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纷乱的战国
公元前三百一十八年。
这一年正好是曾经的一代雄主魏惠王离世的第二年,而此时魏惠王也给其子魏嗣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
东面的齐在年轻气盛的齐王田辟疆带领下,承其父威王之势,愈发的强大了。
南面的楚国这时也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在楚王熊槐前期的治理下,与齐、秦两国同时崛起,共分了魏国的霸业,尤其是在数年前的襄陵之役更是大败了魏国数万精锐。
西面的秦国就更不用说了,在献公、孝公、惠王三代明君治理和商鞅变法下,不仅严重削弱了曾经的东方霸主魏国,而且还占领了大魏河西、上郡大量疆土,其向东发展的野心也愈加膨胀起来了。
赵国此时在位的也是年轻气盛的一代雄主武灵王赵雍,在这战火纷飞年代,自然也不愿甘居看客了。
韩国百年来以铸造强弓劲弩而出名,尤其是申不害强军之策后,韩国的士卒战斗力大大提升了,韩威侯也趁着邻近的魏国遭遇四面围攻日益衰弱之时,与其它未称王五国共称王,把自己尊号改称为了韩宣王,俨然也有了与诸侯争霸之心,但是却遇到了秦国的崛起,成为了秦国东扩的绊脚石。
燕国这年也是遇到了昏庸之主燕王哙,此人不思好好治理国家,却一心想着禅让其位,所以把燕国一时间搞的乌烟瘴气了。
而我们的主人公正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突然变成了雄心勃发,要力挽狂澜,准备要进行大魏复兴、一统的魏襄王魏嗣了。
此时距离魏惠王魏罃离世已经半年了。
魏嗣这日也召集了相国公孙衍,重臣惠施三人在一处偏殿中紧急商议着一件`五国伐秦`的大事。
相国公孙衍此时也是信心满满,在魏嗣面前指着一副列国地图,口中大方厥词:
“这次只要我们五国和义渠合纵攻秦成功了,我们大魏国不仅可以瓜分秦国领地,而且还能重振我大魏昔日霸业!”
惠施听完,很是质疑的说了句:
“犀首老弟,你觉得那其它四国可信吗?义渠又是蛮夷之邦,它们会真心帮我们?”
公孙衍轻轻一笑:
“惠施老哥,您这是多虑了,我犀首现在可是身佩魏、燕、赵、韩、楚国五国相印的,而且其它四国国主现在都极其信任于我犀首,尤其是韩王!”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四国相印,一一给魏嗣和惠施俩人仔细看了一眼。
惠施伸出大拇指夸赞起了公孙衍:
“犀首老弟果然非常人也,居然能做到身佩五国相印,真是好生让老哥我羡慕啊!”
魏嗣自然早已经预料到这次相国公孙衍倡议的五国伐秦必然会失败,但是因为自己两个月前,才刚刚进入了这魏嗣身体中,而且这次五国合众伐秦之事,也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也不好反对相国公孙衍,便问了句:
“犀首先生,您觉得这次五国伐秦有把握吗?”
公孙衍很是斩钉截铁的回着:
“当然可行了,这五国伐秦之策可是您和韩王、赵君主推的,听我王此番之话语,莫非有退却之意了?”
魏嗣赶紧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
公孙衍又继续说道:
“先王在临走之时,驱逐了姧相张仪,就是为了合纵攻秦作准备的,如今先王不幸离去了,我王更应该秉承先王遗志,重拾我大魏雄风,复兴我大魏霸业,才不负先王厚望啊!”
魏嗣心里一想:
“这公孙衍明白不就是在绑架我吗?可是我明知道这次合纵攻秦在历史上,就是一场失败的战役,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已经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看来也只得到时候自己亲自前往函谷关,看能否有转机了!”
便回了句:
“既然犀首先生有如此决心,那本王一定坚定的支持先生您的合纵灭秦大业。”
公孙衍很是满意的说道:
“好,只要有我王您的坚定支持,我公孙衍必将为合纵,为我大魏复兴霸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魏嗣便走过来拍了拍公孙衍肩膀:
“犀首先生您辛苦了!”
公孙衍看了看魏嗣又看了看旁边惠施,说了句:
“好,既然我王态度坚定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臣明日还得赶去韩都新郑觐见韩王!”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犀首先生。您辛苦了,早些休息去吧!”
待犀首离去后,魏嗣马上问了问惠施:
“惠公,您怎么看待这次五国伐秦?”
惠施一笑:
“我有位好友昭阳,如今居楚相之职,我最近与它私下来过信,从它那所知,楚国这次似乎也是下定决心要与我们四国合力伐秦了,而且秦之腹背尚有义渠这个与我们结盟之国,所以老臣我也觉得此次五国伐秦定然能一举成功,到时候削弱秦国,夺回我大魏昔日丢失的河西上郡之地也是指日可待了。”
魏嗣只得心里默默说了句:
“惠施,你这也太表里不一了,刚刚还在质疑犀首先生,现在居然自己也赞同起了五国伐秦了!”
惠施见到魏嗣似乎在思考,便问了句:
“我王,您这是怎么了?”
见惠施这么问,魏嗣马上回过神来说了句:
“本王最近顿感诸事烦忧,休昨晚也没休息好,所以刚才有些走神了。”
惠施点了点头:
“哦……那我王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整个大魏国以后可都得靠着我王您呢!”
魏嗣回了一句:
“惠公,您也是一样要保重自己身体呢!”
惠施点了点头:
“好的,臣知道了!”
然后又转身说了句:
“那臣也得回去休息了!”
魏嗣待惠施离开后,长吁了一口气:
“做这魏王真的太难了,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得起床上朝会见大臣、朝会后,还要审阅数不清的书简、接见这些朝中臣子!”
这时,一个宦者走进来了,对着魏嗣行了个礼后,说道:
“我王,王后娘娘特让我来问您,今晚是否要回寝宫安歇?王后说您已经两个月没回过寝宫了,所以让奴才问问我王!”
魏嗣回着:
“不必了,你让王后娘娘晚上早些休息吧,就说本王最近诸事烦多,等本王忙完了就会回寝宫陪王后的。”
等这宦者走后,魏嗣又叹了口气:
“这王后卫姬虽然貌若天仙,但是毕竟不是真的魏嗣,而且这魏嗣早已经死掉了,自己不过占了它的身体而已,若与熟悉魏嗣的卫姬在一起,那不自己就露馅了吗?”
所以现在的魏嗣都在刻意的回避王后和魏嗣以前所有的那些后宫女子了,自然也不想去见它们了,这两个月,几乎每日都是睡在这偏殿的书房之内的。
想到这,魏嗣抖了抖衣袖,赶紧又回到了一旁书房。
这时伺候魏嗣的小宦者张孝正在里面擦拭着书桌。
魏嗣一走进来后,张孝赶忙扶着魏嗣入座。
这张孝不过十五岁,人老实实在,以前在后宫打扫卫生的,特点就是鼻子大,所以被现在的魏嗣看上了,所以给了它一个新名字`大鼻子`。
而之前服侍魏嗣的两个宦者早已经被现在的魏嗣找借口调去别的地方了,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不想被俩人识破自己不是真的魏嗣了。
魏嗣这时正在专心查看今日各地官员呈递上来的简牍,突然抬眼时,见张孝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便问了一句:
“小鼻子,你干嘛去呢?”
张孝赶紧转身回着:
“我王,您不是两个月后要准备启程去往渑池吗?所以我这不是听您的要去替您通知下王后吗?”
魏嗣说道:
“这样啊!那你去吧,顺便把卫国昨日晋献过来的糕点给王后送过去,她娘家送来的东西,她一定爱吃的。”
张孝点了点头:
“好的,我王!”
然后又说了句:
“我王,您对王后真好,若我没算错,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内,小鼻子我第十次给王后送她爱吃的东西了。”
说完,张孝就赶紧出去了。
魏嗣看着这些堆满桌上和地上的竹简自言自语着:
“这些竹简几乎都是那些学士们的自荐竹书,可是大多都是一些空谈,毫无实际用处,就比如这个郑宁所写!”
然后拿起这卷竹书念了起来:
“要复兴我大魏昔日霸业,就必须先休养生息,交好四方诸国,不要参与那些合纵或是连横,这样方能复兴我大魏。”
魏嗣丢开这竹简,往上面吐了口唾沫:
“这个叫郑宁的,你这不完全就是鲁国的亡国之论吗?就算我大魏要交好周边各国,如今周边各国谁又是真心与我大魏交好呢?尢以秦为甚,处处都想着吞食我大魏国土,所以我这个魏王现在必须要想尽办法,先好好收拾秦这虎狼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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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齐楚的格局
齐国王宫。
这时年轻的齐王田辟疆在王宫大殿台阶上坐着刚打了个哈欠,就听到外面内侍传报:
“大王,我齐国驻守在魏国的密探,现在来到殿外候见了!”
田辟疆挥手示意了下:
“让它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长着贼眉鼠眼的探子缓缓的踏入了大殿之中,来到田辟疆面前后就跪了下来。
田辟疆看了眼这探子:
“起来说吧!”
探子站起来,舒展了下喉咙,然后开始报了:
“启禀我王,臣从魏国探知,这次五国合纵伐秦已成定局,而且五国之相公孙衍已前往韩都新郑作最后部署了。”
田辟疆挥了挥手: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下去吧!”
待探子离开后,田辟疆马上站起来了,开始在宫殿中四下渡步起来。
不一会,宦者又来报:
“启禀我王,老将军田忌觐见!”
这时一位年逾古稀,身穿铠甲、拄着一副拐杖,步履蹒跚的将军缓慢走进了大殿之内。
田辟疆很是激动的跑过去,亲自扶住了这位田忌老将军,然后问了句:
“老将军,您今日怎么突然就有时间来见本王了?”
这老将军便是曾经帮助田辟疆之父齐威王成就齐国霸业的大将军田忌了。
田忌叹了口气说着:
“唉……臣老了、老了,刚才在殿外上这宫殿台阶,都差点上不来了!”
田辟疆把田忌扶到一旁内侍刚搬来的一座椅上坐下后,便问了句:
“想必老将军您今日这般不辞辛苦前来,必有要事吧?”
田忌回着:
“老臣现在尚是我齐国大将军,当然不能对我齐国之事不闻不问啊?我今日所来正是听说了魏、赵、韩、楚、燕五国将要合纵伐秦之事!”
田辟疆轻轻一笑:
“原来大将军也收到消息了啊,其实本王刚刚也正在权衡此事!”
田忌看了眼田辟疆:
“莫非大王您有所忧虑吗?”
田辟疆回着:
“此事虽表面与我齐国无关,但如今本王担忧的是如果这次五国伐秦若成功了,楚、魏将会愈加强盛,这样于我齐是大不利的。若伐秦失败,则秦强、韩魏弱,秦国素有狼子野心,绝不会甘于只是吞噬韩魏领土,所以本王一直想找人商议,却不知道找谁,正好老将军您来了!”
田忌用手抚了抚早已经已经泛白的长须:
“大王,您说的没错,以我在楚数年的经历来看,楚王熊槐虽有大志,然其却容易亲信它言,不分是非,故其并非明主,所以老臣觉得楚国在其治下必衰,秦楚以前一向为秦晋之好,这次熊槐居然愿意当伐秦纵队长,看来以后这秦晋之好是不可能再有了。”
田辟疆突然一喜:
“依老将军之意,莫非我们齐国有机会夺回被楚占领的淮泗之地了?”
田忌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都得看这次伐秦结果如何了,老臣觉得其实要是这次五国伐秦失败了,对我齐国是利大于弊的!”
田辟疆很是赞同的说了句:
“本王也是这么想,看来这次我们齐国可得做好准备了。”
田忌点了下头:
“那大王您赶紧准备在淮泗和魏赵边境部署兵马吧!”
田辟疆说道:
“本王跟老将军您想法是一样的,那我们明日一起主持朝会吧!”
田忌便问了一句:
“大王,听说您已经有好些日子不视朝了?而且天天在后宫内声銫犬马,也不处理任何国内之事?”
田辟疆一笑后,回着:
“本王这不是在学当年的楚庄王吗?明天本王就要开始一飞冲天了,让这些小看本王的所有人看看本王真正的实力!”
楚国,郢都王宫。
这时楚王熊槐正志得意满的邀请了五国使节,还有昭、屈、景三家氏族宗亲和朝中重臣在王宫内宴饮庆祝着。
为何而庆祝呢,其一,便是为了庆祝楚王新封了一位美貌与才艺俱佳的贵妃郑袖,其二,便是为了庆祝楚王这次当上了五国伐秦的纵队长了。
郑袖之美貌早已经风传各国了,如今被楚王得到,楚王自然如获至宝一般了。
只见楚王熊槐这时,一手搂着郑袖的腰,一手捧着酒杯,向着台下各国使节敬起了酒:
“我知道诸位使节千里迢迢来到我们楚国郢都,参加我大楚国举办的这次庆功大会,一路也甚是辛苦,所以本王也以主人公之礼,先敬大家一杯。”
正待楚王杯将入口时,突然大殿中闯进来了三名秦使,其中为首一人,见到楚王后就大声以指责楚王的语气说道:
“秦楚素来都是姻亲之邦,你们楚国这次不分青红皂白就联合其它四国和义渠侵犯我们秦国,不知楚王能否告知下使,此事是否属实?”
这句话直接使得熊槐愣住了,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了。
而在台下一席位上坐着的一名长相俊俏的男子马上站了出来,指着这三名秦使说道:
“我王现在可没邀请你们秦使前来参加此次庆功会,麻烦三位秦使请便!”
作了个请三人出去的手势。
这秦使看了看楚王熊槐怀中搂着的贵妃郑袖,没有理会刚刚那男子驱赶自己几人出去的言语,对着楚王说道:
“我们秦楚百年交好不易,而且当年您的先王昭王在世时,连国都都被吴国占领了,没有我们秦国的援助,恐怕你们楚国早已不复存在了,你们楚国现在居然要对我们秦国恩将仇报?”
台下魏使首先站起来指责起了秦使:
“你们以张仪欺骗我大魏,占领我魏国河西至河东方圆数百里沃土,今日又想来欺骗楚王吗?”
秦使反驳魏使:
“你们魏国自己实力衰弱,魏惠王昏庸,数次战役不敌我们秦国,现在居然把责任推给张仪先生,这不是笑话吗?”
说完,嘲笑起了魏使。
韩使这时也站出来说道:
“你们秦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居然还想破坏我们这次五国伐秦之举,你们也真是厚颜无耻的!”
秦使这时有些理亏了,马上把目光转移到了楚王身上:
“楚王,这魏韩二使明显是在破坏我们秦楚百年邦交,还请楚王您能明辨是非!”
熊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看了眼其它五国使者,几乎都跟秦使一样,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熊槐只得准备斥责一下秦使,突然怀中郑袖端起一酒杯,送到了楚王口中:
“大王,您消消气!”
楚王喝下一杯酒后就忍住了话语。
之前那年轻公子哥突然走到了秦使面前,把手指向了秦使,正准备斥责秦使,结果被旁边另一位叫做靳尚的官员一句:
“左徒大人,秦使来我们楚国也是客,还望您多尊重一下秦使!”
给拦住了。
秦使见有些犯众怒了,留下了一句:
“希望楚王您能好好思虑一番,削弱秦国,只会助长韩魏,而到时候你们楚国就会是下一个遭受五国共伐的秦国。”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三章 函谷关硝烟
两个月后,公孙衍策划已久的五国伐秦终于开始了。
可是到了约定的伐秦日子,楚、燕两**队却迟迟未到,惹的早已经派兵抵达了函谷关的魏、韩两国君都有些焦虑不安了。
魏嗣这次也是早已经与韩王谋划好了,亲自赶到了函谷关附近的渑池与韩王康相会了。
因为渑池乃是韩国属地,这次东道主自然是韩王康了。
韩王康便在渑池行宫内,摆满了酒席款待来自大梁的魏王嗣和其随行人等。
两国国君各敬了一杯酒,寒暄了一番后,韩王首先问起了魏嗣:
“不知道魏王您如何看待这次五国共伐暴秦之举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唉,名义五国伐秦,但是出力最多却只有我们魏韩两国,赵国出兵不足三百乘,尚不及我们两国的的三层,而楚兵却一直宣称要在武关方向与我们四国共伐秦,据探子回报,楚军派重兵驻守在了武关,根本就没有想伐秦的意思,而燕王如今昏聩不已,国内动荡,恐怕是来不了了。”
韩王这时却自信满满的说道:
“赵国虽只有三百乘兵马,但是我们韩魏这次兵马却各有一千乘,加起来就是两千三百乘,暴秦就算举全国之力也三千乘而已,而且我们都是装备精良的魏武卒和韩弓弩手,对付老弱病残的暴秦士兵足矣了。”
魏嗣这时不禁心里嘲笑起了这韩王:
“你这韩王明显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难道心里不清楚现在商鞅变法后的秦国是如何的吗?居然为了壮胆说秦军只有三千骑,这次没有若楚国参战,我们魏韩赵三晋独自伐秦,必定占不了秦国丝毫便宜。”
可是此时的魏嗣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这场五国伐秦,魏国早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绑着如今唯一可靠的韩国,看能不能有机会打败秦国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参见韩王、魏王,我们韩国从楚国返回来的使者来到宫外了,正有急事要觐见我王!”
韩王招了招手:
“赶紧让使者进来吧!”
不一会,使者聪明跑进大殿后,对着魏王行了个礼,然后跪在韩王面前紧张的说道:
“下使,在郢都待了一年之久,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向我王和魏王禀报?”
韩王看了一眼这使者:
“有什么说出来就是!”
使者开口了:
“我在楚宫发现了楚王新封的贵妃郑袖,也就是我们韩国送给楚王的那位郑娘娘与秦使似乎有暗通曲款之疑!”
韩王一惊:
“你说什么?袖儿与秦使有互通之疑?这怎么可能,袖儿乃是我一手带大的郑国遗孀,怎么可能与秦国人暗通款曲呢?”
使者马上又说道:
“可是这是下使亲眼见到秦使把一箱珠玉送到了郑袖住处啊!”
韩王有些气急败坏的握紧了拳头,示意使者退下后,便对着魏嗣说道:
“魏王,抱歉了,没想到我们韩国王宫居然养出了此等不孝之女,我本意送她去楚国,是想为我韩国牟利的,没想到她居然贪图财物投靠了秦国。”
魏嗣便说道:
“这也难怪楚国为何驻兵武关,而迟迟不愿伐秦了,看来都是你们送到楚国的这个郑袖在作祟啊!”
突然殿外又有人来报:
“楚相昭阳到了,要觐见韩王与魏王!”
韩王一听到这消息,直接走下殿,踢了这侍卫两脚:
“你出去告诉昭阳,我与魏王在商议要事,没时间见它。”
待侍卫快出殿时,韩王又说了一句:
“派人以丞相之礼,先好好款待昭阳!”
魏嗣这时忍不住问了问还在气头上的韩王:
“为何楚相来了,韩王您不见他呢?”
韩王回着:
“我们韩国出了郑袖这种伤风败俗之女,我还有何脸面再见楚相昭阳呢?”
然后又对着殿中所有自己本国人士说了一句:
“若今日郑袖暗通秦使之事传了出去,你们这些人脑袋都得落地。”
魏嗣便对着韩王一笑:
“依我们魏韩这般如亲兄弟之交情,本王与这些所来下属,也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句刚才那郑袖之事的。”
韩王坐回到自己座位敬了魏嗣一杯酒:
“那就多谢魏王您的理解了。”
秦国函谷关。
这时守关秦军虽然还未与合众各国交战,但是浓浓的战场硝烟之气,早已经弥漫了整个函谷关周围。
在函谷关的关楼之上,一个身着盔甲、腰配大刀的将军正在关楼上不停来回渡步着,这人正是此时秦军函谷关守将魏章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朝这魏章跑了过来,很是激动的叫着:
“魏章将军……魏章将军,智囊到了……智囊到了!”
魏章此时赶紧停下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报信士兵:
“什么??里疾将军真的到了吗?可是?里疾将军不是说过几天才到的吗?”
这士兵便指了指关楼西面不远处:
“魏章将军,您看,那不是正是?里疾将军的队伍吗?”
魏章一喜,不禁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我们函谷关这次守得住了、守得住了!”
然后赶紧亲自下楼去迎接?里疾了。
而?里疾这次前来也是带来二十万秦军,加上函谷关原有的守军八万人,一下子函谷关秦兵总数达到了二十八万。
而魏章刚才担心的自然是因为怕自己手下这八万函谷关守军,守不住三晋近三十万兵马的突然进攻了。
这?里疾带了二十万兵马赶到了函谷关的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了在函谷关以东五里扎营的合众国,身佩五国相印、主掌魏**队的公孙衍耳中了。
这时公孙衍也赶紧请来了韩军主将申差和赵军主将赵豹,在大帐中紧急商议了起来。
只听韩将申差很是自信的对着公孙衍和赵豹说了句:
“两位相国不必惊慌,我们这次五国合众军队总数足足有五千乘,近五十万人,秦军区区二十八万人,哪是我们五国合众的对手呢?”
赵豹马上说道:
“申差将军,您可不能轻视了秦国,公孙衍先生任过秦相,想必没人会比它更了解秦国了。”
公孙衍接过赵豹的话:
“是的,我确实了解秦国,秦自商鞅变法后,士兵战斗力早已非昔日可比了,而且它们士兵在战场上打仗,是不会畏惧生死的,我们魏国虽然强大的魏武卒,但也已经吃了秦军不少亏了!”
赵豹突然说了句:
“公孙衍先生,恕我直说,你们魏、韩最近这几年屡被秦欺,我看都是因为信那张仪才吃亏的吧?”
公孙衍回了句:
“张仪乃阴险小人也,先惠王晚年确实受了其不少蒙蔽,但是如果我们大魏新王可乃是一代明君圣主,不过我们大魏如今实力确实也都不如秦强大,不然也不至于要联合诸位,五国伐秦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书信闯进来了,很是慌张的对着三位主将说道:
“三位将军,秦人送来战书了。”
公孙衍赶紧接过战书,与申差和魏豹一起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三人一起看完战书后,韩将申差直接咬牙切齿的捏紧了拳头,对着公孙衍和赵豹说道:
“这?里疾也太没把我们三晋放在眼中了吧?居然敢笑我们韩国是病鸡,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先行带领韩军去给它点颜色看看!”
公孙衍和赵豹赶紧拦住了韩将申差,公孙衍便劝起申差来:
“申差将军,您不可如此冲动,这?里疾下这封战书,明显是知道楚、燕兵马可能一时不会到,故意想激怒我们三晋,好让我们先乱了阵脚,失了先机,这样秦军胜算就会大于我们了!”
赵豹这时也说了句:
“我看这?里疾既然敢约我们三晋十天后在函谷关下决一死战,看来秦兵这次定有充足准备了。”
原来?里疾这战书中,开始先把魏国比作了胆小的鸭子,把韩国比作了病鸡,把赵国比作了不会飞的瘦鹅。
然后又约魏、韩、赵三国在十日后函谷关下与秦军一决生死,若不敢应战就赶紧像老鼠一样爬回家去。
公孙衍这时也不敢擅作主张,赶紧与申差和赵豹商量了一番,先行把这战书用帛书抄作了三份,与三人分析的函谷关两方的敌对形式一起,一一派快马分别往渑池和邯郸给三国君王送去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章 厚颜的张仪
魏嗣与韩王在渑池行宫相会结束后,便急忙离开行宫,准备去往韩王给楚相昭阳安置的別馆内会见昭阳。
这时却在宫外车銮前碰到了一名身着赵国服饰的官员,魏嗣也没在意,正准备上车。
突然这赵国官员脚步轻快的朝魏嗣走了过来,魏嗣身边侍卫赶紧拦住了这赵国官员。
只听这赵国官员喊了一声:
“赵臣肥义受我国主君之托,此番是特来渑池会见魏王您和韩王的。”
魏嗣转身打量了这肥义一眼,发现其身躯果然如其名般魁梧,挺着一个大肚子,便指着这肥义问了句:
“你就是赵主身边的近臣肥义?”
肥义对着魏嗣很是恭敬的点额下头:
“外臣正是肥义!”
魏嗣又问:
“那肥义你家赵主有何事来找本王与韩王呢?”
肥义回着:
“我家主君听说魏王您与韩王在这渑池相会,本也想亲赴渑池来见魏王您与韩王的,可是怎奈我主临行前却突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能赶来渑池,肥义此行正是代我主,来向魏王和韩王来表示惬意的。”
魏嗣轻轻一笑:
“哦……原来这样啊!”
然后转移话题问着:
“想必肥义先生您一定知晓你们赵国之事吧?”
肥义回着:
“这知晓肥义可不敢当,不过我肥义在赵国也只是侍从于我主而已。”
魏嗣两眼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肥义:
“本王这次有个疑问,不知道当问先生否?”
肥义见魏王一直盯着自己,倒也没有显得慌张,而是很自然回着:
“既然魏王有话想问肥义,肥义一定知无不答!”
魏嗣开口说了:
“我听闻你们赵国兵马总数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五百乘近四十万人,可为何这次五国伐秦,你们赵国却只出了三万人马不到呢?”
肥义马上回应着:
“我们赵国北有戎狄、中山,东有燕、齐,这些国家对我们赵国都是虎视眈眈,我赵国大部分兵士几乎都防御在这些地方了,这次伐秦兵士几乎已经占了我们赵国邯郸以西的全部了,而且皆是我主亲自精挑细选的精锐。”
魏嗣自然明白这肥义明显是在搪塞自己了,便说道:
“我们魏国和韩国现在处境可比你们赵国难得多了,而且我们魏国和韩国都是是四战之地,这次为了讨伐暴秦,都已经各自纠合了一千乘,近十万士卒,你们赵国这次只出三百乘,不是明显没把这次五国伐秦当回事吗?”
肥义这时也有意转移话题了:
“可是我听说这次五国伐秦,楚、燕两国根本就是有意坐山观虎斗,不知道魏王您作何见解呢?”
魏嗣这时也不想再与肥义在这浪费时间,直接上了车后,回了肥义一句:
“本王还有要事,还劳请肥义先生您先去拜会韩王吧,我们回见!”
然后命左右驾车,往楚相昭阳所居别馆去了。
可是魏嗣车驾到了半路,却被前方一驴车挡住了去路。
魏嗣便差张孝前去询问是什么情况。
张孝去了后,回来禀报着:
“我王,前面有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坐在驴车上,用鞭子赶着那驴,结果那驴硬是不肯走,所以那乞丐便说,是驴遇到贵人了,要贵人下车去跟驴问候一声,驴才会给贵人您让道!”
魏嗣这时心里一思索:
“这乞丐居然能拥有驴车?莫非是偷来的?而且有这种聪明到能知道我这个贵人会经过这里的驴吗?不可能,绝不不可能,看来这人定是有意在此拦我!”
想到这,然后对着张孝说道:
“好吧,那你扶本王下车去看看!”
魏嗣下了车后,便走到了这驴车前,见自己侍卫正拿着刀剑驱赶着前面驾着驴车的一名乞丐,这乞丐对驴确实狠狠的抽着鞭子,驴也果真没有往前走一步。
魏嗣这时便对着侍从说道:
“你们这些侍卫在这等什么,一个乞丐和一头驴敢拦住本王去路,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这时乞丐赶紧转过身来,对着魏嗣说了句:
“魏王、饶命……饶命啊!”
魏嗣仔细打量了这人一样,有点贼眉鼠眼,虽然一身乞丐装扮,但明显不是一名真正乞丐,便示意侍卫暂且停下刀。
这乞丐马上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灰尘,直接褪下了身外披着的那件烂衣,指着自己脸庞,对着魏嗣叫着:
“魏王……魏王!您真不认识我了吗?”
魏嗣自然是不认识这人的了,便问:
“你……你是谁?”
这时旁边一路保护自己的侍卫长,走过来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这人好像是那张仪,我以前在王宫见过!”
魏嗣这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眼前这人居然就是那张仪,欺骗了魏国的那张仪,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此人了,便对着张仪说了句:
“你既然身为秦国之臣,在这两方即将决战之时,你为何要来见本王?”
张仪用手嘘了一下,小声回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如今虽为秦臣,但我实为魏人啊!我此来可是为了挽救我们魏国的啊!”
魏嗣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这张仪,就别想再来欺骗我了,我可不是曾经那个容易受你谎言蒙蔽的魏嗣了!”
这时张仪见魏王一直不回自己话,又说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对魏国可是一片赤诚忠心啊,我这次千里迢迢从咸阳来这渑池,正是想与魏王您约个地方好好相谈一番魏国复兴大业的!”
魏嗣轻笑了一下,回着张仪:
“好吧,我知道张先生您对我魏国的一片忠心了,但是本王如今确实有事,就无法再与先生您在这耽搁了!”
说完,就准备上车。
结果张仪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魏王您现在要急着去见楚相昭阳,但是我料定魏王您此行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魏嗣便停止上车,回了张仪一句:
“就算徒劳,本王也得去见见楚相,而且你一个秦国大臣现在居然要见本王,还要与本王会谈,你让我们合纵其它四国看到了会怎么说我们魏国?所以你还是走吧,本王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的。”
然后上了马车也不再理会这张仪,一路继续往昭阳所住別馆去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章 別馆会昭阳
魏嗣见到楚相昭阳后,便与其相约在一间密室交谈了起来。
只听昭阳首先说了一句:
“魏王您不会还怪我当年领兵在襄陵大败你们魏**队之事吧?”
魏嗣轻轻一笑:
“昭公,您这也太以小人之心,妒本王之腹了吧?”
昭阳也是露出了笑容:
“我不过跟魏王您开个玩笑而已嘛,魏王您可别当真了!”
魏嗣很是淡然的说道:
“当然不会了,昭公您就放心吧!”
魏嗣见昭阳此时桌上还铺就着一张帛书,帛书上面绘着楚在武关与秦交界的地形图,便指着地形图问了问昭阳:
“昭公您居然到了这渑池,还不忘武关边事啊?”
昭阳一愣,马上也走到地图旁,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应了魏王一句:
“怎么魏王您居然连这武关地形图也识得?
魏嗣回着:
“本王既能为魏王,当然也能识得天下之势了,不仅武关,而且还有楚方城、襄陵、淮泗这些地方地形图,本王一样也都是识得的!”
昭阳这时不禁也对这魏王刮目相看了。
毕竟在几年前的楚败魏那场襄陵之战,楚国当时是由昭阳亲自领兵,想扶持流浪在楚的魏公子做太子,结果这个目地没达成,魏嗣成功稳住了太子之位,所以昭阳乃至整个楚国贵族都是很看不起现在这个魏王魏嗣的。
昭阳这时转移话题问了句:
“既然魏王您如此博学多才,不知您对这次五国伐秦有何看法呢?”
魏嗣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们楚国这次想坐山观虎斗,居然派兵去武关,而不来正面与我们三晋一起伐秦,现在居然还问本王看法,要不是我魏国霸业中衰,我早就喷你这昭阳了,但是我还得忍,我现在不能得罪你们楚国。”
昭阳见魏王一直没作声,准备再问,魏嗣也回过神来了,打断了昭阳,说道:
“我看这次五国伐秦嘛,有点困难,现在函谷关只有我们三晋兵马在前线,若是三晋全力扣关伐秦,秦依函谷关的关隘险阻,防守不出!我们这伐秦定是会徒劳无功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你们楚军和燕军何时会到呢?”
昭阳这时指了指桌上武关地图:
“魏王,其实我们楚军这次没有不伐秦之意,您看,我们楚军在武关驻重兵,就是为了给你们三晋分散秦兵的注意力,到时候只要你们三晋与秦首先开战,我们楚军自然冲出武关,直捣秦国蓝田,义渠也定然出兵直捣咸阳,那到时候函谷关不就是不战而退了吗?那时候就轮到我们五国和义渠一起瓜分秦国了!”
魏嗣这时心里哪里不明白这昭阳打的什么主意呢?不就是想让三晋跟秦在函谷关打两败俱伤,然后让自己楚国坐收渔利了。
魏嗣想到这,又对着昭阳说了句:
“昭公,说句实话,这次你们楚燕兵马如果无法与我们三晋一起在函谷关正面与秦兵决战的话,这场战役我们三晋是不会先打的,这事本王与韩王已经商议完毕了,所以我们这次三晋兵马,就在函谷关恭候着你们楚燕兵马的到来了!”
昭阳赶紧回应了魏王:
“燕国我们尚且不知道它们,但是我们楚国兵马已经照我刚才所说的部署完毕了啊,而且东方的齐国这次可是盯着我们楚国的淮泗之地呢,我们楚国现在也没其它兵马可调了啊?”
魏嗣轻轻一笑:
“昭公,都到这个关头了,我们还是坦白点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几年前襄陵之役,你们楚占了我们魏国襄陵周边八个邑,据本王所知,你们楚军在那八个邑驻守兵马可有近七万之众,再到楚方城,韩楚交界处,你们楚兵守军也有近八万之众呢,这加起来的十五万兵马,若只抽调十万,按照正常行军速度,不需三天就可赶至函谷关与我们三晋并肩作战了。”
昭阳也没想到这个继位不足一年的魏王魏嗣居然对自己国内楚兵驻守情况如此了解,便说道:
“魏王,没想到您居然如此的英明,看来我昭阳之前真是眼拙了!”
魏嗣很是谦虚的说道:
“昭公,您真是缪赞了,我想昭公如今定然已经明白本王意思了吧?而且昭公您得明白这次五国伐秦的纵队长可是您家楚王啊!”
昭阳回着:
“我当然明白魏王您的意思了,我昭阳今夜一定命人快马回书给我王请示,照魏王您所说的调那十万兵马赶去函谷关,与三晋共伐秦。”
魏嗣一喜: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有劳昭公了!”
见昭阳正要去写书信,魏嗣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提醒昭阳:
“昭公,我听闻你们楚宫有一名为郑袖的韩国女子,这人与秦人走的甚近,还望昭公您能提点提点你家楚王!”
昭阳点了下头:
“多谢魏王您告知,我昭阳一定会在书信中提醒我王的!”
魏嗣告别了昭阳,出了別馆,这时天也已经漆黑了。
突然在车驾旁,又遇到了之前张仪所扮的那个乞丐,这时这乞丐正坐在魏嗣的车驾前,挡住了魏嗣去路。
魏嗣这时很是生气的指着张仪骂着:
“你这个张仪,你要是再这般纠缠本王,本王就让人把你送进这昭阳住处,想必你肯定应该明白昭阳与前楚相昭鱼之间的关系吧?”
张仪捋了捋自己长须,朝魏嗣走了一步:
“魏王,我知道您是不会做这等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的,我张仪与昭鱼固然是势不两立,可是你们魏与楚又何谈交好之说呢,魏王您忘了几年前你们魏国的襄陵之辱了?”
魏嗣一阵冷笑:
“哼哼……!我不知道张仪先生您这亲者痛,仇者快是何意,但是你张仪身为我们魏人,居然甘愿做秦狗,来反咬我们魏国,所以你不配和本王在这说话!”
说完就上了马车。
这时只听张仪又说着:
“我们魏国现在的大敌是楚国,魏王您不知道吗?我虽然曾经一直身在秦国,但是我心却是向着魏国的,魏王您为何不理解我呢?我张仪发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我们魏国之事,还望魏王您能明明鉴!”
魏嗣也懒得理会张仪,命人驾着车往下榻处赶回去了。
一路上旁边侍候的张孝突然问了问魏嗣:
“我王,您为何如此的不喜那张仪啊?”
魏嗣叹了口气:
“张仪这人为人姧滑无比,而且无孔不入,又忠于秦王,对本王也实无任何用处,所以本王才要远离他的!”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六章 两王会诸使
魏嗣回到住处后,便在韩王安排过来的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开始沐浴了起来。
张孝自然也知趣的出去门外等候了起来。
魏嗣看了看旁边一长相标志,正在给自己添水的韩国婢女,然后问了一句:
“你们韩国女子都是如此的貌美吗?”
这添水的婢女停了下来,嫣然一笑:
“回魏王您的,我们韩国女子并非都是如此的貌美,我们三人都是我王为了魏王您在这渑池待的开心,经过数番挑选而送来的!”
魏嗣又转身细看了眼正在替自己捶背揉肩的两名韩女,这两名女子虽然没有添水这个韩女长的好看,但姿色也算中上了,便问着:
“本王该如何称呼你们三人呢?”
添水女子边首先回着:
“魏王,我本名叫做严婵,不过人家都称呼我为婵儿!”
其它两女子一一报了自己名字,捶背的女子叫做郑贞,揉肩的女子叫做蔡姬。
魏嗣突然对着这严婵轻轻一笑:
“婵儿听你这姓氏,让我想起了一段旧事!”
严婵放好水桶,走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魏王,您想起什么过往了吗?”
魏嗣说道:
“你们听过`聂政刺韩相`的故事吗?”
严婵突然有些走神了,郑贞和蔡姬此时也纷纷摇了摇头。
魏嗣见严婵一直没回自己话,便说道:
“婵儿姑娘,你这是想什么呢?”
这时严婵才回过神,面带歉意的回魏王一句:
“魏王,婵儿刚才有些走神,失礼了,还望魏王您切莫怪罪!”
魏嗣摇了摇头:
“婵儿姑娘你你放心吧,本王不是那种残暴之君!”
严婵突然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不……不瞒魏王您,婵儿我……我先祖正是`聂政刺韩相`里面聂政的主人严……严仲子。
魏嗣也一惊,指着严婵说道:
“婵儿你……你居然是严仲子后人?”
严婵点了点头:
“是的,魏王,严仲子正是我的高祖爷爷!”
魏嗣这时在看严婵,不禁自己倒是有些脸红了,赶紧转过身,说了句:
“婵儿你可真是乖巧伶俐,挺讨人喜欢的!”
婵儿这时似乎也发现到了魏王害羞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摸了摸浴桶水温:
“魏王,要不要给您再加点热水啊?
魏嗣回着:
“不必了吧,本王得更衣回去安睡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物等着本王处理呢!”
于是严婵与其它两女一起替魏嗣更完衣,边送着魏嗣一路到了魏嗣的住处。
魏嗣见三女一路跟着自己来到房间外,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了句:
“这么晚了,你们不用回去歇息吗?”
严婵回着:
“可是我们韩王吩咐了,让我们三人今晚要寸步不离的好好服侍魏王您啊!”
魏嗣笑了一下:
“那本王明白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韩王,就说魏王睡觉不喜人打扰,多谢韩王美意了!”
魏嗣这时自然有些明白了,这三女明显就是和韩王派去楚国的郑袖一样,想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而已,魏嗣自然没那么笨了。
不过魏嗣也因为今日太过劳累,回到榻上后,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嗣就收到了相国公孙衍寄来的紧急书信和那封战书,战书内容自然是秦国要在十日后约战三晋之事了。
于是魏嗣赶紧梳洗一番后,再次来到了韩王行宫。
此时的渑池行宫大殿内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原来韩王正在宴请款待着各国已经到达了渑池的臣子们。
这其中自然就有楚相昭阳、赵臣肥义、韩相公仲侈,不过这时殿中也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经过韩王向魏嗣一番介绍后,魏嗣才知道原来这几人分别是齐相田婴、燕相子之、周臣赵累等人。
魏嗣心里默默说着:
“没想到这孟尝君之父和篡燕的子之都来了,看着这渑池有一场好戏看了。”
魏嗣入座后,昭阳、肥义、田婴等人便一一过来向魏王行起了礼,毕竟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也就魏王和韩王了,子之虽然已受燕国大权,但此时身份毕竟还是燕臣而已。
待行礼完毕后,韩王便也示意停止了舞乐,让这些乐伎都退出了大殿。
这时韩王命人拿出一张帛书首先送到了楚相昭阳手中,昭阳看完这张帛书后,神情有些琢磨不透,马上又把这份帛书递给了旁边的赵臣肥义。
魏嗣这时自然心里清楚韩王递给众臣的帛书写的是什么了,便也是今早自己看过的那封樗里疾给驻营在函谷关外的三晋部队说下战书了。
这时看完帛书后的各国大臣,表情皆是不一,尤其是齐相田婴,似乎面含着喜悦之意。
韩王见众人都看完帛书后,命人收回来放在自己身旁,不禁握紧拳头,怒不可揭的直接站立了起来,嘴里对着所有人说道:
“想必诸位刚才也已经看到这封秦将樗里疾给我们五国所下战书了吧?实在是蛮恨、狂妄、自大!”
没想到燕相子之居然站起来说了一句:
“这帛书上,若我燕臣子之没看错的话,樗里疾可是点名了给你们韩、魏、赵三国所下战书啊,上面并没有提到我们楚、燕呢!”
然后把眼光投向了昭阳:
“昭公,您说是吗?”
昭阳赶紧看了看韩王和魏王表情,发现俩人此时似乎都是怒视着子之,便马上反驳起了子之:
“子之相国,您可不能这么说,这樗里疾虽在上面未提及我们楚燕,但是您别忘了这次乃是我们五国伐秦,既然是约战韩、魏、赵三国,当然其中也包含我们楚、燕了!”
然后把眼光投向了韩王和魏王:
“两位大王,您觉得我昭阳说的对吗?”
魏嗣与韩王很是满意的一起点了点头。
这时韩王便开口向燕相子之问了一句:
“这次五国伐秦,不知你们燕军何时能到达函谷关与我们三晋和楚国共同伐秦呢?”
子之马上回了韩王一句:
“因为这些日子往函谷关方向所去道路泥泞,所以我们燕军在路上耽搁了,恐怕得十日后才会赶到函谷关与诸军会合!”
韩王这时有些生气的说道:
“十日后?燕相,您刚才是没看清秦将给我们五国所下战书时日吗?等你们燕军十日后赶到,是准备给我们四**队收尸的吗?”
燕相子之刻意回避韩王的质问,把目光放到了楚相昭阳身上:
“可是我听说楚军这次也未及时赶到函谷关?不知楚相您又作何解释呢?”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七章 张仪辩众人
正当楚相和昭阳和燕相子之为两国兵马如今皆未至函谷关在魏韩两王和各国重臣面前争执之时,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阵大喊声:
“韩王、魏王……魏王……韩王!”
韩王赶紧与魏王对视了一眼后,便吩咐一旁侍臣:
“还不赶紧出去看看是谁在那大呼小叫的?”
不一会,侍臣回来了,小声在韩王耳边说了一句:
“启禀我王,是秦使张仪在外面叫嚷着说要见韩王您和魏王!”
韩王用手示意了下侍臣:
“你去小声给魏王也禀报一下!”
魏嗣听到这侍臣所报后,便笑着对韩王大声说了句:
“既然秦使千里迢迢来到这渑池,虽然秦是我们敌国,但是两国相战吧,不斩来使,但是各国臣子也都在这里看着,韩王您就让它进来吧,看看它想干什么?”
韩王点了点头:
“本王其实和魏王您的想法一样的!”
然后命令侍臣带着张仪进了大殿之中。
没想到张仪进殿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直接快步走到齐相田婴挤坐在了一起。
田婴这时有些生气的想推开张仪,张仪抢先对着田婴说了一句:
“我们齐秦互为连横之国,而田相您与我张仪互为两国君王委之重臣,今日我们相见,当然得如亲兄弟一般了,田相您说是吗?”
田婴马上看了看韩王和魏王表情,发现两王此时都紧紧盯着自己和张仪,便只得忍住,给张仪让了一半座位。
张仪坐到田婴旁边后,也不管不顾,拿过田婴碗筷,开始在田婴桌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这时韩王对着田婴一笑:
“没想到秦臣张仪和田相您的关系居然能相处的如此融洽啊,连碗筷都能共用了!”
魏嗣此时心里自然明白,这张仪此番举动必然想把齐相田婴与其绑在一起,使得五国伐秦腹背受敌了。
田婴正要回韩王话,没想到旁边刚才还在大吃大喝的张仪突然放下了筷子,抢着田婴一步,回韩王:
“启禀韩王,我们秦齐本来就是一家,秦东有黄河、崤函天险,齐西有黄河、南有泗水作为屏障,就依这地形论我们两国不也正是如亲兄弟一般吗?亲兄弟之间碗筷有何不能共用的?”
田婴也不傻,自然明白张仪用意了,它这不是明显着要让自己齐国此时在伐秦的五国前面变成众矢之地吗?
于是田婴赶紧对着韩王和魏王解释了起来:
“两位大王,我田婴与这秦臣张仪实无任何交集,还请两位大王明见!”
这时张仪却马上又说了一句:
“田相,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张仪为魏相时,曾经出使过你们齐国,当时你们齐国威王是尚在世的,而且当时正是田相您款待我张仪的呢?田相难道您忘了吗?”
这时魏嗣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张仪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当年做过魏相使齐之事居然也拿出来说了。
田婴哪里是这巧辩如簧的张仪对手,自然说不过张仪了,便想要离座远离张仪。
哪知张仪直接拦住了田婴:
“田相,您这莫非是看不起我们秦国吗?”
田婴也只得坐回来,回应了张仪一句:
“天下间皆知张仪先生之口才,今日我田婴也是甘拜下风了,所以还劳请张仪先生您,不要太这般欺人太甚了!”
张仪突然站起,回了田婴一句:
“田相,您可不能如此冤枉我张仪啊,我张仪哪敢欺齐国,欺田相您呢,田相您可一直是我张仪最敬佩的人呢,刚才确实是我张仪一粗人,不识礼节得罪了田相您,还望田相您切莫怪罪!”
田婴只得说着:
“好了……好了,张仪先生,我田婴可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您还是赶紧坐回来吧!”
韩王这时又朝张仪问着:
“不知张仪先生这次来渑池是否是秦王之意呢?”
张仪站起来,走到了殿中,来到了韩王面前:
“我张仪这次当然不是秦王派来的了,不过这时确实带来了一封秦王亲笔信!”
说完,从衣袖中扯出了一卷简椟,递到了韩王侍臣手中。
韩王看完这封简椟后,马上让人把其递给了魏王。
魏嗣一看,这简椟上面写着:
“我秦国赢驷代表秦国,愿与韩国交好,只要韩国此次答应退兵,秦愿把以前占领的函谷关以东,宜阳、渑池以西的韩地全部归还给韩国,并且还可送太子蕩前来韩国为质!”
见魏王看完这简椟后,张仪马上面对魏王说了一句:
“若魏王您答应退兵,我王也说了,愿意把以前侵占的河东之地尽数归还给你们魏国,而且还会派我们秦宗室之女去往大梁,同魏王您结秦晋之好。”
肥义这时起身问了问张仪:
“若我们赵国退兵,你们秦国又会作何补偿呢?”
张仪对着肥义轻蔑的一笑:
“我们秦与你们赵素无瓜葛,你们赵国伐秦本就是仗势欺人之举,你们赵国退兵也是在情理之中,现今你们赵国又如何好意来要我们秦国好处呢?
肥义这时有些生气了,指着张仪大声说道:
“你这厮也太不把我们赵国放在眼中了吧?”
韩王这时正要对张仪开口,魏嗣马上示意了一下韩王:
“韩王,我们且先听听它们如何争辩吧!”
韩王遂与魏王一起当看客一样,不再开口。
这时张仪又把眼光放到了楚相昭阳身上:
“昭公,我知道您与其族兄昭鱼一般,都不喜我张仪,但是现在麻烦您作个公证人如何?”
肥义马上站起来对着昭阳说了一句:
“昭公,您可不能听从张仪这等姧诈小人之言啊?”
昭阳对着肥义一笑:
“肥义大夫,您不用这般心急,我们先且听听这张仪想让我作何证吧!”
张仪提了提自己衣袖,走到昭阳面前后,很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昭公,您说我们秦赵之间这近二十年来,是否一直是相安无事?”
昭阳点了下头:
“据我所知,你们秦赵之间以前似乎并不存在利益牵扯,所以也并没发生过战争!”
张仪一笑,又问:
“那您说这次赵国参与韩、魏伐我秦国是否也是毫无道理可言!”
昭阳正准备继续点头,突然又想起,这次不是五国伐秦吗,这张仪现在只提韩、魏、赵,而且居然还想让自己帮它把赵国也说的退兵,这不是在套路自己吗?
而且此次伐秦纵队长还是自己国君楚王熊槐,这锅昭阳可是背不起呢,于是昭阳马上回了张仪一句:
“张仪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可是我们楚、魏、韩、赵、燕五国要讨伐你们秦国,您怎么可以在我昭阳面前,韩王、魏王面前,离间我们五国关系呢?”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八章 韩女严婵儿
张仪这番当众离间五国举动,自然也惹怒了韩王了,韩王与魏王商议了一番后,直接派人一路遣送张仪回秦国去了。
又经过与诸臣一番商议,一直到了天黑时分后,田婴也应允了五国伐秦,齐国不会趁墟偷袭楚魏后方,而且还会在战争中替五国提供粮草。
而燕相子之也透露了一个好消息,原来燕军的三万军马早已经借道赵国到达了韩国的上党郡地区,而楚相昭阳答应的十万楚军也正在准备启程赶往函谷关了。
韩王与魏王今日之会收到这个好成果后,俩人便興奋不已的与各国重臣都喝的大醉了,才各自散去。
魏嗣回到住处,在张孝相扶下,在床上躺着后,突然翻了个身,却发现了身旁一片柔软,虽然魏嗣醉了,房中也是漆黑,但是心里还是不含糊的,便用手一抚过去,一下子惊了一下,问了句:
“怎么回事,我床上怎么会有女人?你是谁?”
然后又朝外大喊着:
“大鼻子……大鼻子,你快点给我进来点灯!”
张孝马上推开门,替魏王点上了油灯,然后躬身过来问着:
“我王您有什么事吗?”
魏嗣指了指身旁刚刚被自己喊叫声已经吓得掩面卧于榻上,不敢动弹的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本王榻上?”
张孝也被魏嗣这番举动吓到了,赶紧跪在了地上:
“启禀我王,这是韩王之前派人送来的,叫严婵,您认识的,还替您沐浴过呢,韩王说要让她给魏王您减减压,所以小的们也不敢拒绝啊!”
魏嗣借着醉意一笑:
“这韩王也真够体贴本王的呢!”
然后推了推躺在自己身旁的严婵:
“婵儿姑娘,你为何不说话,是本王刚刚的喊叫声吓到了吗?”
严婵这时把手慢慢移开来,然后突然坐起,跳到床下,跪在了魏嗣床边:
“魏王,饶命……饶命啊!奴婢也是受命于我主韩王,才冒犯了魏王您的!”
魏嗣摸了摸额头,清醒了一下,对着张孝说了句:
“大鼻子,还不赶紧给本王倒杯醒酒茶来?”
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此时就穿着一身简单的亵衣、亵裤跪在地上的严婵:
“婵儿姑娘,你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
严婵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魏王:
“魏王,您是真的不会怪罪小女刚才冒犯之举吗?”
见魏王点了点头,严婵才心惊胆战般的慢慢起身了,毕竟刚才的严婵也是真的被魏王吓到了。
这时喝过张孝的一杯醒酒茶后,魏嗣也清醒了不少,便倚靠在床上重新打量起了严婵,自是越看越觉得这严婵长的天真无邪,清丽脱俗了,看的严婵害羞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魏嗣这时也有些尴尬的问了严婵一句:
“婵儿姑娘,你给我说实话,你真的不是韩王派来监视本王的卧底吗?”
严婵赶紧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了,韩王在这五国伐秦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如此愚蠢的派小女来做这监视魏王您的举动,伤了魏、韩的盟友关系,破坏五国伐秦大业呢?”
魏嗣便示意张孝把严婵扶到自己床边坐下了,张孝也知趣的出去了。
魏嗣这时说了句:
“看来刚才是本王错怪婵儿姑娘你了!”
严婵这时又准备起身,结果被魏嗣坐起来拉住了:
“婵儿姑娘,你见到本王不用紧张的,你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严婵点了点头:
“多谢魏王您对婵儿的信任。”
魏嗣便放开婵儿,又靠在了床上:
“我听婵儿姑娘之言,似乎也懂得不少这次五国伐秦之大业啊?”
严婵回着:
“这渑池的韩国百姓,几乎家家都谈论五国伐秦之事,小女当然也有所听闻了!”
魏嗣又对着严婵露出了笑意:
“听婵儿姑娘你这番话,本王倒觉得婵儿姑娘您更像民家女子,似乎与姑娘你之前自称出自大夫严仲子之后有些自相矛盾呢!”
严婵赶紧解释:
“魏王,小女确实乃是严仲子之后,不敢欺瞒魏王您,只是我们严家在先祖严仲子之后就被当时韩王贬为庶民了,所以小女才出生于平民之家,小女家中如今还留存着家谱可以验证小女身份,若魏王您不信,小女现在就可回家去取。”
魏嗣见严婵还真要起身出去,便说道:
“不必了,天色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取也没事,本王刚才不过问问而已,婵儿姑娘不用在意的!”
严婵这时又躬身对着魏王行了个礼:
“多谢魏王您能信任婵儿了!”
魏嗣便示意婵儿坐回到了床边,然后问了一句:
“既然婵儿姑娘你也听闻过五国伐秦之事,那你可否说说你的看法呢?”
严婵有些胆怯的回着:
“魏王,您……您……您让婵儿一个普通女子谈论这军国大事,婵儿哪里敢啊?”
魏嗣只得安慰着:
“婵儿姑娘你但说无妨就是,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怎么说,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严婵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魏王表情,便说了起来:
“依婵儿看这次五国伐秦,其中这五国是徒有虚名,各怀鬼胎!”
魏嗣便问:
“那婵儿姑娘,您说说这五国各怀的是什么鬼胎呢?”
严婵又看了看魏王:
“魏王,婵儿若说出来了,您真不会怪罪婵儿?”
魏嗣点了点头:
“本王不都是答应你了吗?不用担心的,本王身为魏国之主,当然是一言九鼎了!”
严婵开始说了起来:
“这其中的楚国嘛,自楚威王复强后,到现在的楚王熊槐继位,熊槐野心颇大,而且这次又当上了伐秦纵队长,这次楚国最希望做的事当然是名义参加伐秦之战,实际坐山观虎斗了,如果三晋与秦损耗的越大,楚国得到的利益就会越多,到时候三晋和秦都会去投靠楚国。”
魏嗣很是惊异的拍了拍掌:
“好,严婵姑娘,你说的不错!”
严婵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燕国嘛,与秦根本就搭不上边,这次参加伐秦之战,完全是因为你们魏相公孙衍的游说燕王之功,可是如今的燕王却做着禅让的美梦,总想把国家禅让给国相子之,所以燕军就算到达了函谷关,定然也无法做到与诸国一起合力伐秦,试问一个连君心都不稳的国家,您能指望军队稳定吗?”
魏嗣又拍了下掌,连连叫好:
“好…好…好好,婵儿姑娘,果然分析的对!”
婵儿这时又说道:
“至于魏王您治下的魏国嘛,小女在魏王您的面前实在是不敢夸夸其谈啊!”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章 秦国的挑衅
严婵在魏嗣几番劝慰下,才终于有胆谈起来魏国:
“魏国嘛,因为您的先王惠王在位时,数次败于秦,尽丢了河西、上郡之地,连河东的曲沃、安邑周边都几番遭到秦军践踏,这次你们魏国伐秦目的不一外乎就是为了夺回昔日被秦国吞噬的魏国故地了!”
魏嗣听完后轻轻一笑:
“若是寡人目的不在于此呢?”
严婵也是一愣:
“魏王您目的不在于此,哪莫非是想灭秦?”
魏嗣没有作答,转移话题了:
“婵儿你现在可以先分析赵、韩两国,至于我们魏国目的嘛,我暂时还无法告知于你!”
严婵点了点头:
“遵命,魏王!”
然后分析起了赵韩两国:
“赵国嘛,这次伐秦无非是想与诸国一起,混些伐秦好处而已,因为其与秦暂时并无利益纠葛,而韩国则不同了,若秦东进,如今深受其害最大的便已不是你们当初的魏国,而变成韩国了,所以韩国自然是又想弱秦,又想夺回这几年被秦占领的三川之地了!”
魏嗣对着严婵很是欣赏的竖了个大拇指,毕竟战国这个年代,一个女子居然能看的透这么多,也是一奇迹了。
严婵这时便也对着魏王轻轻一笑:
“魏王,这么晚了,要不小女服侍您早些休息吧?”
魏王摇了摇头:
“可是寡人还想听婵儿你分析分析如今的齐国和秦国接下来会怎么办!”
严婵双手揉了揉眼睛:
“魏王,可是婵儿已经快合不开眼了嘛!”
魏嗣见严婵居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不禁说了句:
“这婵儿姑娘还真有趣!”
便把她扶过来让她躺在了榻上内侧,盖上了自己被子,自己则在外侧找了件棉衣盖上,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魏嗣刚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昨晚给婵儿盖的被子已经盖到了自己身上了,被子上也隐约多了一阵余香,不禁闻着被子上余香陶醉了起来。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敲门声:
“魏王……魏王……您睡醒了吗?婵儿给你打来热水洗漱了!”
魏嗣这时赶紧做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确认严婵是在外面敲门后,便回了一声:
“婵儿,你进来吧!”
严婵便端着一水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拿着面巾的张孝。
严婵把水盆给张孝端着后,就开始用手裹着面巾,过来给魏嗣擦起脸来了。
现在的魏嗣,自懂事后,其实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替自己擦脸,不禁倒是有点尴尬了起来,刚好又正巧发现旁边端着盆的张孝似乎在偷笑,便对着张孝很是严肃的说了句:
“大鼻子,你笑什么?寡人有那么好笑吗?”
张孝赶紧回着魏王:
“我王,大鼻子失态了、失态了!”
魏嗣指了指张孝:
“那希望下次别让寡人再看到你这样了!”
因为今日乃是魏王与韩王最后一次相会,定立两国新盟约的日子,所以魏嗣梳洗出门后,就与韩王在渑池行宫内共同把盟约定了下来。
这盟约内容自然就是以后两国永远结为至亲之邦,互帮互助等等之类的条款了,毕竟定立这种盟约在这个年代基本就是习以为常之事了。
盟约完毕后,韩王便返回韩都新郑去了,魏嗣也带着亲卫和随行人等,一行往函谷关去督军备战了。
这日的函谷关,离秦将?里疾的战书下达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可是身佩五国相印,主持这次伐秦事宜的主将公孙衍却迟迟没有回应秦军的战书。
因为公孙衍已经得到了魏王魏嗣将要亲临函谷关外的消息了,所以也在等待着魏王的到来,作最后决定。
这时函谷关外,合纵国的大营内,依然是公孙衍、赵豹、申差三人在营中围坐在一起,喝着闷酒。
而这里也可以隐约的听到函谷关方向秦军的叫喊声和嘲笑声:
“病鸡……怯鸭……瘦鹅,你们这样就怕了吗?”
“连我们?里疾将军的战书都不敢应,还是早些像三只老鼠一样,各自逃回自己家去吧!”
“若是你们三晋不敢与我们秦军一决生死,那就赶紧回家去吧,你们家里妻儿老小还在等着你们呢!”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两日了,三人自然心里也都明白,这定然是秦军主将?里疾搞出来的花样了。
只听申差终于忍不住,有些抱怨似的说着:
“我们与其在这憋屈的等着,不如直接去应了那?里疾的挑战,现在就去拔下那函谷关,毕竟我们韩、赵、魏三国现在在这函谷关的兵力也不逊于秦函谷关守军的!”
公孙衍便安抚申差:
“申差将军,您切勿心急,再忍忍吧,我们魏王已经说好了,今日一定会到来的,我们一切事宜就待魏王到来后,看我们魏王的决断吗?”
申差直接站起来把手中酒杯砸到了地上:
“什么都听你们魏王的、魏王的,公孙相国,您忘了这次伐秦纵队长乃是楚王了吗?”
公孙衍无奈的说了句:
“楚王虽是纵队长,但自从上次庆祝自己当上纵队长后,派了重兵去往其与秦相邻的武关驻守,就再没有任何关于伐秦之举动,最近也只有楚相昭阳表示了楚国会出兵,可是现在楚兵一个未见到来,难道我们还要再听从楚王的?”
赵豹这时也跟着说了句:
“公孙先生说的没错,楚王这次虽名义是合纵长,但却似乎对伐秦并不那么积极,所以我们就别再指望楚国了。”
申差便又说道:
“可是我们韩王昨晚已有书信送来,告诉我,我们韩国今后兴盛与否,就在此一战了,你们说我申差能不急吗?”
公孙衍一听申差韩王有信来了,便赶紧问:
“那粮草之事,韩王可有信呢?”
赵豹回着:
“这我就不知了,韩王来信中只说了,这次五国伐秦粮草,齐相田婴已经答应会派人尽快送过来了!”
赵豹说道:
“看来这次齐国终于是答应提供粮草了,就是不知道何时会运到呢,而且我们这次三晋所带粮草也只够一个月的而已,刚好今年又是干旱年,只希望这次战役能快点结束!”
公孙衍看了眼赵豹:
”不知道阳文君您之前赵国答应派来的另外三万兵马何时能到呢?”
赵豹回着:
“那三万兵马现在应该在晋阳等地征集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应该三日内就能到达了!”
公孙衍一喜: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赵国这三万兵马到了,我们三晋在这函谷关兵马总数就可以不逊与秦了!”
赵豹点了点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们赵国开始其实也没想到你们韩、魏这次能各出兵十万,秦兵居然也能征集如此之多的兵卒,这都只能怪我们赵国之前太轻视秦国了!”
赵豹刚刚所说的三万增兵,自然就是因为魏王魏嗣与肥义提及了赵兵数量与韩魏军队数量相差悬殊之事,以及秦军如今实力,所以肥义也就连夜回书给赵君赵雍,赵雍收到消息后,自然也不想落人口实,便命人快速在晋阳附近重新征兵送来函谷关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章 首败现内乱
魏嗣在函谷关审阅了三国士兵,便也让公孙衍回了秦将?里疾的应战之书。
魏嗣本想在函谷关督战,但是由于公孙衍和赵豹、申差等将领的一致以魏王安全为由的反对和劝说下,也只得激励了一番士兵后,离开了函谷关,回到了魏国都城大梁。
而在魏嗣回到大梁的日子,也已经是秦将?里疾约战五国联军的日子了。
这日楚军的十万兵马在大将景翠率领下,也早早到达了函谷关附近,在三晋兵马营帐附近扎营下来了,而燕军两万兵马终于也赶到函谷关,驻守在了三晋兵马附近。
本来以为这日是场大混战的,结果秦将樗里疾见五国伐秦兵马皆至,便马上改口,要以自己手下七万部队迎战三晋十万部队,否则将死守函谷关,闭门不出。
公孙衍、赵豹、申差和刚刚到达的楚将景翠、燕将鹿毛寿两将商议了一番后,觉得硬攻函谷关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不如先一仗败了秦军士气。
便决定应了樗里疾的请求,三晋兵马挑出了十万精锐由韩将申差率领,公孙衍、赵豹等其它人与楚、燕兵马在附近伺机而动。
于是申差率领的三晋十万精锐与秦兵魏章率领的七万人在函谷关外摆开了厮杀的战阵。
秦军这时摆作的是一番方阵,方阵前方为首的两将领分别是左边的魏章和右边被樗里疾刚刚带来函谷关,委以重任的甘茂。
而三晋兵马则在韩将申差率领下摆作了一个三角阵,在前阵首自然是申差带领的韩军主力了,两旁魏军和赵军。
随着两方擂鼓声的响起,申差很是激动的命令手下三角阵中的三军前锋,近万余人首先就朝秦军四方阵冲了进去。
秦军这四方阵自然是两边强,中间弱了,很快阵型就被申差的三军前锋冲破了一个窟窿,而且秦军直接死伤了数千人,申差这时大喜,命令手下先锋趁势继续直冲函谷关城楼方向。
公孙衍、赵豹、景翠等人这时自然也在远处看到了两军对垒情况,这时公孙衍突然发现到了秦军在魏章和甘茂率领下,开始收缩,有要包围自己这方前锋的迹象,便马上命人快马去通知申差,让其派人赶紧去支援前锋。
哪知申差已经被胜利冲破了头脑,根本没听公孙衍的,直接又命令五万中军严阵以待,等待秦兵乱了阵脚后,再突杀进去。
可没想到秦兵虽然收缩,但是并没乱到阵脚,魏章和甘茂依然有序不乱的开始往中间移了过来。
这时的申差也发现了一丝不妙,便赶紧命人去通知前锋赶紧撤退,以防被包夹。
可是这时时机已过,没想到秦军主将樗里疾居然藏在方阵后面,等待着三晋的前锋部队到来。
三晋前锋部队在方阵见到了严阵以待的秦军主将后,自然也是诧异不已,突然又听到了自己这方将领申差的撤退命令,便赶紧扭头就走。
樗里疾怎么可能让这到手的肥肉溜走呢,便亲自带领手下部众开始狂追起了三晋前锋。
三晋前锋在秦军主将樗里疾的追逐下,后路又被魏章和甘茂断了情况下,瞬间溃败,余下几千人,被秦军团团围在了方阵之中。
申差见此,知道已经不可救了,便率领余下人撤退了。
秦军俘虏这几千三晋兵卒后,自然也不敢追逐申差的部队了,毕竟后面还有三晋其它兵马和楚燕之兵呢。
交战首次就损失了万余精锐前锋,另三晋兵马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而楚、燕军中人却有人开始嘲笑三晋兵马的无能了。
这些话自然也第一个传到了申差耳中了。
于是申差自然冲动的想去楚军营帐,找楚将景翠质问,被公孙衍拦了下来,只听公孙衍劝说申差:
“申差将军,您不可如此莽撞,我们这次伐秦五国,大家应该团结一心,一致对秦,这事若查明属实,我会单独与景翠将军和鹿毛寿将军商量的!”
申差很是恼怒的说道:
“我们这次也不过损失了一万兵马而已,公孙相国您看现在楚、燕那两国人员对我们的讥笑!”
不一会,申差叫了一个士兵进来:
“你现在给我好好跟公孙相国和赵豹将军说说,楚、燕那边人是怎么笑我们的?”
这士兵有些胆怯的看了公孙衍和赵豹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回到了申差身上:
“申差将军,真要我如实说吗?”
申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了这士兵一眼:
“我让你如实说,你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小心本将军军法处置你!”
赵豹也对着这士兵说了句:
“申差将军既然命令你说,你就如实说出来吧!”
这士兵唯唯诺诺的说了起来:
“燕……燕军士兵现在见到我们三晋部队,都称我们为三只小绵羊!”
公孙衍叹了口气:
“三只小绵羊也不怪人家燕军说我们,毕竟我们这一战确实败给了秦军!”
这士兵又继续说道:
“楚……楚……楚军士兵,现在见……见到我们三晋士兵,都……都……都称我们为三只病猫,还称魏国是……是大病猫,赵国是二病猫,我们韩国是小病猫!”
申差这时又气愤的对着公孙衍和赵豹俩人说道:
“你们听,这两国根本就没把我们三晋部队当人嘛,说好一起五国伐秦,现在居然我们败了一场,就开始讥笑我们是绵羊,病猫了,这事决不能就此摆休!”
公孙衍看了眼赵豹:
“阳文君,您怎么看?”
赵豹回着:
“这两国这般取笑我们,确实有点看不起我们三晋,但是毕竟为了这次五国伐秦大局着想,我们还是忍忍,再去问问景翠将军和鹿毛寿将军,怎么回事吧?”
公孙衍点了点头:
“阳文君与我所想一般!”
然后三人便先去往了楚军营地。
这时三人刚一到楚军营地,就听见附近有一楚军士兵小声对着旁边士兵说着:
“你们看……你们快看,三只大病猫来了,三只大病猫来了!”
这话自然也被公孙衍三人听到了,申差自然是气愤的就想冲过找那士兵麻烦,结果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楚军将领拦住了:
“申差将军,这是楚营,不是你们三晋营地,你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
申差没有理会这突然出来的楚将,还是继续指着刚刚骂三人大病猫的那楚兵说道:
“你身为一个楚军将领,你没听到你们军中有人在侮辱我们韩、赵、魏的三国主将吗?”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一章 齐宋围观泽
这楚国将军对着韩将申差一笑:
“申差将军,您刚刚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
申差拳头捏的滋滋响,重复着:
“本将军说你们楚军中有人在侮辱我们韩、赵、魏三**队,你是没听懂吗?”
这楚国将军回应了申差一句:
“我们楚军侮辱你们三晋军队?怎么可能?我们现在不是盟军吗?你们打不过秦军,就想来找我们楚军麻烦了,是吗?”
申差直接气的冲过来,把这楚将推到在了地上,楚将旁边的楚兵见此马上过来围住了申差,眼看着要演变成一场冲突了,公孙衍和赵豹赶紧过来劝住了申差。
而这时楚军主将景翠也终于过来了,直接命人把刚才闹事的将领景鳌带了下去,然后把公孙衍几人邀入了自己营帐中。
公孙衍便首先问了问景翠:
“景翠将军,你们楚军中怎么会有奚落我们三晋兵马的士卒呢?”
景翠似乎并不知情:
“公孙相国,您说我们楚军奚落你们三晋兵马是怎么回事?”
申差便满身怨气的把楚军笑三晋兵马是病猫之事与景翠述说了一番。
景翠听到后,也是震惊万分,便赶紧又把自己命人带下去的景鳌又带了进来,经过一番逼问,才知这景鳌原来是受了一名楚国重臣的收买,想来破坏此次五**队关系的,楚、燕军队对韩、赵、魏三国羞辱之言,皆出自这景鳌之口。
至于这重臣是何人?景翠自然不便对公孙衍等人透露了,便当着公孙衍三人的面,怒斩了景鳌。
然后又与公孙衍、赵豹和申差分别道了声歉,一起又商议了一番如何伐秦之策后,恭送三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魏国国都大梁城内,刚回到王宫不足三日的魏嗣这时正准备去见王后卫姬,却突然收到了一个从东北边境传来的惊人消息。
原来这时齐国不仅没有真心要给五国伐秦提供粮草,而且还公然借着运粮之机与宋国联合起来,一起派十几万军队围困了魏国东部的军事重地观泽。
于是魏嗣一面写国书质问齐、宋两国为何背后使坏,一面紧急派人去往了赵都邯郸去向赵国借兵,来解此次观泽之围。
这时王后卫姬见魏王魏嗣迟迟没有去自己宫中,便主动前来大殿内见魏嗣了。
其实这也是魏嗣第三次见自己王后卫姬而已,因为前两次相见,魏嗣都是吃了口饭菜,就匆匆以国事为由离开了。
卫姬走过来魏嗣面前后,便问了句:
“夫君,您为何最近总不愿意陪小君了呢?难道是厌倦小君我了吗?”
魏嗣赶紧对着卫姬摇了摇头:
“夫人,您误解我了,我最近实在是军国事物太过繁忙了,导致都没时间好好与夫人您好好相处过!”
这时张孝也很是会意的走过来,对着王后卫姬说道:
“王后娘娘,大王最近确实太忙了,本来刚刚准备要去您宫中的,结果魏齐边境又传来急报了,所以大王才耽搁了!”
卫姬看了眼张孝:
“哦……这样啊,那张孝你跟其它人先出去吧,我想跟大王单独聊聊!”
张孝回了句:
“小的遵命!”
然后就带着殿中所有服侍人员全部一起退出去了。
这时整个大殿内就剩下了王后卫姬和魏王魏嗣俩人,场面却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卫姬一直双眼望着魏嗣,而魏嗣却有刻意回避卫姬之意,随意拿着一卷简椟,故作其事的盯着上面看着。
魏嗣慢慢走了过来,看了魏嗣手中竹书一眼:
“夫君,您这是在看什么嘛,为什么不看小君我一眼呢?”
魏嗣看了一眼,马上又把眼神放回到了简椟上面:
“夫人,我在忧心这次观泽危机呢!”
魏嗣因为早已非本人,所以几次见到皇后卫姬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其相处,所以才会有前两次匆匆而别之举了。
卫姬突然强过了魏嗣手中竹书,对着魏嗣指了指竹书内容:
“夫君,您明明在骗小君我呢,您仔细看看这竹书内容根本就是与观泽无关的,乃是刚刚公孙衍相国从函谷关送回来的战况!”
魏嗣一愣,马上又接过卫姬手中竹书,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公孙衍派人送回的函谷关战况汇报。
一下子搞的魏嗣此时更加的尴尬了,毕竟自己也是随手那得一份竹书,想以此来缓解一下每次见到这卫姬后自己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卫姬居然会看这竹简内容,自己这一下子自然更加窘迫了。
卫姬似乎也看出了魏嗣的表情,便过来一只手挽住了魏嗣的手,另一只手拿过魏嗣手中竹书,丢到了一边,说着:
“夫君,我知道你新君上任,最近又诸事烦忧,小君也体谅您,不如现在陪小君我出去走走吧!”
魏嗣这时也没刚才那么尴尬了,马上点了点头:
“好的,王后,你想去哪走走呢?”
王后指了指外面:
“我想去大梁城中走走,夫君您陪我吗?”
魏嗣这时问了句:
“王后,这样不好吧,我们这样出去大梁城不是会扰民吗?”
卫姬便把魏嗣叫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魏嗣这时呆了一下,因为卫姬刚才与自己说的是要让自己与她一起乔庄成普通人,出了王宫,去大梁城内逛一下,这可是魏嗣做了这魏王后,从没干过的事呢。
见魏嗣没有回话,卫姬又问了句:
“大王,您到底想不想陪小君出去嘛?”
魏嗣回过神来后,笑着回了下卫姬:
“好啊,不过我们这要是出去,不得被那些人发现啊?”
卫姬拉了下魏嗣:
“夫君,你跟我来,我有办法!”
然后拉着魏嗣来到了后宫一偏殿中,在房间内,卫姬命一叫蹙女的宫女找了两套平民服侍出来,与魏嗣穿好后,便嘱咐了张孝一番,俩人跟着这蹙女悄悄从王宫侧门溜了出去。
车水马龙的大梁城这时自然所有各国中最繁华的一座城邑了。
而魏嗣除了去往渑池那次往返经过了两次这大梁城,也在没有出过王宫了。
那两次经过大梁城内,所有城中百姓、商贾因为要规避自己的出行,所以自然看不到现在这番繁华景象了。
而且这次还有一个大美人,也就是自己这个名义的王后陪着自己,虽说此时对这王后尚有些尴尬,但是迟早也是要面对她的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二章 遇孟子陈轸
魏嗣与卫姬俩人挽着手在大梁城内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边热闹场景,这一路上,魏嗣自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以后的夫人卫姬说话了。
当看到路边一个围了无数人群在旁听读的说书人时,魏嗣终于对着卫姬指了指这说书人方向:
“夫人,不过我们去那边听听看那说书人在说些什么吧?”
卫姬对着魏嗣会意的点了下头。
俩人迅速的挤到了这说书人旁边,仔细一看这说书人是一个五十来岁两眼明亮、满脸腮须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坐于地上,正在对周围众人讲解着。
魏嗣便仔细听了听其内容,莫不是都是些儒家的人生大道理而也。
卫姬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老者,突然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我好像以前见过这个老头!”
魏嗣很是好奇的问着卫姬:
“不可能吧,夫人,一个市井老者,您怎么可能见过他呢,您不是一直跟我一样在宫内吗?”
卫姬此时摸着脑袋开始会议起来了。
魏嗣便也好奇的问了问旁边有个学子打扮的人:
“兄弟,您知道那位老前辈是何人吗?”
这学子一笑:
“这位大哥,看您这身打扮也应该是读书人吧?难道您连孟轲都不认识吗?”
这时旁边卫姬也十分興奋的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对……对……对了,它就是孟轲,没错的了!”
魏嗣这时有些好奇的问着卫姬:
“您这是在哪见过孟轲先生啊?”
卫姬回着:
“夫君,您忘了吗?在先王在世时,正值求贤若渴,可是请孟轲先生入宫不少日子呢,那时候刚好也是你把我从卫国迎娶过来的日子啊,想想我们大婚到现在都已经三年了!”
魏嗣自然不知道以前这些事了,没想到自己这王后居然跟自己成亲也已经三年了,便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的一时忘了呢,看来最近忙的我这脑子都不管用了。”
卫姬给了魏嗣一个眼神:
“小君我就是看你忙的不像样了,才想要跟夫君你一起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嘛!”
这时孟轲正讲到了孔夫子论语第二章`攻乎异端,斯害也己`的意思:
“孔夫子说,奇异和极端的东西并不可怕,只要通透和明白就可以轻易化解了!”
魏嗣看了眼卫姬:
“我想去试问一下孟轲先生!”
然后走过来,对着坐于地的孟轲大声喊了几声:
“孟轲先生…孟轲先生……孟轲先生!”
孟轲听到有人再叫自己,便看了眼前人一眼:
“不知道这位朋友您叫老夫有何事呢?”
魏嗣说着:
“孟轲先生,学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解答呢?”
孟轲点了点头:
“好,朋友您问吧?”
魏嗣便问:
“我记得孔夫子形容过当时鲁国季氏一句话,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如今暴秦趁我魏国衰败之际,占我魏河西、河东大量疆土,而在我们魏国这伐暴之际,齐却又联合宋来攻伐我们魏国观泽重地,孟轲先生,您觉得我们魏国该如何去应对呢?”
孟轲又仔细打量了魏嗣一眼:
“朋友,看您这样貌老夫似乎在哪见过您啊?“
魏嗣马上回了一句:
“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孟轲先生您周游列国,当然见到人也多了!”
孟轲点了点头,然后回着魏嗣:
“既然齐、宋如今趁魏空虚之际来偷袭魏国,乃是属于失礼也,当然得对其君,言之以理,其自然便回退兵了!”
魏嗣一阵苦笑,心里想着,若真言之以礼有用,这还需要打仗吗?
便又问:
“可是,若对君言之以礼,其也不从,依旧如故呢?”
孟轲回着:
“可再对其晓之以理,若其依旧如故,那有因就必有果,如此不灵之君,自会得其果了!”
魏嗣又对孟轲说道:
“孟轲先生,那您又如何看待此次五国讨伐暴秦之举呢?”
孟子叹了口气:
“唉……,秦虽一时残暴,但老夫觉得还是得对其晓之以理,其自然会觉悟的,何必劳民伤财去讨伐呢?”
说完,然后又问了魏嗣一句:
“这位朋友,听您这番相问于老夫,莫非您乃一说客?”
魏嗣回着:
“是啊,我正是从东周来往大梁城准备为魏国效力的一说客!”
魏嗣此时心里想着,这孟轲果真就是一个只会说道理,而无实用之人,殊不知如今在这战火纷飞、各国林立的战国征伐时代,要是你拳头不硬,讲太多道理根本就是扯谈之说。
而且鲁国可是一直遵循孔夫子之礼的国家呢?如今又如何了呢?从春秋时期一方大国,如今被周边大国侵占成了方圆不足二百里的小国,而且还要年年给各国朝贡、连其君见周边诸王都得卑躬屈膝,受尽屈辱方能换的其存。
这时旁边一群人开始望着魏嗣讥笑了起了:
“居然还有人来我们大梁做说客?”
“是啊,这人是不是傻啊?我们魏王可不喜这些说客呢?”
“你们不用笑它了,它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魏王面的,你以为人人都是张禄啊?”
魏嗣便对着刚刚提到张禄的一个学子说道:
“朋友,您为何对我这般说辞呢?莫非是看不起我这说客吗?”
这学子指着魏嗣大笑了起来:
“你们不认识我们魏国现在掌管大梁事务的陈大夫吗?那可是我们今王以前的夫子呢,位高权重的它可是最妒闲之人!”
这学子说完,似乎也知道有些失言了,然后又对着周围人说道:
“刚刚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们别让我这话传到那陈大夫耳中了,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没办法在这大梁城呆下去了。”
这陈大夫,现在的魏嗣自然也经常见到了,而且还去听他讲过几次课,平时一副十分严谨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妒贤之人,而且居然还得到了这魏嗣本人重用,难怪魏国如今会如此缺乏人才的。
魏嗣笑着回了这学子一句:
“好的,先生,我们魏国难得有您这种敢于直言之人,我保证陈大夫就算听到了它也报复不了你的!”
这学子突然指着魏嗣与旁边众学子笑着说道:
“你这人,相貌一般,一看也不是什么世家贵胄出生,口气倒不小!”
然后对一旁学子说道:
“你们看,现在来我们大梁的这些说客果真是陈大夫说的那样,只会夸夸其谈,对我们魏国真是毫无用处、毫无用处啊!”
这时旁边众学子都开始讥笑起了魏嗣。
孟轲见状,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示意这些学子们停下来:
“你们别笑那位朋友了,它既然是从东周远来这大梁城的,走了这么路,也属实不易!”
这时,这些学子才停下了讥笑之声,而孟轲依旧对着这些学子继续讲解起了孔夫子的《论语》之道。
王后卫姬这时也走过来了,见魏嗣似乎有些在发愣,便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是不是刚才听到它们这些言论有些生气了啊?”
魏嗣回过神来,回着王后卫姬:
“夫人,我没有生气啊,我刚才不过在想问题而已,我们走吧!”
在路上,卫姬便两眼紧紧盯起了魏嗣:
“夫君我看你最近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是以前受刚刚这种气,恐怕你早就怒不可揭了!”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毕竟先王离去都将近一年了,我还不得学会成长啊!”
卫姬点了下头:
“夫君您这样才对,一国之主得有容人之能的气度,我记得当年先王也这般教导过你!”
魏嗣哪里知道那些呢,便附和着王后卫姬:
“我知道了,夫人!”
这时路上正碰到了一群巡城士兵,正在大街上追逐着一对身材不高的主仆,这对主仆跑过来后,匆匆就躲到了魏嗣和卫姬旁边的一个墙角处,然后其中那个主人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朋友,帮个忙,我们被冤枉了!”
魏嗣与身边卫姬对了个眼神后,俩人便当没看见一样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扮演起了一对真正的夫妻样子。
很快那群巡城士兵就追了过来,其中为首一将领在前面四顾了一下后,走回来,指着魏嗣说道:
“你们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吗?”
魏嗣往西指了指:
“我们刚才看见那两个人往那边去了!”
将领又看了眼旁边卫姬:
“是吗?”
卫姬也点了点头:
“是的,它们是往西边跑了!”
这将军便带着巡城士兵,赶紧往西边追了过去。
待这群追兵走远后,躲着的那对主仆才从墙角处长吁了一口气后,走了出来,然后谢过了魏嗣,就准备离开。
魏嗣便叫住了这俩人:
“先生,慢走、慢走!”
这两人马上停下来。
那主人走过来后,便问魏嗣:
“这位先生,您有事吗?”
魏嗣带着笑意回着:
“没有呢,我就是好奇先生您为何被这些巡城士兵追逐呢?”
主人便讲诉了起来:
“我们俩虽出生于齐国,但是我们是从楚国流落到这魏国来的,没想到刚到大梁城,就被人当做齐人,要抓我们起来,我们没办法,只得这样逃蹿了!”
然后又问:
“我们还不知道两位恩人如何称呼呢?”
魏嗣想了一下,回着:
“我叫梁四,这是我夫人卫氏,我是刚从东周来的一名说客!”
说完,又回问了这主人一句: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公子您和您的那位朋友呢?”
这主人便报着:
“不瞒兄弟您说,在下本名叫陈轸,其实也是一名说客!”
又转身指了指在后面已经走了几步远的仆人:
“它是我在齐国时就雇的仆人,叫做四己!”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三章 被当成细作
魏嗣见眼前这人居然是一代名士陈轸,也是愣了一下,便赶忙问着:
“不知道陈先生您来这魏国大梁所为何事呢?”
陈轸回着:
“我生平很是仰慕惠施先生,所以便想来这大梁城拜会一下惠施先生,没想到刚进城,询问了几个路人惠施先生家住何处之事,就被人当做了齐国的间隙。”
魏嗣叹了口气:
“唉……,莫不是城中这陈大夫又拿刚刚发生的齐国侵魏之事出来诬陷各国学士了吗?”
陈轸苦笑了一下:
“我看没这么简单,我陈轸也没想到,这大梁城居然是这般模样!”
这时听到不远处那巡城将领又带着那些追兵朝这边跑过来了:
“它们在那……它们在那!”
“快去抓……快去抓!”
“别让它们跑了!”
陈轸马上转身拉起了那仆人,然后对着魏嗣说了句:
“梁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然后俩人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这时巡城将领跑过来后,直接怒气凶凶的指责起了魏嗣和卫姬:
“好啊,你们这两个间隙,居然跟他们是一伙的!”
没等魏嗣回话,旁边士兵马上冲过来就把魏嗣和卫姬俩人抓了起来。
魏嗣这时愤怒的吼了巡城将军一句:
“大胆,你知道你现在抓的是谁吗?”
这将军很是不屑的看了魏嗣一眼,然后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你们这些说客,嘴里没一句真话,居然还敢如此吼叫本将军,你是不想活了吗?”
卫姬这时见这巡城将军拔刀了,也赶紧怒喝了这将军一句:
“你这大胆狂徒,你居然敢抓大王和王后!”
这巡城将军惊了一下后,又回过神,一手指着卫姬骂着:
“你这庶女,居然敢吼叫本将军,我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说着把刀就朝卫姬刺来了,这时吓得魏嗣与卫姬俩人脸色瞬间都白了下来。
没想到这将军把刀放在卫姬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后,又收了回来,便叹了口气说道:
“我念你们狂妄、无知,暂且放你们一命,不过你们能否活着离开这大梁城,现在可不是本将军能决定的了!”
然后又对着身后士兵说道:
“走,带这两个胆大包天,敢自称魏王和王后的夫妇去见陈大夫!”
因为已是晚秋,而且这时已经是酉时,将近天黑时分了,县署外面院子不禁有些寒风刺骨,魏嗣和卫姬俩人绑着手,后面跟着四个四兵看守着,而俩人因为出来穿的衣物不多,正冷的瑟瑟发抖。
只见卫姬也是抖着身子对着魏嗣很是歉意的说了句:
“夫君,都是小君害了您,小君不该带夫君您出来遭这般罪的!”
魏嗣安慰着卫姬:
“夫人,这不怪你,只怪寡人治国无方,导致我们大魏国如今居然嫉贤妒能到了这个地步了!”
卫姬这时不禁对着魏嗣流下了眼泪:
“夫君,都怪小君我,是我不够体谅夫君您为国事操劳之心,而且还猜忌夫君您冷淡了小君我,小君我才想带大王您偷偷出宫,来怀念一下我们以前偷偷出宫玩乐日子,没想到今日居然是害了夫君您,小君有罪啊!”
魏嗣继续安慰着:
“夫人,您别这么说,你没罪,罪在本王一人而已,待会见到陈大人,我们就没事了的,夫人陪寡人一起忍忍吧!”
这时,那巡城将军从衙署走了出来,分别指了指魏嗣和卫姬:
“你们这对狗男女别在这叫叫嚷嚷、大言不惭了,陈大人现在马上要出来了,说要看看你们这对胆大包天,不仅暗通齐国姧细,而且还敢冒充大王和王后的狗男女!”
巡城将军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长袍、年近六旬、胡须发白的男子在一侍从陪同下,出了衙署,朝几人方向走了过来。
魏嗣一见到此人后,自然是熟悉无比了,便大声对着陈大人直呼了起来:
“陈大夫……陈大夫……陈大夫!”
陈大夫听到这声音后,自然有些顿感熟悉了,便赶紧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这呼叫自己的人一番,有些惊异的问着: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王如此的相似?”
魏嗣回着:
“陈大夫,寡人正是大王啊,您还教过寡人读书学字呢?”
陈大夫马上把目光又放到了卫姬身上,然后怒诉起了旁边还满脸带着嘲笑之意的巡城将军:
“大胆,须丑,你居然敢把王后绑在这?
这叫须丑的巡城将军此时也惊住了,便赶紧亲自蹲下来替卫姬解起了手上的缚绳。
陈大夫此时还是不可自信的走到魏嗣面前,一边亲手为魏嗣解着缚绳,一边问着:
“您刚才说您是我王,我对我王也算再也熟悉不过,而且我还教过我王读书习字,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您可否回答?”
魏嗣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想着,我真正做这魏王时,也不过就去听了你这陈大夫三次讲学而已,现在要问我问题,要是问到以前的,我该如何回答啊?我这是要被揭穿了吗?
正当魏嗣担心不已时,突然旁边的卫姬说了声:
“陈大夫,您不用质疑了,他确实是当今大王,是王后我这几日在宫中甚是闲闷,看着大王又整日整夜为大魏国事操劳,忧心不已,所以才让人给大王和我换了这身平民服饰的!”
陈大夫这时也不敢再问魏嗣之事,赶紧亲自扶着魏嗣进了这县署内堂之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魏嗣也是终于缓了一口气,一是终于脱离了危险,二就是也不用担心自己这身份被人识破了,这自然得多谢刚才王后卫姬对自己解围之言了。
魏嗣与卫姬坐下后,那巡城将军须丑和刚刚押着俩人的四名士兵,此时都在俩人面前伏地求饶着。
陈大人指着这伏地五人说道:
“你们五人居然敢如此大胆,连大我王和王后都敢抓,你们五人今日必须要遭受大辟之刑!”
须丑听到后,更是嚎哭似的喊了起来:
“我王饶命啊,王后饶命啊,我须丑今天也真是无心冒犯了大王您和王后啊,我须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和未断奶幼童等着我须丑养活呢,求大王、王后网开一面吧!”
卫姬看了眼魏嗣:
“夫君,看它今日也未量成大错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魏嗣听到这须丑之言自然有些想起了,现在曾经时代那些怕死的作恶之人为了求对方饶命不就是编的这套词吗?没想到在这战国就已经被用到了,而这时大魏正是边关告急,缺乏兵丁之际,便对着这须丑说道:
“你让本王放过你也可以,本王现在也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给你!”
陈大夫似乎也有些庆幸的赶紧提醒须丑:
“你还趴着干什么?我王都饶你命了,还不起身来向我王谢罪?”
须丑听到后,赶紧抬起头对着魏嗣痛哭流涕的说着:
“多谢我王饶命……多谢我王饶命,只要我王吩咐,我须丑身为魏人,不管刀山火海,小将须丑我都愿为我王前往……!”
还有话要继续说下去,被已经听不下去的魏嗣一声:
“别废话了!”
打断了。
陈大夫这时也走过来魏嗣身旁问着:
“我王,您这时想要派须丑去往何处呢?”
魏嗣回着:
“这地方嘛,我已经替它想好了,如今不是正值齐宋围我大魏观泽重地吗?所以我打算让它去观泽支援那边守军!”
陈大夫马上又问了句:
“大王您是真的决定要派军队去救援观泽了吗?”
魏嗣叹了口气:
“不救还能如何?若失了东北的观泽,我大魏东北将无险可守,到时候齐兵正好借道伐卫,若卫国灭亡,我大梁危矣!”
旁边卫姬这时也神色慌张的问了魏嗣一句:
“夫君,莫非这次齐国目标是卫国?”
魏嗣回着:
“这事,寡人明日会在宫中大殿的朝会中与众臣商议对策的,我知道夫人您出生于卫国,而且卫国现今乃我们魏国的藩属国,寡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卫国被灭的,所以夫人您就不用忧心此事了。
正好这时,张孝带着宫中的仪仗、车马匆匆的赶到了这县署,魏嗣便和卫姬一起携手回到了魏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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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与王后纠葛
回宫后,魏嗣也被卫姬拉到了自己的王后寝宫内,因为卫姬说要给魏嗣一个惊喜。
这时王后卫姬便先行由两个侍女服侍着进去珠帘后面沐浴了,魏嗣一个人坐于珠帘之外,等待着卫姬沐浴完毕,。
魏嗣突然发现服侍卫姬的两个侍女捂着面走出来后,似乎带着笑态很快离开了这王后寝宫,而且还随手合上了门。
魏嗣正诧异之时,突然听到珠帘后面传来了王后卫姬略显妩媚的声音:
“夫君……夫君!”
魏嗣听到后,回着:
“夫人,你怎么了?有事吗?”
卫姬这时声音明显有些不开心了:
“难道没事,小君就不能叫夫君您了吗?”
魏嗣只得解释着:
“夫人,我没这意思,你不要听错了嘛!”
只听卫姬突然又说了一句:
“夫君,您一个人在外面坐着不闷吗?”
魏嗣一边吃着宫女早已备好放在一旁的点心,一边回着卫姬:
“我在这有吃的,怎么会闷呢?”
卫姬传来了一句抱怨声:
“就知道吃吃吃,一定也不关心人家!”
然后马上又听到了卫姬声音:
“这桶里水都凉了,这还让小君我怎么洗嘛?夫君您能不能进来帮人家加下热水嘛?”
魏嗣终于明白到这王后卫姬的意思了,只得回着:
“这……这……这怎么行嘛?”
卫姬马上说着:
“夫君,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呢?我几次上次都是还是夫君您亲自进来给小君我沐浴的呢,难道夫君您忘了吗?”
魏嗣刚才吃着点心,心里其实是想着那个韩国女严婵儿的,没想到这王后卫姬今晚却这般,这……这进去恐怕也不好,不进去也不行。
正当魏嗣犹豫时,卫姬声音又传出来了:
“夫君,您就真的这样打算要冷落小君我了吗?是不是小君我最近有什么事做的让夫君您不满意了,夫君您要真的厌倦小君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辞个行,然后夫君您就派人把小君我送回卫国去吧,反正夫君已经不喜小君我了,这大梁城我也已经呆不下去了!”
魏嗣不得已,只得闭着眼睛进入了珠帘之后,卫姬的沐浴处。
卫姬见魏嗣进来,自然心里很是欣喜了,仔细一看,见魏嗣居然是闭着眼睛进来,现在正在摸索着盛放热水的水桶,便很是诧异的问着:
“夫君,您为何要闭着眼睛?”
魏嗣回着:
“夫人,我眼睛刚刚有点不舒服嘛!”
卫姬这时轻轻一笑,居然身无一物的直接冲浴桶内走了出来,然后拉住了魏嗣正要舀水的手:
“夫君,您找错地方了,那不是热水,您跟我来!”
说完,替魏嗣把水瓢放回去了。
然后又拉着魏嗣往前走,这时的魏嗣根本不敢睁开眼去看,突然听到卫姬说了句:
“夫君,热水就在前面了!”
结果魏嗣往前一步,一下子就掉入了到了一方巨大的木制浴桶中,魏嗣这时只得惊吓般的睁开了眼,待一看眼前景象,发现皇后卫姬居然一丝不沾的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很是妩媚般的望着自己。
这时魏嗣赶紧又蒙住了眼,没想到卫姬居然过来拔起了魏嗣遮眼的手:
“夫君,小君现在样子真的很难看,让夫君您都不愿睁眼看我一眼吗?”
魏嗣只得回着:
“夫人,没……没……没有的事,夫人您长的貌美如花,甚似褒姒、西施!”
魏嗣这一形容,倒使得卫姬满脸通红了起来,然后又说道:
“那夫君您都说我长的这么美了,为何还不愿睁眼来看看人家呢?”
魏嗣这时没办法,也只得睁开了眼,却发现卫姬此时已然不在自己面前,再往后看时,发现卫姬这时已然包上了一席地长衫,正在系着腰带。
魏嗣此时倒是看着卫姬这般模样,看的入迷了。
卫姬似乎也发现到了魏嗣表情,便说了句:
“夫君,我道以为夫君是怎么了呢,原来夫君喜欢我这个样子啊?”
魏嗣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回过神,附和着卫姬:
“是啊,夫人,你这个样子最美了!”
卫姬直接害羞的捂着嘴笑了起来,待笑完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兔女、猫女,你们还不赶紧进来服侍大王沐浴吗?”
马上刚才两个侍女就推门进来,来到了魏嗣身旁,开始替魏嗣除起了身上刚刚被打湿衣物。
魏嗣打量了一下这兔女和猫女后,笑着说了句:
“兔女、猫女,这名字谁给你们娶的啊?”
卫姬没等两侍女说话,就抢先说着:
“夫君,您这都什么记性啊?您忘了吗?一年多前,兔女和猫女还是先王命您去了一趟洛邑面见周天子,天子赏赐给您带回来的呢,这名字也是您自己娶的啊!”
魏嗣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心里默默说着:
“自己这嘴为什么管不住呢,又乱说话了,唉……本来不该乱问的!”
在兔女和猫女的一番擦拭和梳洗后,魏嗣也走出浴桶开始在两女服侍下更衣了。
见两女也只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长衫后,就系上了腰带,魏嗣便问:
“你们给寡人穿这么少,等下让寡人如何回去自己寝宫啊?”
兔女和猫女眼光都投向了卫姬,卫姬便走过来示意两女关上门出去后,回应了魏嗣一句:
“夫君,您今晚还回什么自己寝宫,您难道不想在这陪小君我了吗?”
魏嗣毕竟自己借用了这魏王身体,而且自己也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就这样在这睡了它**子呢?这事自己断然不愿意去干了,便推脱着:
“夫人,我国事实在太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大魏东面关泽正遭受齐宋联军的围困,西面如今又在进行着五国伐秦之举,我得回去再处理下两方战事!”
卫姬便又问:
“夫君,您不是说好了明天朝上再与诸位大臣去商议此事的嘛,现在又这么晚了,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魏嗣回着:
“王后,您或许也不清楚此事重要呢,这关泽重地,关乎卫国存亡啊,而五国伐秦,更是关乎我们魏国西境的边危,若这次再让秦国取胜了,恐怕我们魏国河东、河内、安邑和刚刚伐秦收复回来的失地恐怕全得落入虎狼之国的秦军之手啊!”
卫姬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毕竟魏嗣提及的观泽之地事关自己母家卫国的存亡,也只得答应了魏嗣,让其回去。
然后卫姬又怕魏嗣在回自己寝宫时候冷,给其披上了自己的一件棉衣,魏嗣也是抱起王后卫姬,把其放到了卧榻之上,替其盖好了被子,然后说了句:
“早点休息,夫人!”
然后转身回自己寝宫去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五章 惠施的遗嘱
第二日一大早,魏嗣就在王宫大殿召集起百官开始紧急商议,观泽被齐围和五国伐秦僵持之事。
其实这也是魏嗣来这战国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朝会。
魏嗣朝首先把国相公孙衍写的《函谷关奏报》和观泽守将庞郝递上的《观泽救急书》让张孝拿下去一一给诸位将军和大臣们看了一眼,瞬间朝堂上幡然起来了。
毕竟在魏嗣没正式把这两件事公布前,有些臣子和将军还以为只是谣言而已。
魏嗣待这些人议论了一会后,大声说了句:
“大家且静静……静静!”
在几名内侍下去通告下,大殿内才终于恢复了安静。
魏嗣便首先把眼光放到了之前参加魏楚襄陵之战受伤,刚刚恢复过来的国尉将军翟章身上:
“翟章将军,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我们魏国如今这种处境呢?”
翟章回着:
“观泽易守难攻,而且我们魏军尚有近五万士卒驻守在那,大王您不也已经求援于赵国了吗?若是赵兵到来后,以我们两国之力定能退了齐宋联军!”
魏嗣这时又说了一句:
“可是赵君已给寡人回书了,翟将军您看看!”
张孝也是会意的把昨晚半夜紧急送回来的赵君回书拿给了翟章。
翟章看完此书愣了一下,回着魏王:
“回报我王,这……这…赵国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原来赵君回书是,本来赵国出兵伐秦就已经导致赵国国内空虚了,如今若想要赵国再出兵,帮助援救观泽魏军,那魏国就得答应把邺地以北、中牟以东、黄河以南之地尽数送予赵国,而且还得答应以后与卫国断绝藩属关系。
魏嗣昨晚回到自己寝宫后,自然也看过这封赵君回书了,所以今日正好也一并拿出来给众人商议了。
陈大夫也接过翟章手中赵君回书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对魏王说着:
“其实我觉得赵君这要求,我们如今必须答应,不然到时候观泽一失,恐怕齐兵和宋兵会直接向西南兵临我们大梁城下,到时候我们整个大魏国都危矣。
魏嗣又看了眼山阳太守公孙喜:
“不知道公孙将军是什么看法呢?”
公孙喜也看了一眼赵君回书,很是愤怒的回了句:
“赵国这明显是趁火打劫,不如我现在就去召集所有山阳郡的人去援救观泽吧?”
内史大夫李奇走出来,对着公孙喜说了句:
“你们山阳郡的壮丁不是早就被征往函谷关去了吗?现在那还有壮丁啊?”
公孙喜马上又说了句:
“就算壮丁不够,还有妇女老人嘛!”
这时惹得旁边诸人皆笑了起来。
公孙喜便有些生气问着:
“你们笑我干什么?”
陈大夫回了公孙喜一句:
“公孙太守,你说让妇女和老人去打仗,不是笑话吗?公孙太守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魏嗣又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今天似乎有个重要人物没来,便问:
“怎么今日没见过惠公前来呢?”
陈大夫赶紧说着:
“回我王的,惠公染了重疾,如今已在卧榻之上,看来是时日无多了!”
魏嗣也惊了一下.自己一个月前见惠施时,它也没这样啊,为什么今日居然就已经病的这么重了呢?
便说着:
“那寡人现在要亲自去见见惠公!”
陈大夫等人见魏嗣居然直接往殿外而去了,便问着:
“大王,您不商议国事了吗?”
魏嗣回了一句:
“你们自行在这商议吧,寡人现在得去看望惠公!”
说完,直接徒步与张孝俩人出了宫,直接去往了惠施住处。
此时的惠施正咳嗽不止,苍白无力的躺在卧榻之上,旁边坐立着一位好友,也就是昨晚在大梁街头讲学的孟轲。
惠施听闻到魏王道来,便赶紧让孟轲扶着自己靠在了床上。
魏嗣进来后,见到惠子居然一个月没见到,就变成这番模样了,自然是心酸不已,便先与孟轲打了个招呼:
“孟轲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孟轲看到魏王也是惊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指着魏嗣说道:
“昨天那……那……那东周人原来是魏王您啊?”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是寡人,寡人对孟轲先生您隐瞒了身份,还望孟轲先生您能理解!”
孟轲带着笑意回了句:
“我明白……我明白!”
这时正好有人送汤药进来给惠施,魏嗣便亲手接过汤药,走到了惠施身旁,说着:
“惠公,嗣儿来给你喂汤药了!”
惠施无奈又歉意的表情望着魏嗣:
“我王,这种事怎么能您干呢?”
魏嗣坐在惠施面前后,亲手把汤药喂到了惠施嘴边:
“惠公,您这十多年来为我们大魏做的贡献,嗣儿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没有惠公您,也没有我魏嗣的今天,所以嗣儿如今给您喂汤药也是应该的!”
说完便亲手一口一口的把汤药全部喂入了惠施口中,魏嗣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也会变成了一个舔狗了。
惠施喝完汤药后,躺着缓了一会,便说道:
“我王,我听闻到今天朝堂上都在议论观泽被围和五国伐秦首战告负这事,是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惠公,您身体都这样了,就别操心这些繁琐之事了,好好养好身体吧,以后我们大魏还得靠惠公您呢?”
惠施不禁叹了口气:
“唉,臣老了,已经不行了,不知道我王您此时还可否听惠施我一言呢?”
魏嗣又点了点头:
“好的,惠公您说,嗣儿一定会去照办的!”
惠施便说着:
“伐秦之举,当止得止,当退则退,观泽之危,必须保全,否则危及我大魏国本,纵使丢了些许疆土,失了些许亲友,日后皆可寻机讨回,无需计较太多,老臣我就言尽于此了,望我王您能担负起日后复兴我大魏的重任。
大半年之后的公元三百一十七年。
公孙衍在魏嗣命令下,带着魏**队与韩赵商议一番后,便先行撤离了函谷关。
楚、燕见三晋与秦后续又战了几场后,始终无法获胜,自然也早就已经各自返回其地了。
而在观泽之役上,魏嗣如数答应了赵君的要求,赵国兵马也支援到了观泽,而魏嗣也亲临去往了观泽。
魏、赵两军与齐宋军队大战了一场后,虽然齐宋联军侥幸取胜了,魏、赵军队也损失了近万人,但是魏、赵军队却因为魏王的亲临,士气高涨了起来。
齐王田辟疆见讨不到好处,而且前线也有些粮草不济了,便赶紧命令齐兵撤退了,宋军自然也不敢单独与赵、魏联军作战,便也随之退走了。
而这时一代名相惠施也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