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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词     横刀行txt下载     横刀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战不休(二)

    自家头顶上,星星耀眼,而遥远可以看到的边城,他们的头顶之上,锅底一样的云团,已经停留了很久,时不时雷电会从云团之上,来回折腾,每一次雷声过来,大商帝君的胸口,就一阵剧痛。

    禁军将领带着几封卷轴,快步上了楼噗通跪在大商帝君面前脸露笑容说道。

    “启禀帝君,四军已经集结完毕,与今日寅时就可抵达!”

    大商帝君一手抓住剑柄转身快步过来,将卷轴一个一个单手打开,看到里面的四块小虎符,心中大喜。

    “快传令下去,辰时出发攻打边城!现在开炉灶!让战士们好好吃上一顿!”

    “是!”禁军统领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士兵们纷纷被人直接叫醒,穿上甲胄口干舌燥的他们,站队都有些东倒西歪。

    大炉火纷纷燃起,几十口大锅烧开了最后的两车水,随军的伙夫,用最后的力气,将七八扇羊肉从不落城地窖里扛了出来,用军刀一片又一片割了下来,放进水里闷煮,百十个老兵,一看这个样子,马上明白一会要去做什么,纷纷将自己用来保命的干粮也倾倒在锅中,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直上,勾人魂魄的肉羊,让一天到晚吃小米的众人,口中生津。

    锅盖打开,热气蒸腾看不清就里的大锅,开始分起肉汤,所有的碗筷用十几块门板,摆放整齐,一人推车改动好的木车,将肉汤锅架在上面,一人打汤,一人从肩头上扛的最后的香料里,抓上一把放在汤里。

    大商帝君看着人手不够,自己脱下袍子,卸下宝剑,也跟着一起进行忙活,士兵纷纷站的笔直,他们看到自己的至尊也在给他们准备吃食,心里突然涌出无限的斗志。

    “朕要与大佑掰手腕!你们便是朕的五指,血液!四军马上就要来了!作为禁军的你们!要给他们看上一看!朕的亲军!是何等的威武霸气!吃了肉汤!咱们就直奔他大佑边城而去!诸位请!!!”

    大商帝君慷慨激昂的演讲,让士兵们一扫心中不满,再加上这肉汤下肚,身子暖起来不说,手里一会轮起来兵器,也有了劲儿。

    辰时已到,不落城背后是数不清的兵甲将士,太阳也从他们身后悄然探出头来,而此时的边城,狂风大作,急雨不停,根本看不到不落城到底在做些什么。

    士兵开拔,他们摒弃了涅槃重弩,穿上龙甲的他们,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字。

    杀!

    禁军倾巢而出,大商帝君看着身后四个主将全部到齐,转身以后,他们齐跪在地。

    “末将,甲子军裴龙携带一万兵马,屯粮三万石,向帝君复命!”

    裴龙,字云溪,八斩刀唯一传人,此人身高八尺,体重一百六十多斤,一字连眉,可见心狠手辣,四军之首,在斩辽之战中,一人带兵连破三城,当之无愧。

    “末将,子丑军穆云英携带两万兵马,带水八百车,向帝君复命!”

    穆云英,无字号,袖中剑创始人,此人原本是与成惟觉同期刺客,声音清脆,相貌可人,身高也上了六尺,四军之中排名第二,也是唯一一个女子将军,在斩辽之战中,一人带兵屠尽两城百姓,越是美丽动人,越是泼辣可怕。

    “末将,丙,丙寅军,参晟,携带一万兵马,没找到粮食,不过搬来了古墓,找到了重玄甲,甲盾,可以为帝君遮挡一切弓弩!”

    说话结巴的将军,名为参晟,字义乌,身高七尺多二寸,重一百八十斤,手中兵器便是九节重鞭,长相最为如同,身材

    略有些肥胖,可此人要说自己力气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斩辽大战之中,城门皆是一人撞烂,用身体重量杀死不下百人。

    “末将,丁卯军,周六一携三万抱剑师,带粮食五万石,向帝君复命。”

    周六一,字温多,足智多谋,被称为小国师,身高八尺挂一,面容书生,可兵器却是双锤,体重一百二十斤,(与大名鼎鼎的宋之卿师出同门,但辈分上,宋之卿却要叫他一声师叔。)

    “好!各位将军随朕一起,踏平了大佑!”

    大商帝君此时何等的意气风发,将各位将军挨个扶起,笑着说道。

    “是!”

    另一边,禁军攻城,在雷雨的掩护下,他们很快聚集在城门楼下,禁军将领,数了三声,十几个身型矫健之人,纷纷解开身上的绳索,当看到雷电刚亮,快速投掷出去,雷声的轰鸣,将爪子勾住城门石栏的声音,彻底掩盖住。

    那十几个人,口含匕首,快速攀爬,当城门楼上守值之人,发现的时候,他还没开始呼喊,一把匕首直接划破他的喉咙,他便抽搐几下,倒地呜呼。

    剩下直打盹的士兵皆是如此,突然天空之上亮起如同白昼的电光,大雷声轰鸣,边城的城门,却被缓缓打开。

    大批士兵挥刀进城,看着那一座座在雨中摇摆不定的帐篷,想到没想直奔而去。

    鲜血和惨叫声,接连不断,当他们即将包围了最后一个营帐之时,一支重弩从营帐中激射出去,落地便发生了巨大爆炸,其中有两人快步冲向边城后门,带着余下的几十个人,快速逃离。

    “气死我了!这帮人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安逸!”

    丁晴风在雨中快步奔跑,他看着同样脸色不好的敬长安说道。

    “这是你指挥上的问题,你我都难逃其罪,让了就让了!让他们在后尘铺子,好好享受一下水淹的滋味赶紧睡吧!”

    敬长安心里都快气死了,他没有想到大雨倾盆本是让大商着急的天气,反倒成了自己兵败如山倒的条件,他看着身后拼命奔跑,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的士兵,冷哼一声说道。

    大雨继续下着,大商士兵却是高举自己的宝刀,欢呼雀跃,他们拿起自己的水囊,张大了嘴巴,贪婪地接着来之不易,却又清凉解渴的雨水。

    “乘胜追击!以丙甲乙丁的四军阵型,给我长驱而入!”

    大商帝君在两个举盾士兵的保护下进了这个留有余悸,边城,他第一件事便是吩咐身后的大军即可前往。

    当大军通过了这个快速清扫出来的地方,他的第二件事,便是让自己的禁军折返回来,带着涅槃重弩,将这个城门高,城中矮的边城,直接夷为平地。

    敬长安和丁晴风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后尘铺子,他们抬头看着这个高耸的大城墙,不约而同地吐咽了一口唾沫。

    两个围着这个城墙,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进去的地方,相反其余的通道上,不知道何时全部种上了墓藤,墓藤只有在春天才会疯狂成长,亦或者用血肉为养料。

    就在他们不知道怎么上去之时,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城墙上,咦了一声道

    “白寻刀?丁晴风!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敬长安和丁晴风一听这声音十分熟悉,相视一眼,敬长安开口说道。

    “宋将军!快让我们上去,边城破了!他们很快就要到了!”

    宋之卿一听这话,心中是既

    兴奋又差异,他二话不说直接丢下来一个软梯,敬长安和丁晴风一前一后开始向上攀爬,他们俩爬到一半,却发现后面的人没上来,丁晴风咬了咬牙怒骂道。

    “想什么呢!快步上来!”

    谁知下面众人齐刷刷跪在地上,为首的人开口说道。

    “边城丢了!我们责任最大,辜负了将军,辜负了兄弟们!我们要以死证明自己!”

    “你们还嫌给我添的乱不够吗!给我……”

    丁晴风话还没说完,一支破空重弩,飞了过来,直接砸中了那个磕头行礼之人,周围的人躲闪不急,又被爆炸的弩箭碎片,直接当场全部分尸。

    “快上来!!!他们来了!这绝对不是边城的守军!我看到他们的盾牌有问题,谁会用这么奇怪的盾啊!快上来!快!”

    宋之卿顺着弩箭来的地方看去,远远看去那盾牌仿佛是一条蠕动的巨蟒,而他们更远处,弩箭又被装填,开始激射过来。

    敬长安和丁晴风加快了速度,一支弩箭直接从他们三人面前飞了过去,直接落入了这个城中水里,没过多久一道亮光,从深水里飞起足有三丈高的水柱,差点把敬长安和丁晴风,以及宋之卿给冲了下去。

    “快跑,大商不知道得到什么东西帮助了!这完全没法比较!”

    宋之卿将软梯直接用匕首割断,拉着敬长安和丁晴风二人,一同围着城池快速奔跑起来。

    “禀报帝君,那如同木桶的城池上,刚才涌出巨大水花,他们应该想用水来淹我们!”

    裴龙从人群中快速奔跑过来,跪倒在大商帝君身边开口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商帝君也没见过还有这种阵式的东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在他还没有办法决断之时,一个校尉快速奔跑过来也是跪在地上说道。

    “参将军来报!帝君可躲避在巨盾之后,这盾有机关,可以连在一起,大水冲刷,也可抵挡四散!”

    大商帝君一听,大起大落的心,一时间语塞起来。

    他点了点头,便对现在担任全军调遣的禁军将领,小声言语几句,禁军派人传递军令,士兵们全部人挨着人,一同蹲在地上,而他们身后的重弩,却开始了狂轰滥炸。

    一支又一支弩箭,直接撞击着城墙,飞高的弩箭落入水中,没过多久就会出现巨大的水柱,在城墙上跑的三人可受了很大的委屈,大水一次又一次冲刷着他们,好几次他们差点就被冲刷了下去。

    城墙那里受得了这种攻击,没过多久城墙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裂纹,当最后两支弩箭爆炸,大水便冲刷了下来,巨大的震动差点让宋之卿跌落在水中,敬长安拉住宋之卿的甲胄,丁晴风也来帮忙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他们看着倾泻而下的大水,直奔那大商军队而去,刚想欢呼,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水确实包裹住了大商军队,可那盾牌仿佛就是插在地上的一样,纹丝不动不说,还将水分向了两边,巨大的力道很快就被卸了一干二净。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之卿两个眼睛都直了,他惊讶说道。

    “不知道!快跑!”

    敬长安摇了摇头,可他看见大水刚过,那远处的重弩又重新架了起来,赶紧说道。

    一支又一支重弩,飞了过来,将余下的一切全部打了个稀烂,敬长安和丁晴风他们再次后撤,直到退到了宋之卿的大军面前。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战不休(三)

    大商的铁蹄本想一往无前,于是他们十分慷慨地将自己的一切,肆意挥洒在后尘铺子与三剑里这两城之间的官道上。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爆炸声一直没有断绝,可大商铁蹄依旧停止在后尘铺子,无法前进。

    “岂有此理!这打不过就玩阴的啊!”

    大商帝君在后尘铺子外的一处新建的营帐中,得知又有几百士兵因为分辨不清草丛中的墓藤蔓,中毒身亡以后,怒骂道。

    漫山遍野都是青翠植被的颊睛山脚下,最为高耸的香樟树底,有一个简单窝棚。

    窝棚里有三张最为简易的床,一张刚做不久的桌子,上面铺就得却是整个京都一直到边城的详细堪舆图纸,桌子四周还各放了一个用藤条编织的小马扎。

    没过多久四个人沿着盘山小道到了这里,他们屁股刚坐下,远处官道上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若不是军师您用特制的马车过来接我们,恐怕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捶胸顿足,用涅槃重弩,去往地面上打了!”

    宋之卿从腰间拿出一袋凉叶,挨个传给其他人,对着那个今日头戴道观,手拿拂尘的故遥说道。

    “为了气他们帝君想了很多种方法,你这看我穿的打扮就知道今日去做什么了吧!”

    故遥将拂尘放在怀里,从袋中掏出两片凉叶子,笑着说道。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现在册封太子什么的……”

    丁晴风扭头看向故遥,贴近他耳边询问说道。

    “不会小声逼逼赖赖就不行这样好不好!我在你左边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敬长安从丁晴风手里接过凉叶子,把袋子给了宋之卿白了一眼后,说道

    四人有说有笑,一个士兵仓惶从羊肠小道跑了上来,跪地禀报说道。

    “报!商军将甲盾当铺路石,已经快要突破了!”

    “什么?他们不要盾了?”

    宋之卿马上站了起来,惊讶说道。

    “军师!你赶紧让禁军带着帝君去往别处,反正京都百姓早已入川,粮食已经全部运走,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敬长安赶紧拉起军师故遥,认真说完以后,四人快速下山。

    大商帝君再次踏上大佑的土地看着身后自己舍弃的涅槃重弩,以及全部的盾牌,怒发冲冠。

    “杀!!!!!!”

    大商帝君还没发话,裴龙带着自己的一万人马直接冲杀过去那穿着流云甲胄的大商枪兵,拔出背后的两杆短枪,直奔极远处,佑军阵型。

    裴龙浑身是胆,他手按腰间短刀一路飞奔,终于到达了大佑军营,只见那军营外一人雪甲裹全身,一杆寒枪立身旁,突然举起一只手,示意过来试试。

    “报上名来!我甲子军将领裴龙不杀充棍小儿!”

    裴龙一吐浊气,指着面前颇为装的男人说道。

    “长远山,丁晴风!纳命来!”

    晴风一愣,一脚踢起宝枪,横枪在手,直奔裴龙而去。

    裴龙直接将丁晴风的武学跟脚一览无遗,便压着境界,将手腕上的护甲拉死,也奔了过去。

    丁晴风双手交叉,一杆寒枪破空横扫,而裴龙双臂交叉,对准寒枪路线一卡,丁晴风的长枪就被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你的武学境界,太差了!这就是大佑有名的逃跑将军吧!阁下看着实在眼熟啊!”

    裴龙看着丁晴风抽不掉长枪,嗤笑一声,直接猛的一拔,丁晴风自己都没有想到,对面之人臂力蛮横,一不小心长就被裴龙夺走了。

    裴龙拿着丁晴风的长枪在手中掂量一下,一手去摸自己腰间宝刀,丁晴风下意识准备格挡,谁知裴龙猛然投掷丁晴风的寒枪,一道亮光消失,丁晴风的脸上出现了大量血花。

    “不好意思,扎偏了!”

    裴龙看着丁晴风那插在枪上的手臂,笑着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丁晴风这才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他直接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在一旁的宋之卿和故遥都看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大商将领竟然这么可怕,宋之卿一咬牙,赶紧出现,一手抱住丁晴风一手,抽起他的兵器,往佑营跑去。

    裴龙还没去追,一把重刀飞了过来,裴龙赶紧抽八斩短刀想要格挡,却被这硕大黑影将自己宝刀撞碎,碎片直接插在了裴龙胸口周围。

    裴龙单膝跪地,赶紧开始去除身上碎片,他背后出现一个人影,裴龙迅速转身,可大刀已经挥舞过来,那仿佛是一堵墙,重重的撞在了裴龙身上,裴龙被直接打在了地上,只见地面龟裂不堪,裴龙只觉得喉咙一甜,嘴里的那口东西还没吐出,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白光一闪,裴龙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扮猪吃老虎!你也不看看老虎的弟弟是何人!死有余辜的东西!”

    敬长安背起大刀,找到了刚刚将陷阱全部安排妥当的故遥,在佑营中来回蹦跳,这才走了出去。

    丁晴风被宋之卿最快速度护送到了自己百花谷出来的军医手中,这两个军医用巧夺天工的手艺,救下了丁晴风的命,可丁晴风的手臂破损太过于严重,也没有办法无力回天。

    那一万枪兵赶到现场,他们看见自己的将军被人分尸,不记后果的直奔佑营,而他们小腿无形之中,挂断了不少细线,他们也无暇顾及,等到这一万人全部进了这长长的佑营以后,大商帝君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商甲子军将军已经惨死,地面开始剧烈摇晃,那一万人连同佑营全部塌陷下去。

    “快救人,快!!!”

    大商帝君在禁军将领的保护下,走到了大坑边缘,看着那些摔倒在地的士兵,竟然完好无损,赶紧让其他人准备救人。

    而在这时,那巨坑里突然亮起了点点亮光,禁军将领赶紧拉扯帝君,将他压在身下,巨大的火柱从巨坑里喷射而出,那些士兵连惨叫都没有,纷纷变成了焦炭。

    大火温度巨烫无比,大商帝君的双腿从刺骨的疼痛变成了麻木不仁,而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禁军将领,是如何为了保护自己,活活被烧死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大商帝君被自己两个将军拉扯起来,他看着后背已经完全化为焦炭的禁军头领,一口老血从嘴中喷了出来,随后也不省人事。

    当大商帝君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没了。

    “来人啊!来人啊!是谁!!!是谁把朕的双脚弄没的!是谁!!!!”

    大商帝君躺在营帐之中,他坐起来摸着包裹严实的腿,身泪俱下地说道。

    “帝君!您的脚完全变成了焦炭,是末将砍下的!如果帝君您要责罚,末将已经带来了您的宝剑!请帝君责罚!”

    周六一,跪倒在地,高举宝剑一路跪到了帝君的床边,哽咽说道。

    大商帝君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两腿,绝望歪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将军,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天不保我!天不保我!周将军,你起来吧!”

    周六一艰难起身,依旧高举手中宝剑,大商帝君叹了口气,将宝剑拿了过来再次说道。

    “降了!”

    周六一听到此话,从头麻到脚后跟,他赶紧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

    “帝,帝君,不能降啊!如果降了,我大商如何回见列祖列宗!帝君……不能降!”

    “是吗?那朕……我问你,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他们可以种植墓藤,他们也可以用奇怪的方式,直接坑杀你的将士,他们更可以拖!就算国师回来了,你要让他带着自己那不足一千多人,和一个国家争斗吗?”

    大商帝君将宝剑直接丢在了地上,缓缓躺下歪头看向一个劲儿磕头哭泣的周六一说道。

    “帝君……末将……末将……一定有法子的!一定会的!”

    周六一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他哽咽着把心里想的说出来道。

    “就应该听国师的话,再等等的!五成胜啊,太欺骗人了!回去吧!休息去!让朕好好想想!”

    大商帝君完全丧失了斗志,他流着眼泪,看着营帐上方,随风飘扬的军旗,认真说道。

    “是!帝君您好好休息!末将先行告退!”

    周六一站起身来,将宝剑摆放在大佑帝君床头的架子上,这才离开。

    大商帝君等到人离开,这才放心默默哭了起来,他开始回想自己开始挥刀灭掉辽国之时的百战百胜!有开始回想第一次遇到无碍,在船上耐心打坐修心,亦或者踏平了新番以后。对胡人以及那些百姓的暴—政,再后来借道成功以后将蓼国步步蚕食殆尽。

    他发明了涅槃重弩,也是他改动兵马大权,也是他自周朝以后,拥有江山最大面积的帝君,可是他这么多基业与拥有前人指点的帝君,就是打不过一个谋朝篡位的半路王。

    也就是这个半路皇帝,将自己的一切步步分化,将自己的士兵以最为阴险的方式,残害殆尽,也就是这个半路皇帝,将自己的双脚从自己余生中带走,让自己没了斗志。

第二百三十五章 言者无罪

    故遥在将军谷学到的陷阱起了作用,可大伙却提不起来兴奋。

    敬长安回到了京都郊区一个新建的防御阵地上,看着几人在一个土坯房外交头接耳,可手里端着的东西,没人敢送进去。

    “白寻刀,你来的正好!晴风他……他醒了以后不吃药啊!”

    宋之卿依靠在墙头旁边滚落坐在地上,看到敬长安赶了回来,赶紧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对着敬长安说道。

    “我知道了!药我来送好了!对了国师他要前往京都上报事情,您找匹快马送过去!”

    敬长安点了点头,从士兵手里接过了药汤,对着宋之卿点头说道。

    “知道了!我们这走吧!”

    宋之卿叹了口气,招呼着自己的人,慢慢离开。

    敬长安敲了敲门,门内马上传来自己大哥丁晴风的咆哮声。

    “走啊!给我点时间可以吗!你们走啊!”

    敬长安腾出手,将门想要打开,却发现从里面是被合上的,敬长安将药汤放在外面地上,后撤几步,拔出子虎刀,三下五除二将门砍了个稀碎。

    这才转身将药汤端着走了进去。

    屋里一片狼藉,出了木板床还是完好无损,其他的一切都在地上。

    而在床边一个蓬头散发,失去一支手臂的男人,抬头用那两个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敬长安。

    “你为什么要进来?我不是说了需要给我时间?”

    避开不看丁晴风的眼睛,他的其他四官写满了绝望二字。

    “可,你需要喝药啊!”

    敬长安对于丁晴风现在的样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怜悯之心,反而是一种不理解的眼神,轻声说道。

    “喝了又有什么用呢?我的武学走到了尽头,习武之人在这样的地方,等于是断了财路,我突然十分迷茫,我害怕去见冯念慈,还有她,她会怎么想我这个父亲?出去以后回来只剩下一个手臂?你根本不明白的,敬长安!”

    丁晴风说着说着,他的五官开始抽搐起来,剧烈的疼痛再次从他那断掉的手臂那边传了过来,整个人的脸变得煞白,他的五官拧到了一块。

    敬长安二话不说,端起药汤直接送到丁晴风的嘴边,让丁晴风赶紧喝下,丁晴风将药全部喝下,可人依旧因为疼痛抽搐不止。

    敬长安就紧紧的抱住丁晴风,丁晴风腿上的青筋暴起,敬长安此时此刻能够感受到这到底有多疼痛,过了很久,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丁晴风的抽搐这才慢慢好转起来,他和敬长安的后背都已经完全湿透。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丁晴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湿透的全身,抬头对着敬长安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敬长安将丁晴风抱到了床上,咬牙说道。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大概是伤口全部长好为止吧!”

    丁晴风的说话声音十分小,他没有去看敬长安,而是缓缓闭上眼睛说道。

    “坚持服药吧!对了伤你的人被我偷袭分了尸体,另外他的一堆义气部下,也被军师用坑火陷阱屠了个干净!还有就是大商帝君的双脚应该保不住了!我猜这场突然而来的战争也快结束了!”

    敬长安说完转身出了门,他跑去找到用来伺候丁晴风的几个随队医兵,又是鞠躬又是发钱,希望他们不要怪罪,这个失去一切老吃败仗的将军。

    敬长安的一席话直接让这几个士兵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们十分敬重这位军神,可这个军神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把他们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他们汗如雨下,说什么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大佑京都的浮云楼上,新添了十几个牌位,左廖一个人跪坐在牌位面前,看着那用朱砂笔写出的姓名,官职以及生时,默不作声。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仿佛这些已经西去的人们,还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

    “年年的打仗,我们都失去了意气风发,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要去那里呢!”

    左廖闭上眼睛,想要去拉扯他们,可他们恭敬行礼,有说有笑,越来越远离左廖,直奔那远处用白玉修筑的拱门,缓缓消失。

    一人马不停蹄地奔上楼梯,打破了来之不易的片刻宁静,左廖眉头紧蹙心里自己下定了心思,一会儿不管是谁要上来,他都要训斥一番。

    可他等到人以后,当他的手按在了木板上,左廖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儿……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寿无疆!”

    穿着一身太过于臃肿的太子袍的小孩,喘着粗气,有模有样地学着官员礼节,对着左廖磕头行礼说道。

    “平身!”左廖端坐起来,认真说道。

    “谢父王!”小孩子说完,两个黑溜溜的小眼珠子,在那里活灵活现地转动,左廖点了点头,这小太子这才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左廖还没有开口询问,这小太子却先开口哭道。

    “郭公是不是没了!我从百花谷的太子宫回来,却看见郭公的宅子已经挂上了白联,他的府门从来不会关的,这次怎么就关上了!”

    “是的!郭公他战死沙场,是我大佑的恩人!”

    左廖的眼睛里藏满了水花,可那滴滴眼泪,始终都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离开。

    “为什么?父王明明想哭却不哭呢?”

    小太子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父亲的眼皮,让眼泪顺势滑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呀!何况你的父亲是君主呢?”

    左廖嗤笑一声,捏了捏自己儿子哭红的鼻子,笑着说道。

    “不对啊!父王您想啊,《礼记百典》关于丧事一文中,有这句话,叫放生痛哭为,为丧礼节,不哭便背不孝之罪,您叫我熟背这个书,为什么自己却先违背了书中言?”

    小太子稀疏的眉毛紧在一起,歪头看向父王询问说道。

    “这?可父王哭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才读多少书,就要言者无罪了?”

    左廖一时语塞,反过来想着一句应该对于他而言还没有学到的东西,带有考验的语气说道。

    “儿臣自己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儿臣认为,帝君并无其特也,其时与百姓不差,时俗喜,时自问,可用短暂生还无所穷时之国泰民安!此为上策,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料证,帝王家同百姓家!”

    “你?你偷偷读了多少书?还是说百花谷还有高人?”

    左廖的被自己的儿子给惊艳到了,他将小太子轻轻松开,正视他询问道。

    “没有啊!家中藏书和这个浮云楼一样大,儿臣也就只读了第一层的全部,还有好多字深涩难懂,都是母后带来的一个小小姐姐教儿臣的!”

    小太子嘿嘿一笑说道。

    “长天对朕不薄啊!”

    左廖点了点头,他笑着说道。

    “父王,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王同意!”

    小太子突然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讲!”

    “儿臣希望父王以后可在儿臣这边哭泣,儿臣绝对不会说出去,大佑国历经磨难,其中苦闷憋在心里,对龙体有恙!”

    “好好好!就这么希望朕在你这里哭鼻子?你啊!!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回百花谷吧!”

    左廖哈哈大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不点,心里是十分爱惜,开心说道。

    “那儿臣告退,回百花谷!”

    小太子磕了头,两个小腿捣腾挺快,一溜烟的跑掉了。

    左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看着他背后那些牌位,脸上挂出一些笑容。

    可没过多久,一个人也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左廖一愣自言自语说道。

    “今天怎么了?上楼都需要这般用力?”

    当他看见是军师故遥,赶紧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询问道。

    “莫慌莫慌!赶紧平复一下,在对朕讲战事如何?”

    “启禀帝君,大商被我坑杀一万多人,商王失去了双脚,可代价是丁晴风将军武学道路彻底完了!军中对丁将军的厌恶之情,达到了顶峰,臣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只能亲自回来禀报帝君!”

    故遥喘了好久,这才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给朕老实交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左廖只觉得大喜大落来的太过于突然他上前一把拉起已经有了哭腔的故遥质问说道。

    “他为了赎罪,用自己的武学做了赌注,赌赢了!臣,臣也是在路上才想明白的!因为丁将军的枪技,完全不是那样的!”

    故遥跪地不起,认真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人人皆错看晴风,连你也在路上才能想通,朕……给朕研磨,朕要亲下一道旨意,将事情写清楚,封晴风为圣枪将军,官位世袭!对了!白寻刀有说过什么吗?他会不会?”

    “白寻刀将军他说……他说,仗打完后,他希望帝君能够让他卸甲归田,去驮山安享晚年!”

    “那是不可能的!朕就他这个一个弟弟!他要是走了!朕不就没了亲人了吗?这个先放在一边,你回去以后依旧按照原来的方式,给朕继续熬他们!朕就不信他还不投降!”

    左廖将圣旨写好,故遥将玉玺盖子打开,左廖亲手盖上了大印。

    故遥带着圣旨返回了防御的地方,将丁晴风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众人无不惊骇,这个被嬉笑说是丁跑跑的男人,竟然是为了大佑不惜断送一生的将军,纷纷前去探望,可只有一个人,自己走到一处僻静地方,苦笑起来。

    “您终究还是离我原来越远!”

    敬长安抬头看着天上那遮挡太阳的云彩叹息说道。

    这种没有源头直接突兀写的圣旨,敬长安完全明白,帝君是要做什么。

    敬长安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能够坚持的东西,他的哥哥,在最后关头松开了握住自己的手。

    对于敬长安而言,他的前半生,即将画上了句号,荒诞无稽,痛侧心扉,状况百出,可到了最后,本该满身血污的他,却依旧是一张白纸,自己的武学境界一直在上涨,没有理由的上涨,可那颗满怀期待的心,再也找不回来了。

    战争结束,一切也会结束,他的人生的陪跑人,却先行离开,他这一刻才认识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说的话。

    “当你回来以后,你该何去何从?”

    一句话从安静的四周悄然而至,它如同落入了一个平静无痕的湖面,将敬长安的一切思绪完全打乱。

    敬长安觉得头疼欲裂,这种感觉用语言根本说不清楚。

    他艰难站起来,看着不远处那些还在侃侃而谈的人,以及与自己四目相对,微微点头的国师故遥。

    敬长安接着闭上眼睛,一个力大无比的手,将他拉了过去,当敬长安猛然睁开双眼,周围是看不到尽头的海面,天空之上竟然有一艘巨大无比的船,缓缓移动着。

    突然海面上涌起一个人高的水柱,那水柱中有个人影,正在伸手挣脱束缚。

    “又见面了哈!”

    那男人穿着一身奇怪的道袍,一只手里捧着两颗旋转的水球,他看向敬长安说道。

    “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幻术?船为什么可以在天上驰骋?”

    “我啊!我的名字还是你起的呢!叫二!您忘了吗?”

    那男人嘿嘿一笑,直接用手一挥,敬长安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座椅,敬长安也被强制性坐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我怎么可能是会给你起名字的人?是不是你操控了这一些荒诞的事情?”

    敬长安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他便憋红了脸质问道。

    “不!比你我还要厉害的人,现在正在记录着我们的一切,我是知道的!我把你叫过来,是想问问,你游历完后,回来以后我需要做什么?毕竟那个上面,还有一个十分讨厌的人在!”

    男人玩弄着手中的水珠,歪头看向敬长安说道。

    “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放我回去!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了?你还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哪里,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这样好了,这个东西你拿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哪天没事做,过来找我!”

    男人赶紧打断了敬长安的话,将手中的水珠分了一个落在了敬长安的手腕之上,敬长安只感觉一阵冰凉,他的手腕上便多了一个青色球的刺青,男人对他拜了拜手,直接落入了海里,消失不见,敬长安也失去了控制,站在了海面之上,他看了会脚踩的海面,抬头望去,那十分远的地方,还有各种天空城池,当他迷起眼睛,刚用自己的眼睛看的在清楚的时候,他突然下坠。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唯一不同的便是身边站满了疑问目光的众人。

    他尴尬的摆了摆手,嘿嘿一笑道。

    “我睡着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拱手离开。

    敬长安等到人都离开以后,这才敢看自己的左手,却发现手腕上果真出现了一个刺青。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尘起平落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一队人马背着最为轻便的行囊,艰难地赶路。

    他们从辽国码头原本一路慷慨激昂,直到他们发现大商的沿途城池全部人去楼空,不仅没有粮食可以补给,水也少的够呛,挨家挨户的去查找,每去一趟就有十几个直挺挺倒在地上,活活累死的士兵。

    五千多人,从大辽出发到了现在就还剩两千不到。

    路小乙、成惟觉以及国师,他们三个还能撑的住,刘禾已经只能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动。

    夜晚天凉刺骨,所有人报团取暖,路小乙看着国师等人,虚弱地说道。

    “在这么下去,可就还没到佑国,我们就先全部死光了!”

    国师抬头看着云团快速的移动,掐指算了一算,整个人突然精神起来,他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爬上山丘看着远方,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都扭头看向这个疯癫的人,骂都懒得骂上一句。

    “所有人,原地开始挖沙坑,将自己的甲胄垫在自己脚下周围把用来取暖的衣服堵严实,头顶铺盖上你们嫌弃的盾牌,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敬亲谦兴奋说道,很多人都开始看向成惟觉亦或者路小乙这边。

    路小乙艰难起身,追上国师,还没说话,一股强风吹拂过来,路小乙看到了远处电光四射,而空气中,湿润的味道,让路小乙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快点照做!一会儿不仅有水喝!说不定你们还能把自己干瘪已久的水囊也能装满!”

    这时候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纷纷卯足了力气,开始挖坑,实在动不了的,身边还有余力的人,也会帮忙挖着,等到他们全部准备妥当以后,敬亲谦和路小乙这才跑了过来,与士兵们挤在一块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之时,轰鸣的雷声传进了他们每个人的耳朵。

    “要下雨了!兄弟们!可要好好接住了!”

    路小乙听到这久违的雷声,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他对着身后那些把自己埋在沙里的人,笑着说道。

    “呜呼!!!!!!老天有眼!!!!”

    这帮人人雨还没来就已经兴奋的不行。

    一阵大风吹来,黄沙满天飞雨,一块巨大无比的黑云便带着瓢泼大雨,向这帮人砸了过来,他们纷纷探出头来,张大了自己的嘴巴,迎接这来之不易的水源。

    大雨停下,喝饱的众人还没开始出来,冰雹却砸了下来。

    颗颗如同鹅卵石一般大小的雹子,越用力气击打他们头顶上的盾牌,这帮人越兴奋,因为雹子不仅可以解渴,而且它是凉爽的,就算明天要赶路,这夜晚根本化不干净的雹子,明天会让他们一路凉爽,不怕太阳毒辣。

    雨和雹子来会交替,直到天快亮起,众人这才从沙地里钻了出来,他们并没有哄抢一气,而且这冰雹实在太多了,每个人将自己能用来装水的东西,都装满了冰雹,更有甚者,两个人一个盾牌,上面摆放一大堆冰雹,放在自己身边,留着明天赶路用。

    众人忙活完了,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的样子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他们的嘴唇依旧干裂发白,可脸色却一个比一个好,人也精神不少。

    路小乙看着那是实在拿不下的冰雹,自己也走过去在手里让它融化了一会,放在了嘴里,开始咀嚼起来,吃了七八块的他,肚子虽然凉,但最起码得饱的,这就让他感觉十分舒服。

    “大饕餮的路程不远,看样子咱们快到地方了!不出两天我们就到不落城!一定要小心啊!”

    敬亲谦走到这三位将军身边,看着他们脸上久违的笑容,认真提醒说道。

    “这个我们还是有数的,一路上城池都被掏空了,我猜**不离十他们自己攻打过去了!不落城应该是空城,不然我们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不落城可容纳不了大商军这么多人才对!”

    路小乙点了点头说完后,看向默默背向自己一个劲点头的成惟觉,他用手突然将成惟觉搬向自己,这才看见成惟觉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嘴里应该放了不上冰块。

    一行人,马不停蹄接连赶路,终于在夕阳西下时,看到了那屹立在那里的不落城。

    一帮子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这才发现城中大门虽然是开着的,可还有一小队驻守,他们纷纷亮出家伙想和这帮饿鬼托生的人战斗,可想而知这帮在沙漠里受尽委屈的人,战意有多么蛮横,一炷香不到这十几个大商士兵,连同校尉被人活活用拳头打死了。

    当路小乙走到城中摆放仓库的地方一看,所有的粮食都在这里,还有不少还算新鲜的果蔬。

    他二话没说带着人开火上锅,这两千人一次性就干掉了一个小房间的粮食,个个吃的肚子挺多高,有的人将自己活活吃吐,他吐完以后紧接着走去排队,再次两三碗米饭下了肚。

    吃饱喝足,留了几个人当看守,其他人睡在久违的床上,鼾声如雷。

    路小乙和成惟觉等人吃饱喝足以后,站在城门楼子上,看着远处本该是边城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夷为平地了啊!战事打的这么激烈吗?”

    成惟觉吃的有些撑,他松开自己的腰带,趴在城墙石栏上,咂了咂嘴,眉头紧蹙说道。

    “不好说,不过我之所以认真胜率只有五成的原因在于大佑的国土辽阔,他不同番蓼两国,直来直往弯弯绕少,你要知道脚踏六平川,是个何等念想,十万人放在这里,仿佛是大湖中的一片小舟,这舟要是想把鱼全捞完,没有个十来月事不可能的,况且还是泱泱大国呢?”

    敬亲谦冷笑一声,扶着城墙开始下楼,路小乙和成惟觉以及刘禾他们三人一合计,便打算明天,路小乙和成惟觉去抓舌头看看!

    一夜日月交替现,一个人穿上商国校尉甲胄,一人穿上士兵甲胄,两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快步出城。

    两个人行动的速度很快,等到他们到了边城这才看见整个边城的原貌。

    “和那个码头如出一辙的惨烈啊!”

    路小乙艰难上了这满是淤泥的地方,苦笑一声说道。

    “有些不对劲啊!你看这泥巴的脚印,怎么会只有一条啊?按理说这么多人,最起码也会有数不清的脚印才对,这只有一条笔直的脚印说不过去啊!”

    成惟觉快步跟了上去,超过了路小乙一个人先行前进,等到路小乙把周围勘察一遍以后,这才找到站的笔直的成惟觉,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开口,成惟觉双手环胸疑惑的说道。

    听成惟觉这么一说,路小乙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

    还真是一条笔直的脚印,看样子也没走过几次,这就很让人怀疑。

    “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帮守军走的?他们应该是在前面遇到了什么事情,直接灰溜溜回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等待?”

    路小乙蹲下看着脚印的痕迹,在那里认真分析说道。

    “直接去不就是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看看呢!”

    成惟觉有些急了,直接将还在分析的路小乙一拉,两个人便直奔前往而去。

    他们越走越发现脚底的淤泥越来越深,最深处的淤泥都快到了膝盖,他们两个相互搀扶过了这片低洼地带,看到的是整齐排列的涅槃重弩。

    “这么多弩箭?还有重弩车都不要了?”

    路小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一直延伸到最远处的重弩,眼睛都直了。

    成惟觉直接爬到重弩之上,开始看向前方,他发现了问题,扭头看向路小乙询问道。

    “边城后面是哪个城池?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湖啊?”

    “什么?湖?你开什么玩笑?边城过完是后尘铺子,哪里有什么湖?山倒是有挺多!”

    “你自己来看!那远处一片白光不是水面我成字倒着写!”

    成惟觉向路小乙伸出手,想把他拉上来让他自己去看,路小乙趟了过来,上了重弩,往成惟觉头昂的地方看去,果然一片白光,他抬头看着天上厚重的云彩,确认不是太阳光,这才呆若木鸡。

    “走吧!咱们再往前看看!我感觉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了!”

    路小乙一时语塞,成惟觉便越来越兴奋,他跳下重弩车,对这路小乙说道。

    二人接着赶路,他们走到了那湖边,这才发现后尘铺子是被砸空了,周围的土坯十分之多,不少地方有烧过的痕迹,他们马上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用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去用水淹方法抗敌,这么聪明的想法,应该不是白公吧!”

    成惟觉捂着脸说的全是讥讽之意。

    “我知道谁会做这种事情,肯定是故遥,不过看样子,点子是孬了点,不过你要明白他这样一弄,大商的重弩没法用了,不然也不会舍弃啊!有得必有失嘛!”

    “原来是这样!那你给我洗个澡吧!”

    成惟觉点了点头,走到路小乙身后,看着路小乙的一脸笑意,转身用自己的屁股直接将路小乙顶下了水。

    “你疯了!啊?这水真的很冷的啊!”

    路小乙落入水中,在水里折腾了很久,这才探出头看着成惟觉说道。

    “没疯!你自己看嘛!除了游过去,周围还有路没有?全是高深的草丛,用屁股都能想的到,这草丛里绝对有问题!游远一点,我成惟觉给你展示一下鱼儿出水!”

    成惟觉边说边系紧自己的腰带,话一说完就开始后撤,路小乙往后退了退,发现自己微微用力,就能够站在水里,赶紧摆手,可成惟觉已经飞奔而来。

    他双手交叉,直入水中,然后就是一股剧痛传来,成惟觉妈呀一声,又灌了几口水,这才捂着头从水里浮了上来。

    “我是想说,两边水深,可中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浅!”

    路小乙看着成惟觉在那里一个劲的揉搓自己分脑袋瓜子,偷乐好久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滚滚滚!老子是信了你们狗屁军师的邪了!走!游过去!”

    惟觉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一眼路小乙,直接开始游了起来。

    两个人游过了这个所谓的后尘铺子,便看见一堆杂草挡住了去路,成惟觉还没伸手去抓,路小乙赶紧抓住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不要动。

    “怎么了?你又想出什么整我的弯弯绕了?”

    成惟觉看着路小乙,下意识的问道。

    “你自己看,这草下面黑色的藤蔓,是什么?”

    路小乙摇了摇头,拉着成惟觉后退了一些,拔出腰间的宝刀,挑起上面一层绿植,认真说道。

    “墓藤?这可是见口封喉啊!怎么会长在这个地方!”

    成惟觉一看,身上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他对着路小乙惊讶说道。

    这样好了!你比较轻,骑在我的肩头之上,看看这墓藤到底有多远,我带的有药,可以让墓藤直接枯萎,不然我们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路小乙想了想对着成惟觉说道。

    成惟觉点了点头,路小乙便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他往上一顶,将成惟觉顶出了水面,成惟觉将头伸的老长这才看见杂草只有一尺宽,剩下的都用盾牌挡住了,不过路的尽头就是下坡,根本看不清楚,还有多远!

    “不行啊!路上全是墓藤,虽说用盾牌铺了路,可这是个上坡,下坡就看不见了!”

    “好!我快撑不住了!”

    路小乙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只能下浮将成惟觉放下,路小乙在水里缓了一会,他们这才折返回去。

    当二人出了水,天空再次电闪雷鸣起来,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两个人直到夜晚这才回到了不落城。

    回到不落城的两个人,路小乙去了自己房间,拿了一个药丸递给了成惟觉,成惟觉想到没想直接服下,两个人脱光了衣服,洗漱一下,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他们找到了刘禾,将过了两天,恢复不少体力的士兵全部召集起来,回来的路上路小乙和成惟觉心里已经有了点子,成惟觉看着精神已经与当初天翻地覆的众人说道。

    “兄弟们!大商已经深入腹地,他们的后路被墓藤遮挡,整个官道上摆满了涅槃重弩,咱们只要拆掉他们的盾牌,用盾牌将湖上修出路来,兄弟们就可以过个好瘾,让他们也尝尝挨重弩打的滋味!”

    众人一听马上欢呼雀跃,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终于可以做到了,最为错愕的还是刘禾,他靠近路小乙想到询问一二,可一看路小乙的反应,便打消了心思,因为路小乙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确定的东西,在成惟觉的口中,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敬亲谦一个人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双手合十,他知道战事开始画上休止符了。

    晴空万里,红日喷薄,成惟觉带领说有士兵,将自己能够用上的工具,全部带上,直奔边城。

    每个人都十分的亢奋,他们在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后,个个脚力可怕的吓人,还没到晌午人已经到了后尘铺子,路小乙首当其中,他的调好的药水,倾倒在岸边,那绿植和墓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没过半刻,路就被清理出来。

    士兵用淤泥铺上,在加上从水里捞的土胚,盖在上面,开始走在盾牌上面。

    他们的腿上用拆卸下来的铁皮,包裹以后,又用抹布缠了一道,一点不怕盾牌之间伸出来的一些墓藤边角,他们走到了坡顶,看到了坡下不远处三剑里驻扎的大商军营。

    路小乙赶过来以后心里也是一惊,他看向陪同自己的成惟觉,成惟觉马上胸挺腰直,示意自己赌的很对。

    一切按照计划紧张有序地进行,他们白天补路,夜里偷盾,十来天一过,细心的商军就可以发现,他们背后的墓藤那是一天比一天茂盛,可他们并不知道,在远处的高坡之上,原本丢弃的重弩已经全部对准了自己。

    大商营中,周六一和参笙两个人做在一起,吃着自己出去打到的野味兔子,周六一看着参晟吃肉都不吐骨头,一阵恶心过后,再也吃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吃啊!”参晟将东西都快吃的差不多了,抹了把嘴上的油,看着面色不好的周六一说道。

    “不吃了!可那穆云英一直陪在帝君身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咱们现在退无可退,怎么办啊!”

    周六一摇了摇头,用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丢在一旁给参晟倒上一杯水,推给他后试探问道。

    “那小妮子,好高骛远,手底下的女兵个个都是这样,目中无人也就罢了,你知道吧,老子一个兵,路过她们的营区,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眼,被弩箭射瞎了一只眼睛,老子不服去理论,你猜帝君怎么说,观者有罪,那穆云英坐在帝君面前,那叫一个搔首弄姿,看的老子来气的很!”

    参晟将周六一的毛巾拿了过来,给自己擦了擦手,有擦了擦嘴,喝完水,冷哼一声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帝君完全失去了斗志,整天在营帐里,自从把那个女人叫到营帐里以后,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熬日子,国师那个王八蛋也不知死哪里去了,他是唯一能说动帝君的人,他也不来,咱们也不会破解那个东西,长久以后,粮食断了,咱们可就真投降了!你愿意投降不?”

    周六一,看着低头不语的参晟将自己心中的所想全部说了出来,想看看参晟的想法。

    “你想怎么办?我是个大老粗,但是我知道这些女子兵,就算投降了,大佑在不用,也会分到凤凰城吧!我们呢?杀了他多少人?就那个直接干掉裴龙的什么刀,他可是有名的人屠啊!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参晟也直言不讳,话说完纠结了许多天的周六一心中了然,他从座位上起来,对着参晟小声言语说道。

    “既然你我都想到一块去了,不如咱们效仿大周朝当年分裂的方式,带着这些兵,反了如何?”

    此话一出,参晟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周六一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这个怂包样子,有点恨铁不成器的滋味又说道。

    “国师八成早就投靠了大佑,你我二人还在这里愚忠,不是蠢材吗?咱们现在还可以赌上一赌,国师没把我们抖落出来,再不济咱们可以躲进深山老林,待上几个月,等到大佑清理干净,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老老实实当个百姓,这一生也会过得十分舒服难道不好吗?嗯?”

    周六一下定决心拉拢参晟反了,用各种话来蛊惑这个全军最容易被说服的将领,果不其然,参晟在说了这事的第三天,夜里跑进周六一的营帐答应反了。

    两个人一合计秘密调遣兵马,这一举动恰巧被穆云英这个等到帝君睡下,才准备回营的将军碰到了。

    她赶紧躲到一处,看着穿上甲胄的二人,往这帝君营帐走去,赶紧跑路,将自己摆在整个军营最后的士兵,全部从营帐中唤醒,让她们听候自己的命令。

    其实穆云英也拿捏不定,她害怕万一是两个将军决定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去向帝君请命,而自己包围了过去,会不会被反过来让帝君嫌弃,毕竟帝君在低落时间被自己陪伴好了,万一自己得到了帝君的心,等到国师回来,出上神计,大商反败为胜,自己不就是下一任皇后,可以手握兵马,为大商而战,也就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周六一和参晟相视一眼直接前往了帝君营帐,营帐里角落的禁军纷纷拔出刀,恶狠狠地看着这两个没有禀报,就敢闯帐的二人。

    周六一一推参晟,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四人直接斩杀,而背对他们的帝君,眼里全是红血丝。

    “帝……姓欧阳的!我在问你一句,咱们打还是不打?”

    周六一将双锤放回腰间,一拳锤打在大商帝君的床榻之上,怒斥说道。

    大商帝君缓缓转身看着周六一,眼中并没有怒火,反而是伤心。

    “周将军当年被通国追杀,我大商接待了你,把你奉为将军,你这是这么报答大商君主的?”

    “少他妈的废话,大商根本没有准备好,你就怒发冲冠想要攻打大佑!现在我们都快死了,你给老子翻旧账?”

    周六一直接拿起铁锤,指着这个病秧帝君,怒骂道。

    “你呢?参晟将军,你也要反了吗?”

    帝君苦笑一声,看着周六一身后一直躲着的这个人,哽咽问道。

    “这……帝君……欧……您真的不应该这样的!我可以为您杀出一条血路,咱……”

    “参晟你给老子闭嘴!再说我拿锤子先干掉你!”

    周六一一看参晟又开始装无辜,直接指着他说道。

    “周六一!你可真的让朕太失望了!朕待你不薄啊!参晟你现在杀了周六一,朕就算投降,也会让大佑帝君放你回家!你仔细考虑清楚!”

    大商帝君冷哼一声,看向在那里低头无辜的参晟说道。

    “少在这里装!参晟是我们……”

    周六一直接快步走到帝君床边,想要直接杀掉大商帝君,只见营帐中突然无风摇摆起来,周六一直觉喉咙一凉,低头一看他的喉咙之上,多了一节寒光闪闪的铁鞭。

    “干的好!收拾吧!”

    大商帝君缓缓转身躺好,周六一开始摇摆起来,他艰难扭头看向参晟,还没张口,参晟却将周六一脖子扯掉了一大块。

    “打扰帝君了!”

    参晟蹲在地上,将一名呜呼的周六一,拖出了营帐,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一部分人纷纷将盾牌转向了自己背后,用来防范这一帮身穿连珠袍,怀中有剑的刀客。

    穆云英一看,情况变成了这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直接下令带人开始冲锋。

    一时间三军混战开来,只有那个躺在营帐之中的帝君,成了最无助的人。

    窝里斗很快就高下立判,最后渔翁得利的便是浑身是伤的穆云英。

    绝对防御的参晟被抱剑师和弓弩手围攻下,流血过多一命呜呼,抱剑师天生的克星便是这手拿弩箭的士兵,双方解决完了重甲兵,马上反目成仇,打了个昏天暗地,禁军一直守护着帝君营帐,直到最后帝君才下令加入战斗,一天一夜之过后,大商军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高将领就剩穆云英

    一个,其他的人也就剩下个两成。

    穆云英下令清扫战场,在雨水的冲刷下,他们身后的墓藤彻底封住了退路。

    敬长安这几天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无论他用刀还是用药水,他手腕上的东西,总会在一炷香以内重新长好,而且就只有那一块地方,感受不到疼痛。

    他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故遥巡视完跑到敬长安房间开门一看,敬长安拿着匕首就要去割自己手腕,连忙跑过去制止说道。

    “您要做什么?好好的干嘛自残?”

    “你看我手腕!这个地方!”

    敬长安指着自己那个有水珠的纹路,对着故遥说道。

    故遥将匕首夺了过来,丢在地上在敬长安的手腕上看了看又摸了摸,有些疑问问道。

    “你这肤色正常,我摸也没摸到什么东西,你是出现幻觉了还是?”

    敬长安一听,有些复杂,他看着故遥,故遥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敬长安突然变了脸,尴尬的笑道。

    “好了!没事!我就是有些无聊,想试试自己武学境界!你有什么事吗?”

    故遥一看敬长安恢复了以前的嬉皮笑脸,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有啊!这都对峙这么久了!大商那边屁都不放一个,我们也不敢轻易出兵!拖他们吧!可斥候来报,他们伙食比我们的还好,愁啊!”

    “让他们吃呗!你小子休想从我这里拿走粮草调遣符,我每天之所以这样分粮食,是足够我们吃整整三年的,而大商不同,他们侵占不少地方,可百姓都在蓼国,再这么下去,把自己吃空了!他们就完了!”

    敬长安一语戳中了故遥的心窝,他嘿嘿一笑,只能乖乖地将匕首捡起来递给了敬长安。

    故遥有的没的又说了会,这才灰溜溜从敬长安的土坯房走了出来,宋之卿连忙迎了上去,小声询问情况。

    故遥把手一摊,宋之卿翻了个白眼。

    “乖乖,我真的吃不饱嘛!这粮食调遣符轮到白寻刀执掌,咋就这样了,士兵和我们能一样吗?他这小子可倒好,我们和士兵的吃食完全一致,士兵们心花怒放,一点事没有,可我怎么办?那几十个校尉怎么办?能吃才是战斗力好吧!”

    “我能帮的都帮了,要不你去试试?我其实饭量也小,不过我不明白,你一顿吃三碗米饭才半饱,怎么做到的?”

    故遥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宋之卿的肚子,无奈说道。

    “您是动脑子好不好?咱是一膀子力气!不能吃哪有劲杀敌?但是他一个怪物,吃的正常鬼力气大的不行!”

    宋之卿哀嚎一声,对着敬长安的房间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看着故遥说道。

    故遥一看敬长安已经出来了,便再次拍了拍宋之卿,示意他少说一点。

    宋之卿没明白故遥的意思又开口说道。

    “本来就是啊!将军手握兵马大权,是高上存在,吃的多,难道不对?那个时候你小子吃了不少我的果子,笑的不也咯咯的吗?我不怕得罪人,我就是个大老粗!军师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我才这么说的!你这眉毛快紧一块去了怎么了?”

    敬长安轻咳一声,宋之卿从头麻到脚后跟,看着故遥憋不住的笑脸,他念叨几句,扭头一看,说道。

    “额……那个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办,我先……”

    “回来!东西给你!你自己安排好了!我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敬长安突然老气横秋的将宋之卿叫了过来,把调遣符交给了宋之卿笑着说道。

    “哎呀!白将军啊!你看我这不是小人之心读君子之腹了嘛!仗打完了!宋之卿愿意帮你一件事情!这样好不好?”

    “得了吧!我有什么事情,你啊……”

    敬长安还没说完,只见远方突然传来重弩飞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三人赶紧奔跑出营,看着远处的大商寨子,出现了熊熊大火。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人打自己人起来了?”

    宋之卿看着这阵仗反问敬长安和故遥说道。

    “嘶!不应该啊!他们会窝里反?不对吧!”

    故遥摇头他是不会相信这事情的。

    敬长安的瞳孔变成百花色,他用力去看远处,可这几天全是阴雨天气,那边又是高山,完全看不到。

    “管他窝里反还不是窝里反!等什么啊!咱们冲吧!”

    敬长安一看这样子,赶紧对着身边人说道。

    大佑军队集结完毕,直奔敌营而去,这前有杀人者,后有落地花,人早就不多的大商,彻底被打败了。

    大商帝君被宋之卿活捉,至于穆云英先被两发弩箭炸了个七荤八素,又被敬长安三刀砍中要害,当场暴毙。

    余下的士兵更不用说了,他们可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女兵那里是黑羽军和白甲军的对手,三下五二斩了个干净。

    士兵们放声高护,远处山上的人也利用盾牌,与大佑的人马顺利汇合。

    “刘禾,路城主!”

    故遥蹦跳而来,抱着路小乙喜极而泣,可宋之卿脸上的笑意直到看见一个人后,慢慢凝固。

    “人屠成惟觉?”

    宋之卿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眼熟的人,想了想马上记起他是何人,就要抡起锤子,而这三人背后一直蒙面的男人,突然摘下面罩,伸手制止说道。

    “他是你们的人!不是他,你们怎么可能敢过来打?”

    宋之卿看着这个手拿木珠的人,一愣,他扭头看向同样有些震惊的敬长安,又看看这个男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血泊里。

    “你……你??他????”

    路小乙这个时候却开口说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喽!!!”

    ————

    三个月后,大佑京都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那些逃亡的百姓,也全部从别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个个面带微笑,祥和之气溢于言表。

    大佑宝殿之上,左廖换上了黑龙袍,所用金绣,是完全仿制的龙胤宝剑纹路。

    众人跪拜在地,听受左帝封赏。

    “佑国得以天下同归,皆有众卿力挽狂澜,忠义之坚,也有百姓同仇敌忾,流离迁移。今特敕如下。消百年窑奴役,取为国之功奉也。敕战死疆场者,与帝同陵!敕黑羽军将领宋之卿,侯爵,为大柱国,封地三城!敕大佑军师,故遥,侯爵,为大柱国,封地三城,敕凤凰城城主路子渊,侯爵,为大柱国,封地三城,追敕肖槐为子爵,旁系后代可推举入仕,不必卷试。追敕阿蒙为子爵,旁系后代可推举入仕,不必卷试。追敕唐毅为子爵,旁系后代可推举入仕,不必卷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四季长春的驮山脚下,冯念慈和黄小娇两个人,正在晾晒床单被罩。

    两个孩子一个拿着弓箭,一个拿着长枪,在那里嬉笑打闹,黄燃众手捧着一个茶壶,坐在木椅之上,看着两个孩子在那里疯来疯去,笑的合不拢嘴。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骑着马,缓缓地走进这个四四方方的和院里,安静的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妻子,在那里嬉笑说话。

    一个人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来没张口,敬长安便示意他小声言语。

    “两位让老奴好追啊!左掌柜马上就到了,驮山下的酒席去还是不去?”

    “去!怎么不去,去了阿嚏!!!”

    敬长安点了点头,还没说完打了个打喷嚏,院中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前站着的三人,黄小娇和冯念慈两个人放下手中的一切,飞奔而来,敬长安和丁晴风两个人摇头一笑,纷纷下马,张开了自己的手臂,可让敬长安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奔向了丁晴风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而敬长安身边,只有两个孩子,歪头看向自己,那个脸上还有红润的小男孩,丢下了弓箭,张开了手臂,敬长安蹲下抱住了他,还没说话,小女孩也在拉扯敬长安的裤脚,示意也要敬长安的抱抱。

    敬长安便蹲下来,再次把小女孩也抱在了怀里,看着应接不暇的丁晴风嘿嘿笑了一笑,丁晴风向敬长安投过救命的眼神,可敬长安只是点了点头,挨个亲了口怀里的孩子撒腿就跑……

    (故事结束)

    201910——202006

    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一路走来,诚惶诚恐。

    我结识了点亮我新道路的编辑山猫,还有那一大堆喜欢用笔去书写自己心中故事的人们。

    我的书应该是短了的,一百万字,对于一个网络小说的作者来说,完全不是一种计量单位,对于书虫的你们来说,一百万字,也许连一天都不到,就给啃食干净。

    感谢那些默默支持我的朋友们!谢谢!

    ps:我写到这里,这才发觉书海稚童这个称号,完全坐实了。

    ps 我还有很多故事都没有讲出来,那么江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一本书见

    横——《横刀行》

    (敬往事一杯酒,长长又安安。)

    猎——《猎无道》

    (天有无道,吾猎杀之。)

    沙——《策沙诀》

    (策袖口中剑,挽沙毁苍天。)

    场——《兽场》

    (这山精神鬼,皆是兽也!。)

    舍——《舍揭》

    (舍双全法,揭人间正道!心驰神往。)

    我——《我即是昴》

    (我即是昴,我即是执棋者。)

    其——《其恩录》

    (七情六欲,其恩笔录。)

    谁——《谁邪鬼煞》

    (谁邪只有陌刀,名为鬼煞。)

    横猎沙场,舍我其谁?

    我的路还很长!

    落笔逢声不见雨,痴情等待酒后词。

    敬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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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733/ 第一时间欣赏横刀行最新章节! 作者:落词所写的《横刀行》为转载作品,横刀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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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行介绍:
敬往事一盏酒,长长又安安横刀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横刀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横刀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