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清逸，你怎么不在家里跑京城来了？” 孔夫人有些错愕的看着来人。 林羡鱼也看了过去，未来的衍圣公，东方画的青梅竹马孔清逸生的十分俊美，但是却被病痛折磨的十分虚弱，脸上一片苍白，一身素色的锦衣空空落落的越发显得他的病弱。 如果这位孔公子不是那么体弱多病的话，也是一位翩翩贵公子，如今看起来却格外的虚弱，不过眼神却不像一个病人，反而带着一种凌厉之感。 “娘，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仍然不肯退亲？” 孔清逸带着几分疲态看向孔夫人：“娘，这事本就是我对不起画妹妹，对不起东方家，你又何必强求呢？” “清逸，我不想让孔家成为笑柄。” 孔夫人看向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声。 “娘，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让我顺心如意，任性一次吗？” 孔清逸十分平静的看向孔夫人：“阿慧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子嗣了，你也要打掉吗？不容许他存活在世上吗？” 孔夫人看到孔清逸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才看向林羡鱼。 “江淮郡主，你真的能请动李神医吗？” 孔夫人带着几分疲惫，她没有想到，不过几日不见，自己的儿子就憔悴成这样了。 “可以，我还是那句话，退亲，我不想我未来的小姑子嫁过去要么成了寡妇，要么就守活寡。” 林羡鱼淡淡的开口说。 “好，少兰，退亲吧，我也累了，只要我儿子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我有一点要求，绝对不能说退亲是因为清逸未成亲，屋里人先有孕。算我求你了。” 孔夫人最终还是答应了退亲，不过却提了一个条件。 “我答应。” 东方大夫人拦下了还想说话的林羡鱼：“从此以后，你我的情谊不再，以后请叫我东方夫人，我叫你孔夫人。” “好，东方夫人。” 孔夫人答应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应该是永远的失去了，但是她不后悔。 两家人把庚帖和信物都拿了回去。 “阿画，你有一个好娘亲，有一个好嫂子。” 孔夫人看向东方画：“阿画，如果清逸只是体弱多病，你会退亲吗？” “当然不会，可惜清逸哥心中有人了，而且还……” 东方画没有说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对不起，阿画，是我对不起你。” 孔清逸叹了一声。 “孔公子，你真不配。” 李钦儿带着几分冷漠看向孔清逸，说白了，如果不是孔家后裔这个特殊的身份，如果不是衍圣公这个特殊的身份，孔清逸这种行为，只怕东方家早就打上门去了。 而如今为了退亲折腾了这么久，甚至还不能公开退亲的原因，这对于东方画来说，名声损失不小。 “孔公子，伸手，我给你把脉。” 林羡鱼冷淡的开口。 “你懂医术？” 孔公子有些意外的看向林羡鱼。 “李神医是我师父，我自然懂医术。” 林羡鱼淡淡的开口说。 孔公子自然知道林羡鱼对他印象也绝对不会好，老老实实的伸出手。 “孔公子，你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林羡鱼的话让孔夫人和孔清逸都十分惊讶。 “是谁要害我儿，是什么毒？” 孔夫人带着一丝厉色：“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不轻饶。” “孔公子，这毒不好解，恐怕还得我师父亲自出手才行，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本来你虽然中毒了，这下毒之人的分量把握的很巧妙，看起来体弱多病，但是也不至于致命，甚至还可以让你比常人更集中精力。”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孔公子你从小应该就十分聪慧，虽然体弱，但是却还算健康，并传闻中的那么危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之前就用体弱多病想要退亲。” “本来这毒对于你来说，虽然是有害的，但是并不糊致命，但是偏偏你动了**，行房，这才让你的毒迅速的扩散开来。” “如果你在解毒之前，再动**的话，毒素会扩散的更快。” 林羡鱼的话让孔夫人脸上出现了几许愠色。 “如果不是那个狐媚子，清逸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吗？” 孔夫人看向孔清逸：“你听到了嘛，她就是害你的人。” “娘，你别胡说，阿慧又不知道我中毒了。” 孔清逸定定的看向孔夫人：“是我自己的问题。” “清逸哥……孔公子，羡鱼说的是真的吗？其实你之前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体弱多病，你之前所谓的种种退亲的理由，只是因为你想退亲，并不是怕拖累我？” 东方画听了林羡鱼的话之后，脸色却是一变，质问孔清逸。 “东方四小姐，我们已经退亲了。” 孔清逸只回了这么一句，显然意思很明白，退亲了，就无需再给东方画任何交代了。 东方大夫人冷哼了一声，才柔和的拉着东方画的手：“阿画，不用多说了。” “孔公子，我可以给你开一副方子先压着，等我哥哥成亲之后，我会去江南，你自去丽水县等我就行。” 林羡鱼冷冷的开口说，不过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也不会食言，不过对于这孔清逸是丝毫好印象都没有了。 孔清逸也不在乎众人是什么看法，淡淡的开口说：“好，我会去。” “告辞。” 东方大夫人带着众人离开了。 “娘，清逸哥为什么？” 东方画还是十分忧伤，她虽然对于孔清逸并没有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但是从小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她以后要嫁给孔清逸，而孔清逸一直也对她极好，结果竟然是这种结果。 “阿画，你别这么叫他了。” 东方大夫人冷冷的开口说。 “娘，清……孔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东方画神情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开始孔清逸就想退亲，却不直说，而是用所谓的体弱多病作为借口。 “阿画，不管他有没有苦衷，都和你无关，你们已经退亲了。” 东方大夫人厉声的说：“我以后也禁止你和他再有任何书信上的来往了。” “我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傻的，我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罢了。” 东方画十分难过，她幼年时的好哥哥，结果居然是这样的人。 “好了，三姐姐，你也算解脱了，总算不用再为这样一个男人伤心费神了。” 林羡鱼搂着东方画，柔声的安慰。 “羡鱼，你还帮他解毒，要不让他死了算了。” 李钦儿有些恨恨的说。 “这是我答应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这是两码事。” 林羡鱼淡淡的说：“如果我反悔的话，孔夫人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呢。” “不说这些了，今天谢谢你们了。” 东方大夫人也是十分疲惫，相处几十年的好友一朝决裂。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林羡鱼继续她的收集之旅，不过林羡鱼想起来，自己忘记跟孔家提要看藏书的事了，不过那天这样了，怎么提嘛，不过林羡鱼也不慌，到时候再提就是了。 而京城之中也越发的热闹起来了，毕竟马上就要殿试了，状元游街一向的吸引人，最重要的是当今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也要开始了，就在公主的大婚之后，很多人都进京来了。 林羡鱼看着京城之中越来越多的貌美如花的少女，不少年龄比赵虞虞还小，也有些感慨，这真是利益动人心啊。 而且最近宫中太后，后妃都不少人前来探望，一时之间京城之中，风起云涌。 到是赵虞虞听说这事还有些气闷，不过到底没有什么办法，到是听说花姨来京城了，总想去林家看一眼，拜访一下，但是因为越发临近婚期了，一直都很难找到时间。 这一天赵虞虞终于找到了一个时间溜出宫来，见一见花姨。 “羡鱼，我都快闷死了。” 赵虞虞看到林羡鱼之后，还是一脸娇憨，不知道还以为林羡鱼才是姐姐呢。 “等你嫁过来就好了。” 林羡鱼笑着说：“花姨等你很久了。” “我去见见花姨吧。” 赵虞虞对于这位花姨也十分好奇，准确的说，她对于所有自己母后的故人都十分好奇。 “花姨。” 赵虞虞看向花姨，花姨也看向赵虞虞。 “你是小公主？” 花姨眼中带着泪花：“和你娘亲真像啊。” “花姨，你见过我娘吗？我娘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赵虞虞有些好奇的问：“我娘和花大师是怎么认识的？” “见过，她们两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家主人当初在京城并不算什么很出名的绣娘，但是绣工已经十分出色了，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是在一个绸缎庄之中。” 花姨娓娓道来的故事中，两个少女，偶遇之后，引为知己，虽然两人身份地位并不相当，但是并没有让两人的友情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而花大师和东方先皇后约定了，东方皇后出嫁的时候穿花大师绣的嫁衣，最终因为局势的变幻，花大师并没有将这代表祝福的嫁衣给东方薇，东方薇也并没有怪花大师，反而让人将花大师送离了京城，躲过了当初夺嫡之争的腥风血雨。 再后来东方薇当了皇后，也再没有寻过花大师，直到皇后去世的消息传到江南，花大师崩溃了，她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将嫁衣给东方皇后，才导致皇后婚姻不幸，郁郁而终，并且绣了另外一件嫁衣，打算送给小公主。 这也是花大师的遗愿…… “小公主，你怪我家主人吗？” 花姨看向赵虞虞，仿佛透过赵虞虞看到当初那个清婉动人的少女。 “我为什么要怪花大师呢？如果一件嫁衣就能够决定以后幸福不幸福，那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怨侣呢？” 赵虞虞开口说：“其实我父皇和母后的事，不好说谁对谁错，当然我父皇肯定是有错的，毕竟年少时答应过和我母亲一世一双人，可是我父亲毕竟是九五至尊，如何能做到这一点呢？” “我母亲性子刚烈，我父亲其实一直很愧疚，百般讨好我母亲，可是我母亲因为后妃之事，并不搭理我父亲，我父亲也从来没有怪过我母亲，甚至我母亲临终前让我父亲答应他，在我出嫁之前不再立后，不选秀，我父亲也答应了，还做到了。” “对于我母亲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来说，我父亲或许不算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怪他。” 赵虞虞叹了一口气：“所以虽然我很讨厌这满京城多出来的觊觎我父皇的小女孩，但是我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去插手这种事，还好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跑来问我，否则我一定一鞭子抽他们。” “小公主这点性子和你娘还真像。” 花姨笑着说。 “不会吧，我印象中我娘一直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所有的人都说我娘是个真正的淑女，而我就是一个小猴子。” 赵虞虞瞪大了眼睛看向花姨。 “其实你娘当年真的很活泼，不逊色于你，只是后来就……” 花姨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林羡鱼和赵虞虞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听到我娘的往事，我已经很开心了，花姨，你这次来了京城，就别回去了，就在京城定居吧。” 赵虞虞笑着说：“我当您是长辈一样。” “小公主，这奴婢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不过既然公主殿下希望我在京城，我就在京城，回头收一两个徒弟，将主人的技艺传承下去，也免得主人断了传承，而且我相信主人如果还在世，一定也会想近距离的看着小公主的。” 花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林羡鱼提出邀请，她还有些犹豫，但是赵虞虞提出邀请，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那太好了，花姨，我要去见见林大哥，您先休息吧。” 赵虞虞有些害羞的开口，毕竟她都好久没有见林云风了，还是很想念的。
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虞虞，你真的不介意你父皇的事吗？” 林羡鱼和赵虞虞从花姨那边离开之后，开口问赵虞虞。 “我以前是很介意，说实话，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没有一个关系好的，他们嫉妒我，我也讨厌他们，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父皇不忠于我母后的证据。” “可是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才明白父皇的无奈，或者说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绝对是一个好父亲，当然只是对于我来说。” 赵虞虞笑了笑：“因为他对我母亲的承诺，宫里的后妃稀少，皇子公主也不多，更都不怎么得我父亲的宠爱，只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经常出宫，父皇也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如今我快要嫁人了，也不想计较这些，而我母亲对他的囚牢可能也算是终于解开了吧。” “不过我还是很讨厌那些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家世也很出众，却非要上赶着做我父皇的小妾，哼，自甘堕落。” 赵虞虞说着还是有些不屑，不过这话也只有赵虞虞能这么说，实际上后妃虽然名义上是皇上的小妾，但是哪个会真的将后妃当成小妾来看？ “好了，虞虞，你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开心的。” 林羡鱼拉着赵虞虞的手：“不过以后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知道，不过反正我就是这么肆意的，有皇祖母和父皇给我撑腰，我怕什么，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开心，会有一个女孩子来占据我母后的位置了。” 赵虞虞也透出一丝寥落，虽然道理她都懂，皇上迟早是要立后的，能够在她出嫁之后再立后，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过她终究还是不开心。 “对了，虞虞，你可知道皇上心目中属意的对象？” 林羡鱼也就是四下无人，私底下问问，公开可不敢问，不过这一句十分僭越了，但是赵虞虞却不介意。 “我不知道，或许是高家的那位吧。” 赵虞虞透露出的消息却让林羡鱼有些惊讶。 “你是说高贵妃吗？” 林羡鱼开口询问。 “高贵妃，怎么可能？” 赵虞虞看了看四周：“我父皇不会让成年皇子的生母当皇后的。” “你是说高月成？” 林羡鱼有些惊讶，居然真的给高家谋算成了？ “对，就是她。我也不知道高家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父皇怎么想的，已经有一个高家的女儿在宫里了，居然又弄进来一个。” 赵虞虞低声的说：“不过也没有确定，我也只是偶然发现的。” “我不会往外说的。” 林羡鱼知道赵虞虞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甚至比更多人更早知道。 “两个高家的女孩子，真是有趣啊。” 赵虞虞摸了摸下巴：“高家真不怕折腾啊。” “对了，虞虞，如果真的立新后，对你会有影响吗？” 林羡鱼有些担忧的看向赵虞虞。 “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不过呢，对我一个出嫁的公主来说，影响不大，更何况就算新后真的能得我父皇的喜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父皇眼里我还是最重要的。” 赵虞虞到不是很担心：“而且还有皇祖母呢，你不用担心。” “对了，羡鱼，我听说你帮四表妹退亲成了，真是谢谢你啊。幸好成功退亲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赵虞虞眼中透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虞虞，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羡鱼看着赵虞虞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内情？ “我表哥心黑着呢，最是护短，孔家这么欺负四表妹，如果退亲不了，这孔清逸只怕要倒大霉。” “但是未来的衍圣公如果真的出什么问题的话，麻烦就大了，幸好顺利退亲了。” 赵虞虞开口说的话让林羡鱼想到了一些东西。 东方白可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如果孔清逸不肯退亲，那么要破坏一桩婚事最简单的就是没有新郎，这事东方白未必不会做，只是做了麻烦会很大。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去见我哥哥吧。” 林羡鱼笑着说：“我哥哥估计都等急了，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估计这也是成亲前最后一次见面了。” “知道了，你这丫头也打趣我。” 赵虞虞笑盈盈的去找林云风了，林羡鱼自然没有做这个灯泡，而是跑去找自己的妹妹玩了一阵子，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京城之中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高家，高月成进宫，高贵妃可不是多一个帮手，而是多一个大敌，高贵妃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放任高月成进宫的。 不过这和林羡鱼关系不大，到是她提出来要资助军中退伍老兵和牺牲将士家眷的事，也开始慢慢的再讨论之中了。 当然如今这京城之中，最吸引人目光的自然是公主殿下的婚礼，还有接着的选秀立后之事，这件事虽然引起了激烈的反应，但是关注的人反而没有那么多。 这件事做起来反而出乎意料的顺利，高家没有反对，石家也没有反对，虽然有些抵制的声音，但是却依然被强压了下去，最重要的是，这事有太后和皇上撑腰。 而赵虞虞也上书说，这是自己作为皇家女为边疆将士做出贡献的嘉奖，所以最终居然悄无声息的开始准备起来了，挑选地址，统计人数等等已经先行，就等赵虞虞出嫁之后，正式开始。 林羡鱼意外非常，居然这么容易成功。 不过后来林羡鱼才了解到，其中最重要还是赵虞虞出面了，因为皇上立后这事并不是定局，如果赵虞虞坚持不同意的话，说不定一直十分宠溺赵虞虞的皇上会改变主意也难说，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皇后，后宫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为了免得激怒赵虞虞，赵虞虞出嫁之后第一件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添堵了，更何况说到底这是军方的事，文官反而觉得这是好事，反正不用他们出钱，也不用国家出钱。 而武官这边的势力，最重要的两家，高家和石家都同意了，高家这边据说高林江一力主张，认为这是好事，也不会削弱任何他们在军方的影响力，而石家这边则是石灿的意见占了上风。 林羡鱼知道这事之后，有些意外，高林江居然这么有影响力吗？不过她对于高林江能说服高家并不意外，毕竟皇上属意的皇后对象有七成把握是高月成，如果触怒了赵虞虞，因此让皇上不立后或者推迟立后，损失最大的就是高家了。 要知道赵虞虞或许没有办法完全说服皇上不立后，但是以她的影响力，让皇上拖个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高月成可拖不起了，再拖就超过十八了，绝对不可能不嫁人的。 而石家这边，自然是东方世家出的力，不过听东方家的人说，石灿同意到不是因为东方世家的关系，而是因为他真的认同林羡鱼当初说的，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说法。 至于影响力，石家自认就算真的赵虞虞出面资助了那些退伍老兵和牺牲将士的家人，也不会对石家有任何影响力。 高家和石家都同意的情况下，这本身又是一件好事，所以反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通过了，毕竟一个小小的资助花钱项目，又是中立的公主挑头，又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自然还是同意比较好。 而赵虞虞也顺利的拿到了她成亲之后最有利的一张来自军方的护身符，只要这个项目在运转，就没有哪个敢对她不敬，除非她真的投入到夺嫡之争，彻底倒向其中的一方，否则无论时局怎么变幻，她都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也是林家的护身符，毕竟赵虞虞是嫁到林家，这也是林羡鱼的护身符，尽管站在台前的是赵虞虞，但是谁都知道出钱的是林羡鱼。 时间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殿试放榜的那一天了。 林羡鱼自然又被李钦儿约了出去，这次到没有林云风同行了，林云风如今在工部也忙的很，到是带上了林霜霜这个小家伙。 “羡鱼，我好紧张啊，你说云升到底能不能当上状元郎？” 李钦儿握着林羡鱼的手，还是很紧张啊。 “阿钦姐姐，楚哥哥肯定是状元。” 林霜霜大声的开口说，语气十分笃定。 “哦？为什么啊？” 李钦儿虽然挺到的知识林霜霜这个孩子的话，但是心里还是放松了不少。 “因为楚哥哥长的比其他所有的考生都好看。” 林霜霜认真的开口说：“长的好看就能当状元。” 林羡鱼和李钦儿都被林霜霜逗笑了，连紧张的气氛都消散了不少。 “这是谁告诉你的？” 林羡鱼虽然知道皇上是个颜控，某种程度上来，林霜霜说的还真没错，可是她又没见过皇上，怎么这么肯定。 “本来就是啊，东方哥哥，我大哥都长的好看，他们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所以长的好看就一定能当状元。” 林霜霜十分确信的说：“长的好看的人，人人喜欢，以后臭哥哥要是考科举，肯定也能中状元。” “你觉得苍苍长的很好看吗？” 李钦儿被林霜霜逗的连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了，笑嘻嘻的说：“你不是一直叫他臭哥哥吗？” “当然好看啦！臭哥哥长的根我一模一样，必须好看。” 林霜霜义正辞严的开口说。 “哈哈哈。” 李钦儿被林霜霜的话逗的前俯后仰的，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来了，来了。皇榜来了。” 林羡鱼连忙打断了两人的话。 李家自然早就派了人守在皇榜下面，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楚公子高中状元。” 李钦儿听到这一声之后，脸上的笑容都掩不住了：“来人赏了，今天醉仙楼所有的客人都免费，另外给每桌都加一壶好酒，两道好菜。” 林羡鱼笑着说：“恭喜状元夫人咯。” “你不也是吗？” 李钦儿笑的十分开心，过了一会又有些苦恼：“他高中了，以后不是不能帮我打理产业了，家里产业太多了，本来还想找个夫君帮我管理呢，那样我不白嫁了？” 林羡鱼有些无语，这就是所谓凡尔赛文学吗？ “好了，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林羡鱼搂着李钦儿，也笑了起来。 “姐姐，阿钦姐姐，以后我也要当状元夫人。” 林霜霜也跟着凑热闹。 “你这小丫头，还这么小，就想嫁人了？” 李钦儿笑盈盈的抱起林霜霜：“你为什么想当状元夫人啊？” “因为状元都生的好看，我一定要嫁一个好看的，最好比东方哥哥好看，比楚哥哥也好看！” 林霜霜笑的眉眼弯弯的，林羡鱼有些无奈了，看来在自家妹妹心中状元等于美人的观念是转换不过来了。 “对了，探花和榜眼分别是谁？” 林羡鱼有些好奇，来报喜的人开口说：“榜眼是齐拓齐老爷，探花是衍圣公门下祝海轩祝公子。” “等一下，为什么榜眼你叫做老爷，而探花却叫做公子？” 林羡鱼有些奇怪的问。 “是这样，齐拓老爷已经三十多了，自然不好叫公子，祝海轩祝公子才不过二十，自然叫公子了。” 那人回答的十分顺口。 “一会看状元游街了。你猜有多少少女会被楚公子迷住。” 林羡鱼让那人下去之后，才开口打趣李钦儿。 “看上也没用，名草有主了。” 李钦儿笑嘻嘻的说：“而且这京城之中，只要稍微有头脸的，哪个不知道云升是我李家的女婿。” “阿钦姐姐，好霸气！” 林霜霜拍了拍手掌：“姐姐，当初东方哥哥游街的时候，是不是也迷倒了不少人？” “他没有中状元的时候，就已经是京中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了。” 林羡鱼笑着说：“不过他心中只有你姐姐我一人。” “对了，霜霜，你很喜欢东方哥哥吗？感觉你京城提他啊。” 李钦儿有些好奇的问。 “当然了，东方哥哥跟我说了，他不在的日子多在姐姐面前说说他的好话，等下次他来的时候，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 林霜霜毫不犹豫的就将东方白卖了个干干净净。 “这家伙！” 林羡鱼有些无语，居然还使这种小手段，不过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来了，来了。状元游街开始了！”
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外面一阵热闹，很快林羡鱼等人就看到了状元游街，这醉仙楼位置非常的好，能够看得十分清晰。 林羡鱼很快见到了这次状元游街的主角。 楚云升就不用说了，意气风发，和当年那个病弱可怜的落魄书生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 这祝海轩也是典型的儒雅书生，不过二十左右，相比起两位年轻的公子，这齐拓就显得差了许多。 这齐拓但看也是一位儒雅的文士，长相也算的上中上，加上刚刚高中带来的喜气，也让他有一种少年的意气风发感，但是偏偏楚云升和祝海轩是真正的俊秀少年，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楚云升显然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林羡鱼都在醉仙楼等待，路过的时候抬头看向了天字一号包房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两位秀美的少女而一个机灵可爱的小丫头。 李钦儿和楚云升含蓄的对视，露出一丝笑容，林羡鱼也点了点头和楚云升打招呼，但是林霜霜却是挥着小手大声的喊：“楚哥哥，你太厉害了。” 楚云升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也对着林霜霜他们挥了挥手，一时之间到是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窗口之上，待看到李钦儿他们之后，众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容。 祝海轩也看向了窗口，望着窗边站立的少女，露出一丝笑容，有意思，他自然知道这两位少女在面对孔夫人的时候做了什么，也知道为了孔清逸和东方画退亲的事，这两个少女充当了什么角色。 毕竟不管是孔清逸还是孔夫人和他关系都极好，虽然他从孔清逸和孔夫人口中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但是却依然能够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很快这状元游街就过去了，林霜霜还十分兴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景，一直到林羡鱼喊她吃东西，她都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的事。 “阿钦，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在京城常住吗？” 林羡鱼笑着开问。 “之后，回去筹备亲事啊，不过估计云升是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才行，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爹还在江南，我们李家也能将一切都办好。” “至于成亲之后，估计我会在京城常住一段时间，反正就算我嫁人了，也绝对不可能和一般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李家还有很多产业等着我管理和熟悉呢。” 李钦儿笑着说：“这点云升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挺好的，不过我猜你爹娘肯定会催你早点生孩子的。” 林羡鱼眉眼中透着笑：“我记得楚公子之前还答应让你们的第二个儿子姓李呢，这样你不得多生几个？” “说到这个，羡鱼，不如我们也做个约定吧，以后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就指腹为婚怎么样？” 李钦儿听了林羡鱼的话之后，笑嘻嘻的说。 “咳咳，你才刚刚经历过孔清逸和三姐姐的事，你还想着要指腹为婚吗？” 林羡鱼咳了咳，她到不太想这么早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定下奇怪的亲事，万一以后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不喜欢呢？ “我相信你和东方公子生下的孩子一定会特别好看，而且一定会教育的特别好的。” 李钦儿想了一会又开口说：“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我提前报个名可以吧？” “哈哈，阿钦，你说的也太有趣了，只要孩子们自己相处得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两都没成亲，更别说孩子了，说这些也太早了。” 林羡鱼有些无奈，这阿钦怎么就一门心思想着要定亲这事呢？ “也对，以后再说好了。” 李钦儿知道林羡鱼的想法和别人不太一样，也没有强求，其实她提出来这个要求到不是因为想沾东方家的光，纯粹是因为她想和林羡鱼有更亲密的关系，毕竟闺蜜姐妹又不是真正的姐妹，联姻才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 不过既然林羡鱼不愿意立刻答应，她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三年一次的会试终于结束了，而一甲之中的三人，最大的话题点反而不是楚云升这个状元，更不是齐拓这个榜眼，而是祝海轩这个探花。 原因很简单，楚云升虽然高中状元，但是他和李家大小姐的亲事已经成为传奇一样的在京城之中流传，至于齐拓是个中年人，连儿子都快要能考秀才了。 只有祝海轩，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却依然未婚，没有婚约在身，一时之间自然是炙手可热。 最有趣的是这位祝海轩居然提出要向东方家提亲，娶东方酒。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羡鱼的想法就是，祝海轩是不是疯了…… 林羡鱼是从林云风这里得到消息的，根据林云风的转述，当日的现场是这样的。 皇上看着自己新选出来的一甲三名才俊，虽然说榜眼略微老了一点，样貌普通一点了，不过才学还是很可以，而且状元和探花还是很年轻英俊的，虽然没有上一科这么满意，但是也很满意了。 根据小道消息，皇上之所以定了祝海轩是探花而非榜眼，是因为皇上认为探花应该年轻俊美，咳咳，当然这是小道消息，不可信，总之皇上对这一次选出来的人才还是很满意的。 有了上一科牵红线的乐趣之后，皇上不免就想再牵一次红线，当然皇上并没有打算再给自己庶出的公主牵红线，毕竟剩下的小公主长什么样子他都不记得了。 毕竟那些公主不仅年龄好像不太大，生母身份地位又低，见到自己又唯唯诺诺的，一点都不如赵虞虞这般大气可爱身份高贵，对于小孩子皇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耐性。 皇上得知楚云升已经定亲之后，略有些失望，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是李家大小姐，挺好，皇上很喜欢李家，毕竟当初自己上位，李家也没少帮忙，不然也不会给李家封个虚爵，当然皇上也很欣赏李云聪这种对于权势没有什么想法的人。 至于样貌平平的齐拓，皇上更没有什么兴趣，虽然齐拓学问是不错，不过不合眼缘嘛，又已婚了，还有孩子，也放了下来。 “祝爱卿，你今年都二十了，可成亲了？” 皇上亲切的问过楚云升和齐拓之后，才十分和蔼的问祝海轩。 “启奏圣上，臣尚未成亲。” 齐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十分恭敬的回答。 “哦？那可曾定亲？说起来祝爱卿年龄也不小了。” 皇上听到之后，兴趣大增。 “臣并未定亲，只是臣曾经在先祖牌位面前发过誓，未立业不成家，所以为了不耽误其他姑娘，就未定亲。” 祝海轩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如今祝爱卿可有成亲的想法？也算功成名就了。” 皇上继续问到，想做红娘的想法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压都压不住，还在盘算有哪些未婚的适龄女子可以赐婚给祝海轩。 “皇上，臣正有一位心仪之人，不知道皇上能否帮忙赐婚，臣生怕唐突了佳人。” 祝海轩居然还顺杆子往上爬，皇上一听更是乐了。 “你是朕钦点的探花，配公主都配的，是谁家女孩子？只要尚未定亲，朕给你赐婚。” 皇上大包大揽的说，还看了一眼林云风。 可不是嘛，赵虞虞要嫁的正是上一科的探花郎林云风。 “皇上，我看中的是东方家的六小姐。” 祝海轩这话一出，顿时就让在场东方大儒有些错愕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祝爱卿，你可真会挑，其他人家我还真能大包大揽，不过这东方家的六丫头，我还真得问一问他们家的人意见才行。” “东方爱卿，你家六丫头可有了婚配？” 皇上毫不犹豫的开口问东方大儒。 “尚未婚配。” 东方大儒总觉得祝海轩是要搞事，毕竟东方画才和孔清逸退亲呢，虽然祝海轩并非孔家的人，但是实际上他是衍圣公的门生，这关系比亲子也不差。 “那你看着亲事可使得？” 皇上十分和善的问，不过东方大儒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已经让皇上略有些不快了。 “这事我还得问问六丫头的爹娘，我不好擅自做主。” 东方大儒并不想答应，反而找了借口，也幸好东方宁如今在外地做官，并不在朝堂之上。 “那你就问问吧。” 东方世家一直就是如此，就是皇上亲自给皇子求娶，也不是没有被拒绝过，所以东方大儒愿意给一个台阶下，没有直接拒绝，皇上也就轻轻放过了。 “好了，祝爱卿，回头我替你遣人上门去提亲，至于能不能同意，就看你自己了。” 皇上到底还是觉得没面子，所以还是决定派人上门去提亲，毕竟自己才刚刚答应了祝海轩，如今却要食言，多少要给个交代才行。 “哥哥，所以祝海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林羡鱼开口问林云风，这也太奇怪了，要知道孔家和东方家才刚刚闹翻了。 “可能就是看中了六小姐吧，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云风并不知道东方家的事，所以开口说：“毕竟京城之中不想参加选秀，年龄又合适，家世又高贵的女子，就属东方家六小姐最出色，或许祝公子在哪里见到六小姐呢。” “哥哥，这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可知道祝公子是衍圣公的门生，而东方家之前刚刚推掉了一门和衍圣公的亲事。” 林羡鱼这才将其中的事讲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祝公子是真的不应该跟东方家提亲才对，毕竟他也是要避嫌的，据说衍圣公可是待他如亲子。” 林云风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疑惑。 别说林羡鱼十分迷惑，就是东方家的人也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孔家的人也觉得很奇怪。 “海轩，你求娶谁家的女儿不行，为什么想娶东方家的女儿？” 孔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祝海轩。 “师娘，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我就只想娶她，不是因为她是东方家的小姐，而是因为她。” 祝海轩开口说。 “我管不了你，不过我猜你多半是不能成功的。” 孔夫人到是并没有再指责祝海轩，反正她认定祝海轩是不可能成功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种注定不成功的事让祝海轩和他们孔家分生了。 “师兄，你真想娶东方酒？” 孔夫人离开之后，孔清逸又来了。 “真想娶啊，总不能因为你退亲了东方家的姑娘，就不允许我娶东方家的姑娘吧，你有你喜欢的姑娘，我也有我喜欢的姑娘。” 祝海轩早有准备，知道这事不容易，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 “只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才好。” 孔清逸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一直是坚持己见的，别看他亲妹妹亲姐姐，但是他家有很多旁支的姑娘都想嫁给祝海轩，但是都被祝海轩一一婉拒了，甚至没有让孔家和他生隙，甚至那些被拒绝的姑娘都没有怎么怪他，可见他是真有本事的。 “我不是一时冲动，到是公子你才是真的冲动，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真的退亲呢？” 祝海轩也有些无奈，他始终觉得孔清逸喜欢的那个女人有问题，但是偏偏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偏偏孔清逸对那个女人痴迷的很。 “我不过问你的事，你也别过问我的事。” 孔清逸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喜欢的女人有问题之类的话，直接说完就走了。 “不知道东方家如今是不是很热闹。” 祝海轩摸了摸鼻子。 “肯定不能答应！” “孔家明显不怀好意，想折腾我家阿酒来报复我们退亲的事！” 东方二夫人听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太过分了！ “娘，祝公子我看不像这种人。” 东方酒却开口说。 “你说什么？你还见过祝海轩？” 东方二夫人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了，这都是什么事。 “就远远的见过一面罢了。” 东方酒开口说：“不过我看祝公子一表人才，又是探花，应该人品不会差到像娘亲你说的那样。”
第二千零六十章
东方酒的话让众人都有些奇怪的目光看向她。 “阿酒，你是不是和祝海轩打过交道？” 东方二夫人看了一眼东方酒，这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东方家最小的孩子，一直都是娇宠惯了的。 “我确实和他见过那么一次，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东方酒开口说：“我觉得孔清逸是孔清逸，衍圣公历来是大有名望的人，作为饱读圣贤书的祝公子应该不是你们想的什么另有所图，应该是有些误会。” “你在什么情况下见过他的？” 东方二夫人开口说：“你不要骗我，你如果骗我，我自然能问别人。” “没有啦，我就是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冲撞到了祝公子，可是他非但没有怪我，反而关切的问我有没有受伤，明明是我撞的他，我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 东方酒回想起那天的情况，仍然觉得有些甜蜜，毕竟她最喜欢就是读书人，而且那祝公子生的还一表人才，又中了探花。 “你呀你！” 东方二夫人是过来人，看着东方酒的表情，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傻女儿只怕已经陷进去了，只是不知道这祝海轩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探花，东方二夫人觉得很合适，即使出身不好，能中探花已经足够弥补一切问题了，可是祝海轩偏偏是孔家的人，偏偏在孔家和东方家刚刚闹翻的敏感时刻，不由得让人不多想啊。 不过东方二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性子本来就执拗，如果粗暴的反对肯定不行，还是先让人调查一下祝海轩到底是什么意图才好。 “大哥，你认识祝公子吗？” 这个问题，林羡鱼显然也想到了，因为东方酒居然专门因为这事跑到自己这里来倒了一次苦水，觉得自己家里的人仅仅凭着祝海轩是衍圣公门生，就对他有偏见，这是很不公平的。 林羡鱼自然是好生安慰了一通，才让东方酒回家去，虽然东方酒说不是非要嫁给祝海轩，只是希望自己的家人不要带着偏见看祝海轩，但是眼中的情意，谁都看出来。 所以东方酒一走，林羡鱼就跑去问自己的大哥去了，毕竟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她自然不可能直接找上门去。 “认识，祝公子的确才学出众。” 林云风看着自己妹妹：“你是为了东方六小姐来问的吧？” “是啊，毕竟祝公子公开说要提亲，虽然还没派人上门，可是……” 林羡鱼接着说：“上次我不是让你帮忙调查一下，可有什么结果？” “我到是问了一下，祝公子应该和六小姐见过一面，就是那一面一见钟情的。” 林云风笑着说：“我还特意问了当天和祝公子在一起的朋友，那些朋友说，那天见到六小姐之后，祝公子就魂不守舍的，到处打听，才知道是东方家的六小姐，想来是真的喜欢吧。” “你也不用多担心啦，我问了问他的同乡，祝公子的品行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林云风自己和赵虞虞就是一见钟情，他自然是相信一见钟情的。 “希望如此吧。” 林羡鱼听了之后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如果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确不应该因为这种奇怪的原因就拆散一对有情人。 后来听说东方家也在调查祝海轩，而且还有派人去山东看，就不再记挂这事了，到是专门为了这事写了一封信给东方白，毕竟这是东方白最小的妹妹，亲妹妹。 林羡鱼如今和东方白的通信一直都没有断，林羡鱼发现东方白甚至比自己更清楚京城的局势，估计东方白在京城应该有不少眼线，所以反而很少和东方白讲京城之中的各种局势，更多的是谈情说爱。 林羡鱼有时候也会问东方白边关的形势，但是东方白一直都说尽在掌握之中，后来也就没有再问了。 到是林羡鱼跟东方白说自己要收集一些古籍，东方白每次随信都会附上一些古籍，让林羡鱼颇为暖心，而林羡鱼也经常画一些画像给东方白。 林羡鱼这时候就特别羡慕现代的交通和通讯，不过看着放信的盒子越来越满，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每次再看这些信，都会让她体会什么叫做相思入骨。 林羡鱼依然在努力的收集各种典籍，同时因为殿试的尘埃落定，她也终于可以开始拉人，不，是找先生了。 当然林羡鱼仍然没有出面，出面的是林家其他人，毕竟她是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不过在寻找女先生的时候，她就发挥了不少作用，特别是找刺绣师傅的时候。 因为既然那些老兵和烈士的孩子不可能都是男孩子，女孩子比例还是很多的，女红就是其中一门必修课，实际上对于普通人家的女子来说，女红好不好，甚至直接影响了她以后嫁的好不好。 毕竟女红刺绣不仅可以帮家里人缝制各种衣物，也可以补贴家用。 林羡鱼询问过花姨的意见之后，得到了花姨的同意之后，就用花姨的名义招募到了不少刺绣师傅，只为了花姨的一次指点。 就连林家的绣房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多了不少有能力的师傅出来，林羡鱼这才发现一个大师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师的影响，甚至能够影响整个行业。 花姨虽然不如花大师那么有名，但是绣工也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名义上是花大师的丫鬟，但是实际上却和花大师情同姐妹，也得到了花大师的真传，这消息自然是能够吸引很多人。 就好像李神医如果愿意开馆的话，那医馆里估计连普通的学徒都是外面坐馆大夫，就只为了李神医的指点而已。 林羡鱼一直都忙着自己的事，也关注着东方酒和祝海轩的事，不过她却还没有收到东方白关于这件事的回信。 转眼就到了端午了。 端午节时扒龙舟、祭龙、采草药、挂艾草与菖蒲、拜神祭祖、洗草药水、打午时水、浸龙舟水、食粽、放纸鸢、睇龙船、拴五色丝线、薰苍术、佩香囊等等一样不少。 而京城之中只会更加盛大，特别是这是选秀之前最后一次盛大的节日，所有参加的女子们都已经到了京城之中，在赛龙舟的河道两侧尽是争奇斗艳的女子。 这些女子之间还有不少勾心斗角，不过林羡鱼反而是冷眼旁观，也没有哪个想不开来招惹林羡鱼，林羡鱼并不是她们的竞争对手，她已经定亲了。 林羡鱼看着这些女子为了一个根本不确定的未来争斗，就有些感慨，进宫真的有这么好吗？ 这些女子不知道有几人能进宫，进宫之后，也不知道有几人能得善终，不过这些都不是林羡鱼所要关心的，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让林羡鱼越发的想念东方白了。 不过东方白端午是回不来了，最早也是五月底，这还是为了赶上赵虞虞的婚礼，否则恐怕都不会回来。 热热闹闹的端午很快就过去了，到是让林羡鱼觉得越发的寥落，东方白的信都有一阵子没有送来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边关的粽子是否好吃。 端午过后，祝海轩终于得到了东方家肯定回答，东方家答应了这门亲事。 林羡鱼知道为什么东方家会答应，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东方酒的态度，东方家对于儿女亲事上，一般限制都不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纳妾，然后就是要自身有才学有出息，当然决定性的一点却是东方家儿女们自己的心意。 东方家调查祝海轩很久，甚至还专门派人去了祝海轩的老家，不管怎么考察，都没有发现祝海轩有什么问题，就真的是品行出色，才华出众的青年。 而且祝海轩还幼年就父母双亡，家产还颇为丰盛，又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东方酒嫁过去完全就可以当家做主，甚至连婆婆都不用伺候。 甚至东方家的人问过祝海轩，祝海轩也愿意留在京城待上几年，外放的话，也可以随着东方家人的心情。 林羡鱼得知之后，忍不住就想到一句话，有房有车，父母双亡，不过不管怎么样，东方家的人考察过祝海轩的底细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衍圣公的门生。 但是东方家的人考察之后，因为这事甚至祝海轩还和孔夫人生出了些许嫌隙，毕竟孔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娶到东方家的嫡女，却被祝海轩娶了，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而衍圣公则觉得很好，本来和东方家的联姻断了，让衍圣公有些不高兴，如今再续上就太好了，也是真心实意的赞同这门亲事。 总之，多方考察，最重要的是东方酒十分中意祝海轩的情况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阿酒，你可算得偿所愿了。” 林羡鱼和东方酒年龄相仿，说话也比较随意，东方酒喜滋滋的跑来跟林羡鱼说的时候，林羡鱼忍不住就打趣了起来。 “其实我还怕四姐生气呢，还好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东方酒喜上眉梢，显然十分高兴。 “对了，四姐姐的亲事有没有什么眉目？” 林羡鱼开口说：“祝公子年龄不小了，肯定盼着你早点嫁过去呢，如果四姐姐的亲事不定的话。” “四姐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是市舶使杜大人的儿子杜应帆，杜大人早年也算是爷爷的学生。” “不过这事还只是在商议，还并未交换庚帖，但是**不离十。” 东方酒压低了声音：“市舶使虽然不过区区四品，但是却是权柄极重，深得皇上信赖。” 林羡鱼自然知道这市舶使是做什么的，大楚朝风气开放，外商都来贸易，民间也有海运和周边国家做生意的，这市舶使向前来贸易的船舶征收关税，代表宫廷采购一定数量的舶来品，管理商人向皇帝进贡的物品，对市舶贸易进行监督和管理的官员。 说白了就是海关，这可是十分重要又很有钱财油水的官位，只有皇上的亲信才有可能当着市舶使。 林羡鱼仔细想了想东方家的六个姑娘，大小姐和三小姐分解嫁了最高贵的世家，王、谢两家族能人辈出，仕宦显达，他们或引领一代之风尚，或执一朝之牛耳，虽然在大楚朝声势稍弱，但是私底下的权利和关系却盘根错节，深入人心。 二小姐嫁的是宗室，不过合离了，但是如今这千金楼也是引领京城中名门闺秀的风向标，如今二小姐的影响力在京城之中一时无二。 四小姐本来联姻的孔家，退亲之后，选择的市舶使，市舶使可以说掌握了天底下最大的财富之一。 五小姐定亲的石家，却是两大军政家族之一，这保证了军方势力。 六小姐如今定亲的祝海轩，替代了和衍圣公的联姻，而祝海轩同时又是寒门学子清流的代表，没错，尽管祝海轩身价不菲，但是他并非出身世家，所以仍然算作寒门，就像林云风也算寒门一样。 林羡鱼想着竟然有些心惊，这东方家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联姻的几家从上到下，从军方到文官，从世家到钱袋子，一样不缺，竟然是这样的惊人，也难怪东方家能够屹立不倒。 “对了，那这婚期是什么时候啊，我都叫了这么久的姐姐了，等我嫁过来之后，我就喊你们妹妹，你们就要喊我嫂子了！” 林羡鱼虽然觉得有些心惊，不过还是笑容满面，反正东方家越强越好，她是受益者。 “我估计明年我们家要有三场亲事了，我们应该都会出嫁了，到时候家里就只有二姐姐陪你了。” 东方酒略有些惆怅的说：“我到还好，祝公子要在京城待几年，其他姐妹就天南海北，难得一聚了。” “还有，我这六姐姐才当了这么两年，就要改口叫你嫂子了，还真是惆怅啊。” 东方酒俏皮的话，让林羡鱼想起来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对了，羡鱼，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东方酒忽然开口说。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如果能帮上忙我当然不会推脱的。” 林羡鱼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东方酒应该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求到自己身上。 “是这样，我想让你帮祝公子引荐一下，他很仰慕秦大儒，但是又不好意思贸然上门。” 东方酒这才开口说了自己的要求，林羡鱼到是没有想到，东方酒求自己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于祝海轩的。 不过林羡鱼想了也想也明白，她肯定不能求自己家里的人帮忙，因为本来他们就答应的有那么些勉强，如果两人的亲事刚刚定下来，东方酒就因为祝海轩的事求到家里，只怕还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看呢。 不过林羡鱼也想到了还有一桩心事没有处理，那就是长寿认亲的事，她也和秦大儒说好了，等殿试之后，就找一个时间带长寿去认亲，如今这个借口还是不错，而且有其他证人在，反而更好。 “好，等我问过秦爷爷就回复你，不过说起来，你娘是不是没少说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羡鱼可以想象东方二夫人对于这事有多不情愿，她是半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女的。 “我娘她就这样，当初她不是还不喜欢你吗？现在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以后她自然也会喜欢祝公子的。” 东方酒却丝毫不介意的说：“当初赵清泉，就属我娘最喜欢，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辜负了二姐姐，可见我娘的眼光真的很一般。” 林羡鱼看着有些叛逆期少女味道东方酒有些目瞪口呆，虽然东方二夫人当初很喜欢赵清泉，但是赵清泉也是东方棋自己亲自挑的，可不是二夫人促成的，这都能赖二夫人的眼光，果然是女生外向。 林羡鱼将东方酒送走之后，就让人送信给了秦大儒，也让人都下去，只留下了长寿。 “长寿，今天六姐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那个银戒指你是不是一直贴身带着？” 林羡鱼有些不放心还是叮嘱了长寿了两句。 “大小姐，如果我离开了，那谁伺候你啊？我应该做什么啊？” 长寿有些心事重重，她从小就在林羡鱼身边，林羡鱼离了她不习惯，离开了林羡鱼，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家里还有那么多丫鬟呢，你不在不是还有春雨，秋雨，夏雨，冬雨她们？” 林羡鱼笑着说，林羡鱼给她院里的下面四个丫鬟按照春夏秋冬娶的名，明显就不如子衿子佩来的用心，不过丫鬟的名字，能用就好。 “你忘了，春雨本就是你精心调教出来接替你的。这段时间也经常在我身边服侍，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当然贴心是肯定不如我的小长寿贴心，可是长寿你有意中人，我就要让你顺心如意的出嫁。” “而且你忘了吗，等我出嫁之后，京城这边我所有的嫁妆产业，都要靠你了。” 林羡鱼柔声的说，其实她也很舍不得长寿，毕竟长寿一直陪在她身边。 “大小姐，我真的能做好吗？我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长寿还是有些不太自信，按照林羡鱼之前的计划，是要她独当一面。 “当然可以，你比我学的还久呢，你忘记了，在我病好之前，娘亲是怎么培养你的，务必让你各方面都精通才能帮到我，我病好以后，所有的课程你也都有旁听，你比大多数女子都出色，为什么不可以。” 林羡鱼斩钉截铁的话，让长寿也多了不少信心。 “小姐说可以，那我一定可以的。” 长寿这才笑了起来：“对了，小姐，你出嫁之后，春雨她们几个都要跟过去吗？” “当然，带四个丫鬟而已，其他的就用东方家里的就行了，我总要有几个自己的人。” 林羡鱼毫不犹豫的回答。 “小姐，虽然她们四个都算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人心易变，姑爷又样样出色，你还是要有些警惕之心，包括姑爷房里的丫鬟也一样。” 长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 “长寿，放心吧，我知道，你少操心一些，就等着安安稳稳的出嫁就好。” 林羡鱼对于这个根本就不担心，她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觊觎的，而且东方白也不会看上其他人。 林羡鱼得到了秦大儒的回复之后，就和东方酒约好了时间，将祝海轩介绍给秦大儒，正好又是休沐日，林羡鱼就将自己的大哥也叫上了，免得祝海轩尴尬。 “郡主，谢谢你帮我了。” 祝海轩看到林羡鱼之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不愧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女，不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都可以算是绝色佳人。 林羡鱼如果知道，只会置之一笑，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的时候，东方白看上她，才让她另眼相看呢，如今她贵为郡主，家财万贯，锦衣华服，别人觉得她出色，那是理所当然。 “祝公子，你要谢就谢阿酒吧，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林羡鱼十分真诚的说：“我和阿酒情同姐妹，等我嫁过去，阿酒就是我的小妹。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阿酒对我的一片心意的。” 祝海轩却并没有感到冒犯，反而因为林羡鱼的真诚而十分感动。 “祝公子，我们一起骑马过去吧，我妹妹他们就乘马车去好了。” 林云风开口说，他并不太喜欢陌生的男子和自己的妹妹打交道，哪怕是东方酒的未婚夫也不喜欢。 “我们不要在门口寒暄了，让秦大儒等急了可不好。” 东方酒也开口十分爽朗的说，听到祝海轩的那番表白，她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秦大儒的家中，秦大儒虽然知道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不过却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刻意，而且他也很喜欢和这些青年才俊打交道。 “秦先生。” 林云风和祝海轩都十分恭敬的打招呼。 “好了，一起进去喝杯茶吧，你们两个丫头也来吧。” 秦大儒笑着将几人迎了进来，让丫鬟上茶之后，秦大儒开始亲切的考教起两位年轻人来，和两位年轻人从国计民生讨论到国家大事，从四书五经讨论到边境边防…… 林羡鱼自然是作壁上观，而东方酒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可是心上人在那侃侃而谈，她光是看着就很开心了。 不过秦大儒显然不会让林羡鱼就这么闲着，时不时的就让林羡鱼回答一两个问题，就连东方酒也被提问了。 林羡鱼的回答虽然不算十分鞭辟入里，但是也算是见解独特，引人深思。 至于东方酒则是随口回答，虽然没有多好，但是对于女子来说也不差就是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面居然其乐融融起来了，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你们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秦大儒显然十分高兴，开口讲众人留了下来，众人自然不会违背秦大儒的意思。 “这茶，比起羡鱼丫头泡的还是少了几分韵味啊……” 秦大儒抿了一口茶之后，开口说，暗示意味似乎很明显。 “秦爷爷，我可不随便泡茶了，不过长寿已经得了我几分真传，甚至比我泡的更出色，秦爷爷你要试试吗？” 林羡鱼一脸不依的开口，其实这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 “这样吗？长寿，你可愿意帮老头子泡茶？” 秦大儒笑盈盈的看着长寿。 “奴婢遵命。” 长寿自然不可能不答应，于是开始泡茶，高冲低斟，姿态优雅，宛如一幅图画，长寿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女子，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温婉韵味在其中。 众人看着长寿，长寿对于众人的注视并不在意，反而专心致志的泡茶。 一席玉簟烟尚绿，一对双星耀红墙。 不过片刻，满室皆香。 “铛。” 忽然一声脆响，一个古朴的银戒指从长寿的袖口掉落。 “大小姐……” 长寿慌忙的捡起银戒指，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 秦大儒忽然有些呆滞的看着银戒指：“长寿，你的戒指可以给我看看嘛？” “是。秦大人，这我出生就带在身上的东西。” 长寿有些依依不舍银戒指递了过去。 “你这丫头，难道秦爷爷还会贪你的戒指不成？” 林羡鱼瞪了一眼长寿，长寿低着头。 “长寿，你说着戒指是你出生就带在身上的？羡鱼，你家这个丫头的身世？” 秦大儒忽然十分激动的开口说。 “长寿父母早亡，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的。” 林羡鱼开口说。 “秦大人，您在哪里见过这个？您莫非知道我的身世？” 长寿也十分激动的开口说。 “长寿的身世莫非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林云风也有些奇怪，长寿从小就在林家长大，长寿的爹娘也早就不在了。 “这个戒指，我也有一个，是我亡妻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 秦大儒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和这个看起来十分相像的戒指：“我的亡妻有一位妹妹，两姐妹各有一个，刻了她们的闺名。” “但是我那小姑子出嫁之后，还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嫁到了一户姓杨的人家，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这一声孤苦伶仃，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就连我亡妻的娘家人也早就杳无音讯了，长寿你的娘亲就是我那小姑子的女儿。” 秦大儒开口说：“所以你应该是我的姨孙女儿，算了你就当我的孙女吧，以后就叫我爷爷吧。” “秦大人。” 长寿有些错愕，为什么还是要认自己当孙女？ “长寿，这是好事，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以后秦爷爷也有真正的孙女辈侍奉左右。” 林羡鱼推了推有些发呆的长寿：“你还不快叫爷爷。” 本来如果是其他人，认亲定然不会这么草率，但是偏偏是秦大儒，秦大儒一生为官清廉，又十分正直，但是偏偏家中没有什么亲人，孑然一身。 所以哪怕长寿的身份有疑点，也没有哪个会提出来质疑，更何况有信物为凭证。 “爷爷。” 长寿连忙磕头。 “乖孩子。” 秦大儒笑着将长寿扶了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哎呀，我的茶都泡过了。” 长寿看了一眼正在翻滚的茶。 “别管着茶叶了。让下人们去泡就好了。” 秦大儒笑呵呵的说：“来，坐到爷爷身边来。” 东方酒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怎么这转眼功夫，长寿这个丫鬟就成了秦大儒的孙女，东方酒又想到李钦儿，之前也是林羡鱼身边的丫鬟，甚至有种冲动看看林羡鱼身边的丫鬟是不是还有其他身世。 “恭喜秦爷爷。” 林羡鱼也笑着说：“还有恭喜小长寿。” “别叫小长寿了。” 秦大儒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 “爷爷，我不改名，我就叫长寿。这是林夫人赐名的，如果没有林家，我早就没了。” 长寿开口说的话，让众人对于长寿都高看了一眼，不忘本，好孩子。 “我不是让你改名，你要叫长寿就叫吧，但是你娘亲嫁的人家姓杨，所以你应该也姓杨，当然如果你愿意，改姓秦也可以。” 秦大儒开口说的话让长寿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林羡鱼听了之后，明白秦大儒其实想让长寿姓秦，而不是姓杨，甚至如果可以，多生几个，以后第二个儿子可以姓秦。 “秦爷爷，虽然长寿的娘亲当初是嫁的姓杨的人家，但是当时那么乱，长寿的爹未必就是姓秦，毕竟大楚风气开放，寡妇改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而您老家离景阳城那么远，长寿未必就是姓杨，不如让她跟你姓秦吧。” 这话，只有林羡鱼能说，秦大儒和长寿说都不合适。 “长寿，你怎么想？” 秦大儒摸了摸胡须，还是林羡鱼懂自己啊。 “我听小姐的，林家对我恩同再造，我也不记得我爹姓什么了，小姐让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既然你是秦爷爷的后辈，他又让你喊他爷爷，你又不知道你生父姓什么，那你就姓秦好了。” 林羡鱼听到长寿这么说，开口说到，毕竟如果真姓秦对于长寿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 “是，那我以后就姓秦。” 长寿老老实实的说。 “秦爷爷，这是好事，我这就将长寿的奴籍给除了。” 林羡鱼十分自然的开口说。 “那我可是夺走了你最得力的丫鬟了啊。” 秦大儒也十分满意林羡鱼的处置。 “秦爷爷，长寿能找到自己的家人我比什么都高兴，长寿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秦爷爷。” “长寿，不如你就呆在秦爷爷府上吧。” 林羡鱼想了想又开口说。 “大小姐。” 长寿有些呆滞，没有想到林羡鱼居然就想这么把她留在秦大儒府上。 “长寿，你不愿意吗？” 秦大儒十分慈祥的看着长寿，他到是没有想到长寿居然没有欣然答应下来。 “也不是，只是我舍不得大小姐。” 这话到是真情实感，哪怕长寿明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她仍然不想离开林羡鱼。 “那你先跟羡鱼回去，我这里也没有女孩子的房间，等回头布置好了，我风风光光的接你过来，免得你受了委屈，也免得旁人的有闲言碎语。” 秦大儒对于长寿这种不忘本的做法，反而觉得十分欣慰，如果长寿兴高采烈的话，他反而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还是秦爷爷考虑的周到，我也要给长寿准备一些新衣服，这丫鬟的衣服就不适合她穿了。” 林羡鱼也笑着说：“长寿，以后也不用叫我大小姐了。” “大小姐，奴婢不敢，不管怎么样，您都我的大小姐。” 长寿十分恭敬的开口说。 “行了，你心里有羡鱼丫头就行了，我的孙女儿总不能喊羡鱼叫大小姐吧？” 秦大儒开口说：“你这样只会让羡鱼丫头难做，不过你暂时改不了口也无所谓，但是等我接你回家之后，你就得改口了。” “是，爷爷。” 长寿这才老老实实的回答，依然是那么恭顺，到是让众人都有些刮目相看了，不忘初心。 “恭喜秦大人。” 祝海轩看到尘埃落定之后也开口恭喜秦大儒。 “想不到我们家居然和秦大人家中有这样的渊源。” 林云风也忍不住叹到，要知道当初在景阳城中，自己的妹妹不过刚刚恢复，就无意之中买下了秦大儒的字画，而自己也因为这个引起了秦大儒的注意。 然后秦大儒的字画后来又成了林羡鱼拜师李神医的拜师礼，等到到了京城之后，秦大儒更是直接让林羡鱼称呼他为秦爷爷，可见是十分喜爱林羡鱼。 更没有想到的是，林羡鱼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长寿，居然还和秦大儒有这样的渊源，真是令人惊叹。 “你很好，你好好的在工部做，以后林家还要靠你，羡鱼丫头的靠山也是你，以后长寿也要靠你多照顾，你们家也算是长寿的娘家。” 秦大儒拍了拍林云风的肩膀：“还有好好的对待虞虞，虽然虞虞调皮的不行，但是那也是我的学生。” “是。秦先生。” 林云风自然明白秦大儒的意思，长寿认了秦大儒这门亲，但是秦大儒年岁不小了，长寿又是在林家长大的，秦大儒会帮衬他，但是秦大儒毕竟是孑然一身，等百年之后就需要林家照顾长寿了。 “说起来还真是神奇，羡鱼你身边的丫鬟，感觉都大有来头的样子，先出了一个李钦儿，又出了秦长寿，不如你现在去查查其他丫鬟？” 东方酒也十分俏皮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阿酒，那还真不用，后来的丫鬟都是身家清白的，来历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林羡鱼笑了起来：“只是离开了长寿，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对了，长寿，你可识字？” 秦大儒十分亲切的看向长寿。 “我识字，也读过几年书。” 长寿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识字就好，否则我的孙女儿不识字说出去可不好听，我总得让你读书才行，你都学了些什么？” 秦大儒十分高兴的说。 “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罢了。” 长寿十分谦虚的说。 “长寿，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还是我来说吧，长寿不经四书五经都读过，就是算数，官家也都十分擅长，而且还跟我学过一些医书。” 林羡鱼笑着说：“我家长寿，也算是个才女。” 这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有些惊讶了，林羡鱼身边的丫鬟居然都这么出色吗？ “她怎么会学这么多东西？” 东方酒忍不住开口问，实在是太奇怪了，要知道就算是东方家的丫鬟也不过就是读书识字罢了，哪里能学这么多。 “这个我到是可以回答。” 林云风笑着说：“可能你们都不知道，我妹妹刚出生就缠绵病榻，一直靠着各种珍贵药材吊着命，后来还是李神医出手，到了十二岁上才治好。” “当初我妹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在房里，所以我娘就让长寿学习读书识字，还有各种管家算数，方便给我妹妹解闷。”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当初我妹妹是定过一门亲的，所以长寿学这些就是为了让我妹妹嫁过去不被欺负，不过后来因为我妹妹一直体弱多病，就退亲了。” 林云风开口解释了一下，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秘密。 “至于医书，当初我刚刚拜师我师父，我师父给了我好几本大头书，我当时识字不多，就让长寿跟我一起学了，她读给我听。” 林羡鱼接着解释：“后来我娘看我身体好了，又发现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让我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一个人学难免使性子，于是长寿就一直陪着我学。” “我和长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就连学的东西，也大部分都一样，有一些是她当初为了我学的，有一部分却是她陪我学的。” 林羡鱼搂着长寿说：“如今我是真的高兴。” “原来如此。” “不过也应该是秦大儒的家学渊源，否则一个丫鬟如何能够学好这么多东西呢？” 祝海轩也开口赞了一句。 “我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小姐才是真正的才女。” 长寿被众人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开口说。 “既然你学过，那我就考考你好了，就是想看看你学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深入学习一下，毕竟当一个小丫头和当我的孙女儿要求还是不一样的。” 秦大儒笑盈盈的说，他本来不过是因为觉得长寿和他的亡妻有几分相似，然后自己也十分孤单，林羡鱼正好求上来，所以心中一动，认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如今看来却捡到宝了。 “好好表现一番，不然你就要补课了。” 林羡鱼也笑着说。 “请爷爷指点。” 长寿还是有些惶恐，虽然林羡鱼一直说她很出色，但是她还是很自卑，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 “那好。那就从四书五经开始吧。” 秦大儒笑着开始提问，问的问题都不深，只是一些浅显的题，长寿听到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两人一问一答，到是让祝海轩和东方酒有些惊讶。 因为虽然秦大儒问的问题很浅显，但是也不是一般没有见识的小丫头能答出来的，更何况长寿有些观点还是分新奇。 林云风到是不觉得惊讶，毕竟长寿跟在自己的妹妹身边耳濡目染，有不少观点也是当初自己的妹妹说过的，自己的妹妹在自己赶考的时候，一起探讨过，并不自己差多少，那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学习的丫鬟有这见解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不错，看来你学的挺好的，我再问你记到算数方面的题。” 秦大儒笑着说，因为他知道林羡鱼的打算，林羡鱼是打算将自己在京城中的嫁妆都交给长寿打理，而长寿的意中人也是一位生意人，那这个算数管账的能力自然很重要。 “爷爷，您问。” 如果说刚才长寿还有些战战兢兢的话，现在就十分自信了，因为她的账本的确管的很好，她和大小姐还学过复式记账，还有各种产业她都一直有看，比起四书五经，她更喜欢和数字打交道。 秦大儒看到长寿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自己新收的孙女儿对于算数方面很自信嘛。 两人就开始一问一答，开始的时候东方酒还跟的上节奏，后来干脆懒得听了，她就讨厌数字。 “好，好，果然十分出色，我这个孙女儿还真是了不得。” 秦大儒问完之后，心中十分畅快，虽然他是看在林羡鱼的面子上才认的这个孙女儿，但是长寿如果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他估计也就给长寿一个名头，让她成亲之后，就会冷淡了她。 如今看起来长寿还是一个可造之材，那自然又不是一样。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还有祝海轩我不管你们衍圣公门下的内斗，也不管孔家在京城中搞什么，但是你既然有心结实老夫，又想靠向东方家，那你有些事情，最好就不要掺和进去。” 秦大儒认真严肃的看向祝海轩：“不是说让你忘了师恩，而是天地君亲师，这君可是在师之上的，我看你高中之后的行为也知道你应该是个忠君爱国之人，那就继续下去。” “是，谢秦大人教诲，不过我并不是想靠向东方家，而是真心倾慕阿酒的。” 祝海轩老老实实的回答之后，也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就算你是真心倾慕阿酒，但是你既然娶了阿酒，那你身上就打上了东方家的烙印。” “你好自为之。” 秦大儒开口说：“行了，阿酒，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这丫头和虞虞两个人都是让人不省心的丫头。” “我才没有呢。” 东方酒嘀咕了一句：“我不喜欢掺和你们这些大男人的事，我只知道海轩是真心对我就行。” “你这丫头，保持一片赤子之心也好，祝家小子，你都听到了？” 秦大儒认真严肃的看向祝海轩。 “我定不会辜负阿酒的。” 祝海轩老老实实的回答，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东方大儒和秦大儒两人居然比自己想象的关系还要好，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 “好了，长寿，你等着我明天就亲自来接你。” 秦大儒没有再看祝海轩，反而一脸亲切对长寿说。 “真的不能陪小姐到她出嫁吗？” 长寿还是有些舍不得。 “长寿，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我怎么能用秦爷爷的孙女儿当丫鬟呢？” 林羡鱼挽着长寿的手：“长寿，不管你身份怎么变，我们始终都是好姐妹的。” “好吧。” 长寿也知道自己认了这门亲之后，定然是不可能继续留在林羡鱼身边当丫鬟了，不过这是林羡鱼殚精竭虑才为自己求来的出路，她自然不会这么不识好歹。 众人道别之后，就各自回家了，至于东方酒自然是让祝海轩送回去了。 “长寿，你这身份很快就不同了，你派人送信给李卿山，让他尽快上秦爷爷家提亲。” “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不想嫁了，也无所谓，如今你的身份来说，嫁给李卿山算是低嫁了。” 林羡鱼开口说到，这时间就是这么奇妙，之前长寿想要嫁给李卿山当正妻，身份是不够的，因为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李卿山却是官家少爷。 而如今长寿摇身一变，成了秦大儒的姨孙女儿，又直接喊秦大儒爷爷，甚至姓了秦，如果是别人家，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自然不算什么，可是秦大儒偏偏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长寿的身份瞬间就不同了。 “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初认亲就是为了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嫁给卿山当正妻，我怎么可能随意更改自己的心意呢。” 长寿听了之后，有些气鼓鼓的说：“大小姐就这么看不起我长寿的人品吗？”
第二千零六十三章
“没有，没有，不过李卿山的确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对象。” 林羡鱼是真的觉得李卿山配不上她的长寿。 “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太看得上卿山，你接触的都是人中龙凤，真正的天之骄子，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 “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管配谁都配的上，也一直觉得我很好很出色，可是事实就是我没有任何改变，从前我还是一个小丫鬟的时候，除了李卿山之外，却没有哪个真心待我。” “我也是因为喜欢的是卿山，甚至大小姐也是从卿山说的话，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给我偷天换日更换另一个身份，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卿山和我彼此心悦，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需要我离开，我宁愿还在大小姐身边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鬟。” “当然大小姐觉得我以后的心态可能会变，但是至少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能够成为秦大儒的孙女儿，我很高兴，爷爷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身份变的高贵了而高兴，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真实的只有小姐对我的一片心意，真实的只有爷爷对我疼爱之情，真实的只有卿山的一片真心。” 长寿第一次对林羡鱼说这么多话，到是让林羡鱼颇有些不好意思。 林羡鱼带着一丝歉意开口说：“抱歉，长寿，这是我的错，我以为我是为了你好，其实未必就是你想要的。其实李卿山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小姐，你怎么能向我道歉呢。” 长寿听到林羡鱼郑重的向自己道歉，顿时有些慌了神。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好了，长寿，你也不用一直叫我大小姐，你以后就是秦爷爷的孙女儿，秦家的大小姐，身份不说多贵重，至少没有人敢看不起你，而且如果你能够得到秦爷爷的看重的话，就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也不如你身份高贵。” 林羡鱼开口劝到：“以后就不要叫我大小姐了，你喊我羡鱼就行了。当初阿钦也是这么过来的。” “大小姐，只要我一天没有正式认亲，我就依然是你的小丫鬟。” 长寿却十分固执，林羡鱼也知道这丫头向来固执，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横竖明天秦大儒就回接她去秦府，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秦大儒多了以为姨孙女儿，视如孙女。 等回到林家之后，林家上下自然是早就得到了长寿居然和秦大儒有亲戚关系之事，让众人都有些惊讶，不过由阿钦这个先例在，到还是能应对的起来。 林夫人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成衣，收拾好了一间客房，还有很多珠宝首饰，就等长寿回来更换。 “长寿，想不到你居然和秦大儒有些关系，还好你从小读书识字，也不算耽误了你。” 林夫人一脸柔和的扶起来行礼的长寿。 “夫人，我……” 长寿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冒牌货，也清楚自己是个冒牌货，不过在林羡鱼使劲的拽了两下手之后，长寿也醒悟过来，不管她是不是冒牌货，如今她就是真的秦家的表小姐，或者是正经的秦家小姐。 “好了，这一礼算你对昔日的一个完结，以后就不要动不动就给人行这样的大礼了。” 林羡鱼连忙将长寿扶了起来。 “是，小姐。” 长寿还是有些不适应，而周围小姐妹的眼神更是羡慕极了，也好奇极了，怎么长寿出去一趟，就成了千金大小姐。 等到众人打听好前因后果之后，众人也不由的感慨，这就是命，不由感慨，怪不得长寿一直这么聪慧，原来是家学渊源。 长寿很快就下去重新梳洗打扮了，毕竟如今再穿丫鬟的衣服可就不合适了。 “对了，羡鱼，如今长寿既然是秦家小姐，那自然就不能做你的丫鬟了，你身边的丫鬟？” 林夫人不免有些头疼，她本来以为长寿会一直陪着林羡鱼出嫁的，因为之前长寿都没有嫁人的心思，可是没有想到忽然之间就成了秦长寿了。 “春雨和夏雨两个吧。以前我只让长寿一人跟着，是因为我习惯了长寿在我身边，也不想随意的提拔一个人上来让长寿觉得不舒服，所以干脆就没有提拔大丫鬟，但是如今既然长寿离开了，提拔两个大丫鬟吧，春雨和夏雨两个也是长寿精心调教过的。” 林羡鱼笑着说：“只是可惜了，春雨和夏雨两个虽然衷心，但是到底资质差了些。” “你呀，当初子衿子佩两个资质到是不凡，结果你转手就送给你弟弟妹妹了。” 林夫人也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收下子衿子佩两个，长寿就是想培养来当接班人的，结果被林羡鱼送到弟弟妹妹身边去了。 “她们两个到底年龄小，跟在我身边不合适，到是陪着弟弟妹妹长大还是不错的。” 林羡鱼到是觉得无所谓，实际上她不需要这么多贴心丫鬟，只需要听话懂事的丫鬟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真就这么巧？你身边出了一个李钦儿，又出了一个秦长寿？” 林夫人有些狐疑的看向林羡鱼，这事实在是太巧了。 “就是这么巧。所以我看好的丫鬟就这么没了，还好剩下的丫鬟都是来历清清楚楚的，不然我还是赶紧找一找他们的家人好了。” 林羡鱼一脸无辜的说。 “姐姐，长寿姐姐要离开我们家了嘛？” 林霜霜年龄还小，并不太明白她们这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知道长寿要离开林家了。 “对啊，长寿姐姐找到了她的亲人，所以就离开我们家了。” 林羡鱼笑着对林霜霜说。 “那子衿姐姐找到了她们的家人也会离开吗？” 林霜霜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身边的子衿。 “子衿和子佩不一样，她们已经没有亲人了。”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子衿和子佩是在旱灾之中流离失所的孤儿，自愿签的卖身契，卖身葬父母，自然是不一样的。 “对了，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子佩姐姐啊。” 林霜霜听到林羡鱼提到子佩，就想起了林苍苍，但是她傲娇的没有提哥哥，只是说子佩。 “你是想苍苍了吧？” 林夫人听到自己的小女儿提起来，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儿子。 “才不是想臭哥哥，他再不回来，我就把他的玩具全部都据为己有。” 林霜霜说着说着眼眶都有些红：“姐姐，臭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等姐姐出嫁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看到苍苍了。” 林羡鱼虽然打算去江南，但是她并不打算带林霜霜去，毕竟江南很远，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一天到晚跟着自己到处跑吧。 “姐姐，我不想你出嫁，算了，臭哥哥别回来好了。” 林霜霜一听这话，叛变的毫无疑问。 林羡鱼和林夫人都被林霜霜给逗乐了。 晚餐的时候，长寿已经是一身华服了，看起来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战战兢兢的吃完饭，还是有些放不开，林羡鱼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长寿，明天你就去秦爷爷那边了，今晚我们两一起睡吧。” 林羡鱼主动开口说，有些东西，她还是要叮嘱一下长寿的，长寿什么都好，但是因为知道这是一场骗局，总是战战兢兢，扭扭捏捏的，这样可不行，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真的吗？” “太好了。” 长寿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她总觉得这个秦家小姐真没有什么好当的。 林羡鱼看到她这表现，又开始头疼起来了，别人能够一步登天不都是很高兴的吗？怎么到了长寿这就不一样呢。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羡鱼自然是将所有的丫鬟都赶走了，包括新上任的两个大丫鬟春雨和夏雨，只留下了长寿。 “长寿，来，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清楚的。” 林羡鱼拉着长寿，并肩坐在了床上。 “大小姐。” 长寿还是十分拘谨，她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长寿，你是不是觉得你认亲是假的，信物也是假的，所以有些战战兢兢的，甚至觉得自己是骗子？” 林羡鱼搂着长寿的肩膀，感觉长寿身体都有些僵硬。 “小姐，难道不是嘛？” 长寿是一个很聪明又很老实本分的丫鬟，她很少骗人，之前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在林羡鱼的要求下帮她隐瞒东方白夜访的事，如今居然要欺骗这么多人，她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 “这你就错了。” 林羡鱼将长寿的身子摆正，看着长寿的眼睛：“长寿，我问你几个问题。” “秦爷爷知道你和他并没有关系吗？” 林羡鱼柔和的看着长寿，长寿点了点头：“秦大儒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秦爷爷知道你并不是他的姨孙女，但是依然认下了你，你们两骗人了嘛？骗谁了？骗世人？可是世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秦爷爷喜欢你，然后机缘巧合认一个孙女，又妨碍了谁呢？” 林羡鱼笑着说：“你没有做什么伤害他人的事，你也没有通过冒认亲戚来欺骗秦爷爷，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就是秦爷爷认下的干孙女而已，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长寿被林羡鱼的问题绕的有些迷糊了，好像是没有欺骗什么人啊。 “不对，可是我们欺骗卿山还有卿山的家人了啊。” 长寿想了想，敏锐的开口说。 林羡鱼心中想着，长寿还没有这么好忽悠，但是嘴上却依然开口说：“也不是欺骗啊，秦爷爷认可你，你就是他的孙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卿山和卿山的家人说，你是秦爷爷的姨孙女有什么问题呢？秦爷爷都认了啊，你就是他的孙女啊。难道你要告诉卿山秦爷爷为了让你顺利出嫁，才冒认孙女儿吗？” 林羡鱼认真的开口说：“如果只是为了让你顺利出嫁有个靠得住的身世，秦爷爷难道没有别的人选吗？为什么非要让你姓秦，让你喊他爷爷呢？秦爷爷是喜欢你，才认你做孙女儿，所以你根本不是骗人啊。” “但是这些细节就不用告诉外人了啊，这样对秦爷爷的声誉也不好，毕竟随随便便认个小丫鬟当孙女儿，说不定会传出什么上流言来。” 林羡鱼继续忽悠，长寿终于点了点头：“大小姐说的有道理，秦大儒认我，我就是他的孙女儿，这并不算骗人。” “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叫我大小姐了，你要习惯你的身份。” 林羡鱼笑着说：“叫秦爷爷也不能喊秦大儒或者秦大人，要喊爷爷。” “可是我还是想叫你大小姐。” 长寿开口说：“小姐，我不傻，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得到爷爷的认可，更不可能顺顺利利的嫁给卿山当正妻，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波澜。”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还有，你不要总觉得你在骗人，你是冒牌货，只要秦爷爷认可你，你就是秦家大小姐，你懂吗？” 林羡鱼对于自家这个耿直的丫鬟，也操碎了心。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适应的。我当了秦大人的孙女儿，还能帮到大小姐吗？” 长寿又有些担心的说。 “当然可以，你和阿钦不一样，阿钦毕竟是李云聪的亲生闺女，我不可能让她帮我掌管我的资产，她自己家中也有产业要继承，但是你不一样，你虽然喊秦爷爷叫做爷爷，但是名义上你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而已。” “所以我依然可以将这些产业拜托给你照看，就像那些掌柜的一样，不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的嫁妆，如果我不在京城，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羡鱼笑着说：“不过如果李卿山有志愿去考科举，进入官场的话，那就不合适了，那样你就成了官夫人，身份上肯定不合适，如果他继续经商到是无妨，毕竟你只是代管而已。”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小姐，卿山到是没有这种想法，不然也不会跑到京城来了，还不如在景阳城当他的大少爷呢。” 长寿听到林羡鱼的话之后，连忙开口说。 “长寿，如果李卿山改变了主意，你也不用因为我的事拦着他，这样反而坏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林羡鱼听到长寿这说，非但不放心，反而有些担心，虽然如今李卿山并不想考科举，可是万一后来想考了呢，想想忽然转变的高林江，这些人的想法谁摸得透呢。 “我不会的，我又不傻，如果卿山真能高中的话，我反而对小姐来说更有用，就像阿钦姐姐，对小姐帮助比我大多了。不过卿山，连草包表少爷都不如，科举就算了吧，别说进士了，他连举人都不太可能中的。” 长寿摇了摇头：“我去考科举都比卿山考的好。” “长寿，你这促狭性子，可千万不能当着李卿山的面说，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林羡鱼不禁莞尔，自己这个丫头。 “对了，如今苏子恒在京城待的如何了？这科举结束了，他可回去了？” 林羡鱼听到长寿提起苏子恒，忍不住又开口问。 “自然是落榜啦，表少爷举人都是最末一名，还是有运气成分，怎么可能高中，不过好像周家的人打算让表少爷留在京城，毕竟周家就那么一个女儿，怎么也要等周蓉蓉的孩子出生再说。” 林家对于苏子恒还有些关注的，长寿自然知道消息。 “不管他了，只要不在我们面前跳，由他去吧，不过这孩子，有趣啊，居然真能忍的下。” 林羡鱼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苏子恒头上这绿帽戴的还挺起劲。 “那也未必，我听说周蓉蓉这一胎很凶险，有几次都差点落胎了，不过周家花了大力气保下来了。” 长寿也笑了起来，至于在京城为什么还会差点落胎，这其中的缘故就很值得琢磨了。 “好了，长寿，你去了秦府，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不用客气，更不用退让，如果解决不了，还有我和秦爷爷呢，千万不要委曲求全。” 林羡鱼又开口说：“我知道你性子一向柔顺，但是你这身份特殊，说不定就有人要找茬。” “我知道，我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 长寿也点了点头：“大小姐，可惜我不能陪着你出嫁了，春雨她们几个到底还是差了点。” “春雨她们也不错了，我也不缺人使唤，只要衷心听话就好了，像长寿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再遇到第二个呢。” 林羡鱼也有些伤感：“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我们几乎都是形影不离，我还真是舍不得，不过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就是对秦爷爷也算不错。” “秦大人对小姐真是不错。” 长寿自然知道自己其实是沾光罢了。 “对了，长寿，你让李卿山去提亲的时候，答应让第二个孩子姓秦好不好？” 林羡鱼还是开口说了，她觉得秦大儒未必会提，但是不管是谁都会希望有人承欢膝下。 “当然如果答应这个要求，可能会让人对李卿山甚至李家有些微词，虽然楚云升楚公子当天也答应，但是他情况又不一样，他本身就能中状元，而且家中也多受阿钦家里照顾。” “可是李家，李卿山，如果这事让别人知道，多少会担一个趋炎附势的名称，特别是李卿山。” 林羡鱼想了想，决定还是和长寿说清楚。 “这事我得和卿山商量一下，虽然我觉得他多半会答应，卿山那人，脸皮比小姐想象的厚多了，这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他对于名声也没有那么重视，说不定还会觉得有了靠山，自己就不用被他爹娘念叨了。” 长寿也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这样，秦爷爷送信过来，说要下朝之后，会亲自前来接你，那之前我们让李卿山来我们家一趟吧。只要李卿山答应了，李家相信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林羡鱼算了下时间。 长寿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其实不傻，她知道自己如果能够得到秦大儒真正的支持和认可，那对于自己，对于李卿山，对于小姐来说都是好事。 而让以后的儿子中有一个姓秦就是很好的拉近的理由，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有多少人想和秦大儒拉上关系还没有机会呢，更何况秦大儒对她有大恩。 当天晚上收到消息的李卿山，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卿山很想怀疑，长寿这个秦大儒的姨孙女的身份是假的，毕竟自己刚起了个头，说让长寿假冒别人嫡女的事，那边不过一个月就传来长寿忽然成了秦大儒家的姨孙女这么离奇的事。 但是这是秦大儒啊，秦阁老啊，甚至是历次会试的主考官，桃李满天下的一品大员，李卿山又有些怀疑了，怎么可能能让秦大儒配合骗人，谁有那么大的能量。 不过李卿山更慌张的是，他和长寿的事怕不是要黄了吧。 如果说之前是长寿身份太低，配不上他，如今……却是他配不上长寿的身份，虽然长寿是秦大儒家中一表三千里的姨孙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如果说，长寿是其他人家的什么姨孙女，哪怕是东方家里的，东方家还有那么旁系支系嫡系的小姐，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偏偏是秦大儒家的。 秦大儒孑然一身，人人都知道，甚至不少人都说秦大儒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那长寿就算的伤秦大儒唯一的亲人了，尽管连血脉关系都没有，但是那也是不一样的，如果秦大儒对她不重视就算了，但是偏偏林家说，秦大儒下朝之后，要亲自来接，这态度，显然不是不重视。 自己真的还能求取的到长寿嘛？李卿山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了，毕竟他好像什么长处都没有。 第二天李卿山带着惴惴不安来到了林家，看到长寿已经是一副大家闺秀的装扮，而下人们对于长寿也都毕恭毕敬的，也终于明白，这事并非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林姑娘，长寿。” 李卿山面色复杂的开口。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林羡鱼先将人都请了下去。 “李公子，看起来你似乎没有睡好啊。” 林羡鱼笑着说，长寿依然很安静的任由林羡鱼先开口说。 “我哪里能睡好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长寿居然成了秦大儒的孙女。” 李卿山带着一丝难过的神色：“长寿，我们之间……” “卿山，你放心，我并没有改变主意，也不会改变主意。” 长寿看到李卿山这样子，连忙开口说。 “这事还是我来说，免得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林羡鱼索性自己开口说：“其实我有建议过长寿换一个对象，不过她对你痴情一片，并不打算换。” 李卿山听到之后，立刻露出喜色，甚至连开始听到林羡鱼说要让长寿换对象的话都没有感到气愤了。 “长寿，我……” 李卿山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羡鱼制止了。 “先别说，听我说完，长寿如今的身份，说高也高，说低也低，可以说身份的高低全看秦大儒对她的态度和喜爱。” 林羡鱼接着说：“甚至你们家人对长寿的态度，也取决于此，毕竟李家对长寿的来历知根知底，你爹娘都知道长寿以前是个小丫鬟，如果嫁给别人，别人未必会知道，只会知道长寿是秦家的千金，就算秦大儒对她再淡，别人也不敢欺负她。” “但是你们家不一样，说不定就有人会说她只是一个丫鬟，如果秦大儒以后对她淡淡的话，所以秦大儒如果重视她，她以后在你们家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林羡鱼说完之后，李卿山脸色涨的红红的：“我爹娘不是这种人。” “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而且就算你爹娘不是，其他人呢？你们李家可不是一个小家族。还要你哥嫂之类的……” 林羡鱼接着说：“更何况，长寿是受了秦大儒恩惠的，哪怕只是认一个本来就存在的亲，但是如果秦大儒不认这种一表三千里的亲，那长寿的身世就永远只是一个丫鬟。” “我明白，林小姐，我不是傻子，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说需要讨好秦大儒，但是秦大人喜欢才子，我这人，不学无术，不被秦大人打出就不错了。” 李卿山有些无奈，吟诗作对这些他真的不耐烦，也不会啊，就连长寿都比他擅长此道。 “你可知道秦大儒让长寿姓秦。” 林羡鱼开口说，李卿山不是傻子，长寿想不到，李卿山一定能明白其中的缘故。 “林小姐，你说如果我让我以后生的儿子中有一个姓秦，喊秦大人太爷爷怎么样？我是没救了，不过我儿子还是可以考科举中状元的嘛。” 李卿山果然一点就通，甚至开始幻想起来：“我儿子从小在秦大人那耳濡目染，肯定比我出息，对，而且他娘亲还这么出色，肯定能行的，到时候我就跟我爹娘说，我成不了状元，但是我能生个状元儿子。” 林羡鱼有些哭笑不得，这李卿山还真是个秒人。 “行了，这么说李公子你是答应了？” 林羡鱼开口说。 “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就一个儿子我都想让他姓秦，反而我家里传承香火有我大哥。” 李卿山毫不介意的开口说：“反正我爹娘一直觉得我笨的很，没出息，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他们最出色的孙子不姓李，太有意思了。” “你胡说什么。” 长寿忍不住瞪了一眼李卿山，真是没脸没皮。 “不用如此，你如果真是如此，秦大儒只怕反而会看低你，你答应让第二个儿子姓秦就行。对了，这个要你主动提，你爹娘不会反对吧？” 林羡鱼也是无奈，这李卿山真是…… “肯定要我提啊，我除了得了长寿的真心之外，也就这么点筹码了，至于我爹娘同意不同意，他们会同意的。” 李卿山笑嘻嘻的说：“虽然说长寿的真心最重要，但是这个也很重要，我也不求多了，我儿子也不用中状元了，能中个进士就行。” “你这人，自己不学无术，到打起没有影的孩子的主意，你自己不想读书，却打算你让你儿子中状元？” 长寿忍不住有撇了一眼李卿山：“你自己都不当榜样，还指望孩子喜欢读书吗？” “哎呀，长寿，不能这么说嘛，你看状元的爹，哪个是状元的，对吧？” “更何况，有句话叫笨鸟先飞，更何况我们的儿子一定不会笨，又有秦大人照顾，肯定不一般。” 李卿山嬉皮笑脸的说，心中安定就不一样啊。 “你自己怎么不飞，到好意思叫孩子飞？” 长寿更是无语，这都什么人。 “我懂李公子，有些人是笨鸟先飞，但是李公子不一样，他这个鸟打算生个蛋，让蛋先飞。” 林羡鱼忍不住促狭的说。 “对对，还是林小姐说的对，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飞不动了，我儿子就不一样了。对了，我什么时候去提亲合适？” 李卿山却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他当然可以不学无术，但是他儿子不行，必须读书考科举，高中，然后狠狠的打脸他大哥。 “等过阵子，你还需要跟家里知会一声，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你如果自己去，肯定要被秦大儒打出来的。还有，在我们面前这样没正形就算了，如果秦大儒面前也这样的话，我怕煮熟的鸭子都给你弄飞了，毕竟秦大儒如今可是长寿唯一名正言顺的长辈。” 林羡鱼有些无奈，这李卿山怎么这么不着调，如果不是长寿真喜欢，她是真不打算让长寿嫁给这个人。 “好，我立刻快马加鞭派人回景阳城，不，我自己回去，免得我的人传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耽误了事，长寿，你等着，不出半个月，我一定上秦大儒家提亲。”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李卿山没有说自己家里人会不同意的事，如今长寿的身份，他爹娘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反对的。 “尽快，我担心会生出其他波澜来。” 林羡鱼也点了点头：“毕竟长寿这身份有些太高了，我怕有些人会讲长寿视为对手。” “什么对手？你是说选秀？” 长寿立刻反应过来了。 “没错，你说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秦大儒忽然多了一位孙女出来，别人会怎么想，我估计还会有不少京城的人会提亲，但是秦大儒肯定不能答应，所以别人肯定会生出许多猜测来。” “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会讲目标对准长寿也不一定，虽然肯定有人保护长寿，但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更何况万一秦大儒那边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些什么老友或者挚交，来个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约定……” 林羡鱼有些无奈，毕竟秦大儒这边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时兴起提过这种事呢，之前秦大儒没有孙女自然就算了，如果有，消息传出去，说不定就有人上门来了。 只有尽快将这亲事定下来，才是正途。 “没错，我会尽快的。” 李卿山一听，也觉得十分有危机感，毕竟那可是秦阁老，虽然没有亲戚，但是好友还是不少的，万一真的冒出来一个更出色的男子非要求娶长寿怎么办？ 虽然长寿现在是心仪自己，但是毕竟他们只能算私定终身，根本不作数的。 “也不用太着急了，我如果不同意的话，秦大人肯定也不会强求的。” 长寿看到李卿山有些慌张，连忙安慰到。 虽然长寿这么说，但是李卿山却比长寿更着急，毕竟长寿这身份一换，可就是他高攀了，偏偏他又公认的不学无术。 李卿山连忙道别，直接就往景阳城赶了。 林羡鱼到是很满意李卿山的表现，至少李卿山没有表现出吃定了长寿的意思，否则她还真想翻脸，有点危机感，得来不容易，才会珍惜。 下午秦大儒果然直接来接长寿了，甚至没有隐瞒这消息，顿时整个京城都知道，秦大儒忽然多了一位姨孙女，视如己出，甚至让她姓秦，是林家帮忙寻回来的。 不知情的人，只是觉得林家运气真好，居然能够帮秦大儒找回一位亲人，但是知情人就有些愕然了，怎么又是林羡鱼的丫鬟，这林羡鱼的丫鬟，怎么好似各个都不一般，先有天下第一商行的李家大小姐，后有秦阁老的姨孙女。 不过到是没有人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林羡鱼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秦大儒是亲自去接了这位表小姐回来，甚至让她姓秦，可见有多重视，而且秦大儒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一时间这位秦小姐就成了众人好奇的对象。 不仅如此，秦大儒还亲自为这位秦小姐举办了一个诗会，邀请了很多小姐们过来。 其实见过长寿的人不算多，毕竟林家才刚入京城不久，并没有参加很多应酬，虽然有些宫中的宴会，但是那个场合也不能带丫鬟。 所以除了一些和林家比较交好的小姐，真正见过长寿的人，才知道长寿的身份，但是并没有哪个敢直接说秦长寿就是以前林羡鱼身边的丫鬟。 而没有见过长寿的人，就更不会怀疑长寿的身份，毕竟秦大儒举行了诗会作为秦长寿的认亲宴，谁家丫鬟能够在诗会上大放光芒的？ 大家都没口子的称赞秦小姐秀外慧中，家学渊源，至于秦长寿以前是林羡鱼的丫鬟，知道的人也不会乱说，不知道的人更不会这么不开眼去问秦小姐以前的事。 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甚至比当初李钦儿更为顺利，因为李钦儿实实在在的乡下小姑娘的教养，但是长寿不一样，长寿是林家当成小姐来培养的，就是为了以后能让林羡鱼站住脚。 而长寿本身也十分沉稳，得到了大多数夫人小姐的喜爱，当然最重要的是，阿钦的回归，破坏了很多人对李家财产的谋划，而长寿的靠山却是孑然一身的秦大儒。 不过这次认亲宴之后，长寿就深居简出，并没有参与任何宴会了，也没有人刻意去邀请，毕竟秦大儒还是不怎么近人情的，但是关于秦大儒忽然收个孙女的猜测却是不少。 正像林羡鱼说的，在马上就要选秀的关头，忽然多了一位竞争对手，甚至连太后都问了秦大儒是不是有意让长寿入宫，不过被秦大儒耿直的顶了回去。 也有不少京城之中的人，开始想向长寿提亲，大皇子和二皇子甚至都提出来想纳长寿为侧妃，不过却被秦大儒臭骂了一通，秦大儒的原话是：“我的孙女怎么可能做妾。” 两位皇子碰了个灰头土脸，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秦大儒可不好惹，特别是他还没有什么软肋，又深得皇上的信任，他甚至连亲人都没有，除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孙女。 不过随着两位皇子的碰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这位秦小姐年龄已经不小了，究竟会花落谁家，毕竟娶了长寿，就意味着很可能获得秦大儒的支持，而秦大儒向来是中立的。 所以不少人都上门来提亲，嫡长子不舍得拿出来，毕竟这秦小姐毕竟只是一个一表三千里的小姐，但是嫡次子还是可以拿出来的，一时之间提亲者络绎不绝。 秦大儒脸色都不好看了，他才发现这提亲的人，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上到皇子，下到富商。 如果是秦大儒的亲孙女，身份低的自然不敢上门，但是毕竟不是，所有就有人想投机了，偏偏还不是纯粹的投机，这其中的关系简直是错综复杂，就是一个普通的富商可能也拐着弯子是皇亲国戚的亲戚，是哪位官员的远亲之类的。 “长寿丫头，羡鱼丫头，怎么那李家小子还不来提亲，我都快烦死了，偏偏还不能全部打出去，我这都快没的清净了。” 秦府之中，秦大儒看着十分淡定的两个小丫头，林羡鱼和长寿。 “秦爷爷，应该很快了，就这两天吧，只是如今这么多身份好，才情出色的人提亲你都拒了，偏偏答应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是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公子哥。” 林羡鱼已经得到李卿山送来的消息，李家人自然是一百万个乐意，甚至觉得是天上掉馅饼，还有人觉得李卿山是在白日做梦，觉得这么贸然上门提亲一定会让秦大儒生气，甚至是自取其辱。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抽红包！ 李卿山说了好半天，甚至将长寿原本就和他两情相悦，还有长寿本就是林羡鱼的丫鬟都说出来，才让李家人相信了，不然李家人是怎么也不敢上秦阁老家提亲的。 不过就算这样，李卿山的爹娘也觉得成功率应该不高，不过还是愿意来提亲，万一成了，这李家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就算秦阁老是有名的铁面无私，但是只要沾点光，也能获得很多隐性好处了。 “其实我还真觉得李家那小子配不上我家长寿。” 秦大儒也叹了一口气，本来开始的时候，林羡鱼求上门来，他不过是因为对林羡鱼的喜爱和长寿的长相性情有几分像他的亡妻，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但是相处一段日子之后，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秦大儒喜欢长寿，那就会觉得当初长寿选定的夫君也太次了，无论是身世还是才学都…… 秦大儒也不是没有派人去调查过李卿山，李卿山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不敢惹大事的小纨绔，跟上林家之后，稍微有点出息，但是也就是一个稍微善于经营的小商人而已。 “爷爷，我现在这身份自然是人人都来提亲，可是这是沾爷爷的光，而卿山却是我还是个小丫鬟的时候，就心悦于我，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更何况，我不需要多有出息的夫君，只要真心疼爱我的夫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好了。” “再说，我也有自知之明，如今这些上门来提亲的人，都是想靠着爷爷你，我不想因为我给爷爷带来困扰，而卿山，甚至是整个李家，都不会影响到秦爷爷。” “最重要的是，我和卿山两情相悦，我当初认亲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总不能忘了初心吧。” 长寿认真的开口说：“爷爷，希望您成全。” “这话说的，我还是不会做这种恶人的，我都这般年纪了，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你说的也对，如今找上门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带着目的，而李卿山却是因为两情相悦，李家就算有些许算计，也无妨，毕竟只是一个小家族而已。” “只是可惜了，这个李卿山实在是太不学无术了，好歹中个举人什么的……” 秦大儒点了点头，他还是喜欢读书人。 几人聊天的功夫，李家就派人送来了拜帖，说是第二天会上门来拜访。 如果不是秦大儒早已经交代了门房，只怕李家这拜帖都送不到秦大儒身边来，毕竟李家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这么冒冒然的上门拜访。 林羡鱼央求了半天，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总算让秦大儒答应了，明天可以和长寿一起偷看李家来人。 第二天，李家果然如约而来，林羡鱼和长寿则早就躲在了屏风后面偷看。 这李家是李夫人亲自来的，李卿山自然也来了，还特意请了谢天云的娘亲来说亲，也算是很重视了。 毕竟李家如今能请到的人中，就属谢夫人的身份最高了，而林家虽然和李家有交情，但是不合适，因为长寿之前是林家的丫鬟，如果请林夫人来提亲，万一被误会是耀武扬威或者威逼利诱怎么办？ 秦大儒看着来人，还算满意，至少算十分有诚意了，不是随随便便就来。 “秦大人，我受我的好友委托前来提亲，我知道如今秦大人府上的门槛都快被提亲的人踏破了，但是还是希望秦大人给李家侄儿一个机会。” 谢夫人其实刚收到李夫人的请求的时候也觉得很震惊，甚至觉得李家人在异想天开，直到李夫人讲了长寿和李卿山是两情相悦之后，又特意派人去问过林羡鱼之后，才肯答应来保这个媒的。 “李卿山是吧？最近上门给我家孙女提亲的人多的很，每一个都比你出色，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秦大儒看了一眼李卿山，才开口说。 李卿山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大儒了，不过想到之前和长寿说的话，也逐渐镇定了下来。 “我对长寿一片痴情，求秦大人成全。” 李卿山开口说。 “一片痴情？你的依仗无非就是我孙女之前和你有几分交情吧，你到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比别人出色的地方。” 秦大儒还是不咸不淡的说，不过李卿山反而镇定下来了，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机会！ “秦大人，我保证只要您将长寿许配给我，我只会有长寿一个女人。” “而且我全都听长寿的，她说让我朝东，我不敢朝西，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卿山的话让李夫人忍不住瞪了一眼李卿山，这都什么话。 “有意思，你是说我孙女是母老虎，所以你怕她？” 秦大儒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没有这意思，我是说我心甘情愿听长寿的，因为我心悦她，钟情她，而且长寿比我聪明，我肯定听她的。” 李卿山说着，李夫人又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娘，你别瞪我，我不聪明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惹祸，长寿比我聪明，听她的，我肯定以后会越过越好的。” “可是你这不学无术，连个举人都不是。” 秦大儒还是不为所动。 “秦大人，我不喜欢读书，但是我可以让我儿子读书啊，只要秦大人愿意教导，肯定能中状元的。” 李卿山连忙开口说。 “我凭什么教导你儿子啊？” 秦大儒有些无语，这个混不吝的小子。 “如果我让我第二个儿子姓秦，您就可以教导了，也算是您的重孙。”
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李卿山这话一出，秦大儒果然露出了笑容，这小子还算识趣。 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前来提亲的人当中如果自己提出来这个要求，会答应的自然是不少，可是毕竟自己提和对方主动提是不一样，而且能答应这要求的，一般来说家族不会太强，未必就比李卿山合适。 毕竟会主动上门提亲，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一表三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的，多半都是看中秦大儒的身份，对于长寿未必有几分真心。 当然如果留在秦大儒身边教养几年，可能会遇到真心喜欢长寿的才子，可是问题是长寿年龄已经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留下去，而且真留下去，在选秀之前没定亲，说不定宫里会让长寿参加选秀呢。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虽然秦大儒可以拒绝，但是到底会伤了君臣的情分。 “这你能做主？你爹娘能同意？” 秦大儒微笑着看向李夫人。 “我这臭小子没啥出息，不过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李夫人早已经知道这点，并不惊讶。 “要不是我爹要面子，我入赘都行啊。” 李卿山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林羡鱼在屏风后面听的差点笑死了。 “闭嘴，你要是真入赘，你爹能气死。” 李夫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再没出息，那也是自己家的孩子，让第二个孩子姓秦可以，但是入赘，那是绝对不行的。 “不会的，我爹反正就只喜欢我大哥，根本不在意我。” 李卿山还是在嘀咕，看着自家娘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停止了嘀咕。 “秦大人，您答应我的提亲了嘛？” 李卿山站的笔直，表现的十分潇洒，如果没有之前那些抱怨的话，也能赞一声不错，可惜刚才那些嘀咕，在场的谁没有听见啊，他的底细谁不知道啊，就是秦大儒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孩子。 秦大儒有些无语，有趣是有趣，就是太不学无术了，也不知道怎么长寿就看上这家伙了。 “我可以答应你，谁让长寿乐意呢。” 秦大儒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李卿山也算不错的人选，至少不会惹祸。 “谢谢爷爷。” “我一定会对长寿好的，如果长寿过的有半点不开心，你尽管打骂我。” 李卿山一听到秦大儒答应，立刻眉花眼笑，爷爷也叫出来了。 秦大儒有些无语，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反对他这么叫，人老了，心就软了，有这么一个混小子，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等他们成亲之后，那个姓秦的孩子，才让人期待。 “对了，我还有一点要求，你们成亲之后，长居京城，景阳城太远了，我不放心。” 秦大儒还是带有些私心的说，毕竟他真的挺喜欢长寿的，刚认了几天，没多久就出嫁，如果直接去了景阳城，他舍不得。 “没问题，京城比景阳城好多了，而且我这边也有一份属于自己赚下来的产业呢。” “对了，娘，我们的聘礼可不能少了。” “我不是大哥，我没出息，你可得多给我弄点聘礼。” 李卿山一点都不觉得害臊，直接开口说：“对了，您首饰盒里有一套祖传的头面，你没舍得给大嫂，这次不如就给了长寿吧，反正你也不戴，浪费了，总要给儿媳妇吧。” “你这媳妇没有过门，就算计你娘的东西？” 李夫人对于这个小儿子也是宠溺，虽然不如大儿子那么有出息，但是正是因为没有出息，也不惹什么大祸，嘴巴又甜，才特别偏爱。 毕竟老大就算他们夫妻两过世了，李家散了一样能过的好，但是小儿子不一样，从小就是个没啥出息的小纨绔，自己不多留点东西给小儿子，怎么办呢。 “娘，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李卿山笑着说：“爷爷，我也没啥出息，我又考不中状元，但是我总不能让长寿跟着我过苦日子吧？” “这是你的事。长寿不会过苦日子的，她的陪嫁丰厚着呢。” 秦大儒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混不吝的小子，也是无奈的笑了起来，不过这话潜台词就是聘礼不能少，因为嫁妆丰厚，李家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是钱财可不少，聘礼多少也是实实在在的诚意。 这边尘埃落定之后，就是合八字，定日子了。 这合八字一般来说就是走过场，很少真碰到什么八字不合的事，他们的也是一样顺利，最后日子定在了明年的二月初二，秦大儒还想留长寿过一个年，毕竟太赶了，对女方不尊重。 李家也赶紧回去筹备去了，毕竟这不是小事，要知道李家嫡长子的媳妇算是李家世交的女儿，但是家中也就出过那么一个进士，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六品官而已，而长寿可不一样，她是秦大儒的孙女，身份不一样。 至于李夫人的头面自然是也送给长寿，老大的媳妇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也不傻，身份比不过，又是李夫人自己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更别说李家倾全家之力准备聘礼了。 不过这桩婚事更让京城那些求娶不成的人酸的不行，李卿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秀才功名，靠着林家开了一个书局，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更有人自我安慰秦大儒愿意把长寿嫁给这样一个身份一般才学一般的小纨绔，说明根本对长寿不重视嘛，只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罢了。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不过京城中消息灵通的人还是不少的，他们知道了李卿山为了求娶成功，甚至答应了第二个儿子姓秦。 众人就更酸了，这条件，他们也能答应啊，说来说去，还是长寿先认识了李卿山，到底是小地方长大的小丫头，眼皮子浅。 而众多小姐们则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莫名其妙增加一个竞争对手，毕竟这长寿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又带着一股特有谦卑和韧性，万一皇上就喜欢这一款呢？ 定亲了好，定亲了是个不知名的小子更好，不过不少人还是嘲笑长寿的短视，这么好的条件，居然选择了一个从前认识的不知名的小子，但是不少人对李卿山更羡慕嫉妒恨，这长寿居然真的不改初心，这太难得了。 不过长寿的事，只能算一个小插曲，真正的大事还是赵虞虞出嫁的事，毕竟赵虞虞出嫁之后，就是选秀立后…… 林羡鱼过的到是挺惬意的，白天去各个大家族的藏书阁看书，晚上去小家族当梁上君子，偶尔去秦大儒家看望长寿，去东方家弹弹琴陪陪东方老夫人，还有就是偶尔帮林夫人看看账本，总之就是一个字惬意。 不过更让林羡鱼高兴的是，东方白终于要回来了。 因为东方白要回来看着赵虞虞出嫁，最重要的是抢了背赵虞虞上花轿的殊荣。 本来这个事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做，但是赵虞虞跟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对付，根本不想让他们背着出嫁，就跟皇上撒娇，让东方白背自己上花轿。 皇上本来就为答应老二还是老大这事头疼，一听赵虞虞自己都不乐意，干脆就直接把这个任务给了东方白，嫡亲的表哥也是哥哥，更何况赵虞虞从小有一半时间呆在东方家。 至于有人说闲话，谁敢说，这是皇上特许的。 尽管有些荒唐，但是这皇家的事谁敢议论，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只要不是对方，那就都无所谓，皇上再喜欢东方白，那也不是他亲儿子，只要东方白保持中立就好了。 林羡鱼想着明天东方白就要回来了，打算到城门口去接东方白，至于别人说闲话，她不在乎，她是真的真的很想东方白了。 “小姐，该睡觉了。” 春雨开口说，自家小姐每天都很自律，虽然长寿离开之后，春雨和夏雨两人都没有得到在小姐房里陪睡觉的殊荣，但是她们并不抱怨，她们也记得长寿说过的话，小姐并不喜欢别人太亲密，太过干扰她。 不过这已经过了自己小姐每天睡觉的时间了，却依然没有睡，春雨觉得自己可以提一句，她和夏雨都知道，她们绝对不可能像长寿那么受大小姐重视，但是不要紧，大小姐房里出去的丫鬟，每个都嫁的很好，她们只要等就行了。 当然春雨和夏雨都是知趣的人，她们也见过东方白，对于东方白这样俊美的状元郎自然有倾慕之情，但是也知道，这不是她们能觊觎的。 长寿在挑人的时候，很谨慎，都是一些守本分的小丫头，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长寿的赏识。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睡了。” 林羡鱼看着外面的星星，看起来明天天气着实不错。 春雨自然是老老实实的下去了。 这两个丫鬟其实也不错，不过林羡鱼自然不会再让任何丫鬟知道她的秘密了，当初是因为她太弱小，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就是长寿，所以长寿知道她很多秘密。 这两个丫鬟，老老实实当好丫鬟的本分工作就行，她最近每次出去，都会给她们下安魂香，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家小姐晚上经常出去。 林羡鱼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难道有什么小毛贼，过了一会，嗅到一股特殊的香气，林羡鱼立刻就知道是东方白来了。 这香，还是她配的呢。 林羡鱼悄无声息的让院子里的丫鬟都睡了过去，然后直接从窗口中飞了出去。 “你不是说明天才能到吗？” 林羡鱼看着树梢上那个清隽的身影。 “羡鱼怎么知道我来了？” 东方白直接落在了林羡鱼身边。 “我好想你。” 林羡鱼直接抱住了东方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也是。我们还是进去吧，院子里毕竟不太好。” 东方白将林羡鱼直接一个公主抱进了屋里。 “你屋里的那个小丫鬟呢？” 东方白有些好奇，今天居然没有看到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 “长寿她现在是秦大儒的孙女，离开了。我的两个大丫鬟春雨和夏雨就不用她们了解这么多了。” 林羡鱼说了一句，然后有些害羞的跳了下来：“你瘦了，还晒黑了。” “羡鱼，你这是嫌弃我吗？” 东方白还是那个东方白，听到林羡鱼的话之后，又开始装委屈了：“你喜欢小白脸的话，我捂两天就好了，边关的风沙太大了。” “不，现在这样更好，以前太白了，也太招桃花了。” 林羡鱼笑着说：“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东方白依然是俊美无双，但是却晒黑了不少，皮肤也比之前略微粗糙了一些，但是看起来反而更有男子汉气概，更让她心动了。 “你怎么把长寿弄成秦家小姐了，那你身边不是连个体贴的人都没了？” 东方白可不相信长寿是秦大儒的什么孙女，他太了解林羡鱼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京城中人人都认为是真的呢。” 林羡鱼仰着头看向东方白。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东方白低头看着林羡鱼的眼睛犹如熠熠星河，温热的唇就稳了上去，林羡鱼自然的闭上了眼睛，唇齿之间的香津让两人心醉神迷。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林羡鱼觉得自己脸都臊的红红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急色。” 林羡鱼带着害羞的说。 “你不喜欢吗？” 东方白用手抚摸着林羡鱼的脸：“我在边关餐风露宿，瘦了就算了，你怎么也瘦了？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几个月不见，京城好像发生了不少事情。” “喜欢。” “餐风露宿这么辛苦吗？” 林羡鱼听了之后，有些心疼：“你为什么非要去边关吃这种苦？” “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餐风露宿呢，我在边关都是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饭菜。” 东方白听到林羡鱼这么说，连忙开口说。 “你不用骗我，我又不是没有去过勒马关，那边最好的房子，在京城也就算个贫民窟。” 林羡鱼瞪了一眼东方白：“至于京城最近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到底还是不如你直接在京城消息灵通，比如我四妹的事，比如六妹的事，比如长寿的事。”
东方白开口说：“感觉我家这几个姐妹的婚事好像都不顺利，大姐家那边看似平静，但是王家，哎，二姐就更不用说了，三姐那边，谢家也不平静，更不要四妹和六妹了，五妹又嫁边关。”
“说真的，你们家到底怎么想的？”
林羡鱼也忍不住问。
“没怎么想啊，大家族的女子享受了最好的待遇自然要为家族做贡献，只是我们家这一代有六个嫡女，她们可以更自由的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家，但是也只是有限度的自由罢了。”
东方白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当初听到的并非虚妄，我姑姑还有我爷爷奶奶都是希望我娶虞虞的，一方面是因为我姑姑的临终托孤，另外一方面却是需要和帝王家联姻，虞虞算是一张无敌的保命牌。”
“怎么，现在后悔了？”
林羡鱼听到之后，忍不住有些吃味，虽然这事早就过去了，但是听到东方白这么提，仍然心中有些悸动。
“没有，其实我和虞虞自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像亲兄妹一样，如果我不遇到你，我会娶她，因为我觉得自己我自己才能保护好姑姑唯一的骨肉。”
“可是遇到你，我就自私了，既然有了心中所爱，那自然不能另娶他人，更何况虞虞也不想嫁我，她知道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她那般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的人。”
东方白笑着说：“幸好你出现了，否则我和虞虞只能是一对怨偶，我们做兄妹还行，做夫妻，只怕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少来，还不是因为你太恶劣了！虞虞说你自小就经常欺负她，别看看起来一派谦谦君子的作风，其实内里比谁都黑！”
林羡鱼听到东方白的话，忍不住开口说。
“我那是教导她，什么叫做人间险恶，她自幼被保护的太好了，我爹，我大伯，我爷爷奶奶，还有皇上都对她格外疼爱，从小横行霸道的，如果再没有人教导她，那么单纯，以后怎么在皇家生活。”
东方白义正辞严的说。
“你这话有本事当着爷爷的面说，看他怎么收拾你。”
林羡鱼对于东方白的厚脸皮真是无语了，不过想来东方白对赵虞虞也不过就是小小的戏弄，还是真心为赵虞虞好，否则赵虞虞也不会这么信任东方白。
“好，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你真要帮孔清逸治病？那小子这么欺负我四妹，当我东方家是死人啊。”
东方白带着一丝冷冽开口说。
“治病自然是要治的，不然阿画怎么脱身啊。”
林羡鱼随着成亲的日子越发的近，索性就不再按年龄来喊东方家的姐妹了，而是随着东方白这边喊了，东方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们东方家不怕这个，强行退亲就是了。”
东方白说的十分霸道：“毕竟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的错，孔家不怕丢人，我们东方家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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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但是阿画不会同意用东方家的名声来成全她的幸福的，以后她会很内疚，甚至坚持不退亲，这样才是最好的，你应该懂，东方家的姑娘，将东方家的声誉看的比什么都重。”
林羡鱼能理解东方画的想法，但是如果换做她，绝对不会因为顾忌家里的名声就用自己的终生幸福为代价的，更何况真撕破脸，孔家和东方家的名声一起败了就是，孔家未必敢鱼死网破。
“哎，也是，但是孔家，孔清逸，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的，孔家无非就是依仗孔圣后人这个身份，依仗衍圣公这个世袭爵位罢了，哼。”
东方白冷冷的开口说：“总要让他们好看。”
“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孔清逸自己这边就会乱起来的。”
林羡鱼也是冷冷的一笑，她把脉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她不说罢了。
“还有什么内情吗？”
东方白很敏锐：“你是不是帮孔清逸诊断的时候，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是啊，孔清逸这毒只怕和他所谓的真爱女子有关系，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羡鱼笑嘻嘻的说：“什么真爱，能让孔清逸冒着丢掉衍圣公世子，丢掉东方家的援助，甚至丢掉从小到大的教育来成全？”
“要知道孔家可不是一般人家，比别人家更注重礼教和礼法，不然孔家如何传承下去，像孔清逸这种嫡长子，更应该是个端方君子，他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子？为了一个女子，差点和家族翻脸，丢掉了父母十几年的教诲，甚至丢掉了他的信仰。”
林羡鱼开口说：“应该是孔清逸看出了什么东西，所以……”
“看来那个女子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重要，孔家比你想象的重要，虽然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甚至大家崇拜孔家只是因为他们是孔圣后人，但是实际上这种影响力是十分可怕的。”
东方白皱了皱眉头，或许自己应该亲自去山东看看，不过目前是肯定走不了了。
“你打算去调查一下那女子？”
林羡鱼一看就知道东方白想做什么：“你先不用亲自去了，等我师父帮孔清逸看过病之后再说吧，我师父好歹能知道那是什么毒，或许知道来历。”
“行，我先派人盯着那女子，说起来那女子藏的还挺严实的，不过也是我们没有刻意去找。”
东方白想了想也对，知道来历的话，才知道要怎么应对。
“对了，阿酒那个丫头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有和孔家的人搅和上了。”
东方白接着问：“这小丫头怎么想的。”
“这个我估计还就真是两人看对眼了，再说祝海轩也不是孔家人，虽然和孔家关系密切。”
林羡鱼想了想：“反正阿酒是真喜欢祝海轩，至于祝海轩，喜欢阿酒可能有东方家的关系，但是应该也是真心喜欢。”
“你怎么知道？”
东方白有些奇怪的看着林羡鱼。
“我就是知道，我的直觉。”
林羡鱼开口说：“你先别着急，虞虞应该就是能很快的分辨对她有没有恶意，这是一种天赋，我最近也有，我能够觉察到别人是不是说谎，当然不保真就是了，但是一般人还是瞒不住我的。”
林羡鱼最近读了越来越多的书，内功也越来越趋近圆满，如果没有补天丸，最多一年也能够大成，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和从前有了些不同的地方。
“你是不是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东方白看了一眼林羡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有些事不方便书信说，怕被人偷窥了。”
林羡鱼没有将所谓的修仙或者修者的事告诉东方白，一方面是太过惊世骇俗，另外一方面是书信不保险，毕竟长生不老，谁不想？
“和你最近一直到处看书有关系？”
东方白想了想：“还是上次去江南的时候遇到的？还是和师父有关？”
林羡鱼没有想到东方白居然这么敏锐，也不打算瞒着东方白了，说实话，系统这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但是关于修仙这种猜测还是可以的。
“没错，等我取来给你看看。”
林羡鱼取出来自己的笔记，其中记录的各种疑点，然后还有在皇家藏书阁发现的那片奇异的布，还有各种有相关记载的古籍。
东方白仔细的看了看，才看向林羡鱼：“这些东西，你没有给别人看过吧？”
“你不惊讶吗？”
林羡鱼看着东方白这般冷静。
“不惊讶啊，我当初一直想拜师父为师，除了因为无敌的医术，自然还有上古的传承。”
东方白笑着说：“其实这方面我接触过一些。”
“你接触过？”
林羡鱼这下觉得奇了怪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文武双全啊，除了刻苦努力，天资聪颖和我的机缘是分不开的。”
东方白臭不要脸的样子，让林羡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什么啊。”
林羡鱼有些好奇，又有些踌躇，如果东方白告诉自己他的秘密，自己要将系统透露出去吗？
“不可以对任何人透露本系统的存在，否则你可能会被抹杀。”
系统仿佛感应到了林羡鱼的想法，立刻机械冰冷的说，这声音和之前充满生气的声音仿佛是两个系统。
林羡鱼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想法，等自己足够强大，能够掌控一切的时候再说吧。
“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老爷爷，告诉过我一篇秘诀，然后我从此以后不论学文学武都是一日千里，甚至受伤了也很快就可以愈合。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后来我到处找关于这片秘诀的线索，探索各种古老的传承和秘密，但是终究一无所获。”
东方白开口说：“需要我将这秘诀告诉你吗？”
“有限制吗？”
林羡鱼迟疑了一会，开口说，她不相信这种传承可以毫无限制的透露或者外传，毕竟法不轻传。
“有，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东方白开口说，只要林羡鱼想要，自己终归能想到办法的。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这种东西如果随意外传，肯定对你有影响，你不要以为什么发誓或者誓言之类的不可信，对于普通人自然是，可是按你说的，那么神奇的东西，那么神秘的老者，我不想你受伤害。”
“而且做人要守信，就像我师父有很多传承，我也不会告诉你一样。”
林羡鱼一边在心里说，还有系统的秘密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总之你这研究还挺有意思的，这样，我再帮你收集这类的书，到时候我派人给送来。”
东方白听了之后，也放弃了这个想法，等以后自己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吧。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研究好了。”
林羡鱼开口说：“虽然你不能告诉我你秘诀，我不能告诉你我的传承，但是我们彼此通过自己的秘诀和传承研究出来的东西，却是可以交流的。”
这就是林羡鱼的打算，东方白不仅小时候有过机缘，还得了兵家一脉的真传，而自己有系统分析，又有李神医还有桃谷中各位前辈的支持，自然能够研究出不一样东西。
这些东西是能够交流的。
“好，我们先不提这个，长寿那事又是怎么回事？”
东方白接着说：“你不要告诉我，长寿真是秦先生的姨孙女，我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不是，我其实也没有想闹这么大的。”
林羡鱼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之后，东方白也有些无语，就这么简单吗？他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就这么简单，就是为了让长寿嫁出去这么点事？”
东方白惊讶的表情取悦了林羡鱼，她还真不喜欢东方白事事尽在掌握的样子。
“对啊，就这么简单，然后秦爷爷很喜欢长寿，就直接认了个亲。”
林羡鱼笑嘻嘻的说：“不过也不是这么点事，长寿的终身幸福难道不重要吗？”
“好吧，我服了你了。”
东方白有些无语：“这事其实我们家可以做的更完美无缺，还不会闹到现在这么声势浩大啊。”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太麻烦你们，我毕竟还有没有嫁过来，而且很多东西，我不太喜欢你们家掺和进来，你可以，你们家就算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林羡鱼认真的看向东方白：“我知道你们家很有势力，很有权势，但是我不想做你的附庸，更不想林家成为东方家的附庸，虽然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是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想做这样的人。”
林羡鱼说的十分坦然，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经济命脉完全丢到东方家能够掌控的地方，更不会让林家事事都依赖东方家的。
林羡鱼承认自己很没有安全感，更不会受所谓的封建礼教的束缚，但是又不想和东方白生分了，所以每次都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让他明白，自己从来不会做他的附庸。
“知道啦，娘子，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的财产你可以随意支配，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第二千零六十八章
“你这说的我到好像特别小气一样。”
林羡鱼听到东方白喊她娘子，她到没有反驳，反正早晚的事，到是东方白这么说，让她略有些不好意思，搞的好像就她特别小家子气一样。
“哪有，我一切话语都发自本心，钱财于我来说都是身外物罢了。”
东方白笑的十分坦然，他其实还挺喜欢林羡鱼这样斤斤计较的样子，也很喜欢她那种期望独立的心态。
“好了，我差不多要离开了，明天还要正式进城，我这是偷跑回来的。”
东方白抱着林羡鱼，在她的耳边呢喃：“十月十二，还要四个多月，真是太难熬了。”
“总好过再等两年吧。”
林羡鱼在东方白的怀中，感受到他的心跳，脸红耳赤。
“行了，你快去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很快啦。”
林羡鱼虽然不舍，但是还是让东方白先回去了。
“好，等我明日回宫述职，回家之后，下午再光明正大的来拜访。”
东方白依依不舍的说，但是该离开了。
东方白走了之后，林羡鱼的心情格外的好，真的很久没有见了。
“宿主，你刚才想告诉东方白我的存在？”
林羡鱼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系统给破坏了。
“真的不可以吗？”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我其实不是很想瞒着他，他连小时候的奇遇都告诉我了，甚至要和我分享那篇法诀。”
“不可以，否则你可能会被抹杀。”
系统开口说：“我也没有办法，这是铁律。”
“铁律。”
林羡鱼轻笑了一声，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以的，只是她现在真的不可以。
“宿主你为什么不问他那篇法诀呢，这对我研究很有帮助。”
系统有些不满的说：“这样能大大推进我们的进程。”
“我都不能告诉他系统的存在，我为什么要逼着他冒风险告诉我那篇法诀？他也有秘密瞒着我，我也有秘密瞒着他，这样我心中才能稍微安稳一些。”
林羡鱼淡淡的说：“系统，你继续研究吧，希望能够有结果。”
“现在有三个办法能够大大的加快进程，第一个是东方白那篇法诀，第二个是藏书阁暗室中的东西，第三个是你尽快内力大成。”
系统开口说：“当然如果三个都能一起达到，会更好。”
“我的内力对于你的研究有影响？”
林羡鱼挑了挑眉。
“当然，如果我真的能推导出所谓的修仙功法的话，那么你的内力实际上可以看成是低层次的修仙力量。”
系统开口说：“而且根据我的想法，结合你们这一派的东西，如果你能够在成年之前达成内力达成，内力必然会蜕变，和你师父这种苦修数十年才达成大成的是不一样的。”
“不过你师父服用了补天丸，好像又有些变化，可惜不能研究你师父，不过只要你内力大成了，自然可以研究你。对了，你那个补天丸，在服用之前给我先研究一下。”
系统声音中居然透露出一丝狂热。
“系统，你真是一段程序吗？我感觉你似乎对于研究这个很有兴趣？”
林羡鱼有些好奇的问。
“你不懂，对于我们来说，升级是最重要的，宿主不停的升级，不停的完成任务，开启更多权限，我们能升级，研究出我们未知的东西，也能够升级，两者相辅相成，甚至研究未知事物，能够更快升级。”
系统的话中透露了许多林羡鱼以前没有了解过的东西。
莫非这系统是哪个科研狂人弄出来收集素材的？
林羡鱼有些无厘头的想。
很快林羡鱼也不再想这个了，而且她发现自从系统上次升级之后，开始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就很少主动给自己发布任务了，虽然系统说是自己咸鱼，但是林羡鱼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林羡鱼也没有脑抽到跑去问系统任务，万一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忽然给自己来一个帮助某某某进宫，登上皇后之位这种无厘头的任务，那自己不是彻底歇菜了。
第二天，林羡鱼从起床之后，心情就十分的好。
不过大家也知道为什么林羡鱼心情这么好，当然是因为今天东方白就要回来了，众人到是不知道，其实他们两昨天已经偷偷见过面了。
到是林老爷十分吃味的说：“你这丫头，怎么听说东方白要回来你就这样高兴，也没有见你看到你爹这么高兴啊。”
“哪有，我最喜欢爹爹了。”
林羡鱼嘴角弯弯，好听的话自然是不要命的往外冒，让林老爷那酸涩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
本来林羡鱼以为要下午才能见到东方白，却没有想到，东方白居然下了朝就过来了。
林羡鱼看到东方白之后，更是惊喜非常，让林老爷不免又开始吃味了。
“林叔父，林婶婶好。这些冬虫夏草是我特意从西域带回来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东方白笑着和林老爷和林夫人打招呼。
“还行吧。”
林老爷勉强的点了点头。
到是林夫人憋着笑，柔声的说：“小白，你这次怎么没有先回家？”
“我下朝之后，遇到爷爷，跟爷爷打过招呼了，就先来了。”
东方白又笑眯眯的摸了摸长高了不少的林霜霜，接着递给林霜霜一个纸包：“霜霜，长高了，这是我从边关外族那边带回来的糖，据说是羊乳做的，吃个新鲜。”
“谢谢东方哥哥。”
林霜霜笑嘻嘻的接过了糖，放了一块在嘴里，味道似乎和京城的糖的确不太一样。
“大哥，听说你如今在工部任职，而且专攻河防这一块，我这有本《西域河源》，回头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东方白又对林云风说。
“怎么人人都有礼物，就我没有？”
林羡鱼瞪了一眼东方白。
“有，自然有，我记得你之前让我帮你留意一些调料和植物，是我们这里没有的，我找到两样，胡椒和孜然，有成品，也有种子，回头你看看。”
东方白笑着说：“其他的礼物回头我给你送来。”
“真的吗？太好了，下回请你吃烧烤就能用上了。”
林羡鱼十分兴奋的说，至于其他什么礼物，她到不是很在意，这两样调料到是让她格外的欣喜，虽然在胡老的试验田里找到很多调料，但是这两种还真没有。
“姐姐，哪天哪天？”
林霜霜听到烧烤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觉得嘴里的糖，也不甜了。
“等虞虞嫁过来之后吧，否则她知道了，一定会跟我秋后算账的。”
林羡鱼笑嘻嘻的说：“六月中好了之后，我要去江南一趟，一方面去看看我师父和弟弟，另外一方面是阿钦的婚礼，我可是不能缺席的。”
“对了，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林羡鱼看着东方白，众人也看着东方白，这虽然说现在是承平天下，但是总在边关待着总是让人记挂。
“应该今年都不出去了，但是明年我应该就正式驻守边关了。”
东方白并没有隐瞒，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要成亲了，我应该会更早去的。”
“对不起。羡鱼。”
东方白有些歉然的说。
“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林羡鱼满不在乎的说。
“羡鱼，你要跟小白一起去边关？”
林夫人听了之后，心中升一股压抑的感觉。
“出嫁从夫啊，阿白要去镇守边关，难道我还能一直在京城待着担惊受怕吗？”
林羡鱼开口说。
“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意这门亲事了，我们当初为什么从景阳城搬来京城，还不就是想离你近一些，结果……”
林老爷有些赌气的说。
“爹。”
林羡鱼连忙撒娇：“爹爹，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以后大哥或许也会外放，到时候……”
“我估计很难外放了，皇上舍不得虞虞。”
林云风有些惆怅，他其实也心有抱负，但是因为娶了公主享受了好处，自然就要承担限制。
“大哥，还真不一定，如果真不会让你外放的话，就不会放你在工部了，多半会放在礼部。但是虞虞是没有可能跟着你去上任就是了。”
东方白开口说，他比其他人更了解皇上的心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儿女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夫君，你也不用太难过就是了，这不是女儿都没出嫁嘛，皇上也没有一定就会让东方白去边关驻守。”
林夫人看着气氛忽然变的有些凝重，连忙开口说，其实大家都知道，东方白既然开口说了，这事多半就是**不离十了。
“刚才不是说烧烤吗？怎么忽然就说要离开了。”
林霜霜开口说：“等大嫂嫁过来，我们就可以去吃烧烤对不对？”
“对对，我们去野外吃，自己烤！”
林羡鱼连忙转移了话题，离别总会有，但是既然还早，就不用多说了，徒增伤感。
“太好了！我要吃烤鹿肉，之前你们都不许我吃，说我太小了！”
林霜霜充满了期待的小模样到是逗笑了众人，也终于从这个话题中移开了。
东方白回来之后，离赵虞虞出嫁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这些天林家也忙的一塌糊涂，聘礼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虽然林云风如今并不是林家的独子，但是林苍苍年龄还小，根本不着急，而林云风是林家的嫡长子，娶的又是嫡公主，光是聘礼这一项就几乎用了林家的一半家财。
如果不是因为几个月之后，林羡鱼还要出嫁，这聘礼只怕还要更丰厚一些，不过对于皇家来说，再多的聘礼也抵不过皇家的尊贵，所以只要足够尊敬就行了。
其中最重要一样聘礼是大雁，光这大雁，林家就养了几个月了，好几只，生怕出什么错漏，如今拿去当聘礼的一对大雁更是养的油光水亮的。
总之一切都准备的十分完善，就等到六月初六迎亲的那一天了。
而赵虞虞出嫁之前，公主封号皇上更是将她的封号直接换成了御国公主。
这个封号更让众人哗然，御国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甚至不少人想起了唐朝的武周帝武则天，御国二字岂能轻易的用在公主身上，偏偏大楚朝还没有立太子。
虽然有人反对，但是皇上说御国公主出身尊贵，品行能力出众，能有福泽庇佑大楚朝，而且这还是国师唐逸上谏的。
最后反对无效，赵虞虞就顶着御国公主的称号出嫁，不少人唾骂唐逸妖道惑主，但是唐逸却根本不在乎。
这事着实奇怪，就连东方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在赵虞虞出嫁之前忽然来了这么一手，皇上疼爱赵虞虞，人人都知道，但是御国二字放在赵虞虞身上真的是保护吗？
不过不管大家怎么想，皇上是铁了心，谁也阻止不了，至于赵虞虞更没有推辞，用赵虞虞的话，父皇喜欢我，我为什么要推辞？
这忽如其来的敕封让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但是赵虞虞的嫁妆就更让人惊讶了，食邑万户，各种奇珍异宝更是如同不要钱一样，然后三座皇家庄园一座皇家猎场，至于京城中的商铺更多……
谁也阻拦不了皇上的一片爱女之心，尽管大臣们都极力劝阻，但是并不能阻拦，甚至皇上还隐隐约约表示这是补偿给御国公主的，因为她自幼失去娘亲。
好嘛，大家懂了，拦着，那就不立后了，算了，反正是皇家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吧。
等到皇上说，要普天同庆，通传全国，减免景阳郡三年税负，大赦天下庆公主出嫁的时候，众人都懒得拦了，赶紧嫁吧，再不嫁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虽然酸涩的不行，要知道他们成亲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可是能怎么办，早就习惯了皇上的偏心了。
再说，再偏心，皇上总不能把皇位也传给赵虞虞，给这些东西，包括这个称号，不过就是为了让皇子们知道，不管谁上位都要善待御国公主罢了。
第二千零六十九章
一时之间，御国公主赵虞虞娇宠一身，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需要避其锋芒。
待到皇上宣布背赵虞虞上花轿之人不是大皇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东方白这个表哥的时候，众人已经不再做任何抗议了，算了，皇上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先皇后就这么一个嫡公主，其他的公主皇上估计连样子都记不清，赶紧嫁了了事，不过不少人也感慨，如果赵虞虞是男子，只怕早就是太子了。
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有那些庶出的公主们在自己的寝宫里不知道摔了多少东西，说了多少酸话，但是面上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能嫉妒。
赵虞虞这盛宠空前绝后，表明了皇上对她的疼爱之心，也表明了赵虞虞对皇上的影响力，但是不少人却是叹息，如今这样的盛宠，待其他皇子继位之后，难道真的就能容忍吗？
或许今日皇上的盛宠，就是他日御国公主的祸根，虽然赵虞虞是女子，不管谁继位，应该都会保持尊重，甚至刚登基的新皇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宏大量一定会对赵虞虞很好，但是嫉妒这种东西一旦扎根了，怎么可能拔除，哪怕赵虞虞只是公主。
赵虞虞身边的人，还有皇上身边的人，甚至太后都劝过皇上，劝过赵虞虞，可是这父女两在这一点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皇上说：“朕想给朕的女儿所有恩宠有什么不可以？她是我一生挚爱的女儿，她是朕的唯一的嫡女，她是朕的掌上明珠，朕连表现自己对女儿的疼爱都需要顾虑吗？”
一生挚爱。
四个字真是让人牙疼，当初元后是怎么去的，谁不知道？
但是偏偏皇上就这么说了。
而赵虞虞在别人劝她推辞的时候，也说：“我为什么要推辞，这是父皇给我的宠爱，难道别人家里不偏爱嫡女，反而对庶女庶子格外宠爱？难道嫡女不应该享受尊荣，更何况这是父亲疼爱我，关他们什么事？”
赵虞虞私底下的态度就四个字，关你屁事。
甚至有人隐秘的提了一下以后的事，赵虞虞理直气壮的说，父皇春秋鼎盛，至少能疼爱她几十年，至于几十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得，这一对父女，没救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在众多人的祝福和怨念之中，赵虞虞出嫁的日子终于到了，也让众多大臣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至于皇上说的什么，公主出嫁要用周礼，用古礼，各种繁琐又奇怪的礼仪，折腾了礼部一年多才定下了的流程，众人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到了最关键的流程，迎亲，婚礼当天，林云风着便服，佩玉带，骑马到和宁门，在那里换上官服，到东华门，用大雁、币帛等作为聘礼，亲自去迎娶新娘。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莫说看的众人，就是林家人都觉得这盛宠也太可怕了，至少林云风没有少被折腾。
一道门一首诗，一道门一道题，琴棋书画，样样都考核了，才来到了赵虞虞的寝宫门口。
林云风心中还是有些瑟瑟发抖，就这还是赵虞虞事先通过林羡鱼泄露了考核的题目，提前准备好的，否则，只怕今天就要出丑了。
林云风经过了不知道多少考验，不知道多少挑战，才看到了自己的新娘。
一身红色的嫁衣，带着一身盛宠而娇的张扬与辉煌，整个人看起来都耀眼无比，尽管在红色的盖头下，看不到面貌，但是却依然让人感觉出了天之娇女的尊贵之气。
红色的嫁衣，在阳光下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随着光线的变化，给人一种凤凰就要飞舞起来的感觉，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这嫁衣居然如此的璀璨夺目，但是却无法夺去赵虞虞的任何光彩，反而将她衬的越发的耀眼夺目。
而皇上则带着慈祥和不舍站在了赵虞虞身边，众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软弱的皇上，皇上一直都是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
看到这样的皇上，众人似乎才意识到，皇家未必无情。
“云风，这是我最喜欢的女儿，今天就交到你手上。”
皇上牵着赵虞虞，就如同普通的父亲一样说话，甚至没有自称朕。
“皇上，我一定会让御国公主幸福的。”
林云风立刻下跪开口说。
“换个称呼吧，今天我送女儿出嫁，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皇上。”
皇上看了看林云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儿，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惆怅。
“岳父大人，我保证会善待虞虞的，一世一双人，就是我给虞虞的承诺。”
林云风会意了，开口说到。
“一世一双人，我没有做到，希望你能做到，你如果做不到，朕会砍了你的脑袋，哪怕虞虞怨恨我也一样。”
皇上面上露出一丝惆怅。
“爹爹，我舍不得你。”
赵虞虞听到皇上的话，开口说话声中带着些许哭腔。
“虞虞，别哭，你若再哭，我恐怕会反悔的，会终止这场婚礼的，虽然说皇上金口玉言，但是这和我一个老父亲有什么关系、”
皇上拍了拍赵虞虞的背，就仿佛她还是个小孩子一样，就仿佛东方皇后还在世的时候，两人一起照看孩子一样。
“小白，背你表妹上花轿吧。”
皇上最终开口说完之后，脸上不再有悲伤的神色。
“今天是我女儿出嫁的好日子，普天同庆，我要整个京城都响起炮仗声。”
皇上说完之中，整个京城都开始响起了鞭炮声。
赵虞虞也收敛了悲伤的神色，让东方白将她背上了花轿。
看到赵虞虞上了花轿，众人总算是放下心来，刚才听到皇上说，反悔的时候，众人差点心都跳出来，要是这次不举办婚礼，那这立后的事，是不是也就没影了，还好，顺利出嫁了。
晚上的宫宴，自然是热闹非凡，而那一场盛大的烟火更是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赵虞虞有多受宠。
本来众人还觉得这样娇宠的公主，林云风起来只怕也不好伺候，虽然很羡慕嫉妒林云风娶了圣上最心爱的公主，但是想到这样的公主一定很难伺候，心里终究平衡一些。
但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赵虞虞居然没有去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林府，甚至直接对着林云风的爹娘行了媳妇礼，顿时让人真是又酸又涩。
原来赵虞虞在京城中的名声是飞扬跋扈，但是经过这一出，反而成了女子的典范，不论在家如何娇宠，出嫁之后，却依然恪守妇道，尊重公婆，简直是天生贵女。
当然众人也知道，这里有几分是皇家的刻意宣传，但是赵虞虞至少表明了态度，这就让人十分称道了。
“霜霜，你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
林云风半醉半醒的走进了新房之中，忽然看到一条带子从床底下露了出来。
“大哥，我不在。”
林霜霜这不打自招。
到是赵虞虞笑了起来：“霜霜出来吧，不然你大哥让人将你拽出来了。”
林霜霜这才不情不愿的出来。
这小人儿也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粉雕玉琢，分外可爱。
“你在这干嘛？”
林云风看着自家妹妹，有些好笑。
“闹洞房！”
林霜霜大声的说：“别人跟我说，都有闹洞房的，怎么大哥没有？”
闹洞房，真行。
谁敢闹当朝唯一的嫡公主的洞房啊。
“你这丫头。调皮。”
林羡鱼端了一碗汤羹过来：“大嫂，你累了一天了，也没有怎么吃东西，我送点吃的给你。”
“这是什么，好香，佛跳墙吗？”
赵虞虞喜滋滋的说：“还是你懂我。呆子，过来帮我把盖头揭了，我好饿啊。宫里规矩老多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林云风连忙上前将赵虞虞的盖头揭了，至于宫里来的嬷嬷，想开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要公主高兴就好。
赵虞虞这才三口两口的将这碗佛跳墙吃完了，感觉总算舒服一些了。
“大哥，大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霜霜，走了。”
林羡鱼走之前，没有忘记将调皮捣蛋的林霜霜捞走。
芙蓉帐暖度**，**一刻值千金。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而京城的波澜也才拉开序幕。
第二天一大早，没有人吵闹，赵虞虞很晚才起来。
宫里也早就来人了，让他们不用急着进宫谢恩，让赵虞虞休息好，至于林家人就更不会去吵醒新婚的夫妻两。
到是林云风起来的很早，他算着时间亲自给赵虞虞端来了早膳，到是让赵虞虞闹了个大红脸。
“我这么晚，要闹笑话了，都怪你。”
赵虞虞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爹娘知道你辛苦，皇上和太后也有旨意传来，让我们晚点进宫，无妨。”
林云风十分坦然的说。
“你呀，怎么不叫小丫鬟端来，还自己去端了？”
赵虞虞心中甜蜜，但是却依然说：“这样不是让人觉得我跋扈吗？”
“谁说的，我是喜爱娘子，所以才愿意为娘子服务，和跋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房里的丫鬟都不近我身的，娘子带来的宫女想怎么安排尽管安排。”
林云风笑着说：“谁觉得我帮娘子你端碗粥，就觉得娘子跋扈，那是她们自己没有享受过夫君的宠爱。”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们还是早点去爹娘那边，回头还要进宫呢。”
赵虞虞笑的格外的甜，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这碗粥。
林云风更是直接搀扶着赵虞虞去拜见林老爷和林夫人，这秀恩秀的高调无比。
赵虞虞本来还有些羞涩，但是抵不过林云风的厚脸皮。
赵虞虞其实从东方棋的事里，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这林云风的爹娘不喜欢自己和林云风这样秀恩爱，像庆王妃一样生出嫉妒之心怎么办？
不过赵虞虞是不担心，如果真这样，那她才不会像东方棋那么傻，她可是独一无二的御国公主。
不过当赵虞虞见到林老爷和林夫人之后，心就完全放下了。
这两人，非但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反而十分乐呵。
“爹，请喝茶。”
赵虞虞恭敬的将茶递给了林老爷。
“起来吧，云风，你可不能欺负你娘子，我们林家只有疼媳妇的。”
林老爷喝了一口茶之后，立刻开口说。
“娘，请喝茶。”
赵虞虞继续恭敬的敬茶给林夫人。
“起来吧，这是我们家的对牌，你就拿着，乐意管家，不乐意管家就放着。”
林夫人直接将林家管家的对牌给了赵虞虞，赵虞虞一时竟然有些愣住了。
“娘，我做不来这个。还是您管吧。”
赵虞虞开口说，她是真没有想到林夫人居然直接将管家权就给她了，可是她真不想管家，自己那一堆食邑都难管理呢。
“无妨，你不想管就不管吧。”
林夫人笑着说。
后面林羡鱼和林霜霜一一见过赵虞虞，都很熟悉了，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对了，这是苍苍送给大嫂的礼物，他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今早才到的。”
林羡鱼开口说：“是他亲手做的，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赵虞虞立刻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里面是一对机关小人的八音盒，略有些粗糙，但是仍然一眼能看出来是她和林云风。
“苍苍还这么小，怎么会做这个？”
赵虞虞有些惊讶。
“他跟着我师父学，当然大部分应该都不是他做的，估计就这两小人是他的手笔，回头等他回来了，大嫂可以好好嘲笑他。”
林羡鱼笑呵呵的说。
“你这促狭鬼，苍苍这么小，能做一个已经不容易了，当姐姐的居然还打算嘲笑他。”
赵虞虞也点了点林羡鱼的头，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对了，我们还要进宫去，中饭就不用等我们吃了，我们应该在宫里用膳。”
赵虞虞看到身边的嬷嬷提示，开口说。
“去吧。”
林夫人看了一眼林云风：“进宫去展现一下你怎么疼爱你媳妇的，不要光在家里秀。”
第二千零七十章
“娘。”
赵虞虞被林夫人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大嫂，不用管我爹娘，我和我大哥从小到大看爹娘秀恩爱长大的，用我爹娘的话来说，这不叫秀恩爱，叫做真情流露。”
林羡鱼也忍不住想起来被自己爹娘喂狗粮的事。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到敢编排起你爹娘来了。”
林老爷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女儿。
“大嫂，不就是扶着你走路嘛，不算什么，我爹经常这么做的。”
林霜霜也萌萌的说：“我们家下人都看习惯了。”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赵虞虞也笑了起来，她很喜欢林家这种放松的氛围，不像宫中，似乎人人都在算计什么。
“爹，娘，那我们先走了。”
林云风拉着赵虞虞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进宫之后，赵虞虞先去了太后娘娘那，因为皇上也在太后那边等他们。
见面之后，皇上和太后看到赵虞虞和林云风两人恩爱，也都放心了不少，特别是赵虞虞看起来格外的光彩照人又带着一种初为人妇的温柔，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虞虞，看来这皇宫对你来说真是个牢笼，你出嫁之后，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皇上有些感慨的说，他的女儿他清楚，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父皇，你胡说什么，皇宫怎么会是牢笼，这宫中是我的家，我爹爹和奶奶都在这呢。”
赵虞虞俏生生的说：“不过宫中算计的人实在是太多，我觉得每个人都想算计我，除了父皇和皇祖母。所以现在确实让我快活很多。”
林云风没有想到赵虞虞和皇上还有太后居然相处的这么轻松，尽管赵虞虞一直跟他说，皇上和太后特别宠她，但是如今看来不止是宠，简直是放纵，连这种话都可以随意说。
“云风，我女儿好好的交到你手上，你需要每一天都让她这么快活才好，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她因为你或者你们家受气了，如果我发现你们家算计她，那我绝对不会放过林家的。”
皇上对于自己的女儿是一派慈父之心，对于这个抢走自己女儿的，拱自家白菜的女婿可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皇上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有这个机会的。”
林云风认真的回答，根本不因为皇上的话而有任何惊恐，不会发生的事，没有必要觉得恐惧。
不过林云风还是很羡慕皇上，至少皇上可以光明正大的威胁自己这个女婿，而林家却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威胁东方白这个要娶走自己妹妹的臭小子。
“云风，你还是不错的。”
太后笑眯眯的说，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林云风甚至连近身的丫鬟都没有，而屋里的所有的丫鬟现在都是赵虞虞的亲信，这是林云风要求的。
而林家也直接将管家权交给赵虞虞，虽然赵虞虞懒得管，赵虞虞也不需要小小林家的管家权，但是赵虞虞不接受和林家愿意主动给是两码事，这代表了林家对赵虞虞的态度。
“谢谢太后娘娘夸奖。”
林云风依然是一副乖巧的少年的样子。
“太后娘娘，高贵妃，淑妃﹑德妃﹑贤妃等人都在外面等着拜见娘娘。”
太后身边的人提醒到。
“虞虞，你想见她们吗？”
太后娘娘居然问赵虞虞想不想见，这宠爱无人能及。
“她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见我爹爹的吧。”
赵虞虞冷哼一声，这些无聊的人。
“虞虞你不想见她们，就让她们回去，免得坏了我女儿的兴致。”
皇上听到赵虞虞这么说，带着笑容说：“今天就咱们四个一家人一起。”
“皇上，大殿下和二殿下想见见公主殿下和妹夫。”
有个老太监又开口，皇上瞪了一眼那个老太监。
“算了，反正都要见，就一起见吧，也算是我们的家宴，不过位份太低的就算了吧，还有之前很少打交道的几位小公主也一起来吧。”
赵虞虞想了想，开口说：“父皇，我可是给你面子，不然我才懒得见他们，见到他们我就想起我母后生气的样子。”
“好好，虞虞，你说了算。”
皇上对于赵虞虞百依百顺的态度，让林云风有些暗自心惊，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位恃宠而骄的娘子，不过面上却仍然是一副笑容，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很快就各种妃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进来了，而小公主们也来了，林云风才知道居然这宫中还有三位小公主，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都怯生生的，和赵虞虞完全不一样。
皇上对两位皇子还好，至少还是给予厚望，还给了点鼓励和亲切的问候，但是皇上对于这些女儿们更是疏离，甚至不少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是现场老太监提醒的。
林云风看着赵虞虞和这几个小丫头的对比，也不仅感慨，最无情不过帝王家啊。
林云风本来以为赵虞虞拒绝了只有皇上太后和自己夫妻两的聚会，提出来让皇子公主还有分位比较高的妃子一起参加宴会，是为了示好，结果他发现自己错了。
赵虞虞这么做的目的是叫这些人看清楚，就算她出嫁了，她也还是皇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在自己这个这个嫡出的女儿面前，他们什么都不算。
林云风不知道赵虞虞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既然赵虞虞要这么做，他自然支持赵虞虞的。
林云风自然而然体现出的对于赵虞虞的宠溺，还有两人不经意之间的默契和对视，更是让皇宫中的人都吃饱了狗粮。
最后这一顿饭，也就太后，赵虞虞和林云风吃的有滋有味的，别说那些妃子，皇子和公主觉得吃味，就是皇上看到赵虞虞和林云风的互动都恨不得将林云风一脚踢出宫去，居然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你今天表现的十分盛气凌人。”
出宫之后，在马车上，林云风搂着赵虞虞开口说。
“盛气凌人就对了，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是父皇心中一等一的得意人，不管我出嫁没有出嫁，他们都只能远远的看着我，羡慕我。”
“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赵虞虞将头埋在了林云风的肩膀上。
“没有，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只是担心你这样盛气凌人，可能会惹来很多不满。”
林云风抚摸着赵虞虞的脸：“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
“我知道他们会不满，我也知道如果我父皇百年之后，我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我就是这么任性，我父皇春秋鼎盛，我还可以任性很多年，至于很多年以后，不是还有夫君吗？”
赵虞虞笑的十分开心：“前半辈子拼爹，后半辈子拼夫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林云风亲昵的说：“我会尽快成长到可以保护你的。”
“云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知道为什么明明可能会有人因此记恨我，我还要这么做，为什么明明会导致有人攻击我不尊兄长，不爱幼妹，我仍然要这么任性，这么肆意。”
“甚至明明我知道这样我父皇会觉得我小气，任性，我还要这么做。”
赵虞虞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我永远会记得，他们每一个都是逼死我母亲的凶手。”
“我不会记恨我父皇，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对于我来说的，他给了我所有的宠爱，歉意和尊荣，所以我不会记恨我父皇。”
“但是我记恨那些妃子，每一个都劝我母亲要大度，要雨露均沾，我讨厌我的大哥和二哥，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我父皇**裸的背叛我母亲的证据，我也讨厌那些小妹妹们，虽然她们是无辜的，她们出生的时候，我母后已经故去了，但是我仍然很讨厌她们！”
“我知道我这是迁怒，我也知道作为一位帝王，我父皇不可能对我母亲从一而终，不可能为我母亲守身如玉，但是我的母亲给我看过许许多多她和我父皇的过往，每一样都说明我父亲曾经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白首一人心的承诺。”
“她们每一个人都说，是我母亲不够大度，自己不够想的开，所以才会丢下幼小的我，郁郁而终，但是凭什么要我母亲大度，凭什么要我和那些逼的我母亲郁郁而终的人和解，甚至像一家人。”
“父皇既然愿意疼我，愿意将他对母后的愧疚全部转为对我的疼爱，我就要让他们每个人都过的不好，就要这么肆意任性，让他们嫉妒，让他们羡慕，让他们知道，我才父皇唯一疼爱的子女。”
“云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赵虞虞直接将自己的心理坦白了个清清楚楚，她不想隐瞒林云风，如果林云风因为这个害怕她，远离她，她也不后悔。
“傻丫头。”
林云风听了赵虞虞最后一句有些虚弱的话，心中更是心疼，自己心爱的女子，居然过的这么苦，虽然人人都羡慕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心里很苦。
“你才傻呢。”
赵虞虞十分柔弱的靠在林云风的胸口，感受着温度，感受着心跳。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要做肆意妄为的御国公主，就做肆意妄为的御国公主，反正我是一个惧内宠妻毫无底线的男人嘛，不过压力，你还是先多让皇上扛着，我暂时还扛不住。”
林云风笑着说：“终有一天，你会真正的开心的。”
“我现在就很开心。真的。”
赵虞虞笑的十分满足，她就知道自己挑中的男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她从小就能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真情还是假意，刚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夫君满满的疼爱和温暖，没有丝毫的疏离。
一切都是发自内心，不是皇权，不是违心，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爱自己。
“好了，这些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好了，在别处可别乱说，你可以做，但是别乱说，你做了顶多算仗势欺人，反正你爹宠你，但是说出口，就不太好了。”
林云风感觉到赵虞虞似乎断开了一道锁链，或者说现在才算彻底向自己打开了心房。
“我又不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乱说呢，我们快到家了吧。”
赵虞虞心中暖暖的，这就是家，皇宫里也是家，但是和林家这个家是不一样的，皇宫那个家里还有许多她不喜欢的人，而林家却全是温暖。
赵虞虞等人刚到家，跟着宫里的各种赏赐就来了，还有宫中各妃的赏赐，赵虞虞看了一眼，就随意的收了起来，不过对于各妃送来赏赐却没有丝毫的感激，甚至表现出一丝被侮辱的感觉。
小妇送的。
赵虞虞没有直说，但是态度中明显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虽然各妃气的要死，但是偏偏不能告状，还不能多说什么。
她们仍然记得，赵虞虞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皇后刚刚故去没有多久，皇上沉溺在皇后离去的痛苦，赵虞虞反而没有人照顾，有个不开眼的妃子居然欺负到赵虞虞头上。
赵虞虞直接一句，小妾也敢欺主。
结果皇上听到了，非但没有责怪赵虞虞，反而说赵虞虞说的对，然后把那妃子直接打入冷宫，而从那时候起，皇上就开始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赵虞虞。
是的，赵虞虞从小的态度和语言都在说这些妃子不过是自己父皇的小妾罢了，长大收敛一些，不直接说，态度依然是如此，偏偏赵虞虞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根本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如今出嫁了，依然如此嚣张，让众人真是又妒又恨。
迟早有你哭的时候，虽然众人都在暗搓搓的诅咒赵虞虞，但是不妨碍赵虞虞在京中飞扬跋扈，偏偏赵虞虞做事又及有分寸，虽然让人觉得她很嚣张，偏偏又事事符合礼法，顶多就是张扬一些。
可是御国公主，张扬不是应该的吗？
第二千零七十一章
这边赵虞虞出嫁的事终于尘埃落定，除了经常看到御国公主和驸马爷秀恩爱，以及偶尔看到御国公主的颐指气使之外，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现在没有人会这么不开眼跑去得罪御国公主。
到是皇上终于将选秀的消息传达了下来，虽然大家都有猜测，但是皇上没有明旨下来，自然就会有变数。
如今大家终于开始行动起来了，而皇上选秀的日子，定在了中秋之后，整个京城顿时因为这件事风起云涌，那些不想参加选秀的自然是抓紧时间定亲，想参加的上报名额，送人进京。
至于林羡鱼，根本没有管这个，她最近挺忙的，忙着和东方白约会，忙着陪大嫂玩，忙着陪未来小姑子玩，总之就是吃喝玩乐。
之前定下的烧烤聚会，本来是家庭聚会，随着东方白的回归，东方白肯定加了进来，然后东方家的几位小姐也都来了，然后长寿和阿钦也都来了，顺带着他们的未婚夫婿也来了，既然楚云升和李卿山都能来，那么祝海轩自然也来了。
到是孔清逸，已经离开了京城，往江南去了，他不想留在京城，更不想再见到东方画，而他提前去江南，除了等待林羡鱼引荐李神医看病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
总之这烧烤大会，众人过的十分愉快，青山绿水，还有烧烤，当然他们亲自动手烤的并不多，也就林羡鱼烤出来的格外美味，其他的基本就无法入口，都是厨娘烤的，而林羡鱼也就一人给了一串自己烤的，就懒得动手了。
众人正开心的时候，大皇子忽然来了，众人行过礼之后，大皇子也十分平易近人，到有几分王者风范，可惜众人对于大皇子也好二皇子也好，都不感冒。
“虞虞，你烧烤怎么不叫上大哥我啊。”
大皇子自认自己已经十分有风度，十分有兄长的风范了，可惜赵虞虞看了一眼大皇子。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骂人，你还是赶紧离开，否则我跟父皇说你霸道的连烧烤都不让我吃。”
赵虞虞毫不犹豫的说，她本来想说滚，但是这大皇子到底是自己大哥，又一派温和兄长的风范，还是没有这么粗鲁。
“大哥，你有自讨没趣了？御国公主怎么会把我们这些庶出的看在眼里？”
一阵阴柔的声音，是二皇子。
“知道还不快滚，庶孽。”
赵虞虞眼睛一抬，毫不客气的说，当然庶孽两个字却只是口型，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二皇子显然看出来了，或许赵虞虞不止一次这么说。
而同样看出来的，自然还有林羡鱼，林羡鱼带着一丝好奇看向赵虞虞，赵虞虞对于大皇子还算客气，怎么对二皇子这样粗暴，还有庶孽两个字，可不能乱说，莫非赵虞虞知道二皇子的身世？
“你！”
二皇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过了一会，才露出笑容。
“大哥，既然御国公主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离开吧。”
二皇子硬生生的拽着大皇子离开了，而大皇子依然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不要问，不要提，免得我扫兴。”
众人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赵虞虞抢先开口了，众人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后来还是李卿山插科打诨，林霜霜卖萌耍宝，这事才算过去了。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不少人说御国公主嚣张跋扈，连两位殿下都不放在眼里，连兄长都不尊重，但是皇上却依然不咸不淡的压了下来：“朕的嫡女自然是举世无双。”
嫡女！
嫡女！
嫡出！
这句话让众人对于未来的继后之位更加上心，皇上这么看重嫡庶之分，如果自己的人登上后位，诞下皇子，或许就是未来的太子！
林羡鱼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之后，差点笑掉大牙，跟嫡出有个屁关系，皇上分明就是内疚加移情，自从赵虞虞嫁过来之后，东方白回来之后，她还是知道了不少先皇后东方薇和皇上的故事。
说白了，东方薇当初作为东方家唯一的嫡女，选中了还是一个落魄皇子的皇上，又殚精竭虑帮他求生，甚至帮他谋夺了皇位，可以说东方薇聪明剔透，皇上的夺嫡之路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而皇上也是真爱东方薇，可惜他更爱皇位，为了平衡皇权，他不得不背弃了当初对东方薇的一世一双人的许诺。
而东方薇一生聪明伶俐，唯有在情之一字上根本勘不透，东方薇当初仍然是盛宠，但是她却依然觉得皇上背叛了她，她要的爱情太过纯粹，眼里揉不得沙子，偏偏皇上是九五至尊，她连合离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硬生生逼死了自己，当然其中宫里的后妃们，还有皇上当初的举动，或许都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皇上来说，已故的东方薇，是他的知己，是他的发妻，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可以和他匹敌的女子。
如果东方薇没有早逝，或许皇上经历了许多之后，会逐渐淡忘了自己的初衷，或许面对东方薇清澈的眼神的时候会愧疚会心虚，久而久之，或许东方薇就会耗尽皇上的耐心和热情还有愧疚，他毕竟是九五至尊，哪有他捧着别人的道理。
偏偏东方薇早逝了，于是东方薇成了皇上心口的朱砂痣，眼中的白月光，永远无法忘却的绝代佳人，唯一的真爱。
而赵虞虞作为东方薇留下的唯一骨肉，也成了皇上唯一上心的女儿，成了他对东方薇的感情寄托。
皇上这次打算选秀，甚至再立新后，但是继后再青春，再美好，再聪明又如何能够和当初陪着皇上崛起，帮助皇上于微末之事，在皇上功成名就之后，黯然离世的东方薇皇后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嫡出的确是一个极有力的竞争条件，毕竟只有嫡出的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林羡鱼看着京城中越来越多的名门闺秀，叹了一口气，这些十几岁的少女，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进宫，最终又有几人能获得好下场呢。
林羡鱼已经定好了去江南的日子。
六月二十九。
定这个日子是因为六月二十八是东方白的生辰，而这也是东方白的十八岁生辰，当然对于大楚人来说，十八岁并不算什么特殊的日子，女子的十五及笄，男子的二十而冠，才算是特殊。
但是林羡鱼还是很执着的，十八岁，在现代算成年。
当然东方家也不会大操大办，但是她打算和东方白一起过一个小小的生辰。
当然少不了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说起来，经过林家人不懈的努力，生辰的时候，吃个蛋糕，也逐渐在京城风靡起来了，当然只有嫡女嫡子可能有这种待遇。
本来大家都不怎么注重这个生日的，但是知道了林羡鱼的计划之后，索性就聚在一起给东方白过生日了。
说起来古代其实是很喜欢聚会的，特别是大户人家，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聚会，实在没有还会搞个诗会之类的。
当然是东方白过生日，也就基本是烧烤会那些人。
林羡鱼亲自帮东方白做了一碗长寿面，这也算是大楚的风俗之一，虽然不大操大办，但是长寿面还是有的。
点蜡烛，吹蜡烛，许愿，分蛋糕，甚至教给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
林羡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现代一样。
众人也乐意陪着他们玩闹，只要林羡鱼高兴就好，按照林羡鱼的说法，这是她在某本杂记上看到的番邦人过生日的风俗，反正不是大生日就闹腾着玩。
“羡鱼。你明天就要去江南了嘛？”
等众人散掉聚会之后，东方白和林羡鱼自然又私底下在一块儿，反而没有人看到。
“是啊，你能一起去吗？”
之前东方白确实有答应过一起去，但是如今这京城事情繁多，却不知道东方白是否还能走的开了。
“去，只是我待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广州那边，也算顺路。”
东方白开口说。
“你想去看看市舶使的儿子杜应帆？”
林羡鱼一听东方白的话，自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没错，我四妹已经退过一次亲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之后，确保万无一失。”
东方白开口说：“当然不止，还有需要去那边处理一些事情。”
“是爷爷的学生的儿子，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林羡鱼开口说：“毕竟爷爷的眼光这么高。”
“那可不好说，不过不说这些了，我其实很想问一下，你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种吹蜡烛许愿的过生辰的习俗？”
东方白顿了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是一本古籍，忘记是哪本了。”
林羡鱼有些闪烁的说：“总之，以后能告诉你，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我相信你，你不愿意告诉我，肯定也有苦衷。”
东方白揉了揉林羡鱼的头：“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堵，因为你有事瞒着我。”
“对不起。但是真的不能说。”
林羡鱼抱着东方白，带着歉意。
“没事，我也不会逼你说，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自己告诉我的。”
东方白知道林羡鱼有许多秘密，但是只要不是林羡鱼背叛了他，喜欢别的男人，他都可以等待林羡鱼放开心房，亲自告诉他的一天。
“对了，你不会就用一个普通的玉佩当做生辰礼物就把我打发了吧？”
东方白忽然挑了挑眉。
“什么普通的玉佩，这个玉可是我专门寻来的，日居月诸，东方自出。完美的契合你的名字。”
林羡鱼撅着嘴，有些不乐意的说。
“是，是，是好东西，可是我更想要其他的礼物。”
东方白柔声的说：“用金钱买不到的礼物。”
“这世上钱买不到的礼物还真不多。”
林羡鱼看向东方白，忽然起身，将双唇直接印在了东方白的唇间，唇齿相依，两人情不自禁的舌尖缠绕。
“这样可以吗？”
半晌，林羡鱼才羞红着脸，又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问。
“我其实本来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为我做一首曲或者作一首诗的，不过这样更好，我更喜欢。”
东方白用手抚摸着林羡鱼略微发烫的脸颊：“需要礼尚往来吗？”
不等林羡鱼回答，东方白已经强势又霸道的用唇封住了林羡鱼的嘴。
“这下满意了嘛？”
林羡鱼有些羞恼的说。
“这是我过的最有意义的生辰了。”
东方白笑盈盈的说：“而且以后每个生辰，我都会过的很有意义，因为你在我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东方白握着林羡鱼的手：“你下一个生辰的时候，就是东方夫人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打拥你入怀，再也不用介怀被别人看到了。”
“胡闹，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林羡鱼心中微甜，仍然白了一眼东方白。
两人卿卿我我好一阵子，想到第二天要出门，东方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天，林霜霜非要缠着林羡鱼，她想跟着一起去江南，想去看看她的臭哥哥。
不过最终林羡鱼还是没有带她去，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做。
这一次林羡鱼出门算是轻车简行了，就带了春雨一个丫鬟，然后还有几个下人，不过去的时候，反正是和东方白一起出门，大家也还算放心，至于回来的时候，一样会跟着李家商行的商队回来。
其实如果不是怕爹娘不放心，林羡鱼连丫鬟和下人都不想带的，和东方白两个人一路骑马飞驰多快乐，大有一种两人闯荡江湖的感觉。
可惜她还是不能那么任性。
“阿白，带着春雨真的挺麻烦的，如果还是长寿，我就能单独和你出去了。”
林羡鱼在客栈住下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和东方白单独说话了。
“你呀，不如我送你一个丫鬟？”
东方白开口说。
“暗卫？”
林羡鱼挑了挑眉：“算了，还有几个月而已，等我嫁过去再说，不然空降一个大丫鬟，你让春雨她们怎么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