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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萱草花雨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txt下载     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休假义工

    一月,天气逐渐寒冷,加上近几日忽然来访的冷空气,使得新港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天。

    蜷缩在被窝里的白马筱,被温暖的被子无情的封印,完全不想起床,每次挣扎着将脚小心翼翼探出被窝时,都会被现实猛地刺激,瞬间放弃。

    这种天气,就连在魂池,都能感觉到寒冷。

    近几日魂侣开始交给他更高级的灵术,虽然白马筱很努力去学,但明显感觉到了层次差异,开始难懂起来。

    真想赖在魂池不走啊,若不是现实世界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他还真想就这样一直呆在魂池里,面对着同样完美的魂侣——虽然这俩人长得一模一样。

    但不知怎的,每次和这个与白鸟翎一模一样的魂侣时,白马筱总会对她异常的尊重,或许这就是对老师的敬重吧,毕竟从基础的灵术开始,几乎都是她在教他,也算是启蒙老师。

    虽然很不想起来,但现实中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做,在多次催促无果后,白鸟翎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将他的封印解除。

    “说好今天去给楠瑾帮忙的,这都中午了,上半场都结束啦!”

    听着白鸟翎带着愠怒的声音,白马筱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新港警局的义工日,每到一月十五,新港警局就会调配一半的警员去新港各处的社区做义工,每位警员两年一轮,今年刚好是堂兄,可他受了伤,于是他的搭档郑楠瑾就需要做两人份的工作,于是白马筱自告奋勇去帮忙。

    可已经快十一点了,也就是说郑楠瑾已经一个人在那儿忙了三个多小时,若是让堂兄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教训他。

    白马筱一下子就从床上窜起,勇敢的与寒冷搏斗。

    这两天白马筱闲了下来,金三土在那些装备的采购上面遇上了麻烦,最近新港发生的事有点多,戒严的厉害。这也难怪,金三土的装备大多是些违禁物品,甚至有些能让他们牢底坐穿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被查到,那可就被一锅端了。

    白马筱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下到墓里有他,白鸟翎,以及剑音这三个灵者全程保护,根本不需要这些危险武器。

    可金三土却很执拗的说,若是下到墓里,大家全都走散了,没些家伙防身可就完了。

    虽然白马筱觉得那是杞人忧天,不过他不是也和白鸟翎走散过么?墓里的事瞬息万变,会发生什么还真说不好。

    于是也就由他了,虽然和莫钧说过他七天后就要动身去日本,但下个墓也就一天的事。

    白鸟翎也问过他,为什么对那个墓感兴趣,白马筱说,只要是和那个孔老六有关的事,都值得去查看,孔老六在墓里失踪绝非偶然,他不止一次在地下玩失踪,每次失踪都会有人莫名被害,他总觉得,那个墓里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而且,那天墨睿和墨焱这两个狗汉奸带着剑音往西山区走,而骁骑山也在那儿,这个墓会不会和蛇神教也有关系?这么一想,孔老六或许也和蛇神教有点关系,这样想就很合理了:孔老六是蛇神教的教徒,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杀了骆勇,拿走了那个血玉,之后又忽悠金三土带他进入了水泉墓,那两个狗汉奸也要前往骁骑山,那个墓或许是蛇神教的某个类似据点一样的重要地址。

    “孵蛇坛”,白马筱还记得墨睿和墨焱提到过要把剑音带去这个地方,或许这个“孵蛇坛”就是水泉墓。

    整理过这个思路后,水泉墓就成了他不得不去打卡的景点。

    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这几天经历了两场大战,骨头都快要散了架。

    带着白鸟翎和剑音,坐上前往新港“阳光编辑社”的公交车——如果出租车可以刷信用卡的话,白马筱真想每次都用出租车代步。

    虽然把剑音放在金三土那里很危险,带在身边是无可厚非的事,但白鸟翎似乎很不喜欢剑音处处跟着白马筱,一路上极少说话,白马筱几次逗她都无功而返,和剑音说上两句,又会被她怒目而视,干脆这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不理,低头看起了手机。

    最近的新闻都被新港这几天的袭击事件霸屏,各界都在猜测那些匪徒如今躲在了哪里,或许真相就连掩盖了事实的ug都不知道,白马筱算是唯一一个知情者了,白鸟翎和剑音都多多少少错过了些,完整见证下来的就只有他。

    刷了半天也没见其他的新闻,各种媒体都换着标题的争相报道这个新闻,实在有些无聊。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新闻,“红夕阳小区发生命案,痴呆独居老人惨遭杀害。”

    居然对一个老年痴呆的独居老人下手,这世道怎么了……白马筱感叹着,看来不止灵界,生界也不安生。

    红夕阳小区……总感觉在哪听到过。

    正想着,公交车的报站广播闯进了他的思路,没提前做下车准备的白马筱匆匆忙忙拉着两个妹子冲下了车。

    下车又步行了一段路,阳光编辑社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建筑,看着像个别墅。

    其实这就是一栋私人别墅,多年前一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将这栋别墅用作收纳残疾人士的收容所,为了让他们自力更生,在这里创建了阳光编辑社,主要做发行杂志的业务,其中在新港很有名的《阳光下的杂谈》就是出自这里,这是堂兄很喜欢看的系列杂志,收录了很多有趣的小故事,白马筱曾看过几本,的确不错。

    这栋别墅外围是一片花园,大门旁装着电子警卫,看起来十分的豪华。

    按响了门铃,白马筱说明了来意,大门随即被遥控打开,这座矗立在花园中的别墅看起来毫无生气,草坪上杂草丛生,爬山虎熙熙攘攘的攀上别墅的墙壁,似乎是所有人都在屋里的关系,看不到一个人影,所以看起来很荒废。如果不是刚刚的电子警卫还在运作,白马筱差点以为这是个几十年无人居住的空房。

    敲了敲别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和白马筱差不多大的女孩,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阴沉”,她的头发极长,几乎垂到了小腿,刘海也是异常的茂盛,像一个天然面具一般罩住了她的双眼。她穿着红色连衣裙,上身套着一件土黄色的绵外套,而令人在意的,是外套的右臂空空荡荡的垂下——这是个没有右臂的女孩。

    “欢迎……”她说了这两个字,转身回了屋里,完全不在意他们是否进来。

    白马筱犹豫了一下,心说这个女孩和这栋别墅的外观倒很是相配,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跟鬼屋似的。

    然而在他走进客厅时,一切猜想都被现实冲击。客厅里很是热闹,至少有十几个人在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吹气球,有的剪纸,有的在包扎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准备一场庆典。

    “筱弟弟!”耳熟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郑楠瑾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剪刀和剪了一半的彩纸,“你怎么知道俊哥在这呢?”

    “俊哥……你是说我堂兄?他不在医院吗?”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来这里?”郑楠瑾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白马筱脸上挂满了黑线,“不是……说好了我来帮忙的吗……”

    她愣了一下,摸着头尴尬的笑说:“我忘记了,哈哈……”

    这俩人,一个说好了帮忙结果赖床来迟,一个压根不记得有人会来帮忙。

    “我哥他不是说不来了吗?”

    “我拗不过他,非要来看看,坐着轮椅就赶来了。”她看了看白马筱身后的两个女孩,“你还带了帮手来?我以为你只会带你未婚妻来二人世界呢。”

    白马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介绍道:“小翎你认识了。这位是剑音,我朋友。”

    剑音和她握了手,忽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注视着郑楠瑾,久久没有收手。

    “你……起色不大好,最近是不是常出入停尸房或是坟场之类的地方?”盯了半天,剑音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阴气挺重的,可能有小鬼缠身。”

    剑音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但郑楠瑾完全不放在心里,哈哈一笑,“筱弟弟,你这位朋友还挺有意思的,说起话来很像是研究风水的老人家呢。”

    白马筱尴尬的把俩人的手拉开,抓着剑音的手,把她拉近了些,小声道:“你说什么呢?人家好好的,怎么就小鬼缠身了。”

    “或许是错觉吧,也可能是这里全是特殊人群,怨气比较重。”

    说起来,阳光编辑社当初是收容残疾人来工作的地方,看起来几十年过去,依然不忘初心,这里的员工都是多多少少有些残疾的人群,除了刚刚开门的独臂女孩,客厅里工作的都是坐着轮椅,或是手拄拐棍的人,虽然他们是特殊人群,但干起活来可不特殊,一点不比常人慢,甚至手脚比白马筱要麻利的多。说起怨气,的确身体发生意外,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但这些人明明脸上都挂着微笑,就如编辑社的名字一样,充满了阳光。

    “这也是你的错觉吧,这里哪有怨气。”

    “说的也是,那为什么她身上阴气这么重呢……”剑音陷入了沉思,好像很是在意。

    “可能是因为,我是黑寡妇吧。”郑楠瑾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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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黑寡妇

    “黑寡妇?”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郑楠瑾始终微笑着说,“你们没听过传闻吗?只要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她的表情忽然变成一个邪魅狰狞的笑,“死!”

    白马筱吓得后退两步,撞上了白鸟翎和剑音,却发现这两个女人不但没害怕,反而用一种看傻狍子的眼神看着他。

    郑楠瑾咯咯的笑着,“看来这两位小妹妹比你惊得起吓。”

    可能是最近一连串的事让白马筱的神经紧绷的有些厉害,现在回想起来刚刚她的表情的确很做作,明显是故意吓他的。

    “但是,的确有类似的事发生吧。比如今天那个老人被害的新闻。”白鸟翎忽然沉声说道。

    郑楠瑾的笑容立刻僵住,变得忧伤起来,“对。那天我刚把那个老人送回家,结果就发生这样的事。其实类似的事还有很多,和我接触过的人有很多都遭遇了不幸。所以不少同事在背后称呼我为黑寡妇。”

    白马筱这才想起,怪不得那个小区的名字听着耳熟,不就是第一次见到郑楠瑾的那天,在医院门口遇到的那个老人的家吗?

    但是这种“天煞孤星”之类的言论是毫无根据的,完全是巧合,这无论在灵界还是生界,都是无稽之谈。

    三人均是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但郑楠瑾很快就从这种情绪里摆脱出来,笑道,“我带你去找俊哥吧,他现在就在办公室帮忙。”

    能够承受这样的流言,这个未来的堂嫂还真是坚强。白马筱在心里默默的称赞着。

    “剑音,都怪你挑事。”白马筱责怪的说。

    剑音耸了耸肩,“我说的是实话,她的确阴气很重。我也是为她好,万一哪天被上了身,做些危害社会的事,那可就是她和社会的双重灾难。”

    白马筱想起小灵山旅店的那个恶鬼,一年间不断附身作恶,不但受害者可怜,被附身的“凶手”更是倒霉。

    双重灾难……这事会发生在堂嫂身上吗?

    本来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休假,却听到这么糟心的事。

    但是这种事白马筱担心也没用,而且他和白鸟翎两人都能看见灵体,的确没有什么小鬼跟着她,若是有,早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办公室在二楼,推开门,就见白马俊坐在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前,桌上堆了不少文件夹一样的东西,他正翻看着,一抬头,惊讶的说,“筱弟?你怎么又回来了?不上学了吗?”

    “这时候还上什么学,保命要紧。”白马筱心里苦笑着,对堂兄说,“我们大学社会活动比较多,所以我来帮忙。”

    “是嘛,那还真不错。”

    郑楠瑾走上前,看着一桌乱糟糟的,叉腰嗔道,“骏马小白!你又把这些相册拿出来了!我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剑音没忍住,捂着嘴发出“噗”的一声,“骏马……小……小白,那你叫什么,小马小白?”

    “你这个等位代换也太尬了,我同学一般叫我小白马。”

    “嘿,还是大白合适你。”相比之下,剑音还是喜欢自己给他取的这个昵称。

    郑楠瑾对他们说道,“看来我们第一个工作,就是帮这个帮倒忙的家伙收拾房间了。”

    他们四人将桌上堆着的相册一一放回到周围的书架上,这种工作量对四个人来说不算大,不一会儿就全部放回了远处,桌上又变得干净整洁。

    “这一本放哪?”白马筱手上拿着最后一本最大的相册,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了空位的书架,不知所措的问。

    白马俊看了一眼,笑道,“那本是放在书架顶上的。”

    周围的书架顶上的确也放满了杂物,白马筱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但这书架很高,他踮着脚尖才勉强把相册塞了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啦,接下来呢?”

    这时,白鸟翎盯着那个书架,陷入了沉思。

    白马筱好奇的问,“怎么了?是我放的位置不好,还是……”他忽然露出一个鄙夷的目光,“还是说,你在嘲笑我个子矮?”

    白马筱身高一米七出头,在男生的个头中不算高,但也不算太矮,而白鸟翎也是这个身高,这在女生中绝对算高挑那一类,相比之下,和女生一样高的白马筱自然就被归到了个子矮的行列。

    白鸟翎被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摆了摆手笑道,“没有,是我多想了。”说完,就跟着郑楠瑾下了楼。剑音见这里没乐子,也跟着下去了。

    此时这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两位白马先生。

    “哥……你听说过黑寡妇的传言吗?”白马筱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趁着这个没人的时候问一问堂兄。

    “宝钗?这只是那些嫉妒之人的无稽言论。”一向温和的白马俊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免显得有些恼怒,“不用理会。”

    白马筱也希望那只是流言蜚语,如果真如剑音说的那样,那么对于堂兄来说,这绝不是好事。他能看得出来,这位宝钗很受堂兄在意。

    他还想再问,却被白马俊打断道,“他们下楼帮忙了,我们也去吧。”面对这个弟弟,他的语气回复了往日的温和,“还有一个小时就开饭了。”

    白马筱应了一声,推堂兄下楼。或许真是剑音想多了,白马筱没有再纠结这种事。

    楼下,十几名员工仍在忙碌,虽然加了白马筱他们三个人,六只手,却丝毫不见压力减轻,就好像原本事情就多到做不完。

    白马俊和一些同样坐着轮椅的员工在一张大桌子前画着宣传海报,虽然最后的成品自然是用电脑绘制的打印海报,但也需要他们的设计草图,白马筱则在一旁做这些员工的双腿,帮忙递一些东西。白鸟翎和剑音则和一群女生一起剪窗花。这一个小时很过的十分充实,不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

    他们的午饭吃的是盒饭,菜品很简单,但和一起工作的人们一起吃就显得很香。他们也没有餐厅,就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客厅里的各个能当饭桌的地方用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白鸟翎不易接受陌生人,所以期间没怎么说话。剑音倒是有北方姑娘的豪爽,十分自来熟加入大家的话题,白马筱则在堂兄身边,和他聊着天。

    兄弟俩四个多月没见,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也只是吃了一顿生日宴就遇到了宵禁事件,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好聊聊。

    白马俊一直在问他大学的生活,而他则一直挖着堂兄和他的宝钗之间的八卦事。一顿饭吃的也很是充实。

    “你有没有,想守护的东西?”在聊到未来的职业规划时,白马俊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想守护的?当然有。白马筱看向了白鸟翎,而她此时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各自露出会心的笑容。这就是白马筱想守护的。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魂池里刻苦修行,不断的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有能力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其实最近的几次危机中,白马筱与白鸟翎的关系,已从一开始的被她保护,到现在的拥有足够资本去保护她。不过这俩人的实力差距还是很明显,若不是白鸟翎把咒印符用完了,也轮不到白马筱去保护。

    看到这俩人的互动,白马俊仿佛看到了答案,“想要守护你在意的人,首先最关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自然是锻炼自己,让自己有能力去保护。”白马筱脱口答道,这也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的做法。

    “我觉得,首先是要学会坚强。”白马俊看着远处说笑的人们,意味深长的说,“你看他们,经管遭受的莫大的挫折,也依旧坚强的工作着,并且乐在其中。尤其是小琴。”他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女孩。

    那女孩白马筱印象深刻,当初给他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鬼,差点用无剑指招呼她。

    “她四个月前,在开学的路上出了车祸,失去了右臂,也失去了母亲。”

    白马俊惊愕的看着她,恐怖的印象一扫而空。

    “虽然她还没有从打击中完全退出来,但她已经从一开始的轻生,到现在的接受现实,安稳的在这里工作,她就是这里最坚强的孩子。”白马俊动容的说着。

    白马筱扪心自问,虽然自己自幼失去双亲,但自己仍是个健康的人,她这样的双重打击若是降临到自己头上,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来。

    “坚强……我会坚强,无论前方的路多么黑暗,我都会坚持走下去。”白马筱的双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励志要用自己的力量,照亮这个黑暗的灵界。

    “筱弟,无论如何,哥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哥永远不会放弃你!”

    白马筱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但很快就觉得气氛不对劲,怎么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堂兄正在劝自己回头一样?

    白马筱第一反应就是骆勇的丝。堂兄难道是灵界的人?!

    看着白马筱一脸惊讶的反应,白马俊早料到如此,语重心长的说,“你不用惊讶,我早就猜到了,你……”

    堂兄的眼神十分的锐利,白马筱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被揭穿了身份的卧底,惶恐而又不知所措。

    “你……加入了那伙在新港捣乱的匪徒,是不是?”

    “啊?!”原来……还是想多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那位朋友,就是宵禁那晚,被警方通缉的edt,虽然高层一直在隐瞒,但我能看出,她应该是那伙匪徒的一员。”

    这ug办事效率真差,既然能消除记忆,干嘛不干脆全部删除呢,非要编出这么个破事来,不过那晚剑音的照片早就散布出去,此时不想个好一点的借口,还真应付不了眼前这个尽职尽力的民警。

    白马筱脑子里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你说的那个人,叫做贺音,是金门餐饮总公司的考察员,我们也是在新港分店里听那些员工说的,她的确和剑音长得很像,但不是她。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核实,那个贺音刚好也是宵禁那一天失踪的。”

    那天在金三土和白鸟翎的双簧配合下套出的信息倒是派上了用场。虽然那个贺音应该就是剑音失去记忆前,在生界的伪装身份,但现在她失忆,也算是死无对证。

    白马俊看他说的信誓旦旦,半信半疑的说,“你真的……没有参与这两次的袭击吗?”

    何止是参与,他甚至是主角。“你看你弟弟有那么牛批吗?”他没有直接否认,而是甩出一个反问,他并不想骗堂兄。

    “不是……就好。”

    “你不会是以为你弟弟是恐怖匪徒,才和我说这些的吧?”这鸡汤有毒,而且还端错了,白马筱露出一脸的失落。

    “这是你哥对你的教导,无论何时都可以,臭弟弟!”白马俊宠溺的揉着他的头顶。

    堂兄一直都是这样,对这个过早失去双亲的弟弟付出了所有的爱。

    兄弟俩正嬉闹着,人群那儿传来一声惊叫。

    白马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失去了右腿的男人,正趴在郑楠瑾身上,看起来是没站稳,撞倒了她。

    周围的人赶紧上去把那个男人扶起,男人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拐杖太滑,没站稳……”

    郑楠瑾忙笑着说没事,但周围的男人的同事们却不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前段时间元旦晚会的时候,你的拐杖舞跳的可不赖,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我看你是故意想非礼郑警官吧?”

    周围的人们立刻起哄,那男人嬉笑着和他们打闹起来。

    “色狼还打人,郑警官快把他拷回去!”

    郑楠瑾一边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一边跟着嬉笑,这个充满阳光的大家庭,真的是其乐融融。

    白马筱羡慕的看着这些坚强的人们。原本抱着休假的心态来这里做义工,没想到却是一次心的修行。

    看着他们的嬉闹,堂兄却没有加入,白马筱奇怪的看向白马俊,却发现此时的他面目有些狰狞,看起来有些痛苦,手上的纸杯被捏成了一团。

    “哥,你怎么了?”白马筱关切的问。

    白马俊舒缓了一会儿,看着手上的纸团,略带歉意的说,“没事……可能是创伤后遗症……我想休息一下。”

    白马筱赶紧推着堂兄离开了这里,大病初愈的他的确不适合这么闹腾的场面。

    看着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堂兄,白马筱心如刀绞。

    哥……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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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穿越骁骑

    从编辑社归来的第二天,金三土终于坐不住了,骂骂咧咧的亲自出马,终于弄齐了装备,只是相较之前在面包车里看到的,好像更多了。

    “大哥……你不会是买了一个军火库吧……”这是白马筱继当了整场gsg的骆驼后,第一次背这么重的背包徒步旅行。

    不只是他,金三土,宁远,愣子,白鸟翎,就连临时加入的剑音,都背上了又重又大的包,不止如此,身后还跟着一头被压的快要吐血的老牛。

    且不说金三土居然能在新港找来牛,但是这些装备看起来就够吓人了,至少是之前放在面包车里的三倍。

    “老弟啊,这些装备都是分批次运来的,你那天在车里看到的只是最后一批而已。”金三土他们三个似是早就习惯了负重行走,此时一点都不喘——准确的说,喘的只有白马筱和那头老牛。

    白鸟翎是老资格的灵者,剑音则是能跻身菲斯的后起之秀,唯独白马筱这个还不到半年的灵者,在体能上还是远远的落后了他们。

    正如之前魂侣所说,在梦境的魂池里,可锻炼不了体能。虽然随着灵力的增长,他的体力好了很多,但还是比不上正经的体能训练所带来的体能增幅。

    骁骑山,白马筱这个本地人从来没有来过,因为实在是没有值得来的理由,与其说是一座山,倒不如说是一片土丘森林,这山的最高处还不到两百米,还没有南京紫金山的一半,实在没有登山价值,但覆盖极广,大大的马靴躺倒在这一片郊区,若是马靴立起来,其高度能戳破大气层。

    六个人一头牛,从清晨就踏入这片森林,一直走到中午,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在一片平坦点的地方生起火,架起了锅,做起午饭来。

    也难怪有这么多行李,光是这些瓶瓶罐罐,就够塞下两个人的包。

    “大哥,你这怎么搞得像来露营一样?我看电视上那些野外探险的人,不都是吃压缩饼干的嘛。”

    金三土亲自做起了菜,一边专注的熬着汤,一边回答道:“老弟啊,人生在世,吃喝拉撒,我金三爷活着没别的要求,只有两点:吃得好,拉得好。”

    还真是个吃货……这样一个盗墓贼,倒是很专注生活,而不是那些墓里的东西。

    或者说,墓里的东西,只是他的高品质生活的保障。不过也对,这年头谁盗墓不是为了钱,不为钱还不如去做考古,光明正大不犯法。

    “老弟你还别觉得老哥我不务‘正业’,这生个火做个饭,能费多少功夫?比起我们在这啃干粮,也就省了一个小时,我们这条路可是要走到明天呢,省这一两个小时有什么意思?”

    “走到明天?!”白马筱吃了一惊,他以为这次下墓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晚上就可以到家呢,“这水泉墓不就在脚踝处吗,从‘鞋跟’走,一会儿就能到了吧?”

    金三土哈哈大笑,“老弟你是没看过地图啊,这骁骑山是个大马靴没错,但却是靴筒朝着新港的。我们从新港出发,只能穿过靴筒到达脚踝。要是咱们坐个长途去广州,倒是可以从鞋跟走,但是从广州到鞋跟的那段路可要坐几天的车。”

    这倒是没想到。白马筱住在新港十几年都没想过来骁骑山,自然也不会关心这山在地图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他原先下意识认为这个马靴是把新港踩在脚底下的,没想到是反过来。

    “那我们有准备帐篷吗?老哥你的要求里有没有‘睡得好’?”

    “哈哈哈,老弟这你放心,本来是没准备帐篷的,但就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能受得了风餐露宿,也不能让这两位小女娃跟着我们受苦哇!”

    没想到他想的还挺周到,但为了她们特意准备帐篷,白马筱有些过意不去,“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不带她们来,这样还能省下一番功夫,有小翎保护剑音,也是很稳妥的。”

    白马筱这话一说出口,金三土,宁远,愣子三人不约而同看向白鸟翎,每个人眼中都透着不信任。白马筱也看了一眼,发现白鸟翎故意把头撇过去,用后脑勺对着剑音,剑音也是怄气般的学着她的样子,这俩人还真是不对付,让这俩人单独待在一起,估计一天能打三次,等他们从墓里出来,新港都有可能被她们拆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金三土赶紧打了个圆场,“老弟,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两位和你一样都不是凡人,带着也安全些嘛。”

    宁远也顺着话头说,“就是。而且不过是多带了三顶帐篷,和这些装备比起来,算不了啥,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还跟着沾光呢。筱爷你是不知道这露宿在森林里,那蛇虫鼠蚁,我的乖乖哟……”

    愣子也脱口道,“是……是啊,再……再说了,那墓……墓里的东西,你……你一个人也对……对……对付不……不……”

    白马筱这是第一次听愣子说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结巴,怪不得不爱说话。之前那几个大战的场面,他要是敢这样说话,早就被打死了。

    本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清什么,白马筱没往心里去,但他话说到这里,宁远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倒让他起了疑心。

    这就叫欲盖弥彰。

    “墓里什么东西我对付不了?大哥,这墓里有东西?”回想起之前在浮海遇到金三土的时候,他说了他们被困墓里两个月的悲惨遭遇,可从来没说过这墓里还有东西!

    金三土一巴掌甩在愣子头上,另一巴掌甩给了欲盖弥彰的宁远。

    白马筱看这样,心说果然有事啊!怪不得愣子不说话,原来他除了结巴,还把不住门,估计金三土想把他毒哑的心都有了。

    金三土看这下瞒不住了,只好歉意的说,“老弟你别往心里去,这墓里啊……的确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那也只是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老弟你是斗过大人物的,那几个小鬼哪是你的对手啊,所以老哥我一开始也没想特意跟你说,那不是瞧不起你嘛!也就这个大远和愣子,块头大,胆子小,被那几个东西吓怕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白马筱心里飘飘然的,心说大哥这么看得起我,我当然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于是拍着胸脯道,“大哥你放心吧,老弟我虽算不上灵界数一数二的灵者,但对付区区几个小鬼还是不在话下的!还记得宵禁那一晚吗?老弟我斩的可是鬼王!”

    金三土立刻露出一个惊叹的表情,拿出酒杯和几瓶啤酒就倒了一杯,“老哥我真没拜错兄弟!来,干一杯!”

    白马筱没想到他居然还带了酒,此时气氛上来了,借着劲头和他对饮起来,一不小心就喝的多了些。

    下午的路白马筱走的昏昏沉沉,虽然没喝到醉的程度,但走路明显开始打飘,意识也是朦朦胧胧的。就这样一直走到晚上,已是到了“脚踝”附近,他们在附近扎起了帐篷,打算今夜露宿在这里。

    晚饭时,金三土又拉着白马筱喝酒,宁远和愣子也陪着喝了几瓶。看这架势,他们背的十几包行李里至少有一半是吃住类的东西,光酒就至少带了有一箱。

    酒足饭饱,他们各自回帐篷睡觉。金三土只准备了三个帐篷,他们三个大男人睡一个,白马筱和白鸟翎睡一个,剑音独享一个。

    本来白马筱打算和他们三个睡一起,但帐篷大小有限,只够睡三个人,金三土说他和白鸟翎是情侣,睡一个帐篷也正常吧?

    白马筱心说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保守。

    入夜,白马筱和白鸟翎睡在一起,两人近的几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白马筱喝多了酒,此时只觉得浑身燥热,听着白鸟翎微微的呼吸声,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翻来覆去一阵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还没睡?”

    黑暗中他看不到白鸟翎的口型,他不知道这是白鸟翎说的,还是魂侣说的,只好采用都能回应她们的措辞,“没呢,睡不着。”

    “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

    她的声音柔软中带着挑逗,这让白马筱这个酒后处男如何受得了。

    “嗯……”

    “想我……就……来吧。”

    白马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最诱人的召唤,光是听到这个充满暗示的话语,就足够让他热血沸腾。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黑暗中触碰到了她柔软纤细的腰,情不自禁的向上游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放慢了无数倍,他的每一次前进,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步,最终当他触碰到那柔软的起伏时,浑身如触电一般。

    那是他宅男多年一直渴望触碰的地方,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他,将他劈的脑中只剩空白。

    借着酒劲,他再也克制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美好的时刻刚要开始,就瞬间结束了。

    泛着红光的刀在黑暗中映照着她深邃的眼神。

    又一次,刚起的一点情绪被她搅的烟消云散。

    “你,做,什,么?”

    一字一顿的四个字,包含了愤怒和诧异,这语气就像是一个少女在熟睡中被一个陌生人侵犯。

    她的匕首冷酷无情的抵在他的脖子上,毫不留情的将他逼退,似乎只要他动作稍慢一点,她真的敢就这样刺进去。

    “魂侣,耍我很好玩吗?!”

    白马筱愤恨的在心里怒骂,这次是真正的愤怒,没有以往的嬉笑。

    其实白马筱心里明白,他生气的不是魂侣耍他,而是在耍了他后,白鸟翎对他的反应却是如此冷漠,明明说是他的未婚妻,却对他如此抗拒,这让白马筱不由得感到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魂侣的道歉,使得他更有一种被他的小翎排斥的感觉,他更加愤怒的翻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对她的威吓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更准确的说,他这是恼羞成怒。

    “对不起……我只是……还不习惯这种事……”

    “够了,别再耍我了。”白马筱不耐烦的在心里说着。

    “这次,真不是我。”

    白马筱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他感觉到白鸟翎躺在他身后,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这让他意识到那句话的确不是魂侣说的。

    “我只是害怕……我怕你得到我之后……就会抛弃我……所以,我才想用结婚来绑住你……”

    她身体的颤抖,准确的透过他的后背,传递进他的心里。

    这一刻,什么羞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是排斥自己,而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担忧,这种担忧造就了她的强势。

    而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心理,来自于她这几十年来的独处,就像一个长年身处黑暗的人,第一次迎来光明,高兴之余,更加担心这一份光明会再度从她指尖消失。

    “傻瓜,这年头,就算结婚了,想抛弃的时候也绝不会成为阻碍。”

    白鸟翎愣住了,她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马筱翻过身,面对着她,将她抱紧在怀里,“但是我对你的爱,就像我的通灵血,用之不竭,永生共存。”

    在他的怀里,白鸟翎开心的笑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了。

    “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要……我愿意试着……”

    “别说傻话了。我答应你,在你准备好之前,我不会逼你。”白马筱绝不忍心去玷污这样一个看起来坚强,实则十分柔弱胆小的女孩,他此刻只想尊重她,珍惜她,爱护她。

    “谢谢你……”

    “你们干什么的?”多么浪漫美好的气氛,被忽然打进帐篷里的手电光冲击的体无完肤。

    两人被这黑暗中忽然出现的光刺的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白马筱才看清帐篷外的两个人。

    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肩上披着深紫色的短披肩。

    他们,是菲斯的特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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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新生特灵

    忽然出现的菲斯特灵让这两人倍感意外,但这两个特灵明显不认识这俩人,在他们眼中这两人眼中流露出的惊讶只是在野外亲热的小情侣被发现时的尴尬。

    虽然他们的确很尴尬。

    但大多数还是警惕。

    白鸟翎已经悄悄的攥住了匕首,白马筱则蓄势待发的准备大干一场。这时帐篷外传来金三土的声音,“我们是来这里野营的,两位老总是来检查作风问题的,还是来巡山的?”

    这两位特灵一男一女,男的年龄在三十上下,女的则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看起来和剑音不同,非常的干练。

    那个男的说道:“这一带都被封锁了,不要再往前走,野营的话在这附近就可以了。”

    金三土笑呵呵的上前递了一支烟,被他拒绝,仍堆笑着问,“那可咋办,我听说这个大马靴的鞋跟处有一片大湖,风景最好,我们走了一整天就是去那儿的,怎么给封了呢?”

    男的说:“鞋跟的湖你们可以去,但是不能从这走,需要兜个圈子。我看你们装备齐全,也不怕再多走一天的路程吧?”

    金三土赶紧追问:“那具体是哪里被封了呢?我们心里好歹也能有个数。”

    “你把地图拿出来。”

    金三土赶忙翻出了地图,递给了男人,男人很热心的帮他标出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并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指着圈说:“这是封锁线,你们不要越过。”

    “好好好,多谢!多谢!对了,冒昧的问一句,两位老总是哪个单位的?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们是情报部门的,具体的你就别问了。最近新港发生的袭击事件你们也该听过,多的我就不说了,无可奉告。”说完他就带着那女的离开了。

    临走时,那女的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别让我们在封锁区看见你们,否则,后果自负。”

    等他们走远了,所有人才立刻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毕竟不久前才和两个特灵战斗过,现在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六个人围坐在帐篷前面,升起火的瞬间,他们看到剑音脸上贴着一张面膜。

    白马筱忍不住吐槽,“小姐,你还有心思敷面膜,真以为我们在野营啊?”

    剑音像撕面具一样一把撕下面膜,“我这是临时翻出来的,我怕他们认出我。”

    这的确想的很周到,如果这俩也是教徒,只怕一见到剑音又要大打出手。

    “大哥,刚刚那些人……”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只是来巡视封锁区的,为了不让外人靠近。”金三土拿出了那张地图,地图上明确的用红笔将脚踝处圈了起来。

    看样子,水泉墓就在封锁圈里。但是菲斯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封锁那一片区域呢?

    剑音问道,“那地方,除了那个墓,还有什么特别的?”

    白马筱摇摇头,“不知道,这地方我都没来过,就连这里有个墓也是听大哥说的。你们说,菲斯的目标会不会也是那个墓?”

    白鸟翎笑着说,“你不是偷偷在那个男人身上贴了一张符吗?我猜是传音符吧?”

    “还真瞒不过你。”说着,他一如那天在餐厅里偷听鬼王的谈话那样,将手放在了白鸟翎的耳朵上。

    剑音凑了过来,“我也要听!”瞬间就受到了白鸟翎的杀人目光,也就不再自讨没趣,“那我等明天听你汇报。”说完就回了帐篷。

    那三个大男人看着这俩小情侣恩爱的靠在一起,活生生的虐狗场面,都看不下去的回帐篷睡觉。只留下这一对仿佛在坐在篝火前一边赏月,一边说着情话的情侣。

    传音符的那头,那一男一女继续在森林里游荡,脚踩在枯树枝上,咔咔作响。

    两人走了一会儿,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前辈,你说那些人真的只是来露营的吗?”

    “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对在帐篷里亲热的小情侣。如果是九头蛇的人,不会有这个闲心——他们现在可是焦头烂额了吧。”

    “前辈……你说,墨睿前辈和墨焱前辈真的是九头蛇的卧底吗?他们并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每一个菲斯的特灵都经过了严格的筛查,但仍然会有漏网之鱼。或许我们太小瞧了九头蛇。别忘了,现在就连ug的高层都有他们的人存在。”

    “我还是不能接受……我不知道为什么莫钧代表和总旗主会那么相信那个白马筱。如果他才是九头蛇的人呢?如果墨焱和墨睿两位前辈是在正常执行任务时,被他杀死,并向我们伪造事实呢?”

    “墨言,你不应该质疑高层的决定。”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威严,“更不应该质疑白马家族。”

    “我不明白……墨罄前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相信他,或许……或许你们……”说到这里,莫言的语气忽然颤抖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令她十分恐惧的事。

    “或许,我们和白马筱一样,都是九头蛇的人。”墨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肃杀诡异,好像一只恶狼,盯着束手待毙的羔羊。

    “你……”

    “哈哈哈,开玩笑的。”

    “前辈!!”

    “不逗你了。话说回来,就算你不信我,你还不信你的那几位学弟学妹吗?今年gsg上,那个白马筱的‘风采’你不是不知道。”

    “我听他们说起过,那个白马筱虽然没什么用,什么也不会,体能又差,是个拖油瓶……”

    白马筱此时和他最在乎的女人一起听着别人对他的废物映像,涨红了脸,从没觉得这么丢人过。白鸟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握给了他不少安慰。

    “所以说,一个能够渗透进菲斯的组织,为什么会找这么个拖油瓶来当他们的卧底?”

    虽然在墨言刚刚的言论里,白马筱和一个废物没两样,但她却很不赞同墨罄的反问,“可是,最后是他得了冠军,还将他的荣誉分享给了我们小组,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份气度和力量,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韬光养晦这四个字。而且,最近出现的千年鬼尸,还有……两位前辈……都败给了他,这说明他的确隐藏了自己的力量。”

    刚刚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现在忽然又对他大赞特赞,一下子飘到了天上。原本是白鸟翎安慰的握住他的手,现在变成他反过来自豪的握住了白鸟翎。

    不过,这个墨言说我把荣誉分享给了他们小组,难道她是第一小组的人?

    纪可言。白马筱立刻想到了这个只在最后的颁奖时出现过一次的名字,那个第一小组大四的学姐,今年刚加入菲斯的新生力量。

    这还真是巧,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她。

    墨罄笑了笑,“白马家的灵者都这样,看着平庸,却会在某些关键时刻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好像白马魁,传说刚入学的他就和白马筱一样,一无是处,然而几年后,他成为了凤凰大学最年轻的校长。”

    “这我也听说过,只可惜三十三……不对,现在应该说是三十四年前了,他的大意使得凤王社所有菁英们一夜之间尽数凋零,唯一幸存的那人还离开了灵界。”

    “1986年的事,我们现在谁也不知,ug调查了三十四年仍没有结果,孰是孰非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清楚的。”

    三十三,多么熟悉的数字,白鸟翎的记忆也是从三十三年前开始,而符剑声所说的,“他认识的白鸟翎”也是死于三十三年前。

    1986年,还真是个神秘的年份,看样子那一年发生了不少事。

    墨言也意识到他们跑题了,便又回归了最初的论题,“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白马筱。他也可能是九头蛇的人,明明有这个可能,为什么全都在说那两位前辈是……”

    她似乎依旧不愿意相信墨睿和墨焱是教徒,毕竟曾经教导过她的两位前辈,看起来是那么的正义严明,怎么可能会是邪教组织的卧底?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墨睿他,还没有死。”

    “什么?!”同样是这两个字,但这一次表现出的是无比震惊。

    “他没有死,为什么不回菲斯?他躲到了哪里?还有,如果白马筱真的是九头蛇成员,为什么他要一直带着墨音在身边,既然她知晓了九头蛇的秘密,为什么不杀了她?”

    墨罄的前半段话白马筱很赞同,但后半段就不敢苟同了,就算他真的是蛇神教的教徒,抓到了剑音也不会杀她——因为墨睿和墨焱这两个货真价实的教徒也是这么做的。

    但当时的细节除了白马筱他们几个之外,无人知晓,不然也不会有这些的疑虑。当时若是有录音,可就是宝贵的呈堂证供。

    所以墨言接受了这一事实。

    尽管她不想接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墨罄继续说道:“不要担心这么多,相信莫钧代表和总旗主,他们一定会找到墨睿的。此刻我们应该放眼于当下的任务,守住这个‘镜像双生墓’,毕竟里面的东西……”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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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不轻言信

    白马筱的意识瞬间从那一头飘回了眼前,他第一反应是要用狐疑的眼神盯着金三土。

    然而他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就回去睡觉去了,此时只有树林中隐隐约约的夜鸟咕咕声,以及帐篷里传来的呼噜声。

    金三土果然有事瞒着他,而且还不是一件小事。先前听他的自圆其说,说是宁远和愣子这俩人没见过世面,才会觉得墓里的小鬼很危险,白马筱还真信了。

    听了这两个特灵的对话,白马筱第一反应就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会让菲斯都觉得危险?!

    虽然白马筱打败过墨焱,而他算是菲斯中的顶尖特灵,不能代表整个菲斯特灵的水平,但那一次算是他们三人合力才能在灵力上与他抗衡,这么一算单拎出白马筱来和菲斯的普通特灵对比,估计是没有胜算的。

    能让他们觉得危险,那么那玩意至少也得是墨焱的水平。

    也就是说,这次下墓,很可能又是一场三人联手的苦战。

    “亏我叫他一声大哥,居然坑我?!”白马筱小声骂了一句。之前窃听鬼王时吃过这双向传音的亏,不敢大声说话。

    白鸟翎凑到他耳边,更小声的说:“我觉得他不是故意隐瞒。他一个凡人当然看不出灵异生物的水平,以为你可以应付,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离的很近,口中轻吐微风,撩过他的耳朵,白马筱只觉得耳朵痒痒的,甚是挑逗。

    若是今晚之前的白马筱,此时又要开始动手动脚。但今晚之后,他对她更加的尊重。

    “算你解释得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对那个墓这么执着,如果下面真有东西的话,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干什么还要回去?”

    白鸟翎也想不通,但以她对金三土的了解,这人江湖气很重,一看就不是那种省油的灯,若是想坑白马筱,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两人陷入沉思,似乎当初太容易就信了他,被诓到了这里,现在想退出已经晚了。

    “前辈,我听说这墓里的东西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会不会……是墓主人?”

    “这个墓只是个‘入口’,正墓不在这里。墓主人应该在主墓室。这里的……可能只是个守墓人。”墨罄的话忽然越来越小,到后来就好像是自言自语。

    “可能只是为了防盗墓贼。但几个月前这个墓还是被盗过,那些盗墓贼可真厉害,居然能应付的了那东西。”

    “哼,从现场来看,光靠那些男人,根本没法逃出那东西的手下吧。”

    “咔嚓”。这两个特灵站在原地谈论了很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出脚步踩在枯树枝上的声音,这时忽然传来这短短的一声,似是在谈话中稍稍换了一个站位。

    这本是谈话时常会发生的事,但在白马筱耳中,听到的却是一声炸雷。

    “前辈,你的背后,沾着什么吗?”

    “这个男人,聊天就老老实实聊天,干什么忽然背过身讲话!耍什么帅!”白马筱暗自埋怨着,毕竟这看似正常的事在他这里可是致命而又多余的动作。

    他赶忙竖起手指,运起了灵力,那张传音符上的符号立刻消散,变成了一张白纸。

    这是白马筱新学的一招,能够瞬间将一张符“作废”,其实是为了不让那一次窃听被发现的悲剧重演,毕竟在窃听中暴露所造成的的后果,可大可小。

    那边的声音他自然是听不到了,但也用不着担心被发现的问题,此时贴在墨罄背后的只是一张没有任何灵力,普通的白纸而已。

    不过,本来顺利的窃听到此终止,不过白马筱已经听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那个墓,并不普通。

    从紧绷的窃听中缓解下来后,深夜树林的寒冷变得更加明显,白马筱先没说话,将白鸟翎带回了帐篷,两人躲在被窝里说起了悄悄话。

    “那两人的对话,你有什么感想?”白马筱先是问了她的意见,毕竟虽然失忆以来一直自闭的白鸟翎在阅历上没有他丰富,但她的脑子明显比他好使。

    “嗯……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信息。只是知道了墓里有东西罢了,而且还是个棘手的东西,可能是强大到让菲斯都恐惧的灵异生物。”

    白马筱在黑暗中点点头,心说这样的信息就足够让他们紧张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明天该不该和金三土对质。但他看起来是有意隐瞒,让他承认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而且也没有必要。

    现在最令人怀疑的,是金三土的动机。他究竟为了什么一定要再一次返回那个曾经困了他们两个月的,那个地狱一样的古墓里?

    “而且,还有另一件事……”白鸟翎继续说道,“他们说的,这个墓只是个‘入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墓可以通往其他的墓?”

    “这的确也是值得注意的事。”虽然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信息,“那个墓的确不简单。不单是这个墓本身,还有墓里的那个东西。”

    “不要再想了,明天下了墓,很多事都可以想明白的。”白鸟翎做出了总结,将这个死胡同避了过去。

    她说的有道理。现在绞尽脑汁也都只是猜想罢了,根本不会有结果。今晚发生的事只能给他们一个警告,“明天下墓后,我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走散。不光这个墓和墓里的东西有危险,我总觉得……大哥也有自己的算盘。”他忽然想起了近几个月来,很多人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任何人也不能相信……”

    “我懂……但不包括我们彼此,对吧?”

    白马筱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当然,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我也是……筱哥……”

    筱哥?白马筱第一反应是堂兄对自己的称呼——“筱弟”,一直觉得这个和“小弟”同音的称呼总让他看起来像个跟班。如今白鸟翎称呼他“小哥”,这就有些社会了。

    第二反应则是,这似乎是白鸟翎第一次称呼自己。想来从那天在无锡蛇店把她带出来后,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二人世界,根本用不着称呼。虽然在之后的遭遇中,人数多了起来,白马筱对她开始有了“小翎”这个称呼,而她……似乎很少和他之外的人说话。

    这俩人,总有种在朦胧的情感中互相试探着靠近的感觉。

    白马筱靠近着抱了她一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别想了,睡吧。明天或许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鸟翎应了一声,在他怀中静静睡去。

    白马筱嘴上说不想,但他还需要在梦里再想一想——和魂侣一起。

    ……

    “筱哥,人家也想这么称呼你~”魂侣故意用一种含情脉脉的有些过分的语气调戏着他。

    “这是小翎的专属称呼,你不许这么叫!”白马筱对她戏耍自己的事依旧怀恨在心,佯作恼怒的说。

    “那好,我也发明一个我的专属称呼,‘小白痴’,你觉得怎么样?”

    从他第一次被叫“小白马”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是这家伙率先抢注了使用权。

    但面对这个和白鸟翎有着同一张脸的魂侣,他怎么也计较不起来,也就由着她了,“你对这个水泉墓怎么看?”

    “很危险。”她也收起了笑容,皱着眉说。

    “你是指什么危险?”

    “那个墓,还有墓里的东西。以及……金三土。”

    这三点白马筱也想到了,但对于最后那一点仍然不愿确信,追问道,“你也觉得……他不对劲?”

    “我总觉得,他瞒着你的,不止这些。”

    虽然白马筱潜意识里把金三土真的当成了自己人,但理智告诉他,这个人他接触的并不多,他还不算了解他。但他总给人一种亲切感,让白马筱无法真正的怀疑他。

    在魂池里,白马筱心里所想的也会被魂侣感知到,她轻摇着头说,“白马非旅行一生,未尝停歇,阅人无数。你毫无防范,才会容易对人放下戒心。金三土这样的人在白马非的记忆中并不少见,多数是那种左右逢源的奸诈小人。他让你感受到的亲切感,也可能是他有意而为。”

    虽然不想承认,但魂侣掌管着灵者之神白马非的记忆,那些记忆构成了何其丰富的阅历,让白马筱不得不信服。

    “我知道你一时间也难以接受。白马非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他也是在无数次被骗后才成长起来的,你同样也需要这个过程。”

    她这话就好像自己被金三土欺骗已成了事实似的,可那明明是还未发生的事。

    “我也没说这就一定会发生,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教你两招保命的技能。”

    虽然他一直没说话,但可以感应他心中所想的魂侣完全不需要他开口,尽管看起来是她一直在自言自语,但已经与他形成对话。

    这是心灵的对话。除了白鸟翎,还有魂侣也可以被他信任。

    “如果说世界上唯一不会欺骗我的人,或许只有你,魂侣。”白马筱说这话时不是没想到白鸟翎,只是她……或许也有这样的可能。

    魂侣看着他,愣了半晌,忽然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也不见得。我来自你的心,你难道就没有被自己的心欺骗过吗?小白痴……”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一章 白色结界

    第二天清晨,一月的树林夜晚与清晨温差并不明显,寒风依旧刺骨。

    一行六人围坐在篝火前吃着金三土做的蔬菜汤当做早饭,顺便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我们挖的盗洞如果还在的话,从那里进入古墓是最快捷的。不过从地图上来看,应该就在封锁圈内。”金三土把昨晚那两个特灵画过封锁范围的地图摆在白马筱面前,“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些家伙是用什么办法封锁的,如果是巡逻封锁倒还好办,就怕他们筑起高墙,甚至埋下雷区,那可就难了。”

    “灵者封锁的办法有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灵术,让人一踏入封锁线就会灰飞烟灭那种。”据魂侣所说,这样的灵术并非不存在,灵界的灵术千奇百怪,都是经历千年流传下来的,其中还不乏自创的灵术,比如白马筱自创的组合符——爆破雷阵,爆破火龙卷之类的,称得上是自成一派。

    但就连这样的半吊子灵者都可以自创灵术,菲斯中有些什么闻所未闻的灵术也就不奇怪了。

    剑音说道,“如果是筑墙构成封锁线,我倒是可以帮忙。就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灵术。”

    金三土一口喝完碗里的汤,满足的咂咂嘴,“是骡子是马,咱骑上去溜溜就知道了。”

    收拾完帐篷,全部打包成包裹,放在那头老牛的背上,愣子牵着牛跟在后面,金三土在前面带路,宁远站在白马筱与剑音中间,这样的站位让白马筱觉得他们三人已经被金三土的三人团伙控制住了。

    昨晚之后,不管金三土做什么,白马筱都觉得可疑,或许这就是心理暗示。

    没走多久,就已经到达封锁区边缘,远远的,他们就看见前方似乎飘起了雾,笼罩了前方的封锁区,且边界很是分明。等走到面前时,才发现那不是雾,而是白色透明的屏障。

    “好强的灵力场……”魂侣的声音居然变得沙哑,好像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在这个灵力场外都有一股被压制的感觉,你确定要进去吗?”

    “灵力场?我看这只是一层雾气一样的东西,没什么感觉啊。”白马筱从没见过魂侣这样,可是自己在这个雾气面前没有任何的不适。

    “奇怪……外来灵者应该也会感受到这种压迫感才对……可是她们俩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不适。”魂侣已经快说不上来话了,这种压迫对她而言十分的明显。

    “剑音,小翎,你们有没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白马筱向她们求证着魂侣的疑问。

    得到的回答果然是没有。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啊?”

    “这不是假象,你看这白色的屏障,来自一个白级灵者,你能想象的到吗?”

    金蓝青紫红,黑与白。红与黑的差距已是大到需要细分好几个档次,那这黑与白的差距……白马筱已经想象不到白级灵者是什么样的了,或许是个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不羽人”。

    布下这层屏障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

    “如果我进去……会不会被成吨的灵力撕碎?”听了魂侣的话,白马筱已经不想进去了。

    魂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不知道……灵异生物走进这个气场一定灰飞烟灭,而灵者是介于人与灵之间的,所以进去多少会有点影响,但是为什么你和她们会没事呢……”说到这里已经彻底没了声,好像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就在白马筱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去时,就听“哞”的一声,那头老牛已经被宁远用脚赶进了雾气中。

    金三土点头道:“看起来没事,我们走。”

    居然用牛开道……这个金三土要是灵者的话,估计会被这头牛害死。

    看着他们进入了雾中,一个个站在雾气后面向他招手,白马筱半信半疑,只好跟着走进。

    进入雾气,发现已置身大雾之中,周围白茫茫一片,和一般的大雾没两样,能见度虽然极低,但至少能看清五米范围内的东西。

    “魂侣,你现在觉得……”

    “我……我……”

    她的声音已完全淹没在了雾气中,看起来这雾对灵魂的压制是真实存在的。

    金三土说了句既来之则安之,就带头继续往雾的深处走,白马筱也只好跟着,现在跟他们说他身体里有个古代灵界百科全书,他们肯定不信。

    六人一牛在雾里走了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白鸟翎的声音,“等等……”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白鸟翎已经落在了后面,白马筱忙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喘不上气……”

    宁远这时也说:“其实……我也觉得,刚才一直忍着,现在……”说着说着,忽然他跪了下去,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其余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唯独白鸟翎和宁远有了反应。

    金三土扛起了宁远,冲白马筱喊道:“这雾有问题!快冲出去!”

    白马筱知道是什么问题,看来魂侣说的是真的,来不及细想,赶紧抱起了白鸟翎跟着金三土他们狂奔。

    这雾很厚,他们在雾里跑了十多分钟,白马筱因为到后面抱起了落队的白鸟翎,而且体能也不好,所以一直在他们后面跑,忽然听到前面发出两个人的大叫。

    一个是愣子,还有一个是女孩的声音,但并不是剑音。

    等白马筱抱着小翎赶上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出了雾气,地上坐倒着两个人,一个是愣子,另一个穿着菲斯的制服。

    就在白马筱还没来得及惊叹怎么这么倒霉又撞上菲斯的时候,剑音已经一个手刀打晕了那个特灵,速度之快,都不给那个特灵尖叫的时间。

    “愣子,带着她走,别被发现了。”金三土丢下一句,继续扛着宁远躲进了不远处的树丛中,白马筱赶紧跟上。

    出了雾气,白鸟翎和宁远好了很多,开始大口的吞噬着空气。

    宁远骂道:“真他娘邪门,就好像掉河里了一样。”

    “小翎,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现在她的声音倒和那时候的魂侣一样,虚弱无力。

    看起来这雾对灵者的确有压制作用,但是为什么剑音和他自己没事?而且,为什么宁远也有事?

    完全不合逻辑。

    愣子放下了那个倒霉的特灵,白马筱才发现这是昨晚撞上他们的那两个特灵中的那个女的。

    纪可言,代号墨言。

    也亏得她算是菲斯里最年轻的特灵,不然不会被剑音一个偷袭就给干晕了。

    “现在怎么办?”白马筱看着她,不知所措。

    金三土说:“这娘儿们昨天晚上见过我们,刚才又撞上了,她肯定记得我们的样子,干脆杀了。”

    “杀人?你在开玩笑吗?”白马筱抵御性的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我金三爷只盗墓,不盗命。不如把她绑起来,堵住嘴,丢进草丛里。”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白马筱同意。

    宁远从包里拿出一根登山绳,正准备绑,剑音抢过绳子,说:“这是个姑娘,你绑不方便吧?”

    宁远只好退下,让剑音来绑。但剑音仅存记忆中的技能里明显没有绑人这一项,绑的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把她的头磕在了石头上,一下子给她磕醒了。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纪可言看着眼前六个眼熟的人,以及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不由得惊慌失措。

    宁远吓了一跳,“我的妈,剑音妹子你也太笨了,咋给她磕醒了?”

    剑音不满的说,“别废话,再给打晕了就好了。”说着抬手就要再给她一下子。

    纪可言吓得缩紧了脖子,白马筱赶紧拦住了她,说:“既然醒了,不如先问点事。”

    还没等他们考虑,纪可言率先喊道:“前辈!救命啊!墨罄前辈……”

    白马筱赶紧捂住她的嘴,却被她咬了一口,愣子眼疾手快的抄起一块刷锅的抹布塞进了她嘴里。

    这下只剩支支吾吾的声音,白马筱摸着被咬出一个牙印的左手,咬着牙说,“别喊!再大喊大叫,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

    后面还没说出口,白鸟翎一声不吭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他赶紧改口:“皮!”

    纪可言也不是个弱女子,也不理会他的威吓,闭上眼聚起了灵力。

    白马筱知道她要用灵力挣脱束缚,立刻射出一发无剑指,打中她束起马尾的发卡,细小的剑气精准的切开了小小的发卡,却丝毫没有伤到她的头发,完整的秀发披散下来。

    “别动,不然在你脑门戳个洞。”

    头发的完整代表了他刚刚那招的精准度,纪可言看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灵者,而且是此时可以轻而易举取她性命的灵者,只好放弃了挣脱。

    白马筱看她老实了,这才取下她口中的抹布,她连啐了好几口,说:“这什么味儿啊!”

    宁远笑着说:“刷锅布,早上刚吃的洋葱和大蒜。”

    纪可言一阵反胃,又啐了半天,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白马筱蹲下身子,玩味的说,“当然知道。菲斯的特级灵者,代号墨言。原名纪可言,就读于凤凰大学,学生会第一小组成员,你的导师是白逻,你的同事是王朔,谭举和莫棋。”

    纪可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怎么……”

    “现在是你不知道我们是谁。”白马筱故作深沉的说,“我们是ug中国理事代表莫钧先生属下的秘密调查组,奉命来调查新港骁骑山的古墓,这下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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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新港古墓

    面对白马筱的胡扯,纪可言当然不会看出来,刚刚他如数家珍的报出她的简历,就足够让她信服。

    “现在,我问,你答。”白马筱尽量做出煞有介事的样子,“我问你,这个墓里到底有什么?”

    纪可言已经完全被他唬住,老实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奉总旗主之命,用封灵结界符封锁这里,并且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具体的,只有下过墓的组长和墨罄前辈知道墓里的东西。”

    “组长?”

    “青龙旗特别行动组组长,墨如。同时他也是我们青龙旗的旗主。”纪可言下意识的介绍着,忽然想起哪里不对,“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组长。原来是墨如啊。”菲斯这些特灵的代号都差不多,白马筱根本分不清,目前也就只知道一个总旗主墨然,以及剑音的代号是墨音,就连不久前被他打败的墨焱和墨睿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个墨如是谁,但有时特别行动组组长,又是青龙旗主的,这人肯定是菲斯中的大角色。这样的人居然亲自来下这个墓,说明这墓里的东西绝不一般。

    虽然一开始怀疑金三土对他有所隐瞒,现在想想如果金三土他们真的碰上了那个连菲斯都如此紧张的东西,怎么可能逃得出来。所以金三土或许没有隐瞒,而是压根就没碰上。

    “那么,现在他们还在墓里吗?”这个一定要确认,不然在下面遇上了他们,那可真是万劫不复。

    “没有,他们昨天就回去了。留下我们在此守候。”

    “守候什么?”

    “总旗主大人。”

    墨然?我的天,这个菲斯领导人都来了,这墓里到底有什么啊?!

    目前至少弄清楚了几件事,首先这个墓里的确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其次菲斯的高层此时不在这里,只留下一些普通特灵在此守护。这时候正是下去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我们奉命下墓秘密搜查,你不能透露我们的行踪,明白了吗?”

    “明白……这位大人,等我们总旗主大人到了后,您要见她吗?”

    大人……白马筱居然会有这个称呼,冒充领导的感觉真爽。

    “不用了,这次行动完全保密,连墨然也不能说,知道吗?”

    纪可言丝毫没有怀疑,连连答应,就差宣誓了。

    白马筱一声令下,剑音配合的解开绳索,放她离去。

    转过身,白马筱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

    金三土感叹道:“老弟,你真是让老哥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强!不但解决了麻烦,还套出了情报!老弟你在灵界真是当官的吧?”

    我要说我四个月前还不知道灵界,你信吗……白马筱心虚得很,刚刚的应变也是在昨晚偷听他们的谈话,以及这个纪可言刚好是第一组的成员,才得以成功,不然肯定露馅。

    “这招只对她管用,下面我们要是碰上其他特灵,可就回天乏术了。”

    “放心吧,老弟。我们以及很靠近那个墓了,我们打的盗洞应该就在这附近。”金三土带着愣子和宁远开始在这附近寻找起来,好像是在找标志物。

    这老牛倒也很配合,或许也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全程都没有乱叫过,安安稳稳的在一边,偶尔咬一口地上的杂草。

    也不知道金三土都带了些什么玩意,白马筱很是好奇。但没多久就能下到墓里,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趁着他们在四处找洞,剑音无聊的搭话道:“看不出,你哄骗女孩子倒是个老手。”

    白马筱脸一红,“别乱说,只是昨晚我偷听了她的谈话,而且很巧的是,她也算是我的同学。”

    “同学?你也是凤凰大学的吗?”

    对哦,好像还没和剑音说过。不过,她怎么会记得凤凰大学?

    “你对凤凰大学有印象?”

    “有一点……总觉得我好像也在凤凰大学待过。”

    中国的镇鬼高校就这么一家,中国灵者和凤凰大学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和剑音说了几句话,白马筱忽然想起那个醋坛子,看向她时,发现她很在意远处那个白色的雾气。

    “小翎,你在想什么?”

    白鸟翎沉思着说,“我觉得,那个白雾,对灵体有很强的压制作用,但对普通人好像没什么效果。那么菲斯为什么要用这个来封锁这里,毕竟这地方,凡人来这里的概率更大不是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这个屏障的作用是不想让外人进入,为什么对凡人一点用都没有?但这问题的矛盾点还是很明显的,“或许有别的作用吧,毕竟也不一定只对灵者有效。你看剑音不是没事吗,而且宁远居然也会中招。”

    也对。白鸟翎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筱爷!我们找到了!”宁远一路小跑的到他们面前,尽量压低着声音喊道。

    他们跟过去,发现愣子在金三土的指挥下,正拨开林子里的一大片树枝。

    这些树枝比周围的密集,明显是人为铺上的。很快,树枝下露出一小片翻新过的泥土,显然是后填上的土。

    愣子小心的用折叠铲将这新土挖开,宁远也上去帮忙,两把旋风铲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露出一个可供一人爬行的小洞。

    这就是盗洞?白马筱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

    “老弟,我们先爬进去,你们在后面跟紧了。下墓本就是个脏活,你和两个大妹子可别嫌脏啊。”

    “没事,大哥。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

    金三土也没再客气,对愣子说:“我和他们先进去,你们俩在上面准备把装备送进去。”

    白马筱没管他们怎么安排,在盗墓这方面他可是一窍不通,墓里只管听金三土安排就得了。

    金三土递给白马筱一根绳子,“老弟,你在最后面,抓着这个绳子头儿,带进墓里。”

    白马筱应了一声,就看金三土身子一缩,就爬进了那个洞里,别看他身子胖,手脚却很灵活,不然也吃不了这碗饭。

    剑音随后跟上,白鸟翎次之,最后是白马筱。

    这个盗洞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一般的土洞,成品自然是很普通,难的是在哪打,打多深,怎么打,这些如今都已经跳过,所以看起来没什么值得白马筱稀奇的。

    这个洞不深,一开始是以一个挺缓的角度向下的,爬了一段时间就转成了水平。再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传来了黄色的灯光,没多久就从洞里出来,出口在一面墙的上方,白马筱跟着跳下,发现这里是个不大的墓室。

    这个盗洞直通这个墓室,非常精准,白马筱不由得佩服这门手艺,隔着这么厚的土都能找到墓的位置。

    佩服归佩服,但他可没兴趣去学,毕竟这不光彩,而且作为灵者,对亡灵始终有一丝敬意,说不准那墓主人的灵魂就在附近徘徊着,盗进墓里万一看到正主,那该多尴尬。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墓主人的灵魂早就投胎轮回不知道多少次了。

    跟着白马筱一同下来的,还有他一直拽着的绳子。这绳子很长,他拽着绳头一直从入口延伸到出口。

    金三土上前很有规律的拉扯着绳头,另一边的宁远他们也拽了几下以示回应。

    不一会儿,地面上那俩人又拽了几下绳子,金三土会意,开始拉那绳子。不知道这绳子究竟有多长,金三土拉进来至少有几十米,而且好像有些吃力,白马筱上前帮忙,发现果然很重,好像绳子拿头绑了什么东西,便示意白鸟翎和剑音一起来拉。四个人拉起来就轻松的多,不一会儿就拉进来一大坨绳子,拉着拉着,终于从洞口探出一个旅行包,看起来是金三土的装备。

    这就是金三土说的把装备送进来的办法,先把绳子头跟着人送下来,然后上面的人开始在绳子上绑包裹,将所有的东西都绑在这根超长的绳子上后,再由下面的人一点点拉下来,就像开火车似的。

    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把这十几包东西全部拉进来,绳子到这里也就断了。紧接着愣子和宁远也从洞里探出来,至此六个人和十几包装备算是完全进入了墓里,下墓第一步圆满成功。

    但好像少了些什么。

    “大哥,那头牛呢?”

    “咋了老弟,惦记那头老牛呢?肯定给它放跑了啊,那么大的目标,带不进来,在上面还容易暴露,所以卸下东西就让它回归大自然了。”

    这附近是一大片山林,还真是回归自然啊。

    趁着金三土他们三个清点装备的时候,白马筱参观起了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大概只有三十平米左右,并不大,地上放着一个烛台,上面是金三土刚点起的一根蜡烛,构成这个墓室里唯一的固定光源。正对着盗洞的位置是一个一人来高的空洞,用手电照过去,是一个很长的墓道,照不到尽头。其他几面墙上画满了东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规则图案的装饰,实际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壁画。墓室地上放着很多瓦罐,多到只有一条窄路通往那个墓道,看起来这些瓦罐不像是装饰,倒像是储存在这里的,而这个墓室是一个仓库。

    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这时金三土他们正在查看装备,白鸟翎饶有兴趣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剑音则很在意这些瓦罐。在关注点上白马筱和剑音一样,很好奇这个半人高,一人宽的大瓦罐里装着什么。从外表来看这瓦罐就是通体单调的土黄色,没有任何观赏价值,但每个瓦罐上都被盖子扣上,还交叉贴着两张封条一样的纸。

    纸上的文字白马筱自然是看不懂。

    看了一会儿,好奇心驱使他想揭开瞧瞧。

    这墓看起来有些年头,至少也是百年往上,绝不会是活物,或许就是些陪葬的金银玉器。

    本着艺高人胆大的原则,白马筱揭开了封条,打开的瞬间,闻到一股很难闻的酸臭味,就像是一坛放了几百年发臭了的酸菜。

    他打起手电往里一照,坛子里居然真的放满了墨绿色带着霉斑的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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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六岐诡蕨

    这不会是古人的菜窖吧!居然会在墓室里放这么多坛酸菜,不过闻这味道估计是早就放坏了,不然还真想让那个喜欢做菜的金三土拿个两颗做午饭。

    “卧槽,什么味?你们谁屎拉裤子里了?”金三土冲着宁远和愣子骂道。

    俩人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确认了眼神,都不是对方拉的,又向着金三土委屈的摇了摇头。

    三个人寻这味看向了身后的白马筱,他正好奇的盯着坛子里,竟然还不怕恶心的伸手进去。

    “老弟!那东西不能碰!”

    话音刚落,白马筱已经扯出了一条臭气熏天的菜头,“啥?”

    那颗菜头就像是一个萎缩了的花苞,被白马筱扯出来的瞬间,忽然打开了,绽放出五片花瓣,上面一片,左右各两片,看着像一只手。每一片的内侧都长满了尖锐的牙齿一样的倒刺。看起来又像一个恐怖的大嘴。

    那大嘴忽然一口咬住了白马筱的手,整个包在了里面,顿时那几百根倒刺扎进了他的手里。

    白马筱疼的大叫一声,一发无剑指在那东西的嘴里爆开,那玩意立刻四分五裂。

    还好反应快,那些刺还没有扎进肉里,不然肯定是上百个血洞。

    但这一下并没有结束,那坛子里又探出了五个花苞,对着白马筱,虽然看不到眼睛,但就像在盯着他一样。

    刚才那一下白马筱吓得不轻,趴在地上不敢动,稍稍往旁边尝试着移动了一点,那五个花苞就会跟着转向他,就像一群孩子好奇的盯着这个外来客。

    这下把所有人都盯毛了,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跟蛇一样忽然袭击,一口咬在你脖子上,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你。

    白马筱不自觉往后挪了挪,撞翻了身后的一个坛子,那坛子摔在地上立刻破碎,一滩腥臭的液体铺了开来,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这冲天的腥臭十分辣脑子,而那从坛子里流出的东西更是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坛子里赫然是一具白骨,但并不是自然的**,白骨上连着一些筋肉,就像是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剔去了所有的肉,而那些肉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这一摊血淋淋的白骨,以及地上一大滩的血,和散落在血上的六个花苞。

    打翻了坛子,白马筱才看清这个长得像花苞一样的东西的全貌,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一条蛇的蛇头上长出了六棵蕨菜,只是这些蕨菜现在都收缩成一个花苞,一旦展开就会像刚才那个被打爆的大嘴,每一片叶子上都布满了利齿。

    这东西完全说不出是植物还是动物,但是既然不是长在土里的,应该就是动物没错了,不过这算是个什么物种?蛇?

    在场的另外五个人对这个场景倒是表现的没有白马筱那么夸张,但也没有到淡定的程度,准确的说更像是吓得不敢动,好像刚刚咬住白马筱那一下就已经展现了它极强的攻击性,加上那个被摔碎的坛子里冒出的连着肉的白骨,足以表现这东西的恐怖,刚刚被咬的如果是个普通人,估计就会是这滩白骨的下场。

    被摔出来的那个东西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但那个被白马筱打开的坛子里,五个花苞依旧盯着白马筱,不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会从五个方向咬住他,把他身上的肉也全部剔去。

    正对峙着,忽然白光一闪,剑音耐不住了,一剑砍断了那五个花苞。

    没有了那东西盯着,白马筱忽然觉得没那么恐怖了,赶紧站起来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六岐诡蕨,是一种……我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金三土仿佛对这东西心有余悸,“总之,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墓室,这东西一旦确定了猎物,如果正式发起攻击,那速度可是比猫还快的多。”

    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两三倍,这东西若是比猫还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有时候绝对的力量压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速度压制。

    剑音举着剑,不屑的说,“这东西再厉害,一剑剁掉了它所有的头,还不是死物一个?”

    金三土苦笑着说,“谁说你刚才砍的,就是它的头了?”

    剑音还没来得及反问,地上那五个被她砍断的花苞忽然抽搐起来,从它们的断裂处竟然随着抽搐长出了一个新的蛇尾,紧接着五个花苞各自分裂成了六个,瞬间五个断头变成了五个完整的六头怪蛇,也就是金三土所谓的六岐诡蕨。

    这恐怖的分裂能力让剑音无话可说,剑也服气的放了下来。

    “这东西,怎么才能杀得死?”剑音收起了剑,她知道这时候对这东西来说物理攻击根本只会起到反效果。

    众人还没等来金三土的回答,一道忽然出现的火柱完美的回答了这个问题。那火柱掠过那五个新分裂出的诡蕨,顿时全身都着了火,一阵怪异的扭动后,便摊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焦炭。

    “这一次三爷我可是有备而来,这些东西已经再也不会成为问题了!”金三土骄傲的拍了拍他的武器——背着两个铁罐、手拿一根钢管的愣子。

    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应该叫做*****。

    白马筱猜到他会带武器,没想到会带这么霸道的东西,这可是有命买,没命用的东西,被查到可是了不得的重罪。

    貌似盗墓的罪名也不小。

    白马筱也懒得问他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大哥牛批!能借我玩玩吗?”

    剑音冷哼一声,后退一步说,“这东西危险性极高,像他这种不明渠道购买的更加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忽然爆炸?”

    听她这么说,白马筱后退了三步,他明白剑音不是危言耸听,愣子背上那两个铁罐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煤气罐,稳定性极度堪忧。

    金三土笑道:“大妹子你放心,三爷我这绝对是军工品质,绝对正版!”

    白马筱哭笑不得,“和这些怪物比起来,爆炸什么的不算恐怖了。对了,大哥,你说的墓里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诡蕨?”

    “我看不是。”白鸟翎忽然插口道,“从这些壁画上描述的来看,这些东西不是杀人兵器,倒像是……某种食物。”

    “食物?”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听她这么说,答案肯定就在壁画上。白马筱立刻对墙上的壁画升起了兴趣。

    本以为是一副连环画,没想到是一副超大的完整壁画,在这个石室的四面墙上衔接的非常完美,就像是世界地图,首尾连接的很巧妙。

    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画看起来颜色很淡,而且点点残缺,但是不难看出这幅画描绘了一个很大的场景,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看。

    第一部分是一群人跪在很多坛子前,一人一个坛子跪着,坛子里露出六个张开的手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就是诡蕨,有几个坛子前的人被那六个诡蕨咬住了头、腹部和四肢,还有几个已经被拖进坛子里,只露出两只脚在坛口,整体描绘的是诡蕨吃人的景象,那个翻倒的坛子里的人应该就是这么被吃的只剩骨头的。不过从这些坛子前的人都是跪姿来看,更像是一种献祭,或者说是喂养。

    第二部分则也是一堆坛子,不一样的是这部分里的人类不是被吃,而是各自拿着一根像长柄夹一样的东西,就是那种路边上的环卫工人用来夹垃圾的工具,不一样的是画里的这个工具长柄部分很粗,并且似乎并不是硬的,有几个人手上的长柄夹明显是弯的。他们一手用这种工具将坛子里的诡蕨夹出来,放在另一只手上托着的盘子里,看着像是饭店里夹菜的服务员。

    第三部分终于出现了新面孔,一座很大的宫殿里,一个类似人的怪物坐在高处的椅子里,下面则跪着一大群人类,他们双手托着盘子,盘子里装着卷成一团的诡蕨,像是奴隶给王敬献食物。而那个怪物一样的王,长得很奇怪,火红色的皮肤,背上张开的翅膀,但没有羽毛,额头长着两只向后弯曲的角,脸倒是和一般的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五官还很精致,头发呈金色。整体造型看着有些像电影里的恶魔,看来这是一群供奉恶魔的人类。

    整幅壁画描绘的是奴隶喂养恶魔的画面,而恶魔的食物就是诡蕨,而诡蕨的食物是人,人又是摘取诡蕨供养恶魔的,这是一种三角关系,而这食物链体现的也很明确。

    这莫非是说古代出现过一个统治人类的恶魔?又或许这就是神话传说里的某个神怪,但白马筱对神话的了解并不多,看不出是什么怪物。

    撇开这俩失忆少女不谈,金三土这么资深的盗墓业者,对古代的神话肯定有些了解,问他准没错。

    正准备开问,就见金三土和宁远、愣子这仨人贴着墙躲得远远的,愣子手上的灭火器对准了白马筱。

    卧槽,这些人不会把我当诡蕨了吧?该不会是吓傻了?白马筱正要问,就看见金三土朝着他挤眉弄眼的,这没来由的鬼脸让白马筱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开骂,旁边的白鸟翎和剑音也对着他使着眼色。

    剑音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她也跟着做鬼脸可以接受,但白鸟翎和他们一起开玩笑,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画面。

    白马筱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看他们虽然是做鬼脸,但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表情都向着一个方向扭曲,顺着这个方向白马筱转过头,正看到一张五瓣大嘴,完全覆盖住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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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万蕨惊魂

    按照逻辑来说此时白马筱应该是歇斯底里的大叫,但那大嘴的状态就像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一只手按住他整张脸似的,此时这玩意就像一只蛇,蓄势待发,只要白马筱发出一丝声响就立刻吞下他整个脑袋。

    很明显,刚刚打翻的坛子里的那个诡蕨苏醒了,另外五个头也已经到了他的腹部和四肢的位置,和壁画里的用餐模式一模一样,看来坛子里那位并没有把他喂饱。

    “先别喷火,等那东西动手你再喷,不用顾忌老弟,与其让他被活活吃掉,不如我们给他来个痛快的!”金三土十分义气的吩咐着愣子。

    白马筱心说我真他妈谢谢你,被活吃和被活活烧死,好像都差不多,哪一个都不痛快。

    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一个静止的状态,所有人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这个长着大嘴摆造型的诡蕨。

    没有人动,从白马筱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张覆盖他整张脸的大嘴,完全遮挡了视线,他看不到那匕首,只能看到大嘴身后的背景忽然闪过了一道红色光芒,接着那大嘴直直的落到了地上。

    而其他人的视角里可以看到一把匕首悄悄的飘到了诡蕨的身后,在空中冒起了红光,一刀斩断了诡蕨的身子。

    那一刀也惊醒了诡蕨,它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疯狂抽搐起来,不一会儿上半身又长出了尾巴,下半身又长出了六个蕨菜一样的头。果然物理切割只会让它分裂,此时又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虽然数量上变多了一个,但解决了一个最棘手的问题,愣子立刻大火开启,把那两只诡蕨烧成了烤野菜。

    还没来得及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愣子紧张之间调大了火势,这次的火柱巨大无比,连带着烧裂了周围的坛子,发出一阵恐怖的瓷器破裂的声音。

    金三土眼疾手快,从地上连连抄起旅行包,一人两个,摔给了白马筱和两位姑娘,他和宁远则最大限度的抱起剩下的八个包,率先冲进了对面的墓道里。这时已没了说废话的时间,所有人跟在后面迅速的撤离。

    所有人都知道,满墓室的诡蕨同时苏醒,用喷火器把每一个都烤一遍的话,整个墓室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如果烧着了愣子背上的两个铁罐,那么所有人都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金三土一手拎着两个包,嘴里还叼着一个,跑起来左右摇摆,十分滑稽的在前面领跑,速度十分有限,身后那些诡蕨已经在地上爬行着追了过来,愣子走在最后,向身后喷火,十分有效的减缓了它们的速度。

    这东西叫诡蕨,显然他们都低估这这东西的诡异,它们追过来时遇到火焰展现出了明显的智商,纷纷爬上了左右的墙壁,速度也明显的加快。愣子大惊失色的将喷火器左右乱甩,将地面和墙壁全都照顾到了。

    忽然,一只诡蕨竟然从顶部爬了过来,完全无视引力的进攻让愣子措手不及,那东西瞬间从顶上倒着落到了愣子脸上,一个头张开大嘴咬住了愣子的右手,喷嘴立刻脱手,如一个火龙般在空中纠缠,乱喷的火瞬间点燃了愣子的裤子。

    宁远大惊,慌忙把手上的包丢到地上,从一个包里掏出一个灭火器来,对着愣子着火的裤腿狂喷。

    装备带的真全乎,不但带了喷火器,居然连灭火器都有。

    金三土买的是干粉灭火器,大量的白色粉末喷出,那诡蕨被这粉末刺激到,放开了愣子,转而攻向了宁远。宁远下意识用灭火器抵挡,那东西的一个头一口咬在灭火器上,砰地一声,灭火器炸裂开来,里面的干粉瞬间喷发而出,将整个本就没有光源的墓道弄得漫天白尘,就连手电都穿不透这层厚厚的粉末,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宁远扛起了愣子狂奔,落下了几个包,正赶上金三土跑了过来,捡起了宁远丢下的旅行包,“前面就是出口,快!”

    不知道是不是干粉的原因,那些诡蕨居然没有再追,他们赶紧抓紧机会跑过了这个墓道,到了另一个墓室。

    墓道的出口旁放着几个旅行包,看样子刚刚愣子被袭击的时候,金三土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跑出了墓道,丢下手上和嘴上的包后又折回去拣宁远丢下的。看来这些包里的东西对他很是重要。

    这个墓室比刚才的大了许多,呈六边形,有六面墙,每一面墙都有一个入口,连着一个墓道,看起来这里可以通往六个区域,而他们跑出的墓道就是这六个中的其中一个。

    这个墓室里放置着很多一模一样的石台,每个石台上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看着就像个做菜的厨房。

    宁远把愣子放在地上,他的右腿裤子被烧成了短裤,小腿大面积烧伤,但最严重的是他的右手,此时整个右手的筋肉尽去,只留下血淋淋的白骨,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瞬间啃光了所有的肉一般,极其恐怖。

    一向大胆的剑音看到这副凄惨景象也不由得瞪眼捂嘴,“他……没事吧?”

    不用愣子的回答,光他凄惨无比的叫喊就足够作为回应。

    宁远从包里翻出医疗箱,先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然后取出一个锯子来,把愣子的右手白骨齐肉砍断,用纱布包好止血,看起来非常的熟练。

    “墓里什么事都有,处理各种伤是基本功。”宁远看着吃惊的剑音,一边解释着,一边又拿出药来给愣子处理烧伤的右腿,和他的右手比起来,这烧伤已经不算什么,处理起来也比较简单,好在及时灭火,不然他这条右腿也得废了。

    剑音不懂医疗,只能在一旁帮着递东西,按住愣子,一边的金三土却在数着他的包,不由得怒道:“你的兄弟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顾着你的那点装备?”

    金三土没有搭理她,而是喃喃道:“不对……少了两袋……肯定在墓道里……?”

    看他这样就像鬼上身了似的,不过经他这么一念叨,剑音这才发现白鸟翎不见了,不但是她,白马筱也不在了!好像从墓道出来的时候就没听过这俩人的动静,刚刚注意力全在愣子的伤势上,全然没注意少人。

    他们不会还在墓道里吧?想起刚刚墓道里被干粉封闭了所有视线,走散了也是难免的事,虽然墓道里只有两个方向,但慌乱中可能跑回了那个满是诡蕨的墓室,只怕现在已经陷入了诡蕨的围攻。

    剑音刚起身想回墓道找他们,金三土已经先一步站起,冲着宁远喊道:“给老子看好了这些包,少一个我剁了你!”说完就急匆匆的冲进了墓道里。

    从一开始金三土就很在意这十几包东西,也不知他带的都是些什么宝贝。但剑音没时间细想,提着剑也跟着跑回了墓道。

    墓道里不通风,此时干粉依旧飘荡在整个墓道里,手电照在空气中的干粉上,几乎被完全反射了回来,根本穿不透,啥也看不到。

    “大白!小白!金大老爷!”光虽然穿不透,但声音可以,她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这时候别说二白了,连先一步跑进来的金三土都不见了踪影,这窄窄的墓道此时就跟烟雾弥漫的树林一样,虽然只有前后两条路,但总有种迷路的感觉。

    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子趴在那东西身上,这玩意很大很软,像个人。

    “金大老爷?”剑音看清了他,刚喊了一声,就被他捂住了嘴。

    顺着他的眼神示意,剑音发现周围立着七八只诡蕨,它们此时像蛇一样,六个大脑袋立着,个个都像开了摇头模式的电风扇,极有规律的左右转着脑袋,仿佛在搜寻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应该是靠某种感官的反射来寻找猎物,这种反射和光一样穿不透这些粉尘,所以它们暂时看不见我们。”金三土小声的说着,紧紧的趴在剩下的两个旅行袋上。

    剑音看他找到了这两个旅行袋,却不见二白,便问道:“大白和小白呢?”

    “不知道……我走到这里就只看到地上放着这俩包,还有这些蕨菜。”

    刚下墓就走散,这俩是有多不靠谱!剑音懊恼的趴在金三土身上,“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听我说,我有一招可以牵制这些东西,你听我数到三,你就拿着你这些宝贵的包赶紧跑。”

    这种时候金三土只能仰仗这位失忆的特灵了,听话的点点头。俩人缓缓站起身,随着剑音的起身,她的周围出现了很多发着红光的小点,这些光点越来越多,在这灯罩一样的粉尘下每个光点都被扩散成一片光晕,无数光晕组成了一片红光,将这些诡蕨照的清清楚楚。

    “三!”剑音身边的红点开始拉长。

    “二!”渐渐地,拉长的红点变成了一根根发着红光的针。

    “一!”一声令下,金三土扛起旅行袋就跑,身后的红光直照的眼前的墙壁上都映出了红霞。

    那无数根红点化成的针瞬间射向周围的诡蕨,细针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拂过即断,那些诡蕨犹如被千刀万剐,瞬间变成了一滩肉丁。

    剑音趁机逃离了这里,跟在金三土后面回到了出口处,刚一出来,身后的墓道里就传来惊天动地的骚动。

    那些无数肉丁果然分裂成了无数诡蕨,这下它们的数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如潮水般涌向这里。

    剑音丝毫没有停留,从愣子身上扯下灭火器,一手拎着铁罐,一手抓着喷嘴,对着墓道喷出一条火龙,将那墓道完全覆盖,没有一条诡蕨能安然穿过这道火墙,直到燃料用尽,火龙才渐渐消失,那个墓道除了可怖的热浪外,再无任何动静。

    看着全部化成了灰的诡蕨,剑音放心的丢下喷火器,正准备回头看看金三土怎么样了,忽然后脖处被贴上了一根冰凉的东西。

    接触到那股冰凉的瞬间,一道强大的电流席卷全身,剑音瞬间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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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灵者之墓

    砰地一声,灭火器爆裂,干粉喷的墓道里什么都看不见,白马筱只能看到那透过厚厚白尘的微弱火光,以及愣子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抽出剑来准备去救,但这墓道不宽,剑抽出来时不知砍到了哪里,发出当的一声,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进入失重状态,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屁股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捂着屁股在地上趴了几分钟才缓过来,手撑着地想站起,忽然摸到一个什么活物,像是蟑螂一样的小虫子,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缩手,但那虫子反应比他快,在他缩手前就已经从他手底下溜走了,接着整个地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好像成百上千只虫子奔走的声音。

    白马筱赶紧去摸手电,才发现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手电不知被甩到了哪儿去,在这漆黑的不明空间里,黑暗就成了最恐惧的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撕下一页来,用灵力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身边的一小块区域,一页纸燃烧产生的亮度极其有限,而且很快就烧到了一半,他来不及查看环境,先趴在地上找他的手电。

    很快,一页纸就燃烧殆尽,白马筱赶紧又点了一页,把这附近都找了个遍,完全没有手电的影子,没一会儿第二张也烧完了。

    虽然没找到手电,但这一圈找下来,白马筱大致弄清楚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这是一个比刚才放满坛子的墓室还小的一个石室,不一样的是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一个空房间。其实也不能算是房间,因为这里就像一个土坑,除了顶上有砖外,四面墙和地面都是泥土地,就像一个临时被挖出来的洞穴。

    至少知道了这里空空如也,也就没了威胁。白马筱靠在一个角落里,点燃第三张纸,将和他一起带下来的两个包打开,看看有没有备用手电。

    一个包里放着压缩饼干和罐装水,另一个包则有一把驳壳枪,一盒子弹,两个空**,三本笔记本,一把匕首,一个折叠铲,六根荧光棒,六个照明弹,还有一罐不知是什么玩意的金属罐。这金属罐挺有意思,捆着两个布带子,就像两个表带,好像是可以用来把这个罐子绑在手臂上。罐子的顶部连着一根胶皮管,胶皮管的另一头是一个类似氧气罐的呼吸阀的装置,这么看来这是个小型氧气罐?

    看这两个包的重量,不是白马筱一直背着的两个包,应该是刚刚从墓室里匆匆逃出时,金三土慌乱间随便拿了两包给他。不过还真是贴心,一包应急食物,一包应急装备,就好像知道他会掉队似的。

    这情形很像上次在gsg里的沙海地宫的遭遇,白马筱已经是第二次掉队了,但那次是游戏——虽然当时不知道——而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大冒险,没有人能保证他的安全,在这种情况下……

    “还真是可以锻炼人啊。”白马筱喃喃的说,语气中反而有些庆幸这次的掉队给他带来的成长机会,虽然和gsg那时一样的处境,但这一次明显斗志高昂,而且相较那时的他而言,此时的白马筱可不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骆驼。

    他拿出了包里的荧光棒,用力一撇,明亮的绿光照亮了周围,和之前的暗淡火光照出来的场景不同,明亮而广阔的光源一下子就让他发现了对面的土墙上,有一个洞。

    那个洞和他们下墓时爬的盗洞很像,很小,但足够一个人在里面爬行。

    只要还有出路,就不算走投无路。

    行动之前,白马筱检查了包里的每一个物件,心中做好了一个规划:首先食物和水足够他待上好一段时间,至少可以坚持一个星期,虽然这次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其次另一个包里的应急装备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应对很多突发状况,对于他来说那把应该是最重要的枪却是最没用的,他的无剑指可以代替,并且弹药可是比这一盒子弹要充足的多,所以重要的应该是照明弹和荧光棒,折叠铲可以用来临时挖洞,虽然他不会挖盗洞,但至少有了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米可比巧妇重要。

    对现有的资源每个都做出一个适用的印象,就不至于大难临头的时候想不起来用。

    全部归类完成后,只剩下三本笔记本还不知道有什么用。白马筱好奇的翻看起来,发现这些都是金三土的笔记,原来这个包是金三土的啊,没想到混乱之中那家伙居然把他自己的包丢给了白马筱。

    笔记中记载了很多古墓里常见的机关、陷阱以及构造,白马筱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翻到第三本时,发现这里面居然有关于这个墓的详细笔记,最直观的就是一张这个墓的平面图。

    白马筱通过盗洞的位置立刻就找到了他们进来的那个墓室。这个墓室在整个墓的最西边,只有一个墓道连着,应该就是他和部队走散的那个墓道,走过墓道会到一个很大的六边形墓室里,六个边每一个都有一个墓道,其中五个连通五个大小一样的房间,而他们进入的那个墓室就是最西边的那个。最东边的墓道连到一个很大的区域,如果这张图的比例准确,那么这个空间至少是刚才那个墓室的一百倍那么大,这个巨大房间里均匀的画着几十个圆圈,看这分布可能是柱子,毕竟这么广阔的房间,承重很重要。再往东就没有东西了,这个超大的房间已经是整个墓的最东边。往北则还有两个不小的房间,和那个超大的房间南北排列,最南面的这个是最大的房间,中间的只有一半那么大,最北面的则是最小的一个。

    中间那个房间的西面还有一个不大空间,比最北面那个大了一倍。

    中国古代建筑一直讲究的是对称美,但这么墓却并不对称,整体如果只按区域划分,忽略大小的话,可以看做是一个“匕”字型结构,准确的说是“土”字右半边。

    最北面的房间里写着一个“棺”字,旁边还画了一个问号,而中间的房间则写了一个“人”字,并且还用笔把这个字圈了好几遍,一个个潦草的圆圈把这个字框在了里面,看样子是画了个重点。

    “棺”字白马筱能理解,无非就是墓主人的棺材就放在这里,旁边画个问号或许只是个推测,并没有见到棺材,可能是隐藏起来了。但中间房间的“人”字就看不懂了,难道是说那个房间里有人?

    说起来,如果最北面的房间真的是墓主人的寝室,那么中间这个必经的房间里有护陵的灵异生物倒也正常,但是写个“人”是啥意思?难道护陵的是个人?

    该不会是灵者吧?

    白马筱瞬间仿佛想明白了一样,这个墓会不会是古代灵者的墓,墓主人死后他的部下灵者就一直守在这里,听魂侣说过“不羽人”的事,说明灵者的确可能修炼到长生不老的境界,那么这个“人”可能指的就是“守护陵墓的不羽人”。

    如果是一个古代灵者守护在这里,那的确是不好对付,天知道这家伙经过这么久已经修炼到了什么境界?如果是个千年老妖精,那还真不是他们这些现代灵者可以对付的了的,就算白鸟翎也是个不羽人,但也不会超过一百年吧,毕竟她的灵力表现也只是红色,不过和剑音的红色不一样。魂侣说过红与黑又分为红、黑红、亚黑、黑、特黑,白鸟翎的红色中夹杂着不淡的黑色,明显已是黑色境界的边缘。而剑音的红色则明显是十分纯亮的红色,不掺一点黑。

    越想越对这个中间的房间产生好奇,很想去看看这个护陵人究竟是个什么神仙。

    不过这张地图明显没有画出地下的全部,因为就白马筱所在的这个区域,在图上就没有画出来,就连他面前那堵墙上的盗洞,也是不存在的。看起来这个墓里还有很多的隐藏区域,远没有这张平面图上画的这么简单。

    翻过地图的这一页,现出一张夹在本子里的照片。

    照片上有五个人,四男一女,男的是金三土,宁远,愣子,以及虽然白马筱没见过本人,但见过本魂的宁致,那个女人则是完全没见过的,长得还算俊俏,但似乎化了很浓的妆,尤其是十分明显的口红,在她化得惨白的脸上显出一种十分突兀的红色,就像是电影中嘴上沾着血的吸血鬼。虽然女人化妆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们穿着的衣服却是清一色的登山衣,每个人都背着厚重的背包,有的人腰边挂着登山镐,有的人则是手上拿着,看样子是去某个地方探险的途中拍的,在这种时候还化这么浓烈的妆容,这个女人是有多爱美啊。

    拿出照片,底下的笔记中写到了他们为进入水泉墓而做的准备,可以看出金三土准备的相当完备,白马筱心想他当时写这些准备笔记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在墓里困上两个月吧。

    金三土的笔记对他而言有用的只有那张平面图,但用处也很有限,毕竟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就不在图上,若是顺着那个盗洞爬,所到之处估计也是不存在于图上的隐藏区域。

    收起了笔记,白马筱将整理好的包重新封好,准备开路。

    忽然身后他背靠的墙猛地震动了一下,他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跳了起来盯着这面墙,隐约能听到叮叮当当凿土的动静。

    不会有人在挖洞吧?

    果然,没多久那墙的中间部分破开了一个洞,一个脑袋从洞里伸了出来,看到白马筱的瞬间,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你不是那个探洞的吗!”

    “你是王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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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故地重游

    两个人同时认出了对方,齐声叫了出来。

    王梓没有白马筱那么惊讶,从洞里爬了出来,打着矿灯把这里照了个遍,白马筱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探洞的,这个墓也被你们捷足先登了吗?那个姓聂的也来了?”王梓对那天要砍他腿的聂涧枫心有余悸,“我就说嘛,那个姓孔的老头跟你们是一伙儿的,他都来过了,你们肯定也会来。”

    这一瞬间信息量有些过大,还没从他忽然冒出来的惊讶中缓过来,他又抛出一个孔老六来,白马筱木讷的问,“孔……孔老六?他来过?你怎么知道?”

    王梓皱着眉,“他不是和你们一起的?那可真是奇了,五个月前和他分手了之后我一直盘算着偷偷回来,还以为你们也是被他派来的呢。”

    他这样一说,白马筱觉得脑子有点乱,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倒在地,自己也在台身边坐下,“你从头说,你和孔老六到底怎么回事?”

    王梓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什么脾气,他这一问,也就说了起来,“那次你不是和他们在小灵山地宫里走散了嘛,后来我们出来之后他们说要下去找你,就让我先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回了店里,想着这次和你们下地啥也没捞着,真是亏大了,还好我……嘿嘿,把那个血玉顺了出来。”

    “那个血玉,是你拿的?!”白马筱大叫了出来。当时听骆勇的魂魄分析,那个血玉是被杀害他的人拿走的,当时没想到有什么目的,没想到是被这家伙给顺手牵羊了。

    王梓立刻反应过来说漏了嘴,赶紧捂着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我当时看你们注意力都在那个从房顶掉下来的大剑上,然后你们只说着要把剑带走,没注意血玉,我寻思这本来就是我拼死带出来的,是被那个姓孔的骗来的,总不能让我啥也没捞着还赔一个宝贝吧?所以我就顺走了,这不算偷你们的,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白马筱心说这原来是地宫里的东西吧,你们这些盗墓贼还真是一点道德都没有啊,谁挖出来就是谁的。但这时候他也不想和他啰嗦这事,本来以为血玉是凶手拿走的,可能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作用,现在看就是这家伙财迷给顺走了,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也就没想和他要回来,“你的你的,没说跟你要,你自己收好,千万别化了!”

    王梓呵呵一乐,“你还挺懂规矩,和他们果然不一样。而且啊,这次我可学聪明了,血玉我压根就没带来,给我留在无锡了。”

    “别说这个了,你为啥从无锡跑来新港,还挖到这个墓里来了?”

    王梓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话题不是个让他交代血玉的事,便继续说道,“我回了店里之后没多久,那个姓孔的就来了,我一看他来还以为是跟我要血玉的呢,没想到他压根不提这事,直接跟我聊起那个地宫里的宝贝来,还说没拿些东西走真是太可惜了,我心说你是不知道我把那宝贝给顺出来了,这次可不会再被你骗了。”

    “那个孔老六不是在我们遇到僵尸群的时候就失踪了吗,他是怎么跑出去的?”

    “这我也问过,他只轻描淡写的说地宫里有个地道,他看情况不对就开溜了,还说你们应付得来,他留在那里也是个累赘,然后就不愿多说了。”

    这明显是敷衍他的说辞,一开始挖那个棱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这老家伙不知道怎么进去,要真知道这地宫还有个连通外界的地道,还用得着费那么大劲把这个姓王的骗来?这王梓在电视剧里就是那种带完路就该被枪毙的无用角色,和他们一起进到地宫里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还给他顺走了血玉。

    王梓看白马筱没有追问,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继续说道,“后来他跟我说他还知道新港有个墓,里面有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胆子。我心说你才骗我带过一次路,这次又想骗我去哪?但他说的很是玄乎,我一时财迷心窍,也就答应了他,跟他一起来了。”

    白马筱算了算,下地宫那一次是十一月初,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而大哥他们和孔老六一起是五个月前来到这个墓里,一进来孔老六就失踪了,大哥他们直到三个月前才从墓里出来,这么一算,两个月前王梓和孔老六再来这里的时候大哥他们早就出去了,显然这两队人没遇上。

    梳理了一下孔老六的日程安排,这货五个月前,也就是八月份和金三土他们进到水泉墓,把他们丢在了那里自己不知躲哪去了,过了三个月,十一月份的时候和白马筱他们下了小灵山地宫,又莫名失踪,出来就诓了王梓又回到这个水泉墓里。那么时隔三个月他为什么要回这里?又是因为什么非要带着王梓不可?

    这些白马筱都想不通,但也没有立刻问他,而是继续听。

    “后来我们来到这里,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大雾,我定位了半天,发现这个墓超级大,大到夸张,简直和那个小灵山的地宫一样大,我和我家老爷子除了小灵山地宫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地下建筑,后来我选了个好地方打了个盗洞进去,喏,就是那个洞。”他指了指对面那个墙上的洞。

    原来对面那个盗洞是他打的,看来这个洞是通往外界的,没什么特殊的。难怪金三土的图上没有,原来是王梓挖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孔老六看着你挖洞?他没说什么吗?”

    “他能说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也是个行家,没想到只是古董行家,对盗墓一窍不通,要不是看在这个墓是他告诉我的份上,我才不跟个傻狍子似的一个人挖了半天。”

    “他就没和你说在这附近还有个盗洞?”

    “没有啊,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白马筱瞬间就懵了,这孔老六明明和金三土他们来过一次,怎么也该知道这附近还有个金三土牌的盗洞啊,怎么会故意说是第一次来,还让王梓浪费时间又打一个进去,完全没理由。

    看白马筱没有继续插嘴,王梓接着说,“后来我们下到这个地方,一看这里居然是一个天然的方形坑,很奇怪,没有任何出路,所以我们又从盗洞返回,在洞里那姓孔的忽然让我往上打,我以为他发现了啥,就听了他的话,结果那地方真的往上打进了一个墓室,嘿,那地方宝贝还不少呢,可那姓孔的看都没看,就往外走。这老头可是个古董行家,既然他知道这个墓,那他肯定知道这墓里真正的宝贝是啥,他看上的必定是个神器,至少是那个墓室里那么多金银玉器都比不了的,我就赶紧跟着他。谁知道这家伙就好像变了个人,本来按他那种性格应该一路上和我聊这地方的年代,历史什么的,毕竟一个古墓里的壁画和装饰对喜欢古玩的人来说可是个圣地,结果他完全不在乎,我也没多想,以为他这次就是奔着那宝贝来的。我也是财迷了,一路上只想着会是个什么宝贝,要真弄个国宝出来,好家伙,卖到国外去可真是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白马筱像看卖国贼似的看着他,本来想发挥社会主义好青年的爱国情怀把他批评教育一番,但一想这盗墓的可不就干的这事,在他们眼中人民心不如人民币,千百年来的盗墓业都是这样,也就不多说,只说了一句,“后来呢,找到啥宝贝了?”

    刚刚说的还起劲,这会儿忽然就蔫了,“我也是想多了,那老家伙好像一直在找东西,我以为他找的是个宝贝,没想到只是一堵墙,他摸着墙说了句‘找到了’,我可是看不懂他在干嘛,我还没问呢,他忽然像变了个人,瞬间跑进了一个墓道里,我追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就没影了,还真他娘邪门,这货和你们下地宫那会儿也是玩消失,这会儿又来这套。”

    的确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说的这一段怎么感觉很熟悉?这不是金三土跟他说的吗,简直一模一样,都是摸了一面墙,然后就跑没了影,难道他时隔三个月,又诓了王梓陪他下墓,然后故技重施?到底这墓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费两次劲进到这个墓里,而且每一次都要诓人陪他下来呢?如果第一次是需要有盗墓贼帮他挖洞,那么第二次他顺着盗洞自己进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带这个王梓?怎么感觉这是个吃人的墓,而孔老六专门负责骗人下来给墓吃呢?

    “后来呢?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白马筱想起距离上次和王梓下地宫也已经过了两个月,莫非他也被困了俩月?

    “困在这?我的老天爷啊,和那东西困在这里,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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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记忆崩坏

    “那东西?是什么?”

    “这墓里……有个怪物……”他说到这里浑身不自在,好像当时那怪物给他吓得不起,现在回想起还是胆战心惊,“那是个三米高的家伙,人形,穿着一副很奇怪的盔甲,就像日本战国时期的将军铠甲,手上还拿着一把很大的太刀,好家伙就跟日本古代的亡灵似的!”

    “日本僵尸?!”白马筱脱口道,这里难道不是中国古代的墓?怎么会有日本的僵尸?

    “其实……我也不确定那玩意是不是僵尸,因为它全身都覆盖着盔甲,看不到肉,就连脸上也带着个日本恶鬼的面具,根本看不到这是个啥玩意,你要说里面是个活生生的人都有可能。”

    白马筱心想那东西该不会就是金三土的图上写的“人”?护陵人是个身穿日本盔甲的家伙?

    王梓回想起那个怪物,浑身不自在,从包里翻出一瓶水来喝了一口,“后来啊,我被那怪物吓得什么宝贝都顾不上捞,赶紧原路返回,顺着盗洞出去了,可把我吓得……”

    看来他比金三土幸运,至少没出现金三土他们遇上的整个墓左右颠倒,盗洞还消失了的情况,“既然你好不容易出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王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耸着肩说:“嘿嘿……人为财死……是吧?这墓里的宝贝可真不少,我可不想放过。就想着回来,而且这一次那姓孔的不在,我可以独吞!不过我没那么贪,把一开始进入的那个墓室里的东西拿了就好,我想就在入口的地方,拿了就走,应该不会有事,要是实在倒霉,一出来就遇上那玩意,大不了我直接钻洞走,那玩意身形那么大,盗洞可钻不进去。本来是这么想,但今天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封了这一带,我想着别是衙门的人,要是被他门先挖走文物,那我不就白忙活了嘛,所以干脆从外沿一路挖进来,还好我老王家的手艺学的还算通透,没整错地方。”

    白马筱心说你还真是个财迷,也真巧了会和这家伙遇到一起,还真是缘分,而且他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居然真给他从反方向打到同一个坑来了,这下两个盗洞算是连在了一起。

    “这次来的不止你一个哦,还有三个你的同行,我看你的寻宝梦要破碎了哦。”白马筱幸灾乐祸的说,刚刚他要把国宝卖到国外的计划落了空,这让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家伙很是爽快。

    不过转念一想,金三土那家伙也不一定就是个盗亦有道的盗墓贼,没准东西落他手里也是这个下场。

    “哎?!不会吧!这墓应该很隐蔽啊,那姓孔的可是跟我说这地方只有他知道呢!”

    “呵……你觉得一个下墓就失踪,并且连续玩了三次的家伙,他说的话还能信吗?”一说起这个孔老六,简直就是专业下墓丢,完全逮不着他的想法。

    “三次?除了地宫,和我那一次,他还失踪过?”

    “是啊,就是这次和我一起来的,你的同行,也是这么被他坑的。说起他的名字,你应该还有印象呢,他在你们盗墓界应该算有点名气。”虽说职业不光彩,但在这个不光彩的业界里就没有这么一说了,“他叫金三土。”

    “啊,就是那个自称三爷的家伙?我两个月前刚从这个墓里出来的时候就和他遇上了,当时还和他说了孔老六的邪门事,不过我没有透露这个墓的位置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马筱没想到这俩人先前遇上过,并且还分享了孔老六坑他们的事,“哈哈,那你们可是同病相怜,这孔老六也坑过他呢。”

    “不对啊,那家伙并没有和我说他认识那姓孔的。”

    白马筱瞬间感觉不对劲,按照金三土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会和他一起吐槽那货?毕竟下墓就没影,这么不靠谱的事搁谁身上都恼火,况且他在浮海遇上他时,这家伙就是在路边摊上大声吐槽孔老六,才吸引了自己的注意,怎么会遇上相同遭遇的人就缄口不提了呢?

    王梓继续道,“当时我和他说了很多,还有包括你们的事,他倒是很有兴趣呢,一直跟我打听你们。对了,尤其是你,他最有兴趣,还说什么要找你之类的话,没想到你们俩这么快就凑一起去啦?”

    “对我有兴趣?”白马筱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从在南京机场遇到他,一直到浮海,自己躺了俩月后,刚逃出凤凰大学就这么巧又遇上了他,而回到新港后,宵禁那一晚又这么巧和他在那家根本不起眼的饭店相遇,这一切难道真是巧合?现在回想起来,或许真有可能是他有意安排,并且……甚至他遇上孔老六之类的话,很可能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对这个水泉墓有兴趣,从而被骗来这里。

    莫非,这一切都是骗他的?真正和孔老六一起来到这个水泉墓的,其实是王梓,现在回想起来这两次经历为何这么巧完全一样?如果其中一个是假的,这样看起来才合理,而金三土只是知道了白马筱一定会对孔老六感兴趣,所以才照搬了王梓的遭遇,来诓他?

    白马筱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在逐渐崩坏,好像以往的记忆都被否定了一般,这就是被骗的感觉。

    但他们被困在这个墓里两个月的事可能是真的,因为没有必要编造这事来骗他,只要提到孔老六,就足够吸引他来到墓里,这么一想,金三土他们的确很早就来到这里,并且被困俩月,出来后遇上王梓,听他说起白马筱那一行人的事后,出于因为某种原因想再度回到这个墓里的目的,故意接近白马筱,骗白马筱和他一起下墓。

    这么一说就有了两点疑问:第一,为什么他一定要回到这里?第二,回到这里和白马筱有什么关系?

    第一个疑问虽然可以是王梓的那种财迷动机,但并不能解释第二个疑问,为财而来根本不需要把白马筱骗来。或许这一切都和那被困的两个月有关,白马筱此时只想找到金三土,揪着他的衣领,逼问出这两个疑问。

    正陷入无限的沉思中,王梓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咋了?有什么问题僵住了吗?”

    “没什么……有些事想不通。”

    “我家老头常说,想不通的事就放一放,以后遇到的事多了,没准就想通了呢。”

    有道理……这的确不是光靠想能想通的问题……

    白马筱收拾了一下心情,整理了金三土的两个背包,把能放在身上的东西全放身上,剩下的凑了一下,把两个包凑成了一个,这下方便他携带,“好了,王老板。不介意我跟着你吧?”

    王梓立刻道,“你想组队?那再好不过了,我还真怕那个日本怪物找我麻烦,有你这种超人类在,我也能踏实点。”

    白马筱心说我怎么就这个当盗墓贼保镖的命?金三土这样,和他走散了遇到这货居然也这样。

    这么说,灵者去盗墓岂不是更好?

    正哭笑不得呢,忽然听到周围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在白马筱刚掉下来那会儿也听到过。他忽然想起那只被他摸到的,像蟑螂一样的虫子。

    王梓也听到了,打起矿灯一看,俩人猛地一惊,刚刚聊得入神,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围了一大群黑压压的东西,并且还在向他们靠近。

    “卧槽,这什么?!”俩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对视了一样,又同时问道,“你不知道?!”

    白马筱吼道:“在墓里你是专业的,这墓里的东西你会不认识?而且你也算是二进宫了,没见过这些东西?”

    王梓立刻不甘示弱的对吼了回去,“我是摸金校尉就必须要知道吗?况且上次我来也没遇到过这些玩意啊!”

    然而这样吵除了证明这俩人都不靠谱外,没什么意义,王梓见这些不知名的虫子向他们迅速靠拢过来,慌忙之下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整只烧鸡,往虫群里一丢,那些虫子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抛物给吓退出一个圈来,但很快一窝蜂的涌了上去,这烧鸡没一秒钟就被黑色完全覆盖。

    “你他妈盗墓还带烧鸡?伙食这么好的吗?”白马筱发现这家伙在吃上和金三土有的一拼,不过金三土也只是在旅行的过程中生火做饭,他还是准备了下墓时食用的压缩饼干的,比这个在墓里啃烧鸡的家伙靠谱多了。

    “卧槽!你看!”王梓没理会他的吐槽,指着那只烧鸡,惊愕的说。

    白马筱看去,发现那只鸡没两秒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骨架,肉被啃的干干净净,这些虫子的攻击力何其恐怖!

    吃光食物的虫子们立刻将矛头又指向了他俩,并且因为刚刚尝到了甜头,此时更加渴望眼前这两坨高大的肥肉,瞬间就爬到了他们脚边。

    白马筱无奈,打出一发无剑指,但这招的特点就是细小,可以穿透一般的聚灵球穿不透的障碍物,但在这潮水般的数量面前,显得极其可笑,只打碎了虫群中的一只,连一丁点气浪都没有,对它们没有造成任何威胁。

    王梓眼看已经有一两只爬上了他的脚,一边怪叫着一边脱下衣服,疯狂抽打着虫群,这一招到还有点效果,至少比白马筱的无剑指有效,那些虫子退了一下,随即又涌了上来,有几只落在衣服上,顺着爬上了王梓的胳膊,那虫子速度很快,刚上了胳膊一眨眼就爬到了他脸上,他大叫着不停的拍打,生怕这东西钻进他的七窍里。

    白马筱那边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虽然兜里有几张他常用的爆破符,但在这么狭小的地下空间,先不说会不会炸到自己,把顶给炸塌了就会落个活埋,一时间还真没了法子。

    王梓把衣服往地上一丢,大骂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瓶东西,往地上一摔,瓶子破裂,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紧接着他又掏出了一盒火柴,火星划过,往地上一丢,一瞬间犹如天火降世,出现一大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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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墓下之墓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突如其来的大火简直是自掘坟墓,火势瞬间逼退了地面上所有的虫群,顺着墙逃进了土墙上的各个缝隙之中,只留下白马筱和王梓俩人在火海中手舞足蹈。

    这就是教科书级的“热锅上的蚂蚁”。

    “你他妈不想被虫子吃就玩**?有没有脑子啊!”白马筱骂道,裤脚已经着了火,火辣辣的刺痛正在疯狂蔓延,疼得他直跳脚,短暂的离开火海后,很快又被重力拉回。

    王梓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趴在墙上,尽可能踹出一个着力点,让自己挂在墙上。还好这四周都是土墙,不难找落脚点。白马筱赶紧也学着他在墙上乱爬。

    好不容易离开了火源,但裤腿上的火仍在蔓延,俩人疯狂把腿往墙上砸,希望能把火打灭。

    忽然,白马筱的余光里看到墙头正有一群黑色正向这里靠近,“那些虫子又来了!”

    墙上没火,这俩人知道,那些虫子自然也知道,此时正从三面墙上爬来,向他们靠拢,显然仍不肯放过这难得的荤菜,这俩此时就像是两个烤壁虎。

    白马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骂道,“妈的,左右都是死,被火烧死和被虫子咬死,老子宁愿选被炸死,和你们同归于尽!”

    那张爆破符被他扔进了火堆,一声巨响后,巨浪将他们两人掀了起来,这下根本抓不住墙面,被掀的撞上墓室顶部,直直的向下摔去

    白马筱心想这下可真是葬身火海了。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些教徒手上,也不失为是灵界烈士,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古墓里被虫子给逼死,真是窝囊。

    但这土坑似的墓室并不高,撞上天花板再落下,根本用不着一秒就会落地,没想到居然过了一秒多还没接触到地上的火海,还没来得及奇怪,屁股又一次和硬物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下摔落的高度至少是之前掉进这个墓室时的两倍,浓烈的重击感从尾巴根一路蔓延到后脑勺,疼得他躺在地上直弓身,仰面弯成了一个弧形。身旁的王梓和他差不多,疼的躺在地上不能动,仿佛只要一动浑身就会散了架。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顶上破了一个洞,洞口火光涌现,看起来刚刚的墓室地面被炸出了一个洞,他们被炸飞起来,摔进了这个洞,到了下面一层。此时洞边的火海依旧,没有虫子可以靠近,暂时它们不会从那个洞爬下来继续吃他们。

    不管怎样,王梓的点火战术,在白马筱的爆破符配合下,还是起到了脱离险境的效果,只是预期中完全没有这一项。谁能想到这个墓室的下面还有个空间。

    俩人艰难的爬起身,白马筱的荧光棒在近处的照明范围比王梓的矿灯广,而在远处则是矿灯更佳,这俩人配合着把周围看了个遍,发现这是一个墓道,不一样的是这个墓道很宽,足有十来米,并且很长,矿灯照不到头。最奇怪的是这个墓道没有任何的砖块,四面皆是泥土,仅有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根木柱用于支撑,看这寒酸的模样根本不像墓道,倒像是一个矿井,因为能拥有这么庞大的地下墓葬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也就是不差钱的那种,又怎么会连块砖都舍不得盖,简直和上面那个土坑一样。

    王梓看着这个土道,不由得咂舌,“奇怪了,土下的建筑,顶部的坚固最为重要,否则会被土地压垮。这个墓道不但在土里,还是在一个巨大古墓的下方,这种承重已经非常大了,可这顶部居然是泥土?”

    白马筱不懂这些,脱口道:“不是有柱子嘛?”

    “柱子可以承重,但泥土根本撑不起来,用来做房顶都不稳,更别说上面顶着真的么大的压力。”王梓说着,从包里拿出折叠铲,对着顶部捅了捅。

    白马筱听他说的认真,好像这个墓道随时会塌一样,此时看他用铲子直接捅天花板,惊出一身冷汗,“你刚还说这个顶不稳,你别给捅漏了!”

    王梓没理他,捅了几下发现不对劲,用力一刮,把顶上的土刮掉了一部分,原来这泥土的上方还有一层,看起来是这一层支撑了重量。

    “这是……青铜?”王梓不可置信的说,“这就难怪了,这个顶是青铜做的,再用木柱支撑,这才撑得起上面的古墓。可是……这么大一片,全是青铜?”

    白马筱毫无感触的说,“这有什么,这不就是上面那个墓的地板吗?青铜地板你没见过啊?”

    王梓鄙夷的看着他,“这是古代建筑,古代没有机器,你知道冶炼金属有多麻烦吗?尤其是这么大的青铜建筑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白马筱耸耸肩,“你现在感叹这有什么用?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存在即合理’嘛?这都已经在你面前了,你在这质疑有什么用?”

    “我不是质疑!”王梓的语气里有些难以掩饰的兴奋,“我是激动!你想想,能用青铜给自己造墓,这墓主人得多有钱?”说着,他按捺不住的朝前走去,迫不及待想看看前面的陪葬品会有些什么宝贝。

    上面肯定是回不去了,眼前只有一条路,白马筱没得选择,只好跟着他。

    这个墓道很长,一路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壁画,没有雕刻,没有装饰器物,就是一个矿道一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这种无聊的路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出现了尽头。

    这一次没有泥土的掩饰,一个巨大的青铜墙壁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这下总算是看到了带雕刻的东西。

    青铜墙上雕着浮雕,除了一堆看不懂的规则图饰外,这中间雕着一个女人的形象,这女人身穿宽大的长袍,头上戴着王冠一样的东西,但那王冠的造型很特殊,像个太阳。

    “到尽头了。这就是墓下的一个长方形墓室而已吧,只是稍微长了一点,没什么特别的。”白马筱现在生出了原路返回的念头,现在和白鸟翎他们走散了,还不知道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已经遇上了王梓说的那些个日本恶鬼?

    王梓静静的看着这面墙,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不可能……这怎么看都应该是一扇门。”

    “门?你说啥胡话呢?”

    “如果这真是一堵墙,那么这个墓道只是个完全没必要存在的房间。但这地方没有任何陪葬品,也没有任何装饰,唯独这面墙上刻满了浮雕,在这个无用的房间里你不觉得很突兀吗?”

    “古人不是一直这么闲的慌么?明明把棺材一埋就能搞定的事,偏要耗这么多钱弄个这么大的墓,还把地上的钱都带进来,除了便宜你们这些盗墓的之外,还有啥用?你还别说这堵墙了,刚刚那个小墓室,入口是墓道里的一个暗门,你看这造墓的家伙已经无聊到弄个暗门连通到一个土坑里的地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白马筱吐槽着说。

    王梓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懂了……上面那个土坑一样的小墓室是个入口……那么这个肯定也是……”

    “是什么?”

    王梓看着他,认真的说,“这一片顶上都是青铜铸造的,为什么那种程度的爆炸就可以炸出一个洞?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个洞本就是留好了的,在一整块青铜地板上扣了一个洞,填上泥土,只要受一点外力就会露出那个洞,通到这里来。暗门,洞,这些都是隐藏入口,所以这个青铜墙也应该是一个隐藏入口。”

    他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暗门和洞就是为了让人进入而设置的,那么这个大墓道很可能通往某个区域,不可能是一面墙。

    白马筱学着他的样子在青铜墙上摸索着,除了冷冰冰的金属质感,他感觉不到其他的。

    “这个怎么看都是一堵墙吧?就算是门,那也是个机关门,问题是怎么开呢?”

    王梓摸索了一阵,几乎把墙上的每一处浮雕都按了个遍,根本没有可以按下去的地方。忽然往地下一坐,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

    白马筱看他进入了中场休息,自己也坐下了,“放弃了?”

    “想不通的事就放一放。”王梓又把他爸的名言拉了出来。

    白马筱也没再坚持。此时放松下来就感觉到了饥饿,想起来从吃了早饭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该吃午饭了。他拿出包里的压缩饼干和灌装水,“吃点东西?”

    王梓看着他递过来的食物,“我有。”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包装袋,白马筱打着荧光棒照过去,发现居然是一袋压缩鸡腿。

    “你他妈真是来春游的啊?”吃着那无味的压缩饼干,白马筱看着吃的很香的王梓,流下了口水,心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宽心的摸金校尉了。

    实际上他也就见过两个摸金的。

    吃完了饭,休息时间结束,依旧没解决的问题又再度呈现在他们眼前。

    “要不,我们把它炸开吧。”白马筱提议道。

    王梓想起刚才白马筱丢了一张纸就引发了爆炸,这才想起他是个超人类,“有道理啊,你们这类人会使法术,可以试试。”

    白马筱拿出一张爆破符,把它贴在墙上,俩人后退了十几米才引爆了它。

    巨大的爆炸震下来不少尘土,俩人拍了拍土,回到墙前,发现这青铜墙除了浮雕上有些许变形外,没有丝毫损伤。

    “要不试试枪?”白马筱尴尬的说。

    “爆炸都没用,更别说枪了。这门肯定是需要特殊方法才能开。”王梓又开始摸索起来,忽然注意到脚下的触感和刚才不一样了,低头一看,发现青铜墙前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青铜板,上面还刻着什么。

    白马筱也注意到了,问道,“这板子什么时候出现的?”

    “应该是一直埋在土里,刚刚的爆炸把墙周围的土地都掀了起来,这才露出了土下的东西。”王梓蹲下身,看着青铜板上的铭刻,念叨着说,“灵镜照日,神出天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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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神出天户

    这八个字完全听不懂,白马筱好奇的伸头去看,发现这块青铜板上果然刻着四行字,一行写着两个字,但从王梓刚刚读出来的顺序来看,这应该是从右往左竖着读的,这也是古代的读字顺序。写着“灵镜照日,神出天户”,用的是繁体的隶书,虽然能看得懂,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白马筱问道,“这是什么,字谜?”

    王梓摇摇头,“不像是字谜,应该是开门的方式。”

    “你确定?我倒感觉隐藏着密码之类的东西。可是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输入密码啊。”

    “乍一看,我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不是这个顺序,当我横着读时,我发现了一个词:天照。”

    听王梓这么说,白马筱倒是也看到了这俩字,第一眼看时习惯性的用现代读法自左往右横着读,于是出现了这四个词,“神灵”、“出镜”、“天照”、“日户”,因为除了第一个词“神灵”还算靠谱,另外仨词完全不对口,所以立刻能让人想到读法不对,于是改为竖着读。其实在古墓里的这些字肯定是按古人的习惯写的,所以王梓那样读才是正解,但这时他提出这个“天照”是什么意思?

    白马筱想不通的说,“你是说,这八个字横着看时也隐藏着什么信息?那另外三个词什么意思?”

    王梓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这块青铜板要表达的应该就是‘灵镜照日,神出天户’,没有隐藏什么,只是我们看不懂而已。但是当我看到‘天照’这个词时忽然有了些灵感而已,这应该是个巧合。”

    白马筱听得出来,他已经看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赶紧追问道:“那你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至少知道它指的是什么。说起天照,我第一反应就是天照大神——日本的太阳女神。”

    一向喜欢日漫的白马筱当然也知道这个天照大神。传说她是众神居住之地——高天原的统治者,日本神话中天皇就是她的后代。其实也就是中国神话里的玉帝,北欧神话里的奥丁,希腊神话里的宙斯,诸如此类的神话中的诸神之王。要说有什么特殊的,也就是她是各地区神话中不多见的女性神王。

    说起太阳女神,白马筱抬头看了看这青铜墙上的那个女性浮雕,她头上的皇冠的确像个太阳,那么这幅浮雕画指的就是太阳女神——天照大神了?

    可是,既然王梓说这八个字里出现“天照”二字只是巧合,那么也不能就这样断定这个女性浮雕就是天照大神吧?

    王梓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接着说道,“传说中,天照大神的弟弟——‘素盏鸣尊’惹怒了天照大神,于是她就把自己关在一个叫作‘天岩户’的地方。因为她是掌管太阳的女神,所以当她躲起来时,人间出现了日全食,黑暗笼罩了大地。后来诸神为了恢复光明,于是打造了一面‘八咫镜’,用歌舞引起了天照大神的好奇,她从天岩户中探出头问,为什么黑暗降临了,诸神还那么开心?于是诸神就说来了一位比她还尊贵的神。当她生气的问这神是谁时,他们拿出八咫镜给她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然后有个叫天手……啥啥的神乘机把她给拉了出来,于是日全食结束,光明再度回复人间。”

    白马筱听得入神,不由得笑道:“这女神还真是呆萌啊,哈哈哈……”

    王梓瞪了他一眼,“人家是女神,尊重一点好不好。话说回来,其实这个神话只是古代日本人对日全食现象的脑补情节,类似中国神话中用天狗食月来解释月全食。”看着白马筱满脸写着“和这有什么关系”,王梓没给他提问的机会,直接说道,“你看,这句话中‘灵镜照日’,指的不就是用八咫镜照太阳女神的意思吗?而下一句‘神出天户’……”

    白马筱立刻反应过来,“指的就是她被忽悠出天岩户的事是吧?”

    王梓点点头,“这么看,这面青铜门的背后,可能是一个和天照大神有关的墓,或许墓主人很崇拜天照大神也说不定。”

    “什么鬼,中国的古墓里的家伙崇拜日本的神?这难道是个汉奸的墓?”

    王梓没理他,而是对着青铜墙上的女神浮雕跪了下来,拜了一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和这家伙不是一起的,冤有头债有主,他叫白马筱……”

    白马筱一脚把他踹躺下,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是谁救了你?现在咒起我来了!”

    王梓摸着屁股说,“你这家伙,在人家的墓里胡说八道,知不知道啥叫敬畏之心?人在做,天在看,小鬼左右盼!”

    “同志,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灵者,专门镇鬼的灵者!我用得着怕……”白马筱正慷慨激昂的说到这,忽然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极其熟悉。

    “你看!叫你别乱说话了吧!那些虫子肯定是墓主给你的报应!”王梓心有余悸的抄起矿灯朝身后的墓道深处照过去,圆形的灯光在远处的地面上晃动的厉害,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着。

    白马筱一手掏出一张爆破符,喝道:“不管来的是啥,先给他点两个炮仗听听响!”

    不一会儿,手电所照之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东西潮水般向他们涌来。白马筱二话不说甩出一张爆破符,轰隆一声巨响,气浪掀起一大片虫子,剩下的丝毫没有停留,继续玩命的往前冲。白马筱暗骂一声,又丢出去一张,轰然爆炸后,地面炸出一个土坑,两边的土墙也被炸的凹陷,柱子也被炸断了两根,顶上传来一声怪音。

    王梓赶紧拦着还想丢雷的白马筱,喊道:“别炸了!要是把这里的承重破坏了,上面的墓压下来咱们都得死!”

    白马筱倒是没想到这一节,赶忙收手,“那还有什么办法?这些东西要饭不要命,为了吃我们就连爆炸都不怕!”

    此时背后只有一堵墙,根本没有退路,虫海一到他们避无可避,王梓说道:“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这堵墙,不然我们哪都跑不了!”

    “说得简单,你刚刚说了这么多,现在这个墓主和天照大神有关系了,那又怎么样?”

    “冷静下来想想,那八个字应该是开门的方法,快想想!”

    看着眼前飞速靠近的虫群,怎么可能冷静下来!白马筱象征性的想了半天,大骂了一句,从背后抽出剑来,喊道:“妈的,老子不信还砸不开这个破铜门了!”说着他一剑砍上青铜门,除了当的一声,以及虎口震裂般的剧痛,啥事都没发生,这下彻底没了办法。

    白马筱把包往地上一摔,举着剑往虫群走,边走还边喊道:“我帮你拖延时间,你快想!”他侧过头,看着王梓,“咱俩的命,就靠你了。”

    王梓看着他壮烈的向虫群走去,不由得心生敬意,赶紧想着这八个字的含义。

    白马筱走到虫群面前,挥剑乱砍起来,心中已是视死如归,就算被啃的还剩骨头也绝不放过……正给自己打着气,却发现这些虫子似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绕过他继续向王梓奔去。

    这啥意思?嫌我臭了?白马筱不爽的追回去,喊道,“快跑!这些虫子铁了心要吃你!”

    王梓还没反应过来,那些虫子也绕过了他,堆积在了青铜门前,似乎还想继续往前走,但这青铜门一点缝隙都没有,虫群钻了半天,干脆爬上了墙,一瞬间一波接一波,整面墙都被黑压压的虫子占据,已经看不出任何青铜门的模样,宛如一道虫墙,这场面别提多下饭。

    俩人惊呆了,看着这些举止怪异的虫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这些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疯狂要突破这青铜门,又或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它们。

    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虫墙,王梓忽然喊道,“卧槽,什么东西这么臭?”

    俩人顺着臭味,看向那些虫子来的放向,墓道深处的虫群已全爬上了墙,此时空空如也的墓道里仿佛有什么大东西在靠近他们。

    两人屏住呼吸,只觉得臭味越来越近,王梓慌张的用矿灯来回照,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那臭味似乎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接着飘到了他们后面。

    俩人一直以为这会是个很大的东西,所以压根没注意这个小的像只蟑螂的东西从他们身边掠过,直到近了身才被白马筱的荧光棒发现。

    这虫子体型比那些虫群小的多,连它们的一半都不到,但能看出是同一种虫子,不同的是这只不但小,而且通体呈红色,并且伴随着浓烈的腐臭味。

    那只小红一靠近青铜墙上的虫群,虫群立刻疯了似的躲开,让出了一条路,小红一路无遮无拦的在青铜门上爬,爬到一处忽然停下,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周围的虫群立刻围过来,但始终保持着距离,看这样子这只小红就像是它们的王。

    “虫王?打死再说!”白马筱看它不动了,觉得正是好机会,一发无剑指射出,王梓刚忙去拦,但没拦住,小红被无剑指打的四分五裂。

    王梓大怒,“你他妈有毛病?虫王被你打死了,这些虫子还不暴走?!”

    白马筱毫不示弱,“听没听说过擒贼先擒王?你怎么就知道虫王死了这些虫子不会退下呢?!”

    俩人争论的时候,忽然那青铜门传来喀喇一声。

    俩人顿时愣住了,一齐看向这堵开始打开的青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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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青铜古墓

    这次是白马筱猜对了,虫王被他的无剑指打成碎渣后,虫群瞬间散去,怎么来就怎么去,从他们二人身边绕过,仿佛完全无视了他们。

    与此同时,青铜门开了。

    这俩人想象过很多种打开的方法,左右横移,向里开,向外开,或者就像gsg里的沙海地宫那样,仰面倒下来,所以白马筱听到响动后就赶紧拉着王梓远离了好几米。

    但这个开门的方式他们完全没有猜到,只见这面墙自中间的女神浮雕开始不断四周的边缘瓦解消退,仔细看时发现这面青铜门似乎是由成百上千个严丝合缝的青铜小方块组成,此时小方块开始有序的向外折叠滚动,通过极巧妙复杂的机械运动,将这些小方块都堆叠到了门的另一面,看起来就像是整面瓦解了一样。没过多久,青铜门就只剩周围一圈门洞一样的构造,以及中间的女神浮雕,他们这才发现这女神形象不是浮雕,而是一个嵌在青铜门里的青铜雕塑。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中间立着一个女神雕像的拱门。

    门后显现出一个墓室,非常的大,就像一座宫殿的正殿,远处一道光落在一个高台上,隐约可以看出高台上放着一口石棺。从门外看,整个墓室只有那道从顶上落下的光是光源,其余都是漆黑一片,余光照不到边,不难看出十分广阔。

    “这门怎么开的?”白马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切,有些接受不了。

    王梓愣了半天,走到女神雕像的面前,仔细端详着。

    这雕像露出来才注意到,这女神是立在地面上的,并且和常人一样高,像是一比一的比例,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先前嵌在这堵三米多高的青铜门里时没有注意,现在露出来了才发现。

    白马筱好奇的跟着他,也观察起这雕像来,发现这雕像虽然是青铜铸造,但雕刻的极其精致,五官棱角分明,完全能看出是一个五官精美的女性,就连衣服的褶皱都刻的栩栩如生,宽袍大袖的衣服下,看不出三围,但隐约也能看出身材也很不错,整个雕像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被魔法变成了雕像似的,这绝对是目前被发现的青铜器里最精美的一个,在古代那种条件下做出如此生动的青铜雕像,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约看了有十分钟,白马筱终于站不住了,推了一把王梓,“干嘛呢?看着雕像还能发愣?”

    王梓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甩着头,“这……这雕像刻的太美,我不小心……咳咳,先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雕像的皇冠,有一块不是青铜的。”

    他这么一说,白马筱才发现灯光照在雕像上时,她那太阳形的皇冠中间有一片掌心大小的圆形区域的反射特别强烈,就好像一面镜子。

    王梓伸手摸了摸,愣神道:“这是……铜镜?”

    青铜雕塑的头上镶了一面铜镜?白马筱好奇的也伸手去摸,刚一摸到,那面铜镜居然掉了下来。

    白马筱吓了一跳,跌跌撞撞的接住,王梓一把抢过去,骂道:“你这家伙!离这些宝物远一点!”

    白马筱举起双手,尴尬的一笑,“这面镜子怎么了?”

    王梓白了他一眼,前后看了看这面小铜镜,“看这纹路,应该是汉末时期的,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你给我悠着点。我看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用光照在这个镶嵌在女神像皇冠上的镜子上,女神就会出现。只是这光似乎不是普通的光,是你打出的那一道光。”

    “灵力?你是说这面铜镜可以接收到灵力,并且以此打开门?”白马筱不解的说,“可我刚才没有打中这面镜子啊。”

    “应该是那只虫王,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铜镜的位置上不动了,被你误打误撞的触发了机关。真是好运气。”

    这门居然算是被虫子打开的。

    不过王梓的设想没错,这果然是门,不是墙。门后的墓室只有一道光照在高台上,俩人仔细观察了这个墓室,发现周围放满了家具,矮桌,坐垫,书橱,炉鼎,应有尽有,由于没有光源,这些家具都隐藏在了黑暗中。

    王梓看了看,说道,“这样式是汉朝时期的,距今一千多年,居然没有腐烂?”他摸上了一个书橱,惊道:“我的天啊,这……这些都是青铜的!”

    俩人把这墓室里的家具看了个遍,王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果然都是青铜家具,这一墓室的青铜器不但做工精美,而且保存完好,这要是弄出去,开个青铜古董家具店,真是下三代都躺着过了!”

    白马筱说:“你先别美,这要是青铜的你搬得动吗?”

    这个墓室被他们逛了个遍,除了青铜家具外,还有很多的装饰品,一人来高的青铜花瓶,满地的铜钱,最壮观的要属四处可见的落地铜镜,足有将近一百个,整个墓室里除了青铜,几乎找不到第二种材质,就连四周的四个承重柱都是青铜的,宛如一个青铜王国,就好像那个年代的土地里长青铜似的。不过就算天上掉青铜,想做出青铜器也是需要高温冶炼铸造,这在古代是很繁重的工序,在一座墓里无论什么物件都用青铜铸造,简直就是奢侈,而且也没有必要。

    王梓分析道:“铜镜的款式,以及门口的青铜板上的隶书刻字,可以看出这应该是汉末三国时期的墓,那时早已进入铁器时代,金银玉器早已替代青铜器的尊贵地位,就算为了彰显墓主的高贵,也应该使用金器玉石,也不知道这墓主人是有多喜欢青铜。”他的语气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不满,这些青铜器根本搬不出去,累死这俩人也就只能搬出一件去,这要是金银玉器,肯定带出去的更多,能卖的价格也会更高。

    “那不一定,你看那个棺材,没准好东西都在那里面。”白马筱指着那直射下来的光所笼罩着的高台上的石棺,整个墓室只有那里没去看过,充满了好奇。

    王梓拦道:“那是墓主的安息之处,鉴于这墓如此邪门,我不太想开那个棺。”

    白马筱拍了拍胸脯,“我是镇鬼的灵者,就算有僵尸鬼怪什么的,那也是小菜一碟,这是我的对口专业懂不?”

    那个青铜门如果没有白马筱也打不开,王梓此时也不好独自下决定,而且他打心里也对那口棺材很是好奇。这个墓室明显是在水泉墓的下方,这种墓据说叫做“藏龙穴”,藏在墓中的墓,一般是选择命理相合之人的墓作为“穴”,也就是把别人的墓当成风水的一部分,这样有利于藏龙墓主的后代运势。当然这只是传说,且各地说法不一,也有如此做后代会折寿的说法。

    其实就算在灵界,运势这种东西也是比较缥缈的,并没有命中注定这么一说。

    尤其是像白马筱这种毫无信仰的无神论者,在加入灵界并了解了鬼魂后,就更加不信这些。

    王梓始终没有战胜好奇心,俩人迈上了高台下的天梯。

    这个天梯自然也是青铜铸成,整个高台全青铜,天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造的起这样的墓。

    到达高台顶部时俩人已是气喘吁吁。顶部的范围不大,是一个边长约五米的方形,正中放着一口棺材,毫不意外的,也是全青铜。这口长两米,宽一米的青铜棺材,其重量不可估算,谁也不知道这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青铜棺材上放着一只青铜盒子,约有一个脑袋这么大。棺材侧面刻满了文字,一如门口的青铜板上的繁体隶书,对现代人来说倒是很容易辨认,这若是秦朝之前的墓,那么墓里的字体可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了。

    王梓提议先去看看青铜棺上写着什么,如果是个极厉害的天师之类的非正常人类,那开棺的事还得斟酌斟酌。

    白马筱同意,但这隶书虽然能看得懂,但完全是文言文,白马筱这个学渣看了几竖行就看不下去了,便听王梓给他翻译了出来。

    青铜棺上刻的大致是墓主的生平,翻译过来就是说,在东方海岛上有一个国度,那里长期内乱,人民苦不堪言。后来人民推举了一名女巫成为他们的国王。传说这位女巫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最厉害的是她可以召唤出“熔金断玉”的天火。在她的神力领导下,这个国家日益昌盛,女巫还创立了名为“鬼道”的宗教。并且,女巫用她召唤的天火,将山石炼化为金属,用以打造建筑与武器,这使得她的国家异常坚固。但邻国的国王瞧不起这个女性统领的国度,两国常年发生冲突,但女巫不愿意用巫术参与“凡间”的争斗,所以他们在战场上少有胜果。后来,他们发现了西方的强大国家,名为“魏”,女巫便派出使者出使魏国,并向魏国皇帝展示了他们的巫术,使得皇帝极为震惊,“遂赐‘亲魏倭王’紫绶金印,铜镜百枚,金银玉器数十”,以此相当于承认附庸关系,并向倭王的邻国发出休战通牒,两国于是罢兵。

    解释到这里的时候,白马筱不安分的动起青铜棺上的盒子来。

    王梓刚想喝止,他已经将盖子取下,露出了一只散发着金光的凤凰,怒目展翅,翱翔于金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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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并不孤单,亡者亦是。 在遥远的未来,或者说是久远的过去,第二人类文明的时代,亡者成灵,恶灵成魔,介于其间者为灵者,培育灵者之地为,镇鬼高校。 来自远古的蛇影,正逐渐复苏。 远古时期的因,将在如今,开花结果。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