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过不去
“这个唐逸为什么老是跟我们羡鱼过不去？”
东方老夫人最是护短，听到这话之后十分生气：“还有皇上怎么就这么听信这个神棍的话！”
“皇上，他也不是完全听唐逸的话，不过唐逸提的建议，的确皇上会多考虑一二，不过我觉得主要也不是唐逸的问题，而是出在羡鱼身上。”
东方老爷子沉吟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
“我们羡鱼有什么问题，我们羡鱼可乖巧了，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说，对太后，那也是有救命之恩的。”
“祈雨成功本来就是大好事，不管是凑巧还是我家羡鱼命格富贵，那都是我家羡鱼自己的事，我们羡鱼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再说，我们家羡鱼就算名声大，那是她想的吗？不过是一步一步被推上去的，造化弄人而已。”
东方老夫人本来对于林羡鱼名声太大，是有些不满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羡鱼也是自家人，要挑毛病，要调教也是自家的事，别人凭什么！
“爷爷，奶奶，别为了我的事争吵了，其实我祈雨成功的时候，我就估计到了。”
“其实后来二皇子和大皇子也曾经找过我，不过我不偏不倚谁都没理。”
林羡鱼听到东方老夫人为自己说话，心头也是一暖，不管怎么说，东方老夫人是将她当成自家人才会这样说的。
“娘子，你看羡鱼都比你清楚，不管怎么说，只要羡鱼的天生凤命传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平息的。不管怎么样，对于皇室来说，所谓的凤命天女流落在皇家之外，就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皇上还算是明君，否则，有这种传闻出来，直接一道旨意，直接就让羡鱼进宫了。”
东方老爷子也是无奈，当初东方白和林羡鱼定亲的时候，林羡鱼不过是一个有些才华的小丫头，最重要是自己的孙儿喜欢，谁知道风云突变，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敢这么不要脸！抢夺臣女？那我骂死他！！”东方老夫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
“娘子，慎言，什么他啊他的，那可是当今圣上。而且圣上也不会做这种事，我只是说如果圣上并非明君的话，可能就直接这么做了，如今羡鱼的存在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东方老爷子却知道为什么自家娘子这么生气，说起来当今圣上在微末之时，也是对自家女儿许下过山盟海誓的，结果最后还不是一个又一个美人抬进宫去，最后让自己的女儿郁郁而终。
“什么不稳定因素，我们羡鱼乖巧无害的小女孩而已，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人，才会因为一些流言就想迫害我家羡鱼呢。”
东方老夫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让林羡鱼感觉心里暖暖的。
“奶奶，我赞成你的说法，可是这世间最难的就是这些流言了，当初陈涉世家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弄什么大鱼丹书，让什么狐鸣‘大楚兴，陈胜王’。”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后悔
“不都是求一个民心嘛，如今我被所谓凤命天女的名声所累，会被人算计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了。”
林羡鱼反过来安抚东方老夫人，道理她都懂，不过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先不说这些了，总之就是他们没用，才会这么忌惮一个已经出嫁的小女孩了。”
东方老夫人虽然知道林羡鱼说的是对的，但是她还是很不屑。
如果不是东方世家根深蒂固，家大业大，如果是一般的人家，只怕在林羡鱼爆出天生凤命传闻的时候，就会乖乖退亲的，毕竟沾上这种事，哪有什么好的？
但是东方家不一样，东方家源远流长，从大汉东方塑就开始传下来了，千年传承不曾断绝的世家，自有自己的风骨，不可能为了一点点所谓的传言就悔婚的。
甚至东方家历来是会拒绝皇家联姻的，先皇后不过是巧合，是因为先皇后和皇上两情相悦，而且当时皇上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小皇子，所以东方家才答应下来的。
东方老夫人时常后悔，如果知道当今皇上心机如此深沉，竟然隐藏的如此的好，在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之后，才露出了獠牙，而东方家却不得不帮他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又这般傻气，愿意用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去帮助当今圣上争夺皇位，最后当今圣上如愿了，自己的女儿成了皇后，没有几年却郁郁寡欢，撒手人寰了。
如果自己早知道，这会让自己的女儿早夭的话，当初自己就算当一个狠心的娘亲，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当今圣上的。
而林羡鱼这一桩婚事也是一样，东方家本来觉得林羡鱼身份过低，奈何东方白喜欢，然后林羡鱼着实是个好孩子，所以东方家就乐见其成了。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平平无奇的林羡鱼忽然就爆出来是什么凤命天女。
如果是在定亲之前爆出来，东方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一桩婚事的，毕竟没有必要沾上这种是非。
但是定亲之后爆出来的，那东方家就绝对不可能让步，林羡鱼已经是东方家的人了，说什么也要护着。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羡鱼，你怎么想的，你想去大漠吗？还是直接拒绝了？”
东方老爷子制止了东方老夫人继续抱怨，虽然说东方家密不透风，而且就算自家娘子发两句牢骚，圣上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降罪，但是有些东西还少说为妙。
“哎，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有点想去的，一方面是担心我师父，另外一方面是，就算我不能治好，只要我找到我师父，肯定能吧乌孙王治好。”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事实上担心我师父的理由占了上风，至于治病不过是顺带的。”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些惆怅说：“可是如果我去了，我爹娘和哥哥，还有爷爷奶奶你们得多担心啊。”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动心
“我现在其实也很纠结。”林羡鱼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之前她就曾经想过要去大漠找师父，只是因为自己是女子，实在不方便。
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大漠，她的确有些想去。
不是说她重视师父胜过爹娘，而是爹娘安全无虞，但是自己的师父却是危机重重的，至于治疗乌孙王防止边境再生事端，只不过是顺便的事罢了。
“羡鱼，你要考虑清楚，这一去可是危险重重，你一个弱女子。”
东方老夫人有些忧心忡忡的开口说。
“对啊，这本来就是男人的事，要派人去也是派太医，派你一个小女孩去明显不怀好意。”
“而且小白要是知道我们没有拦着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我们呢。”
东方老爷子本来以为就是走个过场，皇上问林羡鱼愿意不愿意，林羡鱼随便找个借口推脱了，说两句漂亮话，这事就算完了。
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太医不派，反而派一个小姑娘的事。
可是现在看来李神医在林羡鱼心中的地位比之前自己预估的还要高很多，甚至林羡鱼有想答应下来的意思。
“爷爷，奶奶，我知道，我……”林羡鱼斟酌了一下，觉得关于自家师父的私事，自己不能说太多，但是自己会武功的事，多少还是能说一些的。
“其实我跟我师父不仅学了医术，我还会一些武功，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我师父这次去大漠可能会被别人暗算，我觉得只有我去了，才能够让我师父摆脱危险。”
林羡鱼想到自己的师父去赴约，而且是所谓的三十六年之约，就觉得危机重重。
如果是其他人的约，以师父现在的功力，林羡鱼并不会那么担心，但是偏偏是自己师娘的约，如果自己的师娘想要暗害自己的师父，或许自己的师父心甘情愿也不一定。
毕竟师父追寻真相三十六年，从风华正茂的中年一直到如今已经知天命的年龄，这三十几年的执念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羡鱼，我知道你担心你师父，但是你说只有你去，才能够让你师父摆脱危险是不是太过了，你就算再厉害，不过学武两年，能有什么大成就？”
东方老夫人快人快语的说，不过林羡鱼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这是东方老夫人担心自己。
“奶奶，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和我师父的内力一脉相传，我医术也得了师父的真传，如果师父真的遇到危险，可能就只有用我们这一门的内力才能救。”
林羡鱼没有说的是，她最大的依仗不是武功，不是医术，而是系统，这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担心你师父，可是你真的想要这么做吗？”
东方老爷子听了林羡鱼的话之后，就知道林羡鱼只怕倾向于答应，不过是担心家里人和自己这边的反应有些犹豫。
“不是我要不要这么做，而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对我有救命之恩……”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态度
林羡鱼想了想，才抬头看向东方老爷子和东方老夫人：“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更怕我爹娘担心。”
“可是如果没有机会就算了，我明明有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师父，我却因为种种顾虑不去的话，我害怕我师父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抱憾终身。”
林羡鱼停顿了一会：“我也知道，此行不会太顺利，毕竟大漠本身动荡，正因为如此，我更需要去，旁人的目光都盯着出名的太医，不会盯着我这个小丫头的。”
“不过我想了想，我最好是匿名去，男装去，一方面是方便行事，一方面我会更安全一点，毕竟伪装成一个小厮，不会有人在意的。”
“而我这个深闺女子，不抛头露面也不算什么惊讶的事，只是需要爷爷和奶奶安抚一下我爹娘。”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任性，可是我最近做梦都梦到我师父出事了，我真的很担心。”
“羡鱼，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东方老夫人还是不赞同一个女孩子家家去冒险。
“奶奶，你别忘了，我师父不仅对我有恩，对您也是有恩的，如果……”
林羡鱼预期艰难的说：“如果奶奶觉得我这做法太过轻浮，不守妇道，不能接受我这样孙媳妇……”
“你说什么？你不会是想说，我不接受，你就要退亲吧！”
东方老夫人十分生气的说。
“没有，阿白和我情投意合，我此生非阿白不嫁，阿白非我不娶。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婚约，我怎么可能这么孩子气，我只是说，如果奶奶接受不了，那我就少出现在奶奶面前，免得把奶奶气到了。”
林羡鱼认真的回答，这无赖的样子像极了赵虞虞，到是让东方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你这个丫头。”
东方老夫人听到林羡鱼这般无赖，心头的气反而消了。
至少这孩子没有拿自己的感情来开玩笑。
至少这孩子对自家小白的感情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自己也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去的话，我派两个人保护你吧。”
东方老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们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而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林羡鱼只是一个小女子，但是她想要去救自己的师父的心，也并没有不同。
“爷爷，谢谢你的关心，那我就不推却了，不过一切都得等我进宫面圣之后才知道。”
“我得了解清楚如今的局势，否则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或许皇上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派一个小女孩不成体统拒绝了唐逸的要求呢？”
“但是我就我自己只要皇上问起，我就愿意去，我必须去，否则我心里总是不安。”
林羡鱼开口说到：“我之前不去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我爹娘那不好交代，你们这也不好交代，如今既然又足够的理由，那我回去。”
林羡鱼说完之后，斩钉截铁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香
“爷爷，奶奶，我爹娘那边还要靠你们了。”林羡鱼又开口说到。
“我们可没有答应你呢，你这就将安抚你爹娘的事交给我们了？”
东方老夫人被林羡鱼这惫懒无赖的样子给弄的没脾气了。
“就是，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这是去大漠，可不比去江南那种地方，可不是过家家的。”
东方老爷子也认真的说。
“如果皇上不召见我，或者召见我，不提这事的话，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提了，那我就答应下来。”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担心师父，然后皇上既然开了这个口了，如果断然拒绝了，只怕也不好，说不定唐逸还会耍什么花招来逼我，还不如我自己痛痛快快的去算了。”
林羡鱼接着又开口问：“这唐逸是不是经常和皇上相处？唐逸有一种香，不算迷香，只是长期嗅到很容易让人对他生出信赖和好感。”
“这妖道居然有这种害人的东西？我一定要告诉皇上。”东方老爷子十分震怒。
“爷爷，没用的，这种东西，就算太医也检测不出来的，我也是知道师门的某些秘方才能够知道，而且这种香不是那种很霸道的，反而是长期才有效果的。”
“最重要的，别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影响，因为这是潜移默化的变化，而且当事人不会失去自己的判断力，只是略微信赖和好感，在关键的时候，这种东西就很致命了。”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这种香单独拿出来检测不出任何问题的。”
“那我会尽量劝皇上远离唐逸。怪不得皇上对唐逸的意见如此重视，只怕不仅是因为唐逸神神叨叨有些真本事，而是因为受了熏香的影响。”
东方老爷子这才叹了一口气：“这种香确定不会让人彻底迷失心智吗？我觉得我还是要去跟皇上说一说。”
“爷爷，还是不要了，如今皇上对你十分重视，如果你说了这事，却没有真凭实据，还是在唐逸提出让我去大漠的时候，只怕皇上会觉得你是凭空诬陷。”
“等这事之后，爷爷你再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吧，而且现在皇上显然受影响还不深，至少像爷爷你这样的，都没有察觉皇上有什么异样，除了对唐逸似乎特别重视。”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这种香是无毒，查不出来，影响是长期的，所有的判断和决断都是皇上自己做出来的，而且皇上没有任何丧失理智或者异常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东方老爷子如果莫名其妙攻击唐逸，反而成了东方老爷子小心眼了。
“这事我再考虑一下吧。你也先别和你爹娘说了，或许圣上考虑一下就会觉得让一个女子去大漠是多荒谬的事。”
东方老爷子显然也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一样处理呢？
“行了，老头子，就别想这么多了。”东方老夫人柔声的说。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挑剔
“皇上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二十年前那个落魄的皇子，他很多事情可比咱们清楚多了，你到时候旁敲侧击一番，能说服就说服，不能说服也不要去硬碰硬。”
“他如今当了快二十年的皇帝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虚心听取你的意见和教训的落魄皇子。”
东方老夫人忍不住提醒自家夫君，东方世家当初因为自己的女儿缘故，在当今圣上抢夺皇位的时候，的确是有从云之功的。
但是这种天大的功劳，对于东方世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痴情，东方世家根本不会掺和进去，也依旧稳如泰山。
“我知道，我到还好，你因为慧娘的事，总是对当今圣上有诸多不满，虽然只是在自己人面前叨叨，但是还是要谨慎一些，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东方老爷子应了一声，他们的女儿慧娘如果不是嫁给皇上，哪怕是王爷，是将军，他都能指着鼻子骂那人，为什么不遵守当初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甚至只要慧娘愿意，他们东方家都敢把人抢回来，偏偏那人是皇上，就只能看着皇上开始的时候说为了平衡前朝实力，左一个右一个美人的进宫。
甚至当初皇上承诺过绝对不再碰的由先皇御赐的侧妃，也被皇上随意找个借口重新宠幸起来，慧娘为了当所谓的贤后，一个字都没有抱怨过，最终郁郁而终。
“我跟爷爷说这事也是为了给爷爷提个醒，看看怎么才能提醒一下皇上。”
林羡鱼听到关于先皇后的话题，连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对于先皇后的种种事情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她并不希望知道的更多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老头子，我跟你说，羡鱼很有学琴的天赋。”
东方老夫人也转移了话题，有些话题差不多就行了。
“真的吗？羡鱼你这才学了几个月，就能让我家娘子赞叹，那看来是真的有天赋了，你都不知道你奶奶眼光有多挑剔。”
东方老爷子这才兴味盎然的开口说。
“是奶奶太过奖了，其实我就入了个门而已，别的什么没学到，就是指法准确无误而已。”
林羡鱼笑着说：“奶奶只不过是看在阿白的面子上罢了。”
“我可从来不会看谁的面子，有天赋就是有天赋，没有就是没有，我从来不教没有天赋的学生。”
东方老夫人说完之后，忽然顿了一顿：“除了虞虞。”
“你的确很有天赋，最重要的不浮躁，不像有些人，没有学会走，就想跑，甚至想飞。”
东方老夫人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很纯粹，学弹琴只是因为喜欢，而不是掺杂其他的利益。”
“这可是很高的评价了。”东方老爷子也想不到自家娘子居然对林羡鱼这么满意。
要知道就算自家几个孙女算有天分的了，但是她依然对她们不是很满意，觉得她们心不够澄净。
“我哪有奶奶说的那么好。”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针对
不过林羡鱼也明白东方老夫人指的是什么了，有些学琴是为了炫耀，有些人学琴是为了排遣，有些人学琴是为了谋生，有些人学琴是为了自抬身价，但是她这些都不需要。
她学琴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罢了，当然当初东方老夫人提出来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由头，但是她却不是为了讨好东方老夫人才答应的。
“我说有就是有，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质疑我的眼光。”
东方老夫人听到林羡鱼这样说，果断的开口说。
“老太爷、老夫人、林姑娘，二少奶奶请你们去用饭。”
几人闲聊了一阵子，就到了用餐的时间了，三人自然是去用餐。
林羡鱼看到自家爹娘兴高采烈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想去大漠的决定实在是有些太任性了。
而林老爷和林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两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用餐，在东方老爷子和东方老夫人面前，东方夫人和林夫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针锋相对的意思。
在东方家的拜访结束了之后，林家人一起回家去了。
“娘子，你今天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些针对东方夫人？”林羡鱼另外坐了一辆马车，哄着两个小家伙，林老爷忍不住趁着林羡鱼不在的时候问。
“你看不出来吗？东方家里对咱们羡鱼意见最大就是这个东方夫人了，而且自古婆媳关系就是难处，我可不能让东方夫人觉得我们家羡鱼好欺负，没人撑腰。”
林夫人振振有词的说。
“哪就这么严重？我看东方夫人对我们羡鱼不是很亲切很热情吗？”
林老爷却看不出其中的门门道道，大男人总是这样的。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反正不能让我们家羡鱼吃亏，回头我要跟羡鱼好好说说，可不能做一个愚孝的好媳妇。”
林夫人对于自家夫君看不出来，丝毫不奇怪，打断了他的话。
“不过东方家对我们羡鱼是真的不错，至少除了东方夫人这个婆婆以外，每个人都是真心喜欢羡鱼的，这样我也能放心不少了。”
林夫人接着开口说：“特别是东方老夫人，我本来以为她对门户之见会特别在意的，没有想到好像特别满意我们羡鱼。也不枉我们羡鱼曾经救过她。”
“娘子说的都对。只要东方家对我们羡鱼好就行，如果不好，我拼着性命也要将我的宝贝囡囡接回家。”
林老爷对于东方家的人的态度还算满意，不过这毕竟是正式见面，还没成亲，总不能就摆出一副看不起自家人的样子。
不过日久见人心，以后是不是始终如一还不好说呢，毕竟以后日子还长呢。
林羡鱼却不知道爹娘之间的对话，反而逗弄着两个小家伙玩，这两个小家伙也鬼精鬼精的，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姐姐一个人在逗自己玩，眼睛骨碌碌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两双大眼睛跟着林羡鱼的手指转来转去，乐此不疲。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进宫
林羡鱼随手逗着两个小家伙，一边喃喃自语：“你们两个小家伙无忧无虑的真好，我到底该怎么跟爹娘开口说这事啊。”
林羡鱼最犯愁的就是这个，她不怕去大漠会遇到危险，她只是觉得真的很难对爹娘开口。
不过她暂时打算先做鸵鸟，如果明天皇上真的有旨意下来，自己再想办法开口吧。
结果林家人才刚到家，正打算用晚膳，就有个小太监带来了太后的懿旨，让林羡鱼明早进宫。
林家人给了小太监封赏之后，想套些话，但是小太监只说是太后想念林羡鱼了。
林羡鱼却猜到太后想自己只是次要原因，重要的愿意是因为皇上想掩人耳目来问问自己的想法。
毕竟自己是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女子，皇上也不好三番两次宣自己进宫，但是换成太后就合理多了。
最重要的是，万一自己拒绝了，皇上也不会太过没有面子。
那小太监走了没有多久，赵虞虞就派人送了口信给林羡鱼，让林羡鱼什么也别答应。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林羡鱼却是听懂了，这显然是赵虞虞知道了内情之后给自己通气呢，生怕自己摄于皇上的威严，答应了下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管林家人如何惴惴不安，第二天林羡鱼依然准时进宫了。
林羡鱼进宫之后，自然是直接去了太后寝宫，太后看到林羡鱼之后，依然十分亲切。
“羡鱼，新家住的还习惯吗？”太后对着林羡鱼招了招手。
“太后娘娘，您亲自挑选的宅子，虞虞亲自盯的装修，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林羡鱼笑着说：“太后娘娘，我想你了，你不召见我，我也要厚着脸皮求见了。”
“你这丫头嘴巴真甜。”太后娘娘虽然知道林羡鱼说的未必是真话，但是听着就开心。
“对了，虞虞呢？”林羡鱼看到赵虞虞不在，还是有些奇怪。
“虞虞这个小没良心的，又去看她外婆去了，在她心目中外公外婆可比我这个奶奶重要多了。”
太后娘娘稍微停滞了一下，才开口说到。
“哪里啊，虞虞不是常伴太后年年左右嘛，虞虞这也是一片孝心，都是一样的。”
林羡鱼听到之后，显然明白了，大概是皇上怕赵虞虞跑来闹，毕竟赵虞虞向来是护着自己的，索性直接让赵虞虞去东方家了。
两人一起闲聊了许久，林羡鱼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如既往的逗太后开心。
到是太后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却依然和林羡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之后，太后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
皇上进来之后，和太后打了个招呼才看向林羡鱼：“羡鱼也在啊，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就不用另外宣你了。”
林羡鱼却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连寒暄都没有，就直奔主题了，不过还是完美无缺的仪容，面上一丝惊慌之色都没有。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兜圈子
林羡鱼的回答到是一点都让皇上意外，而且林羡鱼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
“你跟你师父就是李神医学医多久了？出师了吗？你才学医不过两年，有学到精髓吗？你师父如今人在哪里？”
皇上一连串的话问出来，林羡鱼不慌不忙的开口回答。
“陛下，我和师父虽然学医两年，不过已经出师了，我们这一门出师其实很苛刻，虽然说我的医术不及师父的十之一二，但是大部分的病症我还是有自信能够治愈。”
“至于我师父，自从元宵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林羡鱼没有说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李神医的下落。
“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朕问的是你知道不知道如今你师父在哪里，算了，你不说朕也能理解，如今你师父在大漠对不对？”
皇上也懒得兜圈子了，索性直接说了。
“陛下这是听谁说的？”林羡鱼心中一震，自己的师父要去大漠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朕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能知道的。”皇上看到林羡鱼的表情，自然知道唐逸说的没有错，对于说服林羡鱼去大漠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其实他对于林羡鱼的医术并不信任，也并不是别人所想的，觉得林羡鱼的所谓凤命影响到了皇室，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而是他的确不希望边境再起动乱，更不希望敌视大楚朝的乌孙王叔昆莫难兜靡当权。
不过乌孙王自然有出色的大夫可以看病，如果他们都看不好的话，自己这些御医也未必有作用，到是李神医可以期待一下，正好李神医在大漠，而林羡鱼是李神医嫡传弟子，只要林羡鱼去了大漠，自然可以让李神医出手。
这才是皇上想让林羡鱼去大漠的原因，至于所谓的凤命之女，两位皇子的夺嫡之争，他根本看在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如果因为一个女子的命格，就能改变皇家的运势，那自己当初也就不用想着逆势而起，更当不上皇上了。
“是，我师父的确跟我说要去大漠办事，不够如今他在哪里，我也的确不知道。”
林羡鱼想了想，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反正她也打算好了要去大漠的。
“朕听说你和赵雪漫那丫头也是闺中密友？”皇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到。
“我和雪漫关系的确不错，只是可惜当日她去了大漠，我就不曾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适应。”
林羡鱼知道皇上绕来绕去，无非就是增加自己要去大漠的筹码。
虽然自己心中已经决定要去，但是自己该要的好处可一分都不能少。
“前些日子雪漫那丫头派人来朝廷求援，说是她的夫君乌孙王生了一场怪病，他们那边的大夫想尽办法都没有丝毫起色。”
皇上接着慢条斯理的说。
“那陛下打算派哪位御医去呢？王太医还是张太医？相信太医院的大夫们一定比大漠的强的多。”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狡黠
林羡鱼听到皇上不直接开口，她也绕圈子，并没有一点自报奋勇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朕会派人去？大漠和大楚朝关系素来平平，如果大漠内斗，消耗他们的战力，不是更好吗？”
皇上笑容满面的说出了诛心之语，这种想法，他的确有过，甚至不止是他，不少朝臣都想过。
如果不是因为乌孙王叔昆莫难兜靡目前占上风，而他对大楚朝十分敌视，说不定皇上会真的任由那个倒霉的乌孙王病死。
最多就是派人将赵雪漫接回来，毕竟是皇家血脉，不能任人在异乡欺凌，至于赵雪漫的终生幸福，那根本不是皇上会考虑的事情。
“皇上，您是一位仁君，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林羡鱼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要知道虽然说大楚朝没有拿女人联姻的做法，但是我听说雪漫是和乌孙王两情相悦，而且雪漫去了大漠，的确改善了大楚朝和大漠之间的关系。”
“皇上怎么可能不管乌孙王和雪漫呢。”
林羡鱼故作天真的说。
“朕自然不会管，不过这事还得落到你的头上。”
皇上看了看林羡鱼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真的傻，还是装傻，索性直接挑明了说。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林羡鱼想了想然后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向皇上：“陛下，你不会是想我去治疗乌孙王吧？”
“可是上次只是殿前辩论就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了，如果让我当成使者出使大漠岂不是更多人议论纷纷？”
“我是无所谓了，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可是皇上您派一个小丫头去给乌孙王治病，您就不怕大漠那边觉得您是巴不得乌孙王死吗？”
林羡鱼俏生生的开口说，这狡黠的样子，让皇上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东方皇后的时候。
那时候，东方慧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也是这样一副狡黠如狐的样子。
“咳咳。”太后一声轻声的咳嗽，让皇上将脑海中的那一丝绮念彻底散去。
“哀家觉得羡鱼丫头说的也有道理啊，就算我们都知道羡鱼丫头医术了得，可是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拿来当主使，的确不是合适。”
太后的话让林羡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己可没有答应要去大漠，但是被太后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答应了一般。
果然太后娘娘再喜欢自己，在皇上正事面前，自己也只能往后稍稍，这么想着，林羡鱼对于太后的孺慕之情就淡了几分。
“羡鱼丫头，朕就这么直说吧，我是希望你能去大漠的，一方面你医术了得，另外一方面因为李神医在大漠，你还可以联系你师父帮乌孙王看病。”
“乌孙王不能死，至少最近几年不能，否则边境打乱，苦的就是百姓了。”
皇上索性懒得绕圈子直接开口说，接着带着一丝笑容看向林羡鱼：“当然，你可以拒绝，朕不会因为这种事怪罪你的。”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答应
“毕竟你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就算边境真的大乱，也没有人会怪在你头上的，不过我听说小白最近兵书学的不错，正好去那边历练历练镀镀金。”
皇上接着笑容满面的开口说出让林羡鱼有些气愤的话。
这话说的就诛心了，林羡鱼听着皇上这话，竟然拿东方白的安危来威胁自己，偏偏这话，林羡鱼又不好辩驳。
因为的确按照现在大楚朝的情况来说，去边境转一圈，随便弄点小功劳，的确是镀金之旅，但是那是在现在边境没有哪个敢和大楚朝抗衡的时候的事。
但是如果乌孙王真的死了，乌孙王叔当政的话，大漠和大楚朝的边境绝对不是什么镀金之所，而是实实在在的战争之地。
“陛下，我可以去大漠，不过我实在不放心我爹娘，毕竟我们林家才刚刚来京城，而京城中不少人脉都是我来维系的，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林家在京城能否站稳脚跟还不好说呢。”
林羡鱼已经无法回避这个问题，索性直接开口说。
“小丫头，你这是在讨要好处吗？”皇上带着一些兴味看向林羡鱼。
“是的，我就是在讨要好处，陛下您知道的，我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师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万一我治不好乌孙王，我被扣下了，我爹娘怎么办？”
林羡鱼索性懒得掩饰了，直接开口说到。
“放心，朕会派人保护你的，保证你能平安回来，而且朕保证，林家在京城的发展不会受到任何掣肘，只要林家遵纪守法，我保证没有人能干扰到林家在京城的发展。”
皇上的金口玉言，相当于给了林家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林羡鱼这才露出笑容。
“谢主隆恩，不过我还有些想法，想和陛下好好说说。”
林羡鱼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再不知好歹的讨要别的好处，虽然皇上没有给林家具体的好处，但是这句话却比任何好处都要大。
“你还有什么想法？”皇上看了一眼林羡鱼。
“陛下，其实我觉得太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就算是皇上封了郡主，也只是个冒牌的郡主，连皇家血统都没有，更何况真郡主出使都不一定得人尊敬。”
“而且这次出使的目的是为了给乌孙王治病，如果让我一个小丫头当主使，如何服众？”
林羡鱼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皇上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那你有什么鬼主意呢？”皇上开口说。
“我觉得对外就不要宣布我去了，毕竟女人当使者，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朝廷官员，我女扮男装悄悄的跟着去，就告诉主使和几位太医就行了。”
“当然我这么考虑也有为了自己安全考虑，毕竟乌孙王叔若是不想别人将乌孙王的病治好，自然会针对使节团里的大夫，就不会注意我这个假小子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主意
“而且我女扮男装出使，使团里都是男子，也不容易坏了我自己的名声，我还没有出嫁，我还是很珍惜我的清誉的。”
林羡鱼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和皇上听了之后，都觉得不错。
本来女人出使就是件麻烦事，如今林羡鱼肯女扮男装隐姓埋名，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样，你的功劳就不能记在你头上了。岂不是委屈了你？”
太后娘娘想了想开口说：“治好了乌孙王，这是何等的荣耀和功劳？”
“太后娘娘，我就是一个小女子，要这么功劳做什么？只要陛下和您知道我的功劳，善待我的家人，那不比记在功劳簿上有用？”
林羡鱼笑着说：“而且若是我是主使，哪怕我不是主使，以郡主的身份出使，那么我的一举一动势必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我要如何去寻我师父呢？”
“既然羡鱼丫头你这么有心的话，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你去大漠的消息，绝密，除了东方家和你家，还有主使和两名随行太医之外，无人知道你的身份。”
“另外朕再派两名暗卫贴身保护你。”
皇上开口将这事定性下来，怎么看林羡鱼怎么顺眼，毕竟这小丫头识时务，而且懂事。
“谢皇上。”虽然两名暗卫可能会暴露自己身边的不少事，但是皇上决定的事，林羡鱼肯定不能拒绝。
而且林羡鱼觉得这两个暗卫只怕也有监视自己的意味在里面，自己就更不能不知趣的拒绝了。
“行了，那我们一起用个饭，对了，如果虞虞问起来……”
皇上迟疑了一下，毕竟自己连哄带骗，让赵虞虞去了东方家，免得她跑来闹事……
“放心，去大漠是我自己的主意。”林羡鱼连忙开口答到。
林羡鱼心中也叹了一声，如果说皇上有情，那他对于任何人都是那么冷漠，甚至连表现的特别喜欢的东方白也一样拿来威胁自己。
对于大皇子二皇子和后宫中那些公主们，都没有一丝父亲的亲情。
如果说皇上无情，他对赵虞虞这个嫡公主，那是真的捧在手心里，甚至不惜让自己扯谎骗人，免得赵虞虞生气。
“羡鱼丫头，朕和太后果然没有白疼你，我记得你快要及笄了，等你及笄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皇上听到林羡鱼如此知趣，龙心大悦。
林羡鱼面露微笑，心中却在腹诽，觉得自己甚是倒霉，皇上这种疼爱，还是不要的好。
用做饭之后，皇上离开了，太后娘娘还拉着林羡鱼说了好一阵的话，才放林羡鱼回去。
林羡鱼一边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出宫，一边却有些心神不属，毕竟到底要怎么跟爹娘开口才是一个大问题。
“二殿下。”林羡鱼想的太过入神，居然没有注意拦路的二皇子，还是小太监远远的行礼，林羡鱼才跟着完美无缺行了一个礼。
“你们退下，我和郡主有两句话要说。”
二皇子命令周围的人退下，那带路的小太监有些犹豫。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心痒难耐
“我就和郡主说两句话，不会吃了她的，皇祖母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你的，不过你如果坚持不退下，那你得罪的可就是我了。”
二皇子阴恻恻的开口，让带路的小太监露出一丝怯生生的表情。
“那小的就先退下了。”说完之后，没有看林羡鱼一眼，直接退到远处。
“二殿下，不知道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林羡鱼一点慌张之色都没有，这毕竟是皇宫，二皇子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想问问你，你可后悔？”二皇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林羡鱼却是听懂了，不过装傻谁不会呢。
“二殿下，您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林羡鱼一脸无辜的看向二皇子。
“圣上让你去大漠，你答应了吧。要知道这大漠可是危险重重，若是你当初答应我，根本就不用遭受这一劫。”
二皇子对于这桩事情也是十分得意的，虽然他曾经很中意林羡鱼，但是林羡鱼已经明确表示了，绝对不会妥协，那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二殿下消息果然灵通。只是不知道圣上是否知道二殿下消息如此灵通，手甚至伸到了他的身边。”
林羡鱼刚才在慈宁宫就已经十分生气了，但是偏偏不能向太后或者皇上发泄，如今这自己送上门来的二皇子，林羡鱼自然忍不住抢白了一顿。
二皇子听到林羡鱼的话之后，嘴角的笑容忽然停滞了一会，然后接着嘴角微扬：“父皇自然是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只会让我们知道，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说起来，林姑娘，你就真的一点都恐惧吗？一个女孩子家跑去大漠那么乱的地方？”
“特别是你的所谓天命之女的名声，感兴趣的可绝对不止我和大哥。”
二皇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如果你愿意改变主意的话，我还是可以想办法让父皇收回成命的。”
“我先谢过二殿下的好意了，殿下对我的好意，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和殿下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羡鱼冷笑一声，虽然自己的确愿意去大漠，但是这笔账却不能这样算了。
“冥顽不灵。”二皇子却没有想到林羡鱼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依然一点都不慌张，也没有丝毫畏惧和后悔之情，对于林羡鱼的兴趣反而越来越浓了。
莫非这就是天命之女？
“二殿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爹娘还等我回家呢。而且在宫门口耽搁太久，你就不怕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
林羡鱼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二皇子已经没有一丝忍耐之意了，就差直接说，没事就滚。
“那就不耽误林姑娘的时间了。”
二皇子阴恻恻说：“希望你能一直都不后悔！”
“恭送二殿下。”林羡鱼做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二皇子看了之后，心中越发的心痒痒，这个林羡鱼，这般软硬不吃，到是勾得自己更加的心痒难耐了呢。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黑锅
林羡鱼却没有想到二皇子是个神经病，径直的回到了林家。
到是皇上和太后早就知道了二皇子拦住了林羡鱼的举动，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二皇子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和一个女子多说两句话，还不是在什么阴私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敲打的。
不过皇上和太后还是皱了皱眉头，这个老二，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纠结在天命之女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上，心眼还小，实在没有什么为君的心胸。
林羡鱼回到家之后，自家爹娘立刻热情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生怕她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林羡鱼连忙将左右下人都屏退了，才开口说：“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羡鱼，太后娘娘到底叫你去做什么？”林夫人忍不住问到：“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以往太后也不是没有宣过林羡鱼进宫，但是林家不过才搬来京城两天，尚且没有安顿下来。
按说太后娘娘要召见林羡鱼也不应该这么着急才对，而林羡鱼居然将丫鬟奴婢们都屏退了，就更加古怪了。
“其实并不是太后想见我，而是皇上想见我。”
林羡鱼知道这一关迟早都要过，总不能一直隐瞒到自己要离开的时候。
“皇上？皇上找你做什么？”林老爷觉得更加奇怪，这太后找自家女儿，还说得过去，圣上找自己的女儿能有什么事？
“请恕孩儿不孝，皇上让我出使大漠，我已经答应了。”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林羡鱼索性直接开口说了，也没有绕弯子。
“你说什么？”林夫人和林老爷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自己的女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担当出使大漠这种重任？
虽然林老爷觉得自己的女儿十分出色，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可是自己的女儿毕竟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发生？
“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林老爷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没错，我过几天就要去大漠了。”林羡鱼脸色平淡的开口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夫人更加觉得惊讶，怎么进一趟宫，就要让自己的女儿跑到蛮夷之地去当使者？
“爹，娘，你们听说我说。”
林羡鱼这才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不过并没有说大漠那边动乱，也没有说其他的，只说是皇上希望她去帮乌孙王看病，最好能找来李神医帮忙。
“那些太医都是吃干饭的？为什么要让你一个小女孩去？”
林老爷觉得这事就离谱，自己的女儿再是神医传人，也不过学医才两年，哪里就能比得上那些老太医？
难道偌大一个太医院都挑不出一个合适的太医去大漠给那个什么乌孙王看病？
“这事我们先不说，但是这是皇上说出来的，虽然他说我可以拒绝，但是我真的可以吗？”
林羡鱼叹了一声，对不住了，这位皇上，黑锅只能扣你头上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未知数
“这……”林夫人和林老爷也语塞了，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出使。
“可是，你是女子终究不方便啊，而且谁会相信你是神医？你真派去，我觉得大漠不跟我们翻脸就不错了。”
林老爷还是觉得不对劲，虽然他不懂什么朝堂大事，但是也知道，如果别人求一个大夫，你派一个小丫头去，是多么荒谬的事。
“我跟皇上也商量好了，我会女扮男装去出使，也不占正使的位置，而且皇上说会派两个暗卫保护我。”
林羡鱼开口说到：“我知道，爹娘不放心我，可是我根本没得选择。”
“等一下，皇上是怎么知道李神医去了大漠的？”林夫人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皇上想知道的事，有什么不能知道呢？”林羡鱼索性拿了皇上的话出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真心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林羡鱼苦笑一声说。
“不管，我们不答应就是了，这种事说到哪里都是荒诞不经的事，我就不信，你拒绝了皇上，皇上能治你的罪？”
林老爷却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的乖囡囡去江南就已经够遥远，更别说去大漠了。
更何况他虽然消息不甚灵通，但是也知道如果乌孙王身体不好到需要找外援求助的程度，大漠那边一定不会太过安稳。
“爹，娘，皇上当然说了可以拒绝，可是他却隐隐用家里人威胁我，我能怎么办？”
“更何况，我也是真的惦记我师父了，我师父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我……”
林羡鱼最终还是咬咬牙将一部分的真相说了出来。
“羡鱼，皇上的要求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惦记着你师父吧。”
知女莫若母，看到林羡鱼这表情，林夫人立刻就醒悟过来，皇上的威逼利诱算是一个原因，但是究其真正原因还是自家闺女原因去。
“娘……”林羡鱼有些哽咽。
“羡鱼，如果你真的不想去，你大可以阳奉阴违，在出发前把自己弄生病，皇上再不近人情也不可能让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去出使。”
“这个主意你不会没有想到，而对你这个神医传人来说，要做到也不难，你没有这么做，不就是因为你自己想去吗？”
“可是羡鱼，你想过，你这么做，我和你爹会有多担心吗？”
“日日夜夜担心会失去你的日子，我们已经过了十二年了，你打算又重新让我们过上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林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十分倔强，打算用软弱和眼泪让自己的女儿留下。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果不去或许会抱憾终身，但是再抱憾终身，总比去大漠丢了性命好。
且不说大漠是蛮夷之地，那边的人都是些蛮子。
单说如今乌孙王身体不好，林羡鱼跑去给乌孙王看病，自然有人希望乌孙王死，自己的女儿是否能够平安归来就是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