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被关注了
阿里木江远程的接入云服务还是花了点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后，我看到远端突然快了起来。
“小许，你看屏幕，刚才一个小时基本没有动，现在突然快了起来，所以刚才是阿里木江在操作，现在肯定换人了。阿里木江虽然就是学这些的，不过学校学的和实际上使用的还是差别比较大，他毕业后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指着用作远端操作的那台电脑的屏幕给小许说。
“李总，我可是知道差距了。我其实没敢说，这些没安装完的设备不是我装的，我找了个说是高手，结果就给搞成这样。”
“什么人？”
“某公司的技术员，他管着十几个it呢。”
“管多少人不是判断水平的依据，我刚来喀什没多久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电信公司的技术部经理。他给我倒苦水，说是手底下有十几个人，其中有八个只有拉拉网线的技术，剩下的顶多算是能操作电脑，技术根本谈不上。说是学校毕业一出来就去了电信，没多久就是小领导了，原因很简单，他的技术是最好的。”我说道。
“嗯，这里是这样，我早就发现了，年轻人里还有不少文盲，好在青少年的教育已经全面的提起来了。”小许说道。
“所以你打算尽快把班先开起来，然后在学员里找一些免费的工作人员。”我问。
“对，本身我们的对象就是未就业的大学生，与其雇人，不如先让学生帮帮忙，有适合的看能不能留下来，没适合的也有人帮忙，主要也是能在某个层面挑选。”
中午是在园区的食堂里吃的，小食堂不算大，因为园区里人还不多，所以现在基本是自助餐，有荤有素。这个自助餐让我有点意外，按理现在也就是园区的管理人员和个别已经入驻的公司，人不超过三十个，自助餐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我自己虽然不是餐饮行家，当时在古城开店的时候也好好的研究调查过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李总，我现在基本上是在园区里吃中饭，现在对外不提供晚饭，因为一下班都回家去了。一直是自助，我喜欢这样，能吃点菜，想吃拉面吃点拉面，吃完了还能来点抓饭。”小许说道。
“食堂是被承包的还是什么？”
“听说是委托给边上一个酒店的，这个食堂没厨房。昨天吃饭的时候还听边上吃饭的人说是为了招商引资，吸引入驻，有补贴的，等人多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许爱琴说道。
“自助餐比较节约成本，预测和控制的好的话不会差的。吃饭的人多了反而会比较好做，没有炒菜那么赚钱，但肯定是比较好操作的，比如看到一盘菜只剩三分之一了，再估计一下可能还会再来的人就能决定是让后厨加做一盘还是就这样了，因为自助餐多一个菜少一个菜其实影响不大。我推测的，其实我不懂这个。”我说道。
“李总，你们大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我没想到您还懂点it，我以为您过来也还是要在外面找人帮忙。您居然还对餐饮有研究。”许爱琴有点恭维的说道。
“我那不叫研究，是被生活逼的。对了，我对你的要求是在管理上，不是在技术细节上。”
“明白了。”
虽然已经干了不少事了，不过因为我们早上到的早，新疆吃午饭晚，吃完饭就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就等远程调试的结果了。
整个园区的中午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一样，大家还真的是都在午休。趁着这个空档，许爱琴给我看了看她的一些计划，很正常的一些短期规划，没有什么亮点。我让她接着做中远期规划，然后也躺在门口接待沙发上打瞌睡，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必须要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门铃响，许爱琴去开了门，来了三个人，自我介绍说是园区的管理人员，说是专门来拜访的，我赶紧坐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到接待区的时候许爱琴已经把茶水给到上了。
握手之后就听这几个来拜访的人直接说出了来意：因为园区刚刚起步，在园区注册的公司虽然很多，但是在园区内办公和已经开展业务的公司却寥寥无几。所以园区希望做几波宣传活动，这些活动多种多样，联谊晚会、招聘会、大团建、开业典礼、交流活动等等。
“我们会把活动组织的热热闹闹，会邀请不同的领导、人员参加不同的活动。你们公司的规模目前是园区最大的，我们希望你们公司能带头参与。”其中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略显成熟的少妇说道。
“谢谢各位领导的关心，我喜欢务实一点，我很清楚我们不是最大的公司，只能算是目前开展工作的公司里最大的，领导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目前就几个人，有在上海出差的，有在喀什跑业务的。这样，因为我们也是初创公司，所以我们很愿意参与园区，甚至是参与县上的相关活动，这对宣传我们自己也有好处。具体的细节等有具体的活动的时候再详细谈。”许爱琴很有亲和力的回应着。
看来许爱琴已经在适应着进入自己的角色。我则坐一边只听不说，我对这个园区并不了解，对县上的情况也不清楚，还真没什么可以说的。
对方一看小许已经表态了，就拿出了一份打印的计划表，说一周后他们计划搞一个开业典礼，不是园区开业，而是入驻园区的公司开业，就像上市公司敲钟那样的。
“我们知道你们可能有自己的时间表，但是这次是我们第一个活动，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之后，对方大概讲了讲流程。
大概就是会在大楼前的那个大屏前搭建一个临时的舞台，然后他们出面邀请一些领导和其它公司，会布置一些花篮和条幅，有领导祝贺讲话、园区领导欢迎入驻讲话、我们讲话、友商讲话，一个简单的节目表演，找个过程一个小时左右，因为是第一次，他们决定我们不用出费用，他们来造声势，我们只需要配合，比如把公司主营业务和未来的规划给到他们，仪式完成后领导会参观我们的办公室。
这还真的是造声势，找了我们这样一个现在看起来还算是有声有色的做群演，主要是烘托的却是园区的红红火火。
“没有问题，这是好事，对我们来说也是雪中送炭。对我们有什么具体的要求还请你们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好的准备一下。”没想到许爱琴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第614章 和谁有感应
送走了园区的三个人，和小许简单的聊了聊，她的想法非常简单，虽然是群演，但这样的推广活动还真的是及时雨，还是免费的。
我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我给什么支持？
“李总，到时候您来参加就可以了，刚才说了，就连你的讲话稿他们都会准备。其余的事我来安排。”
“讲话就算了，你去讲，因为是我们开业，所以一个女强人的正面形象比我这个颓废青年要好太多了。不过既然是演戏，我们也要做足一点，你尽快组织一些人员，找不到就花钱请，不能真的就我们两个工作人员。”我算是第一次说出了违心的话，我对几乎所有虚浮的表面工作都有点排斥心理。
卖个东西还要吆喝呢，从冷嘉月帮我的那次，我已经知道表面工作有的时候比较重要。
“李总，晚上我本来想请你吃个饭的，不过今天可能不行了。我一会儿去约一下园区的人，是时候请他们吃个饭了。”
我点点头，和阿里木江联系了一下，他说调试是差不多了，不过因为平台还有问题，后台在调，可能要一两天，这边暂时不用做什么配合。
看着几十台带着笔记本锁的笔记本电脑，给许爱琴说暂时没什么事了，留两台电脑不关机不休眠，所有机房设备不关机。让她自己赶紧忙自己的事，让她要先找一些实习生先把门面给支撑起来。
开业典礼我们要做的事并不多，也就是跑龙套，所以不能因为这个打断了正常的计划。本来我是打算在县上住一晚的，看看也没什么事了，就给许爱琴交待了一下，让她和白会计联系的勤快一点，有空邀请白会计多来几次。
“你之前没有做过管理，做管理要和会计多学习，传统的公司三驾马车是管理者、财务、人事，你能自己充当人事，但财务上的事必须要和白会计商量着来，你今天先和她预支一点活动费用。”交待完了我就开车往喀什走。
有段时间没去帮着古老师和小胡他们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在我身上很合适。开着车在路上走着，我的心情变的无比的舒畅。
‘心远地偏青云凉
寒水不知前路长
独看红柳照残阳
此景不得诗人重
萋萋团团草不香
直上白云是惆怅’
一边开着一边就想了几句出来，然后又自己笑了，心野了就很难收的回来，我是个不安分的人，身体不安分，怎么就这么喜欢在这些戈壁啊、沙漠还有高山里开车呢，兜风也没有我这样兜的。
从高速上下到国道，主要是想着找个地方停车，和所有的地方一样，南疆的春天虽然沙尘很大，但也能感觉春的气息，我还是想多在路边暂停一下。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能停车的路边，眼里都是张着稀稀拉拉草的戈壁沙漠，戈壁沙漠是一种特别的景色，能看到戈壁上有一堆堆的沙子。
‘南风孤帆远
金风拍沙残
一年昆仑夜
灯火谁人盼
云吹青丝乱
雨打笛音短
再别大漠秋
对月孤枕眠’
连着写了第二首，一起都发给了冷嘉月，突然感觉很欠她的。
“你不是应该指写诗给佟华雯吗？为啥要给我。”冷嘉月很快回复过来。
“感觉你好像不会睡觉，不分昼夜。”打完字，我拍了一张沙漠的照片发了过去。
“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
“没有。”
最近感觉和冷嘉月的默契度很高，两个在不同文化环境和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人能彼此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很不容易。
这边还聊着天，那边尚青云就打过来了电话。
“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在沙漠边上？”
“姐姐你真的有千里眼？还是你派了间谍在我身边？你已经猜中好几次了，一次可能是偶然，这次数也太多了点。”
“这次还真不是猜的，你别忘了我也和冷嘉月认识。她转发了照片和诗给我，我想南疆了，明天接我。”
“真的假的？你们搞摄影的都这样吗？有本事你把航班号给我。”
“我是没钱也任性，航班号我不告诉你，看你对我有没有感应，对了，也不一定是喀什机场啊。”
尚青云说完就挂了电话。一时间我被拉回了现实，继续赶路。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我没吃饭到头就睡。
半夜，睡足了觉的我被饿醒了，这才跑冰箱里去搜寻食物，奈何之前是米热在照顾我，她似乎并不会像雷佳佳或朱菲菲那样把我的冰箱给填满。
在冷冻层里，还有朱菲菲给的冻的硬邦邦的肉，我把肉放冷水里解冻，一边在想要怎么吃才会又快又好。大半夜的，想着吃的肚子就更饿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翻看手机里的朋友圈，朋友圈差不多就是两类人，一类从来不发朋友圈，一类几乎是天天发。斯迪克江就是属于天天发的那类人。
在过去的一天里，他大概发了有接近十条朋友圈，各种内容都有最近的一个内容是说他开启了新的挑战。
这个家伙满手的泥，在沙漠边上那个用树枝盖的房子前，背后的树枝缝隙里的泥还没干透。然后，留了一句话，生存挑战一百天，多家平台搜索同名号。
我随便打开了一个短视频平台，搜索了一下，果真看到了一样的号，简单看了一两个短视频，发现这个哥们前期是直接卖农产品，唱歌，什么的，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样。从给大家展现过沙尘暴袭击的养鸡场之后，他的风格就变了。
有块露出下面板结土壤的一块地给清理出了一大块，用一些树枝搞了一个还挺好看的篱笆，最后的视频就是他开着全顺去拉来了三大桶水，借拖拉机拉来了农家肥，然后自己用铁锹开始翻地。
我知道这个家伙做这些事表演的成分很大，不过看起来却很真实。这时我还没有明白他想做什么，单纯的表现**还是就想着靠短视频赚点钱。
等羊肉能切的动的时候，我切了一块出来，找出铁签切小块后穿了起来。翻腾出烤肉炉和木柴，孜然、盐，就这样，我在半夜给自己烤了一次羊肉串。等我吃到羊肉串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声音。
这让我想到了上次遇到华雯的那个夜晚，也是脑子一热去看火车才遇到了消失好久的华雯。一会儿不睡觉了！我要想想尚青云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个机场。
既然没有心灵感应，我觉得应该使用一下推理，我查询了一下包括降落在喀什机场的所有北京出发的航班，顿时就没了主意，北京的飞机直飞南疆的航班不多，但经停或可以转机的却有很多，从航班上无法判断。
尚青云的经济情况还不错，但也只能算是不错，她可能会购买最便宜的机票。我查询着明天的机票价格。暗自后悔，昨天尚青云说的时候我就应该去查一下价格，下午还能出票的航班应该不多，找价格最低的可能真的能判断出她坐哪班飞机。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后一天的航班都有票，价格还都差别不大。
第615章 猜对了
从机票和价格上没能猜出尚青云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降落，不过这没关系，如果一会儿还猜不出来，我就再去睡一会儿觉，顶多不去接她了，等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会联系我的。
尚青云不属于那种会拿朋友开玩笑的人，她说她会来就一定会来，看着手臂粗的树枝烧成的红碳已经只能感觉到温度却看不见红光，我的烤肉也都吃完了。我决定今天去巷子口去买点新鲜羊肉，冻过的羊肉烤出来的味道比新鲜的还是差了很多。
在我愣神的时候，我再一次听到了火车的汽笛，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查了一下北京到喀什的列车，还好没有直达车，最佳的有两列，其中一列是在吐鲁番换乘，从北京到喀什有两种方案，一个需要四十七个小时一个需要六十个小时。差不多都是六百多块钱，唯一区别是第一段的列车不同。
一趟是北京到成都换乘，不过这两个直接被我否决了，一趟是八十个小时，一趟是一百个小时。我的妈呀，一百个小时的列车想想腿都软，尚青云不至于去坐那么久的车。
列车是早上到站，八点多吧，现在距离八点还有几个小时，我这里开车去火车站也很快。闲来无事，想到尚青云基本是吃素的，看着空荡荡的冷藏柜，看看已经没啥空间的冷冻柜，我摇了摇头，看来最近自己在家里吃饭太少了。
我又拿出一些我自己想吃的肉和羊肚什么的，反正要把冷冻的要消耗点，新鲜羊肉就算了，冰箱里的先清一下。
尚青云和华雯一样是北方人，那么迎客的饺子送客面，不管能不能接到尚青云，我吃肉馅的饺子，她吃素馅的饺子，晚上自己再烤点肉串，既能围炉聊天，又能消耗点冻肉。
找出面粉和了点面，想想最近小蔬菜店里都是蔫掉的菜，辣椒胡萝卜什么的，超市到是有不少能包饺子的菜，不过超市开门比火车到的时间要晚，早知道前两天去阿里木江那边沙漠的时候，就应该去他的大棚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菜能拔一点的，也不知道阿里木江离开后有没有人帮他管理，我似乎有点太自私了，问都没问他家里有没有事就给带上海去了。
穿好衣服，我开着车就去了最初餐馆开业时我去买菜的批发市场。现在这个时间只有那里能买到菜。不管是什么地方的蔬菜批发市场夜里就开始热闹了，喀什的这家有点没那么热闹，大概是实在是运输路程太远，已经不讲究速度了，内地是前一天采摘的蔬菜半夜就能在批发市场集散，喀什很显然不可能是前一天采摘的了。
不过我仍然买到了一些新鲜蔬菜，少量商铺还在做零售。我转了一圈，一拍脑袋，才想到玛依莎就是做生鲜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我想要的菜玛依莎店里都有，照顾别人不如照顾自己人。我现场下单了几样蔬菜，这才又开着车往家走，现在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玛依莎她们努力在往便利化的电商和社区生鲜去发展，我自己却跑批发市场来了，真的不应该。
回家的时候，路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车辆和行人，不知道为什么，天蓝的很纯净，昨天还存在的沙尘已经没了。
明天又要有沙尘暴了，我想到了最早米热给我说的一个规律，春天的时候，如果某一天天特别好，特别透，那么下午或者第二天就会有沙尘暴。反而是那种浮尘天的时候，不会有沙暴。
在自己的屋顶打算看看日出，喝完一杯茶查了查日出的时间，发现我猜测的列车到达的时候太阳居然还没有升起，这让我这个很就没看日出的人有点失望。随即就又不自觉的笑了，当我想看日出的时候，一般是我重新热爱生活的时候。
等到了八点，我没有再等下去，跑出去买了几个艾买提刚刚烤出的馕，然后就开车去了火车站，比我预想的要快的多，几分钟后我就到了火车站。
停好车，我拿了一个馕就往出站口走去，喀什火车站进口和出口都和最早设计的不同，站前广场被围起来了，需要安检后才能进入。出站口和进站口是分开的，都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出站口处有几个比我到的还早的人在料峭的微风里安静的在等待。
一边吃着还热乎发脆的馕我一边看着手机，春节后我几乎就没有发过朋友圈，感觉自己的世界和以前那些朋友已经相距很远。
就在我还在查询关于扶贫的一些新闻的时候，周围那不多的几个人开始骚动起来，列车到站了，陆陆续续的已经有走的快的旅客匆匆的走出了出站口。
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是玛依莎的生鲜配送打过来的，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人，如果有人的的话，他们会立即进行配送。
玛依莎的生鲜配送是有时间的，和营业时间一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很多店铺要到上午十点甚至是十一点才会开始营业。
看了看表，我把时间定在一个小时后配送。然后又开始关注出站的人，当出站口的铁门关闭的时候，我依然没有看到尚青云，看来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开始计划一会儿查查那几班直航飞机的到达时间，今天反正不想去做事，在机场多跑几次看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旅客也是一种放松。
有点失望的吃掉手里最后一块馕，哼着歌就回到普拉多边上，停车场上仍然没有几辆车，看起来能做火车来喀什的人大多数都是自己坐公交车或打车走的，有人开车来接的不算多。
走到车前看到一个拉杆箱竖在我的车前，有点熟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的确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没看着出站口，真就这么的巧吗？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咔嚓的快门声，尚青云从车后探出了照相机。
“哥哥，你刚才的那个表情很精彩，有点茫然有点傻呆，还很帅，这样的照片才是最好的。”尚青云熟悉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
这个算是瞎猫逮着死耗子还是真的说有些玄乎的东西，我自己想想都笑了。
第616章 包饺子
载着尚青云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只照到了天井上空的一个角，正好形成了蓝天下很强烈的明暗对比，放下行李，尚青云就取出相机拍起了这个民居。
“哥哥，真的是，我就觉得这一生你是最懂我的人。要不是我是看见你发给冷嘉月的照片，我都不告诉你我会来。我可是前两天就在火车上了，有的时候坐火车挺好的，能接触到很多人，和坐飞机人们相互不说话不同，火车上一会儿大家就都能聊到一起去。”
馕和牛奶是尚青云的早餐，她吃的时候我才调侃说，半夜我突然就醒来了，然后就听见火车的汽笛声，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提示，于是我就去了火车站。
不过，觉得她说我最懂她有点容易引起误会，我特意又说了那次我在铁路边上看火车，之后接到华雯的事。
尚青云听完了这个故事直接说很羡慕我们，接着说了她的计划，说是大多数时候她夏天都会来新疆，这次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我在喀什停留几天，然后想要去一个地方，还没想好去哪里，哥哥给个建议好不好。”
“我听说策勒很不错，虽然是个小地方，不过我只路过过，没正真的去了解，充满着想象。”
“那么我就去策勒，再去好好的了解一下。哥哥有时间送我过去吗？或者，回头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就不用去想象了。”
尚青云之前去过策勒，只是我觉得那么小的一个地方，从古至今名字也没变过，还有着降幅很大的地势，高山草原，沙漠这些比较难统一的景观。特别是高山草原，感觉就是昆仑山边上为数不多的优质牧场。
“姐姐，别让我影响你，策勒县比较小，人口整个才十几万，所占的面积和所辖乡镇也少，可能不符合你的口味。”
“你为啥要怕我去呢？是担心我去了会失望？整个南疆没有能让我失望的地方。”
“不担心你失望，冷嘉月有的时候会把自己想象成作家三毛。其实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您和三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就是我，冷嘉月不会写三毛那样的文字，所以她也不像，也许冷嘉月的内心是希望过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我觉得只有一点我和三毛很像，就是我们都喜欢在沙漠生活。”
聊到这里我有点点聊不下去了，相比较聊天对象，可能我话比较多的是华雯。我到现在都有点仰视尚青云的感觉，她的见识和博学，似乎是我不能比的。
“那么我这样安排，反正您也没特别计划要在喀什做的事。下周我会去莎车一次，有个新的一个培训中心开业。您跟着我一起，开业完了我把您送到策勒，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多玩两天。”
“好就这么定了，我出去拍照片去了，也许要晚上才回来。你知道的，我只要一出去基本就是这样的规律。”
“上午别去了，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休息半天一天的也应该，中午我给你包饺子吃。”正说着，骑手已经把我订的菜给送来了，额外还送了一条羊腿。
当我表示我没有订羊腿的时候，骑手看了看单子，说是单子上有。我看了一眼塑料袋上的单子，果真有新鲜羊腿。赶紧看我自己的手机，发现并没有羊腿。
我就给玛依莎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怎么多了羊腿。
“李哥，你下单够早的，第一个，比第二名早了快三个小时，早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只吃蔬菜不行，我给你加的羊腿，大股东的待遇。好了，先不说了，我要上课了。”
这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温暖，先不提根本不是大股东，生鲜这块我是一点都没有，就算电商给整合进去了，玛依莎才是真正的大股东。
想着找个时间去看看玛依莎，同时也问问她下周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去县上，不是去帮着壮声势，我是想让她给出出主意，类似的以it为基础，电商为主要倾向的创业培训或者说实训，玛依莎应该能给出点主意，说不定还能合作做点什么事，也许是把她的事业从喀什市扩展到整个喀什地区的一个机会。
尚青云果真放下了相机，再次换上了她以前穿过的一个拖鞋。换拖鞋不是为了多干净，那样在炕上或床上坐比较方便。
盘腿坐是维吾尔族最常用的坐姿，也比较适应在低矮的炕上坐，我至今还不能坚持太久，没几分钟就要换一换腿或者活动一下，但是米热她们就能一坐一两个小时都没什么问题。
时间虽然还早，我还是开始准备起饺子馅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自己在南疆包饺子，不过我对饺子充满着感情，刚过去没多久的和华雯过的第一个春节就是我给华雯包的饺子。
最早和瑶瑶谈朋友的时候，瑶瑶是主动学的包饺子，因为我爱吃饺子，她就经常给我包。瑶瑶是和我谈朋友后才学的炒菜做饭，华雯则压根对炒菜做饭没兴趣。
我是就地取材，用了一些很嫩的苜蓿尖包苜蓿饺子，这是南疆的一个特色，只不过通常是要混着肉馅的，单纯的素苜蓿馅饺子可能不好吃，就又放了点香干、粉丝和野蘑菇。
苜蓿看着一盘，一焯水也没多少了，好在我们都不是特别能吃，估摸了一下量，又剁了点羊肉拌了一个肉馅，一半是素馅。
虽然量不大，这么一搞，两个小时就快过去了。一边聊着天一边干着活，让尚青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会做饭，我已经吃了二十多年百家饭了，有没有我能干的活，或者你教我也可以。”
“不用了，姐姐，做饭这个事基本是个兴趣导向的，凡是被逼的自己做饭的人做的饭不一定好吃，但主动学做饭的人做的饭一般都很好吃。你负责聊天，我负责放松。”
“为啥需要放松？能说说吗？”
这下我确实是知道尚青云并非真的有超出常人的感觉了，我拍了照片写了诗，冷嘉月这个没有被中国文化熏陶过的人都看出来我心情其实不好，尚青云却看不出来。
“没什么，之前米热回来了，米热回来的时候，我刚好去看过华雯，结果米热一走，我就觉得很孤单，就想着不奋斗了，想逃离喀什。”我说了我的最内心的想法，这个想法不敢给华雯说，因为可能会影响到她。也没给米热或雷佳佳说过，她们一定会努力说服我去四川或者回上海。
我也没给冷嘉月说，但她立即反悔了同我接触雇佣合同的想法，还要给我继续发薪水。加上她说的简简单单的话，我觉得她是明白的，一个在完全不同于我的文化背景下长大的人居然比我周围的人都懂我。
第617章 想当网红
尚青云并没有接着我的话题聊下去，而是想在附近走一走，看看不同于古城的正真的民居是什么样的。古城的民居是修缮过的，同时因为古城里有钱人多，所以房子盖的也比较精美。我住的这一片则不同，完全是市井生活，房屋也很有特色，却在精美上输了古城里民居一点。
所谓的烟火气也很不一样，巷道内和路口经常有流动或固定的摊贩，也很少有人在门口晒太阳，古城里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来往游客的居民还是有一些的。最简单的说，我住的这一片不是旅游区，古城是被当做旅游区去开发过的。
陪着尚青云在周围的街道上溜达了一会儿，看着各种各样的专门小店，门面和地方都不大，有只卖和好的拉面的，有只卖蛋糕的，有只卖棉胎的，反正小百货很少，似乎大多数店面都只做一两样东西，还有那些卖吃的摊位，都是比较专一和简单的。
走到阿热买里路的时候，就突然从窄小的路上走到了大道上，路两侧青烟袅袅，俨然一个小巴扎。再次回到巷道里，看着还青涩的桑葚挂满了树枝，大人小孩的在自家的院子里悠闲的享受上午的阳光。
“闲人还是多。”尚青云给我说道。
“是的，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有点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相比大都市紧张的喘不过气的生活，这才叫生活。”我说道。
尚青云没再说话，回到家里后我就开始包饺子，南疆干燥，我不得不用保鲜膜盖好包好的饺子。包完了这才烧了一锅水，数出了各自打算吃的水饺，把多出来的几个冻进了冰箱。
“哥哥，真的喜欢包饺子，我记得你给冷嘉月和她妈妈都包了不少。”
“一般吧，在算是第二次包，在喀什，过年的时候包了几个。迎客饺子送客面，以后我要遵守这个传统。民族同胞也包饺子，不过他们的饺子并不好吃。”
忙活了半个早晨，其实我们吃的都不算多。中午的阳光很是强烈，尚青云又想着出门去拍照了。
我已经计划一天的时间都陪着尚青云了，因此让她等等我，我们可以开车走远一点。等我不陪着她了，她自己再在市区内活动。
尚青云没变多少，她并没有给自己指定一个主题，而是让我随便带她去个什么地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反正我自己喜欢农村，就一路往疏勒县农村走过去，这边我算是比较熟悉了。
一路走一路停，一路拍，中间还找了两三家院子门口有人的农户进到人家家里去看了看，聊了聊。春天的绿洲充满了魅力，田地里的杏花大部分已经开败了，小叶子远看绿绒绒的，进看却并不明显。
“这就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上一句天街小雨润如酥却很难看到，相信你过些天在高山草原能看到。”我感慨道。
“是很好看，我能拍出来，今天的天气好，没浮尘，很通透。最好看的还是返青的麦子，很舒服，谁能知道这里是干旱的沙漠边缘。”
也许这就是这里独特的魅力，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时间，我却走到了阿里木江家里，索性就直接去了那块流转改良的沙漠地，斯迪克江并不在树枝搭的屋子里。不过屋子边上那个菜地还在，有几十只鸡被圈在一边，上次见过的一个斯迪克江雇的养鸡人听到汽车声音出来了。
打过招呼后，我比划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已经重新开始。他没听懂，我就拨了热依罕的电话，开了免提，让热依罕在线翻译了一下。
他给我说的差不多就是鸡还要养，只是小鸡现在还在孵化，等孵化好了先在另外的地方养，不在沙漠里养了，沙漠里就养这几十只，明天会有几只羊送过来，还有羊的饲料。他们打算再搭建一个羊圈。
“阿达西，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有人给我说，这样的天气代表明天会起沙尘暴。你们现在能应付沙尘暴了吗？”我问道。
得到的回答是不怕了，说在沙漠边缘，几百米外就有人家有农田，现在就几十只鸡，如果起沙暴了就赶到屋子里。
看了看安装着一个破木板，连个窗户都没安装的房子我就有点发愁。还没聊完，这个阿达西就掏出了一个老的功能机，拨打了电话，热依罕给我说，她听上去在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谢过热依罕，我先挂断了电话。
没多会儿斯迪克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让我等一等，他正好要过来。说是等一等，其实二十分钟不到就看见他的奔驰suv带着一屁股的沙尘开了过来，风向不对，车一停，跟在车尾后的浮尘直接飘向我这边。
我赶紧拉着尚青云跑到了上风向上。简单的聊了两句，这哥们自己查起了天气预报。
“李哥，还真的有沙尘暴的预报。你是看了天气预报的？”斯迪克江说道。
“没有，经验，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风也不大，回温明显，北疆之前有冷空气入侵。按时间算应该是有了。”我知道沙尘暴的大概起因，之前看过新疆各地的天气，天山以北来了倒春寒，这些冷气团虽然不能大规模越过天山，但从一些比较低的缺口还是能过来的，会成为沙尘暴的有力动力。
斯迪克江愣愣的看着我，他没想到我还懂这个。
“没事，上次有教训了，我现在打算重新养殖，已经找了一个彩钢房养殖厂，他们有四个大厂房，每个厂房能养两三万只，我租了一个。”
“那你这个投入大了，养鸡其实还是有风险的，特别是生病了就损失很大。”
斯迪克江又说了他的计划，差不多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网红，然后再带动一两个人变网红，然后靠网红带动把自己的产品都给销售出去，养鸡只是他的一个想法，他还会养牛羊和骆驼、鸽子等各种优势动物。
“李哥，那块地是我自己开出来的，以前听说是种过麦子的。我测过，盐碱太大，其实是不适合种东西的。”
“那我看你视频里还在点种子？”
“给粉丝看嘛，不来点真的不行，等过几天发芽后就能知道这里的东西长不好。我还会挖排碱沟来排盐碱，不给自己制造点困难没人愿意看的。有人等着看笑话，有人希望我能成功，不管怎么样，粉丝能保住。”
网红经济刚刚出现，我真的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我们先吃东西，边吃边聊。”斯迪克江说着就去他的车里提出了装着菜的塑料袋和一块羊肉。
看着天边快要下去的太阳，我想不吃饭直接返回，看了眼尚青云，她点了点头。
“吃什么？”我问道。
“拉面，烤肉。本来我就打算吃拉面的，听说你来了，多买了点肉。”
看着没有炉灶的四周，我没搞明白他们打算怎么做饭。
第618章 野餐
斯迪克江把他的手机交给我，让我给拍视频。
那个叫沙尔合提的雇工大叔大概已经习惯了，看到我举起了手机，也是憨憨的一笑，返回屋里拿出了一块比a4纸大一点的木板，一口黑乎乎的铁锅，还有一个黑乎乎的钢精锅丢在沙地上。
转身又去拿了一个搪瓷盆和起了面来，斯迪克江跪坐在沙地上，从已经落地的一个带盖的大塑料水桶里舀水出来，走到那块所谓的菜地边上把羊肉冲洗了一下就在那个小木板上切了起来。小木板放在铺在沙子上的一块布上。
切完肉把木板翻个面，直接切菜，菜也是直接用水冲了一下，没有好好的细，拌面的菜不多，几个人炒一盘菜就够了。
“条件太差了，太不好意思了。”斯迪克江说道，我这才主意到，这家伙在他不远处还架了另外一个手机在拍视频。
“李哥，这地方信号不好，做不了直播，所以都是录的。我晚上做后期，把有你的镜头和声音等都剪掉。”说完，他舀水洗了一下手，然后巧妙的绕过了所有的车，走到沙漠边上，在地上捡了一些树枝枯草什么的，还有大点的木头。一会儿就捡了一大抱，口袋里拿出一段尼龙绳，捆了就拖着回了临时房屋那里。
找了几根手指粗的，用刀削了削，水冲了一下就开始穿起了切好的肉块。另外一边沙尔合提已经从沙子里刨出几个大石头，其中一个支着锅，用捡来的木柴开始炒菜。很简单的炒菜，油炒肉断生后就把其它菜丢了进去，最后放盐。
把铁锅放一边，架上了钢精锅烧水下面，没有用擀面杖，直接把一团面抹油捏成条，然后逐渐拉细盘起来，水开的时候一段段再拉细下水里煮。
煮好的面分盛到两个盘子和那个搪瓷盆里，然后把炒好的菜浇了上去。最后一份面直接捞到了大铁锅里。然后直接把穿好肉的树枝架在石头上烤肉串。
“我们的盘子不够，你们两个用，我们一个用盆一个用锅直接吃。”说完，他递给我和尚青云一人一双筷子，他和沙尔合提用的是树枝削的筷子。
我拍了一会儿他们吃饭的镜头才开始吃起饭来，尚青云也是，不过她专注拍摄沙尔合提。也是等他们吃了一会儿才端起自己的盘子，不过她把自己那份面分了一半给斯迪克江。
“李哥，我们这几天就是这样吃饭的，条件就这样，不过我觉得好吃，沙尔合提做饭做的不错。所以我的视频里，说条件艰苦也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跑这里受这个苦。”我问道。
斯迪克江说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很多喀什人经历过的事他都没经历过，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北京逍遥，怎么都没想到他老爸硬是要他回喀什。
“李哥，我之前做的事都不算新鲜，尚姐是北京人，知道北京和喀什的差距有多大。但是那一次我到沙漠里的时候，我觉得我特别的喜欢，除了沙子啥都没有，但我还是喜欢。这样做饭吃饭我也特别的开心。我就想把这种生活让全世界的人看到，我相信有人一样会喜欢的。”
接着他说前几天沙尘暴过去后他好好的考虑了一下。沙漠这里如果搞别的投资太大，比如养鸡场，他算过，没有个五六十万建不起来，一个能养一两万只鸡的厂房就需要几十万，一万只鸡差不多能赚二十多万，四五个月左右。
“冬天太冷，这里散养鸡虽然冻不死，但长的不快。所以情况好的话，一两年才能把建鸡场的本回来。哇，我看了那个网红，一年就能有几个亿的收入，所以我想也许我也能。”
所以斯迪克江最终选择了租个现成的养鸡厂房，一年三万多，没啥现代化的设备，价格不算贵，能出栏一次就全部能回本。所以他决定先养几茬后再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养鸡，是要自己建厂房还是继续租。
吃完饭太阳就已经下山了，因为晚上光线不好，所以斯迪克江决定一会儿完全黑下来先拍一个准备睡觉的，之后再开车回到喀什去剪切编辑，第二天再决定什么时候过来拍些什么内容。
“必须要有点困难和意外，否则没人看的。那种很漂亮的，唯美的画面我拍不了。”斯迪克江说道。
“我看过你的几个视频，在沙漠里拍的这些确实风格已经变了，比你之前唱歌跳舞的要好，你其实可以看一些专业类的课程，可以玩个纪录片，现在是短视频，积累到一定的时间和故事之后就可以做纪录片。这些网上都有课程的。”我说道。
尚青云因为和斯迪克江并不熟悉，她一直没怎么聊天，只是会经常和沙尔合提聊上几句，还要靠斯迪克江翻译。
沙尔合提没有家人，也没有结过婚，在农村属于那种人人可能都会嫌弃的人。他住在自己的破房子里，几年前才在补贴下住上了新房，他有三亩多的耕地，最近才是租给了阿里木江去种，他自己拿租地的钱。
“他说嘛，三亩地别人都是四五百一亩，阿里木江可怜他，一年给他两千块钱。他一个月花大概三百块钱，主要是吃上面。所以嘛，租地的钱还不够过一年的，找活干嘛也找不到，我也是可怜他才雇他帮着干活的。好处嘛，他听话，让干撒干撒，反正一个人，也没别的事。”斯迪克江把翻译个他自己的解说一起说给了尚青云听。
我车里暂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个沙尔合提的，他也不吸烟，我给他讲下次给他带点旧衣服和工具给他。
等不到斯迪克江拍睡觉的视频了，我和尚青云在夜色初上的时候往喀什走去。路上，尚青云说这顿饭其实算是她在相同条件下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说是不是感谢，因为斯迪克江的条件不错，还有菜和肉吃。以前二十多年，她在南疆的农村或山里的人家住的时候，吃的都没有这么好。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尚青云坐了几天的火车，早就累了，直接就洗澡睡觉去了。
我从冰箱里取出那个玛依莎送的羊腿，把肉剔了下来，骨头敲了敲放锅里煮了一锅羊骨头汤。冰箱才消耗出来的一点空间又被填满了。
今天有点惭愧，看到斯迪克江为了自己的喜欢跑去沙漠里，从一个王子变成了农夫。而我前几天居然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有点可笑，离开后我能去哪里呢，我已经不适应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更别说什么九九六这样的非人道公司。
第619章 组了个小车队
因为心里惦念着陈琰在阳光小区租的那个房子，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又收拾了收拾，确定可以交还给房东的时候，这才给陈琰打电话，让他给房东联系退房。
房东很是爽快，看到自己的房子保持的很干净，也是当场就把押金用手机退给了陈琰。然后才有点发愁的问我要不要租他的房子，我现在能用来住的房子有点多，谢过了他的好意，开车回家，然后又跑了两次把陈琰和小萨的车都给开到我这里。
看着熟悉的维特拉，还有那小巧的雅力士，我觉得我好像又忘记事了。给斯迪克江打了电话，这个家伙昨晚就没有回家。
“李哥，啥事？”
“上次说的二手车，你说给找个场地停车的，有没有放在心上，我也想这两天赶紧去注册一个公司。”
“注册公司你就不管了，我让我爸爸找人帮忙，比自己跑方便太多了。场地也有，还距离市区近，我们家在郊区有个大院子，停二三十辆车没问题。明天我办这些事，你让和田那边先组织车源吧。”
“你不是都是回喀什睡觉的吗？怎么昨晚没回来？”我问道。
“听了你的话，信了天气预报，想着晚上要是有沙尘暴，是最好的镜头，那个一拍出来就不会有人怀疑我是在按剧本摆拍演戏了，结果到现在沙尘暴还没有来。”
斯迪克江说完这个，我本能的看了看天空。是啊，说好的沙尘暴呢？
挂了电话，把脏兮兮的维特拉和雅力士洗了出来，想到谢亚敏的crv要去发动一下了，时间长不发动或开一开会有问题的。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那车停在什么地方了，曾经说过给古老师开的，不过古老师怕自己技术不好，一直不开，那车是在阳光小区还是在雷佳佳的晨光伊甸园我都想不起来了。
先坐公交车去了伊甸园，果真看到了crv，这才想起来去上海之前把车停这边了，业主停车有优惠。crv就像是放了几年的车一样，厚厚的一层灰，把前挡风擦了擦，先开到了我住的地方，用水管洗了，又给送回伊甸园。
把这些事做完后已经到了半下午，我就知道尚青云应该也没吃中午饭，在古城边上一个小巷里找到尚青云的时候，她正和一个老奶奶坐在人家门口看孩子玩。
尚青云的拍摄特色就是一边拍，一边要拍的人交流，交流到一定的程度，别人也自然了，也会敞开心扉了，这样就能更好的挖掘人物特征或景物特征。
尚青云果真没有吃饭，她今天走的路到不算多，先是在古城外转悠了几个小时，到古城边上已经又快三个小时了。
拉着她去了一个我认为比较特别的地方吃饭，换了其它地方都离不了肉，这个地方很奇怪，我只吃过一次，它的名字叫好心西餐厅。结果进去后发现压根就没有西餐，提供两类食物，一类是各种汤的炒的米粉，一种是菠菜拌面。
店面就在古城里，从我们遇到的地方走路五分钟就能到。进到店里，给小姑娘服务员说炒个辣的炒米粉、年糕对半，给尚青云要了菠菜拉面。
和尚青云讨论了它为啥叫西餐厅，我们觉得大概和大多数维吾尔族老板一样，最初因为国语不好，就用各种自己认为的国语来做名字。
“友好、兄弟、好吃、等这一类还算是很正常的名字。有一些是没有意思的发音，这种其实最好，很有特色，类似其尼瓦克、海尔巴格什么的。大多数小餐馆的名字总感觉怪怪的，比如这家好心西餐厅，大概意思是美好心灵餐厅，也许把西餐厅认为是一种餐厅的后缀。”我推测道。
“哥哥，靠推测可是不行，这个要实证一下。”尚青云说着就叫来了服务员小女孩，问她为啥并不是西餐厅，却叫西餐厅。
“我们就是西餐厅，只不过西餐没人吃，就主要卖炒米粉了。”没想到服务员说的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更让我觉得尴尬的是，服务员说有隐形菜单，不过现在只提供一种叫做蔬菜披萨。出于好奇，我就要了一份蔬菜披萨。
等我们差不多吃完了米粉和拉面，这个蔬菜披萨才端了出来，超出我的想象力了，与其说是披萨，不如说是馅饼。
不过味道还不错，烤箱烤的很松软，饼中间夹着切碎的各种时令蔬菜。我和尚青云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就这样，到了要去县上参加开业仪式的时候了，为了面子，我叫上了斯迪克江，特意让他开奔驰suv去，玛依莎我也叫了，也是让她开自己的车去，说好进园区的时候要一起，要让人们看到我们。
这样做不是我想着脸上怎么有光，而是和许爱琴讨论过的，首先要让县上的领导和园区的人高看我们一眼，其次，要给那些想欺负我们的人给一种压力，让他们不清楚许爱琴背后到底是谁，最好别惹到我们。
“北京牌照的中东版普拉多，乌市牌照的奔驰suv，玛依莎现在开一辆牧马人，可能是因为手续问题，同样挂的是新a牌照。有这么几辆车应该够了，我们缺的是气势，要不要多带几个大学生过去。”前一天我和小许商量要不要再带些人过去把场面撑大点。
“不用，我这边已经找了几个实习生，员工显的太多也不好，我们毕竟还要拿补贴，别搞的补贴都拿不了了。”
前一天的下午，我们三辆车各自出发，到县上住一晚，这样第二天就不至于要很早就赶过去。顺便让小许和玛依莎还有斯迪克江也熟悉熟悉，以后肯定还会要相互学习和协作。
我去拉的白会计和玛依努尔，尚青云这次很果断的选择要坐玛依莎的牧马人，说是在路上可以找地方拍几张照片，尚青云不关注坐什么车，说是玛依莎的车是大红色，可以和荒芜的戈壁沙漠形成巨大反差，机会难得。
“我不做商拍，也不喜欢那种拜金的，一定要用高档车拍照的人，我只是觉得牧马人的外形和颜色特别的好。”我先出发的时候，玛依莎还在上课，斯迪克江还在沙漠里，他说他直接走麦盖提那边过去，比先回喀什再过去要快。
“西装穿上。”我叮嘱到。
“没带，我去县上买。”斯迪克江说道。
第620章 古老师的批评
等我已经到了县上的时候，古老师给我打来了电话，得知我已经在县上的时候，她有点意外。
“小李，我不是说过要帮帮你的吗，你去县上为啥不给我说一声，我安排一下和你一起去。”
老师的威严一下就散发了出来，因为学习还不错，我很少有怕过老师，不过这次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那个，古老师，对不起，这只是一个这边园区组织的开业仪式。我就想着.......”
古老师没有多问，只是问开业仪式的具体时间，得知是明天的时候，她似乎放松了一些。
“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好，您嘱咐小胡开车主意安全。”我回答道。
在一家就弘大的酒店住了下来，这是我有点作的结果，这家酒店是许爱琴给安排的，有点小贵，比喀什的四星级酒店要贵一些，许爱琴已经认为我只住豪华酒店了。
打了电话给许爱琴，她过来和白会计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我则拉上玛依努尔先去逛逛县城，看看有没服装买。出席活动还是需要正规一些的，我带了套西装，我主要是想给斯迪克江看看。意外，可能是有点晚了，我们没找到个特别好的挑选西装的地方。于是我就决定先不管斯迪克江了，他穿的不正式没什么关系。
回到酒店远远的就看到了玛依莎那辆惹眼的牧马人，进到大堂，她们两个正在办入住手续。给说了一声，我就在大堂等她们下来吃饭，顺便去把许爱琴她们也给叫下来。
莎车有夜市有美食，不过我没心思去逛夜市，玛依莎和玛依努尔两个人去了逛夜市去了。我和尚青云、白会计还有小许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自助餐。平时吃菜少，有机会多吃点菜就多吃点吧。
边吃边聊，吃完接着到酒店的大堂聊，顺便等古老师和小胡，按时间算，她们应该差不多到了，尚青云先回房间去了。自助餐有时间限制，所以一会儿我打算带他们去边上一个饭馆吃点饭。
斯迪克江说是要晚一点，让我不用管他，说是有朋友在这边，住宿吃饭都不用管他，他明天早上到酒店和我们集合。
在大堂里没坐多久，我就看到小胡开着我的那辆五菱宏光拐进了停车场。我起身迎了出去，让白会计她们继续聊。
“小李，我要批评你，你这事不给我说不太好，虽然这边这公司是你的，但是有我的帮助会好很多。要是别的人也就算了，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
“为啥在这边会被欺负？”我有点搞不懂了。
县上和地区不一样，喀什市里，包括类似疏勒、疏附等其它县市都已经比较讲究着点了，全国各地办一些事都需要有点人情，但要说被欺负我就有点不相信了。
“县上因为情况复杂，一直以来都需要比较强势才能镇的住场，所以也就有了些匪气，有的时候，匪气不是花点钱能搞定的，是龙要盘着。我就是怕你得罪人，所以一定要来看看，你外地来的搞不明白这些。”古老师说道。
虽然不太清楚古老师说的，但我相信她真的是出于好心。
“之前听你说开了几辆豪车跑来高调炫耀了？”古老师问我。
我指给她看，玛依莎还有我的车，说还有斯迪克江的一个奔驰，这几辆都不能算豪车，只是比较好点。
“最好不要，听我的，低调一点，两辆车，小许的那辆宝马，本身新的应该就不贵吧？还有五菱，我们这些人坐两辆车过去，千万别炫耀。”古老师说道。
这和我的想法完全相反，真的需要这样吗？感觉情况有点不对，我必须把小许先叫过来一起听听，我说是请古老师和小胡去吃饭，结果古老师说他们是吃了才过来酒店这边的。
帮着两个人住下，小胡和我住一个房间，本来我想着自己单独住，让小胡和斯迪克江住。这下斯迪克江不过来了，我就和小胡住了，还是能省点。
我们在我的房间简单的开了个小会，确定的内容就是低调，我们开来的三辆车都暂时不开过去。遇到说话什么的要往谦虚里说，或者干脆就不说，反正我们里面的人知道我理念的人不多。
“小李，没事，这样反而好。玛依莎和玛依努尔在明天的角色就是培训讲师，你的角色就是上海公司的代表，你不要说这个公司现在是你的。小许就是喀什分公司的负责人，我们这些人力，除了小许要本色，其他人都要装着点，不能露底。斯迪克江可以是公司在喀什培养出来的创业青年，反正他确实在创业，白会计和我就是聘用的工作人员，小胡的角色就是司机。不会有人问这些的，但是一旦有人打听，我们就要这么说。”古老师给大家交待说道，然后她让小许等会给玛依莎和玛依努尔说一声，斯迪克江那边我来通知。
“古老师，为什么啊？”小许不解的问道。
古老师就把刚才给我说的那些又说了一遍，还加了点内容。
“领导要有领导的威严和架子，你们本身是外来的，在气势上、开的车上都压领导一头，他心里会高兴吗？回头找个借口，并说做生意了，能不能留在县里都是两说呢。所以要低调，要让领导觉得大家就是创业的小青年，要在他的庇护下才能做好生意。”
“不会吧，有那么小气的人吗？”小许问道。
“小许，你如果对这里多了解一些就知道了，如果你们能理解最好。这里的一些人长期在这里工作，会连续半年一年不休息，你觉得他们会没有怨言吗？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除外，那些可能花点钱或者找找关系就过了。剩下的那些人就会通过整整刺头，或者设置一些困难来发泄情绪，凭什么人家就在这个边远地区为你服务？而你们却开好车、住高级酒店、还这么年轻，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要靠什么赢得他们的认可，你想显示你们的背景想法没错，但方法不对，要谦虚，我认识几个县上的人，告诉他们小李是我的朋友，小许是我的朋友，这以后就靠小许自己去维护关系，和你开什么车没关系，要和他们做朋友，要让他们明白，你们创业很不容易，这才是对的。”古老师说道。
一时间我们都觉得古老师说的很有道理。
第621章 热闹的开业
我给斯迪克江赶紧打电话，说要是他没出来就不用过来了，本来想着助威来的，这下要夹着尾巴，斯迪克江到是没问什么，他说他已经在半路上了，主要是已经给朋友打过招呼了，不来不好。
“斯迪克江，西装也不用了，你穿什么都行，明天开车过来后，你的车停酒店，坐我的小破车过去。”
“李哥，你那个车不破好不好，纯进口的普拉多不差的。”
“我的第一辆车，五菱宏光商务车，来了你就知道了。对了，明天有人问，你别说你生意做的那么大，你把你亲自去乡村里找货、直播带货的事说一点给他们就可以了，一点就行，别多说。”我叮嘱道。
胡元虎好像是第一次来莎车，他见我忙，给我打声招呼，一个人跑去夜市上玩去了，我甚至没顾上嘱咐他注意安全。
第二天，除了小许，我们其他人就是本着看热闹的态度去了。停车场上，小五菱显得很扎眼，别说低调，基本上算是最差的车了。
“李哥，我们为啥要坐这个车，座位太难受了。”斯迪克江有点抱怨。
“斯迪克江，你在内地待过七年，你知道五菱系列车销量持续第一，知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在开？”我问道，我可不想讲那么多要低调的原因，那个原因自己知道就好。
见斯迪克江不知道，我有点得意了，这个哥们看来日子一直过的都不错。
“你的交往圈里就没人开过这个车？内地很多创业的小老板第一辆车就是这个车，能拉人能拉货，还皮实，价格也很便宜。我昨天就在想，我们是创业的小公司，就要有小老板的样子。”我对我自己的这个说法都觉得可笑。
没想到斯迪克江还是听进去了，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阿里木江要买一个二手的全顺。还真别说，全顺车更能拉更能跑，还大气，为啥买的人就少呢？”
“那是因为你的生活太好了，或者说你的钱还是多。全顺新车十几万，五菱几万块，你说没多少钱的小老板会选哪个？”我说道。
下了车，看到住会场已经搭好了，前面的空地上摆了不少的折叠椅。还有些人还在忙着收尾工作，小许自己跑去协调工作去了，我带来的一伙人就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了。我把他们都领到了培训中心里，先是上上下下的把园区参观了一遍，然后带到培训中心去参观，看到装修的和高端office一样的培训中心，古老师感慨了一下。
“小李，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这么个场地，办公条件和环境都这么好就好了。”古老师说道。
“古老师，应该要比这里大，起码要有几间能培训两三百人的大教室，还要有五十到一百人的小教室。还要有能培训做饭的教室，能摆几十台缝纫机的教室。”小胡说道。
“你说的那个是技工学校了，不过你的想法很对，我们以后就要发展成那么大的学校，培训技术工人，以后穿衣服让学生做、吃饭让学生做、家里的家具让学生做、汽车让学生修、头发让学生理、蔬菜水果让学生种、装修、电工这些都能让学生搞，你家里很多东西都可以让学生做。现在好好干，当时候让你当校长。”我给小胡说道，其实按照办学的最终发展目标，这个就是要往这方面去走，我们现在做的培训都是为了脱贫和就业，技工学校或技术学校做的事也是为了就业，能让那些上不了大学的人在家门口的学校里学到技能，找到工作或自己创业，这和我们现在的培训学校、培训中心目标是一致的。
参观的差不多了，下面的活动也开始了，现场的人还挺多，我看了一下流程，并没有安排我或我们这些外来人中的某个人讲话，公司被宣传为本地的电商公司，许爱琴会有比较多露脸的机会，对方有一个人算是她的临时助理。
“古老师，基本没事了，舞台是别人搭的，跳舞的人也是别人，我们就做个道具。”我开玩笑的说道。
“小李，你这思想不太对，要记住，跟着政策走是最正确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配合。”古老师教育我，也是给其他人在说。
开业仪式进行的很快，在鞭炮声里，小许走上台宣布了极为简单的欢迎词，然后讲话也极其简单。先是表示因为打听到这边刚起步，扶持力度很大，政策也很好，所以就被说服了，从开始办手续到开业，得到了园区的大力支持，享受到了不少特事特办的优惠和便利。然后就是表示了看好本地的未来，感谢的话也说了一堆。之后就是贵宾发言等等，流程走的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走完了流程，之后是特色的歌舞表演，我看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这样的表演简单热烈非常能带动气氛，跳到一半很多嘉宾也加入了进去。
开业仪式搞完了，几个嘉宾去参观了一下办公环境，培训中心里神奇的多了几个装模作样的工作人员和学员坐在电脑前在忙碌，简单的拍照摄像之后人就呼啦啦的撤走了，据说是去园区办公室去了，那边才是主宣的对象。
我问小许有什么感受，她说还可以，因为很放松，而且电商确实是我们的一个主营业务，所以也不算是说了假话。
“小许，答谢有没有安排？”古老师直接问。
“古老师，安排了。表演节目的和一些工人都是园区安排在食堂吃抓饭。不过我让他们转发了公众号的朋友圈，只要转发的，安排食堂加块肉送瓶饮料。邀请来的普通嘉宾有二十多个，有记者、友商、园区的人，一会儿我陪着外面吃工作餐。重要的朋友已经说好了，晚上安排，我陪着，就你们住的酒店招待。”
古老师点了点头，来的嘉宾里，古老师认识两个。
“小李，本来我说请他们一起坐一坐的，刚聊了聊还有别的安排，这次就不坐了。下午的时候我带着你们去拜访一下，至少让他们知道你们和我是一块儿的。”古老师对我说道。
在南疆找关系不是为了去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这边的特点就是效率特别的低，很多仍然是一天只能办一件事，要是有关系了，很多事办起来优先级就能提高。
第622章 新要求
下午去拜访的除了早上见过的两个嘉宾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在办公室里拜访的，也基本是古老师在聊家长里短，都是坐一会儿就走，这些人看起来和古老师比较熟悉。
全部拜访完也过去了大半个下午，把玛依努尔留下来帮许爱琴，玛依努尔当时和王涛、付晓辉一起时算是最沉默的一个人，但她也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还有语言上的优势，暂时帮几天忙是合适的，只是她要住许爱琴租的那个房子还是园区内的宿舍她自己去选择吧。
玛依莎给玛依努尔一个任务，就是在莎车找到一批能够在电商平台上销售的农产品，质量稳定，有一定的量，能长途运输，春季几乎没有什么地里的农产品能够新鲜着售卖。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其实压力很大。
都知道南疆有各种干果，一些工艺品和艾德莱斯绸之类的民族服装，但除了这些之外就很难想出来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内地人的兴趣，说起人文来，能说很多，但如果是能够销售出来的商品真的就没什么了。
玛依努尔的优点是荣辱不惊，她一边点着头，一边还微笑着。
“玛依努尔，我刚查了一下网上平台，你知道卖的最多的是什么吗？”我问玛依努尔。
玛依努尔并没有急着回答，二十拿出手机查了一下。
“酒店？李总，您有什么建议吗？”玛依努尔问我。
我摇摇头，我对莎车了解很少，没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斯迪克江说是他要在朋友家里再住一天，毕竟来一次，不能自己的事办完就走。玛依莎拉着白会计回喀什去了。我是答应了尚青云要送她去策勒县，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会儿走还是明天早上走。
最终我听了玛依莎的建议，她说和田到策勒差不多时间，路况好的话四五个小时能到，现在走也要十二点左右能到。如果明天走的话，相当于大半天就浪费了，所以先往策勒去走，如果道路畅通就直接到策勒，如果路上不好，走的慢就走到和田住下，第二天再去策勒也就一百公里。
所以，我们也没吃饭，边上买了几个馕就直接往和田方向先走了起来。习惯了在南疆开车，内心就总是向往着在路上，这种爱好很奇怪，跑在路上不但不能赚钱，也不能学习到什么，但是我就一直那么的想在路上。
所以，其实有个问题，我并没有想着遵循玛依莎的建议，我就想着一口气去到策勒县，因为路程远，过了**点在高速和国道上跑的车就已经不多了，这不是好事，因为很容易疲劳驾驶，前后一辆车都看不见的时候占了大多数。
副驾上的尚青云可能是担心我疲劳驾驶，一直在有话没话的和我说着故事。基本上，一路过来的大点的城镇她都到过，有的是一住几个月，有的是停留过两三天。
“二十多年，每年要来新疆两三次，一年里有大半年在新疆，在新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在南疆，在南疆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和田地区。”尚青云看着远方说道，夕阳正好照在她的那一侧，照亮了她的脸。
“是不是我推荐策勒是有问题的，姐姐对策勒也应该是很熟悉的吧？”
“哥哥，别那么在意我是怎么想的，我没问题，每次的心境都是不同的，每次的关注点也不同，每次都有新鲜感。不如这样，你现做一首诗，我来作为我在策勒的主题。”
“我开着车呢，想那些有点问题，容易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我想的慢，姐姐帮我记一下。”开着车思考问题很容易注意力不集中，不过我们走在吐和高速上，前后没有车，我觉得问题不大。
“别，到服务区再说吧。”
“前面是叶城服务区，再往前是木吉服务区，还有个和田服务区，这三个地方我会休息一下，其它小服务区我就不停了，姐姐有需要的话要给我提前说，开过服务区再找停车的地方至少就五十公里以外了。”我说道，这条路走过好几次了，我都算不清楚，所以还算是有点熟悉，我选择的服务区至少是有卫生间有商店个加油站的大服务区。
“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等服务区吧，那种信手拈来的赋诗我还做不到。”
“好，安全第一，哥哥，你知道为啥冷嘉月会对你很特别吗？这个世界上能写点诗的人还不少呢。”
“对啊，为啥？”
“你知道我为啥觉得你很特别吗？”
“不知道。我就是有感而发，说实话，我看不上好多所谓诗人写的诗，要么是鸡汤句，要么是儿童诗。最近被人要求写歌词，不过歌词和诗歌还是区别很大，总觉得我写不了歌词。”
“不急，歌词是个特别的表现形式，一般好的歌词都要有作曲的功底，否则确实很难。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不好。我之前有轻度抑郁，冷嘉月有相对要严重的抑郁，所以，你的诗能打动我们这类人。”尚青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概是怕说多了对我不好。
我也没有问我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抑郁的前兆，毕竟很多东西我先想到的是一些悲凉和凄苦，杏花开的时候，我却很难写出那种春暖花开，欣欣向荣的景色和心情。
到了计划中的第一个服务区，停车场上就我一辆车，服务区的卫生间开着，商店和餐厅已经关了门，解决了一下上下水的问题，我靠在车头上，看路两侧荒凉的景色。结果还没想写什么，就被电话给打扰了。
“李总，这边的领导有个新的要求，想请我们安排人去上海参加一个招商会。事是这样的，他们会组织一个四地招商会，因为上海是援助县上的，所以是第一站，之后他们会去浙江、福建和广东。希望我们已经在县上投资的公司在招商会上签署投资合作协议，就是要做个样子。您看要怎么答复。”许爱琴很快的说完了情况，我知道她此时正和那些重要点的贵宾在一起吃饭。
“哪一块儿的要求？对我们有没有什么好处？”我问道。
“多部门联合做的一个招商引资的推介会，每年都有，今年他们想务实一点。所以，直接找我们的算是原来的商务局，现在规划到了经贸委。”
“商务局有点弱，这次招商会谁牵头？”
“县委，不过具体是发改委在负责，把主办交给了经贸委。”
“可以，阿里木江在上海，看看行不行，如果需要，你倒时候安排一下时间去一次。主要是看之后他们组团情况。签约对我们来说无所谓，要是他们组团情况还可以，可能对你快速立足有好处。”我说道，挂了电话接着想诗词，这种苟且和远方的切换打断了我之前的思路。
第623章 诗和远方
“姐姐，刚才把诗和远方酝酿起来了，被电话打断了，今天我们到策勒会很晚，不如我们在这里锻炼锻炼身体。”我想到我之前在服务区跑步，把保安都给看傻了事。
说着我就开始在停车场慢跑起来，尚青云则是快步走。等到了保安跟前，我上去和他们聊了两句，没说自己锻炼身体，说是开车时间有点长，活动活动胳膊腿。
一边跑着，一边思考该如何去写策勒，这是一种表达，想很准确的表达出来比较困难，毕竟我只是路过过策勒。
“填一个词吧，我听说玉龙喀什河的上游就在策勒，那边还有一些美丽的牧场，对姐姐来说，其实对策勒很熟悉，而我则很是陌生，所以只能根据自己的一些认知来写这个，如果有实际的感受，也许会更好。
青玉案·青云
十年疆南沙尘路，半生缘，前程熟。
玉海沙河世俗妒，晨惊冰露，南山却是，青春牧场处。
幕士山上看一牧，草履不耐登高句。
牧人遥唱誓言许，春暮已过，云低眉浅，玉龙映青雨。”我一边想，一边填。
“嗯，古时候的诗人一首诗词要反复修改润色的，你能一下就写出来，我已经很是佩服了。”尚青云说道。
之后我们继续前行，我一边开车一边啃着馕，尚青云则只吃了点馕边。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能把一个馕就当做一顿饭，尚青云可能不行。
“姐姐，对你来说，南疆的意义在哪里？”
“俗点的说，这就是诗和远方。”
“不俗着说呢？”
“我以前说过，感觉我似乎就应该属于南疆，所以，在这里我很放松，别看每天为了拍照片很累，但是我的心很平静，不用去承受那么多都市的焦虑。这次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哥哥真的是沙漠里的一个孤独的牧羊人，我就陪着哥哥年复一年的去牧羊。”
“您还别说，如果真的去牧羊，我估计早就饿死了。我可能只会给羊读诗，羊会恨的来顶我。”
一路聊着，一路感叹南疆的夜幕，高速公路上南疆的夜幕非常的幽静，并不是全黑，能见到天幕上有淡淡的光线，星空灿烂，银河恰好沿着我行进的方向横过天空。远处看不到一点点灯光，反光标识和路牌一闪而过，然后又出现在前方。
收音机里没有信号，我试试看有没有华雯拷贝的歌曲，普拉多的收音机我几乎没有用过，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应该来点音乐。
连着几首都是欧美风的歌曲，这符合早期华雯的习惯，我听不太懂，就是觉得旋律还不错，适合我飞驰在路上。
“姐姐，我试着写点歌词，陪着这个旋律，您知道，我那英文也就够买个汉堡包，这旋律能激发不一样的灵感，有点励志和催人上进。”我说道。
“哥哥的感觉是正确的，这个歌词不太好直接翻译，那样会有问题，差不多就是讲不要改变，去追求最初的梦想。”
“向着远方，回到路上
带着时光的痕迹
去追寻最初的梦想
远方就在眼前
可是我却失去了力量
征服，是我的**
道路的尽头就是荣誉
憧憬是昨日的美梦
不停的奋斗才能拥有
我就是奔跑在沙漠里的老虎
还未战斗就已失败
失去高山的依仗
丢掉了丛林的梦想
夜色掩盖着孤独
**是最后的挣扎
甚至战胜了困倦
昨日的和田河边
饮水的骆驼在游荡
昨日的昆仑山中
飞鹰翱翔
在这孤独的夜里
我失去了希望
微风呼唤着我的名字
眼神不再冷若冰霜
暴风雨在酝酿
那是我最后的希望
穿过沙漠穿过沙漠
即使遍体鳞伤
迷醉在雨中的老虎
向着最初的梦想
远方的森林才是生命的期望
一只老虎的冒险
不在沙漠
曙光乍现，云雾散尽
再次仰望
发出远山的呼唤”
“俗话说，在家是条虫，在外是条龙，哥哥你天生应该是漂泊的。”
“我怎么感觉说反了，在家是条龙，在外是条虫？”
“那是别人，你没反，你敢说你在上海或老家会比现在好？”
尽管这里是祖国最西边，干旱而荒芜，走过了就爱上了。
“姐姐你说的对，这里是比上海或老家好。唠叨了一路，您要是困了就睡会儿，估计还要两个小时。”嘴上这么说，我内心其实很是兴奋，因为我已经到了和田，接下来的路就不是高速了，虽然只有一百公里，却需要约两个小时，我们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不睡，难得和一个诗人在路上，我要看看哥哥的诗和远方。”
“结婚，生孩子，继续写诗。”我苦笑着说。
“会一直在喀什么？”
“不知道，想想就有点怕，我不想我的孩子在这里。也许对孩子来说，我的逃离的地方才是诗和远方，所以，我不敢想以后。”说着，我突然就明白了华雯为什么一直对我有点若即若离的。
“哥哥，你说华雯会不会和你想的一样，热爱这个地方，梦想也在这里，却放不下未来。”
“不知道，你是京城里来的，如果换了姐姐会怎么做？”
“不断的逃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从都市逃到沙漠，从沙漠逃去绿洲，然后再从绿洲逃回都市，这些年都是这样的。”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尚青云为了让自己一直在路上，没结婚，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爱过一个男人，有没有幻想过有个家庭。
但当我刚才幻想自己会有个孩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喀什不那么香了。
陈琰，这个哥们比我牛，他从深圳逃到了南宁，又从南宁逃来南疆，再次去了海南，现在在上海。我似乎有点理解他了，我似乎有点明白他为啥能和我成为好朋友。
华雯，一个大都市的女孩，来南疆前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却坚持了两年多。但是她真的能和我双栖双飞的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吗？还是在南疆这样一个荒芜远大于绿洲的地方。
“姐，我很少在路上思考，今天例外，我有点沮丧，我觉得我失去了梦想。”我说道。
“对不起，应该是我影响到你了。其实平凡的生活很好，像雷佳佳那样，爱憎分明，勇于表达，把日子过的井井有条挺好的。我北京的家里，几乎没什么家具，到处堆的都是书，所以在家超过两个月，我就一定会想出来。所以，我其实不适合有个家。”尚青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天啊，本来应该是快乐的旅途，在这黑暗的夜里变的忧郁了起来。
第624章 摇摆的心情
心情突然变的很糟糕，觉得自己很失败，创业创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恋爱谈成了两地见不了面。就连写诗也写成了不忍直视。
黑暗中，前面有个临时停车区，我打算停车下去呼吸一下干燥的空气。
“别停车，哥哥，这里太偏僻，安全还是第一考虑的。”尚青云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说道，说话声里已经没有了哽咽。
虽然我对南疆的稳定很有信心，但我也没敢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停车，直接往县上开去，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静灯华，县城的大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只有警务站的外面还坐着几个安保人员。
策勒县是个很小的城市，国道穿城而过，再次从荒凉回到了些许的繁华，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当地除了援建的酒店，几乎没有像样点的酒店，而援建的酒店已经满房。这不奇怪，这里距离和田和于田都比较近，也不怎么有名，旅游业并不发达。
开着车来回兜了一圈，找了一个门面还算是比较大的酒店住了进去，酒店不算好，和快捷酒店差不多，前台正在打瞌睡，被门口的保安叫醒，一晚一百的费用，比起前一天的星级酒店无论价格还是设施都差别很大。
我给尚青云说，同样是县城，和田的县城就已经比喀什的县城要落后了不少。县城的夜晚很安静，几乎听不到有什么噪音，我还是开着电视睡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睡着。
房间的门被敲响，尚青云进来了。
“哥哥，听着你的电视声音，知道你没睡，我很抱歉在路上把你带入一种消极的情绪里，聊一会儿吧。”
“情绪的变化不能怪别人，这段时间我确实有点不稳定，我那个朋友陈琰这会儿在上海，小萨打算在上海生孩子，原来我没理解他们为啥会跑另外一个城市养胎生孩子，刚才我明白了。换了是我，我也可能会那么做。”
“这和你怎么想的没多大关系，相信我，我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我能理解米热为啥要留在北京，陈琰为啥要去上海。我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来去无所牵挂，对我来说，能做着喜欢的事，然后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已经能放松了。而你和这里的很多人一样，都存在一种焦虑，想要离开的焦虑，别看你已经在喀什住了一年了，这种焦虑是会慢慢积累的。”尚青云喝着茶说着。
“我给你说过我认识很多南疆的，北疆我跑的少，但还是认识很多人，这些人本来在南疆，后来去了北疆，还有一部分人去了内地各个城市。我还告诉过你，我跟拍过一些人，从他们的爸爸妈妈开始，到他们的孩子长大当了爸爸妈妈，对这大部分人来说，就算是现在，通讯依然不是很发达，我却能年复一年的准确的找到他们，你应该看看这些人，他们没有离开过。”
“姐姐，换一个角度讲，我现在是没有根的人，老家回去过一次，和雷佳佳还有陈琰他们巧遇后回去的，除了父母，我对老家是没有多少的眷恋，我也想过原因，见识过繁华之后就很难再接受家乡的那种安静。但是现在，我在另外一种安静之中，我一直不知道我是不是强迫自己留在这里。”我是因为瑶瑶才来的喀什，也是因为幻想着去完成瑶瑶的梦想去创业，可是终究没去想自己是不是心甘情愿。
“要往前看，你在大洋彼岸的时候，我看出来你很是挂念南疆，说明你已经对这里有了自己的情感。有的时候我很自私，我是希望我每次来南疆的时候能见到你，有你陪着在山里和沙漠里游荡。”
在上海，我很少写东西，整天被各种工作和报告折磨的喘不过气，一有时间就想着离开上海去玩，那个时候只是非常单纯的觉得要有个压力释放的方法。现在的压力已经完全的变了，焦虑来自对未来的模糊，也许内心里还有着对繁华的向往。
“姐姐你说，那些一直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人是不是就没渴望过外界？”
“这个问法不对，年轻一代总是渴望去了解外界，在这里，了解的渠道还是很少。而年龄大一点的人已经弱化了渴望，我曾经拍摄过一个从沙漠深处搬家到沙漠边缘安置房的大叔，他也是因为穷，就没有结婚，上没老，下没小，一个人。你知道他搬家是怎么搬的吗？一辆驴车，上面拉着他的全部家当。拉着他家里所有的东西，一个胡杨木掏空的独木舟，比一个浴缸还要小，一个锈了几个洞的铁皮炉，一块破烂的看不出颜色的地毯。一床黑乎乎的棉被。那是夏天，我问他车上怎么没有衣服，你猜猜看，他是怎么回答的。另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看过一本书，好像是讲一个研究印度深度贫困的书。”
“他的衣服都穿在身上。”我先回答了一个问题，然后看看尚青云。
“对，一年四季，就是同样的衣服，他说夏天的时候棉衣会不穿，但就在床头当枕头或被子，外套也洗的少，洗太多次会烂掉。所以搬家的时候，他怕棉衣装车上会掉，就穿在了身上。米和面等基本的生活物资也是少的可怜，据说就够吃几天的。”
“吃完了怎么办？去买吗？沙漠深处出来一次不容易。”
“以前，他还年轻的时候，吃的基本是在沙漠里种的，或者用羊或者骆驼去换的。现在村里就有的卖，搬家的时候，正好麦子收获，因为要搬家，他把它分给了村里另外两个老人。所以他也就没什么粮食了。我问他为啥要把口粮给别人，你猜他怎么说？”
“他再去买？”
“不是，他说他还年轻，搬家搬出来了，房子是免费的，还有一块比沙漠里更容易耕种的地，最主要的是，他认为他有能力去打工了，他相信他饿不着。你还没说你看的那本书呢。”
“那本书前半段说了很多穷人的表现，就是在一些观察和实验中做的一些总结。具体我就不说了那么多了。大概就是人们很难脱离贫困，即便是通过上学和到城市去改变居住地，仍然没有摆脱贫困，只有少数人能脱离那个阶层，不过还是处于城市底层。后半段说了一些具体的案例，大概是优惠的贷款和直接给钱式的援助也效果不大。贷款被用作改善生活的资金而不是发展生产，援助也是同样，就像是在沙子里倒水一样，一下就没了。”我回忆了一下那本书的内容，很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其实书里还给出了分析和比较，比如贫困的人们会急于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有点钱就去吃了。
“你的想法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也很实际，就是能改变多少人就改变多少人，是通过教育和帮扶，你也说过，哪怕改变了一个人也算是成功。”
“对，所以我不施舍，不做全额投资，目前的合作对象都是富裕家庭出身的，比如阿里木江，他就敢申请几百万的贷款。”我又回到了几个月前考虑过的一些问题上。
第625章 流浪
“这样做是你自己的主意吗？”尚青云问我。
“不完全是，最初创业是出于生存考虑，我要有收入。选择合作伙伴更简单，华雯和陈琰都告诉我要这样，说那些正真急于赚钱的人往往没有长远的考虑，他们建议我一定要找家里活自己有点钱的，然后人品积极向上的。说穷人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一般不会去有野心让自己的财富越来越多。所以，其实扶贫是我的一个理想而已，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目前也用不着我这样的个人去做。”
尚青云对我的说法表示了同意，她认为不管我有没有自己的梦想，至少我没有颓废，没有消沉。
“哥哥，你说你喜欢没有目的的到处跑，那是因为你有这个条件，时间和钱，当然你也有车。其实你不是没有目的的，我相信你每次外出都是有目的的。”
尚青云说对了，我总是觉得自己喜欢没有目的的瞎跑，实际上，我确实是有目的的，不管是借口送人，去看瑶瑶最后停留过的地方，甚至去村里，我也是因为想去看看农田，或者想去看看日出。算起来还真的没有一个是完全没目的的行动。
聊得有点晚了，我问尚青云明天的计划，她打算去哪里？停留多久？拍些什么照片等等。
“都说过了，这次我没有规划。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拍一张街头的照片，然后发个朋友圈，看看有没有谁主动邀请我，如果有我就去。如果没有，你送我去山里，随便你开车，到没有路的时候，或者四周景色感染我的时候，我就停下来，你离开。”
我从没想过能像尚青云一样的四处游荡，她好像真的是没有目的性，这种没有目的性让她最初沿着塔里木河溯流而上，沿着昆仑山谷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过去，在沙漠里，她可以忍受恶劣的居住环境和寂寞，我做不到，说明我还是一个尘世中的人。
“姐姐，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也要多睡会儿，如果饿了就自己先去吃早餐，等我醒来也许你就有了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说不定还会和你住几天。”
这次一躺下就睡着了，不过生物钟或者肚子饿在起作用，自然醒醒的还是比大多数本地人要早，我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餐的时候天还黑着。
餐厅里的人不算多，我认为尚青云还没有起床。不过拿好吃的开始吃起来时，我才知道尚青云不但起来了，还去晨跑了。
她半个小时前发了一个朋友圈，配着空荡荡的县城大街在夜色中的照片，照片一角有个被路灯照亮的路牌‘英巴扎西路’，写了一句话：塔克拉玛干的风阻挡不了我的脚步--策勒·春。
我发了信息给尚青云，说我在吃早餐，问她什么时候过来吃。信息刚发出去，她就出现了，不过吃的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她嚼着馒头的轻声的欢呼了一声。
“哥哥，不用你送我了，有个朋友发消息过来，说一会儿来接我，先去沙漠边上，再去山里，他们很懂我。”
“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们就没必要告别了，除非你打算直接从这里回北京，我应该还能在喀什见到姐姐吧？”
“我还等着你有时间过来找我玩，哥哥一会儿打算去哪里？”
我以为尚青云听懂了，我说的回去指的就是回喀什去，但是她这么一问，我又动摇了，如果从这里开车去看华雯，只需要**个小时，五百公里左右。
吃下最后一块馕的时候，我决定不做去哪里的决定，把这个交给普拉多。让自己也疯狂一把，我打算自己和自己做个游戏，看看普拉多的车头对着什么方向就往什么方向走。昨天到的晚，停车的时候我还真没留意过车头的方向。
回屋里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电视新闻，然后收拾东西就去退房。前台告诉我说尚青云已经结过账，她们只需要检查一下房间收回房卡就可以了。所以，一分钟后我背着包到了普拉多边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我的车头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坐在车里才注意到尚青云的消息，她十分钟前说已经被朋友接走了，感谢了我对她的照顾，期望在草原上开满花的时候见到我。
“阿达西，牧场的草原上什么时候开花？”我下了车去问酒店门口的保安。
“六七月，山上冷，花开的晚，很漂亮，花开完就又要冷了。”保安小哥说着对我笑了笑。
距离酒店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家打馕的铺子，馕坑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还没散去热量的馕。一口气买了四五个，我朝东开出了县城。
视野很快重新变的宽阔，我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露出了笑脸，红红的霞光映红了我的脸。我没有曲调的瞎胡唱着：
‘初生的太阳引领着方向
忧愁被风吹散
大地之上没有阻挡
即便是离别也不会伤心
路旁的枯树就要发芽
雨，毫无踪迹
这是苍凉的空寂
是我最好的伴侣
我要登上高山
去看那千古的明月
不做倒在沙漠里的人
我要奔驰在荒原
扣响幸福的门
神魂颠倒茫然无措
曾经我也见过繁华
看见风筝飘在海边
昨天我站在荒野
思考成了羁绊
是你灿烂的笑容
带我越过山川
那个少年的眼里
除了柏油路还有你的背影
晨曦初现理所当然
杏花在远处开放
看不见烟火的气息
如果时光倒转
我会选择流浪
流浪在荒原’
嘶吼着唱完了不成调的所谓歌曲，我把车停在路边，呼吸着没被污染过的空气，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一切终究是我想的太多。
虽然才吃过早饭，我还是靠着车头啃完了一个馕，我觉得被晨风吹着头发，啃着馕很有浪子的气息。
其实我吃馕是有原因的，因为接下来我想不吃不喝一直往前不回头，一直走到华雯的面前。
如果计算没有问题，太阳还在我背后的下午就能看见华雯，她似乎总有办法能让我平静下来。
‘荒野满西洲，沙寒春日久。
而立不知登高楼。
胡杨树下好个秋，弃远虑，薄近忧。
大漠断情柔，寄寓红城否？
昆仑蹉跎沙中流。
杏花村里无所求，说不羞，彷徨游。’
填完了一个多令，我把它发给了华雯，继续上路。
第626章 又玩消失
除了加了一次油，我另外还是休息了三次，并没有按照最初想的一口气开到底。所以到华雯学校所在的阿尔金山脚下的小镇时，已经过了下午七点。
这里因为经度的问题，比喀什天黑的要早一点，我到的时候太阳虽然没有下山，却已经失去了燥热的威力。
把车开到学校门口不远处，我拨打了华雯的电话。电话里很快传出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我曾经困扰了我几个月。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是什么情况！占线还是不在服务区？
我又拿着已经变的有点硬的馕，一边啃着，一边喝光了一瓶水。想着吃完馕再拨打一下电话，如果还是不行，我就直接看看能不能进学校里去，或者去华雯的宿舍看一看。
小镇上依旧没什么人，闲着没事，我给许爱琴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她说她已经开了一个培训班，却不是做什么电商培训的，而是做国语培训。
“李总，县上下了文，能者上，要求现在的机关或企事业单位里的工作人员会国语。前天吃饭的时候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培训，第一期三个月，五十个人，场地安排在党校教室。这个培训基本够我半年的薪水。”小许有点兴奋的说。
“没想到第一个班会是这个，谁讲课？”我问道，我并没有因为顺利的接到第一笔生意而高兴。
“我打算亲自讲，我以前是做老师的，这个能教。”
“另外找个老师，你最好不亲自授课，还是要把心思放在电商培训上。”我没明确说我的理由，对于新的公司来说，我并不想再把它做成培训学校那种传统模式。
“李总，有的赚为啥不赚呢？现在软件平台还没完成，电商培训暂时开不起来，专项的培训做不了，我算了算，这个时间正好，不能让我空着。”
“小许，之前说过，符合项目标准的电商培训确实要等到软件完善之后，但是我们可以做帮扶类的培训，就是让学员自己养活自己，这也是你之前的考虑，比如建立几家个人电商，成熟后再用这几个电商成立一个团队，做大一些。类似我们之前培训玛依努尔和王涛他们那样，虽然他们从开始就是一个团队，虽然做的一般，至少我们找出了斯迪克江这样适合电商的人。”
“李总，您说过大部分事都由我来处理。”许爱琴大概沉默了两秒钟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
“对不起，刚忘记了，好，你来做决定。”我有点泄气，之前确实说过这话。我开始后悔闲的没事过问太多许爱琴的事了。
挂了小许的电话，我又打了华雯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看起来应该是上山了，前两天联系华雯的时候还很正常，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到山上去了。想到这里，我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之前两个小老师的电话，拨通了那个叫曾秋霞的小老师的电话。
曾老师对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惊奇，不过她很快变的热情，当我问华雯现在会在哪里的时候，她却有点支吾了。
“姐夫，本来佟老师不让我们说的，她前两天家里临时有事，回北京去了。”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叫上李静老师，请你们吃个饭。”我对华雯不在这里并不奇怪，只是对她没给我说一声有点不爽，所以我想搞清楚这两个小老师是不是清楚所发生的事。
曾老师拉着李静老师的手走到了学校门口。
“姐夫，我们已经在学校食堂吃过了，饭就不吃了。华雯姐接到家里的电话，走的很急。直接包了车去了且末机场。”曾老师有点遮遮掩掩的说道。
这是啥情况，正常的家里有事急着走是正常的，但曾老师这么的支支吾吾有点不对劲。两个老师让我去她们的宿舍里坐一坐，为了搞清楚事情，我还是去了。
喝着刚刚在小商店买的可乐，李静老师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开了口。
“姐夫，佟老师临走的时候交待我们了，让我们不要告诉你。我们两个刚才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佟老师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有点眩晕。
“李静，怎么说话呢，你看姐夫吓的脸都白了。姐夫，你别听她瞎说，事情是这样的。华雯姐去找校长请假，说是因为她父亲的身体不好，要急着回北京。按理来说华雯姐不算学校的编制，家里有事是可以请假的。不过华雯姐走了之后校长说她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因为校长说华雯姐的爸爸住院了，是突发的脑溢血，校长说这样的病可能会长期瘫痪在床，华雯姐应该是要照顾他爸爸，如果时间长不回来，这边就会把她除名。”曾老师说道。
“校长现在在学校吗？”我问道。
曾老师没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一分钟之后她给我说校长在办公室，她带我过去。
不得不说曾老师比李静老师要善解人意。我找校长是为了搞明白点事，华雯的电话打不通，我总不能干等着，也不能什么都不问的就回喀什去。
校长是个副校长，之前一起吃过饭，很客气的接待了我，因为知道我找他的目的，直接就说了说情况。说是华雯说她爸爸紧急住院了，她急着回北京，请假的时候说可能时间要长一点。
“小李，我不清楚为啥佟老师没告诉你这个事，可能是让你不要担心。”
“谢谢校长。”我始终没有问为啥校长会给小老师说华雯不会回来了，我一个做男朋友的都没一个校长知道的多有点说不过去啊。没想到校长主动开了口。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和华雯的情况，只知道你是她的男朋友，佟老师可能真的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她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因为情况有变，她不会回学校了，让我安排人交接她的工作。所以，我建议你要是有空，有必要去北京一次，我们也都挺关心佟老师的，你代我们慰问一下。”
那种我什么都不能掌握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第627章 半夜会议
拜访完了校长，我谢绝了他要安排我晚上住宿的好意，开车去了县城，先找个宾馆住下再考虑。
一天没好好的吃饭，到了县城我找了个小饭馆先吃了一盘拌面，之后才找到以前住过的酒店住了下来。
洗过澡，躺床上查询飞北京的航班，且末没直飞北京的，都是中转或经停的。库尔勒有不少，而且价格也很便宜，算了算时间，我决定还是先去库尔勒。
虽然算上赶到库尔勒的油费机票的价格几乎不是影响因素了，但是如果算航班的便利性和普拉多要找个地方停放，我决定还是去库尔勒。
且末去库尔勒要十个小时左右，怎么着都要花费一天的时间。所以我选择了最晚的一班直飞飞机下了单，晚上八点多起飞的，这样的话，我就要早点出发，明天夜里十二点能到北京。定好了闹钟，抓紧时间休息。
半夜五点不到，我带着挣扎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退房出发了，油箱里的油够到塔中加油，而且走沙漠公路会快一些。
库尔勒机场在郊区，比较小，普拉多停在那里不太放心，下午到了库尔勒时，我把车停到了一个酒店的停车场，打车就去了机场，市区到机场一个小时，过了安检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等待登机的时候，收到了冷嘉月的消息。
“安排你一个工作，你什么时候能赶到北京office？”
这还真的是把我当她的员工了，我有点感动，就我这样从来不创造效益的隐形员工，冷嘉月居然还对我这么的好。
“你在北京？”
“嗯，这次是真的要你帮忙。不过是好事，等你来了再说，不过要抓紧时间。我希望明天能见到你。”
“好，我第一次表现出对冷嘉月的服从。”
直到飞机落地我重新连上网络，华雯那边仍然没有消息，我一直没有找到华雯的家，也不知道她父亲这会儿会在什么地方住院，大半夜的自然没办法去给她惊喜和安慰。所以我打算先到冷嘉月的office附近，明天一早再说其它事。
没人会知道我现在来北京，我目不斜视的出了到达口，打算往出租车上车点去打车。
“李总！这里！”朱蒂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诧愕看到朱蒂居然在警戒线外对我招手。
“朱蒂！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对朱蒂印象一直不错，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来接我的，我表现出了我最大的热情。
“你和冷总还真的是有心灵感应啊？冷总让我到机场来给您送车，说是你会在从新疆飞来的最后一班飞机到达。看见您之前我还不相信呢，现在信了，真邪乎。”朱蒂可能是被惊到了，完全没了之前一个优秀助理的端庄和优雅。
往停车场的路上，我问朱蒂冷嘉月是怎么说的。
“冷总说您答应的很干脆，而且没有询问细节，就说您是胸有成竹，说是夜里十二点左右的航班，让我安排酒店，然后开车来接您。”
一时间，听的我也有点怀疑冷嘉月是不是会算命了。那辆不算熟悉的黑色牧马人停在车位上，朱蒂把钥匙丢给我，然后在把车载导航调整好，目的地是公司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朱蒂，我先送你回家，酒店我自己去，这会儿太晚了。”
朱蒂没有反对，直接在导航上换了地址。送完朱蒂到了酒店后我感觉还是坐在飞机上一样，脚底下有点浮，可能是没睡足的原因，就赶紧的洗洗打算睡了。
洗完澡才看到冷嘉月的消息，问我是否已经住下了，我这才想到最该给她说一声感谢。
“在酒店了，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的盲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就能到？”
“你可真会发明词，去接你的是朱蒂，要谢你应该谢她。”
“朱蒂很不错，你应该加她薪水。”不知道为啥，我的脑子也不够用了，不知道该在手机上和冷嘉月怎么聊天。
“明天你写封邮件给我，抄送给hr。”
“什么？”
“给朱蒂加薪水的邮件，公司每年只进行一次加薪，单独加薪需要我批准。”
“来真的啊！我说着玩的，随便给人加薪会出乱子的。”我赶紧说道，这个邮件没办法写啊，写加薪理由是因为朱蒂到机场接我？最关键的是，我对公司的了解几乎是零，一个小小的光杆司令，啥也不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头给一个助理加薪？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接受工作了？”
“不接受我跑北京来干嘛？”
“难道不是因为华雯吗？”
这次是彻底的没法说了，我真的是为了华雯来的北京，冷嘉月这边真的是凑巧，也不知道当时为啥就直接答应了，也许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冷嘉月照顾我太多了。
“十分钟后我们开个会，你准备一下。”
“准备啥？开啥会？在哪里开？”我一连三个问号过去后，冷嘉月却没了回音。
因为参加开业仪式，我是带了套西装的，赶紧从我的箱子里拿出衬衣西装穿好，准备随时下去开车去公司里开会。我知道冷嘉月工作起来就是另外一个人，别的不说，拿了人家的钱了，先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决定给自己多一个选择，如果可以，多赚点钱也不是不行，最近太穷了，虽然卡里躺着几十万冷嘉月给发的薪水，但我挪用后就补齐了，打算随时还给冷嘉月。
之所以一直没有还，其实我内心还真存在一种幻想，觉得自己值这个价，如果我能帮公司做成几笔生意，也许这钱我拿的就心安理得了。
就在我傻乎乎的考虑到手的工资是该留还是该还的时候，我房间的门铃响了。打开门就看到了冷嘉月，冷嘉月依旧带着那种abc的气质，我只有第一次在沙漠里看到冷嘉月的时候没看到过这种气质。
很难形容这种气质，就是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出这应该是一个海外华人。从服装、表情、发型和化妆等方面都有特点。
“哥，你穿这么正式干什么？没见你穿过西装，不怎么好看。”冷嘉月没有那种许久未见的热情，但称呼算是下属的我依然用哥这个称呼。
“不是要开会吗？还是别叫哥了，我是你下属。”
“就我们两个，你应该能想到朱蒂会安排你和我住同一家酒店。衣服换了吧，看着别扭。”
我去拿了t恤和休闲裤去卫生间里换了，出来后，冷嘉月已经开了电脑在看着什么。
“哥，这次找你还真不是下属，简单讲，明天朱蒂会给你签一份文件，是授权文件，她会作为委托代表在北京注册一家新贸易公司，你是法人，有个项目限制只能是国内的中资公司供货。”
这种操作比较常见，受限于一些规定，有部分生意是只准内资公司代理海外产品。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注册新公司这样的事谁都可以，为什么让我来做这个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