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答案揭晓
“呃。”艾德显然被他的直接打个措手不及，小心接过面前这把在铁王座大厅丢掉的族剑，当史坦尼斯占领君临后他曾书信给国王，请国王帮忙寻找，如果能寻回必然获得史塔克家永远的友谊，但你连人都不来效忠讲友谊？史坦尼斯随口吩咐一些人去寻便没了下文，艾德每每在神木林祈祷时都会祈求史塔克家族先人宽恕他丢失族剑的罪孽，如今失剑复回，别提心里多激动了。
“物归原主。”杨政说，“我从一个哑巴身上拿回的，本想还给你但异鬼攻破长城的消息让我暂缓了这个念头，我从那时便有刺杀异鬼的计划，我担心还你之后你不愿再借我了，实在抱歉，大人。”
“伊林·派恩爵士？”史塔克抽出半截剑身，看着散发寒气在火光下闪烁的钢剑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
“今天它可出了大风头了。”杨政话对艾德说，眼睛在观察跟着史塔克的封臣，大琼恩，瑞卡德，波顿，还有见过的赛文与陶哈，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死在它上面的异鬼至少有五个以上。”
公爵将剑入鞘，对杨政郑重地说，“我们感谢大人为北境做的一切，北境永不遗忘。”随后扭头对身后的封臣说，“各位大人，也感激你们的到来，史塔克家族将永远铭记，我还有点事要与杨政大人交谈，大厅已经点上蜡烛，厨房正在做饭，想必大人们经过一天的战斗已经十分疲惫，先去大厅休息下吧。”
大诸侯们不会不给这位统治北境十五年史塔克面子，点头称是纷纷离去，唯有波顿走在最后用那淡色的眸子深深看了眼杨政，转身离去，红线绣着剥皮人的罩袍与绿色披风在空中飘了飘。
等所有人离开后公爵本想带杨政去神木林，但想了想又经过头顶连接武器库与首堡的桥梁走进首堡内，杨政边跟着走边问道，“史塔克大人，琼恩他们呢？”
“去找鲁温学士了。”首堡内没有人，大厅墙壁上只挂着寥寥数把火炬，有些暗，“他们受伤了？”
“没有，是灰风被剑刺伤了。”史塔克将寒冰搁在桌面上，转身看向杨政表情严肃，沉声道，“杨政大人，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白，如果您对史塔克家族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说了。”
“？？？”杨政一时间被他的思维跳跃搞蒙了，跟不上节奏直接愣住没说话。
艾德无法从傀儡上看出任何端倪（正常人应该都看不出），自顾自地说，“您先救珊莎与艾莉亚，然后再救我，与南下的北境军队停战，救布兰，救琼恩，又推他当上长城黑衫军总司令，现在又拯救北境，这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令史塔克家族没齿难忘，但现在这些恩情已经太多了，我们恐怕还不完。”
“除了父母之外，我没见过任何不求回报的帮助，这一点我在君临学到很多，所以大人请说吧，哪怕。”老实人顿了顿，咬牙说，“哪怕，您喜欢艾莉亚我可以等她长大之后嫁给你。”
“噗。”杨政已经傻了，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被迫要卖女儿的体面人，其实，他一点都不亏什么，虽然他一直在为史塔克家族的人挖坑，不过却没大琼恩与凯特琳那样一边挖坑一边把家人往里面推，然后还十分熟练地挖土埋人，杨政温柔一点，挖了坑之后顺便在下面放了梯子，只不过没有让掉进去的史塔克看到是谁挖的坑。
救两位女孩他根本没有付出什么，只不过让一些金袍子炮灰受伤，然后逼迫北境就退出了河间地与西境的战争平白得了四战之地最肥的一块肉，代价是管两万人几个月三分之一的粮草。
布兰是为自己救的，杨政不可能让史塔克家族的二公子拥有这种监视全大陆的bug，那个乌鸦还是老老实实的烂在树洞里吧。
琼恩，琼恩是顺路救的，推他上总司令官也是顺水推舟之举，不然能推谁，改造新加入的南境人难以服众，其他老人又不好掌控，不如琼恩未经世事的小年轻好忽悠，外加他又来自北境史塔克家族，诸侯天然友好，其他指挥官需要北境的支持也不会太苛刻他，当然，现在不需要在意了，完美人选。
至于拯救北境就更离谱了，救你们就是救杨政自己，唇亡齿寒你们没听说过吗？等等，他们好像还真没听说过，杨政立刻就明白了事情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受到的教育受熏陶的文化与这个世界的背景文化有极大的出入，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把异鬼的事情当玩笑当故事，更别说费尽心思出人出力来支援了，就连谷地派的那些人都是反对贝里席统治的硬茬子，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死的，杨政十分清楚，两人各取所需。
不过他还知道，占了便宜要卖乖，咳嗽两声，“史塔克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不知您听说来自东方的消息没有？”
没有从杨政嘴里套出点东西，公爵有些失望语气平静地说，“什么消息？”
保管您没心思想这些，杨政低笑两声，“塔格利安王朝的女王还有巨龙。”当杨政说完，史塔克按剑的手青筋暴起，音调有些跑偏，“什么龙？我自从返回北境之后便对其他异邦的消息没了渠道。”
“‘乞丐王’韦赛里斯死了，丹妮莉丝·塔格利安还活着，她有了三头龙，拿下了奴隶湾附近的城邦，如今正往维斯特洛来。”
“龙早已经灭绝了，十几年前我在君临的红堡大厅里看到只有挂在墙上的龙骨。”史塔克反驳道。
“除非我的探子在说谎，但这是不可能的。”
杨政饶有兴趣地看着北境守护者脸上变换的表情，先是迷茫然后是不安，最后恐慌，不知道他是否响起那天在铁王座后面的会议室中劳勃的咆哮，他的警告，“我们没有必要害怕一个刚怀孕还未成年的孩子，等多斯拉克人学会划船之后我们再担心吧。”他曾是这样劝诫那位因野猪而死的老友劳勃。
如今后者已然安息，而他还活在世上，即将面对渡海前来夺回王位的最后一位真龙，不知道劳勃还活到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不是要好好嘲笑他，“哈哈哈，你个蠢货，现在怎么办啊？体面的家伙？”
艾德并未怀疑杨政话中虚实，因为杨政自从救他出来之后便没有骗他，唯一的一次还是隐瞒了部分作战计划，不是为史塔克，是为躲在暗处的神秘三眼乌鸦，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因击败异鬼而轻松的心情再一次提了上来，“他带了多少人？”只觉嘴巴干涩的公爵咽了咽口水，问。
“七千多无垢者，三千左右的雇佣兵，五千左右的追随者，可能还会有一万人的黄金团。”阿莎走之前找当初跟随而来的铁民问清楚了情况。
“没有多斯拉克人？”史塔克惊讶地反问道，杨政明白他的消息落后的太多了，还停留在当初丹妮莉丝嫁给卓戈卡奥怀孕的阶段，于是他将丹妮莉丝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与艾德说了，“...现在跟着她还活着的应该只有三四十个了吧。”
如果刚刚是不安与害怕，现在公爵则被女王多姿多彩的故事所吸引，他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能走这么远，能经历这么多千难万险历程，殊不知面前讲述故事之人心里直后悔，他的每一句惊呼像利刃直直扎紧了杨政的心里。
见他入了迷，把黄金团可能加入的因由说完后，杨政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史塔克大人，您就不担心您是托伦·史塔克还是黑心‘赫伦’？”
公爵一听只能苦笑，前者对跨海征服的龙王卑躬屈膝卸下王冠选择臣服，后者与他的子嗣一起死在新建的堡垒里如今只留下种种恐怖的故事，可他是篡夺者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篡夺者已死，继任拜拉席恩国王也生死未卜，看情况也是凶多吉少了，雷加的帐恐怕要算在他头上了。
史塔克家族有选择臣服的机会吗？拿到龙年轻气盛的女王会给北境机会吗？史塔克深感无力，只觉肩上的负担更累，自从去年开始坏事一桩接一桩似是没完，他不禁在想是不是诸神要惩罚北境家族，竟让他们三番五次遭受各种磨难，幸好木舟虽在滔天巨浪中嘎吱作响，但还是咬牙撑了过来。
见史塔克走到桌前撑着桌面已经被自己唬住的模样，杨政不由得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终于来到自己的节奏了，然后来到史塔克身旁，右铁手轻拍史塔克带着些许血迹的护肩以示安慰，伸出食指，一副狗头军师的样子，如恶魔低语一般在他耳边低声道，“史塔克大人，我恰好又有一个计划。”
“父亲大人，他们告诉我您在这里，盖奇表示晚餐已经做...”人未到声先至，红头密发的罗柏走进首堡，看到后退几步站在桌子另一端进入黑暗的杨政止住了话，“杨政大人。”他与琼恩一起说，罗柏语气终于带上尊敬，不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青年，总司令官回到临冬城之后仿佛又成为了那个史塔克大人的私生子，沉默寡言，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被两个小兔崽子打扰挖坑的杨政没有任何不悦，而是同情地看向史塔克，这下子逃不了了...
“琼恩，你跟我来。”公爵看着儿子与外甥下定决心，又对罗柏说，“罗柏，我和琼恩有事要谈，你先去大厅招待一下各位大人，你做过一次，做的很好。”
“是，父亲。”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后谈话
总司令官有些忐忑的跟着舅舅走了，除了愣头青罗柏还不明所以外，其他三人都知道最终答案将会揭晓，一旁看着的杨政希望他能挺得住吧，一个史塔克公爵的私生子或是被王子强暴公爵妹妹的私生子，这个他一直追寻的答案哪个更令人能接受呢？
他们往地窖走去，少狼主也向杨政告辞，杨政不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只看到当两人复返公爵脸上挂着轻松与解脱，得到答案的琼恩则是神情恍惚，似是还在回味之前的对话，杨政知道今天交谈的时机已经错过，向史塔克提出告辞，“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明日再深谈吧。”
公爵点头后，杨政看了眼对眼神发愣对外界事务没有任何反应的琼恩，大步流星往城外走去，将后面城堡大厅洋溢出来的歌声与欢笑抛在后面，准备从南门出临冬城。
城堡内随处可见高兴的人群，没有歌手，没有乐器敲出吹响的旋律，都是士兵在放声高唱，他们已经为战死的勇士默哀，但生活依旧要继续一切都要向前看，温暖的大厅里是领主老爷呆的地方，外面的普通士兵虽然没有撒蜂蜜的烤肉加料的葡萄酒，火腿培根还有啤酒，但至少能围绕着篝火享用烘烤的热面包与管够的热水私藏的啤酒果酿。
“嘿，桑铎，很高兴见到活着的你。”杨政在前往南门的路上，一座塔楼的拐角处找到了靠着墙壁坐下的猎狗，他脱掉环甲与皮甲，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羊毛衫披头散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卷起袖子的胳膊上绑着绷带，这样的伤口不知道他羊毛衫下还有多少处，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他拿着酒袋与鸡腿粗鲁的吃相，未经打理的胡须上都是油渍。
“可惜你没死。”听到杨政声音的克里冈停顿看了他一眼，咕哝一句，继续开吃。
“噢，听你这么说我太伤心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呢，”杨政在猎狗旁边蹲下看向旁边塔楼紧闭的大门透过木窗照在地上的火光，里面传来阵阵哄然大笑声，“为什么不进去呢？里面不比外面温暖？”
“他们害怕我，畏惧我，”酒袋垂下靠在大腿旁，桑铎平淡地说，“你信不信，我推门进去里面的胆小鬼们看到我之后保管立刻闭上他们的鸟嘴，夹紧屁股屁都不敢放一声。”
话是很好笑，但是杨政笑不出来，眼里在...
话中的孤独与悲苦杨政当然听的出来，普通人不敢和他做朋友，贵族只是将他当狗利用他，他则是对条条框框的骑士准则不屑一顾，桑铎·克里冈在一条名为‘迷茫’的路上越走越远。
“好吧，”杨政除了感叹一声还能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去西境啊，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还欠你一顿鸡肉大餐，想早点还完。”
“别想，”桑铎轻哼一声，咕隆咕隆灌了一口酒咽下后回道，“我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养伤，这是史塔克欠我的，要不是我他那小狼崽怕是又死一条了。”
“养完伤之后去哪？”杨政追问。
“到处走走，哪里好玩去哪，妈的，赢来的钱还没花多少呢，这破地方要花钱都没地方花。”猎狗撕咬着鸡腿咒骂北境的穷苦。
“行，随你，只不过你别出国就行。”杨政说。
克里冈斜了他一眼说，“怎么，杨政大人需要找个刽子手？”
“那倒不是，”杨政低笑两声，他还是跟桑铎这种‘底层百姓’聊的开来，就是这家伙嘴巴有点臭有时候恨不得撕了他那烂嘴，“你要出国的话我可能能给你找个伴，需要你照顾一二。”
“老子可不是保姆，”猎狗哼了一声，“我不带没脑子的蠢货。”
“放心。”杨政照习惯拍了拍猎狗的肩膀，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对杨政怒目而视，“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也有伤口。”然后在猎狗的咒骂下从南门离开临冬城。
交接指挥权，杨政离线，二号机甲将会留下，随便找个没了主人的帐篷呆上一夜，其余战甲兼坐骑全部撤离返回维修，它们在夜色掩护下往托伦方城的港口狂奔而去。
次日，艳阳高照，大多领主老爷才从昨日的宿醉中清醒过来，他们在侍从的服侍下洗漱，而城外的士兵早已开始第二日的打扫工作，燃烧尸堆的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黑柱将临冬城包围在中，杨政没想到带来的八桶原油在守城中只用了三分之一，现在却都用来焚烧尸体。
士兵们将盔甲武器收拢，上面的铁熔炼后还能打造农具或是修补铠甲，反正这一仗下来铁是肯定不怎么缺了。
当杨政进入临冬城时，看到一些士兵从城内往外运尸体，这些是昨晚增加的，因为城墙能抵挡凛风，除了客房腾出来给领主们住，伤兵大多数安置在守卫室与各塔楼中，可鲁温学士一个人外加柴尔修士打手也无法拯救一千多个伤患，有一半没有挺过来，昨夜因为寒风的呼啸与胜利晚宴中歌声杨政没听到痛呼，现在隔着大老远便能听到他们的哀嚎。
进来的路上杨政没有看到猎狗，估计又躲哪去自闭了，在主堡前看到了史塔克公爵，好些个封臣正簇拥着他似是在向他提出告辞，大琼恩领着长子往外走去赛文伯爵站在人群外围，因为他领地是最近的，罗柏站定在公爵的后面与父亲送别准备离去的诸侯，公爵的养子席恩又回归了持剑小弟的身份——抱着那把寒冰当背景。
入侵人类世界的异鬼与尸鬼死绝了，战争结束了，领主们要带还活着的人回家将好消息告诉北境的人民，他们再一次抵抗长城外的‘古灵精怪’，拯救了那些缩在他们后面的南方人，北境万岁！
顺便想想这个冬天该如何度过，对于安柏家与卡史塔克家，这可是个艰难的冬天，因为这场灾难他们最后一季的地里的收成怕是没有希望了，而且这些同一时代的男人们在这场注定长久的寒冬过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在春天重聚。
本是悲伤离别的感动气氛却被漫天的痛呼声破坏掉，杨政站在昨夜与猎狗相遇的拐角处看着他们一一向公爵告辞后离去再出现来到他们面前，“啊，早上好啊史塔克大人。”
杨政能清楚看到史塔克见到他后脸色一垮然后强挤出笑容，“杨政大人，早上好。”
“嗯？”心中暗笑的杨政环顾一周，没有发现穿黑衣的总司令官，“琼恩呢，他不会还没醒吧。”
“大人，琼恩说他要去散散心，与黑衣兄弟一起跟着搜救队出城了。”罗柏说，他身后的葛雷乔伊默默看着杨政，公爵补充了一句，“他需要时间。”
“嗯，希望他能走出来。”杨政随口说着，少狼主正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父亲与机甲，他不清楚琼恩自从昨晚与公爵谈完回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吧，也没变多少，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但是人阴沉了很多，无论罗柏怎么问琼恩都不告诉他与公爵交谈的内容。
正当杨政打算重提昨晚的话题时，临冬城教头与哈里斯从北门跑来，爵士跑到众人面前，“大人，我们找到他了。”
“噢？在哪？陛下还好吗？”公爵带着希冀问道，但两人严肃的神情已然宣布答案。
“琼恩与黑衣兄弟找到的，在狼林里，他战死了，大人。”
史塔克沉默了会，所有人都将目光聚向他等待他下一步命令，“备马，我们都去。”
到那里有一个多小时的马程，因为国王大道上以及周围全是死尸与焚烧的黑烟，所以他们从拆除掉工事的东大门出城远离战场奔向目的地，杨政骑着机械马小跑走在艾德右边，反正闲的也是闲的，不如问问其他事情，“史塔克大人，北境的伤亡大吗？”
“五千人左右。”史塔克脸色难看地报出了一串数字，“死亡人数还在增加。”
维斯特洛便是这样，医师少学士与修士兼职医师外加北境信仰的还不是七神，医生就更少了，一旦受伤只能向他们的旧神祈祷——不要死于破伤风或是伤口感染。
“那些谷地骑兵呢？”
“还剩下一千人不到，”他们勇敢端矛冲锋害死了自己，打着家族旗帜的骑士们冲在前面，尸鬼可不会因为他们的爵位名声而留人性命，谷地这一仗可是真的伤筋动骨啊，多少家族族长继承人死于北境，谷地的政治局势又要动荡起来，而这一切都是艾德与旁边的铁人计划的，“只有自由骑手与佣兵一些随从活了下来。”
“他们的家族会为他们的英勇而骄傲，孩子们也会传颂他们的传奇。”杨政说。
“他们死了。”
“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北境安全了，七国百姓都安全了。”
杨政一语终结话题，史塔克接下来闷头赶路，铁人对后边偷听的少狼主与葛雷乔伊耸耸肩，一行人加快脚步奔向狼林。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谋划（上）
众人走在铺满落叶盖着雪衣的森林中，靴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响，他们深入狼林一百米左右，林子外与周围站着背冰原狼盾牌的持矛士兵警戒，幸好这条路被斥候清扫过，几位不用担心打扰到休眠的小动物或是踩到尸体，只要别不小心踩进洞里便可。
这座好像永远停留在夏天橡树、常青树以及黑荆棘组成的树林如今已经进入秋天，其中的冷风吹着一行人不由得裹紧史塔克家经典的黑色披风，路上经过一些缺胳膊少腿被挖出来靠在树旁等待处理的尸体，极少数属于援军，多数是被转化成尸鬼死于龙晶武器的尸体。
跟着名为夏德的侍卫带路，因为他是守卫史塔克公爵，所以他从大战中活了下来，同为当初七人组的斥候就两人幸存，其余都蒙召诸神的呼唤，“我们到了，大人。”
走在前面的夏德停下对公爵说道，然后去到一颗老橡树扶剑当起哨兵，还有六个史塔克家的士兵清扫前面的战场，雪地上已经铺着挖出来的六具尸体，琼恩一身黑衣在旁边，右膝跪地悲痛地望着他们，白灵卧爬在他旁边，听到脚步声音后立刻起身用深红的眼珠望着来人，见琼恩没反应后又趴下。
尸体脸上的表情都是狰狞，呲牙咧嘴一看便知他们死前必然痛苦万分，御林铁卫沾满鲜血泥水的白袍被割得烂到不成样子，穿戴的黄金盔甲血迹斑斑布满凹痕，三个边上放着头盔两个没有，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见都是被割喉而死。
至于史坦尼斯，他因穿戴的是轻便一点的板链甲，他身上的伤口正面看上去要比御林铁卫多的多，黑色的羊毛袍子破烂，身上遍布小孔，幸好是冬天时间不长并未长蛆，不过最大的伤口便是腹部，一块打磨成斧头形状的龙晶直直插了进去，国王紧咬牙关的神情想必就是因为这。
“他们的背部腋下小腿大腿上全是伤口，它们先是将御林铁卫放血，等他们血流尽没有反抗的力气后扯掉了头盔再把他们割喉。”琼恩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握着插入雪、树叶地上长爪的护手，对来人开口说。
“他们很勇敢，遵守誓言，保护国王到最后一刻，”史塔克看着琼恩说，“白典会记录他们的事迹。”
“它们用斧子重击国王的手臂，长矛匕首戳穿了他的护甲给他留下一个个伤口，最后陛下知道他快不行了就用斧头插进身体，”早来的琼恩恐怕早已将这些人的死因理的一清二楚，“他怕最后成为尸鬼，在这之前他还从背后给了几位御林铁卫伤口确保他们被龙晶割伤。”
北境人与史坦尼斯接触较少或是基本没接触过，艾德不知怎么给国王下定义，杨政接过了他的话头，“他是个勇敢的国王，虽然没有时间给他向世人证明他是不是一位善于治理国家的好国王，但是他至少用行动向北境人民，全国人民，证明，当灾难降临时，他冲在最前面，为人民付出，牺牲，尽了国王的义务——保护他的子民。”
杨政对看向自己的琼恩续道，“数年，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当人民谈到异鬼时，不会说史坦尼斯生前如何如何，讨论他是一个怎样刻薄的人，而是只有一句，‘史坦尼斯国王率军北上支援面临异鬼进攻的长城、北境，与他的御林铁卫效忠于他的士兵和邪恶的异鬼死人战至最后一刻，壮烈牺牲。’”
杨政说完，发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对这位为北境付出生命的国王致敬，默哀。
好吧，杨政也低下头默哀，至少这是史坦尼斯最好的归宿了，成为故事里对抗黑暗的勇敢国王，而不是被强行夺走王位以及王冠的战败国王。
良久，就连嚎叫的秋风都受不了这里的寂静，加大力度吹着枝叶上的积雪纷纷落下，砸在雪上或是人的斗篷和头上，琼恩刷的一声起来，白灵立刻起身看着他，琼恩拔出插在地上的长爪来到公爵与杨政面前，它紧随其后，“国王，国王在留下前想要我保护他的女儿，可，可我穿着黑衣...”
“没有人会伤害希琳。”杨政与史塔克做出承诺。
低着头的琼恩抬起头看向两人，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类似贵人与恩人，“感谢您，史塔克大人，杨政大人。”
“史塔克大人，长城的事很多，我是总司令官不能停留临冬城太久，他们需要我，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琼恩注视着公爵的灰眼，认真地说道。
“当然，琼恩，”史塔克点点头，带着鹿皮手套的双手轻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北境永远欢迎你，欢迎黑衣兄弟，史塔克家与临冬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知道，”琼恩抓着长爪给艾德一个拥抱，“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一切，舅舅。”
琼恩声音很小外加树叶的沙沙声，只有旁边的杨政、罗柏、罗德利克爵士听到，琼恩与铁人告别，琼恩与瞪圆眼睛的罗德利克爵士握手告别，与惊讶的罗柏拥抱告别，对抱着寒冰的葛雷乔伊点头告别，众人回头看着那位穿着黑马裤黑靴黑色斗篷迎风飘扬的十六岁少年，他一脚浅一脚深边绑剑带边原路返回，他的狼紧紧跟在后面，两人越走越远，消失在林间。
是啊，管他姓雪诺还是史塔克或是沙德，他早已放下之前的一切并宣誓，他的身份只有一个，长城的琼恩，黑衫军总司令官，他有一千多位兄弟，他的家现在在长城，他们还在等他回去啊。
回过头，史塔克带着浅笑发布命令，仿佛没有注意到儿子寻求答案的眼神，“卸下他们的盔甲折叠好，还有他们的武器，不要遗漏，这些都要交还给他们的家人，”史塔克看着哪怕死了好似还在磨牙的国王，长叹一口气，“然后，烧了他们吧，收集骨灰，一起南下。”
“是，大人。”哈里斯与收起好奇心的爵士应道，执行命令。
...
还是原来的老地方，主堡内战略会议室，只有杨政、史塔克、罗柏三人，墙上挂着几支点燃的蜡烛，高高的窄窗射进几束光线，杨政看着罗柏坐立不安的样子就想笑。
当时史塔克下完命令后将罗柏拉到一边，告诉他等凯特琳夫人与珊莎他们一起回来之后开个家庭会议，但他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爆棚的年纪，等待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啊。
当他们带着骨灰与盔甲返回临冬城时，琼恩已经离开了，除了留下两位黑衣兄弟养伤，他带着其余三人北上返回长城，之后杨政就表示要继续昨晚的谈话，顺便也将罗柏加了进来，因为罗柏是艾德的继承人。
因为艾德是次子，当初被培养的时候就是按照辅佐哥哥的荣誉骑士来培养，谁知，老公爵与布兰登南下一去不复返。
满脑子恪守荣誉、公正无私的次子成为了公爵，这个品质对骑士或领主来说是宝贵的，但对于一个大家族的族长，统领一境的守护者来说却有些不足。
虽然史塔克一从君临返回就开始放手培养罗柏，但还不够，因为史塔克家从艾德开始子嗣就没有一个到其他领主下面做侍从，对人情世故与政治一窍不通，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老史塔克对于杨政的要求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
因为这里没有维斯特洛地图，这个会议杨政只能口述，“根据情报，丹妮莉丝与她的军队即将抵达瓦兰提斯补给，并且在那里与黄金团会合，大概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从瓦兰提斯占领龙石岛。”
杨政在这里停顿，对一副严肃认真的公爵与少狼主说，“在我说我的计划前，我想请问史塔克大人，你对丹妮莉丝的看法。”
“她是个令人钦佩的小姑娘，历经千辛万苦，”艾德先是夸，话锋再一转，“但是她不应该带着雇佣兵与因叛乱而逐出维斯特洛的后代还有异邦人的军队来维斯特洛用武力试图夺回王座，坦格利安王朝的统治在十五年就结束了。”
“很好，”杨政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大人。”
史塔克却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杨政大人，北境没有能力再次集结军队了。”史塔克知道他这种行为与踩高墙观望的无耻之徒差不多，话说的好听但没有行动，不过他说的不是找来的借口是真话，去年劳师动众北境出了两万人救他，前些日子又召集军队与死人作战，期间又支援长城一部分物资，鲁温在昨晚抽空来提出警告存粮已经不够三年冬天吃的，北境需要进口粮食了。
这要再来一次南征，怕是家里人都得饿死，况且，南下似乎已经成为他们家的阴影了。
杨政打了个哈哈摆手道，“我懂我懂，我懂你们北境的难处，所以这次，北境不用出兵。”得此承诺史塔克没有露出笑容，因为杨政要求的东西可能会更贵。
“全大陆都知道艾德·史塔克大人是一个充满荣誉且正义的人，所以我需要大人与我联名一起写信给所有的贵族。”杨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旁听的罗柏屏气凝神看向父亲，杨政这是要将史塔克家族北境与他捆绑在一起。
父亲神色淡然，“大人想怎么做？”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谋划（下）
杨政对史塔克的果断很满意，虽然七国他已取其二又三分之二，杨政如果单独写信给其他贵族，估计这信他们看到是写于杨政之手，恐怕没人会鸟他这个阴险令人憎恶的‘魔法师’，信的内容看都不看直接丢入火炉里，所以杨政必须要拉上一个够分量的人，他做好了史塔克不答应可以退而求其次，可以与劳勃公爵合作的打算，贝里席是个聪明的家伙。
看样子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接下来杨政便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
“首先，我们需要将国王的死讯告诉所有人，让全国人都知道史坦尼斯是怎么战死的，越详细越好，将他描述成一个悲情国王，还未上任统治多久便为人民战死。”杨政发动脑筋开始造神计划，反正人死了，他配的上，“最好让教会也出来帮忙宣传，让他在人民的眼中堪比圣贝勒。”
“这不太可能，我听说史坦尼斯陛下已经改信异教，新神的教会应该不会参与进来，他们不唾弃史坦尼斯就不错了，听说他原本打算烧龙石岛的七神教堂与雕塑，后面不知怎么没烧了。”史塔克表示杨政后面的想法有点不太现实。
教会的力量杨政见识过，缺少这个环节舆论会大打折扣，底下的文盲们最喜欢听那些秃驴的话，要是他们美言史坦尼斯效果肯定拔群，一切从源头下手，没有君临暴乱那肥仔总主教应该没死，对付教会要从高层下手，想到主意的杨政说，“我会与戴佛斯谈谈。”
继续，“我们需要将国王的灵柩风风光光的从北境运往君临，让国王大道周围的百姓看到传开，由我们三家包了，嗯，贝里席可能会参一脚。”对小指头不感冒的某人皱了皱眉头。
“其次，我们要告诉所有诸侯贵族丹妮莉丝即将到来的消息，不多，就多恩、风暴地、谷地，并且，将她的位置兵力组成最详细的告诉他们...”
“？？？”这次轮到艾德蒙圈了，他不懂为什么要把这么宝贵的资料告诉所有人，但他没有打断杨政。
“告诉诸侯们这个消息的目的很简单，是要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并有所准备，而且我们要在信中明示暗示我们对丹妮莉丝的底细一清二楚，希望其他诸侯不要做出鲁莽的决定，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看到我拥有这么大的地盘羡慕嫉妒恨，”杨政笑了两声，“从而听到丹妮莉丝出现登陆的时候起其他心思。”
“所以我需要让他们产生疑虑，让他们起‘先观望一会’的心思。”机甲轻拍胸脯，自信地说，“而我，将在他们迟疑的这段时间内解决这一切，伤亡能小点就小点。”
“她有龙。”史塔克看着机甲，有些担忧地说，“龙太强大了。”
“我还有大炮呢。”杨政耸耸肩。
“什么？”
“没事，”杨政安慰史塔克，“别担心史塔克大人，我早有准备。”
“况且我没打算直接动用武力解决。”
“如果丹妮莉丝选择答应我的联姻请求，她为后，那么维斯特洛便能彻底稳定下来，我会说服她宽恕，接下来就是与南境其他守护者扯皮的和平时间，皆大欢喜。”
“如果丹妮莉丝拒绝，那很遗憾我将逼迫她在君临附近决战，速战速决，击败她后召开大议会，期望您的捧场哦。”
“但是，杨政大人，”史塔克听出了杨政话外音，他们这是在谋反，叛国！强按心中的恐慌道，“史坦尼斯国王有子嗣，希琳公主按照法律来说，她将是继承史坦尼斯的王座成为下一任女王。”
“史塔克大人您没在开玩笑？”杨政反问，“将国家交给一个十岁得重病的女孩？这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那女孩说不定这个冬天都活不过去，到时候我们还是要召开大议会，而且是在冬天。”
面对义正言辞想要独自扛起重担的杨政，史塔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但希琳公主的母亲可以摄政帮忙治理国家直到成年。”
“赛丽丝女士？”机甲喔的一声仰头又垂下，显然不看好，“大人难道不知道她早就改信为拉赫洛了，她已经沦为梅丽珊卓那个大祭司的傀儡，女巫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大人让她摄政确定不是想看南方宗教内战？”
“呃，那我们可以推举您当摄政，但是大人您...刚才的想法实在是过于暨越了。”天可怜见，让重视荣誉的史塔克大人深呼吸之后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可是，十年不到需要与后党诸侯不断扯皮的摄政王？机甲对史塔克摇摇头，“不大人，这不是我最终的目标。”
天呐，公爵闭上双眼站了半天还是选择长叹一口气坐下，他旁边的罗柏已经麻木而呆滞，少狼主不懂为什么讨论着如何抵抗坦格利安的两人突然开始要谋取铁王座了，幸好父亲站在反对的一方。
罗柏哪知道他父亲的脑子里正在激烈的思考着，史塔克对谁当国王都无所谓，他只想在北境陪着家人治理好自己的领地，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曾是篡夺者的一员，将坦格利安王朝扫入垃圾堆，把好友拜拉席恩家族扶上王位，不可能撂摊子必须要参与进去，可如今要参与的话，他又要当一次篡夺者了！抢的还是劳勃侄女的王位，如果答应杨政，艾德·史塔克的名誉...
“史塔克大人，总要做出选择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越来越近维斯特洛。”杨政在一旁用已知的消息紧逼艾德尽快做出决定，北境的表态是重要的，它占了王国二分之一的领土。
史塔克家族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着急，因为如果杨政是丹妮莉丝，肯定会赦免大部分的家族拉拢他们，一是雷加挑起的战争，二是目前最强大未知的是西境杨政，只要消灭了西境的杨政，剩下的家族有龙在手的丹妮莉丝岂不是随便拿捏。
当然，这些艾德·史塔克可不知道，杨政打了个情报差，最后一位拥有魔龙的坦格利安率军渡海而来的消息就足以让曾经参与叛乱的他方寸大乱，此刻正是维斯特洛最虚弱的时候，国王战死，国家四分五裂，诸侯林立，丹妮莉丝既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又有最精锐的军队，现在就是飞龙骑脸，平推局。
“大人，”心力憔悴的史塔克无力地喊了一声，抬头看向机甲，“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您...在西境、河湾地、河间地执行的一些...政策...嗯，他们是史坦尼斯陛下，戴佛斯首相，还有佛雷侯爵...他们...”
“啊，啊，啊，他们不管您从那些信看到了什么，没错，”俯视公爵的杨政利索承认，他知道公爵心里已经同意做出选择，现在开始讲条件了，那他也把条件列出来，“可能这比较离谱，但很遗憾的确是我的政策，当我成为国王的时候，这个政策将会在入冬前颁布全国，让你们有一个长的冬天去习惯它，我还会修订法律，贵族，不会再有之前那么大的特权了。”
作为北境最大的诸侯、贵族、守护者与他的继承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杨政，史塔克幽幽说道，“大人不觉得您的政策与想法有点...不切实际吗？会有很多人反对您。”
“不切实际？社会要进步就要解放生产力，还有什么比从这个国家十分之一的人却占着十分之九资源人的手中开始解放更快呢？少数人会反对我，大多数人会支持我。”杨政轻笑两声，“至于反对嘛，有您支持的话，到时候我恐怕已经当上国王了，他们要么接受我这个国王颁布的法令，要么选择造反被我全杀光，到时候城堡和土地还是被我回收。”
“而且，我相信史塔克大人您的人品应该不会做出告密的事情吧？”杨政瞥了眼放弃思考的少狼主，以吃定你的姿态对艾德说。
史塔克听不懂什么生产力，也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将抢劫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松，他还是为他的阶级艰难的抗争，“但是杨政大人，这些土地自古便属于我们的，而且...法律上也规定了国王不得随意剥夺贵族的土地与爵位，除非他犯了叛国罪，而且交通落后国王需要贵族为他统治偏远的地区教化那里的人民，不然您一个人怎么统治如此之大的国家？”
“好吧，那我一个个回答您的问题，首先，这便是我为什么要修订律法的缘故，它有点不合理，某块土地上可没有写某个家族的名字，其次，通过用效忠婚姻维持统治那一套我不喜欢，因为劳勃国王的死给我深刻的上了一刻，让大贵族执掌一方对中央来说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数千年以来，维斯特洛便是这样的制度，您不能这样随意改变，没有人会支持。”
“所以总要发生改变不是吗？我很愿意做这个先驱，”杨政衷心希望史塔克家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再次，大人您就没有想过远在西境的我为什么能与您实时交流呢？我有个小东西，它能直接联系我领地的各个城堡，就比如我现在能告诉您，赫伦堡周边市集今早卖的南瓜是多少钱，兰尼斯特港现在驶入的是谁的船，旧镇的避冬市镇扩大项目完成了多少。”
“交通落后的情况已经不再有了，大人。”杨政对史塔克说，抬手让公爵先别说话偏头听着首脑给出的消息，“嗯，早上的南瓜两铜板一个，刚刚驶进兰尼斯特港的是...金枪贯红日旗，噢，奥伯伦亲王作为使者来找我了，还有旧镇工程一半都没完成。”
“这速度也未免太慢了吧，”杨政对桌子与空气挥着铁手说，“催催他们啊，这效率太慢了。”
“难道他们真打算在那没有围墙的村子里过冬？”
第一百五十五 交易
史塔克懂了，什么生产力什么改革都是借口，他知道面前的杨政最终的目的是中央集权，他没有家族没有底蕴，只能靠削弱贵族诸侯的势力影响力才能把王国掌控在手安心统治，多聪明的人啊，艾德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句，再看看右手边顿足活动看杨政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又摇摇头。
“杨政大人，杨政大人。”史塔克对停下讲话看向自己的机甲开口说，“我想好了，我们直白一点吧，您对击败或是怎么样丹妮莉丝有把握吗？”
“三年前，当我来到这片大陆时，我就知道丹妮莉丝这个人，以及后面她将拥有三条龙的事，所以现在高庭的广场旁边军营里摆放着两百架猎龙弩与搭载的厢车。”听杨政平淡地叙述艾德心里一丝‘他在撒谎’的想法都没有产生。
“好，”史塔克点点头，妥协了，“正如您当初提出的与异鬼决战的计划一样我相信您，如果你召开大议会时候我们支持你，其余诸侯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但是北境和史塔克家能得到什么？”
啊，当谈判来到利益交换环节，之前的友谊什么的在这一刻统统抛掉，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这也是杨政最看重北境的原因，他没把北境放做直辖的地位上，所以对他们的改变或者说要求不会太多，利益交换应该会是比较轻松的一部分，“政策不会一成不变的，北境地广人稀，我不会改变北境太多东西，北境的效忠体系我不会改变，按照我的政策内容骑士领有城堡庄园方圆五公里，男爵，子爵领土依次递增，领土不用缴税。”
“当然，私人领地划分是依照原有领地大小而计算，比如，一个贵族虽然是伯爵，但他原有的领土大小顶多算个骑士领，那到时候他只有五公里的领土。”
“在他们自己的领土上爱种什么种什么，政府不会管，而原先领地上的人民有机会选择继续在领主的土地上当佃农还是成为国王的农民，领主不得干扰。”
“其他的领土上所有资源，一切所有权归于国家政府所有...”接下来杨政给艾德描述了他构造中的国家，从平民商人到贵族与他们的子嗣在社会上的地位，从私有制到公有制，独立的宗教，教育体系的建立，公共设施，全方位展示了维斯特洛统一后的结构。
“以上，为粗略的改革内容，更精细的版本到时候将会以书面形式让所有拥有爵位的贵族签字。”
“这是到时候下达的法律文件，但除此之外，”杨政对听得十分认真却没怎么听懂的史塔克说，“我还会起草一份文件，因为北境人口稀少的缘故，政府将特意放开北境国有土地上的资源，但是用还是要缴税的，领地内的矿产可以随意开采，领地外的需要向政府申请，与政府合作开采，也要缴税。”
“还有，史塔克家族将依旧继承北境守护者职位，大人，需要我在日后的御前会议里给您留个职位吗？”艾德连忙摆手拒绝，看样子上次的经历让他永世难忘，“没事，我会为您留着，南下做官才是出路啊大人，政府里面可是很缺行政人员。”
“我和我的家人只想呆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捡回一条命的艾德看样子打死都不愿意让子女出门，随便他吧，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理。
“好了，我的条件说完了。”机甲摊了摊手示意可以开始还价了。
“太苛刻了，大人。”艾德不出意外的摇头，“北境的诸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政策，不准分封，特权消失，领地缩减，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屈服。”
“这只是一个法律文件的形式而已，为了王国的统一我不可能根据每地每个家族量身定制，况且史塔克大人，这份文件是一对一的，不会因为他们签不签而影响到史塔克家族，您支持我，签了，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家族，他们要么签，要么死。”
“我很确定北境的百姓们没有能撑过冬的粮食，南境也没有，其他大人要是愿意牺牲自己成就大家我会满足他们的。”杨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杨政大人，史塔克家族不会抛下效忠于自己的封臣，我们会与封臣共同进退。”公爵用肯定的语气回复道，“这便是北境永远不会分裂的原因。”
杨政没想到艾德看出来自己的打算，他可以再退一步，因为对贫穷的北境动武太吃亏，“好吧，大人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十公里为单位，贵族不需缴税，不得派遣官员来北境，北境人统治北境。”史塔克狮子大开口吐出条件。
“这是不可能的，半径五公里的领地，两万英亩不用缴税的私人土地，出产足够任何一家贵族吃喝享受，更别说还是一级一级增加的，如果调到十公里，那和没有改革完全没区别，我等下要将南方的五公里标准调整到五里，北境太大了，南方可没有北境这样的条件，领地之外贵族必须缴税因为我不再需要他们在战争开始时承担义务，他们的特权到此结束，至于派遣官员问题，如果北境人能自己凑足人数组建中央政府之下北境行政机构那便不派。”
“北境可以实行半自治，贵族间产生的矛盾史塔克大人可以亲自解决，贵族与平民，平民之间的矛盾纠纷必须交由政府组建的法院，我说过，贵族横行霸道的时代，到此为止。”
杨政要打造的可不是什么西欧分封君主制，他要打造的是东方**主义中央集权制度，谁跟你贵族扯皮，要么跪着活，要么站着死，选咯。
按照杨政的设想到时候维斯特洛将分为四大省份，西境-河间地-王领-风暴地-河湾地合并成中央区，北境环境艰苦，多恩全是沙漠，谷地群山环绕进出困难，前两者杨政会下设各地的政府，里面职位大部分由本地人担任，少部分是分派观察监督，后者会设立直属政府，官员组成部分差不多，但来自于各阶级的人才，立法权中央全权掌握依照各地习俗制定、司法权地方贵族参与、行政权地方贵族参与的联合统一王国。
如此长久，拥有最大人口资源，矿产资源的中央政府，哪怕二十年内首脑撤离，基础工业体系在这段时间建立的中央面对其余三地同时的叛乱也能轻松按死，二十年以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哪怕再来一个什么骑龙的坦格利安家族也不怕。
二十年，杨政掰着手指头盘算着从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不喜欢打猎的自己应该不会死那么早。
艾德听了杨政斩钉截铁的宣告沉默了，罗柏的脸憋得通红，要不是面前说话的是一具铁皮，他保管抽剑要与侮辱贵族阶级的杨政决斗，但铁皮就算了，这东西强冲尸鬼斩异鬼的情景昨天才在临冬城前上演，密布伤口的盔甲提醒罗柏不要鲁莽。
“那希琳公主呢？”艾德问，“您打算怎么处理他？”
“至于希琳，”杨政思考了十几秒，给出答案，“她可以选择呆在君临或者跟随母亲离开返回亮水城，没人会为难她们，但前提她母亲愿意从铁王座退下。”
艾德点头从椅子上重新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杨政大人，但恕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下来，我需要与北境的诸侯贵族们开个会，我需要听听他们的想法。”
杨政也没指望史塔克立刻答应下来，公爵可能也起了打算观望杨政与丹妮莉丝两人的后续，“没问题，大人，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执行之前的计划了吗？”
“好，我这就动手准备写信。”
...
君临，红堡。
坐在办公室位上的戴佛斯放下来自于王领一个叫史铎克渥斯家族的信，上面的伯爵夫人表示冬天即将到来，他们需要储存过冬的粮食下一车的粮食恐怕不能交付了，而这种推脱信件垒着有一手高，首相捏了捏鼻梁，近三个月的首相生涯让他能读能写，但字不是那么漂亮有时还是需要马索斯来帮忙回信。
不过国王陛下半个月前表示远征即将结束，所以这些信看一看便好，不用写回信催促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戴佛斯一直心神不宁容易走神，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走私犯时一旦有这种感觉他将会放弃当天走私任务，虽然有半年未重操旧业，但这种持续的状态还是令人心烦，“马索斯，马索斯，过来一下！”
首相高喊儿子的名字，木门被推开发出嘎吱的声响，捂着额头的戴佛斯说，“马索斯，帮我打杯水来，啥都不用放。”
“戴佛斯首相...”苍老的嗓音在门前响起，戴佛斯放下盖着额头的右手，发现是森特大学士站在门边，长袖白袍老态龙钟，颤抖的手攥着一张纸条，悲伤流露在脸上。
“黑色的乌鸦，黑色的消息。”不知怎的戴佛斯心里突然升起这样一句谚语，他知道这便是打扰他的源头，他不敢起身走过去掀开答案，但残酷的现实会自己走来。
“临冬城的渡鸦...陛下...”戴佛斯突然鼻子一酸，“陛下战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尸位素餐
戴佛斯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大学士身前拿到那张纸条，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表情如何——总归肯定面容僵硬眼睛瞪得老大，他只记得信上的那句话，“...英勇的史坦尼斯国王陛下在南下支援临冬城的途中被异鬼埋伏包围，与一万将士战死在狼林中，我很遗憾...”
坐在议事厅里的戴佛斯此刻满脑子都是‘国王死了，我们怎么办？’，而马索斯则去叫其他的御前会议成员前来开紧急会议，首相坐在国王的位置上正对大门看着那对把守大门的瓦雷利亚狮身人面兽雕像，几曾何时他在闲暇之余会好好打量这对雕饰精美怪异的家伙，但现在他只想喊人把它们砸个稀巴烂。
“首相，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抱着记事本的冈瑟伯爵最先到，后面则是一跃成为维斯特洛大贵族的佛罗伦家三人，看着他们戴佛斯心里一阵厌恶，这些家伙因为嫁了个好妹妹便以为君临是他们的了，在首都里吃喝玩乐也不管事，尽丢史坦尼斯国王的脸，一想到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可能永远离去，厌恶顿时被悲伤所取代。
贵族最能察言观色，首相低落的情绪很快就引起他们的注意，“戴佛斯大人，会议本改成下午开的，现在喊我们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资历最老的艾利斯特坐下后开口问洋葱骑士，眼睛盯着他桌面前的纸条。
戴佛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将桌子上信纸抓起递给前首相，艾利斯特狐疑地看了戴佛斯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信纸上，一番扫视过后脸色大变，“不可能！陛下，陛下他怎么可能...假的，假的消息，这是谁给你的席渥斯!”老人一看勃然大怒，甩着纸条对戴佛斯喝道.
其余的大臣见状坐直身体，冈瑟伯爵皱眉低声道，”艾利斯特伯爵，你面前之人是国王之手，席渥斯爵士，请不要这样.”财政大臣就差直呼没素质了.
戴佛斯冷眼看着一直隐藏终于暴露出对自己不屑的老伯爵，心中甚至升不起一丝愤怒，他早就知道这些老贵族看不起自己这个前走私犯，但那又如何他只效忠于史坦尼斯，史坦尼斯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心中的神，但现如今...神可能陨落了。
那张来自于艾德·史塔克之手的信件被在座的人传阅，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信上写的，“我们已将国王的遗体火葬，到时将陛下的骨灰与兵器一起遣人送还。”
“不可能，国王不可能死，他是英雄的转世，”坐立不安的老伯爵念叨着，他不相信权力的来源就这么死去，在做的所有人都明白国王的死意味着铁王座可能再次更替，西境的杨政恐怕会按耐不住，“就没有人看到国王是怎么死的吗？”
“父亲，信上说援军之中只有六名守夜人逃出来，其中就有他们的总司令官琼恩·雪诺，他说国王是自己选择留下。”将信认真读完的阿勒肯对老伯爵说道。
“雪诺？那个史塔克的私生子？私生子的话有几分可信？”艾利斯特双手握拳放在桌上，恨声道，“我看应该是那私生子为了逃命抛下国王，我们应该立刻让那私生子南下来君临解释！”
“守夜人是中立的，他们的总司令官不会离开长城，我们应该戒严君临，整军备战。”冈瑟伯爵说，守备队队长阿勒肯赞同伯爵的话被老伯爵狠狠瞪了一眼。
“我觉得我们应该准备召集风暴地诸侯与王领诸侯的军队，以防西境的杨政向河间地或河湾地那样发动突袭，大家别忘了，现在黄金大道与玫瑰大道几乎都戒严了，那家伙将自己的地盘封锁十分彻底。”亚赛尔·佛罗伦爵士说出自己的想法。
冈瑟伯爵摇摇头，“这样不太好，我们都有没确定的消息就这么急匆匆的召集封臣，况且这样挑衅西境杨政有点不太理智。”
“那你认为该怎么做？我们就留在君临洗干净脖子等杨政来吗？我的城堡可是在河湾地！”艾利斯特对财政大臣的保守十分不满，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行了，各位大人！”戴佛斯对这些一言不合就要吵架的贵族们受够了，站起来对看向自己的‘国之栋梁’说，“各位，我们现在尚且还不知道史塔克话里的真假，我已经让大学士写信给龙石岛的王后，让她带着希琳公主来君临，一旦事情如史塔克所说，陛下...陛下真的战死于北境，那我们立刻给公主加冕于维斯特洛七国的女王。”
“可是，希琳还小啊，恐怕不能亲自主政。”老伯爵漫不经心说道，平静的大厅似是响起争夺权力的号声，权力名为‘摄政王’。
“摄政的人选我们到时候将会在女王登基后讨论，现在，各位大人，让我们先团结起来度过难关吧，”戴佛斯从心底到身体都感到疲惫，这群家伙，唉。
“阿勒肯司令，”大厅中坐在桌子外围最年轻的起身把信纸搁桌上对首相点头，“现在我需要立刻对君临戒严，实行宵禁，金袍子上街巡逻，留出用于军用登陆的码头，可以吗？”
“没问题，首相大人。”司令官将桌上的头盔拿起捧在胸口前，立正站好后走出大厅，甲胄铮铮作响。
阿勒肯走后戴佛斯对财政大臣说，“冈瑟伯爵，我需要您掌管的国库做好准备，一旦北方消息确实，西境有所动作，那么我们需要您的钱来用于征募士兵了。”
伯爵拾起账本对首相点头，“放心戴佛斯大人，国库里的钱随时都能取出。”
“两位佛罗伦大人，”这是最难处理的，首相看着老伯爵说，“我已经让大学士书信送至东海望，剩下停留在那里的舰队确定消息后很快便会返回，到时候我需要一个能掌控海军的指挥官。”
“那就我吧，”亚塞尔爵士自告奋勇站了起来，戴佛斯额首同意，“那艾利斯特伯爵，希望您的士兵能一同金袍卫队协防君临。”
“好。”前首相点头。
“希望我们能过个好冬天，”首相宣布会议解散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离去的几人低声说道，外面值班的马索斯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见众人心事重重散去走进会议厅，“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戴佛斯看着疑惑不解的儿子却想到戴冯作为侍从跟随史坦尼斯北上，可能他已经...首相痛苦地闭上双眼，哀叫道，“国王陛下可能在北境战死了。”
...
“女王万岁！”远处传来士兵的欢呼声。
倚靠船沿的侏儒随着脚下的战舰随波涛摇动，水手将船帆收好索具绑紧准备靠岸，提利昂正在女王的西进舰队上，他们已经抵达瓦兰提斯，此刻后勤舰队正停泊在可容纳数千上万船只的港湾中，读过很多书的提利昂知道这便是瓦兰提斯立国之本，因为这座得天独厚的港湾，天然的码头。
让这座城市从一座前哨战殖民地，成长为占据着洛恩河河口，沿着两岸向北延伸至内地的丘陵和沼泽的巨型城市，城市分为两个城区，东城属于古老血脉的贵族居住，西面是雇佣兵、外邦人、奴隶和平民等居住的地方，两个城区由长桥连接起来。
但，不管这座城市再如何伟大，再如何辉煌，如今它已被浓烟与火焰所包围，城市内喧嚣的尖叫声能让海上的提利昂听到，三头巨龙在东城不断喷吐着火焰，远远能看到黑龙背上那白色身影，从身处位置望去，天边已被染成红色，橙色，还有灰黑。
拿下瓦兰提斯的速度超乎提利昂想象，黄金团在维隆瑟斯镇以南三英里处驻扎，他们被虎党的执政官马拉乔带领五千士兵和一千骑兵北上‘阻挡’住，这只是马乔拉的自我安慰，当女王的舰队出现在瓦兰提斯一日行程外的消息传到瓦兰提斯时，黄金团立刻发动了进攻，二十头灰色的大象打前锋直接冲垮了所谓的军队，执政官逃回首都，黄金团不费吹灰之力便击垮虎袍军外瓦兰提斯仅剩的机动军队。
当丹妮莉丝舰队抵达时，黄金团已经分兵一部分包围维隆瑟斯镇，一部分南下围住西墙占领了外面的码头，打出三头喷火龙旗迎接先锋无垢者登陆，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大部分女王军登陆与黄金团会师后，城内的本内罗按照马奇罗之前所说煽动了暴乱，信徒与佣兵、奴隶暴动杀死效忠贵族守卫城门的军队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女王军入城。
而丹妮莉丝也骑上卓耿带着孩子直扑东城还在抵抗的军队，三头龙灵活躲过避开射来软绵绵的弩箭，将死亡的烈焰带给上面城墙守军。
女王之手知道，丹妮莉丝又在她的王冠上增添一颗璀璨的明珠，他更知道，现在她心里唯一的目标是那把一直盘绕心头的铁椅子，那把没有生机只会带来战争的椅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驯龙三人组
阿莎·葛雷乔伊带来的消息让丹妮莉丝决定加快西进的脚步，红袍僧为他招揽了绝大多数投降的瓦兰提斯武士，还有普通信仰拉赫洛的士兵，但由于人数太多，俘虏外加幸存回归的战舰满打满算也就四百出头还需要携带补给，所以女王精挑细选后让老弱留下补充弥林、渊凯、阿斯塔波的城防军，留足一万人的位置。
在一周内与得知远征军战败后心怀畏惧的各城邦交换俘虏换取大量的粮食——上等面粉，并且签订停战协定，一时间，击败联军的丹妮莉丝声震厄斯索斯大陆，奴隶制的城邦无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向龙女王臣服暂时遵守善待俘虏的政策，但提利昂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从女王率军离开奴隶湾启航西进那一刻，停战协定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动作废，不久之后便会开启第二次奴隶战争。
不知道弥林-渊凯-阿斯塔波的议会能不能守住。
环东城而飞的魔龙降落在城墙上，城市中的欢呼声也达到顶点，提利昂知道城堡内最后的抵抗者投降了，瓦兰提斯已经落入女王的手中，提利昂却提不出一丝高兴，他看着码头瓦兰提斯排列的舰队与后面被扣押的商船升起白旗的战舰，首相相信女王在整军之后会再次开拔西进，去夺回自己的王位。
但对于夹在杨政与丹妮莉丝两人间的提利昂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侏儒感觉到丹妮莉丝掌控的力量越强，她便越不想妥协，这让首相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理的政事而太过于完美而懊恼，“都怪杨政给的那本书，不然解放的那些奴隶们也不会这么快的找到方向安定下来生产，伟主也只能因逐渐平静的局势而暂时妥协。”
远在千里外的某人无缘无故突然背了一口大锅，船身一阵前后晃荡将在心里分锅的女王之手惊醒，提利昂发现他们已经靠岸了，这艘二桅的帆船被跳上岸的水手拴住，小矮子首相迈动两条短腿踩着手下搬来的梯子登上船边顺着绳梯跳到码头上。
此刻码头已经被女王军与黄金团占领，黑底龙旗、黄金团画着黄金骨头的黑旗插在码头内最高的建筑物上，本该在码头工作的税务官与瓦兰提斯官员，劳工渔夫们在开战前都已逃回城市，负隅顽抗的军舰被几口龙焰连人带船全部成为燃烧的火炬飘在海上。
侏儒的出现引起来来往往搬运粮食后勤人员与带着镶金盔甲，嵌有宝石兵器黄金团士兵的注意，没等他们张开口调侃别在肩上绣狮外套胸口上的金手让他们闭上嘴巴，哪怕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挑衅军团长刻意吩咐女王的人。
远处传来巨龙的吼声，码头上的众人驻足眺望，太阳之下那头黑龙振翅甩颈似是宣泄挤压近一个月海上航行枯燥的日子，亦或是对自己的杰作高歌欢唱，提利昂不懂龙语，听不出卓耿在嚷嚷什么。
不过他很羡慕丹妮莉丝，小时候，他曾梦想骑上龙在天空翱翔，因为在天上飞，地上的人都要抬头仰视他，没有人敢嘲笑骑在龙身上人的身高，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增加，外加曾在那个死去的胖子城堡底下地牢中亲眼看到龙骨，那时他知道龙已经灭绝了。
一年之前，他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抵达奴隶湾见到丹妮莉丝与她的幼龙，他儿时的梦想的蜡烛再一次被点亮，然后又被雷哥无情的吹灭——当时马奇罗在西征出发之前觐见丹妮莉丝，他将本内罗的计划全盘托出之后又表示龙骑士要有龙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女王有三头龙，但她只有一个人，她需要两个龙骑士，最好的人选是效忠她的两位骑士，可惜两人年龄颇高，几十岁的人坐在一岁活蹦乱跳的龙上，怕是容易从背上跌落酿成龙骑士摔死的惨剧。
爵士们婉拒了丹妮莉丝的好意，女王则将人选放在女王铁卫中三位血盟卫，可惜多斯拉克人看到龙就脚发软，直言，“卡丽熙，我们做不到。”
随后便是御前会议的成员，顾问瓦里斯没卵蛋直接退出，倒是让想煽动他去驯龙的提利昂有些失望，随后提利昂，维克塔利昂，还有攸伦都表示愿意试试。
选好日子，在丹妮莉丝先呵斥训诫两条龙不许喷火烧人后才让三人上前一一尝试，提利昂最先，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他小心翼翼从肉桶里拾起一片带着血腥味的肉片——他只能拾起这般大小的东西，旁边马车上装着死羊，提利昂可拉不动。
“雷哥。”
青铜色的眼睛盯着前面小小人抛来的小小一块肉片，比马小一点的头不屑地偏开——几个月大的时候它还愿意吃，现在，这小肉片雷哥连嘴都懒得张开，它的双颚左右摇晃了一下像是再磨牙，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闭上双眼。
提利昂耸耸肩，尽管魔龙嘴巴都没张开但他还是闻到了硫磺的臭味还有腐尸的臭味，他受不了，面向雷哥缓步后退，旁边的兄弟韦赛利昂紧紧盯着那四辆马车上的牛羊，看也不看首相，至于他们的大哥，则趴在远处的骨头堆里睡觉，呼噜声一阵一阵，回到女王队伍中，提利昂抹了把鼻子面无表情对嘴角抽搐的众人说，“想笑就笑吧，我选择活命。”
“哈哈哈。”不出意外众人哄笑起来，女王倚着他的女总管吃吃笑着，提利昂郁闷地走到队伍旁边，等待下一个驯龙者表演。
维克塔利昂上前，这个强壮的海军司令官在弥林海战中生还，他的舵手在船体被弩炮与投石机轰碎前将船冲滩拯救了一船的人，沉着冷静的船长走到推车前，抓住死羊两只腿从车上拖下，山羊在沙石地上摩擦，两双竖瞳盯着他，青铜与金黄。
颈部伸展再伸展，他来到直起脖子双龙前十米处，维克塔利昂将死羊旋转抛到他们中间，沉声道，“雷哥、韦赛利昂。”
两双燃烧的眼睛在龙鼻孔升起烟后面燃烧着，雷哥重重出了一息，下一秒，尖厉的声音响起，两头龙大张嘴巴露出深深的黑洞，喉咙里面的睡火亮的跟烧热的熔炉一般，维克塔利昂以为他们要喷火烧自己连忙后退几步，可是他们只是一齐朝地上的死尸喷出一股橙色与黄色的火旋风。
死羊在龙焰下燃烧起来，两三个呼吸之后烈焰消失，只留一圈火焰在尸体周围闪烁，空气中有烤肉味羊毛烧焦还有硫磺的恶臭味道，两口锋利的黑色牙齿同时咬住了猎物，他们反方向一扯，死羊被撕裂成两瓣，韦赛利昂与雷哥大口吞食烤肉，对面前重复喊叫他们名字的维克塔利昂不闻不问。
司令官不死心，折回又拖了一具死羊抛到两条龙之间，魔龙收下了糖衣，将炮弹打了回去，维克塔利昂看着重新匍匐在地上装睡的巨龙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失败了，有些落寞的转身想要离开，但就在这时，他却感受到后面有动静，张翅起身龙的阴影出现在他脚下，周围的温度高了起来，环境变得模糊，不！
“停下，雷哥！”母亲的声音在竞技场里响起，温度骤降，视线清晰，碧绿的龙瞬间缩了回去，悻悻地收回翅膀只是象征性的对司令官嘶叫几声，铁民逃似的返回队伍。
“你还好吗？维克塔利昂？”丹妮莉丝关切地问道，海军司令官回道，“还好陛下，刚刚多谢您。”铁民脸色苍白，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犯了背对魔龙的错误差点死于龙口，是女王救了他。
“攸伦，你还要试吗？”丹妮莉丝点点头，对跃跃欲试的海盗说，独眼对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蓝色的嘴唇笑起来看上去有些狰狞，“当然陛下，他们失败了并不意味我会失败。”
攸伦整理了下他绣有海怪的上衣走向两头魔龙，他没有拿肉块也没有拖牛羊，别着那把剑鞘护手握把都有黄金装饰或镀金，剑柄上更是雕刻着金色的狮子头宝剑漫步上前，走到雷哥前面，后者睁开眼睛凝视着鸦眼，而攸伦...
攸伦取下了那副从未在众人面前卸下的眼罩，一只蓝色一只纯黑，与攸伦对视的雷哥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塑，旁边看戏的韦赛利昂霍然起身，朝海盗嘶鸣，愤怒又惊慌，攸伦身后的众人全神贯注盯着场上的龙与人，却没看到窝在一边的卓耿醒了。
直到黑龙起身发出厉啸声猛地踩地振翅滑翔一小段距离来到雷哥旁边，用头撞开只会喊叫不敢上前的蠢货弟弟，卓耿用右爪一呼，挨了一巴掌的雷哥大叫着被扇开，甩着脖子后退几步脱离了那黑色眼睛给他的禁锢，而黑龙则上前两步站在刚刚雷哥的位置，对着下方摇头晃脑跌跌撞撞后退的攸伦张开巨口，亮出锋利的牙齿誓要将面前用魔法控制弟弟卑鄙的家伙咬成两段。
“卓耿！”女人的喝声传到黑龙耳边，但他可没有受缚龙者的影响，一步步朝感受到危险反手拔出长剑的攸伦走去进入进攻的范围，“不！卓耿，不！”一个靓丽的身影跑来，银金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女王挡在攸伦前面，将左眼流下血泪的铁民向后推，嘴里一句句喊着黑龙的名字用瓦雷利亚古语重复命令。
卓耿一直低吼着逼近，但丹妮莉丝挡在那人前面他不能伤害到母亲下攻击到，丹妮莉丝与赶来的爵士首相会合，将一直喊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不断扭动身子的攸伦拖出了竞技场，留下充满怒火却无法发泄卓耿愤怒的尖叫。
刚退出竞技场，外面的人发现赤橙的烈焰从大门窜出，把手巨门的守军纷纷后退，而黑龙，则在十数个呼吸后腾空而起，悬于竞技场之上，盘旋几圈后，飞出弥林消失不见。
直到西进的军队登船准备出港，它才自海上飞回。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经历战火的瓦兰提斯
他们都去享受胜利肩披荣耀而我却和伙夫们呆在后方，提利昂苦涩地想着，“提利昂，那小女王要见你。”波隆不知道从哪钻出来，骑着枣红色的马又牵着一匹马来到首相旁边。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那么叫。”提利昂无力地纠正佣兵对丹妮莉丝的称呼，不管他如何说波隆总会说。
“她又不在这里，你怎么那么怕一个小女孩？”跳下战马的波隆漫不经心地说并将提利昂扶上母马，看着那条够不到马镫的小短腿不由咧嘴笑了起来，调笑女王之手，“看样子你好像有点困难啊？”
“去你的吧，波隆，快带路。”在十字路口客栈被那北境老女人打劫，战马早已死在前往谷地的路上马鞍自然跟那可怜的家伙一起留在那里，后面一路来到奴隶湾打造出来的第二副又留在弥林，他哪知道如今又要用到马鞍，提利昂骂了一句，催促他快点领路，心里盘算要不要等会让城内的皮匠再打造一副，反正他们是俘虏，不用白不用。
重新上马的波隆在前领路，牵着后面母马的缰绳，两人将登陆的后勤部队抛下跑向前面的巨型城市，“你今天的‘收入’怎么样？”提利昂看着远处木桩与帐篷，黄金团人来人往的军营问雇佣兵。
“都是穷鬼能怎么样，比我还穷，东边的城市被那群太监拦住了进不去，后面那乔拉在我准备搜刮一家酒店的时候找到我让我带你过去，太他妈亏了。”佣兵咒道，心情糟糕。
有了对比提利昂重获快乐，哈哈大笑起来，“你笑个屁，你还欠我二十金龙，哼，下下个月月初就要还。”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该死，根本没有什么刺杀，波隆反而时常到首相的办公室打着巡逻的名义里蹭吃蹭喝。
两人拌着嘴走进砖石所建六七米高的城墙——西城内外邦人的死活可不关元老的事情，执政官能出钱修这么一道小城墙保护他们已经算是极为仁慈了。
他们走进能算城镇的新城市，城市中弥漫着一股混杂鱼腥、花香、粪便、腐烂衰败的浓烈气味，还有新鲜的血腥味，大泊血迹洒在主干道上，两旁上站着维持秩序的女王军队与身上带着凝固成褐色血液的黄金团士兵，远处其他巷道人潮涌动，一双双带着恶意、谄媚、愤怒的眼睛看着骑马路过的人。
提利昂看着旁边的尸堆还有一些正在‘处理’伤兵的黄金团，听着耳边的惨叫、求饶声眼角不断的抽搐，“太野蛮了。”一个带尖顶弧半盔的黄金团士兵看到尸体手上的戒指直接拿匕首切下手指好方便取出，还有人用锤头将脸砸烂只为嘴里的金牙。
本就是谋杀、**的西城如今更甚，有士兵驻守的街道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幽暗的巷道，密封的房子里将会发生什么。
听到提利昂嘀咕的波隆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提利昂，你恐怕还没见过更野蛮的呢。”
跟波隆吵了半天导致喉咙干涩的提利昂懒得再与他争论，嘟囔了一句，“不干活只拿工资的人最野蛮。”
“随你怎么说，钱必须给，不然我就把你拉到女王面前说你克扣我的工资。”
“你的工资？你说的是那一个月十七金龙的工资？”提利昂见他提起这个就来气忍不住了，“这个钱足够老子天天去上好的妓院找妓女好好翻天覆雨，顺带还能请你一起！”
“那你可能早就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我救了你一命，不谢。”跟提利昂呆了快一年受熏陶的佣兵斗起嘴来不落下风，两人又边走边吵了起来。
佣兵与侏儒穿越军队占领不断流血的城市，来到长桥上，这座长桥跨度极长，由巨大的桥墩支撑，平坦仿佛大路，由瓦雷利亚人在他们鼎盛时期所建造，两端的入口是黑色巨石建造的拱门，门边列着两队手持长矛盾牌的无垢者，门上雕刻着斯芬克斯、狮身蝎尾兽、龙和其他的怪兽，要不是有急事提利昂倒是想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
在无垢者立正致意声下穿过拱门，这座人造奇迹之一足以供两辆四轮马车并排通过，长桥两边建起了各式各样的建筑，商店，妓院，酒馆可惜都关上了门，里面的人从楼上的窗户伸出头来，透过两边连接晾衣绳上的麻布衣观察下面的动静。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得得作响，留下一路大粪走过长桥的建筑群抵达瓦雷利亚真正的城市——黑墙外，黑墙是由一面六十米高的椭圆形熔融黑石城墙，此时它们部分地方又经过一番熔炼，龙焰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黑墙宽到足够六架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并排在城墙上赛跑，每年在庆祝瓦兰提斯的成立的节日里，瓦兰提斯人就会在城墙上举行这样的赛马，这座游民和外国人都不允许擅自进入。只有瓦雷利亚后裔们邀请时他们才得以入内的城堡如今大开双腿任人随意出入。
提利昂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把守城门的无垢者头领很快放行，提利昂与波隆骑进城市，两旁除了无垢者便是放下武器挂着血污面带恐惧的士兵与奴隶，城市曾经的主人们此刻跪倒在地上不住抽泣，女人抱着孩子，妻子抱着丈夫，兄弟手足缩在一起向征服者低下头颅，大理石建造的各种房屋，窗户按着反射阳光的玻璃，种类繁多的花园，其中摆放着镀金镀铜的各种人动物雕塑，可惜喷泉不是乾枯没水就是变成死水潭，远处的建筑还冒着浓烟，耳边传来哭泣的声音，不然提利昂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传说的天堂。
“嗯，这些奴隶主很会享受嘛。”提利昂一边往女王所在的神庙广场走去一边对周围的建筑仔细点评，好像他是被主人邀请进来参观的游客一般。
几百次呼吸过后，提利昂隐约听到卓耿与他兄弟的尖啸声，首相与佣兵胯下的战马变得焦虑不安起来，又走了一分钟后任凭两人怎么呵斥摸着马鬃安抚都不愿前进，“好吧，咱俩还是别折磨这对快吓死的兄弟了。”没有固定的马鞍提利昂利索抬脚从一边滑下战马。
“怎么，你看上这母马了？”佣兵嘿嘿一笑，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他们随便找了个栅栏当木桩子将马拴住，迈步向前面宽敞的广场旁边高出周围建筑的拉赫洛神庙走去。
随着双方距离缩减，提利昂观察到拉赫洛神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它的梁柱、台阶、墙壁、拱顶、高塔和塔之间的空中走廊完美的连接在一起就好像整座建筑是由一块巨石挖空而造，神庙的墙上涂抹各种颜色红色、黄色、金色、橙色，彼此渗入就好像日落时的云朵，细长的尖塔彼此缠绕，旋转上升，冻结的火焰像是在触摸天空，这座异邦的神庙大约有君临的贝勒大圣堂的三倍大。
场内的人员组成很复杂，一边是站在寺庙阶梯上身穿华丽盔甲，披橙色披风，手握尖端如成火焰燃烧形状的长矛，提利昂见过跟在马奇罗身边的，这是圣火之手，就是宗教武装士兵，大约有数百人，广场两边则站立上千全副武装的无垢者，他们正虎视眈眈看着被夹在中间几十位颤抖着身子的奴隶主。
宗教武士的对面提利昂的前方是两三百人阵型杂乱堵住街道口的黄金团士兵，刀剑已然入鞘，拄着带血的盾牌背着弓箭低声说着今天的‘收获’，见到侏儒出现后他们的议论声音更小了，军团前面是他们的指挥官，他们正看着三头一岁的龙小声交谈，黑色的卓耿，青铜色的雷哥，白金相间的韦赛利昂。
他们的母亲，军队的领袖，城市的征服者，丹妮莉丝就在前方呆在孩子们攻击的范围内，那一袭点缀黄金白雪般的长发洒在白色透气的绸缎上，她正被她的铁卫们簇拥在中间，瓦里斯与两位船长消失不见，提利昂不由得猜测，“那蜘蛛怕是去看看自己的蛛网上有没有落下什么猎物。”
卓耿蹲伏在地上不断扭着身躯，看样子他背上的东西勒的他极为难受，因为黑龙背上的尖刺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锋利，上次骑龙女王身上多有烧伤与被割破的伤口，于是她的智囊团一致认为女王要么骑有鞍的龙要么就别骑龙，丹妮莉丝见他们飞速达成一致只得点头答应，但这就苦了卓耿。
提利昂书看过很多，他就曾给自己与布兰登设计了两款马鞍，在几次观察黑龙，命人测量得到数据后设计了一款绑在腹部的鞍垫，带有前后两个鞍鞒、马镫、加宽的鞍槽与鞍骨翼，前鞍鞒加了两个桩头用于驾驶者抓住——这样丹妮莉丝便不用徒手紧渥尖刺了。
因为龙身上时刻保持热度，所以鞍具几乎是一次性用品（如果战斗不激烈的话可以使用多次）提利昂就没设计给宝石雕刻的雕塑镶嵌的位置，一切以保护使用者为主。
当提利昂将设计图上的鞍具转为现实时，曾于多斯拉克人生活一段时间的丹妮莉丝没有任何的不悦，骑上去之后十分满意，只不过下来的时候红着脸说鞍太紧了...
设计师只能翻着白眼，你要骑龙在天上到处飞，当然要把你死死固定在上面。
第一百五十九章 黑火
“噢，提利昂你来了。”丹妮莉丝被大儿子不断折腾的声音折磨地不耐烦了，回身轻拍了几下黑龙的脑袋让他安静，同时也看到从黄金团士兵挤出一条道向大老粗们致谢的首相，前面的军官纷纷让开，提利昂走向笑靥如花的龙女王。
“抱歉陛下，让你久等了。”提利昂嘴里回道，碧黑的眼珠却在扫视广场上的情况，没有了人墙遮挡视线首相能看到更多的事情，无垢者看了太多遍了直接略过，圣火之手也差不多，提利昂主要观察的是站在丹妮莉丝右边离黑龙有一段距离的几位陌生人，从他们的金色甲胄以及小骷髅头挂饰可以轻松断定这些是黄金团的人，女王左边靠近提利昂的除了铁卫之外还有马奇罗与一个乳白皮肤，脸上纹满火焰刺青的光头红袍僧。
提利昂一一扫视他们，有不像个战士身材肥胖，一个大大的圆头，浅灰色的眼睛的胖子，还有一个像是盛夏群岛的人，皮肤如煤炭般漆黑，肩披绿色和橙色羽毛编织而成的华丽披风，手上戴着金子做的臂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还有几个高瘦精壮的绣有家族纹章的骑士，提利昂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同样将目光放在侏儒身上。
提利昂还注意到一个身形瘦长，体格匀称的青年，塔格利安家族典型的银色头发，他站在一个白发刮干净胡须的老人一旁，手里捧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年轻的应该就是雷加之子伊耿，老的则是琼恩·克林顿。”
这样的观察在十几个呼吸内完成，完成使命的波隆站在黄金团旁边，提利昂以弧形路线绕过怒视自己的卓耿走到丹妮莉丝旁边，巴利斯坦、乔拉还有带着长亚拉克弯刀的贝沃斯让出一条小道，仿佛重获后台女王腰板挺直，对面前的三位老者笑道，“好了，我的首相来了，受降谈判可以开始。”
战败者的代表们没想到与他们谈判的竟然是一个...侏儒！深感被侮辱的他们眼睛瞪得有煮熟的鸡蛋那么大，来到舞台前的提利昂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诸位，我叫提利昂·兰尼斯特，现在是丹妮莉丝女王陛下的首相，因为你们挑起的战争，所以必须要一方彻底投降而告终。”
“以现在的情况上来看嘛，应该不是我军，”提利昂的俏皮话引来一阵低笑，“所以，各位大人物们，既然女王已经拿下瓦兰提斯，我现在提出陛下的要求。”
“首先，瓦兰提斯必须向丹妮莉丝女王臣服，所有贵族家庭必须要向女王献...”
“等等，首相大人，”三人中一个紫色的华袍胸上别着老虎徽章的老人开口打断开始提要求的首相，他沉声道，“瓦兰提斯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也愿意献上弥补过失的礼物，我们听说女王要西进夺回铁王座，我们愿意全力支持陛下夺回她的冠冕，我们提供船，水手，金钱，希望陛下能既往不咎，与瓦兰提斯停战。”
“抱歉，我的问题，请问大人叫什么？”提利昂等他说完开口提问，这样轻佻的态度自然引起降者的不满。
“吾名为马拉乔·梅葛亚，我左边的是奈西索·维萨马，右边是贝里西奥·斯坦戈尼，我们是瓦兰提斯的执政官。”他回答。
“好的，马乔拉大人，”执政官这一官职让首相想起了西境的某人‘不知道阿莎到了没有’，“我想你们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我这人比较善良，所以来给你们解释一下，现在我们的陛下已经拿下瓦兰提斯，你们的人都已经沦为我们女王的俘虏，你们的钱，你们的房子，你们的船，你们的所有东西，现在都是女王的。”
“包括你们的生命。”提利昂说完看向丹妮莉丝，微微致意，女王则挺了挺小***，上身穿乳白丝绸下身套防火皮革裤与短靴，姣好面容与娇小身材的她只能板起脸微抬头展现出女王的架子，好在有三个儿子捧场，一口口龙息从鼻口喷出，双目狠狠瞪着三位俘虏。
马乔拉的咽喉滚动一下，想要再争取一下却被侏儒打断，“行了大人，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资本来谈条件，而我也不会让你们谈条件的，如果战败的是我们，”提利昂端着自己的大脑袋，“恐怕我的脑袋早已经被砍下插在枪尖上了。”
被奚落的执政官脸涨得通红，却无法反驳这个事实，退回队伍表情麻木浑向一个失了魂魄的可怜老人，但提利昂却没有怜悯敌人的心思，而是继续之前说的条件，“黑墙内所有贵族家庭必须要向女王效忠，瓦兰提斯取消国号成为女王旗下的城市，其次，瓦兰提斯必须废除奴隶制，允许给与一定的时间用于商讨过渡，再之，瓦兰提斯必须为丹妮莉丝女王陛下提供士兵、战船、粮食用于接下来的远征...”
“还有吗，陛下？”首相扭头仰视女王，后者对他甜甜一笑，提利昂在外交上永远不会让她失望，“我想应该没...”她看到竖起耳朵听着往这边走来的两位红袍僧，补充了一句，“还有瓦兰提斯不允许阻碍拉赫洛牧师的传教。”
两位祭司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后面就是不断的蚕食上层社会控制瓦兰提斯的政权。
“谨遵女王的命令。”肩膀垮下佝偻着身子的执政官齐声低头道，辉煌显赫的瓦兰提斯自由堡垒从此覆灭，只余下龙女王的瓦兰提斯城市。
宣读完条件后在众目睽睽下瓦兰提斯的贵族们完成了条约中的第一项，集体在广场跪下向丹妮莉丝女王效忠，仪式结束后丹妮莉丝放大多数的贵族离开，仅留下三位执政官，瓦兰提斯的事情暂时处理了，接下来还有另一件大事。
“姑姑。”黑釉刻龙铠甲披着红袍的银发青年捧着盒子上前当着众人的面，面向丹妮莉丝单膝跪地，双手将木盒抬起递至女王面前，年纪相差不了多少男方反而大几岁却对一个小女孩跪下，杨政如果在场会感到十分尴尬，但周围一圈人却没人有起鸡皮疙瘩而是认为理所当然。
全世界都是宗族在第一位的文化，她贵为女王，拥有三头龙，奴隶湾周围城邦支持，数万的军队，理应成为塔格利安家族的族长，而他呢，孑然一身流亡各地，哪怕他是男性拥有优先继承权又如何，当丹妮莉丝坐上铁王座宣称为七国女王时，他一个人还能跳出来表示他为正统？
对于伊耿来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效忠丹妮莉丝加入她，而他这么一跪，意味臣服放弃原先的头衔尊丹妮莉丝为正统，女王自然也想清楚了，露出笑容上前扶起侄子，“我的侄子，伊耿，这是什么？”
“陛下，这是给您的礼物。”提利昂看清了，他长着与女王一样紫罗兰色的眼睛，王子恭顺地说道。
“噢？”丹妮莉丝有些惊讶，手上的木盒精美，祖母绿的顶盖镶嵌着碧玉和玉髓都显示这盒子极不平凡，更别说装在里面的东西了，丹妮莉丝打开将盖子放在盒子下方，钢铁的银光闪耀她的眼睛，剑身反射阳光涟漪，中间的血槽散发噬人的光芒，铁制的护臂握把还有剑柄尾端都雕刻着代表坦格利安家族的龙，一颗圆形的璀璨的红宝石镶嵌核心，“这...这是？”
“我们家族的族剑之一，黑火，陛下。”伊耿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仔细端详他的提利昂发现王子眼中的不舍，‘这剑可能是属于他的’，环顾四周的提利昂发现大多数人都踮脚观望，就连那个似是军团长的大胖子都一副惊讶的表情，唯有狮鹫琼恩，他冷静地看着王子，微微点头。
“太贵重了。”就连不用剑的丹妮莉丝也被这把钢剑的美所吸引，喃喃道，“您是女王陛下，这便是您的，我的剑也将受您驱使，您剑所指的方向便是我进攻的方向。”很快恢复状态的伊耿露出微笑说道。
‘聪明的小子。’提利昂不由得心中感叹一句，果然，丹妮莉丝抱好箱子郑重开口道，“伊耿·坦格利安，我丹妮莉丝在此发誓，当我夺回铁王座之时，便册封你为龙石岛公爵。”
王子大喜，再次跪倒在地，“我将永远效忠于您，陛下。”丹妮莉丝轻声说了一句请起，见此情景，提利昂感觉自己的眼角和嘴角在不断的抽搐，自伊耿征服之后这个爵位意味着下一任继承人，看着周围黄金团的人，狮鹫开怀大笑，他们在为小伊耿笑，在为自己回归家乡的美好未来而笑，却没有人为丹妮莉丝而笑。
“陛下啊，不要因为这一短暂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铁王座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不要以为它已经是囊中之物！”首相真想上前拉住丹妮莉丝对她吼道，但他只能想想，‘国王做梦，首相筑梦’女王之手绝不能当众人的面驳斥女王。
提利昂扭头看向白袍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女王的动作未停，她又转身踱步走向第一位跟随自己的骑士，乔拉愕然看着挂着笑容来到身前的女王，她朗声道，“来自熊岛的莫尔蒙家族乔拉爵士，请问你还记得在多斯拉克海中我对你所作的承诺？”
“我记..得..但是...陛下...”爵士因震惊而结巴，但看到女王那明亮的双眼时垂下眼睛，“记得，陛下曾许诺，有朝一日，我将会从你手中得到一把举世无双的长剑，它将由真龙打造，以瓦雷利亚钢铸成。”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大家都知道丹妮莉丝要干什么了。
女王对旁边的杂音置若罔闻，她点点头，“跪下，骑士。”乔拉慢慢地屈膝跪地，“以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之名，吾赐予你此剑‘黑火’，作为你忠心耿耿的奖赏，望你持此剑不负此剑。”
骑士仰视着女王接过精美的木盒，剑身千锤百炼的波纹反射出女王的面孔，他将剑取出插在地上双手握住剑柄，挺直了背，“我宣誓永远追随于您，为您效力，奉行您一切旨意，牺牲性命，再所不辞。”
第一百六十章 言出如金
女王将爵士扶起，周围一片死寂，众人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价值连城的传家之剑就这么被她送走，气氛逐渐肃穆起来，是对女王的尊敬，一位言出必行前程注定光明的领袖是值得追随的。
“陛下，”那个胖子走上前，对丹妮莉丝恭敬地说道，“我，哈利·斯崔克兰军团长，在此代表黄金团全体将士向您效忠，阻挡您称王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言出如金。”
说罢抽出长剑戳地艰难地单膝跪下，憋着脸活像上岸的胖头鱼，提利昂废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广场上的黄金团士兵军官见到团长动作后立刻紧随，响起一片抽剑之声，他们面向女王单膝跪地，丹妮莉丝微微点头，高唱道，“好，我，坦格利安家族的丹妮莉丝，七国的女王，维斯特洛铁王座合法继承人在此宣布，赦免黄金团全体之前犯下的罪行，你们已经为你们的罪行赎罪。”
“当我夺回铁王座，势必为你们恢复家族的领地、爵位、给你们荣誉、财富。”
效忠的士兵无不面露喜色整齐的喊道，“言出如金，女王万岁！”
...
“嗯，丹妮莉丝已经到瓦兰提斯了啊。”杨政看着投影上的标记意识到决战离他越来越近了，“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瓦兰提斯港湾码头上停泊着数百艘的战舰，大帆船，武装商船、货船，首脑扫描出共有五百八十七艘，预计能运送三万五千人左右。
“不错了，有我们第一次动员西境兵力中精锐的数量。”这个数字并不能让现在随便都能动员出十万人的执政官感到畏惧。
“士兵的数量不足为惧，他们的主要战力是三头龙，”首脑投影具象在地图上三只展翅原地飞的魔龙，“我建议将猎龙弩装载海军舰队，趁他们离开瓦兰提斯在海上航行时突袭他们，根据模拟计算我们胜利的概率为百分之八十六点七，舰队将损失八成以上，但丹妮莉丝可能只余她与一条龙生存。”
“停，杨政双手作个止，”他被首脑的跳跃搞得有些懵，“先申明，丹妮莉丝与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他是女的，而我，”杨政对那金球拍拍胸脯，“是男的，只要我们能达成合作，来一场政治婚姻，一切不都圆满了吗？”
杨政还是比较中意和平的选项，他对丹妮莉丝的龙与她征服城市的宣称垂涎三尺，那可是世界仅有的三条龙（已知的），两家一合并，北境的史塔克肯定不再犹豫向杨政乞降，东境信中不断谈条件的小指头想必得知消息后会立马从鹰巢城下山与诸侯出血门签字，风暴地的主君现在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杨政已给戴佛斯送去劝降信，多恩还不确定，红毒蛇一天前于兰尼斯特港登陆，现如今正在往这边赶来，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秧鸡厅。
能友好结束为什么要用暴力？再说了，要用暴力肯定打陆战啊，打对面有制空权注定伤亡惨重的海战太亏了，海军可比马鹿要贵呢，有经验的水手可不是一两个月匆匆补习便能得到，长冬将至，入冬之后就只能靠海路贸易交换食物，水手奇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返回的机甲正在铁群岛工厂大维修，小维修还要回来精修，杨政已经没有多的战甲了，只好委屈一下奥柏伦亲自赶来，他现在还不想出秧鸡厅太远的地方，至少在那东西完成前不出去。
想到它杨政将作战会议事放下，走出中心，走过一段金属长廊从螺旋楼梯下至二楼，依旧是单调乏味的银白色，来到一扇普通的门前，大门自动打开，身后跟在杨政后面的潇洒哥与他一同进入，房间内大小约有四五十平方，被落地首脑制无杂质的玻璃隔开，透过玻璃杨政能看到里面移动钢制的支架上二十多条机械手臂正在忙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中央里的人形动力装甲。
杨政趴在玻璃上看着那与自己等高的外壳，眼中闪烁着狂热，银白色优美的曲线，棱角分明，有一种金属的美，谁没有钢铁侠的梦啊，杨政感受到自己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他整个人在兴奋的颤抖，“还有多久我便能穿上这家伙。”
杨政没有回头，他知道首脑时刻都在，“大约十一天二十一小时五...”
“太感谢了，真的，首脑。”杨政感动地说。
“不用感谢我，这是你讲四十天的道理，二十天的装可怜，十天不断骚扰坚持的奖励。”人工智能很不客气的指出某人假惺惺的致谢。
杨政耸耸肩，反正他的脸皮已有临冬城城墙一般厚，就当首脑在夸奖自己了，走出小房子大门自动合上，杨政返回作战中心，对首脑诉说之前自己的想法，人工智能很快给出计算的答案，“和平几率百分之四十六，而且还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降低，异想天开。”
“随你怎么说，总要试一试嘛。”杨政又搬来一张椅子用来搭腿，双手交叉置于小腹上，“这个星球的地图你打印了没有？那可是我和平的关键钥匙。”
杨政问了之后首脑才回复他，星球的大小足有地球的七十倍，维斯特洛隔着狭海的厄斯索斯大陆等同于欧亚大陆，东南连接厄斯索斯大陆的索斯罗斯大陆便等同于阿拉伯连接的非洲，维斯特洛落日之海西边，厄斯索斯大陆最东还有海中的十几片小洋洲，小的有谷地般大，大的有与维斯特洛差不多，这张地图就是杨政劝说丹妮莉丝的必杀技，你不是认为铁王座才是归宿吗？那我就告诉你并不是，她不应该被一张破椅子捆绑住，世界那么大，你该出去看看。
杨政放下脚椅子往后一靠双手抱着后脑袋，然后自己则跟在丹妮莉丝后面坐拥一个个到手的的宣称联统帝国，岂不美哉。
“奥柏伦亲王还有半小时抵达。”首脑将红毒蛇的行程标示出来，执政官扶住椅子起身，“我先去洗个澡，等下带上二十人去迎接他。”
一番洗漱之后，焕然一新的杨政穿上本地软亚麻布内衣，金色条纹的酒红色锦衣，崭新的皮靴——杨政没穿几次，因为没有首脑用从盛夏群岛贸易来橡胶做的鞋子好穿。
穿好正装这一来奥柏伦离秧鸡厅没多少路程了，让兼职女仆的已经认命的埃萝将住在宿舍里被杨政赶去服侍城堡内一百名卫兵原先的仆人全部叫出来，平常时间他可不需要几十个人围着，从主堡出来，门外已经站好二十人穿戴环甲轻盔别剑打扮的士兵。
门口两边立着蹲坐亮出尖牙的石狮子，首脑将它的活性金属全部回收转为建造地下基地，如今的秧鸡厅城堡被水泥重新改造了一番成为八边形的堡垒，每座城墙的拐角处由碉堡连接，城墙高二十米宽五米，反正没有材料人工费，随意用。
城堡保留一个四百米跑道的校场在主堡后方，兴建一栋三层的守卫仆人马童侍酒宿舍，另建两层较豪华的客室，武器库餐厅谷仓之类，水井已被填埋用的是从河流抽调的自来水。
出两人高的铁门，骑上许久没动过的维托利，二十一人带马直奔两公里外的小镇子路口，一路上遇到刚刚结束一上午劳作坐在田边吃卖饼喝凉水的平民、养鸡养猪百姓纷纷向许久未出的执政官问好，身体随下面阉割掉的战马浮动，杨政摆手与他们打招呼。
执政官似乎低估了自己出现造成的轰动效果，当他抵达门口从三年前还是农村如今已然升级为镇子时，还留在家里的女人孩子纷纷上街，将乡间的小路堵个水泄不通，他们呼喊嘈杂的话音钻进杨政的耳朵，刚开始还能忍受后面实在没办法了，“弗雷德！人呢！给我出来！”
“我在这大人，我在这。”穿着染绿色的羊毛外衣小镇镇长满头大汗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呵斥着这些狂热的家伙，他来到被卫兵包围在中的杨政马边擦着汗，“抱歉大人，他们有点激动，因为许久没见过您了...”
“我不需要借口，等下多恩的亲王要来，立刻让他们回家，我想要看到的是安静的镇子。”杨政看到一个两颊长着几颗雀斑的女孩朝他抛花朵尖叫，哪直面过这世面的他尴尬又不失礼貌抬手算是谢谢，谁知道那女孩叫的更大声了，命令道，“现在，立刻让他们散去！”
看着这几百人向他抬起右手拥挤过来洋溢着笑容高呼‘神子’的百姓，他有些后悔出门了，现在可没有机甲伴随他左右啊，镇长应声，“我这就去驱散他们。”到卫兵后面对狂呼的村民们宣布杨政的要求，可是没有一个人应他。
“都给我安静！”还是杨政梗着脖子发出一声怒吼，杂音奇迹的消失了，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眼睁睁的看向马上的杨政，执政官深吸一口，慢慢地说道，“我知道各位差不多有半年没见我了，比较激动，但是等下会有客人来秧鸡厅，你们这样聚集起来会吓到他们的，所以我希望大家现在立刻回家，好吗？”
“我们都听您的，大人。”围堵的众人纷纷点头，立刻作鸟兽散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奥柏伦·马泰尔
多恩的队伍在镇民们散去之前其实已经到了，持金枪贯日旗的先锋停在滨海大道的石板主干道与乡村夯实土路交汇处警惕地看着这场闹剧，等汇聚的民众散去之后他们才继续前进漫步走到杨政前，马上的骑士穿着典型的多恩贵族服侍，缎子长袍扣着宝石的束身腰带，铜质的鳞甲外系披风，无面甲的头盔包裹头巾，腰间别着宝石剑鞘的短剑，坐下黑色的沙地马旁边挂着一把双曲弓。
他与另一名看上去是侍从的小伙子上前先点头问好，观察杨政的队伍与他左耳的便携式耳机几秒后问，“你好先生，请问你们是杨政大人派来的引路队伍吗？”
“差不多，”杨政露齿一笑，“我便是杨政。”
骑士有些吃惊，连忙将旗帜递给侍从上前右手抚胸弯腰恭敬行礼，“实在抱歉大人，我叫曼佛里·马泰尔，没认出来您，刚刚太失礼了。”
杨政摆摆手，他都没有将这点‘冒犯’的事情放在心上，这太正常不过了，要不是他身后的二十名护卫，野外遇到只当是出门游玩的富家公子，谁家公爵出门不带自己的旗帜的啊，“没事的，曼佛里爵士，我今天出门忘带自己的旗了，奥伯伦亲王呢？”
马泰尔家族的骑士与侍从避让到一边，爵士答道，“大人，亲王就在我们的后面，不一会便到。”
果不其然，几十个呼吸之后，一行十五人的队伍出现在绿荫大树旁边，前面身穿沙色的袍服盔甲装饰打磨的铜片与软金，腰带嵌宝石的中年不失英俊的男人与旁边带有异国风情的赤色连衣裙女人说说笑笑，他身后年龄不一八个女孩看着周围的环境人文叽叽喳喳，队伍后方两位骑兵也持有马泰尔家族的旗帜，其余便是仆人，全是橄榄色的皮肤黑发。
等他们离杨政没几步远的时候爵士驱马上前，对嘴里虽然说笑但眼睛若有若无往这边瞟的亲王说明缘由，想必身后的女孩们也都听到，没了机甲的视距有些不习惯的杨政一个个看清了他的女儿们，年龄跨域很大，上至近三十岁下至六岁？（杨政看着居中小心翼翼操控小母马的女孩感觉自己眼角在抽搐）
奥伯伦与他收敛笑容的情妇上前，严肃地向杨政点头并且致意，“杨政大人，您好。”
杨政手握缰绳，胯下的阿利没有不给面子，“你好，奥伯伦亲王，艾拉莉亚女士，这恐怕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红毒蛇微微一笑，“理论上来说我们是第一次真人的会面，那次大人见过我，我可没见过您。”
“哈哈，正是，因为某种缘故我现在还不能出门，所以只能劳烦亲王您带着家人多走了一些远路了，真是抱歉，城堡已经为各位烧好热水，等下会有为你们接风洗尘的宴会。”杨政嘴里说着手上做出请的手势，丝毫没有一方大佬的样子——他也摆不出来。
“多谢大人，”一路风尘仆仆的亲王嘴上客气了一下，并给杨政介绍他的私生女们，“大人，这八位是我的女儿们，她们素闻您传奇事迹非要与我来见您，这是奥芭娅、娜梅莉亚、特蕾妮、萨蕾拉、伊莉亚、奥贝娜、多娜、罗苪。”
“你好，漂亮的小姐们。”除了老大和黑人老四之外其余小姐都挺漂亮，但漂亮的毒蛇更加致命，她们露出甜美的笑容齐声道，“杨政大人您好。”
卫队一些跟在两边一些跟在后面队伍继续前进，拥有花哨剑鞘宝石剑柄的亲王有些好奇，边走边说道，“不知道大人口中的某种缘故是什么？能与在下说一说吗？如果涉及**的话那就算了。”
“没什么，”这点情报杨政还不至于隐瞒，“之前我救了史塔克家的一个叫布兰登的，听说过吧？”亲王点点头，他身后的情妇认真的看听前面两位男人，有时呵斥不礼貌讨论杨政的女儿们，“我救那小子却因此得罪了某个塞外邪恶的家伙，它想要夺取那孩子的**，我阻止了，因此惹怒了它，我又忙，干脆就躲在秧鸡厅里咯。”杨政倒是不忌讳什么词语，怂就认，这般的气魄令红毒蛇刮目相看，只不过他靠近这边的大女儿却不屑地撇撇嘴。
“原来如此，”奥伯伦恍然大悟，“您砍学城的那颗古老的鱼梁木心树想必就是防止北方的他通过那东西施法吗？”
“噢？”这下轮到杨政有些惊奇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砍了那颗树，其实不止那颗，我治下所有城堡神木林里，周围的心树全部被我下令砍了，你知道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是颗学城神木林里唯一剩下数千年的老树啊，”亲王耸肩嘴角勾出笑容，“毕竟这事搞得旧镇沸沸扬扬，多恩的船主都听说了这事并带回多恩。”
杨政点头表示懂了，队伍越过还在田地里劳作的农夫，他们趁着大雪降临前希望还能再收一季，用铁锄头挖杂草追肥，距离飘扬着鹰旗的秧鸡厅还有几百米，杨政问，“道朗亲王想必收到了来自史塔克的信了吧？”
“没错，”红毒蛇承认，“我哥哥还给我看了，所以他派我来西境与您协商，当然老实讲，我也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来西境。”
协商？杨政当然知道昆廷的事情，但他没有说，奥伯伦也知道西境舰队东进的事情，他也没有问，两人似是兄弟一般默契的忽略了之前的一切。
“嗯嗯。”杨政应道，现在不是讨论正事的时候，奥伯伦显然也想到了，他瞧瞧杨政的穿着换了一个话题，“杨政大人，我说的话可能有些无礼，但，说实话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关于你的年轻，智慧，强壮等等方面，但今天您给我的印象，您很...低调。”
看着多恩人从自己的字典里寻找措辞的囧样，杨政轻笑几声，这些中世纪的家伙总想着把自己打扮成华丽的孔雀张开自己那美丽的翅膀，但对杨政来说，“可能是文化不同的，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那些繁琐的服饰，就比如我现在能告诉您我治下的银行有一百多万的金龙现金，但我不需要把他们全挂在我身上来显示我的富有，我动辄能动员十万士兵，但我不需要将他们摆在我的城堡附近。”
杨政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慢慢握拳，对严肃眯起漆黑的毒蛇眼睛的亲王笑道，“力量存于人心，当所有人认为我强大，富裕，拥有无人能及的智慧之时，哪怕我身穿粗麻布，我身后的力量也不会减少一分，相反，当所有人认为我弱小，贫穷，愚蠢之时，哪怕我天天出门前呼后拥穿华丽的锦服，我身后的力量也不会多增加一分。”
“噢，当然，泰温那老家伙可不是这样想的。”杨政见气氛有些凝重说了句俘虏的俏皮话，一扫压抑。
多恩亲王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连根着家人露出笑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泰温大人拉的屎都是黄金嘛，啊哈哈哈哈。”
两个无良的家伙开始促狭地开起老狮子的玩笑，“说起这个，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拿下凯岩城的时候从底下最深的地牢中救出一个侏儒，当然不是提利昂，他说拉屎的那句话就是他开的头...”
“真的？！”“那当然，还骗你不成。”
一个背刺了兰尼斯特家，一个本就厌恶兰尼斯特，队伍在埃萝带领的仆人门口列队前停下，红毒蛇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杨政大人，您这是个有趣的，我开始有点喜欢您了。”
杨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被这个双性恋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打个哈哈，“你们先跟随我的仆人去客房梳洗一番，热水已经备好，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为你们领路。”
奥伯伦应下，在十几位男女性的仆人带领下穿过普通毫无雕刻的铁门左拐去那片红绿白漆粉刷的水泥别墅房，他则是下马将阿利交给士兵，顺着没有建筑物遮挡一条鹅卵石两排樟树的大道广场直奔主堡。
大门自动为他打开，杨政进入大厅高呼，“快快快，医务室准备好，我要验血。”他边说边噔噔上了二楼来到医务室，里面金属的躺椅机械臂扫描仪全部出来，杨政来到每个月验血的机器前，将手臂递上，皮带自动升起扣住腕部，手持针筒的机械手为他抽取了一毫升的血液。
针筒拔出后杨政抽出一旁密封消毒过的棉签按上，三年半强制半主动的健康生活让他的身体强健许多，不说那种健美冠军的身材，胸肌肌肉腹肌倒是练出来了，“为什么突然要验血？今天可不是验血的日子。”首脑平淡的声音响起，因为今天有客人所以潇洒哥全部回收了。
“你没他资料吗？那可是红毒蛇，会下毒的那种，我可不希望我突然暴毙。”杨政没好气地说，对这家伙他要打起一百分的注意力，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了，虽说刚刚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他给你下毒了？好的，我立刻命令士兵将他们击毙。”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吃饱肚子有力谈
“等等！”杨政大喊一声，“我只是假设，假设他有可能下毒了，在化验结果出来前还不一定呢？！你别那么激动！”
“好的，我会监视这些人，一旦他们有伤害你的想法我会就地将他们击毙。”首脑带着杀气说道。
“呃，击毙就算了，如果他们真要下毒，你把他们打晕就好，这些就是送上门来的人质，”杨政思考着，“不过也不太...算了，交给你了。”
“外面的大厅房子没有这座被你完全掌控，所以我打算把午餐放在一楼，你把那些桌具摆好吧，五张桌子，四长一短，灯光洗手间什么准备一下。”
涉及到盟友的生命安全首脑十分严肃全部应下，下方立时传来轻微的震动，一楼的大厅常年空旷，就是为了应对可能需要变换场景这种情况，“我已在大门口设立用你所学的就是名为x射线的机器，他们带进的任何东西我都会看到。”
这是首脑第一次这么严肃，让杨政有些受宠若惊，“多谢啦。”
“我们的协议最基础的便是保护你的人生安全。”首脑一板一眼的回复。
杨政见伤口停止冒血后将渗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对角落里的摄像机比个大拇指，拥有大佬当后盾的杨政轻松下来，哼着小调下至一楼，铺着格子金色厚桌布的五张长桌，二十张两边镶金色半圆珠靠背椅出现在大厅里，竖窗已被垂下的帘子盖住射入的阳光，大厅顶部挂起五盏华丽，高贵的水晶吊灯，平顶建筑物上太阳能板吸收储备的光能第二次用在了这灯上，第一次是接待提利昂。
大厅四周升起的壁画，基本都是建筑，夕阳下巍峨峻拔的凯岩城，旭日升起的兰尼斯特港口，军队林立的奔流城，“多美啊。”欣赏首脑精准染色壁画的杨政情不自禁说道，除此之外还有森严的钢铁，十台空心锃亮的板甲骑士台在壁画的间隔立着，有的握着杵地的长剑剑柄，有的单手握着竖起的长剑，还有的端着弩具，普通人一看会以为这是工艺品，唯有杨政知晓他们都是首脑。
心已经沉在肚子里稳稳的，杨政露出笑容环顾四周发现埃萝站在大门口怔怔地看着两边的x射线机器，就是这东西当初一下子照出了她携带的长针，她太入神以至于没有听到压低脚步挪到她身后的杨政，后者轻轻抱住亭亭玉立已有十六成年的少女，怀中的人吓得抖了一下。
“嗯，很香。”杨政宛如一个吸血鬼一般将头低靠在埃萝小姐左边脖子上，脖子摩擦着她用薰衣草洗发液保养柔顺的棕色长发，双方已有七八十次媾和，衣食无忧精神与**的欢愉已经让这个妮子沦陷，“大人，客人还在等着呢。”少女无力地靠在后面结实的胸膛上，小声说了句。
每当怀中人说m开头的字时（my lord）总会激起杨政心中的那股邪火，但下一句却让杨政清醒过来，他直起身将少女扶起板正面向自己，蹙眉观察她，女孩以为他生气了低着头双手交叉纠结扭着细腰，“不不不，这件衣服不行。”男人摇晃着右手食指。
杨政其实是在观察她的衣着，她今天穿的是v字领的淡黄色长袖的连衣裙露出她光滑洁白的皮肤，领边上数道红色金色边绣有一朵朵玫瑰，但是她身上还有飞扬黏住的灰尘，哪怕水泥路也会有尘土，而城堡里又没有泼水保持干净的仆人。
“你去换身衣服，”杨政命令道，少女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柳眉微挑不怎么懂杨政的意思，或者说她懂了却不敢相信，男主人耸耸肩，“这城堡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总不能指望我扮演两个角色吧。”说罢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有些脏的上衣，“看样子我也要去换一身了。”
“快走，”说罢就拉着张成o型小嘴的女孩往楼上跑去。
当两位再次下来时，男人穿着黑色带有金色涡轮的皮衣黑色长裤黑色的靴子，束身的腰带扣子镀金，女人则是露出双肩酒红色的绸缎连衣裙，上面金线绣有玫瑰宽大的袖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衬是丝绸，她的细脖上带有金环心形的牌贴在她胸口上，至于杨政，什么戒指之类的都没带，唯有左耳日常挂着耳机。
“我的小姐，”杨政绅士的提起左手，埃萝甜蜜地笑了起来，双手挽上与杨政走向大厅中央的桌子主位，路途之中杨政打个响指，大厅顶上的水晶灯统统亮起，白灯透过水晶将大厅照得通亮，折射的光线在地板上白黑的瓷砖上照出粼粼波光。
身边的女孩并没有感到惊讶，在城堡内生活有半年的她已经对这座城堡略有了解，她满脸喜色坐在杨政为她抽出的椅子上，靠在红垫椅背安静地等待客人到来，杨政坐在埃萝的右手边，座椅成没有下横的口字排列，主位正对大门，四张桌子列在两边，桌上摆好了毛巾白盘子瓷碗刀叉勺子，只有杨政桌前还多了一副筷子。
虽然没有米饭可以扒，但是有些菜还是可以夹的。
首脑已经差人去喊奥柏伦他们了，当杨政的时钟指向两点时，十二位客人准时出现在铁门大开门口，他们在杨政轻松的笑容下一一从机器中走进，洗个热水澡泡去所有风尘的客人们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微笑大张或轻开嘴唇观察着这座既有中世纪又有现代元素美轮美奂的大厅。
奥柏伦和他的情妇还有讲过话的骑士与不熟的男人坐在右手边，各着丝裙长袍锦衣的女孩们坐在埃萝的左手边，奥柏伦亲王换了一身长袖沙色的大衣与杨政的想法不谋而合，区别是他皮衣上绣有十几个光芒四射的黑红太阳，他的情妇则换了无袖沙色的连衣裙，黑色卷发如瀑布般垂在两肩，细珠子连接的发罩盖在脑袋上。
客人们已经被周围的环境外加主位上光鲜的金童玉女所惊呆了，亲王打量周围一会二才坐下，摇着头感叹道，“杨政大人，您今天给我的惊喜可太多了，光这一餐之前我西境所见所闻，完全不虚此行啊！”
“先是庞大富庶有序的兰尼斯特港，后是尽然有序的西境道路乡村秩序，再有您初见那一番话，还有神奇的热水浴缸，现在这完全不可能的奇迹火炬。”红毒蛇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您真是个神秘的人，不知道您还隐藏多少秘密啊。”
面对奥柏伦的恭维杨政微笑承受下来，“欸，旁边的女士很眼熟嘛，”奥柏伦竖起食指，“这是？”
杨政起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埃萝·提利尔小姐，埃萝，这些客人你应该都认识了吧？”
少女乖巧地起身，轻声道，“是的，之前我都见过各位大人了。”听到女孩姓名的大人们神色微变，互相交流了眼神后对女孩点点头，“埃萝小姐你好。”
两人坐下之后，十五人为批次黑白侍服的仆人端着盖有银碗保温瓷盘的午餐走了进来，为五张桌子上菜，“各位客人，我这儿的菜与食物可能会与你们平日里的有所不同，不过放心，绝对好吃。”杨政吃不惯烤苹果汤这种黑暗料理，让厨子只保留了一些正常的样式。
例如韭菜烤野牛腿，蘑菇鹿肉派，肉桂羊排，胡椒野猪肉，烤鹅，普通生粉酱油搅拌的炒牛肉，土豆碎肉汤，排骨胡萝卜玉米汤，煎培根，一桌放盘芜菁，大盘的小麦面包，饭后还有柠檬蛋糕，燕麦饼干，葡萄干苹果等水果，还有各种手持银壶的侍酒，多恩夏日红，甜李子酒，黑啤酒，青亭岛葡萄酒。
酒杨政一滴没碰，等下还有政治谈判，他选了加了蜂蜜的少冰柠檬水，这一餐吃得主宾皆欢，虽然没有歌手唱欢快的歌曲，无乐手演奏优美曲调，但男人们交谈八卦，女人安静倾听时不时发表意见，小孩子吃着蛋糕甜点，侍从品尝美酒也不失乐趣，外加杨政与多恩之外的贵族不同，对私生子女的身份毫无芥蒂与歧视，他的态度让这些多恩人觉得杨政是位有教养且幽默风趣之人。
叮当几声清脆的响声，杨政与奥柏伦同时放下玻璃酒杯与刀叉，双方用侍酒给出的毛巾擦擦满是油渍的双手，意味宴会结束，杨政开口道，“好啦，女士们先生们，我和奥柏伦亲王有点事情要谈，埃萝，”他对旁边喝了点甜李子酒脸颊微红如同蜜桃的少女说道，“你带这些朋友们出门转转吧。”
“各位，我城堡里没有神木林，不过也有些可供乘凉的树木与长椅，还有校场你们也可以去看看他们的活动，器材随意玩，城堡条件简陋，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哦。”此刻杨政已然把自己当作城堡真正的主人，至于原先的一家子，他们都被安置于高庭去了，伯爵战死，他儿子接过爵位在军营里一同进修训练。
女孩点头提着裙角起身与红毒蛇的情妇私生女还有骑士侍从从大门离去，只留下桌后的两位男人还有一圈仆人。
“你们也都下去吧，餐桌等下来清理。”侍从沉默的领命依次离去，空旷的大厅之余执政官与红毒蛇，“亲王殿下，是您先说还是我先说？”谈到正事收敛表情的杨政正襟危坐，严肃开口说道。
奥柏伦挑挑眉头，也坐直了身体，讶然道，“杨政大人，您不让您的廷臣们出来一起参与会议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我的...廷臣们？”杨政也有些蒙圈，他哪有廷臣顾问啊，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不对是二掌柜，嘀咕了一句，“我似乎就是个顾问吧。”
“大人？”奥柏伦没有听清，杨政打个哈哈摸了下鼻子，“你说我的那些顾问对吧？他们有的在兰尼斯特港口那个行政大楼里，有的分布于河湾地河间地的各处城市军营，呆在秧鸡厅的嘛，一个没有。”
“噢，”亲王恍然大悟，摊手道，“我还以为你的顾问们都躲在房间里听我们讲话吃饭，呃，你知道吧，我曾出过国当过次子团的雇佣兵，后面又自己组建过一支，那些城邦的总督或者小国王的把戏见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么说城堡就您与埃萝小姐两人吗？”
“没错，”杨政呵呵笑了笑，的确有偷听的，不过那应该不算做人，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言多必失，“我们直接开诚布公吧。”
执政官直视亲王的双眼，“多恩想要什么样的条件愿意成为西境的盟友，且在大议会支持我为国王。”
“大人我们现在讨论这个事是不是不太合适？国王的死讯还未确认，而且具您所说丹妮莉丝正在西进，这么说她可是您的有力继承人呢，您确认到时候是您称王？”亲王似笑非笑地说道。
“史坦尼斯已经在北境战死，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丹妮莉丝的问题，我不怕告诉您实情殿下，我时刻都在观察她，而且我治下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启，河湾地的军营，后勤部队已经开动起来，所有农村城镇城堡的马车被我征用，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刻，整个西境河湾地的联军在大道上行进向君临汇集，我还知道丹妮莉丝第一战便是龙石岛，尽管如此我的舰队已然在青亭岛时刻准备着以防万一。”
舰队防的是谁？跨狭海的女王舰队？当然不是，防的是维斯特洛最南部的多恩啊。
面对杨政猖狂的威胁亲王没有被激起怒火，反而咧嘴笑笑，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吗杨政大人，说真的我开始喜欢您这个人了，我第一次听说您是在西境与河湾地战争的消息传来，血腥的高庭之战，说实话我一直认为那些金玫瑰在武力上不太行，维拉斯·提利尔就在比武大会上‘证明’过自己，不过他们那地方养出来的人倒是挺水嫩的，这点我应该不用对您说了吧。”
杨政便静静地听，“接下来的时间里，你的名字时常出现在我哥的嘴里，而我也对您上了点心，毕竟你囚禁了兰尼斯特家族，我们的仇敌，以为自己有雄狮和黄金就牛皮哄哄的兰尼斯特，最后还是成为了阶下囚。”
亲王的左手搭在桌面上，认真地说道，“您想要多恩提出条件，多恩一直想的便是掀翻占据铁王座的兰尼斯特家族，与西境的兰尼斯特，您帮我们做到了，剩下的便是多恩只想站在胜利者的一方，多恩不参与七国的内政，而多恩也不希望有人干涉多恩人的内政。”
杨政了然，“我听出来，你这个所谓的小愿望是最贪婪的，多恩还是与史塔克一样，想要借此机会脱离统一的铁王座回到征服战争前的政治形态是吧？各自独立，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北境之王史塔克，沙漠之蛇马泰尔。”杨政边说边摇头，“这是绝不可能的，无论是丹妮莉丝还是我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您是个聪明人，”奥柏伦肯定，“但是维斯特洛太大了，您只拥有七分之三，您在三里面执行的政策为何一定要要求四都执行呢？”
“不，对我而言，维斯特洛并不大，”杨政告诉亲王，“我的政策必须得到执行，多恩...”杨政将里面的精华对红毒蛇说，“...但鉴于多恩大部分都是沙漠地区，所以除了你们要签的协议以外，我还会给予多恩的领主另一份，是关于领地管理的，所有家族控制下的绿洲可以设为他们的领地，但领地上的子民全部都是效忠于国王的子民，他们受国王的保护，贵族不得以任何形式奴役虐待自由人，可以雇佣但不得奴役，除此之外，家族控制绿洲之外的地盘都是国家政府的，包括山脉中的矿物。”
“这是我能给出最好的条件。”杨政表示，亲王哑然失笑，“把原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夺走然后还给我们一部分告诉我们这是最好的条件？就连我都不会接受，更别说我的哥哥道朗亲王还有多恩的其他亲王们。”
“好吧，你与史塔克大人的说辞差不多，”杨政有些无奈，果然贵族阶级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权力吗，那自己就该打醒他们，大人们，时代变了。
“您就不害怕吗？”政治谈判失败沉默一会后奥柏伦突然开口说，杨政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害怕什么？”
“我的名声，”亲王似笑非笑解释道，“毒蛇，既然我们可能谈判失败，您就不怕我下毒吗？”亲王说完用他那毒蛇般的眼睛紧盯杨政。
“我为什么要怕，”执政官心中一惊，嘴里反问，“亲王没听说过关于我的消息吗？我一直以控制钢铁傀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但是...”杨政确有其事般似的低头看看身体，抬起手缓慢握成拳，对目光挪向自己左耳黑色的耳机骤然愣住的亲王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如果这具身体出了事，那么...”
面对杨政特地板起脸来的样子，奥柏伦突然大笑起来，杨政也跟着笑，“好吧杨政大人，看样子我没有吓唬到您，但我承认我似乎被您给吓到了。”
“大人还记得我来时说的我有私人的目的吗？”杨政的记性还没有差到那般地步，微微额首，“杨政大人您是外国人，您听说十六年前君临沦陷的故事吗？”
杨政默然点头，他有些猜到奥柏伦的私人目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我的姐姐伊莉亚，嫁给了最后的真龙雷加，噢，现在应该说倒数第二个真龙，”他带着悲伤轻哼一声笑道，“为他生儿育女，那帅气的真龙却为了一个北方女人抛弃了他，挑起了战争，泰温骗开城门，结束了战争，他的军队在君临与红堡里大开杀戒。”
他冷漠地续道，“我的姐姐，与她的儿子女儿一同殒命于红堡，但我还听说了，她临死前遭受到巨大的痛苦，格雷果·克里冈将我的侄子与侄女剁成肉泥用兰尼斯特的斗篷裹上放在铁王座上给那劳勃审视，还强奸了我的姐姐，之后用巨剑将她撕成两半。”
“但是罪魁祸首应该是泰温，不过他现在是您的俘虏我不能让您把他转交给我处理，但是，”亲王凝视着杨政，“我希望您能给我机会审判‘魔山’，我在兰尼斯特港下船后曾打听过他的消息，可惜最近他好像失踪了，不过我想您应该有格雷果的消息吧。”
“hmm，关于伊莉亚公主，我曾与泰温谈过，”杨政对亲王解释道，“他说他的确命令手下格雷果·克里冈与亚摩利·洛奇去杀害您的侄子侄女以确保王位不再有继承人为劳勃铺路，但是他当时忘记了伊莉亚公主，后面酿成惨剧。”
亲王的左手大拇指把玩着中指上的祖母绿翡翠戒指，完全不信，“他在说谎，泰温肯定是因为当年伊里斯国王拒绝了他的儿子雷加和瑟曦的婚事，落了他的面子，后面在红堡屠杀中故意遗忘掉我姐姐，导致她的死亡，别担心大人，我不会要您将泰温给我，我只希望您能给我那两个家伙的地址位置，我亲自去找他们报仇。”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杨政爱莫能助，对沉下脸来的亲王说，“他们已经死了，”他对呆住的亲王指了指地板，“格雷果在我掀起对兰尼斯特叛乱当日被我命人逮捕，我的...朋友对他的血液与骨头很好奇需要研究，然后桑铎·克里冈比你先来一步，”杨政指了指左脸，“桑铎报了当年父亲妹妹之死，自己被烧伤之仇。”
“至于亚摩利嘛，那家伙胆小的很，在那场叛乱活了下来，后面跟随骑兵袭击苦桥提利尔家族的粮仓时太沉落马掉队了，应该是死了，很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杨政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为亲人报仇都能被人捷足先登。
“都死了？”他还不相信又问了一遍，得到的依然是肯定的回复后，杨政看出他双眼里的迷茫，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恢复对杨政强挤出笑容，“看样子我的私人事情在刚刚一瞬之间完成了啊。”
杨政没有接话，他默默起身，“亲王殿下你还好吗？”他摆了摆手，“当然，我...我只是需要出去走一走，请原谅，杨政大人。”
“没事，”杨政理解，“奥柏伦亲王，晚上的晚餐到时候我会遣人叫你们。”
“好的，您厨师的技术不错，我都想将他绑走带回多恩了。”红毒蛇对杨政笑笑，转身落寞地离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备无患
“情况怎么样？”等那个男人走出大门后杨政长出口气靠在背椅上，擦擦不存在的冷汗，之前亲王的眼神太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了，还好抖了个机灵，伸手进衣服里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首脑从地板下吹出的冷风不够还是什么缘故，背上全是汗。
拿起一旁埃萝的毛巾擦擦手，首脑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我都盯着他们，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之前的验血报告没有问题。”不等杨政松口气，首脑又接着说，“但是鉴于埃萝小姐现在独自出门跟他们走在一起，所以你们接下来的几天要注意不宜进行亲密的活动，晚饭前你要与埃萝小姐再来抽验一次。”
杨政叹口气今晚的‘美女与怪兽’泡汤了，“行。”桌子的布角与窗帘微微飘动，四角的转叶涡轮开始工作为大厅换气。
仆人们去而复返，他们将餐盘碗筷一一收好，“别浪费了，给下午操场训练的当下午茶，酒也每人分完，实在吃不完的问问外面的孩子们吃不吃。”杨政补充道，因为这些都是当初第一批改造人，所以这些东西如果杨政没说让他们吃他们还真的会拿去处理了或是喂猪。
此刻距离四点还不到，晚餐怎么说也得八点，大门不能出去那便上楼开个窗户看看外面的人在干嘛，杨政打定主意从椅子上起身踩着螺旋楼梯直奔三楼，将正在被拿着抹布拖把仆人清理的大厅抛在后面。
上至三楼，首脑在城堡背后面朝操场的一面开了窗，四百米的操场上有六七十人，除了在操场上游荡四处张望的多恩人，在单双高低杠、竖梯吊环旁边玩闹的小屁孩，城堡的军士都在热身，中间沙地靶位前练刺杀的，**上身练习格斗的，穿上盔甲拿开刃兵器真刀真枪实战的，负重越野的都有。
杨政的女孩与艾拉莉亚坐在跑道外的长椅上，两人说说笑笑的杨政开始有些后悔让她去了，这从未入世的埃萝恐怕敌不过那红毒蛇的情妇，她对杨政的认知应该全被艾拉莉亚套完了。
“阿莎·葛雷乔伊的舰队已经返回君王港，她表示有要事要和你说，已与舰队分离，正乘坐‘飞翔号’往秧鸡厅来。”首脑的声音响起，声音是从右耳朵钻进来的，杨政拔掉耳机向右边看去，果然，金色的圆球投影出现在银白墙壁上，“嗯，就算她到了也是半夜了，跟她说了我们这有客人没有？”
“说了，她说她就一个人过来，不会产生多大的动静。”首脑回复。
“好吧，明明电话里都能说的，为啥非要过来啊，”杨政嘀咕，“还是自己当初的话刺激到她了？”杨政不懂，但不再将心思花费到晚上最迟明天就能揭晓答案的事情上，而是转身走向作战中心，开启的窗户在他离开后自动用块状合并上，杨政走之前没看到也在操场散步的奥柏伦望向这边。
杨政进入较暗的厅室里，首脑将地图为他具象出来，治下的区域密布颗颗粒粒红色小点，它们汇聚成一条溪流直指君临，这些都代表的一支支军队，有的数十有的百计，杨政不打算让军队顺着玫瑰大道去君临，因为那会穿越风暴地里的御林，森林可是火枪的克星，再说杨政认为直接派军队进攻风暴地开战太过于鲁莽，而且还会便宜了丹妮莉丝。
现在主要目标是还停留在瓦兰提斯的丹妮，河湾地的军队将会在苦桥集结，然后渡河避开已经接手颠簸屯与绿谷城风暴地的斥候，跨越河湾地北部平原地区与从西境出来的步兵骑兵于黄金大道上集结会合，但不渡过黑水河而是顺着河流南岸东进，直达君临对岸，御林北部，切断王领与风暴地的联系，隔水列阵以待丹妮莉丝从龙石岛而来。
如果戴佛斯的阵营真要想不开派遣舰队于龙女王抵达前开战袭击沿河流进军的军队，那杨政就会让他见识一下马拉大炮部队的速度与破坏力，地面上的火炮怎么说精度都应该比河面摇晃的投石机与弩炮准吧。
没了提利昂，君临黑水河入海口便没有双子塔与铁索横江，但河口简陋岸防阵地可以在原地址上建一个，给这些中世纪海军上一课，什么叫安全距离。
会谈之地也可能成为战场之地，因为本次出战的集团军又增添一个兵种，火药的需求更大了，也更考验后勤的协调，有黑水河顺流而下补给要方便的多。
与此同时，河间地诸侯的冷兵器重装步兵时刻注意北部海疆城与孪河城两大诸侯与他们的封臣，重兵把守十字路口以防谷地军队从血门涌出突然袭击，对王领，首脑将监控上面诸侯的一举一动，一旦这些‘身披荣誉’一年之内效忠好几个国王的骑士们有什么想法，五千人的军队将会依次从神眼湖南部军营与赫伦堡倾巢而出，按死这些蹦跶的小丑们。
南部，亲王隘口是被效忠于风息堡的多恩边疆地贵族把守，如果鹿与马泰尔家族达成什么条约，这些沙蛇随时都能从隘口中窜出袭击河湾地，而杨政的预防手段是在河湾地边疆三堡（角陵-幽谷堡-星芒堡）驻扎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在用水泥修补好加了一点小料成为简陋棱堡的高庭驻扎五千人，舟陡河北岸的果酒厅-白杨滩共两千。
这些城堡外加曼德河构成一个口袋，如果沙蛇出动口袋里的百姓将会坚壁清野，然后这些堡垒将会把这些沙蛇困于袋中，而原本停靠白港青亭岛巡逻与夏日之海的西境舰队将东进，按照多年前首脑就已设计好的计划将战火与死亡散布在多恩人的头上。
即，第一支舰队炮轰沿海的星坠城，让乘坐的军队登陆占领监视北部高隐城与布莱蒙城，防止他们渡过流进夏日之海的河流绕道进入河湾地，除此之外第二支第三支舰队将奔赴多恩南部，沿海的码头港口全部击毁，男人俘虏改造充当水手，女人抓回纺织厂将这些不愿臣服的沙蛇全部赶回沙漠。
东部的多恩人也别想好过，像盐海岸、柠檬林、板条阵、阳戟城这些靠海人口聚集的沙漠绿洲是优先进攻目标，能带走的按上述处理，带不走的直接改造留下驻守，让他们自相残杀。
既然是战争，那就无所不用其极。
下午时间，杨政就在作战室里设计大致计划提纲，由首脑提供计算补充完善，外面的多恩人绝对想不到，他们的谈判才刚刚宣布暂停，使团还未离去，首堡里的人就已经在计划如果战争开启将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对他们造成最大的杀伤以确保他们没有实力出击。
在首脑补充计划之余，杨政询问了北境二号的情况，它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边放回放边说，自那次谈判之后史塔克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而是全身心投入领地统治清理焚烧腐尸安排随行人员，父子俩对机甲的态度急剧降低直至冰点，不过他们也信守承诺没有将谈判的内容告知任何人，在今天中午史塔克亲自告诉呆在居民因胜利的消息逐渐回流的避冬市镇二号，“国王的马车已经装载好了，人员也都准备就绪。”
首脑操控的机甲表现比他的态度更冷淡，“嗯。”应了一声立刻招来机械马跟随擦得反光盔甲打着白底狼旗还有国王金底燃烧鹿心旗的史塔克骑兵队伍南下，装载国王骨灰与随身物品的马车由四匹枣红斑白黑色棕色高大骏马拉着车上的马夫也是史塔克家的，棺木镀金侧面染红，木制的轴承与滚轮艰难地在国王大道上行进，带队的是罗德利克爵士，史塔克的男人们彻底怕了南境了。
首脑告知杨政车队此时已经经过赛文城几近先民荒冢，罗德利克打算在卡林湾前停下找个城堡或是村镇的客栈度夜，杨政有些可惜，没碰上艾莉亚那有趣的小家伙，下此见面她可能已经被那老史塔克给洗脑了，两人的友谊可能也会破裂。
时间在他们作着战略计划悄悄溜过，天色入暮，杨政与首脑还在制作‘抵御风暴地诸侯从御林突袭’的计划，人工智能告诉杨政，“埃萝小姐已经返回，她在一楼等你。”
杨政抬头看向时间，已过六点，作战中心是封闭的房间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仅有数道通风保温制冷管道，让整座堡垒活人所在的楼层保持适宜的温度。
“行，我先下去带她验血去了，”杨政将大衣重新穿上腰带扣好，下达换成红桌布的大厅，埃萝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白嫩的小手捧着脸，双脚无聊地一下一下拍着地板。
见杨政出现在楼梯口，她露出笑容噌的一下起身小跑到杨政右边环抱他的手臂，“大人，亲王与艾拉莉亚夫人还有其他小姐们回客房了，奥柏伦亲王似乎看起来不太高兴。”
“嗯，他需要时间接受，”杨政捏了捏她的小翘鼻，埃萝任由他的大手在脸上胡作非为，她等杨政刮了下鼻梁又捏捏右腮后晃着细腰摇着杨政的右臂，“大人，晚餐还有一会呢，我们接下来干啥呀。”
男人低头看那裸露白中带粉的双肩，嘟着小嘴唇与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衣还传来胸脯挤压感，他似是感觉心中有一个嚎叫的自己，但杨政又想到首脑的警告，一声枪响，那要变成狼人的自己倒在了地上，执政官板起脸，对女孩说道，“我们去验血。”
“验血？！”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女人的武器有很多种
“验血？！”
甜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些丝妩媚荡然无存，杨政能感受到女孩的手指手臂开始僵硬，杨政偷笑之余也有些无奈，埃萝乖是乖，就连‘打针’的时候都按照杨政的想法来，但是就是在验血这一方面上着实有些太小孩子了，每月验血的时候她看到那活动的机械手臂都会放声大叫，双眼噙泪。
看样子那机械臂已然成为她的梦魇，恐惧与害怕爬上她的脸庞，小手立马抽回如受惊的小鹿转身就想跑，杨政扣住她的嫩手一拉转了一圈人又回到杨政的左臂怀中，男人弓步勾住女人的身躯，女人双腿紧绷躺在他的怀里愣愣的看着他的侧颜，一只脚微抬一只脚踩地露出火红的圆头鞋。
杨政锻炼之时埃萝也在跳舞，杨政可不会让这女孩后面变成宅宅的胖子，“好啦，别闹了，”杨政想到她的年纪决定用哄字诀，将女孩拉起十分熟练的将她双手背在身后锁住推着埃萝往楼上走去，“就当这个月的验血提前了。”
“不要啊...大人。”两人消失在楼梯口，只留女孩的悲呼与求救。
在验完血后，杨政补偿小姑娘跟她学跳了一支舞，然后在她芳心荡漾之时帮她取下金牌项链结束舞蹈，拉着她去吃晚餐，因为主使兼一家之主心情不佳，这餐晚饭吃的较为沉闷，依旧造成了大量的浪费，女孩们的母亲禁止她们再吃甜蛋糕，她们只能闷闷不乐地喝着柠檬水。
末了，晚餐结束，奥柏伦亲王用毛巾擦擦嘴巴，对擦拭双手的杨政说道，“大人，我们打算明日早上出发返回多恩，我的哥哥还在阳戟城望眼欲穿等着我的消息呢。”
杨政也巴不得他快点走人，没人想过一日抽两次血的生活，但脸上还是要做出可惜的模样，“好吧，既然大人这么着急回去，我会吩咐厨房明日早上早点做饭。”
“不，”亲王抬手拒绝，“杨政大人，明天我们随便吃吃便好，不用再像今天这般丰盛了，吃不完又浪费。”你也知道啊，执政官点点头，“好的，那我让厨房做点饼干面包热些牛奶与葡萄酒，”他扭头看向可怜兮兮的孩子们，微笑道，“秋天已至，早上有些冷，这些能暖暖身子，小孩子容易感冒。”
红毒蛇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亲王殿下看看她们，点头同意了，“多谢您大人，您真是体贴。”
她们衣着在灯光照耀下亮晶晶的母亲也感激地对杨政额首，又客套一番后多恩人在门外手持火把仆人的带领下走入夜色返回客室。
对这些剩菜的处理杨政和白天一样，吩咐侍者给自己与值班的守卫加餐，然后女孩踮脚趴在杨政耳边低声说道，“大人，我们今晚还玩‘美女与怪兽’吗？”
虽是疑问句但杨政瞅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为了小命杨政只能按捺住**将脑海里摇晃的白花花身子甩掉，神情惋惜地告诉女孩，“今晚恐怕不行，埃萝，阿莎·葛雷乔伊要来找我汇报情况，这样吧，你去把那战争与和平电影看看，很好看的。”杨政没告诉她实情怕她害怕。
“噢，”电影哪有床上游戏有意思，女孩垂下眼睛满脸失望把玩着小手向杨政告辞，摸上扶梯前扭头对杨政高了声晚安，“晚安大人。”
“晚安。”杨政微笑地对女孩抬了抬手。
首脑刚刚从耳机中告诉他阿莎已经到秧鸡厅的港口了，正骑着马往这边跑来，码头离这里差不多五公里的距离，杨政决意先眯一会。
仆人们进进出出清扫大厅，见指挥官闭眼小憩后轻手轻脚收拾餐具尽量不发出声音，为了减小噪音必然会降低效率，当船长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时，仆人们还未打扫拖完地面，她不顾周围仆人噤声的手势，径直走到杨政旁边，脱下白丝手套，将杨政拍醒，“嘿，你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嗯？”杨政甩了甩脑袋睁开眼睛，看到一旁披着蓝色大衣帽子歪在一边，黑色长发垂下，双手抱胸一手提着小包，勾勒长腿苗条身材的紧身裤及小腿的黑马靴，葛雷乔伊正不满地瞪着杨政。
“你们出去吧，”杨政对不知情面露愤怒的侍者们说道，他们鞠躬依次离开，等他们出去大门合上后杨政对御姐说道，“当然有，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子便是。”
得到信息后船长扭身就往楼上走去，看着那滚动的臀部，杨政咽了咽口水追问道，“嘿，你还没说你来秧鸡厅找我干嘛呢？”
“等等再说，我累死了，洗个澡先。”不容置疑的话音传来，女人已经噔噔上了二楼。
当杨政再次见到海怪之女时，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未完全吹干的长发披在肩上，上身就套了一件黑色大衣遮住两点，下身穿着一件短裤穿着杨政的白色拖鞋，小麦肤色的肌肤深深映在杨政的眼里，女人宛如刚出水的美人鱼，她迈动修长的双腿向杨政走来。
站起来走动消食的执政官愕然后退几步，“你要干嘛，”她板着瘦脸蛋没说话一把将杨政推倒在椅子上，顺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用自己有力的双腿紧紧夹住，男人被她的动作吓到了，惊恐地看着她下一步按在金扣上的双手，他急忙按住她的双手，解释道，“等等，今天不行。”
话刚说出口杨政却怎绝那么别扭，但面前的女人没给她嘀咕的时间，她有劲的双手从杨政手掌中挣脱并且反手按住杨政，宛如一头母老虎低吼，“别动！”
杨政怎么知道他尴尬面前的女人更尴尬，一直以来她都是挑战传统铁民妇女高傲刚烈的海怪之女，但两年前正常回家休息却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成了俘虏，成了被锁在岸上的海怪，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海洋回忆当初的自由，刚烈如她被困于堡垒之中不闻不顾数月之久也只能屈服，然而眼前的男人不仅派人看住她还想反悔让她一直呆在海军里，甚至还会下调她的级别给年轻人腾位置！这意味着什么？当军校中年轻人一个个毕业实习之后成为船长，且随着她年龄增大年老色衰，她将会被剔除海军成为无可厚非的一员，这与铁民的残酷传统相差无几，她绝不愿意落城这样的下场！
对她，一个情人死于那场突袭禁欲两年的女人来说，眼前的男人又不丑年轻有为有一个强壮的身躯，注定开创一个时代的人，还单身！想要跳出那怪异的圈子只有眼前这一条路了，铁民的未来已经被他用暴力规划好，这个变化是她原本就想要引领的，那剩下的便只有为自己谋求未来。
未来就在眼前，从弥林回来想了一路的她双手颤抖又坚决解开了扣带，克服羞耻抛下尊严，身上的大衣已经脱落面前比自己要年轻一两岁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暴露的上身，对他邪邪一笑，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
“唉，你别...”“别动！”“不是啊！我跟你说今...”“啪！我叫你别动！”“嘶...”
...
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毛毯盖这下身背靠床头的执政官脑子一片空白，右手边卧室里的厕所中传来女人哼起欢快的歌声与水流滴在地板的声响，‘美女与野兽’没玩成，倒是来了一出‘水手与帆船’，大腿传来的阵痛与肩上的齿印提醒床上人他扮演的是后者。
激情结束之后女人边流眼泪边对杨政哭诉，男人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面前又换了一副模样楚楚可怜的女海盗是在演戏还是怎样，但他还是向她保证电话里只是开玩笑的，他杨政不是那种将属下用了就抛弃的人，结果他诚实的品质让他挨了一记狠的，右臂上留下一道更深的咬痕，“你属狗的啊？！”
面对执政官的大吼，女海盗只是竖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抓起地上散落杨政给她的女士内裤走进浴室，听着里面的歌声，杨政脸上阴晴不定，这女人，只顾自己爽了，不行！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他下了床，挺着那话儿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嘿！你干嘛！”玻璃房中传出女人的喝声，惊讶音中夹杂着欣喜还有兴奋。
“我干嘛？你说呢，别给我乱动！”玻璃上的两道黑影相互纠缠着，最后下沉形成一个马人，黑色的马尾左右甩动。
海怪之女伴随着有节奏的撞击声水流声等伴奏再次欢快地歌唱起来。
...
较于充斥着荷尔蒙的秧鸡厅，红堡王座厅后面的会议室里气氛沉重，室中有首相一系御前会议成员还有几名率军留在君临的史坦尼斯国王铁杆封臣——回那海风呼号，黄脸婆，鸟不拉屎的岛屿哪有呆在繁华的君临好——而大厅外还有十几位信仰火神或是七神的爵士等待命令。
一筹莫展的首相坐在国王的位置上，他面前摆着两封信，一封来自于北境联名杨政的史塔克，一封来自于西境杨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