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任性
“爹，娘，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任性。”林羡鱼看到一脸愁苦的爹和泪眼婆娑的娘亲，心中一软。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了。
师父很重要，爹娘也一样重要。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师父，如果师父出事了，就只有我能救他了，如果我明明有机会去大漠，却最终放弃了，师父出事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羡鱼开口说到：“爹娘，我保证我会平安回来的。而且师父对我恩同再造，如果我真的撒手不管，我余生一定都不会安稳的。”
“羡鱼，我知道你挂念你师父，可是你想过吗？你师父如果真的会希望你这么做吗？”
“更何况，你说你保证你会平安回来，你拿什么来保证？”
林老爷开口说：“我明天就去求见皇上，我们回绝了这荒谬的要求，皇上要杀要剐，就由他！”
“我差点失去我最心爱的女儿，你是我们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女儿，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了。”
林老爷眼睛之中甚至带着些许泪光，带着十分软弱。
“爹，娘，你们知道我偶尔会有些预兆的，我最近心神不宁的，就是因为师父的事。”
“我真的觉得我应该去，否则我师父可能就要永远的埋骨大漠了。”
林羡鱼顿了顿看向自家爹娘：“我不想让你们伤心，难过，但是我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也有保证我是有自保之力的。”
“爹，娘，你常常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如今我师父在大漠危机重重，我如果去大漠，我可以救援我师父，而且朝廷既然要我师父救治乌孙王，自然会保护我师父的。”
林羡鱼顿了一顿：“更何况，我这次去是女扮男装，也不是什么正经使者，还有皇上派的暗卫保护，没有人会为难一个小厮的。”
“那为什么非要你亲自去？别人去联络李神医不是一样的嘛！”
林夫人忍不住抱怨到：“说到底还是那些庸医无能！”
“娘，我师父，除了我以外，不可能有别人能联系到的，所以我必须去。”
“当然，如果爹娘坚持不允许我去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去。”
林羡鱼看着一脸难过的爹娘，最终艰难的说出了口。
当然她没有说的是，她会选择去江南，然后改道大漠，不告知爹娘，免得他们担心。
“你去吧。”林老爷十分艰难的开口。
“夫君！”林夫人忍不住大声的喊到。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如果……真的拦着羡鱼不让她去，只怕她未来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会抱憾终身，甚至终身郁郁寡欢。”
“就像当初你，不惜违逆爹娘也要嫁给我一样，有些事情，不是想拦就能拦的住的。”
“更何况，皇上金口既然开了，羡鱼就算要拒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还不如顺着羡鱼的心意吧。”
林老爷本来是打算宁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涉险，但是当林羡鱼说出，“我……可以选择不去。”的时候，他心头一震，看出了自己女儿心中的不甘和悲伤。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丝绸之路
“爹，真的吗？”林羡鱼露出一丝欣喜，能够得到爹娘的允许自然是最好的。
“真的，真的，不过你得保证你不会出任何事。”
林老爷看到林羡鱼的样子，像极了年少时的林夫人，也是感慨万千，这骨子里的倔强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啊。
“我保证！绝对会平安回来的，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啦。”
“第一，我是跟着朝廷的使团去的，只要大漠那边不想和大楚朝翻脸，就必然不会拿使团的人怎么样，毕竟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第二，我是女扮男装混在使团之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没有人会专门谋算一个小厮的。”
“就算他们要阻止别人救治乌孙王，首当其冲的，也是太医，而不是我。”
林羡鱼笑着说：“爹，娘，你放心，我保证确认了我师父的安危，找到我师父之后，就老老实实当鹌鹑，绝对不掐尖出头，惹任何人注意。”
“你这个丫头。”林夫人也是一脸宠溺的说，她从自己女儿身上也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都饿了呢。”林羡鱼搂着自家娘亲的胳膊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之后，林羡鱼才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夫君，我真没有想到你会答应。”林夫人在房间里，一边看账本，一边开口说。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羡鱼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你也知道她学了一身的本事，如果没有圣上钦点，或许羡鱼还不会想要去大漠。”
“可是有圣上的钦点，她怎么可能放下李神医不管呢。”
“更何况，羡鱼还说圣上用家里人威胁她，她又能怎么办呢？”
“我们是无所谓，可是云风以后还要在朝为官，东方白以后也是青云之路，如果羡鱼直接拒绝了，坚持不去，这两人未来岂能讨得了好？”
林老爷叹了一口气：“我打算组织一个商队，跟着去大漠，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好歹能得到一些羡鱼的消息。”
“夫君，你打算亲自去大漠吗？”林夫人有些担忧的说。
“当然不能去，我虽然最疼爱的儿女是羡鱼，但是我还有你，还有苍苍和霜霜，我怎么可能这么任性妄为呢？”
林老爷开口说：“我这两天就组织一个商队，委托一个可靠的人去吧。”
“丝绸之路是每个商人的梦寐以求的黄金之路，我如果不是有家有室，我可能真的会亲自前往吧。”
林老爷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冲劲了。”
“夫君，哪里就老了，风华正茂呢，看看苍苍和霜霜就知道了。”
林夫人轻笑了一声：“说起来，你是打算让什么人去负责这个商队呢？”
“我再斟酌斟酌吧，其实我挺欣赏叶小天的，他也没有家世拖累，对羡鱼也是忠心耿耿，人又机灵，的确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只是……叶小天还是太小了一点。”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叮嘱
“明天我就去宣布组建商队的消息，然后确定人选吧。”林老爷想了想说道。
林羡鱼到是不知道自家爹爹居然为了自己打算开辟一条新的商路，爹娘这边算是说服了，这事东方白可还不知道呢。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提笔开始给东方白写信。
给东方白的信件里反而能写的更多，因为东方白作为师父的记名弟子，也是知道不少师父的私事的。
“阿白，见信如晤，本来是打算过两个月，我家里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之后，就回江南和你见面。”
“只是如今有些事情发生了变故，我不得不去大漠一趟。”
“师父如今人在大漠，你是知道的，我对某些事情有些许先兆之感，我感觉师父那边可能会有危险。”
“另外正好大漠这边派人求援，要求派遣大夫治疗乌孙王，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师父正在大漠，所以希望我出使大漠，我答应了。”
“所以短期内，可能无法再回江南了……”
林羡鱼将信纸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纸张，终于写出来一封可能会让东方白不那么生气的信，派人送去了江南。
“大小姐，你真的要去大漠吗？”
长寿作为林羡鱼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许多事的，更何况林羡鱼也没有刻意瞒着她。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林羡鱼叹了一口气：“长寿，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我娘还有我弟弟妹妹。”
“大小姐，你不打算带我去？”长寿有些惊慌失措，当初她还在惴惴不安，不知道大漠的气候如何，大漠是不是都是蛮子，自己会不会不适应，结果自家小姐居然说不带自己去！
“长寿，我肯定不能带着你啊，我都要隐姓埋名，女扮男装，自己就是个小厮身份，怎么可能带个丫鬟呢？怎么能够带上你？”
林羡鱼看着长寿：“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不好吗？”
“大小姐，可是伺候你就是我应该做的啊，而且我也可以女扮男装啊。”
林羡鱼笑着说：“你那个女扮男装也太敷衍了，分分钟就被拆穿了，长寿，你留在家里，我最信任你了，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好我爹娘，还有叶小天他们就靠你管着了。”
其实林羡鱼很想说，长寿真的不用把什么东西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不过林羡鱼却没有这么说，从小长寿就受的这样的教育，她不可能扭转，也没必要。
等长寿出嫁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将重心转移到她的夫君和子女身上的，现在不要说些奇谈怪论吓到她了。
“是，大小姐。”长寿听到林羡鱼这么说点了点头：“不过小天他们对你一项忠心耿耿的，并不用我额外看着他们的。”
长寿十分认真的为叶小天他们辩解，让林羡鱼差点笑了出来，不过还是认真的说：“我知道，可是总要有人帮忙看着点，才放心嘛。”
“好的。大小姐。”长寿认认真真的记下了林羡鱼的话。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你也会做这种事？
林羡鱼这才吹熄了灯火，睡下了，却不知道这一夜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而无法入睡。
清晨醒来之后，林家人按照原定的计划，去拜访秦大儒。
毕竟秦大儒对于林家兄妹一直照顾有加。
“羡鱼，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搬到京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出嫁以后才能在京城常住呢。”
和秦大儒打完招呼之后，第一句话就提到嫁人的事，让本来就对于自家女儿要嫁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的林老爷更是难受。
偏偏这种情绪还不能和别人说，毕竟女儿家总要嫁人的。
“羡鱼，你爹娘同意了吗？”秦大儒看到林夫人和林老爷通红的双眼，就知道，一定是没有睡好，开口问。
“这事您也知道？”林羡鱼忍不住腹诽，这个皇上，说好绝密的呢，他身边的人真的就是个筛子吗？
谁都能知道自己要出使大漠的事？？
“我知道有什么稀奇的。不过难为你爹娘居然由着你任性，不过也不怪你，皇上金口玉言，谁又能轻易的拒绝呢。”
秦大儒叹了一口气：“这皇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好意思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出使。就算掩人耳目也实在是……”
这态度，让林夫人和林老爷顿时生出知遇之感，不过也发现了一件事，好像不管是秦大儒还是东方老爷子，似乎对于皇上都不算特别尊敬。
林老爷和林夫人觉得有些啧啧称奇，似乎皇上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那能怎么办呢？羡鱼这丫头，已经答应了，金口玉言，怎么能更改呢？”
林老爷叹了一口气仍然有些黯然。
“我能不能借一步和羡鱼丫头说话？”秦大儒忽然开口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叮嘱羡鱼丫头。”
“当然可以。”林夫人和林老爷听到秦大儒的话，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如果是秦大儒是一个偏偏儒生自然于礼不合，但是秦大儒都能做林羡鱼的爷爷了，而且又是一代大儒，自然没有什么好猜忌的。
“羡鱼，一会我给你一块玉佩和一封书信，如果你到了乌孙那边的王都赤谷城之后，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找到塔夏街一号当铺的掌柜的，给他出示书信和玉佩，他自然会帮助你的。”
秦大儒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当年游历各国结交的各种朋友和埋下的伏笔，如今居然还能派上些用场。
“那人是什么人呢？”林羡鱼却不敢轻易接这些东西，反而开口问道。
“是我年轻时候结下的朋友，我对他算有救命之恩，而且他的儿子还曾经拜过我为师，他们的生意也有不好做到大楚朝都和我有些合作。”
秦大儒开口说：“总之绝对可信就是了，他就算不帮你，也绝对不会害你。”
林羡鱼有些惊讶，看似两袖清风的秦大儒也会做这种官商勾结的事吗？
“秦爷爷，你也会做这种事吗？”林羡鱼居然将自己内心想的事情直接问了出来。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人选
秦大儒看着一脸娇憨的林羡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傻丫头。
“啪！”
秦大儒没好气的拍了拍林羡鱼的头
“什么叫做这种事，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事实上严格的来说，我是从乌孙那边帮助朝廷走私战马。”
秦大儒开口说到，点到即止，林羡鱼立刻明白了。
“那就谢谢秦爷爷，希望我不会用到这个。”林羡鱼点了点头，才将玉佩和书信收下了。
“行了，我也希望你用不到，你用到这个，说不定把我做了几十年的生意都给断了，再要打通可就不容易了。”
秦大儒也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东方老头儿有没有派人去保护你？”
林羡鱼也有些哭笑不得，秦大儒自己年纪不比东方老爷子小，居然喊东方老爷子叫老头儿。
“爷爷的确有说过，会派两个人保护我，皇上也说要派暗卫保护我，会不会有什么冲突？”
林羡鱼才想到这桩事情，这样自己身后岂不是跟了四个尾巴？
林家人从秦大儒那出来之后，林夫人和林老爷谁都没有问林羡鱼，秦大儒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到是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
“羡鱼，我打算派个商队去走丝绸之路，你觉得如何？”
林老爷装作不经意的问。
丝绸之路……大漠……乌孙……
林羡鱼一下子就联系起来了，爹爹这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呢。
“当然可以，风险和利益并存，多好的事。”
林羡鱼并没有丝毫反对，她已经这么任性了，如果派一只商队去乌孙能够让爹娘安心一点，她丝毫不会反对。
“对了，爹，那商队负责的人你选定了吗？”
林羡鱼开口问到：“去大漠可不是一般的商路，那是有风险的，可不能强迫别人去。”
“你还知道有风险啊，有风险你要去，还要让爹娘担心！”
林夫人忍不住戳了戳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自从自己的女儿病好以后，心就越来越野了，又是郡主，又是天命之女，又是江南，现在居然要跑到大漠去了。
她宁可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儿，不要什么盛名，不要什么出色的本事，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本来想派叶小天去，毕竟叶小天对你忠心耿耿的，而且为人也机灵。”林老爷开口说到。
“爹，不能派小天，我让他去考科举的。”林羡鱼虽然觉得叶小天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让叶小天考科举，几个月后就出尔反尔，让他去大漠，这也太不像话了。
“你听我说完，我也是调查了知道，你打算让小天去考科举，所以就没有选他，到是有个人自告奋勇，你觉得他可靠吗？”
林老爷开口说到。
“爹，你说的是谁？家里的人可靠不可靠，爹爹不是最清楚了吗？不可靠也不会被你带来京城啊。”
林羡鱼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家爹爹要这么问。
“不是自家人，是跟我们一起过来的柳大公子。”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冷漠
林老爷说的话让林羡鱼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
“爹爹，你觉得他合适的话，那就他呗，柳公子身世有些可怜，而且又没有什么牵挂，也算合适吧。”
林羡鱼对于这位柳衍冬柳大公子，印象其实不错，毕竟她不像古人这么反对同性恋。
“羡鱼，你和这位柳公子之前真的没有别的交集吗？”
林老爷试探着问，他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素来不是喜欢招蜂引蝶的人，但是那位据说有龙阳之好的柳家大公子，看向自己女儿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林老爷到是相信这位柳大公子对自家女儿没有什么绮念，毕竟男人别有所图看女人的目光他最了解不过了。
柳大公子看向自家女儿的目光十分纯净，甚至带有一丝崇拜。
“其实是见过几次。有一次是在坎水河边，我还扇了他一耳光，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记恨我就是。”
林羡鱼将当日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打的好！再艰难也不能自暴自弃，甚至想投河自尽啊。”
“我估计是你打醒了他，所以他对你才格外另眼相待吧。”
林老爷对于自家女儿的鲁莽举动不仅没有指责，反而大声的赞叹。
“你也别老是这么惯着你闺女，你这种鲁莽的举动还是少作为妙，万一碰上一个心胸狭小的，记恨于你，甚至用流言蜚语诋毁你怎么办？”
林夫人忍不住打断说：“当然我没有说你救人不对，毕竟事急从权，柳家姑娘肯定是没有办法救她哥哥起来的，但是你有的时候还是太过鲁莽了。”
“娘，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啦。”林羡鱼十分乖巧的说。
“这么说来，这位柳公子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了，一方面是他自己需要做出一番事业，毕竟柳家的资产估计最后都会留给那个还没出生的小儿子。”
“另外一方面他对于羡鱼不仅没有恶意，还要感激之意，而且柳家的产业一直是他在打理，能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林老爷想了想，觉得柳衍冬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柳公子这么有能力，为什么柳家……”林羡鱼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柳公子有能力，所以柳家才要隔绝他和柳家的产业，柳公子如果执掌柳家的产业十几年之后，你觉得现在尚未出生的小儿子能够争得过柳家大公子吗？”
林夫人开口说：“正因为柳家大公子能力出众，甚至接管柳家的产业不多时，就已经将一众管事和掌柜的心都收拢了，柳家产业也大有起色，所以更加不能容忍柳家大公子啊。”
“就因为柳公子不愿意生子，就这样吗？”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哥哥像柳大公子这样，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这一点上林老爷到不觉得柳老爷有什么错，毕竟如果是自己也无法容忍这种事。
“不过柳兄还是做的太过绝情冷漠了。”林老爷还是有些不赞同柳家人的做法。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上当了
“这柳大公子我也打过交道，还有这段时间的观察，其实柳公子并不是那种会霸占着家产不放的人。如果他爹娘明说，公平分配，他不仅不会心生怨怼，甚至会好好照顾弟弟。”
林老爷也是叹了一口气：“可是柳兄反而没有我相信他的儿子，他不相信他儿子掌管了柳家十几年的产业之后会乖乖让出来。”
“算了，不提这事了，既然羡鱼你也觉得没有意见，那我们的商队就领队就定他了。”
林老爷开口说：“这也是他主动请缨，他也跟我表明了态度，他知道丝绸之路的危险，但是他急需要证明自己，或者说向他爹娘证明自己可以靠自己打下一片不弱于柳家的家业来。”
“哎，其实柳公子真正的介意的不是柳家的财产分配公平不公平，而是他爹娘的态度，伤了他的心。”
“我甚至很难想象以后会怎么样，他那个尚未出生的小弟弟，他真的能够不存有敌意吗？”
林羡鱼也是叹了一口气，柳家人行事实在是有些让人一言难尽。
“好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是不是还得去和东方家的人说一声，虽然我觉得东方老爷子肯定比我们消息灵通，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林老爷不想再讨论别人的家事，毕竟不管怎么样，柳家人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而柳衍冬如今心中还对爹娘存有一丝幻想，但是如果柳家人继续这样下去，那最终柳衍冬和柳家人只怕会反目成仇。
林羡鱼却不敢告诉自家爹娘，自家第一手的消息还是来自东方老爷子那边，如果自家爹娘知道了，只怕会对东方家的人有成见。
不过几人回到家之后，没多久，东方老爷子就派人来接林羡鱼，说是林羡鱼要去大漠，有些东西要给林羡鱼，保证她的安全。
林家人自然不会阻止。
“爹，娘，我去去就回。”林羡鱼笑着说，她猜是暗卫的事，毕竟她见过东方白的身边的暗卫了。
正好，她还要告诉东方老爷子皇上也要派两个暗卫跟着她的事。
“爷爷。奶奶。”林羡鱼直接被带到了东方老爷子的院落。
“羡鱼，你到底还是答应了啊。”东方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皇上是不是拿小白威胁你了？”
林羡鱼真的想吐槽，这皇上身边到底还有没有靠谱的人了，怎么各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顿时林羡鱼对于自己的所谓隐姓埋名去大漠的想法，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这才刚提了个头，二皇子知道，秦大儒知道，东方老爷子也知道……
不过到是林羡鱼想差了，这些人知道其实不算什么特别稀罕的事，其他人要知道还是挺难的。
“是。”林羡鱼自然不会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将当天的事说了出来。
“这个皇上，居然骗我家羡鱼丫头，哼。”东方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羡鱼，你上当了啊。难为你这孩子了。”东方老爷子这才开口解释。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惊鸿绿衣
“当初小白学兵法的时候，曾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和皇上讨要了，说如果战事起，一定要让他去一展所学，为了这个，他爹差点想打断他的腿。”
“所以不管你去或者不去，小白都要去前线的，这是他的梦想，否则当初他就不会学兵法了。”
东方老爷子的话，让林羡鱼一阵无语，这皇上也太不要脸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去的。”
林羡鱼觉得自己也有些关心则乱，并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的原因。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想去大漠，所以这些细枝末节也就不计较了。
“对了，爷爷，奶奶，皇上说要派两个暗卫保护我，这会和你们的暗卫冲突吗？”
林羡鱼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皇上要派暗卫保护你？看来皇上并不打算真的让你死在大漠嘛，还是我们太小看皇上的胸襟了，只怕要留着你给他两个儿子当磨刀石呢。”
东方老爷子摸了摸胡须：“这到是不碍事，你尽管应承下来，对了，我这边送给你的两个暗卫以后就跟着你了，反正你迟早嫁进我东方家，不算过分。”
“这不太好吧。”林羡鱼想到清羽和鸿光这两个厉害的暗卫，觉得白拿别人两个暗卫有点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不好？东方家的人都有暗卫的，你迟早也是我们家的人。”
东方老夫人开口说：“这两个暗卫可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
“惊鸿、绿衣。”东方老夫人拍了拍手，就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两个身材修长的女子。
虽然说林羡鱼在东方老爷子这里比较放松，但是她没有觉察到，也足以证明惊鸿和绿衣功夫有多好。
林羡鱼看了看着两个女子，五官虽然不丑，但是长相都十分平平，平淡到让人看一眼就忘记了。
“惊鸿/绿衣见过老夫人。”两个女子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以后你们两就跟着未来的林羡鱼，也是我未来的孙媳妇。”
东方老夫人对着两人开口说。
“惊鸿/绿衣见过主人。”
两人立刻对着林羡鱼行礼。
“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还活着，你们的主人就不能有一丝损伤。”
东方老夫人一脸严肃的说。
“惊鸿/绿衣，遵命。”
两人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林羡鱼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有些咂舌，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底蕴吗？
两个武功卓绝的女子，训练的这样听话，甚至可以拿出来送人。
不过这却是林羡鱼相差了，如果不是林羡鱼和东方白定亲了，如果不是林羡鱼要去大漠，惊鸿和绿衣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派到林羡鱼身边来的。
甚至东方家的小姐们一般也只有在及笄之后才会一名暗卫，至于媳妇，如果不是得到了当家人的认同的话，甚至不会知道暗卫的存在，只会有暗卫跟随保护。
比如东方白的娘亲，就不知道暗卫的存在，尽管有暗卫保护她。
“奶奶，她们以后就跟着我了吗？”林羡鱼开口问到。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争取
“当然，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东方老夫人笑着说：“对了，暗卫之事，不要对外透露半分。”
“我知道了，还有惊鸿姐姐和绿衣姐姐，你们先下去吧。”
林羡鱼一开口，两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知道潜藏在了哪里。
“对了，这事你有没有写信告诉小白，虽然我可以告诉他，不过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告诉他，职业会比较好一点。”
东方老爷子忽然开口说：“虽然我们通知会更快，但是我怕他会当场抓狂，直接策马来京城。”
“我已经第一时间写信去了，希望他不会太生气吧。”
林羡鱼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怯生生的，毕竟自己这种行为怎么说也是冒着一定危险的。
“生气，估计他是不会生气的，只是会非常非常担心你。”
东方老夫人开口说：“小白这孩子我最清楚，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很少会生气。”
林羡鱼听了之后，更加担心了，不过想想东方白是一县父母官，应该不可能擅自乱跑的。
而且自己的师父也是东方白的师父，他一定会理解的吧。
林羡鱼有些不确定的想。
“对了，我带着四个暗卫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林羡鱼感觉这排场也太过了吧。
“有什么夸张的，暗卫自然不会让别人发现的，没事的。至于皇上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的。我派暗卫保护我未来的孙媳妇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东方老爷子不以为然的说：“到是皇上居然肯把他的暗卫派来保护你，真的挺让我意外的。”
“对了，你说皇上已经同意你女扮男装出使，并且只有少数人知道？”
东方老爷子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对啊，这样会安全很多。”林羡鱼笑着说。
“这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相对你的，你不是以自己的身份出使的话，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去追究。”
东方老爷子开口说：“有利也有弊吧。”
“爷爷，你放心，我功夫不错，又有四个暗卫保护，不会出事的，更何况我还要去找师父，这样隐瞒身份容易行事的多。”
林羡鱼对于这一点到不在意，她巴不得别人不要在意她，存在感越低越好。
“你有把握就好，总之你一路小心一些，我一定要争取一个和东方家立场一样的正使，免得别人把你卖了。”
“不过皇上既然会给你派暗卫，想必也早就考虑到这里了，不会找一个跟东方家不对付的人给我添堵的。”
东方老爷子开口说：“行吧，你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担心。”
“行，正使的名单想必明天早朝就会出来，到时候爷爷先告诉我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林羡鱼知道自己迟早能知道这名单，但是提前知道还是能够提前有准备的。
“回头我让别人送信来给你，不过估计确定了正使之后，皇上就会宣你去见正使，并且将你的存在告诉他，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争取一个对你亲善一些的正使。”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使者
东方老爷子也并没有多留林羡鱼，一方面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另外一方面是怕林家人担心。
林羡鱼回去之后，林老爷和林夫人果然十分担心，不过林羡鱼说东方家也会派人保护她，当然并没有说是暗卫，林家人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第二天，早朝刚结束，就有人将正使的名单给林羡鱼送来了。
不止一份，有东方老爷子送来的，还有秦大儒送来的，到是让林羡鱼十分感动。
林羡鱼稍微看了一下这份名单，随行的太医是张太医和王太医，都是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御医。
而且这两名太医对皇上忠心耿耿，也没有偏向任何人。
至于出使的使者，除了一名主使之外，还有两名副使。
这主使朱大人是一位真正的孤臣，算是当今圣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弟子，难得的没有依附任何一方，但是又不是刻板之人，对于这个不偏不倚的选项，也没任何人剔除异议。
两位副使就有些意思了，其中李大人是大皇子的人，刘大人则是二皇子的人。
但是不管是李大人还是刘大人，却又偏偏在年少时都得过东方大儒的指点。
至少这两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对林羡鱼有什么恶意。
林羡鱼看完名单之后，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主使副使还有随行太医虽然说不算自己人，但是至少不会捣乱。
而且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相互制衡就算有影响也不至于影响到林羡鱼的安全，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是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没过多久，林羡鱼就被宣进宫了。
“臣女林羡鱼叩见圣上。”
林羡鱼看到皇上身边的人，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不过还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而在场的除了皇上还有五人。
分别是正使朱大人，两位副使刘大人和李大人，还有两位御医张太医和王太医。
这几人看到林羡鱼进来之后，都有些惊讶，不管是真的惊讶还是装的惊讶。
“起来吧，朕这次叫你来，就是想把你介绍给整个使团的核心人员认识。”
皇上淡淡的开口。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这次出使还有一位神秘的使者，正是林羡鱼丫头。”
皇上不慌不忙的介绍。
“江淮郡主虽然稍微才名，也略有名声，但是这于礼不合吧？”
刘大人开口装模作样的说，其实二皇子早就通知过他这事了。
“正是，刘大人说的有道理，这出使何等大事，怎么能派一个女子去游玩呢？”
李大人虽然和刘大人不对付，但是这点上看法却是一致的。
“皇上，虽然江淮郡主师从李神医，但是不过学医两年而已，不能这么草率的派一个姑娘家去吧，我没有不尊重郡主的意思，只是这是两国的大事……”
张太医也开口说到。
“行了，朕让林羡鱼去自然有朕的理由，你们既然提到李神医了，那么你们可知道李神医如今正在大漠，除了林羡鱼，还有谁能找到李神医？”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假身份
“如果你们两人打包票一定能治好乌孙王的病，那朕就不用麻烦林羡鱼了。”
“你们两到是说一句话。只要你们打了这个包票，朕立刻让林羡鱼回去。”
皇上看向两名太医，这两名太医却没有谁敢打这种包票。
人都没有见到，谁敢打包票，更何况，大漠那边又不是没有名医，乌孙王什么名医找不到，依然求援，可见不是一般的棘手。
现在嘴皮子一碰是简单，但是如果治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两位太医顿时老老实实的开口说：“既然事关李神医，那我们没有意见。”
“就算这样，女子出使，也是前所未有啊，又不是去和亲。”
李大人忍不住开口说。
“行了，这事朕自然有考虑过，我会让林羡鱼女扮男装混在使团之中，林羡鱼女扮男装的样子，你们也都见过了，和男子并无两样，并不会被人识破。”
“林羡鱼隐姓埋名，就你们五人知道，如果林羡鱼在使团的消息走漏了，你们谁都别想跑了责任。”
“要知道林羡鱼如今在民间声望正隆，你们要是让林羡鱼陷入大漠人手里，提头来见。”
皇上义正辞严的说：“如果不是你们没有把握治好乌孙王，朕又何苦出此下策？”
“是，臣遵旨。”
听到皇上这样说，剩下几个人自然没有自讨没趣再争个长短。
横竖林羡鱼去大漠并不会记录在案，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女人出使导致大楚朝丢脸的说法。
“不过圣上，这江淮郡主以什么身份出使呢？总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吧？”
主使朱大人开口说到，刚才一直都沉默，现在才开口，显然是得了皇上示意的。
“这不难，就以朱大人你的外侄吧，朕记得你夫人也姓林，正好林羡就跟着你去长长见识。”
皇上显然已经想好了，甚至对于林羡鱼常用的化名都一清二楚。
“遵旨，那这位就是我大舅哥的小儿子，反正我夫人名声不显，没有人会去追究的。”
朱大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所以，江淮郡主，得罪了，你应该叫我什么？”
朱大人转身对林羡鱼说。
“侄儿林羡见过姑父，去大漠路途遥远，还请姑父多多指点。”
林羡鱼进入角色也是十分之快。
“好，好。对了，羡鱼丫头，有件事朕得先叮嘱你一下，你女扮男装最好不要像之前那么耀眼，实在是太能惹事了。”
皇上开口改了对林羡鱼的称呼，众人自然也能够感受到那一股子亲近之意，对林羡鱼的态度又是更改了几分。
“是皇上，我一定会将自己打扮的越不起眼越好。”
林羡鱼毫不犹豫的回答，要扮丑还不简单嘛。
“但是也不能太丑，否则岂不是给大楚朝丢人？”
皇上又加了一句，他生怕林羡鱼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看着都不顺心，如果不是为了林羡鱼的安全，他巴不得林羡鱼重现当日的如玉公子，让大漠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真正缘由
“遵旨。”林羡鱼心中腹诽，这皇上事还真多，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对了，你们几个记住，羡鱼丫头加入使团的事，任何人都不许对外说！”
皇上又重新警告了一次，众人自然是点头称是。
“你们都退下吧，羡鱼丫头和朱爱卿留下。”
皇上淡淡的开口，其他几人都连声告退。
“羡鱼丫头，朕记得你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有一份朱大人的夫人的娘家的资料，你都背熟了，别露馅了，否则影响的可是你自己的安全。”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立刻给林羡鱼呈上一份小册子。
林羡鱼扫了几眼之后，才发现，这身份还真的蛮适合自己用的，毕竟朱大人的夫人的娘亲太能生了，朱夫人的哥哥就有五个，而五个哥哥又每一个都儿女成群，符合朱大人侄子身份的就足足有二十个！
谁会去在意这二十个里有没有一个叫林羡的，有没有一个真的长这样的，毕竟朱夫人的娘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而已。
“我记下了。”林羡鱼将小册子看了一遍之后，如果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她还真不一定能记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林羡鱼这个身份却是二十个侄子中排行老八的，虽然嫡出，但是上有嫡长兄，下有幼弟，这第八子根本不受任何重视，更是平平无奇。
“真的记下了吗？”朱大人不免有些啧啧称奇，毕竟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够认齐这二十个侄子呢。
“没错，朱大人，我已经记下了。”林羡鱼开口说：“皇上和朱大人尽管提问。”
皇上和朱大人就开始提问了，从出生年月，到家庭关系，林羡鱼都对答如流，朱大人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第八个侄子本人都未必能答的这么清晰明了。
“我服了，我服了。过目不忘果然不凡。”
朱大人忍不住赞了一声。
“对了，朕留你们下来不仅是为了这件事，朕想告诉朱大人的是，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利，如果羡鱼丫头需要离开使团，不要找任何借口阻拦她。”
“还有，这一次你们去大漠那边，收集那边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乌孙王，能治好当然最好，如果治不好，把雪漫郡主带回来。”
“朕听说雪漫郡主已经有了身孕，带回来，然后让她生下未来的乌孙王。”
“你听明白了吗？”
皇上深不可测的目光看向朱大人。
“臣明白，臣保证如果乌孙王逝去，一定会将雪漫郡主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朱大人现在才知道这才是他出使的真正目的。
“羡鱼丫头，你和雪漫历来是闺中密友，路途遥远，你一定不会忍心让她因为舟车劳顿而流产的对吧？”
“你们都是女子，也好说好，也好照顾她，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这么绝情的对不对？”
“如果乌孙王故去了，你一定要劝雪漫安心回来养胎，为夫君留下子嗣，为夫君报仇。”
“你一定能做到的对不对？”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劝
皇上漫不经心的看向林羡鱼，林羡鱼此刻才知道皇上一定要派自己去的真正目的。
他对于乌孙王的死活其实根本不在乎，能治好最好，治不好，让赵雪漫生下一个傀儡继承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不是现在占上风的是乌孙王叔，只怕皇上恨不得乌孙王直接挂了就好了，至于赵雪漫的感受，他根本不会在意。
“是，我知道了。”
林羡鱼开口应承了下来，心中其实默默祈祷，最好乌孙王能够平平安安的，否则赵雪漫得有多伤心啊。
“行了，朱爱卿，你先退下吧。”
皇上直接让朱大人离开了。
“羡鱼丫头，你去和虞虞说一说，就说这不是我的主意，让她别跟我置气了。”
皇上等到朱大人走了之后，才笑着对林羡鱼说。
林羡鱼看着一脸和善的皇上，有些无奈，这皇上对于赵虞虞这女儿是真的上心。
“那我去看看虞虞好了。我也确实想她了。”林羡鱼看着皇上秒变慈父，也是有些无语。
林羡鱼笑着答应了下来。
林羡鱼到赵虞虞寝宫的时候，赵虞虞还在生气呢。
“虞虞，你还在生气吗？”林羡鱼看到一脸气鼓鼓的赵虞虞。
“羡鱼，我当然生气啦，上次把你哥哥和我表哥踢到江南去就算了，这次居然还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好不容易有你这个朋友，好不容易你来京城了，居然这样做，居然就这样看不的你在京城呆着！”
赵虞虞觉得自己这个爹就看不得自己有好朋友。
“虞虞，别生气了，其实皇上不是这个意思，他让我去是因为我师父在大漠那边，你和雪漫关系也不错，雪漫求援，我们总不能不管吧？”
“再说也是我自己答应的。”林羡鱼笑着说：“你就别怪皇上了，皇上可担心你了。”
“而且我自己也想去，我担心我师父。”林羡鱼柔声的说。
“真是你自己想去？不是我父皇强迫你的？威胁你的？”
赵虞虞听到林羡鱼这么说，才开口说到。
“当然不是。”不管是不是，林羡鱼肯定都只能这么回答。
“你这么想，你将来是要嫁到我们家，你父皇怎么可能会强迫或者威胁我呢？”
林羡鱼柔声的说：“虞虞，皇上对你可真是没有半点不好，你想你没多久就要嫁人了，能陪着你父皇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不要和你父皇置气了，免得将来后悔。”
“那我再想想，可是我还是很生气啊，我天天盼着你来京城陪我，结果居然就把你支到大漠去了。”
赵虞虞听了林羡鱼的话，心中那股气才消散了不少。
“好了，以后咱们姑嫂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对不对？”
林羡鱼搂着赵虞虞的胳膊说：“你别生气啦，生气就不漂亮了。”
“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生气了，对了，我前两天去外婆那，外婆对你赞不绝口，说你特别有天赋。”
“要不你弹琴我听听？上次我都弹琴你听了呢。”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一种相思
“那当然可以。不过我才刚学，弹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
林羡鱼自然不会拒绝朋友这点小小的要求，更何况她去大漠之后，又要几个月都见不着了。
赵虞虞一个眼色过去，自然就有人摆好了琴案和琴。
“这个琴是奶奶帮你订制的吗？”
林羡鱼净手之后，看向这个琴，凤凰于飞的图案，形成了一个虞字。
“是啊，奶奶帮我订制的，我可宝贝了，平时都不让别人碰一碰的。”
赵虞虞开口说：“也就是你，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碰一下的。”
“对了，下次奶奶送给你的琴，能不能也让我瞧瞧？弹一弹？”
赵虞虞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当然可以，虽然我很宝贝奶奶送的琴，但是虞虞你又不是外人。”
林羡鱼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同时坐下，轻轻的拨弄着琴弦。
赵虞虞虽然十分跳脱顽皮，但是对于这琴是真的喜爱，音色饱满，音调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我会的曲子不多，我就随便弹一首小调好了。”
林羡鱼看到和东方白有几分相似的赵虞虞的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就有些想念他了。
本来打算随便弹一首的念头忽然之间就断了。
一串带着忧伤和思念的曲子从林羡鱼的手中流淌出来。
林羡鱼弹的正是《月满西楼》，歌词为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林羡鱼弹第一遍的时候，还有些生涩，毕竟这已经算是很久的记忆了。
待到第二遍的时候，林羡鱼弹的就极为熟稔了。
林羡鱼边弹边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赵虞虞听了之后，立刻就想起林云风，两人也只能通过书信来联系，忍不住就被林羡鱼带入了一种惆怅的相思之情之中。
林羡鱼唱完之后，看到赵虞虞也陷入了相思和惆怅，心中不免腹诽自己，好好弹一首欢快的小曲不行吗？
自己为什么非要弹这么一首思君闺怨的曲子。
“好曲，好词。”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赞叹声，居然是皇上亲自来了。
林羡鱼更加懊悔，自己没事显摆啥，她觉得自己越被皇上重视，自己就越倒霉。
“父皇，你怎么来了也不让别人禀报？”
赵虞虞看到皇上来了，经过林羡鱼的开导已经不怎么生气了，连忙跑上前去。
“是朕让他们不要禀报的，你们正在弹琴，我怎么能打断你们呢？”
“更何况如果朕打断了，岂不是就听不到这么好听的曲和词了？”
“好一个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你是想念小白了吧？”
皇上笑盈盈的开口说：“从前就觉得你的诗词十分惊艳，如今却发现你谱曲的能力也十分了得。”
“怪不得岳母大人对你这么看好呢，你可是唯一获得了东方老夫人亲手制作的琴的外人。”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过奖
“皇上过奖了。”林羡鱼感觉十分蛋疼，其实她真的并不想要什么才女名声，更不需要通过作诗作词来博取皇上的好感。
“父皇可是很少夸人的，他夸你，那说明你是真的很出色了。”
“而且我听了你弹的曲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婆总说我没有天赋了。”
“我学琴已经好几年了，而你学琴才不过几个月。”
“但是我只能按部就班，完美的重现一首曲子，但是却没有办法表现出任何的感情，用外婆的话来说，我就算练一辈子琴，也顶多是个弹琴的人，而不能成为一代大师。”
“可是你不一样，你只学了几个月，或许你的演奏还有瑕疵，但是你却能够将我迅速带入那种感情之中。”
“可能这就是有天分和没有天分的区别吧。”
赵虞虞到是没有任何失落之情，她见过有天分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她心生嫉妒。
毕竟她从出生开始，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每一步都是别人设计好的，而且从来没有人真的计较过她是不是能够做到最出色。
不论是学琴棋书画，还是学四书五经，甚至学了一点点刺绣女红，尽管失败了，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安排好来的，她不喜欢就敷衍着学，高兴就认真学一点。
似乎也从来没有人指责过她不够用工，不够努力，她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努力的。
可以说在赵虞虞有限的前半生，赵虞虞唯一自己做主并且十分认真和执着的，就只有喜欢上林云风这一桩事。
在喜欢上林云风之前，赵虞虞觉得自己这一生可以过的富足，但是却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喜欢上林云风之后，赵虞虞才知道，那是一种属于自己的悸动，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算是自己做主，而不是全部都是父亲或者外公外婆安排好的。
所以对于赵虞虞来说，除了父亲和外公家的人以外，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计较去一争长短的。
因为不论别人再出色，都抢不了她的风头，只要她在，她就是永远的焦点和核心。
赵虞虞还有模糊的记忆中，已故的娘亲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她天生就是比别人高贵，不用和别人计较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
赵虞虞是一个内心极为强大和自信的人，尽管用严苛的标准来说，她样样都不算最出色，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赵虞虞甚至觉得自己那些同父异母的庶出的兄弟和妹妹们，简直不可理喻。
特别是她的大哥和二哥，居然会嫉恨东方白，更是让赵虞虞觉得无法理解。
在看赵虞虞的眼里看来，虽然她看不上大哥和二哥，但是他们的确都是成年的皇子，可能是未来的九五之尊，结果居然嫉恨一个臣下，一点自信和胸襟都没有。
“谁说朕的虞虞没有天赋了，虞虞你只是不想学，只要你想学，肯定比任何人都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