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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全文阅读

作者:妖孽小神医     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txt下载     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还不晚

    当叶彩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完全被吓了一跳,面黄肌瘦,头发干枯,宛若杂草。

    整个人整天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丑不拉几的小老太。

    当她探向自己的脉络时,这才发现,这句身体并非是本身没有玄力,而是在娘胎就被人下了药。

    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在21世纪的叶彩是一名雇佣兵,因为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受伤,所以在医学上颇有研究,但最后却不知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病症,身体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来,只感觉生命力一天天的消逝,关于这一点,叶彩自己也是相当的郁闷。

    不过能重活一世,这也算是老天爷对随便夺取她性命的补偿吧!

    ……

    半个月后,叶彩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

    这段时间,她将清月楼已经摸得差不多了,知道这里是男妓居多,而这些小倌,修为实力最高的也不过三阶。

    想来也是生计所迫,才来到这个地方。

    出了房间,叶彩拉住路过的一个小倌,“玉娘呢?”

    玉娘便是清月楼的老鸨,也就是之前的那个妖艳的女人。

    这段时间,她待叶彩倒是极好,叶彩的性格沉稳,人又处变不惊,要不是她没有玄力修为,她还真想把她培养成自己的下一代接班人呢!

    青袍小倌指了指楼上,“楼上玩呢!”

    到了楼上,玉娘并没有关门,所以叶彩一眼就看见玉娘腿上正坐着一个娇滴滴的男子正在嬉戏。

    “哦,你来了?”玉娘挑了挑眉,“怎么,你的伤也好了,是来告诉我你准备接客的吗?”

    叶彩:“不是。”

    “哦?那你来干什么?”玉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对待叶彩倒是宽容的多,这丫头的心性她喜欢,可惜是个没有玄力修为的废柴!

    “我有个能让你赚钱的主意,你要不要听一下?”

    玉娘一边抚着男子的下巴玩,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说来听听!”

    “我会排舞,也懂得经营!”

    这下,玉娘来了兴趣,推开腿上的男子,“懂得经营?只是,你玄力废柴,自保都是问题,干这一行的,有时候遇到修为强大的闹事,你岂不是一招都抵不过?”

    “我并非玄力废柴!”叶彩肯定的说道,“我只是天生在娘胎里被人下了毒,这才没有修为,只要毒解了,就可以修炼了!”

    “我之前让人探过你的筋脉,并无异常!”

    叶彩垂了垂眸,“这种毒名为异枯,中毒之人,玄力会被压制,看上去就像是天生无玄气一样,一般医师自然诊不出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所生活的这片大陆是九等大陆,排行最低,这里的医师自然也是最低级的,一般病症倒是查的出来,但稍微高级一点的,就不懂了。

    “那你如何得知?”玉娘不解。

    叶彩抬头看向玉娘,“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一些病患让我医治,看看我是否真的会医!”

    玉娘轻笑一声,“那你预备如何解毒?”

    倒不是玉娘真的信了叶彩说的话,只是觉得自己欣赏这个丫头,就算这丫头说谎,她也想看看这丫头怎么往下编。

    “幽冥森林有我所需要的药材!”叶彩说道。

    听到这里,玉娘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你想去幽冥森林?”

    叶彩肯定的点了点头。

    “呵,你还真是敢说,就你一个没有玄力修为的,只怕进了森林立马就被杀了,还采药呢!”

    叶彩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我可以活下来,你这清月楼归我如何?”

    “好大的口气!小丫头,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玩玩也挺有意思的!”

    玉娘认真看向叶彩,“既然这样,那好,我明天就送你去幽冥森林,要我的人亲眼看着你进去,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样逃跑!”

    “一言为定!”

    第二天,幽冥森林,玉娘手下的黑衣人亲自看着叶彩独自一个人进入森林的深处,冷笑一声,不知所谓!

    想着这丫头估计得自己死在里面了,就满脸不屑的离开了,只派了两个修为低下的守在森林外面。

    森林内,叶彩不慌不忙的走着,现在她还处于外围,越往里走越危险,魔兽妖兽也越多。

    以她的实力进去那就是找死,索性外围已经具有她所需要的全部药材。

    一天的时间,叶彩基本上都是围着外围在转圈,药材也集齐了大半,打算原地露营一天,等明日在采集另一半药材。

    晚上,星月高挂,整个森林陷入了一股阴森的静谧当中,猛地,一声狼嚎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其他的兽吼声,像是白天休息生物这一刻全部苏醒了一般,此起彼伏的吼声让这片森林显得更加的诡异。

    猛然间,趴在大树上的叶彩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摇摇晃晃的,看上去像极了自己看过的丧尸片里的丧尸。

    叶彩绷紧神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隐藏起息。

    一步,两步,三步……来了……

    再近点,竟是一个白衣鬼,那个白衣鬼跌坐在叶彩趴着的树下面,树上的叶彩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低喘声。

    人?

    叶彩不禁有些疑惑,虽然好奇,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树上没有移动半分,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强者对于气息的波动是非常灵敏的,她一个大活人就趴在人家头顶,实在是太危险了有木有?

    要是这白衣鬼杀了她怎么办?

    在没有任何实力的时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那白衣鬼的喘气声越来越大,隐隐夹杂着痛苦的口申口今,像是受了很重伤的样子!

    叶彩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该死,这白衣鬼这么重的血腥味,万一引来什么妖兽怎么办?

    白衣鬼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往树上跃,但刚跳了一下就又跌回了地上,好像还吐了一口血。

    然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等了好半天,叶彩也没见白衣鬼再有什么动静。

    此时的她纠结在下去还是不下去之中,这白衣鬼好像在一直流血,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极为浓重,迟早引来妖兽,万一下去自己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可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大好人,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以自己的小命为准!

    可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看着那白衣鬼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还是慕的动了恻隐之心,算了,就下去看一眼,一有危险就立刻跑!

    想着,叶彩顺着树杆滑了下去,刚准备查看白衣鬼的情况,就听见一道兽吼声传来,身后刮起一道阴风……

第一百零七章 动心

    左家一个偏僻的小院里,潮湿阴暗的房间内,挂着黑色的布条,而地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人看起来比乞丐还落魄的人。

    在他的身下,有一个古怪的涂鸦,看起来就使人感到不详。

    少年双目闭拢,嘴中喃喃道:“帮我报仇……帮我报仇……帮我”

    突然,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颤,倒在了地上。

    楚天阔觉得他绝对是得罪了天上哪位神仙,不然也不会这么整他。莫名其妙背黑锅就算了,死了被人叫魔头这就过分了,还有哪个闲的没事干的,居然施展换魂术,这简直了!

    绝望、绝望。这是楚天阔现在的感觉。

    天哪!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连被毁去多年的换魂术都会!连他也是在一个死去多年的魔修口中才知道有这门法术!

    楚天阔在体内,找到了缩在角落的少年魂灵,据少年说他是万仞城左家的庶子左庶,母亲是当时出名的名妓。不过二八年华,却已有闭月羞花之貌,被左海威看中后,赎走,养在了后院里。等后来生了原主后,美貌不再,左海威也渐渐忘了她,只有原主出生时来看了她一眼,给原主取了个名字,便不再来她院中。而后嫡母赶她到了这里,只有一个老嬷嬷照顾。她勉强把原主养到五岁,便香消玉殒了,后来老嬷嬷也在不久前被嫡子左思钱找理由打死了。说到这里,左庶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至于他为什么会换魂术,是因为前几天,他照例被左思钱嘲弄了一番,心里过不去。所以晚上,才偷偷溜出去散散心。结果路过一个小巷时,有个人坐在墙角,面前摆着一张纸和一块红色的石头,鬼使神差间,他蹲下问那个人,那是什么?那个人告诉他,这张纸上记载了一个邪恶的阵法,可以通过一样物品召唤出它的主人,实现你的愿望,而红色的石头是一个邪恶的魔修的血。

    “但是,作为交易的代价,你的灵魂会消散,肉身会交易给他……”

    拿着纸和红色石头的他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但是当左思钱但着他的面,打死了照顾了他十三年的老嬷嬷时,他爆发了。

    说到这里,左庶盯着楚天阔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还记得,李姑姑惨死的模样,以及左思钱嘲讽的笑声,你!就!是!个!废!物!”

    说到这里,左庶显然有了一些神经质,“我不是废物……”“我也想救李姑姑的,但是……”

    过了一会儿,左庶嘲讽的笑了,笑着笑着,便捂住脸哭了起来:“左思钱说的对,我就是个废物,孬种!”

    楚天阔看着哭起来的左庶,刚想安慰他时,他却突然抬起头,看着楚天阔说:“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我要你帮我报仇!帮我报仇!”

    看着已经有些疯魔的左庶,楚天阔知道,他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上辈子到底是谁再背后算计他。

    “既然这样,定契约吧!”

    “吾,左海威庶子左庶,今与……”

    “歙山老妖楚天阔。”

    “今与歙山老妖楚天阔立下誓约,魂归西处,身归汝得,为吾复仇!”

    在契约下,左庶的魂体逐渐开始消散,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记忆的碎片,朝着楚天阔飞去。

    光听左庶说的话,楚天阔还无法了解左庶内心的痛苦,但在得到了左庶所有记忆后,楚天阔明白了。看到小时候的左庶被以左思钱为首的一干人欺辱,长大后那一行人更是变本加厉时,他的内心是愤怒的;看到从小把左庶养大的李姑姑死时,他是悲伤的……

    这一切,都是楚天阔从没有经历的。

    睁开眼睛,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原主过得是有多狼狈哟?看看这阴暗潮湿的地面,都可以种蘑菇了;发黑发黄的被褥;破破烂烂的屋顶和墙壁,这是晚上看星星的节奏吗?墙上的窗户早不知去向,大门也摇摇晃晃马上要倒的样子,屋外杂草都有他人那么高……

    而且,从原主的记忆里,他施展换魂术时是白天,现在天都黑了,还没一个人发现,他是该说好呢?还是不好呢?

    “咕~~~~”很好,这饿了一天了,肚子都开始反抗了。

    楚天阔在房间里翻了半天,一点食物也没有,看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每天三顿都有人送过来的,虽然那都是些糟糠之物,但原主也没有选择的余地。然而自从几天前得罪了左思钱后,就再也没有人送饭了,所以……

    楚天阔有两个选择,要么饿着肚子睡觉,要么喝水喝饱,然后去睡觉。院子里刚好有一口井。

    ……

    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饿死了,起码也得饱死。

    喝了满满一肚子水的楚天阔看着那床,过了许久,才憋屈的躺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这床的原因,又或许是受原主情绪影响,楚天阔翻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睡着的楚天阔被踹门声给吵醒了。

    “轰咚”门板君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光荣的牺牲了。

    “哟~~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醒啊?是不是要本少亲自来情啊!”记忆里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天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但是愤怒间还带着几分害怕,他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

    “放心,早晚会帮你复仇的。”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原主,随着地面的抖动,左思钱挤进了屋里!

    楚天阔看着左思钱肥胖的身体,又看了看原身,都有一些无语了。

    这左思钱看着得有两百来斤吧!肥肉把眼睛都挤得几乎看不见了,胖就算了,还穿一身绣金的红袍,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这头上同样镶满宝石的金冠,顶部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脖子上也带了一块玉,真是难为他的脖子了。

    左思钱看着由于饿,所以看起来病恹恹的楚天阔,误以为是他害怕成这个样子的,高傲的抬头,说:“看什么看,废物!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从楚天阔的方向,正好看到左思钱不知道多少层的下巴,以及那大大的朝天鼻。随着左思钱说话,那下巴上的肉还跟着一动一动的,颇具喜感。

    “噗嗤!”楚天阔看着那肉,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

    左思钱怒了:“小废物,别以为我不敢宰了你!你那个下贱的娘,才七个月就生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左家的种,就算是又怎么样,爹那么宠我,宰了你顶多也就罚我去祠堂……”

    后面的楚天阔也没在听了,才七个月就生了,在对比原主爹的态度,有可能原主他娘给那左海威戴了绿帽?

    左思钱看着楚天阔思考的样子,以为他是吓着了,便满意的挤过房门,走了。

    而楚天阔还在思考,原主到底是不是左海威的血脉。不过,楚天阔马上就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他那个明面上的父亲喊他去大厅了。

第一百零八章 打击

    上个故事,皇帝看到了华阳殿传来刺眼的亮光,心中却冥冥中感到有些不安,惶恐着这突来的光会带来一场难以接受的灾难。

    而王晓云浑身散发着光,也在犹豫着是否在这场流星雨中离开……

    正文:

    皇帝看着那逐渐散去的光,心中甚至忐忑,他不安的奋力向华阳殿跑去。

    当他置身于华阳宫院落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一幕。

    王晓云左手拿着手帕,右手正在一针一针绣着花。

    皇帝看着她,甚是欢喜,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爱意,这种炙热的感觉立马引起了王晓云的注意。

    她抬起头看见了皇帝。

    “皇,皇上……”

    王晓云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上,然后起身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爱妃。”

    他忙上前,将其扶起。

    “这已经是深夜,皇上为何还未就请,来到臣妾这里。”

    “朕瞧见西方有光,照射到华阳宫,朕担心这里会出事,特地过来瞧瞧。”

    王晓云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她脑袋里想着要说些什么。

    可这是,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我家小主子正如流传那般,是圣者转世,刚刚那道强光便是印证,皇上与我家小主子喜结良缘,看来是感动了上天,大清定会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杨柳的这番话,着实让皇帝和王晓云感到有些惊讶。

    “杨柳,别胡说了,快下去。”

    皇帝阻止道:“哎,爱妃,朕觉得杨柳这个丫头说的很是在理啊,这上苍都在称赞朕和你的这桩婚事啊,哈哈。”

    王晓云看到皇上满意地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晚上皇帝没有回去,留在了华阳宫,陪王晓云温存着此刻的浓情。

    次日清晨,太后已经梳妆完毕,此时正跪在小佛堂的佛像面前,手里拿着香,嘴里念念有词。

    “感谢佛祖的饶恕,哀家年轻时做了那么多错事,佛主没有惩罚哀家,还给了哀家这么大的恩泽,感谢佛祖的慈悲,哀家今后定会虔诚念佛,一心归于佛门。”

    说完,拜了几下后,在采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太后:“这个芸嫣丫头,还真是个奇人,之前听她的那般事情,总觉得人云亦云。如今看来还真是,金光耀眼,照亮了整个紫禁城,现在天下人肯定都在说,皇帝娶了位上上之人,天赐良缘,哈哈。”

    采莲走在太后的身边,笑了笑,接道。

    “太后说的是,如此一来,震慑了那些有着篡位之心的人,给太后和皇帝省去了很多麻烦。”

    太后:“虽然只是震慑,但是对于皇帝而言也够了,在他们没有发作之前,皇帝争取了这些时间,巩固自己的根基,当他们发作之时,皇帝也已是游刃有余。”

    采莲:“太后,奴婢听闻,一大早,三宫六院都忙着往芸妃的寝宫赶去,都想沾点福光,现在华阳宫门庭若市,当真是好不热闹。”

    太后:“哼,那些胭脂俗粉,还真以为忙着去华阳宫就真的如她们所愿,当真是天真。这芸妃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皇帝青梅竹马,她们怎么能够跟她比,之前也是哀家一直在阻止皇帝与其来往,如今成婚,而且哀家正需要她散发的光,皇帝更不可能去那些人的宫中。”

    采莲:“太后说的极是。”

    太后:“对了,采莲,你快些传哀家的懿旨,芸妃仪表不凡,气宇轩昂,与皇帝成婚,得苍天降福,特赐芸妃一对如意,望其今后能德才卓越,辅助皇帝。”

    采莲:“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景仁宫,高贵妃还未梳妆,正侧躺在床上,甘可为其服着补药。

    高贵妃经过之前被宫内的太监陷害后,现在看谁都在感到有不对劲,生怕再遇到同样的人。她看着拿着勺子的甘可,突然将其推倒在地,大声的呵斥道。

    “贱人,你为何这般看着本宫,你是不是也想陷害本宫,要了本宫未见天日皇子的性命。”

    甘可看着高贵妃发怒的样子,心里害怕又委屈,解释道。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会有背叛之心,请娘娘明鉴,请娘娘明鉴。”

    高贵妃看着她,想了想面前这个跪着的人,是自己陪嫁过来的人,这都是知根知底,所有人可能会背叛自己,但面前这个人也不一定会。

    她换了一张面孔,慈眉善目地看着甘可,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将其扶起。

    “甘可,你快些起来,是本宫不好,本宫被那个狗太监陷害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兮兮,刚刚没有吓到你吧,本宫也是控制不住,都是本宫的错。”

    甘可听了高贵妃这席话之后,自己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奴婢跟着娘娘那么多年,奴婢的心思娘娘应该是最清楚的。”

    “是是是,是本宫冤枉你了。”

    “奴婢再去装一碗补药过来,娘娘先躺下歇息,再等一会。”

    “哎呀,不用你自己去,这多宫女,让她们去就可以了,小翠……”

    “娘娘,且慢,这药都是奴婢一人准备的,这入娘娘止口的东西,奴婢觉得还是谨慎些好,不用在让她人参与为好。”

    高贵妃想了想她的话甚是在理,便没有再阻止她。

    “慢些慢些……”

    在甘可离开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引起了高贵妃的注意,她走到殿门前,掀起了门帘向外看去。

    一转眼,三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一日,王晓云在慈宁宫陪太后下棋,突然感到不适,心口发闷,伴有阵阵的反胃。

    她右手拿起一个棋子停留在半空中,左手拿起手帕掩在嘴边。

    “呃,呃……”

    太后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芸妃这是怎么了,是有些累了嘛?快,采莲,上茶。”

    采莲:“是。”

    王晓云:“太后恕罪,芸嫣不知为何忽然感到有些不适,身子有些乏力。”

    太后放手手中的棋子,关切起来。

    “这是深秋了,夜里可能会更加的寒,晚上注意放暖一些。采莲,晚些时候,从慈宁宫中取出一些厚些的貂皮绸缎送到华阳宫内。”

第一百零九章 勾心斗角

    采莲将手中的水递给了王晓云,并答复道。

    “是,奴婢这就准备。”

    太后:“芸妃,今日就早些回去吧,身体要紧,对了,采莲待会送芸妃回去,顺便去太医院一趟,请最资深的太医给芸妃去瞧瞧,另外再派人通知皇上,让皇帝空了过去陪陪芸妃。”

    采莲:“是。”

    坐在一旁的皇后,看着太后这般上心,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不悦,她面带微笑看了看王晓云,没有说话。

    待王晓云离开之后,皇后似乎也忍不住了。

    她从桌上倒了杯水,走到了太后的旁边。

    “太后,喝点热茶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仔细着观察着她的变化。

    太后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棋子,随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却并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

    皇后:“芸妃妹妹的棋艺真是精湛,白棋落地看似简单,却步步为营,如若一不小心走错一步,便就走向了死局。”

    华阳宫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三宫六院得知王晓云有孕之事后,无不想要借此巴结她,希望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何时能够在皇帝面前提起自己。

    众路嫔妃带着各个宫中的宝贝,陆续踏进了华阳宫的正殿。

    此时,殿内欢声笑语不断,一副十分祥和的样子。

    淑妃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穿着佩戴十分的朴素,她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在她的身后。

    众人见其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看着这些行礼的人,心中甚是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的灿烂。

    “都起来吧,各位妹妹不要这么见外。”

    说着,她款款走向王晓云,一把握着了她的手,关切的说道。

    “芸妃妹妹,如今你也是妃位,你我二人平起平坐,今后不需要再行礼,可知。”

    “姐姐心疼妹妹,妹妹感激不尽,只是这宫里反是叫的上一声姐姐的,还是不能忘记一些礼节才是。”

    “妹妹此言差矣,只要没有外人,这些小的礼节,都是可以不提的,再者你如今身怀皇嗣,这身子骨更是要仔细些才是。”

    “是,姐姐说的极是,姐姐快请坐吧。”

    待淑妃坐定之后,她环视着在场的人之后,向王晓云问道。

    “妹妹这么大喜的事情,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和高贵妃。本宫来之前还以为自己是最晚的,没有想到她们还要晚,哈哈。”

    说着,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嘴角,似有非无地窃笑着。

    欣答应坐在靠近门前的地方,听到她说的那番话之后,也笑了笑。

    “臣妾刚进宫,便听到了那出事情,想必皇后还在受罚中,没能够离开宝华殿才是。”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雅雀无声,没人敢继续往下接。

    淑妃抬起头看了看此人,一身杏色外衣,面容也有着娇嫩的气息,眼睛灵活有神,一看便是刚刚被送进宫的人。

    “这位妹妹,瞧着有些面生,不知是来着那个宫的?”

    那个人起身行礼,连忙回到道。

    “回淑妃娘娘,臣妾是纳喇氏馨媛,臣妾的父亲是名将军,刚进宫七日有余。”

    “纳喇氏,哈哈,果然是个将军的女儿,说话就是这般的直爽,不过呢,本宫要提醒你,这宫中的事情不是能够随便拿来议论的,尤其是皇上和皇后的事情,扰乱后宫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馨答应听到这番话,心中便产生了胆怯,她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臣妾刚入宫,不懂规矩,请淑妃芸妃见谅,请各位姐姐见谅。”

    王晓云喝着茶,没有作声,淑妃继续说道。

    “罢了,罢了,这今后说话可是要注意了。”

    “是,臣妾,牢记在心。”

    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惠贵人到。

    门帘被掀开了,惠贵人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坐在正坐上的芸妃与淑妃,便弯腰行礼了。

    “臣妾给芸妃娘娘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

    还没有等到她们两个说话,下面的人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琴妃横眉竖眼地看着她,傲慢地说道。

    “哼,这个人真的是没皮没躁,怎么会有脸来华阳宫。”

    柳妃:“就是,这惠贵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惠贵人听着大家的冷嘲热讽,陷入了窘境。

    不过,好在王晓云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自认为之前那出戏跟她不会有半点关系。

    “惠贵人来了,快请坐吧,这外面天寒,想必路上没少吹风吧。杨柳,快给惠贵人倒一杯热茶。”

    惠贵人心里觉得王晓云还在生自己的气,这赐座赐茶自己也不敢接受。

    “多谢芸妃,臣妾一路走来,并未遇到太多寒风,哦,臣妾准备了一份贺礼,希望芸妃能够收下。”

    说着跪在旁边的丫鬟,端着手中的盘子走向了王晓云,杨柳接过盘子,走向了王晓云,这掀开一开,是一只精致的步摇。

    王晓云拿起来,仔细着看着她。

    旁边的琴妃瞧见了,很不屑地说道。

    “这种廉价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出手,要是我啊,绝对不会来这里丢人现眼。”

    听到这样的话,惠贵人内心感到有些委屈。

    “这只步摇,虽然很普通,但这是我幼年时母亲在世亲手做的,母亲的手艺精湛,希望芸妃能够喜欢。”

    柳妃冷笑着,看着她。

    “呦,妹妹当真是有心了,这陪嫁之物都拿出来了。哦,对了,这皇上好像很久没有去妹妹的宫中了,这赏赐什么的自然没有,奇珍异宝拿不出来也是理解的。”

    淑妃干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

    “都少说两句吧,这比较是个喜庆的日子,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话。”

    柳妃:“是,臣妾知错。”

    王晓云拿着步摇看了半天,这才说话。

    “果然是只不寻常的步摇,乍一看略微普通,但定睛一看却看到很多精致之处,这纹理深浅有律,宝石的点缀也恰到好处。这只本宫就收下了,其余的贺礼,各位都带回去吧,本宫也有些乏了,就不送给姐姐妹妹了。”

第一百一十章 你逗我?

    淑妃听到她说这番话,也感到有些意外,她人的东西都可以拒绝,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给拒绝了呢,而且这还是在很多人面前,着实让自己感到没有面子。

    正当王晓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杨柳说话了。

    “芸妃娘娘,刚刚奴婢不小心瞧着淑妃娘娘送来的东西,应该非常的实用,娘娘不如也一并收下吧。”

    王晓云感到意外,看了她一眼,在眼神中似乎发现了什么。

    “哦,当真如此,快让本宫瞧瞧。”

    淑妃听到杨柳这样一说,感到自己有台阶下了,立马让人将东西拿到她的面前。

    “妹妹打开看看,不喜欢也没事的,本宫带回去便是。”

    王晓云掀开上面的红布,一个小肚兜出现在了眼前。

    “啊,是这个啊,姐姐真是有心了。”

    “虽然本宫膝下无子,但身为人母,何不想子女到来的那一天,既然妹妹的孩子先落地,那这个肚兜就先送妹妹吧。”

    “当真如此,真是太好了,那妹妹就先收下了。”

    太后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皇后说的极是,这下棋确实是一门学问,有些人心浮气躁,无法静下心来观察,这只要走错一步,便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后想了想太后说的话,脸色变得难看,惊恐地看着太后,跪在地上。

    “太后,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无能没能管好自己宫中的人,才会闹出了这般事情。”

    太后将茶端在自己的面前,细细品着几口,低沉地说道。

    “哀家让你去宝华殿诵经已有三月有余,今日瞧着你挺辛苦的特地让你来慈宁宫一趟,本打算给你一个机会缓解下与芸妃的过节,可你过来瞧见芸妃,这心里的不爽快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哀家在旁边看着当真是失望至极啊,皇后。”

    “儿臣,儿臣愚昧,没能体会到皇额娘的良苦用心。”

    “皇后,你可真是糊涂啊,你可知道自从你进入了宝华殿,芸妃对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如果是旁人定是觉得她心胸开阔,早已经不计前嫌,而你则是不一样,虽说是没有说太多话,但你的眉目之前怨气太重,让他人瞧见便是心肠狭隘,无法媲比。”

    “皇额娘,儿臣冤枉啊,整个事情都不是儿臣所为,如今只有儿臣一个人受罚,这心中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愚昧,哀家问你那个林华宫女可是你宫中之人,她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你翊坤宫,如果她做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知道,那也是你管束不到位,那也是你的错。至于高贵妃,她马上要产生皇子了,即使有嫌疑也要等到皇子平安落地再做打算。哎,也罢,这个事情都过去了,哀家也不想再提及了,想想那些事情哀家这头疼又要发作了。”

    皇后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太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用右手扶起自己的头。

    “儿臣无能,让太后分心了。”

    “你回去吧,再过些时日哀家找个机会,在皇帝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想必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也会对你好些,只是如若想要回到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恐怕是需要点年头了。”

    皇后听到这句话,甚是欢喜。

    “儿臣,多谢皇额娘,儿臣定会好好准备,不辜负皇额娘的良苦用心。”

    “改日便是皇帝的生辰,哀家再多嘱咐你一句,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你毕竟是呆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了,想必也不需要哀家再多说什么了。”

    皇后低下头,想了想,答曰。

    “是,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去准备。”

    皇后起身后,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在她离开侧殿的时候,采莲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走来。

    “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她,微微笑了下。

    采莲继续走往殿内走去。

    “太后。”

    “怎么了,瞧你这幅模样,是有什么好事嘛。”

    “禀告太后,芸妃有孕了。”

    站在殿外的皇后,将殿内的话听得一清二白,听完后她显得有些失落,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王晓云怀上龙种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显得有些不淡定了。

    高贵妃坐在院子中的亭子内,手上正在绣着肚兜,旁边站了好几个宫女。此时,甘可从远处走来。

    “主子,前面来话了,说芸妃,芸妃有孕了。”

    高贵妃听完后,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了下来。

    怒视着前方,骂道。

    “这个贱婢,才侍奉皇上多久,竟然怀上了,真是笑话。”

    甘可:“主子,别动气,当心腹中的阿哥啊。”

    高贵妃忽然想起了自己肚子,脸色立马变了,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就是瞧着本宫都在想着什么,本宫的这个阿哥马上就要出来了,长幼有别,即使她的孩子落地,这未来的太子也是本宫阿哥的。”

    甘可看着高贵妃,眼睛转动了一下,然后对着站在高贵妃身后的人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这边有我就够了。”

    众人齐曰:“是。”

    她将众人支开之后,便对高贵妃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娘娘,这历朝历代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不胜枚举,这芸妃腹中的孩子还没有落地,但如若她真的生出了阿哥,再加上她与皇上从小认识大的关系,这对咱们的皇子将来定会产生一些影响。主子,是否要为皇子的将来考虑,先发制人,以免后患无穷。”

    高贵妃听完后,冷笑了下,拿起手中的针线继续忙碌起来。

    “你说的甚是有理,母不为之,子被鱼肉。只是,这个事情还轮不到本宫,这后宫最着急的人应该再翊坤宫,毕竟她还未生一儿半女,毕竟嫡庶有别,她的孩子才是最应该被立为皇子的人。”

    回到侧殿之后,王晓云看着杨柳手里端着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杨柳,你为何会执意想要收下淑妃的东西?”

    “大小姐,这淑妃在这些嫔妃中可也算得上位高权重,旁人得罪也罢,如若得罪了她恐怕对主子今后在深宫中立足,恐怕都不太好。”

    王晓云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漫漫长路

    窗外的雨稀稀疏疏的下着,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

    茶馆房檐下,路漫漫独自站着躲雨,而雨似乎越来越大,风越来越狂。雨水早已打湿了裙子。

    这时,素衣少年走近避雨。少女开口说“躲雨呀!

    ”青涩的少年说“嗯”这时茶馆的小厮跑过来,说“进来避雨喝杯茶水”雨停了,少女离开,少年随着离开,小厮哀怨道“雨在多下一会儿多好!”

    白鹿书院

    今天是白鹿书院新生入学的日子,白鹿书院是名人与人才辈出的书院。唯一的缺点就是穷,但又穷的有骨气,比如这所书院的院长路其修,学识渊博,门下之士众多,不追逐名利,一生只读圣贤书的他确实精神和智慧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依然没能改变他的抠门。

    接待新生的日子本该热闹,隆重。

    可惜的是我想多了,为节约开销,本书院就举行了一个及其简单的入院注意事项简介,简直无语问苍天。

    可能也只有路漫漫敢这样说自己老爹了。

    路其修对路漫漫的关心就是**裸的宠溺。

    “要不然书院怎么会这么穷,都给路漫漫败光了,路院长就是太宠她了”一位新生窃窃私语道。这时女伴男装的路漫漫听到后,白眼翻到了天上!

    “不知道这个路慢慢长什么样,听师兄们说,那是一个可怕呀,夜叉的代表,让院长往西觉不往东”

    想不到自己名声这么差!当然作为人才聚集地,白鹿书院招生标准相当高,品行善,学识和修养必须要高,并且这一届听说是来了三位身份特殊的学生。但是想不到还是来了那么多奇葩。

    明日是白鹿书院正式开学的日子,先去熟悉熟悉环境。于是准备到老爹那里去会见会见他。刚到门口,准备敲门。

    门就打开了,顿时目光对视,素衣少年,他说,“是你”,然后从头到下扫荡了我一遍。

    老爹看到了我说,“……”,我制止了他,然后就说“院长好”,我的身份还是先保密好些。

    素衣少年离去后,老爹院长就说,漫漫呀,你在家学习学习女工多好,非要跑过来当学生,你让为父拿你怎么办呀!我说,我就当个旁听生就行,你安排吧!反正我就是要来书院,我就是要做一个富有诗书气自华的人。

    哎哟!我的天呀!我就是把你给宠坏了!

    路院长没办法了,就只好答应她,但是必须女扮男装。

    到了第二日,路院长就带这路漫漫去了尤修班,这个班是院里挑选的最拔尖的班,除了各个方面品学兼优以外能进入这个班,进入这个班的还有不怎么优秀,但又及其勤奋的,或是一方面特长及其好的。

    显然,路漫漫是关系户进来的。

    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插班生,漫漫,大家要好好相伴,互相关照,路院长事先给了尤修班的班导做了功课就是特别关照。

    路漫漫刚坐下,大家不友善的目光就袭来。

    路漫漫心想,完了,印象分没了。

    接下来是国文历史课,上完课后,我居然发现我居然和素衣冰山少年同班!

    你好你好!我叫宫十四以后就是同窗了,做个朋友。我说好。以后叫我十四就好。

    你好!我叫憷塬,我说你好你好,他看起来一身正气很威武,笑起来很温暖

    素衣冰山就从我们仨中间走过,我就问那他叫什么!楚源说“君子逑”

    我憋憋说“喝!,你无情!你冷酷!”

    我说小憷,他怎么这么傲气呀!可小憷就笑了笑,这时子墨跑过来狗腿的说“你住那里我们可以搭伙”

    我说“搭理你!”

    我说我们去吃饭吧!结果,老爹路其修让小厮给我另外准备,除子墨和小憷外,其他的院友眼光差点把我杀死,我就只能干干笑。

    并对外宣称说,今后慢慢的每餐都有爱心人士赞助。

    这种馊主意只有路其修能想到了。

    由于住宿两个人组队,漫漫被安排独住。

    君子逑和子墨,楚源合住了最大的一间房。

    更因为这样,漫漫成了院里大家惹不起的大人物。

    过了一周之后,迎来了国文周考,蠢蠢欲动的子墨简直就是煎熬,旁边的冰山,无论我如果的暗示,就是没有用,还说“旁边的这位眼瞅着眼抽筋了”叫院医看看吧!

    我只好求助子憷源,他表示无能为力,传小抄给子墨就中断了,宫十四欲哭无泪。

    周末到了,我和宫十四约着一起去逛灯会,其实就是为了好好的坑他一把,没想到呀!没想到!这货太有钱了,而且他太土豪了

    我们目标,吃完这整条街,哈哈哈哈哈哈!

    子墨说“他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我们回到书院的时候,带了好多的东西,分别送给了尤修班的同学们。

    送给冰山的时候,冷冷的回了句“谢谢!”

    好想欠了他钱一样。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夫子拿来了上周测试的成绩,现在表扬了三位满分学生:君子逑,憷源和我。然后就是零分的宫十四,夫子脸黑的跟煤矿一样。问你是怎么偏科这么严重呀!把你算术的精力多用在学习国文上呀!哎……

    放学后,我安慰他说“没事没事,谁知他压根没在意更没半点伤心”然后拉着我去蹴鞠。他体力实在太好,这时憷源和君子逑过来准备加入,这时金山书院才子班过来要求来一场比赛。

    蹴鞠大赛正式拉开序幕,想不到这三个这么厉害,我被对方绊倒的时候,君子逑及时抱住我,做了我的人肉垫子。我不会被发现了吧!

    颤颤巍巍的我在哪傻笑,宫十四冲过来,揍了绊倒我的人,憷源及时制止。

    我笑笑说没事,换了替补替我上。果然,我们最后赢了。一起约了庆祝。

    我悄悄的对君子逑说了谢谢,第一次看到他笑着说谢谢。

    中秋节快到了,书院组织大家包一起过中秋每班出一个节目,我们班出啥要,夫子问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千万不能给比下去,啃爹的宫十四这时发声说想法,结果可想而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马行空

    在宫十四的天马行空的构想下,我们被迫沦为他的助手,真是越想越气。可似乎一切都这么奇妙,不得不说,他的确非常的有想法,而且想法特别的具有吸引力。

    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啥要组织我们唱京剧,难道这样才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些,在后台,尤修班的每一个人被他逼着画的像个花猫一样,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而且我还瞒着我爹偷偷的跑出来。我爹中秋是不让我出门的,居然锁了门,还好我机灵,弄成这样,他应该认不出來。

    到我们上场了,我感觉身体有些难受,感觉身体里有东西迸发出来。

    或许路漫漫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叫路长歌,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同时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演出开始了,在宫十四的策划下,这一切本该完美无缺的,可惜到了路漫漫这一趴的时候

    路漫漫人格转换为路长歌,路长歌以绝对的冷艳肃杀之气出场,本来策划的仙女下凡,变成了一场英姿飒爽的剑舞,似飞舞的九天玄女。

    路其修脸色苍白,他闺女又发疯了。

    君子逑和憷源看到这样的路漫漫,顿时被深深的吸引,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而宫十四此时透露出了隐藏已久的邪笑。说“有趣!”

    路其修找到漫漫,悄悄跟着他。这时宫十四宫十四欢快的跑过来,说“漫漫,一舞惊人呀!”路长歌冷冷的说,放开我的手。

    宫十四眸色一暗沉,说“漫漫今天有点不一样”

    路长歌仿佛意识到什么说“可以不要跟着我么!”

    宫十四第一次这么吃憋。

    漫漫,你吃错药了!脾气如此火爆,我怎么你啦!这时路其修出现说,“漫漫,我有事情要问你,于是支开了宫十四”

    路其修对路漫漫说“跟爹回家,可是此时的路长歌那管这么多”

    只顾着往前方走,邪魅一笑,势必要拿走一切芳华。

    过了一会儿,狠狠的甩了路其修。

    路其修着急到“千万别出什么差池”

    路长歌遇到了此时找他已久的君子逑,他上前一把拽住了路长歌,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你真的是慢慢么!”于是边和她打斗边问,路长歌哪管这么多,只顾和他打斗。

    过了一会儿,路其修突然出现,打晕了路院长歌。

    漫漫!漫漫!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眼睛好沉,慢慢的睁开眼,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就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于是他们一起就说,漫漫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突然宫十四大喊道“漫漫,你知道么,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么?昨天,昨天,你打了我呀!你不记得了吗?”

    我惊道“怪不得我觉得全身酸痛呢!”

    哪你一定是对我做了什么?哼!

    路院长进来后,就让宫十四他们几个先出去,然后对漫漫说,你昨天晚上突然发病了

    我大叫“什么!哪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一定是在骗我,老爹,我得了什么病呀?”

    路其修说,令你改变心智的病。

    这话导致我这几天都过在郁闷当中,当然,包括宫十四”

    于是我就跑去找宫十四了,想了解哪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宫十四却说了句很欠揍的话“哪天的你好像比以往更漂亮哎!”

    我回道“见鬼了吧!我什么时候美呀,是俊!!!”

    又遇到君子逑,但他依旧冰山的说“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然后就走了”

    我纳闷,我招谁惹谁了。这一个个的。

    夫子课上,大家精神都很集中,但是我却很烦躁,放假我该去干什么呀!好无聊呀!

    宫十四要回家哪我会无聊死了,我问小憷,你呢?看我一脸邪笑,有点惨的慌。

    我们一起去爬嵩山少林寺吧!我又问了君子逑,冰山要不一起。不说就是默认了喲!

    我心里美滋滋的,正好这个假期去学下武功,强身健体,有伴总算不孤单了。

    一个月后,放假了,我们仨在城外街头集合,就出发了,这途中没少看到小憷和君子逑投来的嫌弃目光。

    我说漫漫,你至于带这么多东西了?不嫌累呀!

    我说都是必需品,等到需要的时空你们就感谢我吧!哈哈哈!

    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冷清呀!君子逑神情自若的说“的的确确有些不对劲,大家小心一点”

    我越走就越觉得冷汗直流!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大家说,小心!随后,君子逑一剑挥舞,网瞬间支离破碎。

    然后一群山贼冲了过来,凶神恶煞大喊“留下买路钱,扰你们小命不死”

    想不到嵩山少林寺地下这么不太平,哪几个山贼好想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走错路了,我们仨顿时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只能干笑着迎接他们两个杀人的目光。

    但是现在必须要赶紧跑路,我们彼此代祷了一下眼神,然后君子逑和小憷就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拿下了他们头作为人质。

    一路威胁下我们就看到了条河,架着山贼头就往船上去然后小憷和我开着船,快到中央的时候扔下了那个山贼。

    我们将船滑到了岸,刚好遇到一个船家,就问他,嵩山少林寺怎么走,他说往这条路直走就是了,我们说了谢谢,就继续赶路了,一路上,唱着小曲,仿佛刚才经历的都不曾发生过。

    阳光明媚,小憷问“漫漫准备出家吗?”我白了他一眼,上少林寺就要出家吗?

    大概走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君子逑问,这次确定没有走错么?我说没有没有,他看了我一眼,最终觉定再找人问问,刚好一个小僧人下来了,我们就上前问,小僧侣和蔼可亲的説,前面就是了,几位施主是有缘人呀!方丈说今天有四位有缘人上山,特派小僧在此迎接。

    我问,你确定四位么?君子逑和小憷相视一笑。

    小僧确定,几位施主先上山,我们准备了给几位接风洗尘。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负此行

    到了之后,小僧侣领着我们进了住宿地,果然清修之地装修都比较质朴无华。

    漫漫在么?我们一起拜见下方丈大师,快点!

    我说好,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好多小孩子小僧侣,而且整整齐齐的,特别的赏心悦目。我就好奇问,这里怎么这么多小孩子要,小僧侣说,他们有些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来静修的。

    我说原来如此!

    好庄严肃穆的佛教圣地,来的时候我爹嘱咐我把信给方丈大师,可别忘记了!

    我们来到了小师父们平时修行的地方,小师父介绍说,住在少林寺的这几日我们必须每日早起,和寺里的其他僧人一样去挑水,干活。

    感情我爹是让我来修行来啦哼哼!

    对了,小师父,请问本寺方丈在哪里?家父让我带一封信给他。

    “好的,我会告知方丈的,你们先在这里等会

    ”我说,“好的”

    师父,有位女扮男装的施主带了一封信给您。

    方丈说“好,你带她来见我吧!”

    方丈见了漫漫説“家父与我是故人呀,老衲无求,你幼时我曾见过你,多年不见,你已长大成人了”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忆往昔

    年少时的方丈和路其修是知己,高山流水遇知音,说的便是如此吧!

    仗义执剑走天涯!

    人生得意须尽欢!

    金戈铁马

    不胜人生一场醉!

    少年与少年之间的友情便是煮酒论英雄,而英雄却不曾存在过,存在的是回忆罢了。

    文能下笔安天下,武能一剑定乾坤

    说的就是这两位少年,文者其修,执笔为剑,书写了繁华大道,锦绣盛世,可终究抵不过水流年,“再精致的灵魂终究无法飞越尘世的烟火”

    武者无御,战不不胜,乃当世之战神,却抵不过似水柔情。

    哪究竟是什么能让无求大师抛弃妻女,哦!不,无御将军。此时的漫漫冷冷的说,准确应该是路长歌。

    无求说“长歌,你记起来了吗?”

    是不曾忘记过!长歌冷冷的指着无求“你的自私自利,你所谓的傲气,你的清高,你的高高在上,悔了我的母亲,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玩,路长歌绝离的转身。

    路长歌冒雨跑出去,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忆,

    年幼时的他和母亲在嵩山少林寺外等了他爹三天三夜,雷电和雨砸在她和母亲身上,分不清雨还是泪。

    却换来一句“施主,这世间再无无御,只有无求大师!”

    母亲带我离开,不久,便离世,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可,依旧还念着哪个无情无义的无御。

    从哪以后,路长歌便人格分裂。

    路长歌跑出去后,冒这大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树林里,“一个戴着面具的墨色玄衣男

    子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突然,一阵狂风出现一群黑衣人,显然是来刺杀的,他们像利剑一样冲过去,直逼路长歌,玄衣男子从天而降,如盛世嫡仙般降临。击退了一群黑衣人。

    路长歌直直的盯着他,惊讶中带着感激,然而玄衣男子却快速的离去,留下一句话“你欠我一人情,时机成熟,自会找你讨要”

    路长歌回到少林寺,见到君子逑和小憷,控制自己像路漫漫时候自己,隐藏自己的人格,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内心的怨念越深,让自己越来越冷漠,离路漫漫越来越远……

    漫漫!漫漫!漫漫!小憷叫了她三遍,漫漫你怎么了,我总觉得,自从来了少林寺后,我觉得漫漫变了许多,不哪么天真浪漫了。

    我走神了,风吹动着我的秀发,遮住了我的双眼,我,如果说,从前的漫漫有一天不见了,你会想他么?

    憷源迷离了,想触到她,却抓不住……

    这时君子逑说“她不会不在,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我们身旁”

    我惊讶而又笑到:……谢谢你!……谢谢……谢谢

    小和尚突然跑过来,说道“不好了,方丈不见了”

    我一下惊了,跑过去抓住小和尚,,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一下子摊坐在地上。

    玄衣男子见了无求方丈说“无御战神,久仰大名”

    无求问“殿下来此地,为何而来”

    玄衣男子说“兵符!”

    无求说“十万大君全君覆没,兵符又有何用”

    怎么可能,如果全君覆没,怎么连尸首都没有”

    无求回道,我不信,于是命令暗卫绑下无求大师。

    无求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当中。

    玄衣男子一惊道“他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

    回到少林寺后,无求留下一封面说“自己要闭关一年”小僧侣看到后紧张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告诉大家说,方丈闭关了。

    漫漫知道后,心顿时静了下来

    几位施主一路顺风。今天是离开少林的日子。

    下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位玄衣男子究竟是谁……

    诶……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见地有些不对劲,我和君子逑同时说“听见了”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一大批骑马的黑衣人在追杀一个一个人,我们看到情况不对,就敢快藏了起来,漫漫不小心滚到了一个洞穴之中,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恢复了之前的天真!

    憷源和君子逑讨论了一下漫漫的不正常,但是碍于情面,没有告诉她,但是这样的又不是办法。

    你说,漫漫知道自己性情改变么,他俩相视瑶瑶头

    表示不赞同.

    我认为漫漫应该是得了一种病,只记得开心的事,不记得难过伤心的事。你说呢!

    我赞同,但是要告诉她么?

    等时机成熟在告诉他吧!

    回到书院后,路其修问漫漫此去之怎么样,漫漫书说,当然是开心开心啦!

    但是我们路上居然遇到了山贼,幸好我们机灵,还有小憷和君子逑的保驾护航,我们顺利的到达了嵩山少林寺,见到了方丈,还给你送了信,感谢我吧!

    有什么奖励呀!老路!

    见到了方丈没有?好像见了,怎么了?

    没有什么你先去吃饭吧!

    我说好,我走后路其修陷入沉思,往事立残阳,一幕幕回忆涌现,你还好吗?像是在对话故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逍遥

    “嗯。”

    于是两个人放下东西,把整个院子和她们住的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丁蔚蓝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吐槽,“这也太坑爹了,来一趟什么都不做,白让我们翻了半天,玩咱们呢?”

    青瑛连床底下,桌子底下,以及所有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检查了,别说那值钱的一箱子嫁妆,就连一点针头线脑都没丢,更没多什么东西,听见丁蔚蓝这么一说,青瑛也有点奇怪,“不是拿东西也不是放东西,难不成他不是来害我们的?”

    丁蔚蓝摇摇头,不置可否,她现在不敢轻易下结论。

    “小姐,您看他给的东西,是不是想提醒我们什么?”

    丁蔚蓝也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但如果光凭他的一点不同寻常的行为就认定这个人是帮助自己的话,那太乐观了,说不定到时候连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青瑛,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我是说你了解吗?”

    青瑛沉默着摇摇头,她从初进王府就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只知道谁最坏,不知道谁是好的,这王府里的人惯会看主子眼色行事,知道她家小姐不受宠,就个个的往死了挤兑,就算真有那么两个心地善良,不忍下手的,恐怕为了自保,也得跟着做做样子,要是真说善良,那些不对她们动手而选择冷眼旁观的人,就是最善良的了。

    “小姐……”青瑛似乎想到了伤心的地方,抬头望着丁蔚蓝,缓缓地抿了抿唇。

    丁蔚蓝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坐直了身子,把青瑛拉到近前来,让她和自己并排。

    而青瑛一过来就靠着墙壁不说话了,只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袖子。

    “小姐……”

    “嗯。”

    “我们尽快出去吧,你说要是逃出皇城,王爷还能找得到我们吗?”

    “大概吧,如果他想找的话。”

    如果真心想找一个人的话,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如果不在意的话,近在咫尺也是天涯,全看莫凌风对她的态度了。

    那天莫凌风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放她走,似乎是在报复她,但在她的记忆里,她除了占着王妃这个位置,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原主是个要面子的姑娘,不会死皮赖脸地往男人身上倒贴,后来被算计身体不好,更是连院子都出不了,按理应该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丁蔚蓝身子一歪在床上躺下来,盯着单调的房顶,不明白为什么莫凌风作为一个大男人,会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如果她走了的话,王妃的位置理所当然就是姜梦影的了啊,要是换做她是莫凌风的话,肯定乐颠颠地就放人了,还要额外补贴一点路费,怎么莫凌风这个脑子就是不开窍,难不成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

    看来有必要了解一下。

    丁蔚蓝翻了个身,正好撞见青瑛低着头,面上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却莫名感觉压抑。

    丁蔚蓝于是用手在青瑛面前挥舞了两下。

    青瑛缓缓抬起头,脸上已经挂了泪痕。

    丁蔚蓝吓了一跳,“怎么了?”

    说完,起身把人拉了过来,这才看清楚她前襟已经湿了一片,脸上的泪水还在无声地往下流,而青瑛居然连抽噎声都没有,只是发呆似的,任由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从脸上,鼻梁上跳到衣服上,不一会就水漫金山了。

    听见丁蔚蓝问,青瑛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没事,小姐。”

    还没事呢,要不是她发现的早,一会眼泪流得她们两个人都能漂起来了,丁蔚蓝没说话,只是凑过去抱了抱青瑛。

    说起来这青瑛也是奇怪,明明有时候哭得惊天动地的,这时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丁蔚蓝拍了拍青瑛的后背,“没事的,真出了事我们一起面对。”

    青瑛也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时不时地会抬手擦一下眼泪的话,丁蔚蓝都以为人要睡着了。

    她没有问青瑛到底怎么回事,委屈积累到一定地步了,总有一天会决堤的,她们平时受的欺负多了,青瑛都咬牙撑了过来,却没想到这群人欺人太甚,她们出个门的时间也要进来做手脚。

    丁蔚蓝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这种状态下去是不行的,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但只要在王府里一天,就要心惊胆战一天,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

    “青瑛。”丁蔚蓝拍了拍青瑛的后背。“我决定去见莫凌风。”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王府的主人了。

    翠竹苑,郭横把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挂在廊檐上,而后逗弄了两下,那鹦鹉歪着头好奇地观察了两眼,便乖巧地去一旁喝水。

    郭横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人,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姑娘,奴才就说了,这鹦鹉安静得很,绝对不会吵着姑娘休息的,姑娘闲下来时过来看看,解解闷也是好的。”

    “有劳你费心了。”姜梦影笑了笑,给旁边的莲香使了个眼色,莲香便点了点头,来到郭横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郭横掂量了一下东西的重量,立马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嘴里“哎呦呦”地说着客气的话,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直接将东西收了起来。

    “能够得到姑娘的抬爱,是奴才的福气啊,奴才也是看着这翠竹苑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虽然看着新鲜,到底是不会出声的,这会给姑娘添只鹦鹉,平常多些热闹,姑娘瞅着也开心。姑娘开心了,王爷不也就开心了,王爷开心了,奴才这下人做得也就知足了。其实奴才并非有意讨好姑娘,实在是,嘿嘿,也想给自己讨点好处的,姑娘愿意给奴才这个机会,就是姑娘的恩赐了。”

    姜梦影盯着郭横,见他全程点头哈腰的,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半分作假,虽然这里恶心他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但仍旧忍不住捂着咯咯地笑起来。

    “管家还真是会说话,想必平日里对王爷和我也没少下功夫,王爷有管家伺候,必定是没什么烦恼的。”

    郭横一听这话心里就乐开了花,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哄得姑娘开心,与王爷和解,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因此听见姜梦影这么说,他自觉虽然没有做到十全十美,至少已经做了九成,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把剩下的那一成也补全了,谁知道姜梦影突然脸色一变,继续补充道。

    “王府里若是有什么变动,王爷也必定是不知道的,对吧?”

    郭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刚才的笑容立马没有了,只是有些尴尬地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这,怎么可能呢?”

    姜梦影冷冷地盯着他,“怎么可能?呵,王爷白天要去上朝,回来的时候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忙得紧的时候,顾不上府里的事情也是有的,但王爷没时间,你们这群人可是整日里闲得很,王府里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的事情,你们互相一通气,哪一件不是清清楚楚,但你们自作聪明,就知道粉饰太平,结果呢,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往后事情闹大了,看你们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旧事

    景愿心里正悬着,却不想南逸说道“即是如此,便让家兄在府中养伤吧,伤好再做打算”。

    “他……信我?”景愿心里直打鼓。

    “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南逸望向景愿。

    “我叫景愿”景愿回道。

    凉山派的弟子一入山便隐去了真实的姓名,连她都不知道她的师兄弟真实姓名是什么,而她,从她母亲离开那天起,便得了景愿这名字。

    母亲她到底愿什么呢,她不知道,也从来想不明白,只知是母亲取的她便喜欢。说起来,这也是母亲就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南逸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叫她安心住下,便起身离开了。

    这样大的府邸原本并不会在意多了一女子,可是于南夫人而言,这女子仿佛成了她的肉中刺。

    不明来历,不知意图,偏偏儿子又不同意赶她走。

    “可审清楚了?”南夫人盘着手里的佛珠望着张晟。

    “审清楚了,那帮劫匪与吴家有仇,就是想要报复”张晟回道。

    “那女子?”南夫人皱着眉似是并不想提起景愿一般。

    “已问过吴家,那女子确实是请来帮忙的,与她自己所说并无二致”张晟道。

    “嗯下去吧”南夫人摆摆手示意张晟退下。

    待张晟走远南夫人唤灵儿过来,低声说“你私下派些人去查查那女子到底什么来头,张晟是南逸的副将,难说他是不是故意护着那女子”。

    灵儿领命恭敬的退下了,南夫人叹了口气,手上不停的盘着那佛珠。

    自己的孩子她自然清楚,南逸从没对哪个女子多加留意过,眼下更是多次委婉拒绝了她要送那女子走的提议。

    多少女子想嫁进这南府都被南逸拒绝,连朝中官员家的千金南逸也是见都不见,只说着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并无心于儿女私情。

    眼下已满二十岁,却连个身边侍奉的妾室也没有。

    南夫人想着定是因为景愿容貌娇好,但若是想要长相出挑的女子,她自然能挑出十个八个来让她儿子选,可怎么他就偏偏在意这个。

    南夫人越想越是心烦,手里的佛珠本是能平心静气的,可眼下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江夙阳睡了整整一天次日终于是醒过来了,景愿煮了粥,江夙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靠着床边望着景愿递来的一碗粥。

    “你煮的?”江夙阳问道。

    “对啊,我亲自下厨煮的呢”

    “呃……我不饿”江夙阳别开视线不再看那碗粥。

    “江夙阳!你是不是想死,一碗白粥我还能煮的多难喝,赶紧给我喝了!”

    “你又没做过饭”江夙阳嘴里念叨着却还是接过了景愿递来的粥。

    “嗯……我放点毒药好了”

    噗~江夙阳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

    “咳…咳…最毒妇人心”江夙阳边咳边说。

    景愿笑了,她知道她这师兄是故意逗她的,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又没想到她会亲自给他煮粥,有些感动便顺嘴逗逗她。

    景愿心里想着“我这个师兄也不是那么没趣嘛”。

    景愿看着江夙阳把一碗粥喝完,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两人明白,眼下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景愿看了眼江夙阳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江夙阳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你当真投了毒了?”

    景愿白了他一眼,低着头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受伤了,我…我害怕”。

    江夙阳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眼下的景愿委屈的像个孩子。

    景愿害怕,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断的失去身边的人,江夙阳倒下的时候,她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助和绝望。

    “好,我答应你”江夙阳回道。

    “切~你们都惯会敷衍的”景愿撇了撇嘴。

    “我走了”说着景愿起身离开了。

    江夙阳望着景愿背影叹了口气,拼了性命都难护一人周全,又何来不会再受伤之说呢,无非是安慰她罢了。

    景愿本来打算回房的,却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歌声从后院传来,景愿转身顺着那歌声找过去。

    说是歌声却又实在不好听,但确实是有人在哼唱,只是听不出是什么曲儿。

    景愿顺着歌声来到后院,四处看看却也没什么人,正奇怪着,那歌声又响起了。

    景愿听出来了,那是从一出小屋传出来的,那小屋处在角落里,外观看着于寻常人家小屋没什么差别,但若是处在这南府里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景愿小心的走过去,正要靠近时听到了脚步声,连忙躲到了角落里。

    只见南府一个下人端了一盘饭菜开锁进了那小屋,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出来后又仔细锁好了门。

    待那下人走远,景愿悄悄靠近小屋,屋里那人突然开口“是扬儿吗?扬儿你来了,你终于肯看看我了”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欣喜似是一个老妇人。

    景愿吓的一怔“我……”

    那妇人一听是女子的声音,用手戳破了纸窗看向屋外,像是有些激动。

    “你是谁?你是扬儿的妻子吗?”那妇人急切的问道。

    景愿根本不知这妇人口中的扬儿是谁,凑近问道“婆婆,你是何人,为何被关在此处?”

    那妇人一听也是满是疑惑“扬儿不曾提起我吗?”

    “……”

    两人静默许久,那妇人道“也是,他怎愿提起我呢”。

    之后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景愿听不清楚,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景愿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呆的久了被府里人发现“婆婆,我先走了”说着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你……还会来看我吗?”那妇人说的小心翼翼像是乞求。

    景愿顿了顿没有回答。

    回房后景愿关了门,猜不出那婆婆是谁,那小屋虽说简陋但却也是干净,下人去送的饭菜也算不错,那这人身份应该并不简单。

    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又是这南府的私事自然不方便打听,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而且那婆婆又似乎真的有些神志不清,景愿心想着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午后天突然阴的厉害,想着去看看江夙阳正好跟他说说后院那婆婆的事,景愿开了房门正要出去,正巧南夫人的丫鬟路过,朝景愿打了声招呼“景姑娘”说话有些微喘。

    “嗯,姑娘这是在忙什么?”景愿问道。

    “天阴了,后院晾晒的被子收回来”。阿文笑着回道。

    “我帮你吧”景愿道。

    “不劳烦姑娘了,差不多都拿回去了,就剩一两床了”阿文道。

    “一起吧,不然你还要跑一趟”

    “多谢姑娘”阿文笑笑说。

    两人来到后院,景愿下意识的看了眼那间小屋。

    阿文忙着收被子并没有注意到景愿在看哪里,景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怎么南府里还有这样一间小屋?”

    阿文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小声对景愿道“姑娘,莫要在府中提起这屋子”。

    “为何?”

    “什么也不为,姑娘听我一句劝,那屋里人可提不得”阿文说话是眼神瞟着四周,怕人看到一般。

    “啊…好,姑娘,南府就南将军一位公子吗?”景愿像是岔开话题的问道。

    这一句更是让阿文一惊“我说景姑娘啊,你这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要命啊!”

    “……”

    随后阿文叹了口气道“府中两位公子,大公子早些年间死在了战场上,如今的小南将军是二公子,姑娘切莫再在这府中提起大公子了”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可怜了南夫人,不知这大公子叫什么名字?”景愿试探着问道。

    “大公子的名字是南老将军取的,单名一个扬字,说起来,大公子出生那天南老将军别提多高兴了”阿文语气里皆是惋惜。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猜

    南府庭院里一少年正在练剑,剑风极快,干净利落,晌午日头正足,少年额头汗珠直落,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少年看起来十四五的模样,眉目俊朗,有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眸。

    “南扬,过来喝口水吧”一个与少年看起来一般大的女孩子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水壶朝少年挥手。

    少年闻生停下,看到女孩笑着走了过去。

    “笑笑,你又偷偷来,不怕被娘发现”少年笑着接过水壶,大口大口喝着。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我娘总担心你累着渴着,非念叨我过来看看你”女孩拿出手帕边说边帮男孩擦着那满脸的汗。

    “是奶娘让你来,还是你自己想来?”南扬把脸凑近了女孩。

    女孩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把手帕丢给南扬“就知道贫嘴,自己擦,懒得管你”。

    南扬笑了,伸手摸女孩的头发,把女孩头发扶的乱七八糟。

    女孩躲开“南扬你烦不烦”说着去打男孩。

    两人就这么疯闹了起来,两人笑声正巧入了南夫人的耳。

    “放肆!”

    笑笑一听吓的一怔,只见一位衣着华丽气质文雅的女子一脸怒气的走过来,正是南夫人。

    今日天儿热的很,偏偏南扬又被父亲要求去练剑,做母亲的不忍心又不好说什么,耗着南将军要求的时间终于到了,赶紧去看儿子,却不想,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

    笑笑吓的连忙跪下“南…南夫人”

    “你!你们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规矩,你是什么身份,与扬儿这般疯闹成何体统!”南夫人脸色十分难看。

    笑笑吓的不敢出声,南夫人早警告过她不许她僭越,可眼下就被抓了现行。

    “娘,是儿子逗笑笑玩儿来着”南扬走过去想扶笑笑起来。

    “你给我站住,谁都不许扶她,就让她跪着,越来越没规矩”南夫人喝道。

    南扬一听也不敢动了,他知道若是此时他再偏袒笑笑,只会让南夫人更生气,说不定会罚的更重。

    “扬儿,回房去!”南夫人拉了南扬往回走。

    南扬回头望着笑笑,笑笑脸上并没有委屈而且冲南扬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在告诉他不要担心。

    可是这样让南扬更是过意不去。

    晚饭过后,南夫人坐在正厅神情严肃望着跪在面前的二人。

    “你可知你这女儿如今本事大了,敢直呼扬儿大名,更敢与扬儿疯疯闹闹”南夫人一脸怒气。

    “还请夫人见谅,小女无知,日后我定当严加看管,不许她再见大公子”苏玉说的小心翼翼。

    笑笑一听眼睛瞪大了望着苏玉。

    南夫人冷笑一声“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听到不许她见扬儿是个什么反应”。

    苏玉一听连忙道“夫人,我一定看好小女,还请夫人饶了小女这一次”。

    “苏玉你最好清楚,若不是你救过扬儿一命,就凭你女儿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你们母女如今怎可能还在我南府”南夫人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

    “是,是,奴婢明白”苏玉连忙答道。

    南夫人叹了口气道“罢了,带着你女儿回去,记住你说过的话”。

    “是”苏玉带着笑笑恭敬的退下了。

    一路上笑笑低着头不说话,苏玉看了看女儿无奈道“笑笑,大公子不是咱们能配的上的,日后……你便不要再去找大公子了”。

    笑笑心道“我自然清楚,他那样好,我就是想看着他,什么都不求的”。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太心酸卑微,她不想说与母亲听,然而就算不说,苏玉又怎会不懂。

    自那以后笑笑远远见得了南扬的身影,便马上躲起来,躲在角落里看他渐渐走近,又慢慢走远。

    他好像越来越忙了,每天都忙着练武,闲下来又马上跑去书房,也不知道累不累,辛不辛苦。

    “娘,南……大公子近日里都在忙什么?”笑笑缝着手里的荷包低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大公子做什么不是我们该过问的”苏玉说道。

    “娘,我已有四五个月没去找他了,话也没说过几句,上个月他十六岁生辰我连礼物都没送他,我……”

    “你够了没有,别再让大公子为难了”苏玉生气的看着笑笑。

    看着女儿满脸委屈苏玉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过几日大公子要随南将军去战场了”。

    笑笑一听放下手中荷包“南扬要去打仗吗?会不会受伤啊?他从没去过战场啊!”

    苏玉摇了摇头“说过了,这不是我们该问的”。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呢,南夫人那么心疼儿子都管不了,她又有什么身份不让南扬上战场。

    男子本来就要建功立业的,更何况他是将军之子,更应该有一番成绩。

    漫天的血雾,遍地的尸骸,一把长剑贯穿心脏,他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冲她笑。

    “不要,不要,呜呜呜……不要”笑笑趴在桌子上双目紧闭,眉头紧蹙,眼泪啪啦啪啦的掉。

    南扬坐在身旁,伸手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笑笑,醒醒”。

    笑笑一下惊醒,看着眼前的南扬,一把抱住,在南扬怀里还不停的哭“我梦到你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南扬笑着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啦,做了个噩梦而已,别害怕,我在呢”。

    笑笑哭够了才想起自己扑到了南扬身上,连忙起身,还在小声啜泣着“你明日就走了么”。

    “嗯”南扬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这个荷包是送我的吗?”南扬拿着桌子上的荷包问道。

    “不是,你给我”笑笑跳着脚去抢。

    是想送给他的,只是总嫌自己绣的不好看,又整日见不到南扬,便也一直没送出去。

    “我喜欢,收下了”说着南扬把荷包揣进了怀里。

    笑笑喃喃道“明明很丑”。

    “不会,我喜欢”南扬一脸笑意。

    “你得平安回来!”

    “嗯”

    “你…你不许受伤”

    “嗯”

    “说什么你都嗯,你就会敷衍我”说着笑笑又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好啦,我会平安回来的,你放心”南扬道。

    南扬没有食言,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听说还杀了好多敌人,朝中官员都夸南将军这大公子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个有将领之风的人。

    府里人都很高兴,笑笑也开心,他付出这么多终于是有用武之地了,只是慢慢的她就不那么开心了。

    南将军去战场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带着两位公子一起去,但多数都只带着南扬,总归是他更年长一些。

    每次南扬一去战场,笑笑就提心吊胆,整日做噩梦,非要等南扬回来她才能放下心。

    眼看着便要过年了,府里热热闹闹的,一是为迎新年,二是庆祝南扬又一次立下战功。

    笑笑摸着瓶里刚刚从院子里折下的梅花,脸上笑盈盈的。

    苏玉无奈的笑了摇了摇头道“同大公子讲两句话便这般高兴了?”

    笑笑撇了撇嘴不答。

    她当然高兴,他回了南府处理完事务可是马上便来找她了,她自然开心的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万万没想到

    宇晋国麟佑宫,群臣站在宫殿前,等待着封后大典的开始……

    而此时的冷宫里…一名女子身穿纯白色纱裙,坐在一个破烂的铜镜前,眉头之间是化不开的忧愁,眼睛里透露出了悲伤难过,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一直重复的梳着那一缕黑发…

    “娘娘…您别伤心了,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得!“不知何时,婵鸣站在了她的身后,安慰着她…

    女子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无力的脸,缓缓开口道:“婵鸣,我没事,还有,别叫我娘娘了…“

    “可是…娘…小姐您…“

    婵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并未把话说完…

    又过了良久,那女子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婵鸣,我有点饿了,你去御膳房看看能不能要点吃的“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您别伤心了“

    婵鸣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眼前的人,转身不舍的出了冷宫的门,快步向御膳房走去…

    婵鸣走后,那女子又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只是这次并没有重复性的只梳那一缕头发,而是在两边各留了一缕发鬓,头上简单的盘了起来,头后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垂在她的腰间…梳好发型,那女子又拿出胭脂水粉,轻轻的在脸上抹着,掩盖住那苍白的脸色,又在那樱唇上一点,想让自己更加显得有精神…

    做完这些,女子起身走向身后的床,从床边拿出了一个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簪子,又拿出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裙上无任何点缀,但这裙子却一点都不感觉单调,待女子换上,虽然这裙子有些简约…但却并无任何不妥,更是显得她简单大方,这裙子就是当时第一次遇见他时穿的…

    “呵,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在想着他,这一世我栽在了他的手上,若有来世,我顾九渊与他赫连祈萧再绝无可能!“

    换好衣服,顾九渊便安静的坐在床前,之前眼里的悲伤都烟消云散,眼睛里更多的是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不知做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这脚步声随即进来了一个人…

    “娘娘…”

    那人一见到顾九渊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好似要夺眶而出…

    “小路子,祸从口出,我早已是废后了,别再叫我什么娘娘了…“

    “可…您在小路子心中,永远都是那个爱国爱民,聪慧善良的皇后娘娘!“

    顾九渊嘲讽一笑,眼睛看向了小路子手里拿着的东西

    “小路子…没有什么永远,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那个万人羡慕的皇后了,又或者说,我从来就不是他的皇后…“

    小路子好似是感觉到了顾九渊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端的东西上,不自觉的把东西藏在身后…

    “娘娘您别这么说,您当时对我们每个人都那么好,我们都很感激您,您等着,我再去求求情,皇上只是一时糊涂,等皇上想开了,您就又是皇后娘娘了!“说罢就要转身出去…

    “小路子站住!“顾九渊赶忙吆喝住了他

    “小路子你是糊涂了吗!在这宫里哪个人不是谨言慎行,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你倒好赶着去惹祸的吗!一旦哪句话哪件事做错了,最终不管你是什么地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就成了罪人!“

    小路子听了这番话到没有固执下去…但还是有点激动…

    “那您就真的这么坐以待毙吗!皇上的口谕都下来了,要您自己选择一个死法!“说完小路子也没有再藏着那些东西,重重的摔在了顾九渊面前的一张破桌子上…

    “您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毒酒…匕首…白绫!皇上这是铁了心要赐死您,您真的不反抗吗!“

    顾九渊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一定是这种结果,可她的心还是好疼,生生的疼,像被撕裂般的疼!她爱了七年的人…竟如此绝情!

    “反抗?可那有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她甚是冷静,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冷静过…

    “小路子,你生性单纯,有很多事你都不懂…“

    她为了帮助赫连祈萧登上皇位,不知杀过多少人,使过多少阴谋诡计,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可小路子不一样,他生性便单纯,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他也通通都不是很明白,说好听了是单纯,说难听了点便是一根筋…

    “罢了,小路子,你去帮我看看我要婵鸣帮我拿的吃的好了吗?“

    “娘娘!“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吃!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小路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责怪道

    “再怎么说,也得先吃饱啊,小路子你快去看看吧“

    “娘娘您!好吧…我去看看“小路子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看着小路子走远了,坐在床上的人才起身走向放着毒酒,匕首和白绫的桌子…

    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毒酒,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几滴酒顺着顾九渊的嘴角滑落下来,滑落到锁骨上,配上一袭红衣看起来妖娆至极…

    喝完毒酒,顾九渊将酒杯放下,又拿起了那三尺白绫和一把短匕首,用匕首将三尺白绫划开,分成两份,将那两份白绫分别系在两边手腕上,手腕上的白色搭配上红色的衣裳,两个极端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穿在面前人的身上真真可以说是惊艳了时光…手里攥着匕首,开始舞起了匕首…手腕上的白绫随着顾九渊的舞动,飘逸了起来,一时间,面前的女子美得像幅画…

    “噗“

    突然,顾九渊一口血喷了出来,头晕目眩起来,手里的匕首拿不稳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伴随着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顾九渊也倒在了地上…

    “小姐!“

    “娘娘!“

    一起回来的婵鸣和小路子刚回来就看到了这幅场景,两人连忙跑过去,跑到顾九渊年前,婵鸣将顾九渊扶起来倚靠在自己怀里,看到顾九渊这个样子,又看见了桌上的酒杯婵鸣明白了些什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姐,你…你怎么可…可以这么…这么…傻!呜呜~“

    “娘娘…您…“小路子看着哭的这么伤心的婵鸣,又看了看喝了毒酒的顾九渊,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眼眶也红了…

    “好了…我…我快不行了,婵鸣,小路子…你们两个生性善良,在这宫里…是避免不了要吃不少亏的…以后…以后一定要长点心…千万别…说错话,别对任何人都掏心掏肺的…这样方可保…“话还未说完,顾九渊刚想抬起的手又垂落了下去,就这样,顾九渊安静的在冷宫中去世了…

    “赫连祈萧,若有来世,我顾九渊绝不会再爱上你!“

    “赫连祈萧…我顾九渊今生不后悔爱上你,但也求来世别再爱上你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失所望

    胡湘悦心情沉重地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就带着嘲讽的意味响起:“四姐姐脸色怎得这般阴沉?好生吓人啊。”胡湘悦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满脸得意的女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五妹妹这么闲吗?爹爹上次罚你的诗经都抄完了?”那女子的脸果然像吃了苍蝇一样憋的青紫。

    她就是陈艳的亲生女儿,胡家五小姐胡锦儿。

    今天胡湘悦穿了一袭青色的锦绣绫罗纱裙,罗衣上绣着淡淡的红梅更显得她的清冷和高雅。灵气十足的杏眼中仿佛永远都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沉静。哪怕刚刚听到了那样的消息。

    胡锦儿愤愤地咬牙,她就是看不惯胡湘悦这个冷静的性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青衣女子诅咒道:“胡湘悦,你现在就得意吧!等你嫁给了刘云,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斗!”陈艳以前是个戏子,是胡晟南与她一见钟情才抬入胡府为贵妾。胡锦儿不愧像她母亲,小小年纪却满嘴都是咒人的话。

    胡湘悦冷哼一声,胡锦儿还不够她看。扬袖而去了。

    此时的俢王府

    “沈丞相,请坐。”

    沈傅文狐疑地看了眼前这个男子一眼。他就是当今的九皇子,宇文俢。

    宇文俢不算是多好看,而且脸上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可以说一点都不讨喜。

    “修王殿下有事请直说,臣今日还要早些回家。”沈傅文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摸不清底细的九皇子。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对夺嫡之争置身事外。其实沈傅文早就看出来他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个。

    宇文俢意味深长的抵着下巴:“既然沈丞相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转什么弯子了。我希望你支持我夺嫡。”最后一个字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睛微眯观察着沈傅文的表情变化。

    沈傅文心中暗叫不好。

    “修王殿下是知道的,夺嫡我只支持太子。对不起,我不能站在您这边。”沈傅文说完就走了。却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他知道修王不会放过他,但他有他自己的原则。沈傅文苦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命吧。他认。

    京都长安可说是暗波涌动。谁都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会发生那样惊骇世俗的事情。

    沈倾喜滋滋地抱着流光琴心满意足的回家,殊不知黑暗中的野兽已经把獠牙对准了他们的身后。

    第二日。

    “小姐,小姐,快起床了!”诗情画意在沈倾的床边试图喊醒她。

    “诗情你们好烦啊,哥哥不在我好不容易可以睡懒觉了。”沈倾把头扎进被子里,嘴里还在嘟囔。

    “可是今天是胡小姐的生辰啊,您不去了么?”诗情开口打趣沈倾。

    只见沈倾猛的一抬头,小手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把这茬搞忘了!快快快,快给我梳妆。”沈倾急急忙忙地下床。

    秦婉儿正要去叫沈倾起床,提醒她今天是胡湘悦的生辰,刚到沈倾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鸡飞狗跳。秦婉儿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

    她轻轻地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总算把沈倾打扮好了。她今天身着淡紫色的翠烟衫,身披一件纯白色的软衫,一根锦云带束在腰间。眉毛也淡淡地扫上了一遍,看起来胜似高雅典贵的远山眉,肤如凝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水灵的眸子里更流光溢彩。诗情为她梳了一个双云髻,剩下的千万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在沈倾的胸前。头上两个蝴蝶簪子还有两条流苏轻轻地垂下来。

    诗情和画意简直要看呆了,小姐不会是掉入凡间的仙女吧!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沈倾本就生得精致娇美,现在再静心打扮一番更是像个仙子一般。

    沈倾俏皮地眨眨眼,“诗情画意,我们走吧。”说罢就跑着去拿琴了。

    秦婉儿带着沈倾去了胡家。

    “小姐,客人要到齐了,您可以出去了。”胡湘悦坐在桌前,轻轻地呡了一口茶,微微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百灵,更衣。”

    “是,小姐。”

    尽管是她的生辰,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胡湘悦心里明明白白,什么生辰宴,只不过是爹爹用来试探未来亲家的契机而已,她从来都不是主角。她阖了阖眼,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倾儿会来吗?

    胡湘悦在百灵和喜鹊的搀扶下来到正厅。

    众人的眼光纷纷投向这个生辰宴的“主角”胡四小姐。

    马上有人开口:“四小姐果真是个水灵人儿,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还是我的福分呢!”那些人也开口恭维胡湘悦,表面上是在巴结她,实际上是为了讨这个胡老爷高兴。

    胡晟南觉得脸上十分有光,看自己这个女儿是越发欣赏了。

    而胡湘悦坐在一边,只是面不改色地在众多宾客中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她眼睛一亮,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神色。

    百灵和喜鹊瞧见自家小姐忽然这么兴奋,就知道是沈家的那位小姐来了。心里也为主子高兴,都好些日子没见小姐笑了。

    沈倾在人群中跟胡湘悦的眼睛对上了,两人都会心一笑。

    “父亲,湘儿想起先生还给湘儿留了功课,湘儿就先退下了。”

    “好,你去吧。”

    胡湘悦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沈倾也悄悄地从大厅里溜出来了。

    后院。

    沈倾抱着琴,嘴里叼根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突然一个板栗在她脑袋上来了一下,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埋怨的回过头。竟是胡湘悦没好气地给她来了一下。

    “你个小没良心的,多少人没来看我了?我都要发霉了。”胡湘悦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了沈倾一眼。

    沈倾讨好地笑道:“这不是哥哥和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休假了嘛,所以就没有出来。但是我可是给你好好地准备了礼物的!”

    胡湘悦好奇地看了看沈倾怀里的琴,觉得甚是不错。

    “那好吧。”她傲娇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原谅她了。

    “百灵,把这琴放到我的厢房去,我要跟沈小姐好好地叙旧。”胡湘悦给了百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小姐。”百灵抱着琴走远了,吩咐喜鹊说:“不要让别人接近后院。这是小姐的意思。”

    喜鹊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倾兴奋地拉起胡湘悦,“走走走,我带你去看风景。”

    “我家有什么风景好看的?”胡湘悦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跟着她走了。平日里胡湘悦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总是冷冰冰的。但是一到沈倾这里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又体贴。

    沈倾带着胡湘悦爬了后院的小山丘。如同指点江山一般指着眼前的风景,“好看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多管闲事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一女子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走在她身旁的是个看起来不过束发之年的少年郎,那少年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黑色长发被人用银冠高高绾起,身着一袭湖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颇有几分清冷贵公子的模样。

    入殿站定后那少年举步上前,对那正坐龙椅之上的男人躬身行礼∶

    “梵北国千陵拜见皇上。”

    皇帝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越看越喜欢,那少年生的一副好模样,虽然比起一般男儿来说他太过秀气了些,可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份不卑不亢和谦逊却着实罕见,想到这里皇帝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将哪个女儿嫁给他了。

    “免礼罢,朕早就听人说梵北王膝下有位小王子生的一副谪仙之貌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瞧这浑身的气派恐怕在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皇帝话音刚落千陵便再次躬身行礼:

    “皇上谬赞,实在折煞千陵。”

    “好了好了,你和三公主一路上也着实辛苦了,快快入座罢。”

    行完礼又客套了几句,千陵才搀着身旁的和亲公主入席坐定。。

    ——————————————

    御花园

    少女身着一袭淡粉色华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让人觉得她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她站在荷花池旁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时不时往那荷塘里撒上些鱼食,倒是十分惬意。

    “公主……公主!”

    “清路,你干嘛跑的这么急啊,出什么事了?”

    “公主,今日不是梵北国的和亲公主进宫的日子嘛……”

    “是啊,那又怎么样?”

    “奴婢偷偷去瞧了一眼,那梵北国的小王子真是长了一副神仙般的好样貌!”

    “你跑到殿前去了?”

    “没有,奴婢就远远的瞧了一眼,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漂亮的人呢!”

    “傻清路,男子应该是俊朗!”

    “奴婢知道,可是那位王子就是漂亮,比女人还漂亮!”

    “……”

    “公主?公主!您想什么呢?”

    “清路,本公主要去大殿参加为和亲公主接风的筵席!”

    “可您不是说……”

    “我改主意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梵北国小王子究竟是怎样一副好相貌!”

    ——————————————

    大殿

    “西辞来迟了,请父皇恕罪。”

    “你这丫头可真是的,这么重要的筵席也能迟到。”

    皇帝虽话语间满是责备可看着西辞的眼神却满满都是宠溺。

    “好了好了,快来见过梵北国的三公主和小王子。”

    西辞一转身正欲行礼,可看到千陵后却是愣住了。

    “原来这世间果真是有神仙存在的……”

    她这话一说出来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觑,就连皇帝被吓了一跳,反观千陵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咳咳”皇帝闻言轻咳了几声,意在提醒她这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有戏啊。

    “西辞公主安好。”千陵与三公主一同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三公主安好……王子安好……”西辞俯身盈盈一拜,虽然觉得在众人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十分羞耻却也未失礼数。

    筵席开始,西辞却无心欣赏歌舞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千陵看。

    “公主,小王子的脸都快被你看穿了!”趁着添酒之际清路小声提醒道。

    “清路,你没骗我他真的很漂亮,真的像神仙一般。”西辞说着眼睛却片刻不曾离开千陵。

    而千陵此刻则被她看的连头都不敢抬。

    “阿陵,我看这位西辞公主似乎喜欢上你了。”

    “三姐莫要说笑。”

    “唉,你若真是男儿身便好了,这位西辞公主生的这般可人,倒是与你般配。”三公主附在千陵耳边轻声调笑道。

    “三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筵席散场时天色已晚,梵北国的人皆被送回了住处,只有千陵被皇帝留下说话。

    “朕前些日子听闻梵北王病了,不知可好些了?”

    “有劳皇上记挂,父君身体还算康健。”

    “那就好,朕还是皇子之时曾与你父君见过一面,那时他也还是王子奉命护送和亲公主入我西祈国,朕与他一见如故,回想起他在西祈的那些日子里朕与他一同吟诗作画,举杯畅谈的情景真是令人怀念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与他竟没机会再见一面……”

    “千陵也时常听父君提起皇上呢。”

    “哦?他说朕什么了?”

    “父君说,皇上是知己!”千陵这话倒是真的,因为他的父君曾亲口告诉过千陵,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再没机会与西祈的皇帝一同把酒言欢了。

    皇帝听完这句话愣了好一会儿,他看千陵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少年郎的羡慕,可是心中的遗憾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唉……千陵,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千陵告退。”

    千陵刚走出御书房便看见他的贴身侍女在门口等他。

    “尘萦,走吧!”

    “是,王子。”

    千陵素来不喜欢被人围着,所以不论做什么去哪里身旁永远都只带着尘萦,倒不是他喜欢让尘萦跟着,只是不愿违背母上的意愿罢了。

    “王子,奴婢听三公主说……今日筵席上有位十分貌美的西辞公主,似乎对您……”

    听到这话千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尘萦,他的眼神里是陌生,疏远和警告。

    “做你该做的,管你该管的。”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过身继续往使臣宫走,也不管身后的尘萦是否红了眼眶,这个尘萦从小到大仗着自己是母上赐给他的人什么都要管,真是让他讨厌极了。

    “幼时,王后将尘萦赐给王子时便告诉过尘萦……”

    “母上告诉过你什么?”他问这句话时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他自然听的出来尘萦哭了,可是她越哭千陵便越厌恶她,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尘萦为什么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的。

    “没什么,是奴婢僭越了。”尘萦心中只觉得万分委屈,她明明是为了千陵好,可千陵却偏偏不领情。

第一百二十章 流亡

    “晴姐,情况有点不一样。”小助理紧紧皱着眉。

    “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语晴递了杯茶过去。

    小助理撇了撇嘴,终是不敢放肆,乖巧的接了茶杯。“这次心愿者想要亲自去实验一次,可是我们没有这个先例,怎能为她破了此例。”

    语晴轻轻抿了一口茶。“破个例是没有什么的,毕竟规矩是人定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愿者非要自己去才肯交出灵魂的话,那叫她过来。”

    小助理略有不满地离开。

    来人一身嫩黄色齐胸襦裙,眉目间有哀愁遍布,脸颊消瘦,星眸黯淡“我叫流苏,你真可以助我重活一世吗?”

    “是的,我可以助你重活一世,但你必须付出灵魂的代价,也就意味着你这个人将完完全全消失。”语晴叹了一口气“你要想好,你一旦决定,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流苏苦笑。“这一世我已过的够苦了,我只想要救回那些爱我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也想亲口告诉那个人,我愿与君绝。”

    有晶莹的东西从她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知的闭上了眼,苍白的微笑从女子脸上绽放。而她不久将彻底的消失。

    语晴收起脸上不该有的悲悯,快步走向营养舱,而流苏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语晴闭上了眼,营养仓中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一个仍存在奴隶制的国度——苍兰国。苍兰国在碧落大陆上以高度发达的奴隶制和强盛的国力闻名于世。唯一能与之匹敌的便是西侧的玄武国,玄武国易守难攻,实力强大。除此之外,北部的游牧民族部落众多,皆骁勇善战,但部落之间相互敌视,难成气候。南部诸小国林立,西南则有百族各成一派。

    苍兰国主慕容轩虽不是什么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却也是励精图治,勤勉于政。慕容轩子嗣单薄,膝下仅得了王后所出的一子一女。长子名唤慕容流云,愿其能以凌驾众人之上,俯瞰终生。小女名唤慕容流苏,只求其一世富贵荣华,喜乐无忧。

    原主即是慕容流苏。慕容流苏是苍兰国主和王后唯一的女儿,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渐渐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子,但因着她是女子,又是与慕容流云一母所出,感情甚笃,即使自己去了也有人护着流苏苍兰国主便由着流苏胡闹。

    七岁那年慕容流苏与慕容流云偷溜出宫,却险些丧命于马蹄之下,幸得飞羽族圣子所救,但流苏却满心满眼再也盛不下别人了。从七岁到二十岁,慕容流苏跟了君凌然十三年,从总角到双十,她把女子最青葱浪漫和天真无知的岁月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这个男人。

    慕容流苏却只得到了双双殉国的父王母后的尸体,而君凌然却站在城墙上俯瞰着软弱无力的她。

    一个女人要多么愚蠢才能引狼入室害死自己至亲致敬之人?

    慕容流苏笑着将淬了毒的匕首送入了自己的心脏,只是遗憾无法再见一眼她唯一活着的哥哥。

    初见

    “王妹不行,你不能跟着我,如果被父亲知道了,我不就被拔下一层皮了。”慕容流云摇着头,坚决不同意。

    流苏眯了眯眼。带着一副奸诈的微笑“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嗯?”

    流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我听说你要偷偷溜出去玩。”继而一脸威胁的说“如果我告诉父王和太傅,说哥哥你玩物丧志,他们会不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流云虽然有点怕,但仍然坚持,试图维护自己哥哥的尊严“不行,你不能去。”

    流苏拿着长腔说“嗯?不行?”

    流云无奈。只好妥协。

    “行,行了吧。”声音里带着浓浓沮丧。

    流苏一脸天真地仰着小脸,笑道“哥哥真好。

    流云却觉得牙疼,补充道“那你千万别暴露,也别弄伤自己。”

    嗯嗯,流苏狂点着脑袋。

    “哎。”慕容流云深深叹息,他实在是不想带熊孩子出门,他朗朗少年,翩翩君子,带一个娃出门,太掉价了。”

    慕容流云一袭青色长袍,面如冠玉,到真有几分翩翩君子模样,但身边叽叽喳喳的流苏硬生生弄没了流云这份子气质。

    “我说慕容流苏,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没看见周围人都在看我们嘛。”流云嫌弃的看着流苏,看向周围人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厌烦。

    “本公,不,本小姐还不想和你一起走呢,我们分开走。”流苏不待流云回答就一溜烟的跑开了。图惹流云一脸无奈,片刻后,流云才追赶上去。

    流苏掐好时间,迎着那匹发疯的骏马,在别人眼中看来却在被狂奔的疯马吓破了胆子。

    在疯马撞来的那一刻,流苏闭上了眼睛,恍惚听见流云唤了一声流苏。

    当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时,流苏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确定安全后才睁开哪只眼。

    当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容颜时,流苏感觉自己鼻头发酸,直接忽视了流云急切地步伐和急呼。

    “既然没事了,还不下去。”清冷的声音惊醒了回忆中的流逝,流苏急忙挣脱怀抱,却不想软了腿,一下子摔地下了。

    流苏暗呼丢人,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还未等起身,便又落入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看着流云急切的面容,流苏记起来亡国之际,哥哥对自己说的那句“唯愿此生不见慕容流苏。”不禁红了眼。

    流云看见流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仅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八度“苏苏怎么了,可是惊吓着了。”

    “我想吃云片糕,想的紧。”流苏连忙补救。

    流云叹了口气“贪吃鬼,一会哥哥带你买去。”

    流苏咬了咬唇,刚要回复流云却见君翎然转身欲走,急忙出声“这位兄台,感谢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我与家兄自当登门道谢。”

    那人脚步没有停留,只淡淡的回复了不用二字。

    流云却看的目瞪口呆,自家刁蛮任性的妹妹何曾有过这样温柔知礼的一面,她给自家父王母后不行礼也是常见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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