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白会计的建议
中午大家凑一起吃了午饭，留下古老师和她的车，我带着大家一路去了巴楚。这次没有走三莎高速，而是走217转215国道过去，没有收费也能随时停车看看周围的景色。
高速大概两个小时多一点，走国道走了三个多小时。路两边其实没啥景色，戈壁和沙漠一眼能看出去很远。到了巴楚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我带着大家去吃了巴楚的烤鱼和羊肉。住新宾馆，以前和华雯住过的。
吃过饭仍然是自由活动，白会计本来是想留在麦盖提陪着古老师的，也被我给拉了过来，我觉得有必要盯着她给阿里甫、许爱琴和陈叔都打打电话。
“李总，这个电话应该你自己打。”白会计说道。
“应该是我来打，但是我对财务这块还是有点陌生。你问清楚具体的一些东西，要多告诉他们改怎么去做，我连该问什么，怎么去做都不知道。”我说了实话，不过为了消除自己的经验盲区，我还是打了电话，开的是免提，算是和白会计一起和每个人讨论了一下之后一些建厂的和资金如何过去的问题。
讨论完了，我只是客气的问了一下白会计要不要出去吃个宵夜，没想到白会计没犹豫就答应了。
“李总，昨天我就和古老师在说，觉得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工作和玩自己也变的年轻了。”
“白老师，你不老。我们这次出来玩就是想大家放松一下，具体的还没想好怎么玩，古老师说是走到什么地方就玩什么地方，你有没有特别推荐？”
“女儿都快工作了，我的青春一去不返了。巴楚好玩的地方还是有，红海的胡杨林挺好的，不过现在胡杨林的颜色是看不到。”
巴楚有名的地方我都玩过，看明天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和白会计走路走了大概一公里的样子，最近的就是一个叫巴尔楚克小镇的商业区有一些餐馆，户外摆了一些桌子。找了一家要了一些烤肉和啤酒。
平时不喝酒的我，这几天却每晚都喝点啤酒，白会计也说她不喝酒但今天就想喝一点。
“还是要干点事，刚才跟着你们开会，和其它地方开会不一样，别的地方开会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边就是在讨论，而且还是以我的工作为中心在讨论，我感觉自己都能创业了。”白会计说。
“你要真创业，我就大力支持，不过我这边的财务你还要给管着? 别人还真不放心。责任心很重要。”我说道。
“好多老板根本不在乎财务? 他们认为财务就是记账的? 所以你这边的工作其实比较轻松，因为你们听我的建议，账就好做。好多公司账乱的一塌糊涂，还想着让我给做平了，难啊。”
接着白会计给我讲了一些公司和企业不合理的一些做法。类似钱乱花，花完了就找财务要，账上没钱了才想着再去仔细算这些钱都是怎么花掉的。还有领导自己权力膨胀，明显违规违法的事却不当回事，最明显就是税务上。
“总想的钱能摆平一切? 用企业要发展就不能被规矩给局限住。但等到被查了就又干瞪眼，认为财务有问题，审计故意刁难或者上面有人故意搞。其实要是平时做规范了，别人想搞也没把柄的。”
白会计是为我好? 她始终在提醒我要规范经营? 用一些事例来告诉我不管是钻空子还是自以为是最终都是要失败的。
“谢谢白老师，传统的企业财务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领导者。美国五百强公司里的ceo? 有接近百分之七十是从销售一步步干上去的，有接近百分之三十是从财务做到老大的，只有百分之五不到是因为家族企业或者技术型企业，老大是其它背景出身。单纯的销售其实和财务也很紧密，所以财务必须要有同ceo和销售一样的目标和思维模式，给出建议，帮着把关。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为了留住您这个重要人才，我打算给您一点干股，不管是小餐饮店还是工厂，只要做的好，您也能分红。”
“我就不叫你李总了，叫你小李，你能对我这么好我很高兴，但是现在还不成熟，你几乎所有的实体都处于创业阶段，有股份当然好，但有了股份就有了责任，等以后吧，发展到一定阶段我会主动要求你给股份的。不过我有个建议，你看和你有关的公司和个体工商户有不少了，都比较散，我听古老师说你的精力被分散了很多。找个合适的时机，整合一下，做个大的实体，把这些都纳入进来，这样从管理上会容易一些，规模上不能算是集团，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和白会计说好找时间安排古老师、小胡、阿里木江、玛依莎、热依罕、许爱琴、阿里甫等人一起也搞一个团建，为之后整合一些业务做铺垫。目前这种各自分散的好处是互不影响，坏处就是都是小打小闹，不能相互促进。
按白会计的说法，现在培训学校最稳定。利润虽然低，但每个月的流入和流出都还算可以，优点是投入和收入都可以控制，风险小。农业公司那边受季节和规模影响，利润高但不能掉以轻心，如果出点问题就相当于一个季节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许爱琴那边相对业务还比较少，目前看不出以后会怎么样。玛依莎那边因为是玛依莎主导的，所以白会计打算另外安排时间给玛依莎讲，我作为小股东听听就可以。
“玛依莎那边的财务是新型的，电商类的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很多东西也是在摸索，所以以后要经常和你们开开会。”
“我和斯迪克江还搞了个二手车的销售公司，当时说要入股的，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时间去过问，也没投过钱，您给个建议。”
“斯迪克江讲起来归玛依莎管，不过他应该不服从管理，回头你和玛依莎谈谈，把他要么排除出去，要么从员工变为合伙人。我听说他有点激进，万一他的公司在经营上出什么问题，不能把你和玛依莎都给牵扯进去。所以，我不建议你投资他的公司，至于玛依莎爸爸会不会和他合作那是玛依莎爸爸要考虑的。”
和白会计两个人喝了四瓶啤酒，在夜色中回到宾馆。小胡还没回来，发消息问了一下说是和买买提老师还有罗合曼江老师在外面喝酒。平时两个民族老师有老婆管着，这一下可算是放开了，不过明天要提醒他们一下，别把身体搞坏了。
第698章 一言不合就转账
坐在沙发里，我给米热打了电话，问了问她最近的情况。她说最终她们租下了我看过的那个小小的商铺，只做抓饭，每天做两大锅抓饭，大部分做外卖。
“哥，我不在公司里干了，做抓饭投入少，利润还可以，外**较多，我妈做，我送一部分外卖，骑手送一部分。因为只做抓饭，所以也不算累，晚上我还能学习。我们租的房子也换到边上了，要不然来回跑太远。”
“抓饭一开始可能还可以，和喀什这边不一样，这边的人天天吃也不会腻，那边过一阵时间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担心的，我就担心你，先是放弃了学业，现在又放弃了设计工作，能行吗？”
“能行，我和我妈妈有计划，抓饭不用雇人，赚的钱还可以。等有一点积累以后再扩大，再找个地方开一个喀什饭馆。我到晚上就没事了，听你的话，在学专业的课程了，回头看看能不能考个大学，上不了我就去旁听，这边的专业教育比喀大要好的多，你要对我有信心。我现在已经在边上的大学里旁听英语课了。”米热话语中透漏着自信和兴奋。
“让你听吗？你要是汉族还好，老师学生都注意不到你，但你太引人注目了。”
“哥哥啊，你太老实了，而且不会变通。脸皮厚点不就行了？我课前找老师聊，说我渴望听她的课，让她不要赶我出去。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没有老师不同意的，至于其他学生，他们才管不着我呢。”
看起来米热已经从之前低迷和迷茫的状态里走了出来，又恢复了自信和阳光。
“米热，你教教哥哥，你是怎么恢复对生活的热爱的，上次你可是充满了忧虑。”
“哥，独立生活了才发现钱真的能影响一个人。之前为了不依靠父母，还想要融入北京，我是有工作就做。这次抓饭店至少是解决了收入问题，不为赚钱烦心了自然就能用心去为发展努力了。哥? 你平时啊，也别那么多忧愁? 你看你虽然没大钱，但小钱钱赚的也还可以。所以不存在要吃饱饭的压力，你应该快乐一点。等我这边大饭馆开起来了，你可以到北京来给我做总经理。”
聊到我见过阿依努尔? 米热也是很高兴，问我有没有拍照片? 我说还真没有拍照片。
“哥? 你以后见到美女就拍个合影? 拍好一些? 我挂在我的抓饭店里。让来的客人知道我这里是正宗的喀什抓饭。”
“我和美女合影和抓饭店有什么关系？”
米热给我发来了一个照片? 就是她家开的那个小店? 小小的店并没有装修? 做抓饭的炉子和大铁锅就占掉了一半多的空间。然后是切菜的操作台，靠着最外面才有窄窄的两张桌子? 挤一挤也就能坐几个人。
墙上居然挂了一张一米见方的照片，是我和米热在古城里站一起的照片? 米热站在我的前面一点手里比心，我双手插兜里站后面在笑。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啥时候和你拍过这照片？我们厨房里的一般挂的是灶王爷。”因为店面小? 大部分面积是做厨房，那坐人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意思一下。这样的话? 挂店图片在墙上感觉很违和。
“我p的，怎么样？技术还不错吧？就要挂照片，我还会给一些客人讲故事，说你从大城市去喀什生活，我从喀什到大城市生活。”
“这种故事有什么好听的？一点也不吸引人。”我说道，单纯的说一个这么无聊的故事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兴趣，没兴趣就不能增加黏度。
“因为爱情！记得你讲的炒米粉的故事吗？我期望着有一天有个帅帅的小伙闻着抓饭的味道就能找到我，想听完整故事就来北京吧。”米热开了个玩笑说她要睡觉了，早早的还要去店里切胡萝卜和洋葱。
挂了电话给华雯写日记式的汇报了一天的见闻，华雯很快回复了两个字，加油！每次都差不多，我一两百字的过去，换回两三个字。才想起她可能正起床或者已经在忙工作了，想到时差，我给冷嘉月发了个消息：“我被专政了，要两万块才能放出来，怎么办？”
本来这个消息是开玩笑的，冷嘉月和朱蒂都不让我拿着身份证到处跑，说会被抓进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多问题，甚至没人多问我一句，有两次，我甚至期盼有人会对我说有点问题，让我去警务站里接受调查，结果什么都没发生过。
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是冷嘉月给我转了两万块钱。留言是：‘钱能解决的事就用钱解决。’
我有点哭笑不得，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逗你玩呢，你钱很多吗？随便就给转账。”我说道。
“我也逗你玩呢，我钱不多，也不随便，你是干什么事进去了？大宝剑？”冷嘉月问我。
“你居然知道大宝剑？你这么说，我感觉受了很重的内伤。”
“和别人打架了？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冷嘉月语气一变很关心的问我。
“i 服了 u。是你说的，会有人专政机关的人到处追杀我，我还在昆仑山里躲了几天。这几天不得已跑出来打算英勇的去赴汤蹈火，为啥还没有找我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哥，你当真了？你太可爱了，没人会追杀你，我忍不住了，不演戏了，我逗你玩呢。”冷嘉月听起来很开心。
“事是真有，不过是个误会，我们以为情况很严重，但海关重新查询了一下设备的品目父类就直接放了。还给我们道歉了，说是他们的工作失误，以为你涉嫌走私，第二天就没事了。不过我不开心，你的日子过的太舒服，想跑着玩就跑着玩，我却要没日没夜的工作。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你没事了，本来是想把你困在喀什老老实实的做点事。谁能想到你已经跑山里去了，你还真的是喜欢跑。”冷嘉月说道。
从策勒回来的路上，自己就已经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误会了，这会儿得到证实到并不生气。
“还真就要气气你，哥哥我现在就在外面玩着呢。”一边说，一边用手机给拍了酒店房间的照片，找了白天的一张戈壁滩的照片，给冷嘉月发了过去。
“你怎么住这么差的酒店？该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吧？还是个标房，一个人在外面大床房就可以了，你和谁一起住？”没想到冷嘉月也很会转移话题。
我不打算耽误她的工作时间，她就是个工作狂，这耽误几分钟，有可能她晚上就少睡几分钟。
第699章 沙漠团建
挂了冷嘉月的语音，华雯的回复给了过来：“最近没见你写诗。你怎么就那么的喜欢玩？”
团建属于玩吗？好吧，算是玩，我又给华雯介绍了一下今天的收获，意外的得到了两个培训，虽然还没有谈妥。开了几个小会，把财务工作做了沟通和梳理。意思就是要告诉华雯这工作效率比在喀什还高。
说完，又想到华雯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喀什，想到她不知道会不会长时间留在美国，毕竟现在已经在为联合国工作了。
“工作忙吗？”我问。
“不忙，这边讲究保护劳动者的休息权。不过医院和办公室两头跑，说起来比没上班要忙。过些天可能还会要出差。”华雯说。
“你不是只做翻译工作嘛，为啥要需要出差？”
“对，因为你女朋友很优秀，会好几种语言，纸面翻译之外还能做口译，还具备类似老师和心理咨询等背景，关键是我有足够的美国本土生活教育经历。出差去当然是为了做翻译，也许会有其它工作内容，等到时候再说吧。你赶紧睡觉，我不在身边，你是一点都没改你的习惯！”
这算是最近华雯打字打的比较多的一次。我就在想象，她承受的压力可能还是比较大，否则她应该给我多说一些话的。挂了语音，我填了一首词，算是交个作业。
‘独卧黄金屋
梦前尘、锁边关里，弦音断续
山远水长不归去，只看旧窗新绿
天正晚、妖娆影疏
华雯天际烂漫聚，君不渡、疆南弹夜曲
醉巴楚，瘦傲骨
万卷读过捡西玉，芳踪在、大漠之边，荒原情暖
红城眉锁碧云雁，黄沙难见绵绵雨，夏河不寐书思苦
彩云追月路仍在，却不见、杏花树下舞
倚阑干，守寒炉。’
填了一个比较标准的词，发给了华雯。加了一句：“你就是天边的彩云，总是那么的遥远。”
‘华雯’两个字的意思就是天边的彩云的意思，我算是知道了，不管怎样，彩云总在天边，写这句话的意思多多少少有点抱怨的情绪。
“夏河是我们一起去过的林场吗？如果有好看的玛瑙? 一定要给我。”华雯在我睡着之前回了信息。
明天去夏河林场，我和华雯曾经考察过的地方。这一晚仍然不知道小胡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仍然是早上五六点就醒来了。
跑步，沿着巴楚的街道一直跑到了老巴楚城区? 打算看看这么早的县城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失望了? 也许真的是时差，大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警务站的蓝红灯在闪烁。打馕的、烤包子的都没有亮起昏暗的灯? 这里和喀什还是不同。
回到酒店宽广的院子里? 坐在车里，等着天边出现彩云。失眠的情况没有了，开始早醒了? 看来真不能喝酒了，哪怕是啤酒。
可能是空着肚子吸烟的原因，坐在车里我居然睡着了? 被太阳给晒醒后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出去散步去了，不过也无所谓? 这酒店的早餐其实很简单? 谈不上好吃? 只能算是能饱腹。问了一下大家的意见? 一致决定先自由活动，等古老师过来后让我带他们去夏河林场。
“李校长，我们嘛，胡杨林看过的，所以吗沙漠里的林场一定要看看的。听你说的那个地方太好了。”买买提老师说道。
我把几个地方都描述过了，白会计唯独没去过夏河林场，因为出于保护原始胡杨林和防火需要，夏河林场并不对外开放。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上一次是去拜访的农场主带我们去的，他有认识人，打过招呼我们才进去的。这一次要找谁去打招呼是必须要提前解决的问题。
自己边走边想，一个人走了将近两公里才看到一个打馕的铺子。买了几个馕，然后手上拿半个一边吃一边给谢亚敏打了个电话，这会儿不算早，但对喀什来说有点早，也许有些人还没起床，不好意思问这个事。
“亚敏，我带着学校的人出来团建，现在巴楚，想去夏河林场，进黑山。有没有认识人能找到林场场长给打个招呼，车和人都给放进去。”
“巴楚我还认识不少人，给你找个比较大的，管宣传的副县长吧。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半个馕还没啃完，酒店也还没走到，谢亚敏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没问题了，我一会儿发你两个电话。一个是场长的电话，你就说是张县长接待的人就可以，张县长会给他打个招呼。另外一个是张县长的电话，如果进不去，你再给他打电话。”
之后简单的和谢亚敏聊了两句，我们现在能聊的东西不多了。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之后反而有点陌生感了。
“李哥，你也真够特别的，团建团到沙漠里去了。不过我真的是羡慕，到黑山给我捡点玛瑙石。”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让我给捡石头了，上次就已经知道，黑山的玛瑙石已经被寻宝的人给捡的差不多了，出产最多的地方据说是拿着铁锹和筛子筛的，基本上能筛出来的石头就是玛瑙，这个地方以前一定有火山喷发过。
回到酒店里，大家居然都没出去。说是要等古老师，古老师早上吃过早饭就出来了，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不等了，大家先退房，然后去路边迎一下古老师，顺便买点东西。沙漠里吃喝要自己带着。”我说道，也为这几个员工傻等摇头。
“李哥，你的想法果真好，我们就没想到可以去迎一下。”小胡有点不好意思的给我说。这个不能怪他们，有领导在，他们没人敢提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大概大家都同意去夏河也是因为我着重讲这个地方好玩。
给古老师发了消息，让她在巴楚镇停一下找我们。那里有个检查的卡子，我打算去那边买点东西。
小县城的老城区不如喀什那么干净，也不如喀什那么的繁华，感觉比喀什还要老旧，有不少楼看起来年龄不小。在一个市场上买了新鲜羊肉、羊肚、辣椒、番茄、土豆、白菜等蔬菜，米面油、调料什么的不少东西，还买了啤酒、白酒和十几个馕，把后备箱堆满了。
买到了竹签和半袋无烟煤。之后，我们在卡子后边的一个商店门口停了车，安排小胡在路边站着等古老师。古老师开车没多久，现在还不能边开车边接打电话，所以我们发得信息她可能还没看到。
“李校长，买了那么多吃的东西，我们怎么做？刀有没有？切菜板、锅、碗、筷子这些都没有。”罗合曼江皱着眉头问我。
第700章 重访四号护林站
罗合曼江老师这么一问，我才回过神，真的，没烤肉炉没关系，带几棵砖或石头就能搭一个烤肉的炉。但切菜切肉没办法切，锅也没有，没办法做饭，还有，睡觉的问题，现在是按着晚上出来去图木舒克市过夜，但是除了我，大家都没露宿过，都想着体验一下。
在车里看了一下，有几顶帐篷还在，去年为了带客栈的客人进沙漠露营买的。但是睡袋什么的都被我拿出去了，那些太占地方。罗合曼江说的对，住是小问题，野炊也要有工具。现在为了维稳，刀具是必须要社区开证明，然后到警务站登记，再去指定的地方购买。
我们只是游客，明显买不到菜刀，我倒是有把小小的瑞士军刀，不过那个切个水果还可以，做饭就不行了。我把小胡叫了回来，让买买提老师等到路边。
“小胡，还缺些东西，菜板锅碗瓢盆都能买到，菜刀买不到，有没有认识人借菜刀？”我问他。
“不用，等古老师到了再想办法。先去买锅碗瓢盆，这些东西回头培训餐饮的时候用的上。菜刀再想办法，刚才我们怎么谁都没想到这个事，实在不行就都烤着吃，菜好办，肉找个饭馆先切好。”小胡一点都不发愁。
小胡说的对，如果没刀还真的都能烤着吃。于是小胡和罗合曼江还有买买提老师开着我的车一起去买锅碗瓢盆了。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看到古老师的车过来了，我和白会计挥手让她靠了边。
上了车去找小胡他们。车上古老师说昨晚她和几个人一起吃了饭，酒店里的自助餐，专门为督导组准备的自助，对古老师来说是免费的。
“我假装和他们在楼下相遇。然后打了招呼? 我说这边的事没处理完，你先走了? 我明天早上走。然后聊了聊，认识了几个其它县上来的人? 算是一个小收获。”古老师给我讲了讲情况。
“辛苦您了? 大家都没去过夏河，所以决定今天先去夏河玩，明天再回县上去红海玩。”我也汇报了一下行程。这次出来有点仓促，不过都是自己人，也不至于对这种随意的玩有什么想法。
没找到小胡? 却先看到了一个卖床上用品的店，买了几床棉花的被褥丢在了古老师的车上? 以防万一需要露宿没铺盖。
这让古老师也有了童心? 她居然也期待起黑山之旅。汇合了小胡他们? 一路往图木舒克开去，巴楚的农村两侧和喀什的农村两侧又不一样? 南疆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往夏河林场去的路并没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地图上标注夏河林场的点只是一个岔路口? 岔进去就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简易路，坑坑洼洼的路弯弯曲曲，不时的有大段的沙遮掩了路面。
换了小胡开普拉多在后面? 我开古老师的骊威走前面? 骊威底盘低? 要选好路线。
“古老师，您看这路一直走车的，所以沙子虽然多，但更多的是厚厚的浮土。这样的路一般只需要慢一点，跟着以前的车辙走问题不大。刚才过一个大坑的时候我停车看了看，也不是担心过不去，而是怕底盘被隆起的路面给刮着，所以停下来看看怎么过最方便。”我给讲着驾驶技巧。
“小李，你以前来过？”
“对，和女朋友一起来的。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应该来看看，世界上最长带状原始胡杨林是什么样。当然，我们这次主要是捡石头和野炊。”我说道。
到了第一道卡子门口，我给场长打了电话，说是张县长打过招呼的，然后拦车杆抬起，就放我们进去了。
路过四号护林站的时候，我又倒车回到护林站，上次农场主王建军带我们来过这里，他认识的朋友也在这里。
古老师这个小骊威不能再往里走了，底盘太低是一个问题，动力弱是最担心的，开可能还能往里面开很远，万一陷进去有点麻烦，目前林场里的路是一条窄窄的柏油路，看上去已经变成了砂石路，到处是半米和一米高的沙堆横在路上。
我翻了翻我手机里的通讯录，终于想起来王建军的朋友叫艾克拜尔，是这个站的护林员，护林站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大概都出去巡逻去了。找到一个在做家务的妇女，她告诉买买提老师，有几个人在开会，其他护林员出去巡查去了。
半上午，护林站的四周都是茂密的胡杨林，有一块地被开垦了出来，种了点蔬菜瓜果。几只狗隔着隔离网对我们这些陌生人叫着。
我把车上的东西分了一点卸了下来，让买买提老师翻译给对方听，说是艾克拜尔的朋友，给他们留点东西，但要借他们的菜刀用一用。
做家务的妇女看到礼物笑开了花，慌忙要给我们倒水喝，然后上去叫了一个站长下来。买买提老师和罗合曼江和他们聊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就和古老师他们在周围四处走走，看看原始的胡杨林。
回到护林站小二楼的时候，买买提老师给我们说：“我给他们说了，李校长是县长的客人，所以场长给放了进来。他们嘛，说要请我们吃饭。”
买买提老师真的很会掌握时机炫耀，不过这样有些事好办了很多。谢绝了站长要给我们做饭吃的邀请，看到他们厨房有多余的刀，借了菜刀，放下了一些吃的和酒。把骊威上的东西往我车里放，有个问题就出来了，大家要挤一挤了，后备折叠座已经没法坐人了。
“我的车开上去，就是车有点破。”站长看到我的车已经塞满了，指了指边上一辆锈迹斑斑的皮卡，皮卡是长城的，但是最早应该改装过，底盘升高过，轮胎换的是大尺寸宽胎。车上全是灰尘，好几个地方的车体已经锈穿了，掉过漆，他自己用油漆补过一部分地方，锈穿的地方和补漆的地方像是破衣服上的补丁一样。站长不说我刚才以为是一辆已经报废的车。
“有车总比没车好，就是不耽误你用车吧？”我问。
“没事，这车我一个多月没开过了，现在嘛，天气热了，摩托车方便，这个车嘛一般冬天开。”站长一边说，一边找了块抹布把前挡风玻璃擦了擦，结果越擦越花。
小胡赶紧接了一桶水，接过抹布把挡风玻璃擦干净，其它地方也没擦的必要了，真有点破。我有点担心起来，万一这车抛锚在沙漠里就麻烦了。所有人里面就我自己有沙漠驾驶得经验，本来是团建，现在搞的像是探险了。
第701章 漫步叶河
谢过了站长，两个民族老师和站长互留了联系方式，我开着皮卡，罗合曼江开我的车跟着，再次往胡杨林深处走去。
小胡和买买提老师坐在皮卡上，他们都想在沙漠里自驾，我说有机会的，但现在不行，我要安全的给开进沙漠再说。
叶尔羌河的水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大了一点，一个临时的浮桥不知道怎么就离岸有段距离，人能过去，摩托车也能通过几个沙袋过去，汽车就不行了。四下寻找了一下，没见到有合适的沙袋能垫起另外一边车轮。
我开着皮卡绕过浮桥，找到一个缓坡河岸过了河，河水不深，大概三四十厘米。普拉多没问题，直接跟着过来了，皮卡里到是进了不少的水，地板上已经有几个锈穿的洞。
过了河，我把皮卡停下，处理了一下脚底下进来的水。小胡则对浮桥起了兴趣，浮桥是彩色的塑料箱，一个个靠很粗的尼龙绳从下边栓连在一起，两侧底部有钢丝绳铆在河岸上。小胡站在浮桥上自拍，
破破烂烂的皮卡则停在叶尔羌河边，河边的胡杨反而变的又矮又稀疏，这是一种特别的镜头感，我拍了几张照片，对着河对岸的罗合曼江挥了挥手。他开着普拉多顺着我走的路也涉水过了叶尔羌河。
叶尔羌河真的是值得歌颂的，特别是沙漠里的叶尔羌河，比起很多河来说它太小了，但正因为有了它才有了塔克拉玛干边缘一连串的绿洲，才有了几百公里的带状胡杨林。
“毫不夸张的说，叶尔羌河孕育了南疆文化，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大家别走远。”来一次不容易，不停留一会儿实在是可惜。
林场本身没有什么好玩的，之前的林子非常的密集，伴生藤类植物很多，还有红柳等灌木。一过叶尔羌河树木明显的越来越稀疏，绝大部分道路早已经被黄沙掩盖，没了茂密树木的阻挡，已经能看到远处一堵墙一样的黑山。
我在沙子上往河的下游走去，这里的沙包是植物根系阻留造成的，基本上每个沙包头上都有瘦小的胡杨树或红柳梭梭这样的灌木。河边很长一段距离里，沙子都是灰色的，这可能和叶尔羌河水量时大时小有直接关系。
小小的蜥蜴在我的前后跑来跑去，寻找着蚊子和其它食物。似乎是知道这里来了人，它们总是停下来然后高昂起身子，用尾巴支撑着? 看着我? 然后又突然的就跑的没了影子。
我半爬在沙地上? 拿出手机对着小小的洞口等待着? 还真的拍到了几张小蜥蜴的照片。它们爬出来后就半直立着思考着? 也许只是在探查危险，也许已经发现了我。
拍完照片? 一个人坐在一个小沙坡上，拿出手机面对叶尔羌河写了点文字? 太阳虽然很大，但是远处灰蒙蒙的有一层薄云。
‘城远沙声对荒庭? 正阳不催离愁醒
原野青春几时贵？
回旧境，伤独情? 去年欢聚空留景。
沙洲漫漫无舟行，云遮北山胡杨影。
一重沙起一重灯
四野静? 风娉婷，日薄夜河人飘零。’
叶河边已经没有了手机信号，我虽然点击了发送? 估计要再次回到四号护林站才能再次有信号了。
返回上了车，我问大家都在干嘛? 所有人都说在拍照。这时却没人敢问我走那么远去干嘛了。仍然是我开着皮卡在前面走，不能跟着前面的车辙走，因为有些沙包和隔挡是最近才形成的。
“这里算是沙漠的边缘，情况比沙漠里要好一些，但是你们看那些一米高的沙脊很多，这种沙脊在真的沙漠里反而很少见了。他们每年会用推土机和挖掘机把他们巡查的路给清一遍。但赶不上沙子埋的快，今年应该已经清过沙，现在路又被埋了。沙脊大一点反而好过些，这些小，前轮过去车中间很容易就担在最高处，即便是四驱车这前后轮都够不着地。”我给小胡和买买提老师说着经验。
看着他们渴望开车的眼神，我坚持没把车给他们开。这里情况真的复杂，不能把车给他们，万一陷车或出点其它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过了三号护林站，算是开始往黑山上走去，黑山并不是山，而是戈壁滩，突兀的就高出林场一大截，也许高十几米，也许有上百米了，没参照物估计不出悬崖的高度。垂直的那种悬崖很让人敬畏，因为一直在林场的南边，远远的看去，一天会有点逆光，整个看起来就是黑乎乎的山。
这块相对平整的戈壁南北大概有十几公里，纵深大约二十几，都是这么高出来的。或者换句话说，林场其实是低洼下去的。
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是竖立起来的悬崖，有一些水流冲刷出的缺口形成了陡坡。挂三档狠踩油门，皮卡车晃悠着穿过缺口就上了黑山，视野一下就宽广了起来，看不见尽头。沙包和黑戈壁交错着，四周一下就一棵树一根草都见不到了。
小胡欢呼了起来，说要下车跑跑步，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李哥，要不是亲眼看到，我早上真的以为你在乱说，就应该来这个地方。”小胡说道。
“你家不就在沙漠边上住嘛，我最担心就是你觉得来这里是浪费时间。”
“见不到这样的，那边就是沙漠，还有你说的玛瑙在哪里？”
“看来你还是在乎玛瑙，戈壁上都是石子，但据说被人都捡光挖光了，你仔细看看。”本来打算跑步的小胡，这会儿就蹲在地上找了起来。
普拉多看到我停了车，也停在边上，掀起了一股灰尘，得知我们停车得原因是因为小胡想捡玛瑙，古老师先笑了起来。
“小胡，赶紧跟着你李哥走吧，大多数上来的车都是从这里走的，你觉得你还能捡到？我们先找个地方弄吃的，下午再找地方捡石头。”古老师给冲着小胡喊道。
这次，我突发奇想，打算站在皮卡车斗里看风景方便，还能略微的居高临下。被罗合曼江给制止了。
“李校长，太危险了，这个地方嘛，平地的话你站上面没事儿，要颠下去的。你还是前面领路，不能让胡老师和买买提老师开，他们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会迷路的。”罗合曼江说。
第702章 沙漠野炊
也对，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危险，但对小胡他们这样没经验的人来说还真的不太放心。刚才教他们的是在林场里的经验，现在这种沙漠戈壁的经验还没教呢。
我提醒自己忍住，这次不能纵深进的太深，大家是来团建的，不是来冒险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沙漠里和戈壁滩上的经验也是自学的，有看过一些相关的视频和文章，才往里进的，最主要不能冒险，不能冲动。”
话这么说，我还是带着大家迂回的往南走去，再次在这样的地方开车的感觉很棒，有几个沙包绕不过去，我就直接缓速的上去再下来。一边走一边讲解怎么样在沙漠里开车，怎么样在戈壁上开车。
“很多人以为戈壁上开车很简单，但其实不是，戈壁看起来平缓，但非常容易爆胎。很多石头是尖的或比较锋利的，所以在有车辙的地方顺着车辙走，没有车辙的地方要看远方，脑子里要规划自己的路线，避开那些大石头比较多的路线。不管怎么样，速度不能快，戈壁上特别容易爆胎，不能快，快了以后很危险，我看到过几个流传出来的视频，一伙业余的人在戈壁上玩车，爆胎后车辆激烈翻滚，车上的人系着安全带还是挂了。”我说道。
我说的是一个发生在北疆的真实的故事，戈壁滩上跑车真的伤轮胎。还好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没太多的锋利的石块。
一口气跑了十公里，看到一个差不多四五十米高的巨大沙丘，这个沙丘类似金字塔形状，有几个台阶状的沙间平台。一侧的一片戈壁滩全是一堆堆小的土石混合堆，明显是被筛子筛过的，这些小土堆边上全是小坑。
我把车停了下来，然后决定先在这里弄一顿大餐。
“这个大沙山想爬的可以爬上去，方圆几十公里算是最高的沙丘了。这边被挖的不成样子，方圆百米，说明这里以前有大量的玛瑙石? 捡到玛瑙的概率比其它地方多。这里弄点饭吃，车里有馕? 饿了先垫一点。”我给大家说道。
这里没有遮阳的地方? 普拉多的后备箱也是侧开的，车是东西停的，一侧能有点车身遮出的一小块阴凉。
罗合曼江是个好老师? 卸了东西? 先拿起我找出来的工兵铲? 撸起袖子就在地上开了个槽，打算用作烤肉槽。因为这里没有大石头，超过两三厘米的石头都找不到，他用开了个宽点的槽，锅放在上面。他开槽的时候我还专门看了看风向? 避免风把火吹的燃烧太快。那样烤肉要么烤不熟要么烤的外焦内生。
干完这些? 开始准备用矿泉水洗菜的时候才停住了。
“李校长? 我们只有无烟煤? 没有柴禾，煤点不着怎么办？”罗合曼江问我。
这个事怪我? 之前想到了，但是本着遵纪守法的原则? 我没有捡拾林场里的一根枯木。想着总能在边缘找到点废旧木头的? 结果一路过来就还真没有。
“早知道嘛，我们煤不要买了，找点柴禾带上来就够了。”买买提老师凑到跟前说道。
“小胡，你和买买提老师开车，皮卡，比人的车，小心一点开，周围找一找有没有能点火的东西。胡杨林嘛一个是保护的，不能再返回去找干枯的树枝，另外嘛，你们两个不要迷路了。现在我敢说只有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去的路。”我说道，反正不急着点火，实在不行就想其它办法，无烟煤是优质煤炭，比较容易引燃。
为了防止小胡和买买提老师跑回去，我要求他们不能回去，要在我们能看的到的地方开车。这其实是给他们一个玩车的机会，我不指望他们能找到什么，这里人迹罕至，寸草不生，只是刚才到这里的时候为了绕过一堆堆的沙包，弯弯绕绕的走的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大概在什么方位，但我能认出方向和自己的车辙，他们两个未必能，这要是走错了路麻烦就大了。
两个人很高兴的开着皮卡去玩了，皮卡的手排档不怎么好挂，别的到还可以，我不是很担心他们出问题。
“小李，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古老师问我。
“嗯，找一些小块的煤炭渣，反正大块的煤炭也要相互敲碎，碎渣有一些，先点这些就可以了。”我说道。
“没柴禾很难吧？废纸也没有。”古老师说道。
“有装啤酒和白酒的瓦楞纸箱，实在不行就把纸箱撕碎一点，肯定能把碎煤点着，大带你煤块就能点着了。刚才我是想如果有其它办法就不这样做，毕竟我们要把空酒瓶都带下去，这里不能丢垃圾。”我说道。
看我这么肯定，罗合曼江也动了脑子：“垃圾嘛，塑料袋装，不会散，下去找垃圾桶。纸箱子可以呢。”
大漠上再次升起青烟，也许是千百年来屈指可数的炊烟。我估计的没错，只用了半个纸箱碎片就点燃了煤渣，小的引燃大的，大的再分两堆，我的工兵铲起了很大的作用。没多久煤炭就烧了起来，烤肉的煤要等完全烧透了，否则会热量不均匀并产生油烟。
炒菜或烧水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无烟煤的火力确实好，我们有两个锅，一个铁锅，一只钢精锅。先烧开了一瓶矿泉水，算是给锅碗瓢盆消毒加清洗。然后烧了一点茶，盛到碗里和盆里一会儿喝。
铁锅炒了羊肉，放了胡萝卜和洋葱，炖了一会儿放入米焖烧抓饭，这个不太容易掌握火候，火大了锅底胡了米还没熟，火小的话也熟不透。火候的掌握完全看罗合曼江了，古老师和白会计都没做过这种算是土灶的抓饭。
一个不锈钢盆凉拌了皮辣红。切好的肉也串上了竹签，美中不足的是在地槽上放置不好的话会碰上沙土。
“没想到，应该带几块砖来就好了，这个样子，只能小心一点了，一下不能烤的太多。”罗合曼江老师总结着经验。没坐的地方，我这才拍脑袋想起我有几个帐篷的，虽然防潮垫只有一个，我仍然搭起了两个小帐篷，把防潮垫铺在地上，这样一个简单的营地有点样子了。
罗合曼江不停的要我或者古老师给他拍照，他自己闲着的时候也拍帐篷和周围的景色。对他老师，这也是第一次体验。
“比沙漠里要好点，这下面是沙土，比较硬，开地槽是可以的。如果是沙漠里，基本开不了地槽，就要用别的办法烤肉了。之前都是用个小的铁皮做的烤肉炉，或者是一个小铁架架在火的上空。”我说道。
远处，皮卡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拖拽着长长的灰尘在荒漠里跑着。我则用工兵铲在地上不停得挖着坑，希望能看到一块大一点的玛瑙石。
第703章 一定要住一晚
这里没信号，我们要想叫买买提老师他们回来只能等了。抓饭已经开始最后的翻锅，罗合曼江老师为了做抓饭已经灰头土脸了。烤肉槽内的无烟煤已经烧白了，说再不用就要重新添点炭了。
我一个人跑到巨大的沙丘下，打算一口气爬上去，没想到才爬了几十步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爬沙丘可是比爬山累多了，沙子是松软的，特别不好爬。我干脆脱了鞋子和袜子，踩着已经有点烫脚的沙子减慢了速度爬。
脱鞋子袜子是为了沙子不进到鞋袜里去，还好，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爬到了顶端。我脱下我的t恤，对着小胡和买买提老师的车挥舞着，希望他们能明白是在叫他们回来。
挥完了衣服，我看见车开始转向往这边返回了，这才穿好t恤欣赏起四周的景色。几乎所有的沙丘都是月牙形状且朝着一个方向，这是神奇的风作用的结果。不过也有不同走向的，站在高处一面能看到林场的一点点，一面能看到地平线，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似乎没有任何生机。
下沙丘的时候我明显慌了，之前从来没有上过这么高的沙丘，这个沙丘让我明白很多拍电影的人在沙丘顶部走只是为了镜头感，我只想说没事别上沙丘顶，脚底下是软的，比下山更困难，我控制着不让自己跑起来，一旦跑起来就是巨大危险，可能真的会滚下去。
上的很累很慢，下的很快却很惊险，我决定一会儿再也不爬这个沙丘了。
我下的同时，看到皮卡拖拽着灰尘，像一条龙一样就过来了。我光脚穿好倒出很多沙子的鞋子，走回距离沙丘五十多米的营地，把自己的臭袜子偷偷的装到塑料袋里放回自己包里，这时买买提老师刚好下车。
“李校长，太好玩了。一会儿，吃完饭，我能不能再玩一会儿？”买买提老师说道。
“李哥，太刺激了，我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往沙漠里跑了。”小胡也说道。
“这里虽然是塔克拉玛干，但属于比较特殊的一块地方，和正真的沙漠还是有点区别的。正真的沙漠很少见这种高大的沙丘，当然更见不到戈壁。我刚才挥衣服你们看到了吗？”
意外的是，两个人都没看到我挥衣服，甚至没看到我爬上沙丘顶端，两个人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返回的。对于我说这个沙丘很高大，上去容易下来难，小胡就想马上体验。
“先吃饭? 就等你们两个回来才能烤肉。别的都已经好了，下午大家先搭帐篷、捡石头? 车什么时候开都可以，到五六点的时候我们收拾东西出去，晚上在图木舒克住一晚。”我说道，主要是这次出来其实没怎么玩? 就在麦盖提参观了几个景点，沙漠里最多算是来看看。
大家忙活着弄吃的? 我的防潮垫放在中间摆饭菜? 坐就坐在还没撑起来的帐篷。除了有点晒? 这顿饭吃的是相当的爽? 可能大家都饿了? 也可能是饭做的真的好吃。
“罗合曼江老师做抓饭烤烤肉的水平是一流的? 比喀什最好吃的抓饭还要好吃。”古老师夸奖着说。
“这个羊肉好? 巴楚的羊肉嘛，最好的? 所以嘛，抓饭就好处。”罗合曼江居然有点谦虚? 这特点和买买提老师不一样。
六个人把一锅抓饭吃完了，菜也都吃完了? 这让白会计都觉得吃惊。
“锅不洗了，锅底有点锅巴? 不好洗。碗也先不洗了，矿泉水洗锅洗碗太浪费了，等下去到护林站的时候再洗。”买买提老师看着锅碗瓢盆发愁的说道。
“不洗了，浪费水不应该。还有些肉和菜，一会儿要不然吃完了再下去。”罗合曼江老师建议道，大家一致点头同意。
“李哥，能不能晚上不走了，你在沙漠里住过，你觉得今晚住这里行不行。我可能一辈子就只在沙漠里住这么一次，要不然你们先下去，被褥和帐篷留给我，我明天开皮卡下去，我给站长给钱。”小胡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也不想走，我要捡石头，一个下午加晚上。我以前捡石头能捡一两天，这一般人来不了。”白会计说道，这是我最没想到的。
接着白会计又给我们讲了讲她捡石头的经历，一伙人，几辆车，进到传说有石头的地方，然后就是专心找石头，看上的和拿不准的都搬回车里。但是白会计自己从来没捡到过玉石，捡的最多的还是花纹比较特殊的奇石。
“我也捡石头，以前去克拉玛依讲安全课，当地的朋友给我一桶戈壁石，特别好看，有的看起来就像是玉石。她说都是戈壁滩上捡的，我那个时候不懂这些，想着一桶石头有什么好要的，还那么重，拿都拿不回去。现在想想真后悔啊，好的戈壁石也有很多人收藏了。”古老师接话说道。
住不住我无所谓，这里是安全的，即便有什么事，下撤十几公里就是三号护林站。因为人迹罕至，且现在维稳力度很大，也不会有什么歹人强盗什么的，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这里没有水。
以前在沙漠里自己玩不需要做什么饭，所以除了喝以外消耗不了多少水。这中午做了一顿饭就用了两桶五升的矿泉水。本身带的水用了一半了，其余小瓶的矿泉水也就一人两瓶。
我看了看买买提老师和罗合曼江，买买提老师先表态说：“中午给站长说的就是晚上要在沙漠里住一晚上，所以嘛，不下去可以呢，他们不会来找我们。你们挖石头能赚钱吗？能的话，我也捡点石头。我也从来没有在沙漠里住过，说实话，这样的小得帐篷也没住过，可以呢。”
“大家都决定住，我们就住，反正吃的盖的都有。”罗合曼江老师说道。
现在唯一的问题其实还是被褥的问题了，早上来之前在巴楚买的被褥没舍得花钱，买的是那种劳保店里的仿军品，被褥都比较薄，这样几条捆一起才不占地方，也不用套被套就能直接用。缺点就是太薄，我不知道这里的晚上冷不冷，还有个缺点就是有点小。
“不知道被褥够不够，我们买了多少？我有睡袋和防潮垫，只要能有五套就可以了。”我说道。
第704章 没捡着好的
听我担心被褥，小胡一边说他可以睡车上不要盖东西，一边跑去数了数暂时搬下来放在帐篷里的一捆被褥。还真的绝了，不偏不巧的就缺一套。
“没关系，我睡李哥的车里，比睡帐篷舒服多了，也不用盖东西。”小胡再次声明。
“等一会儿把帐篷都先搭起来，怎么睡等晚上再说，晚上会不会起风？我们别被风吹跑了。”白会计说道。
把两个车横着对着风车头对车尾，算是心理安慰，两个车底盘都比较高，风并没有被车挡住，从车下直接吹了出来。
之前搭了两个帐篷，我把两个帐篷放最中间，周围又搭了几个，帐篷是够的，能一人一个，虽然被褥不够，我仍然按每人一个来的。
“这是双人帐篷，能睡两个人，不过我们的帐篷是够的，一人一个，免得大家手乱摸。有地钉，等会打在地上，我等会拿绳拉一下，用汽车拉住。中间是古老师和白老师的地方，行不行？”我大概讲了一下。
没想到大家不想住的这么密集，说是怕晚上出了帐篷被绊倒，说反正有帐篷不怕风吹，说完各自挑选帐篷搬离了汽车形成的墙后。这样就住的有点散了，但我仍然帮他们用地钉把每个帐篷固定好，地钉能起到的作用不是最大的，如果有大风，最能压住帐篷的还是人。我想着天黑前用伞绳加地钉再做个简单的斜拉锚。
给大家规定了晚上上厕所的规则，男左女右、沙包后边，这个地方地形很简单，规定一下是避免大家尴尬，也不至于第二天早上踩雷。
查看了一下营地，还真的是分散，最近的两个帐篷估计打呼噜都听不到。无烟煤的碳火还有一点，加了两块煤炭让它别熄灭了，各自分配了被褥，有点简陋，不过现在谁想睡会下午觉就已经可以睡了。
做好这一切，我开始去挖石头，只有小胡和买买提老师还是想去开会儿车。我没有阻止他们，反正为了下午开车，他们中午都没有喝啤酒，开车的愿望强烈。
罗合曼江老师躺在他的帐篷里睡午觉? 我很佩服他睡觉的能力? 他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可以听到一点鼾声。我个古老师还有白会计则带着工兵铲开始再次寻找起石头来。
“小李? 这一片都被人挖过了，你看都是碎的玛瑙，我们换个地方? 最好能找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古老师想换个地方? 按我不多的经验，这里被人挖了很多一片，说明这里曾经有很多的玛瑙。中午做饭的时候，顺便去另外一边去看了看? 那边石子少，玛瑙石也有? 不过不多，很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
想了想? 我给古老师说：“这片叫黑山，按玛瑙的形成原因? 这里以前有火山喷发? 几千万年前甚至一两亿年前。可惜我们没有无人机? 如果有就能看看哪里比较黑一点，黑的地方石头就多，石头多的地方玛瑙也会多。这片可能确实找不到什么，但往哪里去找只能看运气了。”我说道。
“去个没车辙印子的地方吧。”古老师说道。
这个话说的有很大的问题，这片人迹罕至，偶尔确实能看到一些车辙印，要找没车辙印的地方就和喘口气那样的简单，这样说等于没说。
我们朝着一个一两百米外远看有点黑色的地方走去，这是一片碎石地，有两三个月牙型的三四米高的沙丘半围着。地面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我们蹲在地上仔细寻找，各种石头都很多，就是很小，指甲盖大小的都算是大的了，大多数石头都不是圆的。玛瑙石很好辨别，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一些，不过都很小，比葡萄干还要小。
拿着工兵铲找了两个捡到小玛瑙石的地方，往下挖了几铲子，然后在挖出的沙土反复的翻找着石头，很可惜还是小玛瑙。
把坑挖的大了点，找到的石头还是那样，看起来这里似乎是没有品质好的玛瑙。对于品质好不好，我们都没什么概念，就白会计还知道一点，说好的玛瑙都是红色的，红中透亮，个大、圆球状。对比我们找到比葡萄干小点的玛瑙石，果真很少有红色的，褐色、淡黄色和杂色的有不少，虽然小玛瑙不好，但我也没舍得扔，跑这么远，花那么多时间捡的，丢了怪可惜的。
“小李，你说这些沙丘会不会移动？”古老师问我。
“会，但和小说或电影里说的不一样，相对短时间来说是固定的，要看风的大小不是天天风都这么大。比如今天，我们感觉风比较大，但你们看沙子并没有被吹着跑。这样月牙形状的沙丘是最常见的形状。如果沙丘不停的持续在移动的话，某些地方早就沙子给掩盖了。”我说道。
“能不能找个小点的沙丘，把沙子挖掉看下面有没有玛瑙。”古老师说道。
我看了看附近最小的那个月牙型的沙丘，突然就泄了气，这个沙丘三四米高，大约十米长，五六米宽。按我这个体格看起来，这一铲子一铲子的挖起来要几天才能给清楚掉。
沙子是松软的，下面的挖掉上面的就直接会滑下来，所以刚才古老师说的时候我是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方法，被沙丘遮盖的地方没有人挖捡过玛瑙。但现在看看，移动一个沙丘是真的困难。
“古老师，这个地方玛瑙很少，我们营地那边被人挖成那样，说明那边当时有很多。我们回去，找个小沙丘挖开看看下面有没有被人挖过，如果没有被挖过就有可能会比这边要容易找到大点的玛瑙石。”我建议道。
这会儿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了，我们决定抓紧时间去寻宝，这个执念真的很可笑，我是因为答应了华雯和谢亚敏要给她们带点玛瑙石的，就想着一定要寻到几个好点的。古老师和白会计的想法大概是想寻到宝石，任何时候宝石、黄金、玉石这样的东西都对我们有诱惑。
在被指定当做女厕所的那个沙丘，我从一角开始挖了起来，简单说是把沙子杨的越远越好。这片的确没被人挖过，我和古老师还有白会计都很期望下面能有好看得石头。挖到土的时候，我把土放到了另外一边，没一会儿就堆了个小堆，我累的满头大汗，喝光了两瓶水，这个小沙丘还只挖了一点点的一点点。
坐地上休息，点了一支烟，让干而呛人的烟雾缓解我的焦虑，说实话，我真的想找到一两个大个点的玛瑙石，毕竟答应要给华雯送玛瑙，还有谢亚敏。
第705章 抛锚了
古老师和白会计在我挖出的那堆土里翻找着，运气不错，这次两个人找到的玛瑙石比葡萄干大一些，还找到一个半透明的石头，不是玉也不是玛瑙，但肯定是一种矿物。
“小李，有戏，这边的玛瑙比刚才那边好，数量也多。你休息会儿，我们来挖。”古老师看到有收获，还想继续挖沙子。
我制止住了古老师，这个活太累了，要想清出来一米见方的地方就要挖掉大概三到四立方的沙子，越到沙堆的中间越累。
“等小胡和买买提老师回来，他们帮着挖，你们挖不了这个，太累了。”我说道。
这才想起好久了，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回来，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没休息好，我就说了一声，跑大沙丘上去看看，这次有点经验了，光着脚用了十几分钟就爬到了顶端。
远远的，皮卡像是一个黑点，我能看到两个人围着车在转悠。我还是脱下自己的t恤挥了老半天，终于看到那边有个人也脱了衣服挥了起来，可是，车却不往回返。
下了沙山，我给古老师和白老师说买买提老师他们的车能看到，但不知道他们为啥不回来。我去看看，顺便看看一路有没有更适合捡石头的地方。
“如果是古火山，一定是很大一片都有玛瑙石，说不定我去找他们的时候能捡到石头的地方。”我说道。
经过我这么一说，古老师和白会计也不继续挖沙子了，跟着我就上了车，我让她们注意两侧的地面，有比较多石头的地方就提醒我停车，我们下去看看。
站在高处能看到皮卡，但开起来就看不到了，我只有个大致的方向，想着总能看见他们的车辙，或者绕过一些沙丘应该就能看到。
一路走走停停，弯弯绕绕的，就在我想着再找个高点的沙丘眺望一下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个新的车辙印，大概判断了一下，顺着一个方向跟了下去? 两分钟后就看到了皮卡车，两个人焦急的在围着车转悠? 车的引擎盖打开着。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说是开着开着车就抛锚了? 再也打不着火了，两个人引擎盖打开也没看出什么来，想派一个人回去找我也怕走错路? 正商量是不是要两个人一起回去的时候? 看到我在巨大沙丘上挥衣服。
“那你们是太笨了? 都能看到那个最高的沙丘还怕迷路？”古老师笑话着两个人。
我上车打了一下火，果真不行? 看了下仪表盘，都正常。关了电，绕着车子看了老半天? 车打不着火没油没电，不过现在电肯定有，我决定再给两脚油再打火。还没拧钥匙就看见油表的指针在半箱油上。
给了电，油表还是没动过，不过这车也是够呛? 仪表盘上的灯一个都不亮。
“油表是坏的? 可能其它表也都是有问题的。估计是没油了。”我还不能肯定，决定两个人看看能不能推着着火，先让买买提老师坐车里，我们推了推没怎么推的动。
看了看，手刹拉着，真让人哭笑不得。让古老师坐驾驶位，讲好了，别踩刹车，等我们三个男的推着车跑起来让她挂一档打火看看能不能直接着车。试了一次，只听见启动机的声音却不见发动。
“算了，估计是没油了，先拖回营地再说。”看着太阳越来越斜，这要赶在天黑前拖回营地，不然还要担心着。
“李校长，你车的油抽一点出来不行吗？或者我们坐你的车回去，这个车先停这里，明天再想办法。”买买提老师建议道。
“还是先拖回去，明天来也是拖。现在拖回去明天再拖下去方便点。我这车的邮箱加油口有个机械结构，油抽不出来，再说了，我们也没管子抽油。”我的车里油还有一大半，不是心疼油，是真的没法弄出来。
拖车绳我有，但皮卡没拖车钩，我只能把拖车绳挂在皮卡的前梁下的一个钢梁上。安排小胡坐皮卡里掌握方向和及时的踩刹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乱打方向，一定要顺着我的车跟着走。
普拉多单车翻沙包没有什么问题，但拖着个车就要照顾着点了，这里沙丘的密度还是比较大的，有些地方不可避免的要翻越一些低矮的沙包。
一开始很顺利的翻了两个沙包，到第三个的时候我的车过去了，拖车绳陷入了沙子里，力的方向不太对了，皮卡怎么都上不了这个沙包。就坑在沙包前，车头已经插进沙子里了。我们几个人取下拖车绳，把皮卡前轮试着推出沙子，陷入沙子的车很难推的动，试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我只能调转了普拉多，普拉多前面有个绞盘，想用绞盘把车直接拉过来，不得不说绞盘的力道是很大，车顺利的上了沙包顶端，车头眼看着就要往下越过沙包的时候，四个轮子腾空了，沙包但在了底盘中间。
我又给了一脚油，打算直接拉过来让前轮着地再换拖车绳，就听见一声催响，绞盘的钢丝绳松了，拴着钢丝绳的前梁最前的横梁断裂了。
真发愁啊，这车太旧了，不是质量不行，可能之前就出过问题，现在焊点直接被拉开了。另外一边还连着的，不过再拉的话，横着的这根会被拉下来。撤了钢丝，把拖车绳固定在没断的另外一侧，想想不放心，拿过工兵铲就开始挖起了沙子，我要把车下的沙子尽量挖掉，让这个车四个轮子都落在沙子上，这样能拉动还不至于把钢梁再拉断。
“轮子落在啥子上好拉，这个车太重，现在这样拉就像是在一块铁。古老师和白老师可以先在附近捡捡石头，我们三个男的挖。”我指挥小胡和买买提老师刨两侧的沙子，这样车底得沙子也会被车压的散下来，只要轮子落在沙子上就有了希望。
两个让人用手，一个人用工兵铲，干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让轮子落在了沙子上，松了一口气，我让小胡上到皮卡上，打算拖车了。
可能是小胡上车让车的重心发生了变化，他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自己斜着和沙子一起滑了下来，没关的车门在沙子上顶了一下，当时没注意，不过前轮算是落了地，这个时候驾驶室的车门由于被顶了一下却关不上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知道车里挤一挤也就过来了，这下修这个破皮卡还要花钱了。买买提老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爬上了皮卡的车顶，想从上面把车门再往下压一压，车门开着确实有点不安全。
第706章 没心思玩了
买买提老师的做法被我给制止住了。那样搞说不定车门整个掉了也难说，现在没有修车的条件，能凑合就先凑合回营地。
就这样，小胡一手拉着关不住的车门，一手把握着方向，我是再也不敢拉着过沙脊了，只能在没有沙包的戈壁上不断的绕来绕去的找能绕过去的地方，还真亏着我之前选择最高大的沙丘做营地，不管怎么绕，都能看到那个沙丘，也不至于迷路。
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把车拖回了营地。罗合曼江老师已经起来了，他在准备晚上吃的。
中午的锅没洗，所以他先用铲子和沙子把锅里的锅巴什么的刮擦了半天，之后才用抽纸擦干净，这才烧水洗了洗。这样至少油都被沙子吸走了，洗起来容易。
晚上罗合曼江居然要给大家做拉面。
“我和了面，剩下的菜全炒掉，放一点点肉，拌拉面。煮面的汤可以喝掉，顺便把碗洗掉。中午的碗就先不洗了，用新的碗。还有一些肉，晚上烤肉喝酒。有几个馕今天就不吃了，明天早上吃。”罗合曼江对剩下的肉和菜进行了规划。
“罗合曼江老师，你在家里肯定做饭的，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我之前听买买提老师说南疆的男的都不做饭，觉得丢人。”我开玩笑说道。
“那个嘛，外面卖烤肉的、饭馆里做饭的大师傅、打馕的、烤包子的都是男的嘛。买买提老师是只想做巴依老爷，我嘛要好好的对老婆好。”罗合曼江说道。
“你老婆能挣钱，要是我老婆也挣钱比我多，我也干呢。”买买提老师说道。他有告诉我们说罗合曼江的老婆是医院的医生，赚钱多。
我就问了问哪个医院的，看看是不是和朱菲菲一个医院的。结果是二医院的医生。大家不能只等着不干活，这次罗合曼江干了大部分吃喝上的事。
沙漠里吃拉面真的是香，吃完之后一锅面汤也分着喝了。收拾好大部分用不到的餐具之后，我们开始串羊肉串。这个晚上我不想喝酒了，但仍然被拉着喝了两瓶啤酒，其余三个男的喝了二十几瓶啤酒和两瓶白酒，古老师和白会计只喝了点啤酒。
我喝完两瓶啤酒的时候，三个男的还只喝到一半不到。我借口去看月亮跑开了，无烟煤没什么光亮，所以营地灯留给大家用。我自己拿着手电就上了最高的沙丘顶，这个沙丘顶也只有我上来了两次，小胡和买买提老师本来说也要爬的，一直没有爬。
这里是真的黑，虽然我见过好多次沙漠里的黑夜了，但这种四下里毫无声音的黑暗仍然让我有点不适应。气喘吁吁的爬到沙丘顶的时候? 没看到任何月亮的影子，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云? 因为看不到星星? 所以我知道有云在遮挡。
回头看了看营地微弱的灯光，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对了，是没找到一颗可以送给华雯的玛瑙石? 心里总是觉得没完成任务。在沙山顶上思考了一下人生? 发了一些感慨? 这才下去，打着手电去捡石头。
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的心里很不安，总觉得黑暗中会有什么野兽或怪物冲出来。手电是聚光的，直接照着地面有点刺眼，调节聚光之后光线又显得有点微弱。就这样? 我来不及看那些大点的石头? 见到大点的就直接丢进塑料袋里。
拎着沉沉的一塑料袋石头回到车边上? 买买提老师和罗合曼江轮流在唱歌了? 古老师和白会计也围在边上和他们热闹。
“小李，来一起? 说是去看月亮，这月亮在哪儿呢。过来一起玩一会儿。”古老师叫我。
这下只能放下新拿的空塑料袋和工兵铲? 坐到了大家边上。小胡递给我一瓶啤酒和一串烤肉? 尽管一再说自己不会唱歌，还是被要求一定要唱一首。
四周寂静黑暗，我突然就想到了三毛的歌曲，齐豫唱的《沙漠》。不管两个民族老师能不能听懂，我唱了几句，这首《沙漠》的曲调有点怪，我觉得属于吟唱，曲风不能归到流行或古典什么的。
歌词我记不全，但现在除了我也没别人听过这首歌。之前还好，唱到井里有一双眼睛的时候，小胡吓了一跳。
“李哥你别吓唬我们，本来没啥事，你这歌一唱，我怎么就害怕了。”小胡说道。
虽然收获了鼓励性的掌声，我也觉得这歌没选好，怎么就想到这首歌了呢，所以我干脆有唱了一首《草原之夜》，这歌的难度比较大，但至少不会让人害怕。
我慢慢的喝这一瓶啤酒，几个人终于把我们带来的酒水全都喝完了，肉也全吃完了。各自回了帐篷睡觉。买买提老师把被子一半垫着一半盖身上，把窄窄的褥子给了小胡。
本来打算睡车里的小胡最终还是住了帐篷，他说睡车里什么时候都能睡，在沙漠里住帐篷可能也就这么一次。以后可以讲给儿子听，为此还借着微弱的营地灯拍了照片和视频，大家纷纷照做，总是要纪念一下这样的野外生活，更何况现在是在塔克拉玛干里。
我把睡袋和防潮垫让给了古老师，照顾一下她，她年纪最大，盖被子可能不好。罗合曼江也把自己的褥子给了小胡，让他不能直接躺在地上，虽然隔着帐篷底部的防水层，但那样体温散发的有点多。
我没锁车，告诉大家，谁晚上觉得帐篷不好就自己进车里去睡。喝了点酒，也真的累了，我是很快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太阳还没升起来，灰暗的天空显得有点压抑。气温比想象的要高，至少不冷。
烧了奶茶，烤热了馕，大家匆忙的吃了早饭就收拾东西，因为少了点蔬菜，又多了点石头，车里的空间并没有多出多少，垃圾和酒瓶这样的我们还是装车了，不能在这里丢垃圾。
直到这个时候，买买提老师才问，玛瑙石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又给解释了一遍，说就是玻璃一样的石头，以前火山喷发的时候融化形成的。然后说我们这里以前至少有火山喷发，但是不是海洋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找到贝壳之类的东西。
“就是大海的底部，小时候我的老师说过嘛，塔克拉玛干以前就是大海，后来地面越来越高，海水流走了，海底的沙子就变成了现在得沙子。”买买提老师很肯定的说道。
“我们下去，给站长一点钱，让他自己去修车加油，我们再返回巴楚玩。”我说道。
“我没心思玩了，沙漠里面玩过了，其它地方嘛以后多的是机会。”买买提老师说道，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按理他很少有机会出来玩，应该舍不得回去才对。
我问他是不是想老婆孩子了。
“我嘛，大海见过了，那边嘛，到处都长东西。这里嘛，以前是大海，现在嘛，啥都不长。突然嘛，我就觉得喀什真的好，住在这附近的人嘛，日子过的苦，不想玩了。”
第707章 修车
谢亚敏说的对，可能沙漠真的不适合团建，掩埋了烧煤的痕迹。没有过多的停留，我开着普拉多拖着皮卡慢慢的寻找来时的路。
再不敢翻沙梁了，因此出发前我再次爬上了高大的沙丘的顶端，打算看一条相当比较好走的路线，我在手机上记录着先往那边走过几个沙包再怎么拐，经过几个沙包再怎么走这样的路线。所有人终于和我一起爬上了沙山的顶端。
太阳升起来了，所有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从远方沙漠里冉冉升起的太阳。下了沙山之后买买提老师说，他从来没想过沙漠里的日出是那么的好看。
“本来天上都是云，不知道咋回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嘛，云全都不见了。”买买提老师说，大家都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也表示觉得神奇。
“可惜了，要是昨天晚上没有云，天上的星星是最好看的，这地方附近没有城市，天上的星星最好看了。”我说道。
开着车往回走的时候，大家都没了话。要下到林场的那个大下坡，我放开了拖车绳，这样拖太危险。本来我计划我来开皮卡，挂个两档或三档，让车自己滑下去。
“李哥，你相信我，我不会冒险的，还是我来，你拉着一车人，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小胡不愿意让我开皮卡。失去动力的皮卡下这个坡还是有点问题的，主要是这个坡不是平坦的公路，用坑坑洼洼来形容都不够，很多坑、很多鼓包、还有斜面和转弯，最窄的地方也就能过一条沟。
“车有动力的情况下，你可以刹住车然后再加油过有些地方，没动力的情况下你舍不得踩刹车，有些地方会比较危险。”我劝说还是我开这段路，不算长，五百米左右。
“让他开吧，天天开五菱，技术应该可以了，我们坐你开的车放心点。”古老师也同意让小胡开着皮卡冲下去。
小胡没等我同意，直接叫上买买提老师和罗合曼江推车，他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掌握方向。我赶紧指挥让停下。
用伞绳把车门给固定了一下，确定它不会在颠簸中影响驾驶，这才让他溜下去。
“李哥? 你怎么不早想到这个，害的我一手抓着车门抓了一路了。”小胡开玩笑似的抱怨道。
这个确实是我们所有人的失误。
“人无完人，我们谁都没想到这样做，以后就有经验了。你下去小心点? 宁可停住也不要硬冲，不要摘到空档。”我再一次叮嘱。我还记得我在帕米尔的魔鬼弯道，带着档的小五菱越跑越快的情景。
这个坡道虽然没有急弯? 但路面的情况实在是差。上不好的话，一个土包都有可能造成翻车。
“等等，我先下? 等我们下到底了你再下。”我觉得还是我的车先下去的好? 这样有什么问题还能在前面拖一下? 这路两边一开始是峭壁，然后就是沙漠? 我车在前面还能拖拽? 在后面就很难帮这辆车了。
有惊无险，皮卡在我们远远的注视下? 速度越来越快，带起的灰尘又很快被风带走。若干要减速和打方向的地方小胡处理的不比我查。
“古老师? 胡元虎进步了? 车技比一开始已经进步了好大一截了。”我说道。
“天天开? 这车到他手里已经开了快五万公里了。年轻人学东西快? 只要不冲动，怎么样都可以超过我们的。”古老师说道。
过三号护林站的时候，看守护林站的大哥看到我们拖着车，问了问买买提老师什么情况，买买提老师说是没油了。车门也变形了，前杠也拉坏了一边，本来我以为这个护林员大哥只是关心的问一下。没想到他招呼我们进屋子里喝点茶，自己和罗合曼江还有买买提老师修起了车。
“李校长，他们嘛，平时骑摩托要用汽油的，所以嘛，房子里有汽油桶的。去年嘛，有个工程用的电焊机还在，我和罗合曼江老师嘛都会电焊的呐，我们把前杠焊一下。车门搞一下，能搞好最好，搞不好就给他们赔点钱。”买买提老师给我解释。
“早知道昨天嘛，开你的车下来，带汽油上去，别的啥事嘛都没有了。这个地方嘛，他们愿意帮忙呐。”买买提老师接着说。
这个确实算是我的问题，其实这十几二十几公里的路，跑一趟取点汽油是可以的。不过我嘴上还是要硬一点。
“不知道他们有汽油啊，南疆就找不到散装汽油。这个地方防火要求那么高，谁知道他有散装汽油啊。”我说道。
“这个地方嘛，经常木有电，所以嘛，有发电机，汽油的，所以有桶装的。骑摩托车也需要的，这个护林站嘛，你看一哈，周围上百米一棵树都没有，专门找的这么一个地方盖的房子。”那个护林员大哥给我说，他懂一些国语，应该也是从县上来的，不是本地人。
运气真的好，我没去纠结为啥四号护林站就是绿荫环绕，还在生活做饭的一个站。比有汽油运气跟好的是，两个人扒拉着车门使劲拽了两下，车门居然神奇的能关上了，而且开合几乎和原来一样。
“李校长，你看嘛，就是在沙子上担了一下，我昨天就觉得压一下就可以。”买买提老师有点炫耀的说着。
用电焊焊前杠的时候有点问题，压不住，直接焊的话就是斜的，如果想让那个裂开的缝合住再焊就很难。
买买提老师让我教他用我普拉多上的绞盘，先找了个粗钢筋，焊在前杠上。用绞盘勾着倒着拉紧了前杠，焊完钢梁，这才用电焊和榔头敲掉了焊上去的钢筋。
“烧焊嘛，好久没干了，不过还会。如果有个角磨机就好了，我可以把这个修的好好的。”干活时话不多的罗合曼江也给我说道。
“一会儿，这事你还是要给站长说一下的。虽然修好了，该给多少钱还是要多少钱的，毕竟我们给搞坏了。”我说道。
“不用，这个车嘛，报废的车，一般嘛就是林场里用，很少开的，你们搞得这些地方嘛，以前都坏过。汽油嘛，林场的，你们一会给我点钱就可以了。”护林员大哥给大家说道。
这样看起来，我好像也没啥心理负担了，谢过了护林员大哥，给了汽油钱，车上也没什么能送他的，我们到四号护林站的时候站长不在，出去了。买买提老师给在的人说了一声，要留三百块让转交站长。护林员不知道我们和站长啥关系，不肯收钱，也说是车本来就是报废车，不用修。
第708章 直接上班
把一些东西装上了骊威，古老师不想开长途，还是罗合曼江和买买提老师开骊威，没有进图木舒克和巴楚，我们一路就往乡里赶去，在四号护林站有手机信号了，大家各自有些事要去乡里处理，就想着先去处理掉再回喀什。
小胡还是开我的车。
“李哥，开过五菱宏光这样的车再开好点的车会上瘾的，差别太大了。”小胡给我们说。
“你好好干，到年底让你李哥给你买辆好车。”古老师说道。
“咋样才算是好好干，有个标准没有？”小胡虽然知道在开玩笑，但也不客气的问道。
“你看，每个培训我们差不多都是有固定利润的。虽然利润低，但如果量上去的，一年也有不少收入呢。我替你李哥做主，你自己拉来的培训赚的钱，一半拿出来。比如你找来的培训能赚一百万，你的工资和奖金照样给你，再用五十万给你买辆车。”古老师说道。
这个想法其实不错，先不说小胡能不能拉来培训，一百万差不多要做**十个培训才能赚到。这样就直接限制了小胡的愿望。这个方法却能刺激他去主动营销，而且没有惩罚内容，拉到十个培训可能就只能换新五菱，完成二十个培训可以换个国产suv，一个培训都拉不到他也没啥损失。
“好，说好了，车不能算学校的，要算我的。”小胡说道。
“你就是学校的法人，算学校的还能计入成本，不能算你的。”这个时候白会计也开始逗小胡了。
一口气跑了三个乡，先是放开各跑一个乡，第三个乡是大家汇合后去看的。这还是头一次学校主要人员齐聚培训班，为此我们几个还在培训班的横幅下拍了合照。
“谢谢大家，一会儿我们回到市区先吃饭，然后再去唱歌或者酒吧。这次带着大家出去玩，没玩好。下次好好的选个地方，好好的准备一下。”我说道。
“今天就算了，你看我们各个都灰头土脸的，衣服里，头发里全是沙子，改天吧。”罗合曼江说道。
话虽这样说，到了疏勒县的时候? 我还是请大家去丝路美食点了菜吃。吃完饭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最后送完买买提老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我先做的事就是洗澡，地面一层沙子? 搞的我都怀疑这些沙子是不是水里自带的? 衣服在门口，我头发和脚指头缝里不可能有这么多沙子吧? 这还真是被罗合曼江老师说对了，头发里的沙子太多了。
夜里睡的很香甜，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半夜华雯给我发过消息。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说她出差的地方手机信号不太好? 如果没她的消息不用担心。
美国会有信号不好的地方？我没起床? 半靠着被子回了信息，让华雯注意安全。之后又发了一首诗。
‘天边吹来温暖的风
游荡在塔克拉玛干
孤寂的夜
无声
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四周都是庸俗的思念
记忆在荒原展开
无边无际
阳光也驱散不去
抵在青春胸口的痛
就算渺小如砂砾
也想随风过海去看你
不曾想沉落在戈壁
夜的星辰是你的眼
璀璨夺目
让我无处可藏
对你浓郁的思念
数也数不清
所有的遥远和孤寂
消失在天际
就像太阳升起
短暂的欢聚是最好的回忆
夜不冷草未生
黑暗中为你摘下的
是最亮的星’
写到这里，我想到摘下的最亮的星就是那么玛瑙石。顾不得洗脸，把自己捡的一塑料袋石头从车里拿了出来。
天还没完全亮，把石头冲洗了一遍? 用手电一个个看。有块红枣大的石头透过了光，手电的光比较强，看的不是很确切，但能确定是玛瑙。
一袋小石头挨个看完，也就这个红枣大小的石头是玛瑙，放一边，打算天亮后在自然光下再筛选一遍。
跑去艾买提那里买了两个刚出炉的热馕回到家直接吃了。把前几天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换了谢亚敏的crv就去接买买提老师。
今天小胡、古老师和罗合曼江各看一个培训，我和买买提老师去看一个培训。买买提老师还没有买车，我打算问问他，如果需要的话，今天早点回来路过五菱4s店的时候先去看看。
买买提老师已经在家等着了，坐上车的时候，他很是羡慕我。
“李校长，好几辆车换着开是不是对车很好？”
“买买提老师，你还买不买车了，要是买的话今天我们早点回来去看看车。”我说道。
“前一阵子嘛，想买呢。现在嘛，我在想，能不能给小胡换一辆新的，那个旧的嘛，我开。”买买提老师说道。
他算的不错，罗合曼江的车是自己买的，给他报销油费，再多点补贴。五菱宏光本来是玛依莎和我一起用的，实际上是我一直在用，古老师的车虽然是二手的，也算是学校给买的。如果买买提老师自己花钱买车对他来说看起来确实不够划算。
“古老师是我的合作伙伴，办学校的时候她出了钱的，学校做的大部分培训都是古老师谈下来的，所以学校掏钱帮她买辆车是应该的。要不要给小胡换车也不是我说了算的，等到我和古老师商量一下再看，这段时间你也别急，好好干才是硬道理。”我说了实话，这个时候必须要把买买提老师对学校会给他配车的想法冷却一下，罗合曼江用的是自己的车，如果给买买提老师配车，那么是不是还要给罗合曼江老师也配车呢？
买买提老师倒是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我问了问他的那个劳务输出公司的情况。
“暂时没有了，现在嘛好多人都是有关系的，输出的工人嘛很多，广东、山东反正那些援疆的地方都有，我嘛没有那么多的关系。”
“没关系，关系也不是最主要的，有关系就知道的早一点多一点。你的优势是劳务资源比较多，我们现在已经培训了几千人了，这些人都是你可以去输出的劳务人员。我们的目标是以后要根据需要去培训，就是市场上需要有什么技能的工人我们就培训什么样的工人。”
可能是受到了鼓舞，也许是和我在一起得原因。到了乡里，买买提老师很卖力的在工作。他工作一卖力，我就没什么事可以做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出了乡文化中心，在边上的一家木器加工店里看老板在做木器。
第709章 居然是学员
他做的东西很简单，木碗、木勺、木栏杆，都是些现实生活中还很实用的东西。可能看我是外来的人，我问他一个核桃木碗的价格时，他报了一个较高的价格，但比古城里还是便宜点。看着他粗糙的手和期盼的眼神，我没还价给了他五十块，他拿塑料袋包好碗想了想有送了我三个木质小勺。
拿过木碗我并没有离开，而是看这个大哥做木器。他只有一个小的车床，其实只能算是电机带夹具的车床。其它工具就只有一把锋利的锄头一样的砍刀，锉刀和锯子等常规工具。
这个大哥在用斧子砍削一块三四十厘米长的木块，大哥基本不会国语，我就在脑子里猜测他这是在加工什么东西。
斧子很锋利，木屑很快就堆满的脚下，木块被砍成了一头大的长柄形状。这个时候基本能确定是个大的勺子，直到他把方形的大头一边砍削成半圆时，我能肯定是个大的勺子了。
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时候，听到了买买提老师的声音。
“这个嘛，一会儿他把勺子中间挖出来就差不多了，挖中间最难挖，不能挖漏了，但也不能太厚了。”
“买买提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嘛来看看他，这个人嘛叫亚库普，以前嘛也做过一些木器，但是嘛不专业。这是我们的学员，才学完的木器加工。他嘛就想做纯手工的木器，这个门面嘛，本来就是分给他的，他一结业嘛就开张了。这个碗你买的？多少钱？”买买提老师看到了我手里提着的塑料袋。
“五十块钱，桃木的，我不认识木头，就想要个桃木的，我们有个讲究，桃木的东西能阻挡不好的东西。”我说道。
很难给买买提老师说辟邪，桃木辟邪，但我买这个木碗还真的是出于对亚库普的鼓励。买买提老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亚库普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那已经被他卷成一卷的五十块钱，递给我。
“买买提老师，啥情况？”我一边摆手不要这个钱，一边问买买提老师，他一定给亚库普说了什么。
“我说嘛，你是校长? 是来做好事的。他参加的培训嘛，就是你争取来的，还有他嘛要你的钱要的太贵了? 二十块钱都不要。我说嘛，这个嘛当礼物送给你。还有? 我们这边不说假话，他说是桃木的就一定是桃木的。你还想要撒东西嘛? 给我说? 我让他做。”买买提老师说道。
我知道这是买买提老师好心，但这个钱我自然不能拿回来。
“做生意就要这样? 不能说不要钱就不要钱了。你给他说? 我支持他创业? 所以嘛，花钱买他的东西，让他嘛好好的干。多做一些品种的东西，现在东西太少了。还有? 赚的钱嘛拿去买原材料和工具，不能喝酒喝掉。”
买买提老师又是长篇大论的和亚库普说了好半天? 我知道他并不是直接翻译，而一定是添加了自己的理解和想说的话。
等买买提老师说完，看我一直看着他，他给我说：“我给他讲了? 这次的钱就收下，下次见到你嘛，一定要免费给你做个礼物。”
亚库普保持着微笑，装起了五十块钱，然后继续干活。
“买买提老师，你对他们说话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为啥听你的话？”我一直很好奇买买提老师的这一点，他对学员说的话比古老师和我说的都顶用，他让学员怎么做就怎么做。
没想到买买提老师有点害羞了，是真的害羞不是表演出来的。
“我嘛，一直说我是学校的领导，给他们讲我是县上安排下来帮助他们的。可能他们以为我是比乡长还大的官吧，还有，我们每次培训都发东西，学习用品或者工具。还管饭，不管饭嘛就给发钱。他们嘛，因为这个也感谢我。”
“那你要主意点，他们生活不容易，不能占他们便宜，学员给的东西不能要，想要的话就花钱买。更不能主动问学员要东西，以前其它学校的人问学员要蜂蜜，学员不好意思不给，就给了几公斤。结果那个学校的其他人嘛，都找上去了，想要蜂蜜，学员嘛，就给报告了。那个学校嘛受处分，还做不了培训了。”我说的故事也是真的，当然是我改编过的，学员家里除了农产品和特产，其实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拿的出手的。
那个养蜂人本来靠养蜂不能算是贫困户，但一开始产品销售不出去，所以养蜂也没多少收入，被认定为贫困户。后来有人听说他家的蜜又便宜又好，他家里的蜂蜜才被糕点店和饭馆买了去，因为养蜂脱了贫的不多。
见我这么说，买买提老师一个劲的点头，说是不会坑这些穷人的。
“李校长，我嘛也是穷人，不能帮他们也不会要他们的东西的，那个样子嘛不行，会被人看不起的。就像亚库普，他开这个店嘛，我给出的主意，平时嘛，该忙地里的活嘛就去忙，有闲的时间嘛就这个地方坐一下，做一些东西，能卖点钱嘛就可以好一点。”
“是，总是比在家里要好。看看他们这里什么东西好卖，你多给他建议一下，他会不会打沙发这些家具？”我问。
“会呢，学的时候嘛，教过，做的时候嘛可能就忘了。简单的家具嘛会做，复杂的嘛不行。”买买提老师说道。
“下次我们打印一些照片，给找点图纸，教他会照着做家具。现在做的这些碗啊什么的赚的少，会打家具赚的多。他没有合作伙伴吗？做木器一个人还可以，如果要打家具，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会好很多。”我说道。
买买提老师给翻译了一下，这次我觉得又没按意思翻译，因为大概值说了一句半的话。说完，亚库普又起来和我握了握手，然后示意我跟着他走。他打开了边上一个门面的门，指着一个双层木床给我看。
“这个床嘛，已经卖掉了，他和另外一个学员一起做的。这个门面嘛就是另外的那个人的。和他不是一个村的，但是嘛他们两个认识。这个床嘛一千多块钱，现在嘛，油漆不能刷，要那个买床的人来，他说刷撒颜色嘛就给刷撒颜色，也可能不刷。”亚库普没说话，买买提老师就已经说了一堆。看起来买买提老师早就了解这些事了。
说实话，这个木床做工很粗糙，大概因为没有电台锯和电台刨这样的木工机械，床的四个支撑和框架看起来都歪歪扭扭的，似乎是用斧头砍削出之后用砂纸抛光的。比较精细的地方是床栏中的竖栏，那个是他自己车床能车的比较圆的，但可能因为他不用尺的缘故，每个都好像不太一样。
这双层得木床用料很实在，框架和床板都很粗壮厚重，算是我见过的床里用料最粗大的。我觉得有必要让买买提老师提醒一下他们注意精美度，这个不能说质量不好，它很结实，但不好看。
第710章 阿里木江的沙漠
回到文化站，看着学员们上课，我却没什么事做。就给冷嘉月发了个信息，大意是说虽然她让我害怕了几天，并且躲在昆仑山里不敢出来，但是我并不生气，因为算是这是一个奇遇，没有她的欺骗我就见不到那么美的草原。之前我并没接受她转给我的钱，我觉得她应该没有那么大方，尤其是abc，然后就是觉得要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能什么钱都要。
按时间算，冷嘉月应该是睡觉了，我有太多次在尴尬的时间去联系朋友。
“如何证明你不生气了？你会报复我吗？前两天你电话接不通，是不是生气故意不理我？”虽然不是秒回，但两分钟后我收到了冷嘉月的回复。
“荒野沙落，听簌簌若兰风抚凄切
独上大漠寻前梦，一天薄云星怯
叶河无波，玛瑙换酒，无人小离别
登高远望，光阴不录传说
放歌阡陌抬头，悟空不见，西行慢慢月
只恨少年不解情，又恨地老山叠
婆娑泪眼，旧景梦见，天亮难再欢
仰天长问，尘染多少华发。”
写完了加了一句：‘这个证明我不会生气’。
“我这样傻的金主，料想你也不会不理我。”冷嘉月快速回复了一句，但很快就撤回了。
虽然撤回的很快，但我还是看到了。心里一下就崩溃了。冷嘉月原来是自诩为我的金主，这让我不之所错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悲哀，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暴击。
我立刻给冷嘉月转去了在策勒收的两万块钱，虽然当时已经用了一些。然后就是沉默，冷嘉月既没有收款也没再说话。
本来愉快的心情这一下被破坏殆尽，不理她了。收起手机，来到培训教室，坐在最后看学员们上课，有几个学员在打瞌睡，我过去敲桌子叫醒了他们。讲课的老师看到我的举动，停止了讲课开始维持起课堂纪律。
买买提老师看到我黑着脸，拉着我到了教室的外面，问我出了什么事。这时我才感觉到刚才有点失态了，学员打瞌睡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已经比其它学校做的好了很多，其它学校的培训班很多人是不来上课的。
“没事，买买提老师，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阿里木江那边一次? 下午快下课的时候我再过来接你。”我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这边改做的事已经做好了。那边我也去看看，我家里嘛? 老婆不上班，看看有能做的事嘛? 让我老婆去干点活。”买买提老师说道。
收拾了东西，开着crv就去了阿里木江家里。阿里木江家距离这里还要走将近一个小时，路不远，三十多公里，但限速导致走的比较慢。
到了阿里木江家的乡里，我请买买提老师吃了午饭，这些乡的饭馆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已经安排了不少培训班的学员在这些饭馆吃过饭了。
“买买提老师? 我们自己建锅灶给学员提供过午饭，后来怎么没做了？”我问道。
“一个嘛，我去广西了，一个嘛，古老师说饭馆里吃方便，自己做嘛，钱是省的，但是万一吃坏肚子就麻达了。还有? 你有一次也说了，说让饭馆赚点钱，也算是帮这些饭馆了。”
我还真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就又问了问他们投资的饭馆和商店怎么样？
“那个嘛，自己不在不行，不是自己搞的不赚钱，我们去的时候嘛，门开着呐，不去的时候嘛，人就没有。后来嘛，就卖给请的人了。”
“他们有钱？”
“银行借的钱，没有多少。我和小胡嘛，也算是赚了点，不多，现在嘛，再也不敢搞了。不是自己的事吗，这些人答应的好好的，就算是给他们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嘛，也不好好干。自己买下来嘛，干的好的很。”
“不好意思，我没关心过你们这些事，下次要是还有赚钱的生意，我多给你们出点主意。”
看起来，被认为淳朴的地方，讲信用的地方，有的时候也是很难抵御住利益的法则。
“我们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就是说没有钱赚的事，没有人会早早的起来干。看起来有些事还是要亲自干。”我说道。
“像阿里木江这样不和你讲钱的人嘛还是少。所以我一定要看看，看他怎么赚钱的。”
吃完饭，我们没给阿里木江打招呼，直接去了沙漠里阿里木江承包的荒漠。和上次来看区别很大，又多了好几排彩钢板的长条形建筑。有两个人在往这些厂房里拉电线，除此之外没什么人。
走过去问了问阿里木江在不在，告诉我们说刚走掉一会儿。这又是个南疆特色的回答，如果真是刚走，刚才来的路上应该能遇到，阿里木江来过是来过，只不过可能走了有一会儿了。
买买提老师和两个人用民语聊了一会儿，告诉我说这几个是鸽子房。
“养鸽子的，所以不算高，我应该早点来的，我也会电工，这个钱能赚，还能便宜点。”买买提老师说道。
“这些电工天天干这个活的，你干的下来吗？”我问。
“干的下来，这个简单，线拉进来，装一个配电箱和闸刀，里面嘛就是灯。”
我们看了之前的羊圈和其余几个鸽舍，发现基本已经完工了。走到那排要作为员工住宿的板房前，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敲了门进去发现阿里木江在里面打电话。
看到我，阿里木江很快就结束了通话，请我坐，房子里已经配了几张铁架床，上下铺，也有了被褥，有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这个地方宿舍，边上有个办公室和食堂。明天整个开始装围栏，把这一片区域围起来，抓的羊后天能到一千只，饲料也在运来的路上。那边的饲料池能用了，今天晚上整个电就能通，以前都是临时拉的电。”阿里木江介绍道。
“你打算养鸽子？”我问道。
“我算过了，养鸡也行，养鸽子也行，但是我们嘛，喜欢吃鸽子。鸽子下蛋也多，繁殖也快，一千只鸽子嘛能赚得比鸡多，主要是鸽子销售起来容易。这个地方不能种东西，只能搞养殖。等过几个月，我再边上再申请一块沙漠，盖一个冷加工厂，鸽子嘛直接上线变成冷冻的。”
因为有买买提老师在，阿里木江并没有说养鸽子大概能赚多少钱。
“一千只鸽子需要两百个平方，这一个厂房就能养五千只鸽子。现在嘛，先少盖几个，按三万只鸽子的标准，等到赚钱了，我再扩大，我的目标是十万只鸽子。鸽子嘛孵化期短，产蛋量高。十五天到十八天能孵化出来，一个月左右小鸽子就能当成鸽养了，三个月到六个月能出栏了，这样一年的利润比鸡要高，量大，单鸽占的地方小，而且嘛，厂房里鸽子还能飞，不像鸡，笼子养的不好吃。”
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阿里木江的胆量真的是大。
第711章 给老婆找工作
被阿里木江带着参观了一下整个厂区，很难想想这里不久前还是一片沙漠。
“阿里木江，我老婆嘛在家里闲着的，你这里有没有能干的活，钱多钱少都行，比家里闲着要好。”买买提老师很会抓时机，当着我的面问阿里木江。
阿里木江没有为难，直接说这里的活没什么难度，只要按着要求来基本都能做。困难就是之前没考虑要搞这么大，只盖了一个宿舍，本来打算只在乡里找几个男的来干活，这样住就有点问题。
“没事，我也会盖房子，你给找个地方，我自己盖一个小房子。我老婆喂羊喂鸽子也行，做饭打扫卫生也可以。”买买提老师明显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
“不用，我原来没考虑把这里围起来，盖鸽舍的时候才想着围起来。大门的那个地方嘛要盖个房子，要有人看门，但女的看门不合适。后面对着沙漠的地方要留个门，本来没打算盖房子，我再加个房子。对着沙漠的那边，鸽子屎羊粪那些能做肥料的垃圾打算拉出去填埋在周围的沙漠里，那样沙漠里就能种点东西，将来嘛至少这一圈是绿的，也能长树。”阿里木江说道。
“买买提老师，你也要想好，嫂子要在这边的话，你家里就没人给你做饭了。小孩子吃饭穿衣服都是问题。”阿里木江提到了个实质性问题。
“饭嘛，我也会做呢，我爸爸家，老丈人家，哥哥妹妹家都在一起，最近的走十几米就是，最小的娃娃嘛，她姥姥照顾一下。老大嘛大学住宿舍呢，老二技校住宿舍。我嘛，怎么弄都好过。”
我刚才也担心这个问题，买买提老师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和他老婆家都在一起，走几步路的事，据说最远的是他爸爸家，两百米远，至少有七八个亲戚在一起当邻居。
“买买提哥，等你回家和嫂子商量过了，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这几天就开始忙了。你先帮我去看看电工们干的活有没有问题? 其余的你也帮我想想，你经验多，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进或注意的地方。”阿里木江让买买提老师去看看。
趁着买买提老师像领了圣旨一样去视察的时候，我对阿里木江说要是为难就算了? 我们现在都不容易，给别人一个工作可能容易，但给的钱能不能让人满意就不知道了? 用工还是要找能服从管理的。
他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聊天都是用国语，这一点我是感觉到了两个人的用心，不过买买提老师给老婆找工作是我没想到的? 说真的? 如果买买提老师给我提这个要求我是会拒绝的。
“李哥? 没事，我这里本来就准备严格管理? 不严格管理不管是鸽子还是羊? 生个病损失就大了。我招聘的人都是村里的，本来也属于认识人? 所以怎么样管理好这些人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和内地的工厂的工人自觉性比较强不一样，我最担心的就是工人会懒散。你也知道? 我们民族的一些人总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 但真干起工作来就全都变了。”阿里木江说的时候有点愁容。
“你可以开个会? 先强调一下? 一些时间和纪律必须遵守。门口建一个消毒池，我去安排缝纫合作社做一些白大褂和帽子，所有外面进来的人鞋底要消毒，要穿白大褂带口罩。当然这起的作用有限，但能让所有人明白这里不是家里的棚圈。找一个会双语的，国语要会写，设置一个督导岗位。按照你制定的管理要求去监督核实其他人的工作，这样你轻松一点，只需要挑重点的去看监控和报表。”我给了他一个建议。
“我在研究一些自动化和智能装置，尽量做到科学化的饲养。我这些天看了很多澳大利亚、新西兰、欧洲和美国的农场饲养牛羊鸡的纪录片。有点羡慕他们，很方便，人特别少，很多活都是机械化完成的。”阿里木江说道。
“嗯，大规模的养殖场我没见到过，我在农场住过几天，看到就算是没大规模养殖的农场机械化也很高，但最主要的是科技的应用。他们的人特别依赖大学和科研机构给的手册和建议，其实他们不叫农民了，正真的农民很少，比喀什地区的人多不了多少。大多数都是把在农场干活当做工作，算是工人吧，每天什么时候喂什么样的饲料，喂多少，什么时候要加盐，加多少，怎么加等等这些事都有手册去指导。这里靠的是经验，所以你要把他们的经验抛弃掉，转而变成科学养殖。”
“可惜佳佳姐回老家了，她虽然不是搞畜牧的，但学起来比我快多了。”
“她还联系你吗？大棚那边的技术你是怎么处理的？”
“联系，基本上天天联系。她可好了，很细心，我大棚里种的菜都是她建议的。土壤是酸性还是碱性，适合种什么菜，怎么育苗，怎么种，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掐尖，温度要多少，太阳晒多长时间，反正我现在就靠她给的资料管理大棚，农业站的技术员说的我都不听。这些养殖的资料也是她给找的资料，她说这个方面她不懂，但她能找到的资料都会给我，让我先少一点积累点经验，然后再扩大。”
阿里木江说的时候，有些话欲言又止，可能觉得不合适，最终他也没说道别的地方去。
“我给佳佳姐发工资的，大棚收获后，我会给她一部分钱，没有她的指导，这些钱赚不到。她都收下了，说是朋友归朋友，咨询费归咨询费。”
“做老板的就要这个气魄，要重视人才和技术，你找的人里有能掌握技术的人吗？雷佳佳毕竟离的远。”
“没有，没那么好的，所以我在等，看看夏天有没有农学或畜牧方面的大学毕业生。搞了大棚才知道知识真的重要，我现在都快成种菜的专家了。”
阿里木江可以成为专家，但他更应该是个管理者、创业者，只成为专家并能实现他的理想。
“你做的对，同时要在管理上多思考一下，多看点管理类的书。农业站的技术员也算是专家了，你刚都说不听他的，所以培养自己公司的专家很关键，能干活的人很多，但知道该怎么干得人很少。”
之后又问了问他租或利用的那些补贴建设的冷鲜库的情况，阿里木江说是暂时利用率不是很高，因为菜不需要远距离运输，目前县上和喀什完全能消化，单纯玛依莎那边就能包了大部分。说是等水果开始成熟的时候才是需要冷鲜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