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
对于李哲，谷汇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少，李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两年房价水涨船高，李家的收益更是不菲，早已成了房地产行业里的龙头。，多少人想攀上李家，却都没机会，除了李哲。
李哲在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听闻在国外几年，李家不曾管过他一丝一毫，而他就如同野草一样，顽强的生长，他成了世界赫赫有名的设计师，作品千金难求。而今他回国创业，也是有着大批的资源等待着他。
李哲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对谷汇的印象不深，也不过是只有几面之缘而已，但是他知道，谷汇是苏雅的好朋友，所以，他对谷汇，说不上热络，也绝不是冷淡。
“你要去黔城吗？”谷汇看了一眼，自顾自问道。
“嗯。”李哲惜字如金。
“那苏雅那妮子不是要笑死。”谷汇正了身，仰头看外面。“都是下的这雨，飞机晚点了，路上接我的人也堵车，没办法，只能困在这里。”
“快了。”李哲说。“苏雅的事，谢谢你。”
他莫名其妙来了句。
“谢我干什么。我和你做的比起来微不足道。而且，她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以后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说真的，我很喜欢她，特别喜欢。”谷汇说着，“我知道你调查了我，其实我没什么好藏着的，我爸是大学校长，和你家里，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人啊，总要有上进心才行。”
“我是调查过你。”李哲大方的承认，“换句话说，我是不相信，你和苏雅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你不会明白我和她的。”谷汇不生气李哲的话，她皎洁的笑了笑：“就算我背叛全世界，也绝对不会背叛她。”
飞机落地的时候，十一点半。外面寒风不停，他刚从a出口出去。便看见路灯下蹲着一个女人，一身休闲的毛线衣，在那四处看着。
李哲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苏雅还没看见他，他心底一动，从背后抱住苏雅。突然被人一抱，苏雅一抖，下意识想推开，但在某一刻，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便停了手，任他抱着。
抱够了，李哲松了手，看见她鼻尖通红，想着是被冷的，又惊愕她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等他。想到在机场碰见的谷汇，他心里有了底。
“谷汇告诉你的？”。
苏雅点点头。她是想着李哲会来黔城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她刚刚洗完澡，便看见谷汇发了一个鬼脸的表情，然后说。
今晚准备迎接你的man。
于是她查了航班，大概算了一下李哲是哪班，便打车来这里等着了。
“下次别这样，入秋了，晚上风大，冷。”李哲拿了他提在右手的袋子，里面装着呢子大衣，就着苏雅的毛线衣给她套上。
“嗯。”苏雅点头，却想着，下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手指无意识的略过呢子大衣，她低头去翻标签，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只有袖口那里有绣花，上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母，像翻飞的蝴蝶。
lier。
“为什么你总喜欢送衣服。”苏雅略微一想便知道这衣服肯定是李哲准备送她的，不过晚上看着她冷，便提前拿出来了。有时候她也真不懂，别人送女朋友都送项链，皮包花啊啥的，就他每次送衣服。
但是是他亲手做的，她心底还是高兴。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所以，我要把我的最好都给你，仅你一人。”
李哲低头去看苏雅，她头发在风中飞舞，他低头，吻下去。
Chapter.92
八月底了，气温一天天的下降。早上还要穿着厚厚的毛线衣，中午就出着火辣辣的太阳，又逼的人重回穿回长袖。
八月份苏雅倒是勤快了不少，更文更的很快，又开了一本书，整天奋斗在电脑桌前，看着轻松微甜的文，谷汇在下面评论说：果然是陷入爱河的女人，写文都能腻死人。
苏雅高兴的回了一排哈哈哈。
李哲真的对她很好，他不过分追问她做什么，却每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来帮她。苏雅每天得了空便去超市帮着希瓦，因为苏雅的关系，希瓦俨然成了超市的核心一把手。
苏父也出院了，在家里静养，而苏母则在操心和打点着苏雅去bj读研的大小事宜。
希瓦打电话来说请苏雅吃饭的时候，苏雅还在和苏母在外面逛街，买衣服。见此，她叫苏母回了家，自己打车去超市那里，林峰在哪儿接她。
到超市的时候，只有林峰在外面等着，没见希瓦，苏雅有些奇怪，问：“希瓦呢？”
“苏雅姐，希瓦这不工资好一点了，就换了个住的地方，今天把一切收拾好了，就叫你和哲哥去她那吃饭。”林峰摸了摸头，笑的纯良。
“李哲也去？”苏雅可记得希瓦没有告诉她，李哲也去。
林峰点了点头，引苏雅去他车那里，说：“苏雅姐，我们先过去吧，不远。”
苏雅上了车，才发现林峰车也换了，许久，她像意识到什么，笑了笑，她看着窗外，不去瞧林峰。
“你们同居了吧。”说完，她偏头去看林峰，林峰不争气的红了脸，开车但是没马虎，一五一十的招来。
“我一直想把希瓦接过来，她住的太偏，上下班也不方便，但我磨破嘴皮子都说不动她，前两天才松口，我看了那户型，很好的，以后有个宝宝也方便，主要离我俩上班的地方都近。”林峰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
苏雅微笑，“希瓦很幸福。”
“我遇到希瓦才幸福。”林峰笑着。
她们住的地方果然离上班的地方近，开车几分钟便到，楼房是新的楼盘，买在了四楼，没电梯，只能走楼梯上去。
苏雅在下面看见了小超市，不由分说的进去买了一大堆水果。林峰拦着她，苏雅假装生气，林峰便只能让苏雅一个人在那里买着开心了，当然，最后苦的还是他，一个人提着大部份东西上楼。
房子是小户型，一百五十坪，比起苏雅家小兰许多，但收拾的干干净净，多了几丝温暖的感觉。
希瓦忙着做饭，便叫林峰招呼苏雅，林峰不好意思，只能把苏雅带到客厅，叫她坐着吃东西，自己折去厨房帮忙。
苏雅看着厨房忙碌的小两口，唇角荡起了一抹笑容，这样平淡的幸福也是值得期待的。
她在想，以后如果买房了，一定要大一点，但是也不能太大，两百平吧，差不多，要弄一个书房，她写作方便，在弄一间工作室，给李哲画稿子和挂衣服，照李哲送她衣服的频率，肯定有好多衣服，假如不能穿了，她也要留着。还要留客房，谷汇和枫叶，她父母或者李哲的朋友来了，也可以有住的地方，还要有一个宝宝房。
她不想像明伽那样，佑大的别墅，却只住几个人。她想要小一点，那样温馨一点，不会太孤单。
Chapter.93
李哲来的时候，就看见苏雅一个人拖着下巴在发呆，他坐过去，用手拍了拍，看见苏雅回了神，他问：“在想什么。”
苏雅抬头看李哲，笑吟吟，眼睛里好像乘了星星。
“在想以后我们的家。”后面，苏雅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哲，两人就着以后新家的各种规划讨论，直到林峰过来叫他们去吃饭，苏雅才意犹未尽的停住。
对于希瓦的的厨艺，苏雅早就见识过了，毕竟她曾经在希瓦家蹭吃蹭喝了那么久，希瓦做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
她着急吃，不想被烫了嘴，李哲急忙端了水过来，一边笑：“吃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希瓦也笑起来，“苏雅姐，你慢慢吃，都给你吃。”
苏雅扫了扫林峰，想这两个人都同居了，怕是离结婚也不远了，以后吃不吃的cd是问题，总不好每天都去别人家蹭饭吧，想到此，苏雅说：“以后吃到可不容易了，我要多吃点。”
苏雅这话一出，桌上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李哲还好，他知道，苏雅要去bj，他能陪着去，可是希瓦却舍不得，bj太远了，她一年去一次都不可能，想到苏雅要走了，希瓦有些兴致恹恹。同样的，林峰也是这么认为的，希瓦在这边没有朋友，出了事他不在身边，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怎么了。”苏雅不明白怎么自己一句话，引的几人都沉默。
最终，李哲先出来说：“又不是以后不回来，过年的时候，一样可以吃。”
苏雅的筷子落到嘴边停住了。
对啊，她要走了，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对啊对啊。”希瓦擦了擦想溢出来的眼泪，“苏雅姐，你过年回来，我还给你做一桌子的好吃的，让你吃个够。”
希瓦还想说，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没有存号码，但归属地却显示是她老家那边的，希瓦收了筷子，接了。
“谭纪妮是吗？你父母出车祸了，尽快回来一趟。”
对方话没说完，希瓦的手机已经从手心里滑下去了。直直的摔在地上，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苏雅急忙问：“怎么了。”
“没事。”希瓦回神，勉强的扯出笑容从地上捡了手机，去卫生间那边打电话。
苏雅看了过去，说：“林峰，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希瓦那苍白的脸色，苏雅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她的担忧写在脸上，李哲握住她的手，说：“不会有什么事，林峰在，你着急什么。”
那边，希瓦急忙的打家中邻居的电话，还没来的及问，人身子已经一软，林峰急忙把人接住，避免了希瓦跌在地上，着急的问：“希瓦，怎么了。”
“林峰。”希瓦泪眼婆娑，那是林峰从来没有见过的，凄切的，绝望的眼神，泪水爬满课她整个脸庞，他从未见她这样，即使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啃泡面饱一顿饿一顿都没有这样过。他心疼的把希瓦贴进他心口。
“林峰。”希瓦声音哽咽，“我家人都走了，我只有我自己了。”
Chapter.94
“她们出了车祸，我爸爸，我妈，我奶奶，都在车上，全都死了。”希瓦呆呆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希瓦！”林峰紧紧抱着她，想让希瓦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声音同样悲痛，“我还在这儿，我还活着，我好好的。”
林峰把希瓦抱起来，他仔细擦了希瓦脸上的泪，语气温柔：“希瓦，苏雅姐和哲哥都还在外面，别让她们担心。”
苏雅和李哲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希瓦和林峰出来，苏雅起身，说：“我去看看。”
“去吧。”李哲开口。
苏雅才转过身，林峰便拥着希瓦出来了，希瓦脸上还挂着泪，眼睛通红，明显是刚刚擦出来的。
“怎么了？”苏雅问。
“没事。”希瓦笑了笑，坐回去，抱歉的说：“哲哥，可能我要请一周的假，家里出了点事。”
“先去照顾好家里吧。”李哲看向苏雅，“请多久都没事，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和我说。”
“对，希瓦，我在黔城朋友就你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你也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强撑着。”苏雅握住希瓦的手，希望给她温暖。
希瓦笑了笑，摇头说，没事。然而她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下，对方语言粗鲁，连说话的声音都大的要命，即使和希瓦隔的远的李哲都听见了。
“谭纪妮，你穷鬼爹死了，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希瓦有些尴尬，匆忙起身，去到厨房，小声道歉说马上回来。
饭局变的沉默起来。希瓦还在不停的打电话，苏雅看了一眼李哲，说：“我们陪希瓦回去一趟吧。”
虽然希瓦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猜到了大概，希瓦父亲死了，家里被逼债，她怕，希瓦回去后会受伤。
“苏雅姐，不用了，我会一直陪着希瓦的。”林峰笑笑，却也掩盖不了疲倦，“这本来就是我们该面对的，不能麻烦你们。”
“我们今天既然坐在这里吃饭，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苏雅语气坚定，就算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也要陪在希瓦身边，这是她该做的。
“不用了。”希瓦勉强的笑着，“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她来到这里，便一直受李哲的照顾，且苏雅对她同样的是极好的，她怎么能再去麻烦他们两个人。
“希瓦，我是认真把你当个朋友，我也知道你能处理，但是，我不想让你独自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面对总比两个人一起承受好。”
当初她无处可去，是希瓦陪在她身边，而今希瓦碰见了困难，她也要陪在她身边。
希瓦哑然。
“就这样了，如果没其他的，我们现在就走。”李哲开口，如果没有发生希瓦这件事，他后天也要回北京，慕清伶回国了，并且李程已经把他回国的事告诉给了他父亲，他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必须回去了。
即使他在不喜欢那个家，他也要回去。
“谢谢。”希瓦声音哽咽。
Chapter.95
希瓦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李哲开车下了高速之后，又在小路上开了十几小时，李哲和林峰轮流开车，路上也没耽搁一点时间，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希瓦老家。
李哲的路虎停在了村外，开不进去。
“跟我走吧。”希瓦声音沙哑，一天一夜，她眼都没合过，整个人都憔悴和颓废下来了。
“希瓦。”林峰扶着希瓦，害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跌在地上，那么多年，他一直见她像小草，坚强的活着，而今天，她褪去了那坚硬的外壳，脆弱的让他心疼。
“我没事。”希瓦笑了笑，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她的心尖上一样，她疼，她苦，她难过，她无助。
苏雅叹气，只能和李哲一起跟上去，家里的门紧紧锁着，似乎是觉得晦气，连路过的人都没有。房子是老式建筑，低低的耸立着，希瓦没有钥匙，林峰从窗子翻进去，开了门。
灰尘扑面而来，开了灯，家里的装饰陈旧，希瓦有些窘，苏雅到不觉其他，自顾自的扫了扫凳子上面的灰尘，叫李哲坐下。
林峰跟在希瓦后面，简单的收拾着房间，外面时不时的有两声汽笛声，仿佛是疑惑为什么这家又开了灯。
苏雅环看了一下四周，墙上很多都是希瓦小时候的奖状，有“乖娃娃”，也有三好学生和一等奖。旁边还有她各个年级的照片，都是背着书包去上学，下面是讲，记录妮妮每一年去学校。旁边还有一张全家福，老人小孩都开心的笑着，希瓦站在中间，亲昵的搂着两个老人。
这应该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却因为车祸，家破人亡。
希瓦收拾了两间房出来，鼻尖还是红红的，“苏雅姐，委屈你和哲哥住一起了。”
希瓦不说，苏雅也知道，刚刚这个小姑娘肯定又哭过了。苏雅不知道如何安慰希瓦，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昏暗的小灯亮着，苏雅找了数据线充电，李哲坐在椅子上面拨弄手机，眼睛下面一片淤青，苏雅突然有些心疼，她该知道的，李哲很忙，可是，她还是要李哲来了。
想到此，苏雅过去，从后背抱着李哲，低低的开口：“累吗？”
李哲摇头，“只是有些工作上面的事情没有处理好。”
说完，他回头，看着苏雅，“你也累了吧，这两天都是在车上过的，早点睡。”他轻轻用力，就抱着苏雅坐在床上。
苏雅蜷成一团，看着玻璃外面，“我睡不着。”
“我知道希瓦家出了这种事情，你肯定想帮忙，可是，我觉得希瓦肯定想她自己能独立的解决这件事情。”李哲说。
“希瓦刚刚出去了。”苏雅叹气，“她去警察局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哲也关了手机，拿了床头的数据线充电，无视了上面一排又一排的未接电话，轻拥着苏雅倒在床上，“睡觉吧。”
“如果我一天，我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你会像林峰一样，陪在我身边吗？”苏雅问。
“我不能给你承诺，但是，我保证，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苏雅，你要知道，我认定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无论生死，都不放手。”李哲低喃。
Chapter.96
早上，苏雅是在一片鸡鸣和女人的叫骂声中醒的，她还有些懵，一摸旁边，早已空空如也。
李哲起来了。
苏雅下床，穿了鞋子，便听到外面叫骂声越来越大。
“谭纪妮，你今天怎么还有脸回来？你还以为这是你家啊？你也不看看你家欠我们多少钱，现在好了，你那短命的爹开的好车，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欠我的钱可不能不还！”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外面一遍遍回想，像是为了聚集人气一样，她不停的把声音抬高，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四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呵哟，我可是听过了，妮妮交了个好男朋友，就是他旁边这个吧，但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愿不愿意给她还账啊。”女人声音粗鲁低俗，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适时的发出一阵哄笑。
“陈大姨！我爸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明明那就是你该还我们的！”希瓦气的脸通红。
她脸上还有抓痕，旁边，林峰死死的护住希瓦，李哲在长廊里抽烟，手上也有抓痕。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白字黑字，你爸爸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被喊做陈大姨的尖锐的回着。
“没钱可以啊，把这个房子抵了也就差不多了，怎么样。”
“外面的人怎么了。”苏雅去李哲旁边。
“闹事，你别出去，那群疯女人。”李哲揉了揉额头，绕是他见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碰到这种没有素质毫无原则的人，也是没了办法。
“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刚刚还差点打起来，希瓦啊，挺可怜的。”李哲叹气。
“她总要承受过去。”苏雅看向希瓦，“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她和林峰的关系。”
“不会的。”李哲捏着苏雅的手，“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永远都不叫麻烦。她们虽然贪婪，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不会在一味的索取了。”
“但愿如此吧。”苏雅勉强的笑了。
警察终于来了，一排排警察，立马疏散了聚众的人群，希瓦松了一口气，无力的落在林峰的怀里。
苏雅和李哲出去买了药。趁着李哲在消毒的空隙，苏雅去问了那个陈大姨的地址，回来李哲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微笑看她，没有说话。
“走吧，回去了。”苏雅拉李哲。她没说她去做什么了，但直觉告诉她，李哲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阳光一路撒满整个乡村，布满的都是宁静，苏雅和李哲踩着阳光回到了希瓦家。
“我去给希瓦上药。”苏雅扬了扬手里的药，就直朝希瓦的房间去，希瓦坐在床上，呆呆的没说话。
苏雅拿了凳子，坐在她对面，“其实想哭就哭出来，不要一直提醒自己要坚强。”
“我和林峰说分手了。”希瓦说。
“怪不得我刚刚看见林峰一个人在外面。”苏雅拿棉签，擦消毒水，刚刚她和李哲从小药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峰一个人站在外面，苏雅以为是希瓦的事情让他很难过，没想到，是希瓦说了分手。
Chapter.97
希瓦低着头，没有说话。
“想好了吗？决定不坚持下去了？”苏雅轻轻移开伤口处的发丝，仔细端详着希瓦，她看的出来，希瓦不舍，换了谁，估计都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她能想到希瓦是为了什么，希瓦不想拖累林峰，可是林峰未必会这么想。
林峰想的，大概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和希瓦承担。
“我哪有什么好坚持的。”希瓦笑了笑，眼底堆满了苦涩，“你看我自己，学历不高，工资不高，本来就是一个打工的，哪有什么未来，更何况，如今还欠了那么多钱，林峰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承受不属于他的痛苦。”
“我记得，你开始和我说林峰的时候，你眼睛里都是笑。”苏雅顿了顿，“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推开他。”
“苏雅姐。”希瓦拿了她手里的药，“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劝我了。”
李哲在外面晒太阳，不久，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微微眯眼，继而，他按了静音键。
马路上灰尘飞扬，李哲蹲在地上，熟练的拿烟出来点上，一根还没完，电话又想起来。
他终于觉得烦躁，按了接听，嘴里还叼着烟，语气却是冰冷：“慕清伶，有话就说。”
电话那头，女人的笑容顿了半秒，继而，她微笑：“李哲，我在上海，什么时候见见？”
“没必要。”李哲拒绝。肖云早就把慕清伶的行程全部发给他了，他随便看了一下，发现全是慕清伶在国内的安排，他就知道慕清伶那个女人，肯定回国了。
“我记得过两天，便是你生日了吧，小明弄了个part，回来的吧。”慕清伶不恼。
李哲要挂电话。
“那我给你说一个你感兴趣的吧，苏雅。”慕清伶最后两个字，终于让李哲重新拿好了手机。
李哲吐出一口烟，手指夹着烟蒂，“说。”
“苏雅的父亲，和你的母亲，是青梅竹马。”慕清伶没有说下去。
“这个我很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来提醒。”李哲语气冰冷，他知道，慕清伶的话没有说完，所以他还不急着挂电话。
“算了，李哲，你要真想知道，自己来找我吧。”慕清伶勾唇，话终于还是停在了喉咙里。
李哲没说话，直接挂电话。
慕清伶听着嘟嘟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只是看她微微摇了摇头，精致的脸庞在阳光下都是闪闪发光。
她只化了一点儿淡妆，没有应酬，只穿了一件米色的连衣裙，是一流设计师的设计，身上随意搭着一件大衣，墨镜和口罩帽子却一个都没少。
“姐，先回去，还是？”旁边助理修文问。
“回去吧，买点东西，明天我去看看李伯父。”慕清伶把手机递给修文，靠在车椅上，眯眼睡觉。
李哲肯定会回北京的。
即使他在不喜欢这里，他还是要回来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等着他来。
多年，她应该算是唯一在李哲身边待的长久的女人，因为她和李哲一样的自信，同样的胜券在握，也说放就放，认定了就是坚持。
Chapter.98
晚上，凉风习习，苏雅和希瓦睡，林峰出去了还没回来，李哲出去找了，带回来的消息是林峰去宾馆住了。
许是这两天累惨了，希瓦倒床上就睡着了，连睡梦中都有点不安稳，一直抓着被子流泪。
苏雅小心的给她捏好被子。套着李哲的衣服，穿鞋出去。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各家门前的灯却还孜孜不倦的亮着，有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喝喝小酒。
嘈杂的蝉声也响起，突然让苏雅有种还在盛夏的感觉，她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走过一条又一条小路，记着白天问的路。
灯光在移动，苏雅手有些凉，她缩进上衣的口袋里，却意外的摸到了烟和打火机。顿了一下，她想起来，她穿的还是李哲的衣服，所以烟和打火机应该都在这口袋里了。
苏雅拿出来看了下，煊赫门。
灯光就在那里停了好久，过了会，苏雅手继续放回口袋里。她一路直走，走到那个陈大姨家。
陈大姨家比希瓦家好多了，两层楼的砖房，外面还有停车的位置，村里唯一一条公路也是在她家门口。只是堆起来了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有玻璃渣子，在灯光下烁烁闪光。
苏雅去踹门。
有狗在里面叫，一声一声，苏雅继续踹。
好像是终于把里面沉睡的人叫醒了一样，终于传来了陈大姨咧嘴骂人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死了爹妈啊，要不要人睡觉了！”
门一开，里面一直叫的那只狗就冲出去，直直对着苏雅叫。
“是你啊。”陈大姨嫌弃的打量着苏雅。
苏雅笑意吟吟，“大娘家的狗倒是养的不错，见着人就咬。”
“呵，我瞅你这姑娘长的挺水灵的。没想到这嘴，还真是贱了，就没见着这么拐弯抹角骂人的，还说是大城市来的，也就这素质。”陈大姨插着腰。
说完，她又嘟哝着：“还是大学生呢。”
苏雅弯了弯唇角，“跟你讲话，要素质这种东西，有用么？”
“滚滚滚。”陈大姨要关门。
然她还没有关到一半，便听到苏雅轻飘飘的声音。于是，关门的手瞬间一顿，扬起谄媚的笑容。
“谭纪妮欠你多少钱。”
“不多，不多，也就四十万。”陈大姨搓着手。
“你想要她家房子？”苏雅从衣服里拿烟，叼在嘴里，又拿了打火机出来。zippo几个字母，反着冰冷的光。
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再一次抽烟，和最开始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那里了，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我怎么回去惦记别人老房子呢？”陈大姨谄媚的笑着，看着打火机上面的标志，笑的更加灿烂了。今天白天她就听说跟谭纪妮一起回来的那些人，开的可是路虎。她不信，又叫自己儿子去看了，果然是路虎，所以才有了白天去希瓦家闹事，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要还钱，她后面警察来了，她只能走了。
没想到，今天晚上，苏雅居然来了。
而且，看到那么高级的打火机，陈大姨更加确定，这一定就是里面最有钱的人。
“今天你动手打人了？”苏雅吐出一口烟。
“姑娘。这句话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一直都很喜欢妮妮那个丫头，怎么会打她呢？”陈大姨搓手，抬头却看见苏雅眼睛里吟吟的笑意，她更急促不安，“像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看着面前谄媚的妇女。苏雅突然没了和她说话的性质，“谭纪妮的钱我帮她还了。以后，如果我在听到你骚扰她，骂或是打，我一定有能力让你生不如死。”
Chapter.99
从陈大姨家走出来，苏雅扔了烟，漫无目的的走着，碰到一个高高的山岗，她坐下来，抽烟。
天上星光灿烂，只是可惜了没有月亮，苏雅低头，烟雾缭绕。
她正想事情，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她没回头，只呆呆的说，“感觉我还是没有帮到希瓦，可是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李哲揽住苏雅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不可控制的，变量的事情。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苏雅问。
“我啊。”李哲语气平静下来，他点烟，看着前方：“我会直接让希瓦走，离开这里，房子没了就没了。毕竟，就算还了钱，贪心的人，也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你比我理智。”苏雅扔了烟，“我希望希瓦和林峰会拥有美满的爱情。无论收入好不好，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即便是苦水，也能喝出甜味来。”
“今天下午我跟林峰聊了一会，我知道希瓦为什么要和林峰分手，因为林峰想把买房子的钱拿出来，希瓦不同意，希瓦不想用林峰的钱，也不想拖累了林峰。”
“那你是怎么说的？”苏雅问。
李哲把烟拿在手里，“我跟林峰说，明天就会有转机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咯？”苏雅有些恼，她一直以为李哲不会跟来，可是她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李哲原来一直在她后面，所以她去找陈大姨的时候，没有一丝害怕，因为她知道，李哲一直在。
“对。”李哲说，其实从苏雅没有出去他就猜到苏雅要干什么，只是苏雅不告诉他，他也就不问，他只会保护她，无论苏雅是那个样子，都是他所挚爱的。
苏雅没说话，心里却像蜜一样甜，她靠着李哲，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在黑夜里，沉重有力。
像是为她一个人在跳动。
沉默许久后，李哲突然开口。
“苏雅，我要去北京了。”
“工作吗？要马上走？”苏雅皱眉，这两天，李哲也是忙的够呛，和林峰交换着开车，更是眼都没合过。
“不是。”李哲摇头，他烟抽完了，“我不确定回去了之后，还会不会回来，或者说回黔城。”
苏雅的后背僵硬起来，“没事，反正我都会去北京读书，一样。”
“苏雅。”李哲声音低沉起来，细细的咬着那两个音节，像是最美的情诗，在黑夜里，低沉婉转。
“我想说的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去北京。去面对我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去面对我的过去。面对明孜惜还有那个不优秀，不完美的我。”
他想说：我的一切都在北京，痛苦，彷徨，失落，悲伤，她愿意从她的世界，走进他的世界吗？去试着了解他曾经的生活，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身不由己。
苏雅颤了颤，她抬头，正巧李哲低头看她，双目对视的那个，苏雅碰住李哲的脸庞，泪水却从眼中冒出，她没说话，李哲却懂了。
Chapter.100
他愿意和她分享过去，苏雅很高兴。
她曾经以为李哲只会是惊鸿一瞥，可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她很爱那个男人。爱他的谈吐，爱他的从容，爱他的每一次小惊喜。
“李哲，什么时候走。”苏雅好笑，胡乱的摸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我就是太激动了，太激动。”
她第一次，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现在，立刻，马上。”李哲笑。
“什么？”苏雅一惊，人已经被李哲拉起来了，一路朝村外跑。
“已经订好机票了，这里离甫市比较近，明天上午就能到北京。”李哲说的很快。
笑意在苏雅脸上散开，她没说话，任凭李哲拉着自己跑。
上车了，苏雅才想到一件事，“你从甫市走了，车怎么办？”她可还记得某个无良的老板，最喜欢压榨他手下的员工。
“我早就跟林峰说好了，他把车来回黔城。”李哲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来希瓦家的时候，李哲就已经在计划了，他已经做好了足够苏雅不会一起去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苏雅答应的那么爽快。
爽快到他以为这是错觉。
“身份证呢？”话一出口。苏雅就觉得自己想多了，李哲是谁。他有准备，一向就是胜券在握。
果然，他才说完，李哲就扬了扬在后座她的包。
“你睡会，到了我叫你。”李哲把椅子给她放下去，车上还有毛毯，空调开了，李哲倒车，直接开出去。
“好。”苏雅也是倦意上来，靠着椅子上就睡着了。李哲偶尔抽空看看苏雅，见毛毯掉了，就给她提上。
他一定会用一生一世去守护这个女人。
一小时后，终于是到了甫市，甫市也是一个极大的城市，当初苏雅的新书发布会，便来过这个城市，李哲没叫醒苏雅轻轻的抱着下了车，直接去宾馆。
宾馆的小妹看到一个男的抱着女人进来，当时还以为是人贩子，可看见李哲把两个人身份证都递过来，她再三确认李哲长的不像人贩子才让两个人进去。
李哲笑，并没有说啥，只觉得现在酒店的服务是越来越好了。带女的过来，都会被当成人贩子。
早上，苏雅醒来就看见窗外美丽的日出，旁边李哲听到响声，也睁开眼，他眯了眯眼，适应了那刺激的阳光，才说：“昨晚睡得还好吧。”
“不错。”苏雅傲娇的抬着下巴，随后凑到李哲面前，啄了一下，“赏你一个吻。”
李哲失笑，起来穿鞋子，“走吧，洗漱一下，吃个饭，刚好上飞机。”
“我要去换衣服。”苏雅嫌弃的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她就要去见李哲的家人了，怎么也不能太掉价，更何况，还有李程。
“好，先买衣服，在吃饭。”李哲忍着笑意，去卫生间。
“你笑什么。”苏雅拿枕头扔过去。
李哲人已经进了厕所。
刷牙洗脸，李哲和苏雅的速度都很快，都收拾好了之后，李哲拿包，两人一起下去退房。
Chapter.101
楼下的还没换班，看着两个人一起下来退房，她笑了笑，因为人少，便把昨晚的想法给两个人说了。
李哲笑了没说话，苏雅倒是兴致勃勃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从宾馆出来，李哲开车，一路去最大的服装商场。
从大门进去，苏雅就被惊到了，以前她对于衣服这些东西并不上心，也没想过要去服装专卖店买衣服，今天倒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来。
头顶是灿烂的水晶灯，一路投下好看的阴影，每个服装专场后面，都有设计师的介绍和设计灵感。
苏雅打量了一圈，没看见李哲的。
其实李哲设计的女装很少，一是本来他就是一个男的，二则是，他很少画设计稿，由此作品是千金难买。
“以后可以多来转转。”李哲说，“这是甫市最大的服装店，国内国外，很多设计师的作品都有，但几乎都只是来看的，并不是买，所以这里更像是一个服装秀一样。”
“那你的这里也有吗？”苏雅问，一面打量着四周，按理说，李哲的名声应该很大，可是她环顾了一圈，却没看见。
“有是肯定有的，但是在上面一些。”李哲给她指了指。苏雅顺了他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李哲的照片。
他靠在保时捷上面，手里夹着烟，目光落向天边，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伤，身后，夕阳如火般燃烧。
“那是什么时候的。”
“忘了，留学的时候吧。”李哲含糊的带过，下意识想在上衣里摸烟，忽然想在这里禁止抽烟。他又停了下来。
察觉到李哲的异常，苏雅眸子暗了暗，没说话。
李哲带苏雅去了最上面，全是一个人的专场。
苏雅随便看了一件，问：“alisa？”
alisa也是一个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却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算是设计师中脾气最怪的女人。
她的作品大多表现的是僵硬和低沉，失落和绝望，就像是一个绝望的天使。在这一点上，她和李哲离的很远，李哲的作品随心所欲，而alisa到处都是故意。
“嗯。给你挑件衣服。”李哲点头，到没有多说，一路带她去最里面，却发现没有看到他想要的那件衣服。
“你四处逛逛，我去前台问一下。”李哲说。
“你在找什么衣服？”苏雅好奇。
李哲眼底略过一抹笑意，却没解释，“随便选，我付钱。”
“你确定？”苏雅皎洁的笑着，她可是记得，她随便翻了一件衣服，标价都是七八万。
“小钱。”李哲说，“你全要都可以。”
“算了，我才没那么败家呢。”苏雅捂着嘴笑，“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李哲又说了两句。便下楼去前台，苏雅靠着栏杆看他，他背影一如既往的挺直。
李哲和苟智然是两种感觉，苟智然给人的告诉很温柔，像水，而李哲，就像是一团雾，神秘的，摸不到边际。
如果说她曾经喜欢过苟智然，那如今，她就是深深的爱上了李哲，她原以为她们只会像个路人，她也从来以为，她的理智永远大于她的情感，可是，对于李哲，她次次破例。
就像曾经和苟智然说过，苟智然问她如何选择，她说她会出国，去遇见那个更好的自己，可是对于李哲，她则是固执的选择了情感，她为他一次又一次妥协，可最终，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这就是李哲和苟智然的区别。
想到此，苏雅抬头，正好看到李哲转身，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她身上，苏雅笑。
李哲抬手，示意她去看衣服。
苏雅听话，转身，一路到最上面去，她要去看李哲的衣服，然还没走到一半，便被一条黑色的裙子吸引。
那是一条展示在橱窗里的衣服，黑色的长裙，每一分都散发着优雅的味道，裙摆绣着碎碎的小花，蕾丝和雪纺完美结合在一起，亮片的搭配使其越发流光溢彩，在灯光照耀下，低调奢华。
苏雅不自然的走过去。
旁边的导购微笑上来，介绍说：“这是alisa的成名之作。名为堕落天使，无论是做工还是面料的选择，都是顶尖的，你看这上面部分。”导购指了指，“这里是半立体凹凸的斜条纹，会给人整齐和典雅的美感……。”
等到导购介绍完了，苏雅问：“多少钱？”
她对这条裙子实在是喜欢，有些怪诞说，天才的设计师都喜欢在自己的作品里表现出自己的风格，而这条裙子，一定是alisa对自己最好的诠释。
她仿佛能从这件衣服里，看见alisa，一个天才的设计师，喜欢极致的黑暗压抑，却又在压抑的尽头，给人以希望。
那是一种肃穆的美。
是与世无争的美。
“小姐不好意思，这条裙子，不出售，只是当展品放在这里。”导购有些歉意，自从这件衣服放在这里，想购买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设计师却说：只看不卖。
无论那个人多喜欢这条裙子，多懂这条裙子背后的含义，她都不卖。
“为什么？”苏雅不解。
一面却想着，alisa的确是个怪人。
“据说这条裙子是alisa是送给一个人的礼物，等到那人出现，这条裙子自然会赠出。”
苏雅注意到了，导购说的不是卖，而是赠。
她也知道没希望了，干脆大方的笑笑，去看其他的衣服，还没走远，便看见李哲从楼梯口走上来，她过去，问：“好了吗？”
李哲点头，拉过她的手，“有人在这里留了一件衣服，要送给你。”
“衣服？什么衣服？”苏雅疑惑，人已经被李哲拉着走了，等她抬头一看，正看见那条肃穆的，黑色礼裙被取下。
她太阳穴突突的跳：“那条裙子，是给我的？”
李哲点头。
“lier，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让堕落天使成了最瞩目的作品，如果你也参加的话，我不一定能胜出。”女生套着黑色卫衣，耳麦落在脖颈上面，“李哲，那条裙子，替我送给你未来的妻子。”
“你不需要这样。”
“有些事情。不说我也明白，我们一起学习了几年，无论如何。我都到达不了你的高度，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放弃，我住甫市，衣服我也留在甫市，哪一天，你放下了明孜惜，就来甫市找我吧。”
回忆已经很苍白了，李哲没有继续想下去，旁边的导购早就把衣服收了下手。听到动静。楼下的人也纷纷挤上来，想看这个传奇的作品会被谁拿走。
众多人中，唯有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生低低的笑了，她压了压鸭舌帽，在所以人都没注意的角落，转身离开。
Chapter.102
飞机是上午十点，李哲带的东西很好，刚刚苏雅挑选过的衣服，除了换身上的那套，其余的全部都叫人直接送到北京，他打了电话，叫肖云在那边机场接人。
一路人潮拥挤，李哲拉着苏雅，时不时替她避开人群，苏雅就索性什么都不管了，任凭李哲拉着，直到最里面人群少了一点。她才说：“以前呢，要么就是我来接你，要么就是你接我，终于今天是一起了，不会说谁接谁，谁送谁。”
“如果你喜欢，我哪儿都能陪你去。”李哲宠溺的开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不由自主的略起一抹笑意，淡淡的，浅浅的，全是宠爱的味道。
飞机起飞了，苏雅难得没有像以前直直带着眼罩睡觉，而是小声和李哲说话，他话不多，时常沉默，却总会附和苏雅的话题，故苏雅一路到也不觉得无聊。
只是苏雅说着说着，突然没人在旁边时不时说一句嗯噢的时候，她侧过头，就看见李哲仰压靠椅上，微眯着眼，睡着了。
苏雅连自己的呼吸都轻了下来，怕打扰到那个沉睡的人。她昨晚睡得安稳，并不知道李哲是什么时候到的甫市，找的宾馆，想到此，她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愧疚。
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依赖过一个人了。
旁边有空姐过去，苏雅叫她帮忙拿条被子，等空姐把被子拿来，她仔细的给李哲盖上。才悄悄的打量李哲。
或许是才见他的时候，刚刚回来，皮肤还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而现在，或许是没有东奔西跑了，黑色退了许久，脸庞也白皙起来，看着人越来越年轻。他侧脸的棱角依旧是生硬的，满满的全是立体感。
飞机要落地，李哲几乎是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苏雅还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见人醒了，只尴尬的说：“想叫你来着。”
李哲没说话，刚刚才小睡，头还有些懵，看到苏雅窘迫的样子，他却实在是想笑的。
苏雅别开头不去看他。
下机了。
刚刚出机场，苏雅就看见在外面等着的肖云，肖云利落的和李哲苏雅打了招呼，一边汇报说：“一切搞定。”
“等会你把苏雅送过去。我先回去一趟。”李哲拉车门。
他是要回李家一趟吧，把他的东西拿走，那个家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他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当初他们狠心让他出国的那天，就应该想到他还会回去。或许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被抛弃的物品，应该自甘堕落，可是他没有，他像那顽强的野草，在国外扎根，活的比谁都好。
“李程现在准备接手李氏，我觉得，你没必要和李家交恶。”肖云拉住李哲的肩膀，脸色严肃。
刚刚他接到消息，慕清伶准备回国发展，而回国发展，必然先要打下基础，而明伽，刚刚拿下明氏集团的太子爷，给慕清伶送了一份大礼。
《若能寻一世安稳》的女主。
明伽当初费尽心思拿下了版权，甚至不惜强行越过董事会和l&x合作，自然是有他的打算。须臾是当红的作者，ip改编也早已是一个潮流。他顺着这个潮流，捧了须臾，也奠定了自己在明氏的地位。虽然从短期来看。他的确是亏了，可是，一旦《若能寻一世安稳》改编成功，就凭须臾的人气都能让其火起来，在加上他亲口承认的公益活动。届时，就是明氏最好的包装。
而今，恰逢慕清伶回国。本就是当红的明星，影响力自然不用讲，出演风头正盛的《若能寻一世安稳》自然是锦上添花。一是让慕清伶彻底的打入了国内娱乐圈，二是大大提升了利润，也收了人情。
肖云从来都知道，明伽不像表面那样吊儿郎当，他心里有把算盘。所以在对于明氏集团的态度上。肖云一向格外谨慎。
“我不会和李程谈的，她的心机和手段，我不想在见第二遍。”李哲声音冰冷，冷的像渣子一样，肖云看过去，他连开车门的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见此，肖云也不在说话，去前面开车。
车发动，车里的三个人却莫名的陷入了沉默，虽然李哲不说，肖云也不说，可苏雅直觉，李程一定做了什么伤害李哲的事情，也是。当初的李程，都能为了利益，和苟智然牵扯，伤害一个随时会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又怎么了。
只是，她心疼李哲。
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苏雅能感觉到李哲从一下飞机就有些抗拒。那是骨头深处的讨厌。
她手爬了爬，去牵李哲的手。
李哲看着窗外，没回头，苏雅借机连人也挤过去，“李哲，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烟味。
他身上一直有那股烟草味，却是淡淡的，很好闻，就像阳光的味道一样，能让她觉得温暖。
李哲默了好久，就在苏雅觉得，李哲不会在说话的时候，李哲终于开口，声音小小的，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明天。”
苏雅没说话，一个劲看着窗外，她终于明白，李哲为什么那么害怕她来北京。
“对不起。”李哲说。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让苏雅看到他这一面，这已经是他刻在骨髓里的，除了在他亲近的人身边，他很少失控。
“没事。”苏雅扬起一抹笑容。
笑容下去之后，她握拳，或许，她该试着去了解一下李哲的过去。了解他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
李程，我们又要见面了。
还有……慕清伶。
苏雅想着，拿手机，翻到了枫叶，想叫她查一下李哲，一条短信却弹了出来。
苏雅抬头，车内镜里，女人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她看着屏幕上慕清伶三个字，头疼的厉害。
是明伽发过来的，出演《若能寻一世安稳》的演员名单，慕清伶的名字在第一个，后面还有，都是当红的明星，末了，明伽在后面补充，苏雅要出任编剧，这是合约里的要求。
苏雅忽然想起，那次明伽说的第二份合同，她没有看，直接就签了。
刚才，明伽又发了合同的档案过来。
出任明氏集团的艺术总监。
Chapter.103
手机猛然响起来，铃声突兀的在小小的车里回响。
肖云停了车。
“喂，你哪位。”苏雅接电话。
“苏雅小姐，我是慕清伶的助理，修文。”公式化的声音，苏雅这是在除了李哲说起过那个名字，第一个人，说慕清伶三个字。
苏雅平复了了自己心情，冷静的开口：“有事么。”她的回答不热络，也不亲昵。
“苏小姐应该知道了吧，慕姐要出演《安稳》，所以，想约个饭局。”
苏雅挂了电话，把修文拉了黑名单。
“谁啊，这么大脾气。”肖云从车内镜里看了一眼，半开玩笑的说。
“保险推销。”苏雅简单概括。
“前面路口下吧，肖云，你带苏雅过去。我晚上来找你。”李哲说，他声音平淡的没有起伏，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肖云点了点头，一面看着前面可以停车的地方，李哲拉开车门，人已经出去了，他又忽然弯身回到车里。
苏雅去看，不妨李哲直接吻上来，那个吻，带着他一如既往的强势，碾压，婉转。
李哲趴在她耳边，轻声说：“苏雅，等我。”
等我处理好过去。
等我成为更好的人。
等我摆脱过去的种种。
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全心全意的爱你。
“好。我等你。”苏雅挥手，“去吧。”
“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赶紧走赶紧走。”肖云伸手出来关车门，没等李哲说话，人直接开车走了。
过了好久，肖云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李哲这种人，是不可能完全和过去决裂的。”
“肖云。”苏雅看向肖云，她表情认真，“可以告诉我，李哲的过去吗？李程，明孜惜，明伽，还有慕清伶？”
“你想听？”肖云看苏雅。
苏雅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无聊的奋斗史吧。”肖云停了车，说：“去咖啡馆坐坐吧。”
苏雅往车外看。果然是看见了一个咖啡馆，肖云像是这里的熟客，直接进去，有人带去了雅间，随后上了两杯蓝山咖啡。
肖云抿了一口咖啡，“李程我不知道多少。但是，明孜惜和慕清伶，我却是清楚的。”
“可是，在谈那两个人之前，我想先聊聊你。”肖云笑。
“我？”苏雅指着自己，有些不确定。
“是。”肖云低头看着咖啡杯，“李哲不想查你，可是不代表我不会调查你。”
“你什么意思？”苏雅有些恼怒，她是实实在在把肖云当朋友。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肖云会调查她。
她觉得两个关系好的人不应该是彼此调查，就是她想查李哲，可后面还是问了肖云。调查。那就像是对感情的背叛。
“没什么意思。”肖云突然笑了，又回到之前那副样子，“还是先跟你说明孜惜吧，李哲出国之后，明孜惜跟着一起出国了，那个时候，李哲赛车，是最好的赛车手，我和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明孜惜每天都会来看他比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明孜惜喜欢李哲，可是李哲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后面，明孜惜以死相逼。”
那天，明孜惜的确是跳下去了。
“你们都说我是个没感情的怪物，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我原来也有一颗健全的心，它会跳动，有生机有活力，它还让我学会了爱，可是李哲，现在，它又不会跳动了!”
“你别过来！李哲，我不想在过那种用药物维持的生活，李......”
或许，所有人都忘不了那一天，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从顶楼落下，像断翼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李哲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话语挤在了喉咙里。
那一天，肖云也是在场的，明孜惜落下来的时候，被树挡了一下，冲击力减小了不少，他和李哲把人送到医院。堪堪的捡回了一条命。
那天，明伽来了，不由分说的把李哲揍了一顿。
后面，李哲就和明孜惜在一起了。
他开始学服装设计，参加各种服装设计师比赛，有明孜惜的助力，他很快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他这一生有很多作品，唯独一件东西，他只有一件，那就是明孜惜的婚纱。
李哲一直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就像明孜惜说了，就当是你还我的陪伴，他觉得挺好，他不讨厌明孜惜，不像讨厌李程那样讨厌明孜惜。
他们有条不紊的订婚。而那场订婚，没有新娘，没有新郎，明孜惜知道李哲喜欢西藏，那一天，他们私奔了，坐上了去西藏的车，在途中，明孜惜心脏病发，死在了路上。
明孜惜这一生，为她心爱的人穿过一次婚纱，她舍不得脱下，就永远的留在了明伽的心里。
“是李程告诉明孜惜的，也是李程，换了明孜惜的药。”肖云喝完了最后一口，看着苏雅一口都没有喝，笑了：“这个没这么沉重吧。”
“觉得明孜惜挺可怜的。”苏雅勉强的笑笑。她以前还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可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是什么样的爱，能让一个人甘愿自杀，甘愿自己走上死亡之路，只为了完成他的一个心愿。
所以陌依说，李哲去西藏，是为了祭奠他的未婚妻。
她能为李哲做到那一步呢？
苏雅摇头，她做不到。
最爱李哲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明孜惜一个人。苏雅不算，苏雅只是李哲的路人。
“不，她不可怜，她是最绝情的人。生死都是她的赌注，即便她死了，不在了，赌注依然在，她依然是最后的那个赢家。”几年过去了，李哲还是每年都会去西藏。
明孜惜用一个死，来留住李哲的愧疚，让他这一辈子，都对她无法释怀。
这不是爱，而是占有。
“李哲不会去西藏了。”苏雅说。
她记得陌依，那个善良的回族姑娘说：他不会再来宁夏，不会再去西藏，因为，他遇见了那个他爱的姑娘，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烈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苏雅，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肖云声音小了下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希望你都能像今天这样，坚定的站在他这边，无论他，是对还是错。”
Chapter.104
“我可以相信你吗？”苏雅问。
她语气里有太多的不确定。
“信不信是你说了算。”肖云笑着看苏雅，“选择权在你手里，在说慕清伶吧，慕清伶是李哲的好友，两个人应该一起长大的吧，没什么好说的，慕清伶这个女人，说放就放，比你还洒脱。”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苏雅反问。她还在想肖云查她，会查出什么，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学生，刚刚毕业，游手好闲。
“你啊。”肖云认真的看了一眼苏雅，“敢爱敢恨，没了。”
“你不是说你调查过我？”苏雅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肖云先入为主说调查过她。可是从开始到后来，他的中心从来不在她的身上，肖云更想看见的，是她的反应。
老狐狸。
骗子。
“我查你干嘛？”肖云哭笑不得，他不过是说说而已，营造严肃的气氛，再说，他想查苏雅，还不得要李哲大哥发话。“等哪天你和李哲分手了，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我就去查查你喜欢什么，好追你。”
“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苏雅朝肖云灿烂的笑着，脚下却是没那么温柔，五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他的皮鞋上面，肖云脸都变形了。
“姐姐姐。”肖云求饶。
苏雅收了脚。
肖云把苏雅送到了酒店，给了她房卡。只是说李哲晚上会来，人便走了，苏雅打开窗，看着下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她忽然想到谷汇。自从上次分开以后，她父亲住院，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希瓦的事，她和李哲马不停蹄的来了北京，还没时间找谷汇聊聊。
于是苏雅坐回床上去，给谷汇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有个还懵懵的女声传过来，“谁啊。”
苏雅想到了。谷汇应该还在睡觉。
“大小姐。”苏雅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噢。”谷汇从床上爬起来，“陌陌啊。”她打了个哈切，“怎么了，什么事。”
“我来北京了。”苏雅说。
“要见慕清伶啊，别想了，见不到的。”谷汇从床上起来，穿了拖鞋，苏雅能听到倒水的声音，“我约了几次了，都没见到，听说现在来了北京，准备今天再试一下。”
“我为什么要见她？”苏雅反问，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慕清伶这个人，是保留了十足的警惕。
她太清楚李哲的个性，曾经的明孜惜以死相逼才就在李哲身边，而慕清伶这个人，什么都没用，成为了李哲的朋友。
连肖云，对她都是赞叹的。
还有明伽，把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毫不犹豫的送给了慕清伶。
凡此种种，她都不能对那个女人掉以轻心。
“陌陌。你这消息是多闭塞。”谷汇恨铁不成钢，“慕清伶本就是当红的明星，圈粉无数，如今她回国发展，第一部戏，接的就是《安稳》，而公益是最好的广告，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借公益炒作自己，可是骂名在你身上了，好处却全让慕清伶得了，陌陌，你心有多大啊。”
“那是她的本事。”苏雅声音闷闷的，她倒是没想过这中间还有那么多的曲折。
“致远集团也冠名了，不仅致远，李氏，苏氏全部抛出了橄榄枝。”说了好多，谷汇突然意识到电话那边的女人没有说话了，她停了下来，自顾自笑着，“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公益嘛。”
“我没事。”苏雅勉强的笑着。心却像刀插了一样的痛，明伽把她捧了起来，却是为了给慕清伶当垫脚石。
这个还没有见面的情敌，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
晚上，李哲回来了，依旧是两手空空，苏雅终于是放下一天的坏心情，难得开起玩笑说：“这还是第一次来北京。感觉跟黔城也没什么区别呢？”
除了那些灯火阑珊，除了车水马龙。
“对啊，没区别。一样都是活着。”李哲语气沉重，“苏雅。明天和我一起去吧，见见我的父母。”
他目光诚挚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以往的坚定，只有害怕。
“好。”苏雅吻上他的眼睛，把自己的脆弱全部放在他心底，“今天我收到消息，《安稳》要改编了，慕清伶出演，我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分不清我在想什么，如果我不知道慕清伶和你认识，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样的效果更好，可是引起更大的关注，可是现在我却彷徨了，李哲。我是不是很小气。”
“委屈你了。”李哲看着面前女人的自恼，他抱着她，感觉像是有了全世界，“清伶是个很好的人，你不必愧疚或者担心，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
李哲依然是知道苏雅在担心什么，她怕慕清伶太过于好，她一向很自信。可是在爱情里，她永远都是失败那个。
她在爱情这场战役里，丢了城池丢了勇气和自信。
“真的有那么好吗？”苏雅问。
“你会见到她的，几天后。”李哲说。
苏雅低低应了一声，没说话。
“苏雅，如果你觉得很多事情无法想象，无法抉择，那就不要去想，只管逃避，因为即使你坚强，勇敢的去面对了，结局可能还是一样。在他们心里，只有利益，只有金钱，他们不懂对一件东西倾注所有的感觉，他们放弃的毫不犹豫，可是我不会，我不会放弃，在情感和利益面前，我只会选择情感。”
所以，当初的确是他拒绝了的对吧。
所以，她也没有那么的在乎，因为她在利益和情感中间，选择了李哲，如今就应该承受选择的后果。
“明伽喜欢慕清伶，他把他得来的一切，都送给了慕清伶，或许他也是那个清醒的人，你只是在他们的世界里路过，可是你在我的世界里，就一定是唯一。永远的唯一。”
我们会成为一路人。
一起走过生老病死，一起走过世事难料，经历痛苦，体会绝望。
但永远心存感激。
Chapter.105
第二天，风和日丽。
李哲和苏雅早早就到了李家老宅子，李家老宅子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外面有着白色的栅栏，上面来着蓝色白色的小花。
下面的小草还绿油油着，不见黄色，李哲拉着她手，两人穿着同款的风衣，煞是般配。
李哲按了门铃，有人出来。
苏雅看了一眼，正好，是熟人，她没开门，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李程说：“我早提醒过你，叫你离开他。”
他，自然指的是李哲。
“开门。”李哲声音没有起伏，却恰好把苏雅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妈。”李程朝里屋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一个女人出来，她脸上还有吟吟的笑意，只让人觉得的亲切，“哲儿回来了。”
她过来开门，目光落在苏雅身上，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却没说话，只是打开门的时候说，“你爸在书房等你。我和这位小姐说会话。”
李程的母亲的确很温柔，苏雅已然觉得，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李哲没理，拉着苏雅要进去。李程却拦住他。满脸上都是倔强，“你今天不能带苏雅进去。”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李哲嗤笑，“李程，今天我回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念里面这个男人生我养我，我给他一个体面！”
“你还要闹多久？”李程眼里蓄满泪水，“你要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才甘心，还是你觉得我们真的对不起你，真的欠你？！”
“李程！”李程的母亲开口打断她的话，脸色也严肃起来，“你给我回屋去，李哲怎么也是你哥哥，你不许不尊敬！”
“他是回来划清界限的！”李程指着李哲，眼泪唰的落下，只叫人心疼。
苏雅没插话，只任李哲拉着她，她目光柔和，看着那里那个男人，足以望穿秋水。
她相信他。
“给我回屋去！”李母下了死命令。
李程不在说话，捂着眼，或许终究是看见了她母亲眼底的绝决，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
四周清静下来，苏雅听见了鸟儿的叫声。很清脆，很悦耳。
李哲只在那里站着，看着李母没说话，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脸上褪去笑容，只有严肃。
“哲儿，你先进去，我和苏小姐，有话要说。”李母微微笑着，她的目光很慈和，苏雅甚至能从她的脸上，看见一个女子风华绝代，那是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柔和。
“我的女人，没什么话和你说。”李哲冷哼，他语气霸道，完全不把李母放在眼里。
“你把她带进去，你爸也不会见她的。”终于，在李哲要错开李母得那刻，李母开口了，说话的同时，她看向苏雅，“苏小姐，你说对吗？”
苏雅笑了笑，语气却没有笑容那么和善，“李女士，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和你聊的吧。”
李母笑容尴尬的留在了脸上，她一直以为像苏雅这样的人，无论她爱不爱李哲，最起码，都会给她一个面子，可事实并非如此。苏雅不仅没有附和，而且，毫不犹豫的拒绝。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自信从何而来，只是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了故人的感觉。
李哲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容却是真诚的，他发现他越来越爱苏雅这个女人了，爱这个女人的狂傲不羁，谁都不给面子，可是却会为了他而温柔。
他拉着苏雅要走，苏雅没动，李哲回头，就看见苏雅吟吟笑着，“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李程。”
李母愣了一下，继而点头，“可以。”
终究，苏雅还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李哲。”苏雅松开李哲的手，微微笑道：“我就在下面等你。”
“好。”思量许久，李哲终于点头了。苏雅的确需要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就如同肖云曾经说的，做李哲的女人，必须是要有明孜惜那样绝决和残酷，也要有慕清伶那样的心机和魄力，独独，不能是承受不了打击的小女人。那种人没资格和李哲站在一起。
他希望她成长起来，他宁愿把放在世界的中心，成为世界的焦点，也不要把她当金丝雀，永远束缚在牢笼里。
他要她绽放光彩。
“我会很快下来的。”李哲看了一眼李母，仿佛是警告一般，“如果你和她乱说什么，我保证，你从李氏集团滚出去。”
李母的笑容再一次凝固了，继而，她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的说：“我自然不会乱说什么，李哲，我希望你真的能幸福。”
“那是最好。”李哲冷哼一声，进房间，噔噔的上楼。
直到李哲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李母才回了魂，依旧是微笑的道：“苏小姐，我们去那边谈吧，可能我的话题太沉重，开阔一点的地方，会好一点。”
“当然可以。”苏雅以同样的微笑回了过去，旁边有个露天的花园，里面摆了小桌，苏雅和李母一前一后的过去坐下，没等李母说话，苏雅先开口说，“阿姨，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对吧，我还记得你。”
这不是苏雅第一次见李母，而是第二次，她才上大学的时候，原本是在校住宿的，后面搬到外面出租屋住了，当时的她已经和苟智然在一起了，李程是后面来的，来的那天，她看着一群保镖把李程的东西来来回回得搬进出租屋，当时的李母，就在一辆黑色的卡宴上面，那时候李母的笑容也是温柔，温柔的让人没有敌意。
她还给李母买过水，十九岁的女孩子，呆呆的说：“阿姨，你真好看。”
“是，第二次见面。苏小姐刚刚没说，是想和我聊什么？”李母很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要让李程介入我和苟智然之间。”苏雅问，她努力的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那只是巧合，一个巧合，可是现在，她仿佛觉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让她不断的往里面跳。
“你现在已经和李哲在一起了。”李母言简意赅，“你没必要在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一件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任何好解释的，苏小姐，如果你觉得你真的很喜欢智然，又或者智然有你想的那么爱你，你和他就不会分开，既然分开了，又何必去弄个明白。”
“你对李程也是这么说的吧。”苏雅微笑，“你告诉她，她和李哲是兄妹，同父异母，让她不要痴心妄想，把李哲送出国，让他自生自灭，给李程冠上家族利益四个字，去和苟智然在一起，和致远联姻，您为了李氏集团，做的可真多。”
“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怪你？怪你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