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自己顶上去
到阿克苏机场的时候，古老师和胡元虎才醒过来，古老师老公的飞机还没有从乌鲁木齐起飞。
这个时候天还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本来打算睡一个小时的我没有睡意，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看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围着停车场跑起步来。
好久没有锻炼了，除了戒烟，我又给自己一个坚持锻炼的小目标，心里也知道，也许和戒烟一样难做到。
黑暗中的机场空空荡荡，没有吃早饭的地方，我们先垫了垫馕和面包。现在天亮已经很晚了，要快九点天才能亮。
“小李，元虎，如果老人家不行了，可能还要耽误几天时间，我预计一周或者两周我回不去，但是学校的培训越早搞起来越好。我刚才发了一个方案给你们两个，简单的写了写流程，老师那边你找买买提，他比较熟悉。”
“好，我们明天就去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培训能接。”我说道。
“我一会儿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去找找，就说是古老师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有项目。有几个县今年年初就招标了，只能入围的培训学校做。但疏勒县因为去年有个培训学校弄虚作假，他们把招标全废了，而且好几家学校上了黑名单，你把重点放在这个县。”
虽然不懂这些，为了让古老师放心处理自己的事我一再表示没有问题。
古老师的老公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我再一次感觉到有阳光是个多么好的事。出了机场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简单吃了点早餐，就直奔阿拉尔。
路上，古老师给他老公说了说我们合伙办职业培训学校的事。
“小李，我又同学正好在疏勒，你古老师让你找的人不太强，你去找我的同学，我今天给他打个电话。”古老师的老公给我说道。
把他们两人放在阿拉尔医院，我感觉了一下我的状态，拉着胡元虎再去吃了点饭，这会儿早餐还没有结束，不过我吃了一大份抓饭。
吃饱后我和胡元虎在阿拉尔散了散步，开着车就往喀什返回。
“我不习惯白天在酒店睡觉，一会服务区我多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就能回喀什，这样就能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去看看培训的事。”我给胡元虎说道。
接着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回到了喀什我直接给买买提老师打了电话，他正闲在家里发愁，之前说是会带完一个班才会离开张老师的学校，可是后来张校长直接就给他结算让他走人了。
问了买买提老师家的地址，恰巧是在遇见外力的那片地方。在路边买了葡萄和茶叶，我拉着胡元虎就去找买买提老师。
怕我找不到地方，买买提老师早早的就在路边等着了。还是上次见他的那样，穿的衬衣有点旧，头顶早早的就掉了头发，看起来黑瘦黑瘦的。
让买买提老师上车，他也不上直接挥手让我往上开，他家住的这片有个大的斜坡，上到坡顶就到了买买提老师家里，因为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对我挥手。
买买提老师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给我介绍说是他的小女儿，才六岁。
“我三个孩子，大儿子上大学了，小儿子读初中。小女儿明年上一年级，我老婆在家里给你们做饭呢。”
“幸福的一家人啊，快给嫂子说不要给我们做饭了，我请你们去吃饭。”
我们被让进院子里的时候，买卖的老婆已经把拉面端了上来。买买提老师的家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装修差一些，房屋布局不太像，院子里的天井加了可移动打开的玻璃顶。
放下礼物吃了饭，我这才和买买提老师聊了起来。胡元虎则和小女孩儿在玩，小女孩也叫图尔荪，看起来图尔荪是个常用名字。
“当老师也当教务主任没问题吧？有适合的课你就讲课，平时帮着我们做日常工作。我们都不会说维吾尔语，而且请的老师都是维吾尔族，所以你很重要。”我给买买提老师说。
看到买买提老师张了张口，我又说道：“一个月四千块钱的打底工资，下乡的时候管中午饭，吃不上饭的时候按十五块钱给饭钱。上课的时候另外算讲课费，但是不能和外聘的老师拿一个价格，你的讲课费要少一些，但要做的事却很多，把老师管好，和乡村里的干部和学员搞好关系。平时能休息的时候你就休息，忙的时候和我们一样随时工作。家里有什么事用车给我讲，大家别太见外，相互帮助。”
买买提老师只说了一个行就没有什么话了，看得出他很是激动。
他的激动我很明白，之前的学校他只是外聘老师的角色，做的事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即是老师也是工作人员，可是当时他只有按天算的讲课费和交通补贴，吃饭说是有补贴却常常拿不到，因为要提供吃饭的发票，喀什乡村里的饭馆大部分无法提供发票，这个所谓的补贴基本是骗人的。
“别高兴太早，我们是实实在在做事，明天就开始上班，明天有两件事，一个是去疏勒县找个人，一件事是先找个办公室，在喀什找一个，我们都住在喀什，在喀什有个办公室会方便一点。”
我给胡元虎和买买提直接安排了明天的工作，让胡元虎熟悉整个培训的流程和关键点，让买买提老师把培训内容和能找到的外聘老师都给梳理一下。
这种情况下我必须顶上来，所有事情自己做。胡元虎在八号小区，我送他回家的时候和他谈了条件。
“明天我给你一辆车，作为学校用车，你必须好好爱护，不能有违章，不能把车交给其他人开。每个月四千五，没有多余的钱，下乡吃饭一样按十五元补贴，没有周末和节假日。和买买提老师不同，你的身份是校长，你要尽快学会讲课以外的所有事，不允许犯错误，一开始大事小事都要和我还有古老师商量。你虽然是法人和校长，但你没有任何校长和法人的权利，就是说哪怕盖个章和签个名都要我和古老师同意。但是到年底，根据情况会给你奖金，只要没有大问题，每年四五万的奖金应该是有的。今年就只剩三个月了，今年的奖金看情况，我做的准备是一年内不赚钱，只做信誉和扩大影响，所以赚的钱会再投入。”
“知道了李哥。”胡元虎回答道，表情很无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第359章 职业女婿加班
对于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的待遇是我和古老师共同决定的，我给加了一些，本来古老师的意见是和之前的学校相同就可以了。
大致上我认为买买提老师和原学校撕破脸皮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的煽动。因此他的待遇要高于原来，这样才能让他觉得选择是对的，并对心的工作上心。
最主要是靠他宣传我们优于其它学校的待遇，吸引外聘老师来挂靠我们的学校。
这么安排不是我拍脑袋想的，公开的数据是老师通常是一天四百元，但实际上因为有税费，学校也收一笔管理费，类似买买提老师这样的一天课是两三百左右。通常很难遇到一直有课，所以一年有三到四个月也就是一百天或一百二十天讲课，就算按一天四百算是四万八千元，平均到十二个月，每个月是四千元。
这是我给买买提开工资的基础，就是说现在不用讲课他就能保证一个稳定的收入。如果再讲课就一定比之前赚的多，相信为了多赚钱他会好好干的。
胡元虎也同样，他刚毕业，没有工作，给他四千五已经算是喀什比较中等的月收入了，我预计一旦业务开展后就比较忙，他不会有花钱的时间，到年底应该能存不少钱，如果做的好，再给一些奖金，差不多能超过买买提老师的收入，加上奖金，他的收入会进入到上班族的中上层，他会珍惜这个机会。
不给胡元虎权利是因为他没有社会经验，需要学习和培养。在他的脑瓜子里，怕是会存在幻想，自己是法人和校长，已经在创业，还能开上个车，一旦膨胀了会出问题，因此限制他的权利比买买提老师还要小。
到了八号小区才想起来应该让他去我家开小五菱的，让他第二天一早到我住的地方找我。回到家却见雷佳佳已经在家里了。
“你不是有客人住宿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你了啊，知道你今天也回来的早。”
“瞎说，我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和帅哥约会啊？”
“三轮哥，你会吃醋啊？我干什么事你应该管不了吧？”
“哥哥我逗你玩，明天我就去跑跑培训，看能不能接下一两个培训班的活，从此我就从小商人升华为教育工作者了。”
“嗯，我爸妈要来，晚上到的飞机，我一会儿去接。你要不要今天就上岗加加班？”
“哥哥欠你太多，自然要加班，几点的飞机？”
算着还要半个小时出门时间都很宽松，我先去洗澡换了衣服。之后才有点发愁。
“你爸妈来的住我这里还是你家？”
“住我们家！”
雷佳佳的回答给我整懵了，我们家是那个家？雷佳佳看我有点不知所措，她笑了：“住我家，我下午已经给他们打扫了房间，而且我还把我的房间制造成我们两个人住的样子，在我家有你的东西在，这边我给你买了新的。回头我可能会带他们到这边来，那时候你要表现的好一些。”
我这才主意到我的拖鞋、毛巾、牙刷牙膏等一些小东西都被雷佳佳给换了新的，刚才洗澡没注意到，浴巾其实也换了。
“要不要这么有心机啊？你是特意想让你父母看到你和我已经住一张床上了？”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有什么理由跑喀什来，他们可是为我在成都都安排了工作了。”
“他们给你安排工作你没去，跑来跟我瞎混？”我是头一次知道这个事。
“不但托关系安排了工作，还在成都给我买了房，他们就我一个女儿，指望我给养老呢。”
“那我罪过不是很大？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到喀什来的，我怕我承担不起啊。”
“这个话说过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你说说你怎么会承担不起。”
雷佳佳说的是实话，她从一开始就很明确的对我表达过比朋友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我假装不解风情而已。
“算了，算了，朕爱江山更爱美人，寡人命令你今年准备，明年考博士，读完博士回成都去工作。”
“想的美，我还想着过过二人世界呢，我给你说，只要华雯姐不回来，我就不走。”
“水中捞月，竹篮打水，那样你岂不是会很受伤？”
“你管我，我愿意。”
一边和雷佳佳逗嘴，一边拉着她开车就去了机场。
“你一会儿把我们送到我家，然后回来把维特拉帮我开到我小区，刚才本来以为自己要去接父母的。”
“不用，我一会儿把普拉多留给你，你先用着，也好给你爸妈汇报说是我的车，维特拉广西牌照不好说。”
“那你这几天开哪辆车？”
“小五菱，有人告诫我培训学校办起来后要低调，不能开好车，别人会误会培训学校很赚钱的。再说了车很多，维特拉、crv和二蛋，哦二蛋可能已经被小萨开回去了。”
“你告诉我到底能赚多少？”
“规规矩矩的做，纯利润却是很低，大概是百分之十。”
“你再废话我生气了，能赚多少？”
“要看我和几个合伙人的本事了。喀什地区用于扶贫方面的培训费用今年差不多平均是每个县四五千万，明年会大幅增加。可能达到每个乡一年一千多万，每个县肯定上亿。这块资金里大约有一半会交给企业和我这样的职业培训学校来做培训。平均到每个贫困农民头上并不多，如果......”
“三轮哥，你是不是给每个人都会算账？改掉这个习惯，你只需要说一个数字，无论真的还是假的。”
“一整年都有活干的话大概一年四十到五十万。如果我能做两个县以上的一半的培训，可能就能有几百万利润。”
“你有信心吗？”
“必须要有，我做这个事不是为了赚钱。”
“好，我认为你能成功。这个和做生意不是一回事，需要有点精神力量的支撑。”
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等到了晚点的飞机，雷佳佳的父母不知道只做什么的，一眼看不出来，都属于那种有点气质的人，穿的也比较讲究，她的妈妈居然穿着改款的旗袍。
当着面我也没敢问他们的职业，叫了叔叔阿姨，帮着装行李，开车门。等到了雷佳佳家里，送上楼，要走的时候雷佳佳的妈妈叫住了我。
第360章 丈母娘看女婿
“小李，我听说新疆的时间晚，开始听佳佳说你忙不能接我们，没想到你还是来接我们了。我想先和你谈谈。”
接着雷佳佳的妈妈就像是查户口一样的巴拉巴拉的问了我好多的家庭问题。而平时有一点点女汉子的雷佳佳这会儿却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我生怕之前雷佳佳吹嘘的我和我所说的有什么出入露出破绽。
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考试终于结束了。
“小李，我们呢虽然今天才见面，但听佳佳说你和她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刚进屋的时候看到你们其实已经住在一起了，这在我们传统的观念里是不太合适的。”
“阿姨，我也知道不合适，我和佳佳都是出门在外，有的时候忙，我们就节约时间，偶尔图个方便我才会住这里，您放心，分开住的，我们不会做出格的事的。”我必须要把这个事给糊弄过去，我用过的一些旧东西都被雷佳佳给鼓捣到她家里了，这明显是这个丫头有预谋的行动，而且我能肯定和我所谓的职业女婿没有关系。
“小李，你误会了，在我们老家，你和佳佳这样岁数的都早就结婚了。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叔叔对你也很满意，既然你们都已经住一起了，不如就先把证领了，然后再找个时间办个婚礼。你看你老家和我们家距离也不远。”
领证是什么证，不是陪吃陪玩陪聊天吗？怎么要领证了？
“阿姨，我们不急，想着先忙一两年事业，等大家都成熟一点，赚点钱后再考虑。”
“我们家很开明的，不要彩礼，一分钱都不要，也不用你买房，你看喀什这房子是佳佳自己买的。我们在成都还给准备了一大一小两套房，将来我和你叔叔的房子也是你们的。你叔叔还说了，再送你一辆车，你还可以把你父母接到身边。”
“阿姨，这不是钱的问题。我......”
“阿姨明白，你们讲的是爱情，现在能只顾着爱情的年轻人不多了。阿姨高兴，我看着你也很老实，不是个花花肠子的人。这样给你说吧，我和你叔叔呢以前是企业里的，但出来的早，我们在成都有两家火锅店，一年能有个两三百万的收入，你们结婚以后，你可以安心搞你的爱好，我听说你喜欢研究历史和文学，你可以不要创业了，等过几年我和你叔叔干不动了，你们想接就接，不想接火锅店，我们就卖掉，赚的钱足够支持你们的个人爱好和生活了。”
这个诱惑是我人生目前受到的最大的诱惑，佳佳身材匀称，虽然没有华雯和冷嘉月漂亮，但也还是属于好看的那一类的，如果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可能真的会动心。
很快我为我懒惰的想法所不齿，即便是我没有给华雯表白过，我可能也属于那种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人，骨子里不愿意受嗟来之食。
“阿姨，您听我说，过去呢人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现在虽然您和叔叔还有我父母都不讲究这个，但我还是觉得要自己努力，幸福是奋斗出来的，我如果吃现成的可能会变成一个废人，这都不是吃软饭不吃软饭的问题。”
我现在是有点明白了，感情雷佳佳把她爸妈叫到喀什来不是为了孝敬他们，而是为了打动我，似乎我认为的假装男友的事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雷佳佳肯定知道这些话要是她说出来我会毫不客气的拒绝，所以才借她妈妈的口说了出来。
“佳佳也还想着读博士，要不你们先生个孩子，我们帮你们带孩子，你和佳佳一起出国留学。对，出国去开开眼界，听说火锅在国外也很受欢迎，你要是不想读书，可以在国外开一个火锅店。”
这是死了心的想今晚就劝降我，而我也觉得雷佳佳的妈妈很真诚。怪不得一开始看不出他们的职业特征，原来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奋斗经历，有资本去产生自己的气场。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直接拒绝肯定不是一个好方法，当然更不能答应了。
“叔叔阿姨，你们今天也比较累了，早点休息，这个事容我在考虑考虑，和佳佳商量商量，你们也别急，好好玩玩。明天一早我还有事，现在真要回去休息了。”
我只能来硬的了，反正先离开再说，再待下去我怕我真的抵御不住诱惑，人生从此可以不用奋斗不正是我曾经追求的目标吗？有钱、有时间、有个人的爱好、无不良习惯是我曾经幻想的完美未来。
“好，阿姨也不逼你，这些年我总结出一个幸福的秘诀，那就是要有钱，然后远离那些不喜欢的事，人没有了压力的和烦恼，精神就愉快。我就喜欢你这样不贪图钱的人，钱是好东西，但人不能贪。”
我一边听着教诲一边想着雷佳佳应该出来给解解围了，我已经明确说要走了，结果她妈妈还在说个不停。
“小李，你别看佳佳的房门了，你如果想住下，我和你叔叔不会说什么的，也不需要你今晚一定要承诺什么。”
“阿姨，我最近事比较多，先让佳佳陪着你们，等我调整出时间来带你们出去玩玩。现在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硬是离开了雷佳佳的家，直到我离开时，雷佳佳才装模作样的跑出来送我，还假装很关心很温柔很舍不得的嘱咐我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也许她这个嘱咐是真的，她可能过分的进入了自己幻想出来的角色。
打车回到住处已经是快两点了，想想就觉得滑稽，如果是陈琰遇到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处理？想到陈琰，我又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我把这哥们给忘记了，本来说要陪他办点事的，一个是去把玉钱给了，再进点玉。一个是很神秘的事，陈琰还没有说。
感觉陈琰已经睡觉了，我发了信息给他，告诉他发生了点事，我去阿拉尔一个来回都回来了，没顾上他约的事，给他说抱歉，再好的朋友也需要礼貌一点。
电话很快就响起，是陈琰。
“老李，你还没睡啊，我给你说，本来今天我是想着要你陪着做一些事，不过后来出现了变化，我这里不需要这两天就进货，我也就没好意思给你电话。”
“别这样，我会内疚的，耽误了你的事就是耽误了。”我说道。
“你有空吗？到阳光小区这边了，我们聊聊。”
都这么晚了，这小子居然问我有没有空，明显是要我过去一下，想着已经把他的事忘记了好几次，我咬咬牙决定过去一下。
开着小五菱我就到了阳光小区这里的一家小烤肉店，陈琰居然一个人在喝啤酒吃烤肉。
第361章 拉到了投资
和陈琰打了招呼，他看了看外面的小五菱，给我抱怨道：“你这是不打算喝酒才开车来的吧，我给你说，现在这个社会，不喝酒很多事就办不了。”
“我们哥俩还用讲这个？我是想着方便，从昨晚到现在，我开车开了十几个小时，明天一早还要下到县里去，越是疲劳喝酒越容易醉，我不想明天一早见领导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
“老李，你看你过的真累，而且没啥质量。我找你呢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我找到投资了，山东一家企业打算在喀什尝试着做点什么事，其实你我都明白，有政策扶持，如果能立一个重点项目的项，优惠政策享有后就几乎相当于成本打了折扣。”
看我没明白，陈琰接着说道：“我打算和他们合作，再赚一把，不过那些家伙太黑，我只能赚小头，我想这次带着你。”
“有钱赚我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还有我和你拉到投资有关系吗？你这家伙没这么好心。”
“老李，你还是不了解我，你把我当真朋友，我不会坑你的。之前的几个事你不适合，这次这个事你很适合。”
“做什么的？”
“这也是我提前要找你商量的。你看我，你说有招商推介会，我就想到怎么样能赚一笔，想到了玉石，还真的是赚了。”
“说重点。”我见陈琰有点喝多的样子，怕他真的是喝酒喝多了后找人倾诉来了。
“重点不好说，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和开啤酒屋的那几个二世祖不一样，那几个二世祖有情有义。这些企业家就是属于既想着做那什么又想立牌坊的人。”
“那你还和他们合作？不怕把自己给埋了？”
“嘘，小点声，不是他们埋我，是我想埋他们。你看，他们主动找到我想和我合作，手段很简单，他们想利用我注册几家本地公司，然后和他们进行竞争。最终目的是要我在某次招标中投中一个援疆项目的标。”
“围标？”
“表面看起来是，我和他们谈了两次，我一直对他们为什么找到我感兴趣，后来我搞明白了，因为我是在喀什生活的外地人。”
陈琰说到这里就吃起来了烤肉，还笑呵呵的看着我。
“哥们，现在我们两个比亲兄弟还亲兄弟，但是我明天早上真的有事，你能不能赶紧说。”
“一两句讲不清楚，很复杂，他们能想到也算是动了不少脑筋。你先听听他们的条件：我先注册几家公司，要有做劳务中介的，有做网络科技的，有做检测检验的，核心要求有一家公司是做土方基础的。”
这几家公司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再说了，围标的话一般不需要去注册新公司，随便找几个小公司给点钱参与一下就可以了。
“这么复杂？看来已经有了目标了？”我说道。
“你说对了，对方看中了一个园区的项目，现在正帮着立项，但没说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什么项目，他们对我还不信任。”
“换我也不会信任你的，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安排人做几家公司。他们是想从中得到什么？”
“这个不好说，我了解了一下政策，最起码是有优惠的，但那些优惠绝对不是吸引他们的原因。”
“现在有土地、厂房、设备和人员的很多优惠政策，对真心投资的人来说很不错。”我说道。
“你看你，就会看表面现象，那些优惠条件固然好，但为什么内地企业都不来投资？为什么至今还是依靠补贴才能勉强有一些小企业？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些。土地？现在南疆的很多土地种不了东西，盖了厂房租不出去，留手里升值的前景也没有。至于其它的，对一个财大气粗的企业来讲，那些优惠算不得能打动人的东西。”
“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查了一下这家企业关联的东西，发现它有相关的预警和涉及合同纠纷的事有六七十条之多。这企业应该就是用来做诱饵的，它背后有一家更厉害的我暂时还没找到，但一定有，只要找到了我就能明白它想做什么。”
“那你说个毛啊，搞了半天风险又大，我又不知道我能做点什么，等你搞清楚了再说吧。”
“我的意思是对方一定有一个阴谋，是套取援助资金或者是想做合同诈骗，现在赚点钱太不容易了，我是想反着给他们挖一个坑。与其让资金被他们骗走，到不如想办法真的为我所用。”
“你有好的方法吗？”
“这不是找你商量嘛，等我这几天好好的谋划谋划。”
“卧槽，你这么晚叫我来就是说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搞的还神神秘秘的。”我虽然不会生陈琰的气，但对他如此的不成熟有点不理解。
“呵呵，我其实是想开导一下你，先和你聊聊，等需要的时候兄弟俩齐上阵，我很讨厌那些官商勾结挖老百姓墙角的事了。看不惯就要去斗一斗。”
“我劝你别掺和这种事了，搞不过的，我们势单力薄，安安稳稳做点心安理得的事，过过幸福的日子。”我说道。
“好你个老李，居然没有义愤填膺。实话说吧，他们找到了我的时候我就拒绝了。这个事不存在了，但我担心他们小人之心，回头他们会搞我。对了，等会儿我把玉的账和你结一下。”
“我第一次见你喝酒以后说话缺乏逻辑和条理性。玉的账的确是要结掉，那边佘货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屁，老李，你是不明白这些做生意的，他自己出货是出不了这么痛快的，最近玉石市场低迷，我估计这些货他自己要出大半年，佘给你说不定能快速出掉一点。你听我的没错，就算你现在不结掉，继续佘货他也会给你的。”
“不对，是因为我是他儿子救命恩人的朋友，否则你会把这么值钱的货舍给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还是个外地人，就不怕我带着东西跑了？”
“老李啊，说你老实你真的是个老实人。你这么老实，精明点的人都会佘货给你的，知道你很讲信用。”
“怎么就扯到我老实上了，我看着就那么的人畜无害？”
“是，你一定会遵守约定的，这是你的优点。算了，其实我本来打算让你配合我做到事的。后来想了想，你会坏事的，那样你说不定会怪我，我就不找你了。那些玉我把本钱给你，另外我会给你两万的好处费，你别嫌少，这两万你一定要自己留着，别给对方，他该是多少就多少。”
“好处费就算了，这些货我就是帮你和帮对方，没想着赚钱。”
“你一定要拿，不然我下次就不从你这个朋友这里进货了。”
陈琰还真的是知道我的弱点，我本来就是想帮着热合曼大叔买玉的。
第362章 办事效率高
没有和陈琰再多啰嗦，我告辞回家睡觉。
第二天天还刚刚亮，我就接到了买买提老师的电话，他已经到我家附近了。我出到外面，看到骑着小电瓶车的买买提，他把电瓶车停在我的院子里，不断的对我住在这样的地方表示了惊奇。
他的惊奇是正常的，很少有汉族会住在维吾尔族民居里，在买买提的想法里，我应该是住楼房的。
正聊着天，胡元虎也过来了。我把小五菱的钥匙交给了胡元虎，让他开车，我们直接出发。胡元虎是真的拿到驾照后就没开过车，来了几次起步熄火，之后又来了两次急刹车。
我不得不让他听我的指挥，在起步、换挡和刹车的时候提醒他。好在他习惯的很快，大概开到疏勒县的时候他就已经熟悉了小五菱的性能。
“买买提老师，你会开车吗？”
“我又驾照，和小胡一样，没开过车。”
“驾照带了吗，我看看。”
买买提递给我他的驾照，居然学的是b照。
“行，着两天我们办事的时候你们两个轮流开车，多练习一下，等我觉得你们都可以开车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独立开车了。现在我们只有这一台五菱车，如果之后业务好，我再弄一辆车，你们一人一辆，这天天跑乡里，有个车方便。”我说道。
可以明显看出买买提很是兴奋，他可能是真的期望有台车。
因为古老师的老公打过招呼的原因，事情比我想想的顺利了非常多，以至于我准备的两条香烟都没拿出来。
对方非常给力，看起来也是一个务实的人，在他的称呼里，我变成了李校长，这让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李校长，情况呢我也简单了说了说，今年恰巧有机会，因为有学校违规和在事后的督导中出了问题，我们废除了招标，直接给乡里推荐培训学校。还是需要你去和乡里谈，看他们用不用你，今年的培训已经完成了大概三分之二，后续的压力不大。所以，我们也要看你们的表现，表现的好，我们会做重点推荐。”
他给我介绍了一个乡的一个三十个人的砌筑工培训。从他办公室里出了，我回到车边，看着一脸期待的两个人，我这才问买买提老师，什么是砌筑工。
说起来有点搞笑，自己办了职业培训机构，却不知道培训内容和课程都是什么。
“李老师，就是盖房子的小工，这个我就能教。”
“你先不用自己上，我还要去乡里谈谈，看能不能把合同签下来。如果能拿下来，你先帮着找个老师，我还想着多去谈几个培训，你现在是学校的管理人员，尽量不自己上课。”
我知道买买提其实是很想讲课的，这样他的收入就会比较高，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他尽快能独当一面，我不知道今后会面对的是什么，需要有经验的人帮助。
我们从喀什出来的很早，到疏勒的时候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但等到了乡里时已经是接近了中午，这是因为我不让胡元虎开的太快，一个是一路都有限速，大部分是四十、六十，少数是二三十，只有一小段是八十。胡元虎开车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会越开越快，这是比较危险的，毕竟他可能是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
我约的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因为对于这样一个培训很多人只是当做任务来完成，并不是很重视，叫上他一起吃饭，乡里真没有能吃大餐的地方，只有拌面和抓饭，因此这个略显稚气的办事员很痛快的就出来吃饭了。
做过相互介绍后，我没有提培训的事，早上那个介绍人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我只是谈了谈一些乡里的发展情况，他见我对乡里还算是了解，很快就放下了戒备的心理。
这个小朋友叫周东涛，来自甘肃兰州边上一个小县城，兰大毕业，去成都开过一年的小饭馆，有一天突然看到招聘公务员，就报名了。
“那时候，我的学历是不用参加国考的，各方面条件达到后可以直接录用。所以我就来了，我对新疆是有兴趣的，对铁饭碗也有幻想，来了才知道这个碗并不好端啊。”
“为什么？”
“不用国考的原因是必须先从基层乡一级的办事员做起，将来能不能再往上走还不知道，收入没有想象的多，比在我家乡当公务员要好点，毕竟有一些边疆补助等额外的补助。但要让我放弃再回四川或甘肃，我又不想回去。”
“理解，能来新疆的多多少少都是有奉献精神的，不然不会来的，毕竟物质的诱惑没有那么大。”我说道。
“李老师，和你聊了聊，你也是实在人，和别的培训学校不一样。我这里没有问题，你回去把方案和合同准备一下，明天最好能给我，我再去找领导审批，现在都要开会审批的。”
“审批容易吗？”
“不容易，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别，因为有的乡出了点问题，现在领导都尽量避免参与到决策中来，所以，我推荐的学校反而会容易通过，而且你们是新学校，很干净，不用考虑那么多。只是你们要实实在在的把培训搞完，好不好暂且不说，至少不能出问题。”
感谢了周东涛我们往喀什赶回去。
“李老师，几乎所有的乡管培训的人我都认识，我们不如下午再跑两个乡去问问。”买买提老师说道。
“先不要，我们初来乍到，别人都对我们不了解，小周这里也是因为有人介绍，他本身也算是个正直的人。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去一次疏附县，我们的教学虽然可以开展了，但有些手续还没有完成，还是正规点好。”
本来打算让小胡联系联系相关的人，看着小胡开车，我还是自己打电话联系了要找的人，要出合同，我就必须先把学校的手续全拿到。
经过参和冷嘉月的事，我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名气，电话打过去后都告诉我让我过去，已经好的可以给我，还没好的，他们看看能不能快点办。
在网上联系了一家疏附县刻章的小店，打算拿到相关手续就先去刻一个合同章。其它章都是指定代刻的，只交钱不用自己去联系。
比我印象中的办事效率低不同，到了疏附县很快就办好了事。这种效率让我有点飘，还以为自己是在沿海城市办事。
“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为啥你办这些事这么顺利呢。”胡元虎问我。
“嘘，不要多说，你就知道我还是有点能力的就行，你觉得在新疆不找人能这么容易吗？”我没有说实话，因为我想着要让胡元虎和买买提老师有点信心，让他们以为我的资源很多。
第363章 和现金一起
疏附县办完事之后还有不少时间才到下班时间，我给陈琰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打算和他结算一下玉的费用。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去结算的，想到以后可能会比较忙，不如越快越好，陈琰到也不含糊，直接和我碰头，当面转了账。
因为涉及的金额大，我和陈琰又都是外地的银行卡，很快他的银行打过来核实电话，核实完之后，我这边就到账了。
我咨询异地卡在本地大额提现的问题。电话咨询的时候告诉我说今天办不了，无论怎么样都要预约。
我说要怎么样才能办的时候，银行的人告诉我说两个方法，第一是我办一个本地信用卡，帮他们完成一下任务，再办一个借记卡把钱转账到借记卡里，他们会提前申请当天的现金专送。
“我这个是做生意的周转资金，提取后付货款的，这样做好像没啥意义。”我说道。
“您有入账就可以，存取自由嘛，我们主要是想您如果以后有资金周转都通过我们行走，我们还可以给您申请vip，以后不用排队，有专人接待。但是现在办卡和申请当天现金可能时间来不及。”
我只好联系了白会计，白会计联系了我们店的开户银行，对方表示因为我的店铺开户在他们行，可以今天优先办，但要求我们在下班前半个小时赶到。
“其实我可以网上转账给你，你也可以转账给对方，又安全又方便，为啥一定要在银行取现？”陈琰问我。
“习惯，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笔的金额，我只是想看看一百多万是什么样子。”我的话把陈琰逗笑了。
“其实我还可以直接把钱给到对方的，你要想看钱，我可以用钱给你当被子盖。”
“不用你转账，他也讲究财不外露，特意嘱咐过我，如果玉不是我卖，要我做中间人。”
这个才是我这样麻烦的难言之隐，热合曼大叔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要现金，而且只和我接触，一百多万的现金，这样对我来说就比较麻烦。
好在在白会计的帮助下我取到了现金，完全没有我担心的要审核这钱的来源和用途，我本来有这个没好意思问出来的担心，虽然我是做正规生意的，我仍然觉得一下动用这么多钱好像和做贼一样。
买买提老师不会写国语的字，我在取钱之前就让胡元虎把他送回家，他的电瓶车我晚上给他送过去。让胡元虎开着五菱回家，回家后不能再动车，我自己跟着陈琰去开谢亚敏的crv，从陈琰的皮卡上把装着一百多万的大包装到crv上的时候，自己不免有点紧张，前后看了看有没有让注意到我。
“老李，别担心，你越自然越没有人认为你包里有钱。放轻松，你如果跟着我干，能见到比这个多的多的钱，最重要的是那些钱是你自己的。”
我住的地方独门独户，我想了想决定晚上住谢亚敏的房子里，这里会安全一些。就算这样，我没有就近先把钱放回房间去，而是开着crv去回家一趟，打算去拿点东西。
在家门口，我给谢亚敏发了个信息，告诉她她家里一切都好，车也好，而且我晚上会住她家里。
“走的时候就说过，那房子暂时归你了，你住我会高兴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说说你好不好，不问问我好不好？房子和车子好不好不是我关心的。”谢亚敏很快回信息。
“抱歉很久没有联系你，我最近把学校办下来了，已经开始接小单子了，你怎么样？”
“不好，很孤单。”
“时间长有新朋友就会好一些。”
“我有些后悔了，我想回喀什去。”
“千万别，你就像是一个升学的学生，学校、老师和同学都是陌生的，等你熟悉了就好了。吃的住的还都习惯吧？”
“好，我听你一次，你第一次给我这么明确的建议。吃住都还习惯，也不是我想象的这边菜都是甜的那样，不过我已经吃了好几次新疆菜了，还是会想新疆。”
“工作上呢？”
“这个就不是你关心的了，还不错，而且可能还有机会去更好的地方，所以我先不想那么安逸，本来打算买房的，现在还住在宿舍里。”
“什么机会？去大城市做主持人的机会？”
“对，这边比喀什那边资源丰富多了，一来就有友台的人看上我了。”
“说说你被看上的优点。”我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是鼓励谢亚敏的时候，她被人看中应该鼓励她积极面对。
“可能是在喀什几年的原因，他们说我很清新脱俗，没有社会的俗气，这是现在的主持人普遍缺乏的。”
“这个到和米热在北京实习的时候他们给的评价一样，不过现在很多知名的主持人都是全能型的，很接地气，难道他们还是想要一个没被染过的主持人？”
“没错，新闻主持是严肃的，你说的那些是娱乐主持。”
“你好像的确严肃，你很少开玩笑。”
“这是夸我还是......”
“夸你，等到我有机会回上海再当面夸你吧。”
“这可是你说的，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什么时候回上海我并确定，其实我现在没有回上海的理由。上海似乎已经离我远去，除了有套房之外，我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
挂了谢亚敏的电话，我又给雷佳佳打了电话，问她今天过的怎么样，我打电话只是为了自己打发时间，突然一个人生活还真的是有点不适应。
雷佳佳今天带着她父母去看了冰川，接下来他们会去塔县和周围一些地方，下周打算去和田。
“下周我争取和你一起去，我总说去看看瑶瑶的父母，但总是没去。”
“好吧，瑶瑶的事我没有给我爸妈说过，你打算说吗？”
“不说了吧，那边有四个老人，我觉得不用避讳什么，如果他们想知道再说。”我并不想见到谁都去宣传自己的过去。
接着我又给瑶瑶的父母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们过的怎么样，如果想回喀什我可以去接或者安排他们坐火车回来。
电话接通后我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四位老人提前结束了在和田的生活，这会儿正在往喀什来呢，已经快到了。
第364章 家人团聚
听到他们快到喀什了，我赶忙把车停到车库里，然后叮嘱了一下艾买提，让他帮着注意一下陌生人。我说是我家里的老人要来，如果他们带钥匙了会自己进去，如果没有，让他先给关照一下。
其实是我怕现金在车里不安全，真的是，以前没钱就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钱，现在仍然没钱却开始担心了起来。
我骑着买买提的电瓶车就去了买买提家里，放下他的车之后，我赶紧又打车回了家，把家里打扫了一下，打扫刚刚开始，就听见外面的喧嚣声。
瑶瑶爸妈和老陈叔夫妻开着小雨燕回来了。
“小李，我们跑了快十个小时，真是过瘾，今年我们开车回上海的计划一定要完成。”老陈叔给我说道。
“支持，说不定我会和你们一起呢，但是我不建议走新藏线，天冷了之后那条路不好走。”
本打算请四位老人出去吃饭，结果他们说是回来之前吃过了，路过一个乡村巴扎，在巴扎上吃了点。
“小李，我们已经习惯南疆的生活了，现在不怕不卫生了，也不怕去到陌生的地方了。”
“对了叔叔，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我们和对方处的不错，他们也放心我们，但总在人家那里混吃混喝也不好意思，本来我们说给点钱的，人家也不要。我们要开车出去买菜买肉帮着做饭人家也不让，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天天大鱼大肉的。”瑶瑶爸爸说。
“这么说，您和妈明年也打算去和田和陈叔一起种地？”
“有这个打算，这不是找你商量商量，我们就图个生活愉快。”
“我坚决支持，就是离的有点远照顾不到你们。”
“不用你照顾，我们现在还能照顾自己。对了，陈叔那房子还能住吗？”瑶瑶妈妈说。
“那个房子我已经让朋友给退了，你们住我这里，如果不习惯，我朋友在阳光小区还有一套高层，住那里就和住上海差不多了，带电梯的。”
“我们现在就喜欢住你这里。和你一起住的人不会不方便吧？”
“没有人和我一起住，至少一年半载不会有人，你们放心住吧，把这里当家，如果你们没其它事，我回头给你们安排点事，正好帮帮我。”我说道。
我担心老人们从忙碌中闲下来会不习惯，打算给他们找点事，但什么事我还没有想。
“可以，我们打算国庆节高速免费的时候出发回上海，你要是有事要帮我们就晚点走。”
这距离国庆节没几天了，我意识到刚才善意的说请他们帮忙有点唐突了。
“我的事不是啥大事，你们的小雨燕开回上海有点问题，等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换一辆车。”
“小李，雨燕挺好的，小是小了点，不过跑回上海应该没问题，过两天我去保养一下。”
“陈叔，我的意思不是送您车，那个我现在还送不起，我正考虑再买一辆二手车跑生意用，不如看看又合适的大一点的车，先你们用，等回来的时候再换雨燕。”
本来打算如果学校情况好给买买提配一辆车，现在我想可以提前考虑买一辆车了，不过和老人一起回上海估计是回不去了。学校的事刚开始，第一个班就算国庆前开班，过节的时候估计是走不开。
四个老人晚上都不喝茶，也不吃葡萄和西瓜，怕睡不着、糖分高和胃寒。翻遍了冰箱，我找到一罐醪糟，应该是雷佳佳买的，煮了一锅醪糟，加上鸡蛋花，给每人盛了一碗。
“爸妈，叔叔阿姨，古人煮酒论英雄，我们今天也煮酒论英雄。我真的羡慕你们，你们活出了年轻人都不敢活的生活。借着甜酒酿，欢迎回来。”我照顾着几个人的兴致，给搞了个简单的欢迎座谈会。
之后，我把华雯和雷佳佳盖过的被子铺过的床单都搬到二楼的空房，给四位自己带回来的铺盖腾出地方，我的房间也让给了瑶瑶的爸妈住，我住楼上。
在和田，他们的铺盖都是自备的，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讲究，打算第二天再洗晒。由于走了一天都累了，早早的就都睡了。
趁着他们睡了，我才跑到路口的电信拉面吃了一份拉面，刚才没敢说自己晚饭还没吃。正吃着面，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周东涛，中午才见过他，没想到晚上在喀什还能见到。
周东涛见到我也有点意外，我和他打了招呼，问老板点了拉面和烤羊肉串，这才聊了起来。
“李老师，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啊。我下班的时候被临时通知带队来考试，我乡里有几个考资格证的贫困户。”
“好啊，还真的是巧，看来今天去找你是对的。早知道这样，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可以带上你。”
“那到不用，乡里派了车送我们过来，明天考完再来接回去。”
“怎么在这里吃饭，住附近？”
“不在附近，住更偏一些，靠深圳产业园，明天考试在那边。刚才打车过来，看到这里有饭吃，我就先吃点。”
我吃完帮周东涛的钱一起付了，然后让他慢慢吃。
“小周，你先慢慢吃，我回去取车，带你在喀什逛逛。”
“好啊，我正想着问问人能去哪里玩呢。”
“那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要么在疏勒要么在疏附县，就是没想到你住喀什。”
我轻手轻脚的把车里的装有巨款的包拎到我住的房间里，然后藏在被子下面，锁好门。这才开着车到了电信拌面的门口，周东涛已经吃完了，在门口等我。
拉上他先在市区转了一圈，然后带着他进了古城。
“我一个朋友开有一个酒馆，我们先在古城里走走看看，然后要么去酒馆，要么去夜市，我开车不敢喝酒，你可以喝一点。”
“李老师，我也不喜欢喝酒，酒馆酒吧什么的就不去了，饭也吃饱了，夜市看看就行。”
“那行，反正我这个人也喜欢有话直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看了夜市，我带他转过了一条已经没了人的街道，看见我的店还开着门，就引他过去坐了坐，来了果汁和咖啡。
“李老师，白天因为你学校还有两个人在，所以我也没有明说，其实你们上课搞培训我就能决定，领导那边是要过一下的，不过领导不会过问是谁做培训，上家学校曾经要塞钱给领导，结果被领导给骂了回去。”
“那你们领导还是很正的一个人？”
“还不错，不过现在这情况下，一年来至少七八个督导组，来四五次暗访组，谁都不敢糊弄人，更别说手长一点了。培训的费用小成本透明，就算是拿也没多少，不如不拿求个心安理得。”
第365章 注意事项
这是要给我透露一点秘籍的意思，我就顺着他的话请教。
“为什么成本透明？”
“本来是你的方案出来我才会给你说的，出对了就直接用，出的不对我才会说。现在可以直接说，现在县上要求你们要把所有成本都列出来，不能高于市场价格。比如这次的砌筑工，三十天，每天中午管学员的午饭，按十元的标准。每个人要发记事本和笔，用来记录笔记，每人一套教材，必须是维吾尔语的，简单易懂带图的，要请人审核一下，确保内容正确。每个人一个安全帽，一方面照顾了施工安全，一方面作为赠品给学员。每人一套工装，这个你可以自己找便宜的。结业的时候要发证书、每人十双劳保棉手套、每人再发一个劳动工具，比如铁锹、灰铲或者瓦刀等和盖房子砌墙有关的工具。这些都是强制性的，按市场价给最高限价。老师的工资也是按市场价算的。我们会把所有费用按市场价加起来，这个价格就是对你们的报价。”
这个我和古老师讨论过，所谓市场价并不是随便想出来的。而是从相关部门和巴扎上得出的，因此有些物品的价格会低于真正的市场价，比如巴扎上有几种不同质量的某种工具，他们会按最便宜的那个算价格。
这也是我一直认为不赚钱的原因。要是实实在在的做确实会赔钱，比如我汽车的油钱和运营成本，我要给买买提和胡元虎发工资，要给古老师分红，这些运营费是不会在报价里的。
“就是说这个报价是反着报的，我不需要报价？”
“需要，我们的喊价是总价，你不知道我们的分项，我报的是分项和合起来的总价。我们要控制总价在我们喊价以下，还要保证分项全都有。”
“明白了，按着这个做明显会亏，说实话，我原来计划是做量，培训的量上去了总能从中挖到一些利润，比如按批发价买工具，按零售价报价。”
“我们做过计算，能有十个点的利润就很不错了。所以，以前有不少学校竞争，今年的新规出来后就有好几家不做了。出事的这家是做虚假培训，人不齐，但报的人数是齐的，比如只安排二十个人参加培训，报的却是三十个人，赚的是十个没培训人的伙食、工具、服装的钱。被直接查出来，罚款、出局。”
“哦，怎么查的？”
“督导组派了暗访人员，按名单核实参加培训的情况，没参加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被参加了培训，所以露馅了。现在的农民不傻，不敢说假话，说真话更有利一些。”
“明白了，没关系，我的初心是为南疆发展和扶贫做贡献，赚钱是以后的事，可能我培训做的好，我可以做社会培训，那个和扶贫培训没关系，就有利润了。”
“是的，不过你说的那块，让人们自己花钱可能性不大，人社上有职业和就业培训，和扶贫类似，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但那一块就是统一招标，选几家入围者，按培训量和特长分配培训任务，培训结束先给一部分钱，考试通过后，一年内回头看没有问题才会付另外一部分钱，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的住。”
“这么做可以理解，保证培训质量和做到实处。有没有最终不付钱的情况，应该不会有吧。”
“有，‘回头看’的时候查出了问题，剩余的钱不会付，直接出局，严重的还会追究法律责任。”
“一般第一笔是多少钱？”
“至多一半，最少是百分之三十。”
真够狠的，这个规则确实能把那些实力不足，弄虚作假的人给清除出去，但对正常的学校来说也不能算公平。
“谢谢，明白了，这么说几种培训各有优势。”
“是的，不过政策年年变，能肯定的是肯定会越来越严谨和合理，不会变的宽松，要保证这方面的资金被百分之百正常使用。”
要找第三方，又不让第三方赚钱，这是国家援助的特点，需要第三方有奉献精神。
“你们是怎么处理不赚钱这种想法的，总有人抱怨过吧。”
“画饼，让他们办卫星工厂或其它企业，我们乡里给优惠政策，让他们从实业上赚钱。”
“有人办吗？”
“目前没有，不过优惠力度很大，土地、厂房、设备补贴、工人的一年社保补贴，还有一笔上岗培训费用，最优惠的是还会有免息或者低息贷款，优先的商务支持。总之，如果真的办了工厂或合作社等，产品能卖出去，就肯定赚钱。”
“我说个真话，太会算计了，不过这样好像避免了很多漏洞。”
“对，以前漏洞多，出现了很多骗补和虚假申报的，所以现在的优惠虽然好，但检查更严格，大部分补贴要一年以后检查没问题才能拨付。避免交钥匙工程，就是说工厂开起来就申请补贴，拿到补贴就消失的情况。”
“现在的商人真的缺乏奉献精神，不过这个可以理解，无商不奸嘛，不过我觉得学校是个特殊的实体，不能算商人。还有我确实考虑过办工厂，这样培训后的农民能直接上岗，我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我说道。
差不多了，已经很晚了，今晚是坎曼尔看晚班，我看到她站在那里打瞌睡。我让她关店，赶紧回学校去，她的男朋友也过来接她回学校了。
“我们两个要不去唱卡拉ok吧，你有没有问题。”
“村里没有娱乐活动，去唱唱也好。不过有规定，我们不能进娱乐场所，所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去。”
“那你给我说的这些算不算是有问题的？”
“这些都是明文规定的，本来是拿到你方案后觉得有问题的才会详细的说，提前说了你少走弯路，都是能公开的东西。”
“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那么我送你回宾馆早点休息吧。”
他说的这些问题我其实有所了解，只不过我今晚就要加班了，要把方案和合同准备出来。有这么一个办事认真负责的人也是我的幸事。
送回他回到家，我开始做方案，这第一次做不得不做了两个多小时。不过能遇到周东涛也改变了我的计划，这样明天可以直接把方案给他，不用跑乡里去了。
早上我还没起床，就接到了胡元虎的电话，他已经开车在门口等我了。我让他进来吃早饭，又让他打电话给买买提先别来，等我通知再说。
和胡元虎过了一遍培训方案，这才叫来了买买提，给他逐条念了一遍，按他的教学经验做了一些调整和细化。这才拉着两个人去了周东涛带队考试的现场，见到小周后没有多说，给他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我们就离开了，要等他回去才能等到消息，最快要明天了。
第366章 又拿中介费
让胡元虎把五菱放我家门口，我开着crv拉着两个人去了麦盖提找热合曼大叔。
两个人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也没敢问我，直到找到热合曼，看到我把成捆的钞票给到热合曼他们才恍然大悟。
“李哥，原来你还做玉石生意啊。”
“我帮别人做，自己不做，我不懂玉，也不懂销售。”
热合曼大叔很是热情，给了我两万的中介费，这次我收下了，陈琰的钱我收了两万，这个钱也要收，让我改变主意的不是因为看上了钱，而是想到学校很多地方要用钱，要先垫付不少钱，还要给两个人和白会计发工资，这到是让我从开始就明白堤内损失堤外补的正确用法。
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几十万的玉石给陈琰，虽然说是很值钱，却还是那么的一小箱，拎着沉，但箱子比较破旧，看起来并不惹眼，这就奇怪了，放着的是钞票我就会觉得紧张，同样价值的物品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路上我才给小胡和买买提说，本来这玉并没有想到能赚钱，只是帮朋友拿货。结果现在似乎能赚一点，而且比我开个小餐饮店赚钱的效率高多了。
不过我说这钱赚来是为了补贴学校的，比较学校刚开起来处处需要钱。这个想法让买买提和胡元虎很是震撼和不理解，他们的意识里，做事就应该是赚钱，赔钱的事我居然也会做，而且通过别的渠道赚钱再补贴另外一个不赚钱的事就更不能理解了。
“有些事，一开始做起来的时候并没那么容易，等以后做大了才会变的容易起来。就像是这次的培训班，三十个人三十天，限价四万两千元，平均每个人是一千四百的费用，每天也正好是一千四的费用。平均一人一天是四十七块钱。我给你们算一算，税、只是你们两个的工资、学员的午餐这些必须的支出，每天是七百元，这个数字很准，税我还只算了一部分，因为我还没问会计到底要多少税。要给到农民的文具、工具、服装、安全帽等都采购质量比较差的，每个人按一百二十块算，平均一天就是一百二十元，老师的工资每天是四百元，合计是一千贰百二十元。书和资料费用、证书费用每天是二十五块钱，这就是一千贰百四十五元，每天还剩多少钱？”我给他们算细账，而且是按最低成本去算的，不是按市场价格。
“每天，一百五十五。三十天是四千六百五十元。”买买提老师算账很快。
“你们想想还有什么没有算进去吗？”
“车的油钱、你和古老师的钱，还有办公室的租金。”小胡对培训还没啥概念，但他还记得算汽油钱。
“对，我之所以没算是因为这些做分摊成本是不太好计算的。如果我们同时办两个班，或者一次性培训一百个学员，这成本都是不同的。办两个班你们两个人的成本可以分到两个班，但是老师的费用要加倍。一百个人的时候总的费用大了，成本占比会降低，平时这些我都是要算的。”
“我们每次也要算吗？”买买提老师问。
“你们不要算，你们也不要给别人说我们的成本都是怎么构成的，这里面还有些成本没计算进去，比如你们的社保和公积金，比如我们中午的饭钱，周末和假日加班的钱，我们一忙起来是没有节假日的，加班费按法律是一定要给你们算的。所以这次一个班三十人的情况下，肯定赔钱的，所以报价的事我和古老师来，你们只要明白两个事，第一我们赚钱没那么容易，第二我们要多做培训，班次和人数都要多，将来我们至少要可以做到一人负责一个班，现在四个人就可以同时开四个班，而且要不停的开班，那个时候就会赚钱。”
最初根据各种情况计算的毛利是百分之十，现在看看还真的差不多，看来这些个项目早就有人仔细的算过，让学校处于不赚不赔的临界点，心黑一点的会作假，作假早晚会被踢出去，不作假的只能苦哈哈的赚那么一点点钱。
“李哥，我们这么多人一个月才赚四千块，你一个人在上海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多少。”胡元虎问我。
“可以告诉你们，我离开的时候每个月是一万二，不过因为上海生活成本高，我还房贷、吃饭、上下班等就差不多要花掉七千块。我不乱花钱，每个月能存五千。”我说道。
我在上海的收入引起了买买提老师的羡慕，他说在喀什，只有大学里的教授能赚这么多钱。我估计他了解的还是少，我了解下来，其实喀什的部分人收入不低，但因为农业人口占百分之八十，把中间层和底层收入一下拉的比较低。
“我住的地方门口的饭馆招端盘子的人，每个月是四千五，一个端盘子的都比我们赚的多。”胡元虎说道。
“对，我们要过苦日子，在各方面精打细算，要省着花钱。但你们两个放心，在你们的福利待遇上我不会揩油的，只会比以前好，不会比以前差。”
初期目标所针对的都是这种成本很透明的培训，我估计着，后面我们每个月都要有两三个培训才能勉强维持，我之前还答应着给他们两个奖金，现在想想这话说的有点豪了，没办法，年底的时候，我估计要自己掏钱给他们发奖金了。
回到喀什我先去把小箱玉交给了陈琰，然后又请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吃了晚饭，这才回了家。回到家就见一大家子人都在，雷佳佳和她爸妈居然也在。
“哟，玉石商人回来了，我听小萨说你转手就赚了两万块？”雷佳佳说道。
六个长辈都看着我，我只好说：“是，不过这次是有一个外地客商的团从陈琰那里买的，机会是千年难遇，可能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得了，我又不是要你的钱，你干嘛这么快就撇清楚自己，男人能赚钱是好事。”
“我是男人，不过能赚钱的是陈琰，他倒腾玉赚了四十多万。我现在是李老师，这几天忙着学校的事呢。”
雷佳佳见我兴致不高，没有继续和我开玩笑，她说想劝她父母在喀什多住一段时间，所以带来看我家里的这几个老宝贝，结果几个人见面后还挺聊得来。
我不好驳了大家的兴致，人多热闹，我主动提出带大家出去兜兜风。
“你说个地方，古城我们去了好多次了，说个新的地方。”老陈叔说道。
陈叔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没了方向，喀什晚上能去的地方真的不多，除非大家就是简单的散步。
“伯什克然木乡去买点石榴或者去疏附县吃点小烤包子，我只能想到这样的事。”我说道。
“带我们去酒吧。”陈叔说道。
我和雷佳佳都一脸呆愣的没明白啥情况。
第367章 酒馆里的欢乐
陈琰的啤酒屋已经关门了，几个纯正的酒吧我觉得真不适合带着他们去，有点乱而且他们明显不是去喝酒和撩妹的，我觉得他们是有点猎奇的心态才想着去酒吧。
“这个难度有点大，热闹的酒吧你们会受不了的，那个和上海的酒吧没多少区别，都是年轻人玩的地方。要不，去我的居酒屋？”
我想到带他们去荒原酒馆，那里只能算是酒馆，正好合适，不过它还是在古城里。
“我有一家荒原·篱酒馆，有点像居酒屋，我带你们去玩。就是它在古城里。”
一伙人本着要喝酒的心态，我和雷佳佳开着车带大家去了古城。商量着说是把车停停车场里，我这边的走路回家，雷佳佳打车回家，或者大家晚上都住我这里。
说这些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雷佳佳，结果雷佳佳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我怎么感觉她带她父母来也是有预谋的，说是主要来看瑶瑶爸妈，但我觉得是想获得他们的支持来了。
店里客人不多，四个人，看起来是一起的，热依罕正在忙碌着烤小烤肉串。打过招呼，让大家盘腿而坐，先让热依罕有空给上个药茶，拿过菜单点了一些烧烤。
“小李，没想到我们老了老了却学起你们年轻人了。以前我们晚上从来不会这么吃，要养生，今天呢，我们也开心，刚才啊我们说好了，先开车去四川，到老雷家去看看，之后再从四川回上海，这样不至于太累，也可以边走边看。我们最近在新疆的生活已经让我那些朋友羡慕的不得了，我们要感谢你，这顿酒我请你喝。”陈叔说道。
“好，陈叔请客，我掏钱，这店就算是我的，不管是谁来都是客人，你们来新疆我也没好好的照顾好你们，不过今天大家都悠着点，身体重要，要为你们的自驾之旅考虑。”
大家推让了一番，僵持不下时，雷佳佳帮热依罕端来了药茶。这是热依罕专门泡的，不上火不会睡不着觉。
热热闹闹的一直吃喝到了快十二点，说是要喝酒，比较年龄不饶人，这么久啤酒也只喝了四瓶，烤肉吃了一半，雷佳佳跑去加热烤肉的时候，陈琰这小子领着一个小女孩儿进来了。
“老李，没想到你在啊，叔叔阿姨你们好，这酒馆改风格以后像居酒屋，有家的感觉，但是缺少了一点东西，你们如果能说对了，这酒我请。”陈琰一进门，安顿好那个小姑娘就先过来打了招呼。
“上海的酒吧都有人表演，这里没有。”陈叔说了一句。
“就你能，你啥时候去过酒吧，我怎么不知道？”陈叔的老婆瞪了一眼。
陈琰豪爽的说：“说对了，我啊不知道老李会带几位叔叔阿姨过来，要是知道我早早的就来给你们唱歌，来，为了表示歉意和欢迎，我先来一个祝酒歌。”
陈琰不愧是做销售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个时候居然清唱起了祝酒歌。唱的时候还给大家不停的倒酒，并和每个人碰杯，唱完最后一句，自己先干光了一整杯啤酒。
他的歌声也引起了另外四个客人的兴趣，他们到是先鼓起掌来。这让陈琰很是高兴，跑过去又敬了几个人一杯，拿起吉他就表现了起来。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刚问了一下，有上海的叔叔阿姨，有广东的大哥大姐，还有成都的火锅大王，还有一位是从欧洲回国来旅游的小姐姐。我们喀什人们最热情好客，为了表示我对各位的敬意，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成都’。”
一曲成都，似乎把我拉回了刚到喀什时的荒原酒吧。那个时候在陈琰和小米都曾经驻唱，我和华雯也经常来消遣时光。一晃才几个月，就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回想着这些变化，我有点失神。
雷佳佳碰了碰我，问我在想什么呢？因为陈琰一曲结束，酒馆里又热闹了几分。
“没有，荒原酒吧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小烤肉和羊杂，侍应生也不是热依罕。”我说道。
“有没有没有变化的东西？”雷佳佳问。
“我没变，陈琰没变，他当时就喜欢在这里撩妹，这小萨才回家去，他怎么又撩上了，这个事，你可不要给小萨说。”我说道，同时看了看陈琰口中说的那个从欧洲回来的女孩子。
“老李，我听见你说我的坏话了，那是下午遇到的金主，一口气买了我快十万的玉，她不敢晚上在古城里玩，我才带她来玩了。佳佳，你的客栈有没有人，没有我可以介绍她去住一住。”
没想到我小声和雷佳佳说话的时候，陈琰却凑过来听到了。
“有人，你老老实实的回你家去住，不许对不起小萨。”雷佳佳也没客气，直接说到，这让陈琰很没有面子。
到是几个老人对客栈有了兴趣，叫着想去参观一下，雷佳佳似乎也是不想她爸妈扫兴，答应了下来。本来女儿能干父母是会很高兴的，现在估计正想着在我这边四个老人跟前露露脸。
一伙人感谢了热依罕，浩浩荡荡的往客栈走去，店铺已经关门了，路上只有孩子还在路灯下玩耍，进到客栈，看到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老人们的表情略微有点失望。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这个客栈多少钱一晚，我想住一晚。”那个陈琰带来的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问雷佳佳。
“我这里基本不直接对外的，都是接待预约客人的，你要住也可以，一晚一千二，但是因为没有预约，没有客房服务和早餐，也没有导游和用车服务。”雷佳佳表现的很热情，我能看出来她其实是故意在刁难。
“可以，我想住两晚，我可以先付钱。”
我看到雷佳佳一下就有点傻了，人家花欧元的，你这一晚折算成欧元也不贵，明显没把对方给镇住。
“你一个人住？因为新疆特别的情况，我需要给公安上汇报入住的每一个客人的信息。”这个事虽然是真的，但雷佳佳特别说明明显是想知道陈琰会不会一起住，在她和华雯的眼里，陈琰一直是一个浪荡的人。
“哦，是这样的，我老公带着孩子在酒店里，我特别喜欢古城，这才一个人找陈先生给当导游。如果可以，我一会儿就让我老公带着孩子过来。”这个女孩子说道。
雷佳佳有点泄气，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我刚才喝了点酒，不然我可以开车去接他们。你们住哪个酒店？我在房费上给你打打折，因为我们今天没办法提供部分服务。”雷佳佳终于变的正常了。
“叔叔阿姨，你们和雷叔雷姨一起走回去，我陪着佳佳把客栈这边整理一下，晚点回去。二楼的房间里有一些新的被褥，今天都住我那里。”我说道。
第368章 试探失败
我不能让雷佳佳一个人这么晚了在这边忙，因此想着陪她一起。但我这个举动被老人们给误会了。
“行，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我们照顾老雷他们。你们要是不习惯和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住一起，你们就住佳佳那边去。”瑶瑶的爸爸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好解释什么，我看着陈琰，问他一会儿去什么地方。
“老李，我今天高兴，想着喝酒，我车也没开出来，我陪着叔叔阿姨们回去，我住你家，你不会介意吧。”
说完不等我回答，陈琰就和欧洲小女孩告别，带着六个长辈散着步就回去了。
雷佳佳和这个叫臧青青的女孩儿去路口接等她的老公和孩子去了，因为酒店也不能退了，他们就打算先带点随身物品，明天上午雷佳佳再开车过去协助他们退房和把行李拉过来。
我赶紧把上上下下能看的到的地方给擦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卫生死角，高端客人的习惯我知道，只要干净卫生，东西和房子旧一点没关系。
看着他们带着两个小女孩过来，我才知道这是一家四口，华人，妈妈也就是我们见的这个是西安出去的，爸爸是马来的华人。
雷佳佳给他们讲解民居的特色，我跑到店里打开门给洗了些水果端到了客栈，告诉他们，明天我们可以提供早餐，约定一个时间，我给明天值班的店员发了信息。
搞好这些，客人需要私密空间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嘱咐客人晚上锁好门，我和雷佳佳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我不禁又有点好奇。
“佳佳，你们这样做客栈，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投资啊？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华雯姐说了，今年的目标是形成特色，我们吃住游一条线服务是特色，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接待过低端客人，全部都是带着包车旅游的。再具体的我就不能给你说了，总之华雯姐说不指望单纯的靠客栈赚钱，三到五年能收回投资就不错了。”
“回收期问题不大，三到五年算快的了。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都打算在这不三到五年吗？”
“我明白了，三轮哥，你这不是关心客栈，你是担心华雯姐吧？是不是还没联系你啊？”
的确是，华雯再次失联后，再也没有了消息，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联系我。
“哥，你放心，我知道华雯姐现在过的很好，也许她不方便联系你，也许她是不想联系你。”
“可是，她是我的女朋友，怎么感觉还不如朋友关系那么亲密。”
“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这么好，让你感觉到有差距了吧，你说我要是对你也不理不睬的，你会不会伤心。”
“一个人习惯了，你对我太好了，我很感谢你，但不习惯。”我正在想华雯的事，没心思和雷佳佳斗嘴。
“佳佳，你告诉我，华雯有什么事？现在社会和以前不一样，短时间联系不上有可能，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明显有问题，别把我当傻子。”
“我说不过你，你相信我，华雯姐过的挺好的，她是想让你独立一些，说你总是依赖别人。”
“如果是那样，她应该亲自对我说。”
黑暗中，看不清雷佳佳的脸，我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忍了那么多天都忍住了，估计晚上又要失眠了。
“哥，我们只住我家还是住你家。”
“陈琰只要不和小萨一起，我们就会怀疑他是渣男，我和不同的女孩子住一起，你们就不觉得我更渣吗？”
“好吧，我们走回你家去。”雷佳佳这次倒是变的很乖了。
“哥，你别多想，你和陈琰不一样，至少我们知道你很理智，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我就当你算是给了我一张好人卡。”
“不能算，我听说好人卡代表着女孩子对男孩没有一点意思，可是你知道的，我恨不得明天就嫁给你。”
“你倒是会找机会表达你的想法。你如果告诉我你和华雯是怎么联系的，我说不定会对你有想法。”
“你要是随便就会对我又想法，我就不要你了。一天三心二意的。”
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矛盾，那么的三观不正，我保持本心他们觉得我太老实应该改变自己，我如果招蜂引蝶，他们又觉得我应该就是我，应该威武不屈，富贵不吟，贫贱不移。
回到家，我们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看见陈琰睡在开放的那个房间的炕上。民居的二楼多数会有一间开放房间，三面墙，一般是用作二楼的客厅的，这家伙不知道为啥会睡在外面，这个季节已经有点冷了。
我大概看了看，发现了陈琰这样做的原因。一楼的两间房分别住着陈叔和瑶瑶的爸妈，二楼一间带卫生间的住着雷佳佳的父母。空着一间房，而我的房间也空着。这样就陈琰要么就去三楼，要么就和我住一间房。
三楼有一间房能住人，不知道他为啥不去三楼。估计是想着给我们一人一间房，我抱了床厚被子给他盖上，怕他冻着，然后让雷佳佳自己照顾自己，我则跑屋顶去平静一下。
忙的时候不去想为什么华雯不联系我，闲的时候又不敢想，今天想了想，真的怕有什么事。拿出手机，给华雯发了信息‘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承担。如果没有困难请联系我，让我放心。’
我没有问华雯为啥不和我联系，总之，我真的怕问出的是一个我不能承受的结果。
“老李，你给我盖的被子？”陈琰穿着我的中裤，披着衬衣上到了屋顶，问完我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
“嗯，怕你着凉，这个时间睡外面半夜冷，你怎么醒了？”
“我喝酒后就会比较热，这种房子没有窗子，我怕热就睡外面，结果还是给热醒了。”
搞了半天是我想错了，我以为陈琰是为了照顾我和雷佳佳能好好休息而牺牲了自己，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怕热。
“你怎么不睡觉？”陈琰问我。
“睡不着，华雯离开后开始和我正常联系的，后来有有一天就突然不联系了，我有点担心。”我很少对自己的朋友吐露心声，现在我突然想听听陈琰会怎么看。
“别担心，你没看雷佳佳很正常嘛，她和华雯关系好，她正常就没有关系。也许是时差的问题，我记得你说她是要去美国读书。再说了，如果有问题，你这房子，开她的车子都会有人找你要的。”
他说的对，我住的和开的车都是华雯的，如果有问题会有人来告诉我的。
第369章 未计算的成本
陈琰一支烟之后就下去了，似乎是专门来宽慰我一下的，看看已经是半夜了。明天还要早起，说不定就要忙起来，我赶紧回屋里去睡觉，翻来覆去的一直到五点才睡着，七点就被电话吵醒了。
电话是买买提老师打来的：“李老师，我有个朋友，家里盖房子，多余了四千块红砖，便宜卖，我们要上吧，砌筑工用刚好。”
“砖，我们为什么要用砖？”
“前面，我忘记给你说了，培训的时候要练习砌砖，需要砖、水泥、沙子和其它一些工具。他们不能直接去盖房子，没学过的砌墙都不行，所以都是靠这样练习的。找块空地打地基、砌砖、扎钢筋、拌水泥，这些都要练习的。”
“大概多少钱？”
“砖我给说了一下，便宜点，两千块钱，给我们送到地方，不过没有发票。水泥沙子我也问了一下，让我朋友帮着买也可以，我们自己在乡里买也可以，水泥沙子一千块足够了，钢筋嘛，如果找不到旧的，也需要买，用的少，一两千的就足够了。”
“这些以后能反复用吗？”
“不能，水泥干之前，我们可以砌了拆，拆了砌，但是以后用就不太好了，砖碎的多，水泥也干在上面不好弄。”
迷糊中我想到的是，本来想着还有四千多一点的毛利，这下没考虑周全，这点毛利也没有了。
“读方案的时候，你为什么也没有想到？”
“我嘛也给忘记了，上个培训班，我们帮另外一个乡里翻新了一段围墙，这些材料都不是学校买的。这次嘛，你也没说是不是帮乡里干点活，我想着就要用了。”
“没事，你朋友这边拿的比砖厂还便宜？”
“便宜，他算错了，多拿了，四千块砖数量少，干不了啥，别人也不要，他雇车拉到我们培训点还要几百块钱，所以这个算便宜的。”
“要，等我们定下来就安排他送过去，不过这次真的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李老师，别灰心，这次这个班才三十个人，太少了，我想他们也是不放心，试探着让我们培训一次，做的好的话，会有其它班交给我们做的。”
“买买提老师，一会儿你过我这里来，小胡估计也快到了。我们今天去买东西。”
挂了买买提老师的电话，我有点垂头丧气，陈琰醒来看到我皱着眉头，就问了一句，我说没啥事，就是我要过一段苦日子，要开始忙学校的事了，不能优哉游哉了。
“老李，你有啥事要给我说，朋友就是用来分担的。”
“没事，我从一种状态切换到另外一种状态的时候都是这样，对了，上次没时间问你，你啤酒屋的合作伙伴为啥会那么痛快的给你钱，后来又为什么那么快的转手。”
“简单，我告诉他们见好就收，转手快还有价值，等烂在手里就不值得了。我给他们出的主意，他们也赚了不少。”
“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有风险吗？”
“是，他们有资金投入到放贷公司里去了，现在正在回收，情况好的话能收回来，如果这时候出事就打水漂了。那一套都是内地玩烂的，骗不了我，高息回报是毒苹果。”
“那你注意点，我们在这里没资源没人脉，被欺负了找不到人帮。”
“我现在改目标了，有钱赚就搂一把，没钱赚就闲着，之前说想养羊，现在不是很想了。”
“为什么，那已经干起来的那些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干下去，但是我不想扩大规模了，稳当一点，有肉吃就行。”
陈琰似乎有点变化，但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这次出去玩，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你好像出去玩一次有所改变。”
“草原上住的时间长了，出去后有点不习惯，我在北疆看到了很多商业化的景点，还在草原上见到了一些小厂房。比起厂房，我宁愿看到的是木屋。”
“你这个观点有点不对，你没穷过，不知道有些人多么希望能发展。”我说道。
“不，你错了，财富一直是汇集在少数人手里，有说百分之八十的财富在百分之一的人手里，有人说百分之一的人控制着百分之九十九的金钱。不管怎么发展，有些人永远都是没有钱的。”
这个观点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目前来看不管具体的数字如何，的确是这样，在喀什也是一样，而且在喀什能见到更多的穷人。
“你真的变了，以前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你都不会去理会其他的人。说严重点，你是为自己活着，自己赚钱自己享受。现在，你怎么关心起人类了。”
“我带着小萨出去玩，能感觉到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为了不让小萨受到影响，在外面我对小萨比在喀什还要好。但是小萨仍然感觉到了不舒服，我钱虽然不多，但算是有钱的，你知道吗？有钱可以换来很多的尊重和享受到良好的服务，但是，没有让异样的目光消失。”
“我很抱歉，如果你将来和小萨生活一定会面对这个问题。”我说道吗，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小萨可能不会和我一起去广西了，比起忙着赚钱，我宁愿多在小萨身边陪着她。”
“这和养羊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问你，如果你赚了很多钱以后，还会选择在喀什生活吗？”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没有想过，也没有假设过，但是我还没有打算再喀什住一辈子。
“也许，如果我来喀什的目的或者意义达到了可能会离开，离开后会经常回来，一直到老可能不会。”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这次在路上小萨就是这样问我的，她怕我会离开。”
“米热很喜欢北京，宁可放弃在读的大学。小萨在外面当过兵，她应该比米热更容易适应你老家。好吧，我不是她们，我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这个我帮不了你。”
还没顾上吃饭，买买提老师就已经来了，我没顾上吃早饭就和他一起在路边等胡元虎，然后去了建材市场，买了几十把铁锹头、锹杆、十字镐头、水管、线绳、卷尺、安全帽、胶桶、手套等一大堆盖房子的工具。
买买提老师说，每次上完课后工具都会损坏和丢失不少，表面上看是可以重复使用的工具，实际上每次都要补充不少。
到巴扎上买服装，结果有点贵，我想到约儿曾经说过，她进了一批工装尾单很好卖，就在巴扎上给约尔古丽打了个电话，她答应进价给我定一批迷彩服，是巴扎上价格的一半。这样我在成本上才能勉强达到我之前的预估。
“我之前算成本的时候把这些价格算的有点高，胡元虎，你在网上找找，有相同的便宜的货就多定一些，放着以后用，每次都在建材市场买太贵了点。”
“李哥，现在买这些是不是早了点，等那边让我们办班了再买也来的及。另外我们要租个库房了，这些东西也要有地方放。”胡元虎说道。
第370章 要开班了
胡元虎提出需要一个库房来存放物品，我问了一下买买提，他说随着不同的培训开展，的确会有很多东西要搬来搬去的。
我没想到开个学校居然弄的要采购这么多东西，什么黑板、白板、工业缝纫机、布、线、地毯编织机、烤箱、灶台、锅碗瓢盆，反正我能想到的可能都会用的到。
“不会吧，这是过家家还是教学？”我问买买提老师。
“要想正规点，这些都是需要的，不过不用一次性买齐，遇到就买，大概有几十个培训内容，主要都是以理论和实践结合，培训完就能学会，所以都是真的工具，比如做衣服，就真的让她们做衣服。你说过的，不能作假，必须让他们一边理论学习，一边操作。最好是学完就能就业，不然过一段时间就忘记了。”买买提老师回答。
“对，我们不能作假，这个要让学员真切的体会到。学员真正受益比什么宣传都管用，不但一开始我们要这么做，以后也要这样，一开始就找你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到时候一人监督一个班。”
“开班开起来嘛，不用天天去的，有老师管着呢。”
“我们学校不一样，我们要天天去，不用一直在边上听着，但是要检查，不能完全交给老师管理。这是你们必须要做到的，等回头我给买买提老师也配一辆车，这样你们两个就能分头跑了，我和古老师也会跑，效率高。”
“李老师，我在疏附县有套房子一直没有住人，库房就先不用租了，我那个房子放点东西没问题。”买买提老师主动说道。
不知道是我说给他配车起了作用还是我的奉献精神感动了他，他主动提出放工具的解决办法。
“可以，本来我们需要租一个大点的地方，能有教室、办公室和实验室。不过我们的业务刚刚展开，等以后需要的时候我们再租。你的房子在县城里还是农村，东西不会丢吧？”
“不会，以前嘛，有小偷，现在嘛，没有了，安全的很。”
我们直接开车去了他的那个空房子，在县城边上的一个乡里，带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可能就有两三亩地，长满了杂草。房子很一般，有点破旧了，门很宽，车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我们把买的一堆东西全部搬进了他的房子里，里里外外的又参观了一遍。
我们原来打算自己住这边的，但是孩子还都在上学，等最小的上大学也要十几年以后了。这个房子就没有修，我现在的房子打算留个大儿子，给小儿子在我的房子边上嘛已经买了一个房子，这里到时候和老婆住，种点菜，养几只羊和鸡。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有三套房了，而且是早早的就买好了。据买买提老师说，他们也是要给儿子准备房子，女儿就不用管，等到时候嫁人了，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你这个房子闲着有点可惜了，你没有想着租出去？”
“这里的房子不值钱，租房子的钱都不够修房子的钱，不住人损坏的慢一点，我和老婆嘛，这个地方经常来看看的。”
我给胡元虎开玩笑说，搞了半天就我算是最穷的，买买提老师有三套房子，胡元虎虽然还没有房子，但已经打算在喀什买一套房子了。
“李哥，你在上海的房子随随便便就能有几百万，我们这个还没有你零头多。”胡元虎说道。
“几百万拿不到手里，等于没有。”
“李哥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还回上海才不肯卖房子的？”
这是我一两天内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了，巧的很，不想的时候就一点不会触动我，要来就有人不断的在问。
“如果算上有人想要我去四川生活，最近已经是第三个人问我会不会回上海了。我不会回去的，只是上海那个房子我爸爸出了钱的，我打算让他们以后去住几年，现在卖掉他们都没享受到。”
我说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的理由。但是为了让他们两个能安心的跟着我干，我必须要坚持说我不会离开。
就在这时，周东涛打来了电话，说是领导已经同意让我干的，但是因为上面突然催的很急，要我们明天就开班。
没有什么犹豫的，第一单培训就这样被我答应了。挂了电话，我给买买提老师说明天开班，看有没有老师，没有老师就他自己上。
“有，有个已经解散的国营建筑队的队长，退休了，有中级职称，做老师刚好，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过去后说了很长的时间，我也听不懂，但似乎是说不拢，到最后挂了电话后，买买提老师才说，可以了，不过明天要接他，他拿着被褥和行李要住在乡里，明天还要给他找个住的地方，三十天以后再送回喀什市。
“一开始是不是不同意？”我问。
“不是，他嘛，在问，是哪个学校的，校长是谁？然后说嘛，他现在受欢迎的很，有人还请他去塔县干活，塔县干活收入比这里高，高原上呼吸有困难，条件也差，所以嘛给的钱多，要不然没有人愿意去干。”
“你怎么给他说的。”
“我知道，塔县的活是假的，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干活干不动，当指挥嘛也不行，其实没有人想着他，他那个样子说就是为了能多要点钱。我说钱不可能多，但是课一上完就能拿到，不拖欠，他一听就说可以呢。”
“这些老师是不是都是这样？”
“女老师不会，女老师都很好说话，男老师差不多都是这样，都想着给自己找个好价钱，其实嘛，这样没有意思，老师拿多少钱他们清楚的很，每次都想加一点。还是我们这次开班太急了，他以为找不到老师，我还说本来我要教的，但是如果我不教课就出去找新的活，说不定再找个班，这个钱他肯定会赚的。你想嘛，一个月一万二，他舍不得的拒绝的。”
“说的我都想当老师了，顶我三个月的工资。”胡元虎插嘴道。
“你学什么的？我好像问过你，忘记了。”我想不起来他学的是什么。
“工民建，正好是搞建筑的，工地上的事都清楚。”
“为啥不去建筑公司或地产公司找个工作？”
“毕业证没有拿到！要明年才能拿到。”
这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说毕业证没有拿到的人了，第一个是朱菲菲。不过胡元虎说的我相信是真的。
第371章 开班仪式
我们在买买提的院子里闲聊了一会儿，喝了点茶，他的房子没啥东西，但却有柴禾和烧茶的壶，还有茶叶和水杯。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费力的把所有买的东西装回了车上，明天要用，再来拉一次不如现在就拉回去。
晚上我给古老师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说是她公公还在重症室里，我给简单讲了讲情况，说是感谢他老公，我们明天就要开第一个班了。
“小李，你们行不行，要不要我先回喀什帮你们一两天。”
“古老师，你就在那边陪着吧，来回跑挺累的，有小胡和买买提老师呢。”
挂了电话，我想到许久没有联系的朱菲菲和她的表姐宋雪梅。便又各自给打了电话，随便聊了聊，关系越走越近，长时间不联系会越来越淡的。宋雪梅听说我的学校已经要开第一个班了，对我进行了祝贺，然后主动说回头她问问她所在的乡里有没有什么培训还没有做。
朱菲菲则聊了很多生活上的问题，她仍然会对南疆农村的生活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和观察力。按她的说法，她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往乡里跑了。
“我现在可能会天天往乡下跑，可能去看你的机会就比较多了。”
“来吧，我不怕烦的，不过你每次来都要给我带点礼物，不要大件，小东西就好，这里商店的东西听都没听说过，方便面都是本地的品牌，一点都不好吃。”
“你为啥不吃食堂，方便面不管好吃不好吃都不能当饭吃。”我对她提出了批评。
“我不管，你来看我就必须要给我带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随便你带什么过来，就是不许空手来。”
对于这种有点调皮的要求，我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好没意思，你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还真的是直男，我以为你会用其它条件做交换呢？”
“其它条件？我要你以身相许你也干？”
“为什么不？刚毕业就结婚，多好的一件事啊。”
她的直接到让我没法接话了。
“算了，我就当你一个人在那边过的很艰苦，找不到人说话和开玩笑，我再多陪你聊五毛钱的。”
“知道就好，我天天盼着你打电话，结果你连个微信都没有，我姐那边我天天打电话，她看到我的电话都快疯掉了。”
再没有多说，我暗自想着明天看能不能抽空过去看看她。
一大早，天还黑着，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就已经过来了，三个人坐着装满工具的小五菱去接那个叫卡德尔的老师。
卡德尔老师住的地方在买买提老师家里再过去几百米，他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卷，一个小提包，握了手，相互介绍了之后，我看的出卡德尔老师比较高兴，估计是见到我这个开学校的和其它开学校的人不同。
在车上，他的话很多，一会儿讲他会修飞机，一会儿说他曾经开过飞机。听的我和小胡一愣一愣的，没敢多问。
到了乡里，他去看教学场地，我这才问买买提老师：“卡德尔老师真的这么神奇？”
“你们嘛，当个笑话听就可以了，我们民族里很多男人喜欢吹牛，吹其它的嘛还好，他嘛飞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开飞机了。”
买买提老师说的对，这以后我听不下七八个人给我说过会开飞机，我也只是会心的笑笑。
有个会议室被当做教室，胡元虎拿出了前一晚做的横幅，买买提老师和乡里安排的协调员一.asxs.了名，讲了一些规矩，然后带到会议室这建筑的后边，那边有一块空地，堆着乱七八糟的垃圾。
“按乡里的安排，我们把这空地清理一下，然后在这个空地上盖一个厕所。”买买提老师给我解释说。
“啊？乡里没有厕所？”
“有，但是他们想着那些砖浪费掉可惜了，就想着再盖一个，用不到再扒掉就可以了。”
“砖够不够啊，学员盖的会不会有问题。”
“我给说了，准备了四千块砖做练习，够肯定是不够的，盖个小一点的，不要顶，墙嘛能多高就多高。等一会儿嘛，乡里的领导开完会会过来一下，他要讲几句话，然后就算是开班了，我们要拍一些照片和视频，给到县里和乡里，通知他们开班了。”
“行，胡元虎，你和买买提老师好好的学，最好把这些用笔记下来，下个班就要能独立做。”我给胡元虎说道。
这些其实都不复杂，如果懂流程和认真负责，一步步的去做就可以了。
“李老师，这个其它东西都有了，就是教材嘛还没有。”
没想到买买提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我这里有一个十几页的教材，我自己总结的，但是嘛我从来没有给过别人，别人花钱买我都没有给过。”
看起来买买提老师是想用教材的事来多赚取点利益。我当做没有听到买买提老师的话，拿出手机给周东涛打了电话，问他有关教材的事。
“李总，我看你送报的材料里有教材的模板，这些人有一半不识字，所以你发教材用处不大，我这里有一份去年的教材存档，你看看找个地方复印一下。”
“以前的教材都是复印的嘛？”
厚一点的是有做成印刷品的，薄一点的大部分都是复印的，教材要简单实用，做的再好，不在乎的人回头就拿出生火了。
忙忙碌碌的，我又一点也不懂，所以漏了一些东西，也给买买提可乘之机。不过转念一想，他已经帮了很多的忙了，我没有怪他，而是抛出了那个法宝。
“买买提老师，你手里的教材都贡献出来，你是教务主任，也是副校长，教材的事你多安排一下，特别是以后的教材，我们一起开会讨论。我明天就去看看车，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就这样的五菱就可以，我看能坐七个人，还能拉东西，又便宜。我现在就去复印，三十份要几百张纸。”
“你把教材给我看一看，胡元虎你一会去找个地方买点纸，复印机看能不能先用乡里的。买买提老师，你要在这里，我们都不懂维吾尔语，你在这里好一点。”
我怕他再弄出什么复印一张一块钱的事，那可是五六百块钱呢。我翻看了一下教材，图文并茂，也的确是手写手画的。
小胡腿很快，他找了个电脑店买了两包a4纸，又买了订书机，拿着教材就跑乡里去找复印机去了。我忘记叮嘱一句，如果人家要钱就给一些。
接着就是副乡长讲话，有一个大队长也在台上讲话，买买提老师翻译说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大家好好学习，珍惜国家给的政策等等，开班仪式在我不知所以然和乡长慷慨激昂的讲话中结束了，培训正式开始。
讲话还没完，买买提老师还拿着手机在拍照片时胡元虎就回来了，他说找了个有大复印机的办公室，给人说了一声，就让他用复印机了，估计把他当做刚来乡里的大学生了。
第372章 不能吃肉抓饭
等到开班结束之后，我安排买买提老师去和饭馆预约午饭，没多久买买提老师就回来了。他已经和饭馆讲好了。
“食堂嘛，中午人比较多，他们嘛已经在准备了，今天中午拉面，明天中午抓饭，后天薄皮包子和素抓饭，再往后嘛，再从拉面开始。我们要么提前去，要么晚点去，这样可以和其他吃饭的人错开，要不然没有座位。”
“价格呢？价格嘛说是要么便宜五毛钱，要么不便宜给多给一些，拉面十块钱，抓饭三十，素抓饭十块钱。”
“不行，抓饭太贵了，羊肉贵，这个班的午餐标准是每天每个人十块钱，只能吃个拉面了。明天的抓饭照常，我请客，但不能隔着吃。”我有点心疼钱，村里的抓饭不比喀什便宜，带肉的都是三十块钱一份，一顿顶三顿，不是我抠门，这样吃要赔很多钱。
买买提老师挠了挠头皮，并没有不好意思。
“走，我去和饭馆的老板谈谈。”我带着胡元虎一起和买买提老师又去了饭馆。
乡里的饭馆不多，也就两三家，买买提老师找的据说是这几家里最好吃的饭馆。一进去老板就先给端上了西瓜和葡萄，我想这不是因为他好客，而是因为我是金主。老板不怎么会说国语，我只能让买买提老师翻译。
“海乐麦丝，三十个人，三十天，每个人每顿十块钱，总共是九千，都是贫困户，你要保证他们吃饱，在吃饱的基础上吃好一点，菜多一点，面多一点。”我先把总数算给老板听，想着诱惑他一下，一个月多出九千的额外收入他不会不动心的。
买买提老师翻译给我说，老板说明白了，会搞的好一些，不低于一般的客人的饭菜质量。
“我个人，请他们明天吃抓饭，带肉的，十块钱是他们的，多的二十块钱我出，所以，到最后我多给你一千块钱，吃抓饭的时候要好点的肉，每个人都要有一块肉。”我接着说，我相信一千块钱可以买到三十斤羊肉，每人一斤羊肉应该没有问题。
“我不要你优惠，给他们带队的老师吃饭的钱我另外给，我们的人偶尔会吃饭，也是另外给。明白了吗？就是想他们有一两顿好点的饭。”我接着说。
买买提老师和老板说了好久，老板也说了很久，而且还伸手出来又和我握手。
“他说明白了，我说你上上海过来帮助贫困户的，他嘛很感动，说他自己补贴一点，一千块可以让学员吃三次抓饭。”买买提老师说。
这个不是我心血来潮想请贫困户吃抓饭，而是因为之前已经讲好了三天一次抓饭，我如果很硬的说不能给贫困户吃抓饭会让他们有想法的，乡里地方小，可能会说：“那个上海来的人太坏了，本来要吃抓饭的，他硬是怕花钱不给我们吃，我们的钱都是国家给出的，他是不是贪污了。”
出来后，我给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说，不是我们不想让他们吃好一点，恐怕在饭馆吃饭是这些贫困户难得的机会，但是伙食费是多少有严格的规定，不是我们想提高就能提高的。让买买提老师一会吃饭前给学员们说好，抓饭里有学校请客的钱，是为了鼓励他们好好学习的，不是标准的培训午餐。
“对了，等最后考试，我个人奖励前三个学的最好的人。”我加了一句。
买买提老师很有经验，为了不乱，在吃午饭的时候，他让所有人排成两队，很整齐的走出乡大院，走到饭馆去了，对一群成年人来说，这显的很是特别。
我并没有和胡元虎在餐厅吃饭，看着忙的差不多了，我让胡元虎和买买提老师自己吃饭，然后我开着小五菱车去了朱菲菲那个乡，没有提前联系，我想给这个小姑娘一个惊喜。
找到朱菲菲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宿舍里睡觉。我敲了许久的门她才一脸倦容的来开了门。她看到我的表情非常的奇怪，有点懵，还有点呆萌。
“哥，你等我躺床上去再睡会儿，我不想醒来，万一这是个梦可怎么办。”
“大白天的睡觉，你这里是有多清闲啊。”进屋后我坐在一张破沙发上说道。
“嗯，就今天中午睡一会儿，昨晚没睡好，怕下午没有精神上班。”
“上哪里去偷鸡了，你们这里晚上不是没有急诊吗？”
“想你想的睡不着。我给你切一个西瓜，我这里有好多的西瓜，太大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一个，切开就浪费，你来了正好帮我消灭一个。”
和朱菲菲聊了一会儿，得知她还是很辛苦的，不但要做医生的工作，还要帮助村里去走访贫困户，做一些扶贫的工作。
“别的工作你也做？医院要求的？会不会太累，你不是驻村的干部。”
“村里有一些因病致贫的困难户，需要专业的知识去帮他们制定脱贫的精准方案。如果我只做我这部分工作就有点脱节，我就把其它的内容也给揽了过来。”
没想到朱菲菲会这样，很多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有点担心朱菲菲耽误了在医院内部的成长。
“你的专业不能丢，还是要尽快做一个正真的医生，扶贫的事有国家管着呢。对了，你还习惯吗？有没有后悔啊。”
“后悔当然有了，我觉得我应该想办法留在喀什，这样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别开玩笑，我车上有几件衣服，我去给你拿来，先看看合适不合适。”
“不拿，我不要，你一个大男人会买什么衣服啊。”
我没敢说那衣服其实是谢亚敏留下来的，她是记者也是主持人，衣服自然多一点，好多吊牌和包装都没拆，走的时候基本都没带，特意交待我说可以拿去给别人。
“不是我买的，我们一直在帮助几个中学生，下面县里到喀什上学的，她们除了校服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们当时就多买了几件，结果这几件中学生穿着不合适。”
我说了个谎，帮助那几个十一中的女孩子是真的，但衣服是米热的旧的或米热买的，我仅仅出了点钱，管她们的周末的一顿饭而已。
“我不信，不过看在你只带了这个礼物来，我勉强看看吧。下次别买衣服了，来点实际的，比如给我做一次饭都行。”
“说到吃饭，你吃过了吗？”我问道，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吃午饭。
“吃了啊！哥，你是不是没吃午饭呐，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我给你炒个菜吧。”
她的宿舍有煤气罐和煤气灶，不过她吃食堂，很少自己做饭，锅灶都是以前没有食堂的时候驻村的人自己做饭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