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原始生活
其实飞行员可以不用来的，因为他们在冬季到来之前已经存储了足够的食物，主要是狩猎的肉和其它一些吃的，就是比较孤单，没有时间概念，所以作为邻居，飞行员会定期来看看他们，送东西，或者接他们出去。
“几百公里的邻居，这是多牛的事情啊。那么我们来这里没问题吗？听说是保护区。”我有点担心。
“我们不是游客，那架飞机是这老两口的女儿介绍的，我付钱的，然后我们来不打猎不破坏环境，作为他们女儿的朋友，我们是来探望的。我这么安排你有什么问题吗？”冷嘉月有的时候说话很强势，容不得别人商量。
“我没别的意思，这是个大大的惊喜，超过我在美国遇到的所有好事。想想就开心，没有人能像我们一样，他们只能去景点。”我说道。
墙上的一个时钟现实现在是下午，但是透过窗户，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这里的木屋都不大，老两口住的这个木屋估计也就是三十多平米，床、一个写字台、一张旧沙发、一个小厨房，不过这个厨房很原始，有个煤气罐，边上有个看起来是烧柴的铁皮炉。
“这里太棒了，很原始，但是我们住在什么地方？”我有点担心没住的地方。
冷嘉月显然也不知道，不过她没有直接问，只是和老两口聊着天，大概冷嘉月真的认识他们的女儿。
聊了半个多小时，老爷爷开始穿戴起了皮毛的衣服和鞋套，冷嘉月让我跟着老爷爷，说老爷爷去拿食物，要准备给我们做晚饭了。
反正这个地方只有夜晚没有白天，我到是觉得应该忽略时间概念，我把我的想法给说了。
“别给老爷爷说你的想法，他们要依靠钟表过有规律的生活。”尚青云说道。
我跟着老爷爷到旁边的一个独立的木屋里，这里算是库房，放着几排架子，架子上堆满了食物，不过大多数都是冻的硬邦邦的肉类。
有几个单词我没听懂，大概有狐狸、熊肉、兔子肉、貂，什么的，说的时候这个叫马丁的老大约还时不时的笑着。
我们拿了几块已经切好的肉回到了屋子里。这个时候我才从聊天知道他刚才在骗我，没有狐狸肉，也没有熊肉，主要是牛肉和驯鹿的肉，鸡肉和兔子肉还有貂的肉是有的，但今天吃的是牛肉。
马丁觉得我们是大地方来的，应该习惯吃牛肉，其实他不知道尚青云不吃肉。这里吃肉的方法是特别的原始，肉在室温里解冻的时候，我去屋子外卖取雪去了。
据说夏天这里会有条小溪，但是冬天就只能用雪融化了。蓬松的雪被我在桶里压的很瓷实，就算这样，融化后也没多少。老奶奶把雪水加入一个过滤器里，一边还念叨说其实雪很干净，但她的孩子们要求她过滤以后再喝。
和我预料的一样，融化的雪水泡了咖啡，看起来咖啡文化的入侵能力很大。尚青云则泡了茶，还随手把两包茶叶送给了主人，收到中国茶叶的老奶奶高兴的不得了。
“你们女孩子就是心细，我每次都不知道要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能自己喝，也能当礼物送。”冷嘉月带了咖啡粉，而我则什么都没有带。
“我帮你带了点。”说着冷嘉月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两瓶酒出来。
冻的硬邦邦的牛肉仍然硬邦邦的，解冻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很多，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啊。老爷爷咕哝了几句，我几乎一句都没听见。
“老爷爷说，这饭他来做，下一顿就要你来做，他想吃中餐。”冷嘉月给我说。
“好吧中餐，我猜他从来没有吃过中餐。”我不认为这个老爷爷离开过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老爷爷打开了窗前的一个小电台的电源，然后微调了一下频率，开始呼叫起来，没多久，电台里传出来应答声，聊了几句后，老爷爷切换了电台频率和另外的人联系了一下，这才关闭了电池。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边远的原住民家里都有电台，用来联络，每天固定时间，刚才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来的时候的那个飞行员，他已经返回了。开始呼叫飞机的电台没应答，叫他家里的就接通了。”冷嘉月和老爷爷聊了两句，然后给我解释了一下，说是包括和子女的联络也是实用电台。
我问这电池能用多久的时候，老爷爷给我看了他的备用电池。明天开十分钟左右，差不多能确保三个月，当然还可以请飞行员带回去充电下次送来。
“有发电机吗？”我问。
“有，但是冬季会尽量不用，因为都是夜晚，发电机的汽油就那么一点。煤气罐也是，老两口两罐气是肯定够了，不过我们这两天会烧柴，这里是能烧柴的。”冷嘉月问了问之后给我翻译了一下。
在那个小铁皮炉上放了一块铁板，牛肉用一个锯子锯成一片片的，然后放在铁板上烤，这是真的铁板烤肉。
尚青云大概是饿了，居然吃了一块牛肉，这让我对她又多了一些了解。不过她啃面包啃的比较多，说是面包，更像是列巴，很硬，老奶奶给烧了个奶油汤，用的是一个小的青豆罐头和同样冻的硬邦邦的奶油。
对于这样的饭我还能接受，冷嘉月基本吃不了，我拿了两个土豆用很不习惯的刀切了丝，打算炒土豆丝给她，没有食用的植物油，我问了问冷嘉月，她说能接受动物油，只要没有怪味，最终我没找到好的炒菜的方法，就找了点面粉和面，然后把加了盐的土豆丝和本来给冷嘉月的牛肉切碎包了起来，放在煎牛肉的铁板上烤。
这种没有办法的食物吸引了大家一致的目光，老头和老太太品尝了一个后问我这是什么。
“中餐，烤包子。”我随口说了一句。
然后就是老太太和老爷爷一起和我讨教怎么做，我也不吝啬，直接教给了他们。吃饱喝足，我们被带到边上的一个木屋，说是曾经是他们孩子的房屋，同样有个铁炉子。
“这里很寒冷，不过用的却不是壁炉，大概铁皮炉子效率高，我看原理都差不多，尽量把热量散发在屋子里。房间很小，同样也是粗大的圆木拼接起来的，两张单独的木床，一个吊床。”老爷爷把火帮着生起来后就走了。
我跑出去在柴堆上搬了一些柴禾进屋，没法给手机充电，我直接关了手机，老爷爷给我们了两根蜡烛和一个手电筒。
“要不是这个手电筒，我真会以为我们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我要出去看极光了。”
“听说这里每年两百多天能看到极光，你看到了来叫我。”尚青云说道。
第524章 极光
夜空里有点云，不过不多，我能看到淡淡的蓝色的极光，刚才一直都没有认真抬头看过，现在一眼就能看到。
气温在零下三十多度，风不大，据说这样的天气算是好天气。极光很柔和，但让我奇怪的是它好像是一个扇子一样，总是一头小一头大，像云一样的飘动，又像绸缎一样起波纹。
一时间我忘记了去叫尚青云，直到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叫声。我才回到木屋里，说现在外面的极光正好。
几个人站在木屋外面看着极光变幻，一种天地苍茫的感觉顿时升起，就在我思索着如何形容这极光的时候，却听到冷嘉月说：“青云姐，这里你可不能像在其它地方一样的到处乱跑了，有野兽，夏天是棕熊特别的多，冬天熊冬眠了，但有狼和其它一些野兽。”
尚青云架着照相机，回答说：“放心吧，我不会脱离大家的，即便是跑，我希望是马丁老爷爷带着我，对了，他们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
关于交通工具的事，只能明天再问了，我特别感慨的说了一句话：“从昨天天黑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太阳升起，太让我难忘了。”
尚青云在用两台机器两个三脚架拍极光，说是担心电量下降的太快，所以先拍一些，等回头再拍，跑这么远，见不到天亮不就是为了拍极光吗。
回到屋里，大家都冻坏了，脱去厚厚的羽绒服和保暖鞋裤就暂时没人有勇气踏出小屋一步。干燥寒冷的夜里，火炉很管用，但也烧的很快，我很奇怪这里不可能就让木头这么快的就燃烧掉，这一会儿睡着了是要冻着的，后来想明白了，这里的人其实自身御寒能力很强，可能还真的不怕半夜火炉熄灭。
“马丁老爷爷一家是本地原住民吗？”尚青云问。
“明天问问他们最好，我觉得可能是，也可能是后期淘金和开采石油的时候来的，有段时间这边是探险的天堂，联邦收回了很多土地，到后来才还了一部分，一部分给了钱，所以原住民应该是和我们类似长相的爱斯基摩人，这里叫因纽特人，不过他们认为这称呼有贬义。马丁老爷爷明显是欧洲人，所以应该不能算原住民，但可能已经住了几代人了。”冷嘉月说道。
“如果真的能看到亚洲面孔的人，会让我更加肯定这个世界远超我们的想象力。”我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写点啥，记录一下。”冷嘉月说道。
“先睡觉吧，现在完全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了。你们一人一张床，我吊床。”我说道。
“吊床很难受的，你看他们的房子其实把地板也垫的比较高，我觉得地板上能睡。”尚青云说道。
大家客气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把一张床上的一个床垫放地上，尚青云睡，我睡铺着我自己棉衣的硬床板，由于晚上可能有人会出门去方便，所以才没有把大家的棉衣都垫在我的床上。
早上在闹铃里醒来，外面和昨晚没什么不同，火炉里的火还是烧的比较好的，看来有人半夜起来加了柴。
“嘉月夜里起来两次加柴，我加了一次，先起来吧，虽然盼不来天亮，但我们今天看看能不能在周围走一走。”尚青云见我起来就看着炉子，对我说道。
我去雪地里提了两桶雪，在火炉上的铁盆里融化了，给大家洗脸刷牙用，老奶奶说的对，这里的雪很干净，但有股子土腥味，冷嘉月说是不是土味，是大海的味道。
“如果在北极，这样的雪水一般都要煮开或者消毒过滤，因为科学家担心里面有冰冻的未知远古病毒。”我吓唬着两个女孩子。
果真，听我这么说，她们停止了刷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哈哈的大笑起来：“骗你们的，你们还真的相信，一般最新的降雪可能比较干净，特别是大雪，前面的雪已经把空气中的灰尘什么的给降落到地面了，我取的雪是表层的雪，太深的雪我没取，就是怕里面不卫生。北极那个也和冰川的说法有点像，也没错，但对没有条件的人来说做不到。不过这个水一定要煮开，还要煮一会儿才能用来泡茶或咖啡。”
结果，我被罚去做早餐，我找到了鲸鱼肉、鲑鱼肉和其它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鱼肉。因为第一次见鲸鱼肉，我一边内心说着罪过，一边拿了一块儿打算问问他们怎么吃这个肉。
老爷爷比比划划的说这个肉是夏天的时候海边的朋友给他们送来的：“也可以算秋天吧，我们这里很冷，夏天也不热，他们喜欢鲸鱼肉，每次捕获之后都给我们分一点。我们都是直接吃。”
我弄懂了他们为啥喜欢吃鲸鱼肉，以及怎么吃的问题，但在尚青云的极力反对下，我把鲸鱼肉放了回去，拿了一些鲑鱼肉。这个本来也是生吃的，但我打算煎一下，这里这么冷，必须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和脂肪。
先是把鱼肚子上的膘干煸了一下，出了不少油，用这个油把鱼煎了煎，最后放点黄油。面包也用类似的方法煎了一下，煎好后撒上了盐，吃起来还不错。
得到夸奖，我开始谦虚了：“这才算第二次做饭，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里的饭，能吃的东西太单一，因为他们吃饭特别简单，所以才会觉得我这么做饭好吃。”
吃饭的时候，尚青云问了问老爷爷，能不能走的更远一些，老爷爷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是有的时候他会出去打猎，一出去就好几天，说他很熟悉这一片，可以带我们四下里走走。
我被老爷爷带到另外一个小屋子里，里面有两辆雪橇摩托。老爷爷说这里很多人家有飞机，但几乎所有人家都会有雪橇摩托，冬天装雪橇，夏天前面换成履带一样能跑。
我倒是很感兴趣，但是老爷爷让我维护一下这两个摩托我还是有点为难，不得已，我让老爷爷先回屋里去，说这里交给我了。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说明书，好在摩托上本来就印着一些说明，就算这样，我用了十分钟也没搞明白这玩意怎么启动，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做最基本的，擦拭，把两个车擦的很干净。
之后好好观察了一下发动机等装置，发现并不比摩托车复杂多少，而且这两辆是无级变速的，靠皮带带离合器的那种。试了点火按钮，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找电池，发现电池已经拆掉了，在边上的架子上找到了两个蓄电池。
第525章 冰原
这个老爷爷好坏，他也不告诉我电池拆掉了，我把两个电池装好，试着发动了一下，还真的起了作用，不过电机在转却打不着火。我把其中一台费劲的拖了出来，这样我前后左右看起来空间就大一些。
好久，发现了一个泵油的小小的泵，我按了两下，看见本来空着的管子里有了又，再一打火就着了。另一辆也是打着了火，看了看简单的灯，发现没有异常，说明车现在还是正常的。
因为是无极变速的，我上去试了试，还是不错的。没找到想象中像快艇一样有个拉绳，思考着这环境下，应该是不依托电池就能启动的。
这种夜很难描述，它不是全黑的，除了极光和星星，还能看到远处的树林的阴影。
“哥，这里的犯罪率还是很高的，属于不太安全的地方，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没问题。我们四处看看，但不要太久，尽快回来。”冷嘉月给我说。
我和马丁大叔一人驾驶一辆雪橇摩托，奔驰在雪原上，可能是大叔很熟悉道路，他开的比较快，而我则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大叔停了下来，告诉我们说这里很开阔，适合看极光，还怂恿着两个女孩自己开雪橇。
这是一片覆盖着厚厚雪的荒原，冷嘉月说叫冰原更合适。
“大叔说这片就是不会长树，夏天的时候能看到土，但看不到长草，很大一片。”冷嘉月说道，同时我们看着越来越多越来越绚烂的极光。
“我从一个荒原来到另外一个荒原，我现在好像已经习惯看荒原了。”我感慨的说。
“不如你先试着在美国住一两年，去学校去学学开飞机，堪萨斯就能飞，我看哥喜欢开飞机。”冷嘉月并没有看我，但嘴上却对我说着话。
我真的犹豫了一下，这样的生活曾经是我羡慕和向往的，有个农庄，没事了酿酒、训马、开着小飞机洒农药。
“我总是把南疆和其它地方做比较，我觉得我这个中国胃还是要吃中国菜喝中国水娶中国老婆。”我说道。
“哥，我明天回去，下午让马丁确认一下天气和飞机，你和青云姐多停留几天，我在家等你们。”冷嘉月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感觉刚刚才来到这里，怎么就又要走了。
“我和你一起走，极光也看了，冰原也看了，原住民的生活也体验了。对我来说这本来就是意外惊喜，再停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事可以做。”我立刻决定一起走。
“我，我可不可以留下来，这个机会很难得，我想住一段时间，我可以付钱给大叔他们，还可以请飞行员多带点食物给他们。”尚青云的决定我不意外，她太多次临时决定留在一个地方，如果她也急着走，我反而会奇怪。
“可以，只要你签证有效，你可以一直在这里，有事用电台联系飞行员，一般情况他两三个小时就能来接你出去，飞机的钱我来出。”冷嘉月再次谈到了钱，如果说abc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这就是不一样，她总是先把钱的事说清楚，而我们则避免当着朋友的面谈钱。
可能是尚青云没多少钱，她并没有客气。
“姐姐，因为基本联系不上，如果你出去后发现我已经回去了你别奇怪。”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回国的冲动，这么美丽的景色，让我想起了华雯，想尽快找到她，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提前走？”尚青云问，冷嘉月到是没有说话。
“是，本来是想找华雯的，已经知道她不在这里，我还是尽快回去，一堆事等着我呢。”我说道。
“哥，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中国好还是美国好？”冷嘉月问。
“中国，这个没有什么犹豫的，我不属于这里，这次非常感谢你的邀请和接待。”我其实想说个模棱两可的话，每个国家都有优点和缺点，但想到冷嘉月这次已经提了太多让我留下的话，我还是坚决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听说你刚到南疆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已经能很适应南疆了，这里也是一样。”冷嘉月还抱有希望。
我没再说什么，本来一丝风都没有，现在起风了，我问了几句马丁大叔是怎么狩猎的问题，然后就在轰鸣声里返回了木屋。
回到木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我用洋葱炒了鹿肉，土豆和牛肉炖了炖，一个豆子罐头和土豆泥拌在一起，这个是大叔像吃的。
因为没有中式铁锅，做菜做的很别扭，不过最终效果不错，虽然花的时间有点长，那个煤气罐的炉子火力太小，大妈又怕火炉把她的锅给熏黑了，不让我用火炉做菜。
没有新鲜蔬菜，看来越是寒冷地方的人越需要大量的肉类来御寒。
“先吃，我一会儿和面，包饺子，我们走了后你们可以煮饺子或煎饺子吃。晚上我们吃拌面，新疆风味。”我说道。
说完我也笑了，现在我们仍然习惯早上晚上的说，其实这里一直算是晚上，时间概念仅仅是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小麦粉有一些，我让冷嘉月联系飞行员的时候再给带一些过来。还有玉米粉，我直接做了几个玉米饼，烤在那个煎盘上，玉米饼烤焦一点还是很好吃的，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时候，大叔来劲了，他说玉米饼也是他们的传统食物，他做给我们吃，其实最终的成品差不多。
洋葱炒肉虽然简单，但分给每个人的都被吃完了，主食仍然是硬邦邦的面包。吃完可能算是中饭的饭，我和了很多面，然后拿出了一些肉解冻，土豆，洋葱，胡萝卜也都拿了一些。之后我们的胆子大了点，我骑着雪橇带着两个人在周围又去看了看。
“嘉月，虽然我们一直在黑暗中，但是我很开心，谢谢你。”我说道，我想到了她的病情，担心因为太久的夜会压垮她。冷嘉月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淡淡的极光，这会儿的极光有点淡，有点少。
平原上起风了，突然就吹着我们的脸，像是刀割一样，我带着她们回到了木屋，差不多快到要用电台联络的时间了。
马丁大叔很是关心天气，天气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坏消息是暴风雪要来了。
第526章 暴风雪
暴风雪来的很快，飞行员说请冷嘉月再等等，明天暴风雪还在继续，所以明天的飞机取消了。虽然这样，冷嘉月仍然在电台里让飞行员采买面粉、土豆和洋葱还有牛肉，然后告诉他这次是离开两个人，然后补充上我们这几天消耗的食物。
马丁大叔冒着大风过来我们木屋，提醒我们不要出门，暴风雪中出门有很大的危险性。真的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也产生了一点焦虑，按大叔的说法，还要一个月才能有短暂的白天，那时候太阳沿着地平线初升和落下，之后白昼才会越来越长，太阳也才会越来越高，却还是在天边，然后就是极昼。
极昼到来的时候是这片荒原最好的时候，会有很多游客，本地人也会利用这个时间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准备，狩猎、捕鱼、晒肉干。
“好神奇啊，短暂的夏天，温度不高，但却不会天黑，不可思议。”尚青云说道。
马丁大叔离开我们木屋的时候风倒灌进了屋里，明显感觉到气温又下降了。我建议我们先去把饺子包了，晚饭可以吃饺子，其余的想办法冻起来。
没有擀面杖，我用一个空酒瓶擀饺子皮，冷嘉月不会包，尚青云包的很快。几乎不做家务的她圣诞节包饺子却学的很快。包出的饺子没地方放，差不多够一个人的量我就先煎了，第二锅是煮的，就这样，一边包，一边吃，知道所有人都吃了晚饭，我才把剩余的馅全包了，冒着大风拿盘子放到了库房的架子上，用保鲜膜盖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冻的很结实。
一边包一边冻，不算已经吃掉的，我包了两百多个饺子。最后的饺子放进去的时候，之前的饺子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我给收进了保鲜袋里。包完饺子感觉腰酸背痛，但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返回木屋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雪。
暴风雪终于来了，冷嘉月有点焦急，她们两个人一个严重点，一个轻一点，心理疏导很重要，偏偏我没任何经验。
“暗夜、暴风雪、狭小的空间、单调的食物、搞不清楚的时间，这些都算是不利因素，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别客气，直接说，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我主动说道，因为不知道暴风雪要持续多久，我必须要给她们两个做做心理建设，之前还能四处跑跑，现在可真的闷在屋里了。
“去多弄点雪水，我要喝咖啡。”冷嘉月带着微笑说道。
暴风雪中，我有些站不稳，地面的雪和天空的雪混在一起，感觉睁不开眼睛，我搞了一桶雪之后就赶紧回屋融化，马丁的木屋里蜡烛还亮着，在暴风雪中显得很是温馨。忍住了想去询问一点有关暴风雪的故事，又弄了一桶雪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屋里。
“哥，这种情况还真的有问题，我的时间概念已经乱了，要强迫自己去看时间才能知道该做什么。”冷嘉月一边过滤着咖啡一边给我说。
“按正常来吧，还可以狂欢，这个时候外面是暴风雪，我们这个木屋就是最后的堡垒，想睡觉就睡觉，想唱歌就唱歌，我刚才出去发现风太大，连自己的声音几乎都听不清楚，所以，现在做什么都可以。”我说道，我担心这两个人都是容易失眠的人，如果她们愿意睡觉最好，睡不着的话就不如做点出格的事。
冷嘉月说让我先唱一首歌，我脑子一抽就来了一个雪地里撒点野。歌词记的不是特别清楚，手机一直关着，没信号也没网络，所以我只能自己随便编了几句，到最后只冒出一句说快让我在雪地里撒点野。
很明显，冷嘉月和尚青云都对这种摇滚没什么兴趣，特别对我模仿的含糊不清的歌词表示出了不满。
“暴风雪中的歌不一定就要狂暴，这个不行，必须要再来一个。”尚青云先是起哄。
屋子很小，她们两个半靠在各自的床上，我则坐在窗前，看蜡烛照着已经结满霜花的玻璃。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找个清新脱俗，表现雪停日出的歌曲或诗词。
“雪夜无眠木屋暖
身虽留，心已远。
风舞冰原，何时碧云天？
小窗烛影冻花残，
闲情呆，夜茫茫，回忆慢。
忘忧，忘忧，天涯岸
极地险，冰洋南
七彩七彩，君可见
凄美天缘，莽莽苍苍，寒透坐下鞍
却道今生有遗憾
极夜长，木屋短，无曲弹。”
我写了一首仿宋词的词，词牌名记不太清了，大概的字数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先写出来再说，因为手机已经关机，我是用笔写在尚青云带的一个小本子上。
我实在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创造和记录那么多的词牌名的，实在是很佩服，至于这些词牌是怎么唱的我就更不知道了，一直以为应该是和唱戏一样，否则戏曲的风格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这是一个词牌，不过不知道古人用的是什么曲调。按现在唱古风歌曲的话，还需要改歌词，所以，现在的所谓古风其实是现代人理解的古风，并不是真的古风。”我说道。
“那你改改，你不困吧？”尚青云说道，因为没有电，她现在特别珍惜电脑和相机的那点电量，只拍照，不查看照片，电脑也不开，说是如果相机没电了还能用电脑当充电宝。
“大雪覆盖了阿拉斯加
荒原包裹着冰霜
寒剑埋藏了千年
你的木屋温暖如春
夜空低垂蓝光的幕布
狂风卷着积雪如刃
昨日的痕迹无影无踪
你的心也消失不见
狂舞的妖魔再现
阻挡着碧蓝的天
蜡烛微光依旧
摇曳在窄窄的窗前
沉思的面庞忧郁
朦胧在冰花的眼前
外面是无尽的长夜
回忆是摆渡的船
天涯的岸边
一只鸟儿在呼唤
忘忧，忘忧
极地江湖险，
南山也不暖
灵剑舞动光芒闪
彩练接虹
遮蔽了旷世容颜
策马冰原，苍茫隐现
冰冷的鞍佩支撑凄美
纵横天际，无憾无憾
木屋小，极夜长，人情暖
风雪斩断战歌
寰宇一笑惊众仙
晶莹泪催飞霰。”
“我这个也是就无病呻吟，幻想着我是一个刚毅冰冷的游侠，在极地荒原遇到一个冰雪仙女。”写完我解释道。
“原来哥哥是幻想着写的，你敢写实点吗？”尚青云笑着问我。
写实？开玩笑，没法写，那样就是一个**丝在白富美的帮助下，不远万里跑北极圈内晃悠了几天，除了做了几顿饭，啥事也没干。
第527章 跨年了
在这暴风雪的怒吼声里，我很难平静，我特别想去搏击一下暴风雪，又觉得那样毫无意义。在残酷的自然面前，人是非常渺小的存在，我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雪国小屋。
就这样，不知道聊天聊到多久，我居然在放置在地上的床垫上睡着了，直到被冻醒，赶紧起来重新生火，顺手烧了一壶雪水，我的动静吵醒了两个熟睡的女生。
“哥，外面的暴风雪停了吗？”冷嘉月用迷糊的声音问我。
我仔细听了听，没有了暴风的嘶吼，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蜡烛已经只剩一点点。
接上了一根新的蜡烛，穿好衣服，我打算出去看看，顺便放放水。门是朝外开的，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推开，没有风透过门缝吹进来，但屋里潮湿的空气还是顺着门缝变成了白雾在屋子里沉降下来。
“门窗可能被雪堵住了。”我咕哝了一句，转身寻找能铲雪的东西。
屋子里的一角有个短把的铁锹，我用力把门撬开了一个十厘米的缝隙，果真从下到上都是积雪。我带着手套把雪掏到了铁桶里，随着我不停的掏，雪也不停的塌下来，铁桶很快就装满了，我因为穿着棉衣，居然出了一头的汗。
融化了大半桶的雪水，我终于能把门推开一小半，身子能出去了，我在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清上边，让空气进来，屋里点着火炉，别把氧气给烧完了。”尚青云提醒我说。
“应该不会，要是没新鲜空气进来，我们早就完蛋了，这种屋子可能有其它进气的方式。”我嘴上这么说，手底下却先从上面掏了起来。很快就看见一个洞，能看见天空，天空中都是繁星。
“放心吧，已经打通了，等我扩大一下，这雪也太大了，虽然暴雪停了，什么时候能走还真不知道。”我说道。
随着我的挖掘，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门前堵的雪被我清的差不多了，雪墙突然就倒塌了，原来是木屋迎着风的这一面堆积了斜面的积雪，被风吹的。其余地方雪虽然厚，但也只是刚到小腿肚子。
我一下来了精神，奋力的清除着屋子前的积雪，然后把堵住窗户的积雪先清除掉。挖了一条小路到马丁老夫妻的门前，把他们的门给挖了出来。
“不用再挖了，堆点雪对屋子的保暖很有好处。”听到响动的马丁开门对我说道。
不过我没听他的，仍然把通向仓库的路给挖了出来，干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屋子周围的路都给挖了出来。
所有人都出来看我挖雪，冷嘉月和老奶奶聊着天。然后对我说：“哥，差不多了，这里经常会下这样的雪，再来一场雪就又埋了。他们是要快春天的时候才开始清理的，我还问了一下，说是这个木屋的顶是双层的，两层间有一些空间，雨水漏不到屋子里，但空气能流通，专门为应付下雪才这样做的。”
“没问问这样的雪飞机能不能降落？”我问道。
“能，不过雪太深了，为了安全，我们最好把跑道清理一下，能清理两三百米就够了。”冷嘉月说道。
天呢，这是要累死人的节奏啊，冷嘉月家里有拖拉机和除雪机械，那个效率很高，这里啥都没有，我不敢想象如何出清理几百米长十几米宽的跑道。
“老爷爷说用雪橇摩托，雪没那么厚就可以了，这里的飞机能换雪橇板，只要平整一点就可以。”冷嘉月接着说道。
我这才想起电视里确实看到过把轮子换成雪板的飞机。在一个杂物间里，老爷爷给我指了指一块板，一个类似铲雪板的装置。
“把这个挂在雪橇后边，开过去就会把雪刮到一边，来回多刮几次就能清理出来。”
话不多说，我去开了雪橇出来。板前有几根钢管，集中在了一点，有个拖车钩一样的装置，挂在雪橇后边的时候，恰巧有个斜着的角度，往上，往一侧，这样雪就能顺着板往一侧集中。
先把板搬到跑道一侧，再把雪橇开了过去，挂上后我就像是犁地一样跑了起来，别说这个方法不错，但因为板比较窄，需要反复的刮，才能逐渐把雪堆到两边。
“哥，老爷爷说边上堆的有点高，万一飞机降的位置不对会撞上两侧的雪堆的。说你刚才应该横着刮，这样就比较宽。”我干了没多久，冷嘉月跑过来给我说。
于是我又开始横着刮，这一下就费事了，虽然开着摩托，但仍然用了几个小时才清理出一个几乎看不出两侧有雪堆的场地。
我的脚和手这个时候很暖和，可能是因为不停的活动的原因。开着雪橇在这片清理出的跑道上来回走了走，没发现有不平整的地方，这才高高兴兴的返回了木屋。
“嘉月，你问问老爷爷，他们平时是不是这样清理的，这样还是有些累。”我喝着热茶，吃着硬邦邦的面包说道。
“他们基本不清理，如果雪太厚飞机就不来了，他们的物资足够了。”冷嘉月说了一个让我崩溃的说法。
“还好，有雪橇摩托和那块自制的板，要不然真干不动，这次的雪大概有二十多厘米厚。”我说道。
“所以，因为你的努力，我们今天可以回家了。刚才老爷爷用电台联系了飞机，告诉他跑道清理出来了，飞机答应过来，不过要确认一下，他机场那边雪也很厚，但说是起飞比降落对跑道的要求要低一些。”冷嘉月有点压抑着兴奋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突然有点舍不得走了，说实话，虽然没做什么事，但没事就看看极光，在厚厚的雪地里走走还是很让我新奇的，没想到这就要走了。
我看到老爷爷的电台居然加着电，平时他都是定时开机的。
就在这时，电台里传来的有点杂音的呼叫，老爷爷应答了一下，然后有点失望的告诉我们，说是飞机今天来不了。一个原因是能起飞，但回去的时候降落有危险，还是要把跑道清理出来才可以。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飞行员和一帮朋友搞了个跨年趴体，约着明天晚一点他再来。
跨年了？我这才仔细的算了算，可能真的是跨年了。自从关闭了手机，已经不知道日子了。这对老奶奶似乎是个好消息，她听说我们暂时不走了，很是开心，又唠唠叨叨的给尚青云讲起了她年轻时的故事。
第528章 想回家
虽然我没搞明白什么时候跨年，不过新年的到来总是会给人带来希望和回忆。我首先考虑的是弄点什么吃的来迎接新年，尚青云则算着时间，她打算在北京时间跨年的那一刻拍一拍星空，然后在本地时间跨年的那一刻拍星空。
这里的大部分的事情我还是能够接受的，感觉只有一点不太习惯，就是吃的东西。库房里能吃的东西很多，天然的冰箱里冻鱼冻肉一大堆。可是因为大部分食材我并不会烹饪，因此也是发愁的。
老两口很注意用火的安全，本来我想在门外弄个烤肉的地方，然后烤点肉，不过马丁坚决不让，说是这里距离森林太近，不能在户外用火。
马丁家里有个汤锅，不太大，我煮了几块肉，打算煮的烂一点当手抓肉吃，切点洋葱，淋上点盐水，那也应该是很美味的。
“同样是很简单的处理食材的方法，每个地方都不相同。手抓肉这么简单的食物各个地方的做法和吃法都有不同。”我给冷嘉月说，然后很期待肉煮熟的样子。
这个时候马丁老头按他的规律打开电台，要和朋友们做几分钟的交流，固定时间的。结果听了几句后，马丁就穿上衣服匆忙出门去了。
“哥，你去帮帮马丁，他去跑道给信号了。”
这是啥情况？飞机不是说不来了吗？我赶忙穿好衣服跟着去了跑道，跑道上给信号很简单，一端两堆火，马丁说本来是用应急灯的，但是为了省电，今天点火。
不让我在屋外烧烤，你却跑这里放火，好个双重标准。火点起来没多久，空中就传来了飞机的声音，先后有两架飞机降落。下来了好几个人，他们和马丁还有我热情的拥抱，然后一股脑的卸下了一堆物资，装在摩托上拖回了屋里。
原来这几个邻居想到寂寞的马丁和他太太，于是临时决定过来接我们，顺便看看马丁。老马丁热泪盈眶。
“看起来他们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没有人情味，还能放弃趴体来陪着老两口过个新年。”我给冷嘉月说。
“嗯，是的，他们刚说会在这里停留一会儿，然后接我们走。这样我们也接回去了，马丁他们也不会太寂寞。但是我认为他们是怕我不付钱给他们，因为本来我是要求今天回去的。”冷嘉月说道。
一伙人把个小屋子挤的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一边聊天，一边瞬间把我做的手抓肉给吃完了，我赶忙又煮上了一锅肉。
肉还没煮好，我们就要离开了，我走的时候，把包里的一个小瑞士军刀送给了马丁，冷嘉月把她的棉衣送给了老太太，我担心冷嘉月冷，她从行李里拿出一件棉衣穿着，一边给我说，等到了城里就不怕了。我倒是很想把我的棉衣也留下来，本身这个棉衣太厚了，回国可能都用不到，无奈我的东西都在酒店里，只能告诉马丁，等飞行员下次来接尚青云的时候，会把我的衣服带给他，毕竟这个地方太冷了，这几天一直都是零下三十多度。
在柔和而灿烂极光中，我们和一众人告别，我还啰嗦的叮嘱尚青云注意安全，然后才登上了飞机。黑夜中，飞机冲上天空，盘旋了一圈之后往南飞去。
回到酒店，谢绝了飞行员请我们去参加延迟开始趴体的邀请，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一堆的祝贺新年的信息，一堆的未接电话一股脑的涌了进来。电话费太贵，我只能先一一的给回了信息。唯一回的一个电话是我的家人的，有个我父亲的未接电话，当我告诉父亲我现在很好，正在大洋彼岸的时候，父亲也没多问，说是家里一切都好，说我妈妈问我春节什么时候回去。
有家里的惦念，我赶忙去问冷嘉月什么时候回堪萨斯。
“等我一会儿，我在处理一些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看有什么航班就坐什么航班。”冷嘉月说完就又去忙了。
我大着胆子走到了大街上，这里在极圈以外，天黑的却特别的早，刚刚才见到点白天的我，走出酒店看到的已经又是夜晚。
大街上几乎没有人，也没有什么新年的气氛，我再次感觉到了没有目标的悲哀，返回了酒店，开始后悔应该跟着飞行员去看看他们是如何庆祝新年的。
酒店里很是温暖，前台推荐我可以去泡温泉，天然的温泉。一边是冰天雪地，一边是热气腾腾的温泉，这种情况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感觉有趣，在温暖的温泉中泡了半个小时，这才回到房间去睡觉。刚躺下，就被房间里的电话叫了起来，冷嘉月叫我去吃点东西，这才想起来早上吃的点，然后手抓肉让飞行员和他的朋友们吃了，我们一直没有吃东西，这个夜太长会让人的生物钟乱掉的。
在酒店的小餐厅里随便吃了点，酒店的酒吧里不多的人们还在庆祝新年。吃完东西，冷嘉月查了查飞机，然后给我下了命令，各回房间收拾行李，现在去机场，回家。
真的是一个发达的国家，这里是苦寒之地，但仍然能够在夜里有飞机离开，不得不称赞一下。把棉衣换了，包好，留在了前台，等着飞行员有空来取，想想也是心疼，几千美元的衣服就这么送给了别人。
在飞机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日出，我是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日出，和地面看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个时候才是应该感慨宇宙的奇妙之处。
落地后开着红杉先回了家，冷嘉月洗洗就让我送她去办公室，这真是个工作的疯子。送完冷嘉月，我先预约了我回程的机票时间，明天晚上，我不想再玩了。
开车去了去过的大超市，买了肉和菜，回到家里开始给冷嘉月包饺子，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把我几年以来的饺子都给包了，我的想法很简单，没办法感谢冷嘉月，既然给她妈妈包了饺子，就给她也包一些，冻起来她想吃的时候煮煮就能吃了。
晚上去接冷嘉月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国，她居然在车上就哭了起来。不知道她为啥哭，没敢劝她，也许我改签机票之前应该给她商量一下。
“我这么拼就是想过两天能陪着哥再到处玩玩，你就不能等到青云姐回来和她一起回国吗？”
“下次吧，下次是六十六号公路、大峡谷、国家公园，我一定要去这些地方。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所以急着回去，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说道，其实我最想的是回去找华雯。
第529章 要回老家
第二天冷嘉月没有再去工作，陪了我一整天，没逛街，也没做别的，就坐沙发上聊天。冷嘉月听我给她讲自己的故事，站我边上看我给她做饭，然后假装饭很好吃的全部吃完。
她虽然表现的很正常，但我能感觉的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哥，这么说，你是不想来美国了？”
“不会，我一定会再来的，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工作邀请，你发的薪水我没有动，回去让朱蒂办一下离职手续，本身就没有入职，薪水也给你。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我要和你断了联系，我们朋友还是继续，只不过中国的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吃软饭。”我说道。
冷嘉月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反常态的没有再表示挽留。
“热爱生活有很多种表现，你平时把自己搞的太累了，这对你的身体和心情都不好，我知道我们的很多观念都不一样，我这个人在南疆变的很懒，但也学会了享受生活。我希望你能略微的改变一下自己，多一点时间在享受生活上，花点时间多陪伴一下你妈妈，多休假放松一下。”我看冷嘉月没有了声音，于是又开始了教导性的唠叨。
“你结婚的时候会邀请我吗？”冷嘉月突然的问了这么一句。
“会，为了你能顺利的参加我的婚礼，我会和你商量时间。”我本不想用这个来刺激冷嘉月，但想想也许这样对她有好处。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婚，到底是不是华雯嫁给我还不知道呢。
“你这样的应该不要结婚。”
“三毛也结婚了，王洛宾也结过，何况我这个俗人，不过你说的也对，如果没有让我甘于过平淡生活的人，我也许会孑然一身。那时候，你能在沙漠里看见一个脏兮兮的邋遢老头，也许在种树，也许在给游客们卖矿泉水。”我幻想了一个凄惨的老去的我。
“你知道我怎么克服抑郁的吗？我不停的幻想那些美好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的未来，我要坚持下去，直到那些美好全部到来。”冷嘉月说。
我没敢再说下去，也许有幻想才对冷嘉月最好。
“那么，也许你老的时候会在沙漠边缘看到一个土财主，家里牛羊成群，房子一片一片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每天都有他的朋友在他家里聚会。”我把凄惨未来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巴依老爷。
“我同意，再给安排几个大小老婆，院子里一堆孩子跑来跑去。其实你现在想过这种生活也是可以的，我可以给你，你完全不要有吃软饭的想法。科学研究，一个人认真努力的干一个工作，最多七年就能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级人物。我想你可能还要不了七年。”冷嘉月又处于幻想之中。
冷嘉月开车把我送到了机场，和我想的不同，她放下我就头也不回的一脚油门就走了，留下我在风中凌乱。
办了票，托运了行李，我需要先飞一小段，然后再西部转机回上海。仍然是能睡觉能洗澡的头等舱，睡了十几个小时，我终于在早晨到达了浦东机场。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但意外的看到之前的那个小伙，他又给我送车来了，毫无疑问，还是冷嘉月给安排的。
也好，这次我给了他一千的小费，毕竟给我找车再送来也是很苦逼的。他有点受宠若惊，但客气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还是那辆车，我先开回了自己的家里，就我一个人就不住酒店了，自己家再乱也是自己的家。在飞机上睡的很好，所以我把行李收拾了收拾，带上买的小礼物，先去看了瑶瑶的爸妈。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四川，先去找雷佳佳把陈琰的小维特拉开上，再走西成高速回老家看看我的爸妈。然后再开车回南疆。
春节还有段时间，我不能确定春节能不能回家，所以老家还是要去看看，比较这是最久的一次没回老家，没看望父母了。
瑶瑶的爸妈做了一桌子菜，反复叮嘱我因为是冬天，开车一定要主意安全，说他们不想跑了，如果不是冬天，一定会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爸妈。
“我在学开车，还差几年就不能学了，学会了眼界就不一样了。”瑶瑶的爸爸说。
他们失独以后就真的没了对未来的期望，反而把我当做了亲人。瑶瑶妈妈说她老头子老了老了喜欢上了流浪，已经快等不及回南疆去了。还说让我赶紧找个人结婚，生个小孩子她来帮我带。
“爸，学开车压力别太大，学会了回去的时候别开，还是让陈叔开，到了南疆我送你一辆车，你慢慢的练。”我叮嘱着。
从瑶瑶家里出来，我才想到去四川的机票还没有买，这才坐在车里买了机票。在想着要不要告诉雷佳佳的时候，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小米。
做人要坦荡荡，毕竟我要开着维特拉走的，我先联系了雷佳佳，告诉她我明天到四川，不过会先去成都看看小米，然后再去她那里看她。她很快表示了欢迎，然后说她今天把车去保养一下，然后让我开着走。
我又告诉了小米，小米自然也是说吃住都会帮我安排好。
“别安排了，我就去看看你，随便找个酒店住一晚然后就走了。”
“不行，来四川了，不喝醉怎么就能走呢？”小米丢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还多，我直接开车去了昆山，给了谢亚敏一个惊喜，和谢亚敏吃了晚饭，听说我要去四川，谢亚敏托我带了好多吃的穿的给她家里人，这样我又多了一个任务。
回到了家里已经是半夜了，这次回来没有联系建国，考虑了许久，才决定不和建国讲我回来的事了。第二天，收拾了收拾家里，联系了送车的小伙，他坚持不让我去接他，而是选择在机场等我拿车。
飞机降落在成都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的新鲜感，看来最近跑的有点多，已经对旅途和新的城市有点厌倦了。
小米就在到达处等我，她穿着薄薄的羽绒服，长发扎了马尾。在一众接飞机的人群中显得很是显眼，寒暄了两句打了车就直接去了她的家里。
小米家很大，却很冷清，意外的是她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第530章 意外断片
小米说她家里有两套房，她平时住学校宿舍，这套房是她家里给她的，没有好好的装修，说是等到她结婚的时候再决定该怎么装修一下。
成都这个时候在下着小雪，那种南方的雪，雪下到地面就融化了，但植物的叶子上能留着点，小米很少兴奋。带着我一路逛吃，一直到了晚上才再次回了家。
“明天我陪你去重庆，然后你回来再把我放下。”小米欲言又止的慢吞吞给我提了这个要求。
“我正好对这边不熟悉，有你这个向导也不错。但是不影响你上课吗？”
“虽然没放假，已经算放假了，你不知道搞艺术的人都是闲不住的人。班里没几个人了，都以采风和体验生活的借口出去玩了。”
“那我们不能喝酒了，耽误事。”我趁机提出了压在我心头的一个忧虑。
“哈哈哈，还真是个老实人，我吓唬你的。你如果不带我，我就灌醉你，不过你现在答应带着我了，就不喝了，这个比喝酒要解压多了。”小米说着拿出手机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高铁票，还把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还有她的吉他都搬了出来。
“你行李都准备好了，不是还要回来吗？就几天哪里用的到这么多东西？”我问道。
“我要体验生活，要采风，开车回南疆这件事我可不想错过。”
第二天一早，我们拖着大包小包的打车去了高铁站，到了重庆的时候，雷佳佳已经在车站外等着了，一问才知道是小米给通知火车班次的。几件行李已经把维特拉塞的满满的，在这个山城我没敢开车，一直是雷佳佳在开，路很复杂，高高低低的，不熟悉的人还真开不了。
中午自然是在雷佳佳家里的火锅店里吃最正宗的火锅。一个大包厢，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一桌子菜，两个人和雷佳佳的爸妈听我讲在美国的见闻。
不开车有一点不好，我被雷佳佳的爸爸灌了不少的酒，脑袋晕乎乎的。喝了一点就容易乱说话，我居然问雷佳佳想不想回南疆去。
“小李，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不想她再回新疆去了。”雷佳佳的爸爸立即又给我倒酒要罚我一杯。
瞬间我觉得我的话真的太多了，雷佳佳看起来还不错，于是我脑子一抽又问了一个问题。
“考博考的怎么样？”
“你就没有别的话题了吗？”雷佳佳没好气的问我。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但是重庆人绝对不会冷场的精神发挥了作用，雷佳佳的爸爸居然和我说起了如何经营一家火锅店。
“老雷，别说了，你把家底都给透露给他了。”雷佳佳说道。
雷佳佳的爸爸也是有点尴尬：“莫得关系，我当小李是自家人。本来我是想把火锅店开到南疆去，现在我想把火锅店开到美国去。”
也许这只是一句避免尴尬的玩笑话，不过雷佳佳却冷着脸自顾自的吃着火锅。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我说道，说完后还把羊绒衫也给脱了，只穿个t恤。外面有点下雪，很湿冷，但火锅城里很热。
说完了这个话，雷佳佳总算是正常一些了，也许喜欢吃的人真的会被有关食物的道理打败。
“这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加工的，你多吃点。”雷佳佳给我说。
这让我很是佩服，能在吃上如此讲究的人我就认识雷佳佳这么一个。
“小李，你在喀什有没有总结出什么经验，以前，我们都吃不到佳佳亲自做的菜，现在她只要有时间就给我们做菜吃。”雷佳佳的爸爸自己喝了一杯给我说道。
“为啥总是说我，你们就真这么无聊吗？......”
终于，我又一次断片了，失去了之后的记忆，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雷佳佳和小米正在一边聊的高兴，我的头很疼，口很干，想喝水，但却有另外一个迫切的事，想上厕所。
爬起来上了厕所，这才观察出这里应该是酒店房间。
“哥，你酒量太小了，我爸爸说感觉还没喝出来你就醉了，到头来还是小米陪我爸爸喝高兴了。人不胖，却重的要死，要不是找了个服务员，还真把你弄不上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雷佳佳说。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家不会还开酒店吧？”
“晚上了，原来是安排你住我们家里的，你醉的不成样子，只好先住酒店了。而且酒店的房间空调好，我家里可能有点冷。”
说完雷佳佳让我去洗脸，说最好洗个澡清醒一下。我确实有点邋遢了，所以比较听话的洗了澡，洗完澡才发现这家酒店的用品上有着雷氏大酒店的标识。
“佳佳，这还真是你家的酒店啊？你们家原来才是真正的大户啊。”我洗了澡精神好了不少。
“哥，你记着，在重庆，所有说自己是正宗老火锅的都不要去吃，浪费时间，重庆好吃的火锅都是苍蝇馆子，都有些历史，即便是开了分店也不如总店那么好。所以我家只有两家店，一家叫雷胖子老火锅，一家叫珍姐火锅，一家我爸爸坐镇，一家我妈妈坐镇。所以生意才很好。”
我这才想起中午进包厢前，大堂的装修其实并不算豪华，甚至有点破旧，原来是为了配合苍蝇馆子的底蕴。
“这家酒店是我们家的，不过也是独立的，因为在重庆做火锅的人太多了，各有特色，如果把火锅做的太大，反而可能没人来捧场了。所以几年前，我爸爸买下了火锅店上的三层楼，租了两层做了这个酒店，不是高档的，请了人管理。”
“怪不得你会对客栈有经验，原来是做过掌柜的啊。”
“瞎说，你要是认真点做事也可以的，但你总是在该认真的时候不当回事儿。”
“啥时候啊？”我正想好好剖析一下自己，听她这样说来了兴趣。
“对我，我那么卖力的讨好你，你却不当回事儿。”
雷佳佳说完这个，小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佳佳姐，哥现在可是有女友的人了，虽然不在身边，我们也不能这么着撩，回头他要跪多久的搓板才能行啊。”小米说着递给我一杯浓茶，说是解酒比较好。
“四川酒太凶了，前面我还只是觉得有点晕，后面就完全失忆了。”我说道。
我只是感慨了一下，结果那两个女孩子笑翻了天，我意识到断片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531章 意外重逢
据说我喝醉以后抱着雷佳佳的爸爸要烟抽，他爸爸本来不吸烟的，就找人给送了一包，结果我非要他爸爸点上，不点上不愿意。
之后还大讲特讲我在美国的经历，说我在美国是个农场主，有一大片农场，都是机器人在种地。更夸张的是说我还会开飞机，开着飞机去北极兜了一圈，说是天从来就没亮过，所以我也就没睡过觉等等。
我相信我吹这些个牛可能是真的，因为有些细节没有人会知道。喝完茶有点饿了，也不好意思要求出去吃饭。
雷佳佳表现出了正常的照顾人的天赋，她从一边拿出来了几样小吃，有叶耳粑、米花糖、熨斗糕和手工糍粑，能填饱肚子。
“先吃点吧，怕你胃受不了，中午的火锅太辣，晚上就不出去吃了，要是不够，我一会儿再去给下碗面。”雷佳佳说。
能填饱肚子的就是好东西，见我没什么事了，小米和雷佳佳就离开了，说是去雷佳佳家里住。
这家酒店的楼层属于高层，送她们下楼的时候我看了看，整个楼很混乱，一楼是火锅，二三楼也是吃饭的地方。其它楼层有一些培训小孩子的培训机构，再往上就几乎都是挂着各种牌子的酒店了，这种若干家酒店在一个楼里的情况不多见，不过能说明这一带的住宿生意还是比较好做的。
外面的有点湿冷湿冷的，丝毫看不见雪的影子，只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送她们走到维特拉跟前的时候，我意外看到隔着两排的另外一个停车位恰巧有个路灯照着一辆车，新q牌照的。
“你们看，这里居然有喀什车牌的车，雅力士，有点像是萨媞妮媞的那辆车。”我给两个女生说道。
雷佳佳犹豫了一下，她跑过去看了看，拿出手机拨打了小萨的电话，还真的是神奇，真的是小萨的车，说是两个人刚住下，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很快小米和雷佳佳也不走了，就在楼下等着两个意外出现的人。
见到陈琰的时候我是有点吃惊，这个家伙瘦了，小萨好像有点胖了。我们两个热情的拥抱，真的是有段时间没有见着了，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小萨也很开心，她也没想到能见到家乡的朋友，我们应该算是她家乡的朋友。
一行人没有走远，转身就直接进了雷佳佳家的火锅店，这会儿比较晚了，店里没几桌客人了，陈琰说吃不了辣，小萨说最近胃口不好，想吃点清淡的。雷佳佳就没有坚持吃火锅，而是亲自跑后厨去炒菜去了。
牛肉、蔬菜、鸡块、牛肚什么的，雷佳佳很快炒了六七个菜端了上来，然后煮了一盆机器压的面条，这个让小萨很是感动，说是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小萨在海南有点吃不惯，虽然像是过夏天一样，开始我们想着到处玩玩，走出来一天多就决定回喀什去，于是又跑回去把行李都给带上了，过海的轮渡来回坐着折腾。”陈琰说了他们现在在四川的原因，打算穿过四川从甘肃到哈密，然后一路回喀什。
“你呢？也在喀什过冬？”我问。
“冬天都快过完了，我当然不会离开小萨的，山里去，不算是在喀什过冬。不过我打算在喀什买套房。”陈琰秀了一把恩爱。
没有问陈琰为啥想买房了，我一个劲的表示这个家伙不够意思，跑的时候不告诉我们，回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
“如果不是在这里偶遇，你是不是回去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回去了。”我问。
“那能啊，就是觉得你们都那么忙，总是打扰你们也没必要。”然后陈琰凑近我的耳朵，悄悄的给我说：“小萨怀孕了，这次回去是打算和她结婚的。”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意外，虽然他们两个早就表明了情侣关系。不过我看到陈琰一脸的喜色，并不是那种不想认的愁眉苦脸，还是对他们表示了祝贺。
小米和雷佳佳看我祝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对小萨祝贺，小萨开始一脸的幸福，转而又有点愁容。
“你们两个啥情况？这是该高兴的事，总感觉好像有其它事一样。”我说道。
“老李，别提了，我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我才要和小萨回南疆，到那边去领结婚证。”陈琰说道。
“那不就行了嘛，到时候生个民族混血的小宝宝该是有多可爱啊。等带给你家里人看，他们会同意的。”
“唉，小萨家里也不同意。”陈琰接着说。
“不是不同意，是想我们搬出来住，不要在山里。”小萨急着给我们解释。
“我爸爸说了，我找个汉族没问题，他们也觉得陈琰会对我好。但是村子里的人可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一家，所以再住在村子里不合适。”小萨说。
“没事，据我观察，你们村里的人其实还是挺开明的，你们先在喀什买套房，结婚。回头让陈琰回去把他想干的规模化养殖搞起来，说实话，我觉得现在只要你有钱，又不破坏团结，别人就只有羡慕的份，说不定还想让陈琰给介绍女婿给他们呢。”我在宽他们的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日子过的好人们就会羡慕，会淡化差异。所以我决定把本来已经放弃的养羊的事业给重新搞起来。”陈琰说道。
“小萨，你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把日子过好是最好的，其它的总会过去的。”我对小萨说，因为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讨论他们两个的事，却把最重要的人晾在了一边。
“李哥，放心吧，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一个光荣的退伍女兵。”小萨说道。
“嗯，你能这样想最好，我听说不同民族通婚还会有奖励，说不定你们的奶粉钱都够了。那个外力就喜欢上了”我记得当初好像和米热她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很快就在自己朋友这里看到了实样。
这个时候陈琰为了转换话题，就问起了我为啥会出现在重庆。还没等我详细解释，雷佳佳和小米就你一嘴我一句的说我又是坐头等舱，还在飞机上洗澡，然后还开飞机去了北极，跑美国包了一个农场种地这些事，把陈琰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第532章 分道扬镳
吃的差不多了，为了照顾小萨，大家很快就散了，各自回去休息。我是酒还没完全醒，拒绝了陈琰我们两个人单独再喝点的建议，约好明天在成都再吃。
第二天一早，我们也没有在重庆游览，我载着小米，陈琰和小萨，两辆车往成都去。到了成都小米说是她要和我们一起去新疆，看来是早就计划好的。反正她说学校算是放假状态，回南疆采风比在家里采风好太多了。
成都我们就没有停留，一路沿着西成高速就开回了汉中地区我的老家。安排他们在县里最好的宾馆住了，两百多一晚一间，含早餐，没有星级，不过看起来和四星有点类似，偏远落后地区的服务业价格总不是很高。
回到家里，免不了和老爸老妈聊了很久，然后去隔壁小区看了看爷爷奶奶，老人睡的早，很快就又回到了我住过几年的那个小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在沙发上和爸妈接着聊天，主要是聊了一些之前没给他们讲过的事情，引起了他们的唏嘘，但我仍然没敢说我是在喀什创业，甚至有定居的可能。只是说我现在是一家外企的西部经理，业务重点在新疆，所以在新疆的时间呀长一些，为了印证这个事，我特地把一些在美国拍的照片给他们看，说是总公司刚开完年会。
然后接着父母去和朋友们吃饭，本来说是大家都去我家拜访，不过我父亲一直是两袖清风，住的楼房是老房子，又小又黑的，就没请陈琰他们去家里。
“你工作忙就别惦记着我们，经常给我们打打电话，有机会呢就借着出差顺便回家来看看，没时间就不要往家里跑。因为你的爷爷奶奶还需要照顾，我们也走不开，也没法去照顾你。瑶瑶的父母能照顾你也是个好事，无论怎样，你对他们也要好点。”在饭桌上，我爸爸就开始对我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
第二天，我带着朋友们去看了看三国时期的一些历史遗迹，看了看秦岭以南的一些古镇。然后晚上请大家吃了当地的宴席，说是宴席，其实就是一些本地人认为最特色的菜。结果大家一致认为最好处的居然是凉皮个擀面皮。
“这个和喀什卖的味道不一样，但看起来是一样的。想不到哥的老家居然也有熊猫，我一直以为就我老家有呢。”小米说道。
“老李，你老家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也很淳朴。现在有个怪现象，越是经济落后的地方越是有传统特色，也越有人情味。我觉得你要做点事，你先给你父母再添置一套房产，这个很重要。一来我就打听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千多一平方的房子，你买好点的，两千五一个平方，一百个平方也不过二十多万。”回到酒店的时候，陈琰对我说道。
“哥们，没钱啊，手里冷嘉月到是给了三十万的工资，但那个我说过，回国就要还给她的。我父母为了我上海那套房的首付，家底早就掏空了。”我实话实说，我其实特别想我父母去上海住，不过他们觉得我既然不在上海，他们去上海也就没有了必要，不过要照顾我爷爷奶奶也是真的。
“我借给你，多大点事，从酒馆的工资里扣，就从现在起不给你那每月的工资了。”
这明显是为了我好，又不至于我面子上下不来，酒馆现在基本是热依罕在管理，我很少过问，还每个月拿三四千的工资，再说了，一年几万块，二十多万也要好多年才能扣完。
“哥，你现在在创业，要有信心，这个钱说不定半年一年就可以还上了。但孝敬叔叔阿姨不能等，有能力做就做吧。”小米也在一边劝我。
最终我决定去买房，买县上最好的小区的房子。本来按照陈琰的建议去买别墅的，但我觉得那个有点太张扬了，县城不大，又不是农村的自建房，前后还能种点菜，没必要住别墅。
第三天，我们三十多万买了套一百三十多平方的房子，带电梯的小高层，小区绿化是县城里这些小区最好的。办手续的时候我去把我爸爸接过来，想写他的名字，结果我爸爸坚决只让写我的名字。
“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反正钱是你掏的，这样我们住的也舒服，说出去也有面子，你那些叔叔阿姨舅舅什么的也不要惦记。”我老爸却是一个很明白的人。
小区边上有几家专门做装修的小门面，又找了一家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父子去看了看，他们给报了个装修方案和价格，我把装修的预付款先去银行里取了，签了合同，把尾款给了我爸爸，让它验收完了再给尾款。
然后特别嘱咐别那么快的住进去，散散味道再住，原来的小房子等我回头给他们给钱重新装修一下可以租出去。
“别租了，赚不了几个钱，我打听过了，这里租一套旧的小的房一年也就两三千。比喀什还便宜。不如就放着吧，让叔叔阿姨不用那么累，这边全部买新的，那边东西不要搬过来。”陈琰给我说道。
这样，我又问装修师傅会不会打家具，做木工活的同时把家具一起给做了，样式要好，材料要好，这样的好事自然是愿意的，他们一再表示，父子两个就是这个县城的，不会跑，不会把自己的名声砸掉，一定按我的要求把这些做好。
至于家电什么的，我打算网上买，装修差不多的时候慢慢进。
之后我急着赶紧回喀什，再晚点就真的可能要考虑在这边过春节了。陈琰却不急，他和小萨本来就安排的一路走一路玩，一方面让小萨不要太累，保胎为主，一方面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所以，房子的事情搞好后，我们和陈琰就分道扬镳了，他们去了西安，而我则直接往甘肃走去。
一翻过秦岭，一下就变冷了，很多道路上也有了积雪，因此我选择高速路走。过哈密的时候遇到了下大雪，高速封闭，是我被自然再一次堵在路上。
和刮大风的那次不同，我们住在哈密市区，等了两天，高速清雪重新开放后，我一口气就跑到了库尔勒。
其实到了吐鲁番就已经看不到雪了，南疆冬季不冷，降雪少的特点也突出出来。小米一进到新疆就像是换了个人，真的是兴奋起来了。她说等再开学就一定去考个驾照，这么好的自驾的机会被她给错过了。
我也再次兴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新疆开车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在美国开车或者在内地开车完全不同。
第533章 突发奇想
库尔勒的冬夜还是比较安静的，在这个城市里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我刚到上海的时候，经常闻到一种有点难闻的味道，下水道的味道参杂着人们烧饭、汽车尾气等各种味道。
南疆的空气中大多数时候都有一种淡淡的土味，强烈的太阳照在地面散发出来的，如果接近某户人家，也能闻到各家独特的气味。
本来想一个人在库尔勒的街头走一走的，结果小米非要跟着我，冬夜的库尔勒不算冷，因为干燥，感觉不出来是零下十度左右。
“哥，你对新疆的城市好像非常熟悉，每路过一个城市你似乎都熟悉。”
“说起来很奇怪，我老家附近临县的名字我叫不全。在上海的时候没少去江浙一带出差和玩，去过的很多地方我知道我去过，但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情景。但新疆的所有我都记着很清楚，就比如库尔勒，我住过几次，都住在什么地方，这些路怎么走，孔雀河在哪里等等我都很清楚。”
“是不是自古以来美女都喜欢你这样的浪子啊，感觉浑身都是故事。”
“你是美女是对的，我可不算是浪子，特别不是登徒浪子。”
“啥意思？”
“登徒子指贪恋美色的男人，登徒是复姓。浪子指的是那些放荡不羁的、不务正业的，过着放荡生活的人。”我一本正经的解释说。
“我以为是流浪的浪呢。”
走到了孔雀河，我就看见了白天鹅宾馆，一下就想到华雯住过这个宾馆。
“小米，你说，如果一个人不发朋友圈，也基本不回复信息，甚至电话都打不通，经常提示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那么你认为发生了什么状况？”
“换号了，因为不想搭理以前的朋友，换号后没有通知朋友。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如果信号不好也会这样。”
“你说说现在那些地方还没信号？”
“我怎么知道，山里、沙漠里、戈壁滩上好多地方都没有信号吧。”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觉得华雯有可能不在北京。
“哥，你是想华雯姐了吧？你也真是的，就是不肯给华雯的哥哥或者父母打电话问一问，就自己在瞎琢磨。”
“你觉得作为男朋友，我跑去问他们，说你们的女儿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会怎么想？”
“也是，明摆着华雯姐在躲着你，不过你倒是看的开，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信任，就是信任，她不是躲着，应该是手机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也不至于都不告诉你她在哪里吧？”
也对，这也是我最不明白的。
回到酒店，为了保持第二天的体力，我赶紧就睡下了。酒店房间的暖气很热，翻来覆去的越睡越热，只好起来把窗户打开，已经戒烟很久了，吹着窗户涌进的冷空气，看着窗外街道上暗淡的灯光，我就有想来一根的想法，为了浇灭这个念头，把戒烟坚持下去，同时也为了浑身没那么干燥，我又去冲了个澡。
第二天，我的眼睛肿了，睡不着，房间干燥，我就喝了不少茶水，开着电视，看一会儿睡一会儿。没想到在餐厅见到小米时，发现她也没睡好。
“小米，你怎么没睡好？”
“没睡好，想事情。”
“是不是太干燥，而且热，你有点不习惯了？”
“也许是吧，哥，你不去找找华雯姐吗？”
“找？上哪里找，我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昨晚没睡好，觉得干燥，热，身上痒，开窗洗澡才能舒服一点。”
“信号不好的地方啊，然后想想她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
“信号不好的地方很多，要说必须要完成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她曾经想读博士，去国外。不过这次去美国知道她并不在那边。瑶瑶曾经有个愿望就是能换几个地方做老师，一个学校的情况如果好转了，她就想去更穷和困难的学校。”我记得瑶瑶还想着去四川、云贵等地的山区学校去当志愿者。
“昨晚睡不着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我可能去完成一个可以完成，但还没完成的愿望，为了这个，远离自己所爱的人也是值得的。”小米认真的说。
我们吃完了早餐，我突发奇想，给小米说：“一会儿我们正常出发，不过我要改路线，我们先去且末。”
“去找华雯姐？你有线索？”
“嗯，曾经在一个新闻上一闪而过，那是个说且末一个山区学校实现大发展的新闻，国家在山下给盖了新的现代化校园，再过一两年所有学生能搬到新校园。”我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新闻，里面有个女老师很像是华雯，但回放之后太模糊，看不清。
“好，反正从那边也能回去，而且人烟更稀少，景色更苍凉。”
离开餐厅，我们没回房间，而是开着车去找了个修车的地方保养了一下，虽然雷佳佳才给保养过，不过这几天也跑了不少路，接下来还要跑大段大段的无人区。且末这个方向是沿着塔克拉玛干南部，一两千公里就那么几个县城，要到了和田才会有比较密集的城镇。
保养很顺利，没有换任何零件，检查了机油和刹车，看了看一些磨损情况，店老板说都很好，只是建议我换四条雪地胎，说是在冬季，下雪的地方最好用雪地胎。我知道喀什几乎不下雪，因此也没有花钱去买雪地胎。
回到酒店退房，装车，开到库尔勒的大街上找了个地方吃饭，尽管似乎刚吃完早饭。
“小米，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沿着塔里木河经过若羌到且末，一个开口朝左的c字型。另外是往库车方向，到轮台进沙漠然后到塔中沿着沙漠公里岔道到且末。几乎全程在沙漠里。”
“第一条，我要看到绿洲，如果一整天看的都是黄沙我会失去兴趣和想象力的。”
往若羌去的路上，因为是沿着塔里木河在走，虽然我知道两侧不远处就是沙漠，但感觉似乎是错误的，路边经常能看到村镇和农田，这让小米有点怀疑我们是否是在沙漠里行进，直到我给她看了卫星地图，她才知道我们只是沿着一条窄窄的水系绿洲在走。
沿着二一八国道，一路开到了台特玛湖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以后了。我把车靠边停好，看着黑漆漆冷风嗖嗖的湖面，我有点想直接住车里的冲动。
考虑到小米，我还是决定先去五六十公里以外的若羌县城住下，明天早上再返回台特玛湖来看看景色。
“小米，我们今天出来的晚了，本来可以在夕阳中看看这个台特玛湖，现在啥也看不见，我还想看看车尔臣河，也看不到了。先去县里住下来，明天早晨我们再过来看。”
“什么样的景色值得哥哥回过头来看？”
“车尔臣河也是一个著名的河流，最早也是罗布泊的补水河。这个湖算是一大片湿地，水草丰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干枯了。本世纪初，做了补水工作，才又重新恢复。”
黑暗中，只有我们的车灯雪亮，一路朝着南方奔驰而去。
第534章 沙漠东部
住在了若羌的楼兰宾馆，本来还有一家叫胡杨宾馆的，打电话问说是早餐是外包的，要到对面饭馆里去吃，为了那一点点的虚荣心，我选择了有自己餐厅的楼兰宾馆。
房间很便宜，现在是冬季，绝对的淡季，两间房才一百五十块钱。宾馆的停车场很大，不过没几辆车停着，办好手续，我们就先在县城里打算找找吃饭的地方，半上午在库尔勒吃了中饭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
若羌县城不大，路口却不少，被分割的比较小。很多吃饭的地方都关门了，突然就看到一家冒着青烟的烧烤店，一个大牌子‘金鹰烤肉店’，没有犹豫，再找下去估计也没更好的了。
熟门熟路的要了两碗面，要了十串羊肉串，面是汤面，和喀什的丸子面类似，看到面我知道我是吃不饱，于是又加了五串羊肉串。
“老板，加十串，再拿两个啤酒。”小米听说我加了五串大概猜到我吃不饱，直接更正了数量。
“哥，我观察了一下，你回到新疆胃口就好起来了，比再外面吃的多很多。”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兰州拉面很正宗吧，你就吃了一碗，那个量比这个丸子面还少呢。昨晚你拌面还加了面，开车很辛苦，你要吃好点。”
也许是吧，我自己没留意，但我觉得新疆的饭简单却实用，实在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一个拌面就足够了。
我们两个吃完面，一人一瓶啤酒，我十五串羊肉串，小米五串，一边吃一边听小米说采风所要采集的要素。
“我听下来就是其实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不是胡乱的去寻找？”
“当然了，音乐是个很广泛的内容，我针对新疆音乐这个就比较具体了，但对我们搞音乐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大，再具体到龟兹就基本算是可以了。”
“那你不应该和我去喀什，而是应该去库车。”
“龟兹乐研究的人比较多，我才不去人云亦云呢，一帮子连本地民族语言都没听到过的人却跑去研究人家的音乐，我看不上这样的人。而且万一我有什么新的观点可能会被很多人诋毁的。”
“那你怎么打算？”
“还不知道，我还是想多去麦盖提几次，还是要从弹唱入手。”
“我不懂这些，不过民间的东西确实值得你研究。我遇到过几个会唱木卡姆的，他们说从来没有人找他们收集过什么。但听说过有人去另外一个人那里去录音，只是因为那个人自称是传人，说是唯一的继承者。其实因为木卡姆的形式多样并在民间广泛传播，并不存在要消失的风险，而口口相传才是消失的最大危险，因为歌词也好，弹唱方法也好，都不通过文字记录，而是靠脑子。”
“对的，哥，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会忘记，会出错。就拿我们来说，算起来到现在认识还不到一年，但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我和哥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吃饱喝足，我们走回酒店，房间仍然是热，只能先开窗，然后把毛巾弄湿，把水倒地上想靠蒸发来让房间没那么的干燥，也许是自己会逐渐适应，这一晚睡的还可以。
早上早早的返回台特玛湖，看着已经半结冰的湖面，以及湖边和中间大片大片的芦苇，一种奇怪的感觉生了出来。
“纯天然的景色，这里的湖面范围很大，有机会夏天要来一次。大自然真的是神奇，这里曾经干枯过，以至于和戈壁滩一样寸草不生，到处都是盐碱。但恢复水域面积后，芦苇疯长，野生动物也似乎一夜之间就都有了，但同样是水域，那边的车尔臣河从没有断流过，两岸却是光秃秃的，奇怪吧？”我说道。
小米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拿着吉他在找合适的背景拍照片。先拍，然后把手机递给我再给她摆拍一张，还别说，金色的芦苇，冰冻的湖面，远处是没有冻结的流水前站着一个背着或抱着吉他的女孩子，风吹起她的长发，朝阳照在她的脸上，这几个镜头很不错。
看完了台特玛湖，我们返身回到了若羌县，穿县而过，走马观花的看了看这个小城，去到楼兰博物馆，参观了这个展现楼兰文化的博物馆。
博物馆内除了我和小米就只有工作人员了，由于中午要闭馆，我们匆匆参观完就离开了，吃了手抓饭和薄皮包子，一口气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到了且末，住下后去了夜市吃饭，虽然我不喜欢在夜市上吃饭，怕不卫生，但看到小米兴高采烈的，我没有表达我的想法。
我吃了牛杂和羊肉串，烤了一个辣子馕。小米吃的就比较多了，似乎她看什么都想吃，我真担心她拉肚子。
“哥，这么冷的天，夜市居然还开着，真的不容易，很冷，但这些摊主似乎不怎么怕冷，吃饭的人也不怕冷。”小米说道。
“如果下雪，那个景色就更好看了，昏黄的灯光，袅袅的炊烟，飘落的雪花，零落的人们。”我说道。
这里会下雪吗？一年都下不了两次雨，雪就更难了吧。我今年已经见到过能把房子埋掉的雪，北极的雪，也见过堪萨斯平原上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风雪，应该看够了，怎么这会儿还希望下雪呢。
“阿达西，你说的对，下雪的时候嘛，我们的生意不好，但是嘛我们也高兴，太干了，下雨下雪我们都喜欢。”正在切牛蹄的摊主和我交流着。
“且末下雪吗？”
“下，很少很少，有的时候整个冬天都不下，有的时候嘛，一个冬天两三次。山里面嘛多一些，县城嘛少，沙漠里更少，但是沙漠里有雪更好，雪一化那些红柳、胡杨都长出来了。”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下雪的迹象，因为今天比较早，吃完晚饭还不到睡觉时间，县中心有人还在悠闲的散步，但再远一些的地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哥，写个歌词吧，关于冬季的南疆或这样的小县城。”
“好，我正有这样的想法，我要逼着自己去不断的连续写作。我们返回夜市，喝点啤酒，吃点热乎的。”我说道。
小米扭头就往夜市走去，我赶紧追了上去。
第535章 下雪了
回到这个不算大的夜市，找了一家烟火正浓的烤肉摊，叫了十五串羊肉串，两瓶啤酒。在等啤酒的时候我就开始写了，啤酒上来喝了一口，从外凉到了内，瞬时觉得所谓的常温啤酒的梗并不好笑了，这啤酒一直在户外放着，没有结冰，但真的是冰啊。
我用已经冰冷的手要过了小米的手机，然后开始直接在她的手机的记事本上写了起来。
“为啥要用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比较香。”其实是因为天冷，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因为有手机缺电焦虑，我觉得一定不能让手机因为没电了关机，要坚持到回酒店。
‘生査子·疆南小城
偶入东小城，小宛长河岸。
夜不见风来，雪却凌云乱。
大漠孤烟残，六千金山断。
播仙梦未消，遇到一散仙。’
我把手机还给了小米，看她开始读的时候，给解释了一下：“这里以前有个地方叫小宛，不管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美的一个名字。且末是仅次于若羌的第二大面积县，就是说巴州有全国第一和第二大面积的县。冬天干燥，没有风，所以一点也不冷，气温是零下十度，但感觉比成都还要暖和。我猜想是积雪的云早被大漠的上升气流给吹散了。这里的景色完全就是沙漠中的一点绿洲，比起昨天的若羌绿洲来说要小很多，可见在这里生活的人们的不容易。古人说这里距离长安有六千八百里路，边上是阿尔金山，但对内地人来说这里是无法到达的，所以我写六千金山断。古时候这里曾经被改名字，叫做播仙，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于是我这个散仙就来了。”说完后，我卖弄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把手里刚吃完的一个铁签丢在了桌子上。
“哼，欺负我不懂，有本事你写一个我能当做歌词的词出来。”小米不满的说起来，他们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以前她们只顾着一味的说我写的好，现在也知道可能是我故弄玄虚，写些她们看不懂的来忽悠人。
‘<播仙梦>
远方一骑指小城
烟尘劲，弓箭紧
抵城门，报喜声
原是急吏传书信
楼兰勇士嘉奖心
战歌起，泪沾尘
妖魔胆碎，大道证昆仑
冬梦尽，腰肢懒散
暖屋牡丹艳
春未到，昆仑走马寒
越金山，古道漫漫阳春暖
土屋檐下铁衣寒
红门里面春香暖
回眸一笑胜百媚
从此心乱，如何守前程？
淼淼天地尽黄沙
无酒无霜对月叹
城门东望金山月
泪几滴，执子之手
屯田播仙
炊烟起，孩童喧
胡杨几度枯又生
且末一梦三千年
只把寂寞当肝胆。’
“小米，其实你知道，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就是古代，很大诗人写诗词的时候也是反复修改。你一定听过有关贾岛推敲的故事，我这个能这么快写出来就一定有不足，反正就是你必须要自己去不断的修改，直到你满意。”我说道。
“哥，你每次都说。不过到底怎么改？”
“不知道，首先你要有个曲子，然后去改长短，凑意境，根据不同的风格和曲调重新定一下节奏是舒缓还是急切，然后去改字数，能和曲调配合起来又不至于唐突和生涩。之后再改个别的字，说实话，因为是古风现代词，所以也没啥韵脚，真可以随便去改。”我说道。
最近不知道为啥，我写这些东西越来越少，也没了之前的激情和灵感，但我没有给任何人说，我想是我熟悉了喀什的生活的原因，少了很多好奇和激情。
“哥，回去吧，有点冷了。我感觉我有个瓶颈，离开喀什回到四川后，怎么都没有了那种收放自如的感觉，抱起吉他脑子里就是一片的混乱。”
和小米步行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间，我觉得自己其实和小米遇到的情况有点类似，之前我充满了干劲，虽然做的创业并不多，却一直在往前，这去了一次美国，我好像已经失去了斗志，特别想每天就这么开着车四处玩玩，而不是去经营事业。
想完后，我又自己安慰自己，李白可是四处游历，就算是最终驾鹤也是在游历的途中，杜甫则穷困潦倒，这么看来对一个诗人来说固定在一个地方不一定是好事。可是李白据考证是个富二代，他家正好是在西域做生意的，也许还是开矿的，他有资本四处游历。
正在这里做着自我剖析的时候，小米发来了语音：“窗外下雪了。”
这个小女孩子怎么还没睡觉，怎么就能知道窗外下雪了呢，我关掉房间的灯，从打开的窗子看出去，果真看到在路灯灯光的映照和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外面一片昏黄，能看出去很远。可以看到雪正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我们在哈密也见到大雪了，还被困了两天，快睡觉吧。”
“哈密的不算，因为城里没见到雪，只是说有一大段高速路不能走了，外面为啥这么明亮，明明有乌云的，应该更黑暗才对。”
“城市里的云和雪共同作用下的散射、漫反射和反射。路灯和居民的灯光被雪花、云和雾气多次反射、散射，会使一个区域上空出现柔和的光亮。如果县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就不会这么亮了。”我认真的给小米科普着。
“哥，我有点后悔离开喀什了。”小米仍然在微信里自顾自的说着。
“离开是对的，你有更广阔的天地，局限在这个地方不利于你发展。”
“可是，我在喀什的时候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好学生，学习好，专业也不错，回四川就不那么突出了，记得你说过的势差，虽然我是往高处走，但个人能力似乎限制了。”
“势差有个重要的条件，就是你和你周围的人都不进步或进步缓慢，这样吃老本能吃很长时间。你能保证你在喀什一直都有优势？谢亚敏她一步一步的往发达地方去了，她在寻求向上的空间。况且你在这儿学的是美术，回去学的是音乐，学生的潜力无穷，正是各种知识和技能快速增长的时候。”
小米再没有回消息，而我则意识到我目前的优势，我不是什么二代，必须要抓紧眼前的优势尽快发展到真的具备优势，而不是逐渐落后下去。
第536章 封山了
早上，我的生物钟奇怪的恢复成以前了，六点多就醒来了，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我努力的想看清楚有多大的雪。
外面窗台上的雪已经融化了一点，很薄的一层。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雪还真的不厚，一厘米左右，几乎和没下一样，我有点失望。
在宾馆的院子里跑了几圈，上楼的时候收到小米的消息：“哥，看见你在楼下跑步了，等着我。”
我返身又下了楼，在低矮昏暗的景观灯边上等小米下来。
“哥，今天你打算怎么去找华雯姐的线索？”
“先去教育部门去打听一下，能打听到最好。打听不到就直接去那个乡，我要回忆一下，我把那个乡的名字记下来了，不知道放哪里了。”
我和小米一边一起跑步一边聊着，其实我记得那个地方叫奥依亚依拉克镇。熬到早上上班不容易，我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去了相关部门。
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下乡驻村去了，留下的人到是很热情，丝毫没有拒绝我的意思。但是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告诉我查不到。
“不好意思啊，有可能是没有，有可能是我们查不到，我们几个是才工作没多久的学生，有些资料看不到。”其中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感谢了他们，我决定去一下那个乡，看地图不算是困难，至少不是深山里。先是走三一五国道，在八十三团转到二六二县道一直下去就能到。新疆的路真的很好记，很直，很少岔路口。就在我打算拐一个九十度弯的时候，却被卡子给拦住了。
“山上大雪，封山了，上不去了。所有车这里回去，海乐麦丝的回去。”
“学校呢？镇上有个学校，我去学校。”
“学校？木有人了，放假了，学生老师都没有人了。上不去了，上去也没人了。”
反正就是各种的不让通过，可能是真的不放过任何一辆车，好话说了不少，骗人的话也说了不少，就是认定不放，看到还有两辆车也被拦了，我猜想大概是真的了。
“啥时候能上？一天还是两天？”
“阿达西，内地来的吧，不了解情况，那个里面嘛，一个冬天都上不去，路滑的很。你嘛，如果前面那个村子里的嘛，我们放呐，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
我有点不甘心，转头就又去了县里的主管教育的那块。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人都没理我，一个劲的问我是干什么的。听说是找朋友的，就对我嗤之以鼻。
“不要胡说，现在一个电话就知道朋友在哪里了，你既然打不通电话，说明你的朋友就不想你知道，你的朋友不想你知道，我们就不能给你查。”说完就说他们要开会，把我给赶了出来了。
这下好了，最后的希望得不到任何证实，我只能无奈的拍了几张县城的照片，然后给华雯发了过去，告诉她我怀疑她在这个县的某个地方，现在我就在县城里，希望她能联系我。
信息发出去之后没有任何回音，我又不想放弃希望，于是就决定多住一晚，明天再看看情况。
下午我们去了博物馆看了看，我着重看了看当地的地形图，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聊了聊，没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去博物馆是我的一个习惯，每个地方的博物馆都不太一样，我不喜欢看那些地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更关注的是博物馆对当地人文的介绍。
小米建议我去广播电视台去找找记者，也许记者知道那个学校。
“没必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用了剪辑的镜头，可能并不是那个镇的学校。”我开始尝试着查询所有学校的信息，无奈网上的信息少的可怜，我甚至搞不清楚大多数山里学校的准确地址。
回到昨晚住过的酒店，去办了入住，小米过来敲门。
“哥，给你带了几罐茶叶，在车上我的另外一个包里，要不要拿出来喝？”
我把车钥匙丢给小米，自己则心绪不宁的不时看手机，想等华雯的回复。小米过了一会儿又来敲门，给我一个铁罐的茶叶。
她给我带的居然是祁门红茶，是我比较喜欢的味道，这个小女孩儿为啥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为了买茶还是做了点功课的，其余几罐等到喀什再说，有蒙顶山、峨眉竹叶青、雪芽、川红、文君，都是四川的名茶。”
在茶叶这件事上小米比我用心，这些我都不懂，但也不敢说自己没听说过这些，只好硬着头皮说回头把钱给小米。
“我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我家不缺钱，茶是送你的，但我在喀什的吃住你要负责。对了，我需要一些很生活化的歌词。”
泡上了茶，我开始写所谓的生活化的歌词。
‘一月的雪，温暖的冷
告别来的那么早
我的眼神是空洞
挣扎的理想被凌晨冻醒
埃塔路的二十八号
只有油条和豆浆
且末的广场是如此的小
看不清的远方云遮挡
悲伤塞满了拉杆箱
走在三一五的国道上
风滚着草奔跑
我唱着自己的歌
玉泉河边上有个姑娘
经常路过八一巷
骑着粉色的电瓶车
从来不说一句话
就在昨天的六点半
黑油路连着天的边
你来到了我身边
骑着粉色的电瓶车
夕阳照亮了你的脸
我脱掉了寂寞的套头衫
口袋里没有一支烟
我却感觉呛了眼
身后的县城正喧嚣
环塔的路上有蓝天
楼兰姑娘三千三
播仙城里许了诺言
给你开一家西点屋
就在昆仑巷的头上
沙尘起时你已不见
你相信了我的誓言
回到播仙城，路过文化馆
就在巴格艾日克
盖一个中产阶级的小楼房
分别在国道的八十三团
回忆是你泪水打湿的眼
南疆南的小城已不见
寒风吹干了我的脸
我会一直的记着你
直到我回到两年前
播仙城里玉泉河
南疆的姑娘不能忘。’
我不知道我写的算不算生活话，反正总是觉得没有真情实感的时候，写起来还是有点困难。不过小米似乎还比较重视，问了问她能不能改，问了问什么意思。
我只好说，是幻想着自己是流浪诗人，住在且末的八一巷，再次在狂风中上路，却有了牵挂和诺言。
“好奇怪的感觉，你是不是经常幻想自己浪迹天涯？很没有安全感，姑娘会喜欢上你才怪。”
第537章 没有线索
在小米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真的去八一巷走了走，不过小米大失所望。
“看来你住的地方不怎么样啊。”小米带着嘲讽的说。
“不创作的时候别幻想，你还真以为我会站在路边看来往的姑娘，然后跟着人家去玉泉河边，再说上话？”
小米看看我，再看看八一巷，摇了摇头离开了。
晚上，为了照顾小米，找了个四川小馆点了几个菜吃。川菜真的是一个很牛叉的菜系，再很多地方都能见到。回酒店的路上，小米在路边打包了二十串羊肉串，在小商店里拿了一箱啤酒。
“干嘛买这么多？我最多喝一瓶。”我连忙说道。
“我路上喝。”
我意识到之前怀疑的一个问题，这个小米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喝酒了呢？
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们就真的只各自喝了一瓶，小米让把其余的全都放到车里，说是她不开车，可以在路上喝。
第二天一早，再次退房，尝试着看能不能上山，这次我买了两条雪莲，拆开了放车里，来到卡子前一人给发了包烟，然后说不进山，只到山脚下的镇上去。
“你说你的朋友是援疆的老师？你昨天咋不说呐，你等一等，我们嘛开个会研究一下。”带头的民族小伙听说我要找的人是老师，让我等一等，随手打开了横杆。
“哥，快走吧，你还真的等啊。”
“不是吧，让等就等等吧，这里不能闯卡。”
“他们明显是放你走啊，按道理说只能放本地乡里的人过去，放你过去要承担责任的，所以他不能直接放，闸都开了，意思明显。”
就在我稀里糊涂的时候，一个保安看我没明白意思，就走过来说：“朋友，你的车嘛，不能停在这里，往前开，注意安全，山不能进，但是嘛，你是学校的人，有人问嘛，你就说你是学校的人。”
这足够明显了，我还不过去就真的对不住多住一晚了。
前方的道路笔直，能看出在逐渐升高，两侧一直是非常的荒凉，寸草不生，广阔苍凉，远处的戈壁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般的灰尘，把地平线和蓝天接在了一起。
公路修的很好，只能在一些阴暗的角落看见一点点积雪，其余地方都看起来很干燥，我不明白为啥会不让进山。
开了一个小时，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停车休息，这是习惯，为了不至于疲劳驾驶。不自觉的就点了一根烟。
“哥你不是说从离开喀什就戒烟了嘛，怎么现在又吸上了，意志不坚定啊。”
“小米，你要是能戒酒，我就能戒烟，之前我是觉得鬼子的烟贵还不好抽，这有爱国的烟，当然要抽了。”
接着我又把那个遇到塔吉克牧民只抽雪莲烟的故事讲了一遍。
“你别拿爱国找借口，等见到华雯姐，看我怎么告你的状。”
休息完，一口气开到了山脚下第一个镇子，在卫星照片上可以看到这是一小片三角型的绿洲，手机信号还好，就是网络很慢。小米想发照片都发不出去。
“哥，我觉得华雯姐在一个没信号或信号不好的地方的推测是对的，你看，信号满格，但连一个网页都刷不出来，更别说是照片了。”
我走进镇上的一家小饭馆，问了老板有没有wifi，老板很奇怪的看着我，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有。
“没有，手机搜不到wifi，这是我手机最干净的一次，一个wifi信号都没有。”小米说。
显然还不到吃饭时间，饭馆里没什么人，不过也许是本来就没什么人，南疆的有些乡级区划几十个人就组成一个乡的情况还是有的。问了老板学校在哪里，老板又摇摇头，看来老板是听不懂国语。
用热合买提谢过了老板，老板这才对我笑了笑。
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才感觉到外面的冷，这里看不见那种南疆冬季常见的浮尘，显的很是萧瑟和冷清。
开着车穿过小镇，没有看见学校，一般学校都是有国旗在旗杆上高高的飘扬。一个小商店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边上是一个打馕的铺子，小商店的招牌写着迪丽热巴超市，既然敢把一个小商店叫超市，估计主人还是有点见识的。
停车进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坐在一节柜台后在玩手机。大概四十平方不到的屋子里，摆了几排货架，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商品，不过看起来都不够光鲜，还真是个超市。
“巴郎子，我说话听的懂吗？”
“我从小就学双语。”小巴郎有点自豪的给我说。
“镇上有没有学校？”
“有呢，出了门一直往前走，过了畜牧队就是学校，现在学校没有人，已经关掉了。”
“这么早就放假了？”
“不早，放假了，学校也再不开了。开学以后嘛，我们都去县里的新学校上学。”孩子很是自豪。
“那你要住校了，你这么小你妈妈舍得吗？”
“想肯定会想我的，但是对妈妈好，不用给我做饭，不用给我准备衣服。”
看了一下，没发现能买什么，我就称了一公斤炒的葵花籽。小男孩保证说是昨天才炒的，但我尝了一个，觉得肯定是有段时间了，还是买了，一方面打算开长途的吃，这样能预防疲劳驾驶，一方面也算是帮小男孩，至少他能做成生意，这个地方，一天都未必有一单生意。
“网络有没有？”小米突然问小男孩。
小男孩摇了摇头。
“不好，特别的慢。对了，山里还有个学校没有关，那个学校也要搬下来，不过要再过几个月，现在他们期末考试。”
“你怎么知道他们考试的？”
“我的姑姑就是那个学校的老师。不过你们去不了，山里下大雪，路封了，汽车上不去。”
显然我是不会甘心的，开着车往山里走，走出小镇大约两公里，两侧开始出现了山，路也变的弯曲起来，走到了一个堵着一堆土的地方，那里竖了一块牌子，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冬季封山，禁止进入。’
土堆边上有汽车能过去的便道，但雪地上没有车轮印，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这个真的太危险了，积雪的山路搞不好就会车毁人亡，我不能冒这个险。
回到了小男孩的商店，问他有没有他姑姑的电话，我想着总能联系一下。
小男孩摇头：“没有信号，去年发洪水，冲坏了，一直没修好，路太难走了。过几个月，里面的人都会搬到山下。”
开起来是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