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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阶浮屠     差一步苟到最后txt下载     差一步苟到最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52 纳妾记

    “裴大人!发生何事了,庆王妃子为何发配为奴了……”

    赵官仁从庆王妃子面前绕开,走向刚进院的大理寺小官,怎知对方竟摆手说道:“玉翠不是什么妃子,乃是庆王爷的外妾,私养的小老婆,她的女儿自然也没有名分!”

    “啊?”

    赵官仁吃惊的回头看了看,纳闷道:“私养外妾犯了大唐律,可要治也是治庆王啊,怎么把人家母女发配为奴了?”

    “还不是您尹大帅捅的篓子吗,玉江王昨个在哪出的事啊……”

    对方没好气的说道:“以往民不举官不究,可庆王前脚刚因外妾而亡,玉江王又险在外妾府中丧命,圣上一怒之下,下旨严查私养外妾之事,我们大理寺都快跑断腿了,得罪了多少人啊!”

    赵官仁不解道:“怎么又因外妾而亡了,庆王不是让蛇妖给吃了吗?”

    “玉翠之女叫李射月,原本查外妾这事不牵连子女……”

    对方低声说道:“可这丫头不识时务啊,到处跟人说宁王勾结蛇妖,她又拿不出佐证来,宁王一怒之下就把她给告了,这不,判了个流放三千里,等把她老母卖了,明早她就得上路啦!”

    “多少钱?我买了……”

    赵官仁毫不犹豫的拍拍胸脯,小官连忙拉过他耳语道:“你与我族弟也算袍泽,这女人买不得,买了就是得罪宁王,宁王指名要把她们母女弄进窑子,你买回去作死啊?”

    “大人!我也提醒你一句,你不能总想着左右逢源……”

    赵官仁低声道:“眼下七大皇子夺嫡,你要么看准了去站队,要么等着被人一脚踩死,所以王爷总要得罪一两个,而宁王已经惹了一身骚,我不捏他这颗软柿子,难道去碰人强马壮的毕王吗?”

    “此话不能在外面说,谨慎!千万谨慎……”

    裴大人慌忙摆了摆手,掏出份文书说道:“你若真想买,本官就按官价卖于你,你给衙差们打赏点茶水钱即可,两名外妾及家仆共十一人,卷包价共两百六十两纹银!”

    “两名外妾?怎么还多了个添头……”

    赵官仁惊讶的来回扫视,裴大人指向十六七岁的瘦高姑娘,说道:“这倒霉丫头是翠奴的外孙女,昨个刚从扬州过来,拿着房契住进了王府外宅,正好让咱们抓了个现行!”

    “这倒是便宜我了,各位弟兄幸苦了,拿去喝茶……”

    赵官仁掏出银两挨个打赏官差,但付完银票他又眨了眨眼,皱眉道:“我说裴大人啊,这李射月身上妖气萦绕啊,你们要是把她锁回大理寺,怕是所有人都要遭殃啊!”

    “唉呀~尹帅果然火眼金睛啊……”

    裴大人故意高声道:“本官之前就觉着她不对,恐怕早已邪气入体了,干脆你们镇魔司行个文过来,带走仔细查验,若无问题再交还我寺,发配流放,莫要害了我们大理寺啊!”

    “此乃我镇魔司之本分,本司这就行文拿人……”

    赵官仁向来是大印随身带,笑着把裴大人领进了屋,奉上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双方迅速写完公文互相盖章,这人就算交到镇魔司手上了,跑了死了都与他们大理寺无关。

    “尹帅!李射月也算半个郡王,您慢慢享用……”

    裴大人笑盈盈的揣着银票走了,赵官仁走出去让人叫马车,让巧妹把她家人也叫来,可刚想走才发现李射月戴着镣铐,手上和脚上全都有,只是被宽袍大袖给遮住了。

    “走吧!本官带你回衙门驱魔……”

    赵官仁一把牵起镣铐上的绳索,李射月可怜兮兮的让他牵走了,全让没了之前的“郡主”傲气,双眼无神的望着地面,但她老娘跟侄女儿倒是挺激动,带着一群下人紧紧跟

    随。

    “尹志平!你站住,不要走……”

    突然!

    几名官员急匆匆的跑进了市场,去而复返的裴大人也紧随其后,赵官仁疑惑的打量几个陌生人,完全想不起在哪得罪过他们,反正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憎恶之雷的怨力噌噌上涨。

    “尹帅!这边请,有急事同您商量……”

    几名官员硬把他拉进一家酒肆,清空二楼客人才进了包厢,但领头者忽然来了一句:“尹帅!您把咱们的外妾也买了吧,银子都由我们来出,暂时寄养在您那可好?”

    “呃~”

    赵官仁迟疑道:“你们的外妾也给抓了吗,但你们找个白手套,不是!找个亲朋去买不就好了,为何找我啊?”

    “亲朋不行啊,万一被查到就是欺君之罪啊……”

    对方抹着额头上的热汗,说道:“反正您虱子多了不怕咬,连宁王的仇家都敢买,您就假装我们把您都得罪了,买走咱们的美妾回去报复,咱们还有些没被查到的外妾,连宅院和家奴一并过到您名下,可好?”

    “各位大人啊……”

    赵官仁退坐到桌子上,苦笑道:“你们就如此相信我的人品吗,我要是拍拍屁股不认账咋办?”

    “相信!绝对相信,玉江王也正到处找你呢,他十几个外妾都被抓了,马上就要被押过来发卖,他急的都快上树了……”

    领头者搓着手赔笑道:“王爷说您人品可靠,我等自然是相信王爷了,不过还劳烦您写个借据,将外妾的宅田折算一下即可,这不是不相信您啊,而是家中悍妇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嘛!”

    “唉呀~可算找到你了……”

    玉江王忽然风风火火的冲了上来,掏出一把银票塞给他,说道:“速速下去把本王外妾买走,金吾卫和大理寺联合办差,本王的面子他们也不给了,唯有你出面才顺理成章!”

    “慢着!你们把我当老鸨了是吧,女人都往我这里塞……”

    赵官仁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一个小吏连官都不是,一下子纳这么多的妾,不合规矩先不说,我家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如何住的下那么多女人,到时候丢一个跑两个,算谁的?”

    “此事不用你烦神,她们都有家奴看顾,宅子也给你买好了……”

    玉江王说道:“你不是住在平乐坊嘛,我等已经为你买下了半座坊,你只需将她们接进去即可,况且你是吏胥,不能纳良妾,但买贱妾没规定人数,法不禁止即可为嘛,你买一万个也是合理!”

    “不是!”

    赵官仁站起来说道:“我怎么跟人解释啊,我又不是开青楼的?”

    “本王抢你家妓,你抢本王美妾,顺带把诸位大人都恨上了……”

    玉江王赔笑道:“你愣头青的名声已经传扬出去了,圣上得知也不会觉得奇怪,况且你在院中布设了阵法,我等偶尔过去驱邪避凶,很合理吧?斋戒几日也没问题吧?”

    “尹大人!您功德无量,感激不尽啊……”

    几位官员连忙上来跟他道谢,赵官仁本来还有点不乐意,可等他们纷纷奉上丰厚的酬金,还说外妾婢女让他随便用,他忽然觉得耕田虽辛苦了些,但多一群大方的朋友也挺好。

    “好吧!等风头过去你们就把人接走,不然我的名声可真臭了……”

    赵官仁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官员们连忙拿来纸笔,将田亩宅院通通过契给他,同时让他写下相应的欠条,但他一看数额才明白,外妾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巨额的私房钱。

    “尹大人!我等也要劳烦您啦……”

    玉江王又叫来了十多名官员,每人手里都有厚厚一叠契纸,连四大县衙的大印都

    让他们拿来了,一口气过了五十多个外妾,三百多家奴给他,还有专门的师爷写欠条,以防他出事后财产充公。

    “哎哎!这些男的咋回事啊,我可不收兔子啊……”

    赵官仁忽然发现上来一队小白脸,但玉江王却附耳说道:“不是兔爷,这是几位公主的面首,过到你名下算家奴,还有一批皇亲国戚赶不急了,晚上去你府上再过契,你先下去把他们的人买下来!”

    “你们这样搞不行啊,皇上又不是傻子,得想个合理的法子才行……”

    赵官仁将契纸全都塞进了挎包中,领着几个小白脸下了楼去,来到中介牙行的大院里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乌泱泱的抓来了上千个外妾,一同罚没的家奴只能蹲在大街上。

    “尹副使!又来买人啊,庆王府的还不够你用吗……”

    大理寺少卿坐在院门外的桌子后,不急不慢的品着一碗热茶,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一群金吾卫站在两侧都没辙,他把四家牙行都给包下了,还有人在源源不断的送来。

    “不够!这不是妖魔闹的凶嘛,我镇魔司得保一方平安啊……”

    赵官仁走到案前笑道:“我有一招以毒攻毒的妙计,以女子阴血制成血煞天阴符,贴在门户上可保百邪不侵,若炼制成千阴爆裂符,再强的妖魔我也能来一个杀一个!”

    “何为阴血?”

    少卿本能的抬起了头,赵官仁大方的说道:“就是女子经期的阴血嘛,千阴爆裂符就得用一千个姑娘,血煞符也得用一百个,所以我得买很多女子回去,但为民除害,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哼哼~”

    少卿冷笑道:“你这胡扯的功夫本官算是见识了,哪怕你真要用女子阴血来制符,买这么多女人回去,你拿什么养着他们,你区区一介吏胥,如此多的银两又从何而来?”

    “借的啊!诸位大人得知我为民除害,纷纷慷慨解囊,不收我一分利息……”

    赵官仁摊手说道:“不信你可以去查嘛,我写欠条都写到手软啦,再说我把她们买回去也不是吃闲饭,她们得替我在工坊干活,您要是不愿慷慨解囊,也别碍着我办正事嘛!”

    “荒唐!”

    少卿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本官奉皇上之命,前来查办私养外妾一事,何时碍着你办事了,你不要仗着伶牙俐齿,就在本官面前偷奸耍滑,你们的勾当本官心里一清二楚!”

    “姓许的!如果你有真凭实据,本司任凭你发落……”

    赵官仁也大声拍桌说道:“倘若空口无凭就是造谣污蔑,你一个大理寺少卿正事不干,跑到这里来贩卖奴婢,你这是办的哪门子皇差,我说你碍事都是轻的了,你分明是玩忽职守,辜负圣恩!”

    少卿失态的吼叫道:“好你个官奴恶吏,来人!给本官拿下,狠狠的打!”

    “慢着!尹大人哪句话说错了……”

    一位官员忽然蹦了出来,惊疑道:“您四品少卿不干正事,跑到这里来当牙侩,丢尽了朝堂的脸面,辜负了圣恩,本御史定要参你一本,玩忽职守,贪赃枉法!哼~”

    “你、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少卿气的脸都绿了,可马上又走出来一名官员,皱眉道:“少卿为何当街辱骂御史,御史大人!本官可为你作证,他造谣污蔑我都听见了!”

    “不可理喻!不要脸,我呸……”

    少卿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唾弃,但御史却轻咳一声,小声的说道:“尹帅!麻烦你了,角落里穿青衣的女子,她身边几个都给买下,稍晚我把银子送到您府上去!”

    “好说!您先走,看我的……”

1253 皇帝家也没余粮了

    赵官仁纳过妾,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可一口气纳上两百二十三个妾,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并且这只是没被抓到的外妾,他还赎了六百多个被充官发配的出来,光家奴就有上千人。

    “我的天老爷!这可如何安顿啊……”

    张嬷嬷站在市场外惊呆了,天色已经擦黑了,只看赵官仁骑着一匹黑马,无数美艳女子浩浩荡荡的跟随,远远就能闻到冲天的脂粉气,还有大批家奴跟在后面拎包。

    “小妹妹送我滴郎啊,嘚嘚~送到了大门东啊……”

    赵官仁一路甩着马鞭,骚包的哼着小曲,许多达官贵人正眼巴巴的瞧着,大多外妾都代管田亩和房产,一旦被抓就得充公,美妾也舍不得送人,但自家人不能用,外人又信不过,咋办?

    于是乎……

    赵大官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他一没背景,二不是本地人,一介小吏不怕他翻了天,关键他有个自己的衙门,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人买回去,还领了国师跟皇上的两份差,头铁的很!

    可惜赵官仁只有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也不可能找上他,只能暂时阻止其他人买走娇妾美婢,观察上几日再做决定。

    “不要看了,全都回家,打今起牙行关张了……”

    不少混混在市场外呵斥路人,洛阳城里的外妾可多了去了,不是家有悍妻不准纳妾,便是纳妾的名额已经满了,今天被抓的最多十分之一,明天还会有更多的被抓过来。

    “切~这些个都不是当官的料,眼中就裤裆里那点事……”

    赵官仁鄙夷的嘀咕了一句,其实他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毕王”主动上交十六名外妾,连同大批家产被罚没他才明白,居然是皇帝家也没余粮了。

    老皇帝借着查外妾抄没家产,充盈亏空的国库,至于外妾被谁给买走了,老皇帝才不会关心……

    只看这些人如何顺理成章的瞒天过海,瞒过去了算你有本事,瞒不过去就是个废物,否则赵官仁一口气买走这么多人,还把大理寺少卿气到发疯,老皇帝早就派人干预了。

    “让开让开!镇魔使大人来了……”

    不良人纷纷跑出来护驾开道,刚聘用的伏魔师们也出来了,不良人就是各坊的小喇叭,早将赵官仁借钱买“阴女”,还用大姨妈来制符的事传遍了,不少百姓都跑出来夹道欢迎。

    “各位乡亲莫急,辟邪符到时大家都有,免费发放……”

    赵官仁骑在马上连连拱手微笑,一路来到了平乐坊的新宅外,怎知他家的巷子差点被挤爆了,全都聚集在墙洞前上香纳贡,各个都想吸上一口“小龙人”的仙气。

    “张嬷嬷!你把人带进右院,主仆分开……”

    赵官仁跳下马走入了人群中,百姓们顿时兴奋的让开一条路,等他朝刚修好的门洞中一看,内院中居然坐满了人,统一穿着练功的白衣,盘腿坐在“伏魔大阵”上呼吸吐纳。

    “乡亲们!明日本司再开一阵,只需排队登记便可入内……”

    赵官仁笑着忽悠了一番,院里可都是花钱买位置的人,等他把大家哄回去吃晚饭,便进入内院找到地主老财们,要给他们单开一个贵宾区,还有给小龙人磕头的福利。

    “主人!咱们发财啦,卖位置就卖了八千多两……”

    外院的管事少妇跑了过来,居然激动的直打哆嗦,赵官仁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笑道:“瞧你这点出息,老爷我买了两千多个奴婢,花了好几万,赶紧叫厨房开饭,爷今晚有赏!”

    “哎!谢谢爷……”

    小娘们亲了他一口就跑,此时各路官员派来的人也到了,

    还特意让两个账房帮他算账,同时整理房契地契,还把平乐坊的地图拿了出来,领着他巡视半座坊的新地盘。

    “尹大人!你把咱们晾在这破地方,算怎么一回事啊……”

    赵官仁刚走进一座右宅的后花园,入眼就是近千个美妾,下人们全都去了别的宅院,她们或站或坐的吃着瓜果,气氛轻松的聊天加攀比,完全没有为奴为婢的窘迫。

    “抱歉!小老婆太多,你哪位啊……”

    赵官仁笑着走到一位美少妇面前,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对方皱眉把他的手拍开了,喝斥道:“你规矩点,我可是秦王的女人,只是暂且过到你名下,不是真给你做妾!”

    “啪~”

    赵官仁回手就给了她一嘴巴,将她从石凳上抽趴在地,一院子的小娘们都惊呆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秦王的外妾更是惊怒道:“你敢打我,我让王爷砍了你的脑袋!”

    “丁管事!王爷们是怎么说的啊……”

    赵官仁傲然的背起了双手,一名管事连忙跑了进来,拱手道:“诸位王爷说了,若有不服管教者,打骂发卖皆由您处置,您若是不嫌弃,就当做自己的贱妾使唤,她们本就是您的奴嘛!”

    “……”

    一院子小娘们顿时傻眼了,但赵官仁却笑道:“你也幸苦了,替我转告诸位王爷和大人,人没了还能再买,官没了可就真没了,眼下朝廷要用兵,打起仗来花钱如流水,瞧瞧毕王多有远见啊!”

    “小人……知道了……”

    色变的丁管事连忙往外跑去,不少聪明女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皇上查外妾是假,罚没家产才是真。

    “你们真当自己是官太太啊,皇上亲口把你们发配为奴,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落籍,也没人敢替你们改……”

    赵官仁环视着女人们,冷笑道:“你们这些猪脑子还敢跟我发脾气,你们每人至少有三个奴婢,为什么我只买了一个出来,因为他们只给了一个人的钱,半个月的生活费!”

    “你骗人!”

    一个小娘们惊怒的叫道:“方才家里人带话跟我说,老爷给足了花销,足够我们在此吃喝一年,不会让我们受苦,等风头过去了就把我们赎走,你把我们的钱给吞了!”

    “你是钱大人家的吧,认识字吧?我让你看看账本……”

    赵官仁从挎包里掏出账本翻开,举起来说道:“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们一府四个外妾,每妾赎身费五十两,四个女婢六十两,剩下八十两是生活费,若是按照下人的标准,你们的确够吃一年!”

    “这不可能……”

    小娘们急吼吼的夺过了账本,跟其它女人一起焦急的翻看,她急声道:“老爷说给了你很多钱,宅院地契都过给你了,还买下了半座坊给咱们住,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啊!”

    “你们也知道买了半座坊啊,两千多人住十九座宅院,挤死你们……”

    赵官仁不屑道:“方才府中都来人了吧,将你们的私生子带走了,还要替你们保管藏匿的私产,这就是你们被赎出来的原因,他们的钱在你们手上,当然还有些没被玩腻的!”

    “混蛋!他骗我,我不是奴,我要出去……”

    小娘们哭喊着扔下了账本,猛地推开人群就要跑,六个粗壮的仆妇立马冲了进来,将她按在地上啪啪的扇脸,吓的其他人也不敢吭声了,只能捂着嘴悲愤的哭泣。

    “关进柴房!明日卖给马倌为妻……”

    赵官仁冷着脸拾起了账本,小娘们立马惊恐的扑了过来,磕头哀求道:“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主人,我是您的奴,

    您饶了奴婢一次吧,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

    “关起来!”

    赵官仁冷酷的将她踢开,小娘们立马被仆妇们拎走了,哭喊声吓的女人们瑟瑟发抖,但又有一批女人抬桌子进来了,桌上放满了腰牌似的小竹板。

    “念到名字的站到我身后来,你们前夫给够了钱……”

    赵官仁又掏出一本册子,说道:“你们有自己的房间,有人伺候你们,每日开小灶,月例钱照给,没念到的四人一屋,每日来食堂吃大锅饭,没人伺候,一切琐事自理!”

    “……”

    女人们立时紧张的瞪大了双眼,被赵官仁念到名字的,立刻欢呼雀跃的跑到了他身后,到桌前领上一块红头的编号牌,并进行简单的身份登记,一个个都开心的不行。

    “哎呀!有我有我,我家王爷还是疼我的……”

    秦王宠妾激动的喊了出来,等赵官仁横了她一眼之后,她立马吓的像个乖孙子一样,咬住红唇娇怨的走了过去,但她却成了最后的绝响,近千人只被叫到了一百多人。

    “大人!我是张王氏,我家官人没给钱吗……”

    一名轻熟女连忙冲了出来,等赵官仁把账本翻给她看之后,她顿时发疯似的哭叫道:“我不是青楼歌妓,我是自带嫁妆的良妾啊,我为他生儿育女,他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呜~”

    女人们都跟着她一起哭天抢地,性子刚烈的都在破口大骂,还有不少瘫在地上跟傻了一样,钱没了,身子也没了,还得给人为奴为婢,真真是人财两空,苦不堪言。

    “不要哭了,爷给你们找条活路……”

    赵官仁大声说道:“我会开办几间工坊,做的都是些不累人的精巧活,每日一吊钱,但我教的手艺独一无二,你们一旦学到家了,不说大富大贵,吃喝不愁是肯定的!”

    女人们立时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主人!我们要是攒够了钱,可以为自己赎身吗?”

    “不用赎身,被我干一年,不是!为我干一年,我帮你们落籍为良……”

    赵官仁说道:“姑娘们!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最可靠,愿意做工的过来登记,可提前预支半月工钱,并领回自己的婢女,婢女我包吃喝,但例钱自己承担,听懂了没?”

    “我做工!不靠臭男人,往后就靠自己个……”

    一个女人抹着泪冲了过来,其她人也纷纷跟过来登记,只有一小部分女人不甘心,或者是心如死灰了,仍然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主人!我们如何是好……”

    死鬼庆王的外妾走了过来,她女儿李射月还戴着镣铐,她的外孙女也可怜巴巴的跟着。

    “翠玉是吧,你们是爷花钱买来的奴,跟她们不一样……”

    赵官仁笑道:“去找东西撬开你女儿的镣铐,再帮忙安顿这些女人,让本王看看你们的能力如何,要是聪明能干就帮我做事,要只是花瓶就进内宅,王府的规矩都一样!”

    “哎!晓得了,主人……”

    翠玉惊喜的连连点头,可刚把她女儿给拉走,李射月却狐疑道:“娘!你方才听见了吗,他居然自称本王,还说王府的规矩都一样?”

    “就你耳朵尖,这么多王爷宠妾供着他,他不得抖抖威风啊……”

    玉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可李射月还是回头望着赵官仁,低声道:“我总觉着他不似寻常人,不仅有英豪之气,还有股子皇室风采,他该不会是……皇上的外子吧?”

    “唉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皇上的外子跟他年纪相仿……”

1254 徐徐图反

    安顿两千多个女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光吃喝拉撒就是一项大工程,但赵官仁不是一般的缺德,不仅把女人们分组分班,还让丰衣足食的宠妾们,去管理被抛弃的黄脸婆们,再施行末尾淘汰制。

    “好!漂亮,再来一个……”

    赵官仁此时就像个昏君一样,躺在池塘中央的水榭中,头枕着秦王宠妾的美腿,脚架在玉江王小老婆的怀中,一帮子达官贵人的美妾,在他面前载歌载舞的演出,衣裳穿的一个比一个风骚。

    “主人!奴家有事禀告……”

    一位少妇脱鞋跨入水榭木地板,爬行到赵官仁身边递上个册子,笑道:“女工坊的姐妹们也排了几支曲,请您过目,奴家窃以为,织女班和嫦娥班的不错,她们曾经都是花魁!”

    “嘁~谁还不是花魁了,一帮庸脂俗粉少来扫爷的兴……”

    秦王妾摘下颗葡萄放入口中,妩媚弯腰喂进赵官仁的嘴里,但赵官仁却拿过册子翻开,嘟囔道:“机会人人都有,只看你们的表现了,来!让这两个班轮番上来演!”

    “哎!谢谢爷……”

    小少妇开心的磕了个头,白了亲王妾一眼才跑开,很快就来了一组自备乐器的姑娘,从舞娘到琴娘全都齐活了,排队站在水廊上深吸呼,比给皇上献舞还要紧张。

    “嘿嘿~小寡妇哭床——机(鸡)不可失啊……”

    赵官仁瘫在里面微微一笑,不过“大唐风流”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都不敢问“你会啥绝活”啊,这些娇妾美婢各个身怀绝技,还有西域来的胡姬,肚皮舞跳的能让人乱性。

    “嫦娥班的进来,给爷亮亮你们的盘子……”

    赵官仁抄起酒壶坐了起来,嫦娥班的姑娘们立即走了进来,娇滴滴的屈膝叫主人,吹拉弹唱跳全都搞了起来,赵官仁光着大膀子站了起来,银瓜子一把一把的往她们身上撒。

    “官人!妾给您舞一个吧,定不让您失望……”

    秦王妾眼看新人抢着要上位,心急如焚的跳了起来,急忙让婢女把嫦娥班的人赶出去,完全忘了之前被抽了个大嘴巴,脸巴子到现在还红肿着,不过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宫斗。

    “好!跳的好爷重重有赏……”

    赵官仁笑眯眯的靠在柱子上,亲王妾嫣然一笑之后,轻盈的跳到矮桌的茶盘中,居然在小小的茶盘里舞了起来,时而单腿一字马,时而四十五度后仰,却始终不踩碎脆弱的茶盘。

    “漂亮!绝了……”

    赵官仁由衷的鼓掌赞美,这些个花魁果然没一个白给的,但他这些个都是他砧板上的肉,他又叫了几个班进来献舞之后,便去了独立的庭院书房,让每个班的代表挨个来见自己。

    “爷!妾身来给您侍寝来……”

    两个美妾娇滴滴的结伴而入,可赵官仁却让她们谈论时局,男人有很多话不会告诉老婆,但一定会跟二奶炫耀,这些女人能绘制一副详细的关系图,让他理清错综复杂的朝堂局势。

    姑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夜……

    “三省六部!毕王掌握了三分之一,并且是右相一党,左文右武,右相是武官之首,手里有兵权啊……”

    赵官仁站在一块木板前,木板上是一排排的小铁钉,上面挂满了各路王公大臣的小竹牌,不过都只写了一个姓,每党都用不同颜色的水彩标注,有些基层小官都被纳入其中。

    “爷!夜深了,奴给您做了夜宵,可以进来吗……”

    翠玉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正沉思的赵官仁下意识答应了一声,怎知竟是母女俩一块进来了,翠玉低眉顺眼

    的端着餐盘,但李射月却不懂规矩,走进来便惊讶道:“护官图?”

    “找死啊!我怎么跟你说的……”

    翠玉惊恐的拍了她女儿一下,下人在书房里乱看可是大忌,而赵官仁的“百官图”也确实不该让外人瞧见,不过他还是回头皱眉道:“什么护官图,你见过这样的物件吗?”

    “大人!奴家不懂规矩,请您海涵……”

    李射月慌忙拱手道歉,赵官仁摆摆手让她继续说,李射月只好答道:“新官上任都要买一份护官图,上面写有文武百官之间的关联,比如某某的门生,某某的同窗等等!”

    “你来看看我这是护官图吗,编纂的对不对……”

    赵官仁笑着坐到了书桌之后,接过翠玉递来的馄饨吃了起来。

    “大人!您这个不是护官图呀……”

    李射月上前仔细观察一会,惊疑道:“这比坊市间流传的精准多了,竟连我父王的暗桩都知道,还有这个明明是楚王的人,但我父王一直怀疑他是太子党,您这上面竟给标出来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吗,有替你父王做事吗……”

    赵官仁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但玉翠却抢先笑道:“月儿自小聪明伶俐,她父王也有意栽培她,每日都让她去书房整理案牍,整理成册后再一同参详,她可能干了呢!”

    “让你当奴真是屈才了,你看看有哪些不对,或者再帮我添几个……”

    赵官仁继续埋头吃宵夜,可李射月一直盯着百官图沉默不语,不上手添加也不指证错误。

    “主人!月儿终究是个女儿身,能伺候您就是她的福分了……”

    翠玉跪下轻捶赵官仁的大腿,说道:“若是您能免去她的流放之刑,月儿也好专心为您做事呀,您就当养了个女书童,既可以替您提笔参谋,又可以为您生儿育女,一举两得呢!”

    “好哇!今晚你俩一块吧,你这个做娘的好好教教她……”

    赵官仁笑意盎然的放下了碗筷,翠玉的脸颊一红,娇羞万分的点了点头,小妇人早已涂脂抹粉准备好了,虽然李射月已经十**岁了,但她不过三十四五岁而已,正是最丰韵迷人的年纪。

    “不行!尹志平,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李射月猛地回身惊怒道:“之前你那句女人得靠自己,让我感触颇深,谁曾想你竟是个人面兽心,我宁愿被流放三千里,也绝不跟我娘同床共枕,你送我回大理寺吧!”

    “你闭嘴!你真以为你能被流放吗……”

    翠玉愤怒的说道:“你出不了这洛阳城,就得被人扔进窑窝子,到时候你想死都死不了,我们做奴的贱命一条,生来就是让爷糟践的,脱衣裳!上榻,听见了没有?”

    “你做了半辈子的奴,满心都是你的主人,但我不是……”

    李射月指着百官图怒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图上至帝皇王孙,下至九品小吏,还有武侯铺、城门官、六衙十二卫,这根本不是护官图,这是……这是谋反图!”

    “你要死啦,休得胡说……”

    翠玉惊骇欲绝的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捂住了嘴,怎知李射月又一推墙上的钉板,钉板忽然一下侧滑开了,竟露出了一副洛阳城的全图来,上面还有各种仔细的标注。

    “噗通~”

    翠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傻子也知道这图是干吗的,神都城防图在大唐可是机密,赵官仁也是让全城的不良人,分批绘制再拼凑出来的,半小时前才刚刚弄好。

    “李射月啊……”

    赵官仁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回身关上门

    就拔出了妖刀,说道:“我刚刚不过是跟你俩开个玩笑,想看看你的人品如何,没想到你是真聪明,可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主人!她还是个孩子,您饶了她吧……”

    翠玉吓的连忙磕头哀求,而李射月也跪在了地上,拱手道:“大人!小女子破釜沉舟只有一事相求,若您能替我父王报仇雪恨,莫说给您为奴为婢,哪怕要了我这颗脑袋,我都绝无怨言!”

    “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赵官仁冷声说道:“私绘城防图乃死罪,不论我想干什么都得砍头,再说你只是一个犯人,我这里美妾成群,我凭什么冒险留着你,还帮你去杀蛇妖,你不过价值二十两!”

    “大人!您的百官图不对,有很多重要官吏您都没上色,说明您吃不准他们的派系……”

    李射月正色说道:“你无非是收集了妾室们的话,但她们听到的东西本就夸大其词,远不如我父王了解的深,而我不仅能帮您分析朝堂时局,还能让我父王的旧部,助您一臂之力!”

    “你太天真了,我区区一介小吏罢了……”

    赵官仁不屑道:“你也是一个妾生的假郡主,你父王的旧部又不是傻子,但凡察觉我有一点异心,他们会抢先砍了我的脑袋,找皇上去邀功,从你娘被人贩卖就可见一斑!”

    “您说的没错,可就像今日放我一马的裴大人,他卖你一个人情何尝不是种投机……”

    李射月抬起头来说道:“您若真扳倒了宁王,他定然会主动投效于您,我父王的旧部也是一样,况且我的仇人不止蛇妖,真正的主谋乃是宁王,宁王妃被调包已两月有余!”

    赵官仁惊疑道:“你怎知蛇妖出现两个有余?”

    “主人!他二人有私情,知情者除我外,只有宁王妃的贴身婢女……”

    翠玉小声道:“宁王妃在成亲前就风流,庆王便是她的入幕之宾,成亲后两人亦有私通,但两月前王爷去撩拨她,她竟未假以颜色,婢女也不知所踪,王爷这才起了疑心!”

    “哦?”

    赵官仁追问道:“射月!宁王夫妻关系如何,你又怎知宁王是主谋?”

    “宁王妃善妒,每夜都要与宁王同床共枕,但出事那日,我发现宁王妃肌肤冰冷不似人,怪我没往妖精方面想,可宁王又怎能不知……”

    李射月起身说道:“宁王不是做大事的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但他对大长公主言听计从,大长公主才全力培植于他,如果他真同妖物勾结的话,小女子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

    “白蛇妖既然肯为宁王做事,证明它只是个小角色罢了……”

    李射月小声道:“可宁王的脾性不曾改变,成日里在青楼中醉生梦死,我要是妖怪绝不会辅佐他,倒是大长公主近来频频谢客,所以她要么是妖怪,要么有更大的妖物与她勾连!”

    “分析的有些道理,但你可知我要做的事,诛九族都嫌少啊……”

    赵官仁眯眼看着她,李射月又行礼说道:“大人!您若纳我为妾,我母女皆在您九族之列,一个都跑不了!”

    “哎?你刚刚不是拒绝共侍一夫的吗,怎么又想做妾了……”

    赵官仁忽然纳闷了,但李射月也奇怪道:“没有啊!我方才说的是不能同床共枕,再者妾乃小妻也,您是我的夫,我娘是婢,您是她的主,这如何能算共侍一夫呢?”

    “哦!分开就行了是吧……”

    “对的!否则岂不是猪狗不如……”

    “呃~你这三观……挺操蛋……”

1255 上税

    短短五日一晃而过,终于进入了初冬时节……

    可妖物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或者说热点被人给抢走了,坊间的热门话题早从妖物作乱,变成哪家外妾又被抓了,而洛阳城中的文武有两万多,平均养两个也好几万外妾了。

    “不要抓我!我不是外妾,我是耿衙差的内妾……”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揪出院落,奴仆也全都被押了出来,一名七品小官在路边眼巴巴的瞧着,等大理寺差人开始贴封条了,他才忍不住上前问道:“衙差纳妾为何也抓啊?”

    “韩大人!您这是明知故问啊,一名衙差纳妾十六女……”

    一名差役苦笑道:“这纳妾的银两从何而来,他要么贪赃枉法了,要么偷盗劫掠了,还突然间多了十数间宅院,百亩良田,咱大人都没敢往下查了,否则查到你们头上,必定是欺君之罪啊!”

    “你们这不欺负人吗……”

    小官急声道:“那尹志平纳妾两千多人,一夜之间多了数百间宅院,上万亩良田,人家王爷也没他阔绰吧,这规制都快赶上皇帝了,你们为何不去抓他,我等好欺负是吧?”

    “大人哎!您刚从外乡回来吧,人家的田宅是借来的……”

    差役摊手说道:“妾也是各位大人送他的女工,人家有自个的衙门和工坊,名正言顺的买奴做工,制符降妖啊,关键是人家上税啦,三日前就交了五万两银子上去!”

    官员懵逼道:“为何上税?这上的是什么税?”

    “香火税!镇魔司借钱制符,为民除害,百姓纷纷慷慨解囊……”

    差役答道:“可是给的太多用不掉,尹副使便慷慨的上报朝堂,说他不敢中饱私囊,往后香火钱六成上交,两成雇佣伏魔师巡逻坊市,两成用作工料钱,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官员惊疑道:“这不就是变相交人头税吗,五万两就把朝堂打发啦?”

    “您以为皇上在乎区区五万两吗,最狠的是香火税啊……”

    差役低声道:“早朝时皇上大加褒奖了尹副使,还命三省草拟征收香火税的文案,并以镇魔司为楷模,往后所有道观、寺庙、尼姑庵、教堂等,通通都得交香火税啦!”

    “啊?这僧道还不恨死尹志平啦,以前可是朝堂供养僧道啊……”

    官员被惊呆了,差役又苦笑道:“供养不会少,可前提是得上税啊,从前根本没人敢提这事,但尹志平突然跳出来带头,据说皇上都站起来了,亲手给他写了一块匾额——镇魔司!”

    “没升官?”

    官员将他往一边拉了拉,对方小声道:“升了官他如何从商啊,一千多个妾又如何处置,但有了皇上这块金字招牌,只要他不谋反,没人敢轻易动他,再说他为多少大人保了私产啊!”

    “不能落个人财两空,本官这就去寻他……”

    官员提起衣摆一溜小跑,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可赵官仁的宅子里又是人满为患,不仅有无数百姓前来吸仙气,还专门开设了八间“驱魔院”,让土豪在其中享受贵宾服务。

    “喔!美如诗画,真是绝美啊……”

    一间临街的庭院中围满了文人骚客,只看池塘中的水榭里,齐刷刷站着十名美艳少女,她们身着纱裙,面遮白纱,各个都露出一条雪白的大长腿,踩在临水的石凳上。

    卷烟!

    一支支雪茄烟在美腿上缓缓搓揉,视觉冲击力非常的大,换个时代绝对会骂伤风败俗,但在风流大唐根本不

    算事。

    “各位公子,来鉴赏一下我伏魔堂的稀罕物吧……”

    两名高挑花魁带一队女婢走了出来,四只托盘上分别放着各式卷烟、火柴烟嘴,香艳画片、香皂糖果,还有人推来了一辆小推车,上面用红布盖着个很大的物件。

    “诸位!此乃本店独一无二的雪茄烟,皆在处子的美腿上搓揉而成……”

    花魁托起一根小雪茄,笑盈盈的介绍道:“此烟既有处子的体香,又有天然烟草的醇和,两者合二为一便是仙草的气息,吸上一口如登极乐世界,各位公子莫要客气,尽管品尝!”

    “来!奴家伺候各位公子……”

    从良的女子们全都涌出来了,娇滴滴的帮骚客们把烟叼上,一名花魁则拿起盒火柴,笑盈盈的举在手上转圈,炫技似的在半空一挥手,猛然冒出的火焰吓了众人一跳。

    “嚯~这是何物,竟火光四射,夺目逼人,如寒冬之曙光啊……”

    文人骚客们果然不同凡响,连形容词都跟吹牛逼一样,等女婢们送上一盒火柴让他们划,一群公子哥立时化身土豹子,每点燃一根必定会引来欢呼声,还有更多的人闻声跑了进来。

    “此乃自来火,又名天上火,本是降妖除魔用的法器……”

    花魁托着火柴盒高雅的笑道:“不过眼下经我坊之手改造,已经惠及千家万户,点烟点蜡方便的很,还有这仙露香皂,玉女果糖,禁宫连环画,皆是本店独一无二的珍品!”

    “玉女果糖拿来尝尝,让本公子悄悄有多玉女……”

    “禁宫画不要盖着吧,让咱们开开眼界……”

    “快闻闻,这香皂真的好香好滑……”

    骚客们一下子就来劲了,纷纷围上去新奇的把玩,而赵官仁在大汉混了好几年,深知这些古人最稀罕什么,并且制造香烟火柴什么的,对他来说早就轻驾就熟了。

    “各位公子,请为本店的雪茄赋诗一首,最佳者奖励盐虎一尊……”

    花魁猛地掀开了推车上红布,竟是一尊硕大的“盐老虎”,这在古代可是最高等级的祭祀品,皇帝宴请都得摆上一尊,皆由天然的大盐块雕琢而成,但赵官仁这块不仅是合成的,个头还足有一米多高。

    “喔~”

    这下真是全场震惊了,如此巨大的“盐块”实属难得,倒模出来的老虎更是栩栩如生,这些闲到蛋疼的家伙们顿时疯狂,没命的跑出去通知左邻右里,免费帮她们宣传。

    此时赵大官仁也没闲着,刚从衙门里回到平乐坊,巡视他半个坊的地盘,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皇帝尽管看他不顺眼,可也不舍得找他这棵摇钱树的麻烦了。

    “我是隔壁的泰山,等你出差去上班,你老婆,嗷~嗷嗷嗷……”

    赵官仁哼着曲走在自家的大街上,他将二十四座宅院全部打通,临河的八间院子都改成了作坊,从卷烟、火柴、香皂、制糖、制药、酒精、包装,以及火药和土法青霉素等等都囊括了。

    “老爷!”

    一队戴着红袖章的女卫迎面而来,通通乖巧的让开行礼,没走多远又碰上队搞消防的妇女,毕竟这里都是木头房子,火药和火柴又极容易着火,轻轻松松就能烧掉整座坊。

    “嫦娥们!自个挣钱的感觉不错吧……”

    赵官仁笑着走进了卷烟厂,嫦娥班的姑娘们正在卷细烟,当然不会在大腿上的搓揉,那只是演给外人看的噱头,但这里头全是他的小老婆,姑娘们大大咧咧的敞着怀、露

    着腿。

    “不错什么呀,烟都卖不掉了……”

    几名女领导正坐在凉亭中喝茶,一位主任牢骚道:“人家车间都开始挣大钱了,奖金一筐筐的往回提,可咱们的存货越来越多,雪茄烟实在太贵了,人家也都习惯抽旱烟!”

    “急什么?这才几日啊……”

    赵官仁走进凉亭坐下,一位美妾抬屁股坐进了他怀中,从胸沟里抽出了一根特供,替他点上后问道:“爷!听说飞燕班的六神净体露,三日净赚八千两,可是真的?”

    “这是人家班的商业机密……”

    赵官仁吸着烟笑道:“买卖当初是你们自个选的,保管秘方人人有责,而且人家领导班子玩命的干,我已经给她们分了干股,所以老爷我只能告诉你,远不止这个数!”

    “娘啊!八千两都不止啊……”

    几个小娘们吃惊的捂住了嘴,而女主任也震惊道:“杨飞燕她男人今早传话进来,说下个月就把她赎回去,她一口就给回了,说她是您的妾,以后只认您一个官人,原来她们挣了这么多啊!”

    “官人!您偏心,咱姐妹几个死命伺候您,您还偏袒她们……”

    六个小娘们围着他娇嗔起来,但赵官仁却起身说道:“我能亏待你们六大嫦娥吗,等女将卡印制好了,中大奖的消息传开之后,我包你们卷烟坊的奖金,会变成其它坊的十倍!”

    “真的呀?姊妹们,咱们要发大财啦……”

    主任激动的欢呼了一声,上百个小娘们乌泱泱的扑了进来,轮番亲的赵官仁满脸口水,赵官仁急忙落荒而逃,再亲下去他怕自己死在这,反正都是他合法的妾室,没啥不敢玩的。

    “哎!”

    一声熟悉的低喝从前方响起,赵官仁默不作声的走进竹林,进入一间空置的木屋,只见夏不二抱着双臂靠在木墙上,穿了一身平民的旧布衣,脚下还放着一顶斗笠。

    “你这安保措施得加强了,一群小娘们都是摆设……”

    夏不二笑着说道:“尹副使!你这次玩大啦,让全国的教派交纳香火税,僧道成天问候你老母,连国师都不帮你说话了,老皇帝已经顶不住压力了,怕是要纵容人家杀你泄愤喽!”

    “早猜到了!不是皇帝老儿顶不住压力,而是他故意转移矛盾……”

    赵官仁不屑道:“杀我一个小吏换来全国教派的税收,这笔买卖能活活的爽死他,再说大唐版图丢了三分之一,如今阿三又在攻打天竺的腹地,他正四处筹措军饷,派大军出征呢!”

    “猜到了你还敢这么玩……”

    夏不二皱眉说道:“这事一般人不知道,你泰迪哥在后宫听说了,早朝时特意让我提醒你,老皇帝是个卸磨杀驴的白眼狼,要是靠你手下几十个伏魔师,你铁定得出城跑路!”

    “嘿嘿~你也是听别人念的文案,没有自己看吧……”

    赵官仁忽然坏笑了起来,夏不二疑惑道:“什么意思,镇魔司的人数给你规定死了,就算你偷偷私募一批人,五百人撑死了吧,再多肯定算你造反,那些不良人也都是杂鱼!”

    “不二同学!你戴上斗笠随我出去,我带你看看本王的资本,顺便告诉你三大权力是什么……”

    赵官仁搂住了他的肩膀,夏不二戴上斗笠又说道:“我已经知道造反季是什么了,秋后起兵!三大权我去问了泰迪哥,他非说是兵权!财权!女权!但怎么可能是女权吗?”

    “哈哈哈……”

1256 聚沙成塔

    赵官仁的内院有很多工匠在干活,还有男仆改编的护院在训练,不过都跟女人们隔开了,有妇女专门在路上巡逻看护,还有女卫在小望楼环顾,完全就是一副后宫的架势。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就被人顶替,织女班!加油、加油、加油……”

    “五湖四海聚一坊,情同手足友谊长,西施班!奥力给……”

    “一等二看三落空,一想二干三成功,飞燕飞燕!永远第一……”

    一阵阵的娇喝惊呆了夏不二,一块大空地上聚集了数百个小娘们,穿着不同颜色的制服,整整齐齐的排成方块队,一个个面红耳赤、神色激动的望着前方大讲台。

    “姐妹们!女人长的漂亮是优势,活的漂亮是本事……”

    一位少妇在讲台上举着扩音筒,喊道:“老爷给了我们这么好的平台,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现状,更不能输给其它厂区的人,我们追求的目标是独立自强,风光无限,让人人都羡慕我们,大家跟我一起喊,嘿嘿嘿……”

    “嘿嘿嘿……”

    数百个小娘们癫狂的大喊道:“忘掉臭男人,工作自然神,闭关锁心门,不当痴情人,姐姐妹妹站起来,我们才是一家人,为梦想而战,为自由奋斗,加油加油加油!”

    “我了个去!”

    夏不二吃惊的说道:“我以为你在富土康干过,流水线搞的像模像样,没想到你是血汗工厂加传销洗脑啊,不过能听到大唐女子喊出这样的口号,你这大忽悠也算功德无量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平等自由终究可以实现……”

    赵官仁缓缓走在自家大街上,笑道:“这个厂区的女孩都是奴婢,父母亲也世世代代为奴,我第一次带她们喊出口号的时候,她们哭的眼睛都肿了,全都趴下来给我磕头,但我不允许她们磕头,改掉奴性要从磕头开始!”

    “是啊!人活一世,总要多做些有意义的事,不过还有个坏消息……”

    夏不二说道:“老皇帝问我的法力比你如何,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估计是想等你死后,让我接手你的镇魔司,我自然是一通瞎吹,他非常满意,让我选一个公主为妻!”

    “哈!在大唐当驸马,就跟在夜场找老婆一样,横竖都是接盘……”

    赵官仁笑着说道:“老皇帝跟泰迪哥是同行,专门指着死人发财,老小子内斗是把好手,但格局和眼界都不行,老子前天就把谋反材料递到他面前了,而他只看到我送上去的银子!”

    “哦?”

    夏不二低声问道:“你在镇魔司申报文案上动手脚了吗?”

    “动手脚是低端操作,本王向来都是阳谋……”

    赵官仁轻笑道:“为维护我大唐坊间治安,特请旨增设巡逻伏魔师,饷银由镇魔司自筹,一班每坊五名伏魔师,早中晚轮班巡查,司内常驻三十人,按季度进行轮换,但一班的班,乃是班级的班,不是一般般的般!”

    “一班五人,三轮班每坊十五人,全城两百六十坊,共有……”

    夏不二话没说完就大吃了一惊,骇然色变道:“卧槽!你一下弄了三千九百人的名额,加上常驻的能有四千多人,你瞒天过海的本事也太牛叉了吧,但你从哪招这么多人啊?”

    “小小的数字听起来没什么,可加起来就很吓人了吧……”

    赵官仁坏笑道:“皇上首肯的名额,我可以大张旗鼓的招人,不过目前只招到了八百多人,动静太大会引起注意,家奴中也不少棒小伙,我答应等他们练好了本事,就让他们加入镇魔司!”

    “你招的人有用吗,杂鱼再多也是一盘散沙……”

    夏不二皱眉看着他,赵官仁摇头道:“我一条杂鱼都没要,不是江湖上的热血青年,就是怨恨朝廷的老兵,这些人训练一下都是好手,所以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我跟天阳子拉近了关系,可以故意找茬帮你拖延时间……”

    夏不二点点了头又说道:“不过千牛卫满员也才八百人,还有好多吃空饷的家伙,我拉拢了一批人作用也不大,最多给你提供一批兵器,你这么多人应该缺兵器吧?”

    “军械都有钢印,不要动他们的东西,千牛卫留着有大用……”

    赵官仁领着他走上了自家的街道,怎知一位小娘子忽然趴在了墙头上,勾魂似的笑道:“老爷!姐妹们都想的很,进来弄一哈嘛,想弄哪个弄哪个,皆是你的妻,莫要怜惜嘛!”

    “来嘛!官人……”

    一大排脑袋齐刷刷的冒了出来,几十个小浪蹄子齐齐发嗲,浪的赵官仁打了个哆嗦,骂道:“来啥来!大中午的饭还没吃,老子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闲着没事就睡觉去!”

    “进来嘛!妾们陪您一块睡,来啊!官人呀……”

    一群小娘们可劲的撒娇,赵官仁加快脚步也不敢搭腔,结果下个院子里又冒出来一大批,差点把赵官仁给生撕了,急的他连推带骂的逃了,一溜烟的跑进了巷子里。

    “我的妈!你到底纳了多少妾啊,比后宫还夸张啊……”

    夏不二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赵官仁气喘道:“不知道!大概七八百个吧,还有一千多个算奴婢,丫鬟都没算在内,到了晚上就我一个男人,满大街都是堵我的骚娘们,这就是泰迪哥说的女权!”

    “啊?”

    夏不二诧异道:“难道泰迪哥说的女权是上床吗,不!是繁殖权吗,不会真让他说对了吧?”

    “兵权!财权!阶级划分劝!划分权包含了皇权、神权和繁殖权……”

    赵官仁说道:“大唐每一百个男人就有九个光棍,并且实行一妻多妾制,就会有更多的光棍出现,而平民只能纳妾一人,士大夫起步就是两人以上,这就是阶级权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夏不二恍悟道:“皇权并不至高无上,仅仅只是划分权的一部分,如果大唐是个神权国家,那神权就大于皇权,而划分权又掌握在贵族阶层手中,但贵族都是人划分出来的!”

    “没错!农民造反成功也会成为贵族……”

    赵官仁直起身说道:“至于是穷兵黩武,还是文治天下,只看这群农民是咋想的了,皇上也不能跟大家对着干,所以这划分权在门阀士族手中,他们是拱卫皇权的中坚力量,相辅相成!”

    “嗯!有兵才有钱,有钱才有权,但这权不是属于个人的……”

    夏不二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是揭竿而起的话,手底下定然全是农民,肯定得打土豪分田

    产,如果是造反兵变的话,肯定要获得士族门阀的支持,要保证他们的利益才行!”

    “没错!不过门阀士族都是投机者,跟他们混死的快……”

    赵官仁搂着他往外走,说道:“打法永远取决于兵员素质,你领着一群农民就很难攻城,优点是很好控制,而核心战力永远是职业军队,缺点是不好掌握,这就是阶层间的差别,他们自己就划分好了!”

    “受教了!这里面的学问真是多……”

    夏不二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正好两人路过了卷烟厂,赵官仁拿了几条特供烟又跑了出来,全部塞给了夏不二。

    “玉小溪?好名字……”

    夏不二接过烟看了看,笑道:“少女大腿上搓出来的特供烟,已经在城里很有名了,没想到都是用小机器卷出来的,对了!你们泡那么多枣子是干吗的,怎么一股尿臊味?”

    “嘿嘿~阴枣!很多傻缺爱吃这玩意,说大补……”

    赵官仁指了指身下,坏笑道:“正经的是要处子夹上一天一夜,硬是从干枣泡成大枣,玉女班自己琢磨出来的产品,但那群小丫头缺德,泡在水缸里又撒尿又吐口水,一颗枣还卖两吊钱!”

    “呕~不要说了!我刚吃过蜜枣,恶心……”

    夏不二差点捂嘴吐了出来,赵官仁笑着继续往前走去,一直来到了最外围的铁匠坊,上百个学徒正挥汗如雨的打铁,十多个老铁匠边教边做。

    “来!我带你看几样好东西……”

    赵官仁径直走进了内院的仓库,货架上摆满了两种大小的铁疙瘩,大唐人不知道这些是个啥,反正不违禁就打造呗,但夏不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场惊的目瞪狗呆。

    “我去!难怪你不要兵器,你居然在造军火……”

    夏不二连忙走到了铁架子前,小的分明是拉弦的卵形手雷,而大的则是迫击弹,只不过没有什么弹簧和触发装置,相当于把铁炮的开花弹,改造成了迫击弹的形状,依然需要点火才能发射。

    “这东西能炸么?你实验过没有……”

    夏不二发现墙边还靠着十几根铜炮管,比正常迫击的炮要粗些,但赵官仁却低声道:“大汉军队早装备了,但大唐炼钢技术不行,只能用贵的铜炮代替,还有超猛的没良心炮!”

    “炮兵你怎么训练,这东西我都不会用……”

    夏不二狐疑的看着他,赵官仁笑道:“炮兵不用多,两百人就足够了,在城里模拟演练好了,再拉到郊外集训几日,我还开设了烟花作坊,用来掩人耳目,还能生产信号弹!”

    夏不二狐疑道:“你哪来这么多钱,纳妾挣的幸苦费也不够吧?”

    “纳妾能挣几个钱啊,这些作坊花费了三十多万两……”

    赵官仁笑道:“我帮达官贵人们藏匿私产,拿着他们地契抵押到钱庄,用贷出来的钱支付股东分红,他们一看还有这好事,产品也很畅销,便纷纷跑过来给我投资,第一轮融资快两百万了!”

    “你他娘真是个天才……”

    夏不二兴奋的捶了他一拳,赵官仁又把他领了出去,走进了一家制衣坊,可夏不二进门就看出来了,这家伙居然做了许多战术背心,不过看到半成品之后他又吃惊了。

1257 造反模式

    上百名女工正在裁布制衣,她们的活儿非常轻松,只管设计和制作,正常情况下非亏死不可,但她们做的全都是奢侈品,财务报表也非常好看,因为她们承接了镇魔司的——工作服。

    “防刺背心?”

    夏不二低呼了一声,战术背心竟然全是防刺款,外层是黑色帆布,中层是叠成龙鳞状的马革,内层是真丝刷上了黄胶,横竖斜缝了二十多层,但一件不过五斤多的重量而已。

    “看看那边!”

    赵官仁指向了最深处的工作台,夏不二的眼珠子一突,女工们正在包装一块块瓦片,但他这个现代人非常清楚,这是一种看似不可能的科技产品——碳化硅防弹插板!

    “你这是在犯罪的边缘,反复横跳啊……”

    夏不二叹为观止般的点着头,私造兵甲可是杀头的大罪,可赵官仁生产的是防刺服,布甲根本不算管制品,造反的时候加上插板就行,而炮弹不组装就是铁疙瘩,任谁来了都查不出毛病。

    “这竹笠不错,可为什么要绣上三叶草标志……”

    夏不二拿上一顶竹笠往外走去,竹笠外面也蒙了一层黑帆布,插上铁片就是铁笠头盔,竹子也有缓冲作用,效果比铁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竹笠和背心上都有金色的三叶草标。

    “嘿嘿~这叫做辟邪仙草,绣草和不绣草的衣服,价格悬殊两倍……”

    赵官仁跟出去笑道:“有一小半工坊不挣钱,必须走奢侈品的噱头路线,吸引到大笔的投资,将门店扩展到全国,让各路官员土豪都来参上一股,到时候我就是他们的……爸爸!”

    “哈~”

    夏不二笑道:“难怪你的店铺生意火爆,也没有人敢来巧取豪夺,原来是拉了这么多贵人股东啊,看来我也得努力升官了,否则拖后腿就难看了!”

    “刀都架我脖子上了,纯粹是小娘们滑雪——逼上梁山……”

    赵官仁低声笑道:“我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样才能训练出一只合格的部队,你让泰迪哥别只顾着玩皇妃,尽量撺掇皇妃帮我拖延,皇妃们的娘家都很有实力!”

    “我的哥!你跟我透个底吧……”

    夏不二小声的问道:“造反是个系统性的大工程,可短短的三个月,你手上只有几千人马,光京畿重地就有三十万大军,你打算杀完皇帝就跑吗,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主人!主人……”

    一名门房忽然跑了过来,夏不二立即转过身去,只听他急声道:“主人!宫里来人了,太子爷让您立即前往皇宫,说太子妃不行了,怀疑是中邪或降头,宫里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太子妃不行了?出什么事了……”

    这下轮到赵官仁大吃一惊了,可门房小老头也说不清楚,他只好让门房先回去应付。

    “不对劲!”

    夏不二低声道:“来之前我还见到太子妃了,她和太子一起跟我说了会话,气色看起来很正常,而且她出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达摩院,不会是老皇帝现在就要杀你吧?”

    “皇上不可能杀我,只怕有人假传圣旨,在东宫埋伏我……”

    “你揣两颗雷进去,我们听到爆炸就冲进去干……”

    “挟持太子一起跑路吗……”

    “不然呢?你还想挟持老皇帝吗……”

    夏不二摊手看着他,赵官仁没好气的挥手让他赶紧回去,自己去拿了几样东西才来到大门口,怎知一名布衣老头迎了过来,拱手道:“尹副使!我家殿下命老奴前来传话!”

    “你家殿下?太子殿下吗……”

    赵官仁狐疑的要往门外走,谁知老头却一把拉住了

    他,低声道:“万安公主让老奴转告您,此去凶险万分,若想化险为夷,可在途径御园马球场时,跳下车与公主殿下结交!”

    “万安公主?不是十九妹吗,我为何没见过你……”

    赵官仁惊疑万分的打量他,小老头有些郁闷的说道:“十九公主乃玉江王爷胞妹,她叫万福公主,我家殿下是万安公主,排行二十六,因在九月诞生,圣上便爱称九月!”

    “哦!九月公主,前天不是刚嫁人了吗,驸马是博陵的崔氏吧……”

    赵官仁面色有些怪异了,他跟万福公主倒是挺熟,但这位九月公主很少听人提起,还是前天出嫁时他碰巧经过,有人说博陵崔氏出了九个驸马爷,伺候公主乃祖传手艺,他这才记住了九月公主的别称。

    “正是!老奴告辞了……”

    小老头说完扭头便离开了,赵官仁来到大门外一看,一辆皇家马车停在斜对面,边上站了四名东宫侍卫,还有个中年太监坐在车辕上,见他来了连忙招手让他上车。

    “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妃如何死的……”

    赵官仁站在大门口也不过去,太监连忙跑过来说道:“今日是太子妃先人的祭日,她去前朝旧宫祭奠祖辈,怎知突然发癫又晕死过去,太医说不是中邪就是降头,天黑前救不了必死无疑!”

    “老吴!快马告知当班伏魔师,前朝旧宫外集合,家伙都带上……”

    赵官仁回头喊了声便上了马车,太监立即驾车就跑,四名东宫侍卫骑马紧随其后,路线倒是没出什么猫腻,不过驾车的速度非常快,几次都险些撞到人,但赶着救命也挑不出毛病。

    ‘御园马球场……’

    赵官仁撩开布帘朝外看去,大唐人除了喝酒撩妹之外,最热衷的就是打马球了,武则天还曾是皇家女子马球队的队长,而皇城后就是一座皇家马球场,据说老皇帝隔三差五就要去打上一场。

    “你慢点!前朝旧宫在什么地方啊……”

    赵官仁故意喊了一声,驾车的太监应了声却不减速,而旧宫就是指杨贵妃时代的洛阳宫,在球场后方几里地的山脚下,外围都被拆没了,只剩内宫充当冷宫的作用。

    “哈哈哈……”

    一声声娇笑忽然传来,两队英姿飒爽的贵族女子,正穿着男装在球场里打马球,十数匹马儿跑的烟尘四起,但栅栏边却立着一名男装的白衣女子,扛着球杆直视着赵官仁。

    “驾!”

    四名东宫侍卫猛然打马上前,似乎想将赵官仁夹在其中,怎知他一点都不着急,掀开布帘靠在了车门上,叼着一根玉小溪遥望九月公主,笑道:“公公!杨玉环到底咋死的?”

    “啊?应、应当是死在叛军之中了吧……”

    太监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九月公主也皱起了柳眉,眼睁睁看着马车从面前跑了过去,很快就进入了前往旧宫的小路,而新旧皇宫并不接壤,但路上却有侍卫巡逻。

    “造反的安禄山也是超皮厚,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认杨玉环当干娘……”

    赵官仁泰然自若的扯着八卦,太监不得已降低了车速,不过冷宫的侍卫并没有阻拦他们,并且迅速打开宫门让他们长驱直入,而这旧冷宫阴气森森,宫道上一个鬼影都瞧不见。

    “公公!你说安禄山那货,究竟有没有搞过杨玉环啊……”

    赵官仁用手戳了戳太监,太监干笑道:“副使大人莫要听信谣传,杨玉环乃前朝贵妃,此事也莫要在太子妃面前提起,娘娘便是杨贵妃的后人,今日便是来此祭奠她的!”

    “哈哈~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赵官仁大笑着念了一句诗,说

    的就是找不见杨玉环的尸首,但他又大声补充了一句:“杨家娘们真厉害,古有环环诈死马嵬坡,今有妃妃诈尸洛阳宫,骗尽了天下人啊!”

    “哼~你下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太监突然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御马惨死着疯跑了起来,他顿时从车辕上一跃而起,赵官仁也被颠了个大跟头,而马车轰隆一声撞开了墙壁,其中竟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澡堂子。

    “啊!!!”

    一声尖叫猛然在池中响起,等赵官仁猛地从车上蹿出来时,只见一个光溜溜的小娘们,正狼狈的在浴池中摸爬滚打,两名侍浴的宫女也哇哇大叫,手忙脚乱的拽着对方。

    “大胆淫贼!竟敢擅闯……”

    一队女侍卫彪悍的冲了出来,连弓箭都已经准备好了,谁知话都没说完就看到两颗手雷,轰然在她们面前左右爆开,数百粒铁砂瞬间炸翻了十几人,让她们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娘娘莫怕!我来保护你啦……”

    赵官仁纵身扑进了糟蹋之中,一把将太子妃拦腰抱住,猛地扛在肩上蹦到了池外,此时破洞外又钻进一队女箭手,可只看到了太子妃的一团白,根本不敢放箭去射他。

    “放开我!快放开我……”

    太子妃在他肩上哇哇大叫,赵官仁极速闪进了一间更衣室当中,将她一把扔在软塌上,急声道:“娘娘!我是来救你的,外面有数百个乱党要来强暴你,连我都想一块上!”

    “救命啊!”

    太子妃爬起来就要往回钻,根本不理他说的鬼话,可赵官仁却突然抄起一条丝巾,猛然卷起来勒住她的脖子,靠在墙上狞笑道:“臭婊子!原来真是你的苦肉计啊,你挺敢脱的嘛!”

    “放、放开我,不关我的事,呕……”

    太子妃被勒的舌头都吐了出来,更衣室的大门也突然被人踹开,两名持刀的女卫惊呼了一声,赶紧喊了一句“不能看”,紧随其后的男卫们顿时停下,慌忙躲到了大门两侧。

    “滚出去!不然老子剁了她……”

    赵官仁抽出妖刀架住了太子妃,前后两股女卫都抓瞎了,只能缓缓退出去把房门虚掩,隔着房门跟他喊话,但赵官仁却一刀捅在了墙上,捅出个破洞朝外看了看。

    “看!我没瞎掰吧,外面有上百个男人……”

    赵官仁稍稍松开手里的纱巾,冷笑道:“太子妃!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他们全都退出去,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么我把你架出去当街示众,让大家一饱眼福!”

    “我、我不是太子妃,你寻错人了……”

    年轻姑娘痛苦的摇了摇头,赵官仁愣了一下才不屑道:“我呸~你少跟老子胡扯,太子妃在这里祭奠先人,你身边又有宫女伺候着,你不是太子妃还能是杨贵妃啊?”

    “我是万安公主,这是我的腰牌……”

    姑娘伸手指向了软塌,软塌上有一块玉质的禁宫腰牌,上面果然刻着“万安公主”四个大字,赵官仁一下就傻眼了,这姑娘最多二十来岁,但太子妃至少三十出头了。

    “你有没有派老仆联络我,左眉有颗红痣的女人是谁……”

    赵官仁顿感大事不妙了,并想起了打马球的白衣女子,而九月公主则说了一句:“我都不认得你,为何要联络于你啊,你说的左眉有红痣的女人,她就是……太子妃!”

    “糟了!这下玩脱了,那娘们是个高级玩家……”

    赵官仁的脸色微微一变,忽闻外面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透过破洞往外一瞧,只见一身白衣的太子妃领来了大批骑兵,大喊道:“尹志平!你这个无耻的淫贼,给本宫滚出来!”

1258 一刀妃

    “尹志平!你这个无耻的淫贼,给本宫滚出来……”

    太子妃身骑一匹高头白马,领着上百个马球场的骑手,只是手里的球杆都换成了兵刃,还有大批随从护卫正狂奔而来,加上旧宫侍卫足有上千人,团团的将澡堂子给围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尹志平啊,难怪会来这许多人……”

    九月公主连忙将白丝巾捂在身上,满头大汗的焦急道:“唉呀~你快让我穿上衣裳啊,我出去替你说,就说这是个误会,你莫说看到了我的身子,我不计较就没人会难为你!”

    “误会个屁!谁在乎你一个小破公主的身子……”

    赵官仁拉着她迅速撤到内门前,说道:“这他妈就是个圈套,他们马上就会冲进来,故意制造混乱把咱俩给杀了,来一个死无对证,听!有高手上房顶了,马上就要干你了!”

    “砰砰砰……”

    四道黑影突然破开瓦片从天而降,没等落地便掷来了四把短刀,短刀上都包闪烁着凌厉的刀芒,但赵官仁却猛地退进了内门,四把刀瞬间射入屋里,狠狠射入了石墙中。

    “啊!”

    九月公主吓的惊叫了一声,这下终于相信赵官仁的话了,可跟着又听一声爆响,一颗大号手雷临空在门外爆开,刚落地的四名高手毫无防备,没看清是个啥玩意就被炸翻在地。

    “跟着我说的一起喊,不然咱俩都得死……”

    赵官仁猛地踹翻柜子抵住了房门,顺手扯过了一件锦袍,裹住公主扛在了肩膀上,将她的丝巾罩在自己脑袋上,就在女卫们踹门进屋的同时,他穿过后堂飞身撞开了窗户。

    “公主救下了,快去杀了淫贼……”

    赵官仁变换嗓音大声喊叫,肩上的九月公主也不傻,猛然看见后堂外有几十个弓箭手,缓慢抬头叫喊道:“快进屋杀了淫贼,本公主赏银万两,将该死的淫贼碎尸万段!”

    “上!”

    有些侍卫明显不知情,抽出佩刀就往澡堂子里冲,赵官仁火速从他们之中穿过,可队长却忽然夺过一把弓箭,大叫道:“黑衣者是淫贼,他有个女同党,快射死他!”

    “不许射!我是万安公主,你们想造反吗……”

    九月公主急眼般的大叫了起来,可侍卫长根本不管这许多,拉起弓来一箭射向了赵官仁,吓的公主尖叫了一声,而利箭正中赵官仁的后心,他立马惨叫一声摔进了巷子。

    “嗖嗖嗖……”

    几支利箭又接连射了过去,这次瞄准的竟然是九月公主,九月吓的一个懒驴打滚,身上的锦被都给滚开了,一看赵官仁趴在地上不动了,她立马连滚带爬的蹿进了横巷。

    “我是公主!快来人啊,侍卫造反啦……”

    九月披头散发的敞着锦袍,没命的在巷子里哭喊逃窜,正门外的人都闻讯冲了过来,只是内宫的地形设计巧妙,故意不让人纵马冲杀,不熟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快杀了女刺客……”

    侍卫长明显是真的急眼了,赶忙带着几名亲信绕到侧面去堵截,连趴在地上的赵官仁也不管了,很快就发现了雪白公主。

    “啊!!!”

    九月惊叫一声摔趴在地,眼看几名侍卫抬弓就要射来,一道血光突然从侧面横斩过来,竟一刀将四人集体腰斩,齐刷刷的惨叫着倒地,而九月这

    才发现是赵官仁来了。

    “不要哭了,快过来……”

    赵官仁背上还插着没拔的利箭,迅速在侍卫长身上摸了一下,竟摸出了一块金吾卫的腰牌,不过这批金吾卫属于太子东宫,他连忙揣上了一块腰牌,招呼一声就要跑。

    “呜~我中箭了,快救我……”

    九月公主哭着扑到了他身上,赵官仁诧异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屁股被箭划破了,他立马扛起公主冲进了院子,迅速从后墙上又翻了出去,这里虽然是旧宫,但格局还是后宫的模样。

    “啊!”

    一串惊呼声冷不丁的响起,两人刚落地便猛地一惊,竟有三名老宫女躲在小破院内,色厉内荏的叫道:“大、大胆!竟敢挟持公主殿下,快把殿下给放了,饶你不死!”

    “他是我的侍卫,叛党在外面,你们快去把人引开……”

    九月急赤白脸的喊了起来,老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开门跑了出去,而赵官仁又拉着九月钻进了小屋,拔下背上的尖利才发现,原来他在里面穿了一件防刺服。

    “我擦!好强的功力啊……”

    赵官仁吃惊的看着三角利箭,差一点就把他的防刺服射穿了,幸亏用的不是破甲箭,看来只在胸前装防弹插板没用,背后也得配上一块才行,大唐的高手实在太多了。

    “啊!”

    九月系上锦袍惊呼了一声,血液已经流了她一腿都是了,娇贵的公主大概没见过这么多血,她立马哭喊道:“快救我啊,我流了好多血,你快帮我疗伤,我不要死啊!呜~”

    “不好!你屁股发黑了,箭头一定淬了毒……”

    赵官仁连忙坐到了椅子上,将她拉过来按在了双腿上,九月本来就给吓个半死了,一听这话当场就要升天,惊恐的抱住他叫道:“吸出来,你快帮本主把毒吸出来呀!”

    “小公主!你屁股中箭,我怎么吸啊……”

    赵官仁一本正经的憋着笑,九月公主至多十七岁,不仅长的娇小斯文,还是个文艺范的贫乳妹,他对这雪白的身子兴趣不算大,但她逃出去再翻脸可就麻烦大了。

    “唉呀~你……”

    九月羞愤的捶了他一下,急道:“身子都叫你瞧光了,吸一下又如何,你莫要告诉外人就行了,快点吸呀,我求求你了!”

    “那不行!回头你要是翻脸,再叫人杀我灭口怎么办……”

    “本公主对天发誓,绝不报复于你,否则不得好死……”

    九月急忙举手发誓,可赵官仁又缺德的说道:“发誓若有用的话,还要大理寺干什么,再说我一个未娶妻的大小伙,干这种事成何体统,除非……你叫我声外驸马,咱俩也算名正言顺了!”

    “外驸马?不行!你把我当轻浮女子吗,我……”

    九月公主断然拒绝,谁知外面突然响起了叫喊声,已经有人找到了这边,赵官仁推着她就想要离开,九月立马急声道:“你不能告诉旁人啊,外驸马!你快帮我吸吧!”

    “叫驸马爷!”

    “你烦死了,驸马爷……”

    九月公主让他整的都快哭了,赵官仁立马坏笑着开始排毒,九月顿时埋头握紧双拳,脚趾也狠狠纠缠在一起,可赵官仁撒上止血粉之后,居然又拿来毛笔画了十几个符咒。

    “三天之内

    不要洗澡,这是非常恶毒的蛊毒,得排毒才行……”

    赵官仁嘬了一口毛笔,混着血液吐在地上让她看,小公主魂飞魄散的连连点头,可他站起来之后又纳闷道:“你有胡人血统吗,怎么才刚洗完澡,胳肢窝的狐臭味就出来了?”

    “你闻到啦?不许说出去啊……”

    九月公主起身垂头说道:“我母妃有胡人血脉,她虽有味却不像我这般重,我每日洗三遍澡都不行,而前朝的杨玉环也是如此,但有人说她的除臭秘方在御池当中,我便来此泡澡了!”

    “是不是太子妃说的,对方引你来洗澡,就是为了杀咱俩……”

    赵官仁狐疑的盯着她,九月愣了一下却摇头道:“不是!我大婚前一日来了很多人,有一位妃子跟我说的这话,那位妃子我也是头一回见,但谁的妃子我记不住了,反正不是东宫之人!”

    “走吧!赶紧撤……”

    赵官仁拉着她又原路返回,大部队都去深处寻人了,怎知他俩竟迎面碰上了太子妃,太子妃居然独自蹲在几具尸体边,手里拿着三块侍卫的腰牌,还在尸体上不停的乱摸。

    “你这个毒妇,为何要害我,去死吧……”

    九月抄起块石头砸了过去,太子妃竟然身手矫捷的躲了过去,急声道:“九月!你莫要相信此人鬼话,他是在贼喊捉贼,故意构陷我东宫,这几人根本不是东宫金吾卫!”

    “好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这几个人可是我杀的,我叫人杀自己吗……”

    赵官仁扬起刀冲了过去,怎知太子妃也连忙拔出了刀来,看样子她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娇喝一声直刺赵官仁的胸膛,刀上竟绽放出碧青色的刀气,果然是个三品以上的高手。

    “当~”

    赵官仁一招就隔开了利刃,太子妃惊呼了一声,长刀瞬间脱手而去,惊的赵官仁连忙转腕收刀,下意识一掌拍在她胸口,顿时拍的她一屁股坐地,两个人一起傻了眼。

    “卧槽!你这什么狗屁功夫,一刀都接不住啊……”

    赵官仁没想到这娘们是个花架子,差点一刀把她脑袋给削没了,但太子妃却一把捂住右胸,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忽然哭叫道:“你打我还摸我,我要跟你拼了!”

    “哎哎!你不要撒泼啊,你现在可是人质……”

    赵官仁本能的倒退了半步,谁知道太子妃也不用玄气了,哭喊着扑到他身上挥手乱抓,突然一下抓破了他脖子,气的他大骂道:“他妈的!再撒泼我就让你光屁股,住口!不准咬我!”

    “毒妇!让你撒泼……”

    九月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在赵官仁吃惊的注视下,猛地撕开了她嫂嫂的衣襟,顿时露出了一件粉白小肚兜,可太子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撕扯。

    “唉~这叫什么事啊……”

    赵官仁郁闷万分的仰天长叹,两个小娘们已经倒在地上撕扯了,可他突然察觉一股杀气悄然袭来,他猛地回身横刀一挡,一股巨力顿时撞在刀上,竟让他一下倒飞了出去。

    ‘糟了!宗师之上……’

    赵官仁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强横的力量让他无法抵御,猛地撞塌一堵院墙倒在地上,嘴里更是喷出了一口血雾,但一名蒙面黑衣人却极速射来,长刀上爆发出夺目的红光……

1259 宗师之上

    ‘宗师之上!’

    赵官仁倒在地上心神俱震,他刚刚可是让妖刀吸了血,这才勉强挡住致命一击,可他还是倒飞出去又吐了血,这实力绝对超过了大宗师,相当于亡族的紫火小魔王了。

    “唰~”

    蒙面人忽然凌空射来,一把看似很普通的苗长刀,上面竟流转着夺目的红色光芒,如同洗头房的霓虹灯一样炫亮,但入了门的人都能看出,这家伙的玄气已臻化境。

    “兄弟!不要杀我……”

    赵官仁突然用两指插地,以指代腿“跪”在了地上,居然硬生生发动了“无中生友”,只见对方凌空打了一个寒颤,凝练的刀芒顿时消散不见,落在地上还叫了一声,贤弟。

    “大哥!快扶我一把……”

    赵官仁猛地坐起伸出手去,“无中生友”每日只能动用一次,每次也只有短短的二十秒,但这招数连大魔王都扛不住,永夜中了都得恍惚一下,蒙面人立马屁颠颠的过来扶他。

    “当心!!!”

    一声大喝忽然凭空响起,左右两边竟同时爆出几团白烟,但赵官仁甩手就是一刀,只感觉掌心被细钢扎了一下,妖刀上立刻爆出一道血芒,狠狠斩向蒙面人的腰杆。

    “砰~”

    一块玉佩闪电般飞射过来,竟炸出一团金光想要挡刀,可血芒却一刀破开了金光,摧枯拉朽一般斩了出去,硬是将对方拦腰斩断。

    “啊~~~”

    蒙面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血液没有一滴溅出来,全都让赤月妖刀给吸走了,但烟雾中却凭空出现四个黑衣人,手持清一色的苗长刀,怒吼着砍向了赵官仁。

    “白云观!你们这帮狗杂种……”

    赵官仁也大吼了一声,尽管“烟遁术”不是什么独门秘技,可只有白云观玩的最溜,他立刻砸出了一颗从良珠,一大团白烟顿时遮蔽他的身形,小龙人也一下蹿了出来。

    “我不会打人……”

    小龙人慌乱的喊了一声,赵官仁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右侧的黑衣人让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挥刀砍向了小龙人,谁知小龙人的龙鳞坚硬似铁,一刀将他砍翻也没能破防。

    “咣~”

    一颗手雷轰在在半空炸开,将两名黑衣人震翻在地,哇哇大哭的小龙人也跳了起来,居然扑出去为赵官仁挡刀,当当两下又把他砍翻在地,但这回却伤到它没鳞片的地方了。

    “你们完了,砍伤龙子,必遭天谴……”

    赵官仁猛地抄起从良珠就跑,哭叫的小龙人瞬间消散,这次他没能回到珠子里等待,而是直接消失不见了,四名黑衣人惊恐的对视了一眼,连忙扔了沾染龙血的刀。

    “快杀了他,不能让他逃走……”

    四人硬着头皮追向了赵官仁,太子妃和九月公主纠缠在地上,惊骇欲绝的望着几个人,谁知前方又爆出两团白烟,再次出现两名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射向了赵官仁。

    “唰~”

    赵官仁忽然跳上了一栋大瓦房,将一柄匕首高高射向天空,六名黑衣人本能的一跃而起,谁知赵官仁却一刀劈烂了房顶,“哗啦”一声掉进了屋里,而一道闪电也轰然劈落。

    “咔~”

    闪电正中一人高举的钢刀,电弧瞬间横扫他身边两人,三人直挺挺的摔进了院子里,剩下三人惊慌的落在房

    顶上,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官仁召唤的是五雷轰顶。

    “咣咣咣……”

    连续四道闪电连接劈落,落点几乎在同一个位置,正常人哪见过如此变态的雷电,房顶上三个人连想法都没有,一眨眼就化为了三具焦炭,惊的周围所有人都屁滚尿流。

    “大意了!没带绝缘垫……”

    赵官仁从一张床下爬了出来,头发都被电的倒竖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想召唤五雷轰顶,这东西实在太危险了,但他被全国僧道不停的唾骂,憎恶之雷都快满格了,再不释放他就没法控制了。

    “哈哈~让你们砍龙子,龙王发火了吧……”

    赵官仁神气活现的跳了出去,只看太子妃姑嫂正抱头趴在地上,两女全都吓的瑟瑟发抖,但是已经没人敢往这边来了,他上前一把揪住太子妃的头发,拖着她朝院里大步走去。

    “不要杀我,他们不是我的人,跟我没关系……”

    太子妃吓的大声哭喊,裤子都在地上被磨掉了,九月公主连忙拾起了她的裤子,屁颠颠的跟进了院子,只看赵官仁蹲到了腰斩的尸体边,将蒙面人的面罩一把扯开。

    “这人是谁?是不是白云观的……”

    赵官仁疑惑的盯着尸体,发现死者是个陌生的小老头,而九月躲在破洞外边摇头道:“不是!他是太乙道的玄一真人,此人也是成名已久的大师了,没想到竟会当刺客!”

    “太乙道?怎么会是他们……”

    赵官仁怪异的皱了皱眉头,太乙道也算个名门大派了,玄一真人算是派中的副掌门,可他不仅为人比较低调,太乙道也从不参与党争之事,他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

    “尹副使!真的与我无关,我们被人构陷了……”

    太子妃哀声道:“有人说你乘着东宫马车,有宦官和金吾卫护送,我觉着奇怪就来到了马场边,但人和车皆是假货,我怕你图谋不轨便带着人马赶来,然后就听说你劫了公主!”

    “哼~你被抓了当然这么说,鬼才信你,跟我走……”

    赵官仁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差点把她踢到尸体上趴着,太子妃干呕了一声才爬起来,可一摸大腿才惊觉只穿了条短裤,她急忙回头道:“九月!你穿我裤子作甚,快还给我!”

    “就不!谁让你害我的,快走……”

    九月公主已经穿上了她的裤子,气势汹汹的推了她一把,太子妃只能又气又怕的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跟上了赵官仁,谁知赵官仁并没有走太远,并且进了一座小戏楼。

    “外驸马!来这里作甚呀,怪怕人的……”

    九月踮着脚走上了破旧的阁楼,这座小戏楼恐怕荒废几十年了,落了厚厚一层灰不说,地上还扔了好多戏服和道具,但上了阁楼她才幡然醒悟,地上竟有很多杂乱的脚印。

    “哦!原来太乙道的人,方才躲在此处窥探……”

    九月好奇的往窗边走去,小阁楼分成了前后两个区域,她刚想绕过木墙去窗边看看,可赵官仁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让她在木墙边上蹲下,太子妃也被拉过来按了下去。

    “笨蛋!这座戏楼能看到大部分地方,人家也能看到你……”

    赵官仁坐到了一个小马扎上,低声道:“如果是太子指派人干的好事,目前正遂了他的意,打死他也不会出现,反之会有人来带

    走金吾卫的尸首,或者调包成真的金吾卫!”

    姑嫂俩异口同声道:“为何?”

    “太监和金吾卫全是假货,连马车也是伪造的,大理寺能查不出吗……”

    赵官仁说道:“这一查就知道有人陷害太子,太子不仅能博个同情,还能将黑锅扔给其它王爷,而要是其它王爷干的好事,肯定会将太子陷害到底,自然得调包尸体,让太子百口莫辩!”

    “好有道理啊,不愧是洛阳第一奸吏,人人得而诛之的臭狗屎……”

    太子妃缺心眼般的点头道:“此事定是毕王所为,我原本不想出宫,可毕王妃家的姑娘,硬拉着我出来打球,而且我出宫时太子爷正跟国师下棋,他要是派人埋伏你,能让我来此打球吗?”

    “你怎么当上太子妃的,脑子里全都是屎,全靠你爹的关系吧……”

    赵官仁没好气的打量她,太子妃比九月大不了多少岁,据说四十岁的太子当年为了娶她,硬是跟原配大闹一场离了婚,不过太子妃的个头很高挑,长相也能打九十分了。

    “你才没脑子呢,我爹乃陇右节度使,麾下精兵二十六万……”

    太子妃傲娇道:“我祖父乃尚书省右仆射,你叫他宰相大人都可以,而我母家是江南道巨富,本妃有兵有钱有权,皇上都怕我家造反,我为何要构陷于你,我吃饱了撑的呀?”

    “九月!”

    赵官仁疑惑道:“这娘们没吹牛逼吧,既然她来头这么大,人家怎么还敢废黜太子?”

    “全大唐十八位节度使呢,谁敢干预朝政大事啊……”

    九月轻蔑的说道:“就因为她爹不听话,才有了废黜太子的风声,她家跟太子同坐一条船,前任太子妃出家为尼了,嫡子也在她大婚前暴毙,所以你莫要以为她缺心眼!”

    “暴毙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和我家人杀的……”

    太子妃惊怒道:“你少在这瞎嚼舌头,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胚,大婚方三日就私通野男人,我方才可是亲耳听见,你叫他外驸马了,回去我就你夫君,再禀告皇上!”

    “你还想出去,问过我的刀了吗……”

    赵官仁一把掐住她的后颈,可太子妃居然叫嚣道:“你就这把刀厉害,连玄气都不会,你要是个爷们就把刀扔了,咱俩赤手空拳再比试一回,要是输了我任你处置!”

    “一刀妃!爷再让你一只左手,再输你就给爷跳段脱衣舞……”

    赵官仁顺手把刀递给了九月,谁知九月却说道:“不行!这样太便宜她了,她若是再输的话,以后得叫你外太子爷,还得现在就跟你入洞房,小毒妇!你敢是不敢呀?”

    “哼~他都一只手了,本小姐有何不敢……”

    太子妃瞪眼说道:“小贱蹄子!若是本小姐这把赢了他,你也得跟他立即洞房,还得当着我的面才行,谁若耍赖谁就是狗娼妇,到外面爬三圈学狗叫,你敢不敢答应?”

    “一言为定!谁输谁就是狗娼妇……”

    九月公主针锋相对的瞪着他,赵官仁连忙走到木墙边,看了看窗外的动静和天色,有些不敢相信的嘀咕道:“怎么会有这种好事,横竖都能睡一个,不会又是圈套吧?”

    “哎!你到底来不来啊,是不是怕了……”

    “来啊!谁不来谁是孙子……”

1260 太子基

    “哼哼~本妃今日就让你知道,三品高手的厉害……”

    太子妃傲娇的走到赵官仁面前,大唐娘们的妇德实在堪忧,她光着两条大白腿都没觉得害羞,而赵官仁明知道有些不太对劲,可他又一次明知故犯,还告诉自己这是将计就计。

    “呀!窗外有人……”

    太子妃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了一声,几乎在赵官仁回头的同时,她忽然一脚扫了过去,这冷不丁的一脚又快又狠,甚至连玄气都用上了。

    “小心!”

    九月公主吓的惊呼了一声,但赵官仁可是阴人的行家里手,一把就抓住了太子妃的脚踝,顺势往后猛地一拉,小娘们顿时一个落地大劈叉,不过超强的柔韧性居然没让她拉伤。

    “踢死你!”

    太子妃恼火的娇喝了一声,居然就势往地上一躺,一个旋风腿横扫过去,可她却一脚踢在了柱子上,这一脚的功力不可谓不强,居然踢的整栋戏楼都摇晃了两下。

    “躺下吧!”

    赵官仁一脚踢在她的腿弯上,太子妃痛呼一声摔趴在地,她恼火的捶了一拳地板,可再想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她竟然撒泼叫道:“你耍无赖,踢我麻筋,不许打我!”

    “不打你!快起来吧,天都快黑了……”

    赵官仁哭笑不得的退后半步,他不知道太子妃是真缺心眼,还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过太子妃忽然抄起个板凳腿,猛地朝他脸上砸来的同时,整个人也一下扑了起来。

    “砰~”

    赵官仁极快的躲开了板凳腿,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竟让太子妃凌空转了半圈,跟着一把将她拽入了怀中,猛地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一下就让太子妃吐出了舌头。

    “呃~”

    太子妃痛苦不堪的跺着脚,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等赵官仁笑着松开她之后,九月立马上前把刀扔给赵官仁,得意道:“这下心服口服了吧,赶紧让他当一回太子爷吧,可不许耍赖!”

    “哼~愿赌服输!本小姐从不耍赖皮,但你得去望风,不许偷看……”

    太子妃气呼呼的揉了揉脖子,九月不屑的绕过木墙去放哨,但太子妃却递上了一条纱巾,凶声道:“遮住眼不许看我,更不许乱摸,一次之后再无瓜葛,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可以!如你所愿……”

    赵官仁毫不犹豫的系上了白色纱巾,不过依然能看清人的轮廓,但这回他是真心想想看看,这娘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设计圈套的是个高手,不排除这小娘们装疯卖傻。

    “脱衣裳啊,还想本妃伺候你啊……”

    太子妃不悦的推了他一下,等赵官仁谨慎的脱去外袍之后,太子妃居然拿去铺在了软塌上,等他下意识跟过去之后,太子妃竟然真躺在了上面,弄的他有些不确定的左右看了看。

    “哼~怕啦?若是后悔还来得及,给本妃磕个头就行……”

    太子妃忽然蔑笑了一声,赵官仁也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艳遇,可不论怎么看都没发现异常,九月蹲在窗边盯着外边,还回头做了个让他搞快点的动作。

    “死就死!谁怕谁啊……”

    赵官仁按住太子妃的手趴了上去,太子妃的呼吸立马急促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不许乱摸,衣服也不脱,不准告诉任何人,不然我杀了……不行!不

    许亲我,脖子也不行!”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想耍赖就下去学狗叫……”

    九月都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赵官仁最后确认了一次环境,猛地趴下去抱住了太子妃,破软塌轰了一声塌了,可倒塌却没能阻止任何人,小嘴也被一下吻住了。

    “娘哎!这破楼不会塌掉吧……”

    九月公主忐忑的看了看小楼,可太子妃嘴上说的十分霸气,但身体却异常诚实,不仅被吻的天旋地转,双手也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让赵官仁难以置信的抓了抓屁股。

    “你干吗?错啦,错啦……”

    太子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发出了一声慌乱的惊叫,听起来困惑又抗拒,而九月连忙让她小点声,还满脸通红的捂住了双耳,直到小楼停止摇晃她才松开。

    “你到底是谁,太子妃不可能是第一次……”

    赵官仁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九月公主连忙跑了过去,太子妃已经穿上了他的黑袍,披头散发的坐在软塌上皱着眉,而铺在下面的是蒙眼纱巾,上面竟然有一小块血迹。

    “天呐!怎么会有落红……”

    九月捂嘴低呼了一声,道:“不可能!太子再婚已经三年有余,太子妃绝不可能是个大姑娘家,但她也不像个冒牌货啊,不会是她的……月事吧?”

    “我家里一千多个小妾,是不是第一次我会分不清吗……”

    赵官仁面色古怪的点了根烟,而太子妃的脸色就更怪了,嗫喏道:“我确实不是第一次了,我跟太子每月都会固定欢愉两次,但……你俩位置不同,我不知道那里也可以!”

    “咳咳咳……”

    赵官仁突然蹲下来一阵猛咳,九月疑惑的走过去问道:“不是只有一处可以的吗,还有何处可以啊,虽然我也不太懂,可嬷嬷教过我一些,不就是……生孩子的地方么!”

    “谁说的?你没洞过房吗,后面啊……”

    太子妃惊奇的看着她,说着还把她拉过来嘀咕了几句,但九月却一把捂住了身后,震惊道:“胡扯!虽然我没让驸马侍寝,但我也知道绝不是屁股,怪不得你没有子嗣!”

    “可太子爷有过子嗣啊,大家都知道……”

    太子妃纠结的说道:“我也不瞒你们了,前太子妃生了个儿子,但我却三年未孕,我娘家人很是着急,皇上也很不高兴,废黜传言就因此而起,根本不关我爹的事!”

    “等一下啊!”

    赵官仁匪夷所思的问道:“难道太子就有过一个儿子吗,难道其她妃子都跟你一样,屁都不懂吗?”

    “太子爷一向醉心国事,洁身自好,除我之外只有侧妃一名……”

    太子妃摇头道:“若不是我一再要求,太子爷连侧妃都不想碰,侧妃每月侍寝一次,我是半月一次,但侧妃同我一样未孕,而且……也是后面啊,第一次皆有落红的呢!”

    “屁啊!那是流血了,傻娘们……”

    赵官仁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唐风流!怎么会出你们几朵奇葩,你们就算天天同房也怀不了孕,怪不得太子大的儿子会暴毙,妥妥的野种嘛,我刚刚那样才能弄大你肚子!”

    “啊?为何会如此啊,亏了太子爷还让我借种呢……”

    太子妃懊恼的说道:“我也不瞒你了,只要我和侧妃有孕,太子爷的根基就会稳固,最近几个王爷闹腾的厉

    害,他便让我和侧妃想法借种,还准备再娶两房姑且一试,所以我才……跟你借种来着!”

    “哈~我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

    赵官仁苦笑道:“这前任太子妃也太缺德了吧,自己偷腥生了个野种,居然也不教太子走正道,非让他当个搅屎棍,而且头一回教太子洞房的人,恐怕是个兔爷吧?”

    “极有可能!”

    太子妃点头说道:“太子的谋士也是他的男宠,他共养了六位谋士,经常轮番给他侍寝呢,他们恐怕都不懂男女之事,唉~真是让他们害惨了,回去就把他们撵出去!”

    “我了个去!”

    赵官仁不忍直视的说道:“你还说太子洁身自好,他分明就是个死基佬,同性恋嘛,断袖之癖懂不懂,他只喜欢男人,找女人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还特么一条道走到黑!”

    “你这么痛恨兔爷啊,这在大唐不是很正常么……”

    太子妃起身捂住了小腹,说道:“现在你总该信我了吧,我都找你借种了,还怎么会派人杀你啊,九月!借种之事不准告诉旁人,我会助你舅舅一臂之力,否则咱俩不死不休!”

    “外驸马的事你也不准说,咱俩互相保密……”

    九月扭头又走向了窗口,太子妃便转头说道:“尹志平!你也千万保密,你现在的处境很凶险,万一让人误会你是太子党,你会更麻烦,太子也不想沾染你这泡臭狗屎!”

    “那谁刚刚抱着臭狗屎猛亲来着……”

    赵官仁笑着搂住她的小蛮腰,太子妃白了他一眼,附耳道:“你一定要把九月摆平,她虽不参与党争,但她驸马家是毕王系的,若是让她大嘴巴说出去,你我皆有大麻烦!”

    “你回去让太子改邪归正,给他生儿子不就得了……”

    赵官仁拍了拍她的腰,但太子妃却瞪眼道:“放屁!你一下他一下,我知道孩子是谁的呀,要看我下月的月事如何,倘若你躲过这一劫,可以来帮太子,我会跟他说找你借的种!”

    “不是吧?他不灭我口啊……”

    赵官仁吃惊的看着她,可太子妃却笑道:“你太不了解帝王家了,他若是在乎这些,岂会让我出来借种,哪怕我真给你生了儿子,将来也当不了太子,他定会让我再给他生一个!”

    “你们快别说了,尸体真让人调包了……”

    九月忽然回头喊了起来,赵官仁连忙冲到了窗口,果然看到几名侍卫装束的人,扛着几具假金吾卫的尸体跑了,而打斗现场则换了四具尸体,以差不多的造型扔在地上。

    “哎?为什么太乙道的尸体没带走,他们跟太子什么关系……”

    赵官仁疑惑的望向校园,玄一真人和蒙面人都没清理,但太子妃却走过来无奈道:“我刚刚才想起来,太子曾在太乙道中修行过一年,这个构陷者计算的好精密啊!”

    “百密一疏!他没想到成名已久的太乙真人,竟不是志平的敌手……”

    九月伸头望向了另一侧,守护皇宫的禁军正在赶来,太子妃带来的马球队也紧随其后,将一身红袍的太子簇拥在中间,太子明显没发现异常,还骑在马上跟人有说有笑。

    “来!两位外媳妇,你俩听我安排……”

    赵官仁搂住两女的腰肢,低声吩咐了一遍,两女对视一眼之后,迅速的整理好头发跑了下去……

1261 意外之外

    上千名禁军围住了前朝旧宫,懒洋洋的围捕淫贼,不少王公大臣也闻讯赶了过来,可傻子都知道九月公主身材没料,长的也就胜在清秀,赵官仁家里堪比皇帝后宫,他疯了也不会跑来偷看公主洗澡。

    “太子爷!究竟出了何事,尹志平何在……”

    玉江王骑马冲入了旧宫大门,他这一系的小王和官吏也紧随其后,赵官仁如今可是他们的财神爷,驱邪降妖也得靠他照应才行,他要是出了事可就落个人财两空了。

    “哦!玉江亲王,秦王爷,何侍郎,韩少卿……”

    太子爷站在一群公子哥们中间,规规矩矩的回身行礼,连称谓都严谨的一字不差,而行完礼他才来了一句:“本宫也是刚到,打探的金吾卫尚未回报,请诸位稍等片刻!”

    “你……”

    玉江王等人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这磨叽的性子实在很恼人,但一名金吾卫忽然飞奔而来,猛地抱拳喊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发现五具贞天观道人的尸体,玄一真人被人腰斩了!”

    “玄一?他怎可能被腰斩……”

    一群人全都惊呆了,连忙随着金吾卫往前涌去,谁知道前方又跑出来一队侍卫,竟护送着太子妃和九月公主,两女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双双扑到太子爷身上就哭。

    太子爷终于有些急了,连忙问道:“爱妃莫哭!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俩怎会如此啊?”

    “有奸佞要栽赃于你,假冒东宫侍卫将尹志平引来,冤枉尹志平要侮辱万安公主,还引我过来一起围捕淫贼……”

    太子妃泣声说道:“当我发现其中有诈之后,乱党们竟想连我与九月一同杀害,幸得尹志平拼命保护我等,还请下了小龙子助阵,最后玄一道人打哭了小龙子,一下子惹怒了龙王爷,天降神雷灭杀尔等!”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玉江王更是吃惊道:“有人说天降五道神雷,难道都是龙王爷的怒火吗,可玄一不是被人腰斩的吗?”

    “龙子尚幼,让玄一打的哇哇直哭,尹志平如何交代啊……”

    太子妃恨声说道:“玄一让天雷劈倒之后,尹志平一怒之下将其腰斩,之后他的徒弟们又烟遁而来,将尹志平打成了重伤,幸得龙王爷又连放四道天雷,将其尽数劈死!”

    “太子爷!贞天观之人皆被天雷劈死了……”

    一队侍卫抬出了六具尸体,尸首不是被劈的焦糊一片,便是举着长刀呈麻痹状态,连腰斩的玄一也被人抬了出来,放在门板上用布盖了肚皮,但肠子还拖挂在一边。

    “尹副使!你没事吧……”

    太子等人突然惊呼了起来,赵官仁也被人用门板抬了出来,故意割裂衣服糊了一脸血。

    “太子基……”

    赵官仁正在故作虚弱,结果一不小心喊出了心里话,他连忙望着基佬太子改口道:“基、基本上没事了,但有人调包尸体,我杀的金吾卫是假货,刚刚有人换成了真的!”

    “混账!”

    太子基终于勃然大怒,英俊的小白脸一片铁青,大声说道:“这些狗贼简直无法无天,害我爱妃,杀我侍卫,大理寺卿何在,本宫命你两日内查清真相,将人犯尽数捉拿!”

    “不必劳烦大理寺,我同九月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妃大声说道:“他们以为我们逃走了,实则我俩一直藏

    在屋内,调包者乃十名右骁卫,他们扮成金吾卫,抬着尸首往后山去了,其中一名右骁卫姓典,马球场的常胜将军!”

    “典铭是吧,来人!去给我抓住他们……”

    太子妃怒不可遏的一挥手,众人的面色顿时怪异了起来。

    “八哥!典铭不是宁王的人吗……”

    秦王冲玉江王低声道:“这奸计前铺后垫,收拾的干干净净,若不是玄一道人遭雷劈死了,太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老十八是个酒脑肥肠的主,铁定又是大长公主的手笔!”

    “哼~老娼妇搅风搞雨,这回终于踢到铁板了……”

    玉江王冷笑一声上前半步,抬头望着天空问道:“志平!小龙子无碍吧,龙王爷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王爷!您赶紧去禀告皇上吧……”

    赵官仁躺在门板上悲哀道:“我倒是无碍,最多被龙王爷臭骂一顿,堵了我的升天之路,但大唐百姓怕是要倒霉了,五道天雷都不下雨,接下来怕不是旱灾就是洪涝哦!”

    “啊?这可糟了……”

    众人无一不是骇然色变,玉江王也恼火的跺脚道:“这该死的玄一道人,我这就去禀告父皇,将他们观的人都抓起来处置,简直祸国殃民!哼~”

    玉江王气呼呼的带人走了,怎知大理寺少卿忽然跑了出来,拱手说道:“太子殿下!万安公主的侍从们已寻到,她们说尹志平是扑进浴池,将公主殿下光身抢走的!”

    “姓许的!你脑子有坑吧,这种事岂能当众乱说……”

    赵官仁猛地从门板上坐了起来,这许少卿正是他买妾之时,差点让他气疯的家伙,自诩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但这段时间却跟他杠上了,只要有机会就来找他麻烦。

    “哼哼~你心虚了是吧,你为了保全性命,劫持公主做人质……”

    许少卿冷笑道:“万安公主当时不着片缕,为了清誉只能忍气吞声,但你这奸贼竟让她叫你做外驸马,还抱着公主上下其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如何狡辩?”

    “谁在胡说八道,叫他出来同我对质……”

    赵官仁跟九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一抹吃惊之色,谁知一名老宫女被人带了过来,怯生生的屈膝行礼。

    “奴婢以为有乱党造反,一时胆怯便躲进了柜中,之后便瞧见尹大人扛着公主进来了……”

    老宫女弱声说道:“殿下臀上中箭,尹大人骗她说箭上有毒,之后便趁机欺辱公主,不但让公主叫他外驸马爷,还在公主臀上吸食毒液,最后在殿下臀上画了许多符咒,总之……不堪入目!”

    “放你的狗臭屁,哪来的贱奴污我清白,拖下去杖责一百……”

    九月猛然上去扇了她一个大嘴巴,许少卿连忙上前挡住了她,拱手道:“公主殿下!下官知您实在难以启齿,但殿下切莫助长歹人的气焰呐,况且下官还有两名人证!”

    “姓许的!你究竟何意,我招你惹你了吗……”

    九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太子妃也皱眉道:“许少卿!你大理寺办案也得讲究场合,万安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新婚燕尔,你纵容人家一通胡说,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太子妃!我大理寺办案不畏强权,只求真相,若妄言可将我下狱……”

    许少卿朗声说道:“今日之事乃太子妃同尹志平的苦肉计,二人早有奸情,

    不信可让宫中嬷嬷为太子妃验身,她二人刚在戏楼欢好过,太子妃的肚兜还在尹志平怀中!”

    “……”

    满院的官吏侍卫全都惊呆了,玉江王走到门口又跑了回来,而赵官仁的脸色也一下绿了,瞪着双眼愣是说不出话来,这事只有他们三个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泄露了。

    “有肚兜!”

    就在赵官仁愣神的工夫,一个眼疾手快的家伙,猛地从他怀里掏出个粉色肚兜,太子妃顿时惊呼了一声,惊恐的捂住了挂空档的胸口,而九月公主也一把捂住了屁股。

    “诸位!满朝皆知,太子妃至今未育,急于找人借种……”

    许少卿冷笑道:“她找上尹志平一为借种,二为栽赃陷害,而玄一道人受宁王之邀,前来缉拿图谋造反的尹志平,但实乃太子妃遣人冒名去请,还以宁王之名捐了三万两,好将罪名推给宁王!”

    “你放屁!我何时……”

    “太子妃莫急,若无铁证,本官岂敢妄言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许少卿打断她说道:“你说右骁卫典铭冒充金吾卫,可典铭今日一直在城外练兵,全军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你从娘家派遣的家奴也被本寺拿下了,将人带上来!”

    “是!”

    几名衙差押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赵官仁的脸色猛然一变,他家的门房居然也被押来了,还有个披头散发的小老头,正是之前冒充九月的老仆,给他悄悄传话的家伙。

    “你……”

    太子妃惊骇欲绝的指着小老头,吃惊道:“肖淮盛!你为何会在洛阳城?”

    “娘娘!老奴对不住你啊,差官早早盯上了我,可老奴却未察觉……”

    小老头哀声说道:“我从尹志平家送信出来,他们便将我抓了,让道观收钱之人指认我,老奴只能坦白,他们知道是您请来的玄一真人,银子也是您让我冒宁王之名送的!”

    “肖淮盛!你竟敢栽赃我,你不想活了吗……”

    太子妃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小老头吓的躲到许少卿身后,怒嚎道:“娘娘啊!这么大的事,老奴实在扛不起啊,您要栽赃的可是宁王爷,城里到处是他的耳目,老奴没法扯谎啊!”

    “太子殿下!大理寺无权干涉皇室内务,只是希望您不要被蒙蔽了……”

    许少卿拱手道:“不过本官有权处置尹志平,此淫贼与太子妃通奸,淫辱万安公主,并设计杀害太乙道一干人等,按大唐律得满门抄斩,待下官整理案卷,再交由皇上发落!”

    “……”

    太子基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不过他恨的不是太子妃,而是目光冰冷的盯着许少卿,从牙缝里低声说道:“许少卿!你很了不起,果然是刚正不阿,本太子记住你了!”

    “姓许的!你他妈……”

    赵官仁猛地蹦起来就要反驳,谁知竟有人忽然闪到他身后,以他都无法反应的速度,一指顶在他的腰眼上,他立马闷哼一声软了下去,让对方一把架住才没摔倒。

    “带走!大刑伺候……”

    许少卿恶狠狠地一挥手,浑身酸麻的赵官仁连话都说不了了,让两个衙差拖出大院扔上了马车,但有个男人却在马车后阴笑道:“赵官仁!这一关我们恐怕又要赢了,而你肯定是看不到了,哈哈哈……”

    ‘弑魂者……’

1262 阶下囚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许少卿高高的坐在中堂桌案之后,他本是这大理寺的二把手,上面还有个大理寺卿,但那狡猾的老货是毕王的人,暂时没看懂这一塘的浑水,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

    赵官仁让四名高手按跪在堂中,全身麻痹的根本开不了口,而跟他有关的人都被押了过来,从他家的门房到管事,包括李射月母女二人,通通被铁链子锁住跪在后方。

    “哼~嘴硬不开口是吧,先给本官打上四十大板,再上夹棍……”

    许少卿重重一拍惊堂木,猛地将一根竹签砸在赵官仁头上,努力想说话的赵官仁连口水都出来了,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四名高手立即将他按在地上,居然想当众扒他的裤子。

    “大人!”

    李射月急忙大声喊道:“你属下扣住尹帅的脉门,让他如何说得了话,再者您掌握的案情,皆是他人编造的一面之词,你只审我们却不叫人对质,这又是什么道理啊?”

    “好你个李射月,一介人犯竟敢大言不惭……”

    许少卿冷笑道:“数日前你就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尹志平巧立名目,将你留在府内养做家妓,这欺君罔上乃是杀头之罪,你若戴罪立功,指证尹志平,本官尚可对你网开一面,否则你难逃一死!”

    “全都是诬告,我在镇魔司是为了驱邪……”

    李射月大声说道:“全府之人都可为我作证,我从未给尹大人侍寝,至今也仍是完璧之身,不信可找稳婆来验,而且尹大人根本就不认识肖淮盛,他才是心怀鬼胎之人!”

    “牙尖嘴利!打上三十大板,我看你招还是不招……”

    许少卿又扔出一块令牌,李射月立刻被人揪到了衙堂边上,故意按在了一张长凳之上,当众就要扒掉她的裤子,李射月吓的大声哭叫,她母亲也不停的磕头哀求。

    “姓许的!”

    赵官仁忽然大喊了一声,口齿不清的喊道:“你……留余地,得过且过,否则你……不死不休,信不信?”

    “贱吏!你死到临头还敢说狠话,给本官狠狠地打……”

    许少卿不屑的大喝了一声,李射月的裤子顿时被一扒到底,堂中的衙差们纷纷淫笑了起来,故意夸赞她的屁股又白又圆,跟着在李射月凄厉的哭叫声中,抄起板子打向她的屁股。

    “轰轰轰……”

    突然!

    昏暗的天空冷不丁的电闪雷鸣,一连串的惊雷狠狠劈向了大理寺,吓的衙差们全都趴伏在地,但许少卿却从容的蔑笑道:“就知道你会引雷术,诸位法师早就等着伺候你了!”

    “……”

    赵官仁吃惊的回头一看,门外竟来了上百位法师,在白云观的带领下结成了大阵,不停射出法器去抵抗天雷,而五道天雷转瞬即逝,天阳子云淡风轻的走了进来。

    “大师!您果真猜对了,他真的会引雷术……”

    许少卿起身拱手笑了起来,衙差们立马激动的蹦了起来,抡起水火棍又打李射月的板子,几下就把她打晕了过去,屁股也被打的血肉模糊,而她母亲也急的晕了过去。

    “尹志平!真正的妖孽就是你……”

    天阳子负手走到赵官仁身旁,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勾结妖物贼喊捉贼,所谓的小龙子不过是条青蛇精,你借此蒙骗世人,大肆敛财,真以为我们白云观是吃干饭的吗?”

    “哼~有种松开我啊,看看谁才是妖孽……”

    赵官仁流着口水昂起了头来,可天阳子却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你没机会跟我过招了,你啊!做人做妖都太过

    狂妄,公主和太子妃你也敢动,到时我会亲自来给你超度!”

    “好啊!那你现在就别走了……”

    “且慢!”

    一声大喝忽然从后方响起,只见几名大内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请进来一位首领太监,还有两小太监做跟班,正要发作的赵官仁回头一看,不是他泰迪哥哥还有谁。

    “大理寺卿何在,上前接旨……”

    陈光大傲然的站在堂中,老脸被珍珠粉抹的煞白,天阳子面色古怪的皱眉跪下,许少卿也忙不迭的跑上前来,跪下说道:“启禀公公,寺卿大人抱恙,下官许世明乃大理寺少卿!”

    “既如此,咱家就念与你听吧……”

    陈光大一甩手中的拂尘,拿腔拿调的念道:“贞德皇后口谕,尹志平一案事关皇家的颜面,不宜由外臣审理,着大理寺卿将尹志平一干人等,尽数押往天牢候审,钦此!”

    “皇后娘娘?劳烦公公回禀娘娘……”

    许少卿抬起来头说道:“本寺不敢干涉皇家内务,此事不会再过问半句,但尹志平暂时不能带走,他不仅牵扯谋害玄一大师,还勾连蛇妖迷惑百姓,本寺定会尽快审理完毕!”

    “好啊!”

    陈光大招招手说道:“来人!快马回宫禀告皇后娘娘,大理寺少卿说懿旨屁用没有,不拿圣旨不放人,不要记错人名了,此人叫许世明!”

    “公公!您不必为难下官……”

    许少卿居然爬了起来,上前低声道:“皇后关怀太子的心情我懂,但下官也身负皇命,今夜必须得审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无法向皇上交代,当然!您大可以向皇上去请旨!”

    “哟~拿皇上压我是吧,你头很铁吗……”

    陈光大冷笑一声道:“原本咱家只是来传个话,交不交人与我无干,但碰上你这等不识抬举的东西,咱家今夜就让你知道厉害,小六子!去通知太皇太后老佛爷,有人要打咱家的脸!”

    “干爹!您把老佛爷的信物给儿子,儿子飞马去祥云宫……”

    一名小太监连忙谄媚上前,等陈光大掏出一块玉佩之后,天阳子立马上前拱手道:“公公!天色已晚,莫要为这点小事劳烦太皇太后了,大理寺明日再审也是一样吧,许少卿?”

    “将人押去天牢,严加看管……”

    许少卿气呼呼的拂袖转身,陈光大冷哼一声收起了玉佩,衙差们连忙把赵官仁等人锁上押走,连晕厥的李射月也被套上了裤子,母女俩一起被人抬起来往外送去。

    “证物呢?你们还想私藏不成……”

    陈光大冷傲的背起了双手,衙差们赶紧拿来了罚没的东西,而赵官仁终于能说话了,叫嚣道:“许世明!今天你不给我留余地,明天我让你满门抄斩,天阳子你也给我等好了!”

    “哼~邪不胜正,你放马过来便是……”

    天阳子怡然不惧的挺起了胸膛,许少卿也狠狠地吐了口吐沫,但赵官仁很快就被押上了囚车,衙差们也浩浩荡荡的跟着去了,还有几名小官一同前往,而陈光大则坐了一顶小轿。

    “干爹!”

    没多会队伍便进入了天牢大院,两名小太监谄媚的掀开了轿帘,说道:“天牢到了,您贵脚不踏贱地,儿子们替您效劳吧!”

    “是么?”

    陈光大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故意骂道:“愚昧!这可是太子妃通奸,我不问个明白如何交差,将尹志平单独关押,没太后懿旨不准任何人提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喏!”

    两名小太监急忙上前开道,天牢的狱丞亲自出来迎接,将赵官仁关进了一间贵宾牢房,

    除了有铁栅栏之外,完全就是一间宽敞的书房,进了门就把他的镣铐给卸了。

    “全都闭上嘴,瞎议论当心掉脑袋……”

    陈光大过了一会才推门而入,来到牢房前忽然发现,赵官仁只穿一条大裤衩在检查衣物,他靠在铁栅栏上点了根,笑问道:“干吗呢,这个时代还能有监听器不成?”

    “肯定有监听类的法器,否则我不会被抓个现行……”

    赵官仁走过来低声道:“公主光屁股肯定没有东西,我跟她说话的破屋也铁定没有人,可我们的对话却被人知道了,而且我收藏了太子妃的肚兜,只有她本人知道,但她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赏赐的东西,皇上给你的……”

    陈光大吐了口烟,赵官仁顿时色变道:“腰牌!镇魔司的腰牌,老皇帝特意让人做了两块铜腰牌,连同牌匾一起送给了我,我下午出门的时候才带上,出事之后被没收了!”

    “阿仁!你们小看老皇帝了,不二也中招了……”

    陈光大小声道:“你俩就是工具人,他压根就没想重用不二,我来之前刚听到个消息,不二将以驸马的身份前往安西都护府,再率军去阿富汗大部,监督太子妃她爹去干仗!”

    赵官仁吃惊道:“什么,不二要去阿富汗?”

    “姓许的刚说领了皇命,我一下就想明白了这个局……”

    陈光大说道:“太子妃她爹听调不听宣,于是就抓他闺女的小辫子,再派不二去监军,意思就是我卖你个人情,你闺女的破事就算了,否则你有种就砍了驸马爷造反,没种就好好的打仗!”

    “卧槽他姥姥!狗皇帝卸磨杀驴不算,还想在动刀前再利用我一把……”

    赵官仁怒声道:“怪不得今天的事情这么蹊跷,他原本就想把我跟太子妃一箭双雕,杀了我之后再栽赃她跟我通奸,结果老子送了他一份大礼,坐实了我跟她通奸的证据!”

    “你这造反的老手也能翻车,太轻敌啦……”

    陈光大说道:“你跟不二说的造反话,恐怕都让他听去了,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要杀你,下半夜哥过来帮你越狱,咱仨赶紧出城跑路吧,狗皇帝身边有高手,挟持他是不可能的了!”

    “不行!咱们不能走,有弑魂者在皇帝身边……”

    赵官仁凝重道:“有个男的在马车外跟我说话,他的声音我没听过,但他清楚的叫出了我的名字,而且今天这个局不是老皇帝的手笔,他没这么了解我,弑魂者应该在给他出谋划策!”

    “哦?”

    陈光大抠着下巴说道:“狗皇帝身边的男人,包括太监你应该都见过,七大亲王你也都熟悉,但是能给他出谋划策的陌生人,莫非是老皇帝的秘密组织——罗织门?”

    赵官仁困惑道:“罗织门是什么,锦衣卫之类的密探吗?”

    “不是!这个组织连七大王都未必知道,还是刘贵妃告诉我的……”

    陈光大低声道:“武则天时期有一本书叫《罗织经》,专门教人罗织罪名,害人杀人,罗织门便是取名于此,他们是狗皇帝的智囊团,所以狗皇帝的心术才会爆表!”

    “弑魂者一定在罗织门当中,你暗中查查看吧……”

    赵官仁小声说道:“最近我只跟二子见过一面,说造反的时候没带腰牌,今晚先不忙越狱,你帮我把从良珠拿进来,但赤月妖刀你一定要保管好,还有我家里的炮弹得藏起来,不能让弑魂者发现!”

    “你这可是赌命啊,确定不越狱吗……”

    “我不是赌命,我是在等时机,你先帮二子想办法吧……”

1263 韦公公

    夜!

    老皇帝独自站在昏暗的瑶台上,没点蜡,赤着脚,背着手,披散着花白的长发,俯瞰着只属于他的后宫,但偌大的后宫没有半点人间气息,纵使满院妃嫔也显得极为冷清。

    “父皇!夜深了,您披件袍子吧……”

    太子基同样赤着脚走了上来,为他皇帝老爹披上件大氅,说道:“太子妃自觉没脸见人,大哭一场躲回娘家去了,但赵仆射听闻他孙女儿通奸,大骂她丢人现眼,气的当场吐血倒地!”

    “快!”

    老皇帝皱眉道:“命太医去给他诊治,眼下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否则他儿子非造反不可!”

    “父皇莫急,孩儿已经派去了……”

    太子基恭顺的说道:“崔驸马听闻小九月被淫辱,太子妃乃是主谋,便跑到赵仆射家门口去骂人了,崔氏子弟也群起攻之,消息若是传到崔将军耳中,赵家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我的儿!苦了你啦……”

    老皇帝回身拍了拍他肩膀,欣慰道:“赵家的势力越坐越大,眼看赵擎天有自立为王的苗头,为了降住他们这一家子,让你背负了如此的污名,父皇心中实在有愧啊!”

    “孩儿不要紧的,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忍辱负重是应该的……”

    太子基低眉顺眼的笑道:“父皇!您得替孩儿好生安抚母后,母后派人将尹志平提去了天牢,打算亲自去问个明白,但后宫的韦大富也是猖狂,竟搬出了老祖宗的名义,许少卿实在是拦不住了!”

    “韦大富?就是那个白脸小太监吧……”

    老皇帝又看向了后宫,太子基答道:“对!他乃前朝韦后的后人,小名唤作小宝,也不知如何讨了老祖宗的欢心,竟准他随意出入祥云宫,孩儿想去请安都得先通报呢!”

    “是么?这可真是稀罕了……”

    老皇帝指向下方的大太监,说道:“小安子做了三十年小红人,以往谁敢越过他去讨太后的欢心啊,更不会让你来说酸话,看来小安子是真老喽,后宫的地盘要丢喽!”

    “呵呵~”

    太子基尴尬的鞠了一躬,道:“孩儿就是心疼他,鞠躬尽瘁一辈子,临老了还让小的欺凌!”

    “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老皇帝摆手道:“谁不喜欢嘴甜伶俐的孩子,他这张老脸后宫也厌烦了,真要是精力跟不上了,那就让他去皇庄好好休养,朕派上十几人去伺候他,还能亏待他不成?”

    “父皇!孩儿要告知您一件大喜事……”

    太子基连忙岔开了话题,掏出一盒火柴说道:“这便是伏魔堂的自来火了,刚开售便被一抢而空,目前卖一贯钱一盒,本钱不过五十个铜板,若是在全国铺开销售的话,据称一年三百万两,纯利!”

    “当真?怎会如此夸张……”

    老皇帝连忙拿过火柴翻看,在太子基的教导下划燃了一根,喜的他发出了一声惊呼,两名大内高手顿时飞身蹿了上来,一看是皇帝在玩火柴,这才默不作声的跳了下去。

    “父皇!您再看此物,精白盐,仙女皂,救命丹,玉女烟……”

    太子基又拿出了几样新奇东西,介绍完之后补充道:“这些生意可为父皇提供上千万两的岁入,不必增加赋税,还能提高百姓们的生活……质量,有些还能成为那个军队需品,降低后勤非、非战损耗!”

    “行啦!你就别在这显摆啦……”

    老皇帝笑道:“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还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词,这是何人教你说的,你兄弟他们又投了多少银两啊,没有他们替尹志平铺路,他的买卖做不了这般大!”

    “呵呵~真是瞒不过父皇,尹志平的女副手教孩儿说的……”

    太子基搓着手笑道:“左相和玉江王等人,拢共投入了三百多万两,但工坊

    没有去府衙登记造册,我已下令将其产业查封,匠人尽数归于工部管辖,他们想闹事也没有借口!”

    “愚蠢!银子还给他们……”

    老皇帝不屑道:“不要想着便宜占尽,为了点银子得罪那么多人,还尽是些达官贵人,将来你这太子爷该如何自处啊,在这方面你真是远不及尹志平,想想朕到底为何要除掉他吧?”

    “啊?”

    太子基愣了一会才连忙拱手,道:“孩儿不懂,还请父皇赐教!”

    “尹志平是个奇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深谙人脉之术……”

    老皇帝说道:“他来洛阳不过短短十日,就笼络了数十位王公大臣,不出半年他便能自成一党,你们这些皇子都不是他的敌手,再加上他的术法惊人,若是将此人留下,必成心腹大患!”

    “哼~”

    太子基做了个下切的动作,狠声道:“那孩儿明日就将他……”

    “做事多用脑,多转几个弯总比直来直去好……”

    老皇帝皱眉道:“没有证据才要杀了尹志平,如今他自个坐实了证据,一个阶下囚还能闹出什么风浪来,利用他让全国僧道上税才是正经的,还得用他刺激张无忌,让他好好去当驸马督军!”

    太子基谄媚道:“父皇英明,那镇魔司让何人接手才妥当?”

    “尹志平开了个好头啊,为朝堂吸纳了大批信徒,但信徒们定要闹事,先让许少卿去接任镇魔使吧……”

    老皇帝仰头说道:“许少卿与他有私人恩怨,让他去抄尹志平的家,信徒会把矛头都对准他,过段时日你再出面惩治,换上心腹之人即可,但明面上你要同情尹志平,让人看出端倪你就完了!”

    “谢父皇关心,孩儿定会稳妥行事,不露马脚……”

    太子基深深的拱手鞠躬,等老皇帝慵懒的挥了挥手,太子基便恭敬的退到楼梯口,踮着脚迅速下了楼去,一看大太监靠在墙上睡着了,他摇摇头便离开了内宫的范围。

    “殿下!皇上如何说啊……”

    两名俊俏书生忽然出现了,站在前往东宫的一条小道上,太子基小跑过去低声道:“安大总管怕是要废了,新晋的韦大富得了太后的恩宠,皇上想让安总管去养老了!”

    “安总管是真老了,已经斗不过小后生了……”

    一名高大帅摇头道:“咱们也别巴结他了,老家伙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不如去试一试韦大富,咱先塞点银子瞧瞧反应,若是比安总管有魄力,咱就再助他一臂之力!”

    “好!韦大富挺有胆识,说不定能成为新总管……”

    太子基点头说道:“张无忌铁定是废了,他大婚之后便要去陇右监军,以太子妃她爹的脾气,说不定真能一刀把他砍了,对了!让人暂时莫伤尹志平,他留着还有大用!”

    “太子爷!我有一事不明……”

    一位小帅哥问道:“皇上究竟是如何吃准,尹志平不去私会太子妃,而是直奔旧宫的汤房呢,并且当时打的一塌糊涂,太子妃怎会在破戏楼子里,与尹志平苟且呢?”

    “皇上身边有高人,具体情形我也不知……”

    太子基摇头道:“我让太子妃出去借种,再让侧妃暗示她找尹志平,尹志平生的好看又有男子气概,正是她欣赏的类型,且当时她又怕尹志平下杀手,这才主动提出了通奸一事!”

    “太子妃定让尹志平破了身,肯定知道你在骗她了……”

    小帅哥正色看着他,但太子基却冷笑道:“如今叛军气焰高涨,赵家打完仗不废也残了,等着她的只有三尺白绫,但这孩子我必须得生了,唉~又得去跟女人睡觉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再忍些时日,到时整个大唐都是你的……”

    高大男子在他屁股上猛地一掐,淫笑道:“你熬了太

    子妃三年,做了三年深情款款的好郎君,小浪蹄子!爷今夜要好好犒劳你,咱俩让你快活似神仙,你不许哭鼻子求饶哦!”

    “不要嘛!你们两个坏人,不晓得心疼奴家,奴家不依了啦……”

    太子基竟顺势靠在他怀中,太子基简直骚的没治了,让邻院的某人猛地打了个寒颤,靠在院墙上唾弃道:“曰他姥姥!我当太子基是根搅屎棍,岂料他竟是个死屁精!”

    “干爹!太子为何不让太妃子怀孕,还让她去借种呢……”

    四名禁宫侍卫在他身后站了一溜,两名小太监也是一脸困惑,而陈光大则低声说道:“为了搞臭太子妃,好拿捏太子妃一家子呗,此事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咱们人头不保!”

    “干爹!儿子要恭喜您啦,太子都说安老鬼要废了……”

    几人谄媚的拱手鞠躬,陈光大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笑道:“这可不是干爹一个人的成功,而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但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得使劲,一定要稳扎稳打!”

    “干爹!您就是咱们的再造父母,儿子们都听您的……”

    几人收起银票惊喜的上前开门,陈光大双手拢在袖子里,精神抖擞的从小路往后宫行去,路上遇到的两队侍卫都口称干爹,他一把把的银票撒过去,威风八面的进入了后宫。

    “干爹!”

    几名女侍卫和宫女迎了上来,簇拥着他进入了一条小巷,一名宫女踮脚在他嘴上亲了口,低声笑道:“干爹!董贵嫔闹着让您去呢,沟子都洗八回了,您再不去她就要急的上房了!”

    “不去!全宫就她最骚,要起来没完没了,皇后那边如何了……”

    陈光大掏出了一把金瓜子,挨个往她们的领口里塞,而一名女侍卫挽着他小声道:“两个老嬷嬷下了药,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了,贴身的都来了月事,换上了咱们的人!”

    “漂亮!你们在外面守着,老子就不信她是个石女……”

    陈光大干劲十足的往外走去,怎知两名老宫女突然拦住了去路,陈光大惊的连忙说有事,但两名老宫女居然会功夫,上前左右将他夹起,迅速把他架到了后宫的最深处——祥云宫!

    “去吧!好好伺候着……”

    两名宫女猛地把他推入了寝宫,两扇木门咣咣的关上了,陈光大缩着脑袋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卧房外,只听屋里有人慵懒的问道:“这是谁来了呀,为何跟做贼一样鬼祟啊?”

    “哈~老佛爷醒着呐,小宝还想给您个惊喜呢……”

    陈光大颠颠的跑进了屋里,只见一张金色的凤床上,横卧着一名身披紫纱的女人,一头长发雪白无杂毛,皮肤同样白的发亮,脸上只有些许皱纹,正是老皇帝他老娘——皇太后!

    “狗杀才!深夜入我寝宫,想死了不成……”

    皇太后略带威仪的瞪着他,按理说这老娘们最少九十多岁了,可除了一头雪白的白发之外,顶多就像个四十来岁的美熟女,而且绝佳的身材前凸后翘,寻常少妇都无法比拟。

    ‘赵官仁!哥也就是为了你啊,这根老姜太他娘败火啦……’

    陈光大在心中哀嚎了一声,可是却肆无忌惮的走到了床边,一把捏住皇太后的下巴,垂涎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美人就算把我头砍了,老子也要再做回太上皇!”

    “大胆!敢在本宫面前自称老子……”

    皇太后猛地瞪圆了双眼,可一下就被掀的四脚朝天,皇太后的威仪顿时吞进了狗肚子,娇嗔的喊道:“哎呀~轻点嘛,猴急什么,本宫又跑不了,宝哥哥!你叫我一声娘子嘛,求你了!”

    “叫我龙鸡哥哥,再看你表现……”

    “死鬼!就属你最缺德,你想做李隆基,我还不做杨贵妃呢,哈呀~好吗,依你啦……”

1264 自掘坟墓

    赵官仁不是头一回沦为阶下囚,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一连半个月没有任何人来帮他说话,九月公主也翻供了,说被他胁迫猥亵,府中下人也通通反水,指认他跟太子妃有奸情。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狡辩……

    大理寺来提审他的时候,他除了不认谋杀玄一真人,其它事情一概承认并签字画押,而陈光大为了不引起怀疑,只代表“两后”来问过两次话,顺便给他提供了一些消息。

    “本官代表皇上问你,秘方你交是不交……”

    许少卿面色青狞的站在牢房外,赵官仁坐在塌上翻着书籍,笑道:“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况且你懂化学材料吗,知道什么叫三硫化二锑么,许镇魔使!你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等我出去会替你收尸的!”

    “你还想出去,本官现在就让你好看……”

    许少卿愤怒的端来一个粪桶,猛地朝赵官仁牢房里泼去,怎知赵官仁突然掀起一张桌案,将屎尿一下子挡了回去,反倒溅了他自己一身都是。

    “不要给他吃饭,饿死他,出了事我担着……”

    许少卿气急败坏的叫嚷着,可狱卒却皱眉道:“许大人!还是等你当了狱丞再说吧,你已经不是大理寺少卿了,让你进来已经违例,你还弄了一地屎尿,你擦还是我们擦啊?”

    “对不住!失态了,两位多担待……”

    许少卿连忙掏出银两塞给对方,只能郁闷的脱掉外袍,擦去脸上的屎尿离开了天牢,等他骂骂咧咧的爬上马车之后,原本属于赵官仁的两位美妾,坐在车里双双捂住了鼻子。

    “回府!”

    许少卿阴着脸挥了挥手,一名美妾抱起双臂说道:“老爷!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下人的例钱全都在欠着,连刀肉都买不起了,再拖下去就该骂娘了,您不能让咱们去卖身吧!”

    “唉呀~”

    许少卿烦躁道:“不是刚给你们二百两吗,怎么又揭不开锅了,你们这花销也太大了吧?”

    “二百两!真亏您说的出口,一天的饭钱都不够……”

    美妾不屑道:“自个多大的本事心里没点数啊,真以为拿了卖身契就能白嫖啦,你这个捅一下,那个搞两下,她们通通都给你记着帐呢,已经去找你家夫人要钱啦!”

    “什么?不能去啊,我家那是个悍妇啊……”

    许少卿一下就急眼了,但美妾却白眼道:“你跟我说有何用,本小姐还没去你家要例钱呢,工坊那边也要闹事,工钱、料钱、月息欠了一大堆,食堂都没钱买米了!”

    “该死的尹志平,吹的比唱的好听……”

    许少卿怒不可遏的说道:“什么半年回本,一年百万雪花银,到头来有一大半的买卖都亏钱,挣钱的还让他把着秘方,你们也别跟我吵,本官回去就把你们都卖了,田宅也通通拿去发卖!”

    “你昏头了吧?”

    美妾瞪眼说道:“当咱们是你的家妓啊,我们可都是王爷的外妾,不是王爷的也比你官大,有胆你就卖一个试试,待会咱们就去跟王爷们说,你天天夜里轻薄咱们!”

    “别啊!本官说错话了,咱们不是一直相敬如宾嘛,我掌嘴行了吧……”

    许少卿连忙在嘴上拍了几下,没多会马车便到了宅院外,可他一下车就被惊呆了,大门外竟然堵的全都是人,他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被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伏魔师!快把他们赶走……”

    许少卿惊声大叫了起来,一大排伏魔师正坐在院墙上,篾声道:“你先把咱们的月银结了再说吧,衙门里的伙食已经断了,连厨子的钱你都欠,

    当咱们都是冤大头啊?”

    “还有咱们的工钱,干了大半个月的活,不给钱啊……”

    “料钱!不跟你算利息,赶紧付……”

    “还有咱们的伙食费,已经没米下锅来……”

    几百号人乌泱泱的围着他叫嚷,许少卿急的满头大汗,喊道:“不要急!本官乃从四品大员,还能跑了不成,镇魔司还有许多宅院田亩,等本官变卖了就给你们钱,一文不少!”

    “姓许的!你家祖坟卖了都不够还账的……”

    一名壮汉挤了出来,举着账本说道:“镇魔司将田宅抵给了我们,从八家钱庄借了两百六十万两白银,四分的利,不算你要付的本钱,你已经欠咱们五十多万两了!”

    “什么?他把地契都抵押啦……”

    许少卿惊的差点晕过去,只能将乌泱泱的人群领进了宅院,火急火燎的喊出了账房,让八名账房先生当场算账,但算盘珠子打的都快冒火星子了,一时半会竟然还没算完。

    “东家!您是跟我去后面听,还是在这里说……”

    一名账房先生终于站了起来,许少卿连忙盖上茶碗说道:“快说!下人和宅田我都给卖了,账面上还能剩多少钱,够不够还钱庄的帐,他们这四分利实在太坑人了!”

    “东家!镇魔司连一块地皮也没有,包括宅子里的物件和下人,包括您屁股底下这把椅子,通通都抵给了八家钱庄……”

    账房悲哀的摇头道:“眼下共欠外债一百三十多万两,按照入伙时的契文规定,股东不承担外债并有权拿回本金,若是股东们也来要钱的话,您的镇魔司要承担……”

    “姓许的!你把王爷的钱交出来……”

    突然!

    几位王爷公主的家奴杀了进来,上百名股东也涌进了大院,许少卿差点当场大哭起来,但求爹爹告奶奶也没用了,契约上盖的都是镇魔司大印,可不是他赵官仁的私账。

    “狗官!快还钱……”

    许少卿突然被人打翻在地,有人踩着他怒声道:“尹大人在的时候,从未欠过咱们一文钱,到你手上就亏空的如此厉害,定是你中饱私囊了,咱们把他绑到州府门口去,州府不给钱就去找皇上!”

    “绑起来!打死这个陷害忠良的狗官……”

    鼻青脸肿的许少卿被五花大绑,如同猪猡一样挑在了竹杠上,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而人家一听是陷害“尹大善人”的狗官被擒,数不清的百姓立刻闻风而动。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汹涌的人潮迅速淤积在天河大街上,洛阳百姓已有上百年未哗变了,吓的各处官吏和兵丁全体出动,守卫皇宫的禁军还以为有人造反,忙不迭的搬石头堵住宫门。

    “父皇!”

    太子基激动的跪伏在阙楼上,说道:“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儿臣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尹志平那般精明,怎会轻易把秘方交给工匠,许世明那个蠢材定然无以为继,百姓们自然会拿他撒气……”

    老皇帝捋着胡须笑道:“这便是朕不让你插手的缘故,如今大家都以为是买卖不行了,你便代表朝堂接手过来,补上所欠银两,发还各家本金,不仅将买卖拿到手了,还落下一个好口碑!”

    “父皇英明神武,儿臣这就去……”

    太子基兴奋的站了起来,但老皇帝却从容的说道:“让他们再闹一会,痛恨镇魔司的可不止百姓啊,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会,再去告诉尹志平,交出秘方就可流放千里,否则他出不了天牢!”

    “儿臣明白!我会让他在半路上消失……”

    太子基眼神凶狠地

    拱手离去,在宫门里抽了两根最流行的玉小溪,眼看差不多了才骑马率兵而出,来到最大的十字路口一看,许少卿早被人扒光了吊在旗杆上,胸口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狗官!

    “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许世明捅了大篓子啦……”

    一群大官急忙围了上来,将士们早已将街道堵住,但有事没事的人全都来凑热闹,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将士们也紧张的直冒汗,这么多人连皇城都能打下来。

    “诸位乡亲!大家不要激动,我是太子……”

    太子基自信十足的打马上前,谁知突然有人大喊道:“太子爷!你媳妇到底是借种还是通奸啊,这可是两码事啊,若是你媳妇找尹大人借种,朝廷就得放了尹大人!”

    “对啊!借种不是通奸,人家还没问你媳妇收钱呢……”

    “哈哈哈……”

    百姓们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反正法不责众,皇帝老子来了也没辙,而太子基虽然不喜欢女人,但让这么多人当众嘲笑,白净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不过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本宫也无权过问,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太子基开始说欠款的事了,他也一口定性许少卿是狗官,当众宣布将他抄家流放,同时朝廷将承担镇魔司的欠款,还假惺惺的要接手工坊,哪怕亏钱也不能让工匠们饿肚子。

    “太子爷!这摊子不能接啊,镇魔司是个大窟窿啊……”

    州府少尹连忙上前拽了拽太子,太子没好气的掩嘴说道:“本宫知道,不就欠了七十多万两嘛,只要能让老百姓回去,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

    “什么七十多万两啊,拢共七百多万两,皇上也掏不出这么多啊……”

    少尹跺着脚低呼了一声,太子骇然色变道:“你莫要跟本宫说笑,半月前本宫才让账房核对过,不能半个月就涨了十倍吧?”

    “谁还有心情说笑啊,十个账房刚算过,七百八十多万两……”

    “噗~”

    老皇帝在阙楼上也狂喷一口茶水,吃惊的看着一名户部官员,难以置信的问道:“究竟你说错了还是朕听错了,七百多万两银子啊,这么多钱去哪了,让尹志平给吃了吗?”

    “皇上!尹志平做账的水平非常高明,外人看着红红火火,实际上他是以高额返利,空手套白狼啊……”

    官员哀声说道:“入股者多达上千人,他拿着这些人的宅田去抵押,一半继续返利,一半扩大规模,他在乡下租了三千多亩地,买下了三千名包身工,然后盖工坊,吹大牛,继续骗人过来投钱啊!”

    老皇帝急忙问道:“当真一文钱都没了吗,这亏空咱朝堂能不能补上?”

    “皇上!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他连茅坑都抵给押了……”

    官员苦不堪言的说道:“咱大唐一国的库银,居然还没他欠的多,您就算不对天竺用兵了,这个大窟窿也能掏空咱们,真该晚抓他一些时日,说不定还能搜个几百万两出来!”

    “这银子有没有办法不还……”

    老皇帝无力的看着对方,对方摊手说道:“臣也被坑了一大笔,家里都快闹翻天了,就算老臣这笔银子不要了,但太后、皇后、贵妃、国舅爷,以及圣上您的长辈们,如何交代啊?”

    “什么?那小子居然坑到老子头上来了……”

    老皇帝噌的一下蹦了起来,可对方却小声的反问道:“皇上!您有梯己在皇后娘娘那么,据说皇后娘娘投了三万两……金子,还有……”

    “混账!你立即去天牢提人,不还钱老子砍了他的狗头……”

1265 狱中龙

    “大人!午饭还合胃口吧,要不要再来点梅子酒啊……”

    两名狱卒谄媚的打开了牢门,赵官仁正坐在书桌后剔牙,面前摆着一堆残羹剩饭,说道:“不喝了!歇会我就该出去了,告诉弟兄们暂时停手,耐心等我的消息就行!”

    “恭喜大人了,那咱替您换身衣裳,干干净净的出去吧……”

    狱卒们狗腿子似的点头哈腰,可赵官仁却摆手拒绝了,拿上几包香烟走到了斜对面,望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囚,笑道:“吴阁老!暂时不能陪你下棋了,这几包烟你留着抽吧!”

    “少说晦气话,永远别陪我下棋最好,这又不是啥好地方……”

    老头子走到栅栏前拿过了香烟,赵官仁又笑道:“再下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外面重逢,要么天上相见,但你想说的话我都记着,一定会带给你家里人,您老就放心吧!”

    “小尹!你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吴阁老隔着铁栏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你去寻我女儿,在老红箱子的夹板下,有一本珍贵的雷修秘籍,你抄一本拿去好好练,咱修雷者虽然难,但练好了必会一鸣惊人啊!”

    “好!知道了……”

    赵官仁在背后本能的张开右手,一颗紫色雷球顿时在他手心浮现,跟着“噼啪”一声将其捏爆,吴阁老非常满意的点着头,还以为他放了个电火花,一个劲的夸赞他天赋异禀。

    “阁老!您歇着,相信我们会在外面重逢的……”

    赵官仁扭头走回了牢房之中,修雷者在大唐一样很罕见,偏偏坐大牢时让他碰上一位,当吴阁老帮他开辟气海的时候,他立马发现修为还在,只是缺了可调动的玄气而已。

    “大人!宫里来人了,要请您入宫……”

    狱卒们惊喜的跑了回来,赵官仁将碎银子都抛给他们,背上皮挎包径直走了出去,他的修为已达一品境地,距离大宗师只差临门一脚了,再修炼些时日定能突破。

    “尹志平!上车吧……”

    一名中年太监站在天牢门外,赵官仁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看看天上的太阳也不陌生,他可是每天都能出来放风的,要不是他想静下心来修炼,青楼小妹都能给他带进来。

    “太子答应还账了吗?”

    赵官仁钻进马车里点了根烟,中年太监跟进来笑道:“当众答应的!可听到数额差点被吓死,皇上都气的骂娘了,这不就招您进宫想辙了嘛,他们父子俩可都是金口玉言啊!”

    “哼哼~想从我手里挖钱,他们还嫩了点……”

    赵官仁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人抢他生意,所以打一开始他就在挖坑,连坐牢期间都让夏不二他们在运作,将这个坑越挖越大,大到皇上都不敢填了为止。

    ……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外,太监重新给他戴上了枷锁镣铐,禁军侍卫又来查验了一番,没问题才将他往宫墙上领去,而宽大的阙楼外守卫更严密,显然是来了不少大人物。

    “哗哗哗……”

    赵官仁拖着沉重的脚镣上了楼,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远远就散发着一大股臭气,而不仅皇帝和太子在场,三省六部,七大亲王,四大公主,以及法海和天阳子都来了,一个个都面无表情。

    “尹志平!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基怒声说道:“你与我太子妃通奸,本宫念你一心为民除害,始终没有为难于你,怎知你竟在背后坑骗百姓无数,造成巨额亏空,这七百多万两你要

    是补不上来,干脆就从这里跳下去吧!”

    “你们自己无能反说我诈骗,七百多万两我带的走吗……”

    赵官仁走到众人面前也不行礼,说道:“你们问问达摩院和白云观,我从他们手上买了多少法器,光首批订单就价值上百万两,全都装备伏魔师了,有这么骗钱的吗?”

    “哦?当真……”

    老皇帝惊疑的看向了法海,法海立掌弯腰道:“银钱之事贫僧从不经手,不过确实听闻镇魔司订了一大批法器,全都是最上乘的货色,工匠和法师们至今仍在赶制!”

    “圣上!”

    天阳子也行礼说道:“确有一笔镇魔司订单,具体数额贫道也不清楚!”

    “虚伪!你他妈画了押的,天阳子……”

    赵官仁讥讽道:“镇魔司的后勤主簿,找你白云观订购了三批法器,总价值六十万两白银,对方要八万两的好处费,你写了张字条让他分批去领,要不要我把字条公布于众?”

    “你……”

    天阳子一下涨的满脸通红,众人立马鄙夷的看向了他。

    “天阳子!你不仅协助小吏贪赃枉法,还纵容法器偷工减料,你他娘修的什么道,生财之道吗……”

    赵官仁厉声喝道:“法器就是对抗妖魔的兵器,兵器出问题我大唐将士就得死,按大唐《工律》之规定,其造兵甲以官为立样,坐赃者,笞五十,以伪滥之物充之者,当斩,监造者同罪,从你开始就得砍头!”

    “……”

    这一下满场皆惊,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货已经快把大唐律给背下来了,而天阳子则恼羞成怒般的大叫道:“你这个狗贼竟敢陷害我,本座没有偷工减料!”

    “敢做不敢当的败类,人证物证我都保留好了……”

    赵官仁不屑道:“听听人家法海大师怎么说的,他说降妖法器只取本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贴补工钱,绝不会偷工减料,更不会给人任何好处费,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阿弥陀佛!尹施主谬赞了,贫僧只求问心无愧……”

    法海竖掌深深一礼,羞愤交加的天阳子顿时不说话了,猛地跪下说道:“皇上!当日贫道被镇魔司弄的心烦意乱,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好处费,但我真不知偷工减料一事啊!”

    “行了!伏魔师也是我大唐将士,偷工减料就该斩……”

    老皇帝不耐烦的摆手道:“至于你知情不知情,自有工部和刑部联合查办,死活都会让你明明白白,但朕只想知道这巨额亏空如何填补,尹志平!这可是你捅的篓子!”

    “不!这是你捅的,不是我……”

    赵官仁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众人立马吃惊的看着他,连法海都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副“你不要找死”的表情。

    “你何意啊?”

    老皇帝眯眼冷声道:“朕让你去圈钱了吗,朕让你去通奸了吗,你还想把屎盆子扣在朕的脑袋上?”

    “我有欠过一文钱吗,难道许世明那个蠢货,不是你的臣子吗……”

    赵官仁冷笑道:“您是九五之尊,不知道下面欺瞒的本事吧,您知道我留用的利润有多少吗,一成!我要养活四千名工匠,一千个伏魔师,九成的银子都分给你的臣子了,有这么圈钱的吗?”

    “信口雌黄!”

    一名尚书怒斥道:“倘若你把银子都分了,怎会有如此多的人来要账,你分明是拿他们的钱借鸡生蛋,谁又逼你了?”

    “哈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

    花银,张尚书!令公子前后掏了三十万两,够你全家肉疼一整年了吧……”

    赵官仁大笑道:“可我要是不让你家入股,你们能让我开工吗,能让我的货出城吗,而且你们拿走了十万两返利,为何不让我记在账本上,我一个修士被逼到这份上,全是拜大唐的贪官污吏所赐!”

    “一派胡言!这完全是两码事……”

    张尚书拍案而起,怒声道:“你许以重利诱骗苦主,造成七百多万两的巨额亏空,还不上钱就开始胡乱攀咬,有本事你把这七百多万两给填上,本官就当众承认玩忽职守,辞官回乡!”

    “张尚书!你不是蠢就是坏,不要怪我揭你老底了……”

    赵官仁走到一张堆满账本的桌前,随手翻了翻之后便冷笑道:“你们欺负皇上看不懂账本是吧,我就算把欠款都还上,不算库存还有一百多万盈余,亏空在哪啊?”

    “什么?一百多万盈余……”

    一帮人把眼珠子瞪的滚圆,张尚书本就是管钱的户部大员,一听此话立马就急眼了,连忙叫来几名账房进行核对,但是连老皇帝都站了起来,一脸半信半疑的背着手。

    “你们竟然不把宅田的总价值算进去,多亏我还没被杀头,否则这笔烂账就要赖在我头上了……”

    赵官仁不屑道:“钱庄的行规,估价时得砍一半,所以七百多万的宅田,只能借出来三百多万,只要把这三百万还上,七百万宅田又回来了,这些肥田豪宅随时可出手,还完债是不是还剩一百多万?”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

    一名户部官员恼怒道:“要钱的老百姓都闹上街了,将许世明吊起来扒了个精光,在座的有一大半是你债主,你如何让他们不要钱,你抵押的房契、地契可都是他们的!”

    “看来你不仅蠢还瞎,契文上写明了,提取本金需提前半月申请……”

    赵官仁篾声说道:“审批将在十五个工作日内完成,此后三十个工作日之内完成兑付,此期间不再产生利息,股东们就算现在申请,最快也得三个月以后才能拿钱,现在要个什么钱?”

    “……”

    一干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名官员连忙掏出了自己的契约,仔细一看才吃惊道:“真、真注明了提取期限,唉呀~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呢,这不坑人嘛!”

    “闭嘴!真的还有盈余吗……”

    老皇帝连忙上前询问了一声,一名账房先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吱唔道:“启禀圣上!若是债务真能延期的话,账面上……只有少许亏空,真要是再把宅田都给卖掉,还能有一百六十多万两的盈余!”

    “噗通~”

    户部尚书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老脸煞白的冒着冷汗,他深知麻烦大了,一帮管钱的居然不会算账。

    “饭桶!账都算不清楚,你们管的什么钱……”

    老皇帝惊怒的大骂道:“白字黑字的契文几百份,你们不看个仔细就敢跑来找朕禀报,吓的百姓们都差点哗变,朕看你们是故意欺上瞒下,你们这几个通通革职查办!”

    “皇上!您不砍几颗脑袋怕是不行了……”

    赵官仁笑着说道:“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干脆再送您一份大礼吧,吐蕃和南诏马上就要造反了,总兵力不低于二十五万,若是天竺再趁机攻打陇右,大唐半壁江山可就……危险了!”

    “你说什么?”

    老皇帝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1266 编外太子爷

    “尹志平!造反可不是你做买卖,碰碰嘴皮子就完了……”

    老皇帝面色阴沉的说道:“一直不安分的吐蕃暂且不说,单论这南诏的节度使,你可知他与朕的关系,如果你没有真凭实据就说他造反,杀你的头都算便宜你了!”

    “我不用知道他跟你的关系,我只用事实说话……”

    赵官仁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声说道:“大唐管制生铁和矿料,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暴涨暴跌,但铁料在半年内暴涨了五倍,说是南诏有人大煮私盐,收购铁料去造锅,可盐价却不跌反涨,为何啊?”

    “嗯?”

    众官吏对视了一眼,老皇帝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其二!筋、革、丝、麻、桐油也都在涨价,去向也几乎都是南诏……”

    赵官仁继续说道:“吐蕃出产的农作物持续减少近一年,可半年前用盐量却猛增,市面上还出现了吐蕃狗头金,说明吐蕃正在大肆囤积军粮,甚至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老皇帝急声问道:“是何?快说!”

    “镇魔司出产的自来火和续命丹,有人分批订购了五万份……”

    赵官仁轻笑道:“订购者为南诏和吐蕃的行商,他们还分开收购刀伤药的药材,这些可都是妥妥的军需物资了,还如此集中的运往高风险地区,不造反还拿来吃吗?”

    “……”

    眉头紧蹙的众官员默不作声,倒是宁王说道:“你这些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如何定他们的罪?”

    “你想要什么证据,陇右节度使的疯狂暗示够不够……”

    赵官仁不屑道:“陇右大军前据后防,这是在用行动告知,皇上!咱屁股后头有人想造反,但是微臣拿不出证据,上奏人家又会说我谗言诬告,您看我这风骚的姿势,够明显了吧?”

    “噗~”

    一位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老皇帝立马瞪了她一眼,皱眉道:“你说半天还是在猜测,如今天竺番贼气焰嚣张,陇右节度使龟缩不前,你让朕如何确信他们不是拥兵自重,甚至自立为王呢”

    “节度使的权力太大,但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职务的约束力太低,换您亲儿子上去都会遭猜忌……”

    赵官仁说道:“眼下说陇右要自立的人,不是蠢就是坏,他们一旦出兵去打天竺阿三,波斯和大食就会闻风而动,若吐蕃和南诏再趁势起兵,瞻前顾后的陇右军必然大败,让我大唐门户失守!”

    “危言耸听!”

    一名兵部的老将军挺身而出,驳斥道:“我大唐又不止陇右一支军队,仅剑南一军便可镇压吐蕃造反,江南道还有十五万大军,只要他们敢反,定将他们抄家灭族!”

    “老大爷!打仗讲的是战斗力,一万精兵也能宰杀十万农民军,造反可不比吃皇粮,那是提着脑袋玩命的活,谁敢不拼命啊……”

    赵官仁蔑笑道:“大唐的战兵都在陇右和西域,剑南少爷兵不跑就不错了,还有南诏军定然会走海路,您随便找个沿海商人问一下,大唐能出海的战船不超过十艘,剩下的都在吃空饷!”

    “如此严重?可是真的……”

    老皇帝猛然上前两步,老将军被问的愣了一下,跺脚道:“绝无可能!我看他是死到临头在风言风语,人家南诏节度使好好的,每月上奏请安,节礼贡品一样不少,如何就变成反贼了?”

    “哎?人家上奏纳贡,你怎会知晓,不会每月还给你捎上一份吧……”

    赵官仁坏笑道:“不要辩解!咱们可以来打个赌嘛,皇上只需下一道圣旨,随便找个理由让他率军前往吐蕃,只说军饷粮草随后就到,他要是遵

    旨我就从这跳下去,不遵旨就您跳,可敢?”

    “有何不敢?本将军还怕了你不成……”

    老将军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但赵官仁又笑道:“好!大家一起来下注吧,赌我跟老将军谁会赢,正好也让皇上做个参考,可以进屋不公开下注,将大家的心里话都摆出来,皇上您看如何?”

    “准奏!”

    老皇帝大手一挥坐了下来,赵官仁便让侍卫拆了镣铐,颠颠的跑去拿来两个深木桶,放进屋里之后又划出一条线,站在线外让大家挨个投银子,赌谋反的投左边,不谋反的投右边。

    “不许跨过线偷看啊,每人一注,左谋反,右平稳,一赔十……”

    赵官仁站在门口面对众人,五六十人一阵窃窃私语,最后在老皇帝的催促下排队进入,进去一个就立刻关门,投完了再开门出来,木桶被砸的咚咚作响,愣是花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苍天在上!皇帝作证!咱们现在开始揭盅了……”

    赵官仁挥手让侍卫把木桶提出来,木桶上早已经做了标记,大伙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木桶,老将军更是紧张的站了起来,用力的握着双拳,真怕他一不小心爆了血管。

    “哗啦~”

    不谋反的木桶被猛地翻倒,众人的眼珠子齐齐一突,老皇帝也“噌”的一下蹦了起来,老将军更是一屁股摔坐了回去,面色煞白的说道:“怎会如此啊,他怎会造反啊?”

    “哈哈~这才是真正的心里话,摆在台面上的都是屁话……”

    赵官仁笑着上前翻倒了他的桶,一大堆金银瞬间倾倒出来,而老将军那边只有寥寥的十几锭银元宝,连一个金货都没有。

    “好一个南诏节度使,两面三刀的狗东西……”

    老皇帝猛地一拍茶桌,敦实的茶桌竟然瞬间四分五裂,顿时让赵官仁的眉头微微一跳,没想到老皇帝自身就是个高手,光这一掌暴露的修为,没有个一品之境根本做不到。

    “皇上!秋收刚结束没多久,赶紧挑拨还来得及……”

    赵官仁上前说道:“您就说南诏节度使说的,吐蕃小王要造反,赏他一堆东西让他去打头阵,同时命令陇右军分兵夹击,这样既能让他们狗咬狗,还能试出陇右军是忠是奸!”

    “……”

    老皇帝城府颇深,沉吟着左右看了看,玉江王立刻抱拳下跪,大声喊道:“父皇!此计可行,儿臣愿领一军前往南诏,替您盯着那匹中山狼,若有异动我必亲手砍他头颅!”

    “父皇!儿臣也愿前往……”

    亲王们纷纷跪下来请命,这可是难得的掌兵好机会,甚至连太子基都跪了下来,但老皇帝却忽然来了句:“尹志平!你不是个凡夫俗子啊,你可愿替朕前往南诏一战,戴罪立功啊?”

    ‘卧槽!这老皇帝心机真特么深,这时候还在试我……’

    赵官仁心里暗骂了一声,拱手苦笑道:“尹某没领过兵,更不懂排兵布阵,况且我也不想领军,不值得!”

    “何出此言?”

    “如今官吏贪污成风,法师素位尸餐,死到临头还在互相算计,这让我无法相信任何人……”

    赵官仁挺直腰杆道:“我只能自己去赚钱,武装伏魔师去对抗妖族,没有一文钱中饱私囊,可最终却沦为了阶下囚,心灰意冷啊,若陛下还念我一点苦劳,那就放我回归山林吧!”

    “朕知你受了些委屈,但不能撂挑子不干啊……”

    老皇帝摆手道:“不管你之前的谋划如何,镇魔司已经成了一个烂摊子,你不帮朕出面解决了,受苦的可是百姓啊,有何需求你尽管提,太子妃和玄一的事朕尽力帮你斡旋,可好?”

    “尹某借种给太子妃,玄一也是被龙子所杀,但我已经说不清了……”

    赵官仁拱手说道:“皇上!洛阳城我没脸待了,您指定一个聪明人给我,半年内我将他带出来,还您一个日进斗金的镇魔司,而我只求您一件事,事毕之后放尹某回归山林,求仙问道!”

    “懦弱!你这是逃兵的行径……”

    老皇帝站起来说道:“当初朕做太子的时候,多少流言蜚语污蔑于我啊,朕还不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朕不能让你撂挑子,你是有功之臣,朕要赏你,就升你为工部侍郎,正四品,加封洛宁县伯,可世袭!”

    “啊?”

    赵官仁一下子听懵了,满朝文武也是一脸错愕,阶下囚忽然升官了不说,还给他封了个爵位,虽然只是个三等的伯爵,但也算是贵族之流了。

    “你一心为大唐,朕可不能亏待你啊,你也莫让朕失望……”

    老皇帝笑道:“镇魔司的工坊改为官造办,由你充任督造一职,新任镇魔使为造办主事,归你统属,这是你应得的赏赐,不过你擅自借种于太子妃,让皇家颜面扫地,朕得罚你啊!”

    “呃~臣领罚……”

    “好!你给朕听好了……”

    老皇帝正色道:“太子妃既与你有染,即日起与太子和离,发还出宫,朕将她赐婚与你,三日后大婚,若无不赦之罪,不得休妻,婚后你夫妻为玄一道人斋戒十日,灵前悔过!”

    “咳咳咳……”

    一票王爷猛咳了起来,文武大臣们更是集体震惊,连太子都是一脸懵逼,而赵官仁也吃惊道:“您让我娶、娶太子妃为妻?”

    “父皇!这、这怎么能行啊,太子妃乃是我妻啊……”

    太子基突然急眼了,眼看着太子妃家里“平反”了,他这老婆就变得极为重要了,不要说戴一顶绿帽子了,太子妃就算让赵官仁住到东宫里来,只要不结婚他都敢答应。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皇帝怒斥道:“你自己不中用还有脸说,你去赵家问问,你前妻已经借种成功了,一次就怀上了,而你堂堂一个太子爷,还想替人家养孩子吗?”

    ‘我了个去!这条老狗可真坏啊……’

    赵官仁忽然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要给他加官进爵,原来是让太子妃面子上过得去,既敲打了赵家又卖了人情,并且把他给架空了,连不良帅都罢免了,只能乖乖为朝廷挣钱。

    “皇上!老臣有一逆耳忠言,不吐不快啊……”

    左相爷突然跪上前来,痛心疾首的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妃借一次种就能成功,显然是太子的身体出了毛病,为了不让大唐江山易主,李家断绝香火,请圣上另立太子!”

    “左相所言甚是,做太子岂能无后啊……”

    “就是就是……”

    一票官吏连连附和,七大亲王眼珠子都亮了,而太子基又急眼道:“本宫的身体没毛病,我只是不想让太子妃怀上龙种,我的侧妃已经有孕了,不信你们去问太医啊!”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将他带去静心阁,禁足一个月……”

    老皇帝重重的一挥手,侍卫们立刻把太子基给拖走了,太子基的眼泪都急出来了,但老皇帝又补了一刀:“众爱卿平身吧,废黜一事朕会慎重考虑,你们七位亲王也当勤勉努力啊!”

    ‘尼玛!这是肚脐眼里生蛆——坏透了啊……’

    赵官仁再次暗骂了一句,终于感觉这老狗是个对手了,其实他早就听陈光大说了,太子是受了老皇帝指使,故意不让太子妃怀孕,但谁曾想,这也是他给太子下的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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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步苟到最后介绍:
一栋栋大楼轰然倒塌,一座座城市灰飞烟灭,人类苟在夹缝间瑟瑟发抖。只有赵官仁站出来说,苟而不动必死无疑,苟的好一身灰,苟不好一盒灰。苟者!诡道也差一步苟到最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差一步苟到最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差一步苟到最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