑道。
“那时人类不是世界的主角，部落生存艰难，只用具备强大超凡力量与卓绝智慧的人，才能成为国王。
是我们，保护先民免受神裔贵族的奴役、捕猎；也是我们，带领活不下去的先民逃难去号称‘众神禁地’的维斯特洛。”
白眼水鬼语气复杂，有骄傲，有仇恨，有唏嘘，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怅然。
“神裔王国，是神之子建立的王国？”侏儒想起《新·七星圣经》中关于纪元的记载。
“对，那是个真神显化、人民如蚁，辉煌灿烂又蛮荒嗜血的年代。”白眼水鬼眼神迷离，陷入回忆。
“神灵的血脉建立地上神国，所有强大的国王与贵族都是神之后裔，甚至有第一代的神之子，就像你。
人类刚出现在世界上，在神裔王国中地位极其低下。
神灵说我们是外来者，从另一个堕落的小位面进入祂们的国度，活该成为祭品。
可人类也分很多种族，有些人的确来自堕落的小位面，更多的却是神灵与类人种族交叉繁衍的后代。
没有谁天生该成为祭品。
我们不甘压迫，更不忍心见族人成为神灵的血食。
奈何神灵太强。
上一纪元的世界法则对超凡力量非常友好，禁咒魔法也能经常见到。”
“就和今日的龙女王一样，此时的她，几乎重现上一纪元陆地神王的威仪。”白眼鬼王语气复杂，“我们没有她的天赋，也没她的机遇，没有巨龙与高级冥想法。
那时，我们面对神裔王国，就像今天普通人类国王面对丹妮莉丝一样无力。
我们没有力量反抗，又不愿充当神灵的牛羊，只能带领部落逃亡。”
“你们是最伟大的英雄王！你们的事迹与志向，该被世界人民永远铭记。
特别是那句‘没有谁天生该成为祭品’，该成为诸位的标签。”侏儒大声赞扬。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道：“不过，吞食纪元之子的哥哥，与你们的伟大精神不符呢。
我觉得，你们该追忆往昔，重拾荣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英雄王早死在多恩臂，我们现在都是海中亡魂。”白眼水鬼叹息道。
“多恩臂？难道是多恩臂崩毁的禁咒？”侏儒惊疑道。
“不，我们还没资格享受禁咒。”白眼水鬼摇头，“落日之地是神灵禁地，绝对名副其实。
我们当时已是半神，可还没踏上维斯特洛大陆，就自己跳海自-杀了。”
“呃，三眼乌鸦？那家伙太坏了。”侏儒嘴角抽搐。
英雄王逃过神裔的追捕，历经千难万险，好容易来到维斯特洛，却憋屈地倒在大门口，这......
忽然间，提利昂对四个老鬼生出一丝同情。
“不晓得。”水鬼苦涩道。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难道鱼梁木神亲自出手？”
“唉，当时维斯特洛光绿先知就有十几个，随便一个绿先知，我们也挡不住啊，更何况三眼乌鸦，更何况鱼梁木神？”
“你们是半神啊！”侏儒叫了起来。
“连真神都不敢靠近维斯特洛，半神，半神算个屁啊！”
“绿先知有这么强？”侏儒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那群王八蛋连多恩臂都崩了，你说强不强？”
“可现在连三眼乌鸦也向我妹妹投降了。”侏儒喃喃道。
四鬼沉默。
良久，老妪水鬼道：“这就是诸神都渴望吃掉你的原因啊！你妹妹天赋太强了。”
“各位英雄王，牢记使命，不忘初心啊！”侏儒苦苦哀求。
“别挣扎了，让我们吞食，也算对祖宗们的回报嘛！”老妪怜惜地抚摸侏儒脸颊，“这俊俏的小模样，等会儿先享受一番再吃你。”
“不！师傅，你在哪，救命啊！”侏儒扯着嗓子哀嚎。
“你叫，使劲叫，有鬼影迷踪雾挡着，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老妪水鬼笑道。
“嘿嘿，我们还故意在城中绕了一大圈，七藏即便长了狗鼻子，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寻到我们。”
可言未了，令四鬼魂飞魄散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妖怪哪里逃！大威天龙~~~~”
刚开始还在百米开外，“大威天龙”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已然来到它们身后。
“这不可能，我们的‘鬼影迷踪雾’连淹神都能骗。”老妪水鬼尖叫道。
“大意了，侏儒身上一定有定位印记。”白眼水鬼懊恼道。
第960章 假面邪僧
“大威天龙~~~~~”寂静的小巷里竟出现一波又一波的回音。
“圣母神掌，圣光初现！”
不待四鬼反应，无尽白光瞬间冲散黑雾，接着填满它们的视野，它们的身体与意识在白光中快速消融。
就像落在烧红铁锅里的黄油块。
——虽然不知道权天使是什么等级，但真的好强！
这是它们的最后一道意识。
临死之前，它们似乎听到一个老头懊恼地说：“怎么这般不经打，本打算留个活口问话......”
——法克！
喔，这才是它们的最后一道意识。
“呜呜呜，师父，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被它们吸光精与血，你知不知道？”侏儒委屈地控诉。
四鬼在至威至圣的白光中蒸发，却并非什么都没留下，三条捆住侏儒的黑索，一条进入他后门的黑索，都留了下来。
笼罩视野的黑色海雾消散，侏儒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在靠近码头的一条小巷内。
显然，之前它们并没飞行，而是用海水幻化一团雾气阻挡凡人的视野，然后抬着侏儒奔跑。
七藏赶忙走过去扶起大徒弟，满脸歉意地说：“我本想立即追赶，奈何艾莉亚那孩子死倔死倔，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所以才耽搁这么长时间。”
侏儒的表情凝固了。
那死孩子，想干嘛？
“哎呦，好邪异的绳子，全是死人的头发编织而成，充满怨毒邪恶的气息。”
解开捆绑侏儒的黑索，七藏才惊觉，那是用死人头发编织的魔法武器，浸泡过尸油，滴淌黄色液体，味道让人欲呕。
“头发？”侏儒仔细一看，也恶心得够呛，同时也明白过来，这些黑索八成是那是个水鬼头上的发辫，所以老妪才一甩头，就控制黑索钻入他的......
“嗷~~~“侏儒惨嚎，“七藏师傅，你轻点，发辫另一端连在我，我......”
七藏也看到了，连血都带了出来，不禁又尴尬又内疚，“对不起啊，我也想不到那些邪神这么残忍。”
“这黑索凶厉，得销毁。”说完，他又运转神力，点燃一朵圣炎。
“邪神呢？”这时，巷子口快速飘来一团黑影，靠近两人后，黑影由虚化实，露出紧身黑皮甲的马脸少女。
她手握剑柄，眼神凌厉，左右张望。
“别看了，都死光了。”侏儒没好气地说。
艾莉亚脸色阴沉下来，“七藏师傅，之前说好的，至少留一个给我，你太贪婪了。”
七藏老脸涨红，急声辩解道：“我只轻轻一掌，它们四个就全化成灰。不信你问提利昂，我就用了一招。
四个邪神连一掌都抵抗不能，我完全没想到啊！”
“你是不是全力一击？”二丫问。
“提利昂叫声凄惨，我听了心生恻隐，又急又怒，不免下手重了点，但真的只打了一掌。”七藏无奈道。
“是不是你拦着师傅，不许他救我？”侏儒瞪着二丫道。
“是他拦着我，不让我救你。”
“你下手没个轻重，速度也没我快。”
“你们难道就为这点破事，把宝贵的救援时间耽搁了？”侏儒难以置信地叫道。
“我也想升级。”二丫道。
“升级，升级，一天到晚就知道升级。为了升级，连我的命都不在乎了？”侏儒怒极，大声呵斥。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为何被邪神逮去的？”二丫木着脸，讥讽道：“为了升级，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我们在乎？至少，我总算还来救你了。”
侏儒张大嘴巴，呆呆不能言。
......
里斯。
“丹妮莉丝的传经小队很嚣张啊！十来天的时间，就死了多少神灵，15个，还是17个？平均下来，几乎一天死一个半。”
男人的嘶吼与肌肤碰撞声渐渐平息，粉红纱帘内才传出一道酥软柔媚的暗哑女声。
一帘之隔的厅堂，淡月处、女躬身垂首而立，面向卧室的方向，恭敬地说：“穆尔忒雅陛下，昨天是十七个，到今天已经有22个了。
就在今天晚上，传经小队离开密尔，正前往泰罗西，来自罗拉斯血鲨岛的‘血鲨五龙’半路埋伏，结果强袭七藏失败，五位神灵全部寂灭。”
“血鲨五龙可是拥有瓦雷利亚大巫师传承的龙王，连祂们也栽了？”女神失去淡然，急切的声音中难掩震惊。
“正义联盟里的诸神也感到匪夷所思，可这就是事实，没奈何，强攻损失太大，只能来找您商量了。
希望您能在泰罗西**园设下陷阱，把贪好女色的提利昂捉住，或者直接吸干精血。”淡月处.女涩声道。
粉红纱帘掀开，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走了出来。
外披一袭白色纱衣，内里无限风光在烛光下朦朦胧胧，越发诱人。露出的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上，布满令人燥热的绯色吻痕，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每一步踏出，都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与晶莹如玉的小巧脚丫。
“咕咚~~”淡月处、女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恐地低下头，甚至不敢去看女神的脸，默默运转月咏者冥想法，以平息心头腾腾升起的浴火。
女神看到她的窘境，轻轻地、愉快地笑了一声。
挑剔的目光在淡月处、女嘴巴与下身处扫过，女神嫌恶地说：“当处、女神有什么好，那活儿能缝上，心里的火能熄灭？
真熄灭了，与死人有什么区别？
苦修无数年才成神灵，难道就为了苦熬日子？
不如解开枷锁，入我门下，纵情逍遥，永享人间至乐。”
“陛下厚爱，只不过神灵各有其道，强求不得。”淡月处、女婉拒道。
女神走到厅内铺垫金色水獭皮的美人榻前，舒服地躺好，缓缓道：“血鲨五龙虽是罗拉斯王族的祖先神，但他们的祖辈都来自十四火峰主家，掌握一部分大巫师传承。
两千年前，他们五个甚至有幸加入瓦雷利亚巨龙军团，当了数百年的龙骑士。
即便巨龙早已化为龙骨，那五个老家伙也是最顶级的火系半神，连我对上祂们也心生忌惮，为何栽在七藏手里？”
“人是七藏杀的，但传经小队其他人也出力不小，特别是那个叫艾莉亚的无面者。
本身就天赋强大，有成为死神的潜力，此时更得到丹妮莉丝全力栽培，差不多摸到半神的门槛。
她那柄剑，尤其可怕，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由什么材料锻造的，蕴含的死亡神性，比我这个海洋死神都强三倍！”
“也就是说，那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苦战，传经小队也到了极限？”女神若有所思道。
“也不是。”淡月处、女表情奇怪，“除去胖太监悟能，也就是那个八爪蜘蛛瓦里斯，七藏的三个徒弟都格外的忠心护师、嫉恶如仇。
确定来截杀传经小队的血鲨五龙都是强大神灵后，他们反而更加悍勇异常，简直舍生忘死，争着抢着要保护七藏。
血鲨五龙先与三个徒弟打，七藏后来才趁虚而入，先捡最弱的敌人偷袭，然后由弱到强，各个击破。”
女神檀口微张，难以置信道：“难道七藏的三个徒弟也能与五位强大神灵打个平手？”
“那倒没有，他们只是忠勇非常，悍不畏死，实力还是不如血鲨五龙的。
丹妮莉丝的私生子哥哥，最是勇敢，第一个拔出斧头，嗷嗷叫着冲上去，只不过实力较弱，也是第一个坚持不住，大喊‘师傅救命’。
也不怪他，侏儒是众神的目标，有三个神灵夹击他，扛不住才正常。
不过他有瓦钢铠，懂得瓦雷利亚火巫术，有名为‘天神下凡’的神术，对巫术抗性尤其高。
虽然被当成沙包一样打，却也牵制三名强敌。
如此，七藏使出‘大威天龙’与圣母神掌，一掌击毙与艾莉亚缠斗的老三，震呆当场。
只一招，就把一位火系半神打成一团八窍喷火的焦炭......”
“八窍？”女神疑惑。
“还有肛-门，”淡月处、女有些尴尬，“七藏一声‘大威天龙’，数条蕴含风之歌的奇怪青色五爪蛇盘绕周身，他的速度快若奔雷，一下子来到老三背后。
你说他偷袭吧，也不对，七藏的叫声比谁都大，每次出招，都‘大威天龙’、‘圣母神掌’地叫。
刚开始听着都让人替他尴尬，可后来每叫一声，死一个，或几个神灵，死的神灵越来越多，大家不再尴尬，反而开始恐惧。
数十个神灵的鲜血，铸就了‘大威天龙’的威名。
现在大家依旧不明其意，却都开始对它敬畏不已。
现在自由城邦不少戏剧作家也开始从传经小队的事迹中汲取灵感，在新编撰的‘七藏传’、‘东游记’、‘传教士’等剧作中，都广泛使用了这一魔性口号。
在七藏传经的潘托斯与密尔，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孩子们大叫一声‘大威天龙’‘圣母神掌’，然后一掌拍出。
看着像个傻子，但死在大威天龙下的神灵太多太多，现在诸神听了都下意识想逃。
也因此，不少辟邪驱魔的超凡者也开始使用‘大威天龙’，‘大威天龙’似乎成为一种驱魔圣言，甚至有人......“
女神一抬手，皱眉道：“我对‘大威天龙’的传播没兴趣，你把当时的战斗情况说清楚。”
淡月处、女尴尬地点点头，道：“三龙王背心结结实实中了一招‘圣光初现’，炙热白光中，内脏首先焦糊。
原来圣光直接点燃了老三体内的火系神力，神力从内向外燃烧，全身所有的孔洞都喷火冒烟，凄惨无比。”
“点燃神力？”女神艳若桃李的脸颊上爬满凝重。
“领域！丹妮莉丝已经领悟火之领域，恐怖如斯！”祂缓缓道。
“对，正义联盟中的诸神也这么认为，她的天赋太可怕了。几个月前在悲痛海，我还见她用处风之领域呢！”淡月处、女轻轻点头。
接着，祂又郑重道：“更可怕的是，在中掌的瞬间，三龙王的神魂也第一时间被奇异的、肉眼不可见的火焰引燃，迅速焚烧殆尽。
也因此，死亡时，祂连一声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
这不是特例，所有被七藏打死的神灵，无论用刀劈，用‘碎颅金瓜锤’砸，用神掌拍，都会第一时间湮灭灵魂。”
“嘶~~~”女神惊惧吸气，骇然道：“好歹毒的和尚，简直黑了心肝。我也活了数万年，从来没见过如此狠辣之人。”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连杀22位神灵，他的罪孽已经超越了‘邪王’丹妮莉丝，现在大家都叫他‘假面邪僧’呢。”淡月处、女叹道。
“邪僧我能理解，可为何叫他‘假面’？”女神不解道。
“假面即是虚假的面孔，除了狠辣，七藏还特别虚伪。”
第961章 相亲相爱两兄妹
“假面邪僧，是说七藏不仅狠辣，还特别虚伪。”
“杀了三龙王，七藏大发神威，一边高喊‘圣母慈悲，善哉善哉’、‘各位神灵，明明是人，何不罢手’、‘我欲度汝，不忍伤人’之类动摇敌人斗志的话，一边一掌又一掌地打出圣母神掌。
您都不知道，七藏拥有以心传法的天赋，语言中蕴含一种奇异的慈悲之意，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偏偏他打起圣母神掌时，扭曲着脸，神力涌动，如疯如魔，一掌比一掌狠，一掌比一掌强，飞沙走石，风火相济，地动山摇......”
“想不到七藏竟这般阴险，明明这么强，还用灵言神术诱骗。
我之前得到消息，都说他是老实人来着，人称‘慈悲的’马修。”女神难以置信道。
“慈悲可与他无缘。”淡月处、女神情讥讽，“他这么下手不留情，连几个徒弟都看不过去了。
侏儒被血鲨五龙打得口吐鲜血，却还提着斧头在边上急得直跳脚，嘴里大声呼喊‘师傅慈悲，莫要斩尽杀绝’。
人称‘血魔’的艾莉亚够冷血了吧？
也满脸担忧，大声哀求‘师傅慈悲为坏，邪神已经快死光了，别把事情做绝’。
结果您猜怎么着？
七藏那伪君子竟故作委屈地说‘我也想留手，也已经留手，奈何这邪神如此不经打’。”
“这......”女神呆住了，“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
“就这，依旧不是最无耻的，”淡月处、女哀叹一声，“侏儒与艾莉亚那两个忠勇仁义的徒弟见师父如此蛮横，便一起上前，准备拉住七藏手臂，劝他停歇下来，还说让徒儿们代劳。
七藏却一扭身，一掌把他们打飞十多米远，侏儒又吐了血。
他嘴里却道歉说，他没想打他们，只是‘圣母神掌第二式风卷残云’余波失控。
接着，他又责怪两个好徒儿累教不改、有违圣母慈悲之道，还宣布要度化最后那位误入歧途的邪神。
也就是仅存的大龙王。
那大龙王眼见四个兄弟被七藏一掌一个，四掌之后，全部击毙，立马就吓疯了，死命逃窜，一边逃，还一边大声求饶。”
女神秀眉微蹙，叹道：“遇到如此凶残歹毒的和尚，老大心理崩溃也不算什么。”
淡月处、女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满是赞同地点点头，继续道：“七藏得势不饶人，嘴上大喊‘不要跑，不要怕，我会帮你’，身子却嗖地窜出去，快得像一道风，一掌印在大龙王肩头，把他拍成燃烧着的肉团，神魂也瞬间寂灭。
等把人都打死了，七藏还故意摆出一副懊悔沮丧的模样，说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心里想扶住邪神的肩膀，偏偏手掌不自觉用出神掌。”
“这种蹩脚的谎话也说得出口？”女神满脸匪夷所思。
“当时侏儒也讥讽地说出与您一样的话，把七藏气得满脸涨红，大声辩解，说自己也刚从圣母那学会圣母神掌，还没有精熟，控制不住也是应该的。
侏儒似乎很为师傅的辣手无情生气，竟又出言顶撞，说既然不熟悉，为何平日里不见他练习。
七藏又推脱圣母神掌太消耗神力，自己要节省每一丝每一毫的圣母神力，只有在遇到邪神时，才能使用那样的绝招，又杀敌又练习掌力，一举多得，半点不浪费。”淡月处、女道。
“七藏竟然如此嚣张，要用神灵练习神掌！?”女神觉得自己已经很好脾气了，这会儿也忍不住义愤填膺。
“唉，虽说假面邪僧很嚣张，但他也有嚣张的本钱啊。区区十多天的功夫，他从潘托斯杀到密尔，从密尔杀到泰罗西，所过之处，神灵血流成河，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残暴啊！”淡月处、女哀叹道。
女神沉吟着道：“我觉得你们的战术有问题，别说22位神灵一起上。
就说那血鲨五龙，不要分散与七藏的徒弟折腾，直接五人包围七藏，一齐出手，即便以伤换伤，七藏也一定扛不住。”
“陛下真知灼见，七藏的确算不上天下无敌，掉了脑袋也会死，如果血鲨五龙抱着死两个兄弟的决心，八成能阵斩七藏！”
淡月处、女先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又摇头无奈道：“但人心不齐，贪心不足。
死掉的22位神灵，除去湾鳄那个倒霉蛋，其余21位的主要目标压根不是七藏，而是神之子，提利昂。
正义联盟一直在搜集七藏师徒五人的信息，能力、性格、习惯、缺陷，特别是神术技能。
每死一位神灵，我们对七藏一行人就多一分了解，等七藏干掉狭海五鬼时，正义联盟基本上把传经小队的大致情况摸清楚。
而正义联盟也不吝啬，所有信息向诸神公开。
偏偏那群散兵游勇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一个个轮着上去挨‘圣母神掌’。”
女神心中一动，问：“那句‘吃了提利昂的肉，能长生不老’的预言，是你们正义联盟故意放出去的？”
淡月处、女迟疑片刻，才轻轻点头，解释道：“虽然传经小队的人选到出发前才确定，但西方七神教传入东土的计划早不是秘密。
一个多月前，夷都那个四处漏风的朝廷，就把这个消息泄漏出去，也导致夷地两百诸侯一齐造卜氏的反。
正义联盟得到的信息，说侏儒拒绝去夷地，龙女王选择马修为传经人。
所以，我们最初的流言是‘吃了圣僧的肉，可以长生不老’。
这也不算错，圣马修是七神使灵，吞食他，或者将他献祭给远东黑暗魔神，真的可以大幅度提升力量，甚至有一定几率成神。
就是想让那些没有教会与庙宇的野神去探路，若能杀掉马修，也算给了丹妮莉丝当头一棍。
正义联盟坐收其利。
如果野神被马修杀了，就像现在，我们也能摸清马修的老底，然后准备陷阱，一击毙其命。”
说到这儿，缝樱怪死人白的脸颊扯出个惨淡的微笑，“命运都站在我们这边，也不知丹妮莉丝对七藏的能力有信心，还是不明白神之子的意义，她竟让提利昂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
那侏儒也是个憨傻的，一直以为诸神的目标是七藏，还主动挑衅狭海五鬼，大言不惭地要守护师傅。”
“能力不提，这人也算忠勇了。”女神道。
“等侏儒出现，圣僧自然就成了他，‘吃了提利昂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的预言，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
也因为假预言成了真预言，才会在短短十来天内，汇聚一大群神灵。”
沉吟片刻，女神问道：“无论之前知不知道，但现在丹妮莉丝与提利昂该明白神之子的处境了？为何他还没回维斯特洛？”
“要么是出于责任心，侏儒为了坦格利安的霸业，不惧牺牲；要么他有信心，自己不会死。”
淡月处、女缓缓道：“侏儒肯定知道七神教会的真正主人是谁，为教会传播教义，最终获利的还是坦格利安。
保住夷地卜氏蔚蓝朝，也等于为坦格利安打下一个大帝国。
这么大的利益，侏儒身为坦格利安，肯定愿意做出些牺牲。”
“当了近三十年兰尼斯特，才刚恢复身份，提利昂对坦格利安就有这么高的忠诚度？”女神怀疑道。
淡月处、女缓缓道：“瑟曦一直想弄死他，泰温让一百个士兵论剑他的妻子。
再看看龙女王又怎么对他的？
送翼龙、送瓦钢铠，册封他为吉恩亲王这些事就不提了。
为了帮他树立‘坦格利安超级私生子’的地位，丹妮莉丝甚至把自己的亲生父亲伊里斯让给他。
坦格利安一族两支，丹妮莉丝的族谱从母亲蕾拉往上延续，她使用新的五色龙族徽。
而侏儒继承了坦格利安家族最正统的黑底红三头龙族徽，他的家族也传承自父亲伊里斯。
换成我，碰到个这么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妹妹，我也更认同坦格利安。”
女神认同地点点头，慨然道：“丹妮莉丝对自己的私生子哥哥太好了。
为了兄长，还是个私生子，把整个家族让出去，自己反成为分家，这在人类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是呀！”淡月处、女点头感慨道：“都说王家没亲情，丹妮莉丝却是另一个极端，她太过重视亲情。
伊利里欧那样对她，她依旧原谅伊耿，甚至给了他高贵私生子的身份，恢复姓氏，重续族谱。”
“唉，丹妮莉丝为了兄长，把父亲和家族传承都让了出去；提利昂为了妹妹的事业，明知自己成了众神眼中的肥肉，也依旧铁骨铮铮，不惧牺牲。
这两兄妹相互牺牲、相互成全的伟大情谊，真让人感动，让人羡慕啊！”女神感性地说。
“这也是正义联盟花大力气谋划侏儒的原因，逮住了他，一定能让她方寸大乱，进退失据，从而露出致命破绽。”淡月处、女道。
女神明白，话说到这儿，自己该表明态度了。
“丹妮莉丝抢夺我在维斯特洛的使灵，说不定还想对我不利。我也不愿坐以待毙，可以帮助你们对付她，但我不会加入正义联盟。”祂缓缓道。
“为什么？”缝樱怪疑惑不解，“之前您拒绝加入-联盟，是因为没预感到诸神黄昏对您的危机。
现在既然察觉丹妮莉丝对您不怀好意，您又愿意帮助我们，为何不干脆加入正义联盟呢？”
第962章 夜狮
“您为何不愿加入正义联盟呢？”淡月处、女问。
女神从软榻上坐起身，指着隔离卧室与大厅的粉红纱帘，道：“你进去看看，看他是谁。”
“他是一个人类。”淡月处、女疑惑不解。
女神的神庙就是**园，此地是里斯最大、最古老**园，这间房子位于**园最幽深神秘，也最富丽堂皇的欢乐居。
祂之前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在门外等了三刻钟，因为里面正在办事。
一个领悟**之歌的“假·真神”，被一个凡间男子狠狠糙弄。
这在其他神灵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可对**与爱情之神来说，天下无物不可草。
这是神灵的神性。
就像祂淡月处.女，作为处、女神，一定不能被草。就像圣母，可以虚伪，却决不能残忍嗜血。
“他是凡人，但凡人间也有巨大区别，你进去看看就明白了。”女神说。
淡月处、女没有拒绝，身若青烟，在纱帘上带起一丝涟漪。
一张四米宽、三米长的超级大床，上面躺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睡得酣甜。
“我不认识他，他是谁？”淡月处、女退回大厅，疑惑问。
“你不认识他的人，难道还嗅不出他的身份？”女神笑道。
“我不知道。”淡月楚女摇头道。
“连国王之血都闻不出来？”女神柳眉微蹙，精致绝伦的脸庞上有了一丝鄙夷。
淡月楚女微感羞愧，“我的信徒皆为水手，他们没有国王之血，也很少向我献祭国王之血。”
“可怜的孩子，你说你好不容易成了神，到底图个啥。”女神眼神怜悯。
“他是里斯亲王崔格？”淡月楚女指着纱帘问，“他与您拒绝加入正义联盟有什么关系？”
“我是想告诉你一点，”女神竖起一根手指，“我的教会离不开人类，离不开统治阶层的支持。
所以，我不想与可能的世界女帝彻底撕破脸。
正义联盟可能终结她，也可能被她横扫，进而促成你们一直担忧的‘诸神黄昏’的发生。
你们终结了她，我仅仅出了口恶气，似乎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有自己的道，不需要她的特殊血脉与法则。
可万一丹妮莉丝突破重围，万一我加入正义联盟后，被她顺路带到‘诸神黄昏’，不就太亏了？”
“您要当骑墙派？有这样的好事？联盟不会允许，丹妮莉丝也不能容忍投降派。”淡月楚女又惊又怒。
“你和屋里的崔格，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女神绝美的脸上绽放一个诡异的微笑，“当初征战奴隶湾的盟军，十几万人、几千条船，能活着回家的全是悄悄投降龙女王的‘叛徒’。
崔格他是真心效忠龙女王吗？
当然不是，否则他何必把里斯大半家底投入盟军那个无底洞？
大势如此，无可奈何呗！
你也被丹妮莉丝俘虏过，她放过了你，还意图招降你——”
淡月楚女急切道：“我在虚与委蛇，从没想过真的效忠她。”
“真是个傻孩子，”女神的笑容越发奇怪，“既然她允许投降，干嘛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万一正义联盟失败了......你难道想死？”
淡月楚女面色变了几变，语气变得冷硬，“希望联盟诸神知道您的态度后，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把正义联盟的计划告诉我，就滚蛋吧！”女神不耐烦一摆手，“一个跑腿的，你的任务只是把消息及时传到位。
联盟里的事，最终还是由我，由夜狮、拉赫洛和苍白圣童那样的大佬决定。
想威胁我，先领悟一条法则之歌再说。”
淡月楚女面色难看，却不敢反驳，只得忍气吞声。
等淡月楚女的化为一团阴影消失在**园，女神伸出粉红小舌，舔了舔浅紫色的丰唇，诡道：“这小月咏者今次若能侥幸不死，来日我一定要亲自用牙齿，一根根咬断她的缝阴线。”
“为处、女神***，绝对是世间最美的享受。”说到这儿，女神眼眸中的春水都快溢出来。
“在计划成功前，不要对祂出手。”一道浑厚磁性的男声在角落的阴影里响起。
它好似由最深沉黑暗铸造而成，一步踏出，红烛映红的厅房，瞬间被黑暗填满。
淡月楚女竟一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一位黑暗魔神全程观看祂与女神的交流过程。
甚至，早在祂到来前，魔神便已经在女神屋内。
“我若要出手，刚才那溅人威胁我时就出手了。”女神一挥手，散发粉红荧光的雾气从祂身周散开，黑暗如粘稠的胶水，黏黏糊糊地往后退开，露出一个狮头人身怪。
夷地的死神，黑暗的化身，环玉海最活跃的黑暗神灵，正义联盟的扛把子之一，淡月楚女的老大......
祂就是夜狮。
一颗雄狮的脑袋，人类大汉的身躯。
比黄金更鲜艳、比太阳更耀眼的金色鬃毛，比巨龙更威严霸道的全黑眸子，比魔山更雄壮的躯体。
磅礴的神力波动让女神与祂的神庙出现一丝不协调。
不过这种反客为主的不协调转瞬即逝，黑暗如鼻涕虫，黏黏答答地涌入狮头魔体内，烛光再次充满厅堂，房间甚至比之前更亮。
就好像黑暗物质化，全部被夜狮吸收，然后祂化身太阳之子，熠熠生辉，耀人眼球。
此时，祂身穿紫色绣日月星辰的冕服，二米五的身体异常雄伟，金色毛发的狮头不仅不可怖，反而有种异常的美感，好似那是世间最美丽、最神圣的象征。
夜狮毫不客气地将女神一把提起，捞在怀里，自己坐在她原本的软榻上，对显得娇小的女神上下其手。
女神不仅没有丝毫反抗，反而眼神迷离，娇喘连连，扭动身体，极力迎合。
虽然做着最淫猥的事，狮头人的面孔也依旧威严冷漠。
好一会儿，狮头人索然无味地把女神扔在地毯上，自个舒服地往软榻上一躺，枕着双手，黑色没有眼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叹道：“希望祂能被你说动。”
女神岔开腿歪在地上，幽怨地瞪了狮子头一眼，道：“你放心，那个小月咏者一定会去找丹妮莉丝。反倒是烟海那边，确定没问题吗？”
“在这件事上，我们应该可以信任拉赫洛。”狮子头沉声道。
女神担忧道：“做出计划后，我心里一直不安。”
“放心，现在命运之河一片混沌，丹妮莉丝什么也察觉不到的。
而且，你、我、拉赫洛，包括联盟里很多黑暗神，都精通预言与命运之术。
有我们联合出手，她灵觉上的危机预警也会压到最低，就像四百年前的贝勒里恩。”狮子头自信道。
“丹妮莉丝与贝勒里恩不一样，灵觉压制在四百年前可行，不代表四百年后也可以。”女神摇头道。
“你担心三眼乌鸦？”狮头沉吟着道：“只要我们不进入维斯特洛，不把战场选定在维斯特洛，三眼乌鸦也力有不逮。”
“不只是三眼乌鸦，我怕世界意志会给予丹妮莉丝眷顾。四百年前，贝勒里恩把路走到了死胡同，不仅没能力挽狂澜、拯救世界于坠落，其创造的龙与魔法文明反而在大肆抽取地火魔力，进一步加快世界的衰弱。”
“难以想象，这一纪元仅仅持续了八千年。”女神眼神沧桑，“自我诞生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短暂的纪元。
八千年......都不够某些神灵一觉好梦。
之所以会这么糟糕，全因为瓦雷利亚对地火无节制的榨取。”
“所以，贝勒里恩是真正被天-怒、被人怨。其实，在瓦雷利亚人逼死洛恩河母神后，世界本源就抛弃了他。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贝勒里恩便失去纪元之子的身份。
我们谋划他，可以说是顺天应命。
那时，最强天神贝勒里恩竟在大灾变前一直浑浑噩噩，没有半点灵觉上的危机感。可以说，世界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想不成功都难。”
“丹妮莉丝却不一样，她现在是世界意志的宠儿，命运之河的引导者。我们谋划她，就是与世界作对。”
狮头人沉默良久，道：“这个问题，我早考虑过。但我们都知道，丹妮莉丝本身就是逆天改命的典型。
她本该按照早已规划好的命运，成全拉赫洛，让拉赫洛终结长夜，乃至最终拯救世界。
命运，就是世界意志的外显。
她逆转命运，改变了这一切，就等于违背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是个无情无义的表子，谁给的钱多，它就向谁叉开双腿。”
女神有些尴尬地把叉开的双腿合拢，又拉扯长长的裙摆盖住私密处。
雄狮头继续道：“你得过它的恩宠，我也得到过，贝勒里恩、拉赫洛都得到过，我们也都失去天眷。
丹妮莉丝今天是那表子的恩客，不代表她能永远占有它。
只要我们出更多的钱，那表子一定离她而去，反投我们的怀抱。”
“世界意志的确是个见钱眼开的表子，可我们出得起那么多钱吗？”表子之神问。
“不能，也不需要。”狮子头冷笑道：“你别太把世界意志当回事儿。
经过亿万年的观察，我确定它只是一道维护法则正常运转的意识。
判断力、执行力和灵活性极差，不如一位有见识的普通人类。
只要安排合适的人取代丹妮莉丝救世主的位置，哪怕替代者比她差一大截，它依旧会接受现实。”
最终，祂傲然且自信地说：“丹妮莉丝能做到的，我们也能。”
第963章 计中计，碟中谍
“那么，你们打算选择谁来履行丹妮莉丝救世主的责任？”女神问。
“那要看谁能从丹妮莉丝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
夜狮墨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但狮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贪婪。
“她的火之歌太强大，拥有创生之极意。连我等一直对四大基础法则敬而远之的黑暗之神，也不由心生向往。
四大基础法则代表支撑世界运转、阻挡世界堕落的责任，我们避开这个责任，只因为我们知道世界堕落之势无法阻挡。
谁挡谁死，不死也残。
拉赫洛虽资质愚钝，却一直雄心勃勃，有拯救世界，甚至让世界升级的志向。
既然如此，就让祂折腾呗。
拯救世界的大坑总需要人来填，祂栽了，我们也没损失。
所以从上一纪元，到这一纪元，我们就在边上看祂玩救世主的把戏。
但这次同了，丹妮莉丝代表的利益太大，大到我可以确定，只要我能夺取她的天赋，夺取她的火之创生之力，我也能阻挡世界下坠。
救世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就不再是大坑，而是最甜美的馅饼。
我也想咬一口。”
“拉赫洛能同意吗？”女神怀疑道。
“当然不同意。”夜狮咧开嘴，露出森白的利齿，“我们结盟前就谈好条件，先把丹妮莉丝做成一盘菜，然后凭实力抢夺最肥美的那块肉。
谁吃下去的肉多，谁就负责搞定这次的长夜。”
“也就是说，烟海将会有两场神战？”女神担忧道：“以烟海为战场，对你不利。”
“如果不是拉赫洛的主场，祂哪里肯真心与我合作？”夜狮嘴角挂一抹讥笑，“那个倒霉蛋，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曾经首屈一指的元素神，三番几次被凡人抢走法则之歌，如今连真神之位都弄丢了。
真与我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争斗，祂自己就会成为一块肥肉，哈哈哈......”
女神艳丽的脸颊闪过一丝迟疑，数次欲言又止。
夜狮坐在软榻上，一眼看到地毯上女神的表情，停止大笑，问：“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们不针对丹妮莉丝，也许就没有诸神黄昏；如果她真的能终止世界坠落，对我们所有神灵都有好处。”女神轻轻道。
“也许？”夜狮从笑狮变成怒狮，“溅货，你让我把自己的性命与荣辱交由一个人类掌控？
她也许会对众神出手，也许不会，但既然有这个可能，稍微有点尊严的神都不会被动等待，等待她的施舍，或绝望灰暗的未来。”
女神俏脸一白，连忙匍匐到夜狮身下，温柔地抱住祂的腿，依偎在自己的柔嫩上，苦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我们的世界一直在坠落，好不容易出现挽回颓势的机会，却......”
“我都不知道，你与拉赫洛有一样伟大的志向，想拯救世界呢。“夜狮捏着她的下巴，讥讽道。
“每次长夜后，我的信仰体系都近乎崩溃。就像现在，偌大的**园，几乎不剩几个人。”女神无奈道。
“我们需要信仰，却不是以信仰为生。”夜狮又躺回软榻，懒洋洋地说。
女神沉默良久，问：“即便我们做好各种安排，连世界意志对丹妮莉丝的眷顾也考虑到，可她会按照我们的剧本走吗？”
狮子头叹息一声，很不是滋味地说：“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两年火之歌的变化？”
“新的火之歌已经完成大半，太快了，这才几年。”女神惊叹道。
“差不多接近60%，丹妮莉丝的天赋强得让人绝望。”夜狮语声艰难。
“所以呢？既然苦修也能迅速提升实力，她更有理由一直待在维斯特洛，把火之歌开发到100%！
届时，世界上所有神灵合力，也不一定是她对手。”女神道。
“你知道风精灵与火精灵吗？”夜狮问。
“用森林之子乌鸦转化的元素精灵。”女神道。
“你知道它们如何转化的吗？”夜狮又问。
女神思索片刻，道：“听说丹妮莉丝经常双手各握一个火球，火球中有乌鸦的影子，维斯特洛人还悄悄讨论她在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在使用火之创生之力为乌鸦开启真正的第二生命，元素生命。”
说到这儿，女神面露惊叹之色，“不愧是最高等级的火之歌，创生之力竟如此神异。”
“看来你也有做功课，并非一直躺在**园挨草。”夜狮笑着用一只脚在她柔软处踩揉。
女神眸含春水，呻-吟着迎合。
夜狮满足地叹息，道：“丹妮莉丝的火之歌能迅速提升，应该与火鸦有关，就像你被草得次数多了，神性会提升。
现在火鸦似乎没了，她完善火之歌的速度立即降低到近乎停滞。
这时，她再接到淡月楚女的消息，知道正义联盟组建，知道联盟的针对她的各种计划，知道自己的亲兄弟身处险境。
你说她急不急？”
“她那样霸道的一个人，一定又急又怒。”女神道。
“虽然又急又怒，但她不会失去理智。以她现在的实力，一旦落入-联盟众神的包围，肯定十死无生。
我并不真期待通过侏儒要挟她。
即便再重视私生子兄弟，丹妮莉丝也绝不至于蠢到把自己也陷进去。
当然，她若真犯蠢，我们更省事。”夜狮笑道。
“她会立即去烟海？”女神怀疑道。
“我希望她尽快去，越早去对我们越有利。”
夜狮无奈叹口气，道：“淡月楚女的作用并非引导丹妮莉丝做什么，而是混淆灵觉传来的危机感，并给她紧迫感。
让她尽快去做一件注定要做的事——夺走贝勒里恩的一切。”
“丹妮莉丝是领悟多种法则之歌强大的半神，即便我们通过干涉命运隐瞒计划，但危机来临时，神灵的灵觉总会有危机感。
淡月楚女当了双面间谍，丹妮莉丝就会认为危机感来自传经小队，从而混淆真正的杀机源头。”
“至于贝勒里恩......”
夜狮神色变得异常凝重，“龙与魔法文明导致这一纪元的时间大大缩短，但这并不代表瓦雷利亚文明一无是处。
事实上，在亿万年的历史中，它也是最辉煌、最强大、最有活力、最充满希望的文明。
若说贝勒里恩是龙与魔法文明的.asxs.，那么，丹妮莉丝便是瓦雷利亚文明的最终成果。
当一方占据另一方的所有——血脉与灵魂，就代表真正的瓦雷利亚文明结晶诞生。
胜利者将会有极大的进化，天赋与力量皆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曾经的第一天神贝勒里恩，现在最有天赋、成长速度最快的天神丹妮莉丝，两人合二为一，这......”女神面色发白，颤声道：“如果真让丹妮莉丝吞食贝勒里恩，诸神就彻底完了。再没神灵是她的对手，哪怕远东最古老的黑暗之神。”
夜狮苦涩点头，道：“丹妮莉丝也明白这点，所以，她早晚会去烟海吞噬贝勒里恩。这也是她的本能，是命运的必然。
也因此，真正的决战之地始终都在烟海。我们在烟海设下陷阱，一定能埋伏到她。
当她的火之歌提升速度变成龟速，当她感受到来自正义联盟的压力，她会想到贝勒里恩。”
“既然她早晚会去烟海，何必搞双面间谍刺-激她呢？”女神喃喃道。
夜狮无奈道：“早与晚的差别太大了。丹妮莉丝所谓的修行缓慢，对其他人来说，依旧快得吓人。
如果让她一边杀异鬼，一边修行，几年后，只怕是猛龙踏入猎熊人的陷坑。
你说，倒霉的是巨龙，还是我们这些倒霉的猎人？”
女神沉默。
“时间站在她那一边啊！”夜狮揪着自己金灿灿的鬃发，神情痛苦地说：“如果十年后她还没死，无论当时局如何，我都会立即返回远东，躲入无边无垠的黑暗大地。世界有多大，我就逃多远。”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的计划正在进行中，未来美好着呢！”女神扑在祂怀里，柔声安慰道。
“不错，至少现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狮头人霍然起身，抱着女神大踏步向卧室走去。
掀开纱帘，来到床边，皱眉打量昏睡中的裸男一样，冷漠道：“里斯该换亲王了。”
说完，就将女神抛在大床的另一边，簸箕大的手掌一下握住崔格六块腹肌的小蜂腰。
就像小孩子捏住一根油条的中段。
也像孩子咬油条一样，狮头人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崔格脑袋咬掉。
嘎嘣脆。
血泉喷涌，糊了狮子头一脸，亲王四肢无意识抽搐。
旁边的女神就歪在床榻上，以手撑头，笑嘻嘻看着两位情人合二为一。
第964章 原来维斯特洛人一直生活在天堂里
不用正义联盟使用计中计，龙女王就已经有了在近期解决贝勒里恩的想法。
凌晨五点左右，奔流城，新的一场尸鬼大扫荡即将开始。
“一千零一只风鸦，没了。”丹妮随手一抛，名为‘杏鲍菇’的风精灵啼叫一声，化为清风，穿过靠近屋顶的通风口，融入屋外呼啸北风中。
“虽然转化风精灵的数量越多，单个精灵转化过程对火之歌的提升效率越低，但总算比普通修炼快。
现在速度慢下来，真有点不习惯。”她伸了个懒腰，对立在花瓶上的大乌鸦说。
“你若吸收掉绿先知之印，应该能让灵魂升华到与母神等同的境界。
强大的灵魂，配合被鱼梁木籽糊开发到极限的天赋，你的修行速度能达到极限。”布兰道。
“还得等几天才能吸收绿先知之印，等我将信仰空间一分为二，让天堂与地狱真正转化为实体。”
龙女王张开双臂，由两个马人侍女帮忙穿戴翼龙皮内衬与瓦钢铠甲。
“你想做什么？”布兰好奇道。
“绿先知之印的本质是历代绿先知守护维斯特洛意志的集-合，我若要吸收它们，就必须先磨灭其中‘守护维斯特洛、守护世界’的意志。
仔细想想，守护意志是千千万万绿先知最后的遗产，磨灭掉了太可惜。”
丹妮嘴角挂上一丝苦笑，“三眼乌鸦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我，我却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
三眼乌鸦代表一种传承，一种精神。
就连我，都不能否认，三眼乌鸦一直在履行守护维斯特洛的责任。
虽然它尽心尽力却没啥成果。
我接受三眼乌鸦的馈赠，也等于接受它守护维斯特洛的责任。”
“没人逼你。”布兰道。
丹妮接过姬琪递来的剑带挂在腰间，叹道：“怎么没人逼？三眼乌鸦以死相逼啊！
如果我像维斯特洛贵族一样没节操，也不会有这种困扰，偏偏我这人太有荣誉感，也太有责任心。”
体态丰满的姬琪连连点头，“简直负责过了头，维斯特洛几乎全靠卡丽熙一人支持，又要打异鬼，又要规划长夜下的百姓生产、生活。从临冬城之战开始到现在，大半年都没蹦过迪了。”
“蹦...迪？”大乌鸦疑惑。
“就是跳舞，很激-情、很野性，很有马人特色的快节奏疯癫舞。”伊丽一脸怀念。
“陛下也蹦？”大乌鸦眼神奇怪。
“我看她们嘣。”丹妮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你离开维斯特洛后还剩几成实力？
我打算抽个时间回一趟奴隶湾，组织人手做掉烟海里的羊蛋。”
“以我现在的实力，应该足以解决深海沟里的那位瓦雷利亚始祖。
成功后，不说能得到多少瓦雷利亚秘术，我的天赋将提升到火巫师的极限，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更棒的是，与绿先知之印一样，我的灵魂可以无限度地吸收由羊蛋神魂转化而来的灵质。
也许在成为元素真神之前，我能先一步成为灵魂之神。”丹妮兴奋道。
灵质为构成灵魂的基础物质，吸收灵质，灵魂强度与体量都会增长。但人类的灵魂有一个饱和度，吸收一定量灵质后就到了极限，无法再吸收。
就像人类不可能一直吃肉，然后一直长高。
巨龙可以。
巨龙可以一直吃肉，一直长身体，一直吸收灵质，一直增强灵魂。
吃完鱼梁木籽糊后的小半年时间，丹妮千年天赋一朝开发，也可以一直吸收灵质，灵魂也一直飞速提升。
那段时间，丹妮的灵魂强度提升了数百倍，总体量与质量，相当于数千个普通人的灵魂之和。
就相当于，吃了鱼梁木籽糊，她的神魂半年内完成千年成长。
也因为有如此恐怖的神魂，她才能迅速成为风火双系半神，才能没有半点瓶颈地提升法则之歌，才够资格使用创生之力......
神魂就是超凡之力的根基，她现在的成就离不开当年在山洞中吃下的那碗鱼梁木籽糊。
没有“千年苦修”的强大神魂之力，丹妮在拉赫洛与寒神面前连站都站不稳。
就像普通人面对巨龙，会浑身僵硬，脑袋发蒙，甚至在龙威下尿裤子。
临冬城之战，异鬼王出场，众人见了都心底发寒，意识被恐惧攥住，无法动弹，更遑论近身挑战？
意志坚强如二鹿，也是因为有半神梅姨舍身相助，才能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可即便吃下鱼梁木籽糊，丹妮的神魂成长也到了极限，天赋开发完全，剩下的只能通过修炼，让灵魂发生本质上的跃升。
当然，除了老老实实的苦修，世上还有“天材地宝”与“奇遇”的说法。
比如，风之环带第二魂能无限度地吸收绿先知之印，比如，九色漩涡第一魂，能没有限制地吸收六千年的“瓦雷利亚大巫师精华”，也即是羊蛋。
其实异鬼的灵质也能被环带第二魂吸收，只不过异鬼少，尸鬼多。
神魂体量与质量上的提升，只是绿先知之印与大巫师精华的副作用，它们的真正功效更强大。
所以，丹妮对贝勒里恩真的垂涎不已。
听到她的想法，布兰沉声劝阻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力量并没提升到无法再提升的地步。
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的你，没必要去烟海冒险。”
“我知道有危险，所以才问你，离开维斯特洛后，你还剩几成功力。”丹妮道。
“去了没鱼梁木的厄索斯大陆，我就是个灵魂强大，却力气没处使的易形者。你想想，易形者能帮你什么？”布兰无奈道。
姬琪把女王的披风扣好，随口说道：“奴隶湾有鱼梁木啊。”
“要活的。”布兰淡淡道。
“就是活的。”伊丽也说。
“不可能。”布兰斩钉截铁地说，“除了维斯特洛，鱼梁木无法在任何地方成活。”
“弥林金字塔上的鱼梁木开枝散叶了，大家都知道。”姬琪激动道。
“大家都知道。”伊丽也说。
布兰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丹妮，道：“维斯特洛其实就是母神的神国，所以维斯特洛有鱼梁木。
为何弥林出现活着的鱼梁木？”
“我以为门神的神国在高尚之心。”
丹妮回想起当年“筑城者”布兰登修长城前的祭祀活动，那事发生在河间，在如今名为“高尚之心”的位置。
在那株巨大鱼梁木的树根下，有一处异空间，与七神信仰空间类似的存在。
事实上，那个空间现在都还在，它是绿先知存放“绿之泉”的地方。
今后丹妮看谁比较顺眼，就能在他出生时，悄悄灌一杯绿之泉，生下来后，就是另一个史塔克。
呃，所谓冰与火之歌的主角家族，在现在龙女王眼中，却成了可以定点定量生产的商品。
好吧，丹妮也不能为所欲为，不能把绿之泉灌入七神信徒的脑顶门。
对旧神信仰不够虔诚，能吸收的绿之泉也有限。
“你去过最后的庇护所，也知道遍布地下的‘戈尼的通道’。你就没怀疑过，那些通道哪里来的吗？”布兰道。
“我以为是自然形成的。”丹妮道。
“你想想，一棵巨树，根系全腐，会在地底留下什么？如果那颗树生长了亿万年，无限大，贯穿大陆，又会发生什么？”
“你是说，维斯特洛地下有一片地下通道网？它们都由门神根系贯穿而成？”丹妮皱眉道。
大乌鸦点点头，叹道：“在久远的过去，维斯特洛只是一座小岛，随着母神成长，大陆才跟着形成。
庇护所存在几百万年，其主要职责是替世界看守大门。
在庇护所出现前，扼守世界之门的任务一直由母神承担。
也许因为世界坠落，也许世界意志主动改变规则，不确定是何缘故，真神不能再存在于俗世。
于是，母神收缩根系，在河间本体之下修建了安身之所，在整个大陆留下无以计数的地下隧道。
我们绿先知之于母神，犹如七神天使之于七神，理所应当由我们接替母神的任务。
百万年过去，绝大多数地道已坍塌，有些却依旧保存。
特别是北方的地道，因为北方是世界的门户，母神在那里投入更多、更强的力量，甚至舍去一截根须构建庇护所。
你吃的鱼梁木籽糊，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你们明白为何只维斯特洛有鱼梁木？
为何其他神灵都不敢、也不允许进入维斯特洛？
为何淹神、风暴神等诞生在维斯特洛的旧神，也都称呼母神为‘母亲’？
为何三眼乌鸦会被维斯特洛的众生选为天地的守护者？
为何旧神信徒死亡后，会融入大地、山川与河流？
因为维斯特洛就是母神的神国，就像七神的天堂，天堂允许非七神神系的神灵进入吗？
显然不可能。
七神天堂的管理者是大-麻雀那样的天使，维斯特洛的管理者是三眼乌鸦，都是一样的道理。
维斯特洛上所有的生灵，哪怕从厄索斯大陆迁徙而来的先民、安达尔人和洛伊拿人，只要在维斯特洛出生，也都算母神的孩子。
旧神信徒从出生，就生活在天堂中，死亡也不悲哀，只是换一种方式融入天堂。
易形者的本质也不是控制谁，或占据谁的身体，它是母神赐予智慧生命的礼物，让众生进行脱离**束缚的交流。
成为狼，才能更了解狼。”
丹妮深受震撼，陷入良久的沉默。
姬琪却一挺大胸脯，嫌弃地说：“旧神天堂就这样？我怎么觉得维斯特洛里的人都像活在地狱呢。”
青秀苗条的伊丽也瘪嘴道：“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旧神就没信仰了。这样的天堂，太没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