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牛牛太可怜了
对于季九幽，司空九并不想放过，所以带着试探来询问帝尊的意见。
主要是想着万一日后东窗事发，帝尊能为他或者说为了地球挡住九凤族的怒火。
“小事何需多问。”徐来淡然道。
“好嘞！”
司空九大喜，按照仙域惯例，帝境默认便是准许。
当下不断吹嘘道：“不愧是帝尊，这份傲然与自信，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大帝！那什么九凤也配成帝？只不过是躲在凤巢中的小土鸡罢了，给帝尊您提鞋都不配！”
接下来一顿吹捧，把徐来吹成了仙域救星。
徐来微微皱眉，深深看了司空九一眼。
他现在有些怀疑，司空九究竟是不是一轮回前的鸠孔四，这般没节操的家伙真的曾是帝境？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似是察觉到帝尊所想，司空九咳嗽一声：“帝尊，其实有些事我上次就想跟您讲了。”
“群帝并起的第一纪元，仙域的天道尚未完全成型，也无法压制住那个时代惊才绝艳的天骄们。”
司空九挺直腰板，目光陷入追忆：“您能想象仙域中有十几位帝境，准帝遍地走仙尊不如狗吗？”
“那时，成仙路还存在，也就是界门。界门所通往的彼岸，被误认为是唯有仙人可以居住的上界。”
“那些年死了太多人，为了虚无缥缈的成仙，帝境、准帝不要命的冲向界门。”
“界门有三道，但能寻到的只有乱葬岗，那里成为主战场。”
“守界门的两位巨人一个叫做顾岩，一个叫做李花，他们强的有些让人绝望。诡谲的神通，恐怖的躯体之力，不过几个照面，就有帝境血染苍穹。”
“帝境陨落一尊又一尊，死伤惨重。”
“后来天鬼大帝成立帝殿，可谓一呼百应，本意是率领仙域所有顶尖强者联手进攻界门”
说到这里，司空九用力握住拳头，额上青筋直冒，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愤怒。
再一次占据全部。
徐来轻叹一声，后面的事情大致可以猜到一些，无非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果然。
司空九咬牙切齿道：“帝殿内那群王八蛋布下死局，将众仙域强者全部坑杀！想利用万族高手的怨恨之气与浓郁气血，强行冲开界门。”
“他们失败了。”徐来问。
“不，成功了。”
司空九目光平静看向徐来：“界门……被打开了一丝。”
徐来挑眉。
司空九神色复杂：“一片混沌迷雾中，一把剑……穿过界门来到仙域。”
“魔剑无正……”
徐来目光凝重，原来无正剑是从界门裂缝中飞出的。
“是的。”
司空九自嘲道：“为了争这把剑，帝殿提前起了内讧，天鬼这位创始人退出，帝殿从此改名九王殿。”
“我因为贪酒喝醉去迟一步，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所以不论天鬼还是九王殿都要杀我。”
司空九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徐来轻轻拍拍司空九的肩膀，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看着亲朋挚友死在面前，那是怎样的绝望。
“大量陨落的强者补全了天道法则，多帝时代一去不回。”
司空九苦涩道：“后来，仙域历再也没有群帝并起的第一纪元，也没了鸠孔四，只有称霸仙域的天鬼大帝? 以及仙域禁地九王殿……”
“再后来仙域一纪一大帝? 为了长生或活出第二世，为了境界更进一步，都间接知晓界门。也知晓只要有足够的生灵气血就能够打开界门? 这就是帝殒纪的由来。”
“一切都在九王殿与天鬼的算计内。”
司空九声音中满是自嘲。
徐来轻声问：“我们要与多少人为敌。”
司空九豁然看向帝尊? 用力擦干眼眶中的泪水，半天后才扯着嘴角笑出来。
“有些大帝不愿同流合污，有寿元将至坐化仙域的? 有因为各种原因陨落的? 也有被杀的。”
“大帝们少有的子嗣同样难逃悲惨? 被九王殿豢养吸食大帝血脉延寿。”
司空九低下头：“天鬼说不定还活着，九王殿那几个也在? 算上九凤? 幽冥大帝的第二世身，万运大帝的残存神魂……”
“还有云水锈中的五枚假死丹。”
徐来哒哒哒继续切着肉，随意道：“也不多。”
“……”
司空九目瞪口呆。
这加起来都快梦回群帝并起的第一纪元，帝尊居然还觉得不多？
是徐清风你膨胀了。
还是其他大帝提不动刀了！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交流下，不必藏在心里。”
系着围裙的徐来转身，手中还提着菜刀。
司空九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他哪敢说话，其他大帝提不提刀不一定，但帝尊手上可真有刀……
“帝尊千秋万达，一统仙域，定能将九王殿与天鬼这两颗毒瘤连根拔除！”
司空九大声喊道。
“以后，我是应该称你为司空九，还是鸠孔四。”
“鸠孔四早死了，死在一轮回前，我现在就是地球的小小天道。”
司空九腼腆笑道。
徐来点了点头。
司空九没有过多停留，向徐来抱拳一拜后转身离去，只是离去时挺胸抬头。
不仅是找到靠山的‘得瑟’，更多是因为有了真正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盟友。
徐来要护仙域。
司空九要报仇。
双方没有利益牵扯，又有共同的目标，自然是站在同一阵线。
“千秋多少事，且随一阵风，这风……要来了。”
……
晚上。
徐来一家三口，外加阮岚围在餐桌前，三个女人眼眸中满是亮光。
火锅咕噜噜冒着泡，牛肉在水中翻滚，热腾腾的雾气飘起。
“牛牛太可怜了，它做错了什么要被切成薄薄肉片，煮熟后还要被美味的调料玷污。”
阮岚替牛牛叫屈，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
“吃个火锅戏别这么多。”阮棠瞪了妹妹一眼。
“熟了，吃吧。”
徐来话一落，阮岚‘嗖’的一声夹了四五片牛肉，蘸上调料入口的美味让她忍不住惊叹道：
“好嫩的牛肉，姐夫可以在海棠山上养两头，以后现杀现吃！”
“小姨，牛牛做错了什么……”
“它错就错在肉太好吃了。”
“……”
第八百一十二章 棋姐，永远的神
对于吃货们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吃重要。
至于总是嚷嚷着要减肥的阮岚、阮棠姐妹，在火锅这位敌人面前没有任何抵抗。
看着妻女大快朵颐，徐来嘴角带着微笑。
这顿火锅吃了足足一小时，等到三女酒足饭饱，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窗外寒风凛冽，飘着小雪。
阮岚主动请缨：“姐夫，你休息！我来收拾碗筷。”
“？？？”
徐来与阮棠惊异看去。
夫妻二人都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阮岚主动做家务。
“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怎能光享受不出力。”阮岚义正言辞道。
依依眨着大眼睛：“小姨，你是被夺舍了嘛。”
“没错！我其实是三千年的妖修，今日夺了这位未来女帝、九万亿男修的梦、仙域第一美人的完美躯壳。”
阮岚十分配合的做出狰狞表情。
“可我小姨并不完美哦，这里……”
徐依依十分认真的视线落在阮岚胸口，虽然没有明说，却直接打断后者的演技。
“美，是由内而外的。是心灵，是灵魂！”
阮岚神色僵硬，苦口婆心教育道：“外甥闺女你要谨记，人的三观不能随着五官与身材走，那样很肤浅的。”
“哦哦哦。”
徐依依不断点动小脑袋。
少许后小丫头问道：“小姨，那像麻麻这样是不是就行了？内在外在都美。”
“……”
这天聊不下去了。
厨房的水，阮岚的泪。
她一边洗碗刷锅一边悄然抹着眼角的泪珠，外甥闺女的话太伤人了。
“要不是还没成女帝，真想死掉算了。”
“没想到岚岚子也有破防的一天。”棋姐打趣道。
“别喊我岚岚子！”
“好的，岚岚子。”
“……”
阮岚有点不想搭理棋姐了。
棋姐期待道：“岚岚子，晚上我们看什么动漫？路人女主的剧场版怎么样，圣人惠天下第一！”
阮岚嘴角微抽。
这就是星源教至宝？
那糟老头子不正经，法宝也不正经，也难怪星源教落寞至此。
“棋姐，阵法棋盘还有很多重试练，您老抽时间把通关攻略给我瞅两眼呗。”
“岚岚子，修炼在于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万万不能走捷径。”
棋姐训斥道：“我今日能帮你过试练，明日能帮你杀敌吗？”
“能。”
“……总之不行。”
“棋姐，过一重试练给一坛酒，家里的酒库你也知道，是我姐夫自己都不舍得喝的好酒。”
阮岚下了血本，只不过这血本并不是自己的。
“岚岚子你可知道那些试练有多恐怖，神桥、尊者、天尊、仙尊，甚至准帝都有可能陨落！你如今连金丹都算不上，我帮不了你。”
棋姐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温度：“况且? 布下七十二重试练的可是那糟老头。我曾与他一同星源教的辉煌，怎会帮你走后门。”
一番训斥。
让阮岚觉得有些羞愧。
不愧是棋姐? 行走的道德标杆，跟棋姐一比，我阮岚简直不配当星源教教主！
脑海中刚掠过这个念头，阮岚就听棋姐慢悠悠补充道：“所以? 得加倍。”
“……”
呸，老女人！
你的节操是被狗吃了吗？
你对得起星源教开山老祖吗？
你对得起我刚才对你的感动吗？
区区几坛子酒就让你迷失了自我？
什么? 你是替我走后门啊? 那没事了。
棋姐? 永远的神！
就这样? 两个女人达成了一致。
客厅中徐来忍不住扶额? 总感觉阵法棋盘留在阮岚身边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其他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俩女人倒好? 全是黑的? 凑一起更黑了……
“怎么了。”阮棠关心问道。
“阮岚要是有老婆你三分之一的良善，那该多好。”徐来感慨道。
“她又惹祸了？”
“那倒没有? 不过快了。”
徐来神念一扫，酒库中的酒所剩不多? 他从储物空间中挑出二十坛极品灵酒放到酒库。
不仅能解馋，更能最大程度帮助阵法棋盘的器灵恢复巅峰。
做完这一切? 徐来忍不住轻叹一声，只希望阮岚跟棋盘器灵日后去到仙域折腾时能稍微手下留情些。
“爸爸? 我想泡温泉。”
依依跳到徐来怀里，大眼睛闪啊闪的。
“好。”
冬天大雪时泡温泉的确是享受。
灵气温泉池子氤氲着浅浅雾气，依依直接跳到池子中，溅起一大串水花。
阮棠先伸脚，确认水温尚可才慢慢下水。
她双手搭在水池边，望着山下那座被白雪笼罩的东海市，一时间有些晃了神。
城内各色霓虹灯闪烁，让灯光鲜少的海棠山略显有些格格不入，像是两个世界。
一个繁华，一个幽静。
阮棠轻声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安静些的地方。”
徐来知道妻子意有所指，右手在水下轻轻搂住阮棠的腰部，温声道：
“只要你喜欢，不论安静的深山还是繁华的闹市，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永远吗？”
“永远。”徐来沉声道。
“世间的承诺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很多人都做不到，但我相信老公你。”
阮棠温柔道：“因为你从来不会骗我。”
“……”
正在温泉池子中扑腾水花的徐依依，默默停下作乱的小脚丫，莫名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我不应该在水里，应该在水底……咕噜噜。”
徐依依身子慢慢沉入池子中，不停吐着泡泡，那双未被水淹没的大眼睛却在不断盯着爸爸跟麻麻。
温泉没泡太久，徐来与阮棠便回房间休息。
临睡前。
阮棠从梳妆台的抽屉中取出一张a4纸，上面写满娟秀小字。
徐来看了一眼，豁然看去：“这是……”
“你前几个月忙着锻器炼丹，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帮你破译了几个字符。”
何止是几个，足足十个云水锈字符！
a4纸上记录着三十六个云水锈字符中的第十一到第二十个。
让徐来头疼数月没有任何头绪的第十一个字符，竟然是一个储物空间，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血红色的令牌。
第八百一十三章 修炼吧，老婆大人
这枚令牌是由一块血红色的玉石打造，入手格外温润，更有点点沁凉从掌心传遍四肢百骸。
心神。
莫名宁静下来。
阮棠站在徐来身边，轻声问道：“这令牌是什么。”
“不清楚。”
徐来神色凝重，玉石令牌上什么字迹也没有，哪怕探入神识亦是没有反应。
滴血认主试试？
彼岸来的令牌，徐来并不敢轻易尝试。
谁知这看似是令牌的玉石是不是可以滴血夺人性命的邪器，应该小心为上。
第十二个云水锈字符里面是空的。
第十三个也是空的。
第十四个字符是储物空间，里面有一株早已枯萎的灵株。
徐来有些遗憾。
这株灵株是仙域十分罕见的‘混沌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弥补大道法则的缺陷，可惜风化于岁月流逝中。
不过纵然枯萎，药用价值也还是有的，下次炼丹时可以加上。
不说其他，延寿个一两千载还是没问题的。
第十五个字符是空的。
第十六个字符是空的。
第十七个、第十八个、第十九个字符全是空的。
第二十个字符……
徐来轻叹一声，依旧还是空的。
十个字符全是储物空间，有八样物品被取走，可能是丹药、神通、功法亦或者灵株等宝贝。
这个发现让徐来有些头疼。
倒不是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宝物不翼而飞，而是认为在即将到来的帝殒纪中，云水锈中失踪的宝物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
云水锈字符的储物空间十分珍贵，这从混沌花，以及那几枚假死丹就可以猜测一二。
“没事，我会尽快破译后面的字符。”
阮棠轻轻牵住徐来的手，安慰着丈夫。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徐来严肃道：“我不准你再继续破译云水锈，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养胎。”
“你知道我闲不下来的，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不行。”
徐来没有丝毫退让。
虽然阮棠仿佛有一双慧眼，能轻松看破云水锈字符的层层隐晦，然而精神上的疲倦难以掩饰。
阮棠可能自身觉察不出来，只是认为自己有些觉多困乏，殊不知精神早已被掏空。
云水锈毕竟号称仙人经文。
哪怕是帝境的徐来想要破译也需要耗费极大心神与时间，哪怕阮棠能够看懂，也需要付出代价。
“徐来……”
“听话，不然家法处置。”
“我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若是忍心欺负我，那便……”阮棠有些置气。
“啪！”
一巴掌拍下。
落的地方是背部之下的臀，让阮棠霞飞双云：“你——”
“啪！”
“徐来！你居然敢……”
“啪！”
“……”
阮棠不敢再说，轻咬下唇，瞪了徐来一眼，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云水锈中藏着什么秘密我的确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但老婆你才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允许你因此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徐来认真道：“老婆你坐好，我传你两套修炼神魂的功法，你若闲的无聊就修炼吧。”
“我不想……”
“不，你想。”
徐来眼神鼓励，仿佛在说：修炼吧，老婆大人！
“好? 我修炼。”
阮棠站起身，推着徐来的背向前走：“但老公你今晚睡沙发！”
“？？？”
徐来忍不住吐槽：“老婆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夫妻吵架不带赶人的。”
“我就是小孩子，你刚才打我……我生气了? 今晚我要自己睡！”
“……”
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徐来无奈道：“行吧，那我陪依依睡。”
“依依？”
阮棠笑眯眯道：“那祝你好运哦老公。”
“砰！”
门被用力关上。
徐来觉得老婆大人的笑容格外有深意，去到后院问道：“依依? 晚上爸爸能跟你一起睡吗。”
“不行哦爸爸。”
依依连连摇头：“我是七岁的大姑娘了，不能再跟爸爸一起睡啦。”
徐来看向阮岚，穿着泳衣仰躺在温泉池水面? 一马平川的小姨子一脸无辜：
“喂喂喂? 臭姐夫你看我干嘛? 才不是我跟依依说的呢。”
“师姑说的。”
徐依依掰着手指头，糯糯道：“师姑还说? 也不能跟其他小男孩过度亲密? 拉手手亲嘴嘴，还有……”
一连说了十几个禁止事项。
阮岚在一旁听的连连称赞：“不愧是老虞? 说的没错，依依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可我是爸爸诶……”
徐来弱弱道? 被老婆赶出房间就算了? 竟然被贴心小棉袄的依依给拒绝。
阮岚幸灾乐祸道：“臭姐夫? 是不是被我姐赶出来没地方睡了？”
“呵。”
徐来背负双手? 淡然道：“我徐清风若不想走，谁能让我退半步！”
“爸爸，你踩到我的玩具了……”
“依依对不起。”徐来连忙倒退。
“就这？”
阮岚一脸嫌弃。
她正要继续嘲笑，听到二楼阳台的门被打开，突然面露犹豫：
“姐夫，你晚上去我房间睡，万一被我姐知道怎么办。”
阮棠：？？？
徐来：？？？
徐依依也懵了，呐呐道：“小姨，爸爸他没说——”
“唔唔唔。”
没等说完依依就被捂住嘴。
阮岚紧张道：“你小点声，别被那坏女人听到。”
二楼阳台的阮棠黑着脸：“徐来你回房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徐来一脸无奈：“老婆……”
“徐先生，请你回房间。”
“……好吧。”
“臭姐夫，不用谢我！”阮岚狡黠的眨眨眼。
徐来的确没谢，只是将之前放在酒库中的好酒取走了一半。
“你看，小姨厉害吧，三言两语就让你妈重新接纳了你爸。”
阮岚感慨：“我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拥有一颗菩萨心肠，我怎么这么棒呢！”
徐依依挠挠头，总感觉事情好象没那么简单。
……
……
如果人这一生是分季节的话，那么司空九肯定是在春季，哪怕地球现在正是大雪纷飞的冬季。
一栋居民楼中。
司空九刚从二楼王大妈家蹭饭出来，哈了一口冷气，小手踹在红肚兜两侧，哼着家乡的小曲。
“今个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
第八百一十四章 八荒鼎
“今个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
司空九最近很高兴。
因为在这些年布下的计划中，他已经成功让地球迈出了第一步——
覆灭月人！
并且让地球灵气复苏，潜移默化影响这颗星辰的所有生灵，让他们集体走上修炼之路。
若是没有帝尊这位不速之客，完成‘第一步’还需要三百年时间。
如今不仅提前完成，更与帝尊在接下来的帝殒纪联手结盟，彻底放下心头所有顾虑。
好事一桩连着一桩，让司空九心头无比舒畅。
就连刚才在王大妈家蹭饭时，平日总是刁难他的王大妈孙女也变得格外清秀。
以至于司空九为了堵住对方叭叭叭不断的嘴，随手将一朵白色小花戴到对方头上时，那小丫头竟然红了脸。
当然。
对于这种七八岁的小丫头，司空九完全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他更喜欢对楼保安苏大哥家刚上大一的女儿……
不是苏家闺女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她身材好，更不是因为她喜欢带着自己一起泡澡。
就纯粹是喜欢学习！
跟大一小姐姐学到的东西，肯定比小学一年级的小丫头片子能学到的更多。
“啊，今天苏秀秀放假，带上她喜欢的糕点，吃完后一起泡……一起学习。”
司空九有些羞赧的摸着头，嘿嘿嘿了起来。
只是瞬间。
司空九面上笑容不见，豁然抬头看向天际，一轮白色月牙在夜晚格外闪亮。
“长安城被突袭了！”
“是月族？可月族的元婴强者与季洁明明全部逃入凤巢，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
“不对，不是月人。”
司空九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一位披着血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眼神阴翳的站在月球表面。
猛地一跺脚，恐怖威压扩散间，长安城那道主防御的星光大阵竟被震破。
但来历不明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冲进长安城，因为他似乎并非在针对长安城，而是在针对月球。
果然。
中年男子威压迅速笼罩整颗月球，同时扩散的还有一道神念：
“从今天开始，这颗星辰便是我木行尊者的行宫，此地蝼蚁速来拜见本尊！”
“……”
司空九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尊者要霸占月球？
按理来说。
尊者境在仙域的偏僻处，别说霸占区区一颗星辰了，哪怕是霸占一片甚至数十上百片星系都是可以的。
但问题是月球不一样。
看似只是一颗很贫瘠的修真星球，但这里不比仙域禁地安全多少，准帝都要陨落于此……
“年轻人，太年轻了。”
司空九有些怜悯道：“你说说你，附近几百万个星系，你怎么偏偏挑到了太阳系，还挑到了月球？”
是水星不香，还是金星跟火星的灵气少？
偏偏挑了有帝境与九凤族所在的月球? 你哪怕挑地球都要更安全一些。
司空九正这么想着，一枚白色流光从月海深处斩出。
司空九看的真切，知道那是九凤族准帝的一根羽毛? 仙尊境挨上必将血溅星河。
准帝白禾出手了！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准帝一击居然没能让那来路不明的中年男子有半步退后。
“当——”
巨响声中? 笼罩于男子身周的金色光芒消散，这时候司空九才看到对方头顶悬浮着青铜巨鼎。
鼎中不断溢出金芒? 隐约可见大道法则在其内流转。
“这是……八荒鼎！”
司空九倒吸凉气? 眼睛直勾勾盯着，目光再也挪动不开分毫。
有帝器出世了！！！
……
“嗯？”
海棠苑中? 月球凤巢中? 轮回海深处? 某具飘荡在星域内的青铜棺材等等地方。
一双又一双眼睛同时看去。
倒并非因为帝器八荒鼎，而是因为鼎的主人实在是太过……声名赫赫。
仙域历第十七纪元。
位于北方仙域海眼禁地附近的六翼神族，走出一位名叫历八荒的年轻男子，带着巴掌大小的青铜鼎? 在北方仙域的天骄聚会中，连斩二十七位圣子? 将俘虏来的圣女当作侍女使唤。
极尽霸道！
据传是因为这些天骄曾虐杀过六翼神族的长老。
最后面对各大圣地的愤怒追杀，历八荒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至此。
历八荒一战成名！
之后三千年，历八荒消失的无影无踪。
仙域修士们都认为历八荒死了，毕竟招惹到太多仇家。
直到南方仙域一个传承十纪元的圣地圣主十万岁大宴时? 被以为神魂俱灭的历八荒出现。
他将该圣主的十余位子嗣脑袋扔到宴会宫殿内，并送了一座钟，只因该圣主曾当当众诋毁过六翼神族。
所以历八荒又一次被追杀了……
这次追杀的势力共有四方仙域十九家古老圣地、道统，出动高手数之不尽。
光仙尊就有二十尊，准帝三尊！
在仙域再度认为历八荒必死无疑时，他又消失了。
三万年后。
准帝境们心神有感，知晓帝境道果被摘取。
仙域尚未来得及知晓大帝是何人，一位年轻人坐在巨鼎上，一天灭一个昔日追杀过他的圣地。
二十天过后。
大帝历神皇之名传遍四方仙域每一个角落。
至此，再无人敢招惹六翼神族，生怕惹来灭顶之灾。
不过从那之后，这位帝境再未杀一人，始终盘坐于北方仙域的海眼禁地处。
仙域也因此有了这样一句打趣的话——
心胸宽广历八荒。
睚眦必报历神皇。
……
……
出现在月球上的中年男子，自然不可能是神皇历八荒。
但那鼎，的的确确是帝器八荒鼎。
历八荒是仙域历记载中讨论度最少的一位大帝，存在感很低。
而在徐来眼中，历八荒实力在一百帝中能排入前十，甚至前五！
八荒鼎出现在月球，让他很感兴趣，主动探出一缕神念。
让徐来有些没想到的是感兴趣的并不止他一人，月球深处也有一缕神念。
还有一道尸气滚滚的神念，以及一道十分虚弱似乎随时都会破碎的神念……
九凤大帝。
尸帝东方幽冥。
万运大帝姚韵。
四道帝境神识齐聚月球。
第八百一十五章 帝境，行
月球之上。
那位中年男子头顶八荒鼎，面色有些凝重。
他没想到刚刚对脚下星辰宣誓主权，就有一道白色流光疾驰而来，速度快到他都未看清。
若非头顶至宝，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
所以鼎道人后背冷汗涔涔，硬着头皮冷哼道：“胆小鼠辈只会鬼鬼祟祟在暗中偷袭，有本事与本尊者光明正大一战。”
“现在的修士，仗着帝器不知天高地高，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伴随着一道冰冷的女子声音，一只九头九尾的白色凤凰翱翔于天际，尾巴流动的白色火焰，将空间灼烧至扭曲。
“哗啦”
准帝境威压扩散。
纵然有帝器护着，鼎道人依旧感觉仿佛有一座百万丈高的巨山轰然砸下，无法言喻的重量压在肩上，背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佝偻。
“啊啊啊！”
鼎道人眼眶血红，其内布满血丝。
他想要站直身子，可根本做不到，体内灵气在那恐怖威压下甚至无法输进帝器，完全凝固在体内。
毕竟。
法宝再强。
也需要看使用者的境界。
尊者之上还有天尊，天尊之上还有仙尊，仙尊之上是准帝，准帝又分九重天。
在准帝境的境界压制下，鼎道人连激活八荒鼎都做不到，只能依仗着帝器才能勉强护佑己身不死。
但也可以从侧面验证帝器的恐怖。
一位四重天准帝没有任何保留的境界压制，竟然只是限制住区区尊者巅峰的行动而已，完全无法造成致命伤势。
“你……你是何人，莫非是仙尊境。”
鼎道人心神颤抖，九头九尾的凤凰，怎么有点像是上个纪元九凤大帝的模样。
不不不。
九凤大帝早死了，这是九凤族的族人！
但这让人灵魂深处皆在颤栗的威压，说明对方境界高的离谱。
“……”
白禾没有说话，化作人形，那漂亮脸蛋带着不耐烦。
近些日子。
月球越来越不清静了。
地球的司空九也就罢了，后面又多了天庭帝尊的子嗣，前几天又出现季家。
如今又多了八荒鼎。
“你究竟是何境界！”
鼎道人状若疯癫，这可是八荒鼎啊，当年历神皇的本命帝器，竟然被眼前女子限制住了。
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仙尊？”
白禾终于开了口。
鼎道人心头松口气，仙尊境还好，他还能再挣扎下逃跑。
“你是不是只知仙尊。”
“你——”
鼎道人面露怒气，面前九凤族女子语气带着深深的轻蔑。
不爽。
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鼎道人怒喝道：“除非你是准帝，否则今日留不下我！”
“不巧，我还真是。”
白禾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道：“四重天，够不够。”
“准……准帝又如何，我想走就走！”
鼎道人有些心虚开口，用力咬破舌尖，一滴金色精血慢悠悠飘向头顶八荒鼎。
虽然速度很慢，但最多十几息时间就能到达。
白禾并不怕对方逃脱，抱着双臂等待看戏。
二十息后。
舌尖精血融入八荒鼎，帝器气息垂落而下，险些将月球压塌。
八荒鼎周遭空间闪烁，显然是在构建传送阵法，一旦构建成功? 他便会瞬间跨越百万光年。
哪怕是准帝。
也无法追上帝器的步伐！
“哈哈哈哈哈。”
鼎道人仰天长笑：“这小破星辰老子不要了? 天高任我飞，谁能阻我，就凭你小小准帝？还嫩着呢！”
“帝境行不行。”白禾认真问道。
“帝境? 行。”
鼎道人嗤笑道：“但有吗？”
“砰！”
八荒鼎周遭虚空瞬间炸裂? 其上流转令人心悸的法则碎片? 隐隐传来比面前九凤准帝还要强上百万倍的气息。
莫非……
鼎道人咕咚咽着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戾！”
凤鸣响彻星空。
一柄白色九刃长枪出现，泛着与八荒鼎相同的气息，两道法器遥遥对望。
虽然无声。
却仿佛千军万马交战。
鼎道人只觉天旋地转，差点吓得咬断舌头。
帝器之下? 再无法宝? 能与八荒鼎对峙且不落下风的也只有帝器……
所以那是九凤大帝的本命帝器九刃枪！
“还好，还好……没有大帝存在，只不过一柄帝器而已。”鼎道人手臂颤抖擦着额上冷汗。
但九刃枪的出现更像开始。
空间泛起数道波纹? 一柄墨色量天尺与红色凤钗悄声占据东、西两方。
“？？？”
鼎道人一脑门问号。
他能感觉到，往日霸道无双锋芒毕露的八荒鼎似乎敛了敛气息……
但也就眨眼功夫，八荒鼎内有战意冲霄而起。
“三打一? 不公平……这不公平！”
鼎道人歇斯底里起来，再也不顾道基或本源会受损，疯了似的催动帝器。
南西北三个方向有帝器，那就朝东方跑。
白禾也有些头皮发麻，又两柄帝器！
她本以为除了师尊，也只有地球的帝尊会出手，没想到其他帝器竟会出现。
远远的东方有一道十分不起眼的黑点，慢悠悠的飞来。
等来了近前，白禾看清楚那黑点是一把没有任何气息的木剑，看上去有点破。
白禾无比谨慎的悄然退到月坑周围，感受到师尊气息笼罩后才悄然松口气。
九凤族的准帝有些怜悯那鼎道人了。
什么叫牌面？
这就是呀。
我准帝是拦不住你，但一柄帝器呢？一柄不够那就两柄，再不够就三柄，还不够就四柄……
白禾甚至怀疑还会有帝器出现。
因为历神皇近乎将四方仙域所有鸿蒙紫气熔炼成鼎，八荒鼎又号称仙域第一器。
以至于后世人提到历神皇这奢侈的行径，既气的牙根痒又无比艳羡。
鸿蒙紫气。
可是天地初开时的至宝。
仅一缕就能让修士脱胎换骨，而用以打造成鼎是什么概念？
就相当于用原子弹打蚊子还不够，外加了几百万颗核弹，暴殄天物到了极致。
……
地球。
司空九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帝尊曾用一缕鸿蒙紫气换了一根糖葫芦，司空九当时兴奋了好久。
现在想想，只觉得当时的自己没出息。
一缕鸿蒙紫气算什么？
历神皇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第八百一十六章 年轻帝器不讲武德
“帝尊，一定要留下八荒鼎啊，那鸿蒙紫气足够我们用到下轮回结束。”
司空九哭着喊着飞向海棠苑，却被一道神念无情弹飞。
房间中。
徐来好不容易安抚好妻子，二人正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呢，这时候怎能由不相干的事情打扰。
就让清风剑陪八荒鼎玩玩吧。
徐来蛮想见识下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器’，有怎样的超脱不凡。
况且是清风剑见猎心喜，主动从老婆大人储物空间中飞出，徐来自不会拦着。
“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心急。”
徐来轻笑一声，清风剑的器灵可是老傲娇了，往年杀敌总是偷懒提不起精神，今天难得主动一次。
而另外三尊大帝没有本尊或神念出现，仅是帝器而来，同样是存着比试的心思。
历神皇不知是否活着，暂时无法比拼。
但帝器。
同样能代表大帝。
四柄帝器瞬间纠缠在一起。
霎那间天地色变，四方仙域所有修士的法宝全部不安颤抖。
纵是准帝器亦在瑟瑟发抖，任由主人如何催动也不肯显露半分气息。
而被供奉于祖祠或宝库中沉睡的帝器于这一刻同时苏醒，神光耀四域。
这种异变引的各大道统、圣地惶恐不安，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
……
五个呼吸前。
鼎道人看着远处飞来的破木剑，大脑险些宕机，有些不清楚这是哪位大帝的帝器。
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被帝器堵住。
鼎道人眼睁睁看着八荒鼎飞走，身后还跟着四道‘如饥似渴’的神光，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我的鼎，我的帝器，你别走啊……”
鼎道人心痛到无以复加。
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大帝墓冢挖出来八荒鼎，为此丢掉半条命，境界也从天尊巅峰掉到尊者巅峰。
他只不过就近选择星系寻找灵株恢复伤势与境界，做了任何仙域修士都会做的事情。
其他星系、星辰都老老实实纳贡，怎么到了你月球就不行了？
欺负人！
这四柄帝器欺负八荒鼎年老，欺负老前辈岁数大。
年轻帝器不讲武德。
四个打一个，简直不要脸！
“啪”
“啪”
“啪”
拍掌声响起。
鼎道人身体僵硬，半步也走不了。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到那绿裙准帝迈步走来。
雪白柔荑不停拍着手，赞叹道：“精彩，实在精彩。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帝器之战，你叫什么名字。”
“回前辈，晚辈叫苏大罗……”
鼎道人露出难看笑容，又不敢不回答。
没有帝器护持的他在准帝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粒尘灰，准帝一吹就要灰飞烟灭。
“谢谢你啊苏大罗，让我长见识了。”白禾笑吟吟道。
“前辈客气。”鼎道人连连摆手。
“不过你刚才似乎很嚣张，嗯？”
“……”
鼎道人顿觉不妙，扭头就要跑，身体却不受控制腾空而起，一条灵气形成的鞭子重重抽在他身上。
“啊！”
鼎道人惨叫出声。
白禾直呼爽快，刚才有帝器护佑，鼎道人格外嚣张，现在怂的跟乌龟似的。
“继续叫嚣啊。”
“刚才不是说区区准帝吗？”
“嗯？”
“……”
地球天道瑟瑟发抖。
能明显感觉出来九凤族准帝也是位记仇的主，自己以前应该没得罪过她……
吧？
以后万一落在对方手里? 怕是要生不如死。
思索再三? 司空九到了月球，夸赞道：“好！这一鞭子落得当真精妙绝伦，不愧是九凤大帝的首徒? 太有精神了。”
“？”
白禾眯起眼睛看向不速之客? 寒声道：
“鸠孔四，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 莫非真以为背后站着天庭? 我就不敢杀你了？”
“我这不是挑衅，是夸你。”
司空九委屈道：“你不能境界比我高就不讲道理? 胡乱凶人。”
“……”
白禾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那日季家准帝要带走鸠孔四时，她可是从头听到尾，模模糊糊知道了鸠孔四的真实身份。
这位可是一轮回前就成帝的绝巅强者，装成小孩子扮委屈……
就俩字。
恶心！
“你? 苏大罗? 不仅挑衅九凤族准帝，更是对九凤大帝出言不逊。”
司空九冷哼道：“我作为天道，今日必须惩戒你。”
天道？？？
鼎道人苏大罗人都傻了。
天道根本不可能有意识? 更不会是三五岁小娃娃。
他面上悲愤：“你无非就是想打我，或者想趁火打劫，何必找这蹩脚借口。”
“我? 司空九? 地球天道? 今日代表仙域天道爸爸惩戒你。”
司空九不怒自威，身后雷霆滚滚，竟有无数道劫云涌动，其中天劫轰隆隆降落。
竟化作一条雷霆鞭子，一把将鼎道人捆绑束缚住，只是绳艺让白禾面红耳赤。
呸。
还曾是帝境呢。
绑人的下作绳法实在令人不齿。
司空九似是察觉到九凤族准帝的嫌弃目光，忽然意识到什么，面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道：
“像你这般用鞭子抽打身体才是落了下乘，懂不懂什么叫做攻心为上。”
“杀了我吧！！！”
苏大罗满脸绝望，他境界未跌落时好歹也是位天尊，如今以极其羞耻的姿势被鞭子五花大绑起来。
关键这鞭子是雷霆所化，噼里啪啦还在放着电……
士可杀不可辱，简直欺人太甚。
司空九转身就要带着苏大罗回地球，白禾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人，留下。”
“我必须要带走。”
司空九双手抱拳：“九凤族准帝，这牵扯到天道因果，切莫引火烧身。”
“巧了，我这人最不怕沾染因果。”
白禾冷笑两声，怪不得先前夸她，敢情真不是来挑衅的，而是想要带人离去。
这鼎道人的来历先不提。
仅说一条。
万一对方掌握呼唤八荒鼎的手段，岂不是让天庭凭空多了一柄帝器？
所以今日苏大罗不能走。
她作为九凤族的太上长老，师尊的首徒，必须要将苏大罗上上下下全部秘密榨干净。
然后。
杀死于月球。
所以不论是鸠孔四还是天庭，她都会战之！
第八百一十七章 母上，您哭了
白禾与司空九对峙起来，双方对视目光隐约有火花迸溅，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鼎道人苏大罗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成了香饽饽。
一个要带他走。
一个要让他留。
一时间竟忍不住小声道：“要不两位前辈打一架，赢的……呃。”
没等说完。
两道冰冷视线同时望来，滔天杀机笼罩于身体每一寸，苏大罗瑟瑟发抖不敢再吭声。
“九凤大帝。”
司空九突然神色微变，连忙倒退数步，大声道：“求帝尊出手拦住九凤族大帝！”
“师尊出关了？”
白禾大喜，下意识回头，然而身后空荡荡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鸠孔四！”
白禾化出本体，愤怒嘶吼。
九头九尾的白色凤凰在空中留下一条又一条白色火焰，宛若一道流光，疾驰追向眨眼就逃向星空中的司空九。
“哈哈哈哈哈。”
司空九眼见距离地球越来越近，不由大笑出声，有些得瑟道：
“小白啊，你现在境界是比我高那么一丢丢，但是！年轻，你实在是太年轻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怕一瞬间的出神就可能身死道陨，若不是我不愿偷袭，你已经死了。鼎道人我带走，这是今天教给你的第一课，希望你好好感悟。”
“找死！”
白禾眼中闪烁无尽寒意，速度陡然加快数倍。
在司空九即将踏入进球的一瞬间，九道仙尊境沾染也会化作虚无的凤凰真火从不同角度包裹向司空九。
至于鼎道人？
并没有凤凰真火攻击。
只要司空九死了，那她自然可以将人带回去。
“呃……”
一团凤凰真火将司空九围拢其中。
如白禾所想那般，司空九瞬间化作虚无，她冷笑两声，不过如此。
白禾正要一把拽住劫雷化作的鞭子，将鼎道人苏大罗带回月球，后者竟猛地坠入地球。
“？？？”
白禾懵了。
她目光如炬，看到大气层中躺着位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还抓着劫雷鞭子。
正是他。
让苏大罗进入地球范围内，并重重摔在无尽汪洋内。
这次交手。
白禾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小白啊，我再给你上第二课，对敌人疯狂输出时要知道它是不是分身。”
司空九慢条斯理道。
“鸠孔四！！！”
白禾要疯了，不顾可能被天庭帝尊灭杀的危险，直接踏入地球，一尾巴重重甩去。
“砰——”
司空九的身体炸裂。
白禾左右四顾，并没有发现司空九的身影，她心头有些烦闷。
虽然杀了司空九? 可……人丢了。
鼎道人漂浮在地球的汪洋内，她很想将其带走? 但这里是地球，是帝尊住的地方。
正犹豫不决时。
一道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小白啊，今天教给你的第三课，是不要被情绪所左右? 明明都让你小心分身了……”
白禾扭头看去，身周竟然密密麻麻出现数十个司空九? 穿着同样的红肚兜? 握着糖葫芦? 笑容诡异看来。
“啊啊啊！”
白禾再也无法保持理智? 威压扩散? 周遭的司空九全部炸裂。
九凤族的准帝眼眶血红。
今日。
不论付出何等代价? 也定要寻出司空九将其抽筋剥皮！
只是想法还未来得及实现? 一道无法抗拒的神念裹挟着她的身体回到月球。
“师尊！”
白禾知道，是师尊出的手。
“怪我。”
满是叹息的神念在白禾心中响起? 让她一怔，完全没想到师尊竟会说这话。
“我疏于教导? 你空有准帝四重天的境界，却没准帝四重天的心境。你? 好好琢磨鸠孔四的那三课。”
“……”
白禾用力咬唇，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
往日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一个呼吸? 但今日却用了足足半个时辰。
白禾苦涩一笑。
她一向不认为自己是温室中的花朵，反倒觉得闭关就能提升境界，为何要去打生打死，经历各种尔虞我诈？
今日。
经师尊点醒，白禾才明白自己缺失的是什么。
“师尊，弟子想去仙域历练。”
白禾跪于月海前，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
“你已准帝，无需历练。”
“弟子会封印境界，从凝气境重新来过。”
“……”
心头迟迟没有神念响起。
白禾依旧跪伏，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直到听到那道满怀欣慰的声音：
“善。”
白禾重重磕下一个头，没有一丝一毫迟疑，扭头离开月球。
“师姐……阿九走了，你也要走吗。”
月海畔白芙追了出来，泪眼朦胧。
“圣女，师尊护不了你一辈子，我更护不了，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
白禾蹲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话语中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
白芙像是没听懂似的。
白禾释怀一笑。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像师尊之前说‘怪我’，但又何尝能责怪师尊？
然而白禾却能明白师尊所思所想。
在帝殒纪将至的混乱时期，希望她能够增加阅历，增加为人处事跟与人对敌时的心机。
而不是被鸠孔四这种老油条，随意三言两语撩拨的失去理智。
所以白禾选择去仙域，她也很想去仙域，有机会正视以及弥补不足是很幸运的事。
毕竟即便做错或失败了，还有人会为她兜着底。
白禾只是跨出了本来早就该跨出的那一步罢了，圣女却始终不肯跨出。
白禾没再劝说，身影消失于月球。
月海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只是无人能够听见。
白芙站在月海边缘，低垂着视线，面上有说不出的苦楚。
她何尝听不懂师姐的意思？
只是她不能。
她还有孩子要照顾，根本做不到像白禾那般潇潇洒洒孤身一人重新走一遍仙域。
且不说两个年幼的孩子，仅说地球上的季归，就足够她操碎心。
“母上，闭关的大姐不见了，房间中只留下一枚玉简。”
耳畔传来女儿焦急的声音，白芙连忙回到凤巢内，她接过女儿递来的玉简，神念涌入其中。
少许后。
她小心翼翼保存好玉简，安慰道：“没事的，她去仙域了，跟你们师姑一样。”
“母上，您哭了。”
第八百一十七章 母上，您哭了
白禾与司空九对峙起来，双方对视目光隐约有火花迸溅，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鼎道人苏大罗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成了香饽饽。
一个要带他走。
一个要让他留。
一时间竟忍不住小声道：“要不两位前辈打一架，赢的……呃。”
没等说完。
两道冰冷视线同时望来，滔天杀机笼罩于身体每一寸，苏大罗瑟瑟发抖不敢再吭声。
“九凤大帝。”
司空九突然神色微变，连忙倒退数步，大声道：“求帝尊出手拦住九凤族大帝！”
“师尊出关了？”
白禾大喜，下意识回头，然而身后空荡荡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鸠孔四！”
白禾化出本体，愤怒嘶吼。
九头九尾的白色凤凰在空中留下一条又一条白色火焰，宛若一道流光，疾驰追向眨眼就逃向星空中的司空九。
“哈哈哈哈哈。”
司空九眼见距离地球越来越近，不由大笑出声，有些得瑟道：
“小白啊，你现在境界是比我高那么一丢丢，但是！年轻，你实在是太年轻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怕一瞬间的出神就可能身死道陨，若不是我不愿偷袭，你已经死了。鼎道人我带走，这是今天教给你的第一课，希望你好好感悟。”
“找死！”
白禾眼中闪烁无尽寒意，速度陡然加快数倍。
在司空九即将踏入进球的一瞬间，九道仙尊境沾染也会化作虚无的凤凰真火从不同角度包裹向司空九。
至于鼎道人？
并没有凤凰真火攻击。
只要司空九死了，那她自然可以将人带回去。
“呃……”
一团凤凰真火将司空九围拢其中。
如白禾所想那般，司空九瞬间化作虚无，她冷笑两声，不过如此。
白禾正要一把拽住劫雷化作的鞭子，将鼎道人苏大罗带回月球，后者竟猛地坠入地球。
“？？？”
白禾懵了。
她目光如炬，看到大气层中躺着位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还抓着劫雷鞭子。
正是他。
让苏大罗进入地球范围内，并重重摔在无尽汪洋内。
这次交手。
白禾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小白啊，我再给你上第二课，对敌人疯狂输出时要知道它是不是分身。”
司空九慢条斯理道。
“鸠孔四！！！”
白禾要疯了，不顾可能被天庭帝尊灭杀的危险，直接踏入地球，一尾巴重重甩去。
“砰——”
司空九的身体炸裂。
白禾左右四顾，并没有发现司空九的身影，她心头有些烦闷。
虽然杀了司空九，可……人丢了。
鼎道人漂浮在地球的汪洋内，她很想将其带走? 但这里是地球，是帝尊住的地方。
正犹豫不决时。
一道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小白啊，今天教给你的第三课，是不要被情绪所左右，明明都让你小心分身了……”
白禾扭头看去，身周竟然密密麻麻出现数十个司空九? 穿着同样的红肚兜? 握着糖葫芦，笑容诡异看来。
“啊啊啊！”
白禾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威压扩散? 周遭的司空九全部炸裂。
九凤族的准帝眼眶血红。
今日。
不论付出何等代价? 也定要寻出司空九将其抽筋剥皮！
只是想法还未来得及实现，一道无法抗拒的神念裹挟着她的身体回到月球。
“师尊！”
白禾知道，是师尊出的手。
“怪我。”
满是叹息的神念在白禾心中响起? 让她一怔? 完全没想到师尊竟会说这话。
“我疏于教导? 你空有准帝四重天的境界，却没准帝四重天的心境。你? 好好琢磨鸠孔四的那三课。”
“……”
白禾用力咬唇? 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
往日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一个呼吸，但今日却用了足足半个时辰。
白禾苦涩一笑。
她一向不认为自己是温室中的花朵，反倒觉得闭关就能提升境界，为何要去打生打死，经历各种尔虞我诈？
今日。
经师尊点醒，白禾才明白自己缺失的是什么。
“师尊，弟子想去仙域历练。”
白禾跪于月海前，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
“你已准帝，无需历练。”
“弟子会封印境界，从凝气境重新来过。”
“……”
心头迟迟没有神念响起。
白禾依旧跪伏，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直到听到那道满怀欣慰的声音：
“善。”
白禾重重磕下一个头，没有一丝一毫迟疑，扭头离开月球。
“师姐……阿九走了，你也要走吗。”
月海畔白芙追了出来，泪眼朦胧。
“圣女，师尊护不了你一辈子，我更护不了，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
白禾蹲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话语中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
白芙像是没听懂似的。
白禾释怀一笑。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像师尊之前说‘怪我’，但又何尝能责怪师尊？
然而白禾却能明白师尊所思所想。
在帝殒纪将至的混乱时期，希望她能够增加阅历，增加为人处事跟与人对敌时的心机。
而不是被鸠孔四这种老油条，随意三言两语撩拨的失去理智。
所以白禾选择去仙域，她也很想去仙域，有机会正视以及弥补不足是很幸运的事。
毕竟即便做错或失败了，还有人会为她兜着底。
白禾只是跨出了本来早就该跨出的那一步罢了，圣女却始终不肯跨出。
白禾没再劝说，身影消失于月球。
月海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只是无人能够听见。
白芙站在月海边缘，低垂着视线，面上有说不出的苦楚。
她何尝听不懂师姐的意思？
只是她不能。
她还有孩子要照顾，根本做不到像白禾那般潇潇洒洒孤身一人重新走一遍仙域。
且不说两个年幼的孩子，仅说地球上的季归，就足够她操碎心。
“母上，闭关的大姐不见了，房间中只留下一枚玉简。”
耳畔传来女儿焦急的声音，白芙连忙回到凤巢内，她接过女儿递来的玉简，神念涌入其中。
少许后。
她小心翼翼保存好玉简，安慰道：“没事的，她去仙域了，跟你们师姑一样。”
“母上，您哭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 剑姐：滚！
“母上，您哭了。”季玉带着哭腔道。
“我只是有些羡慕她还有梦可以追，我的梦……已经消失了。”
白芙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眼神渐渐失去所有神采，像是没了精气神。
有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并不快乐。
被所谓的荣耀、血脉、族群以及无关己身的重任所折磨，仿佛不努力到长辈的期望值就是天大罪过。
白芙曾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她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遇到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来逃避掉那些本该她承受的苦难。
可到今天季洁才知道，自己的幸运是建立在很多人的不幸之上。
她这位本该成为族内年轻一代领袖的九凤族圣女，自私无比的选择逃避。
却始终没想过逃避的前提是建立在父亲的庇佑下。
更没想过因为她，间接导致九凤族年轻一代没有多少能够拿出手的天骄。
在‘榜样’的带领下。
九凤族年轻一辈盛行道侣之风，境界没有多高提升，生育率却提高不少。
师姐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可以选择重新来一段人生。
那女儿季洁呢？
白芙始终以为四个儿女应该是幸运的，父亲虽然阴郁了点，但有一位仙域至强的帝境外公，有疼他们的母上。
然而，季洁最先选择抛弃掉这一切。
没有告诉任何人，比师姐还要更早离开月球，只留下一枚寥寥几十言的玉简。
多少繁华梦。
回首终成空。
白芙生于帝王家，却始终握不住视作珍宝的东西，一样又一样从指尖流逝。
“我做错了吗？”
白芙眼神有些空洞。
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女儿，一路平安。”
……
……
“道爷别电了，嗷嗷嗷，我讲……我什么都讲，您别电了。”
“道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我知道历神皇的墓冢之地，我带您去，宝贝全给……嗯~”
“……”
天道眉头一挑，鼎道人不仅满脸不正常的潮红，居然还发出奇怪声音。
司空九有些嫌弃道：“你该不会觉醒了什么奇怪属性吧？你好歹是个尊者，别这么丢脸行不行。”
苏大罗快哭了。
我想吗？
你**的以为老子想吗！
你试试被冒着电弧的鞭子五花大绑好几个时辰，你声音不变调那只能说你还挺变态的。
居然能承受非人折磨这么久！
“我呢，也不是什么邪修，是正儿八经的天道。”
司空九一拍红肚兜，上面陡然出现四个金光大字——正经天道！
苏大罗：“……”
鼎道人莫名有些想说人族脏话。
正不正经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人，但凡是人就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说吧。”
司空九灿烂一笑：“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苏大罗有些茫然，生怕说错话的他小心翼翼道：“敢问道爷，您想知道什么。”
“不是看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要说什么，懂？”
“……”
求求你了。
说点正常人能听懂的话吧? 我哪知道要说什么啊？
“你不说我可就搜魂了哦。”
“！！！”
苏大罗眼泪差点掉下来。
邪修。
这家伙绝对是邪修！
手段之变态、狠辣、残忍? 哪怕是他曾杀过的那些大魔头都不曾这般。
先前各种坑、骗、戏弄九凤族准帝，如今又对他百般折磨，不仅是躯体? 更是创伤了他的心灵……
越是想。
苏大罗越是绝望? 竟然神魂颤抖吓晕了过去。
“？？？”
司空九一脑门问号：“仙域的尊者这么脆弱的吗，就把八荒鼎的事说一下就行了，怎么还晕了！”
“喂喂喂，醒醒。”
任由司空九如何呼唤也叫不醒苏大罗，偏偏还无法直接搜魂！
倒不是境界问题? 而是苏大罗身上留下了八荒鼎的气息。
不是怕日后帝器找茬啊。
绝不是！
司空九只是觉得，还是要等对方醒来再说，毕竟他又不是动不动就搜魂的邪修。
“嗯？”
司空九面皮一哆嗦? 心神从地球转移到仙域深处?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
发生了什么。
怎么参战的帝器又多了？
……
……
仙域。
与世隔绝没有任何人烟的死域? 足足八柄样式不同的武器纠缠在一起。
任何一器散出的气息，都足以轻松压塌星系与空间。
八荒鼎。
九刃枪。
量天尺。
万运簪。
清风剑。
除了这五把帝器? 另外三把帝器分别是一把长刀，一根金黄色的铁棍? 一个巨大无比的白钟。
让司空九惊异的是? 这三把帝器中的两把是号称已经随着帝境死去的帝器，曾让仙域无数修士扼腕叹息。
另外一柄帝器，更是从未在仙域出现过。
如今被八荒鼎……不，是被八荒鼎在内的五柄帝器吸引而来，加入到乱战之中。
于是乎。
八器大战，各显神通。
这片死域不到二十个呼吸就一片狼藉，遍及无数道可以轻松杀死仙尊巅峰的空间裂隙。
然后……
又奔向下一个死域。
司空九看的头皮炸裂。
这哪是法器啊？
分明就是八个祖宗！
尤其是清风剑，对八荒鼎各种穷追猛打，斩出一道道十分纯粹的清风剑意。
而八荒鼎也十分刚，回敬历神皇的霸道帝经。
两相碰撞。
仙域为之颤抖。
“帝器居然会帝经，它们都会我不会……”
司空九羡慕到眼泪不争气的流出。
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嘀咕道：“不对，我也是帝境，自创的功法也是帝经，好象没啥要眼馋的。”
“剑姐加油，把八荒鼎揍昏带回来献于帝尊。晚辈正好没法宝，您老顺便随便带一件就成，我不挑，簪子也行。”
“咱们都是帝尊身边的人，一定要互帮互助。”
司空九远远传音，絮絮叨叨一大堆。
清风剑的器灵并不像其他帝器那般高冷，很快就回应道：
“滚。”
“……”
瞧瞧。
这就是帝器。
虽然只有一个字，气势却是十足十的强，一般器灵哪能这么自信啊。
于是司空九回道：“好嘞姐，您忙。”
“你的帝器呢。”
一道平静的神念在身边响起，司空九身体顿时一震。
是帝尊！
第八百一十八章 剑姐：滚！
“母上，您哭了。”季玉带着哭腔道。
“我只是有些羡慕她还有梦可以追，我的梦……已经消失了。”
白芙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眼神渐渐失去所有神采，像是没了精气神。
有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并不快乐。
被所谓的荣耀、血脉、族群以及无关己身的重任所折磨，仿佛不努力到长辈的期望值就是天大罪过。
白芙曾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她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遇到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来逃避掉那些本该她承受的苦难。
可到今天季洁才知道，自己的幸运是建立在很多人的不幸之上。
她这位本该成为族内年轻一代领袖的九凤族圣女，自私无比的选择逃避。
却始终没想过逃避的前提是建立在父亲的庇佑下。
更没想过因为她，间接导致九凤族年轻一代没有多少能够拿出手的天骄。
在‘榜样’的带领下。
九凤族年轻一辈盛行道侣之风，境界没有多高提升，生育率却提高不少。
师姐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可以选择重新来一段人生。
那女儿季洁呢？
白芙始终以为四个儿女应该是幸运的，父亲虽然阴郁了点，但有一位仙域至强的帝境外公，有疼他们的母上。
然而，季洁最先选择抛弃掉这一切。
没有告诉任何人，比师姐还要更早离开月球，只留下一枚寥寥几十言的玉简。
多少繁华梦。
回首终成空。
白芙生于帝王家，却始终握不住视作珍宝的东西，一样又一样从指尖流逝。
“我做错了吗？”
白芙眼神有些空洞。
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女儿，一路平安。”
……
……
“道爷别电了，嗷嗷嗷，我讲……我什么都讲，您别电了。”
“道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我知道历神皇的墓冢之地，我带您去，宝贝全给……嗯~”
“……”
天道眉头一挑，鼎道人不仅满脸不正常的潮红，居然还发出奇怪声音。
司空九有些嫌弃道：“你该不会觉醒了什么奇怪属性吧？你好歹是个尊者，别这么丢脸行不行。”
苏大罗快哭了。
我想吗？
你**的以为老子想吗！
你试试被冒着电弧的鞭子五花大绑好几个时辰，你声音不变调那只能说你还挺变态的。
居然能承受非人折磨这么久！
“我呢，也不是什么邪修，是正儿八经的天道。”
司空九一拍红肚兜，上面陡然出现四个金光大字——正经天道！
苏大罗：“……”
鼎道人莫名有些想说人族脏话。
正不正经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人，但凡是人就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说吧。”
司空九灿烂一笑：“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苏大罗有些茫然，生怕说错话的他小心翼翼道：“敢问道爷，您想知道什么。”
“不是看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要说什么，懂？”
“……”
求求你了。
说点正常人能听懂的话吧，我哪知道要说什么啊？
“你不说我可就搜魂了哦。”
“！！！”
苏大罗眼泪差点掉下来。
邪修。
这家伙绝对是邪修！
手段之变态、狠辣、残忍，哪怕是他曾杀过的那些大魔头都不曾这般。
先前各种坑、骗、戏弄九凤族准帝，如今又对他百般折磨，不仅是躯体，更是创伤了他的心灵……
越是想。
苏大罗越是绝望，竟然神魂颤抖吓晕了过去。
“？？？”
司空九一脑门问号：“仙域的尊者这么脆弱的吗，就把八荒鼎的事说一下就行了，怎么还晕了！”
“喂喂喂，醒醒。”
任由司空九如何呼唤也叫不醒苏大罗，偏偏还无法直接搜魂！
倒不是境界问题，而是苏大罗身上留下了八荒鼎的气息。
不是怕日后帝器找茬啊。
绝不是！
司空九只是觉得，还是要等对方醒来再说，毕竟他又不是动不动就搜魂的邪修。
“嗯？”
司空九面皮一哆嗦，心神从地球转移到仙域深处?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
发生了什么。
怎么参战的帝器又多了？
……
……
仙域。
与世隔绝没有任何人烟的死域? 足足八柄样式不同的武器纠缠在一起。
任何一器散出的气息，都足以轻松压塌星系与空间。
八荒鼎。
九刃枪。
量天尺。
万运簪。
清风剑。
除了这五把帝器，另外三把帝器分别是一把长刀，一根金黄色的铁棍? 一个巨大无比的白钟。
让司空九惊异的是，这三把帝器中的两把是号称已经随着帝境死去的帝器，曾让仙域无数修士扼腕叹息。
另外一柄帝器，更是从未在仙域出现过。
如今被八荒鼎……不，是被八荒鼎在内的五柄帝器吸引而来，加入到乱战之中。
于是乎。
八器大战，各显神通。
这片死域不到二十个呼吸就一片狼藉，遍及无数道可以轻松杀死仙尊巅峰的空间裂隙。
然后……
又奔向下一个死域。
司空九看的头皮炸裂。
这哪是法器啊？
分明就是八个祖宗！
尤其是清风剑，对八荒鼎各种穷追猛打，斩出一道道十分纯粹的清风剑意。
而八荒鼎也十分刚，回敬历神皇的霸道帝经。
两相碰撞。
仙域为之颤抖。
“帝器居然会帝经，它们都会我不会……”
司空九羡慕到眼泪不争气的流出。
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嘀咕道：“不对，我也是帝境，自创的功法也是帝经，好象没啥要眼馋的。”
“剑姐加油，把八荒鼎揍昏带回来献于帝尊。晚辈正好没法宝，您老顺便随便带一件就成，我不挑，簪子也行。”
“咱们都是帝尊身边的人，一定要互帮互助。”
司空九远远传音，絮絮叨叨一大堆。
清风剑的器灵并不像其他帝器那般高冷，很快就回应道：
“滚。”
“……”
瞧瞧。
这就是帝器。
虽然只有一个字，气势却是十足十的强，一般器灵哪能这么自信啊。
于是司空九回道：“好嘞姐，您忙。”
“你的帝器呢。”
一道平静的神念在身边响起，司空九身体顿时一震。
是帝尊！
第八百一十九章 盗宗开山老祖
“可能被九王殿那些缩头乌龟毁坏了，也可能……至今被镇压在九王殿内。”
司空九声音很轻。
徐来轻叹一声，他仿佛看到经过一场又一场艰难大战，司空九勉强逃生，但帝器却被强行留下。
器。
有灵之后，已经与仙域生灵无异，拥有喜怒哀乐各种情绪。
只要拥有者允许，器灵完全可以脱离‘器’的束缚，真真正正的活一回。
仙域就曾有一位准帝境强者，就曾是器灵。
对于帝境而言，帝器不不仅仅是法宝，更是不会背叛、永远可以相信的伙伴。
沉默少许，徐来问道：“能否感应到帝器。”
“感应不到。”
司空九摇了摇头：“九王殿隔绝外界一切，是独立的小结界，他们一直在钓鱼，等我自投罗网。”
“他日若去九王殿，我替你寻回来。”徐来道。
“谢谢帝尊好意，但我一直告诉自己，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司空九隔空遥遥抱拳。
徐来一怔，释怀一笑。
这倒是司空九少见的硬骨头时候，终究还是有身为帝境强者的骄傲。
“也好。”
徐来没再多劝。
司空九紧接着道：“当然！若帝尊届时能站在我身后，与我一起共迎强敌，定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拳打天魔小儿，脚踢九汪殿，从此仙域我为……呃，从此仙域清风为尊！”
司空九话到后面急忙改口。
徐来从未想着仙域称尊或者如何，自然也不在意这种小事，他随口道：
“看心情吧。”
“嘿嘿嘿。”
司空九傻笑两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司空九对于帝尊徐来的为人已经了解的差不多，这位可是外冷内热。
嘴上说看心情，但司空九相信一旦自己遇到危险，帝尊肯定会来帮忙。
司空九想着想着，神色渐渐有些黯然下来。
像这种两肋插刀的兄弟，他也曾有两位，全死在了一轮回前的绝世杀阵中。
“兄弟，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司空九悄悄抹掉眼角泪水，然后看向依旧昏迷中的鼎道人苏大罗。
“啪！”
一道劫雷落下。
苏大罗直接被抽醒，醒来就看到那莫名有些阴沉的孩童面孔，顿时吓得哭出声：
“道爷，您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那不行。”
司空九活动筋骨：“看来你还是不想说，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陪你慢慢玩。”
苏大罗抽泣哽咽。
他想说啊，但道爷您倒是说您想知道什么啊！
迫于司空九的淫威，苏大罗被迫将有记忆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全部讲述? 就连偷看小师妹洗澡这种黑历史都深深挖了出来。
“呸，人渣? 居然看过三次? 我看不起你这种老色痞！”
作为天道化身正义使者的司空九，用一条又一条劫雷狠狠抽着苏大罗。
“道爷别抽了? 我错了，我不讲这个了……”
“不，讲的再详细些。。”
“……”
就这样。
在短短的三天三夜时间中? 苏大罗在司空九面前再也没有秘密? 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没办法。
苏大罗十分担心道爷搜魂，万一搜出来不一样的记忆? 那他岂不是要当场陨落？
所以干脆一股脑全部交代出来。
看着有些自暴自弃的鼎道人，司空九吃下竹签上最后一颗糖葫芦，义正言辞道：
“你偷看小师妹洗澡也就算了，居然还去盗墓……还盗了不止一个?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不起道爷? 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鼎道人痛哭流涕。
“关键你盗墓上千年还是小偷小摸的水平，就这你也能盗出帝器？”
司空九有些愤愤不平：“我盗了几十座帝境墓冢，居然啥都捞不到！”
“？？？”
苏大罗愣住。
他听到了什么？
道爷居然盗过几十座帝境墓冢！
原来这不是天道老爷? 而是天盗老爷啊。
一时间。
苏大罗面上不再是悲愤，而是深深的崇敬与震撼。
仙域的地藏族曾出过一位大帝，自号吞天。
一生挖遍仙域七十万多座墓，吞噬掉一尊帝境、数百尊准帝尸骸，吞天从此开启开挂的一生。
仙域各大道统、圣地备受其扰，故而将吞天大帝称作盗帝。
盗帝。
可不是什么好名称。
胸怀天下的吞天大帝选择欣然接受这个称号，并将为他起名的古老传承的祖地翻了个底朝天，连一根青草都没留下。
而眼前这位盗爷。
有当年盗帝的无上风采！
“盗爷，您若不嫌弃，我愿意跟您挖遍仙域每一座墓，助您成为第二个盗帝，扬我盗宗之名！”
“……”
司空九一脑门黑线。
他是喜欢盗墓，可吞天族那位做的事还是有些太过恶心。
等等。
怎么就盗宗了？？？
“盗宗圣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
苏大罗正要喊出后两个字，被司空九一道雷劈在身上：“滚，赶紧滚！”
知道苏大罗没有特别操控八荒鼎的手段后，司空九对其彻底丧失兴趣，据他猜测八荒鼎是借苏大罗的手从帝冢中离去，换其他阿猫阿狗也是一样的。
“盗爷，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苏大罗心中默默想道，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去。
司空九并不知道。
他今日无心举动会让日后的仙域变得鸡飞狗跳。
更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盗宗成了仙域三大‘恶势力’之一。
另外两个分别是见人就扔阵法的星源教，以及打不过就加入的女皇联盟……
而他穿着红肚兜拿着糖葫芦的‘圣像’，被摆在四方仙域所有坟头前。
上至顶尖道统、圣地的祖地，下至平民百姓的墓地，无一例外。
无他。
唯有看在道宗开山老祖的面子上，盗宗那些疯子才不会下手。
……
……
鼎道人离开地球的不久。
仙域深处缠斗在一起的八柄帝器渐渐分散开来，因为它们发现少了一柄帝器。
是八荒鼎。
“八荒鼎逃了……”
“可惜，今日本该决出最强帝器名头的。”
“胆小如鼠，八荒鼎愧对天下第一器的名气，更有愧于历神皇。”
“淦，吵死了！”
一道不耐烦女声的打断了其他器灵的讨论。
第八百二十章 北海海眼
众帝器齐刷刷看去，却无器吭声，甚至还悄然退后一段距离，似是有些忌惮说话者。
“真没意思，回去睡觉。”
一柄破木剑慢悠悠飞向遥远的太阳系，量天尺、九刃枪等帝器目送清风剑离去。
拦？
拦是不敢拦的。
八柄帝器大战了三天三夜。
八荒鼎是最惨的，最开始惨遭所有帝器针对。
其中以清风剑为首，这位大姐追上八荒鼎就砍，砍的八荒鼎都有些懵。
若没记错，它们之间差着几十纪元，也没什么因果仇怨吧？为何如此针对在下！
但很快八荒鼎就释然了。
因为清风剑不仅砍它，量尺天与九刃枪不小心攻击到清风剑后，这俩也被追着砍，甚至比八荒鼎还要惨。
似是砍的不过瘾。
清风剑又开始砍其他帝器，妥妥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因此，本来互相围殴但大体还是主攻八荒鼎的格局被打破，战场彻底乱作一团。
对于八荒鼎而言，乱才好。
它知道若非清风剑的突然搅局，今日说不定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所以八荒鼎寻到机会，就直接从帝器交战碎裂的空间裂缝中溜走，丝毫不恋战。
“剑妹，老哥欠你一个人情，哈哈哈哈哈哈！”
八荒鼎的神念远远传来，爽朗中带着感谢。
“呵。”
剑姐的回应就很直接了。
八荒鼎：“……”
她应该是在笑吧？
应该是了。
没想到清风剑妹妹笑起来这么含蓄。
果然啊，读作清风的你很温柔呢，为鼎哥哥我险些拼上性命，鼎哥以后一定罩着你，报答今日之恩！
……
夜晚。
清风剑回到海棠苑。
小姨子阮岚正在房间中研究阵法棋盘，她已经足足三天没出房门。
有棋姐帮忙作弊，阮岚兴奋的嗷嗷直叫，摧枯拉朽一连解决十九重试练。
算上之前完成的试练。
七十二重试练的三分之一快被完成。
“走后门太快乐了！”阮岚乐滋滋道。
徐来路过小姨子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的兴奋声音，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这时。
清风剑慢悠悠飘向阮棠的储物戒指。
徐来正好要回房间，问道：“怎么放过了八荒鼎，有些不像你。”
“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
徐来嘴角微抽，头疼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剑，成为真正的生灵。”
然而。
清风剑的器灵根本不回应。
徐来摇了摇头，这才是熟悉的器灵，日常无视他。
等等。
刚才她是不是说了十二个字？
徐来惊的倒吸一口凉气，过往三千年加起来都没说这么多，实在让人震惊。
“出息。”
剑内传来一道鄙夷声音，诺大仙域敢当面鄙夷徐来的? 估计清风剑独一份。
“早晚要把你熔掉重新锻造。”徐来黑脸。
“哼。”
一道哼声，尽显傲娇。
房间门被推开。
阮棠连忙将手向后藏? 有些惊慌道：“徐来? 你怎么不敲门。”
“……老夫老妻也要敲门了吗？”
徐来挑眉：“老婆你背后藏着什么? 紧张到都流了汗。”
“没有。”阮棠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老婆?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违心话时? 会下意识的摸鼻子。”徐来认真道。
“是嘛，我不知道呀。”
阮棠面色有些僵硬? 催促道：“老公关灯? 我困了，睡觉！”
徐来关上灯，阮棠趁机将背后藏着的纸张塞入储物空间。
其实徐来进门后就知道老婆刚才又在研究云水锈字符，有些事情的确是拦不住的。
“傻女人。”
徐来抱住阮棠? 轻声道。
阮棠嗔道：“坏男人。”
“睡吧。”
这一晚上徐来不曾闭眼，用灵气为妻子梳理因为过度研究云水锈而有些虚弱的神魂。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
司空九的声音响起：“帝尊? 历神皇的墓冢位置确定了，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去。”
“帝尊！有件事可要提前说好，墓内宝贝咱们五五分账。”
“……”
徐来没搭理司空九。
好歹曾是大帝? 眼窝子怎么只有宝贝？
去历神皇的墓冢是为了看看这位究竟是否活着。若活着，确认对方在即将到来的帝殒纪的立场。
多一位帝境与少一位帝境可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出发！”
凌晨四点钟，徐来一步踏出海棠苑。
“历神皇的墓在北方仙域，距离海眼处并不远，甚至可以说是就葬在六翼神族势力范围内……”
司空九有些没想明白? 历八荒的墓冢距离六翼神族如此之近? 为何八荒鼎会被一个外人窃走？明明六翼神族更有机会。
“你是奔着八荒鼎去的吧。”
徐来深深看了一眼司空九，后者讪讪一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帝尊。”
司空九坦坦荡荡的承认了：“八荒鼎在其他七柄帝器的围剿中逃了，我思来想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帝境墓冢，无疑是最好的躲藏地！”
“有可能。”
徐来脚下一步迈出，身周风景快速变化，仿佛跨越岁月长河。
这超越一切的极速让司空九有些恍惚，他当年也曾这般意气风发追逐过日与月。
如今却只是一颗普通星辰的普通天道罢了。
“岁月不饶人啊。”司空九唏嘘感慨。
没多久。
徐来与司空九到了北方仙域的北海处。
这片海是真的海，一望无际，充斥着浓郁到已经凝成水滴的灵气。
北海……
竟是由灵液而形成的！
司空九贪婪的大口呼吸，无比艳羡道：“要想个办法把北海带回地球……”
“别忘记正事。”徐来皱眉。
“对对对。”
司空九一拍脑门。
按照鼎道人苏大罗绘制的地图，司空九小心翼翼在北海上空飞行。
因为‘海眼’的存在，整个北方仙域的灵气都在向北海聚集。
而海水中不乏高境界妖兽，准帝都曾在此处陨落过数尊，也难怪司空九小心谨慎。
“帝尊，您觉得海眼是如何成型的，又是什么东西？”司空九问道。
关于北海海眼的来历与作用，仙域众说纷纭，而在一轮回前海眼就已经存在。
第八百二十一章 毕竟肉不嫩
对于海眼，徐来知之甚少。
所以并不能确定海眼是如何成型的，更不敢断言是人为还是天然形成。
徐来摇了摇头：“不知，你给讲讲。”
司空九一拍红肚兜，有些得瑟起来，原来也有帝尊不了解的禁地。
他正准备拿捏下架子，就见帝尊笑眯眯看来，连忙开口：
“帝尊，其实海眼一轮回前就已成型，当时比现在还要恐怖。”
司空九面上带着忌惮：“据传言，曾有数位帝境路过此地被……吃掉了。”
被吃掉？
徐来深深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海眼是有意识的生灵。”
司空九咳嗽一声：“帝尊，也可能是死物，但绝对有帝境陨落于此，这属于绝密。天鬼那老东西，就曾在此处丢过半条命。”
徐来点头，心中对于海眼的警惕又提升数成。
司空九更加谨慎。
帝境正处于巅峰状态，即便遇到危险也可以随时遁走，但他不行啊。
每走一步，司空九都要试探再三，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海面下藏着什么未知的远古妖物或不知名危险。
足足三个时辰，司空九才踏出短短三百丈。
看的徐来额上满是黑线，一把拎起司空九，二人身影极速向海眼处飞去。
“帝尊不可，万万不可啊！我们现在太过招摇，万一引得其他生灵注意，大不妙啊！”
司空九慌张大喊。
“……”
徐来面无表情道：“闭嘴，再多话把你喂鱼。”
我又不是鱼饵！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考虑到帝尊的性格恐怕会说到做到，老老实实闭上嘴。
徐来不加掩饰的行踪的确引得北海内生灵的目光。
平静海面之下跟随着数道庞大身影，是两尊仙尊境妖兽，另一尊竟已踏入准帝二重天。
“嘶，是白云鱼。”
司空九倒吸一口凉气。
白云鱼名字听上去蛮诗情画意，实则却是北海最为凶险的妖物之一。
这个族群的妖物通体雪白，躯体绵软如同天上白云一样会不断变化，没有固定形体。
仙域不少女修会花大价钱养一只作为仙宠，但每年会有数万人死于白云鱼口中。
其中不乏仙尊大能！
白云鱼的种族天赋极度霸道，只要有水就近乎不死不灭，除非能够瞬间将其躯体全部融化成虚无，否则根本不可能杀死。
只要在水中，白云鱼能发挥出远超自己境界的战力.最为恐怖的是，白云鱼是群居生物。
果然。
司空九神念探入北海深处，密密麻麻全是白云鱼，境界有高有低，全部虎视眈眈海面上的食物。
“一旦在北海被这群疯子缠上那就麻烦了，帝尊我们快走。”
司空九紧张道。
“白云鱼是什么味道。”
徐来捏着下巴，沉吟道：“应该跟白云一样好吃吧。”
“？”
司空九额头飘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都什么时候了? 帝尊您怎么还想着吃呢。
“哗啦啦”
电光火石间? 无数条形状各异的白云鱼破水而来，目标赫然是徐来与司空九。
“救命！！！”
司空九吓得亡魂丧胆。
围绕在身周的白云鱼有成千上万条，其中光仙尊境的白云鱼就至少二十尊。
“哼。”
徐来冷哼一声，一道波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北海海面上迅速扩散。
刹那间。
方圆百万里尽被笼罩。
“唰——”
时间如同定格。
数量吓人的白云鱼族群全部停在空中，动弹不得。
境界高的白云鱼试图挣脱笼罩于身上的恐怖威压，可一切挣扎皆是徒劳。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北海，若不将我等放了，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准帝境的白云鱼雪白身体颤抖起来? 发出尖锐刺耳神念。
“这条太老了。”
徐来一脚将那只准帝境的白云鱼踢飞，对方哀嚎一声，身体四分五裂。
平常一个呼吸就能恢复的躯体，过了二十个呼吸也没有恢复的迹象? 这让其他白云鱼目露震惊的同时又瑟瑟发抖。
徐来精挑细选了一百条肉质鲜嫩的白云鱼? 其他的……大部分放了，少部分直接融化成虚无。
“帝尊? 您为何不斩草除根。”司空九瞠目结舌。
“要是我闺女老婆爱吃，全杀光了怎么办？”
徐来斜睨：“留根懂不懂，杀了那些有杀气的就行，毕竟肉不嫩。”
“……”
司空九打了个哆嗦，看向徐来的目光如看鬼魅，帝尊其实是魔族或者邪修吧？
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相比较南方仙域的无垠之海，北方仙域的北海虽然不大，其内却生机盎然，能活在其中的近乎全是凶煞无比的妖物。
明明感知到白云鱼一族不少强者陨落，却依旧有不少妖物敢冲向徐来与司空九，实在是不怕死。
虽然司空九一直苦口婆心劝帝尊大人低调行事，觉得动不动就被海妖围拢太过招摇。
然而徐来并没有理会。
不招摇点，那些鲜嫩的海鲜怎么会自己跑出来？总不能让他一只一只去抓吧。
不过司空九的顾虑没错。
徐来感应到，北海深处的确有几道强横却又极为隐蔽的气息。
“走了，先去历神皇的墓冢，回头再来一探海眼。”徐来淡淡道。
司空九面色如锅底。
还探海眼？
那多危险呐！
当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二人快速接近鼎道人所说的帝境墓冢。
此地距离海眼只有短短百万里，按照帝境的实力也就半步的距离。
“灵气太浓郁了……”
司空九大口喘息，声音有些难受。
灵气。
对于修士而言十分重要。
但并非灵气越浓郁越好，要适量。
就好像普通人呼吸时的氧气，稍微多点少点都能承受，可若踏入全是氧气的空间就会氧中毒。
距离海眼还有百万里的距离就如此，若是海眼中心位置，灵气该是怎样的粘稠。
光是想想，司空九就有些头皮发麻。
“唰”
徐来方圆三丈内出现屏障，隔绝掉此地浓郁灵气，司空九长长松了口气。
二人前方的海面上有一座岛屿，司空九身体一震，大声道：
“就是这里！”
第八百二十二章 没有帝德
按照鼎道人苏大罗所说，历神皇的墓冢就在北海这座小型岛屿上。
“等等，那家伙境界没跌落前才天尊，是怎样来到的这里？”
司空九突然警惕起来：“帝尊，苏大罗携带帝器八荒鼎出现在月球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徐来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审问过他，确认万无一失吗？”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万无一失。”
司空九咳嗽一声，给自己找着借口：
“再说，若真是针对我们的杀局，任何马脚都会被安排的滴水不露，说不定苏大罗自己也不知道被利用了！”
在仙域。
任何低境界修士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布局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棋手’比比皆是。
身在棋盘上的棋子，根本不会知晓自身已在局中。
“无妨。”
徐来踏上小岛，平静道：“若真有局，那就破掉。”
“可敢谋算帝尊您的布局者，恐怕……”司空九欲言又止。
“杀便是了。”
“……”
司空九一怔。
忽然想到眼前这位可是从修炼开始，在仙域一路杀出来的，什么样的阴谋阳谋没见过？
一时间，司空九放下心来。
他豪气冲云道：“好！今日我司空九，就陪帝尊走一遭帝境墓冢，看一看是否有小人暗算。”
嘴上这么说。
司空九却躲在徐来身后，半步不肯离开，手中拿着一张皮，跟一截树干不断挥来挥去……
那是血魔大帝的皮。
以及鬼木大帝的一截枝干。
是司空九这些年来获得的帝境遗物……的一小部分。
两位帝境的尸骸，配合上司空九的独家秘法，试图寻找出岛屿上的危险之地。
徐来也不着急，任由司空九的小心谨慎。
十分钟后。
岛屿之上没有任何变化。
半小时后，司空九依旧没有感应到阵法或任何危险的气息。
两个小时后……
徐来皱眉：“差不多得了。”
司空九这才不情不愿收起几件大帝遗物，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北海之上的无名小岛屿似乎的确没有危险。
“难道真的不是阴谋？”
司空九小声嘀咕中，按照鼎道人苏大罗不小心进入的墓冢的办法照做。
也不复杂，就是在岛屿最边缘处的海面上跳下去。
“咚”
“咚”
两道入水声。
徐来与司空九发现自己并没有坠入海底，身周场景迅速变换，五彩斑斓的像是踏入时空隧道。
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徐来与司空九到达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帝境墓冢内！
帝冢是一处并不大的小结界，也就相当于一颗地球的大小。
结界内并非生机勃勃，而是一片荒凉的沙漠，天空中高悬一颗金色太阳。
温度高的有些吓人。
若是寻常元婴境修士，恐怕会在恐怖温度下直接化作飞灰消散，滚烫热浪随着风扑面而来。
“好烫。”
司空九试着踩了一脚沙漠，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神念扩散而出，司空九仔仔细细翻遍每一寸沙子，有些气急败坏道：
“怎么全是沙子，历神皇你给力点行不行！不说满地天材地宝跟极品法器，好歹来一两件宝贝啊。”
也难怪司空九这么生气。
他这些年来踏入的帝境墓冢也有几十个，像历神皇这般穷酸的墓还是第一次见。
结界内除了黄沙只有一道墓碑，写着‘历八荒之墓’，没有半点帝境尸骸。
怪不得此地没有任何禁制保护? 也难怪苏大罗那种‘盗墓新人’能盗走八荒鼎。
历神皇……
不。
历八荒简直就是帝境的耻辱? 太穷了！
“帝尊? 我们走吧? 什么都没有? 白跑了一趟。”司空九恼火道。
徐来看了对方一眼。
司空九眨了眨眼，不明白帝尊的目光是啥意思。
“有宝贝。”徐来轻声道。
“是什么？”
司空九顿时来了兴趣。
徐来并没有回答。
司空九沉吟少许? 目光渐渐变得明亮，哈哈大笑起来：“八荒鼎在不在？我是司空九? 咱们聊一聊呗。”
“……”
除了刮起阵阵热浪与黄沙的风，小结界中没有任何回应。
“出来吧? 你逃不掉的。”
司空九笑起来贱兮兮的，既然帝尊说这里有宝贝? 那就肯定有。
除了帝器。
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作宝贝？
没想到八荒鼎居然真的返回这里，还真是来着了！
然而。
依旧没有回应。
司空九抱拳道：“请帝尊封锁小结界? 让任何器都不能逃走。”
“善。”
徐来颌首。
神念扩散，近乎瞬息就将整个小结界笼罩，只是西北角还有一处空隙。
“唰——”
电光火石间? 一道金光划破天际，试图从空隙处逃离? 然而失败了，因为空隙在八荒鼎出现的瞬间就完全消失。
天空中。
青铜巨鼎溢出道道金芒，大道法则流转，端是震慑人心。
可眼前两位没有丝毫被帝器震慑到。
“出来了，它出来了！”司空九大喜。
“还真在。”
徐来有些意外，刚才特意留下一道空隙钓鱼，没想到成功了。
“人族大帝，你诈我！”
八荒鼎内器灵带着浓浓愤懑：“枉你身为帝境，居然用这等卑劣手段，着实令人不齿。”
“他也是帝境，第一纪元鸠孔四。”徐来一指司空九。
“……”
八荒鼎顿时不吭声了。
司空九额上青筋直冒：“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鸠孔四，我家大人提起过你。”
八荒鼎器灵沉声道：“可惜。”
“是有些可惜。”
司空九轻叹一声，似是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目中闪过阵阵追忆：
“我本能史书留名的，可惜……”
“可惜你没死。”
八荒鼎接着话茬。
“哈？？？”
司空九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六翼神族就是间接因为九王殿追杀你时，被赶到北海的，不然至今还在仙域深处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八荒鼎补充道：“我家主人说你要是早点帝陨就好了。”
“！！！”
司空九气的头冒青烟：“帝尊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历八荒这臭小子的骨头给扬喽。”
接下来各种难懂的话，什么年轻人不知道尊敬前辈，什么自大嚣张没有帝德……
“我家主人还活着。”八荒鼎慢悠悠开口。
“历八荒是个好小伙啊。”司空九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骗你的。”
“……”
第八百二十三章 清风剑妹妹飒的很
“……”
司空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骂骂咧咧道：“你有本事别跑，今天我不把你打成一团又一团的鸿蒙紫气，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前辈！”
“噗哧。”
八荒鼎笑出声。
历神皇的帝器并没有说什么嘲讽或者看轻的话，这反倒让司空九越发窝火。
因为对方忍不住的笑声，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
“帝尊，捉住它，今天我们把它打碎成鸿蒙紫气！”司空九转头找外援。
他知道。
凭他如今的实力，是不可能打碎帝器的。
凡人世界有句话叫做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但在修炼界并不成立。
只要拳头足够硬，年轻人同样能够一拳打死老师傅。相同的境界或差距不大的情况下，经验才是助力。
“清风大帝，三天前若非清风剑妹妹相助，我已被其余帝器打碎。我欠剑妹一个人情，我愿追随于您。”
八荒鼎开口。
司空九目瞪口呆：“你可是历八荒的帝器，怎能叛变其他帝境！”
“识时务者为俊杰。”
八荒鼎很是认真：“况且清风剑妹妹飒的很，她认定的大帝定然很好。”
“？”
司空九额上有个大大的问号。
你那是识时务吗？
你分明就是馋清风剑器灵的身子。
你下贱！
徐来倒是没想到自家傲娇器灵魅力这么大，正要说些什么，一道不耐烦的传音在心底浮现：
“让他滚。”
“……”
徐来欲言又止。
最终叹息道：“你身为帝器，还是要忠于历八荒。”
“我倒是想忠，那你们倒是放我走啊！”
八荒鼎吐槽道：“不让走，也不让投诚，摆明了就是觊觎鸿蒙紫气，想把我毁掉。”
“你猜对了。”
司空九摩拳擦掌，不断咽着口水：“这么大团鸿蒙紫气，哪个修士不想得到？”
“你做梦。”
八荒鼎沉声道：“我纵然自爆，也绝不会让你们夺走一分一毫鸿蒙紫气。”
帝器。
也是有属于帝器的骄傲。
它可以为了清风剑妹妹低下头颅认新主，但绝不会乖乖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
“历八荒还活着吧。”徐来语出惊人。
“神皇死了。”
“他的尸骸何在。”
“陨落后，神皇尸骸沉入海眼之中。”
“我今日来不是捉你，更不是为了鸿蒙紫气，只为了知道你家主子的想法。”
徐来平静道：“九王殿，仙域，他站哪一边。”
“我家神皇他已陨落，清风大帝为何咄咄逼人！”八荒鼎质问道。
“他还活着。”
“……”
八荒鼎沉默。
司空九眉头深深皱起，莫非历八荒真的还活着？不然帝尊为何如此笃定。
沉默良久，八荒鼎声音有些颤抖道：“清风大帝，神皇他……他真的还活着吗？”
徐来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八荒鼎苦涩一笑：“当年，六翼神族被赶到北海海眼附近，几近灭族！”
“神皇成帝不久后，便独自去寻九王殿了断因果，留我镇守神族。两万年后归来时已身负重伤? 沉眠于北海海眼内，但……”
“但怎么了！”
司空九有些着急。
事关九王殿，他不得不急。
“但神皇渐渐不再回应我的呼唤? 躯体从海眼最浅处，慢慢坠入最深处，我再也无法感应到神皇的生死与位置。”
八荒鼎急切道：“清风大帝，您是怎么知道神皇他还活着的，请您务必要告诉我！”
“直觉。”
徐来扭头便走：“走吧? 该回了。”
“啊？”
司空九有些懵，这就走了？
眼前可是有一柄帝器啊? 下次可没有这般好机会收服或者敲碎八荒鼎了。
“历神皇既去九王殿重伤归来? 就不会与那些家伙同流合污。自己人的东西，你也要贪墨？”
徐来顿住脚步? 似笑非笑：“那我日后遭难，你是否也会从我妻子手中夺走清风剑。”
“咚！”
司空九心头一震? 气愤道：“帝尊！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司空九堂堂正正? 怎会是这种小人。”
“呵。”
八荒鼎忍不住了。
司空九额上青筋直冒：“你还笑……我忍你很久了！”
“清风大帝，请允许我暂时追随于您? 了断清风剑妹妹救我的因果。”
八荒鼎沉声道：“等我家神皇出现，我便回到他身边。”
答应？
那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但心动也是真的。
这可是一柄真真正正的帝器，不像徐来为妻女锻造的四件帝器胚子还需要时日成长。
论杀伐之道? 八荒鼎绝对能够排入帝器前五? 甚至前三！
可惜。
家有悍器。
想留不能留。
徐来有些遗憾的摇头。
司空九咳嗽一声：“小八啊? 你也可以来我这里，我与帝尊住的近，你去找清风剑聊天唠嗑也……喂喂喂，八荒鼎你什么意思！”
不等司空九说完。
八荒鼎直接沉入无尽黄沙内，夯夯声音传来：“那就代神皇恭送两位大帝，日后再偿还恩情。”
徐来点头。
带着司空九离开这不算墓冢的帝境墓冢。
离开后，二人站在北海上空，司空九忍不住问道：“帝尊，您真认为历神皇还活着？”
“活着。”
徐来目光穿透层层灵雾，落在不断旋转的海漩涡中，似能看到那深不见底的海眼下藏着什么东西。
司空九皱眉，却不再多问。
既然帝尊这样说，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般放弃八荒鼎还是有些太过可惜。
不过。
让司空九有些没想到的是，在仙域历中留下名姓的历神皇竟然还与他有这样一段因果。
“虽然你说过我的坏话，但你敢孤身一人去闯九王殿，我敬你是条汉子。”
司空九自言自语道：“若活着，我请你喝酒。”
“你原谅他？怕不是他原谅你。”徐来有些打趣道。
“……帝尊，人艰不拆。”
“哈哈哈，走，我们去探一探海眼。”
徐来拉着瞬间垮脸的司空九踏出一步。
“轰隆隆”
北海正中心，一道方圆十万里的巨大漩涡缓缓旋转，这就是北海海眼。
吞噬掉北方仙域大量灵气，甚至让其他三方仙域也因此受损不少灵气。
可谓万恶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