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弥林之战（终）
弥林的南墙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尽管在乔拉的要求增援下喊来了弥林最后的预备队，八百人的圆颅党以及一千人的自由民战士与水手，但面对城外第三批各城邦联军部队的决死突击，守军仍旧处于劣势。
城门口，披着皮甲带着圆木盾手持短剑斧子的城市卫队此刻正与无垢者并肩作战，战场上已经倒毙着双方近千具尸体，阵地也从城门口的甬道里转为各城门附近，数小时的战斗让无垢者的阵形已经散乱，拥有良好战斗素质的他们依旧能配合着自由民利用长矛优势捅死一批批攻进来的士兵。
城墙下的战线还能勉强抗住，但城墙上乔拉的自由民士兵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了，敢攀城墙的都是勇士，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道比自由民多了多少，刚开始守军还能凭借人数优势将第一批的先锋戳死在墙边推下城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敌军跳上城墙守住垛口让下面的人爬上来，失去数量与地利优势的自由民瞬间落入下风。
双方的士兵在城墙上展开殊死搏斗，失败者要么被踹下城墙，要么被丢到外面的岩壁上，南面的城墙已经有几处失守，残余的守军正凭借着箭塔防御，但从高塔上不断有人惨叫着摔落的情况来看，里面的人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还坚守在的主楼上的乔拉乘着对面露出的破绽将他这段城墙上最后一个敌人的脖子划出一道口子，喷溅地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乔拉后退几步胡乱抹掉面部的血污，他身旁拿矛的小伙子连忙上前补上他的位置将那个敌人捅死，和周围的人一起将壮汉的尸体顺着梯子滚了下去，尸体将后面继续爬着的众人全部带着跌落至地面。
乔拉拄着长剑急促的喘息，望了眼太阳的方向，恒星半个身子快要落下了，意味着白天战事即将终结，敌人应该要退兵休整了。
然而城外又是几声长号响起，乔拉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凉了几分，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每当号声响起，意味着下一批的增援到来，守军要迎接下一波的进攻。
乔拉拄着剑来到垛口，往墙外望去，果然，千米外的黑压压一片的联军，又派出了好几排往城墙赶来，看剩下的人数，对面还有两批的预备队。
乔拉苦笑着咳了两声，头无力的靠在砖石上，这段情况还好城墙上还活着的自由民士兵沉默的看向指挥官，“啊~~~~”远处的尖叫声吸引了这六十多人的注意力，一百米外的箭塔上先后坠下几人，从最后那人的装束上看，是之前派去的多斯拉克人之一，那么台上欢呼的应该是敌人。
又一座塔楼陷落了，见到此情此景乔拉的心里却平静下来，今天他可能要死在这段城墙上，以前的他还想着返回熊岛的那个家，现在，被放逐者在丹妮莉丝的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为了丹妮莉丝。”指挥官从地上捡起一块带血的盾牌直起身，握紧已有缺口的长剑。
远处陷落的塔楼与城墙连接口冲出十几个敌人，撞翻了守卫口子的数个勇敢的小伙子，举着满是鲜血的武器嚎叫着往这边冲来，“战至最后一刻！”提着长剑的乔拉与数个自由民也喊叫着冲向对面。
就在这时，三声巨龙的吼声从天空传来，三条魔龙排着品字形从金字塔方向飞来，越过下面因龙出现而突然停止厮杀的战线，卓耿身上的丹妮莉丝眯着眼睛望着下面满地尸体战况惨烈的战场，远处还有敌军往城墙扑来。
城墙与城内丹妮莉丝帮不上忙，因为龙焰的攻击可不分敌我，龙骑士当即下达命令，“前面，龙焰。”
在城头盘旋的卓耿当即率领两个小弟直奔城外看到龙惊恐停下脚步的援军，魔龙自百米高空俯冲至尖叫四散的军队上方，随行而来的还有三道粗厚千温的龙焰，三道炽热的龙焰宛如激光一般在军队中作画，所到之处上的生物皆成为火焰的一部分。
一次进攻，一千多人的军队就此溃散，烈焰战场上被点燃的士兵哀嚎着，火人们甩着手臂踉跄奔走，希望来个人结束他们的痛苦，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无不弃械四处逃亡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个可怖的地狱。
最后的预备队士兵们呆呆的望着几百米远处友军的下场，以及往这边飞来快抵达他们上空的魔龙，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抛下武器，跪地投降。
两千多人瞬间跪了一片，阵前阵中的指挥官们看着盘旋的魔龙以及中间黑龙上的女王，咽了咽口水，他们屈辱的低下头屈膝跪在地上。
“哐当”一声在乔拉耳边响起，爵士将目光从墙外挪回，面前那个穿着铁甲满身鲜血的壮汉松开右手紧握沾满血水的短剑，随后左臂的盾牌也被抛下，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仿佛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弃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魔龙的出现以及它们展示的威力让联军们自知胜利无望，选择了投降。
“我们赢了？”残余的自由民与城防军们面面相觑，随后便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高举着武器欢呼起来，“我们赢了！”
“女王万岁！”自由民与本地人在城墙街道上欢呼着，无垢者们则十分安静在指挥官的命令下重新整队，准备接收安置俘虏。
骑在卓耿上的丹妮莉丝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人，既然他们明智的选择投降，那么她便放这些人一马，因为西墙的士兵也还在等她的帮助，“我是丹妮莉丝，弥林的女王，剩下的人向我的军队投降，一旦让我发现你们再拿起武器，我将让你们沐浴在龙焰下。”女王用瓦雷利亚语对投降的人说道，随即驱使着龙往海上飞去。
西墙的情况要比南墙好多了，建立在被海水冲刷崎岖的岩石上城墙有效的阻碍了联军的登陆，士兵们只能从固定的几处沙滩上抵达城墙然后进攻，然而再好的地利随着弓箭手的筋疲力尽最后还是要进入肉搏战。
沙滩以及浅水滩上尽是倒在地上冲锋的尸体，墙根以及碎石坡处更多，此刻上岸进攻的联军队伍分成了两批，一批人在瓦兰提斯指挥官的命令下继续往城内冲，另一部分是其他城邦的人正在拖着冲岸的长艇拿着船桨准备划回船上，黑龙已经回到它母亲的身边这场战争输定了还是先跑为上。
而那些进攻的士兵说是冲其实和走路没有区别，交战的双方自龙出现后就变成了你打我一下，我回击你一下，再也没有之前死战到底的气势。
两方就这么墨迹了会，直到三头巨龙沿着南方城墙向海湾飞来，出现在战场附近，没等龙从天空降落下来，底下的士兵们直接抛下手中的武器喊着，“我投降，我们投降。”七处缺口附近以及城墙船上的士兵水手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丹妮莉丝请降。
卓耿收起翅膀稳稳的落在城墙外的一颗巨石上，之前上面的几个弓手早已滚落在沙滩上跪下，丹妮莉丝不介意向败军展示自己的仁慈，但首先她要抓住罪魁祸首，“谁知道你们的总司令在哪里。”
底下的小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种机密的事，“我知道。”降军中站起一人他带着老虎头盔和金刚爪护手，在卓耿伸脖子瞪向他的时候那人畏惧地后退了几步，丹妮莉丝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上前说，别怕他不会伤害你。”
男人表情害怕挪动脚步来到女王面前，丹妮莉丝注意道他的脸上纹着火焰与虎纹，心里有些同情这人，因为只有奴隶才会被纹身，“你能告诉我你们的指挥官在哪吗？”
小兵缩着脑袋给丹妮莉丝指了指旗舰的方向，“艾里奥斯大人在上面。”“谢谢。”女王对他露出绝美的笑容，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小兵愣了楞又说道，“陛下...您要小心，我听说船上面有针对您龙的巨弩。”
这是一条重要的消息，丹妮莉丝收起笑容很严肃的向小兵致谢，“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十分感谢你的消息。”
男人露出复杂的表情喃喃道，“我没有名字，我是虎袍军的一员。”然后露出羞愧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为敌人送上主人的信息而惭愧，士兵低下了头声音更小了，“至高牧师说过，您是预言中的英雄是来拯救我们的，与您为敌会带来厄运，我们不应该与您为敌的，果然我们输了...果然...”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小，龙背上的女王后面甚至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丹妮莉丝摇摇头，正准备让卓耿腾飞，一道声音响起，“陛下，请等一下！”
女王看向声音的方向，是白发铁卫队长，跟在他旁边的还有灰虫子以及十几个无垢者，爵士来到巨龙的脚下，仰视着丹妮莉丝，“陛下，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已经赢了，现在正是收拢败军的时候，您还是先回城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前御林铁卫队长已经看出了女王要亲自前去舰队中抓人，这怎么行实在太危险了，丹妮莉丝看着落日余晖照耀下这惨烈的战场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战争，今天就要结束。”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战损
女王对神色焦急的老爵士与崇拜敬仰的灰虫子点点头，吆喝一声卓耿展翅带着罡风升起与从踩着冲滩战船飞上天的韦赛利昂，雷哥往瓦兰提斯旗舰的方向飞去。
飞跃海面上无数疯狂划着长艇的溃军，因为刚刚那个士兵的提醒，眯起眼睛的丹妮莉丝观察下方被十几艘军舰拱卫在中央的三桅杆的“虎王号”迟迟没有进攻，下面战舰上的水手不安的看着百米外高空上不断盘旋的三头魔龙，只能握住手中在魔龙面前如同小玩具的武器聊以慰籍。
“你过来，你他妈快过来啊。”双手死死抠着船舵前栏杆的指挥官盯着远处的魔龙，上面白色的身影让他恨不得自己去操控弩车将上面的那人射下，这是他最后翻盘的机会了。
卓耿晃动的身形与随风飘动的船帆让龙背上的女王无法仔细看清船上的武器，外加太阳即将落山，丹妮莉丝可不想在黑夜里骑在卓耿身上，管不了那么多了，女王心里一横，伏在黑龙身上发出了几句命令，卓耿便率着两位小弟往舰队的屁股飞去。
说来也奇怪，丹妮莉丝刚刚才发现卓耿竟然不知为何能听懂她的命令，可是她从未对卓耿进行古语的驯练，难道在消失的这段日子卓耿有了什么机遇？
除了黑龙刚刚在南墙外追着人喷火展示了他的暴虐的一面之外，在阳台与丹妮莉丝接触开始就变得十分温顺（这是对女王而言），“又或者说是缚龙者的原因？”
来不及多想，飞行速度极快的卓耿已经来到舰队的尾部，对面的指挥官真是善解人意，已经提前帮女王划出了战场，最近的船只离舰队都有二三十米远，仿佛感受到母亲的想法，黑龙在周围趴着船舷的水手惊叫声中与兄弟们向着尾部三艘船舰俯冲。
“龙焰！”黑龙细长的颈脖烧的通红，高温炽热的火焰冲破木制的甲板将船体内部全部点燃，火焰从舱口中狂喷，甲板上被点燃的水手发出凄厉的哭嚎跳入海里，其他两位兄弟的战果要小许多，他们只是用火焰将甲板上的人全部逼着跳海并点燃船上的物体，桅杆燃烧着倒下，接着三条龙宛如丢下炸弹的战斗机拉起身子回到天上。
然而就在这时，几根黑粗的弩箭穿透白色的帆布直直的射向黑龙与背上的丹妮莉丝，险在翅膀扇出的罡风与操手盲射没有一根命中魔龙，但渺小人类的反击却让恶龙发出愤怒的吼叫。
接下来不用丹妮莉丝指挥，卓耿三兄弟一记弧形滑翔转向，再一次侧面俯冲来到舰队头上，三兄弟没再留手，快而猛的烈焰自巨口接二连三地喷出，所到之处船帆与人皆被点燃，三艘六艘九艘，第二次巨龙的袭击就让这支傲视狭海，能与布拉佛斯肩并肩的舰队沉没报废近三分之二。
二三桅杆的护卫舰被击毁，其他剩余的军舰再无抵抗之心，水手们纷纷弃船跳海，士兵抛下长弓短弩跪在地上投降，将中间主杆也被点燃的虎王号暴露在丹妮莉丝与魔龙眼下，船上的水手卫队们正在奋力的扑灭燃烧的桅杆，见魔龙再一次俯冲下来，恐惧驱使着船上的水手们放弃岗位高喊逃命吧跃入海中。
唯有坚守荣誉的卫队在甲板上抖着手挺着长枪指向猛地落在甲板上，踩碎溅起一片木屑的黑龙身上，也仅仅如此了，士兵们将张口喷着热气的巨龙半包围起来迟迟不敢上前，结果被不耐烦的卓耿一记甩尾外加甩头全部击飞撞在船舷上或是跌落海中，少数幸运儿能跑下甲板与其他人一起躲在船舱里。
咚，咚，又是两声响起，船尾三人宛如惊弓之鸟抖着身子看着身后以及船头落下来的魔龙，三双比鸡蛋还大琥珀黄色的竖瞳紧紧盯着他们，一旦他们有威胁母亲的举动三人立马就会成为燃烧的木棍。
深感扬眉吐气的丹妮莉丝从大儿子背上跳下，虽然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但有儿子的保护她心中毫无惧意，踩上铺着木屑的甲板来到船尾，两个衣着不凡的青壮与老朽见到她低下了头，丹妮莉丝下半身的长裙已经被灼烧得破破烂烂，原先叫嚣着要让女王好看瓦兰提斯主司令头垂的比另外两人还低。
“臣服，或者死亡。”来到三人面前的丹妮莉丝冷冷说道。
骄傲荣誉什么的在死亡面前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害怕到极点的权贵者利索的跪在木板上，丹妮莉丝对这些只会驱使士兵为他们夺取资本的窝囊废们没有一点好感，冷漠地说道，“命令你们的军队向我投降，舰队全部抛锚水手上岸。”
“是，是是陛下。”跪得最快穿着金丝外套的人连连应声，丹妮莉丝哼了一声，“那就快点，你们的生死把握在你自己手上。”随后回到卓耿背上三龙展翅腾飞起来，船上跪下的三人连忙起身传达命令，让军队立刻投降。
天空上的丹妮莉丝正要返回弥林却突然发现远处又驶来了一支舰队，足有五六十艘，女王双眼闪过一丝阴霾，“又有来送死的了。”双腿紧夹着卓耿的鳞片，与儿子们冲向数公里扬帆驶来的舰队。
船艉的海军上将阿莎·葛雷乔伊举着双面望远镜望着远处被军舰占领的海港，更远处满目疮痍冒着黑烟的弥林，放下望远镜，“看样子我们来迟了。”
她一旁站着斯帕家的罗德利克，看着余晖下往这边飞来的魔龙淡然道，“没有，丹妮莉丝的龙回来了，她应该赢了。”
此时舰队的船员们也发现了高空上的巨龙，桅杆上的哨岗敲响了一旁用于示警的小钟，叮叮叮的声音在三十艘战舰上响起，只披了件海军蓝色外套里面穿着宽松便衣的上将冲紧张起来的水手喊道，“没事，挂起三龙旗表示我们是友军。”
其实不必挂旗了，飞到近处黑龙背上的丹妮莉丝已经看到了这支与众不同的巨型舰队，以及跟在他们一旁白帆上画着坦格利安家族的三头红龙喷火旗的铁民帆船，“可能是溃败的舰队返回了。”女王如是想道，随即让卓耿调转方向在水手们的注目礼下往弥林飞去。
...
次日上午，弥桑黛跟着丹妮莉丝从顶层的卧室来到倒数第二层的大厅，休息一晚女王的脸色依旧疲惫还有些苍白，整整一天只吃了点东西后面又高度集中骑龙战斗，当女王骑龙返回竞技场将卓耿安置下来，吩咐人送牲畜喂食魔龙出了命运之门后，被卓耿背脊的尖刺伤到流了些血的丹妮莉丝险些当场晕倒，幸好被闻声赶来的侍女仆人搀扶返回了大金字塔。
来到主位上坐下，丹妮莉丝发现下面的将军大臣以及顾问们脸色比她还差，红着眼睛精神萎靡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的样子。
女王有些羞愧，大臣们在为她整理烂摊子，结果她自己人去睡觉了，丹妮莉丝关切地对众人说道，“大人们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来处理。”
“没关系陛下，我们都已经休息过了，大金字塔房间多。”提利昂挤出笑容抖了个包袱，然而大厅里气氛沉重，没人接话。
还是沉稳的卫队队长站了出来，换了身衣服的爵士对女王说道，“陛下，瓦兰提斯人以及其他城邦的军队投降了，他们将战船靠岸停好，水手们也老老实实地上了岸，我们俘虏了一万八千人左右，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城外，应该还有几千人跑到弥林城外，需要部队去追击不过相信他们跑不远。”
“交给你了，灰虫子。”女王将任务分派给无垢者军团团长，“是，陛下。”看上去精神抖擞的灰虫子大声领命。
巴利斯坦爵士继续汇报，“好消息是接下来陛下您将有三百四十六艘完好无损的运输船与军舰，坏消息是...我们损失了一半的自由民战士，半数佣兵和城市卫队，四分之一的无垢者。”
“海军水手的情况还没有统计完成。”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维斯特洛来人
丹妮莉丝听到这么大的战损心中一阵痛苦不由得闭上双眼，这是她从阿斯塔波以来第一次死伤这么多人，片刻后女王重新振作起来，对半低着头的巴利斯坦爵士说道，“那三个人呢？”
见惯生死的卫队队长脸上带着仅次于灰虫子攸伦的淡定，“陛下，三人分别是艾里奥斯，帕拉奇罗与多法斯，前两人是虎党的，多法斯是象党来监督的，艾里奥斯说他们的计划是打算突袭弥林抓住陛下您并杀死您的龙，然后再南进拿下渊凯与阿斯塔波，重新建立瓦雷利亚帝国。”
丹妮莉丝嗤笑一声，“看样子他们刚开始就失败了。”见巴利斯坦爵士一副似乎还有事情，“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是的陛下，达里奥不见了。”丹妮莉丝眉头一挑，她就说今天大厅开会总感觉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个牛皮糖，不过女王却发现这个消息竟然让严肃的众人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很高兴听到这事，达里奥是有多惹人厌啊。
虽然巴利斯坦不待见这个没规矩的佣兵，但他觉得还是要向丹妮莉丝禀报，“鳏夫与乔金说达里奥当时让他们带着暴鸦团支援西墙，他自己就带着卫队前去南墙支援。”
发现女王望向自己的乔拉摇摇头，“我没在战场上见到他。”
这下丹妮莉丝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根据这些日子她所了解，那佣兵不像临阵脱逃的人，更何况他还当众夸下海口表示要奋勇作战，现在人却不见了，眉头紧蹙的女王问道，“有人见过他吗？”
“只有人见到他从驻地离开往南方跑去。”穿着皮甲保持跨立姿势的灰虫子说道。
一点线索也没有，丹妮莉丝只能把消失的佣兵算作逃跑了，“那好吧，暴鸦团就暂时交由乔金与鳏夫带领吧。”
“是，陛下。”巴利斯坦点点头，“那俘虏怎么处理，幸好他们自己带了一个多月的粮食，不然我们只能让俘虏饿肚子了。”
丹妮莉丝对这些杀害她士兵的人可没啥好说的，正要开口底下的牧师走了出来，“陛下，我有一个建议，来自瓦兰提斯中的士兵有很多信仰拉赫洛的，在下可以说服士兵选择效忠于您为您作战，正好补充您军队的损失。”
女王对这个知识渊博在驯龙上帮了她大忙的马奇罗还是很尊敬的，要是他不天天将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好了，丹妮莉丝同意了他的建议，后者感谢了一声回到队伍，“那就把愿意加入我的人和想要归乡的区分开，到时与他们的城邦协商赎回俘虏，用粮食赎，首相，交给你了。”
“遵命，陛下。”只会动嘴皮子的提利昂点头应道。
“还有吗？”丹妮莉丝想去看自己的儿子们了，她很担心卓耿在竞技场呆不下又飞走了。
“您还记得昨日下午的舰队吗？”巴利斯坦对起身的女王说道，“那是西境的舰队，西境来人了。”
...
会议厅。
听说西境舰队抵达的消息后，丹妮莉丝当即宣布解散朝会，其他的人神色各异的离去，女王叫上大臣们在会议室里开御前会议，顺便把来自维斯特洛久等的客人请了上来。
阿莎右手捧着船长挂着黑羽毛的三角帽，穿着深蓝色双肩刺金绣的上衣以及白马裤外加黑靴子，左腰别着细剑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上了阶梯在桌前停下扶剑向丹妮莉丝致意，“陛下，各位大人，还有我亲爱的叔叔。”
众人望着面前黑色长发披肩别样魅力的海军上将皆面面相觑，这造型也太...酷了，靠近阶梯一侧的攸伦挂着笑容蓝色的右眼眯起，“几年不见，阿莎越来越漂亮了。”
阿莎报以回笑没有说话，这套制服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挺嫌弃的，觉得杨政闲的没事干，直到她在派克岛的海军学院每日出操看着穿戴制式服装整齐的海军部队，顿时领悟了。
不过同是女人，丹妮莉丝瞥到一旁一副惊呆表情的弥桑黛心里突然浮现一丝不爽，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这位...”
“阿莎·葛雷乔伊。”
“阿莎指挥官，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阿莎将目光挪向女王旁边的侏儒，后者刚刚将大张的嘴巴合上，正把小手放在桌上搭着，一点反馈都没有？阿莎只得对女王点头，“是的陛下，执政官要我带领西境的舰队护送您返回维斯特洛。”
“回维斯特洛？”
丹妮莉丝愣了下，随即摇摇头，“抱歉阿莎，想必你也看到了弥林的情况，瓦兰提斯以及诸多城邦对我宣战，我在击退他们的进攻之后，势必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近一两个月我恐怕很难返回维斯特洛。”一旁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的提利昂不着痕迹地冲她点点头。
一两个月？那怎么能行，杨政已经将长城的消息告知她了表示现在维斯特洛急需龙女王的龙，可要是等丹妮莉丝回去，恐怕维斯特洛的情势将会极为严重。
“陛下。”阿莎神情严肃，“恐怕您还不知道，绝境长城已然倒塌，异鬼已经攻入北境，正在新增地肆虐屠杀守夜人与赠地居民，不久之后它们将会南下进攻北境，要是等您一个多月再动身返回，那时北境与河间地应该没有活人了。”
“什么！”除了不是维斯特洛的灰虫子与弥桑黛，其余人皆脸色大变，半个多月前瓦里斯才说史坦尼斯北上支援长城抗击异鬼，现在绝境长城竟然被异鬼攻破了？它不是千年不倒的嘛。
“那篡位者之弟史坦尼斯呢，他是否已经死亡？”丹妮莉丝找到消息最关键的地方，就连素然冷静的攸伦这下也皱眉看向阿莎等待着她的回应，“史坦尼斯没有事，异鬼只是在长城黑城堡开了一道口子。”
阿莎发现几人露出可惜的神色心里感到好笑，“可就算我现在与你返回也已经迟了，从弥林坐船回维斯特洛至少要一个月左右。”丹妮莉丝不知道消息的真假，只能假设阿莎的消息是真的。
“不陛下。”女船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西境的战舰要快很多，如果我们日夜航行，二十日左右不用一个月便能抵达维斯特洛。”
“可是你只有三十艘西境的船。”女王身旁站着的铁卫队长说道。
阿莎摊开手，“丹妮莉丝女王可以带着少量的部队乘坐我的战舰先走，你们跟在后面。”“那怎么能行！”乔拉断然拒绝了她的建议，“陛下绝不能离开她的军队。”
阿莎快被这些人打败了，维斯特洛都面临生死存亡你们还在这里说这说那，按捺不满对沉思着的女王说道，“陛下请放心，我想提利昂大人应该将指挥官联姻的请求与您说了，我们是盟友，更何况您还有龙，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们有其他的想法。”
阿莎犯了一个错误，她看到提利昂胸间的手徽以为是丹妮莉丝已经同意了杨政的联姻，才放心的让提利昂当首相。
靠在椅背上的攸伦懒洋洋地说道，“谁说陛下就要嫁给那家伙了。”
啊？听到叔叔那讨厌的声音阿莎看向提利昂，首相此时低着头正在琢磨自己手指甲是否干净，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阿莎脸色十分难看，更何况旁边还有独眼令人厌恶得低笑声，心里问候了提利昂几句，“抱歉，丹妮莉丝女王，所以您对执政官的回复是什么？”
见识了自己宝贝儿子力量外加得知维斯特洛急需她来拯救的丹妮莉丝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不是我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我，女王心里暗想。
她对俯视着自己的女船长不紧不慢的回道，“关于杨政大人的联姻请求我会考虑的，也多谢您提供关于维斯特洛的消息，是否决定返回我会与我的大臣顾问讨论之后才会回复你。”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阿莎望着对面紫罗兰眼睛露着光滑洁白脖子的女王，点点头，“我明白了，陛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句话一万人
等面无表情的海军少将快步离开了会议厅，丹妮莉丝对沉默的众人说道，“哪位去喊一下瓦里斯大人？”
“我去吧，陛下。”坐在最外面的攸伦站起来对女王说道，得到她首肯后船长下了台阶顺着阿莎的路线离开会议室。
“各位都听到西境的使者讲的消息，你们怎么看？”丹妮莉丝看向左边把玩着装了半杯白兰地水晶杯的首相，提利昂放下杯子，“陛下，当初我与您说过，是杨政派遣阿莎送我来的，我仍然记得那段海上航行艰苦的日子，所以我认为阿莎没必要撒谎。”
提利昂心里清楚其实是杨政没必要撒谎，因为那家伙能预言会魔法，肯定知道瓦里斯在这里说谎能有什么用，那本当初帮助他走遍三城的预言书已经被他烧了，女王身边的人越来越复杂已经脱离书中的内容，它已经成为了累赘。
“维斯特洛肯定是发生了他所说的事情，所以杨政不得不来弥林催促您返回，因为只有您的魔龙所代表的火才能击败寒冰。”众人一言不发地听着提利昂的分析，“这块大陆的人与事只是您旅途的一点，陛下您势必是要返回维斯特洛夺回属于您的铁王座，而维斯特洛此刻面临千百年难遇的灾难，正是您御龙救所有人于异鬼之手的好时机！”
“至于此地，现有的奴隶制城邦最后一波凶猛的进攻已被您亲自骑龙击溃。”
“他们没有力量再进攻奴隶湾的城邦了，这里的人们将在您为他们建立的新国度中自由的活着。”提利昂顿了一下，“就算有万一，其他的城邦再次宣战，那也是十年以后的事情，十年。”
首相看着美貌绝伦还未成年的女王，“那您与您的龙还正值壮年呢，说完厄斯索斯，那我们来说一下维斯特洛，七大王国，对应七大家族。”
“杨政绑架了一家。”就是小恶魔自己家族，侏儒龇了龇牙，“干趴徒利家屠灭了提利尔家，还剩下四家，多恩的道朗，风暴地的拜拉席恩，以及谷地的艾林家族和北境史塔克家族。”
首相竖起左手扳着指头一一为女王解读，“多恩最弱，他们只能站赢家，风暴地就不说了，艾林家族，根据瓦里斯大人所说现在正被一个女人与他丈夫把持，培提尔大人我曾在君临见过，他是一个聪明的商人，占据优势的您只要对他许诺只要乖乖呆在谷地等您击败拜拉席恩，分毫不动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必然会照办，而那个莱莎，我也见过她，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疯了他与徒利家族早已断了联系，所以现在谷地是小指头在掌权。”
“最后一个史塔克家族。”提利昂似是陷入回忆，故事的一切似乎都是从那里开始，“北境人都是顽固的石头，但您只要对症下药，让他们心悦诚服那在您的统治年里，北境势必会安安稳稳的，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首相与女王对视着，机会是什么阿莎之前说了，“但是，”提利昂回想起自己好像曾经对一个史塔克的守夜人这么说，“陛下，我之前说的这四家族的选择都取决于您的选择，对坐拥三国的杨政申请的抉择。”
首相环视着女王的大臣们，“根据瓦里斯大人给的情报，他可能与您一样，与您不同的是，您是奴隶制的解放者，他？”侏儒的脸上挂着莫名的苦笑，“他是贵族制的解放者。”
“我读过很多书，就差去旧镇的学城考个学士了。”提利昂有些骄傲，这算的上是他唯一的成就了，“但我得承认，我从未见过听过像杨政这样的人。”突然他想到了曾经小说中描述一位法兰克国王所作所为的词语，嘴里咕哝道，“**，集权。”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周围的人没有听到他说的两个词汇，提利昂抬起头严肃地对丹妮莉丝说道，“陛下，我觉得您现在心里要做好决定了，杨政的目标可能与您一样，也是铁王座，但是你们不一定是敌人，您可以与他...”
“我有龙。”首相越是想要女王答应，年轻的女王心里逆反情绪就越严重，小女孩已经随着卓戈踏着火龙前往另一个国度，现在只有真龙传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铁王座只属于我与我的家族，没人能与龙分享东西。
更何况当她骑着魔龙登场，众军无不跪地投降的场景让久久不能忘怀，也令她陶醉，这便是魔龙之威，没有凡人能抗住龙威。
“是的，是的陛下。”提利昂见女王在往另一条道路走心里急得不行，求助地望向女王的两个爵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咬牙，“陛下，您忘了吗，自开始便是杨政命我来阿斯塔波向您提出联姻的请求，远在维斯特洛的他一开始便知道您会拥有龙与军队。”
“瓦兰提斯舰队上面的巨弩是专门在密尔定制的，密尔也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制作了六座车弩，陛下您认为一开始就知道您会有龙的杨政会没有针对您魔龙的计划吗？”
“独自一人从西边而来，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便鲸吞三国，他必是处心积虑做过计划，对我们普通人他尚且计划两年时间，那对于拥有龙的您呢？”提利昂苦口婆心的劝说在女王看来完全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丹妮莉丝喝道，“好了首相，我是希望你给建议的，不是让你来替我做决定的。”作为臣子的提利昂只能低下头领命，虽然首相的话令女王有些不爽，但分析还是比较中肯的，丹妮莉丝问身旁的卫队队长，“巴利斯坦爵士，你在君临呆过，请问我现在所拥有的军队能让我攻下君临吗？”
爵士扶着佩剑回道，“陛下，君临没有任何的防空武器，如果您出动龙的话完全可以拿下。”站着的骑士看到椅子上的侏儒在冲他摇头，又道，“但是陛下，如果您动用龙强攻，那么您最后得到的可能是一片废墟。”
“外加我们的敌人除了史坦尼斯还有北方的异鬼，我们的军队太少了。”
就在女王为她军队的数量而发愁时，攸伦与瓦里斯先后来到了议事厅，攸伦换了一个远离瓦里斯的座位坐下，似乎是受不了后者身上那甜腻得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水味，提利昂也受不了在桌前停下向女王鞠躬扑了粉的太监这种癖好。
“陛下，您找我？”
丹妮莉丝点点头，将阿莎抵达的消息与瓦里斯说了，太监轻轻一笑，“我早上的时候看到了，要不是那黑鹰旗是黄底的，让我差点以为是艾林家的人来了。”
“他们给我带来了绝境长城的消息...”丹妮莉丝将阿莎给的情报重新对顾问说了，瓦里斯听后那差点被粉末遮盖住的眉毛皱起，“这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我倒是与那位有过几次交谈，他不是个撒谎之人，我小小鸟送来的消息就这一两天会到，在下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将会禀告陛下。”
女王嗯了一声看着对面低眉顺眼的太监，突然说道，“瓦里斯，你之前所说的关于黄金团的事是真的吗？”
右手撑在桌上拳头抵着下巴面向瓦里斯的攸伦嘴角轻轻上扬，除了瓦里斯没人看到，而八爪蜘蛛此时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然后变为严肃，他认真的点点头，“七神见证，一句假话都没有陛下，团长哈利·斯崔克兰爵士在里斯的时候就与我的朋友多有联系，我既然效忠于您为您服务，自然是想为您多雇佣点士兵，所以也与他有过交流。”
情报总管紧紧盯着女王的紫瞳，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这么说：真龙一句话，黄金团一万人。”
“如果黄金团效忠于我，那么我将赦免他们所有人的罪过，当我成为维斯特洛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之时，便是他们荣耀归乡之日。”
“遵命陛下，要我通知他们帮您拿下瓦兰提斯吗？”八爪蜘蛛脸上挂着笑容，轻声问道。
“不，我们将前往龙石岛。”
...
阿莎阴着脸回到女王总管为她安排的大金字塔客室里，跟她一同进城的两个水手正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刀疤脸在用水手刀削苹果，另一个家伙喝着朗姆酒，两盘馅饼和麦饼放置在手工缝制的毛毯木圆桌上，“你们过的挺自在啊。”见阿莎进来，两个水手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立正敬礼。
他们这认真的样子瞬间让阿莎没了捉弄的兴趣，拿起桌上装着朗姆酒的另一具水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疤脸伸出手，“把那个叫...那个啥，电话，把电话给我。”
“是。”
疤脸应了一声从装着短枪（燧发）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砖块大小的机子恭敬递给上将，阿莎接过看着上面的按钮又递了回去，“你帮我打一下。”
“是。”水手接了回去熟练的按了几下，当发出嘟的声音之后递还给阿莎，后者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搁在桌上来到客厅挂在墙上的画前，右手将电话放在耳边，女王的仆人显然偷懒了，因为画上面画的是歌颂伟主的。
“喂。”一道男声响起，中间夹杂着一串听着令人不舒服的滋滋响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亮牌
在阿莎的电话打来之前，杨政正在与首脑讨论关于领地上宗教的问题，南境六国都信仰的是人造的七神教，教会分成三个级别，最低级的就是在野外居无定所的乞丐帮以及流浪修士，他们行走在各个村庄为懵懂无知的村民布道，执行宗教仪式与婚礼忏悔，或是给孩子命名，他们是教会在民间的基础，虽然这些人没有多少文化，字不识几个，但他们虔诚，这是他们仅有的东西。
中层则是居住在城堡城市里或是建立在田野山间的修道院能自给自足贵族出身的高级修士，他们只为有钱人与贵族服务，修道院偶尔会为平民举行礼拜。
最后则是由教会地位最高的修士与修女组成的议会，他们是大主教，由总主教统领，生活在君临。
而杨政现在所要处理的是前两种，之前的改革里他基本把领地上所有人和职业都划进了制度中，唯独漏了一项-宗教，但对教会的处理确实极为麻烦也不讨好的，因为杨政见过七神或是说代表七神的教会在民间的影响力。
当初西境为了方便运输物资集结人力修路的时候，各地的城镇城堡都派遣了骑马军士动员领地的村镇领民，然而这些拿了工钱的百姓却是不乐意的，因为修桥铺路真的很累，他们可看不到长远的事，不管监工如何催促工程的速度就在那，直到流浪打着赤脚衣衫褴褛的修士与士兵合作。
“愿铁匠神眷顾辛苦劳作的兄弟姐妹们。”修士在合十祝愿后加入了施工的大军中，平民们刚开始是十分惶恐的，因为修士对于这些底层人民是高贵宛如王子般的人物，只要他们勾勾手就会有乡村的少女爬上他们的床，但随着修士的同吃同住外加闲暇休息时的布道，并且将士兵们原先将的好处重新说了一遍，再加上一句有了道路之后修士们便能多来他们的村庄了，自此，施工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
修士也一直与百姓同吃同住，当工程结束之后，各支路工兵队的后勤官给了修士装着十几枚金龙的小布袋，这是奖励，唯有少数人留下之外其余人将金龙换成了银鹿自己留了三四枚其余都分发给了穷苦百姓或是捐赠给修道院的兄弟。
也正是因为有了流浪修士与乞丐帮的帮助，西境才能在两年内将连接城堡的主道换上石板，开辟山间小村庄干道的土路，在山间建起拓宽的石木桥。
至于河间地与河湾地内的道路就没有西境那么好了，毕竟西境是属于外人，与其号令当地人修桥铺路还不如让他们多建几座柴房与谷仓，冬天要来了。
最后杨政选择新增一个宗教部门，将所有宗教人士入籍算个基层的公务员，拨些经费给他们让这些家伙帮自己维稳不要给他捣乱就行了。
他刚把这个主意与首脑敲定，指挥中心的白墙打开露出一个小方洞，上面摆着砖块大小的电话，正发出嘟嘟的响声，“阿莎·葛雷乔伊打来的，他们已经抵达弥林了。”
关于弥林所发生的战争，杨政早在舰队进入奴隶湾前往弥林的时候首脑就分析出来告与他，但他除了精神上支持丹妮莉丝希望她取胜并催促舰队加快之外，别无他法，好在结果不错，丹妮莉丝赢了。
杨政拿起砖头电话，洞口旁的盖子合上，按下绿色的金属键，“喂？”
半响没人应声，杨政再问了一次，“在？”
“咳，我在。”阿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有些杂音但不碍事，“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小女王似乎不想嫁给你了，那个提利昂好像也成为她的人咯。”阿莎轻哼一声，给杨政带来了两个坏消息，上将给出的消息让杨政呆立在原地。
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执政官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提利昂他哥和他爸都在我手上，他可能是不方便当着丹妮莉丝的面和你表现的很熟。”
渐渐熟悉电话的阿莎语速快了起来，“我看未必，他毕竟姓兰尼斯特，说不定是打算卖自己族人换女王帮他报仇呢？”
“你很高兴嘛。”听着自己的上将有些幸灾乐祸，杨政的脑门出现几道黑线，“别扯，你还是等一等可能议会结束之后他会来找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emm，有，我见过她的龙，魔龙已经长得很大了，比渔船船身长，张翅和盖伦船差不多宽，尤其是黑龙！我总觉得它可能是贝勒里恩转世，再给它几年我估计一级舰也撑不住龙焰一击。”说到龙上将严肃起来，她可是在船上岸上用望远镜看过与龙战斗的船，那凄惨的样子令阿莎无比胆寒，护送舰队可没有任何防空武器。
贝勒里恩，坦格利安王朝第一任国王征服者卓耿坐骑，手指划过银色金属椅身的杨政不知道船长是不是在暗示什么，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了，还有呢？”
“他们这仗打得挺惨的，尸体一车车的往外运，无垢者也死了挺多的，这是个好消息吧。”综合前面给出的信息，这是个好消息。
“噢还有，在会议室里我见到了两个骑士其中一个是老头，两个本地人，还有我叔叔。”
“你叔叔？”
“嗯。”阿莎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父亲放逐的一个残暴的家伙，攸伦·葛雷乔伊。”攸伦？杨政脑海里浮现的是剧集里那个骚包的家伙，事情有些不对劲，这家伙怎么会在弥林。
远在千里外的阿莎不知道杨政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还有，丹妮莉丝让我走之后，我远远看到攸伦带着一个胖子往会议室厅走，那家伙还给自己打粉，白白的真恶心。”
“胖子！”杨政的双眼大睁闪过一丝亮光，连声道，“你记得那胖子长什么样子吗？”
“这我哪记得，我是在通道的另一面看到的，他们边走边说话好像很熟的样子。”阿莎有些奇怪于杨政纠结于一个恶心的胖子干什么。
“那他的穿着呢？”
“呃，紫色宽松的连身衣，大概是丝绸做的，外面还穿着一件无袖的短上衣，颜色不知道。”
“够了，我知道是谁了。”杨政看着面前首脑给他做出的分析得到的人名，眯起眼睛，瓦里斯，你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分啊，丹妮莉丝的犹豫十有**是你搞得吧。
“噢？谁呀？你知道？”耳边传来上将的疑问三连，执政官翻了个白眼，“是瓦里斯，劳勃国王的情报总管。”
“喔~~~”
“别噢了，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记得多收集点情报。”
“欸等等。”“嗯？”
“我要一直呆在瓦兰提斯等她吗？她要是不想嫁给你我还要等着？”这个问题是有些棘手，杨政也不放心这三十艘没有弹药补给的舰队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呆太久，思考了会问道，“你对她说了关于绝境长城的事情吗？”
“当然，我还特意强调了事情严重性，她就回复说他们商量商量。”说到这事想起那女王高傲样子的阿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第二个给她装样子的人，第一个？是电话另一头的人。
“七天，给他们七天时间，如果丹妮莉丝一周之内愿意走，那你就跟他们一起返回不管丹妮莉丝是否答应联姻。”几秒之后，杨政回答阿莎。
“好吧。”长腿女船长眼珠一转嘴角一扬，捏着嗓子哎呀道，“才七天，你是不是这么久没见想要我早点回来了？”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冷漠无情的挂断电话嘟嘟声。
阿莎喂喂了两声才知道对面已经挂断了，“切。”将电话抛给立正姿势的刀疤脸，两人慌张的颠着将砖头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回包里。
见此情景上将嘟哝一句，“木头老大养了一堆木头兵。”
...
挂了电话的杨政将砖头机重新放回洞里对首脑说道，“计划可能有变，我们要独自面对异鬼的死人军团了。”
“你确定要帮助史塔克家族对抗异鬼？”首脑平淡的声音响起，杨政点点头，“是，这是我的一个机会，拯救维斯特洛人民扬名于天下的机会。”
杨政终于将埋在心里的想法挖了出来，“掌握大义的英雄能更好的统治，反正你都要走的，我就在你走之前借你力量统一维斯特洛。”
杨政嘴里咬紧牙关保持面无表情看着大厅里唯一一个首脑代表，潇洒哥，“嗯。”
嗯？这是什么意思，杨政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个b不会反悔吧！虽然杨政有自己培养的嫡系，但他们也就仅仅见过一面，还是当初杨政拿下兰尼斯特家族掌控西境之后，以罗兰伯爵之手的身份游历西境，将这些年轻人送入学校培养然后塞入军队，之后都是控制机甲以指挥官的身份与他们交流。
可以说如果首脑反悔杨政也毫无办法，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充血，这是情绪要绷不住的前兆。
“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也合作很好。”首脑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但它说的话对杨政来说宛如天籁之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反击计划
“呃，谢谢。”杨政挠着头发眼神飘忽地说着，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工智能打得是什么主意，至少现在它答应了自己，终于将心中自当初在凯岩城活捉泰温产生也埋在心里老久的想法吐出，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浑身上下舒坦了许多。
“那么你之前所说的帮助史塔克家族对抗异鬼，你有计划了吗？”等了片刻之后，首脑终于打断了坐在椅子上一副沉思者姿势的杨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噢。”后者从沉思中醒来擦了下嘴角，把椅子挪到一边，“请调出维斯特洛的卫星地图。”
巨大的投影沙盘出现在大厅中央高度在杨政腰部，此时从地图上已经看得出赠地全面陷落了，除了长城南北十公里的面积以及赠地西部的崎岖山脉地形还是能正常观察外，其余区域都被墨汁般的迷雾所覆盖住，不过黑雾的浓度却随着越往南扩散越淡。
杨政看着地图说道，“我们现在有多少把瓦雷利亚钢剑。”
“四把，史塔克家的寒冰，塔利家族的碎心，卓鼓家族的的红雨还有哈尔洛家族的夜临。”
执政官点点头，“那十台机甲在哪？”
机甲的位置一个个出现在地图上，十个坐标标识出它们的位置，从铁群岛到君临所有大型的城堡城市都有着机甲坐镇。
“欸，六号修复好了？”杨政看到在一号锻造工厂的六号。
“是的，连同坐骑损坏的部件都已经替换。”
杨政看着那团仿佛拥有生命体在地图上不断蠕动的黑雾，心里不由得感到恶心，“艾德·史塔克怎么说，还是要坚守临冬城吗？”
“是的，在回信中他说史塔克家族已经送出渡鸦再次召集了封臣，临冬城现在拥有三千人的步兵，他们借着半个月的时间在城内以及城外做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杨政摇摇头似是一点也不看好史塔克家，“三千人？加个零倒还是有可能。”
“既然你不看好，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对抗异鬼？”
“我是要帮他们对抗，但我没有说要帮他们守城。”杨政盯着地图的临冬城，心有计划露出自信的笑容，“死人军团进入长城范围的时候你有没有扫描它们的人数？”
“没有，但估算出有六万五千具。”
“嗯，加上那场防御战杀死的，再增加两万，异鬼能控制的上限可能是十万。”杨政双手交叉抱胸，用假设计算出异鬼的上限数量，“你怎么确定数量只有十万？”
“很简单。”杨政给首脑指了指地图上仿佛形成一个正在计时漏斗中间部位的长城，“地图还能看见，意味着长城其余地段的法阵还未失效，控制尸鬼要魔力的，先姑且把某种驱动死人的能量称为魔力，驱使他们每时每刻都要消耗魔力，就一百米左右长度的漏洞，我可不相信那捞子寒神能把自己的能量从极北透过那小洞一直辐射倒南境，十万已经是最高了。”
末尾他还感叹一句，“感谢史塔克家族祖先以及诸多人类英雄与法师的耿直，给绝境长城施展的咒语和魔法不是豆腐渣工程，现在也算是恩泽子孙了。”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你的计划。”
“噢抱歉。”杨政开始在地图上一边操作一边说明，“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异鬼不是怕龙晶与瓦雷利亚钢吗，我就把所有的瓦雷利亚钢剑配备给机甲，然后让它们开赴北境。”
“虽然异鬼已经攻克了长城并进入赠地屠杀人类补充军队，但是异鬼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南下把凛冽的寒冬带给所有人类，所以它们很快就将南下，而南下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国王大道，左边的狼林树木茂盛地形不利于大规模的死人行军，右边又有末江哀泣河与白刃河和孤独山脉挡路。”
“它们只能顺着国王大道一路南下，但恰好临冬城拦在它们南下的必经之路上，更好的是艾德选择以他家族家堡为中心与异鬼决战。”
“异鬼不管是为了拔掉眼前挡路的钉子还是杀死这些强壮披甲的步兵转化成自己的军力，都是要在临冬城打一仗的，那我们就可以依靠这个据点将会发生的战事做事。”杨政走到临冬城前双手一合发出啪的声音，对靠墙的潇洒哥露出谜一般的微笑。
“很好的计划，但是无法实现。”首脑一秒钟就模拟出杨政的想法并计算给出结果，“假设异鬼有十万人，它们只需要一半的死人甚至更少就能攻克临冬城，十台机甲无法冲破五万人在数千平方米密度的尸潮用瓦雷利亚钢剑击杀异鬼。”
“没错。”收敛起笑容的杨政挺直着身子站在临冬城旁边，冷漠的说，“所以诱饵不能只有一个。”
“北境人在这种数千年难遇史诗级的灾难，以及长冬即将来临下是极为团结的，当年就连征服者骑龙来他们都要干，所以艾德·史塔克这次动员士兵的数量必然不会少，所有临冬城周围的北境老人都会参战，因为他们绝对活不过长冬，与其冻死饿死还不如拿起武器成为必将歌颂千年的战争中一员，而且死前还能吃个饱饭给家人减少负担为家族增添荣耀。”
“万一他们不参战呢？”
“人都有从众心里，只要有人当场站出喊出豪情壮志的宣言后，必然会有人脑子一热就跟着上了，勇士，北境可不缺，军队成立之后就有军法，到时候后悔可就是逃兵了。”杨政侧面回答了首脑的问题，关于逃兵后面的话杨政觉得不需要对连改造器都有的首脑说。
见它没有疑问了杨政就继续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所以这次北境的数量肯定会超过先前南下的两万人，这两万多人不需要进入城堡或是背靠城墙作战，那只是送死，而是在临冬城周围等待时机。”
“当异鬼准备攻城的时候再从临冬城西南，东南，东，东北方向出现，一起进攻临冬城北面在国王大道上除去攻城剩余的死人军团，异鬼肯定会派死人军团接战，因为野战它们根本不怕伤亡，这些人都是白送的，那么你之前计算的尸海会少一点。”
然后杨政把十个号码合成一个一字，摆在了临冬城西北边的狼林里，“在他们全面接战的时候就是这十台机甲进攻的最佳时机。”
还是短暂的一秒，“减去天气命令传达间隔等一系列因素影响，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接近百分之五十。”
杨政愣了下，“才百分之五十？”
“因为从未接触异鬼，对这些生物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这还是按照机甲在与异鬼近战中必胜来进行的计算。”
抓着脑袋看着面板上胜率的执政官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想当然也太乐观了，只得再一次打起首脑的主意，“那个，咳，首脑啊。”
“有话说，有屁放。”
奔三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小声道，“你能不能再多做个几台机甲，你看，如果我们赢了，你也就不要花费大量的计算耗费在异鬼的身上了，你就能呃，轻松一些。”
“你以为制作机甲的流程与那些低级的胸甲铁剑一样？只需要将铁水灌入模板中流水线的生产？派克岛的作战实验室虽然已经可以利用本星球的元素以及材料制作芯片，但是光是内置的合金结构以及头盔内部的组装就需要在你脚下的主基地进行，就是靠你们碳基发明得那个叫微米级单位组装器械来完成这项工作，而现在基地只有一台。”
“就算当一号锻造工厂将器件全部打造好送过来，实验室将芯片海运过来组装调试完成，临冬城之战恐怕已经开始了。”
被人工智能用鄙视的语气反问到哑口无言的碳基生物只能摸了摸鼻子来掩饰尴尬，他感觉自己梦回到大学的日子，向学霸朋友问这到题不是用这个公式解就行了吗，结果人家在草稿上列出一堆自己忽略的符号，然后说了句“哦？”
然而被人工智能反问近三年已经具有免疫力的某人只是尴尬了一下，咕哝一句，“不就是不行嘛，讲那么多干嘛。”
“...”
“最多只能组装一台。”聪明的人工智能放弃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
“也行，你看这样直接说不就行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的守夜人
“...”大厅里暂时安静下来，几秒钟后首脑说道，“计算得出，加上新制作的机甲一共十一台，战役的胜率为百分之五十一。”
“还有。”耍赖的猥琐样子一扫而尽，杨政严肃的指了指绝境长城，“我们能联系上长城的人吗？”
“全部都能联系上。”
“让支援军准备南下，先和琼恩说一下，最好能叫上史坦尼斯一起，那样我们又多了一万多数量的诱饵。”为了彻底消灭尸鬼，杨政决定不择手段了，不管这场战役输赢，活人一方的死亡率绝对不会低。
“好的，将这些计划都发给艾德·史塔克与琼恩·雪诺？”
“嗯，等等！”应了一声的杨政好像想到什么，抬手喊停，他环视这间宽敞的大厅问道，“首脑，这城堡有没有活物？”
“除了你和埃萝小姐之外没有了。”
“什么小动物植物都没有？”杨政着重描述了范围。
“没有。”
杨政重重吐了口气，“你想到了什么？”
“你忘了？”杨政可忘不了那个bug一般的人物，“那个乌鸦可是有时间回溯力量的。”
“你说的是三眼乌鸦？你已经破坏它的传承计划，它只能呆在塞外的鬼影森林里，更何况不管三眼乌鸦是否知道这个计划，作为绿先知也不会将信息透露给异鬼，根据资料它的阵营是与异鬼是敌对的。”
“也是。”但是临冬城的那棵鱼梁木可不小，至于布林登·河文目前还有没有力量动用回溯，杨政也不清楚，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这样，写给艾德的信把我们的计划里关于机甲的那部分用x符号替代，就告诉他如何布置以及到时候长城方向也会有援军过来。”
“对琼恩也透露除机甲之外的计划，只希望他们能理解吧。”在这场死人与活人的战争中，杨政必须要更小心更谨慎。
“现在通知学士写信？”“嗯。”
...
绝境长城，影子塔。
建立在悬崖边的主塔右侧数公里的白原上驻扎着披着皑皑白雪的帐篷，上百辆马车运输的交通要道将黑黄色的帐篷分开，南边是远征军的黄色，北边是集结以及守夜人溃兵的黑色还有一些兽皮帐篷，长城西侧的守夜人与西境援军在此地集结。
主塔内壁炉烧的通亮的大厅，影子塔的指挥官丹尼斯以及副官班恩还有一众教头各首席大人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有琼恩以及一众从城墙上活下来的尤伦等人，其他城堡的指挥官，和一群黑鸦中穿着褐色衣服的西境远征军指挥官罗兰。
“好了。”坐在主位上的琼恩用木杯敲了敲桌子让聚在一起讨论的守夜人安静下来，自从上任后就与异鬼死磕还全身而退的总司令官目前在老守夜人里颇具威信，几秒钟内嘈杂的大厅立刻鸦雀无声，坐在用于吃饭长椅上餐桌旁的守夜人正襟危坐地看向琼恩。
“今天叫大家来的原因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十六岁的总司令官扫视着大厅内年纪与资历任何一个都比他大的守夜人，“距离黑城堡陷落也快半个月了，根据逃来的赠地居民和自由民的消息，异鬼是不打算进攻守夜人的其他堡垒，而是选择直接南下。”
得到总司令官承认，大厅内众人脸色凝重，在座的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再无所作为，现在的赠地将会是日后七国的榜样，“现在，从西桥望到王后门的各位指挥官都来了，那么我将告诉各位大人我的决定。”
琼恩说道，“既然异鬼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它们，所有人做好准备明天有一天的时间，后天早上我们前往临冬城。”
琼恩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底下除了黑城堡的人，其余守夜人都表示这个决定不明智也不理智，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父亲是史塔克公爵，家人在临冬城你心里急，但你不能带着我们去送死啊。
“咚咚咚。”琼恩身旁坐着的影子塔指挥官用木杯狠狠的敲着桌面，这位板着脸拥有着蓝灰色的眼睛和修长的白色络腮胡子，没有头发脸上起了深深皱纹的老爵士冲下面的人吼道，“总司令官在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吗！”
大半辈子奉献在守夜人的老爵士一发威底下不满地叫声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琼恩平和的看着有些怨气的诸人，对他们打断自己的发言一点也不生气，“我知道诸位大人心里认为我是带着大家送死，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赠地上居民这些日子的悲惨遭遇，如果我们再没有行动，接下来将会是北境的人民，河间地的人民，南境所有人都将面对死人的大军。”
“我想来自七国的各位大人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你们家乡，而且各位也发过誓，我也相信大家都还记得誓言的内容。”没错，守夜人是守卫王国与人民的坚盾，可与异鬼的死人大军野战，无疑是送死，只听高处的总司令官话锋一转，“况且，谁说我们一定会输？”
见众人低下头或是发呆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琼恩接道，“之前，我早已与史坦尼斯国王取得联系也达成共识，到时候国王将会带着军队与东部的守夜人一起和我们会合，而且，”总司令官看向角落里的罗兰，他想起昨晚指挥官为杨政传的话，“西境的援军也会加入我们一起南下。”
成熟稳重的伯爵见大厅内数十双眼睛扭头看自己，点点头承认了总司令官的话。
“还有，”底下的人宛如听话的小动物听到声音后又将注意力集中过来，“北境的诸侯也在史塔克大人的命令下集结，他们将会背靠或是在修筑好防御工事的临冬城内与异鬼作战，而我们，只是作为援军从后方两面夹击异鬼。”
哦，不是干正面只是援军啊，琼恩看到下面的守夜人换了个轻松的坐姿知道他们不是那么抗拒了，抛出最后一句话，“而且西境的杨政大人到时候也会加入这仗。”
杨政的大名与事迹长城的守夜人都听说过了，既是个魔法师参加了河间地的战争背刺兰尼斯特家族，还打了河湾地最后被国王封了个守护者，一路走来全是胜利，众人都猜想杨政肯定是用他的魔法预言这场仗必将胜利所以也来参加了，不然凭啥跟着北境人一起打异鬼，杨政的大名一搬出底下的人都脑补完了，既然有大佬背书，那他们这些人跟着走就是了。
“好了，我说完了，各位有什么异议吗？”面对琼恩的询问，先不说守夜人军团制度下总司令官的命令必须执行，抗命就是把脑袋送到他剑下，现在总司令官已经亲自下场为他们一一解释了自己的计划，当初放野人南下大家都不看好但后面的事实证明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是对的，如今又面临当初一样的抉择，总司令官还有国王以及公爵与传奇杨政三座大山站台，自然没有人选择不要命跳出来送脑袋。
“嗯。”总司令官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起身，高桌上的人也纷纷起立，下面的守夜人接二连三的站起，“那大家就快去准备吧，后天早上，全军南下决战异鬼。”
“是，总司令官！”守夜人齐声应道。
...
绝境长城，东海望。
这座建立在沙滩上城堡的指挥官与各首席还有国王在主塔的大厅里开会，与影子塔的会议一样，史坦尼斯也将他们的计划与在座的守夜人说了，因为只有一座堡垒的人，外加上国王与总司令官的命令，卡特只是询问的部分的计划后就带着人立刻领命离开。
他要遣人去通知东部其他城堡的守夜人，对于东海望的众人来说时间是比较急得，但是其余的城堡就有充裕的时间，因为双方决定在黑城堡残骸前集合然后一起南下，到时候跟着过来的大军一起上路就行了。
等卡特众人离开之后，史坦尼斯从厚实的毛皮大衣里拿出一封有手掌大小卷起来的信，上面是琼恩写的他与史塔克杨政的计划。
他在黑城堡陷落两天之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时城堡的守夜人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幸好有史坦尼斯有王军以及卡特才把这些慌张的家伙震慑住，又过了一天才与抵达影子塔的琼恩联系上，琼恩当时就询问国王要不要立刻出兵，但打过好几次战争的史坦尼斯深知面对十数倍的敌军野战就是找死，他劝住了琼恩并且与总司令官派遣大量有马的斥候或游骑兵前往国王大道附近疏散群众以及监视死人军团。
可问题是活人的两只脚哪有死人的快，不知疲倦的尸鬼顺着国王大道滚滚而来，有从黑城堡幸存的游骑兵汇报从黑城堡到后冠镇居住周围的自由民与居民消失了，后面橡木盾的守夜人汇报说鼹鼠村在一个铁人提醒下跑了，不过就抵达城堡十几人，他们说大晚上的其余人跑散了。
异鬼近似全天的出击持续两天左右，后面就没有那么疯狂了，赠地的居民与自由民往海边或是绕路回到长城，南边的则是南下进入了北境，但出击的守夜人的游骑兵估计有近万人成为了死人军团的一员。
后面史坦尼斯命令舰队游弋于赠地海岸，骑兵四处搜救，将能救的人都救回了长城。
“陛下。”敲门声打断了史坦尼斯的沉思，得到里面国王首肯后敲门人拉开木门，门外人身上披着的白袍被肆虐的海风吹得在空中飞舞，铁卫队长神情复杂地对国王说道，“大祭司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仆人的野望
坐在椅子上的国王扭过头发现门口队长念出名字强忍着厌恶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蓝布顿家族与桑格拉斯家族是他封臣里信仰七神虔诚家族，后者的家族纹章都是七星，这些七神的信徒自然对来自异邦传播信仰的异教徒恨之入骨，更别说他的主君都差点沦为女人的傀儡，他们与后党的斗争让国王伤透了脑筋，在君临时，每天都会接到酒吧旁边两方人马械斗的消息。
国王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入上衣中，几个月没见他还是有些想这个帮了大忙的女巫，况且史坦尼斯很想知道梅丽珊卓去瓦兰提斯干了什么，“她到哪了？”
“刚从码头下船，陛下。”
史坦尼斯从椅子上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一双厚实的兽皮手套走了出来，因为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红宝石戒指的缘故，国王只是将它抓在手上没有戴。
一个多月在长城生活让他蓄起胡须，在夹杂风雪的绝境长城下面容紧绷的国王与御林铁卫顺着建立在二楼的阶梯下至地面。
东海望的条件比黑城堡还差点，还有三个较矮的石制塔楼建在主塔西侧，军营兵器库还有马厩圣堂与仓库甚至酿酒坊等建筑物围绕着主塔交错而建，但是因为缺乏资源人手所以没有围墙将这些建筑保护起来，王军的军营则是在守夜人建筑群的南面，此时大量披着黑斗篷守夜人与各色的王军中的爵士侍从在积雪中清扫出来的沙地上来来往往，他们在准备出征的物资。
卡特·派克与国王的人将命令告知了东海望的所有士兵，史坦尼斯的王军自然是全部出发，但是守夜人需要筛选战斗留守与后勤人员。
下到地面的国王往东海望东南面两百米外的港口走去，海豹湾的除冰工作虽然还在继续但因为异鬼已经从黑城堡南下，所以只有寥寥数艘战船只是在为给外面的船只开凿出一个通道而凿冰。
一路走来，虽然他没有戴着那顶黄金的鹿冠。但史坦尼斯旁边的白袍铁卫装扮的队长极为显眼，遇到的人无一不避让扶剑弯腰问候。
两人刚经过守夜人建筑群外围的马厩，就看到了女巫的身影，在这寒冷的北方后者依旧穿着那袭红袍，国王按着腰间那把被红袍女称为“光明使者”的长剑驻足在原地，等着远处依旧孤身一人看上去弱小的女子慢慢走来。
有着心型的脸蛋和红色的眼眸，一头铜红色的头发的祭司来到史坦尼斯面前，微微屈身，“好久不见，陛下。”史坦尼斯年复一年板着的表情看着梅丽珊卓白皙又光滑的皮肤以及她颈间挂着一条镶着红宝石的黄金项链，冷冷说道，“回乡的探亲之旅结束了？”
女巫平静脸庞上的笑容未变，仿佛没有听到史坦尼斯暗讽的话与没有看到国王身后那双恶狠狠想要将她撕碎的眼神，“我只是去找了至高牧师寻求帮助，陛下。”
“噢？你还需要帮助的吗？那你得到帮助了吗？去时一艘船返回还是一艘。”仿佛不会好好说话的史坦尼斯转身与梅丽珊卓往他在守夜人群落的塔楼走去，女巫十分自然的来到国王的右侧，对被挤掉位置重重哼了一声走到左侧的队长不闻不问。
“陛下，光之王的仆人有强也有弱，但并不妨碍我是帮您的。”梅丽珊卓随口解释了一句，不过没有回答史坦尼斯的问题，三人往回走的路上遇到的男人无不被女巫的美貌而惊讶停下，祭司已经习惯了这样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跟着史坦尼斯。
“哇，这女人也太漂亮的吧要是能上她，我就是被异鬼捉去也值了，啧啧啧。”
“你赶紧闭嘴吧，我可是听王军的人说了，这女的会魔法，小心你直接人没了！”
“啊？！那岂不是和杨政大人一样？”
“哼，她能和杨政大人比？西境那位可是...”
“...”任何关于色情的话都影响不到她，但是杨政的名字让梅丽珊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想起了在瓦兰提斯拉赫洛神庙内与至高牧师的对话。
...
“至高牧师，我已经完成了拉赫洛的任务，找到了预言的王子与光明使者，维斯特洛的君主已经改信光之王，现在我需要神殿的帮助，派遣更多的牧师以及僧侣还有大量的资源物资前往维斯特洛。”返回瓦兰提斯的梅丽珊卓正身处这组巨型建筑中最大最宽敞用于祭祀活动的大厅之中，本内罗站在她旁边，两人并排站在大厅中央前面一点的位置，正面是一面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大壁炉，大厅里高火盆里面的火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不。”本内罗竟然拒绝了，双方交流用的是瓦雷利亚语，女祭司看向旁边又高又瘦，五官轮廓突出，皮肤白得像奶的至高牧师，他的脸颊、下巴和光头上文满了火焰刺青，眼中冒着寒光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内罗，我去维斯特洛帮你们站住脚跟，却一点支援都不肯给。”
面对梅丽珊卓毫不客气地质问本内罗扭头看向她，“亚夏的梅丽珊卓，你找的两样都是错误的，预言的王子在弥林，马奇罗已经找到了她，并且帮助她成功驯服了光明使者，神庙的力量将用在真正的王子身上。”
“我找的是假的？！”梅丽珊卓脸色阴沉，声音尖锐起来，信仰拉赫洛的人都可能有机会看到王给出的预言或是幻象，但是牧师祭司们看到的可能不同需要自己解读，梅丽珊卓不能忍受她花了近一年时间大量的精力与各种魔法粉末做出的努力被人否决，“这么说你认为你一定是正确的咯？”
“没错。”至高牧师扭头看向梅丽珊卓，眼中似是燃起火焰表情狂热，他的高音引起大厅内其他正在对火焰唱着祷词的牧师与各处巡视圣火之手的注视，“预言中说的是王子或者王女，弥林的丹妮莉丝唤醒了石头中的魔龙！她就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
“丹妮莉丝？”梅丽珊卓有些不解，她只会从火焰里寻找消息而不会听那些水手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谣言。
至高牧师对她点点头，“没错，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位真龙，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并将女王的事迹简短的介绍给消息落后的红袍女。
“那光明使者呢？那两位可是一直逃亡在外，携带这样的宝物还能活下来？”作为到异邦传教的牧师，造假是十分正常的，梅丽珊卓的经典创物就是那把被史坦尼斯从火堆抽出的长剑，她对后党称呼那是“光明使者。”
本内罗的狂热消散了几分，低下头对抿着嘴唇不服输的女巫笑道，“我的兄弟，预言虽然是说转世者是“唤醒了石头中的魔龙，从烈焰中拔出了燃烧之剑”，你为什么要将光明使者物化呢？它为什么会是一把剑，一个物品呢？”
“它不是物品啊，是魔龙啊！魔龙才是光明使者！”本内罗高举双手，发出癫狂般地高呼，“拉赫洛的仆人将跟随祗的王女击败远古异神，把神的旨意带给所有身处黑暗中的羔羊。”
在经过几句的赞美唯一的真主之后，至高牧师发现一旁的女祭司撅起嘴唇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便给出证据，“梅丽珊卓，你是否有发现最近自己的魔力强了许多。”
谈到力量方面的美人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几个月前我的力量增强了，来的时候在船上我不需要献祭血脉的东西便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与释放魔法，但那些东西我...有些我看不懂。”梅丽珊卓低下头有些羞耻于自己无法理解光之王给出的信息，但牧师之间的交流是要诚实的。
至高牧师没有追究，“不是所有的预言我们都能理解的，根据我们在魁尔斯兄弟给出的消息，当丹妮莉丝焚烧掉巫师的不朽之殿后，夜行者厄拉松宅子里的玻璃蜡烛重新燃起，后面她一走魁尔斯的兄弟发现他们的能力更强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本内罗给梅丽珊卓推演道，“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魔龙一天天长大，魔法将再一次重现人间，这，便是我们的光明使者。”
“这只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与猜测，拉赫洛并没有给你们这样的幻想吧。”女祭司强调，至高牧师也不恼，“但是事实证明了我们是对的。”
对的？那我就是错的咯！完全相信自己对于预言的解读，一直笃定的坚信史坦尼斯就是拉赫洛预言中的亚梭尔·亚亥重生的梅丽珊卓难以忍受自己的失败，她没有无理取闹而是冷着脸说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帮助那个王女？”
“虎党的人非要听信那些城邦的鬼话，他们选择挑起战争，想必你来的时候发现港口停满了舰队，军队已经准备出发了。”本内罗皱眉十分生气，“我会命圣火之手做好准备。”
梅丽珊卓听后惊道，“至高牧师，你要干什么，现在时机未到可不能乱来！”本内罗脸色稍缓对女人说，“你放心梅丽珊卓，我已经从拉赫洛那里看到了幻想，黑龙的烈焰将重现人间，瓦兰提斯的远征军必将失败，而被惹怒的真龙将会带领她的舰队驶向瓦兰提斯，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天赐良机！”
红袍女终于明白本内罗要做的了，至高牧师不满足现在的现状，他要让瓦兰提斯人全部信奉拉赫洛，但是神庙虽然有保护神庙的武士-圣火之手但不足以攻下虎党和象党军队掌握的城市，需要借助外力的帮助，而外力便是拉赫洛预言中英雄的转世丹妮莉丝女王，所以他派出马奇罗先和女王接上头，算是充当拉赫洛的使者，当丹妮莉丝击败远征军准备带着她的军队来到瓦兰提斯时，他便与真龙里应外合，圣火之手将会把城内的所有其他势力血洗，拉赫洛的仆人将统治瓦兰提斯。
虽然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帮助，但光之王的势力将会再一次壮大的消息也让身为神祗忠实仆人的梅丽珊卓激动良久，接下来她将之前在君临看到的西境画面与本内罗诉说希望得到至高牧师的答案，后者听完后沉思片刻摇摇头，“抱歉，梅丽珊卓我也无法解读这个消息，唯一确定的是可能光之王是想提醒你什么，每个人接受神的信息是不一样的，这要靠你自己了。”
梅丽珊卓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也只能如此了，我要准备返回了，至高牧师。”本内罗挑了挑眉头，“你还要回到那个国王的身边吗？这里更需要你。”相比于那个酒鬼索罗斯，这位更漂亮聪明也更强的女祭司本内罗还是不希望她离开的。
“不。”这下轮到祭司摇头了，“拉赫洛给我的预言必然是有原因的，况且我离开时神的敌人-远古邪神，它的仆人已经出现了，我需要返回帮助那里的人抵抗，正好还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拉赫洛。”
远古邪神的仆人出现了，这个消息引起了本内罗的注重，他也不再挽留梅丽珊卓，点点头说道，“好吧女祭司，回去的时候叫醒那个酒鬼，让他帮你，愿拉赫洛扫除你身边的黑暗。”
“永恒之火与您同在，至高牧师。”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赫柏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带着笑容的女巫此刻却板起脸来默默的跟着国王走到住所旁的一间木屋中，“东海望房间比较少，你就将就一下在这里呆一晚上，明日我与军队将出发南下，到时候应该会宽敞许多。”值班的卫兵为国王打开了有些破旧的木门，等大祭司走进屋内后，国王看着里面简陋的家具说道。
梅丽珊卓环视房间周围陶罐木具，她在更艰苦的地方都呆过环境怎样对她来说都没有影响，点点头对站在门口的国王说，“南下？原谅我陛下，我从瓦兰提斯返回君临从戴佛斯那里得知您的消息立刻便赶了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您说要带军队南下？”
史坦尼斯回头看了看，忠心的御林铁卫已经站在门口为国王站起岗，一点偷听的意思都没有，他对女人解释道，“你走后不久，新上任的守夜人总司令官琼恩向我求救，作为七国的国王我当然要来帮助守夜人抵御异鬼。”
“让一个将军来便可，陛下为什么要亲自来，这太危险了。”梅丽珊卓生气地说，“戴佛斯竟然没有劝阻您，这也太不负责了。”
国王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现在是我的首相，你要尊敬他，是我要求带队北上的，不关他的事。”见女巫还需要说什么史坦尼斯抬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追责了，既然你回来了就帮我用你的那个光之王的预言看看，之后的战事会怎么样。”
随后史坦尼斯将近些异鬼攻破长城的事情与梅丽珊卓说了遍，还将与琼恩通信约定会合南下背刺异鬼的计划对大祭司说了，原本心里对国王把她当作一个工具人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心里既不满又无奈的梅丽珊卓，听完近些日子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件后，也来不及对戴佛斯当初说服国王把她丢到龙石岛然后独自去攻克占领君临，让她趁机增加拉赫洛影响力之事泡汤而生气，连忙对史坦尼斯说道，“陛下，我需要一个火盆以及木柴用于燃烧，这屋里没有这些东西。”
国王立即叫进来一名守卫，吩咐他将上述东西搬来，同样进来听到要求的赫柏瞪着女巫，他知道这女人又要展示她那该死的魔法散布她那邪恶的教义了，但主君在旁边他只能干看着心里着急，因为这些东西史坦尼斯居所都有此房间也离的近，袍子上画着燃烧鹿心的侍卫很快就将两样东西搬了过来。
梅丽珊卓让侍卫将火盆放在中间的空地上，拉着衣裙蹲了下来单薄的丝绸让她曲线的身姿显得更为诱人，但除了那名年轻的侍从咽了口口水躬身退了出去，其余两人都表情淡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巫凑在火盆前念叨着一段咒语，只有靠近的国王勉强能听到话中夹杂着拉赫洛字词。
纤细的双手放在铜质的火盆上，祷词才念了第一遍盆内堆砌好干燥的木材就凭空爆裂出几颗火星，然后“嘭”的一小声柴禾被点燃，饶是以前看过大祭司施法的国王都被这十几秒内就点燃火堆的魔法惊了一下，更别说后面按着剑柄后退几步一脸惊骇的铁卫队长。
梅丽珊卓对旁边两个男人动作不闻不问，而是口中念着祷词恭敬的紧盯不可能靠木柴就烧起高而旺的烈火，大火持续了一十二秒左右，在几声爆裂火星下火势减小逐渐熄灭，原本的木材已经变成带着热气断裂的黑炭。
“怎么样？”国王淡漠的声音将蹲在地上发呆的女人惊醒，梅丽珊卓起身理了下头发，皱眉有些不安地对史坦尼斯说道，“陛下，我觉得您不应该去。”
“很糟糕？”国王看着大祭司严肃的神情，抓着手套的左手紧了几分，红袍女点点头动听的嗓音说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无尽的黑暗将会吞噬您的军队，暴风雪与死人，白色的异鬼与死去的冰原狼，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你们向南进发，还是再等等吧，陛下。”
“陛下，要不您留在东海望，我与理查德，伊瑞姆爵士们带队去与琼恩集合吧。”见女巫给出大凶的预言，赫柏这次选择相信她，因为女巫的预言还未彻底失败过，她说史坦尼斯将会战胜他弟弟蓝礼，公爵赢了，她说史坦尼斯将会拿下君临，公爵加冕为国王，除了国王是英雄转世这一点尚未确认外，其他的预言都中了，很难让人产生怀疑的念头。
国王扭头看向他，语气不善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抛下我的封臣，放弃相信我的士兵，像个乌龟一样缩在东海望看着他们南下送死？”
赫柏队长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认他想让陛下这么做，“陛下。”一旁的梅丽珊卓张开口，但看着扭过头眼神坚定的史坦尼斯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至高牧师表示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英雄，她完全可以让史坦尼斯去死为丹妮莉丝的到来铺路，但近一年的相处梅丽珊卓已经有点欣赏这个坚韧不拔的国王。
他们说他不知变通极为死板，不可能当一个好的国王，但梅丽珊卓深知在这样危难时刻，维斯特洛是需要像史坦尼斯这样的领导人，毫不畏缩愈战愈勇的国王。
“陛下，其实您大可不必着急，可以从长计议，先于北境的史塔克公爵取得联系，拖延一下时间...”梅丽珊卓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如何继续讲了，拖延什么？告诉史坦尼斯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个真龙要带着龙与军队回来啦，回来找你们拜拉席恩家族复仇啦？
史坦尼斯瞥了眼大祭司，“拖延？异鬼可不会等着你，史塔克与我说了，他要召集封臣依靠临冬城坚守，这样夹击异鬼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国王继续说，“好了，只是一个预言而已，你就在东海望呆着，我和琼恩会小心的。”
说罢国王抬手制止女人继续劝说，转身与队长关上门离开，只留下呆在房内看着火盆长叹一声的梅丽珊卓。
...
临冬城。
“什么，要我们离开？”主堡艾德公爵的卧室内，史塔克一家子加上萝丝琳这个儿媳在开家庭会议，公爵刚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子女说了出来，又是艾莉亚最先跳出来，“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呆在你们身边。”
“不行，你们必须走。”对这个越来越调皮的小女儿史塔克大人只能板起脸来喝道，早上鲁温学士将杨政用渡鸦送来的信交予他，他和哈里斯，抵达临冬城的赛文伯爵与陶哈伯爵还有教头罗德利克商议了信上的内容，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些x字想说的是什么，但作为与杨政交流过数次还有儿子们的经历倒是让公爵猜到了一些，应该是防着那个三眼乌鸦。
再加上临冬城的确无法安置越来越多赶来这里集结的封臣，山脉部落的家族与深林堡的葛洛佛家族已经从狼林出来赶到临冬城有一千两百人，除了主君侍从之外都是老弱。
波顿伯爵回信表示会与安柏家族和卡史塔克家族为公爵看住末江防止异鬼偷渡过来，并且派出了两千长枪兵赶往临冬城，此时应该还在路上。
托伦方城的陶哈伯爵也带着八百人抵达临冬城，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与荒冢屯的达斯丁家族因为当初罗柏召集史塔克家族封臣南下时仅仅只派了数百人划水，被返回的公爵狠狠的训斥后，这次两家出了共四千人的长枪兵，即将抵达临冬城。
北境东南部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与霍伍德家族其他的小封臣共出了六千人左右，也在前往临冬城的路上，南部的黎德家族为首的沼泽人公爵没让他们来，一是路途遥远，二是他们那个小身板来对抗异鬼太吃亏了。
加上史塔克家族领地上自己的军队，预计会有一万九千人参加这场对抗异鬼的战争，然而这个数字远远低于杨政心里估计的数字。
“父亲，我是长子，萝丝琳与弟弟妹妹们应该离开，但我是要在您身边和您一起与异鬼战斗。”相比于艾莉亚无理的吼叫，大哥则是据理力争，少狼主面对妻子捅他的小手只是反手抓住眼神坚定的对她点点头。
轮椅上的布兰登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肯定得走，最小的瑞肯则是依偎在坐在床上凯特琳的怀里，家人的平安回归和母亲的关怀让瑞肯的野性减少了几分，至少长发剪成了精神的短发，二姐珊莎站在小辈队伍的中间沉默寡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惹得旁边的艾莉亚对她的反应翻了翻白眼。
面对已经长大各自拥有想法的子女，公爵心里不由得长吁短叹，但还是硬下心肠，“你们都要走，妈妈会和你们一起离开，你们到托伦方城那里，万一，”艾德的声音抖了下，“万一...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好了！这是命令。”子女们还想说话，公爵威严十足的喝道，“罗柏！你是大哥，做好榜样，现在你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好东西，下午就走。”
第一百三十章 北军
“奈德。”等孩子们依次离开在父亲的命令下回房间收拾东西后，凯特琳从床上起身走到艾德旁边，抓起他有些粗糙的双手抬头看着他灰色眼瞳，轻声道，“真要这样吗，我不想向去年一样再和你分开了，我担心...”
凯特琳担心这一别就是永远，上一次分开的代价太大了，带着小恶魔去谷地还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导致她与莱莎彻底决裂，虽然几天前她曾写信问长城的事情真实性，但也是公事公办，没有一丝亲情，更令她伤心的是父亲霍斯特因为她引起的战争最后战败而气闷导致病情加重突然死去，她还未参加父亲的葬礼，弟弟艾德慕最后一封信告诉她家族剩下的领地与叔叔黑鱼成了一个酒鬼的消息，并且表示徒利家族再也不欢迎她，凯特琳已经失去除了艾德之外的一切了。
“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知道一切的艾德心里叹息一声将情不自禁流下两行清泪的女人拉入怀中，给她捋了捋那不再光泽的赤褐色的头发，温柔道，“凯特，你应该知道，我不能走，我是艾德·史塔克北境守护者，我不能抛下临冬城跑，你和孩子们不一样你们是北境最后的希望，你看来临冬城的队伍里全是三四十岁的老人了，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可是你留下来孩子们不愿意走的啊。”公爵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他捧起她的脸认真道，“所以我需要你照看好他们，你们不用走多远，只要走托伦方城，等待我的消息就行，万一...”
屋内又复归寂静，夫人抬手抹了把脸颤抖地说道，“万一什么。”
只见公爵平静的望着她的脸庞，似是回到当年接替死去的布兰登成为临冬城之主年轻的艾德迎娶她时愣愣的盯着，好像要将她的脸映在脑海里一般，“万一临冬城陷落了，你们就坐船离开北境，除了临冬城以外北境再也没有一个好的城堡能抵抗异鬼了。”
临冬城一旦失守陷落，北境人只能为南方七国整军拖延时间，只是看异鬼愿不愿意浪费时间在逃窜溃败的北境人身上了。
“不，不！”快要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顺着脸颊留下，她摇头埋进公爵的怀里，不顾泪水打湿了公爵的衣襟，艾德除了绷紧脸外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来安抚女人，他心里感叹着北境的命运，先是南下引起战争，返回北境没多久又是异鬼出现。
他本打算让北境的诸侯安排好过冬的事务后，在今年一月底召集封臣北上支援长城，谁料千年屹立不倒的长城突然坍塌了，异鬼与死人军团能完好无损的从豁口长驱直入，身为北境之主的艾德也很苦啊。
“唉，到时候真要是临冬城失守了你们就坐船去西境吧，如果那里没有船，你们就骑马南下越过颈泽到海疆城找船前往兰尼斯特港。”他将自己的想法对夫人说道。
“什么。”凯特琳将头从艾德的胸口抬起，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磨的全是泪水，她惊讶于丈夫的想法，“去西境？把孩子们送到那个魔法师手上？！”
夫人的脸上写满抗拒，艾德珍惜着这可能是最后的相处时光耐心解释道，“凯特，别这么说，他救过我的命，还有珊莎，艾莉亚，也将布兰来回来，甚至可以说也救了你与罗柏一命。”当初被杨政就出来送到盐场镇的他仔细听说了河间地战争的详细内容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杨政背刺兰尼斯特，老雄狮泰温加上他的儿子弑君者还有训练有素的六七万的西境军队，怎么想罗柏的北境军都凶多吉少，可惜少狼主没有机会向他的父亲展示一下领军才能与战略意识，不然必会让史塔克与北境诸侯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们家有好感，但我们可以相信他，就连当初那么危险的境地他都没有与我们开战，现在已经成为盟友的我们更不会。”见妻子皱起眉头垂下头思索起来，艾德继续说，“那你还能去哪呢，佛雷家吗？”
凯特琳连忙摇摇头，擦了下脸上的泪痕，“那老黄鼠狼肯定会缠着珊莎与艾莉亚给他们介绍那些他的儿子们。”
“是啊。”公爵趁热打铁，“还是你打算去已经被贝里席彻底掌控的谷地，亦或是还在为冬天发愁的你们家。”
提起这个徒利家的大女儿心里就痛苦，“我们可以去熊岛，它远离大陆，你最近封了莫尔蒙家的姑娘为爵士他们又是史塔克忠实的封臣，在那里应该没有问题。”艾德被她天真的想法逗的无奈笑了笑，“熊岛？他们自己都为过冬的粮食发愁，可能冬日还要出海捕鱼，你真准备让孩子们在长冬里吹着刺骨海风出去吗？熊岛可不是临冬城有温泉。”
“那怎么办嘛！”凯特琳双手顺着头发离开艾德，在房子里焦虑的走来走去，她是真不想将孩子们送到那个变态的手中，河湾地的小玫瑰那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她亲手杀了，真是太可怕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上次他对艾莉亚的态度，我们要是过去他...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们过去。”公爵看着在屋内四处走动的妻子淡然说道，凯特琳瞬间止住身形猛地扭头看向丈夫，“这对艾莉亚来说可能是个好消息，她和珊莎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与其嫁给她不喜欢的，不如...怎么说杨政是河湾地的守护者，又拥有三个王国，他要真有那个意思当他们结婚之后，你们家可能还能拿回奔流城。”
凯特琳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震惊于丈夫的想法，她突然想到自从艾德被那个人救回来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再结合关于那人的传闻，艾德不会是被杨政用魔法控制住了吧！再想到奈德一定要坚守临冬城，这个念头宛如没有农药压制的野草，疯狂的在凯特琳脑海中生长。
艾德看着面对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妻子，不知道她那小脑子一瞬间联想了许多事情，走过去将身子战栗的女人拉入怀中，“好了，这只是一个计划而已，说不定我们赢了呢，我们将异鬼再一次消灭了呢，那你们就不用离开了呀。”
公爵在心里补充道，那是不可能的，临冬城没有龙晶也没有瓦雷利亚钢，最新的一批来自绝境长城的武器箭矢才从白港出发往临冬城运，这还是当初杨政离开后的第二天他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写了一封信给东海望的史坦尼斯国王，缺少龙晶武器的北境军队唯一能做的便是多剁碎杀伤一些死人。
临冬城的城主与他的夫人温存了一两分钟后，艾德放开了凯特琳，轻声说，“好了，你快点准备吧，收拾好了就去看看孩子们。”
凯特琳低着头嗯了一声应道，抹去眼角的泪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而艾德则离开卧室前去当初和杨政商议的房间，等史塔克公爵抵达时，屋内已经站着十几个人了，除了他的卫队队长和教头外，还有赛文与陶哈伯爵，氏族的族长几位爵士。
“大人。”
“公爵。”
艾德点头应付着封臣们的问候从他们让开的路来到桌前，屋内点燃了数支蜡烛，加上墙壁上开着琉璃窗，里面的光线不算太暗。
“情况怎么样？”众人将摆着更为精细临冬城附近地形图的桌子挤得满当当的，罗德利克爵士伸手指着地图对公爵说道，“幸好长冬未至泥土还能挖的动，我们围着临冬城挖了两处壕沟，皆插满了削好的木刺，只在需要进出的路口留下通道。”
“两层不够，”公爵说，“有时间就多挖几层，别忘了，我们面对的是不怕痛苦的死人。”众人的脸色沉重，这是北境人第一次要与死人作战。
“嗯，我会吩咐下去的。”教头应道，继续说，“哪怕我们把残塔与图书塔甚至马厩都利用起来，也无法安置三千人之外的军队了，我让他们在临冬城周围扎营。”
“不，”公爵端详着临冬城的地图脑子里回忆起周围的建筑，对罗德利克说道，“南大门外面的避冬市镇的人都劝走了吧，那里扩大一些应该可以安置一千多人的军队，猎人门西侧的树林前也有一些屋子可以腾出来供数百人居住，东南东边还有些庄园农场，这些都可以让士兵们休息。”
老教头与其他人愣住了，“但是大人，这样一来如果异鬼突袭外面的人可能就赶不过来在临冬城城墙前列阵了啊。”
史塔克一听就知道他们陷入了思维误区，幸好有琼恩与杨政的提醒艾德没有犯他们的错误，公爵神情严肃地对封臣们说道，“各位，请记住我们不是在与活人作战，死人们没有痛觉，守夜人的总司令官来信与我说过，死人当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会在异鬼驱动下全速冲来就像潮水一般，如果我们让士兵在城墙下列阵，就像在雨季往汹涌的河水里丢几袋装满沙石的麻袋，一会就被冲走了。”
“城下接战的士兵们恐怕一秒钟都扛不住就会被尸潮压在底下，而死人将滚到城墙下堆起尸山当作攻城梯，士兵拿普通的刀剑砍尸鬼根本没用，幸好国王送来克制尸鬼甚至异鬼的龙晶武器已经在路上了。”
“我们只能靠着城墙用火箭与沥青杀伤尸鬼。”听着封君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公爵的战前演讲做的不错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打的是一场必输也是必死的战役。
“所以，艾德大人。”陶哈伯爵实在受不了旁边赛文那个老家伙用肘部打自己的老腰了，开口小声道，“我们在临冬城集结迎战尸鬼...”是不是找死啊？！这句话大家都想说，但忍住了。
“没有问题！”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香
“没有问题！”艾德看着他们哭丧的脸就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笑了一下但很快收敛表情严肃道，“我们还有援军。”
“援军？！”在战役陷入绝境之中有援军的消息是极为振奋人心的，更别说现在战事还未开始，异鬼与尸鬼的影子都还没有出现，只是听说了北边那可怜安柏家的小老头又要与卡史塔克家跑路了，卡史塔克家还好毕竟靠海在森林边缘，安柏家就紧挨赠地直面异鬼了，前些时间两家的斥候已经看到赠地的死人了，正让领民们赶往末江和港口，一有斥候发现异鬼出现进攻的消息就渡河南下与波顿那个阴森的家伙会合。
“当异鬼从狼林出来，选择直接进攻或者休息之后再进攻，我与临冬城的士兵将会利用周围一切工事尽力拖延时间，而外围的诸位则看情况帮我们减少压力吸引异鬼或是尽可能的分散它们的尸鬼军团。”
艾德将手指放在临冬城上画圈道，“如果异鬼选择包围临冬城全线进攻，那么死人军团势必会分散，你们外面的部队就能把猎人门，南大门以及东大门的死人清理掉，再看情况是否进城支援。”
“如果异鬼选择直接攻北门，”公爵点着地图上的一点，随后挪向北部狼林旁边的大道，“那么你们不用管临冬城，而是直接奔向战场死人军团后方的异鬼，不管用火把还是后面就到的龙晶，将它们全部干掉。”
见众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等着关于援军的消息，艾德将手从地图上拿开直起身宣布，“除此之外，我还和国王与琼恩甚至西境的杨政大人通信过，绝境长城的西境军与王军还有守夜人将会南下，他们全部都装备了龙晶武器趁死人军团进攻我们的时候一举拿下后面的异鬼，只要异鬼一死，尸鬼没有魔法的支持将再次成为死人，我们就胜利了。”
房间里的人都听明白了，这场战役说好听点他们是正面战场，说难听点就是诱饵负责牺牲就完了，发现大家都沉默了，公爵这么说，“各位大人，我知道我们在这场战争中会牺牲很多人，甚至结束之后这个房间里的我们也会消失几人，但是这是我们-北境人无法逃避的，北境，是我们的土地，异鬼与死人来了难道我们要将土地与人民拱手相让吗？”
“我们只能战斗，与其坚守各个城堡被数万死人一一攻占，不如大家聚集起来，依靠我们能聚集的力量与异鬼决一死战，我会在临冬城与战士们奋战到最后。”公爵掷地有声说出了写给异鬼的决战书。
归为寂静的房间被一道声音打破，人群中间的赛文伯爵挺起胸扫了眼旁边的人对公爵说道，“不管大人怎么做，赛文家族永远效忠支持于史塔克家族，上一次战争我们也是最先响应抵达的，这次和下次，未来永远都支持史塔克家族！”
“切”旁边的陶哈伯爵嗤笑一声，浑然不顾旁边灰头老东西的怒目而视不屑道，“装什么，那是你们家离临冬城最近不第一个到你们就有鬼，公爵，陶哈家族将与史塔克家族一起战斗！”
“我们也是。”深林堡的葛洛佛伯爵与他的氏族族长们异口同声说道，旁边的几位爵士虽然没有开口，但坚定的眼神与点头也告诉史塔克他们的选择。
“很好。”北境人永远是最团结的，艾德欣慰的点头道，“那就先说道这里，各位大人先去安置你们的士兵忙自己的事情吧。”众人点头依次离开房间，只留下哈里斯与罗德利克。
“大人。”鲁温学士气喘吁吁地跑到大厅门口，左手撑着门抬起右手攥着的纸条，对带着疑惑走过来的公爵说道，“谷地，谷地艾林家来信了。”
艾德接过比手掌小一点的卷信，摊开看着信上的内容，
“尊敬的史塔克公爵，
几个月前盐场镇您我一别到现在已是物是人非，再一次听到您的消息还是让我感到震惊，没想到传说竟变成事实，我深知异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更何况我们已是一家人，所以我竭尽全力劝说莱莎，您的小姨，当然，也是我的妻子和您外甥劳勃公爵，让他们下达命令集结谷地的骁勇善战的骑士与他们的随从还有一些自由骑手与佣兵（步兵走的太慢啦，我便没召集他们大人见谅）先锋一千骑兵已在两日前从海鸥镇出发，陆续会有三千骑兵抵达您封臣曼德勒家族的白港，请您通知他们这是来支援的援军，我可不希望与您强大的军队产生误会。
本想与您再叙旧，奈何这信太小写不下更多的话就到这里吧，噢，带领这支骑兵的是石符城的约恩·罗伊斯，他可是一个勇敢强壮的骑士哩。
您最好的朋友，培提尔·贝里席”
最好的朋友？看着这几个词汇艾德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脑海里仿佛浮现那个背誓者促狭地微笑，他永远不会忘记几个月前在王座厅那把来自背后的匕首以及耳边侍卫被偷袭的惨叫，在地牢里他曾发誓要出去后便让小指头付出背叛的代价，但现在，经历了大起大落生死考验的公爵，已经有了成熟政治想法，按捺下心中对情敌以及仇人的怒火，对一直注视他的鲁温说道，“这是多久前的信？”
“刚刚，一到我就送来了。”学士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
“好，那他们应该是三日前出发的，你现在去写信给白港的威曼伯爵，告诉他谷地会有支援的骑兵借助港口登陆赶往临冬城。”
“是，大人。”学士点点头正准备离去，但被眯起双眼的公爵叫住，“等等，也要提醒伯爵注意，小心是贝里席的诡计，这个人的心思难以琢磨。”鲁温表示明白了，转身离开房子。
“大人，我们还有援军吗？”刚刚走到旁边听着公爵与学士对话的罗德利克开口问道，哈里斯则看着艾德等待他的回复。
城主点点头，将手上的纸条递给教头，后者虽然是效忠于史塔克家的无产骑士，但也识字，花了几秒钟看完之后骂了句，“这个小人现在才想着弥补我们，当初干什么了！”
艾德作为当时唯一幸存的北境人在返回北境之后因为在船上和小指头达成协议的缘故，并没有将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身边人只是模糊的说瑟曦拒绝和平，杰诺斯背叛屠杀了北境人，当日的参与者死的死，逃得逃，有的被控制了，现在只有少数人知晓当初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往常罗德利克这种骂人的行为艾德都要制止的，但现在他自己都对贝里席充满恨意，老教头骂就骂吧，一旁接过信纸和前队长乔里不一样不识字的队长看不懂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
“大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事情一件一件的来，门口又出现一人，是临冬城侍卫队的一员，“夏德，你来做什么。”哈里斯找到台阶下，快速将手上仿佛跟火炭一般烫手的信纸递给老教头走上前说道。
叫夏德穿着锁甲的侍卫显然有些畏惧队长，半低着头说道，“我们在城外抓到一个人，他被抓到后一直喊着要见公爵。”
“所以你真就带他进来了？！”哈里斯十分生气，公爵是个人嚷嚷着要见就能见的吗？“噢，等等，被抓的那人长得怎样？”站在后面看着的公爵心里一动，上前问道，队长让开将位置给公爵。
比屋子里人都年轻的侍卫见公爵来到面前有些拘谨，“大人，他...他很高很壮，骑着一匹黑马上面挂着一把巨剑，要不是酒肚子与韦恩带着弩我们恐怕打不过他。”
“长相呢？”公爵温和地对有些后怕的侍卫说，侍卫条件反射带着恶心的表情回了句，“那家伙左脸烂了，挥剑的时候让昆特看到差点吓得他直接掉地上。”
这下子艾德明白他们抓到的是谁了，对侍卫说，“他在哪，我去看看。”
“在庭院里大人，稻草头和杰克斯看着他。”由侍卫带路其他三人跟在后面往外走去，艾德想起在一周之前收到杨政的来信，信上杨政将桑铎在秧鸡厅的事说了，并且还申明当初他去红堡救珊莎和艾莉亚的时候遇到猎狗，猎狗没有反抗放他们离开了也没有告诉瑟曦是谁救的（当然杨政不会告诉史塔克当时有三支弩分别对准着猎狗的头），还表示桑铎不是想象中那种邪恶的人他现在自由了也迷茫了，是杨政劝来帮忙的，之前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你们让开，让我杀了他！不让开就要小心我的剑了！”
“小姐，小姐他是来找公爵大人的，您就等公爵大人出来再说吧！”
“别废话，快闪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几人还没出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艾莉亚的娇喝声还有年轻人的求饶声，夏德脸色一变连忙加快脚步跑出门，四人出门就看到外面的庭院里聚集了一圈人，中间可见一个女孩拿着细剑对着被两个侍卫护在身后冷笑的高个，周围的人与侍卫还有她的师傅西利欧都在劝着女孩放下武器，但艾莉亚显然不是那种乖乖女，一脸怒色誓要将面前的仇人捅死。
“艾莉亚！”黑着脸的公爵出来冲圈中的女孩大喊一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猎狗的故事
准确的来说是二小姐，要说史塔克家二小姐的克星只有一人，那便是临冬城城主史塔克家族族长，艾德·史塔克了，公爵的怒喝声宛如春天的惊雷，将众人的眼神都吸引过来，甚至有人抖了一下，围观群众见城主来了后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大人。”“公爵。”
阴沉着脸的艾德不闻不问，径直向中间那个刚刚剑差点吓掉在地上一身劲装打扮缩着脖子躲在师傅后面的假小子走去，一旁的哈里斯与罗德利克则是聪明地上前驱散围观的人，“干什么干什么，都闲着没事是吧，啊，赶紧散了！”
收到公爵命令的众人皆作鸟兽散，不一会整个校场就空了一大片空间留给他们，公爵给了从苦笑的剑士师傅肩膀下露出小头的女孩一个“等下再收拾你”的眼神，走到恭恭敬敬退到一旁两个守卫的前面，凝视着面前脏衣靴子上夹杂的雪与泥水披头散发的桑铎，平静地说，“好久不见啊，桑铎·克里冈。”
“哼，嗯啊。”双手按在后面被绑住的猎狗轻哼几声，惹得身旁的侍卫这才明白此人竟是魔山之弟猎狗，连忙按着他肩膀低喝道，“老实点，公爵和你说话呢。”
“没事。”公爵表示被绑着的桑铎不会有多危险的，但侍卫们仍然紧张的抓着高他们的猎狗，生怕后者伤害到公爵大人。
“克里冈，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铁王座大厅，我记得我被打晕前看到你杀了我两名侍卫，我说的没有错吧？”公爵不温不火的将往日的情景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身后的艾莉亚听到这话后惊的同时又哼哼看着猎狗冷笑，你死定了，女孩心想。
“是他们自己找死。”猎狗嘴硬地刚吐出这句心里就立马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被绑起来了咋还这么多屁话呢。
果不其然，精钢摩擦皮革的声音响起，猎狗看到史塔克后面卫兵模样的家伙半抽出长剑，看着公爵就等他一声令下直接了结桑铎。
公爵脸色未变，摆手让哈里斯将剑插回去，表情依旧平淡继续说，“上上次，你在国王还是王后的命令下杀死了我们队伍里的屠夫学徒，我没说错吧。”灰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猎狗，后者咕咚咽了咽口水偏开头，“你欠我们很多条人命啊，克里冈。”
“他...”猎狗又条件反射想说他自己要跑死了活该，但很快闭上嘴巴强行把话咽了回去。
“爸爸，杀了他，为米凯报仇！”艾莉亚叫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公爵皱起眉扭头对行为一点都不淑女的女孩说，“艾莉亚，你安静。”
“噢。”女孩又缩了半个头，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和垂下来的棕褐色长发。
“按理说我应该将你丢入地牢，然后写信申请史坦尼斯国王裁决最后审判你杀害了三个北境人，”公爵审视着紧抿嘴唇的猎狗，“但现在情况危急，不允许我挥霍临冬城的渡鸦，”
艾德心中早有打算，既然杨政为他站台公爵也不好拂了杨政面子，外加现在与异鬼大战在即，多一个人也是一份力量，更别说此人是骑士世家之子，战技可比普通士兵厉害，“这样吧克里冈，不管你来临冬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愿意拿起剑和我们一起对抗异鬼，之前发生的一切可以让我们战后再讨论，否则我只能不走程序现在就为逝去之人报仇，你怎么选？”
“父亲！”猎狗还没说话女孩就先急了，但此时的史塔克大人已不是在壁炉前给他们讲故事的慈父而是众人眼里的北境守护者，艾莉亚只能咬牙顿足怒视着父亲大人身后的仇人，心里默默祈祷这个大家伙能像个男人一样选择战斗。
“我选择帮你们一起干异鬼。”让二小姐失望了，大块头丑人选择活命，“胆小鬼。”碍于父亲的威严艾莉亚不敢大声只能咕哝一句，“希望死人把你杀了。”
“嗯。”公爵点点头，这样处理既不会让杨政不满对桑铎杀戮犯下的罪孽也有交代，如果他能在死人的进攻下活下来，那也是诸神的旨意，“你要发誓，克里冈，以新旧神的名义你家族的名字起誓，你拿起手中的剑与我们并肩作战。”
紧闭嘴巴的猎狗扭了扭身子将身后被反绑的双手给公爵看，史塔克大人对他旁边的侍卫说，“松开他罢。”
侍卫对视一眼只能遵命，将长剑插回剑鞘的哈里斯按住剑柄紧盯着猎狗的一举一动，绳子松开后，活动双手关节的克里冈对队长的举动不屑一顾这种货色给他一把剑一个一个来他能砍一打，猎狗抬手作发誓状，“以七神旧神还有其他神没有名字神的名义，我，桑铎·克里冈发誓，将用我手中的剑与史塔克家族，所有北境人一起作战对抗异鬼。”
“可以了吧，史塔克大人。”放下手的桑铎对艾德说道，他那敷衍的态度以及对神明的不敬让其他人眉头大皱唯有公爵点点头，“好，我会给你一间屋子。”
“大人，我们已经没有房间了。”罗德利克爵士此时站了出来，“况且...”教头看着猎狗那大块头没有说出下半句。
“无事，克里冈已经用自己的名义发誓，我相信他不会当背誓者，也不会辜负某人来信中对他的期望。”猎狗眯起了眼睛随后又装作无事，公爵继续说，“夫人与珊莎他们在收拾东西准备跟妇孺老弱一起离开，空出的房子又能多安置几人，挑一间小的给克里冈，我想他应该不愿与他人同住。”
桑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而众人对凯特琳夫人以及史塔克家族二代的离开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里即将成为战场，小孩子女人们还是有多远走多远的好。
“好的大人，那我就先带克里冈去找他的马儿和装备。”罗德利克爵士带走了猎狗，哈里斯也将三个侍卫领走，空地上就剩下史塔克一大一小与布拉佛斯剑士。
剑士不着痕迹的将小姑娘哎呀呀叫的拉了出来，并用那特有的异国腔调对公爵说道，“史塔克大人您应该有事对艾莉亚说，西利欧就先告辞了。”为了保持敏捷穿着束身服的剑客腰间别着城堡铁匠密肯用精钢打制的细剑，虽然没有当初放在君临的那把好，但也不错了。
“不等等，佛瑞尔大师。”公爵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西利欧，走到剑士面前，郑重的托付，“大师，我很感激您为艾莉亚所作的一切，因为我的缘故不小心曾将您拖入了战争，这一次不能再这般了，所以我恳请您帮我一个忙。”
西利欧也严肃起来，“大人请说，只要在下能做到，定竭尽全力。”
史塔克大人深吸一口气将女儿拉到左边抚摸着已经高及自己胸膛艾莉亚的密发对剑客说，“希望大师能护送艾莉亚与我妻子儿女们抵达托伦方城，并照顾好他们。”
艾德不希望剑客参加这场九死一生的战争，委婉的希望西利欧离开，后者显然不是蠢货很快便领悟到史塔克的用意，对史塔克认真地说，“大人请放心，只要西利欧还活着，必然没有人能伤害到艾莉亚与您的家人。”
“多谢大师。”
看着告辞离去收拾东西利欧的背影，艾德将艾莉亚拉到身前，为女孩理了理双鬓的秀发，温柔地说道，“艾莉亚，还记得我怎么对你说怎么用剑的吗？”
“用尖端刺向敌人，”女孩双手抓着已经有些适合手掌“缝衣针”的剑柄扭捏的说，突然抬起头反驳，“猎狗就是我的敌人，他杀了米凯！”
“嗯。”艾德注视着艾莉亚灰色的眼睛，望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公爵恍惚间感觉眼前的人是妹妹莱安娜，“越来越像了...”史塔克大人喃喃道。
“父亲？您在说谁？”艾莉亚的询问声将公爵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露出笑容轻声解释道，“艾莉亚，现在即将发生活人与死人的战争，我们需要一切能增加我们实力的人，克里冈我已经给了他两个选择，他也做出了他的选择，剩下的一切交给诸神。”
“而至于你，我的女儿，现在你也有你要做的事了，你的剑练的怎么样了？”关于桑铎的事情不能多谈，公爵连忙转移话题。
“很好啊，师傅说我练的已经很标准了。”一说到练剑艾莉亚立刻忘了刚刚不愉快的事，眉飞色舞地对父亲大人说，后退几步转了一个圈用细剑比划了两下展示给公爵看，后者笑着点点头，眉宇间带着些无奈，这个捣蛋鬼有个兴趣爱好也还不错。
“很好，亲爱的，你练的真不错。”父亲大人夸奖着女儿，并拉着她没有握剑的小手往主堡内走，“现在我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一个任务啦，就是保护好你的母亲和珊莎布兰他们。”
“不要，我才不要保护珊莎那个呆瓜。”
“她是你姐姐...”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返人间
艾德好不容易将小女儿哄回去跟姐姐一起整理行囊，一家子吃了分别前最后的一晚餐，餐桌上的气氛比较沉闷，艾德也早已将年轻的仆人们遣走，即将离别的悲伤笼罩着这个家庭，经过上一次的离别大家都有些心理阴影，众人草草吃完各自的食物便各自返回房内，明日一大早他们将要启程南下。
在城堡墙壁内附流通热水铜管温暖的卧室中，城主夫妻两人躺在床上温存回忆着往事，凯特琳也暂时放下心中的那个恐怖念头时不时笑着应和几声。
“父亲，母亲。”嘟嘟的敲门声响起，是儿子罗柏的声音，躺在床上依靠着枕头的两人对视一眼，男人起身道，“我去吧。”女人应了声将毛毯往上拉了拉。
公爵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穿上拖鞋，房内数支燃烧的蜡烛流下几道长短不一挂条状凝固的蜡泪，走到一半床上的妻子喊道，“奈德，披上外套，外面冷。”
“我们史塔克不怕冷。”话虽如此但艾德还是点头走到衣柜旁把挂在架上灰色的厚重的大衣取下披上，将靛蓝色的睡袍遮在下面，整理好后来到门前拉开紧闭的木门，一阵冷风灌进来公爵屹然不动，屋内的温度下降几分，公爵定眼望去，屋外站着披着黑色披风里面还穿着上衣羊毛衫脚着靴子打扮的罗柏，少狼主旁边站着面带愧疚衣甲未卸拿着提灯的罗德利克爵士，尽管长廊内点着火把与蜡烛。
艾德见状不动声色的走出门，将木门紧紧合上，平静的望着大儿子，“这么晚了，罗柏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说？”
见父亲大人板起脸来的罗柏喉结滚动着，旁边的爵士想要开口解释，“大人...”
“父亲，我偷听了教头对带兵来支援的大人们布置，顺便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大儿子快速地说着将爵士的话憋了回去，“我听说琼恩将带着守夜人南下支援临冬城，是吗父亲？”
“嗯，怎么了。”公爵表面上不知可否的应道，心里却明白了罗柏想要说什么。
果然，少狼主在父亲面前终于鼓足勇气，“那我不走了父亲，就连琼恩都有勇气带着数千人的守夜人部队南下与异鬼作战，我又有什么借口逃避，我是您的长子，史塔克家族的罗柏，我曾带着两万人南下救您，也安然将他们带回来了，我要留下来战斗，父亲。”
少狼主几近平视带着些许畏惧看着父亲等待族长的判决，艾德心里叹了口气，面前继承母亲血统罗柏蓝色眼眸充满坚定，身材壮硕身高也几乎与自己差不多平齐，他已然长大了。
“这便是你想要说的吗，罗柏？”父亲大人的语气沉了下来，罗柏突感有只大手握住他的心脏，艰难的点点头，“是的父亲。”
“不后悔？”
“不后悔。”
“好。”父亲大人竟然痛快的点头同意了，他紧盯儿子，“你长大了罗柏，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既然你要留下来和我一起，那便留下来罢，回去吧，去安慰你那在被窝里等你的妻子。”
“是，多谢父亲。”十六岁的男人喜上眉梢点点头，尽力按耐住快要显露出来的喜悦，对另外两位男人道了声晚安后脚步轻快地离去。
艾德注视着长子的背影直至消失将目光转到教头身上，这个无论何时都昂头挺胸气质昂扬的骑士在今天愧疚的垂下头，他尽心尽力服务史塔克家族数十年，却在最后的关头酿成大错，上一次史塔克家族父子并肩作战是十八年前，下场可不怎么好，如今又因为他的失误，史塔克家族族长与长子又要并肩作战了，不知道这次旧神会不会保佑他们。
“大人，我晚饭之后在与孔顿爵士们制定守卫城墙计划，不知怎么的就顺口提了几句关于援军的事情，没料到少狼主他...”心里懊恼到极点的老骑士顿足捶胸说道。
公爵则早已看淡，当初返回北境时凯特琳将证据与推测都与艾德说了，布兰爬残塔恰好看到黄金姐弟媾和，布兰骑马出去恰好碰上黎德姐弟，这次又是罗柏恰好听到，一次两次是巧合，这都三次了，回想起布兰被杨政送回后，在临冬城父子俩的长谈，外加杨政的警告，“三眼乌鸦，恐怕又是你在作祟吧。”
“罗德利克，你不用自责，这是旧神的旨意与史塔克家族的命运，注定我们父子要并肩作战，”艾德将旧神拉出来安慰着神色痛苦的爵士，“好了，明日还要早起继续安置其他人呢，临冬城可不能没有你啊，赶快回去歇息吧。”
送走了两人后公爵摇头走进屋子，却只见到床上人的抽动的背影以及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艾德知晓凯特琳偷听了，合上房门将大衣挂回原位拖鞋上了床，按在女人肩上温柔的轻声道，“凯特。”
“别碰我。”妻子冷冰冰地说并抖下他宽厚的手掌。
公爵叹息一声，他还未将琼恩的身世与凯特琳诉说，上一个名叫琼恩的将她的丈夫带到君临九死一生，又是一个琼恩导致她的儿子留下可能父子性命双双不保，想必她恨透了这个名字吧，但史塔克决定独自一人抗下这几个秘密，小声说了句，“早点睡吧，明天你们还要赶路呢。”便下床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次日清晨。
星星还未隐去时一家子就醒来了，随便吃了些厨娘烘烤的面包与羊奶就开始搬运行李，仆人走了就由侍卫代劳一箱箱装着衣服和生活用品的箱子被放上马车，父子两人向妻子孩子母亲弟妹们告别，其他人早上才知道罗柏要留下来，此时他正安慰他的小娇妻嘴里吐出不断的保证。
“凯特，”自从昨晚到现在凯特琳就没再对他说过一句话，艾德握住夫人的手轻声道，“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孩子们。”
他这一席话威力十足，瞬间就让冰山碎裂融化了，凯特琳扑进他怀里，“奈德，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我和孩子们在托伦方城等你的消息。”
罗德利克爵士、鲁温学士还有城主的养子葛雷乔伊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气氛越是这般顶着黑眼圈的老教头就越自责。
当欧莎与西利欧将布兰登扶上马车坐好，萝丝琳、珊莎、艾莉亚也一一上车，凯特琳坐上马背后，八名骑兵与两只一银一黑与小马差不多大的冰原狼护送着最后一批妇孺以及史塔克们离开逐渐苏醒的临冬城。
“席恩，”等车队驶离临冬城大门后，公爵看着养子，“你不走吗？”
“不，”铜质颈护甲上刻着海怪的葛雷乔伊对养父笑了笑，“大人忘了？我会使一手好弓呢。”
席恩又看向同样留下的兄弟，“更何况罗柏都留下来了，我更不能走了。”
...
绝境长城外，鬼影森林边缘。
一个浑身上下裹着兽皮的男人气喘吁吁在二三十厘米高的雪地上一下一下的踩着，往林子外数公里远处巍峨峻拔如同一柄长剑的绝境长城断口处走去。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骑在高大麋鹿上的神秘人，从马鞍、肚带缰绳到脚蹬装备齐全，神秘人只将一双黑手与眼睛暴露在外面其余部位皆被黑色的长袍面罩笼罩住。
出了被北风吹着沙沙作响听起来格外阴森的树林奋力走到断口处，旁边靠着长城有几坨堆着二三十米高被雪覆盖的小山包，他知道这是异鬼驱动尸鬼攻城留下的尸具，他当时还看了那场战斗，不得不说拥有史塔克家血脉的人就是不错，可惜了。
走上无人清理最后基石砖石与冰块再次凝结形成的小坡，男人扭头对跟在身后的神秘人说道，“你进去吗？”
黑袍人摇摇头，“我这样子太容易暴露大人您了，我呆在这附近吧反正周围无人，如果大人需要我我随时会跟着您的乌鸦抵达到你的身边。”
“辛苦你了。”
“这是鸦齿卫的职责大人。”
男人在豁口处发出尖啸的寒风下通过无人守卫的绝境长城进入赠地，在黑城堡的废墟之上，望着远处翠绿象征着生命的草地，男人摘下面罩一脸陶醉的呼吸空气中清冽的寒气，感受着这具年轻而又强壮的身躯，像大蠕虫的嘴唇勾起笑容。
“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题
秧鸡厅，指挥中心。
入秋了，穿着棉衣裤的杨政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接听来自千里外弥林阿莎的电话，这是他们的第二次通话，距离上次通话已经过去四天。
远方的葛雷乔伊表示杨政是对的，提利昂如他所说的昨天抽空找了她但是阿莎强调这并不意味着兰尼斯特还站在他一边，杨政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服气只是笑了笑没有争论。
“他说你的小女王与大臣们商议后决定启程前往维斯特洛，不过要先去瓦兰提斯寻找黄金团，然后带上他们一起去龙石岛夺回铁王座。”
“我跟他说了我只等他们一周，那小矮子直接劝我现在就走，‘一周内可打理不完三城邦的事务，更何况还有俘虏要换呢’，并且让我把黄金团以及里面还有一个叫伊耿的坦格利安告诉你，他还说瓦里斯希望那个黄金团的伊耿娶了你的小女王，啧啧啧，某人要被捷足先登咯。”
杨政拿这没点正经样的女人毫无办法，不过转念一想他爸被自己提前逼老年痴呆了，哈尔洛岛的舅舅也被自己洗了脑，就让她自娱自乐吧，“嗯，既然丹妮莉丝选择想要先拿王位，那就让她去吧，你让舰队做好准备后天动身返回，要快点。”
“嗯？发生什么事，很急吗？”谈到关乎舰队的正事阿莎倒是终于认真起来。
杨政看着屏幕上显示夏日之海以及狭海上大量集结的舰队以及计算的地点，“差不多，有人在打舰队的注意。”
“之前有个布拉佛斯铁金库的银行家要来找我买火炮，我拒绝了，看样子他们不打算放弃，打算明抢了。”不等上将发问杨政便提前回答她的问题。
“唔，好的，我会立刻返回。”葛雷乔伊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没事我挂了。”
“欸，等等。”耳机传来她大叫声，“还有事？”
“嗯，提利昂还问我关于他家人的事，我要不要跟他说？”
“跟他说吧，告诉他泰温以及他那帅气的老哥一切安好，我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假的，被锁在凯岩城的两位没有长胖，泰温除了看书就是看报这个视家族荣耀为生命的老男人快要绷不住了，詹姆一天到晚拿着那把从君临带回来的长剑冲校场的稻草人撒气，除此之外凯冯等兰尼斯特一家子直系亲属都塞进了凯岩城一个都没有改造，杨政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就等着提利昂发挥他那聪明的小脑子。
“还有...杨政大人，我想问一下如果我的叔叔，不是鸦眼是另一个，维克塔利昂，他在外收拢丹妮莉丝的舰队刚回来我们前天刚刚见了一面，如果他愿意归顺你，你能放过他吗？我指的不是用你那什么鬼东西将他变成只会听命令的那种放过，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放过。”阿莎可怜兮兮地说，“我就剩下他一个和我亲的人了。”
如果这句话换成其他的女孩说杨政心中的怜悯可能会被她激发出来，但此话从海怪之女口中说，那味道，想让听众扣一扣耳朵里的污垢，这女海盗落网前带着舰队在落日之海、夏日之海不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肯定都沾过边，不然她怎么能受她那船员那么爱戴敬畏。
至于维克塔利昂此人，那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战士，不过也是一名十分出色的指挥官，至少从当年巴隆叛乱维克塔利昂带着铁舰队奇袭兰尼斯特港大获成功便看的出来。
不过嘛，杨政摩挲着下巴又长了有些刺手的胡须，现在木船他要多少首脑能下多少，水手数量还好，唯独缺少能领军独当一面的舰长-铁民之前的船长们当然可以，但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改造，多少思维僵化了点，远不如正常人拥有自我的灵机一动。
电话那头安静的等待杨政的回复，执政官慢慢说道，“咳，这个嘛，如果他真正的愿意，我会考虑给他像你一样的合同，你们为我工作，工资不少，待遇很高，退休前还有丰厚的年终奖。”
“你说的一切的结束是要我干到退休？！”片刻后，听着阿莎的尖叫声杨政将电话远离耳朵保护自己的听力，见鬼，这女人的注重点怎么是这个，“这只是个比喻，不可能让你们在这个位置上待到老去呀，要给年轻人机会的嘛。”
“你的意思是我到时候还会降职？！”杨政决定结束话题，“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再说。”然后利索地挂断了电话，千里外大金字塔中客房里的某人正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姓政的。
将大哥大抛给墙边站着的潇洒哥，它的小圆手瞬间刺出三根钢针成爪子状接住飞来砖块的机身扭过上半身将电话塞回壁龛里。
而坐在原位的杨政则将卫星地图调出来观察，现在的情形一点都不乐观，异鬼只是在新增地大胆的分散开捕杀逃亡的居民和自由民，现在它们又重新聚集起来南下进入安柏家的领地了，那支黑箭的尖头离最后的壁炉城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了。
幸好杨政提前半个多月警告了大琼恩，赠地的活人也尽力拖延了时间，虽然大琼恩喜欢给史塔克家族挖坑也容易上头，但在生死攸关面前没有耍什么宁死不撤、坚守家族领地战至最后一人的把戏，而是将领地上的数万人口一批批的迁至末江，将空无人烟的领地农舍田野与庄园留给了屁股后面的死人，他们认为这只是暂时撤退，击退异鬼后还要回来的。
此刻末江河畔到处都是渡江的北境人，北侧插着安柏家的红底咆哮巨人旗帜，另一侧则飘着波顿家的红色剥皮人，两家的渔船和几日建的漂浮物带着人与牲畜还有全家家当从北岸赶往南岸。
绝境长城东西两方共计万人的军队在朝着黑城堡挺进，罗兰伯爵每天都会汇报军队的情况，史坦尼斯与琼恩将斥候撒到鼹鼠村沿线，计划是斥候一旦发现尸鬼的踪迹便立即返回禀告，让部队有时间反应依靠绝境长城沿线的堡垒准备抵抗。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杨政心想，那我的计划呢？
当北境为抵抗异鬼与死人做准备的时候，河间地的部队亦有动作，杨政将部分近三千人的河间地士兵挪到了蓝叉河附近，他这动作可把双塔的黄鼠狼吓坏了以为杨政终于忍不住要一统河间地，连忙送信询问执政官的目的并向亲家求救，杨政就回了四个字‘备战异鬼’，六号也路过孪河城将长城的消息告诉了瓦德·佛雷。
杨政现在就等末江的消息，如果异鬼能驱动死人下水渡江，那临冬城之战战败后下一战的战场选定在卡林湾，那里的淤泥与蜥狮还有长年浸泡在腐沼之中的浓密树丛与流沙都能拖延尸鬼的动作，只要把卡林湾修建改造加上火炮，必然能让异鬼大吃苦头，如果异鬼驱动不了死人下水，那下一战的战场就在海疆城南部，因为三叉戟河水几乎将南境与北境隔开，就海疆城南部一二十公里外有一段长为十六公里的陆地，西部便是铁民湾，将异鬼逼迫在能拥有舰炮支援的地点决战也不错，当然前提是要将哈罗威伯爵小镇前连接两岸国王大道的石桥炸掉、将十六公里缩短为六公里才行。
除此之外，杨政也已从首脑那知晓谷地也出了援军用海运赶赴北境，这还是杨政给小指头的勇气，贝里席在接到那封警告信后曾写信给杨政询问办法-虽然杨政结束维斯特洛战争的早，但七国统一的政权已然再一次分裂回到三百年前诸侯割据的时代，而大诸侯便是杨政况且双方有合作的历史。
执政官这么回复他，“西境尚有三叉戟河、奔流城、金牙城险地都出兵一万帮助北境对抗异鬼，谷地除了有血门还有什么？明月山脉没有进出谷地的小径？攻破七百英尺高的异鬼攻不破血门？还是贝里席大人能在长冬来临时一直呆在鹰巢城不下来？”
嗯，如果算上加入守夜人、海军、运输队的话，西境支援北境的确有一万人。
“我们要不要派人也去支援临冬城。”杨政有些不确定的问首脑，有近万人的常备军已经赶往西境河湾地的港口，只要命令一下达，这些穿着铁甲轻盔手持长枪盾牌的重装步兵立马便能上船赶赴托伦方城登陆直奔北境临冬城。
但没有机枪的时代，让士兵拿冷兵器去对抗尸潮，怎么想都觉得离谱，拿燧发枪那就更离谱了，刀剑还能砍头砍四肢，铅弹能打什么，没有痛觉的死人是热兵器最大的克星。
“除非你能投射十万人过去，不然你再支援一两万人也是徒劳的。”
杨政翻了翻白眼，首脑也开始讲屁话了，就算我能投射也不会把兵力全浪费在尸体上，他愁眉苦脸道，“难道就没有其他能支援的东西了？”
“火炮。”
“那我是不是还要把炮兵派过去啊，还不如支援火...”杨政说着突然止声一击掌面露喜色问道，“我们有多少原油。”
“六千三百万...”
“我们开采出来的有多少？”
“剩余一千三百五十公斤。”杨政有些好奇为啥开采不是千的倍数，“你曾支援过守夜人。”
“噢。”当初随口一提的事，又不是他发布跟进的命令杨政老早就忘了。
“那就把这些全送到临冬城吧，来得及吗？”
“没问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托伦方城
托伦方城的城墙，挂在墙壁上陶哈家族的家徽旗褐色底绣着三棵绿色哨兵树耷拉着，不止是城堡主人的旗帜，十几面其他北境家族的旗帜在城堡周围的空地上插着了无生息，聪明人不止史塔克大人一个，临冬城附近、先民荒冢北部还有狼林的贵族平民都向托伦方城靠近，他们在紧张地等待临冬城的消息，打定主意一旦有坏消息传来立马渡过明焰湾到达菲林特家族的地盘上然后再看情况要不要继续南下。
但显然，这座拥有三十尺高石砌城墙比临冬城要小许多的城堡容纳不下这么多避难的人，陶哈家除了挤出客房安置昨日抵达的史塔克公爵一家外，陶哈家族的亲朋好友将城堡挤得满当当的，带着家当与粮食的其他家族只能围绕着城堡搭起一座座巨大皮制帐篷，平民们则在附近得到管事的允许后伐木生火扎着简陋帐篷取暖。
少量的男性成年穿着皮衣套了环甲持剑侍卫在营地外巡逻以防林子里突然窜出东西将里面的妇孺叼抓走，半大的孩子在帐篷小道间追逐嬉戏打闹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大事，唯有大人们面带忧虑不断的向各自信仰的神祈祷临冬城的战事胜利。
披着沿边带有白色毛绒袍子的珊莎与穿着厚重大衣的凯特琳夫人站在墙头往外看，城墙下布兰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艾莉亚追瑞肯与毛毛狗在薄薄一层的雪地到处跑，两个没心没肺的在尖叫笑着，布兰的夏天则依偎在他脚边安静的看着面前追逐的两人，要不是布兰坐在椅子上，城头的两人以为回到了一年前。
“母亲。”继承徒利家族一头红发披肩又美了几分的珊莎扭头看向旁边盯着儿女看的凯特琳问道，“父亲和罗柏一定能赢的，对吧？”
凯特琳转身面向哪怕披了件袍子也遮盖不住玲珑有致逐渐成为北境之花的珊莎，带着鼹鼠皮手套的手抓起她的双手坚定地说，“一定能的，珊莎。”
“有船来了！”一个来自头顶的声音喊道。
托伦方城建在连接落日之海盐矛滩的一座大湖旁边，四角方塔上的哨兵轻松就能看到几公里外的来船，三艘二桅收帆各有六十支长桨作动力的帆船往这边划来，收起的船帆让墙上值班的士兵看不出是敌是友，他们顿时紧张起来，伯爵将城堡里的侍卫带走了三分之二，这来的要是铁民，城外其他家族的小姐少爷们...
那场景光想想就令人胆颤心惊，后果更没人愿意去猜，城堡内留下管事在庭内的教头哈罗听到警报后立马喊道，“把城门打开，让士兵把外面的贵族喊进来。”他自己则让仆人帮忙穿戴环甲护臂一副准备作战的样子。
“不是敌人，是援军。”听到警报后，从东面城墙匆匆来到南面的珊莎看到为首的船头站着银色身影对院子里拿起兵器弓箭的卫兵们说道，但大家只是看了她一眼仍带着兵器往城墙上跑。
“珊莎，你怎么知道？”跟着女儿的凯特琳疑惑地看着她，奔四女人的眼神没有小年轻的眼睛好，在珊莎红润的食指下眯起眼睛端倪一会的公爵夫人才看清离岸边只有两公里战船船首上的人影。
而此时城堡大门已经打开，城内的侍卫出去将外面的小朋友贵妇们如同赶小鸡般将她们赶入城内，小孩女人嘈杂的询问声在院子里响起，但没人回应他们，佩戴好环甲武器的哈罗与众士兵上到城墙珊莎旁，“珊莎小姐，您说是援军吗？”
哈罗是个四十多岁不算高但极为壮实的男人，脸上有道疤生气的时候瞪起人来那刀疤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抽动，头上戴着弧盔盖住了他灰白的头发，踢着上了油的软皮靴手按别在腰间的长剑上到城墙，看着远处即将靠岸的三艘船听珊莎说道，“是的，来的是西境的杨政大人。”
“你怎么知道？”
划动的船桨在一声吆喝下往反方向划起来让帆船减速靠向陶哈家族停满渔船或是各式船只的码头，待船长找到泊位后由蹦上岸的水手接住并将缆绳拴住让船停稳，杨政从船上跳上岸心里对这个叫莫里欧船长的泰洛西人十分满意，这艘叫‘暴风舞者号’不错，速度十分快，从兰尼斯特港被雇佣出发在派克岛拿上东西转到这里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
“还可以罢，大人，我说了我这三艘船都是最快的。”船长站在桅杆旁对岸上的杨政吹嘘道，丝毫不在意远处几百米外堡垒的城墙上站了一排穿着甲胄的士兵。
这支舰队花了十枚金龙雇佣，按照行情是贵很多的，但拥有兰尼斯特港与正在装修的旧镇两枚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嗯，很不错，”杨政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还要麻烦你与你的船在这里等着，费用可以记下来到时候到兰尼斯特港结算。”
“非常愿意为您效劳。”带着些许口音的船长抚胸恭敬的说道，跟着杨政而来穿着厚实棉衣的西境士兵正从底下的船舱上来将八桶两百升大小圆柱油桶抬上甲板，还有一捆捆包裹着油布的火箭，与机甲配套的机械马踩上楼梯越过船舷在众船员依旧惊讶的目光下跳上岸。
其余两艘帆船也找到地方停下，杨政任由水手与士兵将运来的战略物资抬上岸，自己踩蹬上鞍向平民正四散而逃秩序混乱的托伦方城奔去。
当杨政来到方城的正门时，凯特琳携着除了布兰一家子与陶哈剩下的几个小孩还有其他贵族刚从打开的城门走出，跟着的还有七八个神情戒备的士兵，“杨政大人。”
“夫人。”杨政依次向认识的几位问好，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凯特琳看他的眼光带着些审视的味道，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当凯特琳打算为杨政介绍后面跟着蜂拥出来一群双眼发光带着好奇神色的小朋友与贵妇时，杨政连忙让她停下，“抱歉夫人，事态紧急，我需要立刻赶往临冬城将这些物资送给史塔克大人。”
公爵夫人自然也望到远处搬上岸的物资，摞在一起的箭矢捆与八个油桶还有加起来不到一百人的士兵，“您就带这些人吗？”杨政听出了她的失望与不满。
从头盔下传出他的笑声，“夫人，人少并不意味着战斗力差呀。”杨政没说的是这些人都只是搬运人员，真正的战斗人员在盐矛滩上抛锚的一艘护卫舰上，九台机甲静静地呆在船舱里，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是自欺欺人，杨政准备让他们待到异鬼快要从狼林出来时再上岸奔向临冬城西部的铁树林里。
“我知道了，你打算等异鬼来了之后用魔法消灭他们是吧！大火球？还是雷电？”旁边的艾莉亚作恍然大悟状叫道，除了四岁的瑞肯愣愣的看着铁人以及铁马外，其他人都低声笑了起来。
“我不会魔法，艾莉亚。”杨政有些无奈地强调着这个事实，但显然，听说过他传言的人以及站在面前的铁人都证明了一切，没人相信这句话。
不会魔法吗？珊莎心里却想起秧鸡厅那个为她们从君临逃出来接风洗尘的黑发一直面带笑容的青年，怪异没有生气的城堡，不重样的饭菜和糕点，还有会喷热水的‘花洒’，白亮的陶瓷浴缸，简便但与丝绸一般丝滑的衣物还有她与艾莉亚最喜欢吃的甜甜被称为‘冰淇淋’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回家了，不过思念还是战胜了**，她们回到家人的身边。
跟着艾德南下的史塔克家只有艾德，珊莎还有艾莉亚与给史坦尼斯送信的哈尔温活了下来，其他人皆惨死在君临和红堡的首相塔中。
但看着面前银色的钢铁，珊莎将脑海里的黑发的青年与传说的高庭屠夫怎样都结合不起来。
“夫人，请问托伦方城有没有马车，我需要立刻赶过去。”杨政望着发呆的珊莎和被母亲瞪了一眼后气鼓鼓蹲下搓揉快与瑞肯高的毛毛狗，他觉得自己应该远离这地方。
更何况不知道为何那天入侵安柏家的黑雾在壁炉城附近突然停下，它们转向穿过狼林的尾巴回到国王大道上往临冬城涌来，时间不多了。
“杨政大人，我们这有三辆。”站在史塔克家后面一排与艾莉亚差不多高的一个女孩开口说，凯特琳为杨政介绍，“这位是陶哈伯爵之女艾妲。”
“好的请让他们到码头将货物装车，十分感谢你，艾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