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四十八章 史无前例
碧江面前的这道黑影，看不清楚面容。
但是，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脸上，此刻必定挂着讥讽的笑容。
碧江面如死灰。
碧家的惨状，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此刻的他，内心只有绝望和木然。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苦心经营几十代的一个大家族，也是当今武州的四大势力之一，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万丈高楼，顷刻倒塌！
这样的结局，让碧江甚至对自己一生追求的修炼之路都产生了怀疑。
天元玄仙这个境界，已经算是极高的境界了。
可碧家被灭，碧江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族的成员一个一个地惨死！
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被碧寒天和碧凌天所斩杀！
碧江阻止不了！
他开始没办法对碧寒天和碧凌天下狠手，后面想要阻止，却受到帝君的干扰，便再也无力改变结局。
“碧江……想要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黑影之上的黑气缓缓散去，露出一名身披黑甲的男修。
男修头上还戴着一顶冕冠，面容冷峻，眼神凌厉。
这便是帝君！
听到这句话，碧江并无反应。
“原本你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我把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修士全杀了，就是为了帮你斩断情根。可如今看来，你对于世俗的情感还是牵扯太深，并无成为至强者的基础。”帝君微微摇头，说道。
这话让碧江的眼神猛然变得凌厉，瞪着面前的帝君。
帮？
把碧家灭门了，还说是在帮他！
碧江原本已经绝望的内心，此刻被狂怒所点燃。
“我要宰了你！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碧江嘶吼着，身上的仙力全面释放，朝着面前的帝君汹涌轰去。
帝君并不躲闪，反倒露出诡异的笑容。
“噗！”
碧江刚释放出仙力，就感觉经脉传来剧痛，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轰出的仙力，直接穿过了帝君的身躯，轰在后方的地面上。
“轰隆……”
后方的地面被轰得爆裂，形成巨大的凹坑。
帝君的身躯却仍然立于原地，并未动弹。
碧江捂着胸口，双目圆睁，盯着面前的帝君。
他发现自己的经脉出现了多处破裂，已经无法再正常运转仙力。
“是什么时候……”
碧江内视己身，才发现自己的元神之上，已经出现了一滩灰黑的印记。
这道印记正在缓缓扩散，根植于他的元神当中。
看到这一幕，碧江愣神片刻，而后仰天惨笑。
“帝君，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无法达成！我们碧家就是成为怨魂也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碧江充满恨意地嘶吼道。
“如今说这些话毫无意义。”帝君淡淡地说道，“现在，我是胜者，你是败者，而且……你再无翻身的机会。”
话语之间，帝君抬起右掌，轻轻一抓。
“啊啊啊啊……”
碧江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碧家界的上空回响。
……
芙蓉门内。
方羽再次进入乾坤塔第四层，尝试了几次攀登，仍然失败。
“这样硬爬肯定不是办法，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能力问题。”方羽抬头看着面前的高山，心想道，“到了绿色的区域后，就是没法攀爬的一顿区域，要是没法跳过这个区域，就不可能攀登到顶峰。”方羽心想道。
在接连失败将近十次之后，方羽也就离开了乾坤塔第四层。
他虽然很想赶紧突破第四层，但同时他也知道，突破乾坤塔其实就等同于突破修为，而修炼一途，欲速则不达，这是永恒的真理。
越是急躁，就越难以破关。
因此，在接连失败后，暂时放弃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定再次进来就有新的思路了。
意识脱离乾坤塔后，方羽又查看了师兄林道尘的情况。
目前而言，恢复得算是很不错，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即便是经脉上出现的裂痕，也随着时间而逐渐修复。
这样一来，等林道尘苏醒的时候，修为或许难免会倒退，可仍然具备提升的空间。
以其天赋，重新攀登高峰不是难事。
“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师兄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了。”方羽心中有些期待。
根据在妖界内所了解到的情况，他在虚渊界所见到的那道林道尘留在铜片内的意志必然是假的，乃是圣院的伪装。
也就是说，自林道尘离开地球后，方羽实际上是在妖界才真正见到他的本尊。
而那个时候的本尊也是被安然所操控的。
因此，等林道尘苏醒过来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兄弟二人，自地球一别后的见面！
方羽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来，林道尘经历了什么。
同时，也想知道林道尘对师父道天的去向是否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这一切，唯有等到林道尘苏醒过来才能知道！
“嗒嗒嗒……”
方羽还在思索之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道羽先生。”
来者正是芙蓉门的掌门，百雪燕。
“怎么了？”方羽问道。
“我们刚得到消息，碧家……出事了。”百雪燕脸色无比凝重，眼神中甚至隐隐蕴含不安，说道。
“碧家？出什么事了？”方羽挑眉问道。
“……碧家被灭门了。”百雪燕沉声道。
“被灭门了？”方羽惊讶道，“是跟万里书院那样……”
“不，更加惨烈，碧家界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或许没有一个成员逃出生天。”百雪燕说道。
“真正意义上的灭门啊？”方羽内心也有震惊。
他之前就想过帝君可能会灭口。
可没想到，帝君的动作这么快，而且下手竟然如此狠绝。
整个碧家居然就这么被灭门了。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武州的四大势力之一啊，至少在武州内肯定属于顶级势力。
那个帝君竟然这么轻易就能把碧家灭了？
有这样的实力……早点出手不就好了？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显露……”方羽心想道。
想了想，方羽又看向面前的百雪燕，问道：“那水镜城情况如何？”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百雪燕的语气中满是焦虑，又有担忧。
一日之间，四大势力就倒了两个！
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第三千五百四十九章 记忆回溯
而碧家被灭门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带着一丝恐怖的气息。
不管如何，碧家，水镜城，芙蓉门，万里书院是同一档次的势力。
若能灭掉碧家的门，那么，也就有能力灭掉芙蓉门和水镜城！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为何如此强大！？
碧家被灭了，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芙蓉门了！
这是百雪燕此刻最为担忧的事情！
因为，碧家在如此短时间内就被灭门，说明出手的那位存在实力足以碾压整个碧家！
那么实力与碧家基本相当的芙蓉门，自然也会被碾压！
百雪燕的内心无法平静，便想到了方羽。
这位能够轻易击败章白鹤的存在，若是愿意出手相助，芙蓉门就不会有危险！
“出手的大概率就是帝君了。”方羽说道，“按我之前的想法，他后面应该会对芙蓉门和水镜城做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要是把四大势力都灭了……他后面要捧哪个势力起来？”
方羽眉头紧锁。
元树生死前说过，所谓的永夜计划，实际上就是帝君背后的势力，通过各种手段，将一个又一个州掌控于手，直至将整个南荒都掌控下来的计划。
那么无论通过什么手段，想要控制一个区域，就得捧起来一个第一势力。
帝君原本的打算是在武州捧起万里书院，在别州捧起五绝教。
但现在，万里书院的两任院长都被方羽杀了，失去了这么重要的核心，万里书院根本撑不起来。
而帝君现在又试图将其余知道永夜计划的三家全都灭掉，那么……武州的四大势力都不能用了。
“把四大势力灭了，那就把原来的第五势力捧成第一？”方羽眯着眼，心想道。
“道羽先生，如今情况危急，若我们将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还请道羽先生能出手相助，我们……”百雪燕说着，直接双膝在方羽的面前跪下。
作为芙蓉门的掌门，她早已站立在武州之巅，往日何曾做过下跪之事？
但今日，接连遭遇的异常状况，已经让她感到万分恐惧。
的确，在武州内，四大势力一直处于舒适圈，从来只有他们能找别家势力的麻烦，从来只有其他势力忌惮他们……
可是，那个帝君显然是从外部降临的强者，他所带来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
百雪燕很清楚，在武州内，他们四大势力确实是最强的。
但放在更大的州内，比如大元州内，他们就不算什么了！
若这帝君真来自某些大势力，而且还盯上了武州四大势力，那四大势力确实就危险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芙蓉门落得碧家的下场！
因此，百雪燕此刻对着方羽下跪，却没有一丝的羞愧或是自尊心上的难堪。
她是为了芙蓉门万千弟子的性命而跪！
方羽看着百雪燕的动作，眯了眯眼，说道：“别急，这帝君到底想做什么还不明确，他要真杀过来了，我也必定是他的首要目标。”
百雪燕抬起头，说道：“道羽先生若能救我们这一次，日后若有需要用到芙蓉门的地方，我等一定义不容辞！”
“行了，你先站起来吧，我得先到碧家看看情况。”方羽说道。
“贝贝。”
说完，方羽就看向肩膀上的贝贝。
之前已经去过碧家了，因此，自然也就可以通过贝贝的印记迅速前往。
“汪！”
贝贝吠了一声，立即释放出一道圆环印记。
“走吧，百掌门，去现场看一看情况。”方羽对百雪燕说道。
说完，方羽便进入了传送门。
“等等我啊，主……哥哥！”
寒妙依立即跑上前，捧着噬空兽进入传送门。
百雪燕对这个圆环印记有点困惑，但也没有犹豫，往前一步，进入到传送门内。
“咻！”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从芙蓉门来到了碧家界内。
原先的碧家界内有很多的建筑，井井有条，而且碧家核心区域的建筑都如同宫殿一般富丽堂皇，气势宏伟。
可如今，这里却变成了一片废墟。
环顾四周，便看到遍地的鲜血与尸体，场面极为惨烈。
“真的全死了呀。”
寒妙依美眸中也有惊讶之色。
她虽然也不喜欢这碧家，可看到碧家短时间内就变成这样，倒也有些唏嘘。
百雪燕还未从‘瞬间移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这遍地的尸体与鲜血，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碧家！
这里可是碧家界！
可现在，却变成了地狱一般可怕。
那个帝君……下手竟如此残暴，连一条活命都没有留下！
“嗖！”
方羽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
他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的一具干尸之前，蹲下身。
寒妙依和百雪燕紧随其后，来到这具尸体之前。
“这，这具尸体的身份是……”
百雪燕一走近，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看到这具尸体的腰间位置，别着一块古金色的令牌。
还有这服饰……
碧江！
这是碧家的前任家主，已是天元玄仙的碧江的尸体！
这么一位玄仙级别的强者，如今竟然变成一具干尸！
身躯只剩下骨架和附在上面的一层皮，全身弥漫着死气，再无一丝作为修士的气息。
“这是用了何种手段，才能让碧江这般死去……”百雪燕骇然说道。
方羽眯着眼，实际上已经开启了大道之眼。
他也在搜寻碧江的死因。
一名天元玄仙境界的修士，虽然对方羽来说确实不算强，但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弱的。
尤其从迈入仙境之后，无论是真仙，天仙还是玄仙……在保命这方面都能做到极致。
通常情况下，一位玄仙强者若一心想要逃命，除非实力远超于他，否则很难阻止其逃脱。
“身上还附着这一层淡淡的黑气，并未完全散去，元神……”
方羽盯着眼前这具干尸，眼前竟然显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眼前是一名带着冕冠，浑身释放着黑气的男修。
“你永远无法报仇了，碧江。”男修冷笑着，突然朝着这个视角的本尊伸出一只手掌。
这时，方羽内心一震。
他现在代入的视角，应该就是这具干尸，也就是碧江临死前的视角！
“咔咔咔……”
男修将手伸出来后，碧江浑身颤抖。
这时，方羽的视野再次出现变化，就像内视己身一般。
第三千五百五十章 无极宗
可以清楚地看到，元神上附着的灰黑印记迅速扩大，直到将整个元神都渗透。
随后，元神便被抽离。
这个场面极为惊悚。
因为，元神就是魂灵的升级版，魂灵一旦丢失，身躯就算还保留也就是个空壳，等同于失去了性命。
最为关键的是，肉身受伤甚至崩碎都还可以修复，而元神或是魂灵出现了损伤，就是不可逆了。
在元神被抽离之后，碧江自然也就倒下了，血肉萎缩，变成了现在这副干尸的模样。
看完这个过程，方羽内心震动。
最让他震惊的不是碧江的死法，而是这大道之眼的能力！
这种重现死者死前所见的能力，以及自主分析死时状态的能力，之前从未出现过！
难道，这也是大道之眼等级提升后所带来的么！？
“我靠，这能力有点逆天啊……大道之眼所呈现出来的内容，而且是完全顺从我的想法，我想知道什么信息，它就给我看到什么内容……”方羽心想道。
“很正常，大道之眼的限制要是全部解开，能力远比现在展现的还要强大。”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这还没完全解开么？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解开限制？”方羽问道。
“当然是等你自身的限制完全解开，大道之眼的能力才会跟着全面解开限制……”离火玉答道。
这是一句废话。
“哥哥，怎么样了？”寒妙依在一旁问道。
方羽回过神来，起身道：“应该是被帝君杀的，死法跟碧扬差不多，一道黑印渗透到元神之内，然后就没救了。”
帝君……大概率就是那个戴着冕冠的男修！
“那家伙已经离开这里了。”寒妙依说道，“除了我们，这周围没有其他修士的气息。”
“嗯，他的下一个目标，我觉得应该是水镜城吧。”方羽想了想，说道。
帝君肯定是掌握着方羽去向的消息的。
而知道方羽在芙蓉门，他大概率不会这么快就找上芙蓉门。
因为，帝君显然在万里书院见识到方羽的实力后，显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方羽。
否则，当时他就出手了，哪里会直接离开。
“那我们过去吗？”寒妙依问道。
“不用急，提前过去，可能会打草惊蛇，等帝君真的出现在水镜城了，我们再过去，才有机会正面碰到他。”方羽说道，“否则，他可能又得躲起来。”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寒妙依问道。
方羽思考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百雪燕，问道：“武州内，除了你们四大势力以外，还有什么强大的势力？比如第五势力，第六势力什么的……”
“除了我们四大势力，其他势力倒是没有确切的排名。”百雪燕想了想，答道，“但要说除了我们以外比较强大的势力，其实也就三四个……铁骨刀宗，天武院，无极宗，玄天……”
“等等。”
百雪燕话还没说完，方羽却突然脸色一变，开口打断了百雪燕的话语。
“道羽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百雪燕脸色也是一变，以为发生了什么，问道。
“你刚才说无极宗？具体是哪几个字？”方羽问道。
“无极宗……就是无极限当中的无极二字……”百雪燕一脸困惑地答道。
“真是无极宗？”
方羽眼睛睁大。
在地球上，四千多年以前，无极宗乃是一品宗门！
而无极道人留下的传承，更是在后来被方羽所得。
那时候，方羽见到了无极道人留下的那道意志，并且带走了星辰果。
“这个无极宗，只是同名，还是无极道人在飞升后来到蛮荒界所建立的宗门！？”方羽心想道。
“道羽先生对无极宗感兴趣？”百雪燕疑惑地问道。
“嗯，趁现在有时间，带我去一趟吧。”方羽说道。
“……好。”百雪燕点了点头，但眼神中还是有困惑之色。
如果非要排名，无极宗在武州这么多势力内，一定能排进前十。
只是，与排在前四的四大势力相比起来，就算排在第五位，那么差距也极大。
武州四大势力，与其他势力根本不在同一档次。
但既然方羽对此很感兴趣，她倒也没有异言。
“道羽先生，我们前往无极宗，那要是帝君对水镜城或是芙蓉门出手……”百雪燕有点担忧地问道。
“放心，帝君一旦有异动，我们瞬间就能回去。”方羽说道，“之前莫天路已经给我留下一块玉佩，他要是有事，一定会立即找我的。至于你们芙蓉门，联系的方式就更多了吧。”
见识过那道能够瞬间移动的印记后，百雪燕点了点头，不再多虑。
……
武州中心区域边缘的位置，有一座颇具名气的高山，名为剑锋山。
之所以得此名，是因为这座高山的外形，看起来就像一把竖起而起的锋利剑刃，轮廓极为鲜明。
在剑锋山的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宗门。
这个宗门在武州内也算有些名气。
只不过实力不如四大势力，因此很少被讨论。
这个宗门，就是无极宗。
百雪燕带着方羽来到无极宗的大门前。
还未接近，就能看到那座剑锋一般屹立的高山。
“这座山倒是很有气势啊。”方羽说道。
“这是剑锋山，这里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建宗地。”百雪燕说道，“无极宗能占据此地建宗，也算是有气运加成在里面。”
点评起武州内其他的宗门，百雪燕的语气就不同了。
毕竟，她是武州巅峰的强者。
武州内除了四大势力的上一任首领能与她平起平坐之外，皆是晚辈。
无极宗的大门其实并没有明显的门匾，只是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两个大字。
无极。
看到书写这两个字的字体，方羽心头一震！
这与他记忆中，四千多年前的无极宗大门前所写的‘无极’二字，字体完全一样！
看到这两个字，方羽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武州内的无极宗，就是无极道人所建立的宗门！
“总算遇到地球上的老前辈了啊……”方羽心情有变得激动起来。
无极道人这位存在，对他来说是非常老的一位前辈。
在他才刚踏入修炼之路没多久，他师父带他去参加了无极宗内举办的交流大会。
那时是无极宗的巅峰，也是无极道人的巅峰。
第三千五百五十一章 萧无极 为无敌妙妙琪的皇冠加更！！！！
对那时的方羽来说，无极道人简直就是修仙界第一强者，而无极宗就是当时的第一宗门！
也是那一次后，让他对‘仙’这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有了些模糊的认知。
只可惜，在无极道人飞升离开地球后，无极宗后继无人，一直在走下坡路，直至弟子全部离开而封门。
如今，站在距离地球不知道多远距离的大位面，蛮荒界，南荒，武州境内，剑锋山脚下，他再次见到了在他记忆中留下深刻影印象的‘无极’二字！
“羽兄，你之前来过这里么？”寒妙依意识到了方羽的情绪变化，问道。
“嗯……在地球上的时候，我到过无极宗。”方羽答道。
“那眼前的……”寒妙依面露惊讶之色，说道。
“从这两个字看来，这个无极宗，就是地球上飞升的那位前辈来到这里后建立的！”方羽答道，“这叫他乡遇故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我们就上去吧。”寒妙依的双眸也泛起亮光，说道。
她对于方羽的过去是非常在意的，如今有机会能了解，她自然也高兴。
“没有守门弟子，我们直接上去。”方羽说道。
随后，方羽一行就从大门走进。
相比起武州四大势力，无极宗的规模就没这么大了。
从山脚下的大门开始往内走，沿着一段弯曲的山路后，眼前总算出现了众多的建筑。
完全就是地球上修仙界那个时候的建筑风格。
闭关密室，演武场，炼丹房，后山药园，以及大多数宗门内都会有的灵气浓郁的修炼福地。
虽然海拔不高，但远远望去，宗门内部却被阵阵雾气所遮掩，看起来别有一番修炼的氛围在内。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方羽心中立即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就好像回到了几千年前的修仙界一样。
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就是这种感觉啊，这才是宗门该有的氛围嘛。”方羽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时，两道身影从不远处飞来。
他们注意到了方羽一行的到来。
落地之后，便发现是两名老者，身穿淡蓝长袍。
他们先是扫了一眼方羽与寒妙依，又看向站在后方的百雪燕，脸色一变。
虽然他们不知道百雪燕的身份，可百雪燕身上的气息，还有那纯白的长袍，看起来就显露出身份的不凡！
“我是芙蓉门的掌门，百雪燕。”百雪燕主动开口。
话语之间，她还取出一块令牌，展示在这两名老者的面前。
令牌泛起一阵白芒。
芙蓉门专属的那道标志，如同一朵水芙蓉般绽放出来。
两名老者脸色大变，立即惶恐地跪了下去。
芙蓉门！掌门百雪燕！
这两个词，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四大势力的掌门竟然来到他们无极宗！
是他们犯了什么错么？
“在下无极宗七长老，这位是五长老，拜见百掌门……”
两名老者恭敬万分地行礼。
“不必多礼。”百雪燕看向方羽，说道，“这位是我的贵客，他对你们无极宗颇感兴趣，你们听听他有什么问题或需求吧。”
“是！”
无极宗的两位长老一同看向方羽。
“你们先站起来吧。”方羽说道。
“是！”
两位长老不敢怠慢，立即起身。
“我想知道，你们无极宗的掌门是不是……无极道人？”方羽眯着眼，问道。
听到这话，两位长老对视一眼，脸上皆有震惊之色。
“大，大人，无极道人……那是我们掌门以前的尊号。”五长老震惊地答道，“后来，我们掌门便不用尊号，而是真名，萧无极。”
“无极道人原来姓萧么？以前还真不知道。”方羽心想道。
但是，无论无极道人姓什么，都可以认定，这无极宗……就是地球上飞升的无极道人在武州内建立的宗门！
而且，从这五长老下意识尊称方羽为‘大人’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很可能都是人族修士！
“无极道人……不，萧掌门目前在宗门内么？”方羽立即问道。
“掌门近段时间都在后山闭关……不知大人是否为萧掌门的故友？请问大人尊姓大名，在下好去禀报掌门……”五长老恭敬地说道。
方羽想了想，用神识传音道：“我跟他的确算是故友，这样吧，你就告诉他，我来自地球，出身于天道门，是道天的徒弟。”
“好的，在下立即前去禀报，请大人稍等片刻。”五长老眼神震骇，立即鞠躬，然后转身就朝后山的方向飞去。
方羽则是留在原地等待。
之所以用神识传音，是为了把这些关键的信息隐藏，不让一旁的百雪燕听到。
否则，他先前的伪装就没有意义了。
“羽兄，可以确定这位萧无极就是你当初在地球上的那位故友了么？”寒妙依传音问道。
“嗯，可以确定了，就是他。”方羽点头道。
没等太久，五长老就回到面前。
他看向方羽的眼神更加惊讶，说道：“大人，掌门知道你的身份，他会立即结束修炼，在主府等您。”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方羽说道。
但正准备动身，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百雪燕，说道：“百掌门，就劳烦你在这里等候片刻了，等我跟萧无极聊完，我再回来找你。”
“好，道羽先生，我就在此地等你。”百雪燕答道。
她知道这谈话可能存在某些不想透露的秘密，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强行参与。
看到百雪燕对方羽的态度，五长老和一旁的七长老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可是芙蓉门的掌门啊！
就是萧无极见到，也得下跪行礼！
可在方羽面前，百雪燕却表现得如此谦卑，甚至隐隐间有种手下的感觉！
这位掌门的故友，到底是什么背景！？
“带路吧。”方羽对五长老说道。
“是！”
五长老回过神来，立即带着方羽和寒妙依往宗门的深处而去。
一路往前，可以看到很多无极宗的弟子，要么在交流，要么在修炼。
绕过很多建筑后，便来到了掌门主府。
五长老带着方羽和寒妙依走进府中的大厅。
一名身穿灰衣的身影，就站在大厅中央等候。
“无极道人，我们总算又见面了。”方羽看着面前的男人，微笑开口道。
第三千五百五十二章 修炼终点
无极道人，也就是萧无极，此刻就站在大厅的中间，直直地望向方羽。
他一身灰衣，气宇轩昂，长相就跟印象中一样，俊朗而带着英气。
无论是四千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无极道人，还是后来在传承小世界内见到的一缕神识，都是这般模样。
“天道门，道天……”
在收到五长老的禀报后，他立即停止了闭关修炼。
地球，天道门，道天……这三个名称对他来说，都已经很遥远了。
但是，他并没有忘记。
可以说，自从飞升离开地球后，他最怀念的……就是在地球上修炼的时光。
至于方羽这个名字，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记忆。
可天道门与道天，他却有印象。
因为，在当年的地球修仙界里，他的朋友不多，道天就是其中一位。
不管他认不认识方羽，这都是同为地球出身的一位后辈，更别说还是老朋友道天的徒弟，自然得立即出来见一面！
只是，方羽刚刚口中的那句‘又见面了’，却让他有些恍惚。
难道他与这方羽之前见过面？
“你好，方羽。”萧无极愣神片刻，开口道，“我与你师父道天乃是故友。”
“对，在四千多年前，你们无极宗开展交流大会的时候，我曾经跟随师父前往。”方羽说道，“那时候我见过你，但你应该对我没有印象。”
萧无极轻轻颔首，也想起了那一次大会，答道：“嗯，我还记得。”
“但实际上，在四千多年后的地球上，我又跟你见了一面。”方羽说道，“只不过，我见的是你留在传承之地的一道神识，所以你本尊没有相关的记忆。”
“我留下的传承……”
萧无极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微动，回想起自己离开地球之前留下的那道传承与神识！
只不过，他原先的想法，那是留给他们无极宗的后辈杰出弟子的，怎么会给方羽这个外人得到了？
“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我慢慢跟你说清楚吧。”方羽注意到萧无极神色中的恍惚，说道。
“好。”萧无极点头道。
随后，方羽便把在无极道人飞升之后，无极宗的发展，以及最终的封门，再到后来传承开启的一系列经过都说了出来。
而寒妙依则是在后面静静地聆听这段经历。
对于方羽的过去，她很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机会问，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回答。
因此，现在能有机会听到这么一段经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听完方羽所说，萧无极微微仰起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真没想到无极宗会衰落得这么快，到我留下的传承开启之时，世上竟已无无极宗的弟子……不过，其实我在传位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样的结果。”
“是的，当初我在传承之地见到你留下的那缕神识，他的表现也很平静，还说了句把掌门之位留给刘青云是个错误。”方羽说道。
“那的确是个错误，但除了这位师弟以外，其他只会是更差的选择。”萧无极轻轻摇头，说道，“这就是一个宗门长期只出一名天才的必然缺陷。”
“嗯，天才一旦飞升离开，原先处于巅峰的宗门，很快就会坠落。”方羽答道。
“还是你们天道门厉害，道天绝对能够飞升，但飞升之前，还培养出你这位能够飞升的弟子。”萧无极说道，“一个宗门出两位飞升者，这可是极其罕见的情况了。”
“其实除了三位飞升者，我师兄林道尘也飞升了。”方羽说道。
“那就更厉害了，一门三飞升者……”萧无极说道。
“前辈，你觉得飞升是一件好事吗？”方羽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萧无极明显愣住了。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飞升好吗？
还在地球上的时候，从踏入修炼之路开始的第一天起，师父和那些长老都教诲着，一定要飞升成仙，只有飞升，才能成仙，才是修炼一途的终点。
因此，飞升就成为了每一名修炼者的终极目标。
可真正飞升后呢？
萧无极回想起那个时候的心境。
从地球上的至强者，突然变成了上层位面的一个普通修士，甚至处于较底层的修士……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还有极其恶劣的环境，让他一度产生了后悔之意。
哪怕后来凭借天赋再次迅速提升修为，成为了那个位面的顶尖强者……可是，很快又迎来了飞升。
修炼一途原来是看不到终点的，飞升也不是什么结束，而是一个开端！
经历过第一次飞升后，再经历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大的心理落差了。
只是，萧无极的确会经常怀念过去在地球上的时光。
相比起飞升后的恶劣环境，地球上的修仙界虽然也有竞争，但绝大多数都是宗门之间的交锋。
而在飞升后，很多时候的竞争，都是源自于族群之间的打压！
人族这个身份，在离开地球之后，仿佛就成为了原罪。
很多地方的很多族群，对于人族都只有鄙视和敌视，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好不容易，他来到了蛮荒界这个地方。
至少，目前在南荒的武州内，似乎没有谁在意他出身于什么族群。
因此，来到这里后，他便下定决心，要在这里重新建立无极宗，并且将无极宗发展壮大，成为武州排名前列的宗门。
而由于前面遭受过的打压，他在建立无极宗之初就设下了规定，尽可能招收出身于人族的修士。
如今，他其实距离实现自己的目标已经很近了。
武州四大势力的确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但无极宗也不希望成为其中之一。
毕竟，枪打出头鸟。
就当个前十的势力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飞升好不好，萧无极觉得自己还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第三千五百五十三章 万古长生
“若修炼一途永无止境，那么……不飞升或许更好。”萧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境与看法，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方羽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他想了想，问道：“前辈，你来到蛮荒界多长时间了？”
“时间……或许有两千年了。”萧无极回忆了一下，答道。
“两千年……无极道人是在四千年前飞升的，听起来倒也合理。但每一层位面的时间流速不同……”
方羽眯着眼，看着萧无极，又问道：“那前辈来到蛮荒界之前，又到过哪里？”
“来到蛮荒界前啊……从地球飞升之后，我先到了远南星辰，只有从远南星辰飞升，又到了元斗星，大洋界，再之后就到了蛮荒界了。”萧无极一边回忆，一边答道。
“期间过去了多少年？我指的是来到从你在地球飞升后，再到你来到蛮荒界之前这段时间。”方羽说道。
“那段时间啊……一共或许有六千多年了？我记不清了，因为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时间的计算方式都不一样，比如元斗星那个地方是没有黑夜的，那里计算度过一日的方式，是看天空每日一定会闪过的一道流星……那就算是一日。”萧无极皱着眉，答道。
“六千多年，再加上来到这里的两千年……也就是说，无极道人离开地球之后，其实已经度过接近万年的时间了。”方羽心想道，“但就如他所说，每一层位面，乃至于每一个界域内计算时间的方式都不同，而位面之间本身又有流速的不同，因此根本无法计算出具体的时间，因为现在的时间标准与地球上已经完全不同了。”
“既然如此，你还这么在意时间干什么？”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好奇，像无极道人这种地球上拥有最顶尖的修炼天赋的天才，在飞升之后的发展是怎么样的……”方羽心道，“另外，无极道人飞升之后的轨迹，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很正常么？位面这么大，飞升之后落在哪里都很正常。”离火玉说道。
方羽没有跟离火玉搭话，而是继续问道：“前辈，你刚到蛮荒界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刚到蛮荒界的时候啊……当时是合道天仙。”萧无极答道。
“那现在呢？”方羽问道。
当面询问境界，这种事情其实在修士之间是比较忌讳的，尤其是高水平的修士。
但萧无极并未在意，答道：“如今我在神变境初期，最近摸到了些突破的契机，或许短时间内就能突破到中期吧。”
“那你的天赋已经很惊人了，两千年的时间，就要从合道天仙提升到神变境。”方羽惊讶道。
“这世界强者实在太多了，过去我对自己确实很自信，可随着不断飞升，我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算不得出众。”萧无极轻轻摇头，苦笑道。
“那不一样，在高位面的土著，他们本身能够得到的资源就远比我们地球上的修士要多得多，晋升快也是正常的。”方羽说道，“再者他们修士的基数大，所以我们见到的强者自然也就多了。”
“一直在说我和无极宗的情况，也该谈谈你吧。”萧无极说道，“你本来只是一位后辈，如今却已追赶上来，真是青出于蓝。”
“我啊……前辈应该能感应出来，我现在的气息。”方羽微笑道。
“你的气息……炼气期？”萧无极微微一愣，问道，“这难道……”
“我修炼了五千多年，一直都是炼气期。”方羽说道。
听到这话，萧无极一时语塞。
他以为方羽在开玩笑，可方羽的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以炼气期的修为，活了五千多年，还从地球上一路飞升到蛮荒界？
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初我在传承之地，与前辈留下的那道神识也谈过这件事，当时前辈提出过一个说法，说是有一种体质，名为万古长生体。”方羽说道，“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便能不死不灭，长生不老。”
“万古长生体……的确啊，可那是传说中的体质，世间是否真的存在过，也不好说。”萧无极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说道。“而且，就算是万古长生体，也与你一直被困在炼气期没有关联。”
“的确不存在关联，我现在其实知道自己的修为为何被限制在炼气期，只是体质问题……确实说不好，或许我真是什么万古长生体也不一定。”方羽说道。
……
方羽与萧无极的交谈持续了很久。
他们从地球上的一些事情开始聊起，本来就算是过去也不算朋友的两人，如今却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相谈甚佳。
显然，他们对于彼此都有一种亲切感。
这亲切感或许来自于同为人族，又同出身于地球，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确实有过一定的交情。
寒妙依一直没有说话，站在后面听着。
在这个过程里，她听到了很多关于地球修仙界的事情。
这让她对地球这个地方，更加向往了。
“以后一定要去一趟地球！无论如何！”寒妙依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对于萧无极，除了暂时没有提起那个人，大道灵体，姬星源之类的事情，其他事情大多都有提过。
包括师兄林道尘目前的情况。
在方羽看来，无极道人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一位前辈。
“对了，我听说芙蓉门掌门百雪燕是跟着你一同前来的，她目前在何处？”萧无极聊着聊着，突然想起这件事，脸色微变。
“噢，我让她在外面等我，因为一些原因，我在这蛮荒界内的身份需要隐瞒。”方羽答道。
第三千五百五十四章 帝君黑焰
“让百雪燕在外面等你？”萧无极脸色又是一变。
他刚才在交谈中知道，方羽刚来到蛮荒界没多久。
但中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方羽没有提起。
可现在，看到方羽提起芙蓉门的掌门都一脸的淡然自若，那就意味着……这位后辈，在这蛮荒界内，或许混得已经比他好了。
“前辈，我现在叫做道羽，出身于魔族，而且还是北荒一个仙王世家的小公主的随从。”方羽说道，“这是我的身份，至于我为何会找到你，是因为我家小姐跟你有过一些交情，让我来找你打声招呼。”
“……我明白了。”萧无极答道，“你以后也不用称呼我为前辈，就称呼我为萧掌门吧。”
“好。”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再跟你说说武州四大势力近日发生的事情……”
随后，方羽就把他来到武州后的经历大概说了出来。
其中有关帝君，永夜计划，五绝教等等，全都没有隐瞒。
“碧家与万里书院竟然……”萧无极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对他来说，武州四大势力几乎是无法翻越的高山。
在可见的未来，他们一直都会是武州最强大的四个势力！
可如今，一日之间，四大势力当中的两家竟然就倒了！
倒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消息都还没传到他们无极宗这边！
“我之所以会找到你，就是觉得帝君要把四大势力都灭掉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捧一个势力上去，成为武州唯一的规则制定者。”方羽说道，“然后提到第五大势力，百雪燕就提到了无极宗。”
“百掌门真是抬举我们无极宗了。”萧无极摇头道，“我们充其量也就前十，第五是肯定够不上的。虽然我的境界算是不错，但势力的评判应当是综合的实力，这一点，我们无极宗的底子还是太薄了，与这武州内很多存在上万年的势力无法相提并论。”
“但就我所知，至少在这南荒内，一个势力的强弱，更多是看首领的强弱。”方羽说道，“由首领的实力，来进行所谓的品阶评定。”
“品阶这个说法，对顶尖势力来说没有意义。”萧无极说道，“当然，你说靠首领来评级，这确实是南荒里的一个常见的方式，或许就是这样，百掌门才会提到我们无极宗吧。”
“好了，方羽，无论如何，我也得给百掌门一点尊重，得去跟她打声招呼。”
“可以，我们一起去。”方羽说道。
……
此时此刻，在武州的北边的荒原之上。
“呼……”
一阵狂风吹过，掀起大量的黄沙。
黄沙弥漫之际，一座庙宇，缓缓在沙土之上显现出来。
若是方羽在场，一定能够一眼认出，这座庙宇……就是之前在云陨大陆出现过的蛇庙！
庙宇出现后，便没有再消失。
庙宇内部，有一座蛇头人雕像，一动不动。
“嗖！”
片刻后，一道黑影，缓缓在雕像面前凝聚。
黑影凝聚出一道身躯。
正是刚把碧家灭门的帝君！
帝君出现后，站立在雕像之前。
随后，突然单膝跪地。
“主上，这是我的疏忽，此事本不该暴露，如今要收拾残局，难度极大，所以……我只能求您出手相助。”帝君低着头，说道。
“南荒四十八个区域，只有你手下的两个区域出现了问题，黑焰，你觉得……为何会这样？”
蛇头人雕像突然开口，发出一阵阴冷且嘶哑的声音。
“我用错了手下，宗耀实在不堪重用，做事更是没有头脑，他的失误，让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帝君答道。
“还在为自己开脱……宗耀是什么？他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小节点，他凭什么能让你的计划全盘失败？根本原因出在哪里，你不会不知道的，黑焰。”蛇头人雕像语气更加冰冷。
“是我的错！”帝君额头紧贴地面，不敢再辩驳。
“现在，你希望我怎么帮助你？”蛇头人雕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目前遇到一个棘手的对手，出身于北荒一个仙王世家，名为道羽。”黑焰帝君答道，“他展现出极强的实力，轻易就把拥有天元玄仙修为的章白鹤诛杀，之后又杀死元树生，以及宗太岁。”
“计划之所以崩盘，就是因为这个道羽的出现！”黑焰帝君咬着牙，说道。
“北荒仙王世家？为何会招惹到这种身份的存在？”蛇头人雕像又问道。
黑焰帝君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先前准备利用小鲤鱼来做局的事情说出来。
“真是愚蠢至极的计划，为了打压其他三大势力，竟然把一个仙王世家的嫡系牵扯进来？！”蛇头人雕像的反应有些激烈，说道，“你知不知道，永夜计划一旦被这等身份的存在曝光，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也是我们为何具备碾压这些势力的实力，却不能明面上把他们灭掉的原因！”
“连这一点你都没有记住，你到底在想什么！？”
蛇头人雕像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也在提升。
“我，我知道错了，主上，我已经在尽力挽回，所以出手把碧家灭门……”帝君惶恐至极，慌忙解释道。
蛇头人雕像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如今，唯一的办法确实就是灭掉四大势力，把所有知道永夜计划的，全都抹杀干净。”
“永夜计划在成功之前，绝不能曝光，否则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我明白，我明白……主上，只要能把那个道羽诛杀，那两大势力便不值一提。”帝君说道。
“你可以计划了，到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蛇头人雕像冷声道，“但我得告诉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三千五百五十五章 曝光计划
无极宗外围的一座亭子内，萧无极见到了百雪燕。
听说萧无极与北荒那个仙王世家有交情后，百雪燕的神色与之前完全不同。
哪怕在武州内她的地位极高，往日里萧无极这种等级的修士根本没资格与她正面交谈，此时却也不敢怠慢半分。
双方相互恭维一番后，萧无极看向方羽的眼神当中，蕴含着更多的惊讶。
这真的是后辈么？
方羽才刚到蛮荒界没多久，却卷入到武州四大势力的漩涡之中，并且如今还成为了其中的关键人物！
连芙蓉门的掌门百雪燕，都要求救方羽！
这意味着……哪怕没有所谓的仙王世家出身的伪装，方羽一样具备极为强大的实力。
而这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他这位当年的前辈了！
交谈一会儿后，百雪燕收到一个消息，说道：“道羽先生，水镜城的莫城主想要与你我见一面，他目前已经来到芙蓉门。”
“莫天路？好。”方羽点头道。
说完，方羽又转过头，看向萧无极。
“萧掌门，帝君或许会找一个势力来代替武州四大势力原先的位置，无极宗也是有一定可能被看上的。”方羽想了想，说道，“因此，你得小心一点，要是帝君真的出现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联系我。”
“好。”萧无极脸色凝重地答道。
他知道，能够轻易灭掉碧家的存在，一定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要是找上门，凭借他自然是无力抵抗的。
而现在，方羽就是最大的助力。
“那我们就先走了。”方羽对萧无极说道。
“回见。”萧无极点头道。
随即，方羽唤出贝贝，释放出圆环印记。
他和寒妙依还有百雪燕，就此离开无极宗，返回芙蓉门。
萧无极留在亭子里，默默地看着贝贝释放出来的那道圆环印记，缓缓在空中消散。
“道天，你教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啊，他的实力，恐怕已经远远超出如今的你我了。”萧无极喃喃自语道。
……
芙蓉门内，莫天路父子已经被请到迎客厅内。
他们在万里书院遭受了重伤，其实还远远没到恢复好的状态。
但是，听闻了碧家的惨剧，他们无法再安心养伤，立即来到了芙蓉门。
武州四大势力当中的万里书院与碧家已经倒了。
现在，只剩下芙蓉门和水镜城两家。
帝君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莫天路与莫闲见到方羽出现，神色立即一震，变得恭敬万分。
之后，他们便听说了从元树生口中问出来的一系列信息，其中自然包括永夜计划的最终目的。
“你们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是害怕帝君找上你们吧？”方羽问道。
“对……碧家被灭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武州内外了。”莫天路说道，“若帝君灭门是为了永夜计划不被暴露出去，那么，我们四家都是他的目标。”
“的确。”方羽点头道。
“另外，道羽先生，我们认为帝君在这么做之后，还会找一个将四大势力灭门的替罪羊。”莫闲脸色凝重地说道，“因为四大势力被灭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轰动，帝君若真想掩盖永夜计划……就必须想到四大势力被灭门的合理解释，否则还是很容易引起其他区域的忌惮与怀疑。”
“因此，帝君肯定会再次制造一个阴谋，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的处境非常被动。”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但其实要找回主动权非常简单。”
此话一出，周围众位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既然他灭口的原因是不想永夜计划被曝光，那我们自然就得想办法尽快让永夜计划曝光出去。”方羽挑了挑眉，说道，“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心急如焚地动手，再也没时间去策划什么阴谋，只会想着把我们这些知道内幕的家伙灭口再说。”
“这不就从被动变成主动了？”
“……的确如此。”
莫家父子与百雪燕皆露出恍然之色。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赶紧利用手里的资源，把有关永夜计划的事情尽可能地散播出去，而且不仅限于武州内，最好散播到什么别州，大元州……这样做，那个帝君一定会忍不住动手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他过来送命就好了。”方羽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笑道。
看到方羽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百雪燕和莫家父子也感觉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悬着的重石都放下了。
在他们看来，能与帝君交手的……也就只有方羽了。
而方羽现在的表现，显然是没把帝君放在眼里。
那么，他们自然也不需要太过紧张。
“我们现在就让手下去办。”
莫家父子站起来告辞。
而百雪燕也迅速离开了迎客厅，前去让手下散布有关永夜计划的消息。
迎客厅内，只剩下方羽和寒妙依。
“羽兄，你觉得……那位帝君的背后会是什么势力？”寒妙依来到方羽的身旁，问道。
“反正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其中存在圣院的痕迹。”方羽眯眼道，“至于其他什么势力……得等帝君冒头了，我们才能知道，毕竟这蛮荒界这么大，我们了解又太少，目前还不能做出任何有效的判断。”
“嗯。”寒妙依点了点头，又问道，“哥哥，刚才那位萧无极，他过去跟你师父的关系……很好吗？”
“无极道人跟我师父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的，就是好朋友关系吧。”方羽想了想，答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关于你师父的消息呢？”寒妙依眨了眨眼，疑惑道。
方羽摇了摇头，说道：“他比我师父更早飞升，加上飞升的经历是错开的，飞升后两人应该没有再见过面了，问了也是白问。”
第三千五百五十六章 无法弥补
在离开地球之后，方羽得到最有效，也是最真实的有关师父道天的消息，还是在大天辰星的那片海域之下。
那个地方存在一道传承，道天去过，林霸天去过，方羽也去过。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线，让他们三者在不同的时间点到达那个位置，形成了一个交汇的结点。
除了那个消息以外，就是当初虚渊界内所得的那块铜片内，师兄林道尘留下的意志，以及这道意志展示出来的有关师父被囚禁的那个画面了……
但之后基本可以证实，铜片内的林道尘的意志是圣院所伪造。
那么，有关道天的那段回忆，自然也很大可能是虚假的。
只是，若是这么推测的话……圣院那边显然掌握了他们天道门师徒三人的不少情报。
他们是否真的知道一些有关道天的情况？！
这一点，现在还不能得出答案。
唯有等林道尘苏醒后，才能问出一些相关的情报。
……
百雪燕和莫家父子的动作都很快，通过他们手下的渠道，把有关永夜计划的消息迅速散播出去。
武州本来就因为万里书院和碧家连续的崩塌而陷入到恐慌的情绪之中，如今又听闻了这个所谓的永夜计划，一时间，几乎所有势力，所有修士都在热议！
“永夜计划的目的是要控制整个南荒？他们的背后是什么？难道是其他四大荒的某个势力？”
“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什么叫永夜计划啊？南荒这么大，还有……大元州那些势力这么强，怎么可能任由这永夜计划胡来！？”
“事到如今还管消息可不可靠！？碧家和万里书院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
而除了永夜计划之外，帝君这个称号，以及加入了永夜计划的别州五绝教也成为了讨论的热点！
这个消息从芙蓉门和水镜城扩散出去，但很快就传到了武州之外的别州，以及邻近的岩州，符皇朝等等……
这一下，所谓的永夜计划，彻彻底底曝光众多修士的视野之中。
……
在消息疯狂传播的时候，方羽还在芙蓉门的芙蓉台上平躺着。
倒也不是睡觉，而是在闭目养神，顺便思考着如何突破乾坤塔第四层。
只要能够顺利攀登到那座高山的顶峰，就能到乾坤塔第五层。
第四层的考验怎么看都要比前三层简单不少，因此……虽说欲速则不达，但方羽还是想要尽早突破。
至于寒妙依，也在后面默默打坐着。
噬空兽在芙蓉台的边缘走来走去，一副静不下来的模样。
只有贝贝一直躲在方羽的衣服内袋之中，非常安静。
就在静谧的环境之下，突然有一道黑气在寒妙依的身后显现出来。
它出现得无声无息，极为迅速。
黑气并未在空中成型，而是从后面的位置，朝着寒妙依的头顶钻去！
“汪！”
噬空兽突然转头，朝着寒妙依的位置吠叫出声。
而寒妙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睁开双眼。
她只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真朝她的头顶而来，并且极为接近！
“噌！”
在这一刻，她身上的气息全面释放！
“轰！”
寒妙依的身上，绽放出赤红的光芒。
“咔咔咔……”
黑气在触碰到她的头顶之前，就被她身上释放出来的魔族气息格挡在外！
寒妙依站起身来，脸色凛然，转身朝向后方。
方羽自然听到了动静，这时也睁眼，坐起身来。
“哥哥，有情况！”寒妙依对方羽说道。
“嗯，我感觉到了。”方羽转过身，看向寒妙依所盯着的方位。
“嗖嗖嗖……”
大量的黑气凝聚，形成一道身躯。
黑焰帝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张面孔，方羽曾用大道之眼在死去的碧江的记忆中见到过。
“你果然出来了，帝君。”方羽站起身来，扭了扭腰，笑道。
此时的黑焰帝君，脸色狰狞，眼中迸发的杀气，一副想要将方羽碎尸万段的怨毒模样。
事情已经失控了！
完全超出预期的失控！
他怎么也没想到，方羽竟然会利用水镜城和芙蓉门的资源与渠道，就这么把永夜计划相关的信息散播了出去！
如此一来，他再怎么做也无法掩盖永夜计划的暴露！
而且，由于消息散播的速度太快，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切断消息的手段！
眼看着消息传出武州，传到别州，岩州等等区域……他只感觉到通体冰凉，浑身发颤。
在蛇庙内，他的主上刚警告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永夜计划被曝光出来。
可一转头，有关永夜计划的消息却在满天飞，恐怕随便抓一个走在街上的修士都知道这个计划！
完了……
黑焰帝君不知道他的主上之后会动用什么手段来应对这件事。
他只知道，他完蛋了！
原本他还有机会弥补错误。
他本来也已经在计划着如何除掉方羽！
可计划还没想出来，永夜计划却已经被曝光出去。
知道这个消息的修士，不管是否真的相信存在所谓的永夜计划，他们的心中都被埋下了忌惮的种子。
那些已经逐步控制住的区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大元州！
大元州内，拥有南荒最强大的一些势力！
要是那些势力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们永夜计划几乎就面临全面崩溃的结局！
一旦背后的蛇庙被挖出来，结果更是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黑焰帝君是始作俑者。
是他的计划出现了纰漏，导致永夜计划被方羽得知……
“我要是必须得死，那我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去！道羽！”黑焰帝君死死盯着方羽，嘶吼出声。
“生活如此美好，帝君你为何如此暴躁啊？”方羽笑嘻嘻地说道，“难道是因为永夜计划被曝光这件事？”
第三千五百五十七章 你不够格
黑焰帝君听到这讥讽的话语，心中的怒火与戾气再也无法压制，全面释放出来。
“轰！”
他的身上，爆发出滔天的黑色焰火。
强悍的修为气息笼罩四方！
原本圣洁而静谧的芙蓉台，此刻已经被漆黑的火焰所占据，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噌！噌！噌！”
这一个瞬间，芙蓉门内的多重禁制都被触发，发出声响，同时也释放出层层强大的束缚之力，朝着黑焰帝君的身躯收拢而去。
“轰！”
黑焰帝君双拳紧握，身上的气息再次暴涨，将压向他的所有禁制都轰爆！
“轰隆隆……”
地面剧烈震动，芙蓉台上出现大量的裂痕。
寒妙依眼神凛然，同样释放出修为气息，往前走去。
“你干什么？”后面的方羽淡淡地开口。
寒妙依动作一滞，转过头来，嘟着嘴说道：“哥哥，给我一次机会嘛，就一次……我到蛮荒界后还没有出过手呢……”
“不行，你在旁边看看就好。”方羽说道。
寒妙依还想说话，但见方羽的神色，也知道此刻不是扯皮的时候，只好泄气似地收敛气息，走向一旁。
“既然现在有胆子出手了，当初在万里书院的时候，你就不应该退缩。”方羽挑眉道，“要是那个时候你能把我杀了，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永夜计划也不会曝光出去。”
“咔咔咔……”
黑焰帝君对方羽的痛恨，让他的双拳紧紧握着，骨骼都在发出脆响。
他的一切都完了。
“在这里把他杀了，我可保你性命无忧。战斗之中，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这时，一道阴冷且嘶哑的声音传入黑焰帝君的耳中。
黑焰帝君浑身一震。
他知道，这时主上的声音！
只要杀了眼前的道羽，之后无论如何，他至少性命无忧！
这句话，让黑焰帝君立即燃起了希望。
只要能保住性命，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杀！
他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道羽杀死！
不计后果！
方羽看着黑焰帝君，想起自己之前的人设，眯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北荒的仙王世家，你敢动我，我家小姐绝不会放过你们，无论你们来自于什么势力……”
“轰！”
方羽话还没说完，黑焰帝君却已动手！
两团黑焰如同龙形一般，从两个方向朝着方羽袭来。
方羽脚下一蹬，往空中腾升而去。
“轰隆……”
芙蓉台直接被轰得崩塌。
寒妙依一脸不情愿地往后闪去。
方羽仍在朝着高空中飞去，视线却锁定了下方的帝君。
他知道，帝君的出手，一方面是因为永夜计划被曝光后，迫于无奈而出手。
另一方面，必然也有所依仗！
毕竟，任何时候性命都是第一位的。
在万里书院的时候，帝君没敢出手，那就意味着，在他心中，他认为自己很可能不是方羽的对手。
而如今动手，必然是因为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助力。
“应该是他背后的势力会给予他一定的帮助，但问题是，支援在哪里呢？”方羽眯着眼，神识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他已经飞到高空三百多米的位置，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芙蓉门内的情况。
此刻，由于帝君的出手和气息的释放，芙蓉门内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大量的长老，精锐弟子都动身了，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包围而来。
“所有长老和弟子不得靠近战场中心！有序往外退撤！”
然而这时，百雪燕的声音却通过神识，传遍全宗内外！
听到这个命令，一众长老和精锐弟子都愣住了。
但是，这时来自于掌门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违抗，立即按命令往后撤去。
百雪燕看着芙蓉台空中的情况，神色凝重。
她之所以让这群手下退后，是因为之前碧江，碧扬的死法，都是因为元神被一道黑印所渗透，从而失去反抗能力。
这群手下要是靠近了帝君，说不定又会遭遇到同样的手段，之后一定会死伤惨重！
“师父。”
本来在养伤的凉秋听到了动静，迅速赶来。
“帝君出手了。”百雪燕神色凝重地说道，“目前，道羽先生正在跟他交手。”
“我们需要帮助道羽先生。”凉秋说道。
“不要着急，贸然上前，不一定是帮助，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百雪燕沉声道，“先看看战斗的形势再做打算。”
凉秋点了点头，神识也锁定在远处的空中。
她们关注的重点，自然都是方羽！
此刻，方羽身上覆盖着一层紫芒。
一股狂暴又极具压迫力的气息，在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宗门的功法，气息好强大……”凉秋喃喃道。
“恐怕不是某个势力的功法，而是他自身的血脉之力！”百雪燕眼神闪烁，说道。
“血脉之力？”凉秋面露震骇之色，说道，“难道是道羽先生的体质……”
“轰！”
高空中，黑焰帝君浑身沐浴着漆黑的火焰，施展术法，以法则之力限制方羽的动作。
“噌！噌！噌！”
方羽的身躯周围，出现了一道一道的罡印。
每一道罡印内都蕴含着强悍的法则之力，将整个空间锁死，压缩起能够活动的空间。
“天崩神焰！”
黑焰帝君双掌合于身前，施展术法。
“轰！”
在这一刻，天空猛然迸发强烈的光芒！
原先漆黑的火焰，在这一刻注入了不同的法能，突然绽放出一道红色。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仿佛要把天空都震裂。
赤红的焰火，在空中形成了巨型的火柱。
这一刻，火焰似乎能把整个芙蓉门都吞噬一般！
芙蓉门内的众多长老与弟子，都被眼前这恐怖的场景，以及滔天压来的强大仙力震慑到脸色发白，双脚发软！
“我要把你们全杀光！”
黑焰帝君瞪着方羽，嘶吼道。
“想杀我啊……你还不够格。”方羽淡淡一笑，双瞳之中，突然绽放出妖异的紫光！
第三千五百五十八章 巨大蛇瞳
方羽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把周围的罡印全都震碎！
狂暴的万道之力笼罩在身躯之上。
黑焰帝君感受到这股气息，心中骇然。
方羽的气息，比他预想的要强大很多！
“轰隆……”
天空中凝聚而成的巨型火柱压来。
方羽仰起头，直视上空的滔天烈焰，双掌抬起。
“嗖嗖嗖……”
他的双掌之上，凝聚出一道巨型的血光漩涡！
漩涡形成，便释放出极为强大的吸力！
从高空落下的滔天火焰，原本是要覆盖整个芙蓉门的，此刻却都被这漩涡吸扯过去！
这烈焰的强度极高，其中蕴含着湮灭的气息，可在进入到巨型的漩涡之后，气息就荡然无存了！
“嗖嗖嗖……”
赤红的火焰，并没有对方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显然全被吸收到了漩涡之中！
而与此同时，方羽本身的气息却越来越强，此消彼长！
漫天压来，足以湮灭万灵的火焰，皆被方羽吸收，转化为他自己的气息！
这是什么术法！？
黑焰帝君心头大震。
“好久没用过噬灵诀了，感觉还不错。”方羽举着双手，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愈发膨胀。
黑焰帝君这门术法一次性释放出大量的仙力，皆被他转化为己用。
放在以前，正面吸收如此狂暴的进攻，他会感觉到经脉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就像经脉壁垒都撑胀了一样。
但如今，面对修为显然在玄仙之上的黑焰帝君的正面进攻，而且还是相当强大的一次进攻……直接施展噬灵诀来吸收，也没有感觉到体内的经脉承受了任何的压力。
可以说，吸收一名玄仙轰来的超强法能，对他来说就像修炼时吞吐天地灵气一样轻松自在。
出现这样的进步，方羽觉得应该与近期的两次提升有关。
一是封神榜内得到的被动淬体，二则是突破乾坤塔第三层后所得到的加成。
“这个道羽是从哪里学来的术法！？还有他的气息，他是什么血脉？”不远处的黑焰帝君心中震骇。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趁着这个时机，再次发动进攻！
“轰！”
他抬起双掌，朝着方羽轰去！
强悍的威能正面袭来。
其中还蕴含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方羽知道，这一击不只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最关键的是内部蕴含着一道看不见的印记！
正是碧扬和碧江之前遭受过的会渗透到元神之中的灰黑印记！
这时，方羽直接把双手放下。
可他头顶上方的巨型红光漩涡却没有因此而消散，仍在大量吸收着上空的赤红焰火。
而方羽放下来的双掌，则是正对着远处的帝君。
“轰！”
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紫光一闪，双掌前就轰出极其磅礴的一股力量！
这股万道之力将帝君轰来的那道法能直接击溃，又轰向帝君所在！
帝君心头一凛，立即想要闪身躲开！
“咔！”
可他想要动身之时，却发现自己遭受到了极为强大的束缚之力。
以他为中心的空间，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牢笼，将他困在其中！
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黑焰帝君心头大震。
“咻！”
而这一刻，眼前紫光一闪。
方羽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嗖……”
方羽抬手就是一记重拳，轰向黑焰帝君的胸口。
黑焰帝君还没挣脱空间的束缚，自然无法躲避这一拳。
“嗙！”
一声闷响。
黑焰帝君痛哼一声，身躯表层光芒闪烁，释放出一股仙力来护住己身，可仍然无法抵挡这一拳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咔嚓……”
他身躯内部的骨骼从胸口被击溃开始，瞬间遍布全身上下。
“轰隆！”
直到整个身躯出现裂痕，当空炸裂！
“嗖嗖嗖……”
大量的黑气朝四周散去。
一拳就把帝君轰得身躯炸裂！
这是何等的实力！？
远处以神识观战的百雪燕，凉秋，还有芙蓉门的一干长老皆被这一幕所震撼，脸色骇然。
这大战才刚开始没多久，方羽就展现出了绝对的碾压之势！
要知道，这个帝君才刚灭了碧家啊！
在方羽面前，既然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强者，怎会来到武州这种地方？
高空中，方羽看着眼前散开的黑气，微微眯眼，抬起右掌。
“你释放出来的火焰强度太低，让你看看我的。”
“轰！”
右掌拍出后，红色的火焰瞬间将空中散开的黑气全部点燃！
“啊啊啊啊……主上救我！救我……”
这时，一阵凄厉且恐惧的惨叫声传出。
这自然是黑焰帝君的惨叫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方羽的面前，竟然连两个回合都接不住！
被全面碾压，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现在，他更是到了生死边缘！
他元神所化的黑气，正在被焚烧！
一旦被焚烧殆尽，那他便必死无疑！
他不想死啊！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黑焰帝君在绝望之中，内心已经完全崩溃，只想到向他的主上求救！
而在听到他的呼救后，方羽的眼神也微微闪烁。
果然，这帝君的后面是有助力的。
“噌！”
方羽这么想着，却突然感觉后背袭来一道冰凉之意！
转过身一看，便发现面前出现一颗巨大的眼瞳！
这颗眼瞳的中心是一道明显的竖纹。
蛇瞳！
方羽心头一惊。
这样的瞳孔，他似乎曾经在哪见到过！
“嗡！”
这一刻，眼前巨大的蛇瞳内的竖纹，突然又扁下来，变成了横纹。
“噌！”
一股无形的法则之力，就像要把方羽瞬间绞杀在原地一般。
在某一个瞬间，方羽确实感觉眼前的视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就像要扭曲了一般。
可这个变化，也只维持了一瞬间。
因为在下一秒，大道之眼就开启了自主防御。
“嗡……”
方羽的双瞳之中，璀璨的金光一闪而过！
“嗙！”
一声爆响！
第三千五百五十九章 人族情报
方羽面前的那颗巨大的眼睛，如同玻璃一般当空碎裂！
“这是……”
一道震惊万分的声音传出。
而方羽在这一刻，也意识到刚才那颗眼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了！
蛇庙！
蛇头人雕像！
方羽心头一震。
原来，帝君背后的势力就是蛇庙么！？
也就是说，所谓的永夜计划，也是蛇庙制定的计划！
真正想要控制整个南荒的……就是蛇庙！
难道这蛮荒界，就是蛇庙的大本营？
这么想着，方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刚才大道之眼显然暴露了，哪怕只是一瞬间，必然也被对方所察觉，所以对方才会如此震惊。
只不过，眼前这道发出声音背后的意志，与当初在云陨大陆与他交手过的那个蛇头人的意志是同一道么？
如果不是，那么眼前这道蛇庙的意志，很可能并不知道方羽的身份。
它之所以如此震惊，或许只是因为感觉到了大道之眼的气息或是力量。
不过，身份是否被认出来这一点很容易验证，方羽并不用着急。
“咔嚓……”
空中的眼瞳碎裂之后，后面的黑焰帝君惨叫声更加凄惨。
他所化作的黑气，被赤红的火焰焚烧，几乎就要完全消失。
而这时，方羽就立在空中，神识笼罩四方，等待着蛇庙的下一次出手。
然而，四周却没有动静了。
黑焰帝君的惨叫声越来越无力。
直到最后一缕黑气都被焚烧殆尽，他的惨叫声也就终止了。
属于他的那道阴冷气息，全然消失。
至于天空中覆盖的红焰也消散了。
芙蓉门内恢复了平静。
但方羽此刻却眉头紧锁，神色反而比之前更加凝重。
因为，蛇庙竟然没再出手了！
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
原本蛇庙出手就想要救下黑焰帝君，然而一上来就动用瞳术，导致大道之眼出现主动防御。
蛇庙显然被大道之眼所震慑，后续竟然再也不出击，直接放弃了黑焰帝君这个手下！
如此一来，方羽想要验证蛇庙是否认出他身份这件事情……也就无法完成了！
“这蛇庙跑的也太快了一点吧……改名叫鼠庙吧。”
方羽心中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其实这件事情是有隐患的。
疯老头给他留下的纸条中，写明让他暂避擎天尊。
万一这蛇庙真的认出了方羽的身份……说不定就有机会传到擎天尊那里。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蛇庙就算真的认出方羽的身份，也未必能接触到擎天尊。
“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办法。”
方羽从空中缓缓落下来，身上的气息也跟着收敛。
与帝君交战的过程，对芙蓉门内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也就芙蓉台周围的地面有些崩塌罢了。
因为战斗结束得实在太快，过程简单到根本就不像玄仙级别强者之间的对决。
帝君压根就没施展出多少门术法就身死道消了。
方羽落回到地面后，寒妙依首先迎了过来。
“这个帝君也太弱了吧，哥哥。”寒妙依皱着眉，有点可惜。
要是这场战斗打得激烈，她觉得自己就能趁乱出手，快活一番。
可没想，这帝君前面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碰到方羽，却如此不堪一击。
“嗖嗖嗖……”
这时，百雪燕带着凉秋和一众长老也飞了过来。
“多谢道羽先生出手相救！”
百雪燕带着芙蓉门的一众核心，朝着方羽鞠躬行礼。
她的心情很激动。
自从知道碧家和万里书院的惨剧后，她就感觉心头被一块大石压着，一直惴惴不安，怕帝君真的找上门来，她却无力对抗。
而如今，帝君这个大敌在她的眼前被方羽所诛灭！
这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不用谢，之后我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方羽说道。
“有任何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请道羽先生尽管开口。”百雪燕恭敬地说道。
“好，换个地方跟你们说。”方羽说道。
……
两刻钟后，在芙蓉门的议事大殿内。
“我想让你们帮我在武州内外，搜寻有关人族的一切线索。”方羽对百雪燕说道。
“人族……”百雪燕愣了一下。
旁边坐着的凉秋，还有众多长老也都是明显怔了一下。
对他们来说，族群这个概念是很淡薄的，在这里……绝大多数修士提及自己的出身，提的要么是出生的区域，要么就是出身的势力，极少修士会提到自己出身于什么族群。
“之前战斗你们也都看到了，不瞒你们说，我出身于魔族。”方羽说道。
“魔族？！”
在场的众多芙蓉门核心成员又是一惊。
虽然族群意识淡薄，但魔族这样的大族群，他们当然不会没听说过。
“我出身于高级魔族血脉，先祖是万道始魔。”方羽说道，“你们或许没听说过，但他确实非常强大，所以，拥有其血脉的我也比较强大。”
“是的，我们都见识到了道羽先生的强大实力。”百雪燕立即说道。
“但我认为，要说血脉之力，人族也不弱，尤其人族修士在修炼方面的天赋更高，因此他们当中那些杰出的修士，都会留下一些强大的术法，其中不乏仙法。”方羽继续说道，“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我也想得到他们留下的仙法或是术法。”
“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明白。”百雪燕立即点头道。
方羽没有指定让百雪燕去帮忙找具体的目标，而是给了一个很大的范围。
搜寻一切与人族相关的情报！
因为要找姬星源，却又没有关于姬星源的任何信息，还因擎天尊的存在，不能轻易把这个名字透露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到有关姬星源的情报，就得从人族这个大基点出发。
搜寻人族线索的过程中，说不定就会发现牵扯到姬星源的情报！
第三千五百六十章 赵乘风的消息
若是靠自己，在如今这个族群意识淡薄的地方找寻姬星源……难度实在太大。
因此，也只能这样大范围地去搜寻。
哪怕只有一点点蛛丝马迹，至少也能有点线索，总好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而且，在方羽的计划中，百雪燕与她的芙蓉门只是最开始的帮手。
之后他会逐渐让更多的势力去帮他搜寻人族相关的情报。
“道羽先生，要什么样的情报才具备传递给你的价值？”百雪燕又问道。
“嗯……打听那些出身于人族的强大修士的相关传说，要是能透露出一些地点啊，时代啊等等信息就更好了。”方羽想了想，答道。
“好，我们明白了。”百雪燕说道。
方羽又取出两块白玉，递给百雪燕。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给水镜城的莫天路也转述一下，并且给他一块白玉，之后就通过这块白玉给我传递情报就好了。”方羽说道。
“好。”百雪燕答道。
“道羽先生……是要离开武州了么？”凉秋问道。
“差不多吧，或许还要去一趟大元州。”方羽说道，“至于永夜计划，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谁来找你们麻烦了，因为这个计划已经被捅出去了，说不定很快整个南荒都要大乱，永夜计划背后的势力根本忙不过来，根本没时间针对你们。”
吩咐完毕后，方羽就带着寒妙依再次来到无极宗。
见到萧无极后，方羽便说道：“萧掌门，危机暂时解除了，帝君已经被我解决掉。”
“这么快……”萧无极一脸震撼。
“只要有关永夜计划的消息散播出去，他不可能还坐得住，所以快才是正常的。”方羽微笑道。
萧无极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才刚来到蛮荒界，除了找你师父以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是的。”方羽说道，“我再次过来，就是想问问前辈。之前你说过，在这武州建立无极宗，开始招收弟子的时候，由于之前的经历，你有专门招收出身于人族的修士，对吗？”
“嗯，无极宗开创之初，我在招弟子时，侧重于看其是否为人族，只要是人族，哪怕天赋较低，我也会招收进来。”萧无极说着，叹了口气，说道，“这武州，或者南荒内虽然族群意识淡薄，确实没有什么族群在压迫人族。”
“可是，出身于人族的修士，大多还是处于最底层，很多甚至就是凡人家庭的出身。要知道，这里天地间虽然没有灵气存在，可核力的浓郁程度，比我们在地球时候的灵气至少要强百倍……这种环境下，但凡有一点灵根，也不至于只是凡人。”
“可这里的人族，大多数要么出身于凡人家庭，要么就是最底层的修士……”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族群打压人族，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方羽皱眉道。
“我也无法找到原因。”萧无极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在武州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听说过在这蛮荒界内，某些出身于人族的顶尖强者之类的信息？”方羽又问道。
“这些信息我的确有刻意在打听，毕竟，虽然如今这个地方没有见到人族被压迫，但过去几层位面的经历，还是让我无法忘怀，因此我特别在意人族这个出身。”萧无极沉声道，“但在蛮荒界内，有关人族强者的情报确实少之又少。”
“似乎在这里，出身于人族的修士都没有可能登顶。”
“而且很多能够名震一方的强者也没透露出身的族群，所以一直没得到相关的信息。”
“这样啊……”方羽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就在五百年前左右，东荒出现了一位名震蛮荒界的强者，我认为……很有可能就出身于人族。”萧无极说道。
“哦？你是怎么判断的？”方羽问道。
“那位强者的名字叫做赵乘风，我觉得这是典型的人族才会取的姓名。”萧无极说道。
赵乘风？！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方羽心头一凛，回忆起来。
“对了！当初大天辰星的人王！是洪天辰提起过赵乘风这个名字！”
想到这一点，方羽心头大震！
大天辰星的人王……竟然也在蛮荒界内！
“单凭一个名字就认定他出身于人族，似乎有点滑稽，只是……东荒离我们这里实在太远，我没办法得到更加确切的情报。”萧无极苦笑道。
“既然东荒离得这么远，你却还是听说了他的名字，那就说明，他肯定做了某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吧？”方羽问道。
“嗯，他的名字之所以能传到我们南荒这边，是因为他做了一件大事……他把东荒极具威名的一个势力，天环神殿的殿主给诛杀了。”萧无极正色道，“这件事情非常轰动，据说天环神殿这个势力不仅仅只扎根于东荒，其余四大荒内都有天环神殿的分部。”
“天环……那不是蛮荒界内的一个天象么……”方羽皱眉道。
“是的，天环神殿势力极大，赵乘风做了那件事后，天环神殿便要在整个蛮荒界内追杀他。”萧无极说道。
“天环神殿，赵乘风……”方羽心头震动。
他是与赵乘风的意志见过面的，当时赵乘风说，他要跟着那个人去域级战场。
如今，赵乘风却出现在蛮荒界的东荒！
这是否意味着，当初看到的域级战场就在蛮荒界内？
还有，赵乘风是跟着那个人离开的……他出现在蛮荒界，那个人……是否也会出现在蛮荒界！？
这么想着，方羽心情变得激动。
要是能找到赵乘风，说不定很多长期埋在心中的巨大疑惑都能得到解答！
“东荒……”方羽心想道，“可事情是五百年前发生的，不能确定赵乘风现在是否还在东荒。”
第三千五百六十一章 人族之光
“你想要找到赵乘风？”萧无极看到方羽的表情，问道。
“嗯，我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方羽点了点头，答道。
“你知道他？”萧无极面露惊讶之色。
方羽把他在大天辰星上知道的有关赵乘风的相关信息说了出来。
“人王赵乘风，星祖洪天辰……”
听完之后，萧无极眼神中闪烁着震撼之色。
他从地球飞升之后，没有到过大天辰星。
但从方羽的描述中，他知道大天辰星内的人族……仍在顽强地对抗着来自于其他族群的压迫。
其中洪天辰与赵乘风就是代表人物。
只不过他们当中一个选择了留守大天辰星守护人族的根基，另外一个则为了弄清楚针对人族的幕后存在而选择离开，朝着更高更远的位面前去。
两位都是当之无愧的人族之光！
“赵乘风的消息毕竟已过去将近五百年……这五百年间，天环神殿是否有找到他，他的处境……皆是未知数。”萧无极神色凝重地说道。
“你上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是五百年前的时候对吧？”方羽问道。
“嗯，这五百年间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萧无极答道。
方羽想了想，又问道：“那关于天环神殿，你知道多少？”
萧无极摇了摇头，答道：“对目前的我而言，天环神殿这种能在五荒立足的大势力还太过遥远，我还没有任何手段能去了解这般强大的势力。”
“明白。”方羽轻轻点头。
他很清楚，虽说无极宗在武州内算是站稳了脚跟，可也就仅此而已。
蛮荒界内……至少在南荒的武州这边，方羽目前感觉到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当然，这是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通用的法则。
只不过，这个法则在武州内体现得更加明显和残酷。
像武州四大势力那样的存在，是可以轻松将无极宗抹杀的，而做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付出任何代价。
而当四大势力的首领面对出身于北荒仙王世家的小鲤鱼时，他们又变得卑微至极，惶恐不安。
哪怕小鲤鱼的家族在北荒这么遥远的地方，他们都会害怕受到报复打击，因此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发生。
而事实上，他们当中除了碧家以外，其他三家对小鲤鱼的背景都没有非常准确的认知，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可即便这般，他们还是不敢得罪小鲤鱼。
这是非常鲜明的例子。
再说回碧家和万里书院，他们都被帝君毁了。
可若非遇到方羽，帝君就算将武州四大势力灭了，也不会有更强大的势力，或是维持秩序的中立组织去找帝君的麻烦。
在这个地方，强者抹杀弱者是不需要讲道理，也不需要负责任的。
因此，实力显得尤为重要。
至于什么财力，关系，都得立足于实力这个基础之上。
无极宗目前的发展，只够保全己身，还不到可以涉足到外面势力的程度。
毕竟，过去在武州内哪怕是讨论四大势力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更别说去调查天环神殿这个能够在五荒立足的庞然巨物了。
“你应该很快要离开武州了吧？”萧无极问道。
“嗯，必须去更大的地方，才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情报。”方羽说道。
“方羽，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普通的身份。”萧无极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方羽眼神微动，问道：“为何这么说？”
他还没有跟萧无极透露过任何有关那个人，大道相关的事情。
“你的实力太过惊人，还有身上的异常……也太多了。”萧无极说道，“人族一直受到针对，受到压迫的局面，或许只有你这样的人物，才有机会逆转。”
“责任太大了，未知的事情太多。”方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
方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前辈，当初你在传承之地留下的星辰果是从哪里弄来的？”
“星辰果？”萧无极愣了一下，随即回忆起来，答道，“你说的是那些释放生命之力的果实……”
“对对对，当初在传承之地你给我送了好几颗，我出去之后，用这星辰果散发的生命之力，倒是帮过不少人。”方羽说道，“我在地球也生活了将近五千年，可这么长时间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星辰果的影子。”
方羽当然不会把其中两颗是自己顺走的事实说出来。
“星辰果三千年才成熟一次，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上古遗迹所得。”萧无极蹙着眉，答道，“只可惜，还未培育成熟，就已到飞升的时刻。留下那缕神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要照看星辰果，等待其成熟后，看其作用是否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星辰果释放出来的生命之力的确很强烈，凡人要是能吃一口，恐怕就能长生数百年了。”方羽说道，“光是把星辰果放到泉水里，那些泉水都会蕴含生命之力……总之非常厉害。”
“这样的果子，别说放在地球，就是放在如今的蛮荒界，恐怕也会吸引一大堆修士去争抢吧。”
“嗯，星辰果实属传说之物。”萧无极答道，“不过，以我飞升之后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虽说地球处于比较基础的位面，可就算是所谓的高位面的修真界，也有很多方面无法跟地球的修仙界相比。”
“哪些方面？”方羽眯眼问道。
“太多了，包括术法，阵法，符术，灵丹，法器等等……几乎所有能想到的方面，感觉我们地球修仙界里研究出来的，一点都不比这些高位面修真界的弱。”萧无极皱眉道，“唯一弱的，可能就是总体修为了。”
第三千五百六十二章 曾经辉煌
萧无极所说的情况，其实方羽早就知道了。
之前离火玉也提起过。
地球乃是人族祖星，因此很多高深精妙的术法，都源自于地球。
但问题是，在更高的位面里，占据主导地位的大多数是其他族群的修士。
可为什么其他族群的修士所创造的术法，阵法，符术等等方面，还是远远不如地球修真界？
离开地球后，方羽也接触过不少族群的修士，有强有弱，可他们施展的术法大多都很普通，除了仙法以外，都没有太多的可取之处。
反倒当初地球修真界内，哪怕是一门半仙级术法，都需要研究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弄懂。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逻辑上的问题。
地球上的修士，大多数在渡劫期之后就必须渡过雷劫，离开地球。
也就是说，地球上最强大的修士，也就是这一批渡劫期修士了。
那么，地球修仙界现存的一切，理论上都是一批渡劫期修士所创造且留下的。
而在高位面里，有真仙，天仙，还有玄仙，乃至于仙王！
这种级别的强者，一根手指就能把地球给碾碎了。
他们拥有这么强大的修为，为何创造出来的各方面会不如地球？
怎么想都没道理。
可事实却又如此，不管是方羽，还是萧无极，只要是从地球飞升的顶尖修士，恐怕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离火玉，你能不能再详细地解释一下？”方羽在内心问道。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其实都想到了，还用我说么？”离火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我没想到。”方羽皱着眉，问道，“难不成地球不只是人族祖星，而是修士的祖星？”
“修士祖星倒不至于，但地球曾经是相当辉煌的。”离火玉答道，“它现在是处于最低层位面。但是……之前在大天辰星的时候，你也见过无尽领域这种从高位面被流放下来的星辰。”
“所以，你明白了吧……”
听闻此言，方羽内心一震。
“你的意思是……地球也像无尽领域一样……是从高位面被流放下来，最终才会沦落到最低层位面？”方羽问道。
“不是高位面，准确地说，是最高位面。”离火玉平静地说道。
“地球曾经是最高位面的星辰？”方羽心头震动。
“不仅如此，还是最高位面里，最大的一颗星辰。”离火玉又说道。
“最大的一颗星辰？”方羽心中更加震惊。
就地球的大小，与他飞升位面之后的那些星辰相比起来……只能说是袖珍。
也就是说，当初在最高位面的地球，跟现在的地球根本不是同一颗星辰！？
就算从最高位面流放到最低位面，也不至于连星辰的大小都跟着发生变化吧？
“地球为何变得这么小，这一点……因为牵扯到那个人，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会知道的。”离火玉答道，“但我现在告诉你的事情，已经足以回答你之前的疑惑了。”
“地球确实是人族祖星，但同时，它也容纳了其他各大族群，只是，当时人族占据主导地位，那也是人族最鼎盛的时期。”
“因此，你们后来所学的各种有关修士方面的东西，其实很多都是那个时期所留下的……因此，自然比你现在接触的这些各位面各星辰的要强多了。”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地球并不是一次性就从最高位面跌落到最低位面，而是一层一层位面地流放，每一次流放之后，都会在那个位面停留一段时间，直至跌落到如今的最底层位面。”
离火玉给出的信息，对方羽来说太过震撼。
他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思绪。
“一层一层地跌落，每次跌落就会停留一段时间……这是不是就与师父当初说过的，人族每隔很长一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次近乎于灭族的灾难有所关联？”方羽眯着眼，心想道，“可如果是这样，异族崛起算不算一次巨大的劫难？可那个时候，地球已经位于最低位面了，无法继续被流放，因此也不该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劫难才对。”
“可如果异族崛起不算是师父口中所说的那种劫难，那倒可以解释……”
方羽大脑飞速转动，很多念头在浮现出来。
萧无极看到方羽陷入思考，也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静坐。
至于寒妙依，早已习惯方羽这种情况，也没有开口说话。
“那地球在落入最底层位面之前，修士的上限肯定也不是渡劫期吧？就是说，飞升的时间点也不同了……”方羽问道。
“当然，每一层位面有每一层位面的实力限制。”离火玉说道，“当然，地球的原生法则早就被磨灭了，后来你在地球上之所以遭到一定程度的针对，其实是最低层位面的位面法则，以及最低层位面所催生的地球法则所为。”
“那地球是在什么时候跌落到最底层位面的？”方羽又问道。
从他有记忆开始，接触到的所有修士，包括他的师父，或是那个时代的一些老前辈，乃至于后来所接触到的一些更古老的意志，基本上都认定渡劫期就是飞升的时机。
也就是说，他实际上还从未接触过地球跌落到最低层位面之前的那些存在！
对那些存在来说，飞升的时间点绝对不是渡劫期！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肯定已经很长了，或许是超出时间维度的认知……现在别想这么多了，你别忘了，地球源晶在你身上，等到了你该知道一切的时候，那你自然就能知道一切……在你融合地球源晶之后，事实上已没有任何存在能比你更加了解地球。”离火玉说道。
“地球源晶啊……”方羽眼神闪烁，也记起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