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爸爸晚安！
约翰管家沉默了。
而且沉默了数秒钟，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约翰管家叹了口气。“您应该去问楚云少爷。他不是开棺验尸了吗？”
“我不信尸体。”楚红叶说道。“我只相信我看见的。还有活人说的话。”
约翰管家是活人。
萧如是也是活人。
她为什么不去问萧如是？
因为她看不穿萧如是。
也不确定萧如是否会在撒谎。
而约翰管家，就没萧如是那么深的城府了。
至少在楚红叶面前，他无法完全掩藏自己的内心。而一点破绽都不暴露出来。
“我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消息渠道来源。”约翰管家抿唇说道。“主人也从来没有和我讨论过这件事。”
“但你一直在她的身边。”楚红叶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掌握了一些东西。”
“抱歉。我没有任何证据为您提供任何消息。”约翰管家说道。“我也没这个资格。”
“懂了。”楚红叶仿佛在下一盘大棋。阴沉的眉宇间，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您懂什么了？”约翰管家反问道。
“挂了。”
楚红叶淡淡说道。
径直挂断了电话。
她懂了。
也愈发明确了自己的念头。
懂什么了？
她懂为什么楚云那边已经开棺验尸了！
约翰仍然不敢把此事说死，不敢盖棺定论！
为什么？
因为他从萧如是的身边，掌握了更多的消息和内幕。
有关楚家的。
有关楚殇的！
如果真的死了。
还有必要隐瞒什么吗？
还有必要对此事讳莫如深吗？
或许只有如楚红叶所预料的那样，才会如此掩藏吧？
约翰管家挂断电话之后，心情也颇有些沮丧。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薄弱了。将来也有可能成为主人的突破口。
他重重吐出口浊气。
再一次拿起电话，打给了李北牧本人。
“约翰，你家主人答应我的见面了？”
电话那边，传来让约翰肃然起敬的嗓音。
古堡一号。黑暗之王。
那个就连主人夫妇，当年也没能打败的恐怖存在。
约翰给予他再多的尊重与敬畏，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
“答应了。一周后，就在庄园内。主人请您吃饭。”约翰口吻平静地说道。
“嗯。”李北牧口吻清淡地回应了一句。
片刻之后，却又主动问道：“你还有事？”
约翰皱眉道：“您知道吗？很快，就要天下大乱了。”
“我知道。”李北牧淡淡说道。
“哦。”
约翰说罢，径直挂断电话。
主人什么都知道。
李北牧，也什么都知道。
或许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存在。这世上已经很难有任何事儿可以瞒住他们了吧？
包括楚殇的生死？
约翰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未来的后续发展。
他更加知道。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不可幸免！
……
萧如是这顿晚餐，差不多晚上九点才吃。
为了让主人拥有更良好的进餐环境。
约翰专程在海边的大阳台上，布置了进餐氛围。
烛光、白色餐桌，以及世界顶级的钢琴家现场演绎。
这顿饭搁任何酒店，都是价值不菲的一顿晚餐。
当然，在庄园内，成本也是不低的。
约翰亲自为主人倒酒。脸上带着皇室级别的微笑与亲和。
他手戴白色手套。全程专业极了。
也用那无可挑剔的仪态，征服了对细节吹毛求疵的萧如是。
吃饱喝足。
萧如是摇晃着红酒杯，红唇微翘道：“小约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您为什么这么问？”约翰很专注地收拾餐盘。问道。
“你从小跟在我的身边。你什么脾性，我还能不知道？”萧如是反问道。
“今天下午，楚小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约翰管家也没有藏着掖着。缓缓说道。
“哦？”萧如是问道。“找你干什么？”
“问了我一个问题。”约翰官家说道。
“什么问题？”萧如是继而问道。“是不是关于楚殇的问题？”
“是。”约翰点头。
“你是怎么回答的？”萧如是说道。
“我没有回答。”约翰说道。
“哦。”萧如是淡淡点头。放下了酒杯。
“我是不是没有给出正确的反应。”约翰问道。
“你给出怎样的反应，她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你的态度而改变。”萧如是说道。“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也是老爷子极看重的女人。”
“看来，老爷子把她也算进来了。”约翰说道。
萧如是抬眸眺望远方。
这里离燕京城很远。
遥远到她快忘记了曾经在燕京城的生活。
但她知道。一切都快回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将重现。
可现在的楚云，还是不够强大。
也没能力抗住这场狂风骤雨。
她有点着急。
也不得不着急。
现在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小波浪。
真正的灾难，还在后头。
还在他不可预期的未来。
……
楚云回到家中的时候。
顶梁没有就开棺验尸这个问题和他做任何讨论。
不论他在任何时候做任何决定。
楚云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但她会尽量去宽慰楚云。
去理解楚云的心情。
然后为他提供最温暖的家庭氛围。
“爸爸。”
英雄走到楚云的面前。抓住他粗糙的大手。然后将一颗草莓塞进他的手心：“不客气。”
楚云见状，沉默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微笑。
如此画面，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温暖。
一把将英雄搂在怀里。并用胡渣子逗弄英雄。咧嘴笑道：“话都让你说话了。”
“拜拜。”
英雄推开楚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回自己的儿童房堆积木。
这种应酬性的工作。英雄知道将来会越来越多。
她会努力去适应。
尽管她觉得这很幼稚。
甚至有些白痴。
但谁让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是自己的父亲呢？
为了家庭和睦，忍了。
“站住。”
顶梁瞪了英雄一眼。板着脸说道：“刚刚怎么教你的？”
英雄站在原地，小手儿有些别扭。
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凑过去，用小嘴亲了亲楚云的脸庞：“爸爸，晚安。”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爷青回！
楚云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搂住英雄一阵磋磨。
待得英雄即将不耐烦了，这才识趣地松开。
“去玩儿吧。”楚云笑的十分甜蜜。
谁家有个这么聪明可爱又高冷的漂亮女儿，当爸爸的能不甜蜜吗？
不愧是京城第一千金。简直实至名归！
顶梁端来一杯奶茶，递给了楚云道：“英雄最近的成长速度很快。一天不观察，你就会发现她有点变样了。”
顶梁在暗示楚云。
多把心思放在家庭上。放在自己的人生上。
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那些既定结局上。
既没有意义，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楚云闻言，自然也明白顶梁的意思。
他微微点头，说道：“我正在调整。相信也用不了多久。”
“嗯。”苏明月也没多说什么。跟楚云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楚云心情好的时候。
苏明月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
而当他的人生出现了故障。苏明月则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楚云身上。
这是她作为妻子，应尽的职责。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冲动。
“你说我姑姑是不是魔怔了？”楚云苦笑一声，叹息道。“明明都已经有答案了。她还是不死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态度。”苏明月说道。“一个答案，并不能说服所有人。至少不能说服她。”
楚云愣了愣。随即点头。
苏明月这番话，很有内涵。
楚云当下也不再挣扎此事。
安安心心地和顶梁看了两集电视剧。忽然问道：“咱们云月投资之前不是已经跟一些国字号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吗？你有没有想法加深合作？”
“不想。”苏明月摇头。
“哪怕是咱们信得过的国字号，也不想？”楚云问道。
“不想。”苏明月仍是摇头。
“明白。”楚云点头。他大致知道顶梁的想法。知道了，自然是尊重的。
云月投资可跟他楚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虽然是大股东，也是二号人物。但整个集团的运营，包括海内外的业务，基本都是靠顶梁一手打造出来的。
楚云顶天了，就是为这家公司的名字，提供了一个云字。
这大概也是他的全部贡献了。
顶梁想如何经营，楚云没有任何资格去干预。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楚云按惯例做早餐，然后在伺候了英雄吃饭后。便亲自送顶梁上班。
“爸爸。妈妈。爱你。”
英雄说完，还抬起小手做了个比心的动作：“拜拜。”
一连串动作看的楚云都迈不动腿了。
太可爱了。也太招人稀罕了。
要不是着急送顶梁上班，他一定陪英雄玩一会。
可英雄就不这么想了。
她结束了这番寒暄，便径直回自己的儿童房享受孤独去了。
这个世界，太幼稚了。
至少对英雄来说，太幼稚了。
她需要尽快长大。
去他觉得不那么幼稚的环境下生存。
“这孩子不会是个穿越者吧？”楚云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胡扯。”苏明月斜睨了楚云一眼。“你这脑子是不是想东西想多了。都开始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楚云咧嘴笑了笑：“还不是这孩子太聪明。聪明的都有点过超过我的认知范畴了。”
“她继承任何一个长辈的基因，都不会是一个笨小孩。”苏明月说道。
“那可说不准。”楚云撇嘴道。“我还真不信我老丈人小时候能这么机灵。”
顶梁红唇微翘。说道：“我爸后天就会过来看英雄。这话你亲口对他说去。”
楚云哈哈大笑。
有段日子没跟老丈人喝花酒了。
当年三剑客的青春美好，不复存在。就连那个小群，如今也十分的冷清。没了往日的风光。
是时候组团喝花酒去了。
再不喝。老丈人就快喝不动了！
楚云想到这儿，笑声更是放荡起来。
苏明月大抵知道楚云在琢磨什么。也没在意，而是拿开电脑，在前往公司的途中，就工作起来。
“小楚。咱们这合适吗？”
老丈人苏振南穿的衣冠楚楚。二叔同样一身定制西装。光是一身行头，都是价值不菲。
去的会所，自然也不会是随随便便的街边场子。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楚云沉声说道。“我们只是在干一件天下所有男人都会干的事儿。就算真有错，那也是这个世界的错！”
老丈人闻言，恶从胆边生。
有楚云兜底。他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
自己就是来喝酒而已。又不是不给钱。小妹妹总不会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嫌弃自己吧？
老丈人现在可不是当年的穷酸样了。
在媳妇努力的经营下。
在云月投资的大力支持下。
公司业务干的风风火火。
苏振南一个月光是零用钱，都有上百万之多。
有什么可怕的？
“老丈人。这家店可不得了。我专程找人打听过。什么洋马都有。真正的环肥燕瘦。而且背景深的很，绝对不怕被一锅端，影响声誉。”楚云低声说道。
“那就好。”老丈人微微点头。跟楚云勾肩搭背，就进了会所。
至于老丈人的弟弟。
不是楚云不带，而是老丈人的意思。
毕竟楚云现在身份曝光，在燕京城的恶名，也是异常的恐怖。
二叔总觉得有点别扭，还有些心虚。不像苏振南。他虽然心中也有点打怵。但依旧和往年一样，和闺女苏小小那样。把楚云当当年的那个穷女婿看待。
整个喝花酒的过程。
气氛是愉快的。
也是轻松的。
楚云接连敬酒，灌的苏振南两眼发直。
但在陪酒小妹这块，苏振南很有自己的操手。
没满十八岁的不行。
洋妞也不行。
按照老丈人的原话，那叫既不能当禽兽，也必须爱国。老外什么的，味太冲，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一顿大酒喝完。
老丈人神清气爽地叼着香烟，搂着楚云的肩膀就出门转场吃宵夜。
中途还把二叔给叫来了。
短信内容就这么一句话：我女婿还是那个女婿，一点没变。
然后，又在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条简单的内容：爷青回。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爱你！
三剑客找了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档吃宵夜。
好酒好菜上来。苏振南兄弟二人叼着烟，喝着酒，气氛极好。
唯独楚云只喝酒不抽烟。任凭苏振南如何怂恿，他都不破戒。
“你小子真有毅力。”苏振南吐出口浓烟，抿唇说道。“我抽了大半辈子的烟，知道这玩意有多难。当然，最难的不是身体的难受，而是心瘾。”
遇到开心的事儿，想抽一根。
遇到不开心的事儿，想抽一包。
只要出现了情绪上的波动，都想抽上一根。
楚云抽烟的年头也不少了。说戒就戒。
苏振南从小就听说过一句话。
看一个男人能否成大事，看两件事就行了。
其一，就是能否戒烟。
其二，则是能否在寒冷的冬天，说起床就起床。
能做到。这个男人绝对能成事儿。
苏振南没这毅力。
或许跟他本身的脾性有关。又或许，他从小就被压制，被京城的老苏家恶心、敲打。
在那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下，苏振南就算真有所谓的天赋和才华。也早被打磨了棱角。
楚云笑了笑。说道：“为孩子老婆戒烟，不算什么事儿。”
二叔也是微笑道：“不管怎么说，男人能做到你这份上，实属不易。”
有关楚云身边的红颜知己。
这兄弟二人多少听说过一些。
而最显眼的，大概就是叶教授了。
早些年还在明珠的时候，就有不少流言蜚语传入他们耳中。
尽管作为长辈，他们一直没有捅破这窗户。
但心中会没有点计较吗？
可随着楚云的成长与强大。他家世背景的曝光。
苏家好一阵时间，都担心苏明月会在楚云面前失去地位和吸引力。
可谁也没想到。伴随着楚云的强大，以及恶名的远播。楚云非但没有变本加厉。反而对顶梁愈发的温柔体贴。就连家中的家务事，也一并包揽下来。
这样的现状，是苏振南二人没有想到的。
也对楚云的品性愈发赞赏。
男人嘛。只有没本事的，才没有脾气。
但凡有点能耐的，一个比一个能蹦跶。
楚云当了这么多年的软饭男，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哪怕明明是京城第一少。是顶级豪门出身的大少爷。
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对自己的媳妇，也是保持着从一而终的尊重与温柔。
苏振南自认，如果是自己站在楚云的位子，绝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当然。
最让苏振南欣慰的，当属楚云的私生活作风。
有没有污点？有没有流言蜚语？
苏振南也是男人，他知道有些场合，避免不了逢场作戏。
而像楚云如此出身家世的男人，身边盯着他的女人，会是少数吗？
不存在洗白。也没有将这个女婿当成绝世完美好男人。
苏振南只是单从他个人的角度来看。
楚云的私生活，已经算是干净和保守了。
女儿能嫁给这样一个有操守有底线，甚至道德还比普通男人更高尚的丈夫。
苏振南很满意。
也没什么遗憾了。
回家途中。苏振南兄弟坐一辆车。
兄弟俩点着香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哥。你看这小楚明明已经是楚家大少爷。那些年在咱们苏家，也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嫂子，当年可是没少冷言冷语。可你再看看人家小楚。非但一点儿也不记仇，这些年对咱们，也像以前那样尊重。唉。这人和人啊，真是有差距。”二叔唏嘘道。
苏振南挑眉道：“那还不是多亏我当年做人公道。还算是给小楚保留了一块净土？”
二叔嘿嘿一笑：“那是。大哥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有个屁的先见之明。我只是觉得这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当年就算穷一点，好吃懒做一点。起码没干坏事吧？这年头，看人下菜碟的太多了。一个个趾高气昂，根本不把别人当人看。”
苏振南撇嘴说道：“你以后也是。就算公司做的再大，也别瞧不起人。尤其是你媳妇，听说她这几年越来越飞扬跋扈了。低调点。要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劝过她。秀玲也就是性子急，人本身是不坏的。这不，最近还在给公司的员工谋福利。搞一些激励性的政策呢。”二叔微笑道。
对自己这个好强的老婆。他是没什么意见的。
性子的确有点冲。但务实，工作也努力。
这些年，虽说背后有云月投资支持。公司做大做强，少不了她自己的努力和奋斗。
兄弟俩都有点吃软饭的嫌疑。哦。楚云更是软饭之王。
楚云喝完花酒回家。心情舒缓了不少。
顶梁已经哄英雄睡着了。
当然，英雄并不需要任何人哄睡。她自己就能完成睡觉这个任务。
只不过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这才给了顶梁这么个机会。
楚云接过顶梁送来的姜茶，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微笑道：“怎么还没睡？”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明天一早，顶梁还得早起上班。
“我刚制定了一套针对英雄的学习方案。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苏明月把学习方案发到楚云手机。
楚云窝在沙发上看了看，乍舌道：“你这学习方案太成熟了吧？英雄还不到一岁半。你就让她学这么深奥的东西？”
从一到一百，还只是最基础的。
连加减乘除，都已经准备提上议事了。
太离谱了。
英雄就算有天神童的意思。也不至于这么大踏步吧？
“你女儿比你想象中还要聪明。”苏明月微微皱眉道。“你可能不知道。她现在的很多小孩表现，都只是在迁就我们而已。和苏家人沟通，而是降智相处。”
楚云哭笑不得：“太离谱了。真怀疑她是魂穿者。”
“你要是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就启动这套教学方案了。”苏明月说道。
“谁来教？”楚云好奇问道。
楚云虽然没事就会在家里。
但他自己就没什么文化水平。教学这种，他肯定不是合格的人选。而且坦白说，看完教学方案。楚云甚至觉得都快赶上他自己的上限了。
让他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我亲自教。”苏明月说道。“未来我会减少工作时间，把部分精力放在英雄身上。”
楚云愣了愣。说道：“怎么忽然作出这样的决定？”
“婆婆昨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苏明月说道。
“说什么了？”楚云问道。
“婆婆说英雄有天赋，不要让她把时间浪费在伪装上。要尽快给她开智，让她成长。”苏明月说道。
“所以你这个高材生，准备亲自下场教学？”楚云倒抽一口凉气。“英雄不会三岁，就比我的知识面更广了吧？”
“不稀奇。”苏明月红唇微张。“我今天测试了一下。她吸收能力很快。一点就透。”
楚云哭笑不得。
甚至有点自卑。
他当年可是妥妥的学渣。
哪怕在姑姑的高压之下，也没能学到什么东西。
反而是早早辍学，丢了笔杆子，拿起枪杆子。
反观英雄这丫头，却从小展现出令人惊悚的智商。就连眼高于顶的萧如是，都对她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二叔楚中堂，对英雄更是喜爱有加。
这位京城第一千金，将来真不会成长为一个妖孽级的女王吧？
楚云想想就害怕。
“还是寓教于乐点比较好。”楚云提议道。“就算孩子有天赋，也别给她太大的压力。毕竟还小，我还是希望她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没人会剥夺她的童年。”苏明月眯眼说道。“但据我观察，她的童年，可能在半岁那天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三岁小孩可以过儿童节。
谁见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还会贪图儿童节的趣味？
想想都会觉得丢人。
现在的英雄，就明显对符合她年龄的事儿毫无兴趣。
否则，她岂会和楚中堂相处的那么好？
这老狐狸可是连楚云都不是很愿意打交道的。
楚英雄，却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模式。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小丫头已经脱离了儿童的低级趣味。向成年人的世界进军了！
“你看着来。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楚云无可奈何地说道。
苏明月点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楚云点头，进了浴室洗澡。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楚云先是送顶梁去上班。
然后回家陪英雄。
他在暗中观察过。顶梁独自一个人做的事儿，的确不像是一岁多的小孩会做的。
她可以很迅速地堆积积木。
也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最干净利落的手段，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事儿。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
就像拥有成年人的判断那样。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完成小孩难以完成的工作量。
“英雄。你坦白告诉老爸。你究竟是不是魂穿者？”楚云冷冷质问道。给了英雄不小的精神负担。
“呵呵。”
英雄斜睨了楚云一眼。
对于她听不懂，或者不想听的话。她总会迅速给予冷酷的反应。并立刻终止谈话。
“你又呵呵我。没礼貌。”楚云板着脸说道。
“爸爸。”英雄忽然抬眸，眨了眨大眼睛。脸上掠过小女孩该有的灿烂笑容。唇角微微上翘道。
“怎么了？”楚云问道。
“爱你。”英雄说道。
楚云闻言，非但没有高兴。
反而非常失望。
他推到门口，帮英雄关上房门道：“那你自己玩，爸去给你准备午餐。”
说爱你，就是下逐客令。
楚云对自家这闺女的脾气摸的很清楚。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公开碰头！
英雄和顶梁一样，在吃这块并不挑剔。能吃饱就行。
但作为父亲，作为丈夫。
楚云每次做饭都是非常仔细的。
反正他也没什么烦琐的工作要处理。有大把时间精心烹饪餐饮。
一个半小时的准备。
楚云做好了午餐。
保姆阿姨抱着英雄过来吃饭。
基本上，现在的午餐都是楚云陪英雄吃。
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并不活泼。
至少楚云是觉得有点僵硬的。
英雄吃饭很安静，小勺子一下下往嘴巴里喂。吃的既干净，又不聒噪。
待得吃完午餐。
英雄就回自己房间午休去了。
下午，顶梁会回家教她一些平时没接触的知识。
英雄对此还挺感兴趣。
至少比老爸陪她堆积木有意思。
楚云坚持到下午顶梁回家。他便长吐一口气：“跟这丫头相处，我还真有点负担和压力。”
“为什么？”顶梁问道。
“她对我不屑一顾啊。感觉像是在看痴呆儿一样看我。”楚云撇嘴道。“我心理能好受吗？”
苏明月红唇微翘，微笑道：“再过几年，你就可以用大人的姿态和她相处了。”
赶走了楚云。
顶梁进屋以身教学。
楚云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打算喝茶吃点心，度过漫长的下午时光。
窗外阳光明媚。
阿姨也在一旁守着。并没有打扰楚云的休闲时光。
楚云偶尔在门口偷瞄几眼。
英雄都是很认真地在听顶梁教课。
偶尔还会下意识地点点头，似乎在给她老妈传递一个听懂了的信号。
时间一天天过去。
楚云一边忙着过家庭生活。一边忙着处理红墙内的事儿。
不知不觉，英雄已经两岁了。
她不仅能流利地说普通话。就连英文，也会了一些基础的交流。
顶梁在语言方面，是有天赋的。
楚云更是不错。
三人在家里即便用英文交流，也非常的轻松。
大半年的时间。
英雄的模样越来越像顶梁。和楚云简直就是两个模子的两个模样。一点也不像。
当然，这是楚云乐意见到的。
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期盼。
女孩子长的像楚云，那对英雄来说太残忍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楚云主动联系过姑姑几次。
但姑姑要么拒绝联系。要么只是言简意赅地聊几句。从没给过楚云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而红墙内的格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李谪仙稳步提升红墙地位。李家在这最后几年里，也骤然发力。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制造什么事端，对未来退下来的排兵布阵造成影响。
反观宋靖，则是有些偃旗息鼓的意味。
红墙势力，哪能每一股都那么的先声夺人？
避其锋芒的道理，谁都懂。
李家背后操作频频。
李北牧当初现身，也对李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就连红墙内的势力，也发生了非常暧昧的变化。
而以段阿姨为代表的楚家势力，也正在稳步成长。
三年期限。
当新一届的大佬人选定夺之时。
便是这场年轻一辈的厮杀之日。
楚云并不急。
他需要充分的准备。
也必须在此期间，不断地强大自己。
他偶尔会见一些大人物。
包括楚中堂引荐的长老会成员。
杨老虽然对他的态度不太好。但几次见面下来，也算是认定了楚云。
毕竟是楚家后人。
也有绝对的理由去竞争。
杨老没道理去支持。
这天下午。
楚云接到二叔楚中堂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红墙。
楚云挑眉道：“二叔你也要去红墙吗？”
“嗯。在那边等我。”楚中堂平静说道。
“好嘞。”楚云点头。
现在的二叔，就像是个不断往外抖包袱的大人物。
总能帮楚云引荐一些红墙内的实权大人物。
有些，是还在位的。
有些，则是已经退位，却还在长老会的强大存在。
这些日子，楚云也愈发了解了长老会。
那是一个看似养老院，实则比掌权者更强大的地方。
这群老家伙的决策，往往是连顶级豪门都必须尊重的。
楚云知道。二叔今天把自己叫来红墙，肯定不是简单的见个人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
当楚云在红墙门口见到二叔时。
一身笔挺西装的楚中堂招招手，说道：“待会儿跟我走。不要问，也不要多说。”
“好的。”楚云点头。
然后。楚中堂便将楚云带到了一处他平时从未来过，甚至不知道的地方。
这里有一栋三层小楼。
楼内外警卫森严，颇有些密不透风的意思。
站岗警卫见到楚中堂，也没有阻拦，而是敬礼放行。
直至楚云跟随楚中堂来到小楼一楼。
这才瞧见杨老也在。
“来的有点早了。会议还没开始。”杨老端坐在单人沙发上，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当然，以杨老的资历和地位。别说是面对楚云，就算是在楚中堂面前，也是直呼小楚的。毫无起身的必要。
楚中堂微微点头。说道：“我特意早点带楚云过来。想让您和他介绍一下这次会议的议题。”
杨老闻言，却是皱眉道：“你还没打招呼？”
“没有。”楚中堂摇头。“我毕竟只是生意人。”
有些话，还是圈内人说更合理。
他说，就有曝光长老会的嫌疑。
这种事儿，楚中堂很有分寸。也不会胡乱说话。
楚老怪做人做事向来谨慎。
对此杨老十分清楚。
他也没有介怀。只是微微点头。点了一支烟道：“小楚。今天的会议。长老会一年只开一次。”
楚云闻言，肃然起敬道：“那我方便过来凑热闹吗？”
“这不是凑热闹。”杨老皱眉说道。“是让你们打个照面。”
“和谁打照面？”楚云纳闷道。
“李谪仙，还有宋靖。”杨老语出惊人。
楚云闻言，神色微微一怔：“和他们打照面干什么？我平时私底下也能接触到。”
“你也说了。是私底下接触。”杨老说道。“这一次，是让你们公开见面。”
“怎么个公开法？”楚云好奇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杨老似乎卖了个关子。神情变得神秘起来。
楚云闻言，有些无奈。
却也没有多问。
楚中堂坐在一旁抽烟。
楚云则是端着茶杯，有些无所适从。
良久后。杨老似乎还有别的事儿，就起身离开了。
“二叔，到底什么情况啊？干嘛要公开和李谪仙他们碰头？”楚云好奇问道。
“杨老不是说了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中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茶抽烟。
楚云闻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
他知道。今天这碰头应该不简单。
而且除了杨老，应该还有更多的大人物会出场。
烟瘾又一次犯了。
楚云瞪了楚中堂一眼：“二叔，你就不教我好。天天在我面前抽烟。”
“我抽的是寂寞。”楚中堂说道。
“——”
大约一刻钟后。
小楼迎来了又一个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宋靖。
他的自己过来的。毕竟是红墙的常客。只要家里人打个招呼，他就可以直接过来了。
“你也来了？”宋靖看了楚云一眼，纳闷道。
不过他反应很快。
跟楚云对视了一眼之后，径直来到楚中堂面前打招呼。十分的客气。
楚中堂虽不是政坛中人。
可他在红墙内的话语权，还是有的。
而哪怕光是在商界的影响力。也足以他这么一个晚辈给予足够的尊重。
楚中堂淡淡点头，也没跟宋靖有过多的寒暄。
众人坐下后。宋靖低声询问楚云：“知道过来干什么吗？”
“宋家没告诉你？”楚云反问道。
“没有。”宋靖摇头。
“我暂时也不知道。只知道咱们要碰个头。”楚云说道。
“不仅仅是咱俩吧？”宋靖很敏锐。
毕竟是红墙子弟。光是听楚云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嗯。还有李谪仙。”楚云也没瞒着。
宋靖闻言，刚要表态说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谪仙来了。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个长者。
一个看起来比杨老的年龄还要大的长者。
二人出现。
宋靖楚中堂纷纷起身。
当然不可能是给李谪仙面子。而是那位长者。
“不用拘谨。我就是过来喝杯茶。不妨碍你们年轻人聊天。”长者说罢，跟楚中堂微微颔首后，便上楼了。
李谪仙则是非常从容地坐在客厅。目光扫视三人，很是勉为其难地和楚中堂打了招呼。
“不想就不用勉强。我不在意。”楚中堂直截了当的说道。
“您是长辈。应该的。”李谪仙说道。
楚中堂放下茶杯，用沉默给予了回应。
“你们知道来这儿干什么吗？”李谪仙问道。
他看似在问，却又似乎有些揶揄的意味。
是的。
李谪仙变了。
在和李北牧确定了父子关系后。
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的出身来历，一下子从最底层，变成了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有整个古堡撑腰。
有长老会大人物支持。
背后还有庞大的李家支撑。
李谪仙的确有倨傲的资本。
甚至就连楚云，似乎也比不过他李谪仙了。
这种滋味，很好。
他已经品尝了快一年。
至今也还没有厌倦或者疲惫。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你退出吧！
楚云淡淡摇头。
他的确不清楚来这儿干什么，这种事儿，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面子这玩意，从来不是靠弄虚作假挣到的。而是实力。
宋靖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明显处于三足鼎立之中，最劣势的一方。
如今被李谪仙这一问，他只是充耳不闻，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李谪仙见状，轻描淡写地点了一支烟，神色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长老会要我们碰个头。可能还会吩咐一些事儿。做一些最基本的交代。”
把私底下的竞争，转移到台面上。
而且要立规矩，让众人都知道，这场竞争应该如何展开。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这些不说清楚，将来可能会酿成大祸。
不必要的内耗太多，并非好事。也是红墙不太能接受的结局。
李谪仙简单透露了两句，也没多说。
反正待会儿长老会上一定会有人提醒众人。
轮不到他李谪仙为楚云二人科普。
时间过的很快。
大概半小时后，有人过来叫他们。
楚中堂却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楚云纳闷道：“您不去？”
“我就是过来给你带个路。”楚中堂抿唇说道。“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
他说得十分轻松。
却透露出一股沉重的意味。
楚云微微点头。
三名年轻人一同走向三楼。
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
却有个圆桌。
圆桌上，有茶水，有烟灰缸。
窗帘紧闭。
光线并不是特别鲜艳。
但屋内的人，楚云却看的真切。
除了杨老。还有之前领着李谪仙过来的长者。
一个就连楚中堂也颇为给面子的老人。
一看，就是跟楚老太爷一个时代的大人物。如今也是长老会的重要成员。
除了楚云三人之外。长者有五人。
他们浑身的气质截然不同。但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智慧，却让楚云知道。这五人没一个是简单角色。都是城府极深，且权力极大的大人物。
“坐吧。”
杨老开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都不是外人。说话也不用太谨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话不仅是对楚云三个年轻人说。
也是对在场的五名长者说。
跟李谪仙亲近的长者，姓沈。
大家都称呼他为沈老。真实姓名不详。
但楚云隐约有些记忆，当年沈老应该也在楚家出现过。至于跟爷爷的关系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都是青年才俊。各有千秋。”沈老径直开口说道。然后点了一支烟，神态轻松地看了李谪仙一眼。“但我最了解的，是李谪仙。他的能力和修养，也是众所周知的。”
如此一开口。就算是落实了他的站队。
他是支持李谪仙的。未来在这场斗争中，也会全力以赴地提携李谪仙。捧他成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甚至是未来红墙最有权势的大人物。
而从这个方面来说。
不论是支持李谪仙还是宋靖，将来的回报都是很高的。
反倒是支持楚云，可能拿到的好处还不会那么直接。
毕竟，他不论是在燕京城还是整个华夏，名声都是毁誉参半的。这样有严重声誉问题的人，岂能成为红墙第一人？
这不符合红墙内的稳健风格。
也不是当第一人的最佳人选。
单从人选标准上来说。李谪仙和宋靖，是最优解。
当然，这只是在人选标准上的判断。
实力方面，就另当别论了。
宋靖在红墙内经营多年。
他本是最有潜力也最值得栽培的。
可早几年跟官家的婚约出现纰漏，被彻底毁掉。他也成为了离异男人。
再加上一些风波谣言加身。在红墙内外，都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当然，这些并不伤及根本。
真正让宋靖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劣势方的原因，是因为宋家的影响力在下降。他宋靖在红墙内所受到的重视，也在变得薄弱。
而究其原因。
是李家发力了。李北牧现身了。
楚云方面的势力，也在不断地扩张。楚家和萧如是在幕后，也没少用心。
这一切，都是对楚云有极大加持效果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楚云和李谪仙，都在进步。
唯独宋靖在原地踏步，甚至有点倒退。
差距就此产生。
宋靖在红墙内的影响力，也势必直线下滑。
曾经的年轻一代领头羊，如今落了个非常僵硬而尴尬的处境。
宋靖的内心，别提多落寞。
沈老发言了。
他支持李谪仙。也算是明确表态。
杨老也发言了。
他对楚云的整个人生经历，都给予了非常肯定的姿态。
而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这二人，都得到了大人物的肯定。
也符合三足鼎立的局势。
可当这两位大人物表态后。
房内的气氛，却陷入了沉重与僵硬。
宋靖的呼吸，有些沉重。
他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
他知道，另外三人之中，有人曾跟宋家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在平时，他对这些长辈，也非常的客气。
他在等待着。
可等待的时间过长之后。
他就变得压抑起来。
他知道，可能不会有人支持自己吧。
这是房内的态度。
何尝不是长老会的态度？
可如果没有人支持自己。
这所谓的三足鼎立，还存在吗？
此时此刻。宋靖的内心深处，产生出巨大的压力。
大到他手心冒汗。如坐针毡。
他深呼吸。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几口。问道：“接下来。该聊什么了？”
他似乎在化解自己的尴尬处境。
又仿佛在等待着接下来的长老会态度。
可不论是李谪仙还是楚云。
似乎都嗅到了什么。
楚云没什么反应。
李谪仙望向宋靖的眼神，却充满了微妙之色。
这哥们。
是他早些年的学习榜样。
事实上，他也的确从宋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尽管不是每一样都能用上。
但要说宋靖是他半个领路人，不过分。
至少对红墙内的规矩，对如何在红墙内生存的法则。宋靖教会了他不少。
“小宋。你退出吧。”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找错人了！
说这话的，既不是沈老，也不是杨老。
而是居中而坐，红墙地位兴许还在二老之上的大人物。
他满头白发。身上的气质既淡定，又从容。
哪怕是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可对宋靖来说。这言简意赅的一番话，却彻底击溃了他的内心防线。
你退出吧！
这句话，碾碎了宋靖对未来的所有憧憬。
也彻底撕碎了他的骄傲与自尊。
尤其是当着楚云和李谪仙的面。
尤其是李谪仙！
一直以来，李谪仙在他身边，都如小弟一般存在。
现在，自己却要提前一步出局。
而且根本还没有正面对局，就出局了！
为什么！？
宋靖没有问。
他的内心已经狂怒。
他的身体，也剧烈颤抖着。
他的脸色，因为强烈的克制，而变得一片阴沉。
他知道为什么。
他也终于知道，这场公开碰头的意义是什么了！
对宋靖来说，这场碰头是楚云和李谪仙的碰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任何意义。
他双眼发红。
为了挽回自己最后那点尊严。
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
起身。
他深深地向几名长者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他出局了。
毫无征兆地，被强势踢出局。
而踢出局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问，也不想问。
因为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他不够强！
因为家族能为他提供的，还不够多！
直至宋靖离开长达一分钟。
房内的气氛都在这种异样的状态下度过。
良久之后，李谪仙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沈老。您还有话要说。对吗？”
“红墙，不允许过度的内耗和斗争。”沈老微微点头，缓缓说道。“只可以在可控的范畴内，进行公平的斗争。这也算是一种历练。一种强者本就需要的磨砺。”
李谪仙没有任何质疑。却略有些困惑地说道：“这就是宋靖出局的原因？据我所知，宋家为了他，投入的资源是巨大的。”
“三方角逐，牵连太广。成本也会极度提升。这不符合红墙的稳定策略。”沈老径直说道。“两者相争。会相对合理一些。”
沈老没有藏着掖着。
很直截了当地点明了当前的局势。
而这对楚云来说，却是非常直白的。
直白到仿佛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可这，就是金字塔顶端的生存环境。
看起来，直白而幼稚。
却又无比地残忍而强硬。
宋家作为顶流豪门。
宋靖作为曾经的年轻一代佼佼者。
他甚至用他的手段和阴谋，打败了中生代顶流官世恒。
可如今。
他却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遣返出局。
这样的结果，对宋靖来说必定是无法承受的。
对整个宋家来说，都将是异常震怒的。
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几年了。
他们必须承受这一切。
否则，就连最终的排兵布阵，都将大受影响。
房内的谈话仍在继续。
楚云和李谪仙，也并没有太多开口说话的机会。
直至公开碰头接近尾声时。
那位将宋靖踢出局的长者，再一次语出惊人，石破天惊：“你们输不起。也没有输的空间。”
输了。
就彻底没了！
会不会死不知道。
但在燕京城，乃至于整个华夏，都将失去立足之地！
这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的真理！
楚云闻言，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谪仙更不傻。
谈话结束。
楚云与李谪仙起身离开。
下楼时，楚中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听人说。楚中堂去了宋家。
至于去干什么。楚云没问。
“走走？”
李谪仙随口说道。
“走走。”楚云微微点头。
啪嗒。
李谪仙迎风点了一支烟。
“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了。”李谪仙说道。“未来。你我将在这片土地上，做最后的厮杀。”
“你不觉得宋靖不在，对你而言，会是一种遗憾吗？”楚云反问道。
“为什么要遗憾？”李谪仙平静地说道。“他连和我争的资格都没有。除非，你楚云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交手的对手。”
楚云摇摇头。
对李谪仙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是否值得交手，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出了长老会的权势究竟有多大。
今天，长老会能轻松地碾碎宋靖，乃至于宋靖背后的宋家。
明天呢？?你李谪仙有把握对抗长老会吗？
能在被他们踢出局的局势之下，力挽狂澜吗？
李谪仙想到的，只是他自己的处境。
但楚云想到的，却是整个红墙的格局。
在这一刻。
楚云忽然失去了和李谪仙对话的兴趣。
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又或许，是有李北牧支持的李谪仙，根本不需要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待得李谪仙抽完一支烟。
楚云告辞离开。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李谪仙盯着楚云走远的背影，眯眼说道。“可对你而言未知的，我都知道。所以有顾虑的是你，会紧张的，还是你。”
……
宋家。
客厅内的气氛压抑极了。
宋世英的脸色，也极其的阴冷。
他收到了消息。
事实上，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没得选。
他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掀翻长老会的决策。
哪怕他不需要忌惮任何一名长者。
可长老会的权威，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动摇的。
那是离经叛道的。也是与整个红墙作对。
事实上。
长老会，就代表了红墙的绝对权威。
没人可以撬动。
更不能推翻。
他目光平静地盯着楚中堂。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他们可以踢我儿子出局。明天，就可以把楚云扫地出门。包括李谪仙。”
楚中堂点了一支烟。反问道：“不论是李谪仙的处境还是楚云的未来。都轮不到我操心。宋世英，你在怂恿我什么吗？你想拉着我，和你一起去对抗长老会？”
“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不论是楚云还是楚家的未来，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宋世英沉声说道。
“你可以直接找楚云去谈。或者找他的母亲萧如是。”楚中堂抽了一口烟，说道。“你找我，找错人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长老会的策略！
宋世英沉默了半晌。忽然抬眸看了楚中堂一眼：“你看起来，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说了。不论是楚云还是李谪仙的未来。都不需要我来负责。”楚中堂反问道。“我又何必操心这些呢？”
“不。”宋世英摇摇头。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楚中堂。“你一定知道一些东西。只有知道的足够多。才不会有多余的顾虑。”
楚中堂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起身道：“行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而已。帮不了你什么。”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宋世英闻言，也是跟着起身，亲自送楚中堂到门口：“不管如何，谢谢你。”
“谢我？”楚中堂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冷色。“你知道下场会是如何吗？”
“我不甘心。”宋世英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去尝试。”
“随你。”楚中堂摇摇头。转身离开。
直至楚中堂走远。
赵琼这才缓缓来到丈夫的身边：“楚中堂给了暗示。或许这个暗示，对我们宋家来说，将是天大的转机。”
“不是转机也要强硬地当成转机。”宋世英沉声说道。“否则。儿子这辈子就完了。宋家，也完了。”
如果服从了长老会的安排。
彻底完蛋，不至于。
但将来，红墙内还能有宋家的立足之地吗？
还可以像这些年一样呼风唤雨吗？
那群老东西！
明明已经退了。却死死抓住权力不放手。
更有甚者，倚老卖老！
宋世英不会善罢甘休。
“把儿子叫回来。我有话和他说。”宋世英说道。
“需要这么着急吗？”赵琼迟疑地说道。
“你就不怕儿子彻底沉沦，失去斗志？”宋世英皱眉道。
“我教的儿子，我了解他。”赵琼非常自信地说道。“他没那么脆弱。”
“那就再给他打一剂强心针。”宋世英说道。
“明白。”
赵琼点头，亲自给儿子打电话。
打第一个的时候，没接。
打第二个的时候。
还是没接。
直至打第三个电话，儿子宋靖才接通。
“妈。如果您是想宽慰我。大可不必。”
电话那头，传来宋靖异常沉稳的嗓音。
他似乎并没有被打倒。
但他的情绪，却依旧低落。
沉稳的嗓音，无法掩饰他崩溃的情绪。
知子莫若父母。
儿子是赵琼身上的一块肉。她岂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你爸要和你谈谈。”赵琼一字一顿地说道。“很重要的事儿。你立刻回来。”
宋靖愣了愣。犹豫道：“和我的事儿有关？”
“你说呢？”赵琼反问道。
“我马上回来。”宋靖点头。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时。
父母都坐在客厅。
他们的神情说不出的凝重。
就连一向慈祥和蔼的母亲，也变得锋利起来。
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无坚不摧。
“爸妈。”宋靖走上前打招呼。
然后坐在了二老的对面。
“说说你的想法。” 宋世英目光沉稳地凝视着儿子。
宋靖闻言，反问道：“您希望我是什么想法？”
“我要你最真实的想法。”宋世英说道。
“不甘心。”宋靖抿唇说道。“努力了那么多年。说没就没了。连个理由都没有，我不甘心。很不甘。”
“不甘心。就再战一场。”宋世英说道。“我拿整个家族陪你战。”
宋靖闻言，头皮一阵发麻。
战？
拿整个家族战斗？
怎么战？
对面可是红墙内最具权威的长老会。
单凭一个宋家，斗得过吗？
宋靖仅有的那么一丝理智，提醒着他。这件事，不能这么莽撞与唐突。
长老会不是一个纯粹的敌人。
而是红墙的权威。
是谁都不可以冒犯的存在。
哪怕长老会内的所有长辈，没有一个比现在的宋世英更加的位高权重。可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一旦干了。必将遭受整个红墙的排挤和打压。
这是红墙内任何一个豪门，都抵挡不住的压力。
“可是这么做。我们将会搭上整个家族的命运。”宋靖摇摇头。皱眉说道。“不值得。”
至少站在宋靖的角度。
父亲还有几年可以辉煌。
只不过是红墙整体判断，他宋靖和李谪仙楚云比起来。差了一些实力和底蕴。
未来的争夺，也必定会处于绝对的劣势。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其一脚踢开。剥夺他竞争的权利和资格。
而就算按照父亲的意思来，赌上整个宋家去搏一个未来。
如果输了呢？
那宋家必将身败名裂。
在红墙内，也再无立足之地。
而赢的几率，又有多么的低？
低到宋靖丝毫不觉得可以一战的地步。
“为自己的命运而战，难道不值得？”宋世英深深凝视着楚云。
“但我不能拖累家族。”宋靖坚决地说道。
“长老会的所作所为，已经把我们宋家边缘化了。我们不争不抢。只会愈发被排挤。”宋世英说道。“今天是你。明天，就会是我。”
“这一战。你必须打下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宋家。”宋世英斩钉截铁地说道。
听闻父亲如此说。
他体内热血焚烧。
若是明天，连父亲也会被排挤，被压制。
那这一战，势在必行！
“我应战。”宋靖咬牙说道。“我从不认为，我比他李谪仙差。也从不认为，他楚云就一定能战胜我。”
“调整好心态。拿出你的最佳水准。”宋世英沉声说道。“这一仗，要打的漂亮。”
“明白。”
……
楚云在红墙门外等候二叔。
他并没等待太久。
楚中堂就出来了。
叔侄二人坐车离开。
楚云也没问他干什么去了。
“宋家不会善罢甘休。”楚中堂主动开口。透露了这个信息。
“能够想象到。”楚云点头。
“长老会，也并不是真的要把宋靖踢出局。”楚中堂说道。
“嗯？”楚云乍舌道。“什么意思？”
“红墙一潭死水太久了。暗潮涌动的同时，红墙想要洗牌，就必须先乱起来。”楚中堂平静地说道。“这是策略。也是大局。”
“这一仗，谁都不可幸免。这一仗，必将血雨腥风。”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垫脚石！
车厢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如果不是二叔透露这些内幕。
楚云还真没想到长老会是如此安排。
“这不是长老会故意激怒宋家吗？”楚云皱眉问道。
“站在客观的角度，是的。长老会在激怒宋家。”楚中堂淡淡点头。
“理由和动机呢？”楚云疑惑道。“长老会的目的，不是维稳吗？不是想要在尽可能地和平状态之下，进行权力交换吗？”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长老会也不例外。”楚中堂说道。“维稳是国策。是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战略方针。但长老会同样知道，不论他们如何表态，也不可能真的劝退宋世英。”
“他可是现在的顶流掌权者。他会因为一群退休的老家伙表态了。就放弃自己儿子的未来？”楚中堂说道。“如果你是宋世英，你会妥协吗？”
“不会。”楚云摇头。
“长老会也知道他不会。但却故意如此表态。要的，就是激怒宋世英。没有人打响第一炮。如何重新洗牌？师出也会无名。”楚中堂解释道。
楚云闻言，隐约懂了长老会的意图。
他们知道即便表态了，宋世英也绝不会妥协。
大战，不可避免。
宋家，也绝不会放弃宋靖的前途。
什么名目都不给，就让努力了数十年的宋家就此落下帷幕？不可能。
也不现实。
宋世英绝对会争取到底。
也不会因为将来要与长老会对抗，而就此退缩。
楚中堂点了一支烟，斜睨了楚云一眼：“就这件事，你品出了什么东西？”
“长老会的存在，太强势了。”楚云抿唇说道。“在红墙内，他们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哪怕是真正登上了金字塔巅峰。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位高权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会受到强烈的制约。”
楚中堂闻言，微微点头：“那你觉得，如果要改变现状。应该怎么做？”
“撤掉长老会。”楚云胆大之极的说道。
“长老会从建国便存在。你想撤掉就撤掉？”楚中堂说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以前的大人物，建立了长老会。以后的大人物，就有能力推翻长老会。”楚云说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权力足够集中。而不是永远在妥协和斗争中胶着。”
“政治，本就是妥协与谈判的产物。”楚中堂说道。“你要为这个词重新改变定义？”
楚云摇头说道：“我只是提出我的个人观点。并不是要改变这一切。”
“不改变，即便你将来成功了。也将受人牵制。甚至只是当一个像宋世英这样的大人物。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依旧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楚中堂说道。
楚云闻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微微一怔，抬眸看了楚中堂一眼：“二叔。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要不然，怎么会频繁给自己这方面的暗示？
楚云深吸一口冷气。等待着楚中堂的下文。
“有人要取缔长老会。”楚中堂直截了当地说道。“严谨一点说。有人认为长老会的存在，太畸形了。也不应该存在。”
“掌权者下来了，不应该继续延续。而应该让台面上的人发光发热。否则处处受制，干什么都受到约束。总是无法发挥全部的能量。”楚中堂眯眼说道。
“您说的有人。是哪些人？”楚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
“不是长老会的很多人。”楚中堂一字一顿地说道。“包括长老会的部分人。”
楚云深吸一口冷气：“那长老会现如今的所作所为，也是在捍卫自身的权力？就是要越乱越好？就是要借此，重新稳固自己的权力？”
“是的。”楚中堂淡淡点头。“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与道理。”
楚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甚至才一只脚踏入红墙。您就给我透露了如此敏感的内幕。我真怕将来言多必失。”
“这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楚中堂恢复冷酷的一面。“你要做什么，你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母亲比我更关心。而你自己，才是最值得上心的。因为，这是你的未来。”
楚云微微点头：“我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成败与否，我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心态不对。”楚中堂摇头。“你必须有必胜的决心。也必须有一往无前的毅力。连你自己都没信心，别人凭什么对你有信心？你和李谪仙他们，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李谪仙和宋靖，都是正大光明地红墙子弟。
而楚云，却不是。
他即便将来成功了。
也只能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他上不了台面。
他狼藉的名声，他充满争议的声誉。
也注定了他只能当幕后者。
楚云叹了口气道：“您越来越像我母亲了。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态度。”
“我和她不一样。”楚中堂摇头。“她是强迫你，我只是给你提出建议。”
“但我和她有一个共同点。”楚中堂耐人寻味地说道。
“什么共同点？”楚云好奇问道。
“当我知道的越多，当我掌握的内幕，和你母亲的差距越来越小。我就愈发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渴望你变得强大。甚至动用强硬的态度，来逼迫你。”楚中堂一字一顿地说道。
“ 为什么？”楚云好奇道。
“这是你唯一的道路。你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楚中堂说道。“如果你无法变得强大。你将无路可走。”
楚云犹豫了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直至轿车停在了楚家门口。
楚云这才主动下车，并为二叔拉开车门。
“二叔，我先回家了。”楚云说道。
“来家里坐坐。”楚中堂说道。“我还有几句话交代。”
楚云闻言，点点头。跟随二叔进了楚家大门。
楚家很冷清，也很孤寡。
哪怕叔侄二人都在，也并没能改变清冷的气氛。
“您想说什么？”楚云问道。
“据我掌握的情报，宋家，已经被长老会排除在外了。现在，只不过是想借助宋家的势，来达到更深层的目的。”楚中堂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楚云问道。
“你也一样。”楚中堂说道。“你也已经被长老会抛弃了。”
“你和宋靖，都只是李谪仙上位的垫脚石。”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小男人！
楚云闻言，表情微变。
什么意思？我楚大官人怎么也成垫脚石了？
坦白说，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有点不高兴的。
折腾了这么久，也筹备了这么久。
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垫脚石？
此刻，他体会到了宋靖的心情。
但和宋靖相比，起码他楚云还是体面的。
没有当场被扫地出门。
而是由二叔告诉自己这一切。
至少脸面在某种程度上，是保住了。
“李北牧在幕后操作的？”楚云问道。
“差不多。”楚中堂淡淡点头。
“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连长老会都帮着铺路？”楚云好奇问道。
“他的能量，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大得多。”楚中堂说道。“不论是长老会还是红墙，对他的能量，都是非常有兴趣的。”
“而且只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这对整个长老会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要真正掌权，还得起码二十年后。这二十年又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李北牧还能否活二十年，也没人知道。”楚中堂说道。“但至少现在，红墙和长老会，都是更倾向于李谪仙的。而这个年轻人，也当得起这身份。”
楚云不满道：“那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你很生气？”楚中堂深深看了楚云一眼。
“能不生气吗？”楚云撇嘴道。“都让我努力。都然我往上爬。结果我刚铆劲儿，就告诉我只是陪跑而已。”
自己还跟段阿姨表态了呢。
要打破常规，要掀翻原有的规矩。
这才过了多久，就要自食恶果？
太羞辱人了！
楚中堂唇角含笑。玩味道：“看来你已经渐渐找到状态了。”
楚云撇嘴道：“可惜我这状态有点凉了。”
“你应该明白。你母亲不会让你成为陪跑，更不会让你成为垫脚石。”楚中堂说道。
“她在底蕴这方面，也不会比李北牧差。否则，他们不可能当了三十多年的邻居，而相安无事。”楚中堂说道。
“二叔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母亲发力，局面就还有挽回的机会？”楚云追问道。
“如果你这么轻易就被踢出局。我会看不起你的母亲。”楚中堂说道。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
哪怕只是楚中堂发力，长老会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将楚云踢出局。
这也是为什么只是让宋靖出局，对楚云的事儿，连提都没有提。
一个宋家的发怒，长老会承受得住。
再加上一个楚家，加上楚家背后的萧如是。
哪怕强大如长老会，也不敢冒险。
至少在局势趋于稳定之前，不敢轻易冒险。
楚云闻言，心情好受了许多。
不过他又有了点不舒服。
这不真成了二世祖的待遇了吗？
要知道，楚大官人一向不愿炫耀自己的家世背景。总想着靠自己的能力去实现愿望。
但如今。
在面对红墙以及长老会的高强度挑战之下。单凭他自身的能量，的确会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也不可能实现自我心愿。
自我价值，是重要的。
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
当大家都在拉资源找靠山的时候。楚云终究只能当一个俗人。
一个必须依仗更强大势力的俗人。
所幸，楚云的适应能力极强。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心态。
从楚家离开的时候，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思维。
也第一时间找到了段阿姨。
这件事，得跟段阿姨说明白。
以免到时候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影响了段阿姨的心态。
“有什么消息要跟我透露吗？”
咖啡馆里。
明媚的阳光漫过玻璃窗洒落在桌上。
也辉映在了段阿姨白皙而美丽的脸庞上。
几年过去，岁月并没在段阿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反而平添了几分风韵与妩媚。
段阿姨的眼神既清澈，又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让人只是看两眼，就容易遐想非非。
“看段阿姨的样子，您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楚云苦笑一声。
“我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段阿姨微微一笑。“不像你，能够直接参与到现场的谈话。”
“段阿姨知道宋家被排挤了？”楚云径直问道。
如果段阿姨连这种消息都还不知道。
那这红墙工作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段阿姨微微点头：“知道了。”
“那您还知道什么？”楚云问道。
“我还知道，宋家不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宋世英已经在准备反击了。这一次，红墙内会掀起腥风血雨。你们这场斗争，也会就此拉开帷幕。”段阿姨说道。
“那您知道，我其实也是长老会给李谪仙安排的垫脚石吗？”楚云话锋一转，玩味道。
“嗯？”段阿姨怔了怔，疑惑道。“楚老板告诉你的？”
“这您也知道？”楚云纳闷道。“看来红墙内外的事儿，就没什么可以瞒住您。”
“能给你提供如此重磅内幕的。我只能想到楚老板。”段阿姨说道。
“看来在段阿姨眼中，我二叔是个非常有内涵的男人。”楚云微笑道。
“楚老板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段阿姨说道。
“那您对此事如何看待？”楚云问道。
“我并不意外。”段阿姨摇头说道。“毕竟，李北牧已经出手了。如果连这点影响力都没有。那他也就不叫李北牧了。”
“您不觉得我现在很危险吗？”楚云问道。
“现在看来，的确处境并不好。”段阿姨说道。“但只要你母亲出手。或者楚老板大闹一场。局势必定有所扭转。而至少在我看来，楚家不是会轻易被长老会欺负的。哪怕这个长老会的存在，是恐怖的，也是势不可挡的。”
“看来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您并不需要我提前打招呼。”楚云叹了口气。“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段阿姨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很感谢你的提醒。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说到底，还是你给了我继续往下猜的底气。”
段阿姨很会安抚人。
尤其是像楚云这样的“小男人”。
作为阿姨一般的存在。
段阿姨岂会让楚云的脆弱内心受到太大的伤害？
更何况，她也并不觉得这么点小挫折，就能够打倒楚云。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仇人联手！
这对男女的谈话是轻松的。
气氛也十分的愉悦。
咖啡喝完，点心吃完。
楚云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
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段阿姨继续加油。我还等着你带我呼风唤雨呢。”
段阿姨眨了眨美眸，笑道：“这话是我对你说的。你怎么能抢我的话呢？”
楚云耸肩道：“彼此彼此。”
结束了与段阿姨的谈话。
楚云的心情也踏实了不少。
作为在红墙内外的官方代表。
段阿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楚云的内心和态度。
他俩必须有密切的沟通。并随时互换情报。
这是基本的信任。
也是在这条道路上，必须恪守的准则。
红墙之争，风险之大，难度之大，影响之大。是不可估量的。
谁都不可以小觑。更不可以掉以轻心。
楚云懂。
段阿姨也懂。
未来，他们的沟通会更加的密切。
他们是朋友，同样也是战友。
在这一点上，二人都必须有明确的认识。
……
庄园内。
迎来了一名非常特殊的客人。
此人与庄园做了三十多年的邻居。
此次，却是第一次亲自现身来庄园做客。
他不是没有蹭过饭，也不是没有邀请庄园的主人前往古堡聚餐。
但他真正意义上来庄园，还是第一次。
李北牧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尽管他是黑暗之王。
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儒雅而威严的。是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个传奇一般的存在。
反观萧如是。
同样深不可测！
当管家约翰站在偌大的餐厅内伺候二人进餐时，他莫名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尽管他们的谈吐，是优雅的。
对话内容，也并不劲爆。
可站在这样两位传奇人物面前，他的内心，始终难以得到平复。
“我有点话，想跟你主人单独聊一聊。替我倒完这杯酒。我想请你回避一下。”
在约翰亲自为李北牧倒酒的时候，传奇男人微笑道：“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约翰在得到了主人的眼神肯定后，放下酒瓶，缓缓转身离开了餐厅。
直至餐厅内只剩李北牧与萧如是。
他才说得更加深入。
说的更加直白。
“我已经出手了。”李北牧说道。“为什么你还在观望？”
萧如是说道：“年轻人的事儿，我从没想过要亲自介入。”
略一停顿，萧如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急了？”
“回去一趟，总要做点什么。”李北牧说道。“我并不像你可以常常回去。”
“这不是理由。”萧如是淡淡摇头。“我看的出来。你藏了太久，内心的渴望已经在发芽了。”
“三十多年，我已经足够有耐心了。”李北牧说道。
“你的确很有耐心。”萧如是说道。“在此期间，我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你却一直保持着足够的理性。”
“但现在，我反而理智了。你却急了。”萧如是反问道。“是眼看着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终于坐不住了吗？”
“也谈不上。”李北牧淡淡摇头。“没有机会，我可以创造机会。只是年龄大了。再不做，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你知道的。再过两年，我就六十了。”李北牧说道。
“你长的挺年轻。”萧如是眯眼说道。
“这是萧老板言传身教。让我学会了保养。”李北牧说道。
顿了顿，李北牧说道：“回到正题上来吧。我已经发力了。萧老板不打算做点什么？”
“我从来不会因为我儿子的事儿，而亲自出手。”萧如是说道。“至少在这样的人生节点上，我希望他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难题。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你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母亲。”李北牧说道。“甚至是一个无情的母亲。”
“没关系。”萧如是摇头。并不介意李北牧如此评价。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像我一样出手？”李北牧问道。
“是的。”萧如是淡淡点头。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李北牧说道。“我本以为，你已经在酝酿了。”
“我这一桌菜，价值数百万。你坐下就光顾着喝酒聊天，真不打算品尝一下这些菜肴吗？”萧如是问道。“这在平时，你可是吃不上到的。”
“说的也对。”李北牧微微点头。开始一道道菜品尝。
庄园的伙食，是极好的。
这是李北牧作为三十多年的老邻居，非常羡慕的。
但消费观不一样。
他很难像萧如是这样一掷千金去吃一顿饭。
他觉得太铺张浪费了。
李北牧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大约半小时后。
他酒足饭饱。
很惬意地点上一支香烟：“如果我常年在这样的饮食环境下生存，我的身材一定会走样。”
“你对武道的追求，是不允许你身材走样的。哪怕吃的再好，也会消耗掉。”萧如是眯眼说道。“不是吗？”
李北牧神色平静道：“没什么能瞒住你。”
“说说吧。你这次来见我，想聊什么？”萧如是问道。
“你学会了明知故问。”李北牧说道。“你以前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耍任何心眼或者留心思。”
“所以我的公公并不喜欢我。并觉得我太过锋利。”萧如是说道。“这些年，我也在进步，在成长。”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李北牧说道。“长老会，必将取缔。虽然晚了三十多年。但这一天，迟早要来。”
“你这么做，会引起很大的反应。你不担心李谪仙的上位之路出现意外？”萧如是眯眼问道。
“他们不敢。”李北牧平静道。“我捏死了他们的命脉。他们只敢抗争，但不敢撕破脸。”
萧如是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萧老板。你愿意和我携手取缔长老会吗？”李北牧说道。“或者说，还是像这些年一样，咱们继续单兵作战。看谁能先完成？”
“联手吧。”
萧如是放下红酒杯。轻描淡写的说道：“那群老顽固，该放手了。”
李北牧闻言，微微一笑。
他知道萧如是不会拒绝。
李北牧，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
两大当了三十多年仇家的邻居。
此刻却忽然联手去做一件事。
这里面，究竟又透着什么玄机？
他们之间，看起来也并不像是纯粹的仇人。
蹊跷万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脱离入魔的方式！
吃过午餐。
李北牧很有兴趣地在庄园内游玩。
庄园很大。
单论面积，比古堡大了十倍以上。
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王国。里面什么都有。
住在这儿，甚至不会羡慕外面的世界，也不想出去。
“你的生活品质，真是让人羡慕。”李北牧口吻平静地说道。“这些年，你比我们都要值得。”
“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萧如是说道。“只为活着的活着，毫无意义。”
“可对有些人来说，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奢望。”李北牧说道。
“那是别人。不是你我。”萧如是说道。
“这也是你对楚云的希望？”李北牧问道。
“他应该活的比我更有意义。”萧如是言简意赅地说道。
“我见过他。”李北牧点了一支烟，神情平静地说道。“他的确很像是你们的孩子。”
“他本就是我们的孩子。怎会不像？”萧如是反问道。
李北牧笑了笑：“从客观角度来说，他比我儿子更沉稳，也更有天赋。当然，他经历的，也比我儿子多的多。”
“单从综合能力来说，他比我儿子，更强。”李北牧说道。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萧如是问道。
“没有。”李北牧摇头。“你儿子再优秀，那也是你的儿子。我儿子再差，也流淌着我的鲜血。我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去？”萧如是似乎不太愿意和李北牧讨论儿子的事儿。岔开了话题。
“等时机成熟吧。”李北牧说道。“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最晚三年后。”
萧如是闻言，微微点头：“那就三年后联手。”
“但在此期间。红墙内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依旧是单干。”李北牧耐人寻味地说道。“我不会留情面。”
“你什么时候留过情面？”萧如是问道。
“那倒也是。”李北牧掐灭香烟，口吻从容地说道。“萧老板。感谢你丰盛的午餐，我也算是领教过你的奢华生活了。再见。”
李北牧话不多说，径直离开了庄园。
他一走。
约翰管家便出现在了萧如是的面前。
他有点困惑。
还有些古怪。
他无法想象，两个当了三十多年邻居的仇人，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碰面。而且是第一次在庄园碰头。
究竟拥有怎样的底蕴和内涵，才能让仇人见面，如此的不眼红。如此的像是故友重逢？
约翰管家忍不住问道：“您似乎并不痛恨李北牧。”
“恨一个人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品质降低。这世上，没什么人值得我去痛恨。”萧如是说道。
“可他终究是您的仇人。”约翰管家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痛恨自己的仇人？”萧如是反问道。“毁灭掉，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毁灭的前提，不应该是痛恨吗？”约翰有点绕不过弯。
“谁说不可以心平气和地毁灭？”萧如是说道。
约翰闻言，不再多言。
他只是好奇，所以才会询问。
但他不会刨根问底。
也不敢。
“主人，下午茶您要吃些什么？”约翰管家随口问道。
“我连午餐都还没有消化。你就开始惦记我的下午茶了？”萧如是说道。“走，陪我钓鱼去。”
“是。”约翰管家点头。
忽然，他又似乎临时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主人，您近期要不要见一见楚云少爷？”
“为什么要见他？”萧如是反问道。
“您不是决定不会干预这件事吗？可您若是不出手，楚云少爷的处境会非常艰难。”约翰管家说道。
“逆境使人成长。我当面告诉他，不出手只是为了让他更快的成长。你觉得这还有什么意义吗？”萧如是问道。
“说的也对。”约翰管家点头。准备垂钓的工具去了。
萧如是，则是负臂而立。忽然眺望西北方向。
那是古堡原来的地址。
现在，古堡已经隐藏起来。
从楚中堂一把大火烧了古堡之后，古堡就隐藏在了暗中。
显得更像是一个暗黑世界的王者。
毫无光明可言。
萧如是拿出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她打给的，是楚红叶。
一个与楚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活着，只为楚云一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萧如是怎会不喜欢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楚红叶冰冷无情的嗓音。
她并不知道，打给她的，正是楚云的母亲萧如是。
“你怎么样？”
萧如是开口。
便暴露了她的身份。
“很好。”楚红叶说道。
听语气，似乎也有些意外。
“光是听你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正饱受入魔的折磨。怎么会很好？”萧如是说道。“或许你可以短暂的抵挡入魔的吞噬。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有一天，你会彻底崩溃。”
“楚云可以走出来。我也可以。”楚红叶口吻平静地说道。“楚家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他是楚家人。你从来不是。”萧如是说道。“我也不是。”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废话。”楚红叶冷冷说道。
“如果我是来给你出路的呢？”萧如是问道。“如果我可以帮你脱离入魔呢？”
楚红叶闻言，微微皱眉。
她没有主动开口。
她也不确定萧如是说这些，究竟是为了调侃自己。还是真的能帮自己找到出路。
但不论是哪一样，她都不得不变得慎重起来。
入魔，的确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折磨。
而萧如是，也并不确定她能否靠自己走出来。
或许，她在最后的人生尽头，也将饱受入魔之痛苦。
直至燃烧完生命。
“你不想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帮你脱离入魔吗？”萧如是问道。
“你说。”楚红叶说道。
“就好像我在求你一样。”萧如是说道。“你真是一个不讨喜且自作高傲的女人。”
楚红叶没有出声。
只是安静等待着。
“入魔。是因为心中有魔。你的魔，在楚云。”萧如是说道。“你想要脱离入魔，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楚云。让他帮你。”
“你怎么才能帮我？”楚红叶皱眉。
“放下你所有的防备。坦然面对他。”萧如是耐人寻味地说道。“我说的，你应该能明白。”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你先站起来！
楚红叶明白。
她既不是没有智慧，也不是没有情商。
当萧如是以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一番话。
纵然楚红叶处于入魔状态，可她依旧品得出萧如是这番话的潜台词。
但只是一瞬间。
楚红叶便被激怒了。
她猩红的眸子闪过杀机。哪怕隔着电话，她的口吻，依旧泛着森冷阴寒之气：“我是他的姑姑。”
“那只是你觉得。”萧如是说道。“我从没这么认为。”
“萧如是。”楚红叶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恶心我？”
“我在帮你。”萧如是说道。“你再不走出来。或许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入魔的强者走不出来。
下场只有一个。
必死无疑。
这是就连楚云都知道的答案。
楚红叶不可能不知道。
萧如是也不可能不知道。
可即便知道又如何？
楚红叶会遵循萧如是的话去做吗？
她不会。
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纵然面对死亡，也改变不了她的态度。
“如果你求死，我也没有办法。”萧如是说道。“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说罢。萧如是径直挂断了电话。
约翰管家准备好垂钓的工具。并从萧如是嘴里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他满脸的匪夷所思。
“您怎么会向楚小姐提出这样的要求。”约翰管家无可奈何地说道。“楚小姐肯定不会答应。”
“这不是要求。”萧如是淡淡说道。“这是她的求生之路。”
“即便是求生之路。以我对楚小姐的了解，她不可能答应。”约翰管家叹了口气。略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这就是楚小姐唯一的出路吗？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帮助楚小姐脱离入魔？”
“至少这是最好的手段。”萧如是说道。
“她终究是楚云少爷的姑姑。”约翰管家说道。“她无法短时间内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一直都是老爷子为楚云找的童养媳。这些年，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萧如是说道。“只不过她自己不能接受而已。”
约翰管家明白童养媳的道理。
也能够从楚云和楚红叶的相处模式，证明童养媳的关系。
但一直以来，楚红叶都是以姑姑自居。
她岂能违背多年来的内心秩序和原则？
又岂会接受这样的脱离入魔的方式？
哪怕是站在约翰管家的角度去思考，也是绝无可能的。
更遑论楚红叶自身？
“去钓鱼。”萧如是淡淡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约翰官家叹了口气道：“看来，楚小姐的未来，凶多吉少啊。”
……
楚云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多的波折。
可能最大的一个顾虑。就是他将成为李谪仙的垫脚石。
当然，二叔提过一嘴。
老妈不会对自己的现状置之不理。
有这样的底气，楚云更加平和地去处理有关红墙的一切争斗。
宋家的筹备，仍在继续。
楚云依旧平静着。也暂时当了一回看戏之人。
可这场好戏，他并没有看多久。
宋家便主动找上了他。
找他的，仍是宋靖。
一个曾因为各种原因，多次找过楚云的男人。
如今的他，身上充满了斗志。
那所谓的伪装与涵养，也已经烟消云散。
他很锋利。如一把出鞘的宝剑。
他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都是好战的气势。
楚云能够感受到，他已经撕开了伪装，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宋大少这次见我，该不会又想要谈合作吧？”楚云微笑着抿了一口酒。
“楚少果然是聪明人。我一有动静，你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宋靖眯眼说道。“没错，我的确是想和你合作。”
“你已经被踢出局了。而我还在轨道上。你觉得我俩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吗？”楚云说罢，忽然话锋一转道。“难道你要在暗中支持我，以此来报复李谪仙？”
“你误会了。”宋靖摇头说道。“我想要的，是公平竞争。绝不是当幕后黑手。”
“你凭什么公平竞争？”楚云反问道。“如果我没记错，长老会已经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是暂时的。”宋靖说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楚云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红墙内外对于宋家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关注。
他楚云作为当事人之一。又岂会不知道？
可他并没有点破，反而不断地恶心着宋靖。
如此做，他就是想要看看，宋靖究竟想怎么做。
宋家，又究竟有多大的毅力。能为了宋靖的前程，做到什么程度。
“楚少。你一直是个爽快直白的男人。”宋靖眯眼说道。“如今怎么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跟你们学的。”楚云微笑道。“混的越久，我越发现太直白太简单，反而容易吃亏。难得糊涂嘛。”
“但这一次，楚少你想糊涂恐怕也不行了。”宋靖说道。
“哦？为什么呢？”楚云问道。
“因为在这场斗争之中。不仅我宋靖将成为垫脚石。你楚大少，也将会成为垫脚石。”宋靖眯眼说道。“我不信你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
“我和你比，优势就在于我有更强大的背景和资源。哪怕是长老会，也会有所顾虑和忌惮。不敢像对待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把我赶出局。你说呢？”楚云微笑道。既没有否认宋靖所说。反而进行了深度的解剖。
“或许吧。但结局不是一样的吗？”宋靖说道。“只不过长老会对待我更直接，更残酷。而对待你，稍微温柔了一些。可结果，有什么两样吗？”
楚云抿了一口酒，笑道：“至少在体感上，是不太一样的。这很重要。”
“楚少。我这次见你，不是和你玩文字游戏。”宋靖说道。“我想知道你内心是怎么想的。你究竟只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想斗下去。”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楚云反问道。
“非常重要。”宋靖说道。“甚至关乎我未来的方向。”
楚云闻言，略微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抬眸看了宋靖一眼。用近乎无情地口吻说道：“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想知道。你先站起来。”
“我不喜欢和一个连自己未来都看不到的人谈人生。这很没有意义。”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叫不醒装睡的女人！
丢下这番话。
楚云径直离开了。
他甚至没有给宋靖为自己辩驳两句的机会。
他说的话，也足够清晰和明白。
你宋靖现在算什么？
你连竞争的机会，都还在争取。
而我楚云，却已经身在其中。
你拿什么和我谈人生？谈未来？
你要谈，起码你要先有吧？
不是楚云变了。
而是他所生存的环境，让他明白了一个浅显却又重要的道理。
没有意义的事儿，少做。
做这种事儿，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楚云乘车离开。
但人还在路上，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让楚云想不到的是，打给他的竟然是老和尚。
楚云接通电话，微笑道：“老和尚，怎么有空打给我？”
据楚云所知，老和尚最近在见故人，包括他的家族成员。也一一见过了。
自从跟老妈“和好”后，他似乎打算长期呆在庄园内了。
燕京城这边的人或事，他都不太感兴趣。可能唯一还能让他有些眷恋的，也就只剩下楚云了。
“我过两天就走。”
电话那边的老和尚说罢，便让楚云去一趟他住的四合院。
电话中，也没多说什么。
楚云也没托大，挂断电话便直奔四合院。
老和尚坐在后院喝茶赏花。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楚云走过去，微笑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老和尚放下茶杯，微微点头。“走之前，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咨询我的意见？”楚云奇道。“我能给你什么意见？”
“是你自己给你自己意见。”老和尚说道。
楚云愣了愣。疑惑道：“哪方面的？”
“这次红墙之争。小姐不会出手。”老和尚说道。“至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出手。小姐的意思，依旧是一切靠你自己去处理。”
楚云闻言，虽然心中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当场发作。甚至连问都没有多问什么。
“我明白。”楚云微微点头。“你就是帮我传这句话？”
“不是。”老和尚摇头。“我想问问你。你想带着老婆孩子，去庄园小住几天吗？”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楚云问道。
“严格来说，是我的意思。但我想，小姐应该是欢迎的。”老和尚说道。
“你来找我这事儿，她也知道？”楚云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老和尚摇头。
“那我就算拒绝了。她也并不知情？”楚云问道。
“是的。”老和尚点头，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
“我去。”楚云耸肩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过去就当度度假也行。”
老和尚铁青的脸色逐渐恢复。
微微点头道：“那我们一起上路。”
“用点好词。”楚云撇嘴道。“我拖家带口的，你用上路来形容。算怎么回事儿？”
老和尚笑了笑。说道：“你比我还迷信。”
楚云挑眉道：“我只是图个吉利。”
“那行。等你这边准备好了，我们随时过去。”老和尚点头。
见老和尚明显有了逐客令。楚云不满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了，你就不留我吃顿便饭？”
“不留了。”老和尚摇头。“知道你归心似箭。我没那么不会做人。”
“那我滚了。”楚云翻了个白眼。
径直前往公司接顶梁。
云月大楼竣工在即。
用不了多久。楚云就可以直奔专属于他们两口子的大楼阅兵了。
这是一件非常有仪式感的事儿。
整栋大楼的造价，乃至于外形和成本，都是非常昂贵的。
云月投资一路以商界新贵到现在的巨无霸，其成长速度之快，涉猎的领域之广泛，是完全超乎正常人想象的。
偶尔叶教授和楚云提起来，都是满脸的钦佩与崇拜。
商界，本是一个需要原始积累的崛起过程。
可云月投资一路走来，却是没有走错一步。
每一次，都能做出最准确的选择。
其商业天赋和前瞻性，都是领先时代的。
而这一切，基本得益于苏明月的恐怖商业天赋。
当然，按照萧如是的话来说。也是她早些年给苏明月打开了格局，帮她埋下了种子。
回家路上。楚云提了这件事。苏明月微微点头道：“听你的。我今晚安排一下各方面的工作。最迟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不用这么着急。你慢慢处理。我这边再拖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楚云说道。
“英雄前些时候也提过奶奶。这次飞去探望奶奶，也是挺好的。”苏明月说道。“不用拖了。这件事越早越好。”
楚云见苏明月似乎很上心，也没有刻意拖慢。跟老和尚打了招呼。便定在了后天中午飞庄园。
英雄知道要去见奶奶，心情也不错。
这丫头跟楚云，是基本没什么共同话题。
和苏明月有话题，内心深处，也似乎有些尊敬和害怕。
对她奶奶萧如是。
则是正儿八经的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既不是没共同话题，也谈不上尊敬和害怕。
而是像一对忘年之交。格外的平淡共处。
飞机上。
楚云很认真地询问英雄：“第一次坐飞机，什么感觉？”
“有点吵。”英雄已经逐渐会说三个字四个字的话了。而且对于一些基础的生活现状，都能清晰地表达出来。
这也让楚云愈发喜欢跟这丫头对话。
当然，前提是丫头心情好，愿意和他讲话。
“马上就要见奶奶了，高兴吗？”楚云问道。
英雄闻言，颇有些翻白眼的迹象：“高兴。”
这是一句废话。
“那你喜欢奶奶吗？”楚云又问道。这很关键。也是楚云在意的。
“你说呢？”英雄反问道。仿佛一个成年人一样。略有些嗤之以鼻的意思。
“喜欢就好。”楚云讪笑一声，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害怕英雄。
而且在和她聊天的时候，非常注意她的脸色和态度。
如果她不高兴了。
楚云就会非常低调。
这不好。甚至会影响他作为父亲的尊严。
楚云还想再说什么。
英雄却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但楚云知道，他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女人！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英雄去哪儿了？
楚云来过一次庄园。
那一次，是为了姑姑。
而这一次，则是为了家庭。
他不确定老和尚的邀请，是否有老妈的授意。
但上次离开，他的确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按照一个正常母亲的思维，面对儿子说出那种没有温度的话，应该会挺伤心吧？
至少楚云是这么认为的。
庄园虽地处海边。
严格意义上来说，常年呆在这儿，是很有可能得风湿病的。
但萧如是是什么人？
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又有多高？
莫说她活动的区域，整个庄园，乃至于庄园附近的领域，都是有保持干爽度的机器在全天二十四小时运作。
这让庄园既能感受到海边的新鲜，又不至于住久了患上风湿。
当楚云拖家带口来到庄园时。
约翰管家非常高兴地站在大门口迎接。
而且率领庄园上下过千仆人，为这一家三口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是的。
很官方，很有仪式感的欢迎仪式。
苏明月见惯了这样的大场面，并不觉得意外。
英雄年纪虽小，但心理素质极强。
她满岁的晚宴，就要比这更加的热闹喧哗。她也完全没有觉得不适应。
反倒是楚云有点僵硬。
上次走的时候，他可是放了狠话的。
这一次，庄园又给予自己如此大的热情。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惭愧。
当然，按惯例来说。
萧如是是不可能亲自出门迎客的。
她没这觉悟，更没这讲究。
更何况都是她的晚辈。
凭什么让她亲自出门迎接。
“楚云少爷。主人已经在餐厅等候您多时了。”约翰管家非常会说话。
一下子就把没有出门迎接的萧如是带进来。
而且表明了萧如是的立场。
她没来，是在餐厅准备用膳的事儿。
楚云挥挥手，摇头说道：“约翰先生。这是我的老婆孩子。接下来的时间，还请你多多关照。”
“楚云少爷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约翰管家非常礼貌地向苏明月和楚英雄打招呼。
尤其是对楚英雄格外喜欢。
当然了。
如此一个漂亮而聪明的小女孩。又有什么人会拒绝去喜欢呢？
楚云微微点头。三人在约翰管家还有老和尚的带领下，一同前往庄园的餐厅。
楚云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挺身而出抱着楚英雄前行的。
英雄也没给出不喜欢的态度。
只是眨着大眼睛，欣赏这庄园内的风景。
很大，很漂亮。甚至很巍峨。
楚英雄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庄园。
她觉得，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英雄。喜欢吗？”楚云问道。
“还行。”楚英雄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是你奶奶的家。你想在这儿度过你的童年吗？”楚云很恶作剧地问道。
就连苏明月，都有些紧张地看了楚英雄一眼。
跟庄园相比，苏家的确显得太小了。
小到走两步路，就到了尽头。
不像这儿，估摸着一天也游览不下来。
“不想。”楚英雄说道。态度很鲜明。
听闺女这么说。顶梁总算放心了。
她还真有点担心英雄会喜欢这儿，会不想回家。
这一年多的母女情深。虽说没发生什么特别有记忆点的事儿。但感情是建立下来了。彼此也有了生活基础。
若是忽然没了。顶梁肯定会不适应。
如今听英雄这么说，顶梁也就不多想了。
四人在约翰的陪同下，缓缓来到了餐厅。
萧如是已然坐在餐厅等候。
她的身边，有八个年轻漂亮的女仆人。
她们一个个身材高挑而火辣。
脸蛋更像是维密天使一般，甜美而清纯。
简直就是人间尤物级别的——
再搭配那一身女仆装。
萧如是这女人亏得是个女人。
这要是个男人，以她对生活品质的高要求。还不得天天酒池肉林？
“乖孙女，来奶奶这儿。”萧如是挥挥手。口吻并不慈祥，表情也没有正常人家的奶奶那么和善。
甚至颇有几分命令的意味。
但英雄却很听话。
从楚云怀里下来后，踩着小碎步，来到了萧如是的身边。并用充满童趣的口吻打招呼：“奶奶。爱你。”
不用人教，连亲切的词汇都用上了。
萧如是满意极了。
摸了摸楚英雄的小脑袋，然后扫视了楚云二人一眼：“饿了吧？不用客气，先吃饭吧。”
说罢，庄园主人搂起孙女去玩耍。
甚至连作陪的意思都没有。径直走了。
约翰管家略有些僵硬，却仍是硬着头皮伺候楚云夫妇还有老和尚用餐。
老和尚全程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他比约翰更了解小姐。
她也知道小姐从不在意外界世俗的眼光。
不论她想干什么。直接就去做了。
“这桌菜，我们三个人怎么吃的完？”楚云看了眼。起码有八十多道菜。
虽然都是摆盘精致，每一道菜的分量也不算多。
可顶梁的胃口一直不算大。
楚云和老和尚就算吃到肚子爆炸，恐怕也吃不下这么多。
“楚云少爷您放心。吃不完，自然会有人善后。主人是不会浪费食物的。”约翰微笑道。“夫人最忌讳的，就是铺张浪费。”
忌讳？
这话你约翰说出来，自己会信吗？
楚云撇嘴。没有反驳什么。
安心地吃了起来。
一路奔波，他的确有些饿了。
而这一桌美食，也并不像酒店的饭菜那样不合口味。
每一道菜，都非常的切合楚云的口味。
就连顶梁，也十分的喜欢。
似乎正中下怀了。
约翰管家介绍道：“庄园内的后厨，有全世界所有菜系的名厨。他们的目的，也并不是做好看不好吃的菜。而是要契合主人与客人的胃口。少爷夫人，不论你们有任何在口味上的要求，都可以提。我们的后厨一定可以满足你们的口味。”
楚云微微点头，说道：“已经很好了。”
他跟顶梁碰杯。吃饱喝足后，在约翰的带领下，二人下榻到了一间风景极好，视野极为开阔，甚至能看到整个海岛全景的五星级房间。
这可比什么度假村强一百倍。
说是人间天堂，也不过分。
可两口子入住后，心中同时生出一个念头：“英雄被带去哪儿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萧如是的要求！
海风徐徐。
萧如是牵着英雄娇嫩的小手，在沙滩上漫步。
英雄很淡定，也很从容。
身上既有苏明月的沉稳。
又有楚云身上的锐气。
明明才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却让萧如是觉得，这孩子很懂事，也很有内涵…
“英雄，你喜欢这儿吗？”萧如是问道。
“喜欢。”英雄点了点头。嗓音依旧奶声奶气的。
不到两岁的小孩，嗓子本就应该如此。
可萧如是却觉得，这孩子在自己面前伪装。
哪怕她的嗓音应该奶声奶气。
可她的口吻，应该更成熟一些。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萧如是很认真地说道。
“真的喜欢。”英雄扬起脸庞，同样认真地看了萧如是一眼。
“那你愿意留在这儿度过你的童年吗？”萧如是问道。
“不可以。”楚英雄摇头。
“你看，你还说你不是伪装。”萧如是说道。
“我也喜欢爸爸，妈妈。”英雄说道。
萧如是点点头：“你应该喜欢他们。他们对你很好。也是很合格的父母。”
“嗯。”楚英雄点头。
“我听人说，你跟你妈妈更好一些。反而有点抗拒你的爸爸。”萧如是说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爸爸累。”楚英雄说道。“他要休息。”
很简单的词汇。
甚至表达的有些生硬。
但意思，萧如是懂了。
也对这孩子的智慧越发感到惊艳。
不到两岁，就能判断当前所发生的事儿。
这是何等的恐怖？
萧如是不记得自己两岁时候的光景。但肯定不会像英雄这么离谱。
“那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萧如是问了一个所有长辈都会问的幼稚问题。
但她不在意问题的本身是否幼稚。
而是想听到楚英雄的答案。
“都喜欢。”楚英雄说道。
情商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萧如是唇角微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摸了摸楚英雄的脑袋：“楚家后继有人了。”
这句话，楚英雄听不太懂。但她大概知道，这应该是一句恭维，一句赞美。
和奶奶在海边散步了一会。
楚英雄忽然说道：“我好饿。”
“刚刚不是给你吃了零食吗？”萧如是说道。
而后转念一想。忍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
这孩子的情商，太高了。
居然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来终止这场谈话。
至于她是否真的饿。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走，回家。”萧如是说罢，忽而又补充了一句。“这整个岛，都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哦。”楚英雄懵懵懂懂地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回到庄园。
萧如是为楚英雄提供了既有营养又好消化的美食。
可以说，这顿饭，是楚英雄吃过的最美味，也最有营养价值的一顿饭。
当然，也是最昂贵的。
所有食材，都是顶配。
都是花大价钱购买的。是楚云和苏明月买得起，却不会为了给英雄做一顿饭，而刻意铺张浪费的。
楚英雄吃饱喝足。便在一名漂亮女仆的带领下，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这一离开，就长达一个半小时。
可把两口子牵挂坏了。
“奶奶带你去哪儿了？”楚云走上前，非常好奇地问道。
“海边。”楚英雄说道。
这是她新学会的词。
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地处内陆的燕京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海边。
“跟奶奶聊什么了？”楚云八卦道。
“没什么。”楚英雄很主动地爬上属于她的小床。“我好困。”
然后钻进被窝，补充睡眠。
小孩子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肯定是疲惫的。
应酬许久不见的奶奶，是素质。
就没必要应酬天天在一起生活的老爸了。
而且这老爸总是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英雄也不怎么喜欢和这个幼稚老爸聊天。
见英雄自觉地去睡觉。
楚云却是挠挠头，苦笑起来。
“这孩子，是真的越来越妖了。”
苏明月抿唇道：“她只是比普通小孩成长的更快。更沉稳而已。”
“真担心她缺失童年的快乐。”楚云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快乐，都是不一样的。”苏明月说道。
“那倒是。”楚云点点头。搂着顶梁说道。“咱们也回房休息吧。这一路奔波，你应该也累了。”
“眯一会。”苏明月点头。
这一觉起来，就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海边的风景很迷人。
空气的清新程度，也不是燕京城所能比拟的。
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蕴含着淡淡的清新。
楚云起床后去找英雄。
却发现英雄早已经起床，而且已经被萧如是带走了。
很显然，这个女人很珍惜和孙女在一起的时光。 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
楚云二人收拾妥当后。
约翰管家也过来邀请他们去吃晚餐。
老和尚不见了。
似乎是不想耽误萧如是共享天伦。他很自觉地消失了。并没有参合这场家庭聚会。
来到餐厅时，餐桌上依旧摆满了美食。
楚云忍不住抱怨道：“真没必要做这么做。我们也吃不完。”
“是给我孙女准备的。你爱吃不吃。”萧如是很强硬。一点也没给儿子留面子。
楚云耸肩。无言以对。
既然做了，那他肯定甩开膀子吃。
楚英雄则是被萧如是搂在怀里。吃的也很开心。
至少看起来，是开心的。
苏明月很寡言，甚至颇有点边缘人的意思。
但她并不在意这样的气氛。
坐在她对面的，是加快她成长，在她心中有很重分量的老师。
她不会对萧如是有任何意见。也不敢。
毕竟，她除了是苏明月的老师。更是婆婆。
哪有儿媳妇敢对婆婆不敬的？
至少苏明月不会。
“吃饱了吗？”
萧如是把英雄放在儿童椅上。看了苏明月一眼。
“吃饱了。”苏明月点头。
“陪我出去走走。”萧如是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苏明月没得选，只能跟出去。
可刚出门。
萧如是就对苏明月提了一个非常艰难的要求。
至少对苏明月来说，是很难做抉择的。
“你愿意把孩子留在庄园吗？我帮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