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二章
“朕准了，你想看书的时候，只需要拿这个牌子，来宫中就可以让人直接带你去藏书阁了，不过只有两个月的有效期，两个月之后，这牌子你得还来。”
皇上丢给林羡鱼一个玉牌。
“谢皇上。”
林羡鱼大喜过望，居然有这种好事，虽然她对皇宫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着藏书阁可是十分有兴趣的，她也不想每次进宫都要先通报一声，能用两个月已经很让她欣喜了。
而且以她过目不忘的能力，两个月只怕整个藏书阁所有的书都被她背下来了。
誊抄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当然如果有医书的话，她还是要誊抄下来了，毕竟要送给自家师父过目。
“对了，高爱妃说让你过去看看她，那你就去吧。”
皇上随意的开口让林羡鱼去见高贵妃，林羡鱼行了一个礼就离开了。
“见过高贵妃。”
林羡鱼一见到高贵妃，才刚行礼，高贵妃就屏退了左右。
“林江还好吧？他怎么忽然就跑去当兵了？”
高贵妃有些急切的开口说。
“很好，遗毒都清理了，至于高公子去从军不是很正常嘛？高家本就是军功起家，军事世家，怎么可能不当兵呢？”
林羡鱼笑盈盈的回答，对于高贵妃到是没有多少尊敬之色，也懒得伪装。
“可是林江回来之后，都不肯见我。”
高贵妃在林羡鱼面前也懒得装什么样子，有话直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高家的家务事，我管不了，而且这次高公子回来，也不是我劝说的，我只是说他娘很想他，他自己回来的。”
如果说面对高夫人，林羡鱼还想解释两句的话，她对于高贵妃就没有那么有耐心了。
其实也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作祟，林羡鱼自己也承认，一想到高贵妃是李神医的亲女儿，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这是要和本宫作对吗？”
高贵妃最近本就因为高家的事有些心浮气躁，又因为高林江不肯见她更是生气，如今看到林羡鱼也这般油盐不进，不由的就生出了许多怒气来。
“我为什么要和你作对，本来就是你们高家的家务事，我如何会知道？”
“还有高贵妃，我并没有亏欠过你什么，你也不用拿什么贵妃这一套来压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怎么愉快，你都忘记了嘛？”
林羡鱼也是恼火的很，本来就不待见高贵妃，如今高贵妃摆出一副贵妃的样子，林羡鱼更是忍不住开口嘲讽。
“还有，贵妃娘娘，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这贵妃之位还能做多久？”
林羡鱼一时气恼之下，居然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心中一阵畅快，但是又有些后悔，不过说了就说了，也没啥好后悔的。
“大胆，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你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吗？”
高贵妃有些愤怒的开口。
“不怕啊，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就知道我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啊。”
第二千零四十三章
林羡鱼似笑非笑的看向高贵妃：“你忘记了嘛？”
“你！”
高贵妃愤怒非常，的确这个人人都称颂的小丫头，人人都觉得守规矩懂礼仪的小丫头，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差点害自己毁容，后来又用二皇子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好了，贵妃娘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林羡鱼拍了拍手，没意思，师父的女儿啊，看起来有些城府实际上还是单纯啊。
“哼。”
高贵妃冷哼一声，当初林羡鱼不过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小丫头的时候，就胆大包天敢害自己，现在她已经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了，自己在宫里拿她是毫无办法了。
不过高贵妃可不会轻易认了，不过是如今高家那边暧昧不明，皇上虽然表面上还宠爱她，但是实际上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不过略略提了一句皇后的事，皇上就拂袖而去。
林羡鱼没有管高贵妃的什么态度，实际上如今高贵妃只怕是自顾不暇了，毕竟她当初最大的靠山就是高家，而今高家却放弃了她，选择了高月成。
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假的就是假的，说到底，二皇子到底不是高家的血脉，尽管人人都觉得二皇子是，但是如果这事一旦败露，二皇子为了皇位不会和高家计较，但是一旦登上皇位，等待高家的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从前皇上并没有再立后的打算，甚至自从元后死后，新人都没有怎么纳，更是很少诞生子嗣，高家没有别的选择，但是如今，皇上打算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拥有高家血脉的皇上嫡子，远比一个二皇子来的可靠，更何况，年龄越小越好掌控，这二皇子本就是桀骜不驯之人，对高家也不算很尊敬。
林羡鱼和太后娘娘等人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去了藏书阁。
林羡鱼有皇上的令牌，所以很顺利的就进入了藏书阁，不过进入之前，看守的老太监警告她，不许带走，不许损毁，还有需要誊抄都要先报告。
林羡鱼微笑着答应了下来，还给这老太监一些银子作为打赏。
老太监捏了捏银子，掂了掂分量，笑眯眯的让林羡鱼进去了，但是林羡鱼却敏锐的觉察到这老太监只怕并非普通人，应该是身怀武功。
不过也对这藏书阁本就是十分重要地方，哪怕里面的藏书不见天日，但是却依然是价值连城。
林羡鱼进入藏书阁才发现，这皇家的藏书阁果然不同凡响，里面有无数的珍品古籍，每一本都珍贵异常，随便一本都是可以当做传家宝的那种，毕竟普通的书籍根本不可能进入皇家藏书阁，会直接送到翰林院去。
林羡鱼差点就想直接将这些书都打包了，什么叫做底蕴，这就是底蕴啊，不过林羡鱼也知道，这收藏只怕不是大楚朝一个王朝的，说不定能追溯到汉唐时期皇室的收藏。
这么多珍藏，甚至有不少都有一层薄薄的灰，想必自己拿走一两本也没有人注意吧？
第二千零四十四章
“我是来学习知识的，不是来打劫的，拿回去也见不得光。”
林羡鱼脑中不由的升起的一丝想法，不过很快有被自己压下去了，虽然她可以放在系统空间带走，没有人会发现，但是一旦有人发现少了，只怕她就没有这么轻易能进去了。
更何况没有必要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冒险，就是钱嘛，可是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林羡鱼拼命给自己洗脑，但是目光所及，全是古代名家字画，珍品古籍，绝本孤本，真的好想带走啊，这些书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的明珠蒙尘。
算了，还是找找看有没有关于修仙方面的记载还有就是医书，以及有没有关于本门祖师爷岐伯的记载吧。
“醒醒，该干活了。”林羡鱼唤醒系统。
“我看的时候，你也跟着看，我脑中的东西可不允许你随意窥探。”
林羡鱼认真的开口说。
“这么多书，还有不少看起来年代久远，还有竹简和兽皮书。”
系统也十分震惊，它这些日子都忙着分析收集各种资料，没有想到林羡鱼居然找到这么一个宝地。
“皇家藏书阁。”
“系统，你应该能够借助我的眼睛看到这些书，记录这些书吧，特别是有些带有图案之类的，应该能够分毫不差的复刻出来吧？”
林羡鱼开口问系统，她不打算全部一本一本看过去，她的打算是只看她有兴趣的，但是这里这么多书，或许就有遗漏，加上系统说的，还有竹简和兽皮，她未必能每个字都认识。
毕竟从古到今，各种字体的变化很多，像古文字就是篆文体系的汉字，比如甲骨文和金文还有蝌蚪文，她都是不认识的，还要她虽然能够过目不忘，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将那些图形完全复刻出来。
“这个没问题。”
系统应的十分爽快，毕竟它发现了一种未知的力量体系，让它十分的兴奋。
“那开始吧。”
林羡鱼伸了一个懒腰，她开始了疯狂的阅读，准确的说是扫描过程? 疯狂的开始翻阅起书来了，速度之快，让外面关注她的老太监，眼神都不禁顿了顿。
林羡鱼也发现似乎有人在观察她? 不过她到是无所谓? 很快的找到了一本医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神农本草经》? 她在师父那也有学过? 但是这一本却有些不同。
这是一本兽皮书，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兽皮制成的，质感非常的特别? 非常的坚韧又轻薄。
林羡鱼发现这一本书内容到是大部分和外面的《神农本草经》都差不多，只是更加详细，还有这上面有各种批注? 上面还写着元化批注，元化是华佗的字? 林羡鱼目光闪烁? 这宫中果然全是珍品。
等到林羡鱼翻到最后的时候? 忽然感觉手感有点不对? 这书的封面似乎重量点不对劲。
林羡鱼用手指轻轻的在封面上抚摸，一面装作从头再看，最后她发现这封面居然有夹层，只是藏的十分隐秘。
第二千零四十五章
“这是什么？”
林羡鱼眼神闪烁，不过却没有仔细看，而是让系统直接收到了系统空间之中，然后若无其事将书放回了远处。
接着继续扫描书，遇到感兴趣的才会略作停留。
外面的老太监看了半天，大约是明白了，林羡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在林羡鱼的疯狂扫描之下，这藏书阁中的书已经被她扫描了将近三分之一。
林羡鱼看了看天色，决定先离开，反正她还能再来。
不过后面的书虽然很不错，但是却都没有了之前那些收获，不过林羡鱼还是发现了几本医书，就连师父那里也没有，林羡鱼决定回头誊抄出来送过去给师父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
林羡鱼离开藏书阁之后，那太监仔细的清点了所有的书籍，发现并没有缺少之后，才放心下来。
当然林羡鱼并不知道这一切，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觉得后怕，还好她并没有真正的带走任何一本书，至于书封面的夹层，那是她凭本事发现的，偷偷带走怎么了？
林羡鱼回到家之后，就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毕竟那东西是什么，实在是太好奇了，她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看。
“今天进宫不顺利吗？”
林夫人看到自家女儿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对啊，乖囡囡，大不了这事我们不做就是了，留着给你当零花钱不好吗？”
林老爷也开口说，如今林老爷到是没有像刚来京城的时候这么消息不灵通了，自然也知道林羡鱼打算做的事情难度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那到不是，只是今天皇上说要给爹爹封一个男爵。”
林羡鱼收敛了心神，干脆将今天皇上的承诺说出来，转移一下自家爹娘的注意力：“可能等这事正式启动之后，就会有旨意下来。”
“羡鱼，你说是真的？”
林云风有些惊讶的问，要知道虽然说男爵并不是什么高等爵位，但是也不是轻易能给的。
“是啊，皇上说的，皇上还说了，不封赏娘亲，因为你承诺过要给娘亲挣个诰命夫人回来，不能让女儿把儿子的事都抢了。”
林羡鱼笑嘻嘻的说：“娘，不是我不给你争取，而是大哥有言在先。”
“姐姐，好厉害。”
林霜霜一脸崇拜的看向自己的姐姐，虽然她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家大哥都这么激动，还有爹娘都这么激动，肯定是好事。
“那我就等着云风给我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
林夫人笑眯眯的说。
“那当然不能让小妹专美于前了。”
林云风笑着回答之后，才开口说：“这男爵虽然是最低等的爵位，甚至大楚朝绝大多数的爵位都不世袭，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封的，看来皇上对这事很重视啊。”
“是的，皇上和太后娘娘对这事都十分重视，也十分支持，相信很快就能落实下去的。”
林羡鱼并没有说其中的难处，因为说了只会让自家爹娘徒增烦恼罢了，不过自家大哥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林家两兄妹对于这事情的难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都很有默契的并没有和爹娘提这事。
一家人十分欣喜的用完餐之后，林羡鱼还耐心的陪着自家妹妹玩耍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回到房中，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你还挺能忍耐的啊。”
系统有些意外，林羡鱼成长了不少，以前估计路上就取出来看了，如今居然这么耐心的等到了现在。
“拿出来我看看这是什么。”
林羡鱼开口说，并没有接系统这话。
废话能不成长吗？这被系统坑了这么多次了。
很快一张十分轻薄非金非玉非帛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布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林羡鱼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一种清凉的感觉透过手指传了上来。
然后开始看着布上的内容，林羡鱼发现她看不懂，是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字体，她根本看不懂。
但是她很快脸色就变了，她看懂了上面唯一的一张图，神农草的样子，栩栩如生。
这布上大约一共有二十种左右的图片，但是除了神农草，她都不认识，而每一种看起来都十分珍贵。
“系统，你认识这些吗？”
林羡鱼开口问。
“我还认识一个五行果。”
系统指着其中一个。
“等一下，你既然不认识，你是怎么制作出神农草的？”
林羡鱼忽然有些疑惑，这不对劲，系统都不认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我制作的啊，系统商店里的东西。”
系统有些无奈的说：“我什么都不会制作啊。”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羡鱼脑中思绪掀起轩然大波，她本来以为这系统制作出来的东西，结果居然不是。
“你权限不够，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只有我接触过，知道过，听说过，确实存在的东西，我才能够让系统商店出售。”
系统开口说。
“这么说，你是个淘宝系统？”
林羡鱼想了想：“只有我搜索了，你才能出来结果？然后支付了金钱，快递过来？”
“你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系统被林羡鱼的比喻弄的有些无语：“我可不是那么低级的东西。”
“无所谓了，功能一样就行。”
林羡鱼想了想：“那你有没有延寿丹啊。”
“没有，因为你没有接触过，没有听说过，志怪小说和你那些奇怪的网络小说里的不算。”
系统快速的回答：“要是你这小说算数，我就不用担心了，随便想办法弄几本功法给你学不就完了？”
“呃，也对。”
林羡鱼点了点头，她大概明白了，这世界上未必没有延寿丹这种东西，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接触到，所以就没有。
“等一下，那么你这有五行果？”
林羡鱼忽然想到系统都认识五行果。
“还有这图上的这些你是不是都可以让系统商店出现，我来购买？”
林羡鱼盯着系统。
“暂时不行……”
第二千零四十七章（四千字大章）
“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这东西你也见过，既然有记载应该也是确实存在啊？”
林羡鱼有些不解的问。
“你太弱了，你没有接触过，所以不行。”
系统声音有些机械的说：“我也太弱了，你太懒散，我等级太低了，你又太弱了，所以就不行。”
“那要怎么才行？”
林羡鱼有些好奇的问：“还有这些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样本太少了，多一些可以分析。”
“至于要怎么样才行，要么你接触到更高级的力量，就像当初你很弱，但是你师父很强，然后他的书里有关于神农草的消息，所以我就可以让系统商店卖这个。”
“当然限制也很大，比如十年才能买一株。”
系统接着说：“像五行果，比神农草更强大，本来是不可能出现在系统商店的，但是因为你接触到了刘掌柜他们，他的血液中残留着五行花的力量，也算你接触过了，所以就可以了。”
“这样吗？”
林羡鱼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别说现代的网络小说，就说古代《山海经》《封神榜》《西游记》等等志怪小说，甚至是三皇五帝这种确确实实存在过的角色，系统能把他们的法宝或者东西弄出来吗？
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力量不够，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不管是否真实存在，都不是她能接触的。
“那这五行果的兑换条件？”
林羡鱼看向系统商店，原来系统商店第一件就是神农草，第二件是寿元，现在第一件换成了五行果。
这五行果……
林羡鱼看了半天，仔细的数了数……
五亿锦鲤点？！
“你认真的？”
林羡鱼无语了，五亿就是五亿，要知道神农草不过才两百锦鲤点而已，等等林羡鱼再看神农草，已经变成两千，购买限制时间是五年。
“系统，这神农草怎么回事？”
“我记得之前不是只要两百锦鲤点? 然后需要十年后才能买吗？”
林羡鱼质问系统。
“别看了，五亿就代表你绝对换不起? 你太弱了? 不可能换的，不过就是随便标个价罢了? 只要你强大了，自然价钱就会降下来。”
系统的回答并不能让林羡鱼满意。
“那为什么我比之前强大了，这神农草反而贵了？”
林羡鱼看向系统? 不说清楚? 这事没完。
“第一株算你任务完成的，并没有要你的锦鲤点? 第二株是给你买的机会，两百没错，第三次就增加十倍，第四次继续增加十倍? 至于购买时限? 自然是购买之后清空? 至于为什么从十年变成五年，因为你变的强大了。”
系统十分机械的说：“这是规矩我不能改。”
“等一下，那为什么其他东西的兑换价没有变高？”
林羡鱼还是有些不满。
“没有变高是因为这些东西太弱了? 你现实里用银钱也能买到，只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罢了，如果有哪一天你变强了，这神农草也就没有限制了，五行果的价格也会降到正常的水平。”
“这么说你明白吗？我并不是万能的，我也有些限制的。”
系统居然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我见过最懒散的宿主了。”
“等一下，你有很多宿主吗？”
林羡鱼心中有了盘算，这系统可真够不老实的。
“有过很多，只是每一次宿主死亡，我就会……”
系统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格式化，所以前任宿主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你得到本系统都三年了，却还是这么弱，而且做任务也不积极，败家也不积极，赚钱也不积极，做什么都随波逐流，我的等级也停滞不前，你也这么弱。”
“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我可以跨位面交易的。”
林羡鱼想起来当初系统诱惑她的话。
“可以啊，只是我等级太低，我才……换个你能明白的说法，一阶三级，是不可能能跨位面的，别想了。”
“按照你这速度，到你死了，我也不可能跨位面的。”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懒惰的宿主。”
系统一声一声的谴责，让林羡鱼心中不免冷笑一声。
她从来不想做什么天命之女，更不想搅得天下大乱，只想自己有点小钱挥霍，小家安安乐乐的就好了。
“所以我发现这个，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林羡鱼拿起手中的布。
“也不是没有啊，增长见闻，你现在弱，以后强了就能用了啊。”
系统开口说：“交给我分析，我一定会将这文字破解出来的。”
“算了吧，随便你，我对于变强没有任何兴趣，我完成二品夫人那个主线之后，我就不会做任何任务了。”
林羡鱼觉得有些话还是直接说好，要知道系统未必就不能窥探到她的想法，与其相互隐瞒不如开诚布公。
林羡鱼问了这么多，也明白了，系统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ai，强大的功能的ai，先前说的什么抹杀，大部分都是吓唬自己罢了。
虽然根据规则限制，如果自己做不到，可能真的会抹杀自己，但是系统是绝对不会希望自己被抹杀的，按照它的说法，它虽然不死不灭，但是宿主死亡，它就会被格式化。
那么再次找到宿主的它，醒来还会是现在的这个它吗？
“宿主，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想变强？你不想富可敌国，你不想君临天下，你不想长生不老？”
系统听到林羡鱼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这怎么行？
“不想。”
林羡鱼果断的拒绝了。
“你不会以为你不想，就能不想吧？你知道每个得到系统的人都被人叫做什么吗？命运之子。”
“命运之子就是那种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你的人，如果你不变强，那么等待你的就是灭顶之灾，你可能不会死，但是你的亲人朋友……”
系统说到这里，忽然感到一股杀气，居然是从林羡鱼那传来的。
“系统，我不信命运，但是如果有谁想伤害我的家人，那么我一定要杀了他！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强大。”
“还有，系统，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是傻子，你要是敢为了你自己升级，推波助澜，暗害我家人，信不信我强大了将你这系统砸的稀巴烂。”
林羡鱼恶狠狠的说，她不在乎自己强不强，但是她在乎她的家人。
“我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有些事情都会发生。”
系统对于林羡鱼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只有变强，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记得这话，你不是还和高林江说过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糊涂了？”
“我知道你胸无大志，你就想当个败家女。”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
“如果你不和东方白成亲，如果你弟弟出生之时就夭折，或许你还有一线机会成为一个你所说的人，但是现在你已经入局，身不由己了。”
“东方白本就是这个时代的天命之人，你弟弟也是所谓的变数。”
系统第一次对林羡鱼说了这么多有些僭越的话。
“闭嘴，我看你是被老邹给传染了，还变数，天命之人，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说我弟弟是妖星了，当初老邹就是这么说的，我不管，林苍苍只是我弟弟而已。”
林羡鱼听了系统的话，心中升出几分不妙的感受，连忙打断了系统的话。
她知道阴阳术士的确有那么几分本事，而老邹更不是一般的神棍，但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弟弟，自己负责就是了！
“你好好研究吧，我先溜了，我会继续去皇家藏书阁帮你找资料，我会游历各城的古老家族中，想办法帮你寻找资料，至于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林羡鱼已经下定决心了，上半年先走遍京城附近的家族，不过她不打算走寻常路，她打算偷偷去看。
除非那些藏书阁中有像皇宫中那老太监一样，实力超群的人守护，否则她就要进去扫描完。
不过林羡鱼估计有人守护是肯定的，但是有高手守护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不是每家都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她要找的大部分并不是大家族，而是那些源远流长的家族。
“行。”
系统回复了一句之后，就销声匿迹，林羡鱼的意识也退出了系统的空间。
“真是见鬼了。”
林羡鱼想到系统说的这些话，这可不像一个所谓的ai能说出来的话，难道这系统产生了自主意识？
算了，看不清就看不清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要是这系统真能弄出什么修仙功法来，自己修还是不修？
林羡鱼笑了笑，算了，想这么多干嘛？
第二天林羡鱼就继续去皇家藏书阁疯狂的看书，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其他收获。
这样的日子，林羡鱼持续了大概有七天，总算将皇家藏书阁的典籍都扫描完了。
林羡鱼真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发觉这藏书阁居然有暗门，在最顶层。
准确的说，这是系统发现的，用系统的话说，经过计算这藏书阁的建筑风格已经外面的体积和里面的体积，得出的结论是，这藏书阁看起来只有六层，实际上应该有七层。
所以应该还有隐藏的暗门存在。
林羡鱼想进那道暗门里去，但是外面那个老太监会不会进来呢？如果不进来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吧？
还有这暗门开启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羡鱼决定先找找这个暗门。
别说，还真给林羡鱼找到了，只是打不开，除非暴力破解，但是她肯定不能暴力破解。
因为外面那个老太监，如果没有人进入藏书阁的时候，可能一年到头只有晒书的时候，才会让人进入藏书阁，但是如果有人进入这藏书阁，别人出来之后，他就会进去清点。
如果暴力破解，那老太监进来一看不就暴露了嘛？
“系统，你看这暗门，是否用的墨家的机关术？”
林羡鱼对于墨家的机关术了解不多，只有基础的一点，到是当初扫描了不少墨家的传承书籍，但是她也没有打算学。
“看起来有点像，只是宿主，你并没有学，你打不开的。或许老墨来有点希望。”
系统回答。
“那就学！”
林羡鱼咬了咬牙，不就是学机关术，自己之前就学过基础，如今要学，也不用学透，将机关破解之法学一学就行。
这暗门里面有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虽然自己的令牌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以后自己想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只学破解之法，系统将所有机关术破解之法的书籍列出来，回头我回去就学。”
“不，我就在这里学，好一一对应。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白天来藏书阁学机关破解术，晚上去当梁上君子，先将京城之中的大家族藏书阁看一遍。”
林羡鱼想了想，不能浪费，毕竟学会之后，就可以当场试验，只要不弄出什么大动静来，相信老太监也不会进来的。
“好。”
系统很快的列出了一系列的书：“对了，金色的这几本是在这藏书阁中寻到的，另外几本是老墨的，然后虽然都是机关破解法的书，但是我觉得你不学基础，根本不可能看懂的。”
“先看，不懂的我再补基础。我要速成。”
林羡鱼毫不犹豫的说。
“今天先离开吧，我先看看京城之中有哪些人家值得让我一探究竟的。”
林羡鱼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决定先回家。
“大哥，你知道这京城之中，哪些人家中有藏书阁吗？”
林羡鱼笑盈盈的问林云风，她不会傻到自己去探查，作为如今京城之中的红人，上一科的探花郎，林云风肯定知道哪家人家中有丰富的藏书，甚至可能知道京城哪些人家源远流长。
“秦大儒和东方世家中肯定有不少，这个就不用说了，还有翰林院，各大书院都有，至于家族得话，京城之中至少有七八十家都有藏书阁的。”
第二千零四十八章（还是大章）
“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关于这些资料的话，翰林院也有，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取来。” 林云风有些好奇自家妹妹为什么忽然对藏书感兴趣了。 “那就麻烦大哥了，到也没什么，我这次在皇宫的藏书阁有不少收获，我觉得我应该多看看书，然后也有些好奇，到底有多少人家是有藏书阁的，我们林家是不是也要弄一个？” 林羡鱼笑着说：“毕竟这可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我们虽然之前从江南弄了不少古籍名画回来，但是说到底还是底蕴不足。” “也对，我之前也是疏忽了，虽然我们这一支现在只有爹娘，还有我们四兄妹，但是等我成亲之后，会生孩子，弟弟以后也会生，还有你的那些小学堂里的精英也算是我们家族中人。” “特别是叶小天，我记得你让他考科举吧，如今从景阳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来，叶小天之前真是被耽误了，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叶小天没有什么根基，又是你一手带大的，自然是我们林家的嫡系。” 林云风想了想又看向自家妹妹：“羡鱼，这应该算你的嫡系，不然你到时候带到东方家去好了。” “大哥，胡闹，叶小天他们五个我是不可能带到东方家去的，东方家人才济济也不差他们几个，到是我们家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了，以后大哥你若是拜相入阁总需要一些靠得住的人手，我看叶小天就不错。” “更何况他在你这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他到东方家，东方家的资源未必会给他用，反而浪费了这个人才。” 林羡鱼根本没有想过将叶小天几个人带到东方家的想法，虽然叶小天等人都说效忠于她，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真的将这些人当成下属来看。 “妹妹想好了就行，不过你去东方家总不能合用的人手都不带，我可是听说你打算在出阁前就让长寿嫁人。” 林云风有些心事重重的看向林羡鱼：“虽然说你很信任东方白，我们也知道东方家都很看重你，可是你总不能一个可靠的人都不带吧？那你不是成了聋子瞎子了？” “大哥，你想什么呢，长寿的事，我还没有想好，我不会为了让她嫁人而将她嫁了的，总要她自己乐意才行，只是她的确年纪不小了，再耽搁下去，我怕……” 林羡鱼想了想：“不如我将长寿叫过来问一问。” 其实现在林家已经有很多丫鬟了，但是林羡鱼最信任和整天带在身边的就只有长寿，本来林家四个丫鬟，长寿安康，长命百岁，除了长寿都已经嫁人了。 长命仍然留在林夫人身边，是林夫人最信任的管事，而百岁和安康也都是管事，夫家也是林家的管事，掌管了林家大量的产业，林家也将这三人的奴籍都去除了。 本来长命，百岁和安康也都有机会嫁一些秀才或者举人，摇身当秀才娘子或者举人娘子，但是她们都放弃了，一方面是她们的恋人本就是林家的管事，知根知底，林家对她们又有大恩。 另外一方面，穷酸的秀才娘子或者落魄的举人，她们也看不上，她们在林家锦衣玉食，然后跟着林夫人和林羡鱼学习了各种学识，她们可不想自己的才能浪费在如何殚精竭虑吃饱饭上。 毕竟她们再出色也是丫鬟，就算找个落魄的举人，也顶多是像苏子恒那种无望再进一步的，否则也不会看上一个丫鬟。 就只有长寿，一直跟在林羡鱼身边，似乎也不想嫁人。 不过长寿其实反而是四人之中最有面子，最有权势的，只因为林羡鱼最信任她，林羡鱼是江淮郡主，还有林家三分之一产业的完全自主权，自然不是其他三人能比的。 不过长寿一直不喜欢自作主张，也很少有什么高调的表现，林羡鱼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只是这长寿好像并没有看上哪个男子，着实让她有些头疼。 本来林羡鱼还想着说，自己没有那么快出嫁，长寿的事可以慢慢物色，如今却忽然发生了变化，她不是不想带着长寿去东方家，而是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如果带着长寿去东方家，长寿可能会有危险。 林羡鱼摇了摇头，自己也成了神棍了嘛？ 然后林羡鱼估计自己嫁人之后，恐怕没有什么时间长期待在京城了，那么自己的产业和嫁妆这种就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照看。 叶小天肯定不行，他要考科举，然后顺便把海棠也顺走了，最重要的海棠生的太过出色，林羡鱼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太过抛头露面。 叶小花又被虞青阳拐走了，虽然叶小花依然忠诚于自己，但是她成了虞青阳的娘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至于青雉和莫梦，林羡鱼是打算放到江南去的。 林羡鱼最信任的就是长寿，叶小花嫁人了，林羡鱼觉得她可能会因为夫家而生出其他的心思，但是长寿不会。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因为林羡鱼信任长寿，而是林羡鱼练的这门功法，本就是在睡梦之中会自动练习，而长寿常年守在林羡鱼身边，也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影响。 长寿是永远不可能背叛林羡鱼的，林羡鱼也是内功接近大成之后，才明悟这件事的。 长寿不嫁人的话，就没有理由离开她，因为未婚女子是不好抛头露面的，这才是林羡鱼为难的地方。 林羡鱼相信，只要自己想要长寿嫁人，自己随便指一个人，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嫁，可是林羡鱼不想这样。 实在不行，就一直带在身边吧？ 林羡鱼想了想，大不了让小花和海棠先管着，说到底他们年龄也还不大，还能顶个两年，海棠就算嫁人了，嫁的也是叶小天，都是自家人。 至于小学堂其他的人，林羡鱼当然也可以用，但是绝对没有那么放心，只有这五人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其他人不过只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小姐，不过只见过几面罢了。 当然也暂时没有特别出色的，这五人也是最出色的，也许以后会有，但是景阳城还是太小了，有这么五个出色的孤儿已经让她十分意外了。 “大小姐，大少爷。” 长寿依然是十分恭敬。 林云风看了一眼长寿，这长寿看起来平平无奇，外貌虽然也算不错，但是当初林家并不算多有钱的人家，长寿，安康，长命，百岁四人，虽然长相都还不错，但是也只能算小家碧玉，而这长寿在四人之中，还不算是容貌最盛的。 长寿的容貌，气质看起来都是属于那种不会让人惊艳，甚至很容易就忽略过的。 “长寿，我想问问你，你可有意中人？” 林云风看向长寿，第一眼很容易忽略过去，第二眼却觉得有种春风化雨的感觉，十分的温暖而又恬淡。 “大少爷，我的亲事自然是由大小姐做主的。” 长寿十分恭敬的看了一眼林云风，然后才挺直了腰：“大少爷这话问的过了。大少爷大婚在即，还是不要做出让公主殿下不喜的事来。” “我……”林云风有些无奈，这丫鬟胆子比从前可是大了不少。 “大哥，你别说话了。” “长寿，其实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意中人，如果有呢，你看长命她们都嫁人了，说不定过两年还在都满地跑了，就你还是没嫁人。” 林羡鱼拽了一下林云风的衣角，林云风有些哭笑不得。 林云风看着长寿的样子，大概明白了，长寿可能以为自己想给她指个人，或者干脆就是想要长寿来做小妾，林云风摸了摸鼻子，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不过也不怪长寿会怀疑，毕竟做哥哥的莫名其妙关心妹妹房里的丫鬟，实在是太暧昧了。 “大小姐，你要赶我走吗？” 长寿有些难过的看向林羡鱼。 “胡说什么呢，不是。大哥你先离开吧。都吓到我家小长寿了。” 林羡鱼瞪了一眼林云风，林云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自家妹妹的丫鬟嫁人不嫁人的事，自己的确不方便继续听下去了。 “我走了。” 林云风直接离开了。 “大哥，记得把那个藏书阁的名册给我看看。” 林羡鱼还不忘提醒林云风一句。 “好了，长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年底要出阁了，而东方白，可能不会留在京城，所以我呆在京城的时间不会多，我需要京城有一个我绝对信任的人来掌控一切。” 林羡鱼笑着说：“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只是你若不出嫁，我就只能带着你离开京城。” “大小姐。” 长寿有些激动的想要说话，被林羡鱼制止了。 “长寿，我病好之前你日夜细心照料，我病好之后，第一眼看到也是你，我们可以说几乎是日夜相伴，我最信任的是你，最重视的也是你，你如果有心上人，那就告诉你，筹备婚礼就行。” “你如果没有心上人，那我也不会强迫你，区区京城的产业，我就算不在，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偏差，但是你的终身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你明白吗？” 林羡鱼带着一丝笑意看向长寿：“长寿，你不用有什么压力。” “大小姐。我其实……” 长寿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说。 “其实什么啊？” 林羡鱼有些奇怪的看向长寿，莫非长寿还真的有喜欢的人？她一直以为长寿并没有什么喜欢的对象呢。 “大小姐，我们身份差的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长寿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啊？没事你跟我说说，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林羡鱼更好奇了，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身边认识的男子，好吧，她有记忆的除了她的手下和东方白的手下，要么身份高，要么已经定亲了，还真不知道长寿看上的是谁。 不过按照长寿的性子，她肯定不会看上有妇之夫就是了。 “算了吧。” 长寿觉得还是不说了，免得徒增烦恼。 “长寿，你莫要逼我调查啊。” 林羡鱼故意吓唬长寿，其实长寿不说，她也不会去调查的。 “好……吧，其实这人就是李郡丞家的嫡子李卿山李公子。” 长寿听到林羡鱼要调查，决定还是自己说了。 “李卿山……那个世人结交须黄金的纨绔子弟？” 林羡鱼有些惊讶的看向长寿，她想了很多，甚至都快往谢天云那边猜，甚至还猜了高林江，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李卿山。 说起来李卿山如今也在京城，他之前在景阳城干书局的活，干的有声有色的，活的可滋润了，原来总被爹娘骂，总被景阳城的大人们当成反面典型的李卿山，可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毕竟能规规矩矩挣钱，而且还做的是书局这种清高的活计，自然和从前惹是生非不一样。 后来林家来京城站稳脚跟之后，李卿山就跟着来了京城，美其名曰历练，反正他是不可能中举，别说中举，就是考秀才他都够呛。 郡丞一家本来觉得李卿山能老老实实在家里不出去乱来，就很满足了，但是人心不足啊，看到李卿山规规矩矩了，又想着让李卿山去考科举，李卿山可不干，就直接逃到京城来了。 李郡丞一家本来和谢天云他们家关系就很好，自然也知道林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自家儿子愿意继续跟着林家干，又真的不想读书，李大人索性就让李卿山去了京城，好歹京城还有几位朋友可以照应一下的。 林羡鱼有些诡异的看向长寿，莫非李卿山来京城不止是因为不想考科举，还因为长寿？ “就是他。” 长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李卿山是什么想法，如果他对你无意，以你的性子，你应该不会喜欢上他，就算喜欢，你也不会在我面前说。” “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问了你好几次心上人的事，你也不吱声？” 林羡鱼有些无奈的看向长寿。 “可是他是郡丞公子，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啊。我不当妾。”
第二千零四十九章（大章）
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里啊。 林羡鱼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寿一直不肯说的原因了，这李卿山虽然没有功名在身，虽然以前是个名声不太好的纨绔，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郡丞家的公子，再落魄也不会娶一个丫鬟当正妻啊。 如果是让长寿进李卿山的房里当个妾，就是贵妾，李家也未必不会答应，毕竟如今林家不是从前的林家，林羡鱼又马上要嫁到东方家，林羡鱼的丫鬟，娶来自然是好处不小的。 可是这是建立在长寿愿意当妾的基础上，如果是正妻，那李家就要成了别人的笑柄了，怎么能拉的下这个脸。 “我也没有打算让你当妾，别人不说，李卿山那边是怎么说的？他说让你当妾？” 林羡鱼说话的功夫就有些冷了，李卿山不会真想让长寿当妾吧？说实话，自己使唤长寿可以，但是让长寿跑去服侍别的女人，她可接受不了。 “李少爷……” 长寿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林羡鱼打断了。 “李卿山让你叫他少爷？” “他就是这态度？” 林羡鱼其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如果长寿和李卿山郎有情妾有意，她可看不得自己的丫鬟受欺负。 “没有，卿山说他只想娶我一个人，可是他家里人未必会答应。” “说不定知道了这消息，连京城都不让他呆了，所以他不敢提。” 长寿连忙改口。 “先不说这个，李卿山这样一个纨绔公子哥，啥都不会，连考个秀才都勉勉强强，你看中他什么？” 林羡鱼决定先看看长寿还能不能抢救一下，她觉得李卿山虽然有趣，但是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家里又有压力，他又不敢面对家里人的压力，这可不太好。 “卿山虽然以前是个纨绔，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欺压过任何人，就跟小姐您这个败家女差不多，不过他自然是不如小姐，小姐是越败家，钱财越多，他是将自己的零花钱败的干干净净的，但是欺男霸女的事，他可从来没做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本性纯良，我也不会看上他。” “开始是因为我喜欢看话本子，他经常给我送些话本来了，然后发现我和他都有共同的爱好，一来二去就说的来，在他那里，没有算计，没有压力，只有志同道合。” “本来我也没有想过要嫁给李卿山，小姐你知道我的，我历来都是谨守本分，不是自己的，从来不觊觎，李卿山虽然在小姐看来不值一提，但是也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丫鬟可以觊觎的。” 长寿看到自家小姐又想说什么，连忙开口说：“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的心里，我自然是什么男子都配得上，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过是一个丫鬟，他却是官家少爷，身份犹如天壤之别。” “那你继续说。” 林羡鱼有些无奈，她真的不觉得长寿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理，见多识广，自己的产业长寿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后来有一次在街上，有一匹惊马过来，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 “他受伤了，我平安无事，他的下人想责怪我，却被他拦住了，后来就慢慢的变了。” “而且了解多了，我才知道卿山其实很聪明，至少在经营方面其实是很有才能的，只是以前太懒了，或者说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追求。” “如今京城经营书局的，哪个不对卿山赞不绝口。” 长寿的话让林羡鱼不免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对于长寿了解太少了，连这种事她都没有发现。 英雄救美，果然是获得好感最快的方法之一，只是这英雄救美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受惊了，也不回来告诉我？” 林羡鱼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这是在大小姐及笄前后的事，大家都忙着这重要的事，我总不能拿这种小事来麻烦小姐吧，更何况我也没受伤。” 长寿接着又说：“我后来调查过，是意外，并非卿山刻意安排。” “哦？你调查过？” 林羡鱼有些意外的看向长寿，开始听长寿的话，还以为直接就恋爱脑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对，真是意外，如果大小姐不放心，也可以再调查一遍。” 长寿斩钉截铁的说：“不过我就是一个小丫鬟，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行，先不说这个，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或者李卿山打算怎么办？一直拖着？” 林羡鱼有些头疼，如果长寿调查过了，确实是意外，应该就是意外了，那么长寿就很难放弃李卿山了，自己总得想办法帮他们解决了才好。 “卿山的意思是他先想办法在京城做出一番成就来，因为当初郡丞大人曾经说过，如果他能够闯下一片家业来，就给他婚姻自由。” “这也是学的东方少爷的办法。” 长寿补充了一句：“卿山还说，如果不能娶我为正妻，他就不娶妻。”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觉得李卿山如果出息了，就能够获得婚姻自主权？越出息，只怕还越难一些。” 林羡鱼皱了皱眉头，如果李卿山还是当初那个纨绔，反而还好办一些，毕竟李郡丞家中为了保李卿山平安，说不定还真愿意答应，但是如今李卿山出息，反而难办了许多。 “这样，我们去书局，见一面李卿山。” 林羡鱼最终决定还是先看一看李卿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如今身边丫鬟不少，但是最信任的还是长寿，长寿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丫鬟，更是姐妹，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打发了。 “好。我通知卿山。” 长寿开口说。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吧。” 林羡鱼可没有打算让长寿事先通知李卿山，如果李卿山事先知道了，自己就未必能看到真实的一面。 “林小姐，您怎么忽然来书局了？可是有新的话本子？” 李卿山看到林羡鱼之后，大感意外，然后看向长寿，长寿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以前长寿也和林羡鱼一起见过他，每次都是笑容满面，如今忽然面无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长寿和他的事情被林羡鱼发现了，来兴师问罪的吧？ 李卿山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根据他的了解，林羡鱼对于打她身边人主意的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自己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可以明媒正娶长寿，只怕更是会惹恼林羡鱼。 “那到没有，就是想问问李公子在京城过的可还习惯？” 林羡鱼笑眯眯的说：“对了，我们换个清净的地方说话吧。” “挺好的，比在景阳城好多了，至少不会有我爹娘絮絮叨叨的说我。” 李卿山一面硬着头皮回答，一面带着林羡鱼来到了书局的里屋。 “李卿山，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骗我身边的丫鬟？” 林羡鱼进入里屋之后，忽然冷厉的开口。 “郡主，我……我……我没有，我对长寿是真心的。” 李卿山这时候被林羡鱼的气势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 “真心？” 林羡鱼挑了挑眉，看向长寿：“长寿，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如果是真心的，就应该登门提亲，而不是私下来往，女子名节何其重要。” 林羡鱼说的话，正是当日长寿劝东方白的话，让长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小姐，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李公子。” 长寿的话让林羡鱼更加愤怒。 “你起来，站在一旁，不要说话，我问李卿山，你再说一句，小心我收拾他。” 林羡鱼瞪了一眼长寿，长寿小心的起身之后，站在了一旁。 “长寿是无辜的，郡主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我喜欢长寿！” 本来十分害怕的李卿山忽然开口说。 “好，既然你承认了就好，那我问你一句话，你若是答出来了，我可以不怪长寿。” 林羡鱼淡淡的开口说：“如果你们两有私情这种事败露了，对你有什么影响？对长寿又有什么影响，你想过吗？” “我自会护着长寿，我要娶她！” 李卿山脸涨的通红，但是却依然坚定的开口说。 “你也知道是不是，你李公子，最多被人说一句风流，而长寿呢？却会名声大跌，甚至连我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还有你说你要娶她，你可知道，长寿不做妾，她说过，她宁愿死，都不会做妾。”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凭什么说服你爹娘，让你娶一个丫鬟，还是明媒正娶？” 林羡鱼目光锐利的看向李卿山。 “我自然会说服我的父母！” 李卿山开口说：“我父母答应了，只要我在京城闯下一片自己的事业，就可以让我有婚姻自由。” “李卿山，你这是骗谁？你父母是会给婚姻自由，但是自由里不包括娶一个丫鬟吧？”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计划或者想法，那么抱歉，以后请你不要再和长寿来往了，我的丫鬟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别人跑了。” 林羡鱼冷冰冰的看向李卿山。 长寿很想说什么，不过想到自家大小姐的话，到底还是不敢开口说话。 “其实我有一个计划的，只是需要大小姐你的同意。” 李卿山虽然觉得压力很大，但是看着一脸担忧的长寿，还是开口说，本来他打算时机更成熟再说的。 “什么计划？” 林羡鱼到有些意外了，本来她以为李卿山只不过是一时热血，恋爱脑，并没有考虑过长寿的死活，结果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有脑子。 或者说至少不是空口无凭，而是有认真考虑过要娶长寿，这让林羡鱼心情不免好了许多，不过面上却不显。 “我认识一个富商，当年在景阳城落难，连盘缠都亏光了，是我给了他些许盘缠算帮助了他，我这次到京城发现他又发达了，他曾经说过以前没有发迹的时候，在乡下有个发妻还有个嫡女，只是他离开家乡之后，就不知所终了，再回去找也找不到了。” “或许已经在乡下已经没了，现在他又有了其他的妻女，我打算让长寿充当他的嫡女，就像是李家大小姐一样的经历。” 李卿山开口说：“不过这事还得得到您的同意才行。” “他能同意？” 林羡鱼有些惊讶的看向李卿山，这还真未必不行，李卿山虽然也算是官家少爷，但是本身并没有官身，和富商联姻也未必不可。 “那是自然，我对他有恩，他也想攀上林家，攀上郡主，不过是借他的不知道还活着没有的嫡女的身份一用，对他百利而一害，也就是一副嫁妆，不，嫁妆都不用出，长寿的嫁妆我会准备好。” “只要我开口，他肯定会答应的。” 李卿山开口说的话让林羡鱼皱了皱眉头。 “我的丫鬟出嫁，还要你准备嫁妆？” 林羡鱼仔细想想，这事也未必就不可行，毕竟一个富商而已，能够攀上林家，不要说借用一个是否还活着的嫡女的名头，就是真的让他正经按照嫡女的规格来嫁长寿，也未必不会答应。 “是我多嘴了。” 李卿山连忙认错：“不过我还是会出我那份，反正嫁妆越丰厚越好。” “你这主意到是不错，这富商对你来说也算知根知底，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长寿以他家女儿出嫁的话，这嫁妆以后如果产生了纠纷，甚至按你的说法，他后来还有妻女，那长寿岂不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母亲出来。” 林羡鱼还是有些不乐意，自家小长寿还要莫名其妙叫别人母亲？说不定那个富商家里的继妻的嫡女还会嫉妒小长寿的嫁妆，甚至嫉妒她抢了自己的姻缘。 毕竟李卿山从前是有些纨绔，但是如今浪子回头，也算是青年才俊，而李郡丞未必就没有再进一步的空间，对于一个富商之女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姻缘了。
第二千零五十章
林羡鱼这顾虑并非多余，因为这种事情，可以先告诉李家，必须要要做的全须全尾，如果连富商家里其他人都知道了，那说不定就闹得满城风雨。 到时候对于长寿没有什么好处不说，说不定李郡丞家里还觉得是林家欺人太甚。 林羡鱼可不希望小长寿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去，不过这思路到是不错。 “我再想想。” 林羡鱼沉吟了片刻之后：“我看你也是对长寿算是一片真心，长寿也是真心喜欢你，到不是不能成全你们，但是有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你别以为长寿没有娘家，没有人护着她，我就是长寿最大的靠山。” “还有，你既然要娶长寿，那我就不许你纳妾，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可以不答应。” 林羡鱼觉得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好，别的丫鬟她不管，也管不了，但是长寿不一样，长寿对于她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那是自然，我早就和长寿说过，我不是什么胸有大志的人，我也不需要什么三妻四妾，有长寿这一个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的女子就可以了。” 李卿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其实如果不是怕我爹娘反对，我早就该上门来提亲的。到是辛苦长寿一直瞒着了。” “长寿，你真的觉得他是良配吗？说实话，李卿山给我的思路，我可以帮你解决身份的问题，你以后未必就不能找到更有出息的青年才俊，不说其他的，至少如今这满京城进京赶考的举人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未必有多难。” 林羡鱼浅笑着看向长寿。 “大小姐，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什么有大出息的人，我就是一个小丫鬟，从前大小姐身体不好，需要我护着，我护着，我甚至想过当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免得嫁过去之后，大小姐身体太弱，受人欺负。” “但是大小姐身体好了之后，我就知道大小姐已经不需要我做这些了，但是我只是一个小丫鬟，对于未来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对于夫君以后是否有出息，也没有那么多追求。” “只要我的夫君和我是两情相悦，哪怕他不是世人眼中的青年俊杰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罢了，像卿山这样没有野心的小纨绔配我正好合适。” 长寿笑着说：“我唯一担心的不过就是大小姐和卿山的家人不同意罢了，只要你们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好了，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劝你了。” “另外，李公子，你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将长寿的身份安排好了之后，我自然会通知你，你就可以命人上门提亲。” “当然这事，还得你父母同意才行。” 林羡鱼笑着对长寿说：“不管你夫君有出息没出息，只要你过的好，我就高兴。” “我一定会好好对长寿的。” 李卿山连忙开口说。 “行了，这事，你没有对那户富商人家说吧？” 林羡鱼想到之前李卿山说的话，开口询问到。 “自然没有，没有经过您和长寿的允许，我怎么敢贸然行事。” 李卿山虽然和那富商说有事相求，但是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回头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就好了。 “行了，我们走吧。” 林羡鱼开口对长寿说：“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谈情说爱，而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小姐，你取笑我。” 长寿脸都红了：“我们走吧。” 林羡鱼带着长寿刚出内院，林羡鱼就听到李卿山在屋子里一阵狂喜的笑声，林羡鱼也被逗笑了，这样挺好的，只要长寿喜欢，夫君出息不出息不重要。 “大小姐，你真的不反对吗？您不生气吗？” 长寿还是有些意外，本来她刚才看林羡鱼十分严肃，以为她生气了呢。 “我当然生气了，生气我的傻丫头居然瞒着我，我今天要是不逼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到我出嫁之后？还有我反对有用吗？你的心都不在这里了。” 林羡鱼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傻丫头。 “不会的，我只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了，不想让小姐烦心罢了，从小姐及笄开始，又是女儿宴，又是送小少爷去江南，然后接着就是大少爷大婚，后面马上小姐也要筹备婚礼，怎么能为了我一个小丫头烦心呢。” 长寿确实没有打算瞒着林羡鱼，只是最近这林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想给林羡鱼添乱罢了。 “你这傻丫头，算什么添乱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林羡鱼思考了半天之后，发现合适的人选还真不多，不过也不少，她得找一个没有什么牵扯的，免得以后长寿受到掣肘，毕竟以孝治国，如果长寿借了别人的身份，那就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这些。 “对了，我们先去秦爷爷家里吧，正好去秦爷爷家看看他的藏书阁。” 林羡鱼想了想，决定先去找找秦大儒分析问一下，她不想找东方家的人帮忙，因为自己还没有嫁过去，就找东方家的人帮忙实在是不太好。 林羡鱼其实已经和秦大儒打过招呼了，这两天会来看看他的藏书，秦大儒给的回复是随时都可以来，就算他不在家，也会交代管家的。 不过林羡鱼这次去秦大儒家中的时候，秦大儒到是在家，毕竟最近这会试期间，秦大儒是这一次的主考官，瓜田李下，他还是尽量少出门的好。 “你这丫头，怎么忽然对藏书感兴趣起来了？” 秦大儒看到林羡鱼之后，十分高兴，他其实很孤单，虽然桃李满天下，但是偏偏身边却没有一个近身服侍的晚辈，之前收下的牧久名就更不用说了。 牧久名下定决心自己要走的路之后，也逐渐远离了秦大儒，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秦大儒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为父报仇，没有人可以说一个不对，只能由他去了。 “秦爷爷，我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太少了，所以想多看看书。另外秦爷爷，我还有件事想让您帮我给个参考意见。” 林羡鱼也没有问为什么牧久名不在，实际上如果不是牧久名的爹临终托孤，秦大儒根本不会收下这么一个异族学生。 “哦？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丫头解决不了的。” 秦大儒笑着说：“而且没有去找东方老头。” “这事不合适让爷爷掺和，我毕竟还没嫁过去呢。” 林羡鱼笑着说：“其实就是我这小丫头长寿的事，她的意中人是景阳城李郡丞家的公子。” “小长寿的意中人吗？这位李公子是什么人？莫非是今科赶考的举人，小羡鱼想让我开个后门？” 秦大儒开玩笑说。 “秦爷爷，别胡说了，没有那李卿山李公子，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勉强考了个秀才，就帮着我们家经营书局，并非什么青年才俊。” 林羡鱼笑着说：“真要走后门，我还敢到秦爷爷跟前，秦爷爷非把我打出去不可。” “这样啊。莫非是那位李公子不喜欢长寿？” 秦大儒笑着说：“应该不会吧。” “也不是，李卿山对长寿到是情有独钟，长寿和他也是两情相悦，只是我的长寿是不可能当妾的。” 林羡鱼听到秦大儒的话，就知道秦大儒大约是误会了，以为李卿山想要纳长寿为妾，如果只是这样确实没有任何麻烦。 “我明白了，原来是长寿的身份和那位李公子不匹配，恐怕李家人不会轻易答应。” 秦大儒也终于明白林羡鱼的意思了。 “羡鱼，我还是要问问你，李卿山可是自愿娶长寿的，如果不是，是迫于你的压力的话，就算了吧。” 秦大儒开口说：“毕竟这样对长寿也不好。” “秦爷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这种人吗？自然是李卿山自己愿意，他甚至还想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计策，打算让他的一个富商朋友认下长寿当嫡女，只是我觉得不妥。” “因为那富商家中也有妻女，我不想长寿陷入这些麻烦之中。” 林羡鱼开口讲李卿山的计划讲了一下，然后说明自己为什么不同意。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想想办法？给长寿换一个不麻烦又靠谱的身份？” 秦大儒终于明白林羡鱼的意思，还真别说，这事，还真的不能让东方家的人掺和。 “是啊，我这边到也有些人选，想和秦爷爷商量一下。” 林羡鱼其实还是有几个人选的，不过她找秦大儒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秦大儒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因为她找的几个人选都是有各种牵扯，但是秦大儒认识很多人，自然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不过她到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才在这里拐弯抹角。 “行了，你这丫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样，长寿就是我娘子娘家的外孙女儿，我娘子的娘家人也基本上都在当年那场大灾之中失去联络了。” 秦大儒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有星宿之说，我觉得老夫应该就是那种天煞孤星吧，我娘子，我儿子，我孙儿都被我克死了，我家乡没有什么亲人了，甚至连我娘子的娘家人，都找不到了。” “秦爷爷，你别信那些游方术士的胡说八道。” 林羡鱼以前也听过一些关于秦大儒的事，听到秦大儒这么说，才知道原来秦大儒真的孑然一身，连一个正经亲戚都找不到了。 “长寿，你要是不怕被老头子我克死，以后你就是我的姑表孙女。” 秦大儒也是一个果断之人，其实他很喜欢长寿，因为长寿生的有几分像他的亡妻。 “我真的可以吗？” 长寿有些意外，要知道秦大儒已经没有什么正经亲戚了，如果认了这个姑祖父的话，她的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只要你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秦大儒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长寿见过表姑祖父。” 长寿不再犹豫，跪在了地上，对着秦大儒磕头。 “好，好孩子。起来吧，也不用交表姑祖父了，直接叫姑祖父就行。” “你姑祖母的姐妹的夫家姓杨，你以后就叫做杨长寿吧。” 秦大儒摸了摸长寿的头，说实话，他想要收义子或者干孙儿有的是人排队来，但是他都不喜欢，反而是这长寿颇为合他的眼缘，行事作风也有几分像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 “秦爷爷，这样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一些？” 林羡鱼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我收她当我的干孙女好了。” 秦大儒瞪了一眼林羡鱼：“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让我帮忙找个合适的人选吗？现在合适的身份来了，你还推三阻四吗？” “秦爷爷……” 林羡鱼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看秦大儒似乎真的对于长寿另眼相待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你拿个主意，要么就让我认她当干孙女，要么就让她充当我的表姑孙女。” 秦大儒反而十分果断，既然下定决心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说白了，他也是觉得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太久了。 “那还是表姑孙女吧。” 林羡鱼看到秦大儒决心已定，也就不在犹豫了，冒充表姑孙女总好过认干孙女，虽然认干孙女长寿的身份会更高一些，但是正因为身份高，反而引人注目，对长寿未必是好事。 而这个表姑孙女说起来是秦大儒家的亲戚，但是实际上如果不是秦大儒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就这秦大儒妻子的姐妹的孙女儿，关系已经算很远了。 “对了，那这杨家可还有什么人？需要我去帮忙找找嘛？” 林羡鱼想了想，开口问到。 “不用了，我都找了几十年了，如果有下落早就找到了，老头子我真就是孑然一身，没有半个亲戚了，当时我娘子家中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嫁的人也只是乡野村夫，根本就找不到了。”
第二千零五十一章
“秦爷爷。” 林羡鱼听到秦大儒这么说，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我都已经是将近花甲之年的老头子了，早就看透这些事了，不过我是真觉得长寿合眼缘，之前没好意思提，毕竟这是你丫头，如果认了我这亲戚之后，她就不能当丫鬟了。” “所以一直都没有提这事，更何况老头子我孑然一身，不管那天煞孤星之说是否真实，也不想在这风烛残年的时候祸害小姑娘。” 秦大儒反而十分豁达的说：“不过你今天既然提到了，那我就顺便这么一说，毕竟其他人未必靠的住，如今这京城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勾心斗角的人可真不少。”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让这小丫头帮忙看管你在京城这边的产业吧，虽然说你爹娘会看着，但是毕竟你出嫁之后，再让娘家人看着不合适。” 秦大儒一下就看出来了林羡鱼的想法，也是直言不讳。 “既然这样，那就沾一沾秦爷爷的光了，到时候我的产业有秦爷爷护着，谁敢伸手。” 林羡鱼听到秦大儒这样说，也不再犹豫，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这样才对嘛，既然是要认我这个表姑祖父，那我就给长寿一样信物，这个银戒指是当年我娘子留下的，他们姐妹都有一个，长寿你拿着，我们就做出一出戏给别人看就好了。” 秦大儒有些怀念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拿出一枚已经十分古旧的银戒指，这戒指做工十分简陋，但是内里却刻了一个刘字。 “回头这戒指我会还给秦大人的。” 长寿小心翼翼的接过，开口说。 “还喊秦大人，你喊表姑祖父或者直接喊姑祖父吧，至于戒指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你表姑祖母在我心中就够了，这小东西，留不留都一样。” 秦大儒语气之中透出了无限的怀念。 “还是还给秦爷爷比较好，毕竟这东西作为长寿认亲的凭证，她身份又不高，说不定哪个都想看一看，不如直接放在秦爷爷这里，至少没有哪个敢找秦爷爷看信物。” 林羡鱼自然看出了秦大儒的不舍之意，开口说。 “好吧。不过我还得弄一枚仿品出来放自己身上，这样有两枚戒指才合适，没有放榜之前，我不太方便到处出门，等放榜之后，大家的目光都在新科进士身上的时候，我去你家拜访，再找机会认亲吧。” 秦大儒开口说：“这戒指你就带回去吧，贴身放着。” “谢过表姑祖父。” 长寿虽然老实，但是并不是笨人，她自然知道这个身份对于她，对于大小姐都有很大的好处，而秦大儒看起来也的确十分喜欢她，她就不再推辞了。 不过长寿心中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孝敬秦大儒。 见到长寿乖巧的样子，秦大儒也十分高兴：“好，好孩子，只是还要委屈你等上一段时间。” “我不委屈，我高兴，我也有真正的亲人了。” 长寿小心的将戒指贴身藏好。 “胡说，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林羡鱼看了之后，颇为吃味，虽然知道长寿心中肯定向着自己。 “大小姐，不一样，你是主人，我是奴婢。” 长寿认真的说：“就算我的身份变化了，我仍然把你当我的主人。” “你这死心眼的丫头。” 林羡鱼点了点长寿的脑袋。 “好了，你不是说要去我的藏书阁看看嘛？你赶紧去吧，把长寿留下陪我说说话。” 秦大儒到是直接赶人了。 “秦爷爷，你这就要赶我走啊。” 林羡鱼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过河拆桥。” “你这鬼丫头，别装了，赶紧去吧，不然回头不给你看了。” 秦大儒看到林羡鱼这样子，也是好笑，其实他最想认的自然是林羡鱼当干孙女或者将林羡鱼收成学生，只是收学生自己不就莫名其妙矮了东方老头一个辈分肯定不行。 而收干孙女，从前还行，但是自从她被人称为天命之女之后，被太后和皇上重视之后，被封为郡主之后，是肯定不行，不过如今长寿这个小丫头也不差就是了。 虽然没有林羡鱼这么聪明，这么出挑，但是性情稳重，脾气秉性反而和自己相合，更何况还有那么几分像秦大儒的亡妻，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林羡鱼也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就有秦大儒身边的人带着她离开了。 林羡鱼也没有问秦大儒身边的人可靠不可靠，毕竟秦大儒愿意当着那人的面说出认亲的事，就说明绝对可靠。 这人林羡鱼也见过很多次，几乎每次都在秦大儒身边，但是就如同影子一样，从来不曾开口，不曾说话，让林羡鱼想到了暗卫，不过她可没有打算去探这人的底，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弄清楚的。 那人带着林羡鱼进入了秦大儒的藏书阁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或许又回秦大儒身边了吧。 林羡鱼并没有管那人，而是开始扫描书，秦大儒的藏书阁肯定是不如皇家藏书阁的，不过秦大儒一生清贫，所有的钱财似乎都用来收集古籍了，里面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更让林羡鱼感到兴奋的是，她在其中发现了一本杂谈，似乎有提到仙人之说，只是有些含混不清，也是先秦时期的事了。 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东西，都是极为珍贵的，特别是不少孤本上还有秦大儒亲自的批注，更是不一般。 不过秦大儒这里的书，在她疯狂扫描之下，到是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基本上一天的功夫就看完了。 林羡鱼还特意在秦大儒这边用过晚饭，才回去。 而林羡鱼从藏书阁出来的时候，发现长寿和秦大儒之间已经相谈甚欢了。 “羡鱼，长寿这丫头似乎也熟读各种诗书啊。” 秦大儒有些意外，他本来只是看中长寿的品性敦厚，然后长相和气质有几分像他的亡妻，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不仅识字，见识还不低，这到是意外之喜。 “那是自然，秦爷爷应该知道，我十二岁之前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长寿这丫头，就是我爹娘专门培训出来帮我读书，给我讲故事，讲道理的丫头。” “后来我好了之后，我上的各种课程，长寿这丫头都是跟着学的，因为她死心眼，生怕以后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一问三不知。” “不管是正经的四书五经，还是经营用的算术她都略通一些。” “就连医书她也读过一些，不过到是没有正式学医。但是寻常药理还是懂一些的。” 林羡鱼说到这个到是十分得意，毕竟自己的丫鬟这么出色，自己也十分自豪。 “这到是难得。长寿，你刚才怎么不说，问你，你只说略读过几本书。” 秦大儒笑眯眯的看向长寿，这丫头还谦虚呢。 “和表姑祖父还有大小姐比起来，我当然只能算略读过几本书，几本上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囫囵吞枣罢了。” 长寿十分坦然的说：“每次和小姐比起来，我就觉得我这么多年仿佛都是白学了一样。” “你这个小丫头，你和林羡鱼这个过目不忘的人比什么，这样，等认亲以后，我再指点指点你？” 秦大儒忽然来了兴致，毕竟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收过正经学生了，那牧久名还有赵虞虞可不算，一个是故人托孤，一个是圣命难违。 “表姑祖父愿意指点我当然是好的，不过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来听一听。” 长寿有些羞涩的说。 “你说的是李卿山那小子？” 秦大儒看在长寿的面子上，记住了李卿山的名字。 “正是，卿山虽然不怎么刻苦用功，不过还是很聪明的，我猜表姑祖父也不是给我讲什么四书五经，而是讲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我想让他也跟着听听。” “免得一直这么混不吝的，反而坏了小姐的事。” 长寿说的十分坦然，到是林羡鱼有些意外，长寿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聪明一些。 “什么坏了我的事，我看你就是想给你心上人谋好处。” 林羡鱼笑着打趣长寿。 “大小姐，我有这种想法，不过还真是怕卿山这家伙什么都不懂，惹出事端来，让大小姐为难。” 长寿到是十分老实，让林羡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丫头，就会欺负长寿这老实人，这样，如果你们定亲之后，我可以允许他来听一听，正好我也观察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良配。”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既然认了你这个表姑孙女儿，如果有人想要算计你，并非对你真心以待，就别怪我棒打鸳鸯。” 秦大儒说的十分认真，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那是自然，如果他不是真心，我也不会死心眼的。” 长寿反而答的十分坦然，这显然是被林羡鱼影响不小，到是让秦大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个小丫头，一次又一次的出人意料呢。 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傻丫头就好，不是那种被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骗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傻丫头就好。 “秦爷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还好我哥哥这一科不会试，不然我连门都不敢登呢。” 林羡鱼笑着和秦大儒告别。 “行了，你去吧，对了，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朋友，他们家中都有藏书阁，你回头去看看吧。” 秦大儒也知道林羡鱼想看藏书阁的意思，开口说，不过他估计林羡鱼是想找些什么东西，多半还是和医术有关的，毕竟林羡鱼在皇家藏书阁，就只对医书多看了几眼，而自己这里没有医书，她就粗略的看了看就完了。 林羡鱼却不知道秦大儒居然连自己在皇宫多看了什么书都一清二楚，也不知道秦大儒居然猜测了自己的目的，不过如果不是秦大儒不知道自己能够扫描书籍的话，他的猜测基本就对了。 林羡鱼上了马车之后，看到长寿有些兴奋的样子，笑了起来。 “长寿，这下你得偿所愿了啊。” 林羡鱼笑着打趣长寿。 “小姐，我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长寿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虽然刚才表现的很镇定，但是出了秦大儒家的门口之后，她就有些飘忽的感觉了。 “虽然你这身份正常来说算是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但是秦爷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亲戚，那你这身份一下子就重要起来了。” 林羡鱼看向长寿：“我本来只是想让秦爷爷物色一个合适对象，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愿意认下你，这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以后一定要对秦爷爷十分的孝顺和尊敬才行。” “那是当然。只要不和小姐的立场不同，那我就听秦大人的。” 长寿斩钉截铁的说。 “你这丫头。” 林羡鱼到是没有想到长寿会这么说。 “这事还得保密，就算是李卿山也不可以说，他或许能猜到一些，但是你绝对不能告诉他，只要秦爷爷说你是，那你就是，不管在哪里都是，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林羡鱼又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 长寿应下了，她并没有说什么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这种话，实际上涉及到自己小姐的秘密多了，难道都要告诉李卿山吗？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晚上我都要去各个小家族的藏书阁看上一看，你要帮我掩盖一下。” 林羡鱼下一句话就让长寿苦着脸。 “大小姐，你就算上门去拜访，也没有人会拒绝你看藏书阁的。” 长寿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跟东方少爷学起做梁上君子来了！” “长寿，一家一家上门拜访，多费工夫啊，他们的藏书阁又没有多大，我时间来不及的。” 林羡鱼笑盈盈的说：“再说，你给我打掩护还少了吗？我又不偷东西，只不过是看看书而已，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怎么能叫梁上君子呢，你这可是诋毁你家大小姐。” “大小姐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 长寿一脸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自家小姐是越来越任性，越来越没有正形了。
第二千零五十二章
“这样才是我的好长寿嘛。” 林羡鱼听到长寿答应了之后，才笑嘻嘻的说，虽然她可以点长寿的睡穴，可以瞒着长寿出去，但是长寿对她了解很多，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长寿肯定会发现端倪的，更何况穴道点多了终究是不好的。 到不如现在这样好，长寿老老实实帮她遮掩，她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别人家里偷看书籍。 长寿差点没忍住想白一眼自家大小姐，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家大小姐可以没规矩，自己可以不能没规矩。 之后几天林羡鱼白天就去皇家藏书阁学机关破解之术，晚上就去各个小家族中当梁上君子。 至于其他一些大家族之中，林羡鱼也通过东方大儒和秦大儒两位大儒的联系，预约了时间过去看，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 如果不是学习机关破解之术不太顺利的话。 足足半个月了，林羡鱼仍然没有找到什么办法破开暗门，虽然她已经摸到了暗门所在地方，不过她决定先放一放，等什么时候墨老来了，她再跟着好好学一学。 在各个小家族中的探查之中，林羡鱼也有了一些意外的收获，居然在一个季姓的小家族中找到了一些关于以前的传说故事。 和野史中记载的还不太一样，看起来似乎更加荒诞不经一样，但是她却偏偏在这本野史上看到了神农草和五行果的传说，这可不是到处都能看到的描写。 林羡鱼好奇之下，就看了看这个季姓家族的族谱，上面居然写他们是上古皇族之后，季，姬，林羡鱼有些了然了，虽然这族谱可能是骗人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这家族未必就不是周朝王族之后，当然或许是不知道多偏僻的旁支也不一定。 不过这季家之中除了这一本书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收获，其他的都是些普通的书籍，滥竽充数罢了。 林羡鱼虽然偷看了，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打算真的当梁上君子，还是辗转让人想办法买下了这本书。 当然为了不引人注意，实际上并不止这一本，而是很多季家的书籍和古画，其中可是有不少赝品，季家人觉得自己赚了外乡人一票大的，却不知道那本不知道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书才是真正的瑰宝。 林羡鱼之前只是匆匆一瞥，拿到这本书之后，才仔细的看了看，当初她只是惊讶于内容，如今书到手之后，才发现这书的材质不一般，看起来和宣纸类似，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宣纸，而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兽皮，和当初在皇宫中那本夹层中找到的布的材质相仿。 林羡鱼越发确定这书是大有来头的，只是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她小心的收了起来。 后来一些小家族中也有不少收获，但是像这种就没有了，到是有些绝本的医书，林羡鱼也一一想办法购买了过来，实在不愿意的，林羡鱼也没有强求。 后来在各大家族之中看书，也有些收获，翰林院的收获是最少的，因为翰林院的藏书阁虽然大，但是都是正统的书籍，别说野史，连医书也没有，不过林羡鱼到还是增长了不少见闻。 东方家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但是也就是上溯到汉朝，到是有些医书，关于林羡鱼想要找的和修仙之类有关系的东西到是没有找到。 后面那些家族大抵也差不多，当然不排除林羡鱼光明正大去求看，还有些什么私库私藏她并没有看到。 到是在那位工部尚书张大人那边，有些不同的发现，是关于都江堰的，那本书上似乎记载说开明王朝的丛帝鳖灵，似乎有神仙之力，善治水，后由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在鳖灵开凿的基础上组织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都江堰。 其中有些记载十分光怪陆离，不过这已经是先秦之前的事了，到是让林羡鱼忍不住多留意了一番。 “小友，你似乎对于从帝格外有兴趣的样子？” 张大人和别人又不一样，他虽然和林云风探讨各种水利，林云风如今也算在他手下做事，还算满意，但是他对于林羡鱼反而更感兴趣一些。 只是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林羡鱼是个小子，只怕张大人早就抓来了，如今林羡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张大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要看书，尽管看，不仅藏书阁给林羡鱼随便看，就连私藏都全部搬出来了，没有一丝隐瞒，到是时不时的拿一两道水利方面的问题来问一问林羡鱼。 林羡鱼忙着看书，自然是随口就答，反而没有注意隐藏自己，她过目不忘，又有系统提供的各种水利方面的书，每每回答都让张大人拍案叫绝。 虽然有些想法实在是太过天马行空，但是仔细一想，也未必就不行，可惜，怎么就是个女子。 张大人不止一次次感慨，女子不能随意骚扰啊。 林羡鱼是不知道张大人的感慨，如果知道，她只会庆幸，还好自己是女子。 林羡鱼听到张大人的问话，眼光稍稍移开了，没有办法，借看别人的藏书，总不能拒绝别人在旁边问话吧。 “张大人，你说的没错，我不仅对从帝感兴趣，对于都江堰感兴趣，我对于长城也非常有兴趣，你说始皇帝是怎么做到修建那么大的工程的？” 林羡鱼接着又说：“始皇帝求长生，是否成功了呢？人能否长生不老呢？” “你这丫头，想不到你居然也会信这些，不过也是，当日你祈雨的异象，我也是看到了的，至于始皇帝是否能求得长生，谁又知道呢？” 张大人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你说如果始皇帝求得长生，他是会不再眷恋红尘之中的一切，还是会率领大军卷土重来呢？” 林羡鱼忽然一句话，可把张大人吓的不轻，这个小丫头，眼中似乎没有皇权。 “小友，慎言，有些话，不是随便说的，你我为知己，我只当你是童言无忌，如果这些话被外人听到，只怕将来遗祸无穷。” 张大人还是认真的警告了一句林羡鱼。 林羡鱼这才收回了自己有些发散的思绪，没有错，自己刚才那句话，的确不应该说，还是太肆意了一些。 “谢过张大人了，是我妄言了，我只是看到这竹简上所说，不免有些心驰神往罢了。” 林羡鱼举起手中的竹简，对着张大人晃了晃。 “你说这个啊。这个我也是早年无意之中发现的，本来我对于野史并不太感兴趣，不过是讲了讲都江堰，哪怕是野史，我也留下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了，到是没有想到小友翻出来看了。” 张大人看了之后，笑了一声：“其实当初，我也曾经像小友你这样心驰神往，不过当我经历过无数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了这种童心了，如果小友喜欢的话，我就将这竹简赠送给小友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林羡鱼并没有推辞，她的确很想留下这个东西，虽然她可以复刻出来，但是原件总有些不同吧，谁知道呢？ “对了，张大人，我前段时间偶然从别处得来的一本古籍是关于六辅渠的，如果张大人想看看的话，我就给张大人送来。” 林羡鱼想了想，前段时间自己收集的那些小家族中比较有价值的书中，有一本就是有关于六辅渠的书。 六辅渠是汉朝元鼎六年，左内史儿宽在郑国渠上游南岸开凿六小渠，以辅助灌溉郑国渠所不能达到的高地，故名六辅渠，而在唐代早起仍然存在，后来就被破坏了。 至今大楚朝再也没有能重新这个六辅渠，相信对于张大人应该会有些启发作用。 “六辅渠？小友从哪里得来的？” 张大人十分意外，也十分惊喜，要知道并不是古人就不如今人，很多古代的技术都已经失传了，六辅渠也是其中一样，如果有这技术，对于大楚的水利也好，农业也好，都有很大的作用。 “说来惭愧，我也是偶然从一个行商那拿到的，好像就是京城某个小家族的败家子，将自己家中的古籍卖了换银钱，然后那个行商听说我喜欢收集古籍，就送上来，我见猎心喜就买下来了，到是没有费多少银钱。” “我买来不过就是收藏，我也是今天在张大人这里看到关于六辅渠的事，才想起来这事，不过里面语焉不详的，不知道对于张大人是否有启发就是了。” 林羡鱼落落大方的开口说，也并没有隐瞒来历，反正自己没做什么，用银钱买几本书，谁都在做。 “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如果我能再重现六辅渠，小友功不可没。” 张大人有些意外，不过到是没有去分辨林羡鱼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林羡鱼是给自己送书的，林羡鱼说的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羡鱼在忙忙碌碌的时候，系统也没有闲着，在各种推演，但是其中似乎总是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林羡鱼也毫无办法，不过林羡鱼估计这些东西或许桃谷有，或许在阴阳术师的传承之中。 毕竟风水之说，一向最为神秘，而自己什么天命之女，还有自己弟弟的命格也是从他们那一派传出来，包括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大和尚，也似乎有点真才实学。 不过林羡鱼估计和那时候自己刚来没有融合的很好也有关系，后面邹老能看出来一些，却也没有提她命格冲突之事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皇家藏书阁的暗门之后，或许有什么东西，不过这也要等她从墨老那学到更多的机关之术才行。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和师父说的一样，所谓的修仙之说，随着漫长时间的变迁以及世间灵气的消散，彻底消失了，不过林羡鱼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这一天林羡鱼真打算出门，到是让自家大哥叫住了。 “羡鱼，你打算出去吗？” 林云风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小妹，她是不是忙昏了，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 “对啊。” 林羡鱼笑着说：“我打算去有名的书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珍藏。”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林云风看向自家妹妹，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疯狂的去看各种藏书，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什么日子？” 林羡鱼有些迷惑。 “今天是放榜之日啊。” “你不是答应了陪李家大小姐一起去看榜吗？” 林云风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迷糊的妹妹。 “这么快吗？我给忘了，正好看看今年有哪些贡士，还有今年的会元是哪位。” 林羡鱼一晃神，才想起来自己差点忘记了，阿钦早就约了自己放榜之日在醉仙楼等消息的。 “我们一起去吧。” 林云风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妹妹：“正好你也放松放松，这几天天天看你沉迷在书里，都瘦了。” 林羡鱼这才笑着应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些举人有几个能中贡士的，中了也替他们高兴，如果不中就要抓紧时间跟他们商谈来当先生的事了。” 林羡鱼也终于想起来，通过刘掌柜的牵线，还有各种宣传，她可是得了不少举人的名帖，当初林家也给了不少方便之处，还报销了这些举人的住宿不分住宿费用，到时候高中的自然要封上一份礼物，结个善缘。 如果没有高中，那就应该跟他们商量，看看有哪些举人是愿意留在京城里当先生的。 “你才想起来啊，还有我看你得事先准备上一份贺礼，等楚公子高中之后，好送出去。” 林云风笑着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至于和那些举人商谈的事，你放心吧，哥哥自然会办妥的。” “还是哥哥好，不过的确需要准备上一份礼物，我看着楚公子肯定在贡士名单上，说不定就是会元，不过我肯定是送给阿钦礼物的，所以就这个就行了。” 林羡鱼思索了一番之后，拿了一本书就和哥哥一起出门了。
第二千零五十三章
“你这书是什么书？” 林云风颇有些好奇，他到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最近买了不少书，不过具体有什么书，他也没有功夫管，毕竟那位张大人，还有自己未来的岳父皇上大人，没有少给自己找事情做。 “哦，《大唐西域记》，我记得阿钦特别喜欢这个，好像也提过一句，楚公子对于这个也感兴趣，反正李家的生意打算做到西域各国，这本书也算有些帮助。” 林羡鱼笑着说：“虽然这《大唐西域记》李家肯定也有，不过这本好像比较详细一些，里面有不知道谁的批注，还有地图也格外清晰一些。” 《大唐西域记》又称《西域记》，是由唐代玄奘口述、辩机编的地理史籍，成书于唐贞观二十年，耳熟能详的《西游记》的故事其实就是源自于此。 这《大唐西域记》记载的是玄奘从长安（今西安）出发西行亲身游历西域的所见所闻，其中包括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城邦，还有许多不同的民族。 书中对西域各国，各民族生活方式、建筑、婚姻、丧葬、宗教信仰、沐浴与治疗疾病和音乐舞蹈方面的记载，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不同深度反映了西域的风土民俗。 而林羡鱼手中这本又是当初的初版，还有一些不知道谁留下的批注，只是她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不过看起来颇有建树，反正她已经誊抄了一本，这原本就送给阿钦当收藏好了。 两人来到醉仙楼的时候，李钦儿和楚云升已经在包厢之中等他们了，李家大小姐亲临，自然是天字第一号包厢，哪怕今天有无数的人等着放榜也是一样。 “羡鱼，林大哥。” 李钦儿主动打招呼，楚云升也和两人打过招呼。 “话说楚兄，你可有把握？” 林云风带着三分笑意看向楚云升，如今的楚云升比之前更加的柔和，也没有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病态和后来的戾气了，想来在余杭过的很不错，应该已经忘记那个女人了。 “会元未必能中，但是贡生肯定是没问题的。” 楚云升自信的说，其实在他心中，这一科他就是中会元的几率也极大，毕竟这一科比起上一科的人来，水平差距还是有点远的，当然还是需要谦虚一阵子的。 “那就提前恭喜楚公子高中了，这礼物我就送给阿钦了。” 林羡鱼笑着将书递给了李钦儿。 “羡鱼，你送什么不好，居然送我本书。《大唐西域记》这个看起来到是挺有意思的，我就喜欢这些，谢啦。” 李钦儿嘴里抱怨，其实已经迫不及待的看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你自己写的话本。” 催更党又来了，林羡鱼笑了笑，虽然说是记在自己脑子里，但是要默写出来也挺费时间的，她哪有这个时间，不过看到这本《大唐西域记》，林羡鱼到是有了新的想法，她有点想让《西游记》面世。 理由很简单，因为《西游记》里有大量神怪仙的描写，或许可以吸引到这个世界上某些未知力量的注意力呢？ 不过这也得等以后，现在她哪有这功夫。 “你呀，就知道看，林姑娘送你这书，明摆着就是知道你们李家想继续拓展西域的商路，专门送来的。” 楚云升跟着也看了两眼，才开口说：“这本书价值可不菲，尤其是这些批注还有里面的地图，对于你以后拓展商路都大有用处，还有各处的风土人情之类的。” “我当然知道，反正我这是沾你的光，你要是不高中，我可就要羞死了。” 李钦儿笑嘻嘻的说：“羡鱼，我们过去说话，让他们两个自己说。” 林羡鱼看着李钦儿和楚云升两个似乎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看起来果然是信心十足，不过话又回来，就算楚云升真不中，李家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大不了继承李家的亿万家产嘛。 “长寿姐姐，你可说了人家，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人家？” 李钦儿看到一旁的长寿，又想起来当初自家娘亲说过，要帮长寿寻摸一户好人家的说法，还有自己当初在林家也受了不少长寿的照顾，开口说。 “李小姐……”长寿刚要开口，李钦儿就挽着长寿的胳膊。 “长寿姐姐，你别叫我李小姐了，还叫我阿钦好了。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品样貌家世样样出色的，如何？” 长寿被李钦儿的动作弄的有些僵硬，或许以后等她正式认了秦大儒这门亲之后，可以喊李钦儿阿钦，可是现在她这么做就是不合规矩，更何况怎么今天李钦儿一直想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呢？ “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长寿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林羡鱼笑着帮长寿解围。 “真的吗？长寿姐姐，是哪家公子这么幸运？” 李钦儿颇有些兴奋，说实话，当初在林家认识的丫鬟里，也就只有长寿和她关系比较密切，毕竟当初都是被林羡鱼带在身边的。 “嘘，这事还没定呢，等定下来第一个告诉你。” 林羡鱼笑盈盈的开口说：“还有长寿，不用这么拘谨，阿钦在我心里是姐妹一样的存在，你也是，不用总抱着你那套规矩不放，规矩迟早会打破的。” 长寿知道林羡鱼指的是什么，不过她却依然一脸恭敬的说：“那不行，不能这样没上没下的。” “你这傻丫头。” 林羡鱼也有些无奈，不过也好，如果长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变化之后，就变的轻浮起来，她反而觉得长寿靠不住。 “小姐。”长寿都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只是略微嗔怪的叫了一声林羡鱼。 “行了，不说这个了，话说，阿钦，你真的这么放心，一点都不担心楚公子会试之事？” 林羡鱼有些好奇的看向李钦儿。 “怎么可能，真不担心，我们能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 “你别看现在云升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实昨天紧张的不行，早上也紧张的不行，到是临放榜了反而镇静了下来。” 李钦儿毫不犹豫的拆了自家未来夫君的台，让林羡鱼和长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是林云风和楚云升听到那边几人的笑声，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看过去之后，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张贴皇榜的人出来了，很快就有人围拢了上去。 而楚云升也情不自禁的站在了窗前，虽然他觉得自己肯定能中贡生，肯定会参加殿试，但是会元毕竟不一样，他还是颇有些紧张的。 林羡鱼等人自然也都看向窗外的人山人海。 不过多久，一串串鞭炮声就响起来了，很快就听到外面有人急促的跑上来道喜。 “恭喜楚云升楚公子高中会元！” 就这一声让众人已经无暇去听其他的报喜声音了，会元，会试的榜首。 正常情况下会元都是一甲进士及第，当然也不是肯定，但是至少十之**就是，就算仅有的几次不在一甲之中，也是在二甲进士出身，除非殿试的时候激怒了皇上，否则是绝对不可能落选或者落到三甲之中的。 楚云升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虽然他觉得自己才华出众，但是真的的中会元也是让他有些激动。 而李钦儿则迅速的开始打赏，那来报讯的人喜的见牙不见眼，乐开了花。 “掌柜的，今日醉仙楼的所有人的花销都记载我账上，当是庆祝楚公子得中会元。” 李钦儿的话让林羡鱼有些好笑，颇有些今日在场所有的消费都由李公子买单的豪气，不过想想楚云升是她未来的夫君，这醉仙楼又是李家的产业，也就不觉得惊奇了。 “是，大小姐。” 虽然今天醉仙楼来客如云，也都是贵人，花销不少，但是对于李家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李家未来的姑爷高中会元，自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掌柜也是喜滋滋的答了下来。 掌柜的很快就将让这个免单的消息传到了各个包厢之中，而一楼大厅自然是掌故的亲自去宣布。 “为了庆祝楚公子高中会元，在座所有的贵客今日的花销都免单。” 掌柜的话一出，自然是一片恭喜之声，而知情人也开始宣扬这新科会元正是李家大小家的未来夫君。 “我怎么没有想到！” 林羡鱼看到李钦儿这一手，悔不当初啊，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家哥哥和未来夫君高中了，自己也可以来撒钱嘛。 “没想到什么？” 林云风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妹妹。 “当初大哥和阿白高中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不，阿白就算了，当时我们还没定亲，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大哥高中的时候撒钱大家同乐呢，这样才算败家女嘛。” 林羡鱼话音刚落，就被自家大哥轻轻的敲了一记。 “你这丫头，还惦记着你那个败家女的名声呢，真要宴请也轮不到你出钱，更何况这醉仙楼是李家的产业，才能这么肆意胡来，你真以为随便一个人开口，醉仙楼都愿意啊。” 林云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妹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当败家女。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让他们上菜来，这回总算是放下心了吧。” 李钦儿也有些好笑，林羡鱼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当一个败家女的伟大理想。 “放心不下啊，我可是答应以状元为聘，这下压力更大了呢。” 楚云升笑着说，显然心情极好。 “我不在乎这个，你真以为我会和羡鱼一较高下啊，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李钦儿搂着林羡鱼的胳膊，笑盈盈的说。 “好了，阿钦，你自己想给楚公子减轻压力，就不要拿我做筏子，你之前还十分兴奋的跟我说过想做状元夫人呢。” 林羡鱼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钦儿，李钦儿偷偷摸摸的拿手轻轻的掐林羡鱼，还有些羞愤。 “行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好我也有一阵子没有在醉仙楼吃饭了，正好常常醉仙楼的新菜。” 林云风开口打了个圆场。 这楚云升高中会元，李家大张旗鼓的在醉仙楼免单庆祝的事，自然是成了京城中最新的热点，一时之间不少闺秀都扼腕叹息，怎么就让李家大小姐拔得头筹了。 不过随着这会试放榜，不少年轻未婚的贡生也开始频频有人投资，有人想将女儿嫁过去，当然这次官家小姐反而没有几个，大多都是富商之家，有也只是些小官，大头还在选秀呢。 没错，正是选秀，皇上已经下旨了，等公主大婚之后，就开始了停滞了二十年的选秀，多少有适婚年龄符合条件的人家都等着选秀呢。 不过林羡鱼反而没有管这个，到是回家之后，自家娘亲提了一句，苏子恒并没有中贡士，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在景阳城乡试之中都是侥幸得了末名的人，还想中贡士，那怎么可能。 很快林羡鱼也就没有管这事了，到是李钦儿托了自己，想让东方大儒指点一下楚云升的殿试，秦大儒仍然要避嫌，李钦儿自然没有为难林羡鱼，不过东方大儒这一次并不是主考官，却是不碍事的。 林羡鱼想了想，并没有贸然答应，而是先问过了东方大儒之后，得到了东方大儒的允许，才带着李钦儿和楚云升去了东方家。 这次去还将林霜霜也带上了，之前东方老夫人就常说很想念林霜霜，之前来看书，天气也还冷，就不好带着林霜霜，如今正是春暖花开，林羡鱼也没有什么事做，就带着林霜霜去看望东方老夫人了。 东方家一如既往的欢迎林羡鱼，不过林霜霜显然更受欢迎一些。 毕竟林霜霜这才下马车，东方老夫人就稀罕的不行，才聊了几句，东方老夫人就说：“我带霜霜去我那玩，你们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自己聊吧。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你们也都忙自己的去，几个小辈让他们自己玩就行。” 说完就带着林霜霜回自己的院子了，而东方大夫人和二夫人自然也离开了。 楚云升自然是被东方大儒叫去考教一二了，毕竟是今科的会元，东方大儒对于有才的年轻人向来是另眼相待的，一转眼功夫就剩下一堆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玩耍了。
第二千零五十四章
“李小姐，恭喜恭喜。” 东方家的姑娘们对于李钦儿还是十分友善的，毕竟李钦儿本身就是林羡鱼的朋友，李家和东方家也有不少合作。 “谢过各位姐妹了。还有叫我阿钦就好了。” 李钦儿对于东方家的姑娘印象也是很不错。 “好了，别这么客气了，阿钦和我关系就像亲姐妹一样，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如此客气的。” 林羡鱼笑着对大家说，大家也都点了点头，不管心里怎么想，既然林羡鱼这么说了，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那我可就沾光了，除了棋姐姐和画姐姐，你们都比我小。” 李钦儿笑着说了：“我就喊你们阿诗和阿酒好了。” “可以啊，阿钦姐姐。” 东方酒应的最为爽快，其实李钦儿和她们在林羡鱼及笄的时候也曾见过，相互之间印象也都不错，不过因为当天发生的变故，所以也没有什么机会进一步交往。 “对了，三姐姐出嫁之后，按说应该轮到四姐姐了，四姐姐可有说人家？” 林羡鱼笑盈盈的看向东方画，东方画说起来已经快要十七了，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不过好像并没有听说东方画和谁定亲。 “四姐姐的亲事其实前几年就定了，只是对方的身体一直不好，对方说不想拖累四姐姐，所以一直没有定下婚期，他们算是指腹为婚。” 东方棋看着东方画略有些低沉的样子，开口替她说了。 “这事，四姐姐怎么不早说？我可以想办法帮忙看看，如果看不好，还有师父呢。” 林羡鱼开口说到。 “哎，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那位是我伯母的闺蜜，从小指腹为婚，定好了如果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偏偏前几个都是女孩子，最后才得了一个男丁，也只有阿画和他年龄相仿。” “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十岁之后就开始体弱多病，所以那位公子就想着说退亲，我们东方家也不是那种听说对方身体不好，就执意退婚的人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伯母认死理，伯母的那位闺蜜也不同意。” “伯母总觉得自己不能背信弃义，而且阿画小时数和那人也见过一面，两人感情也算不错吧。” “结果后来那人开始想退亲，伯母不肯，他就开始荒唐起来了，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却多了很多房里人，希望让四姐姐觉得失望，主动提出退亲。” “虽然我们家都觉得虽然房里人多，但是只是一个名义，毕竟那位公子体弱多病，应该做不了什么，可是这样我们东方家的面子往哪搁，我爷爷就很生气，就想退了这门亲。” “然后这事不就拧在这里了。爷爷奶奶很生气，想退亲，因为东方家的姑娘从来不嫁纳妾的人家，更别说这种还没嫁过去就这么嚣张的，不管他是觉得不想拖累四姐姐，还是真的风流多情都不行。“ “可是我伯母这人固执的很，硬是不肯退亲，可是这才过完年，就前段时间，我们收到消息，那人的贴身丫鬟，居然有了身孕，而且那户人家还偷偷隐瞒起来。”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下伯母也打算退亲了，可是偏偏那人的母亲又求上门来……” 东方棋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钦儿就十分生气。 “岂有此理，还没有嫁过去就有庶子，以后画姐姐的日子能好过吗？” “这样画姐姐的娘亲还不愿意退亲吗？” 李钦儿看向一脸忧愁的东方画：“你母亲不会仍然心软吧？” “心软到是没有，这样欺人太甚，我娘怎么会心软，偏偏伯母的那位闺蜜昔年对于伯母有救命之恩，她对伯母用救命之恩想挟，对那位公子以孝道相压。” 东方棋也是十分生气，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赖的人，但是偏偏那位夫人对于东方大夫人有救命之恩，如今只是要求东方大夫人履行前约罢了。 “等一下，这位夫人是哪里的人家，京城的吗？” 林羡鱼忽然开口问：“如今既然闹成这样了，我们也不是喜欢搬弄口舌的人，二姐姐能不能告诉我这人家到是哪一家？” “这人家并不是京城人士，其实如果是京城人士，反而好处理一些，那户人家是山东孔家。” 东方棋的话让林羡鱼楞了一下。 “你说的不会是衍圣公家吧？” 林羡鱼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方家不好处理了，衍圣公为孔子嫡长子孙的世袭封，衍圣公因得益于先祖孔子荣耀，成为中国历史上经久不衰、世代腾黄、地位显赫的特殊公爵，与朝廷互相依偎，故而经久不衰。 东方家若是随意的违约，对于东方家的名声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更别说孔夫人对东方大夫人还有救命之恩。 “那人正是孔圣嫡传后人，那位公子还是孔圣嫡传中唯一的男丁。” 东方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和孔公子都想退亲，孔公子或许觉得那位一直不离不弃陪着他的才是真爱，但是他那位真爱的身份太低，是绝对不可能当正妻的。而东方家在出嫁女上更是霸道无比，绝对不会允许东方家的女婿有小妾更别说庶子庶女了。” “可是偏偏孔夫人不答应，她也讨厌那位姑娘，但是偏偏孔公子护着，她就想借我们家的势，让那位姑娘消失。”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次我退亲，可能孔公子就不会愿意再娶任何人了，宁愿空着这正妻之位来保护那位姑娘，这是孔夫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东方画的话让众人都有些惊讶。 “画姐姐，你不讨厌孔公子吗？” 李钦儿有些意外，如果有人这样欺辱她，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下的。 “哎，其实我和孔公子算是朋友，他自从身体不好之后，就一直想退亲，不想拖累我，也因为他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我娘亲和他娘都不愿意，所以才没有退成。” “严格上来说，他并没有负我，实际上我们两早就商量好了，要退亲的，可是终究是没有退成，而孔公子又遇到了他那位真爱的姑娘，就弄成现在这样了。” 东方画十分坦然的说：“我幼年时期，曾经跟着爹爹在山东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和孔公子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也谈不上什么情爱，后来他身体不好，也说的十分坦然，要退亲，不愿意拖累我。” “所以这事，现在其实我，我娘，我们家还要孔公子自己都想退亲，但是孔夫人不愿意，孔家人也不愿意，他们需要一个血统高贵的嫡子来继承衍圣公，而不是……” “但是偏偏孔夫人对我娘有救命之恩，而两家人甚至交换了信物，所以……” 东方画一口气说的清楚明白，林羡鱼也没有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多纠结的东西。 “本来孔公子先前先拖着，退不了亲，也不愿意成亲，想办法能说服孔夫人，如果没有那位真爱的姑娘，或许能说服吧，偏偏那位姑娘怀孕了，这下孔夫人就更不能答应了，她不能容忍孔家的继承人是一个婢女生下来的，更何况如果孔公子不纳正妻，那衍圣公的封号如何继承？” 东方画摇了摇头：“现在两家关系虽然闹的很僵，但是偏偏这婚约却还在，我和孔公子也并非仇人的关系。” “四姐姐，如果我或者说师父能够治好那位孔公子，能否用这个当做筹码说服孔夫人退亲？” 林羡鱼开口说：“我就不信她儿子的健康，都只不过一纸婚约。” “这或许可以试试，只是那孔公子的病症并非那么好治愈的，孔家请了无数的名医，就是皇上也曾经差遣太医去看过，都没有办法，只能治标，病情一直反复。” 东方画开口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应该能说服孔夫人吧。” “那就试试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孔家的藏书，我想一定很丰富吧。” 林羡鱼应了下来：“不过我未必有把握，可能要请我师父出马，这样就要耽搁一阵子了，或者需要让孔公子去江南。” “对了，羡鱼，孔夫人如今正在京城，不如就约个时间登门拜访吧。” 反而是东方酒开口说：“我真是受够了，我四姐姐那么好的人，她儿子也想退亲，她偏偏这样闹腾。” “孔夫人居然在京城吗？” 林羡鱼有些意外。 “是啊，她一方面是来跟我们家商量亲事，另外一方面是孔家有些旁支是要参加科举的，虽然衍圣公一系不参加科举，但是孔家还有无数学生门徒，都会参加科举的，也是人才辈出，自然就需要一个压阵之人，而这孔夫人乃是衍圣公夫人，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 东方诗也接着说：“而且这一次会试，孔家门徒就有一位排在贡生第二，叫做祝海轩，也是衍圣公悉心教导的门徒之一。” “原来如此，那这两天你们定好日子，就让我见一见那位衍圣公夫人吧。” 林羡鱼开口说：“试试看能否说的通吧，不行的话，再联系那位孔公子试试。” “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其实当初我们就想过拜托你帮忙看好孔公子的病，不过还没等我们开口，这孔家就传出来有房里人怀孕这种事，然后接着孔夫人又来逼我们尽快定下婚期……” 东方棋脸上呈现出一片愠色：“当我们是傻子吗？以为我们在京城，就不知道孔家那边发生的事吗？居然还试图隐瞒那人怀孕的事，开始还用大义来说服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得知消息，只怕伯母就已经将婚期定下来了。” “行了，不管怎么说，回头我们会会这位孔夫人再说，衍圣公虽然在读书人心中十分神圣，但是东方家也不是随意就能欺辱瞒骗的。” 林羡鱼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去吧，我们李家和孔家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李家并没有从政，想必也不用太介意那些读书人的酸儒气。” 李钦儿也开口说了一句，她当然明白东方家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算的上隐秘的事，实际上就是在找盟友，而李家需要盟友，楚云升更需要。 “这怎么好意思？” 东方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次我未来的夫君得到东方大儒的指点，也算半个东方大儒的门生，老师家中有事，做弟子的自然要尽力。” 李钦儿也不是傻瓜，自然是将这名分定下来，李家虽然有钱，但是在官场并没有什么强援，如果东方家肯帮助楚云升，对于楚云升未来的自然是大有裨益。 “好了，好了，大家都自家姐妹，就这么说定了吧。” 林羡鱼开口当了这个中间人，她自然明白东方家在李钦儿面前说这些是为什么，孔家得了不少李家的便宜，至少和孔家做生意，李家是几乎没有赚钱的，只是尊这衍圣公的名声罢了。 李家既然给了这么多便宜给孔家，如今李家出面，自然是掐住了孔家的经济命脉，想必东方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么大大咧咧在李钦儿面前说，这就是看看李家的态度，是否能当盟友。 否则东方家的姐妹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就和一面之缘的李钦儿姐妹相称？ “那就谢过阿钦姐姐了，回头我们正好和伯母商量一下，还要别瞒着爷爷和奶奶，否则他们该生气了，这事总要解决的，总不能真的让四姐姐嫁过去当一个傀儡夫人吧。” 东方诗也开口说，对于李钦儿的态度自然是十分满意的，毕竟东方家的指点岂是是随便就可以给出去的，更别说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让楚云升上门。 “那五姐姐和六姐姐的亲事可有定下来？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林羡鱼忍不住开口问。 “那到没有，阿诗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辽东郡的郡守石大人之孙石灿石公子。” 东方棋开口说出了东方诗的亲事，到是让林羡鱼脑中有了一丝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偏偏是辽东郡。
第二千零五十五章
“这石公子乃是上一科的武举状元，不过大楚朝虽然号称是文武并重，但是实际上这武举开不开全看皇上心情，也不算受重视。” 东方画仿佛看出来林羡鱼的疑惑，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勒马关可是在辽东郡内？” 林羡鱼想问的却不是这个，若有所思的看向东方家的人。 “这石家似乎和高家一样是军功世家，我一直以为东方家对于武夫都不怎么瞧得上呢？” 李钦儿也略有些疑惑。 “石家和我们东方家乃是世交。” 东方棋只是解释了一句，林羡鱼立刻就想到之前好像曾经听闻过，东方家在军方也并非毫无盟友，想来就是这石家。 “原来如此。既然能中武状元，想必石公子也是人中龙凤。” 林羡鱼并没有深入在问，反正自己迟早会知道，不过估计十有**也算是东方家的布局之一，不过东方家就算再怎么布局，也不会在儿女亲事上开玩笑，所以这石灿公子应该是不错的。 “石公子的确不错，我五姐也很满意。” 东方酒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 “话说，我以为你会喜欢武夫呢，没有想到居然是五姐。” 林羡鱼笑着说，她一直觉得东方酒透着一股子潇洒的侠气，对于武状元什么的会比较感兴趣呢。 “谁说我喜欢武夫的，我喜欢读书人啊。” “像哥哥那样的。” 东方酒连忙补充了一句。 “呃，那六姐姐的亲事可定下了？” 林羡鱼有些好奇的问。 “阿酒的亲事并没有定下来，估计得等阿画的亲事解决之后，才会考虑。” 东方棋笑着说：“总要找个阿酒中意的才行。” “二姐姐，你还说我呢，亏我一直帮你做千金楼，结果你就一直取笑我。” 东方酒有些不满的说。 “对啊，还没有恭喜二姐姐呢，千金楼如今可是和醉仙楼齐名了，只是一个是什么人都可以去，一个只有真正的大家闺秀才有机会登门。” 林羡鱼也笑着恭喜了一声东方棋，别说，东方棋这私人会所做的是真的好，毕竟有赵虞虞撑场子，又有东方家做后台，可以说是发展的蒸蒸日上。 “确实，我才到京城，棋姐姐就给我送了一张会员卡，我就去看过了，的确很棒，而且这千金楼还不是有钱就能做，关系，地位一样都少不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会员。” 李钦儿也赞不绝口。 “这还不都是你的主意，你这么夸我，不就是在夸你自己？” 东方棋意气风发，早先那种颓败已经全然不见了。 “说到这个，还有个趣事给羡鱼你们说，基本上京城大部分和我们较好的闺秀还有夫人都收到邀请，当然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也有通过申请来的，我们基本上考核了，也会允许加入，但是偏偏那位，想加入都加入不了。” 东方酒大大咧咧的开口说。 “阿酒，你提这个做什么？” 东方棋有些冷淡的说：“她这种品性也配来千金楼？” “你说的是顾二小姐？我听说她好像正月嫁到庆王府去了，听说当天新郎脸上连笑容都没有。” 李钦儿自然也听过一些八卦：“我来京城那天，正好是顾二小姐过门的日子，在路上看到这十里红妆，看到新郎迎亲，还真没有看到新郎的笑容。” “说他们做什么？” 东方棋冷冰冰说：“不相干的人罢了。” “对，对，不相干的人，都怪我多嘴。” 东方酒看到自家二姐姐忽然冷下来，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明明知道自家二姐姐对于那个渣男十分介怀，一高兴就提起来了。 “好了，阿酒，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人的家事和我无关。” 东方棋压了压心中情绪，才缓缓的开口。 “对，我们聊点别的吧。” 李钦儿这才想起来，庆王世子是东方棋的前夫。 很快众人就将话题转到别处了去了，尤其是江南的风土人情，江南人杰地灵，有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众人对于江南还是多有向往的。 李钦儿和林羡鱼都开始讲述起江南的见闻，主要还是李钦儿讲，不得不说，李钦儿很会讲故事，去过的地方也多，让众人都有些羡慕。 特别是东方家的姐妹们，谁能像李钦儿这样自由自主呢，即使是东方棋，也不过是获得了在京城中的相对自由罢了，而且因为先前一桩婚事，所以东方家也不打算非要她再嫁，只要她开心就好。 但是东方家其他的姐妹们虽然亲事在外人看来都是一等一的亲事，吃穿住用也是都是锦衣玉食，但是自由，却仍然是没有的。 以前东方家的姑娘们觉得自己已经够视野开阔了，但是认识了李钦儿之后，她们才发现，李钦儿才是真正的自由，顿时都忍不住生出了羡慕之情。 几个志趣相投的小姐妹聊天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 而那边的楚云升也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之前他虽然遇到过那么几个名师，但是也紧紧是江南地界的，哪有东方大儒这么高瞻远瞩，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而林霜霜在东方老夫人那也玩的很开心，她喜欢东方老夫人，她没有见过奶奶，见过外婆却一点都不喜欢她，每次看到自己都是充满算计的眼光，只是外婆以为自己年龄小，不懂，却不是自己和二哥对于这种东西最为敏感。 林霜霜见过的老夫人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东方老夫人，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很有条理，语音很轻，很柔和，有一种从内到外散发出的光芒，透着高贵而不张扬的优雅。 然后就是自己未来的师父花姨，花姨对自己总是很温和，很温柔，看自己也像看着真正的晚辈一样，但是却终究不如东方老夫人的优雅和高贵，当然容貌上也差距甚远，林霜霜承认自己就是姐姐说的颜控。 用过中饭之后，东方棋主动对东方大夫人提起了之前他们商议的事，到让东方大夫人喜出望外。 “羡鱼，阿钦，太谢谢你们了。” 东方大夫人对于林羡鱼和李钦儿还是十分感激的，她觉得自己亏欠的救命之恩，用什么来回报都行，但是用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那绝对不行。 之前东方大夫人固执，只是因为当初孔公子说的是怕拖累东方画，所以才想退亲，反而让东方大夫人越发肯定他的人品不想轻易毁诺，可是后来才发现，还没有成亲，连庶子都搞出来了，这怎么行。 “伯母，您太客气了，三姐姐也是我的姐姐。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被纵容，别说是东方家，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无法容忍这种婚前就搞出庶子的事。” 林羡鱼十分柔和的回答，到是让东方大夫人觉得这丫头着实不错。 林羡鱼和东方大夫人打交道并不多，只觉得东方大夫人是一个很正统很高贵的贵夫人，却又透着些许天真，因为东方家没有妻妾勾心斗角那些破事。 “你们李家真的要掺和进来吗？要知道你们之前辛辛苦苦维系和衍圣公的关系，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东方大夫人还是颇有些担忧的看向李钦儿。 “这有什么，如果孔家连自己的嫡子的健康都不顾，也非要让画姐姐嫁过去，那说明衍圣公早就不是文坛的领袖了，谁说圣人的后人就一定也是圣人？人都是有私心的，祖辈英雄，后辈狗熊的大有人在。” “更何况，我们李家历来是善于投资，善于寻找盟友，谁更适合当盟友，一目了然。东方大儒愿意帮忙指点我未来的夫君，我自然要投桃报李。” 李钦儿笑盈盈的说，她不傻，如果孔家不傻的话，也会答应，如果这都不答应，以她对东方白那人的了解，说不定孔公子性命都难保了。 毕竟没有了新郎，自然也就不用履行婚约了，而那遗腹子成了孔圣嫡系唯一的骨肉，那位的真爱也可以母凭子贵，牺牲孔公子一个，幸福大家，岂不美哉。 “对了，羡鱼，娘说让你去找她。” 东方大夫人闲聊几句，定了定心神，才开口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阿钦就麻烦大家帮忙招待一下了。” 林羡鱼有些好奇东方老夫人喊自己做什么，不过一到东方老夫人的院子，林羡鱼知道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羡鱼，来了，给奶奶弹几曲，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荒废。” 东方老夫人不等林羡鱼开口，就直接说。 “姐姐，我也想听呢。” 林霜霜老老实实的坐在东方老夫人面前，到是有了几分端庄淑女的风范了，说来也奇怪，本来十分调皮的林霜霜，还有灵精古怪的赵虞虞，大大咧咧的东方酒，在东方老夫人面前都乖巧的小白兔一样。 “好，我这就去净手。” 林羡鱼也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以，上次那焦尾琴赠与你了，你就不要辱没了它，也不要辜负了上天给你的天赋，你要勤加练习。” 东方老夫人严肃的说，林羡鱼也恭敬的点了点头。 等净手过后，林羡鱼才发现这古琴也不一般，琴面桐木斵，琴底梓木斵，冠角、岳山、承露由硬木所制。 翠玉琴轸，琴徽疑为瑟瑟徽。通体断纹较多，有蛇腹断、牛毛断、流水断、龟背断、梅花断。 栗壳色底间朱红漆，鹿角霜灰胎。龙池、凤沼为圆形。龙池内刻有太和丁未(唐文宗年号)四字，正是晚唐的“独幽”古琴。 “这是独幽古琴，奶奶你的珍藏还真不少。” 林羡鱼微笑着对东方老夫人说。 “你这小丫头眼睛到是尖，不过这独幽比起焦尾琴来说，价值差的远，毕竟焦尾琴乃是汉朝遗物，而独幽琴不过是前朝的罢了，但是音色却丝毫不逊色，这琴就是用来弾的，在我心中上古名琴和我亲手所制的琴都一样珍贵。” 东方老夫人笑着说：“不过羡鱼你要是有本事，我这还有五六把同样珍贵的古琴，你只要能打动我，都像焦尾琴一样送给你，也不不行。” “奶奶，我怎么好意思夺你所好，放在奶奶这里，我随时能弹一弹就满足了。” “奶奶，我开始了，还是弹《渔樵问答》吧，奶奶帮我看看是否有进步。” 林羡鱼说完之后，就开始弹了起来。 曲调悠然自得，飘逸洒脱，让人仿佛一下就置身于绿水青山之中。 林羡鱼的琴艺居然又进步了，不，不是琴艺进步了，她的技艺并没有什么进步，进步的是她的意境，这才最难得的。 东方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羡鱼，真是一个好材料啊，可惜不肯拜师，也不肯专心乐理之道。 东方老夫人柔和的看向正在挥挥洒洒弹奏的林羡鱼，心中也叹息了一声，如果是自己年轻一些的时候遇到林羡鱼，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放过这么一个好苗子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让她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学习乐理。 可惜自己老了，而林羡鱼也一再表示志不在此，又是自己未来的孙媳妇，罢了，可惜了，不过如果自己活的足够久，或许可以教导一下东方白和林羡鱼的子女，他们两其实音乐天赋都不错。 东方老夫人听着听着居然走神了，一曲终了。 “姐姐，你弹的太好听了，霜霜也想学。” 林霜霜鼓掌叫好，自己的姐姐果然是无敌的，什么都会，除了刺绣。 “等你大些，看看有没有天赋了。” 林羡鱼笑盈盈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自己这个妹妹这样也想学那样也想学，有苦头吃了，如果她真有天赋，败在东方老夫人门下的话，岂容得她想学就学，想不学就不学，没看到赵虞虞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吗？ 还有花姨那边，自己妹妹没天赋就算了，有天赋，学了之后，想跑，门都没有，不过林羡鱼还是很开心的，反正不是自己受苦，当初自己刚醒那段时间，填鸭式教育才真的可怕。 希望将来自己这个妹妹，不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奶奶，我这琴艺可有长进？” 林羡鱼一面一脸同情的看向林霜霜，让林霜霜生出一丝危机之感，却不知道这危机从何而来，一面恭敬的开口问东方老夫人，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
第二千零五十六章
“长进？” 东方老夫人看了一眼一脸忐忑的林羡鱼，有些开心又有些惋惜，开心是因为林羡鱼真的很有天赋，惋惜是林羡鱼要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有怎么好好练习琴艺。 “你最近疏于练习吧？” 东方老夫人十分严肃的开口：“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练习的，但是这几个月你应该练习的次数非常少吧？” “奶奶，我事情实在太多了，然后最近都忙着看书。” 林羡鱼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看着东方老夫人严肃的面容，最后还是十分羞愧的说：“对不起，奶奶，我会坚持练习的。” 林羡鱼还是承认了错误，当初答应了东方老夫人会好好练习，可是她这几个月一共大概就摸过不到三次琴，怪不得东方老夫人要生气呢。 “行了，我知道你这丫头事情多，会的东西也多，但是你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不要忘了，更不要轻易答应别人，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再问你弹琴之事了。” 东方老夫人清澈的目光看着一脸羞愧的林羡鱼。 “奶奶，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林羡鱼连忙保证。 “奶奶，你明明很喜欢姐姐弹的曲子啊，明明听的很开心啊。” 林霜霜看到自家姐姐被说的有些难过，连忙开口护姐姐。 “你这小丫头。” 东方老夫人看着这个林霜霜，也笑了起来，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一下就消散了。 “羡鱼丫头，你的琴艺虽然没有进步，但是你的意境却有了进步，或许这就是行万里路的好处吧。” 东方老夫人柔和的看向林羡鱼：“拘泥于深闺之中，如何能够成为真正大师呢。” “奶奶，您过奖了。” 林羡鱼有些羞涩的说，或许是因为这次接触到了更高层次的东西带来的，林羡鱼隐隐有些猜测，否则就算她再天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进步。 “我不是过奖，你琴艺的确因为疏于练习而变的生疏了，但是你的意境确实提升了，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也正因为你的天资如此卓越，所以对你浪费天分这种事，我才格外的难以接受。” “如果像虞虞那个家伙那样，她三天大有两天晒网，我都懒得管她。” 东方老夫人的话让林羡鱼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说东方老夫人对林羡鱼严格要求是因为她天赋出众，但是对赵虞虞疏于要求绝对是一种隔代亲，一种宠溺，和天分不天分的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林羡鱼不会傻到揭穿东方老夫人就是了。 “奶奶，那你再指点指点我。” 林羡鱼讨好的说。 “行，那我就指点你一下，不过琴艺一道，还得要练习，否则你天赋再高，最终还是会泯然众人的。” 东方老夫人没有拒绝林羡鱼的要求，反而十分亲切的指点了林羡鱼的一些疏漏之处。 林羡鱼听的津津有味，不过林霜霜就无聊了，她完全听不懂，甚至在小板凳上扭来扭去的。 东方老夫人和林羡鱼看着想动又努力维持安静的林霜霜也有些好笑。 “行了，霜霜，我让丫鬟给你讲故事，等我指点完你姐姐，再陪你玩。” 东方老夫人虽然喜欢磨一磨别人的性子，但是林霜霜才多大啊，算了。 林霜霜这才兴高采烈的跟着丫鬟去里屋听故事了。 时间过的很快，林羡鱼等人离开东方家的时候，都觉得十分愉快，不过想到第二天的事，又有些头疼，不知道这孔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不近情理到连儿子的身体都不顾了。 第二天，林羡鱼和李钦儿和东方家的人汇合的时候，发现东方家去的人并不多，就东方大夫人和东方画两人。 孔家在京城也有一座宅子，是皇上御赐的，不大，但是地段却非常的好，周围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 林羡鱼等人来到孔家的时候，孔家到是非常有礼貌的接待了她们，孔夫人更是直接在门口等待。 这位孔夫人外貌十分平平，但是自有一股书香气息，然后还带有一种特有的骄矜和傲气，不过看到东方大夫人等人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又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众人和孔夫人打过招呼之后，孔夫人显然有些惊讶。 “江淮郡主，李家小姐，今天怎么你们也来了？” 孔夫人看到她们的时候，略有些错愕，东方大夫人只说今天来协商亲事，却没有想到居然带了外人来。 不过林羡鱼和李钦儿确定他们都不曾见过这位孔夫人，但是孔夫人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们，果然有些不凡。 “衍圣公夫人，我听说贵公子身体不适，我就自告奋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我师父是李神医。” 林羡鱼主动揭开了自己另外一个身份，相信孔夫人肯定是知道的。 “我本来正想想办法求上门去呢。少兰你有心了。” 孔夫人露出一丝笑容，还笑着对东方大夫人致谢，这少兰就是东方大夫人的闺名，两人本就是闺蜜。 “孔夫人，我们李家和孔家多有合作，我刚刚接掌李家的事务没有多久，听说孔夫人来到了京城就想来拜访，正好伯母说要前来拜访，我就厚颜前来了。” 李钦儿也开口说，而对于东方大夫人的称呼更是让孔夫人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受。 “少兰，你们先进来吧。” 孔夫人招呼众人进去。 “晓月，我这次是来退亲的。” 东方大夫人看着一脸笑容的孔夫人，决定还是单刀直入，之前每次自己想提什么，都会被孔夫人先开口说一堆有的没的，东拉西扯，总是说的含混不清。 “少兰，我知道我那个混小子搞出来庶子，让你们很生气，就是我也很生气，但是我保证，那个孩子会打掉，狐媚子也会被发卖。” 孔夫人一脸哀求的说：“少兰，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这亲事也是早年就定下的，阿画，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和清逸你们两小时候就情投意合，也不用为了一个狐媚子坏了交情。” “孔姨，我幼年是和清逸哥青梅竹马，也算得上是朋友，我也曾经期待过以后嫁到孔家的情形，清逸哥身体不好，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他不愿意拖累我，我也是不愿意定亲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容忍我的夫君心中有别人。” “这是清逸哥给我的信，不如孔姨你自己看看。” 东方画将孔清逸写给她的书信递给了孔夫人。 “这个逆子！” 孔夫人看过之后，十分震怒。 “晓月，如果是你的女儿，你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成亲前就让屋里人怀孕，甚至将这个女子藏匿起来，表示谁都不想娶，只想娶那个丫鬟的男人嘛？还专门写了这么一封信来羞辱我女儿。” 东方大夫人看向孔夫人：“晓月，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但是我也不能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就当我用这几十年的交情，求你不要退婚，尽快将阿画嫁过来吧，我相信只要阿画嫁过来，清逸一定会忘了那个狐媚子的。” 孔夫人恳求的抓着东方大夫人的袖子：“我不能看着他这么执迷不悟，可是除了阿画这个青梅竹马，别人根本不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林羡鱼一声不吭的看着孔夫人的表演，这孔夫人还真会装可怜，只怕东方大夫人拒绝之后，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对不起，晓月，我必须要退亲，我绝对不能让我女儿嫁给一个心中没有他的人，我们东方家不能接受这种羞辱，我也不能用我女儿的后半生来拯救你的儿子。退亲吧，我庚帖都带来了。” 东方大夫人将孔清逸的庚帖和当初定亲的信物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你逼我的，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们这是背信弃义，诋毁我们孔家的名声，孔圣名声不容轻辱，你们东方家敢因为我儿体弱就背信弃义退亲，就等着我孔家号召天下读书人讨伐你们东方家吧。” 果然孔夫人先前的柔弱一扫而空，冷冰冰的开口。 “明明是你们孔家欺人太甚，成亲前先搞出来丫鬟怀孕。” 东方大夫人脸色一变，之前一直退亲退不了，自然也是这方面的考虑，毕竟东方家的名声还是要考虑的。 “我们家清逸从来不会做这种毫无礼法的事，你们还造谣生事。你们说的，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你猜天下人是信我们孔家的，还是信你们东方家？” 孔夫人冷冷的开口说。 “原来这就是衍圣公家的家教啊，真是令人叹服，亏我们李家一直对孔家仰慕已久，甚至提供了许多供奉，就为了沾一沾圣人教诲，结果这就是孔家的教养。” “孔夫人，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李家对孔家的各项生意就不会是如今这样的了。” 李钦儿忽然开口说，让孔夫人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了。 “李家商行当然很了不起，不过如果我孔家说你李家为富不仁，你猜一猜会发生什么事？” 孔夫人挺直了腰板：“就算你李家不愿意提供这些供奉给我们，你以为我们家就会缺吗？正所谓，贫贱不能移，读书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孔夫人的话让李钦儿有些无语，这不是无赖吗？就算李家能够自证，有账本证明自己对孔家一直多有供奉，一直做了很多善事，但是天下人谁又会愿意去调查呢，只怕李家这名声就先被毁的差不多了，再要重建就难了。 不过李钦儿还是看到孔夫人手握着拳头，明显并不是不介意，毕竟孔夫人穿金戴银，并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而是她就是不愿意退亲，甚至宁愿放弃这些好处。 “衍圣公夫人果然是我辈典范。” 林羡鱼笑着拍了拍手：“一副爱子的拳拳之心，令人动容啊。” 孔夫人也不想和李家真的闹翻，听到林羡鱼这么说之后，立刻开口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都是为了清逸好。” “我听说，孔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师父是李神医，不是我自吹，孔公子这病不说一定能治好，但是如果我师父都治不好的病，只怕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治了。” 林羡鱼看向孔夫人，孔夫人果然十分激动。 “求江淮郡主代为引荐李神医，我们孔家欠你一个人情。” 孔夫人十分激动的开口，而且孔夫人说的是孔家欠一个人情，而不是她的人情，这差别可大了，孔家的人情，可是很珍贵的。 “其实我也算是读书人，本来按说，孔圣后人有难，我既然能够帮忙，那肯定是责无旁贷的。” “只是呢，我是东方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我嫁过去之后，阿画还得叫我一声嫂子，我这个做嫂子的，总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吧？” “我也不需要孔家的人情，只要孔夫人答应退亲，我保证引荐我师父帮孔公子看病。” 林羡鱼看向孔夫人：“孔夫人，您就这么一个儿子，孔公子也是未来的衍圣公，他的健康不比一门不情愿的亲事重要吗？” “天底下又不止你一个人认识李神医，大不了我求皇上，或者求别人。” 孔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最终还是开口说。 “孔夫人，就算你真的能找到我师父，信不信只要我让师父不要出手，他绝对不会出手。” 林羡鱼浅笑的看向孔夫人，但是在孔夫人看来如同一个魔鬼一般。 “晓月，退亲，李家继续给孔家供奉，清逸的身体也会好，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会断。” 东方大夫人看出来孔夫人的挣扎，开口说到。 “我……” 孔夫人还是十分犹豫，因为她清楚，如果退亲的话，可能真的再难让孔清逸娶妻了，除非自己愿意低头让那个狐媚子进家门，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娘，退亲，儿子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外面传来一阵清冽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