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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邪神全文阅读

作者:乌龟骑士     霍格沃茨的邪神txt下载     霍格沃茨的邪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激斗

    它是在向我示威吗?邢泽眉头紧锁,他不在停留,转身开始逃命。

    怪物庞大的身躯紧随而来,它在风雪中形如鬼魅,跑起来竟毫无声响。

    邢泽用幻影显形躲过一次突然的袭击,他感到胃部抽搐,这种法术无法频繁使用,它会消耗大量的魔力,也会影响人的精神。

    只要撑过五分钟!邢泽安慰自己。他使用幻影显形的次数一天最多八次,当然不是在连续使用的情况下。

    身后的风雪徒然变大,强劲的气流把邢泽往前推去,他脚步不稳,险些跌倒在地,身上的光亮霎时暗淡了不少。

    诺弗·刻的大嘴随后而至,它打算连同冰雪一起把这个巫师给吞了。

    邢泽不得不再次使用幻影显形,不过除了恶心感增加外,他的精神并未受到影响。

    他察觉手中的魔杖宛如黑洞,正毫无节制地汲取着周围的魔力,不,确切的说是那只怪物的魔力。

    诺弗·刻同样发现了这点,它恼怒地转过身,利爪狠狠地拍向邢泽。

    几根地刺破土而出,爪子拍碎了地刺,缓了缓,又被一道圆形护罩挡下。趁着下一次攻击到来前,邢泽纵身一跃,躲过了和护罩一同被拍碎的命运。

    他脚下不停,在积雪中狂奔,怪物腰部的两只爪子向他抓来。

    他设法躲过了第一个爪子,第二个爪子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拍下,冲击让地面摇晃起来,白雪四下飞溅。

    邢泽施展了一个气流法术,附近卷起的风托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推出了诺弗·刻的肚子底下。

    还未等他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道蓝光划过头顶,寒冷的魔法能量在正前方凝聚成一堵厚实的冰墙。

    他没时间施法,那怪物早已调过了头,天知道它为何如此矫捷。

    劲风袭来,邢泽狼狈地往旁一滚,冰墙顷刻间化作了无数碎片,飞溅的碎片击倒了几棵小杉树。

    其中一块打中了邢泽的后背,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跑起来!他在心中呐喊,接着再次施展了幻影显形。

    这一次他直接传送到了约定好的地点,连续三次的幻影显形开始影响邢泽。

    他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诸多不可名状的黑影,这些黑影时而分开,时而汇聚,整个世界开始不断旋转,就像一个万花筒。

    手中魔杖的蜂鸣声让他清醒了过来,邢泽伸手抓起一把雪放进了嘴里,冰冷的刺激让大脑恢复了正常。

    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吐出红色雪水,扭头看向了身后,伊德温全神贯注,魔法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汇聚。

    快啊!

    邢泽举起魔杖,飞弹一发又一发地射向了那飞奔而来的黑影。没起多大的作用,怪物如同一辆无声的重型坦克,朝他势不可挡的冲来。

    他看清了那只漆黑钢爪,看清了利爪上的灰白鬃毛,看清了那怪物狰狞的面孔。

    轰隆!

    爆炸声响彻天际,火焰照亮了邢泽的脸庞,接连不断的爆炸淹没了怪物的哀嚎,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几分钟后,那怪物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轰然倒地,飞扬的雪遮蔽了天空,但很快就被爆炸的冲击给震散。

    邢泽一边在心里为萨姆森·威布林默哀,一边绕过诺弗·刻,朝着班森而跑去。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班森时,邢泽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悸。

    老绅士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体几乎扭曲,底下的雪被染成了红色。魔法长袍抵消了一部分冲击,但也仅仅是一部分。

    我原本可以救下他。邢泽在心想。他走到班森身边,老人勉强睁开眼睛,手缓缓抬起,“带上……上…咳咳…带上我的魔…魔杖,去…去…三把扫…”

    “别在说了。”邢泽打断了老人的话,他从公文包里找出了治疗药剂,“喝下去,这或许能救你的命。”

    “不!”班森嘶吼道,血水从他嘴里涌出,“不…杀了我,我被污染了……带着魔…杖…你必须杀了我!”

    他语无伦次,失血过多让他意识模糊。不管生前他活得多么体面,在死亡面前同样一文不值。

    是的,一文不值。

    冰冷的手握住了邢泽,那根黑刺李魔杖被按在了他的手心,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邢泽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他看见班森的手变成了几根黑红色的触手,这些令人作呕的触手正不断往上而来。

    “杀…了我!”

    歇斯底里地呐喊让邢泽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挥动了自己的魔杖,一道亮光闪过,那感觉立刻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班森恢复正常的手带着魔杖一同落在了雪地上。邢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刚刚的那是幻觉吗?他问自己,答案无从知晓。

    “嘿,他还活着,过来搭把手。”伊德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听见了吗?快来帮忙!”

    邢泽深吸了一口气,他捡起地上的黑刺李魔杖,起身走了过去。

    列车长的情况不容乐观,邢泽给他灌下了治疗药剂,能有多少效果暂且未知。风雪依旧未停,伊德温打算把他搬进列车去。

    “另一个呢?死了吗?”脸色发白的雷科看向了班森,他想去确认,却被邢泽拉住。

    “他死了。”邢泽沉声道,“我送他上的路。”

    伊德温拉起列车长,瞧了眼不远处的尸体,她脸上毫无波澜,冷静地说道:“他被污染了,杀了他是正确的选择。”

    “我确实需要和你们好好喝上一杯。”邢泽小声嘀咕。诸多的谜团就像编制在心头的蛛网,而眼前的两人显然所知甚多。

    就在他们打算把列车长带离此地时,不远处的黑影动了起来。

    邢泽手中的魔杖再次颤动,他发现了不对劲,示意两人停下。

    那个噩梦般的黑影最终还是重新站了起来,如同一只不屈的斗兽,它粗重的喘息声不断传来,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看在梅林的份上。”雷科一脸绝望,“它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吗?婊子养的杂种!”

    邢泽的目光投向了远处,视野开拓咒足以让他在减小的风雪中看清列车。魔法护罩还未打开,十五分钟显然是个乐观的估计。

第十七章 我是个好人?

    一个呼吸间,邢泽思考了许多。他有足够的能力再施展一次幻影显形逃离这里,没必要和这一帮不认识的人葬送与此。

    是啊,他够仁义至尽了,他还想活下去,然后找到回到地球的办法,还要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但,列车里孩子们绝望的面庞却在心间萦绕。

    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或许永远也成为不了一个优秀的侦探,他被太多世俗道德所捆绑。

    邢泽把列车长交给了雷科,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来引开它,你们趁机去车里。”

    这话让一向冷静的伊德温也拧起了眉头,她尖声叫道:“你这是在自杀。”

    “有时间质疑我,倒不如快些走。”邢泽催促了一句。

    雷科接过了列车长,难得一板正经说道:“他说得没错,伊德温,我们得走了,那家伙过来了。”

    “该死!”女学者咒骂一句,扛过了列车长大部分的重量,“那杂种是智慧生物,它一定会选容易下手的目标。”

    邢泽挥了挥自己的魔杖,嘴角微扬:“放心,它有足够的理由来找我。”

    诺弗·刻被炸掉了一条腿,大半个脸,半边身子,淡蓝色的血液从那些狰狞的伤口不断流出。它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公牛,直奔邢泽而去,丝毫都没有理睬伊德温和雷科。

    邢泽同样在奔跑,他在心中祈祷着求救信号已经发出,那位传说中的巫师能够赶来施展援手。他感觉脚下土地的振幅越来越强烈,怪物接近了,它想要夺回自己的魔力。

    他跑上了一个小坡,体力已到了极限,失去了魔法保护,他不可能在雪地上跑太远。

    风雪渐止,天上的乌云正在散去,年轻的巫师念起咒语,将魔杖吸取的庞大魔力化作红色光芒射向了怪物。

    ……

    清晨,麦格教授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沿长廊而行,在经过中央庭院时止住了脚步。

    教会的人!她心中厌恶地叫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庭院中,几名穿着白色长袍的牧师正在给昨夜脱险的学生做检查。各个岔路口都站着身穿灰袍的修士,他们严阵以待,手持陨铁打造的各色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庭院上空还盘旋着两名傲罗,他们紧握魔杖,脸上的神色同样称不上好。

    “瞧啊,那些白袍子和灰袍子都快把这当自己家了!”教授恼火地嘀咕了一句,转身继续往前。霍格沃茨设置了反幻影显形咒,所以她不得不步行前往校长室,这其中漫长的路程可以让她思考很多事情。

    她最先想起的是孩子们脸上绝望和惊恐的神色,那是她在打开列车门后所看到的第一个景象。接着,她回忆起了雪地上的扭曲尸体,还有尸体脸上诡异的笑容。

    然后她又琢磨了会从列车长巴尔克狂乱呢喃中提及的怪物和四号车厢的两名死者,其中一名是通缉犯。另一名,根据工作人员说,他先前是列车上的机械工。

    最后,她又把思绪转回到了教会上,她不清楚那些人是何时到的,昨晚上事情让霍格沃茨的老师们都忙坏了。

    他们先把乘客和学生转移到了新雷文斯卡村,姗姗来迟的魔法部职员接手了后续的工作,是啊,他们总是姗姗来迟。

    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盘问之后,孩子们才被送到霍格沃茨。事情当然还没完,魔法部别的不行,但在繁文缛节方面堪称大师,他们派人封锁了学校,打算做进一步的详细调查。

    她记得自己是在凌晨两点回到办公室的,魔法部要求前往现场的教师都写一份关于现场的详细报告,不过在提笔后的十分钟她便睡了过去,教会或许就是在那会进入学校的。

    长廊走到了尽头,麦格教授将思索拉回,因为她需要做个简单的选择。

    从中央塔走,进入天文台,再行过吊桥就会到格兰芬多塔楼,随后乘坐旋转楼梯就能抵达校长室。或者从拉文克拉塔楼走,过石桥,由四方院乘坐旋转楼梯去往校长室。

    但不管选那条路,都需要走上好一会,麦格教授时常会质疑自己当初为什么把办公室选定在此,这离教学区和校长室都太远了。

    何况她也不再年轻,甚至连通宵一晚上都成了问题。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摇身一变,成了一只虎斑猫。接着轻盈得跳上了通往黑塔的台阶,她知道一条通往教学区的捷径,不过只限猫咪。

    早上八点二十三分,麦格教授确认了下时间,邓布利多喜欢更换校长室的密码,有时甚至会在一天内的各个时段更换。

    “柠檬雪糕。”她说出正确的密码,石兽开始缓缓旋转,教授信步登上了出现的台阶。

    校长室里并非邓布利多一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在,麦格教授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早上好,教授。”邓布利多冲她打了个招呼,双眼中透着疲惫。显然他也是一夜未眠。

    “称不上是个令人高兴的早晨。”麦格教授抱怨说,“学校出现了很多陌生人。”

    “放轻松点。”邓布利多平静地劝道,“他们只是在做本职工作。”

    麦格教授皱皱眉头,说:“孩子们昨晚上够受了的,没必要再受罪。魔法部的人不是都检查过了嘛,何况那怪物没有接近火车。”

    “这事我们应该谨慎对待。”站在阴影中的斯内普插了一句。

    “我以为你讨厌教会的人,斯内普教授?”

    “我讨厌教会,十分!”斯内普肯定道,“不过,比起魔法部,他们的检测手段更为精准和高效。”

    “这点我同意。”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邓布利多,“说起魔法部,搜救队有消息了吗?”

    “据我所知,还没有。”校长站起身子走向了窗户,“他们甚至连那怪物的尸体都还没找着。”

    “是吗?”麦格一副早已猜到的表情,“我猜如果那个引开怪物的年轻人是个白皮肤,他们会再卖力些。但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他也曾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更别说他这次是来担任讲师的。”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教授。”邓布利多的视线一直都在窗外游荡,就像外面有天大的稀奇事似的,“我当然知道,信使都派出去了吗?”

    “是的,都派出去了。”斯内普回道。

    邓布利多这才收回了目光,说:“麦格教授,还是安心等猫头鹰的消息吧,如果那个勇敢的年轻人还活着,它们会找到他的。”

    “这可不行。”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我打算亲自去找他。别再拿搜救队搪塞我了,邓布利多,我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搜了大半个晚上,瞧瞧他们得到了什么?”

    “不,教授。”邓布利多摆摆手,“学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看在梅林的份上,邓布利多。是我写信让他来的,如果我不写信,他压根就不会坐上那趟火列车。”

    “你不该因此自责,教授,他做了任何一名正直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至少让我找回他的尸体。”

    “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亲爱的教授,眼下还有另外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第十八章 劫后余生

    邢泽做了一个漫长又光怪陆离的梦,那是在一片五彩斑斓的星空之下,群星排列成了扭曲的图案。

    巨人从海中升起,带起了滔天的巨浪。黑色的城堡在雾中浮现,苍白面具的黄袍褴褛之人行走其中。

    黑森林里传出了禁忌的呻吟,极北冷原的群山缓慢移动,青炎和烈焰相互交织,深渊之中传来了毫无规律的鼓声和笛声。

    有什么人在邢泽耳边低吟,用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如同少女纤细的手指,俏皮地划过他的身体,又如同漂浮的泡沫,轻轻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醒来吧,我的信使。”那声音道,“醒来吧,我的信使。”

    邢泽是被几声难听的嘎嘎叫给唤醒的,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太阳正好,积雪未融。

    刺眼的阳光让他无法直视,他撇过脸,看见了那只不断叫唤的渡鸦,它个头很大,毛色亮丽,鸟喙带着一抹蓝色。

    邢泽认出了这是霍格沃茨给他送信的那只,在魔法猫头鹰还没培育成功前,巫师传递信件的方式主要依靠渡鸦。

    这是一种灵性的鸟,它的智力不输魔法猫头鹰,认路和飞行能力也很不错,只是不易驯服。

    “看来我还没死。”他慢慢感受到了自己的五官,躯体,四肢。当他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后,便立刻从雪地里坐了起来,开始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记忆浮现,但十分模糊,只能依稀记得他被诺弗·刻的爪子拍飞了出去,就像断线的风筝,他撞断了一棵小树,脊椎大概是在那时断的,而不是砸在雪地上时。

    那么严重的伤势,那么寒冷的环境,他不应该还能活下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右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接着一团黑色的,不定形的凝胶状物体从他前臂中分离了出来。

    这团奇特的物质类似焦油,又像是变形虫,它扭动几下身体,然后“嗖”的一声袭向了渡鸦,速度快到几乎不可见。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那只可怜的渡鸦就被黑泥完全吞噬。

    “你不该吞了它。”邢泽站起身子,拍去了身上的积雪,他发现自己没怎么感到冷,“那是信使,它有智慧。”

    但是说什么都太迟了,渡鸦早已没了动静,那团黑色胶泥显得十分满足,它扭动起来,邢泽隐约感觉这东西和他有种特别的联系。

    这种联系无法形容,简单来说,那团黑泥就像是他手臂,哦,不,应该说是他本体的延伸。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消化完渡鸦后的黑泥开始变形,没一会它就变化成了一只新渡鸦,和之前的那只倒是没有任何区别,就连鸟喙上的那抹蓝色也在。

    如果不是联系还在,邢泽准以为它就是原来的那只。假渡鸦发出了嘎嘎叫声,它扑闪着翅膀飞到了不远处,随后用爪在雪地上刨了几下。

    “该死,我该怎么和霍格沃茨交代呢?”邢泽抱怨一句,他走向了渡鸦,看见了被雪掩埋的公文包和班森的魔杖。

    在邢泽弯腰去拿自己的公文包时,那只渡鸦化作原本的模样融进了他的右手,整个过程迅速又流畅,这让邢泽想起了在大学里玩过的一款游戏。

    “有意思。”他打量起自己的右手,肉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他展开手掌,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邢泽心想。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在他即将被诺弗·刻撕碎之际,这来自异教的圣物再次救了他一命。

    那头怪物被整个分解,血,肉,骨头,内脏,皮毛,所有的一切都被异教圣物吞噬和吸收。

    庞大的养分不仅救回濒死的邢泽,提升了他身体,余下的血肉还被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改造成了刚刚的那团黑色胶泥。

    邢泽能感觉自己像是新生了一般,他的视觉,听觉和嗅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加强,躯体充满了力量,耐寒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但他也同样意识到这大概是圣物最后一次救他了,往后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邢泽拍去了公文包上的积雪,又瞧了瞧那根老旧魔杖,不禁陷入了沉思。一个有自主意识的邪教圣物,令人发疯的怪物,藏于阴影中的组织,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这趟哈利波特的异界旅行注定充满坎坷,他不清楚自己对剧情的先知先觉能有多少作用。可不论如何,他还是得找到回到地球的办法。回家去,这是现在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昨夜的风雪掩盖了一切,邢泽收回思绪,四下查看,除了几片散落的树林外,周围白茫茫一片。他不是什么野外生存专家,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无法分别方向。

    想了想后,邢泽展开右手,无需多言,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化作渡鸦飞向天空。

    “那么就叫你蓝喙吧。”他喃喃道。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铁轨,蓝喙在一棵高耸的铁杉树上打理着自己的羽毛。

    邢泽判断了下方向,自语道:“这要是回家的路该多好。”

    蓝喙抬起头发出了几声叫喊,带着警告的意味。邢泽会意,他手搭凉棚看向天空,两个黑点正在快速接近。

    他捏紧了班森的魔杖,自己的魔杖不知所踪,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被蓝喙给吸收了。

    别人的魔杖会让魔法大打折扣,但总归要比空手好上一些,他还没有厉害到无杖施法的程度。

    黑点越来越清晰,是两名巫师,飞在前面的那个穿着白色雪地衣,应该来自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下属的搜救队。

    后一个穿着整齐的西装,外头是一件棕色的厚风衣,这是典型的傲罗打扮。

    没一会,两人便落在了距离邢泽四五米远的位置,邢泽看清了后一人西装领上的金色太阳别针,这表明了他是一位高级傲罗。

    “嘿,你,站那别动。”穿着雪地衣巫师叫道,“你从哪来?”

    “放轻松,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邢泽半举起双手,“我是列车上的乘客。”

    他看见那名傲罗用魔杖对准了他,并慢慢朝着他的侧面走去。

    “有什么能证明的吗?”穿雪地衣的巫师又问道。

    “在我公文包里。”邢泽轻轻晃了晃手上的包,“我需要拿出来。”

    “可以,但慢点。”

    邢泽从包里拿出了霍格沃茨的任命信和自己在魔法部的工作证件,他把东西放在地上,又往后退了几步。

    雪地衣巫师挥动了下魔杖,地上的东西飞到了他手中,他瞧了瞧,面露惊讶,然后把东西交给了那名傲罗。

    在反复确认之后,那名傲罗才说道:“先生,跟我们来,有人想见你。”

第十九章 两位熟人

    他看起来要比电影中的稍瘦些,双目有神,嘴唇微翘,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和。

    不过邢泽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他此刻正在新雷文斯卡火车站的站长室,房间的四角各站了一名高级傲罗,门外应该还有两名。

    火车站被临时征用,成为了救援指挥部,原先的站长室也被当成了指挥长办公室。

    “很荣幸见到你,邢泽先生。”他的嗓音比起电影里的他的嗓音比起电影里的更为深沉,语调则为缓慢。

    邢泽露出一个谦逊的微笑:“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沙克尔先生。”

    “叫我金斯莱就行。抱歉,那些繁琐的检查和询问是必要的流程,我希望你不会在意。”

    “当然不,先生,我还是称您为先生吧。”邢泽笑容未变,“我也是魔法部的职员,能够理解。”

    “瞧,我都忘记这茬了。”金斯莱也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那么你是去霍格沃茨担任讲师。”

    “是的,为期三年,福吉部长的意思。我想您应该看过信了。”

    金斯莱点点头,“我看过了,这可不是一个轻松活,那些学生,你知道的,他们吵吵闹闹的。”

    邢泽干笑一声,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话题回到正轨上来。

    “但在你去任教之前,我有有一些疑问,邢泽。”金斯莱眯起了眼睛,“关于列车,关于塞西尔,关于怪物……但我不知道该从哪个问起,你或许可以给我一个建议。”

    “您可以在报告上看到所有的一切。”邢泽不卑不吭地回道,“我把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审讯官。”

    “我会的,不过有些事情和你说得有些出入。哦,别紧张,邢泽,我不是在质疑你。你的高尚行为值得赞扬,但我们必须查清楚。我相信你能理解。”

    “是关于塞西尔吗?”

    “啊,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金斯莱身子往前靠了靠,这让他看起来更有压迫感,“对,关于那个叛徒,你折磨了他……”

    “那是……”

    “不不不。”傲罗队长伸手打断了邢泽,“换成是我,我会做得更重些,这没什么问题。”

    “是吗?那我就不明白了?”

    “他死了,被人割开喉咙,失血过多而死。”

    邢泽心中微微一惊,不过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提及这事的时候,审讯官的面色变得不对劲了。

    塞西尔是寻找事情背后真相的重要线索,邢泽尽可能保全他的性命也是因为这个,看来班森和他都猜对了,混入列车的不止塞西尔一人。

    那会是谁呢?

    伊德温和雷科?不,这有违常理,那对来自威尔士的中年夫妻?倒是有可能,可他们在稳定列车温度时也帮了忙。霍格沃茨的学生?可那都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能有这能力?

    一个个的猜想在邢泽脑中浮现,接着又被他逐一推翻,线索太少,还远不足以拼凑成完整的真相。

    邢泽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权过问案件进展,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列车上的其他人呢?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把塞西尔给杀了吧?”

    “恐怕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信息,邢泽。不过我保证……”

    门口传来敲门声让傲罗队长把话咽了回去,他不满地挥挥手,一名傲罗打开了房门。

    进屋的是一位年轻的巫师,他快步走到金斯莱身边,俯身耳语了些什么。

    金斯莱的表情逐渐凝重,等那人说完,他沉默了好一阵才出声道:“你可以走了。”

    邢泽有些不确定,他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金斯莱还是重复了一遍:“你可以走了,带上你的东西,去霍格沃茨。”

    那名年轻的巫师走到了邢泽跟前,他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请跟我来,先生,我带您去取东西。”

    能够离开此地,邢泽求之不得,但像这般稀里糊涂地离去却也很是滑稽。

    在走出房间前的那一刻,金斯莱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邢泽先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够喝上一杯。”

    那名年轻的巫师不仅归还了邢泽的物品,还叫贴心地叫来了一辆夜骐马车。

    邢泽正打算向他道个谢,年轻的巫师先开口道:“先生,别忘记,9月3号,三把扫帚。”

    “等等。”邢泽叫了一声,不过马车已腾空而起,那名巫师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又是一个该死的谜题。

    夜骐马车在中午抵达霍格沃茨,通往学校大门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位熟人,是麦格教授。

    邢泽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位巫师界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会来亲自迎接他。根据记忆来看,前身和麦格教授关系不错,他们会互相切磋棋艺。

    即便之后前身离开了霍格沃茨,两人也时常会用书信联络。不过这一关系只延续到了邢泽去魔法部上班前。

    麦格教授戴着她标志性的尖顶帽,她看起来和电影里差不多,或许要更为年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激动地叫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说好人不该如此短命。”

    邢泽笑了笑,说:“您好,教授,真是令人感到意外,您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麦格教授挺了挺背板,翘起了嘴角道:“虽然我很久之前就离开了魔法部,但谁都有几个朋友不是。”

    邢泽点了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巍峨城堡,这是多少年轻人曾经梦想过的地方,可对邢泽来说,这里既陌生又熟悉。“我该有好几年没回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邢泽,让我边走边说。”

    “当然。”

    两人沿着小道往前走着,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前。

    一名魔法部的巫师无精打采地靠在铁栅栏门上,他抬起眼睛瞧了瞧来人,然后伸出手说:“证件。”

    “我在十分钟前刚走出这门,你还记得吗?”麦格教授一边掏出通行证,一边问道。

    “不。”那巫师摇摇头,“我只认证件,女士。你的呢?”

    “他刚来,还没办通行证。”

    邢泽还没来得及说话,麦格教授便帮他回答了,显然她对魔法部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那就对不起了,他不能进去。”

    邢泽从公文包里取出信递了过去,那巫师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看了眼,随后将信还给了邢泽。

    “对不起,我只认证件。”

第二十章 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按了按额头,再次声明道:“他才来,先生,他需要先进去才能办理通行证。”

    那位巫师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可不行,规定就是规定,没有通行证,我不能放他进去。我要对我的职位负责。”

    邢泽往前走了几步,抢在在麦格教授的怒气爆发前劝道:“教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不。”老教授气得面色通红,“我就料到会是这样。听好了,看门先生,这是霍格沃茨,是学校,不是魔法部。你面前的这位先生在昨晚上拯救了列车,他不该受到这等侮辱。”

    “女士,请冷静点。”看门的巫师被吓到了,“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我吹响哨子的。”

    “吹吧,先生,吹吧。我倒是要看看,谁能拦得住一位霍格沃茨的讲师进入霍格沃茨。”

    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邢泽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硬币,把它们放在手心,然后快速握住了那巫师的手。

    “朋友,天气冷了。”他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买顶帽子。”

    看门人熟练地收回手,他脸上的恐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客气的微笑,他快挥动了下魔杖,大门缓缓打开。

    “哦,我记起来了,你的那份信上有魔法部的印章,该死,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是啊,为什么我不早和你说。邢泽微微一笑,请麦格教授先走。

    教授瞪了眼那个看门人,气鼓鼓地走进了学校,邢泽紧随其后。

    他们走在图书馆外的大庭院中,在郁郁青青的草坪中间的那条矩形石块铺设而成的老旧道路上。陌生的回忆涌上心头,邢泽记起了前身曾坐在这片生机勃勃的草坪上看书。

    “你不该那样。”麦格教授皱眉道。

    “不该怎样?哦,您是指塞钱吗?”邢泽耸耸肩膀,“别在意,教授,我保证那些来看望孩子的大家族们给得比我还多。”

    “梅林的胡子,你可是救了一火车的人,他至少应该对你客气点。”

    “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教授。何况,总得遵守游戏规则,这就像下棋。”

    不过对比下棋来说,这游戏的制度本身会带你一步步往前走,你只需跟紧脚步就是。

    “我当初离开魔法部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麦格教授平复了下心情,“算了,不说糟心事了,和我说说,他们给了你什么职位。”

    提起这个,邢泽不知该如何作答,在想了想后,他决定如实回答:“魔法维修保养处。”

    麦格教授惊讶地停下了脚步,“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竟把你安排去了保养处,这简直不可理喻。”

    “我觉得挺好,工作轻松自由,赚得也不少。你也知道的,教授,他们不喜欢外来客,尤其是从东方来的。”

    “他们同样不喜欢女人,混血和麻瓜。”麦格教授补充了一句,“你本可以大有作为,邢泽,真是可惜。”

    “我这不是干成一件大事了嘛。”邢泽打趣道。

    “哦,得了吧,据我所知,魔法部可不会树立一位黄皮肤的混血英雄。他们顶多给你几句不轻不重的赞美。”

    “我倒是更希望他们别来烦我。”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中央塔走去。因为昨天的列车事件,导致新老师的面试被安排在今天。

    麦格教授告诉邢泽,邓布利多想要和他单独谈谈,从庭院走到中央塔的面试室,这位善解人意的教授没有提及昨晚上的任何事。

    对此,邢泽心中很是感激,他现在够乱的了,诸多的事情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得益于马车上的安静时光,他把事情稍稍整理了一遍,以分清急缓。就拿现在来说,他即将面对那位世界第一的传奇法师,他必须想好措辞,以免失去了这位坚实的盟友。

    麦格教授将邢泽带到面试室外的走廊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歉意地说道:“真是对不起,邢泽,事情本不该这样。”

    “这不是您的错,教授,您无需道歉。”邢泽摇摇头道,“哦,有件事我倒想请您帮忙。”

    “恩?”

    “是关于给我送信的渡鸦……”

    “哦,梅林的胡子。”麦格教授用手拍了拍心口,“请原谅,邢泽,最近学校损失了不少猫头鹰,我们不得不重新采用了渡鸦。”

    “这倒是没什么。”邢泽忙说道,“我在想那只渡鸦是否能够借我用上一段时间,我的猫头鹰,可怜的家伙,它病了。”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麦格教授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不过她有些愁眉苦脸。

    邢泽当然不会在意渡鸦会带来厄运的愚蠢谣言,能够把蓝喙留在身边比什么都强。

    看着麦格教授若有所思的模样,处于好奇和职业病,邢泽询问道:“额,您没事吧,教授,如果不方便,我自个去猫头鹰管理员那说。”

    “不,不管你的事。”教授叹了口气,“只是想起了一个令人生厌的人。好了,我得走了,邢泽。等面试结束,你再进去。”

    道别了麦格教授后,邢泽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下,靠近面试室的那边,还坐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她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书,口中念念有词。

    邢泽瞄了几眼,是一本关于古代如尼文的书籍。面试者吗?他在心中猜测。

    霍格沃茨的教师选拔极为严苛,当然邓布利多钦点除外。在霍格沃茨,老师分为讲师,教师和教授三个等级。

    讲师是最容易获得的职位,分为外聘讲师和长期讲师。一般而言,讲师的位置被用来给予那些拥有社会影响和丰富学识的名流,他们不会长期在霍格沃茨任教,一年或者两年就会离去,那位不靠谱的吉德罗·洛哈特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想要在霍格沃茨长期任教,成为教师,就必须经过繁杂的笔试,还有面试,至于教授,那得根据你的综合表现进行评定。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那姑娘抬头看了过来。她看起来有些迷糊,大约二十多岁,有一头巧克力色的头发,肌肤如陶瓷般细腻,眼睛很大,眸子是淡金色的,嘴唇薄而翘,隐约能瞧见里面的贝齿。

    很漂亮。邢泽心中感慨一句,随即又打量了下她的着装,经典款的黑色巫师袍,很普通但也很实用。

第二十一章 邓布利多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很难相信这种老掉牙的酒吧搭讪会出自这样一位姑娘之口。

    邢泽在记忆中搜索了一圈,然后露出一份友善的笑容肯定道:“我想您记错了,小姐。”

    “哦,好吧。”她用手挠挠头,样子有些迷糊,“我的脑子总是记不得人。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大概吧。”

    像是没有听见邢泽的回答,这位自来熟的姑娘拍着心口说:“我为此准备了两年,啊,真是要命,他们说面试比笔试还考验人。”

    邢泽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动,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等待面试的时候,情况差不多,也是这般紧张地要命。

    想了想,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盒,他记得里头被施加了瓶中天气咒,用于保存柠檬冰棍。

    “这个或许能帮上你。”

    姑娘眨了眨眼睛,“哦,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她低下头,脸颊红得如同九月的苹果。

    “拿着吧,小姐。”邢泽把塑料盒放在了她身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几根冰棍,不过我觉得邓布利多会喜欢,至少能让他注意到你。”

    姑娘依旧低着头,她小声问道:“冰棍?邓布利多大师喜欢冰棍?”

    “是啊。”邢泽笑着地回道,“那么热的天,谁会不喜欢冰棍。”

    “那你怎么办?”

    “我?别担心,小姐,我有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姑娘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带着盒子走进了面试室,她再三道谢,毫无心机的模样让邢泽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她就是那种会买电视购物产品的人吧,邢泽心想。他将后背靠于墙,然后闭起眼睛,享受着蓝喙在天空中驰骋的快感。

    尽管邢泽看不见,听不着,但依旧能够感觉迎面而来的风,照在身上的暖和阳光,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蓟花香,这种联系就像是一种感官共享,而且只要邢泽想,联系可以随时被切断。

    面试结束的很快,前后不到十分钟,那姑娘便冒冒失失地跑了出来,她一脸兴奋,差点在光滑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我过了。”她激动地小声叫道,“您说的没错,他们喜欢冰棍,特别是邓布利多大师,斯内普教授倒是不怎么喜欢。不过他还是让我过了。哦,我该怎么感谢您,好心的先生。”

    “只是几根冰棍,小姐,用不着如此客气。”邢泽睁淡淡一笑。

    冰棍更多只是安慰剂,它能让人不那么紧张,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必定是那姑娘自己,不过显然对方不这么想。

    “这可不行,我父亲说过,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要加倍偿还,不然会遭受诅咒的。”

    那这世界受诅咒之人可就太多了。邢泽站起身子说:“如果有机会,那就请我喝上一杯吧。不好意思,小姐,我得进去了。”

    “哦,当然当然。”姑娘让开了身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伸出手挡住了邢泽的去路,但又举得自己的举动很失礼,她再次红脸,低头轻声道:“克拉拉,我叫克拉拉·弗依。”

    “邢泽。”

    ……

    邢泽进去的时候,邓布利多正靠在长背椅上,他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邢泽在他对面坐下,动作尽可能小心,不过椅子划过大理石地板还是响起了刺耳的摩擦声。

    邓布利多睁开双眼,在半月形的眼镜后是一对湛蓝的眸子,他捋了捋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嘟哝着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校长。”邢泽回道,“我才进来不到五分钟。”

    “我老了。”邓布利多坐正了身子,“早该退休了。”

    “您真会开玩笑,校长。”

    “一个人如果背负了太多秘密。”邓布利多调整了下坐姿,“邢泽先生,他会活得很痛苦,至少不会太开心,他就会向往更纯粹的生活。”

    邢泽点点头,“我同意您的观点,所以我希望能和您坦诚公布的谈谈。”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露出了笑容:“是吗?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谢谢你,邢泽先生,你救下了列车上的孩子,我打算在开学典礼上请你发表演讲。”

    “饶了我吧,校长,您知道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是啊是啊,还有那些列车的工作人员和热心乘客,他们一样值得赞赏,只可惜我不能去参加普赖斯先生的葬礼。”

    “您认识班森…啊不,普赖斯先生?”邢泽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认识。”邓布利多面露忧伤,“他是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只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他听命于神秘事务司,并受命监视霍格沃茨。如果我出现在他的葬礼上,恐怕会有损他的名望。”

    听到这,邢泽后背发凉。是啊,他早该知道的,没什么能够瞒得住这位传奇法师,就算他被困在霍格沃茨,看似对外界一无所知。

    邢泽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耍什么小聪明,他此次前来本就是想要和邓布利多结盟,至于神秘事务司,他另有一套说辞。

    “那么,邢泽先生,魔法部给你的任务又是什么?”

    邓布利多的声音沉了下来,邢泽暗暗吐出一口气道:“为期三年的讲师,具体职务由您而定。”

    湛蓝眸子中射出的锐利目光在邢泽身上来回打量,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如履针毡。

    半晌之后,邓布利多收回了目光,他略有些失望的说道:“我原以为你是来坦诚相待的,邢泽先生,也许是我理解错误了。”

    “不,您没理解错。”邢泽抬起头,迎上了那有力的目光,“我来霍格沃茨的唯一目的就是当一名讲师。”

    那对湛蓝的眸子转了下,邓布利多嘴角微翘,“很好很好,邢泽先生,那么你擅长什么科目?”

    “只要不是黑魔法防御课都行。”

    “好吧,让我瞧瞧。”老巫师拿起了桌上的一份羊皮卷轴,“魔咒学,满了。魔药课,满了……麻瓜研究课怎么样?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正好需要一个帮手。”

    “没问题。”邢泽一口答应了下来,但仔细一想,这个课似乎也很危险,凯瑞迪·布巴吉不是那个被伏地魔残忍杀害,最后连尸体都被纳吉尼吃掉的主嘛。

    不过,事已成定局,现在改口只会让自己在邓布利多心中掉价。

    “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哦,四号,教会和魔法部的联合检查会在明天结束,学校在四号开始正常授课,当然,具体的课程安排你得去问布巴吉教授,她是这课的主任……”

    说到这,邓布利多授缓了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道:“别担心,邢泽先生。据我所知,很少会有学生选择这门课,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忙自己的事。”

    “感谢您的体谅,校长。”邢泽一边道谢,一边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还得谢谢你的柠檬冰棍。”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如果还有机会,我倒是希望你下次能带几支莫吉托青柠味的,那是我的最爱。”

    “您是怎么……”邢泽把这个问题咽回了肚子,“当然,我下次会留意的。”

第二十二章 称不上愉快的重逢

    和小说中的一样,邓布利多是位正派之人,并不会随便对人使用摄魂取念,当然也不排除他不屑对自己使用,或许在他看来,比起伏地魔来说魔法部的监视不值一提?

    不,这说不通。

    他原以为这位老巫师或多或少总会询问些列车的事情,可他没有,甚至在涉及此事时也仅仅是点到为止。事关诸多学生和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不该如此淡定。

    看来学校和魔法部都在有意封锁消息,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神秘事务司,这个在原著中没有多少存在感的部门,似乎在魔法界很有权势。

    他们在隐藏什么?是那只风雪中的怪物吗?还是塞西尔口中的什么伟大存在?

    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所有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邢泽暗暗决定下次和这位传奇巫师谈话前,得想办法精进下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明天,也许明天他就能得到所有疑问的答案,又或许除了更多的猜忌和怀疑,他什么都得不到。

    肚子响起的咕噜声让邢泽把诸多的谜团暂且抛于脑后,新生的身体需要蛋白质和脂肪,被各种问题搅乱的大脑急需糖分。

    他准备去食堂大吃一顿,然后再来一点提神的玩意,红茶和绿茶都是不错的选择。

    你说咖啡和酒?哦,不,他没有酒瘾,也受不了咖啡苦涩的味道。要知道生活已是苦涩不堪,何必还要跟自己的嘴过不去。

    凭借着记忆,邢泽找到了霍格沃茨的食堂,一路上他尽可能的避开学生和老师,他不想引起过多人的注意。幸运的是,在这一点上,他从未失败,并不出众的外貌总能让他能很容易的混入人群。

    饭点已过,食堂里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低年级学生。今天没课,高年级的学生会大部分会选择前往霍格莫德村,因为那儿的酒吧和餐厅提供酒水。

    每张桌上都有一份今日菜单,只需用魔杖在菜名上面划上记号就行,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去前台点餐。

    邢泽要了一份炖牛肉,两片威尔士兔子,一盘煮豆子,一杯红茶外加一块司康饼。

    因为没什么人,所以菜上得很快。红茶是最先上来的,味道闻着还不错。邢泽喝了一口,然后把没咽下的半口吐回了茶杯里,他忘记让家养小精灵别在茶里加糖了,整杯红茶喝起来有些腻口。

    至于其他菜,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吃,牛肉炖的很烂很入味,威尔士兔子考得也恰到好处,豆子不功不过,也能下咽。

    只要不是那种奇葩的黑暗料理,腐国人民的口味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在邢泽打算品尝那块司康饼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食堂门口。

    巴罗·福利。这个名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就从邢泽的脑海中跳了出来,伴随其而来的还有一些不堪的过去,例如校园霸凌,种族歧视等等。

    巴罗也看到了邢泽,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傲慢所取代,这位曾经的格兰芬多追球手大步朝邢泽走来。

    “瞧啊瞧啊,这是谁。”巴罗在邢泽桌前站定,夸张地叫道,声音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时间褪去了他的青涩,却增加了几分成熟,这让他看起来更为潇洒,估计很多女学生会为他着迷。

    不过邢泽清楚的知道,有些人的本性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而有些人不会,巴罗·福利显然是后者。

    “你来学校干什么,小子?来修窗户吗?我记得你在魔法维修保养处上班。哦,要我说,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你的记性不错。”邢泽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但眼神不好使,我在享用午餐,福利,如果你看得清的话。”

    巴罗愣了愣,他没料到会是这样。在反应过来后,他将双手按在桌上,身子往前倾,恶狠狠地说道:“我建议你把刚刚的话给收回去,黄皮小子,我不想让你当众出丑。”

    邢泽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角,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从来都不敢一个人来找我麻烦。你的伙计们呢?哦,我忘了,他们都毕业了,也就是说你的冲锋者帮也解散了。”

    “呵,黄皮小子,你是在小瞧我?很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巴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邢泽听到几名女学生发出了惊呼,“我得让你知道知道,这地方不欢迎你这种异乡人。”

    邢泽微微皱眉,他没有动弹,餐巾被他紧紧地捏在右手。

    “统统石化。”咒语并非来自福利,而是来自他身后。

    邢泽放下了餐巾,朝缓缓走来的女人报以微笑。她身穿一件紫色的曳地长袍,腰间围了一条华丽的皮带,淡金色的头发盘于脑后,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打从学生那会起,她便是舞会上炙手可热的明星。

    “很高兴见到你,艾……沙菲克小姐。”邢泽朝向她打了声招呼。

    女人挑了挑眉毛,冷峻的脸上没起什么变化,她挥动魔杖解开了咒语。

    “该死的,我就一分钟也不能离开吗?福利先生?”

    巴罗不甘心地想要再次挥动魔杖。但女人的速度更快,她手中的榆木魔杖先一步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住手,福利先生。马上住手。”

    巴罗嘴角抽搐,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的魔杖,“这小子侮辱了我,艾丽!”

    “那又怎样?”尽管艾丽·沙菲克比福利要矮上整整一个头,但在气势上却未输分毫。

    男人往后退了一小步,好让自己的脖子离那根魔杖远些,“他也侮辱了你。”

    “那又怎样?”

    “我不允许别人侮辱你,那些话完全是对你的亵渎。”巴罗义正言辞地怒吼起来。

    有些人一辈子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邢泽心想。

    “哦,得了吧,福利先生。”艾丽收起魔杖说,“别惹麻烦,教会的人还等着呐。把你的精力用在对付那些修士上。”

    听到教会两字,福利的脸色一变,他点头道:“当然当然,艾丽。”

    “别再叫我艾丽了,福利先生,我们没那么熟。”艾丽皱皱眉头,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邢泽身上,“至于你,邢泽,我不好奇你说了什么,也不想追究你说没说。教会的那群修士够我头疼的了。所以,收起你的魔杖吧,对,我指的就是你捏在左手,藏在桌子底下的那根。

    “如果我没猜错,它现在应该对着我。鉴于你将会在霍格沃茨任教,我建议你读读学校手册。在学校,私下使用魔法决斗是不予许的。”

    “当然,沙菲克小姐。”邢泽收起了班森的魔杖,“我只是想安静地吃完这块司康饼。”

    “很好,享用你的午餐吧。”艾丽收回了目光,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食堂另一个出口走去。

    福利显得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但走出没多远,他便扭头瞪向了邢泽,在发现邢泽也在看他们时,他朝黄皮肤的异乡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还低声咒骂了几句。

    “别像个孩子似的,福利先生,我们要迟到了。”走在前头的沙菲克小姐催促了一句。

    福利愤愤不平地抗议道:“你不该阻止我,艾…沙菲克小姐,那黄皮杂种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可不那么认为。”艾丽冷声道,“自信和盲目可是两回事,福利先生。”

第二十三章 蓝喙

    饭后,邢泽在一名热心教师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寝室。

    那位好心人叫本·麦克米兰,是一位新晋教师,比邢泽要大上两岁,一路上他都在述说自己当初是如何通过笔试,面试,最终得到霍格沃茨的教师席位。

    他和邢泽一样,教导麻瓜研究课,除去嘴碎这一点外,他人很好。

    邢泽的办公室位于时钟广场一侧,靠近在最后一部电影中炸掉的棚桥。

    房间面积不小,中间有道隔墙将其一分为二,外头被当成了办公室,里头是卧室。

    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质的长桌被安置在窗户附近,桌子的前方是沙发和茶几,地上铺着一块椭圆形的红黑方格地毯,在茶几的右侧有一个壁炉,书柜和酒橱在离壁炉几步远的地方。

    卧室的门在长沙发的后头,靠近酒橱,里头有一张床,一张小写字桌,一个衣柜。

    邢泽花了点时间稍稍整理了下,他把公文包里的应用之物都拿出放好,又把一枚精巧的黄铜戒指戴在手上。

    这枚戒指上有“无痕伸展咒”,当然是得到过魔法部认可的,其空间大致等于一个橱柜,里头摆放着一些野外生存的物品,帐篷,桶装水,罐装食物,还有一部分空间留给了医疗用品。

    “很周到。”邢泽感慨了一句,这个世界的自己同样谨慎小心。

    窗外,渡鸦用鸟喙敲打起了玻璃,在打开窗户后,它立刻就飞了进来。邢泽看见它的嘴里叼着一块石头,他伸出手,鸟儿顺势停在了手上。

    “你从哪搞来的?”那块石头拥有魔力,尽管魔力很弱,但邢泽依旧能感知到,确切的说是通过蓝喙感知到的。

    “这有什么用?”邢泽再次发问。

    蓝喙吞了那块石头,然后它变换成一块大小如警用盾牌的黑色泥状护罩,接着通过调用石块的魔力,不到一秒的时间,整块护罩就变成了石头,宛如一堵坚硬的石墙。

    邢泽惊讶地站起身,伸手触摸着护罩,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即便是在魔法世界。

    要知道,变形术尽管能够无视物质结构改变物体,但需要巫师对魔力的精准控制,同时还得伴随大量的练习,所以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法术,想要掌握可称不上容易。

    而蓝喙刚刚展露出的能力,虽然不是什么高阶的变形法术,但不论在精确度上还是时间都要远超一般巫师,仅仅是在一秒左右的时间就引导魔力完成了变形。在记忆中,能够做到如此的,邢泽只见过麦格教授一人。

    蕴含魔力的石块在快速消逝,没一会,石墙就变回了黑泥,扭动了几下后,又变成了渡鸦。

    邢泽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变形术,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魔法。

    是啊,如果把它归类到变形术就太过绝对了。邢泽思考着,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吸收了魔力,然后将其转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

    就像那只死去的诺弗·刻,它被吸干了魔力和血肉,甚至连骨头都没剩下,变形术可没办法做到这些。

    “所以,你在渴望魔力?”邢泽看着渡鸦喃喃道。蓝喙发出了几声嘎嘎叫,像是在肯定邢泽的话。

    邢泽沉默片刻,又问道:“如果我帮助你,你能带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嘎嘎。”依旧是两声乌鸦叫。

    “那就这么约定了。”

    ……

    邢泽睡了一个好觉,他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好好睡过了,自从做了侦探之后,噩梦就成了他最亲密的伴侣。

    他起了个早,今天是适宜出行的好天气。他简单洗漱了下,用完早餐后便出发前往了对角巷,去三把扫帚酒吧前,他需要一根自己的魔杖。

    由于威尔士的瘟疫,霍格莫德村的飞路网站点关闭,他不得不前往新雷文斯卡村,这大概了花去了他一个多小时。

    不过这也使得在夜骐马车上,他拥有了充沛的时间来阅读今日的预言家日报。列车的事故被世界魁地奇比赛夺取了热度,不过这并不妨碍邢泽想要寻找的信息。

    列车长巴尔克被送进了圣芒戈医院,列车员鲍曼则还在进一步的审讯中,其他工作人员都被暂时安置在了魔法部,对外宣称是在接受全面的治疗,至于真实情况,谁都说不好。

    不过民众们不关心这个,他们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魔法部也乐得把此事推给食尸徒,所以列车事件变成了一场由食尸徒精心策划的恐怖袭击。

    怪兽?哦,得了吧,有多少人会愿意相信传说中的冰魔出现在了英国境内?预言家日报向来只说实话。

    另外,四名热心乘客不知所踪,他们被塑造成了无名英雄。相比之下,关于邢泽的报道几乎没有,麦格教授或许说对了,英国魔法部不需要一个黄皮肤的英雄,又或者神秘事务司对他另有安排。

    ……

    新雷文斯卡村是个小村落,但比霍格莫德还是要大上不少,这儿的大多数居民都来自旧雷文斯卡村,后者在妖精叛乱期间被摧毁。

    和霍格莫德不同,这里有巫师也有麻瓜,汽车和飞行扫把一样普遍。本地的巫师大多为混血,他们并不歧视麻瓜,甚至有些很乐于接受那些新鲜事物。

    那家刻有飞路网印记的酒吧在烂泥巴十字路口的一侧,邢泽花了些功夫才找到它。

    酒吧里头有不少巫师等着使用飞路壁炉,邢泽从酒保那儿要了一个号子,然后安静地等在一旁。

    金斯莱出现的时候,他正对着酒吧柜台后的挂钟发呆,直到这位高大的黑人巫师走到眼前,他才回过神来。

    “真是好巧,邢泽。”金斯莱笑着说道,“你这是打算去哪?”

    他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了一位女士,同样是位熟人——尼法朵拉·唐克斯。看起来,列车事件有些棘手。

    “那么就是你喽,名不见经传的英雄。”唐克斯嘴角微翘,上下打量着邢泽,“比我想象的要普通,他们没搞错吗?”

    “小声点,唐克斯,这儿人多。”金斯莱提醒道。

    邢泽露出一抹苦笑,他看见唐克斯满不在乎地甩了甩粉红的头发,“我打算去对角巷置办一些东西。”

    “是吗?”金斯莱意味深长地看了邢泽一眼,“火车站还有一个飞路网壁炉,我可以带你去,那要快得多,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多谢您的好意,金斯莱先生,我还是在这等吧。你瞧,我就快到了。”

    金斯莱笑容未变,他点点头道:“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就祝你旅途愉快。”

    “你也一样。”

第二十四章 魔杖店

    唐克斯在走出酒吧的时候迅速改变了自己的面貌和发色,她小声对金斯莱说:“如果你想让你我去跟踪那小子,现在还来得及。”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派你去跟踪他?”金斯莱问道。

    唐克斯耸耸肩膀,“我们认识多久了,沙克尔?”

    “我不清楚。”金斯莱摇了摇头,“我不擅长记日子。”

    “好吧,我也一样,但我能看出你很想知道关于那人的事情。”

    金斯莱认可地点点头,“是啊,但他现在效力于神秘事务司。”

    唐克斯吹了一声夸张的口哨,“我真不知道应该替他高兴还是悲伤。既然如此,那你找我过来干什么?”

    “跟我来,这说话不安全。”

    两人穿过十字路口,又拐过一个街角,然后走进了一家洗衣店里。

    “秘密集会?难怪你不让从火车站的飞路网壁炉来。“唐克斯说,“不过,你对集会地点的口味还是一点没变。”

    金斯莱颇为得意地解释道:“这店的老板和我是朋友,另外,没人会想到巫师的集会会在一家麻瓜洗衣店的地下室。”

    “当然当然。”

    地下室里还有其他三人,唐克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皆是傲罗。

    “我来介绍下。”金斯莱清清喉咙道,“这位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

    “我们可没听说会多一个人。”三名傲罗中的短发男子提出了质疑。

    “别紧张,德力士,她不是外人,我信得过她。”金斯莱忙解释道,“当然你们要是信不过我,总该相信穆迪吧。”

    “这和阿拉斯托·穆迪又有什么关系?”另一名矮个子傲罗问道。

    唐克斯双手抱胸,懒懒地靠在墙边回道:“阿拉斯托·穆迪是我的老师。”

    ……

    对角巷唯一一家魔杖店——奥利凡德魔杖店。如果有得选择,邢泽更愿意前往格拉斯顿堡的塞法罗波斯魔杖店,那里有更多面向成年人魔杖的折扣。

    这个逼仄的小店和电影中的一样杂乱不堪,白发的加里克·奥利凡德正埋头在柜台后面涂涂写写。

    开学高峰已过,店里没什生意,仅有一对情侣坐在沙发上浏览商品目录。

    门铃的声音让奥利凡德抬起了头,他瞧了眼来人,然后又把头低了回去,“随便看看,先生,如果看中了什么就和我说。”

    邢泽快步走到柜台前说:“我需要一根魔杖,原先的那根折断了。”

    “是吗?您原先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桃木和独角兽尾毛。”

    “请稍等,先生。”奥利凡德拿起自己的魔杖挥动了下,一卷皮尺飞,一本笔记本和一只羽毛笔从他身后飞来。

    皮尺如同一条灵巧的水蛇,开始丈量起邢泽的身高,臂长等部位,羽毛笔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奥利凡德出声提醒道:“请你配合下,先生,这很有必要。”

    几分钟后,丈量完毕,皮尺和羽毛笔都飞回了原处,笔记本则飞到了奥利凡德的眼前,他拿过自己的老花镜带上,然后仔仔细细地把笔记上的内容看了一遍。

    “十二英寸,桃木,独角兽尾毛。”他嘟嘟囔囔,起身朝堆到天花板的魔杖盒走去。

    奥利凡德一边选盒子,一边朝邢泽说道:“你之前的魔杖准不是在我这买的,我卖出的每根魔杖我都记得,先生,每根魔杖我都记得,额,您叫什么来着?”

    “邢泽。您说的没错,那根魔杖来自塞法罗波斯魔杖店。”

    “我想也是。”奥利凡德轻哼一声,“塞法罗波根本就不懂怎么做魔杖,别把钱浪费在那些强盗手里。”

    他抱怨一通,似乎对塞法罗波魔杖店有诸多的怨气,直到那对情侣推门出去,他才闭上嘴,带着一堆盒子来到了邢泽跟前。

    “现在的年轻人,”他叹了口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没什么耐心。”

    “时代在改变,奥利凡德先生,制式魔杖便宜又好看,受年轻人喜欢很正常。”

    奥利凡德摇摇头,反对道:“那些魔杖没有任何灵魂可言,每个人的魔杖都该不同。天呐,我真不敢想象那些用制式魔杖的人,他们应该感到羞愧。”

    “手工魔杖很费时间,奥利凡德先生,现在人都把自己的时间看得很重。”

    邢泽笑了笑,制式魔杖是国际魔法研究院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为了供给傲罗们的魔杖才研究出的玩意,毕竟那段时期,因为战争原因而损坏的魔杖大副上升。

    但令英国魔法部没有料到的是,伏地魔在权利顶峰时突然消失,食尸徒们也迅速瓦解,为了挽回制式魔杖研究投入的大量资金,国际魔法研究院只能和全世界的魔杖店合作。

    “是啊是啊,不说这个了,来试试这根。”奥利凡德打开了一个盒子,“十一英寸半,桃木和独角兽毛,质地偏重。”

    邢泽刚刚取过魔杖,奥利凡德便不满地摆摆手,“不对,再试试这个。黑胡桃木,十二英寸,稳定性很不错,以龙心弦为杖芯。”

    结果同样,魔杖刚刚到手就被奥利凡德夺了回去,“我很少会出错,特别是成年人。”老人嘀嘀咕咕着。

    直到试到第五根魔杖时,奥利凡德脸上才露出了许些欣慰之色,“白杨木加独角兽尾毛,看上去不错,但还差点。”

    邢泽本打算就此罢休,他之前的那根不过是制式魔杖,只花了两个加隆不到,而此刻他手中握着的魔杖起码得要二十个加隆左右。

    对于一位每月仅有四十加隆的穷苦公职人员来说,二十加隆可以让他舒舒服服得过上一个月,更别提他近期还得添几套冬季的巫师长袍了。

    “我认为这根就不错,奥利凡德先生。”

    “不行,它并不适合你,你难道感觉不出吗?”奥利凡德站在堆积成墙的魔杖盒前思考了会,然后他爬上了楼梯,开始在最上层找寻起来。

    不是每个人的魔杖都能百分百契合,如哈利波特那样的幸运儿总归是少数。一般来说,只要魔杖不排斥主人,能够稳定发挥其能力就好。

    就像最适合邓布利多的并不是老魔杖,而是他在击败格林沃德时使用的那根不知名魔杖。

第二十五章 白杨木魔杖

    奥利凡德不断移动楼梯,口中念念有词:“我记得它在这,啊,是的,就在这。”

    他兴奋地捧起一个盒子,快步从楼梯上面走了下来,就像是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想要炫耀一番,他把那盒子得意地放在了邢泽面前。

    “白杨木和独角兽女王的鬃毛,十二英寸,质地很坚硬。”

    邢泽拿起了那根魔杖,魔杖和他产生的共鸣远超之前的那根。很不错,但价格也应该十分昂贵。他在心里嘀咕。

    “哦,太棒了,先生。”奥利凡德激动地叫道,“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看不见它找到主人了。”

    “额,奥利凡德先生,它的杖芯是独角兽女王的鬃毛?”

    “没错没错,它出自我祖父加伯德·奥利凡德之手。”奥利凡德先生显得十分自豪,“我祖父一生都在找寻制作魔杖的稀有材料。他根据哈夫洛克·斯威廷的笔记在喜马拉雅雪山附近找到了她,并用雷鸟的尾羽换取了女王的鬃毛……”

    奥利凡德先生沉浸在了回忆之中,顿了一会才继续道:“总而言之,它认可了你,先生。你想要它吗?”

    邢泽无奈地回道:“我原以为自己适合桃木和独角兽尾毛,嗯——白杨木和独角兽鬃毛?”

    “说实话,先生,我也同样惊讶。白杨木只对诚实正直之人有反应,独角兽的鬃毛忠于善良正义之人,更别说这鬃毛来自独角兽女王。你知道吗,先生。这根魔杖是我祖父为诺威尔·唐克制作的,只可惜,在魔杖完成前,他就过世了。”

    诺威尔·唐克。邢泽自然认得这位传奇巫师,霍格沃茨城堡的六楼就挂有他的画像。这位正直善良的巫师为了救一位麻瓜小孩而丧命在了一只人头狮身蝎尾兽的爪下。为了纪念他的高贵品质,英国魔法部追授了他梅林爵士团一级徽章。

    奥利凡德两眼盯着魔杖,自语道:“真是有趣,在唐克死后,我的祖父,还有我的父亲都在寻找这根魔杖的新主人,可他们都失败了,我原以为我也会一样。”

    “这其中该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吧,说实话,我可称不上什么品德高尚的人。”邢泽疑惑地问道。

    “别质疑魔杖的选择,先生。”奥利凡德一脸严肃得回道,“高尚的品德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在于人的内心和行动。你如果不想要它,我大可以给你换一根,但不要质疑魔杖的选择。”

    邢泽被奥利凡德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他沉默了会,小心询问道:“这根魔杖是什么价格。”

    奥利凡德满意地点点头,他一边嘀嘀咕咕:“很好,先生,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一边在桌上翻找起来。

    很快,他就从一堆积灰的文件中找出了一本笔记,他查看了下,然后说:“十加隆。”

    “什么?”邢泽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没看错吧,奥利凡德先生,这是普通魔杖的价格。”

    “是的,就是十个加隆。”奥利凡德肯定道,“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不聋也不瞎。这是我祖父定的价格,就写在他的价目表上,清清楚楚。”

    “但是,里面有独角兽女王的鬃毛。”邢泽善意地提醒道。

    奥利凡德合上笔记,不以为然地说:“那又如何?我祖父想要做一根独一无二的魔杖,但不是价格上的第一无二。况且魔杖需要主人,不然只能被束之高阁,可怜的家伙被搁置了近五十年,我想它很乐意出去透透风。”

    既然如此,邢泽便点了点头道:“那好,这根魔杖我要了。”

    在填写完一些必须要的信息之后,邢泽走出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魔杖。

    正直善良?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品质。

    他把魔杖收好,抬头看了眼古灵阁正门上的时钟,时间充裕,够他吃上一顿悠闲的午餐了。

    ……

    洗衣房的地下室只剩下了唐克斯和金斯莱两人,唐克斯正专心致志地查看着手中的文件。

    “你得小心点……”金斯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在心底怀疑让尼法朵拉加入这次行动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唐克斯倒是不以为然,她询问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次行动对我未来的入职是否有所帮助。”

    “它不会,这是一次私密行动。”金斯莱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不会记录在案,也没有任何后援,也就是说……”

    “也就说我们只能靠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唐克斯接过了话,“这些你刚刚都说过了,我记着呐。别担心了,沙克尔,我从六年级就开始就帮你们办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与其担心这个,你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学校的老师,我可不想毕不了业。”

    “学校那边有邓布利多照应,不会出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邓布利多大师也知道?”唐克斯挑了挑眉毛。

    “那是自然,当初就是他把你推荐给了我们。”

    “是啊,易容马格斯。”唐克斯喃喃道,“即是赐福也是诅咒。”

    金斯莱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希望尼法朵拉出事,但她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这能力在潜入和侦查实在太过有用。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和邓布利多去商量商量。”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不情愿?”唐克斯瞪大了眼睛,“学校的生活乏味无趣,我早就受不了了。”

    “可这次不一样,尼法朵拉。”金斯莱担忧地说道,“已经有两名傲罗失踪,而且其中一名还是高级傲罗。”

    “叫我唐克斯,沙尔克,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尼法朵拉。”

    金斯莱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不是有意的,孩子……”

    “好了,别再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了,沙尔克,这可不像你。”唐克斯收好文件,“你在担心我,我很感谢。但雏鸟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你和穆迪不能照看我一辈子。告诉我,沙尔克,是什么让你如此担心?我猜这事远没有文件上写得那么简单吧?”

    金斯莱露出了一抹苦笑,唐克斯看似大大咧咧,但心思却十分敏锐,这也是穆迪看重她的原因。

    他摇摇头回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原因,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的细节,这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困境。记住,孩子,这不是追捕任务,只是侦查。跟好德力士,有什么情况就立刻报告,别单独行动。”

    “当然当然,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了。”唐克斯耸耸肩膀,“如果没有其他嘱咐,我得走了。在去翻倒巷前,我还得准备一番。”

第二十六章 三把扫帚酒吧

    中午的酒吧属于醉汉和游手好闲之人,这些人占据了几张桌子,在邢泽走进酒吧时,纷纷投来了不算友善的目光。

    风韵犹存的罗斯默塔女士正站在吧台后头认真仔细地擦拭着玻璃杯,她明明可以施展一个小小的咒语,酒柜上的玻璃杯就会自个清洗一遍。

    但她没有这么做,就仿佛擦拭玻璃杯是一项神圣的工作。等到邢泽在吧台前坐下,她才抬头问道:“来点什么,年轻人?”

    “一杯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邢泽依照信件上的暗号回道。

    罗斯默塔女士挑了挑眉,放下玻璃杯,转身开始调配起酒水来,一杯苏打水很快就被放在了邢泽跟前。

    就在这时,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三个男人走进了酒吧,他们先是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然后那个带头的男人说话道:“我闻到了一股臭味。”

    他满脸粉刺,抽着鼻子,就像一条找寻兔子的猎犬。他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刻接话:“是的,我也闻到了。”

    三人大步走到了柜台前,粉刺男继续讥讽道:“我知道臭味从那里来了。”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邢泽。

    “要加冰吗?”罗斯默塔女士向邢泽发问,她把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人身上。

    “不加。”邢泽回道。

    “该死的,这的酒吧怎么了?竟然接待黄皮猪,再好的酒都变臭了。”粉刺男大放厥词,口中喷出一阵酒臭,大概来这前他就喝了不少。

    邢泽这才抬头瞧了他一眼,他的着装称不上多少体面,泛黄的牙齿表明他喜欢抽烟,或者是嚼白叶。他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是长期醺酒造成的酒精中毒所致。

    罗斯默塔女士皱皱眉头,又朝邢泽问道:“今天的天气很差。”

    “我也觉得。”邢泽收回目光回道。

    两人的对话让粉刺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大叫道:“你个该死的黄皮杂种,外头明明是晴天,却说天气不好,你疯了吗?”

    “他脑子不正常。”另一个跟班附和。

    罗斯默塔女士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魔杖,她念动咒语,还未等那三人有所反应,他们就像垃圾一样被扫出了酒吧。

    门外传来了几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惹得酒吧角落一个酣睡的酒鬼嘟囔了几句梦话。

    “抱歉,最近外来人很多,都是瘟疫闹的。”

    邢泽点点头,以示无碍。

    然后罗斯默塔女士的魔杖上出现了一团光球,她扬扬下巴说:“跟着光走,它会带路的。”

    邢泽跟着那团光球穿过了厨房,又走过了储藏室,最后来到了一道紧闭的木门前。

    光球融入了那头木门,门上亮起光晕,魔法纹路锁随之转动,几声咔嚓后,门缓缓打开。

    一阵甜甜的酒香扑面而来,邢泽猜想这大概是个地下酒窖。他拿出魔杖施展了一个闪光咒,看见了往下的楼梯。

    顺着楼梯来到底下,他的猜想没错,这的确是一个面积庞大的地下酒窖,里面堆面了各色的酒桶和瓶装酒。

    在几个木头架子后,闪亮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邢泽沿着光亮继续前行,在一个酒架后头看见了一位穿着帆布围裙的中年男人。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记事簿,正专心致志地检查最底下一排的酒桶。

    “这些都是蜂蜜酒,你喝过吗,邢泽?三把扫帚酒吧的蜂蜜酒很有名。”男人突然开口道。

    他站起身子,在光线下邢泽看清了他的身材样貌。他头顶稀疏,圆脸,小眼睛,浓眉毛,身材微胖,个子不高,像极了那些东奔西走的推销员。

    “我记得上一杯酒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啊哈。”男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发黄的牙,“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谈。”

    男人快步朝酒窖深处走去,邢泽紧跟其后,他朝男人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便,名字对我们而言只是代号。”男人轻快地回答说,“如果你觉得不适应,可以称呼为我mr.r。”

    两人走过一排排的酒架,很快便来到酒窖的尽头。这里被改造成了一处小办公点。mr.r举起魔杖,用于照明的光球悬停在了空中。

    他把记事簿放在桌上,将身子塞进那条靠背椅,“随便坐,朋友,我们有很多话要谈。”

    邢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他警惕地查看了下四周,然后拉过一条椅子,坐在了mr.r的对面。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完成必要的流程。”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他轻声念咒,盒子里的三枚菱形的水晶立刻飞向了邢泽。

    “监测水晶。”他介绍道,“我想你在傲罗审问官那一定见识过这玩意了。”

    邢泽点点头:“他们说这东西能记录声音,图像,就像麻瓜的摄像机。不过我想这三枚水晶不仅仅只有这点用途吧?”三枚水晶绕着他打转,从头至脚,来回不断。

    “你很聪明,朋友。”mr.r称赞道,“很可惜,我现在无法告诉你它们的真正用途,不过等你正式成为我们组织的一员,你自然也会知道。”

    “所以,这是来自神秘事务司的一场面试?”

    “面试?哦,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当成是一场诊断。”

    “诊断?”邢泽皱皱眉头,“要是我没过的话会怎样?”

    mr.r一本正经地回道:“很遗憾,如果你没过,我们就必须把你抹杀。”

    听到这话,邢泽皱起了眉头,他确认了下藏在袖中的白杨木魔杖,只要他想,魔杖可以快速滑进他的手中。

    “别紧张,年轻人,我开玩笑的。”mr.r再次露出那份职业推销员似的微笑,“现在,让我们回到流程上来,班森的魔杖你带了吗?”

    邢泽分辨不出对方是否真的在开玩笑,他按下了想要施法逃离此地的冲动,配合地用另一只手拿出了那根黑刺李魔杖。他需要情报,任何关乎列车袭击事件的情报。

    “能让我看看吗?不不不,摆在桌上就行。”

    魔杖被放在了一叠书的上头,邢泽瞥见最上面的那本书叫做《门之匙》,黑皮封面上有一个金色的怪异符号。

第二十七章 陷阱和诡计

    mr.r动动魔杖,一颗水晶便飞到了黑刺李魔杖上头,接着他说:“依据流程,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这个过程会很枯燥。你要来点什么吗?茶,咖啡还是酒?”

    “不用。”

    “那好吧,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邢泽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轻笑着反问:“有必要吗?”在看出mr.r并不是在开玩笑后,他才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大不列颠居民。”

    “对,从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会是。”

    mr.r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他脸上虚假的笑容仿佛小丑面具,“耐心点,朋友,上头的人很重视流程。”

    邢泽没有回话。

    “让我们继续。”mr.r放下杯子,“你的魔法血统来自你的母亲?”

    “是的。”在细想了之后,邢泽又补充道:“我母亲是位神奇动物保护员。父亲是建筑承包商,一位麻瓜。”

    “出事之后,他们有联系你吗?或者说,你联系过他们吗?”

    “没有,都没有。消息被你们封锁的很好,我母亲大概还不清楚我出事了。这事也没必要让她知道,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明智的决定……”飞在魔杖上面的水晶微微颤抖起来,mr.r止住话语,他把自己的魔杖对准水晶,然后闭上了双眼。

    十来秒钟后,他睁开双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轻声呢喃道:“确实是班森的魔杖,看来他认可了你。”

    接着,他把目光重新投向邢泽,问道:“你曾经在霍格沃茨学习过?”

    “一九七八年到一九八一年,拉文克拉学院。”邢泽耐着性子回道,“以上问题在我的入职报告中你可以找到更详细的答案。”

    mr.r不为所动,在这时,围绕邢泽转动的两枚水晶也开始微微颤抖,于是他将水晶召回,和上次一样,把魔杖对准了水晶。

    花了些时间检查完水晶后,mr.r让它们重新回到了邢泽身边,连同之前的那颗。邢泽在他古井无波的脸上很难找到有用的信息。

    “和我说说,朋友,事情的具体经过。”在沉默了一阵后,mr.r开口询问。

    诊断通过了吗?邢泽猜测。

    他把在心里编排过几十次的事故完完全全地讲述了一遍。掐去了一些必要的内容,比如穿越和重生,比如闪耀的偏三八面体等,而剩下的内容皆是事实。

    源于事实的谎言最难被看穿。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他练习过无数次,再配合骗术,邢泽自觉现在自己看起来绝对诚恳。

    只是好景不长,他感觉到了那三枚水晶的异样,它们正在窃取他脑中的记忆。

    最初,他感到吃惊,但很快就在心中暗骂自己是个白痴,他早该料到神秘事务司和食尸徒没两样,为了目的,对任何人都能使用明令禁止的摄魂取念。

    对真相的渴望让他变得鲁莽又冲动,以至于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他就像一只头脑发热的野猪,傻乎乎地冲进了对方的陷阱。

    就在他打算动手逃离此地时,脑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奇异力量,是蓝喙。

    修改记忆?建立屏障?像是有人把这些信息塞进了他的大脑,邢泽立刻反应过来,他压住内心的恐慌,操纵那股奇异的力量开始修改自己的记忆,并将修改后的记忆源源不断地送给了那三枚水晶。

    “所以你昏了过去?等你醒来的时候,那只怪物便消失不见了?”mr.r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现在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压根不信邢泽的这番说辞。

    “事实就是如此,先生。”邢泽尽可能从容地回道,“我被那怪物打进了雪堆,然后就昏了过去。要不是醒来公文包就在我身边,而包里还有些治疗药剂,恐怕我根本就不能坐在这。

    “至于那怪物,先生,我确实不清楚它去哪?说实话,我也不想知道它去了哪,我那会只想着能快点见到医生。”

    一边修改记忆,一边还得应付mr.r,这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mr.r摸了摸鼻子,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翻了翻,“但搜救队发现你的时候,你可是活奔乱跳的。”

    “哦,可不是嘛,这得感谢圣芒戈的治疗药剂。比起外头的那些劣质产品,它的效果相当不错,只是价格贵了点。我记得我给列车长也喂了一些,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我相信他会感谢你的。”

    mr.r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不透眼前之人,至少看不穿他套在外头的伪装。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隐瞒了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他很想亲自使用摄魂取念来一探究竟,他怀念以前可以肆意查看他人脑袋的时光,而不是靠什么魔法研究会的垃圾水晶。

    尽管魔法研究院的人信誓旦旦地宣称这些水晶不仅能确认污染,还能在不知不觉中收集目标的记忆,其效果甚至远超傲罗的摄魂取念。

    所以现在,他只能不断靠谈话拖延时间,好让水晶完成自己的工作,这是何等的无趣。

    “不管怎么说,你的举动十分英勇,朋友,我仅代表神秘事务司对你表示感谢。很可惜,我们不能对此大肆宣传。”

    邢泽的语气中透着无奈:“那种时候,总得有人出来做点什么。”

    mr.r又问了几个毫无相关的问题,跳跃的提问让邢泽暗暗叫苦,好在,三枚水晶开始再次颤抖。

    mr.r召回了水晶,这一次他花了不少时间去逐一检查,邢泽看见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甚至有几分失落。

    在结束完水晶的检查后,mr.r疲惫地靠向了身后的椅子,他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打败的公鸡,嘴唇紧抿,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邢泽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股奇异的力量从他脑中撤去后,虚弱感马上席卷了全身,他只能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好让自己身子的大部分重量都施加在椅子上。

    他清楚的明白,这是过度使用魔力的症状,接下来他会头疼,冒汗,甚至打颤,他必须集中精力应付,否则就会露出马脚。

第二十八章 有偿的帮助

    mr.r是在他头疼来临后才重新坐起身子的,这会儿邢泽已经度过了最煎熬的时刻。他的目光在邢泽身上游走,大概是在找寻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可惜,他没能找到。

    眼前的年轻人如同穿了一身盔甲,将他所有的质疑都挡在了外头。他不得不说服自己这个来自东方的异乡客或许真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勇士,他用无私的举动拯救了一列车的人。

    也许,班森看中他的就是这点。mr.r深吸了一口气,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开口道:“好了,邢泽,枯燥的流程走完了,让我们聊点有用的吧。”

    邢泽感到对方的语气明显和善了不少,他明白自己是通过诊断了,但他依旧惊讶地问道:“所以说,我通过了?”

    “不,还没完,但至少我们能确定你不是敌人了。”mr.r挥动魔杖,让三枚水晶飞向了不同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个无死角的记录点。

    终于进入正题了吗?邢泽暗暗松了口气,心中预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而在这些信息中又有多少能够提供给他回到地球的线索。

    “在我们开始聊之前,我必须重新自我介绍下。”mr.r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我们是神秘事务司下属的密钥厅,你一定没听过这个名字……”

    说到这,他把那本子扔向了邢泽,“应该说,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就连那位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也不甚了了。”

    邢泽发现本子的黑色外皮上写着“门之匙”三个字,在字的下方还有一个古怪的图案,这和他之前在桌上看到的那本书一模一样。

    “藏好它,朋友。”mr.r提醒道,“那是我们的资料库,你可以在里头查询一些必要的事情,我等会告诉你开启的咒语。”

    “你是在招募我?”邢泽问道。

    “招募?哦,不,你早就身在其中了。”mr.r咧咧嘴,“在你接受前往监视邓布利多开始,你就成了我们中的一员。”

    “那会儿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mr.r眨了眨眼,说:“我们的保密工作向来做得很好,你一定听说过有关神秘事务司‘锁住的房间’的传闻。”

    邢泽点点头,那个房间即便是神秘事务司的人都很少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有关于它的传闻更是数不胜数,但大多只是人们用于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那就是我们的办事处。如果你想进去,就带上本子,上面的符号就是开门的钥匙。”

    邢泽挑挑眉头道:“先生,我还没说要加入你们。”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mr.r面部微微抽搐,“我们可不是什么志愿者组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走,朋友……”

    他用魔杖对准了邢泽,“为了组织的安全,我们只能让你从这个世上消失。”

    “所以这是强制入伍。”邢泽冷冷笑道。

    “别那么悲观,邢泽。瞧瞧你以前的工作,修玻璃,修雕塑,修水池,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难道甘愿这样默默无闻一辈子吗?”

    “至少玻璃,水池和雕塑不会要了我的命。”

    “别傻了,我的朋友。”mr.r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这个年轻人简直傲慢无礼。

    他想要干什么?和密钥厅谈条件吗?见鬼,他难道不知道门外有一大堆高级傲罗挤破脑袋想要进入神秘事务司吗?

    mr.r继续劝道:“你知道加入神秘事务司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可以接触更为高深的魔法,获得更为高级的魔力塑造……”

    “那我的工资涨吗?”

    “你说什么?”mr.r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当然的。”

    “那我加入。”邢泽一口答应道。

    宛如一只聒噪的野鸡被人抓住了喉咙,mr.r感觉胸口憋了一股不上不下的气。天啊,这人简直无法理喻。他在心里犯着嘀咕,钱,他竟然看重的是钱!

    但一想到这个年轻人来自落后的东方,他就立刻释怀了。贪婪的东方巫师,他们的确如此,毫无眼界和荣耀可言。

    他强忍心中的厌恶说:“很好很好,我的朋友,那就让我们继续。”

    邢泽自然没错过对方脸上的丰富神情,他乐得如此,如果太轻易的答应加入,反而会引起怀疑。很多时候,有价的帮忙要比无价的更令人放心。

    与其让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正义的人,还不如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贪婪的巫师。人总是这样,他们喜欢揭开别人的缺点,却对优点视而不闻。

    但还不够,mr.r不是一个容易受骗的人,邢泽知道突然的转变只会引起对方更多的怀疑,他还需要推自己一把,他在等待时机。

    “请稍等,先生。”他礼貌地打断道,“为什么你们会选中我?”最近他似乎总是在问这个问题。

    “啊,关于这个。”mr.r低头看向了那根黑刺李魔杖,“是班森推荐了你。”

    “班森?”邢泽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班森·普赖斯的所有信息,他确信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人。

    mr.r见邢泽一脸迷茫,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在年轻的时候去过你的国家,和你的外祖母和祖父是朋友。”

    世界好小。邢泽在心中感叹。

    “另外……”mr.r试着想要用手拿起那根黑刺李魔杖,但魔杖却自动从他手中弹出。“黑刺李魔杖要同主人一起经历危险和困境之后才能真正的融为一体。这点一旦达成,魔杖就会成为其拥有者最忠实的仆人。除非原主人亲手赠与,否则它会排斥任何人。”

    “原来如此。”邢泽点点头,“那么班森,他也是密钥厅的人?”

    “这是自然,他是位出色的守秘人,在我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监视邓布利多还有霍格沃茨,就像那些偷窥狂?啊,至少他们还能一饱眼福,我们看的却是个老头。”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朋友,这只是我们其中一项工作。”mr.r的魔杖翘了翘。

    位于邢泽正前方的水晶射出了一道光芒。如同电影院里的放映机,几个立体的人物投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邓恩·埃里克,柯姆·塞西尔,鲍曼·里斯特。邢泽在心中辨认着前三个人,都是和列车袭击事件有关的人。

    在看见第四个人时,他身子微微抽动了下,熟悉的黑发,熟悉的鹰钩鼻,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第二十九章 贪婪的巫师

    mr.r发现了邢泽的异样,但他只是认为东方人是被突然出现的投影给吓到了而已。

    他喜欢看那些没见识的巫师被惊到的模样。这多多少少满足了他不能随便使用摄魂取念咒的失落。

    “我相信你认识这四人,至少都能认出他们来。”

    邢泽沉默不语,他在心里推测着斯内普为何会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依照原著和电影来看,他向来小心谨慎。

    “我就当你默认了。”得不到回答的mr.r自个说了下去,“除了监视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我们也负责调查异常事件……”

    “异常事件?”邢泽疑惑地重复道。

    “是的,特快列车被袭击就是一起异常事件。”

    邢泽皱皱眉头,对方似乎没打算解释什么是异常事件,他大胆地推测道:“是因为那只怪物吗?”

    “啊,你很聪明。”mr.r的语气沉了下来,“但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妄自揣测,邢泽,你的权限还不够,最好谨言慎行。”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字。

    邢泽听话地点点头。

    mr.r继续道:“我们希望你能调查这起异常事件。”

    “我?那谁去监视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

    “两者并不冲突。”

    邢泽装作为难的样子问道:“那…总该告诉我该从何调查起吧?”

    “当然,这是我们接下去要谈的。”mr.r用魔杖指了指邓恩·埃里克,“有情报显示,这位魔药商人私藏了一件极其危险的物品。”

    说话间,水晶的光芒扭动了下,一个新的立体投影出现在了邓恩·埃里克的手上。是一枚白色的碎片,手掌般大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列车的袭击和这块碎片有关?”

    “这正是你要去调查的。”

    “我猜你们没在邓恩·埃里克的尸体上找到碎片。”

    mr.r耸耸肩膀,一副你猜对的了模样。

    事情完全说不通。如果袭击者们是为了碎片而来,那他们大可拿了就走,为何还要煞费苦心地袭击火车?

    何况那个疯子塞西尔口中可一直叫喊着什么伟大存在,献祭等等。

    邢泽暂且放弃了推理,他把目光移到了柯姆·塞西尔的投影上,“是谁杀了塞西尔?”

    mr.r摇摇头说:“傲罗们在他死的地方使用了追踪咒,但一无所获,有人用魔法抹去了行踪。”

    “那四个乘客还有列车工作人员呢?”

    “根据最新的消息来看,列车活着的工作人员都排除了嫌疑,鲍曼·里斯特也一样。”水晶光线又扭曲了下,鲍曼·里斯特的投像渐渐消失。

    “我们询问了那几个学生,排除了他的嫌疑。至于那四个乘客,现在还不知下落。但能确定其中一人的身份,雷科·亚尔宾,他来自亚尔宾家族,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邢泽想起了那个喋喋不休的金发诗人,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强硬的后台。根据记忆显示,亚尔宾家族虽然没有位列神圣二十八族,但在巫师界的地位却一直不低。

    不管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能看见亚尔宾家族的成员,尽管他们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有传闻说他们是苏格兰开国君主肯尼思·亚尔宾的后裔,不过这个说法一直未被证实。

    “我们也派人去了亚尔宾庄园,不过人家拒不承认雷科那疯子是他们家族的。为了证明他们没有说谎,亚尔宾老爷还‘客气’的动用魔杖把我们的人给请出来。”

    “所以……”邢泽有些哭笑不得,“到目前为止,你们什么线索也没有。”

    “不是你们,我的朋友,是我们。要知道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了。”mr.r纠正道。

    “总该有点进展吧。”

    “有条线索。”mr.r把目光移到了第四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帮助埃里克从对角巷逃离了傲罗的追捕。”

    “他们是熟人?”

    “算不上太熟,埃里克会向斯内普定期提供魔药原料,同时也收购一些魔药用于贩卖。”

    “据我所知,斯内普先生可不是一位热心的人。”

    mr.r没有回话。

    邢泽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这也在我的调查范围内是吗?”

    “正如我之前说的,朋友,这两件事情没有冲突。”

    邢泽的大脑转得很快,他脱口而出:“既然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嫌疑,那么邓布利多也……”

    “嘘——”mr.r做了个嘘声动作,“谨言慎行,朋友,有些事情用不着明说。”

    “这儿只有我和你。”

    “那可说不准。”mr.r四下看了看,“小心点永远没错。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帮手,他叫约翰,代号j,你去翻倒巷调查的时候可以找他帮忙。”

    “翻倒巷?”

    “是的,翻倒巷,有两名跟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傲罗在那失踪,其中一名还是金太阳。我建议你从这下手。”

    金太阳是高级傲罗的别称,傲罗被赋予了光明和正义的象征,他们最初的标志是火炬,是黎明女神欧若拉的标志。但在爱尔德里奇·迪戈里提出傲罗招募计划后改成了太阳。

    “我明白了。”邢泽点点头,他觉得是时候推自己一把了,“不过我需要资金,我相信金加隆在翻倒巷一定比傲罗标志来得好用。”

    mr.r面露鄙夷,这个东方人总是把钱挂在嘴边,“我会给你两百加隆的资金。”

    邢泽不满地摇起了头,“不,这太少了。”

    “只有那么多。”

    “没搞错吧,先生,我可是救了一列车的孩子,你们总该给我些奖励吧。”

    mr.r对这个异乡客的最后一丝好感也被消磨殆尽,他暗自高兴,因为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个东方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良正直之人,更称不上是英雄。他和那些地位卑微的巫师一样,不过是个贪婪愚蠢的小丑,这就是他隐藏在厚实盔甲下的真实面目。

    mr.r越想越兴奋,甚至往自己的杯子里又加了一点酒,控制像这样的蠢货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那就五百加隆,这是我能给你的极限了。”

    “成交。”邢泽爽快地答应下来,贪婪之色在脸上展露无疑。

第三十章 接踵而至的人们

    直到那个东方人走出酒窖,mr.r才站起身子,三枚水晶被召唤回了盒中,他拿起盒子递向了一旁。光线不易察觉的扭动了下,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巫师缓缓浮现。

    那巫师的脸隐于兜帽之中,他伸出手接过盒子,mr.r开口道:“把东西送回总部吧,e,小心点,这玩意世上仅此一件。”

    巫师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认为他怎么样,e?”mr.r又朝身边之人问道,杯中的酒来回晃动,在墙上投下闪动的阴影。

    “别难为他了,r。”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子的另一边,手里同样拿着杯子,不过里头的酒是金黄色的,“你知道他立过缄默誓言,不可能回答你。”

    mr.r没有理睬新来之人,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认为他就是一个小丑。”

    “这点我同意。”新出现的巫师赞同道,“真不懂班森看中了那小子哪一点,还把财产都留给他。”

    “钱是小事,关键是他的研究,m。”mr.r压低了声音说,“他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了解那个世界。”

    m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用讥讽地口吻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狠手辣,r。那个东方人,嘿嘿,我打赌他也会消失在翻倒巷,你就是这样安排的,不是吗?等他一死,班森的研究就是我们的了。”

    “希望如此。”mr.r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该去找他了,m。”

    “不急,给他一点时间消化,我也许能再喝上一杯蜂蜜酒。”

    ……

    走出三把扫帚酒吧后,邢泽想要找个地方好好整理下获得的信息,同时也需要一点东西来提提神。

    他沿着主街道而行,帕笛芙夫人茶馆在村子的另一头,他需要穿过整个村子。

    那三人的跟踪技巧很拙劣,邢泽是在走到前往尖叫棚屋的岔路口时察觉他们的。他在心中盘算了下,拐进了那条通往棚屋的小道。

    因为流言,这条小道上不会有什么人来。他走到一半的时,两个男人从旁跳了出来,另一个堵住了他的后路。

    粉刺男的脸上多了一块淤青,应该是之前被扔出酒吧时受的伤,他咧嘴笑着,大概认为自己势在必得。

    咒语响起的那一刻,邢泽施展了幻影移形,他躲过了两道魔法射线和一个统统石化咒。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来到了粉刺男的后方,显然对方几人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邢泽用飞弹击倒其中一人,随后用盔甲护身挡住了另外两人的魔法。新魔杖和他的相性很不错,这使得他的施法速度提升了不少。

    粉刺男想要再次施展统统石化咒,但速度慢了一拍,他被一道昏昏倒地打中,如酒鬼一样摊到在地。

    最后一人的魔法射线没能打中邢泽,他的准头差了点,射线击中了路边的一株贯叶连翘,黄色的花瓣漫天飞舞。

    邢泽撤去了身上的盔甲护身,缓步向前走去,他看见那巫师的手抖的厉害,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对准了他。

    看来雇主给他们的赏金很多啊,他心想,然后朝天空吹一声口哨。

    渡鸦从天而降,用翅膀和强有力地鸟喙打断了巫师的施法。“滚开,你这该死的畜生,快滚开。”那人大喊大叫,双手在头顶胡乱飞舞。

    闹剧该结束了。邢泽施展了一个缴械咒,那人的魔杖飞向了一旁,他绝望地想要逃跑,但脚下不稳,一头栽在了地上。

    邢泽上前几步,拉起了倒在地上巫师:“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是……”巫师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嘿,慢点说,伙计。这儿不怎么有人会来,我们有得是时间。”

    “是…是个年轻人,短头发,长得很高大。”

    “具体点。”

    “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头发是亚麻色的?”

    那人想了想,快速点起了头,“对,对,金棕色。”

    巴罗·福利。邢泽在暗暗念道。他松开手,赏了那巫师一拳,可怜人当即昏了过去。

    之后他从粉刺男的口袋中搜出了十块金加隆,袭击者的三根制式魔杖也被收入囊中,他想着到时候回去试试蓝喙能不能吸收魔杖。

    帕笛芙夫人茶馆的人不少,多数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们基本成双成对,列车事件并未影响这些处于热恋中的年轻人。

    邢泽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要了一杯浓茶,并嘱咐店员不要加糖,然后他拿出了自己的笔记。至于那本密钥厅的本子,被他很好的藏进了戒指中,连同班森的魔杖一起。

    他在笔记上涂涂写写,记录下了一些自觉关键的信息,在那杯浓茶上来时,邢泽差不多整理出了一些东西。

    邓恩·埃里克不知从何得到了那块白色碎片,密钥厅把碎片列为高危物品,对其展开了追捕。

    走投无路的埃里克求助于斯内普帮忙,一向冷酷无情的斯内普破天荒的给予了帮助,他把追捕邓恩的傲罗引去了翻倒巷,好让这位魔药商人脱困,坐上特快列车。

    想到这,邢泽起身走向前台,问店员借了一份特快列车的时刻表,他站在前台快速浏览了一遍。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共会经过五站,结合邓恩的死亡时间来看,他目的地很有可能是新雷文斯卡村和霍格莫德这两个地方。

    邢泽谢过店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抿了一口浓茶,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如果埃里克的目的地是霍格莫德,那斯内普一定和他约定了至此见面,不,也许不是斯内普,而是邓布利多。

    但他们都没料到的是,袭击让列车困在了旧雷文斯卡村。如果塞西尔一伙人的目标不是哈利波特,而是碎片,或者两者皆是,那么就有理由不让列车顺利抵达。

    很多疑点还无法解释。邓布利多在此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块白色碎片究竟是什么?风雪中的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邢泽按了按发涨的额头,他提笔在本子上写下:邓恩·埃里克手腕上的瘟疫?四名乘客?翻倒巷?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放下笔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瘦瘦的男人走进茶。他三十好几,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皮肤黝黑,头发浓密。

    等人走近之后,邢泽才发现他有点龅牙,这让他看起来像只兔子。

    “我是马克西姆,古灵阁的遗产管理员。”他礼貌地脱下帽子行了个礼,“您一定就是邢泽先生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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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452/ 第一时间欣赏霍格沃茨的邪神最新章节! 作者:乌龟骑士所写的《霍格沃茨的邪神》为转载作品,霍格沃茨的邪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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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邪神介绍:
三流侦探邢泽在调查一起神秘案件时死亡,带着异教圣物穿越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但他发现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危机四伏,神秘的组织,古老的魔法,无名的神祇……当救世之星哈利波特在阻止伏地魔复活时,邢泽正在阴暗落后的小镇捣毁可怕的仪式,当伏地魔复活时,邢泽游荡在黑暗密林中寻找古老的秘密,当哈利波特最终击败伏地魔时,邢泽穿梭于梦境,寻找拯救世界的办法。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这是一段被掩埋的历史,这里没有英雄,只有一个想要回到地球的异乡客。霍格沃茨的邪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霍格沃茨的邪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霍格沃茨的邪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