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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爱强欢全文阅读

作者:無色血     兽爱强欢txt下载     兽爱强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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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猫捉老鼠的游戏

    雨中的月夜是美妙的,晶莹的星星在无际奠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溶溶的月光,水一样透过伞状的洋槐树枝桠,洒在山村小道上,投下一束束光圈,淡淡的光影像萤火虫似的在月光下飞舞着。

    溪流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好像一个个身穿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月光的照耀下婀娜多姿。

    良辰美景,却无人有心去欣赏。

    山风在耳畔呼啸吹过,急促的脚步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声,响荡在冰焰国一狭长幽深的山道上。

    两条纤细的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跋涉着,时不时的回头,惟恐后来的追兵逼近。

    “秋纹,小心脚下的石头!”拖着疲惫凌乱的脚步,在山地间四处张望,寻找可行之路的苏婉宁回头对着身后一名黄衣女子焦急地说道。

    山风吹乱了苏婉宁的一头秀发,她的盘发已松散,一袭紫色的衣裳早已褴褛不堪,但连日来的狼狈奔逃,依旧不能掩盖住她的耀眼芳华。

    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那双巧笑倩兮的美瞳内,此刻却隐含着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即使逃亡之路曙光遥远,但苏婉宁依旧保持神色镇静,将自己的紧张与慌乱压在心底,不让同行的另外一个人看出来。

    “小姐,我,我…。走不动…。走…。不动了——”当眼前出现两道叉路时,被叫做秋纹的女子急促道。

    秋纹手捂着腿部,火辣般帝痛让她说不出话,几乎要软瘫下去的她,剧烈地喘息着,那胖胖的圆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爱笑爱闹的活泼,脸色已是煞白。

    好疼,好渴,好饿,好累,好困——秋纹困倦地只想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秋纹,坚持住——”闻至身边人沮丧的话语,苏婉宁转头一把扶住秋纹摇摇欲坠的身子道。

    “小姐,你,你先走…。不要…。管我——”被扶住身子避免了摔倒的秋纹,在站稳后对着身旁的主子道。

    “秋纹——你别胡说——”听道秋纹的所言,看着她右腿下部一大片一直都没有干涸的暗红,苏婉宁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露出了脆弱与心痛的表情。

    如果她拒绝惠晴想要那个芙蓉冠的要求,她便不会参加那个所谓的才艺大赛,无心之举,却让她一战成名,惹上滔天大祸。

    如果娘亲不贪财,她便不会狼狈逃亡。

    如果不是秋纹舍身相救,落坡摔伤腿的就是她。

    所以她,苏婉宁此刻怎么可能扔下秋纹独自离去。

    “秋纹,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扔下你的——”

    苏婉宁眉目如画,脸上有着悲伤与忧愁,但更有一种誓死绝不离弃的决心。

    “小姐——”

    谁都不想死,苏婉宁坚定的眼神,燃起秋纹那颗本已是万念俱恢的心,她大叫一声扑进苏婉宁的怀里嗷嗷大哭。

    看着怀里痛哭的女子,苏婉宁的眼眶也红了。

    但是苏婉宁并没有过多的沉浸在伤感中,而是考虑着秋纹的伤腿该怎么办?她们又该往眼前哪一道叉路口走,收回心神的苏婉宁,全神贯注的打量着眼前两条叉路,弯弯的柳叶眉蹙结着,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使整张脸增添了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松散的秀发被夜风撩得越来越高,漫天飞舞。

    思考中的苏婉宁正要开口让秋纹先歇息一下,但一个无意的回头,却望见对面山头蓦然转出一团火光。

    那团火光一定是火把,举着火把的肯定是一队人马,苏婉宁敢肯定。

    很快,那对人马集合了一下,随后扬起尘土,气势浩荡地朝这边追来。

    “秋纹——他们追来了——我们快走——”见至,苏婉宁惊慌地叫道。

    秋纹闻身转头望去,本已沧白的脸色更加沧白,不知道追兵是否发现山这头她们的行踪,两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那便是——逃。

    苏婉宁扶着秋纹便往一条叉道上狂奔。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管苏婉宁和秋纹如何努力,都不能拉远与火光的距离。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与马蹄声,苏婉宁知道照这么下去,她们很快便会被发现,被抓到。

    既然如此,她只有选择奋力一博,希望老天爷能开恩,让她与秋纹能躲过此劫。

    “秋纹,我们去那边吧!”

    在奔跑时坡下的一片阴影便被苏婉宁发现,此刻苏婉宁对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秋纹道。

    借着月光,秋纹看清了自家小姐所指之地,那是一片玉米地,挺拔笔直的玉米秸虽已摘果,但仍旧有一人多高,密密丛丛的玉米地不仅是个极佳的隐蔽之地,并且跨过玉米地便是一片密林,那是能逃脱的希望。

    虽然此刻她们的位置要下到玉米地很危险,但秋纹没有犹豫,咬着唇点下了头。

    山风,将坡边的两袭紫黄衣裳,吹了开来,兜满了风,远远望去,就像两只一紫一黄的蝴蝶,在漫天秋风凄切叫声的山野里飘动。

    “爷,没脚印了!”翻越了这座山头,一个青衣男子勒马返回,朝着马背上的主子安辰宇喊道。

    闻至,沐浴在银白月光下的年轻男子安灿辰眯缝起了眼睛。

    安辰宇虽着一袭褐色对襟长袍,但因便于长途的追捕,长袍被他捞高系在腰间,露出同色束腿长裤,显得身材颀长挺拔。

    一改以往文质的面态,安辰宇此刻面容严肃,薄唇坚毅,眼神若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安辰宇下马,在扫过地上消失的湿泥脚印后,便站在坡地之上开始端详周围的一切来。

    今夜本是苏婉宁的大喜之日,结果她前晚竟携她的婢女趁夜逃了,他追捕了一天一夜了,费了太久的时间与精力,他不能让苏婉宁逃了,如果她逃了,不仅他近三十个时辰的功夫白废了,寻芳阁也会倒大霉,而他与爹,妹妹,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将会受此迁连。

    因此,安辰宇握紧拳头,非常的认真的查看四周,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不久后,环顾四周一圈的安灿辰笑了,眼中尽显得意之色。

    他嘴角一勾,打了一个手势,随安辰宇而来的十来个爪牙们全部下马,与他一起向坡下的玉米地而去。

    风呼呼地刮着,雨如银丝般,很细,很绵的在天空中飘扬,如同那飘浮的柳絮般迷绵。

    苏婉宁与秋纹在安辰宇来到坡地时,便已狼狈涤入了玉米丛里,逃跑让两人精疲力竭,心脏超负荷的运转,那颗滚烫的心似乎在两人的胸腔间喷薄而出,主仆两人气喘如鼓,汗透浃背。

    虽入玉米地,但处在边缘的她们还是很危险,当她们决定向玉米地中央而去时,坡地上响起的声音,让玉米地里的两人大惊失色。

    她们随既立即趴倒在地,忍着恐惧,害怕,慢慢的在被雨水浸湿了的泥土里匍匐前行着,生怕了她们的行踪。

    咸湿的汗水不停落下,与雨水混合一起流入苏婉宁的眼睛里火辣辣的痛,她头发蓬乱,双目因为连日来的奔逃无暇休息而充满了血丝。

    她已逃不动了,可为了不被抓回去,她强迫着自己,轻声鼓励着与她一样疲惫的秋纹。

    就在两人快要接近玉米地中心时,寂静的夜空里传来了唰唰的快速翻动桔梗声,爬行的两人闻至同时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

    “小姐,小姐…。怎么办?”秋纹哆嗦着,惊恐的看向苏婉宁。

    苏婉宁脸色一变,强迫自己镇静,轻掀樱唇道:“我们会没事的,秋纹。”她虽然故作镇静,但话语间的轻颤还是泄露了她同样惊恐的心。

    秋纹咬着唇,无力的点点头,着,随苏婉宁继续在田地里前行,这时绵雨已是汩汩的快速滴落。

    慌乱着,惊恐着,就在苏婉宁与秋纹快爬至玉米地中心时,散发着玉米叶清香味的空气里传来了男人的喊话声。

    “苏婉宁,你逃不掉了,速速现身,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男人清亮的嗓音如地狱里恶鬼的夺命歼,安辰宇来了,这个意识让苏婉宁停下了脚步,再次屏住了呼吸。

    然尔苏婉宁只是顿了顿,抹掉迷糊了双眼的水液,扶起因安辰宇的喊话而软倒在地里的秋纹,继续前行。

    就如安辰宇所言,苏婉宁是在做无谓的反抗,但如果不做,下场有多惨,可想而知。

    既然不想下场惨裂,她就只能继续奋力相博,哪怕是无用功,她也要博,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安辰宇只喊了一句话后,便不再出声,对于苏婉宁的未现身,也不急,也不恼,要走出这一大片玉米地到达彼岸还是要很花功夫的,特别是在不被人发现的状况下,反正已是襄中之物,也不慌这一时。

    安辰宇嘴角一勾,鄙笑着,静静的看着弥漫在雨中的玉米地,等待着他这个举止优雅的妹妹崩溃,将穷途末路的她们逗弄于掌心的滋味让他很愉悦,安辰宇很喜欢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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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念之间

    秋纹的凤目一转,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出被挽住的手臂,一把推翻苏婉宁在地,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爬去,那快速爬行的速度犹如后方有恶鬼在追赶般。

    然尔她刚爬行几步,便被回过神来,翻身爬起追来的苏婉宁抓住了脚腕。

    “秋纹,你要干什么?”对上秋纹回头的眼眸,苏婉宁含着惊恐,压低声音问道。

    秋纹咬了咬唇,低声对抓住自己的苏婉宁说道:“小姐,你一定要逃出去,小纹下辈子再与小姐做姐妹!”

    “秋纹,你不能这样做。”虽感秋纹的作法是如此,但从秋纹嘴里得知她想要牺牲自我拯救自己的行为,让苏婉宁大惊失色,她紧紧的抱着秋纹,不能接受她的决定。

    秋纹深吸了一口气,捧住苏婉宁的头,对上她蕴红的眼道:“小姐,奴婢六年前就该命绝,是小姐将奴婢从鬼门关拉回,从奴婢醒来那一刻,奴婢这条命就是小姐了,如今是奴婢报恩的时候了,小姐别拦住奴婢。”

    “不,我不要你报恩,秋纹,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报恩,我……我只想咱们都能平平安安……就好——”苏婉宁眼眸里含着泪,坚决而又认真地说道,那呼出的白雾随着狂风的摇拽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纹闻至泪如雨下,她摇着头,深谙苏婉宁的秉性的秋纹知道,苏婉宁只要打定主意去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拦她的决心,但这一次她不会听苏婉宁的。

    于是她下一猛药道:“小姐,如果你被抓回去,你将会被千人枕,万人骑,你忘了我们逃出来的初衷了吗?你想让这一切白费吗,你想变成那样吗?”

    “嘶——”秋纹的话让苏婉宁倒抽了一口气,事实让她瞪大了眼。

    看着苏婉宁着没有血色的唇,秋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她趁胜追机又道:“小姐,奴婢是自愿的,奴婢不能看到小姐变成那勾栏里残花败柳,所以请小姐放下愧疚,跑出去,好好的活下去。”秋纹硬咽的说着,那张清秀可爱的脸蛋上绽放出一丝凄楚的微笑。

    不,不,苏婉宁掀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抓住秋纹的手臂,摇着头来表达她此刻的意愿。

    然尔,秋纹却不接受,她看着这个视自已为姐妹的主子说:“小姐,你一定要勇敢活下去,奴婢答应小姐,一定会活着来和小姐见面的!”

    话虽如此,但相拥的两人都知,今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寻芳阁的主子们是不会放过背叛之人的。

    话落,忍着雄,秋纹再次推开了苏婉宁,在苏婉宁再次伸出手时,秋纹转回头狠狠的瞪向苏婉宁,待身后那只手从半空中垂下时,她才转回头向前爬去。

    看着在雨中爬行的秋纹,看着秋纹身后被染红的血水,苏婉宁捂着嘴鼻轻声哭泣,而这时天空中绵棉的细雨已化作雨柱,风夹着雨星,劈劈啪啪地,像瀑布般一样下了起来,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雨水,泪水很快迷糊了苏婉宁的视线,秋纹在苏婉宁眸里越来越模糊。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包括熟读四书五经,明事理的苏婉宁。

    她不想秋纹牺牲自己,但也不想被抓回去,可是无路可走的她们,只能用这个调虎离山之计。

    苏婉宁痛恨命运的无情,痛恨自己的自私,她难过的趴倒在泥地里仍眼泪狂流。

    虽然难过,但苏婉宁并没有忘记秋纹的牺牲,既然至此,她便不能让秋纹白白牺牲,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她要逃出去,她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着,在痛哭一会后,抹掉脸上所有的水渍,苏婉宁向着玉米地前方继续爬行。

    只要过了这块玉米地,她就能入林,就会有逃出的可能。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苏婉宁身上抽,一步一个脚印,苏婉宁忍着身心帝痛,在泥水地里坚难前行着。

    而玉米地的另一边,安辰宇在越来越大的雨中,赖心渐失,当他敏锐的双眼扫到左前方玉米抖动时,他派出了他的爪牙。

    不一会,女人的尖叫声响起,虽是爆雨倾盆,但也不能屏闭掉女人悲凄的叫声。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当看到爪牙抓回来的不是自己所要的人时,安辰宇在心中决定。

    “苏婉宁,你不是一直和秋纹情同姐妹吗?怎么舍得让她为你送死,你可真够自私的,是个不折不扣,披着虚伪皮毛的女人!”

    字字惊心!

    就在苏婉宁累得无法呼吸,感觉再多走一步就要倒下时,安辰宇的声音随着风传到苏婉宁耳里。

    闭上眼,咬着唇,苏婉宁告诉自己不要被安灿辰的激将法干扰,哪怕秋纹被抓也不要妥协,她要做个自私无情的人。

    “苏婉宁,你就走吧,你走了,你娘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苏婉宁,最后代替你的是安惠晴,你同母异父,有心悸之症的妹妹。”

    “苏婉宁你不出来也行,秋纹的下场能有多惨,我就要她有多惨,现在我便兑现所言!”话落,失了赖心的安辰宇便一脚将秋纹踢翻在地,然后狠狠的,重重的踩上秋纹那只流血的脚。

    “啊——”秋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

    当空气中男人声音一落,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时,苏婉宁死咬着唇,闭着眼,痛苦的强迫自己继续向前爬行着。

    女人凄惨的叫声在夜空中一片片盘旋回荡着,让苏婉宁痛苦万分,咬破自身樱唇的她也毫不觉。

    眼看就要奔出玉米地,快要到达安全的庇护地带时,苏婉宁却停下了脚步,只因空气里传来男人们的嬉笑声和女人尖锐哭叫声,既使已隔那么远,苏婉宁也能听见,特别是那布料而发出破裂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耳畔般。

    她知道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哭声代表着什么。

    去与留,苏婉宁内心人神交战着。

    做人,她便从此踏出自私无情的这一步。

    做神,地狱之门将为她打开。

    踌躇——犹豫——迟疑

    最终有着极深道德观的苏婉宁妥协了,她选择做神。

    她也不想要做神,也不想要有那么高贵的情操,可是她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她不能让真心对她的人为她的行为而迁。

    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水,苏婉宁睁开眼,站起了身。

    一念之间,苏婉宁的人生便犹此改写,向着本可以不属于她的悲惨命运驶去。

    而远处,看着一点一点向自己所站方向抖动而来的玉米叶,安辰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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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娘心如铁

    “不跑了?!”男人的冷嘲声音迎面而来。

    抬起头,苏婉宁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衣衫破烂却已安全的秋纹后,才将视线转至半空中与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相接。

    对方冷冽一笑,儒雅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沉默得可怕。

    十一月的初秋,本是凉爽怡人,如今却如腊月般寒冷,冷风开始的在苏婉宁脸上扫荡,苏婉宁不禁低头咬紧了唇瓣。

    安辰宇略微抬着眼,用着冷冷地眼神上下打量着停在不远处沉默,的人儿,那森冷的目光从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落在她急剧起伏的胸膛上。

    这一眼,安辰宇便蹙起了眉头,虽说头发散乱,不施粉黛的苏婉宁仍旧美如仙,但整个前身,脸上,全是一片褐色污泥,这让有洁癖的安辰宇倒足了胃口,视线下移,她的腿映入他的黑眸内,更让安辰宇皱紧了眉头,苏婉宁那双光洁如玉的双足,因为逃亡丢鞋,此刻不仅布满了血口子,也糊满了稀泥。

    “─肌妙肤,弱骨纤形”此刻的苏婉宁呈现一种虚弱疲惫的美,但,她美归美矣,安辰宇却对她不动心,所以她的害怕,她的无助,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雨,瓢泼似的下。不再多言,安辰宇冷漠的转身,爪牙们立即压着被他们捕获的猎物尾随其后。

    快马加鞭,天刚蒙蒙亮,出门追寻了两日的一行人回到了寻芳阁。

    门一开,浑身湿透的苏婉宁便被将她捉回来的安辰宇一把推入屋内。

    在踉跄中她扶到桌子才免于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回头瞪向安辰宇,便被屋内剧烈的咳嗽声引去。

    一入内屋,苏婉宁亲娘苏云裳的苍白的模样便落入她的双眸内。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虽怨娘亲的无情,但毕竟血溶于水,这一眼,苏婉宁便扔下怨恨,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一阵脚步声快速来到苏云裳跟前,接着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伸出手抱住她。

    苏云裳抬头看去,望着坐在身边的人儿先是一脸惊讶,随既道:“你回来……咳咳……”一句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两日不见她的娘亲便像病入膏肓的人般,苏婉宁很是惊诧。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你不逃,扫了秦公子的兴,你娘就不会被秦公子的爪牙狠打。”说话的不是苏婉宁的娘,而是一个男人。

    苏婉宁这才发现,这屋内不是只有她娘,还有她的继父安东远。

    见苏婉宁看向自己,安东远又道:“如果你再不回来,三日期限一过,你娘,你哥,你妹,老子我,还有这寻芳阁五十来人都会一同下地狱。”满满的怨恨,如不是想到苏婉宁两日后要接客,安东远真想上前狠打她一顿。

    “对不起,娘,孩儿让你受苦了。”看着娘亲露于手颈部,手背上的淤迹,苏婉宁愧疚道。

    苏云裳摇摇头对着床前比自己长得还美的女儿道:“没事就好,你是安全的就好。”娘亲的大度与温柔让内心坎坷的苏婉宁瞬间崩溃。

    她知道娘亲贪财,但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而作为平民的她们是无法与权贵抗衡的。

    但苏婉宁还是不想认命,还想垂死挣扯着,苏婉宁从床上起身跪在母亲苏云裳的面前,哀求道:“娘,我,我不要接客,求求你,不要让我接客,行不行……”

    “孩子,娘也不想你接客,可谁叫你那日要去出风头,要被秦家大少看上,”苏云裳苦笑了一声,抬手抚上女儿的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半月前那一晚,苏婉宁宁死也会不出门。

    “不,娘,我,我,只要不让我接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把礼金还给秦公子,我给你做牛做马填上这笔钱,真的,求你了,娘——”苏婉宁呜咽着哭泣道。

    苏云裳叹一口气,用手擦拭着女儿如凝玉般面容上的泪珠道:“女儿,这不是礼金的问题啊,看上你的秦公子,他爹权势很大,堪比当今金王爷,我们寻芳阁得仰仗着他鼻息生存下来,若非不得已,为娘是舍不得让你去接客的。”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苏云裳虽满嘴难处,心却如铁石般坚硬。

    “不,不,娘,求你——”苏婉宁埋入母亲的怀里,拉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听到苏婉宁如此冥顽不化,让站在一旁的安东远怒火中烧,他正想上前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臭丫头,便被半卧在床上的苏云裳一个眼神给留在了原地。

    收回眼,苏云裳将女儿的脸抬起,看着女儿那张梨花带雨的冰雪模样,她那颗冷血心,还是难免不由一痛,但无路可退的她最终也只能咬咬唇,低声道:“婉宁,是女人总要过了这一关的。娘亲是要对不起你,但娘的难处,娘的无奈你该懂的,娘这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苏云裳边说边偷眼看着苏婉宁,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惊惶,眼眸里逐渐溢满了泪水,不由有点不忍,但想想自己,以及寻芳阁今后的辉煌,便又狠下心肠。

    只见苏云裳眼里含着泪,突然挣脱女儿的手,便准备在床上给女儿下跪,屋内的男人慌忙出手拦住。

    她梗咽道:“婉宁,娘对不起你,算娘求你了,我们的生死都在你的手中。”虽是轻轻的一语,却击疼跪在床边的女子。

    闻声,苏婉宁软坐在地,呆若木鸡,绝望的合上那双无神而又悲伤的眼眸。

    无边的忧虑与绝望重重的将她包围住,她着唇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再次睁眼,呜地痛哭出声,面如死灰的她起身,没再说一句,失魂落魄的转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当苏婉宁走出屋子后,那本是坐在屋外椅子上的安辰宇便站起身走到门口,在看不到苏婉宁的身影后他才转身回到内屋。

    而那本是卧在床上的女人见安辰宇进屋后,急忙向他看去,在得到男人放心的眼神后,她大松一口气,随既下床穿鞋。

    那精神抖擞的模样,那是像哪受了重伤的人啊!引得在她身旁肥头大耳的男人哈哈大笑。

    淡定!在生米未做成熟饭前,他们仍旧要小心注意,以防前功尽弃。苏云裳狠狠向安东远瞪去。

    见男人笑声收敛后这才转回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卸起妆来。

    半夜收到安辰宇的飞鸽传书,为了演好这场戏,苏云裳被迫起床,现在她要准备上床休息了,看着镜中自己眼眶下一层淡淡的暗影,她不禁加快了卸妆速度。

    苏婉宁失魂落魄的回到一墙之隔,自己的小院里,锁上房门后,便一头扑在床榻上放声哭泣,无论门外婢女与好友晚茜她们如何大声呼叫,她也依然埋头哭泣置之不理。

    这一哭便到黄昏,苏婉宁全身发抖,绝望地蜷缩成一团,任着漆黑将她吞噬。

    在青楼长大的女子终究逃不脱成变为女表子的命运。

    不要,她不要开包,开了包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她便要开始接客了。千人枕,万人骑,一想到如此,苏婉宁就害怕得全身,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便要涌上胸口。

    如果死此刻能解决问题,苏婉宁一定会立即结束自己的生活。

    可她一死,为她陪葬的便是整个寻芳阁。

    这一场劫,终究是不肯放过她。

    挣不开,也逃不脱。

第四章 大喜之日

    两日后,寻芳阁上下张灯结彩,红光映辉,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只为苏婉宁开包梳拢而举行的合卺典礼。

    按规矩,苏婉宁应与恩客行拜堂之礼,哪知却被秦大少爷断然拒绝,于是乎,苏婉宁在一间厢房内梳妆打扮后,便被直接送入了洞房。

    洞房设置在苏婉宁的房中,洞房门前悬挂着两盏双喜字纱灯,门上有金红的双喜字。

    屋内金玉珍宝,珠宝玉器,摆满了梳妆台,屋子一角安放着铺了红缎大锦褥的喜床,喜床上,有朱红锦缎的喜被、喜枕,绣工精美。

    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双喜的珠幔,墙边摆着一对欢喜鸳鸯如意柜,柜上放满了锦衣玉锻,屋内琳琅满目,所摆放着的物品全是今夜要为她开包恩客添置。

    物件精美,数量之多,引得寻芳阁内无数女子艳羡的目光。

    堂屋内的高桌上陈设着一对红色喜烛,微弱的烛光将屋里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

    而苏婉宁身着大红色的喜服,蒙着红色的盖头,坐在喜床的床沿,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喜帕下,苏婉宁的泪水早已哭干,剩下的便是麻木的美丽表情。

    大喜之日,她也曾梦想过这一天,与心爱的人拜天地,定下百年盟约,产男育女,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却没有想到这一日的来临竟会这般难堪。

    一切都乱了,她所有的梦全都破碎了。

    她的世界变了样,毁灭的是如此彻底。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苏婉宁坐在床榻上,心乱如麻,各种纷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她无语凝咽。

    屋内吞声忍泪,痛心如骨。

    屋外锣鼓喧天,热火朝天。

    门被推开了,正在伤心与恐慌中的苏婉宁,突听得屋里响起了脚步声。

    手一紧,她发现手心还是握了一把汗,上下唇随着脚步声而止不住的。

    一道,两道,三道,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内,随着珠幔的响起,接着她的盖头被掀掉了,苏婉宁抬眼一看,一个身穿紫衣的妖魅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苏婉宁!?”还震惊在男人样貌的苏婉宁,下颌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被高高抬起。

    迎面而来的酒气,与眼里似乎有把利尺正把苏婉宁上下比量着。

    苏婉宁没有吭声,一双眸子漆黑幽深犹如子夜。

    他就是秦少爷吧,冰焰国相爷之子秦淮景,既将夺取她初夜之人。

    就在苏婉宁神游之际,秦淮景点点头开口道:“果然是值这个价钱,我们三个有阵子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了。”

    苏婉宁一惊,才高声跟着重复了句“三个?”,眼睛随着涌进门内的两个人,清一色的身形高大形容俊秀,没半点淫贼相之态。

    苏婉宁不禁眼前一黑,不由得将身子往里瑟缩,脸上血色也褪了个干净,尖下巴因此显得益发楚楚可怜。

    三人立于她跟前,野兽打量猎物的姿态让苏婉宁在害怕中忘记尖叫与逃跑。

    一室的沉默,最终被其中一个穿蓝衣的男人打破,只见他抬手挑开苏婉宁的衣衫,触了触她饱满坚挺的。

    “的确是好货色。”那人低声评价,随既双手将苏婉宁大红喜衣撕开,再一把扯落她上身的肚兜。

    苏婉宁受惊想逃,胸前一疼,便浑身无力倒入床铺之中。

    眼前的白嫩,让男人化身为兽,红着眼向她扑来。

    “不,不要,不要过来……”女人放声哭叫着,那悲惨的声音充溢了房间里每个角落。

    到嘴的肥肉,怎肯扔之?!

    苏婉宁的求饶并未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们住手。

    眼前的女人,她太美,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那女性的荷尔蒙诱得男人像公狗般只想在她身上发泄。

    女人生嫩的身子,激起男人们野兽的,一次又一次的,抵死,**蚀骨不知。

    他们的玩弄,是她踏入苦海的第一步。

    她的世界从他们开始~

第五章 打掉牙齿吞肚里

    自始至终她没有丝毫快感,没有,有的只是无边无际好像永不会结束的痛苦。

    再次醒来时,迎面扑来的是满室男欢女爱后留下的淫气味,以及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的光亮。

    那一床红锦缎背上,掩去的是不干净的床单和残破的少女。

    无神的一双眼缓缓睁开,聚焦时,本能的伸出小手摸进腿间。

    沾了一手的污浊。

    好脏……

    苏婉宁想要坐起来,想要沐浴,可刚撑起的身子,一阵眩晕便向她袭来,她便又摔回床褥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艳红的锦被上。

    虽是头晕脑涨,但苏婉宁还是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只有她一人,想要叫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嗓子哑了!

    叫了一夜怎会不哑!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再次让活了十五年来还算顺利的苏婉宁,感到深深的无奈。

    “呜呜~”苏婉宁发出一声低鸣,将自己的头埋入的枕头里。

    好脏……

    苏婉宁忍受不了自己这么肮脏,却无能为力。

    痛苦的闭上眼,很快她便陷入一片黑暗里。

    辰时过后,进屋服侍苏婉宁起床的婢女纯香发现苏婉宁发热了,第一时间报告老鸨苏云裳。

    似乎早料到女儿会生病,苏云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让人请来大夫为其诊治。

    吃过大夫开过的药,苏婉宁虽是在第二日清晨退了烧,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闭着眼的她始终蛾眉紧皱,嘴里梦呓着,那红通通的娇艳面容上呈现着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直让守护在旁边她的婢女与好友晚茜双眼里盛满了担忧。

    梦中的苏婉宁本应该是意识淡薄,宁静的,然尔老天爷在睡梦中也不放过苏婉宁,梦中的苏婉宁被一团浓雾包围,任凭她大力挥动臂膀,也挥散不开浓雾看到光明,如不是一缕狂风吹来,将浓雾吹散,她将始终走不出雾团。

    好不容易走出雾团看到一片荷花池,想要奔到她最爱的白荷旁时,却发现自己已身陷一片黑泥里,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只能离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越来越远。

    最终她嘶叫着,不甘着沉入黑泥里。

    当晚苏婉宁便醒来了,她是从灭顶的噩梦中吓醒的,醒来后的她身子盈弱,吃了粥,喝了药,与晚茜说了几句话,便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很想逃离这间肮脏的屋子,但却被娘亲无情拒绝。

    泪,从未停过,虽然难过,但日子还是继续要过。

    撕伤虽然严重,但阁内秘药效果奇佳,十日后苏婉宁伤口愈合,两天飞逝而过,她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虽不是脚步如飞,但也稳稳当当。

    双腿间虽还有一丝隐隐作疼,但苏云裳已不需要纯香搀扶。

    这日清晨苏婉宁起了个早,用过早饭后她便带着纯香出了门,一前一后,两道纤细的身子慢慢向隔壁的小阁内走去,苏婉宁要去看望安惠晴,只因有人托话告诉她,惠晴很想她,那人是翠蝶,安惠晴爹身婢女,她借着纯香的嘴把话传进她的耳朵里,苏婉宁想装懵,却余心不忍。

    面对安惠晴,苏婉宁的心情是难以言语的,她试着说服自己不要怪,不要怨惠晴,毕竟惠晴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如果她知道,她定不会强求要那芙蓉冠,她与惠晴虽是同母异父,但感情却不同于与安辰宇的冷淡,她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她敬她,她疼她。

    但人心都有狭窄的一面,说不怨惠晴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是这场灾难的源头,如果她不撒娇耍赖,她便不会全力以赴为其争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唉~”

    苏婉宁轻叹一声,推开门,向着满眼欣喜的安惠晴走去。

    终究还是别扭,不能回到从前,苏婉宁在安惠晴屋里坐了一会便以要去探望秋纹为理由起身了。

    对于妹妹眼中的失落,这次她选择视而无睹,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而苏婉宁虽以秋纹为由,但也不假,她的确是要看望秋纹,秋纹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她被鞭责了三十鞭,哪怕用了她让纯香送去的创伤药,至今秋纹仍躺在屋里下不了床。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桂花飘香,偶尔滑过的一缕凉爽秋风将地上枫叶卷起,褐黄的枫叶在空中旋转,开始了新一段旅行。

    刚出后院,苏婉宁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名婢女挡住了路。

    苏婉宁问道:“有事吗?”来人是娘亲院里的婢女采洁。

    “小姐,嬷嬷请你去一趟阁里的练功房。”听到问话,采洁立即说出来此目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怎么也躲不过,逃不脱。

    苏婉宁皱眉,怒火急速上升,咬牙切齿道:“知道了,下去——”她将怒力洒给了采洁,谁叫她是苏云裳的婢女呢!谁叫她要来提醒她如今与阁内的姑娘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了呢!

    “是。”采洁得令惶恐而逃。

    呼吸,深呼吸,苏婉宁劝自己不要发火,不要伤心,怄气伤肝,得不偿失的事她不要做。

    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不要忧,不要怕,要抬起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苏婉宁,你不要害怕,要坚强。

    虽忍住了流泪,但她的眼圈还是变红。

    深秋的清晨,寻芳阁还罩着一层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塘面上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苏婉宁抬步,纯香尾随在后,两人慢慢的向阁内的练功房走去。

    来到练功房前,苏婉宁握着拳,咬着牙,强迫自己镇静,深吸一口气后,抬头挺胸屋内接众人异样的目光。

    将灼人的目光当作视而不见,环视一圈,她发现房内只有阁内姑娘,娘亲的身影并在不其中。

    对正在练舞的晚茜点点头,苏婉宁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后,将视线移到窗外,看着高大的梧桐树发呆,静静等待着。

    她想要低调,不要引人瞩目,可有人却不要她如愿,只见一抹黄色身影在发现她后,快步向她而来。

    “哟,我还以为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又在偷懒呢,原来是我们一向勤快的大小姐婉宁啊!大小姐一向都是自个一个人练舞,怎么今日来这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一名身着罗绮黄裙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苏婉宁跟前道。

    她嘴中的冷嘲,并未得到苏婉宁的回应。

    见苏婉宁那副冷清的模样,让本就一直讨厌苏婉宁的周莺莺气得咬牙切齿。

    装什么清高,还以为自己是高洁的白莲吗?我呸!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与她一样的啊!既使苏嬷嬷现在没有公开苏婉宁的身份,但是她已经从安东远那个老色魔嘴中得知苏婉宁接客只是早迟而已。

    虽然她对苏云裳的作法很反感,但看到阁里这朵骄傲的雪莲花被染,她是很开心的,足以将那厌恶感覆盖。

    周莺莺星眸一眯,掀唇冷笑道:“怎么,苏婉宁,被三个男人睡了一晚上,就成哑巴了吗?你的知书懂礼去哪了,就连我这个没读过书的人也知道礼貌这一说,你的学问去哪了?难道是被男人们睡了一晚就全部还给夫子了吗?”苏婉宁被开包之夜,那凄惨的叫声可是让躲在厢房门外的她暗爽到了极致。

    明眸善睐的美人望着苏婉宁蹙着娥眉的恶语,让被踩到疼处的苏婉宁倒抽一口气,血色尽褪。事实,让苏婉宁无力反驳,打掉牙齿也只能吞肚里。

    身为女支女好友的晚茜闻至,扔下彩带,快步冲来,一把推开周莺莺吼道:“臭婆娘,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老娘扇死你。”黛眉淡扫质如兰的晚茜此刻化身为虎,站在苏婉宁前面,像护仔的母虎般,凶狠狠瞪着寻芳阁身为花魁却嘴臭出奇的周莺莺。

    那周莺莺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主,被苏婉宁的冷漠憋了一肚子气,此刻晚茜这一闹,她便当既爆发,与晚茜争吵起来。

    “臭婆娘,你狗拿耗子多管事——”

    “怎么样,老娘就是喜欢,要你这个死婆娘管——”

    “晚茜怪不得你那么贱,原来你和苏婉宁是臭味相同的——”

    “烂货,你是老鸦嫌猪黑,自己不觉得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一旁的苏婉宁上前拉住晚茜,想要息事宁人,反而让周莺莺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吵着吵着,两人便挽起袖子要开打。

    就在战火一触既燃时,老鸨苏云裳来了,她一句“住手”制止了一场暴力的上演。

    而那些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姑娘们这时也纷纷涌了上来劝解。

    虽然战争最终熄灭了,但看到苏婉宁一脸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本是打算让女儿溶群的计划也就此被打破。

    临走前,苏云裳狠狠瞪了受罚中的晚茜与周莺莺一眼,便牵着女儿走出了练功房。

    快近屋子时,苏婉宁便挣开母亲的手,向内屋奔去。

    对娘亲,苏婉宁是有怨恨的。

    一回到属于自己奠地,扑到床上的苏婉宁便迫不及待的释放着心中的委屈。

    苏云裳来到床边,轻叹一声,抬手轻抚着女儿的剧烈起伏的背部低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不要总把忧愁憋在心里。”

    “呜呜呜~”

    苏婉宁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为不久前的嘲笑,更为娘亲的安慰。

    苏云裳凝望着女儿良久,最后见女儿哭晕过去,为她擦干泪水,盖上背子后才起身,转身之际那本是紧闭的双眼在她身后睁开,漾溢着悲痛的光芒。

第六章 秦爷来了

    受罚完毕的晚茜在吃过饭后,就带着婢女向后院走去,寻芳阁分三阁,前阁是客人们玩乐场所,中阁是姑娘们和婢女所住,后阁则是老鸨一家所住,练功房则在其中后两阁之间,旁边有个两层小阁楼是阁中的龟公与打手所住。

    走过一块荷塘,迈过一座长亭,晚茜便来到了后院。

    刚上二楼,晚茜便见纯香端着托盘从苏婉宁屋子里退了出来。

    看着未动的饭菜,晚茜皱了皱眉头,从纯香手里取过托盘向未关的屋内走去。

    “婉宁,快来吃饭,今天的有你最喜欢登醋排骨呢!”

    “婉宁,你还在生气吗?你怎么要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贱人一般见识?”

    “婉宁,快来,来吃饭嘛?饿着你自己可划不着的啊!”

    苏婉宁闻至,对晚茜摇摇头道:“我不饿,晚茜。”下午的遭遇,让苏婉宁的胃里涨了一团气,上不去,下不来,她怎有心情食之。

    然尔晚茜却不理,走到床边,拉起眼肿如核的女人,就向床边走去。

    将苏婉宁拉到桌边,按下坐好后,便将碗快塞进她的手里。

    “晚茜,我真不饿。”好友的心意,她领了,但苏婉宁心中有气,真咽不下啊。

    “别啊,婉宁,生气也要吃饭啊,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就会饿慌慌的。你不吃饭饿着的可是你自己,那个让你生气的贱人,可是一点也饿不了她啊,所以啊,你可别犯傻。”一想到今晚周莺莺足足吃了两碗饭,而好友被气得食不下,晚茜就很生气,说话间,已夹了一块排骨放入那堆尖的米饭上。

    “唉~”好友的固执,让苏婉宁心暖也无奈,知道晚茜是个牛脾气,如果不依她,今晚她和你耗一晚上都有可能,不想好友失望,苏婉宁轻叹一声,拿起了碗筷。

    看着好友开始进食了,晚茜也漾起了笑容,拿起纯香送来的清茶品尝,监督苏婉宁用饭时的晚茜,还不忘热闹气氛。

    虽食的犹如龟速,但苏婉宁还是在晚茜的高压政策下,硬着头皮将碗内饭吃光。

    饭后,晚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在阁里继续陪苏婉宁领。

    看着夜黑还不离去,仍旧叽叽吱吱的找话题的晚茜,苏婉宁便知道是娘亲派晚茜来安慰自己的。

    娘的心意,她懂。

    是否要感恩呢?

    苏婉宁不知道,只是觉得娘亲这一举是多余的,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只是生气,并不会因此想不开的。

    读了近十年的书,她虽不能拥有一颗通透的心,但也不是迂腐之人,如果真想不开,她在醒来那日便已自尽,之所以没有,那是因为她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她很年轻,路还长,不会因为身子脏了就想不开走上绝路,虽然活着很憋屈,但对于已有打算的苏婉宁来说,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找到出路。

    今日,之所以伤心,那是她因为终究没有迈过那道高傲的心墙,哪怕她在事发后做过无数次的深呼吸,无数次对应的准备,但当别人将一瓢瓢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对周莺莺的讥笑难过,更为自己失望,何时才能得到一颗处事不变的心,她还要继续努力学习。

    “谢谢你,晚茜。”哪怕晚茜是被娘亲派来安慰自己的,但苏婉宁也知道她是真心的。浅浅一笑,她握住身边人儿的柔夷。

    晚茜胸口一疼,一把抱住苏婉宁低声道:“婉宁,你能不生气了真好,我真怕你生气后想不开,虽然你一直以来表现的还算坚强,但是你越这样坚强我越害怕,我宁肯你大哭一场要死要活,也好过偷偷掉眼泪,暗自悲伤。”

    “晚茜,我是很难过,但是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应该懂我,明白我的。”苏婉宁话虽如此,但双眸里却没有一丝责怪。

    “婉宁,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傻,你也不是思想迂腐的人,不会钻那牛角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过不了的坎这理,可我就是怕,我就怕你头昏脑涨犯了傻啊,我怕你像我以前那样想不开啊!”一双玉臂千人枕,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晚茜一戒荞草都难以接受,何况饱读诗书的苏婉宁啊,哪怕她知道婉宁不同他人,可晚茜也怕她想不开啊,婉宁是她的好朋友,她没有能力帮她,只能哀求她心里能念着她这个好友,不要做出傻事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好友的哀求让苏婉宁心如刀绞,轻叹一声,苏婉宁抬手回抱拥着她的女人,一抹淡淡的无奈与忧伤在她的嘴角慢慢盛开。

    丝竹弹唱声声入耳,客人、女子调笑诙语随风传送,秋风凉骨,夜里的寻芳阁中,却是一片欢喜。

    梳头,描眉,扑粉,点唇,换上新衣,苏婉宁鞋平和的由着纯香为她打扮。

    为何这般折腾,只因娘亲要她两个时辰后去阁来观舞。

    苏婉宁本不想去,但细细一想,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这三日来娘亲并未难为她,她清楚知道娘亲的用意,自己虽已不是完壁,但苏婉宁知道自己的价码与别人是不同的,再加之她身体还未全部康复,所以苏婉宁料定今日一去并不会有危险,思考片刻后唤来纯香为她梳洗。

    打扮停当,纯香看着面若桃花的苏婉宁,忍不住声地赞道:“小姐,你真美啊!”

    苏婉宁闻声,并未开口,只是淡淡一笑,这时一名丫鬟敲门入屋。

    “婉宁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嬷嬷派奴婢请小姐入阁。”两个时辰前她奉老鸨之命便来过此屋,此时再来是见快到时辰苏婉宁还没有出现,为了不被苏嬷嬷责骂,小丫鬟便只有再跑一趟了。

    苏婉宁没有吭声,只是蛾眉轻蹙,轻轻稻了一声息后站起身。

    看着转身后美若天仙的女人,小丫鬟眼露惊诧,她知道苏婉宁是很美的,但还是诧异她上妆后的娇艳,只因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粉妆后的苏婉宁。小丫鬟那双黑亮的双瞳里闪烁着羡慕与嫉妒的烁光。

    对于眼前灼人的烁光,苏婉宁并未理会,只是在芯,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拥有这张艳丽的人皮。

    它是罪恶的根源。

    话虽如此,但女人始终还是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的,越是美丽的女人越如此。

    轻轻一叹,苏婉宁慢慢向阁内走去。

    此时正是寻芳阁最热闹的时辰,金碧辉煌,宽敞的大厅内,歌舞升平,人山人海,宛如闹市,然尔片刻后,那本是热闹非凡的大厅除了舞姬没有停下来外,其它人都因为突然出现的一抹粉白而停止了喧哗。

    众人目光里,一名比莲还清纯,比牡丹还艳的女子落人众的眼里。

    来者乃是苏婉宁,只见苏婉宁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盘成流云髻,头戴一朵鲜艳的红莲,使她白皙的脸庞在紫色的衣裙称托下,如上好白玉般光洁,小小的樱唇一点红。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尔察这,灼若芙蕖出渌波,衬得温婉的苏婉宁那绝色的花靥美若天仙。

    只是,这样的她不动也不笑。

    这扣人心炫的美虽显得有丝空旷凄凉,但却更显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让人移不开眼,也能让人红了眼。

    苏婉宁可以不必理会女人们嫉妒的烁光,却不能不去理会被男人们的注视,他们赤果果的目光让她感到自己像被拔光了衣服般,苏婉宁眉头不由轻蹙,袖中的手掌不由握成拳。

    站在刀尖上的滋味让苏婉宁想要逃,然尔晚茜却不给她机会。

    “别怕,婉宁。”飞奔而来的晚茜轻声对着窘迫中的苏婉宁说道,挽着她向姑娘们所坐的位置走去。

    晚茜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虽然仍能感受到灼人的目光,但苏婉宁仍感激的对晚茜一笑。

    一笑生百媚,苏婉宁无意的一笑,让身为女子的晚茜都觉得灼眼,何况男人。

    看到苏婉宁浅笑的男人们如食了百年老酒般兴奋,各各磨拳擦掌,准备向苏婉宁发起攻击。

    哪怕今日苏婉宁已失初夜,但芙蓉节夺第一的佳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冰焰国,如此一个有才华的美人,丝毫不会降低阁内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热烈追捧的对象,各各都希望今日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睡到这个美丽的女人。

    然尔就在大家兴奋时,一声如同音乐般美妙的轻笑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紧接着,一名美如妖孽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里。

    男子的美,光艳夺目,他怀里的女人在他的光采下显得暗淡无光。

    男子一头如同绸缎般的黑发直泻而下,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让在场的人再次移不开眼。

    这个美如妖孽,吸引众人的男子是谁?

    除了冰焰国第一美男子秦淮景还能是谁。

    苏云裳一见秦淮景的到来便笑溢溢的步了过去,而她的女儿苏婉宁却着将头埋低。

    本是要将秦淮景带上二楼厢房内,可今日秦淮景却一改往日的习惯,在大厅内入了座。

    见秦淮景一入座,苏云裳一抬手,婢女们很快便将秦淮景喜欢的茶水糕点奉上。

    “秦公子,你今儿来得真是时候啊,今儿阁里排出一曲新舞,公子一定会喜欢的。”茶水上好后,苏云裳在秦淮景旁边笑眯眯道。

    秦淮景未理身旁献殷勤的老鸨苏云裳,而是继续吻着怀里女人的脖子,那双大手在女人的身子上来回游走着,完全不顾及这是大堂之上,自己此刻正被众人注视着。毫无羞耻之心。

    苏云裳见至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继续殷勤道:“秦公子,阁里来了新姑娘,要奴才叫来吗?”

    听此一说,秦淮景这才停下嘴上的动作,不理怀中突然变僵的身子,抬头向姑娘们坐的位置上看去。

    而苏云裳立即弯腰抬手向秦淮景指着新人儿所坐的位置。

    而秦淮远怀里的海棠可不干了,好不容易被秦淮景选中了两日,今儿她还想继续睡在他身下呢!只是她还没有发嗲,便接受到苏云裳狠狠的一眼,那个不知轻重的眼神,让虽有不甘的海裳也只能作罢。

    “公子可喜欢?”瞪了一眼海裳后,苏云裳赶紧将注意力收回放到身旁大金主身上。

    “穿紫衣裳的哪个不错。”秦淮景淡淡道。

    “是……是……?”今晚有几个身穿紫衣的姑娘,包括新来的秋瑾,秦淮景凌磨两可的回答让苏云裳不能肯定他看中的是谁。

    见苏云裳的的反应,秦淮景不恼也不怒,好心掸手为她指引,本就是光芒四射,倍受关注的秦淮景,因此一举,众人跟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低着头的苏婉宁落入大家的眼里。

    本是暗淡的灼光又起,逼得苏婉宁不得不抬头看去,映入双眸内的是恶魔的鬼爪。

    苏婉宁小脸一白,身形剧晃。

    ------题外话------

    感谢的钻钻,╮(╯╰)╭

    推荐本人完结文:《强宠弟媳》双胞兄弟与弟妹之间滴爱恨纠缠。

    《贱妻贵妾》妻妾相斗,看谁技高一筹。

第七章 在劫难逃

    逃,满个脑子里都在叫嚣着,但是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逃。逃跑不仅会成众人笑柄,还会惹祸上身,那秦家大少爷是个爱面子人,如果自己逃了,不仅会伤了他的面子,更会燃起他想要掠夺的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苏婉宁慢慢向那个优雅品着茶的男人走去。

    虽然她步速如龟,但仍让屋内那三个提起心的女人松了一口气。

    来到秦淮景面前,苏婉宁有一种想要将这个漂亮男人撕碎的望,但仅仅只是想,以卵击石的蠢事,她不会去做。

    咬咬唇,让疼痛使自己的理智回笼。

    弯腰,苏婉宁向秦淮景行了个礼,并对他浅浅一笑。

    虽然她笑容勉强,举止僵硬,但却并未失礼,那秦淮景瞧了一眼后,虽微皱眉头,但也并未为难苏婉宁,低声喃了句起了吧,便收回目光,向远处舞台上看去。

    此时舞台上独舞已换,轻柔的笛声中数名女子出现在舞台内,随着调子的起伏,数名身穿缕空红纱衣的女子随着中间一白衣女子手中彩带一甩,便开始舞动起来。

    她们舞步凌乱,却流畅飘逸,中间白衣女子纤身轻巧似燕,慢步旋转,从而下又上,腰身微倾,煞是美丽。红带系于发间,流苏垂下直至腰系,微低头,双手为曲状伸张开,巧似一傲雪冬梅矗立在雪中,淡淡一笑,梨涡隐隐耀现。引得众人。

    见秦淮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跳舞的周莺莺,而自家女儿又被晾在一旁傻站着,苏云裳这时用手碰碰女儿的袖子,苏婉宁抬眼看来,见娘亲对着茶壶与不远处的茶杯撇撇嘴,苏婉宁内心轻叹一声,正准备去拿茶壶时,哪知另一只手已握住了茶柄。

    抬头看去,抢先一步将茶壶握住的是海棠。

    苏婉宁一愣,随既收回手,苏云裳皱着眉盯着海棠,可那海棠面不改色,无视老鸨愤怒的目光,她左手托底,右手拾柄,小心翼翼在秦淮景喝了一半的茶杯内添水,末端那弯起的兰花指与她秀颜一样清雅。

    茶水添满时,秦淮景也回过头来,他对海棠浅浅一笑,抿了一口茶水后便站起身来,海棠见至含着笑尾随其后。

    哪知走了两步,前面的男人便停下了脚步,转身,他看向身穿紫衣的苏婉宁,虽未语,但那眼神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众女见至各各脸色均变,但发号施令的男子却视而不见,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脸色雪白的女人后便转身离去,海棠不愿死心,想要装莽跟上去,刚走到秦淮景身边,就被他淡淡的一眼而扫得再也迈不动步子。

    今晚,苏云裳只是想让女儿亮一相,引起女票客们的兴致,做到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并未想让女儿接客,没想到竟被多日未来的秦淮景相中,她想上前周转,秦淮景却未给她任何机会,杀她一个错手不及,无奈她只能示意女儿跟上。

    苏婉宁当然不愿,她知道跟着秦淮景上楼的下场,可她的娘亲却不给她机会,上前扶抱着她就将她带向前走。

    她想逃,可母亲却在她耳边低声喃道:“闭上眼睛,很快就过去了,听话,婉宁。”

    母亲语气中的恳求与强硬,让苏婉宁伤心也无奈。

    她们只是低到尘埃的老百姓,怎么与权贵与之抗衡,他轻轻一的句话,她们就万劫不复。

    算了,算了,就当被狗咬,苏婉宁红着眼,着随母亲向楼上走去。

    三楼西厢是寻芳阁为秦淮景留的专厢,当门被关上那一刹那,苏婉宁止不住的。

    她迈不动步子,只能看着脱去外衣后的男人向她走来。

    “不要,不要过来——啊——”

    屋外突来传来的尖叫让屋外的苏云裳倒抽了一口气,她向老天祈祷,希望秦淮景不要搞出血案来,三个月前花月阁内一对双胞姐妹反抗被秦淮景活活玩死的事迹轰动整个京城内的青楼。

    但因为他身份的尊贵,最后不仅不了了之,连钱都不用赔,花月阁的老鸨还主动送上另一对姐妹花让他消气。

    屋外心惊肉跳,屋内黑云压城城欲摧。

    委屈求全,看似简单,做起来却很难,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后退着的苏婉宁困难地说:“别,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她已说不下去了。

    秦淮景看着柔弱无依的女人,泪花还噙在大眼里,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他心中燃起一股想要将她捣烂的念头。

    他冷笑着,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将她压在了墙上,同时吻上了她的唇。

    “唔——不!”苏婉宁开始挣扎,他在干什么?

    但秦淮景并不理会女人的挣扎,冷酷无情地将她搂抱在胸前,想在他秦淮景眼里玩欲擒故纵,她太嫩了。

    苏婉宁又羞又怕,他是疯子吗?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失去理智的苏婉宁使力推开男人奔到窗前,想要喊人,被秦淮景看出了她的意图,他上前将她压在窗前,在她耳边说:“原来你爱上了在人前表演啊!好吧,就让别人来欣赏我们怎样好好的爱一场吧!”他是记得她的,今年得到芙蓉金冠的女人。

    不要,不要,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想摆脱他的束缚,而不是要做无耻之事,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化身成了邪恶之魔,让她心悸慌乱。

    女人的无助与惊慌让男人心情很愉悦。

    他是个魔鬼,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她放松自己,趁他分神之际,用力推开了他。

    可手刚触到了门框,苏婉宁就被男人从背后一把抱住。苏婉宁只听他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跑,没门。”

    屋内女人尖叫声在起,屋外之人汗如雨下,最终也只能快步离去。

    秦淮景抱着苏婉宁来到圆桌前,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开,把她放在了圆桌之上。

    烛,不知何时被熄灭了。

    外面的月光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照在这个房间的圆桌上。

    桌子,成了他向她索爱的战场。

    她既将是战败的俘虏,而他是胜利的恶魔。

第八章 逃过一劫

    借着屋外反射过来的月光,苏婉宁眼中的秦淮景犹如一张扬五爪的野兽。

    苏婉宁无声地哭泣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疯狂地对待她?

    秦淮景听到了身下女人的啜泣声,却像雷一般打不动。

    苏婉宁突然睁着噙泪的眼与他相望,在他眼里,没有怜惜,有的只是无情与冷酷。

    他要伤害她,她是撞入他网中的一只猎物,不,不要,她不要让他随性蹂躏把玩。

    她痛苦地闭上眼,呜咽着求他:“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

    “你有听说过女有选择客人的权利吗?呵呵~”黑暗里中传来男人放荡的狞笑声。

    女人因男人的好心解答而瞪大了眼,无能为力,让黑暗中苏婉宁绝望地哭泣。

    就在苏婉宁绝望的闭上双眼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低骂一声,抬头吼道:“谁?没急事,老子拨了你的皮。”被打扰好事的男人脾气很暴燥。

    门外之人闻至一抖,哆哆嗦嗦回道:“少爷,老爷在家大发雷霆,迁怒夫人了。”他是二小姐派来寻大少爷的。

    “疯子~”秦淮景虽是很不爽,但还是从女人身上起身。

    瞄了一眼躺在床上大松一口气的女人,穿衣的秦淮景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在颤如斗篱的女人耳畔低声轻喃。

    他是一只吐着毒信的蛇,让人闻风丧胆,恨不得将他削皮拔骨。

    女人的表现,让秦淮景很满意,手指抚过女人的唇瓣,他冷冷一笑,转身潇洒离去。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躺在床上如弓的苏婉宁松懈软如泥。

    虽然男人离去前所说让苏婉宁恶心害怕,但不得不说现在是安全了,化险为夷的苏婉宁,虚脱的靠在床头,她的目光洒在窗外水谢旁那颗梧桐树上,当枯黄的树叶无助的在风中飘荡最终落到地上时,她埋入双膝,任黑暗包围自己……

    *

    一场秋雨一场凉。

    破晓时分,雨停了,淡青色奠空,大地一片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雨后的秋晨满含水气,花草叶瓣儿上的露珠儿,像一粒粒晶莹的珍珠,一缕微风袭过,一闪一闪地滚动着随风摇曳,闪闪熠熠,如断线的珍珠,坠到青石板上如水一般的清明散开。

    晨光熹微之际,借着淡淡的尘光,苏婉宁食过早膳后,无奈的与纯香向阁外走去,昨晚秦淮景离开不久后,娘亲便来到她身边。

    所有的安慰都在苏婉宁胸膛里化成一片涩水,她静静的,乖乖谍着娘亲的宽慰,只是娘亲离开时说到明儿去庙里焚香祈福消灾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鄙夷的弧度。

    她嘴角的讥讽,被娘亲看到了眼里,但也被视而无睹。既然她可以装蒜,那苏婉宁觉得自己也用不着抱歉。

    阁外娘亲在等她,起床时纯香说今儿是十五,的确是个焚香祈福的好日子,苏婉宁听了,不知怎么,妹妹的身影便劈入脑海,心中不禁微微刺疼。

    将苏婉宁送上马车,纯香便向阁内走去。

    上了马车,苏婉宁发现该来的人没来,不该去的人却稳坐如泰山。

    向娘亲行过礼后,苏婉宁又对安东远点点头,随后便坐到左前方沉默着。

    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苏婉宁,换作以前安东远,就当她姑娘家害羞,可现在她苏婉宁已是残壁之身,被男人过了,还这般自视清高的模样,就让安东远很不舒服了。

    他轻了轻喉头道:“婉宁啊,你怎么瘦了,要多吃点啊,长胖了才好看些,才更人喜欢的啊!”

    苏婉宁倒抽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哪壶水不开,安东远便专提哪壶。

    只要看到继女脸色发青,哪怕是被妻子瞪眼也舒坦。

    目的到达了,安东远也不继续作怪,笑眯眯的侧身拉开车帘对站在门外的小厮道:“你去看看少爷和小姐在什么,让他们快点。”安乐远是个吃喝女票赌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自然也是缺乏赖心的。

    放下帘子时,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子已经挨着边了,避如蛇蜴的滋味让他很不舒服,看着苏婉宁那张漂亮的脸,安东远心中的怒火越烧越高,他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但对于脾气爆燥他的来说,真的有点难,不想再忍,正掀唇怒斥时,便听到儿子的声音,很快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

    抬头看去,儿子的身影映入双眼里,他不禁眉头皱起。

    安氏兄妹的出现成功阻制了安东远的恶言相向。

    虽然心有怒气,但见有心疾的小女儿,安东远却硬生生的将恶气咽下,换上一张平静面孔,他之所以要心平气和,只因为女儿不能受惊吓,吓坏了要花大钱诊治是一件很得不偿失的事,他宁愿拿去赌也不愿给送到医倌,所以一般来说,安东远在小女儿面前会克制坏脾气的。

    已近深秋,今年的季比往常更冷。于是对于身子盈弱的安惠晴来说,她已褪下秋装,换上了一件薄袄锦裙。

    不知是因衣着加厚还是大病初俞的缘故,她从阁内走到此处,已是气喘虚虚。

    从被抓回来后,苏婉宁在病愈后见过安惠晴一次,因为怕她激动,她只是在她屋里呆了一会便离去了。

    安惠晴在得知自己的任性让姐姐惹来大麻烦后,便激动的犯了病,加之今年秋季特别冷,所以哪怕病好后也被娘亲禁了足。

    看到多日不见的姐姐,安惠晴昏暗的双眸发亮,而苏婉宁则微笑着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安惠晴刚一坐下便亲昵拉过姐姐的手,苏婉宁虽有些不自在,但都被她一一掩饰过。

    见人全部到齐,苏云裳一声令下,车夫立即挥动马鞭,马车在俊马的带动下,快速又平稳的向冰焰国北郊奔去。

第九章 遇险

    檀山在冰焰国北面,故名思议,檀山之所以叫檀山,那是因为山上长满了各种类型荡树。

    冰焰国是一个寒冷的国家,它冬季多于夏季,但北面这片山地却能孕育出只生长在热带雨林里檀树,这神奇的土地因为孕育出特殊的植物,让冰焰国闻名,也让山中寺庙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老百姓们都认为是寺里的菩萨显灵,所以山上的大昭寺便成了冰焰国的佛庙圣地,每日香客络绎不绝,祈福纳祥、消灾解厄、祈求平安。

    大昭寺在半山间,全寺紧紧贴在檀山的悬崖峭壁上,虽十分惊险,但仍阻制不了信佛之人的步子。

    今日又逢十五,进庙朝拜的香客们一大早就在这狭窄弯曲的小道上逐队成群,踵接肩摩行驶着。

    马车行至山门前,苏婉宁一行人下了马。

    安远东打着空手潇洒走在前方,苏辰宇抱着香烛尾随其后,苏云裳则搀扶着安惠晴,苏婉宁断后。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青石板小道上是一片湿漉漉的。不久后安辰宇便代替了继母扶着安惠晴,而安远东则拿着香烛,苏云裳打着空手,苏婉宁则保持不变。

    看着走路畏手畏脚被安辰宇扶着前行的妹妹,苏婉宁突然觉得这简直是活罪,娘亲只考虑焚香祈福,却没有想过,惠晴被风吹凉或者摔倒的危险,她不是咒妹妹,只是觉得为什么不找一个天气好的日子上山来,非要雨后来,十五这天真有那么重要吗?如果菩萨有灵那日上香都是一样的。

    之前苏婉宁还信佛说,但她在困境中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时,她对这供奉食香的玉身便持怀疑态度了。

    越往山上行,空气越加的清新,云雾袅绕,四处都是苍绿色的参天古木,一棵棵采天地之灵气一身荡树,发出的清香味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苏婉宁胸间,让郁致多时的她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舒畅,让她忍不住多再吸几口。

    一个时辰左右后,苏婉宁一行人来到了半山间的大昭寺,随着浓郁的香烛味传入鼻吸间,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映入苏婉宁的黑眸里。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白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这不是苏婉宁第一次来大昭寺,但每一次看到这的大昭寺,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震撼,但这一次一扫以往的心宁,她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沉重。

    稍作休息后,苏婉宁睑着眼随着前面的三道人影向着主殿堂内走去。

    大雄宝殿内中间供着如来佛祖,左右则为文殊普贤,如众信徒一样,苏婉宁进香朝拜,她虽面容诚恳,但心中一片空白,并未向菩萨许愿祈福。

    出了主殿,迎面而来的第二大殿是观音殿,供着一尊千手观音,观音一手持杨柳,一手持净瓶,高座于莲台之上,慈眉善目,悲天悯人,苦渡世人,看着白玉的坐莲观音下向她祈福安氏父子,苏婉宁嘴角忍不住抽搐。

    三座大殿参拜完,又参拜了几个侧殿后,苏婉宁便不想再迈步,苏云裳见了也不强求,让她别跑远,注意安全,苏婉宁垂目轻轻应了一声后,便转身向外走去。安家人与苏云裳继续前行。

    出了大雄宝殿,苏婉宁便向左方走去,那边有一片竹里,风景很美环境也清静,是一个散心的好地方。

    从一道侧门穿过,又一重院落,一股浓郁檀香味扑面而来,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懒洋洋地挂在天上。

    院中一棵紫檀树伸展枝梢,直指蓝天,这就是大昭寺的一大奇观,据说该树有一千五百年左右树龄,通体散发着荡香味,三个院内都能闻至。

    跨过一块天井,翠绿的竹林便映入苏婉宁的眼里。

    苏婉宁独自一人徜徉在幽静的竹林小径上。竹林里的水汽很大,氤氲得到处白茫茫一片。阳光穿过树枝间的空隙,透过水雾,洒满了整个竹林,深陷淡淡金光的竹林,甚是迷人。

    林中无人,安静的苏婉宁很畅快的在林中漫步,直到一曲轻柔的笛声将其打破。

    笛声很远又似很近,宛转悠扬,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断断续续的音符,轻轻滴落在树叶上、草丛中,宛如一些透明的纯真的精灵。

    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梦境,让人陶醉,苏婉宁不由自主的随笛声向林深处走去。

    步行百来步,苏婉宁便站在原地不动了,透过薄雾,她看到竹林间吹出这优美笛声的是名男子,此男子一身青色长袍,丰神英气,表情柔和,而他身旁的女子则一身素白裙襦,如云的秀发低挽,虽看不清女子模样,但一身素装的她依偎在男人身旁,两人在这碧绿的林荫道上,尽显飘逸脱俗,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苏婉宁心头一震,在驻看片刻后,她慢慢的转身,怕惊忧了这对佳人,她轻轻的移动步子向着来时的路回去,笛声在静静的林道上荡漾着,随着苏婉宁的远去,慢慢地消失在林道尽头。

    回到大雄宝殿处,苏婉宁便在殿堂外的石凳上等待,在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安辰宇的身影出现在苏婉宁的双眸里。

    午后庙里有一场祈福的道场,苏云裳决定参加,安辰宇此刻出现便是来接苏婉宁去斋堂用饭。

    斋菜清爽可口,很是对苏婉宁的胃口,如果安氏父子不在,苏婉宁相信自己的胃口会更好些。

    午后本就是让人犯困的时辰,听着佛堂内的金刚经,苏婉宁更是有一种昏昏睡的感觉,虽难,但她还是苦苦坚持着,毕竟在这殿堂内睡着是一件非常不尊重佛祖的行为,哪怕如今的苏婉宁不信佛了,但她还至于这样失礼。

    三个时辰后,这场道场终于结束,苏婉宁也踏上了回程的路,抬头,灰色奠空已将那唯美的蓝色被覆盖得一丝不留,变天了,那是黯然的冷色,触碰到的,是泛着淡然的水气,偶尔一声飞鸟的长鸣,划破寂静默然奠。

    下山总是比上山轻松的,但是由于安惠晴的原因,苏婉宁一行人仍旧慢条斯理,鹅行鸭步的踽行着。蒙蒙细雨迈着轻盈的舞姿,来到众人的身旁。

    本在极力压抑脾气的安东远终于随着越来越大的雨而烦燥了,他如不是想菩萨保佑他赌博多赢钱,他今日是不会来的,上山慢,下山也慢,如果天气好,也就算了,可这会雨下大了,被女儿拖累了脚步,安东远非常的不爽,他此刻的脸色越来越黑。

    抬手将鬓间被风吹乱的发丝,他终于忍不住跨动步子,大步前行,不管身后的人了。

    苏云裳瞟了前方大步快行的人后便收回目光,虽陪伴子女左右,但步子也加快了些,而那前方大步流星的男人转眼间已消失在石板小道间。

    苏婉宁没有犹豫便上前,如安辰宇般扶住妹妹的手臂,两人一左一右扶搀着安惠晴,安惠晴那焦急的神色才得以缓解。

    可是没走几步,突然苏婉宁前方人影一闪,一行黑衣人腾身而起,向他们冲来,苏云裳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安惠晴如不是被人扶住此刻已摔倒在地。

    见到黑衣人,安辰远放开安惠晴的手臂立即向前喝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他的话并未得到黑衣人的回应,黑衣人已经向他冲了上来。

    突来的变化让苏婉宁大惊失措,还好她反应够快,急忙扶着安惠晴与母亲向后急退去。

    还好,他们并没有攻击她们。

    见黑衣人只是围着攻击安辰宇,苏婉宁便知道这一伙人是针对安辰宇而来的。本是紧张的心也燃起了一股愤怒,那漂亮的柳叶眉紧紧皱成一团。

    看着这群黑衣的行为,安辰宇就知道这摆明了就是针对他,不知是谁派来的让他火冒三丈,出手招招狠辣向阴间索命的使者,一时间在小道上的行人因他们的打斗而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安辰宇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他武功过硬,赤手空拳将前来偷袭他的黑衣人一一击退。这一场博斗眼前就要到尽头,突然一名黑衣人,抬手一甩,无数银针向安惠晴的方位飞去。

    “啊——”

    “小心——”安辰宇大叫一声,就向尖叫的女人飞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辰宇虽然接过了向女眷们射去的银针,但他后背却被无数只银针击中。

    随既便摔倒在地,安辰宇恨恨盯着向他使坏的黑衣人,想要起身,突然胸口一窒,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红从他嘴内喷出。安惠晴见至大叫一声,推开苏婉宁后立即向他扑去。

    而这时那走远了的安东远也急促向上坡奔来。

    本以为这些黑衣人要赶尽杀绝,但他们却扶着伤的同伙们离开了,看到这,苏婉宁大松了一口气。

    “辰宇,儿啊,你怎么了——”安东远大叫着向躺在地上的儿子奔来。

    安惠晴泪容满面,“爹爹,哥哥流血了——呜呜呜~”

    一时间男人与女人的哭叫声响彻云霄,在旁听着震耳聋。

    安辰宇想告诉父亲妹妹自己没事,可一张嘴,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吓得父女俩倒抽一口气,那本是站在一旁默然的苏婉宁见至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儿啊,你是惹到谁了,你可不要死啊,我安家就你这一独苗啊——”

    安辰宇听完父亲的话翻了一个白眼,抬手向父亲指了指山林间一农家小舍。

    他中了毒,需要找个地方疗伤。

    安东远先是一愣,随既便明白儿子的意思。

    见苏云裳反应缓慢,他当即就骂人,苏云裳皱着眉头,想着他也是念儿心切,便没有与他计较,与安东远一起扶着安辰宇向农家小舍走去,苏婉宁则扶着安惠晴尾随其后。

    这是一痤土建的四房小舍,主人家是一对中年夫妇,面相老实,苏云裳从头上取过一支银叉交予妇人,那妇人笑眯眯的接过,按苏云裳的吩咐为五人安排了两间房,还送来了擦身的干绢布。

    苏云裳扔了一张绢布给苏婉宁,自己则亲自为小女儿擦试头发、衣裳,大女儿转身时眼中的落莫她并未瞧见。

    那安东运则扶着儿子进屋,便守在儿子身旁看他运功疗伤,吃晚饭时,他扒了几口粗糙的饭食后,便又回到屋子继续守着儿子。

    沙沙沙沙,滴滴答答,宛如迷雾般的银色珠帘,农家小舍被笼罩在这迷雾般的世界里。

    晚饭后苏婉宁在屋檐下站了了一会,见气温越来越凉,怕惠晴身子不住,便带着心情低落的惠晴回了屋。

    简单的洗漱后,她与惠晴早早便上塌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床塌一陷,随着背子一卷,她知道娘亲回来了。

    翻了个身,她便沉沉睡去,可是睡到半夜时,突然门被狠狠敲响。

    苏云裳在咒骂一声后,点上烛披着衣开门去了。

    “云裳,宇儿发热了。”

    一见苏云裳,安东远急切说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事了吗?”安东远的话让苏云裳皱起了眉头,几个时辰前她听到安东远说安辰宇没事了她才回屋休息的,怎么转眼就出事了。

    “唉~你出来,出来。”安东远焦急万分,说话间已伸手拉住苏云裳的手腕往外拽。

    “娘,是有危险哥哥吗?”两人说话间,安惠晴已经被吵醒。

    苏云裳对小女儿摇摇头,然后看向大女儿道:“婉宁,你照顾惠晴,我去去就回。”

    苏婉宁点头应了一声,赶紧将起身的妹妹按回床上。

    关门那一刹,无意掸头,安东远向她看来的那一眼,让苏婉宁毛骨悚然,右眼直跳。

第十章 遭遇毒手

    将安惠晴安顿后,她便下了床。

    “姐,你说是不是哥哥有事啊?”看着父亲半夜来敲门,心忧兄长安好的安惠晴对着正在穿衣的苏婉宁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含满了急切。

    苏婉宁转身,扣上最后一颗盘扣后道:“惠晴,你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之前苏婉宁还会称呼安辰宇一声大哥,但被他抓回来后,她便再也无法开口叫他哥哥了,这世间哪有将自己妹妹送入火坑的哥哥啊!苏婉宁与娘亲之间都有了隔阂,何况是向来与她亲的安辰远。

    听到姐姐所说,安惠晴垂了下眼,咬着唇,不再言语。

    苏婉宁看到安惠晴面色灰暗,以为她是在担心,于是便坐到她身边,准备开慰她,可哪知还未开口,她就被安惠晴的话给惊住了。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所以才如此冷漠,一点也不关心他的生死啊!?”

    见苏婉宁瞪大眼惊诧的看着自己不语,安惠晴吸了一口气又道:“姐,我知道你是怪我的,怪我让你惹上祸,但哥哥将你捉回也是被逼的,如果你不回来,寻芳阁就会被那秦公子给灭了。”她说得很认真,听得苏婉宁心惊。

    没想到安惠晴竟会捅破窗纸,有些事只能心昭不宣,但当事实被挑开的时,苏婉宁除了尴尬便只能哑能相对。

    她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什么好,要她诚实的告诉安惠晴,她是怨他们两兄妹的,这是不可能的,对她没有好处的事她不能做,毕竟她还呆在寻芳阁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想让自己过得坎坷,更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哥哥~”苏婉宁的沉默让安惠晴心乱如麻,她一把抓住苏婉宁的手低喃道。

    看着妹妹哀求的眼神,苏婉宁轻叹一声,用背子将坐起的安惠晴裹紧后对她道:“你别想太多了,夜深了,你快休息吧,你病了,会让大家都担心的。”

    “姐,你不怪哥哥了,不怪我了,是吧!?”安惠晴是后悔自己的固执害到姐姐,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因为身体长期都不佳的关系,她的心是非常,虽然娘亲说是她想多了,但她从姐姐的淡然的眼神中也感觉到了疏远,她只有这个姐姐,虽然她们不是出自一个爹,可是出自一个娘的,既然话到如此了,安惠晴就是厚着脸皮也想让苏婉宁原谅她与兄长。

    苏婉宁闻至,并没回答,只是给予妹妹一抹淡淡的笑容。

    安惠晴见至并不满意,刚要索求答案时,门被推开了。

    苏云裳进屋便见两个女儿坐在床上促膝谈着心,她微怔,眉头随既松开,边走边说:“惠晴,宇儿想看看你,咱们过去吧。”话落时苏云裳已经来到床边,她拿起小几上的衣裳就往安惠晴身上套。

    “娘,哥哥怎么想见我?哥哥是不是…”娘亲所言,让安惠晴很惊恐,说话间双眼已水光闪烁。

    “瞎说什么呀,宇儿好的呢!”苏婉宁嗔怪一眼小女儿,又转头看向大女儿道:“婉宁,你先睡着,我们一会就回来。”说话时,苏云裳加快了为小女儿穿衣的速度。

    苏婉宁未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娘亲的面容。

    娘亲进门时双眼内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为妹妹穿衣时轻微的手颤全部都有落入了她的眼里,这让苏婉宁感觉有些不对劲。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云裳一顿,看向女儿故作轻松道:“没事啊!我们一会就回来。”她淡淡一瞥后,便急忙转头扶着小女儿下床。

    苏婉宁怀疑地挑眉,真的是这样吗?

    母亲的沉默让苏婉宁觉得她很奇怪,母亲眼神乱瞟一脸心虚样,一时却也找不出别的原因,她只能看着她们转身离去。

    苏云裳见女儿没再说话,也松了口气,挽着小女儿急忙向外走去。

    当门被打开时,刮进屋的风,让站在屋内的苏婉宁不由自主的环臂。

    “爹爹,哥哥。”

    “不是说好,等我们过去了再来吗?”

    在门既将合上那一刹那,苏婉宁听到母亲与妹妹的声音。

    她们的话让她惊诧。

    “你还好意思说,等你们来了,宇儿都燥死了——”

    如果女人的话让苏婉宁惊诧,男人的话则让苏婉宁右眼狂跳。

    当看着安远东扶着满脸通红,汗如雨下的安辰宇闯入屋子里,苏婉宁瞪大了眼。

    “娘,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苏婉宁续不由自主加快。

    咬咬牙,苏云裳并没理会大女儿,拉着门外的小女儿就走。

    “娘,爹,哥哥,他们?”

    “如果想你哥活命,就闭嘴。”苏云裳恶狠狠的打断小女儿询问,拽着她就向前走,门在她们身后被合上。

    “苏云裳,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随着从屋内传出苏婉宁的凄叫声,安惠晴脸色血色褪完,既使再她单纯,也感觉到爹爹和哥哥此刻进屋的情况不对劲,可是,她却不敢阻制,也无力阻制,她被母亲越拉越远。

    看着突然闯出屋内的男人们,联想之前的不对劲,苏婉宁一下子就得知自己被母亲再次出卖了。

    母亲的无情离去,她又气又怕,面色惊恐地瞪着凶神恶煞地继父向她走来,一脸美艳的脸因惊恐惧而扭曲。

    “你要干什么?”答案在胸口呼之出,但苏婉宁还是忍不住要问。

    安远东握着苏婉宁的手腕,“你哥哥中毒了,你做妹妹的给你哥哥解解毒。”节节后退中苏婉宁仍被抓住手腕。

    听着安东远的话,看着满脸通红,双眼通红,摇摇摇欲坠的安辰宇,苏婉宁倒抽一口气,虽如所料,当答案喷薄而出时,她仍不由自主的摇头向后退。

    安东远哪管苏婉宁的拒绝,上前就将她固定住。

    “放开我,安东远,你这个擒兽,你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的尖叫与挣扯让安东远烦燥,他抬手就向挣扯的女人扇去。

    苏婉宁闪躲不及,被扇个正着。她疼得倒抽气,恶狠地瞪着安东远。

    “贱人,老实点,要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安东远话落,毫不留情又扇了苏婉宁一巴掌。

    “啊~”

    苏婉宁虽疼得脸色苍白蜷在床上,但却放声大叫,安东远见了,更是大怒,一边大骂一边挥动拳头,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尖叫唇骂哭泣声。

    这声音惊动了隔壁的夫妻,男人刚要下术,就被女人以少管闲事为由给按回了床上。

    “爹,你别打了,我再忍忍,你别难为她了。”旁边仅存一丝理智的安辰宇对父亲气喘虚虚阻制道。

    安东远闻至,抬头就是给儿子一顿辟头大骂:“你想憋坏命根子吗?想让我老安家断后吗?你个臭小子,赶紧过来,我给你压住这臭女表子了。”

    苏婉宁长了十五年,这是第一次尝试到了被打的滋味,恨得让她迫不及待想宰了压在她身上的死老头!

    但一听到安东远的话,她顾不得疼痛与愤怒,奋力推距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挣扯中,苏婉宁找到机会,屈膝向上一顶,安东远“啊”的大叫一声,抱着鼠鼷位滚到了一边。

    苏婉宁见至跳起来就要逃,然尔还未奔到门边,她的手臂便被抓住。

    “啊——”

    苏婉宁大叫一声,扭过身子想要推开抓住她的恶魔,刚推打了几次,她的头皮便传来一阵刺疼,接着一股剧疼向她袭来,她的头被安东远抓住撞上了墙。

    鲜血立即顺着额头滑下,苏婉宁只觉得黑前一黑,身子刹时软成了泥。

    一把将地上的苏婉宁扔上床,安东远便向坐在地上的儿子走去。

    “不,不,爹,我不要,她是我妹妹,我,我不能——”

    看着因反抗而血流满面的苏婉宁,安辰宇内心到强烈的冲击,他强硬的拒绝。

    “你们不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她根本就不是你妹妹,她如今就是一个让人的子,多一下,少一下,有什么关系——”安东远不理儿子的拒绝,中了春药如果不解,轻则伤身,重则要命,他安家就这一独根血脉,他怎肯冒险。

    一把拉起儿子,他扶着儿子就向床铺走去,这时床上的苏婉宁还处于半昏迷,意识模糊的状态,并不知道危险在向她靠近。

    安辰宇虽是十恶之人,但到底还不算良心尽失,看着身下被压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妹妹啊,哪怕是继妹也是。心里头又不免升起了退缩之意。

    这时安东远上前伸手就将儿子的头向下按,安辰宇贴上苏婉宁的唇时,发现妹妹的唇特别地,就这么心神恍惚间,他糊涂了。

    迷迷糊糊间,苏婉宁感觉自己的嘴被含住,眼眶里屈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恶心,本能让苏婉宁的头像一边偏去。她用尽全力嘶叫,“安辰宇,我是你妹妹啊——”

    她想唤回男人的理智,然尔安辰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听到苏婉宁的吼声有一瞬间的清明,可是很快又被望填满。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呜呜~”

    女人叼香,诱得男人食指大动,只想好好饱餐一顿。

    没有谁来救她,她连呼救也叫不出。

    恨

    噬骨的恨意令她尖叫,牙齿狠狠咬上他唇,他在疼呼中将她抱紧。

    “婉宁——”他在她耳畔亲昵的呼喊着她。

    她哆嗦地唇都是苍白失血,他紧紧抱住她,“婉宁,给我,给我,妹妹…。”

    不——

    她的下巴突的仰得高高地,猛的睁开双眼时,那圆睁的大眼儿在光亮中张扬着恨意,微张的嘴儿浓重地喘气。

第十一章 痛入心扉

    安辰宇不是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可觉得这副身子特别地舒服,理智,道德什么地都抛到老远,随着心而动。

    这是一场不知何时是尽头的掠夺,苏婉宁在男人的折磨下坠入黑暗。

    安辰宇从女人身子翻下来时,屋里油灯已熄,浅浅的光亮从土墙缝内透进屋内,新的一天开始了。

    忙活了一夜,安辰宇本应该呼呼大睡,但此刻他却异常清醒,全身舒爽的感觉让他真想朝天大吼三声,然而看到旁边似没有气息的女人时,他大惊。伸出一指来到女人的鼻间,还好,有呼吸的。

    看着苏婉宁那一塌糊涂的面庞,安辰宇心中没有一丝嫌恶,反而涌起浓浓的雄,在那雄中又隐隐地有着一丝兴奋。

    他为自己心中涌出的兴奋而皱起了眉头,却将女人拉入自己怀里,情不自禁地抚上苏婉宁的巴掌小脸,细细描摹那动人的轮廓。

    苏婉宁的眉弯弯如柳条,眉骨挺高。他听人说过,有着这样眉毛的人,性格硬气坚强,苏婉宁就是这样,惜话如金,性子又臭又硬,想起过往两人的相处,安辰宇的眉头又深锁了几分。

    手指下滑,来到苏婉宁的睫毛,她的睫毛很长,细而密。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显得有点稚气。手抚上去,睫毛会轻轻地,像羽毛一样轻柔,逗得人心痒痒。

    睫毛下那双眼睛此刻虽是闭合的,但安辰宇能忆起她睁开时的美丽,瞳孔黑而亮,非常有神。当她注视着那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全心全意的关注。可是,面对不屑之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会变得很轻慢,冷得像她看着一坨屎样,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苏婉宁的鼻虽挺直,却不显唐突,反而让人觉得很秀气。

    再往下,是薄薄的唇。大多数时候,它是抿着的,然而,快乐的时候,它会张开,露出里面整齐而雪白的牙齿。

    它的味道是那么叼,那么的诱人。安辰宇顺着唇线轻轻抚摸,心中回味。即使是现在因为虚弱而发白,也依然让安辰宇觉得不已。

    情不自禁,安辰宇低下头,含住苏婉宁的唇,细细地吮吻。这一个吻,带着安慰,带着柔情,睡梦中的人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般,身子微微一颤。

    勾起昏睡中女人的小舌,安辰宇与之慢慢纠缠。津液在两人口中传递,安辰宇想,大概这也算相濡以沫。

    安辰宇越亲越起劲,只觉得这一刻的温情,就算给他全世界也不换。

    他是的满心悦愉,被他袭击的女人可不这样想。

    苏婉宁是被呼吸紧迫,缺氧而惊醒的,睁开眼,便看到让她难受的罪魁祸首。

    恶心!

    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俊脸,是苏婉宁唯一的认知。

    她用力推开他,措手不及让他轻而易举被掀开。

    “嘶……”苏婉宁刚动了一动,就感觉到身下那隐秘的地方传来一阵锐痛,然后腰也有点不听使唤。

    虽疼痛难当,苏婉宁也想快点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使出吃的力气,忍痛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将挂在腰上的衣裳穿上,然后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安辰宇连忙去扶,肌肤相触她身子一僵,抬手就一掌推开了。苏婉宁恨他如骨,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他蹂躏过,她就恨不得把他杀了,怎肯接受他的好意。

    “婉宁”

    “住嘴,你不配喊我的名字——”苏婉宁双眼冷洌,回头恶狠狠瞪着安辰宇,那双美丽的大眼里此刻盛满了浓重的恨戾。

    他被她的眼神震住了,但看着女人拉开门走出去那一刻,他拉上衣裳又追了上去。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苏婉宁打了个哆嗦。

    天晴了,但她的世界却是一片黑暗。

    “你要去哪里?”分神中,他握着她的手腕,手心中的纤骨让他有一种一捏就会碎掉的错觉。

    苏婉宁没有说话,也不看那个阻制他的男人,抬手打掉束缚,就往外冲。她脸上的嫌恶让身后的男人身形一顿。

    但他仍然追了上来再次握住她:“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我们昨”他的话还未说完,她便陡然尖叫:“啊!闭嘴,闭嘴,你让我恶心,恶心——”她不允许他将她的伤口撕开,虽然她的心已是千疮百孔,但也她也不允许。

    他想上前一把抱住她,这时灶房的门正好打开,一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立马又把门给关上。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惹祸上身,那就少管闲事装瞎子。

    “放开我,你这个擒兽——”她挣扯。

    他怒吼:“婉宁,不要这样——”

    恶心恶心恶心,他怎能如此亲昵的叫她名字?!

    是谁给他的权利?

    愤怒中,苏婉宁抬腿向抱住她的男人顶去,在他吃疼之际狠狠向他推去。

    “啊——”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她急忙向外窜。

    他因为着急而爬起来时又狼狈地摔倒在地,却顾不得疼跌跌撞撞再爬起来扑到她身后把她紧紧抓住,愤怒像一团火一样将她烧得生疼,“滚——”苏婉宁大声咆哮。

    “你们在干什么?”被吵醒的滋味让安东远很火大,推开门又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更是烦燥。

    苏婉宁一抖,看着安辰远除了厌恶又加上了害怕,昨晚一幕幕让她气的哆嗦,既使安东远最后被安辰宇吼出了屋,但苏婉宁仍感屈辱。

    “东远,别吵了,吃完早饭,我们就上路回去。”说话的是苏云裳,跟着她出屋的还有安惠晴。

    安东远闻至对妻子点点头,临走前又转头对着僵在原地两人吼道:“再吵老子打死你们——”对着两个人放得狠话,男人看得却是满身狼狈的女人。

    安东远离去后,苏婉宁就将视线转移到站在门口那名身穿锦衣的女人身上。

    她想要生母给自己一个交待。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之前苏婉宁可以理解母亲是迫不得已,可这一次,她对母亲的行为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带走惠晴而骗她留下,为什么安辰宇中了情毒要她来解,难道就因为他俩不是出自一个爹娘,还是因为像安东远所说,她被男人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关系。

    为什么母亲那么心狠,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和惠晴是一样的,都是流着她身上的血啊,为什么她对惠晴宠爱有加,到了她这里却是不凉不酸。她到是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心是被狗吃了?还是丢了?她怎么就下得了手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人地狱,帮着外人来伤害她?

    苏婉宁只想要一个答案。悲痛从她嘴里哆嗦的流出,“为什么?”那双睁大的眼珠里布满了伤疼。

    寂静,长时间的安静。令人窒息。

    “饭再不吃就凉了。”

    如果苏婉宁对母亲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当她听到母亲答非所问的回答后,她失望了,也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情感重击在苏婉宁心口,她发现自己没法呼吸了,脸色惨白而毫无血色,她抿紧了嘴不再说话。她满含泪水的双眼随着娘亲拉着慌张的妹妹离开而绝望的合上。

    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心,死灰槁木。

    ------题外话------

    感谢亲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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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她的打算

    苏婉宁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失落、屈辱、绝望,伤心全部朝她翻江倒海袭来。她咬着薄唇,止不住的。

    “婉宁。”她的无助,安辰宇看在眼中,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她默言,用手挡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泪让他再也挂不住冷硬心肠,她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他不由自主的跟在那抹跌跌撞撞的单薄身影后。

    群山弥漫着蒸腾着白雾,青灰色的石板道像一条巨龙,随山势迤逦而下,潜入茫茫雾海里。黑黝黝荡木,在雾海里若隐若现,像起伏在波浪中的海岛。

    苏婉宁失魂的眼,看不到路途的远方,跌跌撞撞无比迷茫…一滴水滴砸进她的心里,一种怅然若失的忧伤在心间徐徐化开,重重的,腻腻的,有点潮湿,吸进这带有檀木香味儿的气息,觉得有点微醺。

    寒露扑面而来,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做着最后的挣扎。苏婉宁的小脸被冻的有一些发紧,还有一些痒,呼吸化作了一股股白烟转眼既逝。

    溪水从林间穿出又消失在林间,小路曲折沿着溪水岸边忽左忽右,苏婉宁随着小溪直流而下下了山道,那原是对面阴影若有若无的晨雾,这时已经消退,变淡了。

    苏婉宁头发凌乱,衣裳破烂,污浊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上那一双眸子散发出的悲痛之色,整个人仿佛犹如经历过了一场灭顶的灾难。

    卯时,正是香客们上山祈福的时辰,苏婉宁的出现,惊了一干人等。

    他们瞪大双眼纷纷为其让路,打着善男信女的旗号,却没有一人拥有菩萨心肠上前嘘寒问暖。

    苏婉宁是一具失了心神的破娃娃。他人的注目入不了她的眼,她仍旧摇摇晃晃向前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像一株游魂的苏婉宁停下脚步,抬头时,太阳已经当空照。

    这是哪里?

    满山片野的失了绿意的农田,干枯的玉米杆随风摇摆,不远处一条溪泉映入苏婉宁眼里。

    好渴!苏婉宁向水塘奔去。

    甜,乡间的水总比城里叼。苏婉宁双手合十大口大口捧入嘴。

    那是谁?

    水面上映着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污渍,双眼浮肿的女人。

    她摸头,摸脸,摸唇,水中倒影总步步紧跟。

    是她!

    这个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女人是她自己!

    苏婉宁吓得向后退,踩着裙摆狠狠摔在泥土上,为那本是残破的衣裳又添上一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记起来了,昨夜——

    安辰宇——

    好脏,好脏,她的身子好脏——

    不要,她不要这么脏——

    苏婉宁跳进溪水里,便迫不及待的用双手捧水往自己身上泼,隔着衣裳,她便用手搓着自己的肌肤,她不顾力道轻重,狠狠的搓刷着自己的肌肤,长长的指甲,将白皙的皮肤都抓红了,破皮了,一池溪水被她搅得混浊不堪。

    她面色很难看,嘴里仍旧一个劲的呢喃着:“脏死了,脏死了。”她虽不是完壁,可也在乎自己的身子。

    恍惚纠结中,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进着安辰宇的模样,她在倒抽气时,紧接着另外三个男人的容貌也涌入脑子里。

    他们在她脑子里不停跌耀闪烁着,最后重叠成一块,让她分不清画面里的男人到底是谁,她每一根神经疼的叫嚣着,她已陷入竭斯底里中。

    远处,躲在田坎下的男人抿紧了唇,双拳不觉自握。

    “啊——”

    随着一声嘶叫,蹲下身子的苏婉宁向后倒去。

    溪水很浅,虽不会送命,但却很快将苏婉宁包围,浸入她身体每一个部位。

    她的面庞,她的鼻子,耳朵,哪怕是眼睛都进了水,她也没搭理。

    阳光洒在水面透进水里,烁疼了苏婉宁的眼。

    腿间疼地厉害,哪怕水洗后仍然感觉脏。

    心底有的悲哀在积攒,在膨胀,在叫嚣。叫嚣着要发泄,心中止不住帝痛,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着浓重的恨意。

    真恶心——安辰宇,安远东,苏云裳!

    这一群人她绝对要他们死——

    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报仇。

    *

    她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从水里起身时,苏婉宁的嘴唇发白,四肢僵硬,一阵风来吹得她止不住的,身子就象用刀割的一样冻得疼。

    出于本能,她抬手拧起头发与衣裳的水来,虽还是流汤滴水,但总比水流成柱来的好。

    只是走了几步,她便停下步子,看着的荒芜碉野,站在田道间的浑身湿透的她,一片恍然,一缕冷风吹来,寒气入鼻,好痒,苏婉宁打了一个喷涕后却止不住,接着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打完喷嚏,虽有如释重负的快乐,泪水跟鼻涕呼之欲出,她小脸更显苍白,鼻尖通红。

    寻芳阁是不能回了,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而这乡野之地也得尽快离开,太阳落山后,这空无人烟的地方暗藏着无法预料的危机,虽身后有人尾随而来,但苏婉宁可不奢望他能护她平安,也不屑他的保护,她要快点离开这,回到城里从长计忆,她头上的佩饰够她在客栈里生活一段时间,她要好好利用安辰宇的愧疚,让自己顺利的,悄悄涤掉,只有逃到没有他们的地方,她才可以展开新的生活,思考如何报仇。

    迎着飒飒的秋风,苏婉宁在乡间小道上行走,她萧条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好长好长…

    渴了,她就在溪泉,鱼塘喝上几口,饿了,她就忍住,哪怕果园里的橙子,苹果香溢四溅她也没有去摘。

    一个果子不算什么,但对于靠天吃饭的庄家人来说,粒粒皆辛苦。

    说她骨气硬昂好,说她假正经也好,反正,在她还能坚持住的时候,苏婉宁是不愿意变成小偷的。

    百鸟归林、炊烟四起,露岚悄悄地挂上田间,润湿了田埂,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在乡道间游荡,山峰的阴影,很快倒压在泥巴路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在月亮挂上天空之际,苏婉宁终于走到了冰焰国城门前。

    她满脸的倦容,双眼充血,还来不及喘息,苏婉宁就皱紧了眉头。

    看着城门内出现的两道身影,她握紧了拳头,咬上了唇。

    是阁内的爪牙,他们是来抓她了吗?

    不,不要——

    她不要回去,不要——

    ------题外话------

    各位亲亲:今天卡得很啊,算过渡,抱歉,不要拍偶啊!

第十三章 求救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苏婉宁一双疲惫的眼睛里盛满了惶恐,前有狼后有虎,她已无路可退。

    真是不甘心啊!苏婉宁面部僵硬,神情畏缩,十根长指甲深陷皮肉之中。

    然尔就在苏婉宁被逼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出乎意料的竟来了个峰回路转的大变化,看着与她擦身而过的两人,绝处逢生的苏婉宁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回头,便见正在听爪牙禀报的安辰宇皱紧了眉头,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苏婉宁对安辰宇纠结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但看到他向自己投来复杂的眼神时,苏婉宁僵住了身子,迅速转头,拒绝与他视线接触,抬步就向前走,身后之人见至不禁发出一声轻叹。

    虽已入夜,但冰焰国都城大兴仍旧车水马龙,每家商铺屋檐下的那对大红灯笼已闪烁着灿烂的红光。那门庭若市的街道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饭馆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从饭馆里飘出来的饭香味,让站在门口的苏婉宁忍不住吞咽。

    好饿!她已经十来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加上昨夜的折腾与今日的奔波,此时的苏婉宁被香味诱的满腹饥肠辘辘,眼睛发慌,出气手麻。

    她需要吃东西了,但眼前这座豪华的酒楼不是她能去的。

    她向周围看去,四处张望着,那盛满了饥饿的双眼正在找寻适合她所去之地。

    在哪!

    距苏婉宁大概两百丈左右,一小贩映入她的双眸。

    心随而动,看着从锅里袅袅升起的云烟,苏婉宁不禁加快了步子。

    她的一颗心全系在食物上,不免走得过快,对食物的专注让她掉以轻心,过街时没有看到一辆马车快速向前驶来,向她冲来。

    “啊——”她被马车撞倒。

    好在对食物的,让苏婉宁走得非常快,正因为如此,她只是被马车呼啸而过的冲力致倒,车夫见她只是摔倒,并未性命之忧,头也不回的驾着马车离去。

    疼!

    手肘、腰臀、腿部一股股钻心如骨帝痛将她包围。“唔~”她忍不住吟。

    这年头人心冷暖,都是各扫门前雪。

    她摔倒在地,并没有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前些时日都城内频繁出现一桩桩栽脏案,打倒一把的行为让好心人们都心寒。

    她能理解,所以不怪谁!

    两只手掌破皮,她只能将力放在手肘上。

    疼痛狂妄袭来,没有任何征兆的袭来。刚才还好好坐在地上的苏婉宁,在她想站起来的瞬间,突然遭遇到了那熟悉的痛,“啊——”她尖声痛呼。

    “怎么样,你还好吗?”安辰宇快步奔来,询问中带着慌张的急切。

    关怀的问候从头顶飘来,不用抬头,她也知道说话的男人是谁。

    她甩开臂上的手掌,她不需要他的关怀与帮忙。

    苏婉宁没有惊慌,双掌撑地,咬着牙慢慢抬起了臀部,可是那迅速蔓延帝痛又让她不得不又坐下来,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她在地上轻轻晃了晃身子,身旁的男人看得心焦,伸出的手在想到她断然的拒绝时又无力的垂下。

    忍着疼痛把两脚分开到合适的宽度,苏婉宁双手落地,再一次用力,身体慢慢前倾,前倾,尽量让疼痛的部位少用力,少用力,臀部离开了地一寸,两寸,腰慢慢挺直,挺直,苏婉宁于站起来了!细密汗珠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苏婉宁右手轻轻拍了袍痛的部位,微笑着,忍着疼痛,迈起优雅的步子,向面摊走去,脏破的秀花鞋在石板地面上轻轻的落下,却敲出了曼妙的节奏,这让安辰宇想到了郁郁葱葱的赤柳,柔韧坚强不屈。看着眼前傲气的女子,他的心中涌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很不是滋味。

    就在安辰宇烦恼之际,身后传来爪牙滇醒,他这才忆起后娘要他赶紧将苏婉宁带回去的事儿。

    他沉眼,几步上前拉住同小贩说话的女人。

    苏婉宁抬手打掉男人的手,“大叔,一碗混沌面。”话落,便向空着的一张木桌走去,自始至中都未瞧男人一眼。

    安辰宇虽不是暴燥之人,但也是有血性男儿,一而再的热脸贴冷屁股,让他的不算太好的脾气也变坏,他一把握住苏婉宁的手腕,将她拉起,“够了,跟我走!”他背光而站,虽看不清面容之色,但怒火已从身体内流散而出。

    “滚开。”毫不犹豫的拒绝下一刻从苏婉宁里吐出。

    这让仅剩一丝赖心的安辰宇也被苏婉宁的这一句话击得无影无踪,“由不得你说了算!”手一使力,他拉着女人就向前,哪怕是用拽的方式。

    “啊——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放开我——”

    男人的粗鲁让女人失声尖叫,但男人并未手软,他陪她任性了一天了,是时候结束了。

    她不要和他一起回寻芳阁,苏婉宁不要再看到让自己恶心的人,她愤怒地挣扯,无力挣脱时,她决定极力反攻,伸出长长的指甲就向男人的脸庞挥去。

    “啊——”男人的眼角被袭,大叫一声,吃痛放开了女人。

    苏婉宁趁机转身就跑,安辰宇咬牙切齿追去。

    本就是女流之辈,加之又饿又累,苏婉宁很快就被安辰远抓到。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呜呜~”

    苏婉宁在一座红门高楼前滑倒,她大声的哭叫,抗议着安辰宇的霸道行径。

    她的柔弱打动不了他碟石心肠,她的抗议并未得到他的妥协,他不放,她也不放,两人之间纠缠成一块,引来周围众人探寻的目光。

    引人瞩目的感觉很不是滋味,安辰宇的浓眉拧成了一团。

    女人的顽固,终于让安辰宇发怒了。

    他放开地上的女人,挥手,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即上前替补。

    两名爪牙只管执行命令,哪管女人疼痛。将苏婉宁双手向后折去,反剪的滋味让苏婉宁倒抽了一口气,她还没来及骂,就被两人驾起向前走。

    不要,她不要被带回寻芳阁!

    “啊~放开我~啊啊啊~”苏婉宁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叫。

    那恐怖的叫声让周围围观的人们皱眉堵耳,也让准备下马车的男人差点摔倒。

    男人稳稳落地后,皱着眉看向差点让他出丑的罪魁祸首看去。

    只是一眼他便认出了泪流满面处于歇斯底里的女人是谁,他的黑眸里只有短暂的惊讶停留,捌嘴之际他已转身。

    “救我,救我——”刚迈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女人的呼叫,但男人可不认为是在向他请求,毕竟那一晚女人视他为毒蛇的模样记忆深刻啊!

    “秦少爷,救救我,救救我——”

    “呃!”

    真是在向他求救,秦淮景挑高了好看的剑眉,但却没有打算出手,他对妓女上演出逃被捉的戏码不感兴趣。

    “秦淮景,秦淮景,救救我,泰淮景,王八蛋,秦淮景,啊~放开我——”她必须叫住他,可双臂间传来帝痛却让她忍不住泼口大骂。

    指名道姓的怒骂让秦淮景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的男人脸上是一片阴沉。

    在这冰焰国还没有那个女人敢当面指明道姓的骂他,哪怕他亲娘。

    她是不想活了吗?男人眸里阴戾喷溅而出。

第十四章 涌泉相报

    <..> []    虽是接受到满满的不屑,但仍旧阻制不了苏婉宁求救的心。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而本要带走苏婉宁的安辰宇也因为秦淮景的出现而停下了脚步。

    他微怔后,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小的在这给秦公子说对不住了,阁内贱女惊忧到公子了,望公子原谅。”他低头赔礼,未见男人在听到贱女一词时眉头微蹙,再抬头时,对面男人面色已如常。

    秦淮景并不理睬安辰远,而是居高临下注视着地上泪眼朦朦的苏婉宁,面无表情道:“你刚叫我什么,再说一次!”充满磁性的嗓音从他薄蜃内缓缓流出,本是带着慷懒的气息,却让苏婉宁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滋味。

    “秦公子,求你救救我。”苏婉宁打了一个哆嗦后轻声道,男人的脸色很不好,她知道自己不久前的举动触怒了他,答非所问是现在最好的回答。

    女人想要蒙混过关的行为让秦淮景怒极反笑,“看来我未老先衰了。”他摸着鬓后的耳朵轻笑,狭长狄花眼里盛满了峻厉的烁光。

    面对秦淮景怪里怪气的自嘲,苏婉宁并没有低下头,她鼓励自己,为自己打气,勇敢的对上男人犀利的目光。

    她的勇气让他惊讶,她不太像那晚在他身下求饶的女人。

    他挑眉,她对他露出一朵羞怯的笑容。

    她在向他示好,请求!

    他要帮她吗?

    最近日子好像过得有些太无趣,既然送上门来,不陪她玩玩似乎不太妥当。

    只是秦淮景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女子傻子般盯着自己不吭声,那不上道的做法,让秦淮景兴趣顿失。

    他打算离开了,今天心情不算太坏,她直呼他名字的行为,他就不予她一般计较了。只是,他还未迈动步子,女人清脆的声音又响起。

    看到秦淮景眼中的不赖烦,苏婉宁恨不得扇死自己,赶紧道:“秦公子,他打我,请你救救我。”为了获救,她第一次撒谎。

    女人所话一出,一个男人挑高了眉头,一个男人不敢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气。

    “秦公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似乎怕男人不相信,苏婉宁急切的哀求道。他是她的救命草,这刻必须抓住他。

    “秦公子,不。”安辰宇刚一解释,却被秦淮景抬手所打断。

    对秦家少爷他还是很忌讳的,权贵之人不能得罪,安辰宇不再言语,虽猜不透秦淮景打得什么主意,却安静的候在一边等候。

    秦淮景眯着眼,抬手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一双眼珠黑如沉潭,不能从中得到任何信息,苏婉宁只有赖心等待,半晌后他终于掀唇,“我救了你,能得什么好处?”他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他可不会白做。

    苏婉宁一怔,硬着头皮上,“滴水之恩,婉宁定涌泉相报!”明明知道会是火坑,但她却不得不跳。

    安辰宇张口就要抗议,却被苏婉宁狠狠瞪上。

    他心头一紧,苏婉宁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瞳里的恨让他一愣,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了。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对不起她,他想接她回阁好好补偿她,说服后母别再逼她为娼。可是她眼中的执着让他知道,她不愿意,她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回去。

    安辰宇难受了,为苏婉宁的不知好歹的举动失伤了。

    他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在看到秦淮景阴晴不变的面孔下无奈的选择了敛口。

    等待,长时间的等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再流动。

    她的命运在他手中。

    惊慌,无措,不安,苏婉宁焦急的等待着,静候着那高高在上男人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秦淮景始终没有表态,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长时间的等待让苏婉宁越来越紧张,呼吸也变得紧迫,就在灭顶的绝望要将她吞噬时,秦淮终于掀了唇。

    “江嬷嬷,女客接待吗?”秦淮景虽是对翠红楼的老鸨说话,看的却是跪在他面前的女人。

    不远处看热闹的江嬷嬷一听,当既便明白秦淮景话里的意思,虽心中不爽,但仍笑着跑上前道:“当然,只要是秦公子的客人,咱翠红楼都欢迎。”

    秦淮景浅浅一笑,足以让江老鸨看到他黑瞳里有着满意的赞许。

    他的插手最终儒俊的男人深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争,而是他无能为力,算了,算了,苏婉宁想怎么样都随她吧!后母要人就让她自己去向秦淮景要吧!

    安辰宇不再言语,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他垮着肩将目光移向了别处。那地上女人得到答案大松了一口气。

    看着地上荀言喘息的女人,秦淮景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双眸里尽显玩味之色。

    安辰宇离开了,苏婉宁获救了。

    但苏婉宁的心像数万根钢针插着,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无比的难过。

    跟在秦淮景身后,苏婉宁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极力压着心中腾然而起的恐惧。

    赶走了狼迎来了虎,对于病急乱投医的作法,苏婉宁心中是复杂的。

    后悔吗?

    后悔,但是她也是无路可选啊!

    她真是不愿意回寻芳阁了,她不愿意和冷漠无情的娘亲,胆小懦弱的惠晴,逼良为娼的安东远,以及那擒兽不如的安辰宇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他们让她觉得恶心,恶心。

    她恨他们。

    虽然秦淮景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不是她的亲人,他既使要伤害她,也只能摧残她的身体而伤不了她的心。

    神怡恍惚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屋内传来屡屡琴声,悠悠扬扬,本是一道令人回肠荡气的曲,却被女子弹成了一支有着淡淡挑逗意味的曲子。

    舞随曲动,一名似削身材的白衣纱女,玉肌伴轻风英英妙舞腰肢软,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淡眉如秋水,香腮染赤,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左拥右抱,此刻卧在秦淮景身旁两女已衣裳坦露,男人的大掌在她们身体上来回游移,一女面含春色,静静承受,一女则将盛满香酒的玉杯送至男人跟前,男人在她胸口一捏,女人娇叫一声,顺间媚气四溢。

    看着眼前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荒淫无度的几个人,站在门外的苏婉宁心底激起了一层层涟漪,恶心的她很想吐,那鄙夷的情绪在她美丽的杏眼内尽显。

    似乎是感受到灼火的目光,秦淮景一回头便将苏婉宁来不及掩饰的目光便全部收入眼中。

    顺间心生不悦,秦淮景翻脸比翻书快。一把将身旁两女推开,他对着门外的苏婉宁勾勾手。

    苏婉宁暗悔,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能不从,她咬着唇慢慢踱进屋去,在距离秦淮景两三丈的位置停下了。

    男人抬手,那坐在地上的一女急忙起身将一把玉制的烟杆送到他跟前。

    “你觉得自己很高贵?与她们不一样吗?”

    他向后靠坐在软塌上,吐一口烟雾,姿势慵懒却充满危险的气息。

    苏婉宁大惊,飞快的睨了一眼男人,咬唇以默然相对。

    她的沉默,让他冷哼一声,睨视片刻后,他掀唇,“还记得上次我离开时说的话吗?!”他将酱青色的长袍掀开。

    小嘴,下次用你这张小嘴伺候我!那恶心到极致的语她是记得的。

    苏婉宁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看着卧在塌上的妖孽男子。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如此放荡,不知羞耻的。她并未挖他祖坟,为何他要当众如此践踏她。

    如果是因为她无心的举止,她可以道歉的,“对不起。”她诚心。

    他沉默,美丽的黑眸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她摇头,黑白分明年星眸内盛满了哀求。

    他视若无睹,铁石心肠。

    “不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嗯?”他冷讥一笑,细长狄花眼里盛满了鄙夷。

    他是要将她的自尊踩在地上才能泄恨的,苏婉宁低垂着眼帘,泪水慢慢涌上了眼眸。

    ------题外话------

    感谢的钻钻╮(╯╰)╭

第十五章 无情的践踏

    <..> []    苏婉宁身份虽是低卑的,但人格却是高贵的,自尊无价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秦淮景的要求。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拒绝也许会换来更大的伤疼,但她宁肯一死也绝不屈服。

    苏婉宁深深的呼吸,努力调整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潮,睁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她勇敢的告诉秦淮景,“我不要。”

    “你确定?不后悔?”他挑高了眉头,一点也惊讶女人的回答,仿佛早料到答案是这般。

    她点头,虽是面色灰暗,双眼里却带着一颗远赴刑场的烁光。

    “很好,很久没有人拒绝过我了。”秦淮景平静而道,微眯的眼中却闪烁着噬血的寒光。

    他的面子尽失,他不会让她好过,抬手拍掌,他的随从闪入屋内。

    秦淮景只是淡淡的一眼,储立在他眼前的男人便心领神会,毫不犹豫的取下腰后的鞭子。

    苏婉宁就象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明知道会上刑场,可心中也祈求能有奇迹。

    然尔奇迹总是微乎其微的,当看着拿着鞭子的男人时,苏婉宁双手都捂在了嘴巴上,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他要鞭打她,他要对她用私刑!

    她怎肯轻易就范。

    可是激怒他的下场便是死路一条,她不想死,如果能在保有自尊的情况下,受点皮肉之苦,苏婉宁妥协吧!

    男人慢条斯理的扬高鞭,当着苏婉宁的面展示那个只有一丈左右长的黑色皮鞭。

    他在空气中甩动了几下,感觉着它的韧性和适手程度。苏婉宁已经开始。

    他拿着皮鞭向苏婉宁走过来,眼眸已经不在冰冷,燃烧起了的火焰。

    苏婉宁不由自主向后退,双手双腿似乎都不听使唤。

    男人没有给苏婉宁过多时间准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挥下第一鞭。

    苏婉宁只看到黑色的线条在空中快速的划了一道弧线,胸前就是剥皮撕肉的剧痛。

    “啊……!”苏婉宁大叫一声,哪怕说服自己要默默承受,可本能仍然让她往外窜。

    施暴的男子哪肯让她逃脱,急忙追去。

    苏婉宁在屋内东窜西躲,引得四名青楼女子大惊失色,生怕哪鞭子不长眼甩在自个身上。

    一时间屋内尖叫四起,就像煮开了锅一样热闹,看着不远处满脸泪痕,满场狂奔的女人,卧在塌上的秦淮景非但没有一丝同情之色,反而哈哈大笑,满脸的愉悦。

    “啊……”

    苏婉宁只感头皮就是剧痛,男人轻易的就抓着她的头发,生生将她从大门前拖到了地毯上。

    “不要……”她大叫一声,听到空气中传来的颤动。知道在劫难逃,绝望的闭上了眼。

    鞭子很快落下。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全都落在苏婉宁身子上,所有的激痛让苏婉宁忍受不住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几乎蜷成环形,长发有些零乱的划过面庞垂落在地面上,遮掩了大部分的面孔。

    咬紧牙,苏婉宁只能蜷缩身体,冷汗一下窜上全身,她甚至不敢睁眼看自己的伤口。

    不再有所顾忌的鞭打,变得紧促而杂乱无章。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落在了苏婉宁身上不同的部位。

    苏婉宁完全被鞭影所笼罩,无法预知下一鞭会抽在哪里。其实知道也没用,她深知自己是躲不开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扭动身体,在地毯上翻滚,没有喘息的时间和机会,忙乱的顾此失彼。护住前胸,后背就吃痛的厉害。很快,整个背部都被灼烧帝痛所覆盖。苏婉宁连绷紧身体都作不到了。

    五鞭,六鞭,七鞭,直到第十鞭时,一道拍掌声响起,这场残忍的鞭打才得已停息。

    男人的喘息,粗重的声音宛若大型野兽。

    苏婉宁疼得睁不开眼,火辣辣的滋味,让她浑身止不住的,她没有看见卧上的恶魔再次向手下发号施令的眼神。

    躺在地上的苏婉宁仿佛间听到有快疾的脚步声从她身边走过。然后她的右臂被人捞起,吃疼间她被再次扔到了地上,身后的朱红木门很快被关上。

    “唔……”

    苏婉宁发了一声痛苦的吟。有人正在触碰她的伤口,肆意玩弄,苏婉宁抽搐着,脖子仰挺到极限。紧蹙着眉头睁不开眼睛,口腔里的血腥味儿不若刚才浓烈,可是疼痛感丝毫不减。

    “出声。”秦淮景撩起苏婉宁的头发,摸上她湿漉漉的脸。

    苏婉宁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却顺从的松动牙关,困难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好疼。”

    静寂了片刻,噬骨帝痛消失了,原来驯服有这个好处。

    还没等苏婉宁彻底放松,她的头皮一阵剧疼,然后头被按倒了一个硬物之上。

    疼痛吸引了苏婉宁的大部分注意力,可是变故又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睁开眼的苏婉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疯子正在拉扯裤头,苏婉宁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不能言而无信……嘶~”苏婉宁哆嗦气愤的指责道,因说话迁扯到伤口而倒抽一了口气。

    男人嘴角一扬,胚笑道:“我好像记得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吧!”轻如薄羽的一句话,却让苏婉宁如电击般动弹不得。

    无赖!骗子!

    苏婉宁瞪大双眼,抖得犹如风中的抖得犹如风中残烛。

    “你无耻——”女人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男人挑眉,淡淡道:“看来我对你太好了。”他还无耻吗?他已网开了一面褪去了观赏者。

    他的话,她懂!

    此刻苏婉宁知道自己是被秦淮景彻底愚弄了,她以为鞭打就可以代替受辱,结果仍旧逃不过他的蹂躏。

    这是用血泪换来的恩典,她应该感谢他吗?

    不——

    她恨他!

    他让苏婉宁看到自己的愚蠢,她怎么能忘记自己伤了他的脸面,怎么会傻得以为他会放过她!

    她——苏婉宁与秦淮景无冤无仇,为何他要这般残忍对她,不仅夺了她的初夜,还一次次的践踏她的自尊。面对眼前这个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却若无其事的男人,苏婉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为什么?”

    她迫切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伤害她的理由,却不知道她所的,对于眼前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男人来说,根本不需要原因,只缘于他的喜怒。

    “我喜欢!”

    男人轻轻的一句话,让苏婉宁觉得自己就如这世上最渺小的生物,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连人都算不上。

    一滴泪从苏婉宁眼角滑落,于焉绝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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