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形影不离
回到雷佳佳房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做了饭，一直在外面吃饭营养不均衡，喀什吃肉太多了，蔬菜少太多，恰巧尚青云不吃肉，冰箱里还有冷冻的卤牛肉。我今天明显不在状态，炒了一个素菜，自己尝了尝很难吃，我感觉自己似乎不在菜里加点肉也不会做菜了。
一发愁，索性把其它两个菜用水焯了加点盐就直接上桌了。炒的那个菜是手撕包菜，在喀什叫炝莲白，包包菜是对卷心菜的本地叫法。我甚至在想，如果有女孩子要我给买个包包，我就买个包包菜，叫法上差不多。
我把卤牛肉吃完了，然后开始吃难吃的手撕包菜，尚青云到是吃的津津有味，她说我这个两个白灼恰到好处。
“姐姐，我还真的不是谦虚，今天这几个菜都太难吃了。火候不对，我还没有习惯她家这里的灶具和盐，锅也没熟悉，所以我觉得做菜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好把准备炒的菜变成白灼了。说道白灼，我给别人解释过好几次，这里的民族厨师知道白灼的不多，但是说是开水烫一烫他们就明白了。总有人问我为啥有人喜欢把菜烫一烫就吃，说是吃不下去。”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是为了营养，大部分可以直接生吃的蔬菜都是生吃最好，比如西红柿、辣椒、黄瓜、萝卜什么的。但有些菜有比较多的草酸或者生物碱，直接生吃对人体不好。所以开水烫一烫能把这些草酸和生物碱给破坏。”我回答。
“你这个解释有点复杂了，下次你就说煮了的营养能释放出来，能吸收掉。讲太多别人不懂，再说了闲聊的时候别人未必是想得到回答，大多数只是表示他在听你说话。”尚青云说道。
“这边吃抓饭都会给一份小菜就是典型的生吃，腌制过的蔬菜，大多数是很细的胡萝卜丝，少数是青萝卜丝，还有皮辣红，就是把皮牙子、辣椒和西红柿切了用醋拌一拌。”姐姐，你够不够，今天你吃的有点多，是不是在山上饿坏了？”
“嗯，每天都吃肉，没有蔬菜，我也不总是吃素，没办法的时候必须要吃肉，所以现在感觉好像好几年没吃过菜一样。”
我知道这其实是尚青云让我放心的一个说辞，如果她说她没有菜吃，只能天天吃馕，吃点胡萝卜或者土豆白菜，那会让她的朋友伤心的，而且我知道小萨家那边，陈琰会自己到乡里的巴扎去买菜，尚青云估计不会去买菜的，估计除了馕，可能只有胡萝卜了。
“姐姐，其实你没必要像个苦行僧一样，对了，这次去接你其实是因为我过几天要回上海，去办签证，然后去盗了国。”
“啊？哥哥，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啊，那我怎么办？我还能住你这里吗？”
“算是为了爱情吧，你当然能住了，我把那边的钥匙给你，你喜欢住哪里都可以，如果觉得寂寞就去和朱菲菲住一起，晚上能有个人说话。”
“那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去美国，我去过几次美国，我可以给你当向导。”
这个是我没有料到的，这又不是去国内任何一个地方，跨洋旅行难道现在也是说走就走了？
“姐姐，你确定？”
“很确定，你哪天回上海，我订机票，你哪天去美国？把航班号都给我，我们同一架飞机走。”
“你有签证？”
“嗯，十年期的旅游签。快点给我航班号，晚了没票就不好玩了。我还真没探索过上海，你可以做导游。”
“这有点不好吧，我可没那么多钱请姐姐，要不你还是在喀什等我回来吧，你这次不是专门为了看喀什的冬天来的吗？”
“我是专门来看你的，顺便看看喀什的冬天。”
我把几段机票的时间和航班号给了尚青云，仍然不甘心：“姐姐，万一我面签失败了就去不了了，你要独自飞大洋彼岸了。”
“你去不了我就带你去其它地方玩玩，广西、内蒙、巴铁，你想去哪里？”
“比情侣的关系都紧密，我就奇怪了，你自己会去乡里和山里去，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跟着我？”我说道。
“哥哥是不是不想让我跟着你，换了其他人，我才不会。我有一组形影不离的主题拍摄，我的套路已经用完了，所以，我觉得跟着你挺有启发，你看，你办培训班，这是我以前没拍过的。阿里木江那样的创业青年也是我以前没拍过的。艾依拜克大叔家也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乡村，所以我觉得跟随你的生活，去拍摄你所看见的东西算是个全新的选题方法。”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爱好摄影，我就信了。”我说道，我才不相信姐姐说的这个理由呢。
“我上次在去欧洲的飞机上，飞机前前后后飞了二十个小时，我写了十几万字，我有本书就是在飞机上写的。现在我想写本书了。”
“好吧，这个理由虽然更不靠谱，但我相信。”我决定带上尚青云。
收拾好碗筷，天还没有黑，外面刮起了大风，喀什的初冬风也不少。我来了兴致，想去跑跑步，尚青云也有快步走的习惯，于是我们沿着西域大道往环疆去，路边人很少，这让我的慢跑变的很轻松，一个慢跑一个快走，居然能保持相同的速度。
看着不知道风儿从什么地方带来的树叶，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开始写这些在路边旋转的树叶。
“轻盈萝转小住，往昔勇气无数。摇曳满城声，何处停留不渡。且去，且去，忐忑归家之路。这是个如梦令，看到这些落叶，感觉自己就像它们一样，本来是有稳定的生活，到寒冷来临的时候就有了新的生命，虽然已经枯黄脱落，听到风吹过树枝的声音，不想走，却不得不走。”我给尚青云看我写出来的东西。
“哥哥是想家了，你为什么不成个家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曾经很想有个家，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唱起了歌。
“风在帮这些落叶，让它们还能聚在一起，它们在唱歌跳舞，也许明天它们会被清洁工扫走，但现在，它们在狂欢，庆祝新生活，它们也许渴望着去远处看看，只是一直被牵挂着，只有这短暂的时候，它们才能脱离并完成梦想。这是我一直没恋爱结婚的理由，如果有了牵绊，我走不了这么远，走不了这么的简单。”尚青云似乎是被触动到了。
“”
第494章 不能坐一起了
回到温暖的过分的房间里时，路边卖羊肉串和麻辣烫的人还没有收摊。对于不停的接待不同人的我来说还是有点不适应，我必须到寒冷的阳台上去放毒，现在我连毒也不能放了。
为了改变自己的习惯，我蜷缩在沙发上看手机。
“姐姐，我这两天已经高效的完成了准备工作，该告别的告别，该采购的采购，行李箱都提前收好了，你说剩下的时间还要做点什么啊？”我问坐在餐桌边上正在写东西的尚青云。
“哪有那么麻烦，我习惯了到处跑，我的行李箱很少会有新东西装入。意思就是说不需要刻意去准备什么。我的计划还是按你的线路去拍摄。”
看来我刚问了等于没问，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唯独我会不知道。看到没什么可以聊的了，我返回房间去睡觉，躺床上就收到了朱菲菲的电话，问我这几天怎么没去看她。
我给她说了我要离开喀什一段时间，她就觉得好像我明天就要离开似的，说是找个地方见一见，算是给我送行。
我说我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又不是明天就走，改天再约。结果可能睡了半个小时，就听到门铃在响。我听到尚青云走路的声音，然后是问是谁的声音，听到是朱菲菲的时候紧接着我就听到两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
然后我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两个人似乎毫不在意我是否同意她们进来。
“哥哥，菲菲说她明天要出差，所以一定要今天给你送行，你赶紧穿好衣服去和菲菲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尚青云说这个话的时候完全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人家都找上门了，我再不愿意也就太不像话了。穿好衣服启动了车，却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大多数餐厅都已经关门了，酒吧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去，所以基本上就没什么地方了能去了，喀什的夜生活也确实是不算丰富。
“明天去哪里出差？这非要赶着来看看我，你说吧，想去哪里？”我把车开出了小区，漫无目的的开着。
“我对喀什又不熟悉，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明天去乌鲁木齐，有个一个月的封闭学习。”
“飞机还是火车？你一个人去？”
“哥，你怎么变的那么啰嗦啊，飞机去，一个人，晚饭吃过了，行李准备好了，第一次去乌鲁木齐。”朱菲菲一口气把我想闲聊的话题都给回答完了。
“这就有点没意思了，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然后我们又没话可说了，好尴尬的。”我说道。
“送我回家。”朱菲菲只说了四个字。
“菲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吧，我能承受。”
“没什么事，就是刚才脾气有点大，你一个大男人，宁可睡觉也不接受美女的邀请，我就想让你跑一次。”朱菲菲说。
“现在夜里冷，还下着点小雨，估计山里都下雪了，外面没有家里舒服，不过先出来了，我带你兜兜风，看看喀什的夜景，然后送你回去，你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其实喀什的夜没什么可以看的，除了古城和高台民居有景观灯照着其它地方都是黑乎乎的。
“带我去看雪。”
“乌鲁木齐比喀什冷多了，你也许看到下雪。”
菲菲愣愣的看着前方，我一下就没了勇气，“好吧，带你去看雪，不一定能看到，天气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说着把车调了头往帕米尔方向开过去，心里祈祷最好海拔再高一点就是下雪了，那样就不用真的进山了。
“哥，我不看雪了，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没想到才出了喀什朱菲菲就被四周的黑暗所吓退，我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靠边停了车，下车呼吸了一下冰冷的新鲜空气。朱菲菲则不敢下车，这种只有汽车灯光的感觉确实不好，我点完了一支烟上车返回喀什。
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了昏黄的路灯，这个时候朱菲菲才再次开口。
“哥，我听说这边很乱，你以后别这么跑了，大晚上的让人担心。”
“你刚才从家里跑我家来的时候不害怕？”
“害怕，为了见见你，我也是拼了。”
“菲菲，我就觉得奇怪了，你干嘛这么晚了才告诉我你要出差。你要是早一点说，我们还可以找个饭馆吃点喝点。”
“大哥，我是个小女生，我能打电话给你还是因为我有感觉，就突然想你了。实际上也打对了不是吗？”
“本来我想着抽时间单独请你吃个饭的，结果你先找了过来。”我很虚伪的说着。
朱菲菲并没有对我的话表示怀疑，实际上，我是把她给忘记了，如果不是她找我，估计就直接要等我回来了。
下了楼，我又有点特别的感觉，返身回到了朱菲菲的屋门，敲门就看见了朱菲菲惊喜的脸。
“菲菲，你是不是没钱了，今天找我拿钱来着？”我怀疑是因为她要出差，没有想借钱结果听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不好意思开口。
“嗯，能不能给我转五千块。”朱菲菲的惊喜猛然的就从脸上消失，然后就承认说是缺钱。我当即转了钱，然后把身上的几百块钱现金都给了朱菲菲。
然后在朱菲菲怨恨的目光中下了楼，奇怪，我主动给她借钱，她怎么好像很幽怨的样子。
其余的几天我也无心做什么特别的事了，我已经放弃了工作，每天去古城里转悠，淡季的古城真的很像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这么细致的探索过喀什古城。
要走的这天反而是很平静了，玛依莎接了我和尚青云，上午十一点进了机场。喀什机场很小，小到感觉候机楼里和一个小汽车站似的。尚青云这会儿正做一边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刚才办票的时候，尚青云本来想和我坐在一起，哪里知道办票的服务员说：“这位先生是商务舱，您可以升舱，本次航班的升舱价格是两千一百元。”
这让这个自认还是不缺钱的探险者很受伤。
“哥哥，你的机票是不是女孩子给你买的？我觉得你自己不舍得商务舱。”
“嗯，我没想到，没关系，等会儿我的商务舱和你换，你需要在飞机上写作。”我说道。
“那么就不能坐一起了，我觉得到上海快八个小时，到大洋彼岸二十多个小时，这是我和你交流的好机会。”尚青云有点遗憾的说道。
第495章 有人接
飞机很顺利的经停乌鲁木齐，再次起飞到达虹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这次回来除了瑶瑶的父母没人知道，所以我也就没有想着会有人接站。
走出达到出口的时候，尚青云用胳膊碰了碰我。
“哥哥，那有个举牌子的人是不是接你的？”
我扭头看去，才发现一个年轻人举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接：边塞诗人’。噗嗤一下，我笑出了声。
“就这个？肯定不是我，那个荣誉称号我担当不起，再说了，这个连接的人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也好意思站机场接人。”我觉得这个牌子就是个旅途中的笑话，现在谁还敢说自己是边塞诗人，岑参估计要爬出来比一比了。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总，我是上海分公司的小蒋，我来接您，您如果出来看到人举着边塞诗人的牌子那个就是我了。”
我抬眼看了刚才那个举牌子的年轻人，发现他正一手举着牌子一手在打电话。
“你往右边看看。”我下了个命令，就见到他果真往右边转了转脑袋。看来是和我在打电话没错了。
“谁安排你来接我的，我好像没安排人接我啊。”我还是不放心，担心不安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的被一个陌生人接走有点安全意识不足。
“是北京的黎总那边，朱蒂姐也给关照过，我找了辆沪牌的普拉多，朱蒂姐说您喜欢自己开车。”那个年轻人很显然有点紧张。
我走过去和他打了招呼，他抢着来拉我的行李箱，然后带我去了停车库。给带到了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跟前，然后把钥匙给我就离开了。
“这是啥情况？不行，我要打个电话。”我边说边给朱蒂打了个电话，她说这车是她给安排的，我走之前还是刚才那个人会到机场问我拿车钥匙。
我给她说没必要这么安排，搞的我好像没了**一样。朱蒂连连的道歉，说是想到了，所以会让我自己开车，就是沪牌的普拉多不好找，这辆还是一个客户的朋友的，公司给租了过来。
“朱蒂，我们公司在做生意上一般，搞这些虚的东西倒是很有一套啊。”我其实不想有这样的特别对待。
“李总，您误会了，两个人会被这样对待，一个是冷总，一个是您。我还安排了距离您家比较近的一家酒店，房卡应该是在车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李总晚安。”朱蒂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啊，这行和住都给安排好了，我本来还想着住瑶瑶家里，后来尚青云说来的时候我想着还是住我家里方便一点，虽然很长时间没住人了，但是凑合着住几天没多大问题。
“哥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感觉像是个隐形的官员呢。这商务舱、越野车、五星酒店真的让我见识到了。”
“为啥不觉得我是隐形的富豪或者某个二世祖？”我不知道为啥觉得我像是当官的。
“你的气质不是富豪、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所以我觉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权力寻租。”
“姐姐你还真猜错了，我都不是，我自己也糊涂呢，被人给安了个公司中层管理者的名头，却把我当高管来对待。算了，去看看酒店，你住酒店，我回家住，估计他们就给我订了一间。就一张房卡。”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酒店的地址，把车开出了虹桥机场。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来上海了，但上海又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我根本不用导航。看着四周灯火辉煌，看着高楼大厦全都被灯光照亮，尚青云也不禁的赞叹，说是她虽然不喜欢上海，但上海的发达程度是值得赞扬的。
到酒店停车场的时候，我把尚青云的行李搬着上了楼，尚青云一再请我一起去住。
“听说上海没暖气，这么冷的天没法睡觉，再说了，你家里那么就没住人了，你就住酒店吧，你睡床，我睡地上，五星酒店的地上总比山里要舒服太多。”尚青云说道。
开门进了屋里，我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套房，内外两间，外间是个带宽大的沙发会客室。我决定再下去拿我的行李，我可以住沙发，这里温暖而舒适，我没必要现在回家去受罪。
拿回行李的时候，看到了朱蒂的信息。
“李总，明天您需要自己去打印所需要的文件资料，并亲笔签名，然后就没其它事了。后天请早起，十点前到达签证处，凭预约号排队，晚安。”
我之前没看预约信息，但已经想到朱蒂会把时间安排的特别紧凑，然后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机票，发现是正常签证下来的后一天，换句话，我在上海的时间被卡在七天，这些人办事还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你在想什么？我是蹭你的酒店住，我睡沙发，我刚看了，柜子里有两套被褥，足够我搭个床了。说实话，我很少住这么好的酒店，能住沙发也是很好的了。”尚青云一边收拾着她的行李一边把我的行李搬进了里屋。
“我可能不适合做有钱人或高管，他们已经把我的行程安排的很妥当了，但都是按最好的发展去安排的，并没有考虑意外情况，而我做事时总会去想有没有意外情况。”
然后我把一些事简单的说了说，这之前尚青云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你不应该担心，既然把你雇佣了，就说明她们想用最简单和有效方式给你申请到签证，没漏洞，不会有意外情况，所以不用去设想意外。就算有意外不就是损失点钱嘛，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尚青云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我想的有点多了，都不是什么大事，而我从我的角度出发，总觉得这些事都很重要，在别人眼里其实就是正常工作而已。
坐了一天的飞机，飞机餐吃的早，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我有点饿了，想出去找点东西吃。这让尚青云很不理解，现在哪还有能吃饭的地方？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前台，一般五星酒店里都有酒吧和西餐厅，为了客人，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时的。
我穿好了衣服，催着尚青云也穿好外套。
“西餐肯定有，蛋糕或者面包我不喜欢吃，上海是个不夜城，别说现在，就算是半夜照样有不少吃饭的地方，我想着在五星酒店里叫外卖有点掉面子，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下楼的时候，我用手机看了看四周，有吃饭的地方，但口味偏杭帮菜，太清淡，尚青云肯定喜欢，我就觉得不怎么好了。
“这儿到我家小区很近，走路一公里。如果没有其它变化，我家那边有家新疆餐厅。”我说道。
“服了你了，第一顿饭居然还是新疆饭，你到底是不是新疆人啊，我真怀疑你从小就是在新疆长大的。”
这个时候的上海不算冷，一个外套足以，天气不错，有点秋高气爽的感觉。
第496章 名字是风
快到我家小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一片灯火辉煌，路边一家不大的店面写着‘喀什风味’。店里只有一个人在吃饭，烤烤肉的和大厨都坐在电视下边看电视。
一个小伙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菜单，没等我看就问我吃什么？所以我也没看菜单就点了羊肉串、酸奶和拉面，又点了个素拌面。
“你，新疆来的嘛？”这个服务员问我。
“阿达西，你怎么知道我是新疆来的？”我很好奇，被上海人认出来是新疆来的不奇怪，上次司徒建国说我有股子羊肉串的味道。
“我感觉的。”小伙说完先去下单了，没多会儿，他返回来，给我了两个玻璃杯和一瓶新疆啤酒。
“阿达西，我没点啤酒，不过你拿来了就放着吧。”我说道。
“啤酒嘛，我请的，不够了再上。我嘛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我嘛两年木有回家了，见到新疆来的人就想问问家乡的情况。阿达西你从哪里来？”
“喀什，你叫我夏马勒，我刚从机场过来，早上还在喀什吃馕呢。”我说着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
“风，好名字，我嘛就是喀什人，叫阿布都艾尼。”
我和这个叫阿布都艾尼的人聊了不少，喝了两瓶啤酒，一直到夜里两点多，我才抽身出来，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和他聊天，就是有点晚了，这个阿达西为了赚钱，能连续两年不回家说明其实已经很适应上海的生活了。
走着回酒店的路上，我问尚青云，我身上是不是有南疆的味道。
“有，如果我不认识你，我真会以为你就是喀什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你别生气，真的。”
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究竟什么地方带着特征，可能有点黑，鞋子有点脏，也许身上真的有味道，羊肉和洋葱也吃了不少。
“哥哥会怎么看这个问题，你刚才说你叫夏什么？”
“夏马勒，意思是风或者刮风的地方。我觉得挺好的，有的时候就用这个名字，反正那餐厅老板可能也就是一面之缘的人，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但能不能再见面我也不知道。”
“瞎了么，哈哈，这个名字不算好。”尚青云说道。
“是夏马勒，风一样的名字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还叫礼物嘛，我真怀疑当时那些看见你的小孩是想问你要礼物，结果你以为她们给你起的名字叫礼物，帕里希达。不过我现在变了不少，以前我给酒馆起名叫荒原篱，给餐厅和奶茶铺叫荒原甜，给民宿叫荒原驿，现在想想好幼稚。真的不如叫扎巴依的酒馆，普利的餐厅和夏马勒的住宿这样来的有特色。”我说道。
“哈哈哈，太搞笑了，酒鬼的酒馆、钱的餐厅、风的住宿。不过确实印象深刻。好了，我记住了，我会把你写到我的文字里去的。”
随便尚青云怎么写吧，我现在已经过了那初到喀什的新鲜感，已经像一个喀什人了。
回到酒店里，我仍然坚持睡在沙发上，理由很简单，套房是带门和自带洗手间的，男的睡客厅总比女的睡客厅要方便一些，尚青云拗不过我，又帮着我把被褥抱了过来。
上来的时候，尚青云跑去问了前台，这个套房的价格是两千多一晚，我在这里住一周就要上万了，我到是没什么感觉，原来在公司干的时候出差住的酒店也不算差，现在白白的花一万多住酒店她还是觉得有点浪费，按她的说法，她去新疆待几个月也才花这么多钱。
“我说过，我喜欢去新疆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朋友多，别的不说，吃住大部分都能给安排掉，比如这次住你那里就把住宿费给省了。”
“省下的钱做什么？”我听说过尚青云的工作模式，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首先是杂志社或其它人都会请我拍某个主题，因为我的成本很低，照片和文字质量还不错，所以我总能得到机会。其次，我个人的钱也能省下来，我是个对生活要求不高的人，我总是去观察穷人们的生活，我的要求低就代表着我能和陌生的穷人更能生活在一起。我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虽然能力有限，但总比拍拍屁股就走要好的多。”
“那么我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不会啊，我觉得你赚到钱了再去帮助他们可能效果更好，特别你想帮助他们摆脱贫困和学习技术是授人以渔的好事，比我做的事伟大多了。”
夜里，我反而睡不着了，可能是喝了点啤酒的原因，可能是重回上海的兴奋。早上我睡了个懒觉，以至于错过了早餐的时间，好在酒店的餐厅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我在没考虑价格的情况下去吃了点东西，反正都是记在房费里。
吃过饭，早上就跑出去的尚青云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迷路了，让我去接她，开着军绿色的车去接上尚青云，我先找了一家打印店把该打印和复印的资料全部整理齐了。
“很奇怪，我就是不喜欢都市，不管是在青藏还是在南疆，我能一走走一天，在上海我走了两个小时就厌倦了。你这些资料为啥不在喀什就准备好？”尚青云坐在副驾驶上帮我检查资料。
“我还真没想到这些在喀什也能准备，心里总有想法是要在上海才能准备好。对了说到这个，我还要回家一次，关键的邀请函还在家里的信箱里呢。”我想到关键的一个材料是邮寄来的。
其实朱蒂给准备了一个电子版的，我打印出来也可以，但据说带着邮戳的信件更具有说服力。回到家里，里里外外看了看，本是一个很熟悉的地方，这个时候看起来却有点寒酸。
“不打扫了，我就是进来看看我的房产，反正再回来也是直接回喀什。灰尘还是有一些，所以也没办法请姐姐坐一会儿。”我打开了邀请函，把邀请函装到了资料袋里。
下楼的时候给瑶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给陈叔打了电话，打算先去瑶瑶家里，把带的一些礼物送了过去，然后去请陈叔两口子吃饭。尚青云说什么也不和我一起去了，我把她送回酒店，说好下午的时候再过来接她出去。
第497章 签证
虽然分开了一小段时间，见到几位老人的时候却丝毫没有陌生感，带着老人们去吃的是川菜，听他们讲在四川的所见所闻，我给他们讲喀什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停电，沙尘和卖不出去的枣，空壳率很高的核桃。
“小李，你想办法给我搞点大枣过来，我们有枣林，如果价格真那么低，明年可能真的有点麻烦。”陈叔听到枣的价格并不高，有点郁闷。
“是怕影响你们的收入？”我想到他们不是直接拿钱，而是分成的。
“对，我们到无所谓，没钱赚也能图个生活的快乐。当然能赚到钱最好，现在上海的生活成本高，房价贵。我最主要是担心对方会以为收入的减少是因为我们没好好照顾农场。”
“没关系，今年的情况对方比我们要清楚，这是整个市场的问题。您说要多少，我这就安排发过来。”
“春节后我们就会动身，所以不要太多，送人一部分，想办法让知青们消化一部分。我们最近的一次聚会有两百多人，你先给我两千斤吧，多了我家里也放不下，时间长了返潮容易坏。”
“那这样，我先发两千斤的枣，一千斤的核桃，不够再发，卖不掉再返给我，我有办法卖掉，我那边几万斤呢。”我其实没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自己到大街上去摆摊，但不能让陈叔他们为这个事发愁，要给他们有后路的信心。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本来陈叔说晚上他请客，我说等我回来再说，这几天还要忙出国的事。
下午接了尚青云，我带她去了周庄，江南水乡的古镇果真无法吸引尚青云的镜头。不过这一天也算是混过去了。
第二天，我交了签证费，用蹩脚的英语面签了一下，就忐忑的离开了，在车里等我的尚青云问我怎么样？
“不知道啊，签证官就问了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去做什么？为什么想要一个十年期的签证，我服务的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我的英语是哪里学的，以前去过什么其它国家等等，这些早都背了下来们，似乎我的面签时间最短。”
“那应该没问题了。没特别的情况，所以他们也是例行的询问。接下来就等吧，你在上海还要忙什么事？”
“回头我约一下以前的同事和领导，请他们吃个饭，然后就是想带你去哪里玩了。”
“你别管我，就当我不存在，我习惯跟拍，特意的安排我的活动就不叫跟拍了。”
这个逻辑也是够奇葩的了，上海生活化的地方很多，我带着尚青云去看了一些生活化的地方，老弄堂、石库门、苏州河畔，然后去了吴淞口，坐船去了崇明，然后又坐船回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为了照顾尚青云，反正既然对传统的景点不感兴趣，就可以去看一些生活场景。
回到酒店没什么事，我约建国和大毛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结果两个人都不在上海，他们还是那么的忙，一天到晚的飞来飞去的出差。
所以我也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事了，就打算去考察一下商业零售，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以借鉴。
上海的商业零售还有餐饮和喀什还是有点区别的，基本的气氛不一样，和我离开是相比，又多了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也许是我心思不在这上面，在热闹的地方晃悠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现在看上海和刚毕业那会儿完全不同了。
装作游客到处拍照，实际上是想记录下一些有点特色的店铺的装修、菜单和部分后堂的设备设施，我这样到处看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外地游客的好奇心或者上海人喜欢看热闹的心态都不会让老板奇怪，如果换作在喀什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游客对很多东西都好奇。
就这样一天去周边，一天在市区，时间过的也快，直到朱蒂打了我的电话，通知我说签证已经下来了，果真是很顺利。
看来朱蒂一直在留意着领事处的消息，而我自己反而没看过手机也没查过。这么说来朱蒂还真是算的准，在签证生效的第二天就是出发时间，卡的很紧。
飞机是晚上飞，早早的退了房，开着车就去了浦东机场，停车后给来取车的人打了个电话，他说是一个小时后能到。我们则先去办票，没有悬念，我坐的是商务舱，能躺着睡觉的那种，尚青云只能先坐普通舱。
我约定好，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相互换着轮流休息一会儿，尚青云开玩笑的说打算写九十万字。我算了一下，每分钟要七百多字，一算就知道尚青云是在开玩笑了。不过如果按每分钟一百字来算，不停的写，这个旅程写十万字没有问题。
这不算是个短暂的旅程，对我来说，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经历过长途驾驶之后，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不长途驾驶更枯燥的了，坐飞机能看看电影，用用手机什么的。只不过让我失望的是，空乘对我可能中途会换仓觉得不可思议，说是最好别那么做，如果实在想中途换，她会帮助我，而不是我们自己走来走去。
飞机起飞前我给尚青云发了消息说了这个情况，约定六个小时后我找空乘去带她过来。
尚青云和我想的一样，她拒绝了，说是经济舱也很舒服，不用换了，让我要有企业高管的气质，别让人给看扁了。
因为是晚上，也不用考虑互换座位了。飞机起飞后我就开始睡觉，这是我第一次坐所谓的头等舱，我终于搞明白了头等舱和商务舱的区别，从喀什飞上海是商务舱，现在这个能明确是头等舱，半密闭的环境，可以躺倒的座椅。睡衣、拖鞋、洗漱用品和小礼物。也许是飞机上比较容易睡着，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到入境机场了，需要在这里入关，然后是转机。
洗漱完，空乘给我送来了餐食，就在我还在研究各种设施功能的时候，飞机就降落了。下飞机的通道不同，我是在转机大厅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了尚青云。她明显是没有休息，显得很疲劳。我则有点抱歉，虽然尚青云一再说这和我没关系，是因为她写东西写的兴奋了，睡不着。
过了海关，去转机，这次我们终于坐在了一起。还要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路上我看了看她写的东西，偏人文，不过并没有我什么事，是关于牧民们日常生活的和善良的有点温暖的文章。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万字。
“最后发的时候可能只有几千字，也许是三千左右，编辑一定会让我改的。我的每篇文章都是。”
下了飞机，我无心耽搁，出了机场就看到冷嘉月自己来接我了。这个时候尚青云表现的却不是那么的真实了，也许她怕引起误会，只说是碰巧在一架飞机上遇到了我。
第498章 不愉快
冷嘉月很热情，她带着我去了一处中产的房屋。就是那种美国自建房，前面有块小草地，后面带个小小的花园。
“哥，你可能住不惯酒店，这幢房子是租下来的，你就放心住，我这车留给你。这里生活很方便，二十公里外有个大超市，今天你们先休息，我没想到你会有朋友一起，所以没有准备她的日常用品，等你们休息好了自己去买。”
然后就是冷嘉月让我送她回她公司，说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忙，等我休息好了再详细聊。我独自开着导航回到了住处，我还处于兴奋之中，尚青云在楼上睡觉，她要倒时差。这个城市在中部，不算繁华，大街上人和车都不算多。
我坐在厨房喝着可乐幻想着突然给华雯一个惊喜，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听说这里不安全，我在房间里转了转，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打算弄点吃的，可是却发现冰箱里除了饮料之外，就只有一盒配好的蔬菜和几块冻得结结实实的牛肉。
取了一块牛肉泡水里，又去翻看柜子，没看到米或者面。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这个饭了，算了算，尚青云可以吃蔬菜，我可以吃点牛肉，但是没有主食比较麻烦。打开手机查了查地图，没有发现对我有用的内容，我本来想看看附近有没有餐厅或卖蔬菜的商店什么的。
最终，我把牛肉解冻后小火直接煮了一个一个小时，蘸着盐水吃了点。那盒蔬菜打算留给尚青云吃，至于再买点什么东西就只能等天亮了。在飞机上睡的很长时间，但一看到天黑还是想睡觉，看来我是基本上没有时差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应该是半夜，电话响了，不是国内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会儿就只有冷嘉月会打我的电话，虽然电话费很贵，还是接一下吧。
“哥，你休息好了吗？现在再过来我办公室，和你开个会。”冷嘉月说着。
“你是仙女吗？怎么好像不用休息一样？”迷糊中我脑子却清晰的想到冷嘉月居然还在工作。
“到办公室车库后打电话给我，我让人去接你。”冷嘉月没有回答，而是催促着我。
我匆忙的洗了洗脸，然后关好门就按导航过去，走之前看了看，尚青云似乎还在睡觉。路上一直在心疼自己的流量和电话费，然后是给自己宽心，反正那么多机票钱住宿钱都帮我付了，这个电话费是小钱。
冷嘉月的助理是一个金发美女，似乎也是没休息好，一脸的倦容。她带着我到了办公室然后就离开了。
“哥，我先给你讲讲国内的业务，你要尽快熟悉起来。”冷嘉月没等我开口，就在投影上开始给我讲解起了业务，这一讲就讲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再次问我有没有明白。
“不明白，我现在还迷糊着呢，你干嘛给我讲你公司的业务。我本来以为要讲的是华雯的事呢。”
冷嘉月看了看我，然后像是在做思想工作一样，放低了语气。
“对，我听说华雯现在在美国，所以你要有个理由经常往返两个大陆之间，为我工作就是这个理由。”
我是猜到华雯可能在国外，但冷嘉月这个理由太假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不正正经经的去找一个经理？我好像并不适合这个职位，无论从经验还是学识方面都不合适。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华雯，当然也是来看看你，我签合同只是因为朱蒂说这样能很稳妥的拿到签证。”
“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为啥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么大一家公司？”
“有想过，没答案，我确实没见过你这么年轻的成功者。”
“野心，对比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我的优势是野心，我的缺点是经验不够，社会阅历不够。其实，我的成功和我个人奋斗没有关系，公司是家族企业，去年我的爸爸病重后我不得不接手。”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爸爸的事，但是你真的觉得我能做的好？”
“没关系，我爸爸现在还在病床上，算是个植物人。脑溢血，美国这么先进的医疗都没有办法。你能行，你这个角色需要的是观察力、想象力和忠诚，其它的都会有人帮你去做事，国内业务的重点是西北，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人，你和我很像，我觉得你很合适。”
“冷嘉月，非常感谢你这么器重我，我们上次就谈过，我并不想做这个工作，我有我想做的事，我的所有经历还有生活和你都很不一样。要知道，找一个穷小子帮你的忙是个很危险的事，我对你刚才所说的业务完全是门外汉，而且你讲的东西我基本没有听懂。”
“我叫你一声哥这还不够吗？一年一百多万的薪水还不够吗？你可以继续留在喀什，我可以把办事处设在喀什。你所要做的就是专心的为我工作，当我的手和眼。”
冷嘉月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就是想让我在国内起个平衡作用，相当于她自己在国内一样，我只需要代表她去管理和执行，至于其它的，自然有现有的团队去操作，并不需要我太操心，也不需要我有太多业内经验。
“嘉月，我还是非常感谢你对我这么信任这么好，你先别急，我这次过来是想着能有华雯的消息，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再谈别的事吧。”我没有一口拒绝，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我还真没想明白冷嘉月为啥对我这么特别。
“哥，你看看这个办公室，有两层是我的，但这两层都没有能大的窗户。我经常有种冲动，想从楼上跳下去，因此在改造办公室的时候，原有能开启的窗户全部都只能开一个缝隙。那个时候我睡不着是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在考虑如何离开，直到我在沙漠里遇到了你。你很真诚，没有邪念，你对我拥有自己的公务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渴望，从那时起，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去想以前想的那些事，我又能拼命的工作了。我现在每天最多睡四个小时，我就想着你和我一起奋斗，然后一起环游世界。”
我突然意识到朱蒂给我说过的，冷嘉月有严重的抑郁问题，我不知道该如果去关爱一个这样的人，但应该不是妥协。
“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表面，甚至可能是感觉出了错。我是个很平庸的人，在喀什这段时间已经变的有点懒惰。我在创业没错，但那不是我主动的，而是被朋友推动和想多赚点钱让自己享受的。不过我现在很清楚的是，我觉得我对为你工作没有兴趣，甚至有点害怕，就像我只会开汽车，你却要我去开飞机一样。作为朋友，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你不能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去找找专业的医生，听听医生的建议，而不是用工作来转移你的注意力。”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冷嘉月这么拼命的工作只是为了把时间给消耗掉，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接受你的建议，我给你时间让你去找华雯，但你要考虑清楚，我希望那个最终陪伴你生活的人是我，我甚至愿意搬到喀什去生活，就像三毛和荷西在撒哈拉那样。”
第499章 出发
我这个人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太容易在一些事上被人说服，另外一个缺点就是很倔强，有的时候会钻牛角尖。
办公室里很温暖，我脱掉了外套仍然出了一头的汗，也可能是紧张的。
“我们不会走到对立面去的，但你要给我时间去适应一下，然后去认真的考虑考虑。特别是和你生活在一起的这个建议，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你现在给我说这个你觉得我会是朝三暮四的人吗？”我脑子里一塌糊涂，想明确拒绝，又觉得不能给冷嘉月过分的刺激。
冷嘉月显的很失望，她可能在商业上还可以，但对自己或者说对感情和社会还是有很多的空白，也许她脑子里存在有太多的幻想了。她说过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这一点我本来不相信，现在觉得可能是真的，毕竟真的有天才会在某些方面很偏执。
“哥，对不起，我拼命工作了五天，为的是挤出几天的时间陪着你到处走走，我没想到你却带了个女的来。我明天开始有个五天的休假，能带着你游玩，本来想来一个横穿大陆的自驾，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有个农场，你能陪着我在农场生活几天么？”
话锋一转，冷嘉月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
“抱歉，我没提前给你说，介绍的时候说过，尚青云是个诗人和摄影家，她说来过这边三四次，我就想着可能会对我又帮助，目前，我的女朋友只有华雯一个，我不玩暧昧，但可能总是会被误会，我也在检讨自己。”我说道。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仔细想想，我对冷嘉月甚至也不是很了解，万一她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我又嘲笑自己，冷嘉月现在做的事就已经不合常理了，我已经有麻烦了。
我答应了陪冷嘉月去她家农场看看的邀请，并在思考如何给尚青云说这个事，不带她去不好，带着去了估计冷嘉月会有意见。
就在我想着带不带尚青云的时候，冷嘉月到是主动说了，她说农场里人有点多，尚青云如果愿意也一起去，她妈妈很久没有见到国内来的人了，可能会比较高兴。
带着冷嘉月一起回到了住的地方，她熟门熟路的上楼去睡觉了，这个时候天大概快亮了，我干脆不睡了，这里的建筑和喀什的完全不同，我蜷缩在沙发上想着如何套冷嘉月的话。直接问可能不好，抛开想让我为她工作的事，她负担了我的食宿还有路费，就是想我陪她几天，我已经问过一次，她没说，可能真的是想好好休息几天再给我说。
天亮了起来，外面的街道上能看到有人在遛狗，有人在跑步。我轻手轻脚的把这建筑的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看，本来是想看内部装修有没有什么能借鉴的，结果发现因为结构和布局不同，喀什的自建房并不能处理成类似的效果。
再次缩在沙发上没多久先是尚青云起来了，她到是对这样的异国生活很习惯，自己去冰箱里拿了牛奶，找出来袋水果麦片，泡着就吃了，而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早餐，连个鸡蛋都没有，总不能再吃肉吧。
“姐姐你一会儿陪我去买点吃的，我不知道早餐能吃啥。”我终于无奈的跑到厨房给尚青云说。
我的样子把尚青云逗笑了，她打开冰箱，从冷冻的抽屉里找了一袋威化饼，解冻，然后给我煮了咖啡。
刚刚做好我的早餐，冷嘉月就起来了，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很普通的休闲类的。
“哥，你不是半个大厨吗？怎么还让青云姐给你做早餐，在我们这里，一般都是自己弄早餐吃，不是一家人，没有人会给你做早餐的。”
不知道为啥，冷嘉月在国内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很好的，这在她自己国家怎么都觉得说话带刺。
“嘉月，你吃什么我给你做。哥哥是完全不懂，他不知道这里的早餐吃什么。”尚青云可能也也觉得冷嘉月说话有点刺，给说明了一下。
“啊？哥，你们昨晚吃的什么啊？”冷嘉月显然没想到我真的是个土包子。
“青云姐倒时差没吃饭，我煮了块牛肉吃，冰箱里还剩一半呢，你们要不要吃，煮了一个多小时，美国牛肉不错，一个多小时就煮烂了。”
我的回答让冷嘉月大笑起来，她要求尝尝我昨晚的煮牛肉，我拿出来打算用微波炉热一热，结果她就那么抢了过去。
“我本来想请个佣人照顾你们的，但是现在华裔的不好找，留学生到是多，我怕你们不习惯其它地方的佣人，而且我们在这里也吃不了几次饭，就只让助理把冰箱填满了。”
“不过这个牛肉还是不错的，很像南疆的吃法，这叫什么？”尚青云也吃了我刚切成薄片的牛肉。
“盐水牛肉，山里的牧民就是这样吃牛肉的，羊肉也是这样吃，手抓肉就是白水煮烂后蘸盐水的。”我本来想说白切牛肉的，但是因为没有蘸料，如果只蘸盐水的话叫盐水牛肉比较好。
冷嘉月用手抓了几片牛肉放到嘴里，然后说按我的说法应该叫手抓牛肉。
解决完了早餐，在冷嘉月的指挥下，我从她住的房间里搬出两只大行李箱，原来她已经提前把行李送到这幢房屋里了。
我和尚青云的行李箱反正没怎么动，直接也装到了汽车后备箱里。这是一辆丰田的红杉行李舱够大，排量也够大。
“美国的汽油便宜，没有过路费，所以很多人喜欢大车，我见哥在喀什就开大车，回来也买了一辆。你喜欢开车，你就开吧。”冷嘉月坐在后座上说道。
尚青云也坐到了后座上，宽大的副驾驶空着，想想也是，后排安全一些。
“我国内驾照能开吗？要多久？”我问冷嘉月。
“你昨天没少开，现在才想着问，大概四五个小时吧，不限速，看你开多快了。”冷嘉月这会儿又恢复成我认识的那个，和昨晚的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路不熟悉，别开那么快。也不是所有路都不限速的，看别的车开多快就知道了。这里和北上的驾照是互认的，我昨晚查过，检查的时候你要说明一下你驾照上的信息就可以，比如有效期，驾车类型等，中文他们看不懂。”尚青云补充说。
第450章 私人庄园
车很快在冷嘉月的指挥下开出了城，我在导航上也设置了一个地址，不过这国外的导航暂时还听不懂，好在这里的路也不算是复杂，终点是一个湖，距离显示是六百多公里，美国也够大的。
一路还算是顺利，和电影中差不多的，不过又不一样，虽然是平原，地势还是有一些起伏，走了一小段高速后就进入了类似乡村道路的路上。路两边几乎没什么人，也没有房屋，路不宽，但路况不错，两侧的树木和灌木都已经落叶，只有部分树的叶子是红的黄的，配上蓝天白云，感觉还是不错的。
“哥，这里的风景怎么样？”冷嘉月问我。
“很好，色彩很好，还有大片的草地，不算干燥的一个地方。”
“等到春天才是最美的时候，真希望哥哥能等春天过完再回去。”冷嘉月说道。
“不可能的，我还要回去工作，还要赚钱。”我内心其实不是这么想的，如果华雯在这里，我宁愿能陪她多久就陪多久。
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这样的路，速度快不起来，看来所谓的美国高速能开到两百多的时速只是指部分路，这里的这种路很像是南疆的县道，窄，不可能开到多快的，而且我还看到了限速牌。所以我基本是按限速去开的。
“好像谁告诉过我说这里没限速，我怎么看着到处都是限速牌呢。”我故意问道。
“一个成熟的司机不论在哪里开车都是看标志的，如果你听了我的忽悠，就说明你没有自己的脑子。这里的限速都是英里，你不用换算，仪表显示的也是英里。”
之前没做过相关的功课，但能感觉到同样显示八十，车速要快很多。
“好了，不谈限速了，我还看的习惯，有特别的地方一定要提醒我，别被罚款或被抓起来，我听说是有歧视的。”我说道。
看不到冷嘉月的表情，但可以听到她不屑的说了一句：“就你懂的多。”
估计是对我的蔑视，因为其实我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路边检查或等待。中间，我们还在一个小镇的加油站吃了饭，汽车并不需要加油，只跑了半箱油不到。不过我还是加了一点，当然用的是冷嘉月给我的美钞，我要尽快了解这边的日常规矩，避免将来一个人去找华雯时寸步难行。
途中路过了几个小小的小镇，对这一切充满好奇的我还是停车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冷嘉月怂恿我多停留一会儿，或者去咖啡馆喝杯咖啡，被我拒绝了。这些小镇太安静了，连个人都很难看到，我可不喜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多事。
“听说这边很乱，我觉得在街道上看看就好。”我实话实说了。
一直走到了半下午终于到了冷嘉月家里的农庄，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个房屋在一个小湖边上，小湖不大，水也不算清澈，据冷嘉月说是因为入水带来了一些泥沙，所以水始终是浑浊的。
我们见到了冷嘉月的母亲，一个标准的精致老太太，表面上冷嘉月的妈妈很是热情，但我始终能感觉到一种隔阂的感觉。农庄里人不算多，有个人照顾冷嘉月母亲的华裔女性，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农民。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国家的农民，发现除了长相不同以外，他们似乎和我在国内见到的农民没什么不同。
“中国人很勤奋，他们就太懒了，干什么活都要先讲好价钱，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过在这里能雇佣到几个人帮着干活已经很不错了，小李，你会干农活吗？”
“阿姨，我从小在城镇长大，不会地里的活，家里也没有农田。”我如实的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看你长的这么黑，还以为你是天天在地里干活晒的呢。这里的农民干活很舒服，都是机械化，干什么都有机器，不像你们那里，全靠苦力。是不是如果家里没有牛就真的靠人力？”
“阿姨，我见过的农田也都是机械化，特别是在新疆，大片大片的田地，必须要机械化，否则没人能种的过来。中国人很勤劳，所以他们闲不住，会种点菜或者自己去补充一下机械的不足，把边边角角的地弄一下，所以这也是总能在地里看到人的原因。”我解释到。
尚青云在我边上把我碰了碰，然后看我看她，她摇了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概是不要去和冷嘉月的母亲去解释那么多，她爱怎么想就怎么去想象吧。
“哦，阿姨，其实我对这些不了解，我一直在城市里生活。农村到底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反正都是公家的，不像这里，我们买了就永远是我们的了。对了，小李，你是第一次来吧，听说你是中国西北片区经理，你是不是很高兴加入我们公司，我们对员工都很好，像是一家人一样，你好好干，将来说不定会有移民的机会。”
冷嘉月的妈妈还要继续说下去，被冷嘉月给打断了话题，她说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她家的这个农庄。
“哥，我妈妈很长时间没回过中国了，她的思想比我还保守，说的一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但也别去反驳她，你一反驳，她会说更多。”冷嘉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挺好的一个人，很年轻，你要是不说她已经六十多了，我顶多以为她四十多岁呢。”我知道冷嘉月会认为她妈妈说的有些话会过分，但她和我们不一样，我其实一开始不习惯这种处处展示优越的人，后来想想无所谓，她展示优越感只是为了证明她过的比我们要好，事实也是她确实过的不错，有个庄园，有个老公，虽然老公这几年一直在医院，但至少不会发愁治病的钱。
冷嘉月可能真的对我比较敏感，她很关注我的感受和表情，似乎我又一点不高兴她就会及时的扭转一下，这真的是个矛盾，一个很强势的人，在对我的时候却变的有些不自信了。
冷嘉月家的庄园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毕竟和我之前和华雯参观的动不动就几百上千公顷的南疆农庄不能比。但是冷嘉月家的庄园很是精致，湖边的白房子，整洁的花园，小小的湖边码头，然后是种植着不同作物的整齐的地。
“最大的不同是这里很整齐干净，看不到一点点不和谐的东西。”我本来想说看不到砖头垃圾等国内农田边上常见的东西。想想这个算是暴露家丑，冷嘉月怎么说也是个美国人，不能就这么贬低自己，所以用了不和谐来代替。
我的说法把尚青云和冷嘉月都给搞糊涂了。
第501章 乡间生活
虽然这里也是初冬，但是温度并不低，也就相当于秋天一样，三十公里外有个小镇，据说如果不是有特别需要，冷嘉月的妈妈会去小镇上采购。当然，一些蔬菜什么的是自己种的。
“这里的人种菜的人少，中国人喜欢种菜，所以，我们农场种了一些菜，自己吃不完，还会卖给小店。”冷嘉月笑着说。
“不是为了赚钱，我妈妈总觉得吃不完的蔬菜不能浪费，卖掉还能换点钱。每次她卖到钱都很开心的会打电话给我说，其实她也清楚，那点收入还不够她吃顿饭的。”冷嘉月说道。
晚上，我们几个坐在湖边，天空中是漫天的星辰，银河从头顶穿过。我称赞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看到清澈的银河，尚青云也架起了相机拍湖面和星空。
“我上次在南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看到过，在什么地方我不记得的了。”
“沙漠里有，不过你在拼命的工作，后来在巩乃斯草原看到了。其实在新疆只要周边的灯光不强，就能看到，星空真的是浩瀚，我百看不厌。”我说道。
“是的，我记得在麦盖提村里，躺在院子里的床上就能看到头顶的璀璨，南疆空气很干燥，所以更通透。”尚青云说道。
我很久没有看过星空了，这一下还是比较震撼的，我本来以为到这里后会有一些很不一样的生活，没想到好像区别不大。
“明天我们去一下镇上，买点材料，我想吃烧烤，哥烤的那种。”冷嘉月说道。
“你今晚不会加班吧？能不能好好休息休息？”我没说是否要烤肉，而是担心冷嘉月还会工作。
“不会，我一会儿听两个小时的汇报就结束了，我哪能天天晚上不睡觉，你以为我是神仙？”我们聊了一会儿，冷嘉月就回屋里去听汇报了。
我和尚青云仍然坐在外面看星空。我的手机连的是wifi，我查了查三毛撒哈拉的故事，然后简单的看了看哭泣的骆驼，因为我觉得我必须先简单的看看，这样才能了解一些。
我查了照片，发现确实风景有点像南疆，但仅仅是像而已，建筑也有点像，特别是三毛故居，一个有点呆板的黄色的房子。
我给尚青云说了说冷嘉月的事，有些事尚青云并不清楚。
“明白了，我就一直奇怪哥哥为啥对冷嘉月有点特别。你知道，我也是抑郁症，我毫不避讳，我不能停止我的脚步，一旦停止了，也许就是我崩溃的那么一天。但是，抱歉我不能给你提供建议，你不想伤害冷嘉月，但又不想被她控制，但是我怎么觉得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真的急于控制你吗？”
“不知道，她总是想给我个工作，会想和我在沙漠边缘一起生活。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她在北京的助理希望我能帮助她。”
这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讨论，我并不擅长这些细致的东西。也许是累了，我晚上睡的很快，一觉就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起来就遇到了尚青云在湖边拍摄日出，按她的说法，还是有时差，她晚上没睡好。
看着湖边的一条小船，我上船拿起桨划了起来。湖很小，大概十几分钟我就划到了对岸，湖的四周并没有高大的树，因为对岸没有码头，我不想踩着淤泥上岸，就又划船回了码头。
“你在锻炼身体吗？”远远的，冷嘉月站在屋顶的一个平台上对我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然后上岸，把小船重新拴好。吃过早餐，我们几个又在庄园里晃悠了一圈，亲手收了一些蔬菜，然后才开车往小镇走去。
“不能去太早，这里的商店开门晚。”
小镇确实不大，短短的一条街，还有一个小广场。我们买了一些牛肉和鸡肉，没买到羊肉，不甘心的冷嘉月又带我去了另外一个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那地方有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我们买到了冷冻的羊腿，而我也找到了关键的调料孜然。
一路上，我还是很兴奋，因为我仍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保持着好奇心，我的好奇和表现让冷嘉月很满意，似乎这代表着她所拥有的东西让她很有成就感。
回到农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冷嘉月的妈妈已经吃过饭了，我们在湖边支起了烧烤架，我开始收拾各种肉，没敢多弄，其实一条羊腿估计都吃不完，更不要说牛肉和鸡翅等另外的东西。
所以，我把羊肉当做了重点，用竹签串了羊肉串，然后那个烤牛肉和鸡翅什么的，我发现我并不在行。好在冷嘉月拿来的所谓烧烤酱还不错，我们几个人都吃的有点撑了。
大家就都躺在有点寒冷的秋末的防潮垫上，气温真的不是很冷。
“哥，好可惜，我在南疆的时间太短，遇到哥的时候也比较晚，我都没有好好的体验当地的生活。不过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哥。我回来看照片才发现哥住的那个房子好有特色，当时我就真的没仔细看过。”冷嘉月说道。
“没想到在这儿我们居然还在吃南疆风味的烧烤，我们是不是太在乎南疆了，我还好说，我现在就这哪儿生活，你们两个是为了啥。”
“因为你。”尚青云没等冷嘉月回答，先说了三个字，看起来似乎是想刺激冷嘉月。
“我是因为你，我以前很少在南疆的城市里拍照片或者停留太多时间。遇见了哥哥，我开始注意起城市里的那些场景。”尚青云接着说。
“我大概是想逃避，但是南疆还不是我最想选择的地方。去过之后并没有强烈的愿望再去，但我总想在沙漠边上能有间屋子。”冷嘉月说。
“我可不想在撒哈拉或者什么地方去住一段时间，对我来说，只有塔克拉玛干才是最安全最值得探索或生活在边缘的沙漠，我对撒哈拉没有兴趣。”我说道，我真的不想去撒哈拉，哪怕是旅游，我对那边没有什么感觉，因此也没有兴趣。
我们一直在湖边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冷嘉月把烧烤炉又点了起来，我们还是吃烧烤，这是要多喜欢啊。但是这次，冷嘉月给她妈妈拿去了几串，结果没多会儿又都拿了回来，她的妈妈并不喜欢吃我们烤的肉串。
第501章 背叛
晚上，我们在湖边点起了一小堆篝火，围着火聊天。对我们来说这是旅游，对冷嘉月来说这是度假，对冷嘉月的妈妈来说，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了。
我终于没有忍住，问了冷嘉月华雯在哪里。冷嘉月似乎已经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让我别急，等她休完假她回去工作，我则可以去找华雯。
“我并不知道确切的消息，我只是有点线索，所以哥你可能会失望，不过我会对你提供帮助。”冷嘉月说道。
我只能忍住，所有的事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想想，确实没有人说过明确的消息，只是问我想不想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一点有关的消息。
还没等我顾上追问这个线索是什么样的线索，需要我亲自来寻找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玛依莎打过来的，她告诉我说地区正在为一个项目招标，是一个有关创新创业培训的实用化平台。
“这不就是我的想法吗？难道我之前对部分人的拜访起了作用？这样，我在这边也准备一下，你在那边准备。我肯定回不去参加，你去参加，一定要参加。”我听玛依莎说完，感觉这个和我想的那个模拟培训非常类似。
“我已经去买了标书，但是里面有个条件我们达不到。要求公司主要以软件为主，软件开发人员比例要达到百分之六十，还要求在开标的时候提供一个样版平台。”玛依莎有点着急。
“去招聘六七个程序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把招标文件发给我看看，平台模型你问问叶磊大哥能不能帮着做一个，不完善没关系，有样子就可以。”
“李哥，叶磊在你走的时候就走了，他放下了一万块钱，说是回上海去了，我已经联系不到他了。”
我给叶磊发了微信，但是显示我已经不是他的朋友，请先加为好友才能发送消息。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个人似乎把他在喀什认识的几个人全部都拉黑了。
“先试试找会做程序的人，实在不行就先找个软件公司外包。”我说道。
“明确要求不能外包，不能转包，不能联合投标。”玛依莎说道。
“你去买标书的时候，有没有打听一下参与的公司有几家？”
“私下里我问了一下，说是有意向的是四五家，但我是第一个买标书的。”
“打听一下有没有做不下去的软件公司，我们接手，这如果连资格都没有，就比较坑了。”
玛依莎挂了电话去想办法了，冷嘉月犹豫了一下，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哥，你的表情不够掩饰，有啥都表现在了脸上。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我把大概的情况说了说。
“我让朱蒂和玛依莎联系，我们在国内有个全资的科技公司，主要做我们自己的配套软件，你说的那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做，但应该能投标。”冷嘉月说道。
“我本来想用我的公司参与的，毕竟是自己投入过精力的，它需要有个成长。”我说道。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也是我公司的人，所以这个项目如果能拿到还是你管理。而且招投标经验应该比你们强。”冷嘉月说。
时间有限，我给玛依莎赶紧说了这个意见，让她找付晓辉再去作为授权代表给冷嘉月说的这家公司买标书，同时把标书赶紧给过去，做准备。
“这个项目如果中标能赚多少钱？”冷嘉月看我安排完这才问我。
“几十万吧，本身这个标是两百多万，除去投入，能有百分之四十。”我刚才粗略的看了看招标说明。
“这点钱你也看的上？我刚以为是个大单子呢，如果这么点钱，我倒是建议你放弃。”冷嘉月说。
“试试吧，这个想法算是我的想法，我不想让别人去做这个事。如果能做大，就不是几十万的事了。”我有点执着于这个模拟创业的想法。
“你想的还是将来培训很多的创新创业的人？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尚青云插了一句。
“我发现喀什本地的经济发展不平衡，单纯的创新创业很难生存更别说强大起来。我是想把这些都能联合起来，大家有一个产业链的样子，相互帮助，说不定能赚的更多。”我说道。
“你的这些理由都不具有说服力，我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参与这个事。”冷嘉月说道。
“用你的公司投标吧，未必能中标，万一中了让哥哥操作一下，本身对你来说影响也不大，就是哥哥赚不了钱了，顶多之后把相关的东西转回给哥哥。”尚青云说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哥，你这边算的能赚几十万，但对我来说可能就是亏本，你知道，这块儿主要是人工成本，我那些程序员都是高薪，就算给你用几个月，估计顶多能把成本打平。”冷嘉月说道。
“没关系，我看的是以后，这个项目只是一个普通的项目，但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个起步的项目。”我说道。
“对了，你刚说还有一个人，叫叶什么的？他是谁？你这个想法给多少人说过？”冷嘉月问我。
“说过的人太多了，员工全都知道，叶磊也不例外，他是一个失业的小主管，恰巧是搞程序的，我本来想雇佣他的，怕开不起那么高的薪水。我还给很多部门的人推销过我这个想法。”
“你不去调查一下是不是这个人背叛了？你觉得你没有努力，相关的部门就突然立项招标？”冷嘉月似乎是恍然大悟的说道。
虽然不相信这个说法，我还是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问玛依莎叶磊离开前都说了些什么。
“李哥，我都在学校，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付晓辉也不干了，刚给我说的，说是找到了新的工作。我问了问王涛，他说好像付晓辉被叶磊给挖走了，说是叶磊要在上海成立一家公司，让他们两个过去帮忙，王涛并不想去上海发展，所以拒绝了，但是付晓辉答应了。刚我联系的时候，她正式辞职了。”
“玛依努尔没走吧？叶磊没给她说？”
“没有，可能是觉得民族女孩子不可能会去上海，但是付晓辉说话躲躲闪闪的。李哥，我觉得这个事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接下来也做不了。”
“防来防去，没防住这个人。希望他只是真的回去重新开始了，就怕这个模拟培训的项目是他给操作的。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给留软件需求书？他说要帮我们做个需求书的。”我问。
“没有，就民宿的钥匙和一万块钱给到了店里，说是先回去，但还要来，所以先把下一个月的钱先给了。你的意思是他把这个项目拿走了？”
我没有再说话，感觉这个事十有**了，我跑几个指挥部的时候是带着付晓辉的，虽然没有资源，但靠着厚脸皮也都和各个指挥部建立了联系。叶磊那边估计需求书做的差不多了，还真可能说服别人立项和招标。毕竟我这个想法比较贴合帮扶的有关方向，还能推动电商发展，解决一点就业。
第503章 放弃
考虑了一圈，我又仔细看了看招标书，这个项目确实是某个指挥部立项，然后有一些具体的排他性要求，类似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软件研发人员，一些行业证书要求等。
“冷嘉月，这个标不参与了，放弃。你还没通知朱蒂吧？我这就给玛依莎说不搞了，按一些做法，这属于有针对性的立项，有一些资质我怀疑拿不到，比如这个‘自主开发过具备知识产权的软件三套以上、系统集成资质’等等。”
“这些都不是事，你要真想拿这个标也很容易，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这有点像坐着飞机跑了一次喀什，就只是为了去买一个馕。但从另外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参与，但千万别中标。”冷嘉月并没有看我，而是接着说：“你总是把事情往偏了去想，这个事无关竞争对手，无关你的实力，只是看你想不想做，想做不想做只和值不值得有关系，我希望你的判断是不值得。不过，我希望你能把水搅浑，有人剽窃了你的创意，这个事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之后冷嘉月把相关的资质要求什么的发给了朱蒂，没多久朱蒂回消息说大部分都具备，少数不具备的能通过授权使用或出借等方式得到。
而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让她配合一下朱蒂，把标书完成，我们不满足的东西全部使用朱蒂给的资质或授权，人员使用学软件的大学生，总之看看一两天之内能不能把条件都给具备，别是废标就可以。
“冷嘉月，怎样要对方付出代价？”我问道。
“你要么拉一个低价，现在内地流行最低价中标，我看了，有二次报价的机会，你第一次报价来个没利润的低价，如果要求你二次报价，你再以第一次报价忽略了一些成本，高于一次报价，这样很让人讨厌，但绝对不会中标。如果有里应外合或他志在必得，那个什么叶磊的公司必然会在二次报价中低于你的一次报价，没利润，除非他偷工减料。还有办法就相对专业一点，类似你在标书中出现大量优于招标书的技术要求和商务要求，然后报一个较高的价格，这样会使叶磊公司相形见绌，就是说他的方案比你的方案要差，我不相信整个专家团都是他的人。有一个很好的方案，价格可能就不会是影响的主要因素。即便你不能中标，也会使专家或者甲方要求叶磊公司能达到或接近你的方案。”
“第二个办法有点问题，万一对方不上当，相当于我白花了功夫去优化所有的方案。而且，把自己的底牌也泄露了。”我说道。
冷嘉月在暗淡的灯光中看着我，然后说：“人太老实的确挺麻烦的，哥你这么实在，其实不适合做生意。商场上就是尔虞我诈，我让你优化的方案你就没想到去做一个有矛盾或根本实现不了的？我的目的只是把甲方或中标公司拖下水，你记住，专家也并不是什么都懂。”冷嘉月说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概是让我从专业的角度去忽悠一些无法看出能不能实现的内容。
“比如说，平台内带有一百万电商一年内的真实交易数据？”
“这个我不懂了，你别拿那些没法证明或检查的东西去，万一他们copy一百万条相同的数据，你刚那句话其实是满足的。反正是类似的，你自己去琢磨，比起这第一条，这个如果能做成，对剽窃你创意的人会打击很大，但合理压价成功率比较高。”冷嘉月说道。
说完，她和尚青云回屋里去享受温暖了，我独自烤着烧烤架里的碳火在思考问题。我没做过给别人设局的事，虽然大概率有人剽窃了我的创意，我仍然拿不定主意去报复别人。
“玛依莎，如果有人偷了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做？”我发消息给玛依莎。
“无论他是否可怜，我都会报一一零，坏人必须要受到惩罚。”玛依莎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有人比我们更专业，能更容易实现我们的想法。而且对贫困大学生和想创业的大学生有好处，我们还要去报复吗？”我问道。
“李哥，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报复，这不是说坏人做了好事就能将功补过，就可以原谅的。做坏事要得到惩罚，做好事要得到表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么，算了吧，放弃投标，我觉得他们能说服这个项目立项，能得到资金拨付的支持，能这么快的启动招投标程序，说明他们还是很有本事的，招标说明我看了，基本和我的想法一致，这样硬件投入和培训班的建立都占有一定的成本，这在软件项目里算是毛利比较低的项目了，他们如果能做起来，对未就业的大学生是有好处的。”
我决定放弃，没必要去争这个，把价格拉的过低必然会导致后期偷工减料或不到位，把指标拉的过高也会导致实现不了而使整个项目黄了，从这个角度讲，我不参与对这个项目才是真的好。
玛依莎表示同意，她说她没这方面的经验，一切都听我的。
就这样，折腾了几个小时，相当于什么都没做，夜很深了，四下里黑漆漆的，这种庄园只装有一点点路灯，这个时候早都已经关了，估计是为了省电。
夜空还是那么的美丽，我却有点害怕了，这里不比国内那么的安全，更别说始终有人巡逻的喀什。进屋里锁好了门，把一楼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我这才睡下，我的房间在一楼，据说一般一楼是没有卧房的，有也是为了仆人或杂役准备的，但是冷嘉月的妈妈解释过这个问题，并礼貌的对我表示过歉意。她说她不习惯被人打扰，因此，她住的二楼没有别人住。三楼本来住了一个仆人，冷嘉月和尚青云每人一间卧室后就没了卧室。
“小李，这个一楼的屋子确实是不适合，但是你看大陆来的留学生和打工的人，看到这样的房子都笑的合不拢嘴，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就算是给仆人住的房子都这么好，这就是发达国家的好处。”我记得当时冷嘉月的妈妈是这么说的。
她妈妈当时的语气有点不屑和瞧不起类似我这样的人，仿佛我们都是怀着卑微和乞怜的表情来衬托她的优越感的，帐篷都住过的我，本来并不在乎住在哪里。当时我就有点不爽了，搞的我是过来逃难的，其实要不是冷嘉月的套路，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第504章 相册
放下了一个事，反而睡不着了，也许这才是时差。刷着朋友圈，看到王涛在朋友圈里刷屏，大意是让朋友们转发他的链接，然后如果有人通过转发的链接购买了商品就能获得一定的提成。我也加入了他的所谓销售团队，随手转发了链接，看来他们还是在想办法销售商品。
玛依努尔则是发送了几个直播消息，我也顺手转发了直播消息，他们都这么的努力，我没理由袖手旁观。接着我就看到有几个朋友回复我说已经购买，让我加油。
说实话，这种方式可能有效，但比较传播面相对有点窄。发了消息问王涛是如何考虑的，他很快回过来说是受了我所谓庞氏骗局的启发，自己花了点钱请朋友做虚拟店铺，这样就多了一些销售。
“能多卖一些是一些，目前差不多已经有一百多个加入了虚拟销售团队，他们不需要不停的刷屏，虽然那样可能销售的机会更大一些。只要有人通过链接购买了商品之后就能得到一笔小小的回扣，根据商品价格不同而不同，比如我放了几个玉器，价格较高，成交后拿的就多，如果是红枣，每一公斤差不多能拿三元。我考虑等过几天提高红枣的回扣点数，刺激大家多转发链接。”王涛回复我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电商总算是磕磕绊绊的在往前走。我不知道冬天能卖点什么特产，想着过两天看看美国超市里什么东西受欢迎，不管是包装还是别的什么的，也许都能借鉴一下。
就这样耗了大半夜，我还是睡着了，等到被屋外的声音吵醒时，刚好天亮，冷嘉月的妈妈在外面和照顾她生活的保姆在说话。我洗了澡穿戴整齐这才出门打了招呼。
“小李，你为啥这么黑啊，是不是在国内生活的很辛苦？”冷嘉月的妈妈看似闲聊似的问我。
“太阳晒的，我不防晒，一天就能晒这么黑，冬天会变白，到四月的时候阳光一好就马上黑。”我说了实话。
“你是不是天天在户外？你那里没有树吗？”
“有点像这边的沙漠，我听说这边的沙漠也是很少有下雨，每天太阳都很大。我喜欢户外，所以我经常在外面。”
“哪都做些什么？你没有正式的工作吗？”
“我开了一家餐厅、一家小旅馆、一个酒馆、一个培训技术的学校，所以我很忙，每天都在忙各种事。”
“没退休的之前，我就在给嘉月的爸爸帮忙，我们公司虽然不大，但也有十几个海外办事处或者分公司。前些年嘉月的爸爸突然就生病了，我才觉得我要享受一下生活了，嘉月才接手了公司的事。我一直想嘉月能找一个能干的老公，把这些事都给接过去，让她早点能享受生活，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都配不上嘉月。”
“阿姨，嘉月很能干，但她太累了，之前我以为她从来不睡觉呢。在南疆的时候她没日没夜的工作，只在路上才会睡一会儿，这样不行，会把身体搞垮的。”
“老外都是这样的，你以为西方的人都是躺在钱上睡觉的吗？没有奋斗，哪里来的享受。”
“阿姨，我的意思是说，身体完蛋了，奋斗就失去了意义了。哦，阿姨，我想起来我要去晨跑了。”我觉得不能再和冷嘉月的妈妈聊下去了，她总觉得只有他们才知道奋斗，总觉得他们比我们强，出了门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冷嘉月的妈妈确实比我强，除了她老公累的已经没法享受这一切了。
我沿着乡间的小路慢跑，偶尔能看见几只松鼠在为冬眠做着准备。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我该收集更多华雯的线索再出来，我跑了一个小时，基本上把这一片的路了解了个大概。
路过了一个商店，发现是一个无人商店，不是用各种传感器布置的无人商店，而是没有人看守的商店。有个大面包，标价一点五元，我往收钱的纸盒子里丢了两个美元，然后拿着这个面包就回了家。
结果我这个举动被冷嘉月的妈妈所不齿，她先是说那个小店开了很久，都没什么人买，又说这里的人不贪小便宜，不会乱拿，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后来又说她从来不会在那里买东西，因为担心卫生情况，也担心有人故意往吃的东西里下毒。
我默默的把面包切了，烤了烤，给自己做了一杯奶茶，然后吃起了早餐，这种面包的口感和法棍很像，和干馕有点类似，所以我吃的有点多，因为好几天没有吃比较合口味的早餐了。
吃完后还没见到尚青云和冷嘉月，我就独自去湖边上发呆，初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这里挺好的，时间略微一长就会觉得很无聊，我很难想象冷嘉月的妈妈居然独自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
“小李，你想不想看看我们家里的照片，看看我们以前是怎么生活的。”正发着呆，冷嘉月的妈妈抱了几本相册走了过来。
我怕这里风大，客气的说可以回客厅去看，暖和点。冷嘉月的妈妈坚持说她可以，就在湖边长椅上看，也能晒晒太阳。
相册里的照片被整理的很有秩序，很多都是冷嘉月父母年轻时的照片，可以看出他们那时就已经比较富有了，经常去度假，甚至有几张在北京的照片。
然后就是冷嘉月出生，长大，从一个小婴儿一直到大学毕业，学校毕业之后的照片就比较少了，有几张大概是过春节和圣诞节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的。
有一本相册专门是冷嘉月的，翻着翻着我居然看到了华雯，很青涩的一个小姑娘，大概刚从国内来这边不久。
我指着这个照片问冷嘉月的妈妈，认不认识边上这个女孩子。
“佟华雯，原来是嘉月的好朋友，后来离开之后就很少联系了。你们这些大陆过来的孩子，总是不讲情义，当时我对她也不错，结果这么多年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意识到可能有一些事才导致华雯和这一家不再联系，就和华雯在沙漠里见到冷嘉月时表现的很冷漠一样。很难想象，两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奇迹般的在沙漠里偶遇，那个样子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但当时两个人就像不认识一样。
第505章 失望
我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塔克拉玛干里相遇，缘分或者是天意。
“阿姨您最近有见到过华雯吗？”
“没有，她们学校毕业前我就没见到她了。怎么，你认识她？”
“没有，我看她长的漂亮，想问问。”我掩饰着说。
“我家嘉月也很漂亮，我看的出嘉月对你有意思，但你对嘉月没想法，是不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
“这我就放心了，你这次来就好好的玩一玩吧，你们出国一次不容易。”
原来冷嘉月的妈妈是一直在套我的话，我不知道她看不上我什么。不过我确实和冷嘉月不合适，一个abc本来就和我这来自内陆落后地方的无产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正说着，就听到汽车声音，我看到那辆红杉缓缓的开了过来，尚青云和冷嘉月下车走了过来。原来两个人是去了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水坝，据说那个水坝上正好能看到日出，太阳出现在水面上，倒影和天上的朝霞连成一片美丽异常。
“说的这么好听我怎么能相信，你的相机给我看看。”我说道。
尚青云还就真的把相机给了我然后说是回去换衣服去。
“和南疆不同，这边早上的露水有点大，刚才我们的衣服鞋子都有点湿了，不过值得，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景色。”冷嘉月解释说。
看着相机中的一些照片，确实有点特色，但因为水面并不算是广阔，能看到两侧的丘陵山坡，我看了一下拍摄时间，第一张和最后一张前后相差了一个小时，从天黑拍到了太阳高高升起。
“你们够执着的，能在一个大坝上停留一个小时，美国不安全，坏人多，不比国内，你们应该叫上我，或者别那么早出去。”我说道，关于安全，我是有切身的体会，最近几年国内的安全性比国外好太多了。
“都是强制下的安全，在这里是不会限制人员流动和自由的，我听说那边不能乱跑，搞不好人就找不到了。”冷嘉月的妈妈插了一句。
这又是一个月亮更圆的思想作怪。为了不起冲突，我没有再说话，反正冷嘉月是知道情况的就可以了。
冷嘉月拉着她妈妈回去吃饭去了，她的妈妈虽然吃过早饭了，但看的出很喜欢陪着女儿。她们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冷嘉月说是过两天想让你陪着她去看看她的爸爸，她不敢给你直接说，想让我给你说说，不用特别去，从这里返回的时候顺路就能看。”尚青云换了衣服在走廊上和我说着话，为了说话不大声，我走回了前廊，坐在了楼梯上。
“顺路？来的时候应该先去看看，我把这个给忽略了。”想到在国内，不管怎么样，如果有机会见到朋友的父母，一般都是要去专门拜访一下的，是人情也是传统美德。
“你真笨，你觉得冷嘉月是随便会把朋友带回家的吗？”
“不会吧，很正常啊，冷嘉月说过，她没有朋友，所以带我这个唯一的朋友回来也许还真没什么。”
“见见家长，她虽然是个小富婆，但因为一些原因还是担心大家对她会不好。”
“没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她会有自卑的感觉？会很在乎外人对她的看法？见家长不至于吧，她妈妈也问了我是不是不喜欢她女儿，我说不喜欢，她妈妈看起来比较开心呢。”我说道。
“这是一种身份的缺失，自卑很正常，不是个人的，很多海外生活的华人都会有，可能她的生活圈子很少华裔，所以她没有朋友也很正常，你觉得不同族裔之间能很好的相处，但有些人是不这样认为的。”尚青云说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应该去看看她的父亲，必要的礼节。至于别的，我没兴趣去讨论，反正我又不会在这里生活。”
“那么就当你答应了，另外，今天晚上我到你房间去，想和你聊聊。”
“啥事？你不会也想带我去见家长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想，但知道你不愿意，而且，我年老色衰，哥哥能陪着我到处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别的可不敢想。”
“对，千万可不敢想。这和其它无关，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一个老实人，你应该给我发好人卡，而不是暗示我。”我一直认为有的时候合适的开开玩笑是合适的，能调节气氛，同时考虑到尚青云说她也抑郁，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事，我看到了冷嘉月的药，就是说，她助理至少没骗你，她一直在吃药控制，这个很麻烦，对你和嘉月都一样，处理不好会造成遗憾的。”
“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这样的人相处，平时应该注意点什么。”
“别把我们当特殊的人，该怎么对我们就怎么对我们，冷嘉月把你当朋友，甚至想让你做男朋友，保持住现在的样子，平时多关心一下，但别走得太近，万一她发现你并不是她幻想的那个西部诗王，她会彻底的失去勇气，我的建议真的是别和她走到一起，但别抛弃她。”
这个要求有点高，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是对的。
“就像一些偶像，不能公开谈恋爱，不能结婚生子，一旦隐藏的这些被发现，就是事业终结的时候？”
“差不多，冷嘉月在有些方面很成熟，但在某些方面很幼稚，充满了幻想。我也想不通你这个话不多又耿直的人怎么会被她看上，尤其是你这么黑，也不帅。”
我知道这是真的，我绝对属于长相一般的人，不算大众脸，但也不是那种会在人群中吸引大多数人的人。
“是不是一旦了解我以后就会特别失望，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个只可远观的人。”我说道。
“失望？我不知道，我担心你会失望，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我晚上要讲一个故事，希望你听完后不会失望。”尚青云的神色有点躲闪，这使我很好奇她要说什么。
“没事，就算冷嘉月马上把我解雇了我也承受的住。就是这次出来有朱蒂帮忙，太顺了，我要是独自回去可能还真的有点害怕。姐姐你的习惯总是会让我先走，你留下来一段时间。”
“这次不会，首先我对这边没啥兴趣，我喜欢的人文在国内。其次，我不会错过和你一起的机会，如果你想感谢，也许你可以去见见我的父母。”尚青云开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玩笑。
第506章 优越感
整个白天，冷嘉月换上了工装，由我陪着在农庄里瞎转悠，帮忙去喂了鸡，做了食用菌培养基土，开着拖拉机犁了一块地，之后又用挂了一种设备把土地整理平整。差不多我们就是围着她家的地和养殖在忙，主要是帮忙。
看不出来冷嘉月干农活还是比较在行的，不算熟练，但至少会干，而我这个号称天天在南疆农村混的人却并不懂多少种地和养殖的知识。
冷嘉月和我干活的时候，她家雇的那些工人就会停下手里的活在一边看着，偶尔指导一下，等我们走了才会接着干。
“美国人很讲究价值，我在干活的时候他们知道我只是为了放松一下，所以他们不会干活，你知道为啥吗？”冷嘉月问我。
“为了把活都留给你？”
“什么呀，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分配了每个人要干多少，他们要看我能干多少，我走后他们会重新分配其余的工作。就是说，特别讲究工作量的匹配，绝对不会多做，当然也不会少做。”
“如果多给钱呢？”
“当然，谁会放着钱不要。所以，这里人工特别贵，要不是我没时间，很多活我都能干，能省很多钱。”
我有点羡慕这边农民的收入高了。羡慕归羡慕，我并没有深入去探索这边的农民是怎么样的，相比农业人口稠密的南疆绿洲来说，这边真的是地广人稀，应该在模式上有很大的区别。
晚饭前我先去洗了个澡，本来我想着给大家做一顿中餐的，不过冷嘉月的妈妈说她习惯了固定的饮食，并不想吃的特别点，所以我们还是吃了那种不中不美的晚餐，面包、色拉、牛肉土豆和大米粥。
晚饭的时候，冷嘉月的妈妈带头打破了沉默，她之前说吃饭的时候应该不说话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啥心情似乎不错。
“小李，南疆的人是不是都不洗澡？你多久洗一次澡，在我们家里随时都可以洗澡是不是和你那边不一样。”
“阿姨，您说的是农村，由于条件限制，很多人没办法天天洗澡，但他们会经常用盆接着水擦身体，特别近些年，自从用水解决了以后，安装太阳能热水器和天然气热水器的人家也多了起来，而且那边干燥，出了汗以后身上不会觉得黏糊，所以不洗澡的说法是不对的，是洗的方式不同，频率不同，大概有的人一周洗一次。城市里的都有热水器，也是可以随时洗的。我属于比较懒的，所以早上晚上都会洗澡，顺便把脸也洗了牙也刷了，然后把衣服也洗了。”
这种情况必须要说明一下，我不相信美国的流浪汉会天天洗澡，所以不洗澡这种事是一个条件制约的问题。
“高原上，我们都不洗澡的，低海拔上高原的人容易在洗澡的时候感冒，那样就会特别危险，比高原反应还危险，所以游客上高原都是禁止洗澡的，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反而是高原上的人，不会有高原反应，他们天天洗，有人还会在冰冷的河水里洗澡。”我补充道，我说这些的时候，尚青云和冷嘉月都没有插话，似乎也想听听我怎么忽悠。
“那么怎么还会有人在那里生活呢，我很难想象人们会生活在不具备生活基本条件的地方。”冷嘉月的妈妈显然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优越感还在起着作用。
“很简单，只有少数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比如说上学、就业和婚姻，大多数人都是一代代的生活着，这是中国的传统，故土难离嘛，抛开这些不方便，那里的生活大多时候是开心的，比如尚青云，她在云贵川和青藏、新疆都生活过，短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洗不洗澡她最有发言权了。”我可不想一直被冷嘉月的妈妈找优越感，于是把矛头引导到了尚青云这里。
“她是艺术家，我知道，在这里也有很多人为了拍摄照片和记录片，天天过着野人的生活，这个不算，当地人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很不好。”谁知冷嘉月的妈妈并不上钩。
“很好，和你们这边媒体宣传的完全不一样，我原来在上海生活，但去了南疆后就再也不想回上海去了，这次来这里是从上海乘的飞机，我发现我没办法多呆几天。南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的好，很少有欺骗和欺负，而且那边特别的安全，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也很安全。有一点和这边是相同的，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越努力的人生活的会越好。”我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莫名其妙的被激发了出来，这时特别忍受不了外界对南疆的误解。
晚饭就在这种算不上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主要是冷嘉月的妈妈没有继续找到优越感。
想着尚青云要找我聊聊，我也没有再到湖边去看着黑漆漆的湖面发呆，冷嘉月估计也是累了，破天荒的说是要早点去休息。
“姐姐，说吧，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关上了房门，坐在地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尚青云。
“你先坐床上，坐地上太低了，我不习惯，谈话时两个人的视线最好再一个平面上。”尚青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把手里的相机放到了桌子上，我则半靠在床上，找了个比葛优躺更舒服的姿势。
“其实，我们今天早上是找了个地方谈心，我说过我很具有亲和力。冷嘉月并没有华雯的确切消息，她只是说，她们在大学毕业前因为一个男生而闹翻了。”听到开始就涉及到了华雯，我才意识到尚青云大概是受了冷嘉月的委托来给我讲故事的，所以我没有插话，只是听着。
“这个男生是个美国人，他很喜欢华雯，但华雯就是不发展异国恋，说是一定会回去找个中国人。而冷嘉月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在她看来，能有个白人男朋友是很多女留学生求之不得的事，就想说服华雯。然后两个人就闹翻了，还是因为价值观差别太大。”
本来不想插嘴的我忍不住开口问：“按理来说不至于啊，难道冷嘉月也喜欢那个老外？”
“这个不猜测，换我也会闹翻的，你不是对别人在你这里找优越感挺对抗的嘛，更别说是在感情问题上指手划脚了，故事的重点在后面。那个男生出了问题，在一次毕业前的露营活动中发泄情绪，来了个悬崖跳水，摔成了植物人，据说现在还没醒来。”
外国人少系列中，这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不过我还是看不出这个和华雯有什么关系。
第507章 下雪了
我等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听到一个对现在并没有多少用处的好多年前的消息？
“后面还有什么事？”我问尚青云。
“那次旅游华雯没有去，冷嘉月也没有去，但那个男孩子家人认为这是因为华雯的原因，说是有证据表明，华雯之前说过一句话，是说这个男孩不够男人。然后，他们希望华雯能多陪伴一下那个男孩，期望能唤醒他。然后，还想通过得到绿卡来诱惑华雯，之后用了一些手段想限制华雯离境。不过最终都没有起作用。”尚青云说道。
“捡重点的说。”我现在不想了解那些事，只想知道我改怎么样找到华雯，而冷嘉月为什么会认为华雯会在这个国家。
“华雯当时和冷嘉月等几个学生一起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寓，有一天，有人报案说他怀疑公寓里有人有非法物品。最终警察搜查了整幢房屋，在华雯和冷嘉月的屋子里找到了违禁品。说起来也是巧合，华雯那几天并不在公寓里住，她去找她哥哥玩了，而那个栽赃的人反而被举报说持有违禁品。他也很快承认是有人给他钱让他栽赃的。”
“冷嘉月在这事里没事？一个房间为啥就怀疑华雯呢？这个事是为了限制华雯离境？”
“对，因为调查期间不能离境。本来冷嘉月应该果断的说她没有见过华雯持有或使用违禁品，但她没有这么说，她说她并不了解华雯的日常生活。”
“什么东西？”我有点好奇这个茗煮的地方私底下是如何肮脏的。
“你就不担心华雯出事？”
“多少年前的事了，华雯后来可是好好的和我住了好久呢，我相信她。”
“无证的武器，是在华雯的柜子里。好在上面没有华雯的指纹，而且后来的举报能说明那个东西是栽赃的人通过非正常渠道购买的，那里面有个卧底，和电影一样。”
“我猜猜，然后华雯和冷嘉月的友情就结束了？那么冷嘉月去南疆是不是去赎罪的？”
“你说对了，被信任的人抛弃的感觉不好。冷嘉月才得知华雯在南疆，而恰巧她公司在那边有业务。”
“这么说，所谓的沙漠巧遇可能是刻意的安排？”我细思极恐，这要多有心机才能做出的事啊。
“这个你要去问冷嘉月了，但她的抑郁是真的，也许真是巧合。去找一个老朋友应该不用那么多心思，我听说她的公务机还帮了华雯的爸爸。”
“好吧，可能是我的出现让冷嘉月改了主意，我遇见她的时候，看起来很阳光开朗，就是太强势。那么冷嘉月为什么认为华雯会在这里呢？”
“哥哥，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找冷嘉月亲自问。冷嘉月说是华雯联系了她，感谢了她对华雯父亲的帮助，之后说是可能会回来读博士。”
“就这个？早知道我多问两句就好了。我没敢问华雯的哥哥和她父母，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种自卑感，感觉自己和华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有点感慨。
“自卑是很正常的，比如外力，他很想学习摄影，很想去北京读书，但他几乎不联系我，可能是我的光环太刺眼了。”尚青云说道。
“其实冷嘉月的判断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听同学说见到过华雯，在她们上学的那个城市。”
“我这个人有点不关注朋友的情况，我只记得华雯好像是在这边学的心理学。不知道是哪个学校，话说回来了，学心理学的是不是都特别会分析别人的心理，从这个角度讲，应该是很坚韧的一类人，冷嘉月怎么会自己出问题。”我有点出汗，我发现虽然华雯答应做我的女友，但我对她的了解真的不多。
“北卡莱罗纳教堂山分校，我不认为抑郁是心理问题，我一直很乐观很积极，可是也会，思考的事多，带来的困扰也多，通过服药是能治疗的，所以我倾向于这是生理问题。”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华雯想读农业类博士，应该不会去母校。不过我觉得去找找放心一些，可这怎么找啊，大海捞针。”
“方法有很多，通过学校去询问是否有这么一个学生，通过大使馆去问问，最简单的就是我已经拿到了说见过华雯的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恰巧她在北卡莱罗纳。”
一边聊着，我一边用手机查起了地图。
“先别查了，北卡大学也是顶尖的大学，很难进，说明华雯当时应该是学霸类型的。在东海岸。”看到我还是迷迷糊糊。
“哥哥你对世界地里了解的不多嘛，如果我说它再华盛顿特区这个方向你是不是能明白点？”
我这才依着提示看了看东海岸，算是找到了。一个在卫星地图上看起来不算是大城市的地方。
“我明天就出发。”我说道。
“不行，你要先去看冷嘉月的父亲，至少冷嘉月想你去看看。她特别担心你知道情况后会不再把她当朋友，所以压力有点大，我认为你应该帮助她。”
我压下了内心的冲动，招呼尚青云早点去睡。我则习惯性的来到屋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烟，后来也因为冷嘉月和尚青云一直在就没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里购买香烟。算起来已经戒烟好几天了。
站在门前的回廊上，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有冰冷的东西打在脸上。
下雪了，谁能想到我这一年已经见过好几次下雪了。灯光下，雪花不算大，下的也不算密集。
“哥，你不冷吗？哎呀，下雪了。太棒了，能有个白色圣诞节了。你知道吗？这里是美国好天气最多的地方，一年会有两百七十五天以上的晴天，也是因为这样，我爸妈当年才买了这个农场。”我身后传来了冷嘉月的声音。
“冷嘉月，谢谢你给我的帮助，我就想告诉你一点，你完全不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不管怎么样，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未来也会是你的朋友。南疆晴天的天数也很多，不过没这里这么多绿色，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安静而美丽。”我没敢提圣诞节的事，本身就不会过圣诞节，如果冷嘉月提出要求和我过圣诞节，我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十二月是圣诞月，也只有这个月我能休假，因为很多人都无心工作，老板也只能跟着偷懒。你打算去东部吗？”
“会去的，我刚查了一下，两千多公里路，也是够远的。”
“开车去，我那辆车就是给你用的，你这次来我不能带你到处旅游，开车会好点。如果，圣诞节还没找到华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过个圣诞节。”怕什么来什么，冷嘉月直接提出了要求。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哪里，没几天了，我听说这个时候堪比春运，也是美国人口大流动的时候。”
“没关系，你别忘了我有公务机。”
冷嘉月的意思是，我在什么地方，她就去什么地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