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自嘲
大概十分钟，保姆大包小包的推着婴儿车下来了，要接孩子过去，孩子却抱着陈琰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天伦之乐还是人间惨剧，一个搞不好，小萨那边可能就.....，不敢想啊，让保姆坐副驾，陈琰坐后边，劝说孩子坐在安全座椅上。
坐车里的陈琰突然就不说话了。
“老李，这个车我认识。是我现在想的那情况吗？”陈琰变的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都给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安全带绑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开出去一会应该就能睡着。”
陈琰有点失魂落魄的下了车，我从后镜里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孩子在发动的车上果真睡的很快，仅仅开出去一公里多就睡着了。我找了个停车场，停车给徐春丽打了个电话，这次她到是接电话了。
我问了她的位置，让她不用过来了，我去找她。结果她说已经打车往这边走了，让我给她个位置。
就这样，在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一个商业广场停车场上，我把车交给了徐春丽。想了想，把刚才的意外给她又讲了讲。
“我不说保姆也会给你说的，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你别多想，刚才完全是意外。希望没有打破你平静的生活。”我说完就看见徐春丽默默的哭了起来。
大概等了有五六分钟，她才抬起头，笑着谢谢我给了孩子一天的陪伴。
“没关系，误会就误会吧，以后我就是孩子的干爹了，常联系吧。我先回去了，那边还没散呢。”
我一路小跑着回了酒店，陈琰的父母已经回家去了，陈琰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发呆，一时间我感觉特别对不起这个哥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至少还不会这么早的就面对这个问题。
“走，先去买点酒，回我房间去聊会儿。”
“不了，让我好好的想想，你只要告诉我真相。”
“要什么真相，儿女双全就是一个好字，你也别多想，这事是我做的不好，我没想到你们会碰面，要知道你就在酒店里请吃饭，我就不整这个事了。”
“不怪你，要面对的早晚要面对，其实要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有了女儿以后，我的很多看法都变了，我只是在想以后要怎么办。”
“你父母应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我明天给你一笔钱，你帮我转交一下，在我想到怎么处理之前，我不去找她们。”
“别，钱取代不了亲情，有可能还会引起仇恨，至少不能让彬彬他妈妈给他说他爸爸是个坏人。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们有时间去考虑，美国和欧洲一路上都能去考虑，这次做什么决定都要慎重又慎重。这边已经这样了，你要再对不起小萨就真的不对了。”
“行，听你的，不过我妈妈刚才说了，说孩子特别像我小时候，所以他们可能会想认识你这边的‘老婆’，他们想经常和孩子玩一玩。”陈琰这时已经正常了许多。
“至少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孩子和他们的关系，这样我拒绝就不存在大问题。南宁我也不玩了，明天我飞上海，你办好事之后尽快过来，现在逃避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决定明天就离开，这样就不会有其它事发生了，或者至少我这边导致的不确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正说着，徐春丽给我打过来电话。为了不刺激她，我还是避开陈琰接听了。徐春丽的话倒是很简单，先给我说抱歉，又说其实她有过幻想，说是陈琰和我在一起，希望孩子和陈琰能见一见，就算不相认，至少没遗憾。
我没去评价她这事做的对不对，反正这一定是她计划好的事，我只是问她是谁告诉她我来南宁了，这次因为要离开的时间久，喀什的朋友都知道我先到南宁再回上海再出国的事。
“你在喀什没朋友，我想不出来谁会告诉你我来南宁的事，我不责怪任何人，反而觉得这可能是个好事。只是特别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春丽有我的电话有微信，但我好久没在朋友圈里发东西了。
“华雯姐，她说你会来南宁，说你应该会来看我。问我的意见，如果我不想见你，她就不让你来看我。”
这个华雯还真的是多事，万一陈琰这边动摇了，那边小萨就是最悲催的那个人。春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住的可能还是陈琰给买的房子。小萨没工作，离开陈琰还真的只能再回牧区去放羊。
“行，没事，就是觉得你很不容易，明天我就回上海了，回头我给你一些钱，等孩子大了你带孩子去上海或喀什找我玩。”我说道。
“不要钱，希望你能经常给彬彬打打电话或视频一下。”
孩子也许会很快讨厌我，隔着电话或屏幕总和在身边不一样，就算是叔叔变爸爸也还是不能取代真的父爱，这样想着我就再次答应一定会经常联系的。
回到包厢里，陈琰已经喝了一瓶白酒了，刚才他爸妈在他只是意思了一下，这会儿一瓶已经干掉了。见我进来就结了账，打包了几个能打包的菜，提着另外一瓶酒跟我回了房间。
这哥们刚才还说不喝酒，这会儿一句话不说直接用茶杯喝。没半个小时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应该是醉了过去。
大床房，他这么一躺，我只能睡地上了，好在这里不冷，备用的被子一个铺一个盖，为了防止他夜里有事，我还留着一盏灯，还把垃圾桶放到了床的一边。
好在这家伙酒品很好，一夜没动没吐，前半夜我总醒来看看他。后半夜睡熟了，就没醒来照顾他，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我被一阵压抑着的渗人的哭声给吓醒了。就见陈琰坐床上压着声音在哭。
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一根烟给他，好久他才平静下来。
“老李，千万别学我，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该负责任的时候要负责任，不管你有多少个助理，不能有我这样的失误发生。”
这哥们这个时候仍然把这个叫失误，不过我理解他这是一种自嘲的说法。
“去你的，我那小助理是真助理，工作上的助理。”
“别解释了，你说生活助理我也不觉得奇怪，就是给你个忠告，不要闹出人命来。”
都这个样子了，这家伙居然能开出玩笑来。我一头的黑线，莫不是这个哥们内心在窃喜？虽然早就知道，但明摆着的儿女双全的事实是不是他所期望的？
不行，我不能这样去想我这个朋友，我只当他是自嘲和咽苦果。
第901章 豪宅
喝了那么多，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能醒来，我实在是佩服的不得了。虽然还有很大的酒味，但他走路不发飘，思路和口齿清晰。
和他一起吃了自助早饭，他洗了个澡，说回家去和父母说一声，顺便收拾东西，今天和我一起走。
“你说的对，这个时候要跑，留在这里我会完蛋的，就让她再次认为我是懦夫吧。我的内心不能有柔弱，那样对小萨不公平。本来想带你去我家里坐坐的，你也别去了，免得说漏嘴。你没拍过小孩子的照片吧？如果有拍，全都删掉。”陈琰一边振奋着精神，一边安排着我的事。
照片昨天拍了不少，孩子出去玩，我自然给拍了一些照片，不过我不打算删掉。
“没拍，你去忙吧，差不多给我个消息，我下楼去退房。机票还是你订吧，我也不知道你要用多长时间。”
送走了陈琰，我打开窗户透气，屋子里一股子扎巴依的味道和烟味，还好是吸烟房，要不然会被酒店给骂和罚款。
这哥们一去就不得了，过了午饭时间还没消息过来，我躺床上都睡了两觉了。早知道他用这么久，我真应该下去逛一逛，买点特产带回上海当礼物。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吃饭的时候，陈琰拖着行李箱来了。一来就道歉，然后又把房间空气给污染了一遍。这才拉着我就去退房，退房后就打了个出租车去了机场。
“我就给我父母说了，有急事要去上海，等从国外回来再看他们。朋友那边我都没讲，讲了说不定会多事。机票没订，到机场看那一班最合适现买吧。”
这样的事陈琰以前做销售的时候没少干，因为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临时走的。
到机场很容易，机票没了，今天飞上海的都满了。我考虑不行就看有没有飞杭州、无锡或南京的，离着近。陈琰的思路和我不一样，直接买了两张公务舱的，要是我绝对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事总有解决的办法，能花钱解决的事就花钱解决，别想别的弯弯绕绕。”陈琰说了他的名言。
我很少和他一起坐飞机，不过这两次来看他坐飞机很规矩，玩会手机就睡觉。这次也不例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直接就闭着眼睛睡觉。一直到了上海下了飞机才给我说坐公务舱、头等舱的人很少说话，大部分都是睡觉，也不会用电脑装叉或骚扰空乘。
“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坐贵的机舱，别指望这些人和经济舱里的那些人一样，不搭理别人是最常见的做法。”
我又学到了，这还真的是不能按我的习惯来，带着米热、小艾她们坐飞机的时候我话多的不得了，虽然很多都是在回答疑问，现在看来确实不够叉格，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土包子。
到了上海我就熟悉了，陈琰也很熟悉了，打车回了我家，看着已经变化很大的家里，我差点没认出来。
陈琰和小萨为了在我家里生活和坐月子，添置了很多新的家具。
“要不是担心甲醛，我都要给你重新装修了。明天带你去看我手头的两套房。”
“行了，这样一搞，还真比单身汉的房子好不少。不过看房就算了吧，我怕会嫉妒你，再说了，我对房子没什么兴趣。”我真对别人的房子没啥兴趣。
“那就更要看看了，不行，现在就去。”
说完，陈琰就拉着我到楼下，开着他挂着沪牌的二手车往他的房子去了。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给你说，要是觉得不对，我们赶紧去找心理医生，别把自己给搞疯掉，我没办法给小萨交待。”因为陈琰身上还闻的到酒味，我开车他指路，不过我觉得大晚上的跑去看房子确实有问题。
意外，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停车系统识别出是业主车，直接抬杆了，他给我指挥着在地下开来开去停在一个车库位上。
“这设计的多好，地面没汽车，全都在地下跑，停车位边上的门上去就是我家，方便。”
“靠，这是别墅啊，你多有钱啊？”
“花园洋房，别墅是我下一个目标，不过只比独栋的别墅多个邻居而已。我不是说我赚到钱了嘛，这个不算，这是固定资产。”
“商业奇才啊，一年时间不到房子、票子、孩子，还都是高端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有人说广西人胆子小，那是他们不了解，表面上大多数人都是胆小怕事的，这不代表着为了钱不敢做事。有钱做动力，胆子就大了。”
“是，听说你们那边土匪流氓也多，社会人也多。还好我没冒充社会人，要不然可能会被地头蛇给踩死了。”我开玩笑的说道，顶着个光头，皮肤晒的黝黑，徐春丽和陈琰的父母没对我这幅打扮有异样的目光已经算是很有涵养了。
“明天买个帽子戴着，你这光头确实不好看。我再买一套僧服，说不定到国外去能糊弄一下海外华人。真的，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别瞎想了，我可不会做那样的事。”
“不用你做什么，到时候你就闭着眼睛装作入定就好，我是你的俗家弟子，话我来说。我决定了，去欧洲炒房。”
我就当他在开玩笑，我家里有几年前不戴的帽子没舍得扔掉，耐克的呢，有点旧，应该能戴。
车库真的开了门就是进了联排，我隐约听到房间内有声音。正疑惑的想问问，就看见谢亚敏从一楼的楼梯探头看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陈琰，你要死啊，你再这样私闯民宅，我就割了你。”谢亚敏先是狠狠的给陈琰撂下一句话，又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教你好几次了，我们车一停，门禁的屏幕就会显示图像出来，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了。还有这里除了业主陌生人是进不来的，你就算拿菜刀也没有，真有事一定要跑，往外跑。”陈琰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谢亚敏。
“我以为你已经去欧洲了呢，啥时候回来的？”我有点奇怪的问谢亚敏。
谢亚敏告诉我说，她回来有几天了，不能一直在那边，回来处理点这边的生意。她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自从她变身为海外公司的老板后，她国内公司的生意好了很多，接了一些跨国传媒的活。
“身份很重要，听说我在海外有公司，很多生意都变的好谈了。”谢亚敏给我说。
“和海外有啥关系？是我出的主意好，我这套房一住，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神秘的女富豪，这是一种资历、背景和手段的表达方式。”
这个话陈琰可能说对了，以前公司有个二代，开大g谈生意，似乎无往不利，这是看脸的社会，看脸不是长的有多帅或漂亮，而是看是否是富豪的脸。谁都知道合作起来开大g的要比开qq的人可靠很多，这是现实的扭曲，但确实代表一个人的实力。
“这么说我给许爱琴配的二手宝马还给配的低了？”我问陈琰。
“低了！玛依莎都知道搞一个牧马人开开，你小子不是罪喜欢开普拉多嘛，别给我说没起到作用。”陈琰说道。
第902章 敲竹杠
三个人在陈琰的房子里聊的很是热闹。一热闹就耽误时间了，等我们两个回到我家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大致聊了聊之后的工作分工，陈琰主动要求辅佐谢亚敏，做的仍然是所谓的新业务，他的说法是国内玩腻了，他要有机会经常往国外跑跑。
我开他的玩笑说是他想开洋荤了，这哥们毫不在意的吹牛说玩转地球才叫爽。
我本来想着回上海多找找机会，看有没有启发，能不能把喀什那边的业务给提升一下，顺便去看看叶磊他们，聊天的时候让谢亚敏帮着联系一些相关的人拜访拜访。结果给陈琰给否掉了，他让我跟着他到处跑着玩玩。
“我们这次主要是欧洲和美国，美国人太坏，外资现在也不吃香了，所以我的重点是欧洲，上海这地方也没啥新东西了，都盯着你口袋里的钱，我和谢亚敏不能人这儿的人伤害一个诗人。别急着把事都给办了，你看看你去喀什后才回来过几次？”陈琰反对的理由很牵强。
“玩是真的，看房子也是真的吧？”我问道，我怀疑陈琰只是想看上海周边的房地产情况。
“你说对了一大半，之前要照顾小萨，我都没怎么跑周边，你对这边熟悉，我们跑一跑。房地产要看，不过不是瞎跑着看，要寻求价值洼地，你知道我做短线的，房子最多在手里捂个一两年。”
“你不在外地玩上海这一手？”
“不和地头蛇争，越是小的地方社会关系越复杂，再说了上海这样做差价大，最大一次倒手赚了五十多万。五十多万能在周边买套房了，你觉得别人那么傻。”
“那我没想到的是什么？”
“哥们我为你考虑，江浙一带的工业很发达，有些产业已经发展到头了，看看有没有能转移到南疆的东西。还有，看能不能输出一点劳动力。”
“输出劳动力？赚那个钱可比你现在做的事赚的少的多。”
“老李啊，你以为就你有思想觉悟吗？我也有点的，在南宁的时候，不对，在我女儿出生前我就把各种神都拜了一遍，念叨着说要日行一善。小萨现在带孩子，她也想着做点事，之前往甘蔗地里输送劳动力做的也不错，做这样的事她也能有很多机会往内地跑。”
“那行，如果能用上买买提老师，让他参与一下可行？”我想到了还在莎车苦逼的买买提老师，单独成立一个维保公司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买买提老师可能做不下来，但这种劳动力输出的事一方面有点经验，一方面有一些语言和管理上的优势。
“可行，我也不想让小萨直接面对那么多的工人，这个还只是个设想，要等这次跑完才能决定。”
第二天我先去看了看瑶瑶的爸妈，陈琰也一定要去看望。瑶瑶父母家大半年没住人了，老两口才回来没顾上打扫和维修，有些东西显得陈旧和破损了，我撸起袖子就想亲自干。被陈琰给拉住了，他打了几个电话，找了工人来干这些事。
然后我又被陈琰给说教了一番，说是花钱能办的事别自己干，说一个写诗的人是做不好那些专业工作的。
我就不知道修修水龙头下水道，打扫打扫卫生怎么就变的不专业了。
等工人干起来的时候我算是理解了所谓的专业工作，他们干的确实比我利索多了。保洁的还干了除霉的事，并保证一年内房间内不会再长霉。
“我们用的除霉液一两天内有点味道，是安全的，通几天风就没味道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出去住几天。”做完除霉的工作，工人这才给我们说这个事。
味道是有点大，不难闻，大概是为了掩盖原来的味道，液体里加了点香味，不过这种香味时间长了也容易让人头昏脑涨，我就建议两位老人先到我家里去住几天。
“叔叔阿姨，我和小李今天就又要出差，你们要是觉得体力还行，跟着我们一起。如果不想动，他那边住着也不错，就是距离市区远了点。”陈琰也劝两个老人。
最终，两个老人带着还没完全归位的行李跟着我们去了我家里。安排老人住好，我们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就往乌镇去了。
路上是陈琰开车，我给朱蒂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准备我的签证材料。这边电话一挂掉，那边就给我发邮件过来了。
不是朱蒂办事效率高，她之前给谢亚敏和陈琰准备材料的时候把我所需的材料也准备好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资料填好，再去网上预约个时间就可以。美国的签证我们和陈琰都有十年期的，所以不用再考虑。
瑶瑶爸妈因为年龄较大，所需资料少，且以旅游为目的的签证相对容易。本来说是他们自己去签的，白天的时候陈琰给找了一家旅行社花钱帮着给签。
这也就意味着几个人签证的事情会比我预想的要容易的多。
到乌镇的时候已经是灯火璀璨了，我又把乌镇的崛起过程简单的给陈琰讲了讲。
“浙江人真的是会做生意，这里搞的真不错。你知道敲竹杠是怎么来的吗？”陈琰问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不过陈琰讲完之后我就知道我给他讲的故事算是班门弄斧了。
绍兴是出师爷的地方，以前很多官宦和富豪都会花钱请一个绍兴师爷。这些绍兴师爷精于算计，能帮主子解决不少棘手的问题，没有问题的也会帮着主子赚很多的钱。
但是这些师爷个个都是精明的人，在拿着一份俸禄的时候也会为自己谋一份额外的收入。最常见的就是跟着主子谈生意的时候，师爷会帮着主子砍价，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师爷就会用自己的铜烟斗在柜台或凳子上敲几下，看似是在敲烟灰，实际上对方就明白了，这个价格可以了。但是要让师爷松口不再砍价就必须要给师爷一笔回扣。
如果对方装糊涂，师爷就会说服主子换一个商号或者继续砍价格，直到把价格砍到商号吐血。而那时的能敲烟斗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竹子做的，所以叫敲竹杠。
“看起来你对这些精髓的了解要比我多，我以为敲竹杠就是指敲诈呢。”
陈琰的表情有点飘飘然，故作深沉的说有些东西不能一下就表露在外，这是一种自保的本事，要想不被别人给埋了，就要明白各种套路和坑的道道。
第903章 愉快的旅途
签证的事心里有了底，我也放弃虚伪的想时刻奋斗的想法开始游玩。周边很多地方我只是知道却没有去过。
这一玩就是一个星期，直到瑶瑶爸爸发消息说他们已经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我和陈琰才返回上海，两个男的旅游没什么意思，好在在旅游的时候陈琰还真的跑去考察，基本上是以外贸采购的身份去探访工厂的。
不过他没有进一步的实际行动，说是只是考察又不是真的要买什么东西。至于劳务输出的事他根本就没提过，陈琰告诉我说有些事情急不来，要找准口子突破，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回到上海就等预约的时间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陈琰更是让我奇怪，这个家伙一说休息就是彻底的休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醒来就是找点吃的然后去网吧打游戏，还美其名曰给我说是在提前倒时差。
按我们的计划，我们先去北美，之后再去欧洲，先陪瑶瑶父母玩，之后我和陈琰会停留一段时间，陈琰会尝试一下异国的商务活动，而我则想着从西班牙渡海去给华雯一个惊喜。
一切都很顺利了，当我们在上海穿起羽绒服的时候，我们乘坐着跨洋航班去了美国。租了车，先是一周左右的自驾游，在一个我们谁也不熟悉的国度按着导航走。
“别人都是坐着飞机找知名的地方去玩，我们只能玩一点点知名景点。是不是我们这样的新疆人都喜欢开着车一天几百上千公里的跑？”有一天陈琰边开车边感叹。
大概是的，我觉得这样才是旅游，比起之前在江浙转悠确实是奔波的很豪放。几天后我见到了冷嘉月，对我的到来冷嘉月并不吃惊，大概朱蒂会告诉她我可能会过来。
去看了冷嘉月的妈妈和她家的农场，异国冬天的景色引起了陈琰和瑶瑶爸妈的兴趣。我独自开车去了镇里，买了包饺子的材料，大家吃了第一顿饺子。上海人不怎么吃水饺，广西人陈琰就更别提了，不过能吃点顺口的大家还是很高兴。
不知道这次是人太多还是冷嘉月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我们聊天并不多，她也没陪着我们看她的妈妈，返回冷嘉月所在城市的时候，我才单独的去了冷嘉月的住处，给她做了一顿饭。
冷嘉月还真的是有变化，她说忙碌的工作能减轻她抑郁的症状。饭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冷嘉月才第一次笑了起来。
“这次来是第一次见你笑，有空多回国去看看，总觉得你在那边笑的比较多。”
“不知道，除了工作，我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以前对三毛感兴趣，转而对王洛宾感兴趣，上次你带我去实地看了看，我突然就很失望。”
这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有些东西不了解反而是好的，不看到真实的东西也许才是最好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去帮你寻找那些可能不存在的东西。”
冷嘉月告诉我不用我道歉，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之前还有往中国跑跑的愿望，这几个月就压根没想过。
她用到了中国这个词，这再次让我有种隔阂的感觉。不过也许真的是我扼杀了她对华夏文化和风景的兴趣。
我告诉冷嘉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我似乎也有和她一样的困扰，我刚到喀什的时候天天想着往外面跑去到处玩或者散心。而现在，如果没有事都是窝在喀什，虽然跑的次数还是多，已经不是看风景了。
“我们都需要新鲜感，你对华雯还有新鲜感吗？你们分隔的这么远能继续下去吗？”
“你能吗？我是说如果你在这里，我在喀什，我们谈恋爱的话，你会保持这份爱多久？”
“对我来说，一天我都觉得不能接受，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要么你来我这边，要么我过去你那边，我认为两个相爱的人除了心，人也必须要在一起，很紧密的在一起。”
我心里有点苦涩，华雯就不是这么想的，她离开我太远了，就算我想陪伴在华雯身边她也不允许。
“你条件好，我是说经济条件好，所以不懂生活的艰辛。单纯的在新疆，就有很多夫妻或恋人两地分隔。”
“我其它条件不好吗？身材？长相就没有比华雯强的地方吗？”
这个除了说好还真的不能说别的，其实可能因为饮食和习惯，甚至可能是文化影响，冷嘉月属于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外国华人，身材和长相还是有点变了，可能符合美国文化标准，但比起华雯来说我觉得还不能比。
“你这个是送命题，不管我怎么回答都会得罪至少一个人。”
冷嘉月让我放心，她不会联系华雯也不会怪我，让我照实说。
“没有可以比较的基础，比如两个人都在喀什我可能会比较，但你让我比较一个西北美女和江南美女还真不能比，我只能说都很好，如果男人能有三妻四妾我都会要的，但只选一个的话，先来后到吧。”
“哈哈哈，你想的还真多，你这个人的三观有严重的问题，就问你一个身材的问题，你却暴露了你肮脏的思想。”冷嘉月笑的很开心。
“哥，我太累了，真的羡慕你的生活，简单、轻松。”
我没有和冷嘉月讨论生活是不是累的问题，谁不累，谁都累。
“我在喀什请了一个助理，不是因为我忙不过来，而是能督促我不那么的懒散。我觉得懒散不思进取的生活却被你羡慕，这真的有点意外。”
“那你考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沙漠边上生活。”冷嘉月眼光中又散发出光芒。
“也许一小段时间后你就会厌倦，华雯大概就是有点厌倦那样的生活才离开的。”我说道。
“你不是不会比较我们吗？不要去做任何比较和推测，随心吧。”
玩的差不多，我们要赶到东海岸去坐飞机去欧洲。在冷嘉月的城市异地还了租赁的车，坐支线飞机去纽约。
冬季的纽约湿冷风大，我们需要住一晚才能飞走。到的时候在下大雪，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我独自离开温暖的酒店房间，想在雪里散散步，我所处的街区算是治安还不错的。
真的是冷，风雪很快让我受不了，看到路边有一家小型的亚洲超市，我进去打算暖和暖和，顺便看看这个超市里有些什么东西。
还没抖掉身上的雪花，我楞住了，内心狂跳，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904章 幸福敲门
超市里，华雯推着一个购物车在买东西，她穿着还是在新疆时穿过的羽绒服，只是超市里比较暖和，她把羽绒服也放在购物车里，一件高领的毛衣一条牛仔裤，一双仿旧的军靴。一时间我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特意看了大概是十几秒。
就在我还在确认的时候，华雯一侧脸看到了我，然后惊喜异常的就扑了过来，抱着我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华雯哭，上次还是在慕妮莎爷爷家的老房子里。我也忘记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站了多久，直到边上有个小伙鼓起掌来，我们这才分开。
华雯的皮肤仍然是那么的好，但我也能注意到多了一点风霜的痕迹。
“傻子，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北非吗？”
“昨天刚轮换回来的，休息半个月再去。”
“我来了好几天了，明天打算飞欧洲，然后漂洋过海的去看你。”
突如其来的幸福把我给打晕了，我仍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华雯停止了购物，带着已经已经装在车里的物品带着我走回了她临时的住处。
一家酒店，在华雯的房间里我见到了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是华雯的同事，一起撤出来轮休的，她看上去也很朴素，没有一点美国人天生的骄傲。
放下了东西，华雯说在share酒店房间里聊天不合适，老外的文化不是这样的，和我一起去了酒店边上的一家小咖啡馆。
我本来说是我再去开一个房间的，华雯说先这样，反正她想喝咖啡了，省着点钱多做点公益。
和去的时候一样她们这次回来也用了好几天，主要是没有比较直接的交通方式，还有航班和跨境转场有点复杂，这种情况我很难想象，从地球的那一边到这边也不过十几二十个小时。
我特别想知道华雯的各种情况，问的特别多，华雯回答的特别少，主要是她问我的情况问的特别的多。以至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要么望着彼此傻笑着，要么就问一些莫名其妙的的问题。
最终我决定先给陈琰打个电话，我动用了宝贵的国际流量给陈琰做了语音通话。告诉他我晚点回去，让他想办法带着瑶瑶爸妈去吃点东西，快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和他们吃个饭？”华雯听说陈琰和瑶瑶爸妈也来了，就问我。
“不！我想和你在一起。晚饭再说吧，晚上我去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去欧洲，我要留下来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去再开个房间，我们好好的聊聊。”我说道。
“别，酒店很贵，再说了，我们都要好好的休息。”华雯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一对儿恋人好久不见了她居然会拒绝和我共处一室的机会。
“华雯，别怪我多疑。刚才高兴的过了头，你曾经说过休假就提前告诉我，我们找个地方团聚，可是这次我以为你还在西撒哈拉。”我没有提出问题，而是说了我觉得不太对的地方。
华雯愣了愣，然后略有点惊慌。
“你去再开个房间，然后我们先去看看瑶瑶的父母，晚上我再和你说。”听到这个话刚才那种才见面的火热和熟悉的感觉被降温了。
“有什么事非要留到晚上说呢，**一刻值千金。算了，听你的。”我看了看地图，起身带着华雯往酒店走去。
户外的风雪很大，街道上还是有行人在艰难的前行。华雯裹紧了她的羽绒服，我在心里想着明天给她买一个新的羽绒服。上前搂住了华雯，本来应该我搂着她或者她挽着我的胳膊，可是刚才并没有。
华雯挣扎了一下，甩开了我的胳膊，并没有说什么。大雪中我的心一下就下沉到了最寒冷的地方，就算再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也会知道出问题了。
不过见瑶瑶爸妈的时候华雯却没有什么异常，而是说太巧了之类的话，异国他乡遇见自己女儿曾经的好朋友，瑶瑶爸妈也是感慨万千。聊了半个多小时，华雯就以还有工作要做先离开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再去找她。
这是我的意思，我想要有点时间说服陈琰和瑶瑶爸妈让他们自己去欧洲，反正有陈琰给照顾着，玩两周左右再把瑶瑶爸妈送到机场，陈琰留下来继续工作。
陈琰整个过程虽然在边上，但他没说什么话，华雯本来就有点看陈琰不顺眼，没什么话也是正常的。
送走华雯之后，我还没上楼，就被陈琰拉到拐角处的吸烟处。
“老李，不对，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什么不对？我要留在这里，到下次华雯去欧洲我再一起过来，希望那时候你还在，可能一个月后。后期的旅程就要靠你了，帮帮忙。再借我点美刀，这次出来我没换多少，大部分都换的是欧元。”
“你之前没说佟华雯在这里，说明你根本不知道！今天只是个巧遇吧？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挺正常的啊，我和华雯都特别独立的那种，本来就想着去欧洲给她惊喜，所以我也没通知她，她为我着想，担心我浪费钱，所以也没告诉这次会休假的事，另外他们安排休假给报销差旅费用，回国花不了多少钱，回美国多好！”我给华雯编造着理由。
“行吧，反正都是你的事，你把机票先退掉或改签，我明天带叔叔阿姨走。”陈琰似乎还有话说，不过他忍住没说。
而我则迫不及待的去给瑶瑶爸妈说了说这个事，说明天我去机场送他们，但就不会和他们一起走了。因为见到华雯的原因，他们很理解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两家酒店距离真不远，我再次觉得这似乎是上天在眷顾着我。提着自己的行李，走路到华雯住的那家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给华雯发消息说了房间号让她过来。
可是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华雯还没有过来，也没有回信息，我认为她可能确实是在工作。忍不住想见到她，我去她的房间敲了敲门。
她那个同事给开的门，告诉我说华雯和我出去之后就还没回来过。我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这里的犯罪率可是比国内高了不少，该不是出了什么危险吧。
第905章 心碎
拨打华雯的电话还能接通，大概响了五六声，华雯才接听了电话。
“二傻，我收到信息了，晚一点我会过去的，现在我有点事。”
“华雯，我们是恋人，有什么直接说，你这样我会胡思乱想的。”
“好了，等会儿见了再说。”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华雯才略带疲惫的过来了。进了屋里就躺在床上说先让她休息一会儿。
啥情况？她应该有不少的同学或朋友在美国，但即便是去见朋友或同学也应该告诉我，不应该隐瞒。那种刚见到华雯的熟悉感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陌生。
“二傻，我们分手吧！”
就在我怜爱的看着华雯的时候，华雯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时间我不能相信我的耳朵。
华雯侧躺着，我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睛看着床头柜，有点空洞，她不敢看我。曾经她是那么的自信和高傲，此刻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我想了一个下午，觉得我们还是分手的好。”华雯仍然不看我。
“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嘴唇哆哆嗦嗦的问这个我第一个想到的原因。
“没有。”
“你在整蛊我？”
“别瞎想了。我就是觉得不合适，我曾经爱过你，也许现在还爱着你，但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也不可能在喀什生活，我喜欢这里，我的青少年时代和大学时代大部分时间是在美国过的。一开始我觉得我不会喜欢这里，可是现在，我认为我会在这里生活，我还要读个博士。我们可能没有未来，如果有也是很痛苦的。”
“你下午去哪里了？我去你房间找过你，然后等到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
“别问了，不是你的问题，问题出在我这里。曾经我以为我能在南疆生活，曾经以为能一直帮助那里的孩子。到西撒哈拉后，我看了太多的无奈和不公平，我不想再受这种刺激了，我想过几天正常的生活。”
“你不会再去西撒哈拉了？不管你在哪里，我陪着你。”我不认为距离是问题的根源，但还是想表述自己的强烈的挽回的态度。
“你不适合这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我也想过这样处理，但你比不过那些在这里打拼的人。二代们你比不过，他们家里条件好，在这边混的时间长。那些黑在这里的人你仍然比不了，他们为了生存能卑微到仿佛不存在。正常的留学生你也比不了，你缺乏对这边的认知和亲和。听我的，都是为了你好，回去吧，把喀什的事做好。”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飘忽着，天旋地转，我浑身发冷，颤抖，视线模糊，然后我就晕倒了。
醒来已经是几分钟以后，我知道我晕过去没多久，那种我控制不住的意识模糊真的很可怕。华雯哭的很少伤心，她把我搂在怀里在给我喂一瓶可乐，那是我开房间之前从小超市里买的。
“我太丢人了，居然晕过去了。真tm的丢人，这些天一直吃那些看到就想吐的快餐和西餐，中午我们也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应该是低血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我居然还在给自己的晕倒找借口。
这种感觉和失去瑶瑶不同，那种是阴阳两隔的痛苦，我会伤心，会绝望。但现在这种是世界塌掉的无助，我就不明白我一直信赖的华雯，怎么就也变的那么的现实。
我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自己喝起可乐来。
“二傻，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对不起你。你是我深爱过的人，我也很痛苦，可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我卖房子，我把上海的房子出手，把喀什的房子出手，把能回收的投资都回收，我先过来这边，我去求冷嘉月，她应该能给我一份工作。我来美国，我们结婚吧。”我傻乎乎的认为这个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谁踏马的能想到出来旅游一次居然能遇到这种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也许华雯还不会戳破这层虚假的关系，也许那样我还能活在我的未来的幻想中，活在每天给一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人汇报。
“没感觉了，你就算来了，也没感觉了。今天见到你第一眼我幸福兴奋的要死，觉得上天对我真的是眷顾。刚从一个极度危险和贫困的地方出来就能遇到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没感觉了，我们的生活轨迹差的太大，唯一交叉的就是喀什那几个月，我们的差别太大了。”
“你想好了？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看着窗外已经黑乎乎的深夜我变的有点歇斯底里。
“你别这么大声，会被其他客人投诉的。我们心平气和的聊一会儿，我不敢给你说这个话，但是我想了一个下午，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这次在这里遇到了就说明白的好。”华雯说道。
“我提m的才不管有没有投诉呢！我就是不能理解，你如果早就没感觉了，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说话还是很大声。
华雯站起身，拿着羽绒服就往门口走去。
“你如果这种情绪，我们没法谈。我先会自己房间去了，你一个人冷静一下。”华雯说完就摔门而去。
我嘴里骂着各种各样的恶毒的语言，眼里却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上一刻还在幸福的海洋，这个时候就已经在绝望的深渊之中。华雯居然怕我的吼叫会引起投诉，我在她眼里就已经是个失去理智的人，而她似乎很是轻松。
我专门订的是个吸烟房，尽管我知道华雯讨厌我吸烟，鬼使神差的我选择了位置并不好，却比较容易通风，不会把烟味散发到其它房间的吸烟房。我包里有两包烟，陈琰买的资本主义机场里的免税烟。
一根接一根的吸着，几根后我有点醉烟了，就又喝可乐，我需要补充点糖分，我真担心我再次晕过去。
打开窗子让烟跑一跑，换换房间内的空气。湿冷刺骨的冷空气吹了进来，我从头凉到了脚，我从没想过我的女神有一天会这么的对我。此时此刻，我多希望是在自己的家里，那样我也许能大哭一场，也许能砸掉点东西来宣泄我的愤怒和绝望。
一边透气一边自己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时间过的特别的慢，两包烟都空了之后，夜色正浓。
第906章 最好的朋友
站在窗前看着这个著名城市的夜晚，说实在的，夜景就那么回事，有自己的特色，但似乎距离我很是遥远。
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从来没有被抛弃过，这下终于懂了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痛。
但是没有烟了，这个破地方这会儿也没地方买的到，就算有，我也不敢出门，外面的暴风雪还在下着，我尽量不去想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想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是胡思乱想，以至于一想我就有一种被华雯欺骗的愤怒。
睡是睡不着了，夜还深，我开始联系祖国的朋友们，他们这个时间不会有人睡觉。
先是问了问小助理，艾尔开雅给我说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事。说喀什开始冷起来了，还说盼着我回来。
联系了古老师，古老师告诉我情况还不错，和我商量着要去深圳看她的女儿，并打算在广州买一套房。我告诉她我可能会很快回去，让她放心去深圳。
之后我和雷佳佳、小米、米热以及玛依莎都聊了几句，聊完一圈下来这才发现所有这些人都是我去喀什之后认识的朋友，我去喀什之前的生活还真的是平淡无奇，以至于都没有个能打扰一下的朋友。
由于心里有事，我联系大家的时候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一下，问问情况，不敢多说，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崩溃掉。
正想着要把微信发给阿里木江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大半夜的又是在一个治安不怎么样的城市，我还是比较警惕的问了问，从猫眼看了一眼。
陈琰一个人站在外面，开了门让他进屋，没多说就问他要烟。
他塞给我两包，什么话也没说就陪着我喷云吐雾。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大半夜的走这段路你不怕？”
“大概知道是这家酒店，问问前台就知道了。这边的半夜走外面是真的吓人，但为了朋友。刚进来看到华雯不在，我就知道有事情了，你眼睛还肿着呢。”
“不想说，大半夜的你怎么会想着来我这里。”
“你像个疯子一样，刚才有人微信上问我了，以为我和你在一起，说感觉你怪怪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琰并没有看我，只是盯着地毯吸烟。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外面雪大吗？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这么大的雪，看天气预报还要下十几个小时。”
“噢，这个雪真的是大，天亮后肯定特别好看好玩，我一个南方人看到这种雪很激动的。我睡一会儿，过来就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了。”陈琰灭了烟就拉开被子躺了下来，没几分钟我就听见均匀的打鼾声。
我起身去洗了洗脸，回到小椅子里拿出了一根烟，看了看烟灰缸里几十个烟头，最终我放了回去。吸烟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头痛欲裂，两个眼圈黑的可以。
房间里有别人我就更需要装作坚强，拿着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我从来不玩手机游戏，这会儿就那么机械的玩着，下载玩两下再删除掉，再重新下载一个。
在这种煎熬中，天色没那么黑了，外面偶尔有行人走过，偶尔有除雪车开过，原来美国也有人为了生计早早的起床上班。
陈琰自己定的铃声响了起来，他翻身起床，去卫生间洗脸，出来之后有点沮丧的给我说，手机收到了消息，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他给机场打了电话，想要证实这个消息，结果机场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他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这次倒是有人接，不过仅仅是告诉陈琰航班取消，可以免费退票。如果愿意等，他们会优先安排之后的航班。
“我没事了，你给瑶瑶爸妈通知一声，老两口肯定已经起来等着去机场呢。我一个人出去走走，这么大的雪最适合一个人走走。”我给陈琰说完也没等他的答复就一个人出了门。
陈琰从后面追上来拍了拍我，往他住的酒店走去。
“陈琰！谢谢！先别说，任何人都别说。”我朝陈琰的背影喊。
“说个p，我啥都没问过你让我说什么？别走远了，这边不安全！记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陈琰挥挥手，风雪中飘来他的声音。
风雪中走路很困难，积雪很厚，我也不熟悉路，只能沿着一两个早起的人的脚印往前走。只是这些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是没有目的的往前走，一开始被冻透的手脚没多久就热了起来，这里的温度不算低，零下十几度而已。
一个人走悲伤的情绪很快就涌上心头，我很不甘心，给华雯打电话，她的电话关机了，我给她发微信也没回复。天完全亮了，下大雪的原因，街头的人并不多，车也不多。
我决定返回酒店去找华雯，告诉她我已经冷静下来，想和她再好好的聊聊。我不能被甩的这么的不明不白，我绝对不相信华雯是这样的一个人，仅仅是因为她不想在喀什生活就和我分手。
回到酒店的时候雪还在下着，酒店对面的小咖啡馆已经营业了，我买了一包饼干，拿了一杯咖啡走到华雯她们房间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没有人来开门，走廊的尽头过来一个穿服务生衣服的小伙给我说这间房的客人早上已经退房走了。
又是个晴天霹雳，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华雯不想见我，再想找她是很难找到的。
我也学陈琰，跑前台去问华雯她们的房间是什么时候退的。前台很警觉，说不能告诉我这些。
我只好软下来，说两个客人中的中国女孩是我的女朋友，我需要知道一些信息。可能是我的状态有点不对，也可能是前台有点烦了，告诉我说我回来前不久她们才离开。
这一下我就有点崩溃了，如果我早点想着去找华雯，也许我的主动能挽回她。即便不能挽回也至少能遇到她。
看着我沮丧的表情，前台大概有点同情怜悯我。
“先生，今天大雪，机场和高速公路都封闭了，我听见她们说要去火车站，我帮她们叫的出租车。”
我谢过了前台，我迅速的回房间里拿了行李就退了房，让酒店帮我叫出租车去火车站。
由于大雪，这个城市也乱了，出租车等的我心焦，好不容易来了却不是堵在这里，就是堵在那里。司机自顾自的给我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英语，我真的有点自卑了，陈琰这家伙吊儿郎当的，英文听说还不错，我只能用蹩脚的英语沟通，之前酒店前台还能慢慢的给我说，现在这哥们话多到我一个字都听不出来。
看着手机上的导航，至少我还能确定他是在把我往火车站送。
第907章 没头苍蝇
顾不上心疼给司机的美金，我自己都想不到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霸权国家打车，我拖着行李背着包就进了火车站。
傻眼了，火车站里人还不少，但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华雯，也许她已经坐火车走了，我只企盼着因为大雪，铁路也瘫痪掉。
看着那些让我懵逼的各种信息牌，我决定一边走走看看一边查一下信息。看到信息后我再次后悔我上次来就应该来这大都市里走走，这个鬼地方的地铁居然是24小时的，而几个捷运和通勤铁路也是非常的发达和繁忙，我敢说哪怕我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华雯，现在我都没办法自己坐火车去找到她。
“我在中央火车站，一个人，很无助，我该怎么办？”我写了信息给华雯发去。
“坐地铁回酒店去，继续你的旅程，不要找我，等我想和你聊的时候我会和你聊的。”
这次华雯很快回复了消息。
虽然觉得华雯会不理我，我仍然要求语音聊天，华雯拒绝了。
“你不告诉我去什么地方找你，我就一直在中央车站等你。”我第一次搞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我必须要主动，必须要。
可是发出去之后，有一个心碎的事出现了，我被拉黑了。
颓废的站在火车站的大厅里，脑子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灵魂三问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能因为没吃饭，没睡觉，和大量的烟，我出现了一种眩晕，长时间的眩晕。没有晕倒，我清晰的知道自己很晕，只是在努力的坚持着站着，坚持着眼皮不合起来，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任何想法，也不能有。
可能过了两三分钟，我的坚持起了作用，我的眼皮不再不受控制的想要合起来，有点模糊的视线也变的清晰了起来。
不过另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出现了，我好像浑身在发抖，手抖的都拿不住手机。在路过的人鄙夷的目光中，我不得不使用亚洲蹲，让自己能停止抖动。
就在颤抖中，我把刚才那个消息用短信发给了华雯关机的那个手机号。
为了不丢中国人的脸，我觉得稳定一些之后就站了起来，拉着行李走到了地下一层，买了杯热可可和两个面包圈。这种高甜的饮料和食物起了作用，我有点出汗，也不再有轻飘飘的感觉。这一层餐饮和店面很多，我幻想着有奇迹发生，拉着行李转了一圈，期望着能在这里遇到喝咖啡的华雯。
结果是失望的，我买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查询这里的信息，想从信息里找寻华雯的蛛丝马迹。
越看越吃惊越不自信，这个地方和国内坐火车区别还是巨大的，之前的想法是对的，我就算查了信息都没法坐车，一头的雾水，更别说能猜出来华雯可能去的方向了。
一杯咖啡喝完，冷嘉月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坐火车，密苏里的堪萨斯城，买好票告诉我时间，我到时候去接你。”
“你怎么会给我电话，华雯联系你了？”
冷嘉月这么说，我基本能判断是华雯联系了她。
“联系了，她突然打电话说你一个人在纽约，让我帮助一下你。”
“她还说什么了？”
“怎么了？你们出什么事了吗？你们是不是见面了？还有，你为什么一个人在纽约？”冷嘉月本来没那么多的为什么，听我这么问她，反问了一堆问题。
“没什么，我试试。”我不想说什么多余的话，那样我的碎掉的心可能就不能再跳动了。
遇到一个华人，终于搞明白怎么买票坐车的问题，明白怎么看车票上的信息。也许是我才长出来没多少的头发，也许是我问的问题有点傻，这个华人大哥最终把我带到售票的地方。
“你确定要坐火车去？美国的火车网络很发达，但这个距离有点远了，你还是坐飞机的好，大概一千八百公里。而且飞机票便宜，很多列车一个星期才会有那么几班，你这个在中间要换一次车我一会儿给你讲，你要写下来。”这个大哥好心的建议。
也不知道机场是否已经重新开放，但我觉得既然冷嘉月让我坐火车我就坐火车吧。此时此刻，我甚至怀疑华雯是去找冷嘉月了，尽管她们两个有点不对付，并不能算是朋友。
在大哥的帮助下我买了车票，靠着他的指点，我找到了月台，尽管到了月台，我仍然不能确定来的火车是否就是我需要乘坐的。
美国是个超级国家，尽管它的铁路系统很老了，但运行的还真的是不错。不过amtrak上的时刻表我真的看不懂。靠着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问那些看起来会帮助我的人。我登上火车，这车速很慢，但车厢内很舒适，很不幸的是，我需要坐很长时间。
我已经不在乎时间长短了，我只是在担心昨晚华雯逃也似的离开是我和她今生最后的分别，再也不见。
路上我没有一点心情欣赏风景，除了坐着睡觉就是发呆，天快黑之前我收到了陈琰的消息说是机场恢复了，他带着瑶瑶爸妈已经在机场了，但什么时候能飞还不知道，让我放心，说他会照顾好两个老人的。
“老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事别憋在心里，我去找过你才知道你退房了。这里不是国内，安全第一，钱不够了就回国或去欧洲。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人总是会长大。”陈琰又发了一个信息过来。
我现实的尴尬是之前我没预计要坐那么久的车，十七八个小时的火车，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到，而我没有准备任何吃的喝的东西，餐车也不知道该怎么吃。车厢里人很少，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我是否上对了车。
以前听说美国铁路发达，但大多用来走货运，说是有钱有闲的人才会坐长途列车，算了算，就算是晚点，也就是二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这个我应该能坚持住。
在对比了坚持不懈的用手机查询出的信息，我不担心睡觉了，虽然是坐席但也能半躺着，就是大冬天的车厢里不怎么温暖。
我在休闲车里找到个饮水点，还找到了一个小商店，买了点吃的，就这样一直坐着发呆和打瞌睡。车晚点了，熬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而此时陈琰他们已经在德国睡觉了。我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去机场，这样即便是机场重新开放的晚，我可能还会早点到这里，而且花钱少不受罪。
第908章 你愿意吗
由于没提前给冷嘉月说我的列车时间，下了火车我才给冷嘉月打了电话。等了很久，终于看到冷嘉月开着我还算是熟悉的红杉过来。
路上冷嘉月一直在怪我不告诉她列车时刻，她以为我不会过来了。看到我不说话，她才沉默下来。把我放在她家里，她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又出去了。
冷嘉月的家里很暖和，不过没什么人气，看起来她似乎除了睡觉基本不在家。我没干别的，洗了个澡找我以前睡过的房间倒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冷嘉月叫醒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阳春白雪，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阳光洒满了半个屋子。
屋子里暖气烧的很足，我洗漱了一下，这才下到客厅里。和冷嘉月打了声招呼，却看见我的手机在茶几上放着。
“现在几点了？我睡得有点多了。”我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昨天晚上去接的你，所以刚才必须要叫醒你。”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楞神，才不敢相信自己一觉就睡了至少十几个小时了。
“昨晚你就该叫醒我。”
冷嘉月摇摇头，说她差点都打算叫救护车了。她昨晚加班回来敲我的门我没反应，然后担心我就进了房间叫我也叫不醒。想着我太累了，早上又叫了一次我还是没醒。上午她上了一会儿班觉得不放心，抽时间回来叫我，看我终于醒了才放心了。
“可是我的手机怎么会在客厅里。”
“我给你拿出来了，昨天晚上响了好几次，我都怀疑你在装睡了。我说明一下，我看了你的手机，因为我发现我的指纹解锁还有效。你不会生气的哦？”
“生气当然不会生气的，我的手机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不过在这个一直叫嚷着保护**的国家，你这么做确实有点让我意外。”
没把冷嘉月的指纹删除掉是我的失误，那还是刚认识冷嘉月的时候她自己加的，然后我就从来就没想起过删除。
“我是担心你有什么急事，然后还有点好奇，不过我不认为我侵犯了你的**，我只看了未接电话和信息什么的。那个其实不用解锁也能看的，都在屏幕上呢。”
我拿过手机看了看未接来电，很失望，没有我想等的那个电话，除了冷嘉月早上打的一个电话外都是国内的垃圾电话。
信息也没什么重要的，陈琰给说了说他带着两位老人的旅途见闻，算是给我个交待。之后还有就是小助理问我一些意见，我看到已经回复了让小助理自己决定。
“不对，你还帮我回了消息。”
“她每五分钟问一遍，连着问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还是回复一下好。”果真，小助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问同样的问题，直到看到回复才给了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我最想看的华雯的微信里还是那样，我试着发了一个笑脸，仍然显示我不是她的朋友。正常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来。
“我说了你别生气，为了搞清楚你出了什么事，我大概看了看你和华雯的聊天。你们分手了吗？”冷嘉月突然一改美女总裁的气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问我。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在乎冷嘉月窥探了我的**。
“算是吧，突如其来，没有一点准备。”
“所以，你去车站追她？然后在火车上没睡觉吗？好像很疲劳，现在气色都不怎么好。”
“在喀什晒的很黑，气色再好也看不出来。头发被一个小美女给修剪成和尚头了。不知道是不是暗示我要斩断三千烦恼丝，你这里有寺庙吗？我觉得我适合去做和尚。”我自嘲的说道。
“没有，我可以给你盖一座，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对人？意思是不是失恋了都要去修禅？”
看起来冷嘉月对中国文化了解的还不算是全面。我没给解释这个的具体含义，和我没任何关系。
“你去上班吧，我再去睡一会儿。”我不想耽误冷嘉月工作。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的未来，你这样低落的情绪会影响到我的。”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试着找到华雯，和她把话讲清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甩掉特别的难以形容。”我没思考的说道。
“我不想在你伤口上撒盐，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里，看着你这样，我之前的治疗白治疗了。”冷嘉月似乎是在下逐客令。
“真抱歉，我现在回答不了，等我吃点东西再说。”我的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我没有具体的计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找头绪。
“你和华雯谈恋爱谈了多久？”
“一年多了，不对，也许只有几天吧。”我脑海里涌现出刚确定关系没多久华雯就消失了的过往，还有我上次来美国找她的情景，我们一起过了春节，我去学校看她。我们真的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
“真够奇葩的，相爱却不想在一起。我不想乘人之危，不过我想知道，如果我去喀什或者你留在这里，我们可不可能成为恋人？”
这是个不难回答的问题，但之前我接受过朱蒂的建议，从来不正面拒绝冷嘉月，为了她那有点看不出的抑郁症。
看我似乎拿不定主意，冷嘉月追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即便是假设，我也会告诉你：可能让你失望了。华雯说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成长环境、家庭背景还有受教育的经历都差别非常大。我接受教训，我觉得和你在各个方面差距更大。在中国的跨国婚姻很少，不是因为人们不能相爱，而是各个方面差别太大。爱一天容易，爱一生太难。”
这些话我稍微的组织了一下，不想太伤冷嘉月的心。我目前能想到我和华雯三观不和的原因也就是这些了。
“你们都缺乏牺牲精神，华雯不愿意为你牺牲，她在喀什能停留那么久已经是很爱你了，但从她离开就说明你们没有未来。而你，不懂得争取和把握，不会牺牲自己，不要那么的顺从，要更man一点，女孩子都喜欢能依靠的人，你向她求过婚吗？”
“没有。你是怎么觉得我不能依靠？”
“你太依赖他人了。你一个人做成过什么事吗？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的事？”
这个还真没有。现在我坐在冷嘉月家里也都是冷嘉月叫我过来的。
第909章 兜风
另外一个根本性的原因我不想提起，就是我一直觉得冷嘉月在内心是把她自己想象成另外一个人，而我也是另外的一个人。我们虽然经常联系和聊天，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多，所以，至少那个她幻想的我还没有崩塌。
我宁愿冷嘉月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当她的这些幻想不存在的时候，有可能是她崩溃的时候，成功和财富不能让她变的自私和自恋，她的两面性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
冷嘉月呵呵的笑了两声，穿上大衣，拿起包就要出门去。
“我去送你，晚上我再去接你。给你做半天的司机，明天我会离开。”我觉得我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得不到答案，即便找到华雯最终还是更加的伤心和崩溃。
冷嘉月没有让我送她去公司，自顾自的就走了，我穿好衣服在这个号称最中心的城市街道上漫步，没有目的，只是不想自己胡思乱想。
堪萨斯城不是那种很现代化的城市，几乎看不见高楼大厦，街道也很宽敞，街道上的卫生不错，比纽约干净多了。马路上车很少，走路的人也不多，很多路口没有红绿灯，仅仅是依靠人们相互礼让。
这里似乎是一个很适合生活的一个城市，到处都是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积雪，路边不时地就会靠边停着一溜车。心情不佳，我也不是旅游，就盲目的走着。
街道两层的店铺不少，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顾客，也看不出圣诞的气氛。有的路口太多，最密集的地方基本走几十米就会遇到一个十字路口，而有的地方的路却弯来弯去布满着补丁，有轨电车沿着街道通向远方。
由于没办法超车，有轨电车后面的汽车安静的跟随着，城市的噪音很小，这可能是美国的另外一面，安静而悠闲。
雪过天晴，复古建筑在蓝天白雪映衬下还是很好看的。气温很低，我却因为走的快出了汗。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个广阔的地方有个竖直的纪念碑。
过去一看是美国国家一战纪念馆，占地很大一片，不过大部分是在地下。纪念碑修在了一个高台上，我上去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城市景色。
展馆里有展品有图片和文字介绍，我进来的主要原因是想暖和一下，顺便把这里做一个折返点，我不想走了，想回冷嘉月家里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纪念碑是可以上到顶部的，两块钱，我还是上去了一下，看了看整个城市的景色。
就我站在高处不胜寒的时候，冷嘉月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了地点，她问我怎么去的，我说是走路，她咕哝了一句有病，让我在入口停车的地方等她。
上了大块头红杉，冷嘉月带着我在城里兜风，说实话被定为为三线城市的这个城市面积还是很大的。
“你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吗？”我尽量找点话题，避免沉闷的气氛。
“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我很喜欢这里，比起其它地方来说这里更有人情味。”
“上次来没仔细看这城市，今天随便走了走，觉得有点颠覆，和美国大城市比起来这里很安静。这是你不想离开的原因吗？”
“我没说过我不想离开，我只是说我很喜欢这里。你有没有注意到街道上很少有孩子？这个城市已经失去早先的活力了。”
“耽误你工作了，我只是想不睡觉的话就出来走走，让你担心了。”
“不会，我好久没休息过了，我有点怀念以前去你哪里休息的感觉。你是不是还没想好明天去哪里？”
说实话，堪萨斯城很好，改变了我对这个国家的一些认知，尤其是它符合我现在的审美和不喜欢拥挤嘈杂的心理。我之前以为冷嘉月喜欢南疆是对那边的景色和人文有兴趣，今天才明白，人家这里比南疆好太多了。
“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吗？我不想去欧洲了，别的地方也去不了，还不想回国。”
“夏天还可以到处去看看，散散心，现在确实没什么好建议，别再想着找佟华雯就行了。”
“那我还是想办法回国去。”如果临时买机票会比较贵，我先在手机上看机票，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会先到西部再直飞北京或上海。
“你就真的不想多几天在这里吗？以后还会再来吗？”冷嘉月问我。
“不知道，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是不会再来了，我恨这个地方。”
“恨一个人就连一个地方都会恨？你的心理还真的有点问题。”
爱之深恨之切，这个不能怪我。
看我不说话，冷嘉月接着说：“你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和最初已经不一样了吗？”
“能感觉的出来，怎么个不一样？”
“你太老了，心太老了。还有，有一次你喝了点酒，一直在叫另外一个女孩的名字。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那个女孩子才是你的最爱。”
“谁？瑶瑶？那次你突然回北京是不是因为这个？”既然她不说是华雯，那么我猜就是瑶瑶。
“是，对不起，我把这个事讲给过华雯。”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华雯不会因为我总是念叨瑶瑶而离我而去的，也许我们真的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癞蛤蟆。
两天后的机票的确有点贵，冬天是淡季，加上快圣诞节了，提前预定的话，经济舱往返的才三千多而我现在查下来单程最贵的上万，最便宜的也要四千多，从东岸走更贵一些。不过，我留在这里又怎么样呢多一天花的钱也够换机票了。
没犹豫，订了后天的机票，又订了明天到西岸的机票，给冷嘉月说我机票订好了。冷嘉月表示知道了。
“其实你可以让朱蒂帮你订票的，不要啥事都自己做。我很好奇，你回国之后会怎么样？本来你是为了爱情留在喀什的，现在爱没有了。”
“你这伤疤的揭的还真是时候。不知道，应该还会在喀什吧，我不喜欢大城市那种拥挤和喧嚣，除了喀什也没什么我熟悉的地方能去。”
冷嘉月带着我兜风，除了聊天，有时候会临时停在路边给我介绍一下街景。按她的说法，这个城市其实没有什么景点可看，只能介绍一些她觉得能介绍的了。
第910章 不是我的世界
感谢了冷嘉月，我说要请她吃饭，她说要吃我包的水饺，买了材料，我在她家给她包了饺子，我包饺子的时候，她就坐一边看着，时不时的还聊上那么两句。
吃完饺子后才感叹了一声，说她也不明白华雯为什么会放弃我，再一次的刺激我。
“你是不是故意在试探我的心态和承受能力？”我问。
“哥，别做傻事，好好生活。”这是冷嘉月两天第一次叫我哥。
“你也一样，我有点喜欢上你这里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专门来看你。你也一样，别熬夜了，想去我那里就去，去北京的时候给我说，我去北京看你。”这算是一个简单的道别。
“能为我写诗吗？”
现在我哪有心情写诗，不过为了和冷嘉月的友谊，我答应试一试，不是立即写，晚点给她。女人狠心起来世界都会被颠倒，我表现的很平静，内心其实还抱有深深的怨恨，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病态。
坐在一边，脑子就只有古人写的诗：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随手记录着冷嘉月带我兜风时给我介绍的，这个城市有条河有两个名字的河，堪萨斯河也叫考河，其实她也可以叫密苏里河，因为交汇点就在不远处。
想着这个，我就在纸上写下了草稿，这是为数不多我直接在纸上打草稿。
‘那个瞬间已经消失
一切随之破灭
暴风雪的窒息
让疯狂无力
机会只有一次
却不在堪萨斯城
痛苦和诱惑并存
贫穷和孤独为伍
没有抓住的机会
毁灭了所有美好
只留下逃避
逃避回去我的荒原
在那里
我有一个沙漠
是最神秘的腹地
阳光灿烂
富丽堂皇
在那里
我有一个小屋
建筑在荒原之上
不需记住过去的忧郁
不虑明天有没有阴雨
也许饥饿比沙暴来的更早
也许冰川藏不住爱情
那又如何
那里
我能掌管我自己’
“太悲了，对不起我忘记你现在的处境了，真的有点好奇被人抛弃是什么感觉。”冷嘉月仍然不忘记帮我加强内心。
“这儿不是我的世界，我本来打算写你说的kaw river和kansas river的，就像一个人有两个面。”
“明白，你太多次提到喀什了，我有点点担心。”
这是真的，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忘不了喀什，也许我的答案能肯定下来，除了喀什我还能去哪里呢？
第二天冷嘉月把我送到了机场，我们没有怎么告别，我下车拿行李，她在车里和我挥手再见，然后带着白色的尾气很快就不见了。
飞机是无聊的，我就那么一直呆呆的望着舷窗外的景色一直发呆到降落。
和冷嘉月的城市不同，西雅图是个比较有特色的城市，不过我没什么心思玩，本来想着在机场里随便对付一夜。收到了冷嘉月的消息，她说想和我好好的聊聊，我在她家的时候她不聊，这走了却要聊。
我找了一家相对便宜点的酒店住下，和冷嘉月用网络聊了起来。能感觉到冷嘉月还是因为担心我，关心我。可是没有什么可以太多聊的话题，我就向她咨询创业和管理上的事，说真的，我们两个人其实不在一个量级上，可是我真的想听听冷嘉月的建议。
“你应该成立一家创服公司，专做创业服务的，提供项目筛选和优化、财务、人事、劳动力、税务、注册、融资等服务。虽然你现在就在做，但是没有专业化和规范化。”
按冷嘉月的建议，职业培训、创业服务都只是不赚钱的，既然不赚钱就必须要把一些环节组织起来，不让利润流失掉。
“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说的不赚钱是指没有产生增值。举个例子，一个保安人员他实际上不会产生增值，你的职业培训和创业服务都是这样，只是用钱换时间和服务。从这个角度讲，你有必要和能增值的给捆绑起来。职业培训是卖人头，我知道你那边的类似培训是靠空饷来赚钱，比如可能会收一千人次的培训费，只培训六百人，剩下的四百就是利润。你不肯这么做，注定利润很低。所以如果能把培训过的人给推销出去就能赚一笔中介费，如果能雇佣一部分人在自己的工厂工作，那么就能产生增值了。创业服务也是这样，你按服务内容收费或者赌时间，按未来的利润收费都不是增值的方式。做股东的风险性比较大，重点是金融服务。不管你的资金是自由、贷款还是政府补贴，通过服务来增值才是个好的方向。”
按冷嘉月的说法，我把买买提老师为工厂服务单独拿出来是对的，但单独做一个公司是不合适的，可以和创服一起做。讲究所谓的多样化，因为在冷嘉月看来，喀什的市场非常小，业务或者产品太单一死的很快。
说真的，我现在这个下去讨论这些没什么营养。只不过确实有用，要不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能还真的避免不了去胡思乱想。
当天晚上，西雅图也下起了大雪，我在机场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飞机能不能起飞。长这么大见过两次特别大的雪都是在美国，上次遇到了分手，这次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可以看到跑道上有车辆在测试跑道的摩擦系数，有除雪车在给跑道除雪，还有给飞机除雪除冰的。
很正常的就上了飞机，没有激动也没有留恋。飞机穿过云层看见太阳的时候，我开启了发呆、睡觉的模式。班机上的中国人不少，不过我实在是没什么说话的想法，以至于除了客舱服务给空乘说的话，我没有说过别的话。
这种情况下时间是很难熬的，我开始考虑回国后的安排。不打算在上海住，上海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喀什也不想回去，按原计划要过了圣诞、新年之后我会去从直布罗陀海峡去摩洛哥，原计划过了春节才会回喀什。
现在这种情况这种心态我不想提前回喀什，所有熟悉的人和事都不可避免的让我想起什么。老家也不能回，我如果无所事事，我的父母会担心的。
飞机杂志上有一片文章是介绍海南的，我就决定下了飞机不离开机场直接看看有没有飞海南的航班。
我一点儿不否认我是在逃避，我就想一个人找个地方过几天。
第911章 没有面朝大海
心里有了逃避的想法之后，人就变的轻松了起来，阿q精神在起着作用。我不停的给自己说人要自私一点，失恋更要自私一点，是时候回到自我为中心的时候了。
飞机在太阳升起前降落在浦东机场，而我在能出关的时候立即订了一张飞海口的飞机，我再次登机飞离阴霾的上海。
海口阳光明媚，气温舒适，我没有离开美兰机场，直接在机场吃了点东西。因为我在飞机上打听到，冬天海口其实也有冷的时候，特别是并不能在海边游泳，个别的时候还会冷到需要穿棉衣。
如果想每天在海边游泳，让我至少要过中线，起码要在琼海和万宁这里。三亚我肯定不会去的，那边的名声有点烂掉了，再说我是去逃避的，就想找个人少的地方。
最后，我买了一张到万宁的动车票。上动车的时候我已经把衣服减到一个t恤和外套，之前的毛衣和羽绒服都塞行李箱里了。
我到海南没有给任何人说，我指给陈琰发了一条消息，仅仅告诉他我已经安全回国。半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万宁的街头，天气那个热啊，三十多度，阳光强烈。外套已经被我装到了背包里。
没在市区找酒店，问了个商店的小妹妹，问她海边哪里比较好，她说石梅湾，说是葛大爷的非诚勿扰就是在那边取过景。还给我说日月湾和山钦湾，说这些海滩都有酒店和很有特色的民宿。
偏偏我现在的脾气是不喜欢那种调调，喀什住的时间一久，我最看中的景色是原生的景色。这可能是一种怪异的心态，因为我不打算去这些很有名的海湾中的任何一个。坐上了一个公交车往海边赶去，海南的小村镇非常的多，但出门就能见到海的却不算多。
公交车并没有把我带到理想中的地方，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我不得不在一个小镇上住下了，旅店的级别很低，被褥很潮湿，房间内还有不少的蚊子。
我有点后悔了，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到一个游客都不来的地方确实有点不合适。小镇的街道不算整洁，路两边由于有不少的摊点，地面上有不少的垃圾。找了一个商店买了瓶装水，在一个沿街的饭馆里随便吃了点饭，我开始反思我这个不成熟的决定。
入夜之后，小镇的街道一下就空了，为了看看这里的海边，我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两公里外的海边走去。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海风很大，海边没灯光也没有人。两侧的远处能看到一些灯光，北边应该有一个码头，能看到码头上有不少的起重机亮着灯。南边灯光有点昏暗，大概是个开发出来的旅游区，而我这里除了一条小路下到海边，什么都没有。
天太黑了，我害怕了，没有下到海边就返回了。看起来那种不想花什么钱却又想享受阳光沙滩的想法是错误的。
躺在潮乎乎的床上，我给陈琰发了消息，问了问他们的情况。
他那里快到中午了，他到了就租了辆车，带着老两口在几个申根国家跑，回消息的时候正在一个市场在逛，遇上了圣诞节打折，老两口在给国内的亲朋好友选择礼物。
我仍然没告诉他我不在上海，他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在周边玩几天。没多久谢亚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才听陈琰说我回国了，要请我吃饭，我说我不在上海，在外地，仍然不告诉她在什么地方。
被问的急了，我就骗她说我打算去周边几个免签的小国玩几天，明天电话就可能打不通了。考虑了几分钟，我把手机关机了，明天去买一个本地的电话卡，自己的电话卡先不用了。
一个人真的不怎么好，想要封闭自己却又下不了决心，本以为自己能吃的了苦，打算找个地方每天面朝大海，此时却又特别的嫌弃这里的蚊子，嫌弃旅馆里那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的塑料拖鞋和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的床单和被褥。
好在这个房间里还有空调，冷气开起来后蚊子是没了，很久没看电视了，却在这里看了半晚上的电视。
睡了一小会儿，又被空调给冻醒来，打开窗子透气，湿热的风模糊了我关于季节的记忆。我打开手机给玛依莎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把普拉多收拾收拾，给送到北京去。我不想再和华雯家的人有什么联系，只让玛依莎自己联系华雯的哥哥。
本来以为要到早上玛依莎才会看到并回复，没想到玛依莎直接把电话给打过来了。
“哥，你和华雯姐出什么事了？我们都觉得出问题了，但都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敢问。”
“没什么，本来就不想让你们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想耽误彼此的未来，我这辈子估计要做个光棍了。对了，你安排艾尔开雅把我屋子收拾收拾，她知道哪些东西是我的，把我的东西都先搬到她家去。你试着联系一下佟华雯问问房东是谁，那个房子我不会再住了，你帮着给退了。我没那么快能回去，只能委托你了。”
玛依莎感慨了一下太突然，然后劝了我两句，让我别多想，先散散心。
“哥，我放寒假前会去北京参加他们的期末考试，我的牧马人是我爸爸给的，我不能留给你。我的摩托车还想留一留，暂时给你骑。普拉多也别托运了，我提前走，开回北京去。”
这没什么好说的，我让玛依莎自己决定。然后才问玛依莎为啥还没睡觉，玛依莎说她才和员工组织了一个团建，吃饭唱歌才回到家。
“我已经开始做调整了，本来想着先让你和小艾接手后再调，后来我想通了，有些便利店社区店情况一般，不怎么赚钱，已经转让掉几家了。”
“阿里木江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最近没联系他。”
“他的蔬菜不发愁，很好卖，羊肉一直好卖。电商那一块本来就是王涛他们在帮忙做，和我转让掉的业务关系不大。”玛依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没多聊就匆匆的挂了电话，我现在还真不想去管那么多的事。距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我定了闹钟，想着再去海边看看能不能看到日出，天气预报显示是多云，湿度百分之九十几，习惯了喀什的干燥，这个湿度还真的让人难受。
第912章 无处藏身
天还黑着我就往海边走去，两公里的路要时间的。日出没看到，云太多，等云散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变的很刺眼了。
我看了看这一片的海滩，有一些垃圾和破损的渔网浮球，远一点长满了一种贴着地面的植物，沙子到是不错，就是竖了好几块牌子，说是非浴场区域，禁止游泳。
早早的海面上有一排的小舢板追逐着往远处开去，柴油机的突突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反正也没啥事，我沿着海岸往类似码头的北边走去，还指望着找到一个好点的海边房屋。
现实是让人失望的，能租的房子已经不多了，北方入冬前，很多人就过来把房子都租了。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子我也不想租，租金确实是便宜，但条件太差了。
半上午的时候才回到了昨晚住宿的地方，看店的小青年出于关心问我去哪里逛了逛。我说本来想租个房子住的，没找到合适的。
“这边都是景区，和三亚那边不太一样，到这边来的都是有钱的人，住的是度假村和大酒店所以民房不好卖也不太好租。”前台给我简单的说了说。
“散客不多吧？”
“不多，有一些是来过冬的大陆人旅游的，有一些是环岛骑行的。”
我可不想环岛骑行，虽然路程没多少，对我来说那样是折磨而不是挑战，现在就开始折磨自己太过了点。
“主要是你不熟悉这边，熟悉这边会好找一些。万宁市里和琼海市里很多外地人买楼盘，空房子很多。有些毛坯房租一个冬天也用不了多少钱。”前台小哥继续打击着我。
既然这里不是我理想之地，我就先退了房，寄存了行李，进了市区。在市区里解决了午饭，找了一个租车行租了一辆车，开着回去取了行李开始漫无目的的环岛游。因为电话绑了太多的软件和支付，我没买新的电话卡，还要靠手机导航，不得不开着手机。
一个人自驾游太没有意思了，环岛其实很快，我租了一周的车，时间过去了一半我就已经绕了一圈了，还是那种该玩就玩，该住就住的那种。为此我又东西南北的横穿了海南，一周后我再次拖着行李站在万宁的街头不知该往哪里去。
喀什的几个滑雪场开放了，喀什下雪很少，滑雪场基本都要靠造雪机来造雪。我突然对冰雪运动有了兴趣，查了一下，在阿勒泰有规模很大的滑雪场。
回到海口我没有直接离开，跑去买了张船票，坐船穿过北部湾去了北海，又从北海到了南宁，以前很少坐船，去普陀山的时候坐过，这次主要是想体验一下坐船。
到南宁看了看徐春丽和她的孩子，我没多说什么，只说路过看看她和孩子，以后回到新疆就真的很难再专门来看她了。
然后就是坐飞机到兰州，在兰州转机到乌鲁木齐，住了一晚飞到了阿勒泰。我还是想省点钱，冬天的阿勒泰绝对的淡季，即使有了冰雪游也仍然是淡季。
酒店很便宜，滑雪滑冰却不算便宜，问了问租冰刀的价格，最终我自己买了一双冰刀，竞速冰冻，就是那种速滑用的。这边的溜冰场有一些是免费开放的，靠出租冰刀来赚钱，我自己有冰刀的话就不需要租刀。
用一天的时间学会了基本动作，一天的时间熟练了起来，第三天我就能像模像样的打岔、倒滑或突然来一个急刹，在冰面上划出一个扇形，激起一片冰霜。
滑冰是个能上瘾的运动，寒风中一会儿就会浑身是汗，然后一边冒着热气，一边头发眉目衣领和后背等地方蒸发的汗和呼出的热气就凝结成了白白的冰霜。
我买了个保温杯，每天早上装一杯热的甜的速溶咖啡，中午裤脚就已经湿掉，被冻的硬邦邦的，回到酒店前打包一份拌面或抓饭，在房间里吃饭，一小会儿湿掉的衣服就能干。下午继续去滑冰，阿勒泰更北一些，天黑的特别的早，我在一个学校的冰场上，晚上冰场会被教学楼教室的灯光照亮。
等孩子们快下自习了，我才换鞋子回酒店，再顺便打包吃的，由于便宜，酒店的早餐只提供馒头和粥。我也不挑，会自己准备点馕在饿的时候当点心，遇到了一些友好的人，当他们知道我只是来玩的时候都很惊讶。
“你应该夏天来，冬天没什么玩的，以前阿勒泰冬天汽车都开不出去，进出都靠飞机，雪太大太多。”大多数人总是这么说。
滑冰滑到第五天，我弄明白了怎么去滑雪，滑雪场基本上都在阿尔泰山的山边缓坡地，去滑雪场的人们大部分是自己开车去。有些路段积雪得不到及时的清理，所以被压出了有点滑的冰雪路面。
去滑雪场基本上算是没有公共交通，配套的基础设施正在发展。住在滑雪场可以免门票，但租一套装具的钱和门票差不多，也就相当于买票了。
我是在滑雪场住了三天，酒店的人免费接送，他们强烈给我推荐季票，但是季票加住宿吃饭租装具什么的太费钱了。我学这些还是可以的，第一天学会了基本的滑雪，第二天就已经会一点基本的动作了，转向和刹车。第三天尝试着玩了玩单板，然后跟着酒店的车就回了市区，滑雪太费钱了，受不了。
没有理会时间，回到市区住进酒店才发现圣诞已经过了，新年到了，我已经忽视了所有元旦的元素，办理入住的时候惊觉当晚就跨年了。
买了点吃的喝的，关掉手机在温暖的房间里看电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跨年。话说回来，阿勒泰也没跨年的气氛，所以并没有像上海的商业区那样有很多的跨年活动。
距离新年钟声敲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本来以为是无聊的骚扰电话，没响到它一直在响，才接起来就从电话里传出了陈琰的声音。
“新年快乐！你小子怎么跑阿勒泰去了？真的没想到。”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里滑雪场不错，我滑雪。”我特别惊奇，回国后我在什么地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欧洲有很多很好的滑雪场你不玩，跑一个没听说过的地方玩，太特立独行了不好。小萨以前的战友，现在体制内，只要你用过身份证，手机开过机，都能查到。想躲着大家你就白日做梦吧，为了找你可是费劲，还让战友为难，在国内你就别想藏着了。元旦一过叔叔阿姨就回去了，我大概要春节前才回去，我回去之前允许你再躲几天，你总是要面对的。学我多好，有个私生子都不是忧愁反而开心。”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孩子要大学毕业了，他的爸爸就问他将来怎么打算的。他说‘找个工作，赚点钱，找个人结婚。’他爸爸很生气，觉得他没有追求，让他好好反思一下。第二天又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回答说‘干一番事业，实现人生价值，追求幸福生活。’这下他爸爸非常开心，表扬自己的儿子有出息。
任何事情，看的角度不同，给自己带来的心理暗示和影响就不一样。或者至少给别人的反馈就不同。
第913章 迟来的问候
挂掉了陈琰的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阿勒泰这个小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穿戴好衣服，一头扎入了漫天的大雪中。
雪中漫步是一件很爽很浪漫的事，路边小店的灯光映照着飘飘扬扬的雪花，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算是回国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周围景色的美。找了一家小店又买了一些吃的喝的，在飘飘扬扬的大雪中回到了酒店。
我不想再封闭自己了，我把刚才拍摄的雪中街头的照片加了一首诗给发了出去，很久很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偶然到访了傍晚的雪
在心里消融在眉头招手
那份悸动我还记得吗
可是幸福已重现
淡雅的白色季节
希望在天空闪烁
雪花的光芒耀眼
继续向着遥远前行
没有最后的最后
只有梦想在前方
无论天涯海角
我会思念着你
看吧，雪花已经在飞扬’
发完了，我主动给冷嘉月打了个电话，朋友要经常的联络。
“哥，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鸡汤，我觉得有点道理，你看看！第一，要习惯孤独。第二，不要跟亲戚朋友共事。第三，趁早买房、买车。第四，要学会演讲。第五，长期用的东西要买贵的，比如衣服、鞋子。第六，有机会一定要创业，别打工。第七，如果非要打工，选择拿提成的，不做固定工资。第八，要相信命由天定。第九，趁早理财。第十，一定要锻炼身体。你做到了几条？”
这还真的够无聊的，不过我还是数了数：“有八条符合，我现在的事都是和朋友合作的，我没有理财，这两点不符合。忘记给你说了，新年快乐！”
“猜一猜，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走后我给自己放假了，其实我当时想让你陪我度假的，可是你闷声不响的就走了。”
“在滑雪？”
“天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今天才来滑雪的，那么你能猜出来滑雪之前我在什么地方在干嘛吗？”
“海边，也许在游泳，把自己晒黑。”我知道刚才是冷嘉月为了我故意那么惊叹的，我才不相信我真的猜对了，反正我怎么说她都会说我猜对了。
“天呐，天呐，如果不是我回头看不到你，我真的会觉得你就在我身后呢。快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表示不相信冷嘉月在滑雪和游泳，让她证明给我。她很快挂掉了语音，拨通了视频连线，她那边也是晚上，但是户外还是很亮的，高耸的灯柱上的灯光照亮了远处的雪道和缆车，只是雪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的时间差着有多少？”我问。
“等等，我只是证明给你看。我要先回到屋里。”我看见镜头快速的晃动了起来，然后冷嘉月进到了屋子里，这才接着和我继续视频。
“我算算，可能是十六个小时，我这里现在是半夜，凌晨吧，天大概快要亮了。之前我在美国富人的集聚地过的圣诞节， beach，新港，这里有全美最豪华的住宅，非常多的名人在这里都有住宅。有全美最好的沙滩和海岸线。”
我一边聊着，一边查了查冷嘉月说的这个地方，好是好，不过我仍然有疑惑，和上海的维度差不多啊，大冬天的说游泳就有点编瞎话了。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这个我不懂， beach这边大概十几度到二十度。很少有人现在在海水里游泳了，等等，我给你看照片。”
看着照片，可能是冬季，这片的海边确实人不算多，有人穿短袖，有人穿棉衣。海浪还是比较大的，岸边的高地上植物很是茂盛，有着高大的棕榈树一样的树，还有龙舌兰一样的植物。远处的山坡上长满了植物。
“你在酒店的游泳池里游泳？”我问她。
“加州是全美阳光最好的地方，本来以为能游的，所以看完了当地圣诞花船的表演，我就临时决定上山滑雪，big bear滑雪。以前，太多的时间都是w，你离开后我突然就想着既然是圣诞假期，我也要凑个热闹。你千万别以为美国人不工作，我认识的大部分美国人都很执着于工作。”
我一边聊天，一边在查着有关洛杉矶、大熊山和新港的资料。
冷嘉月这个时候在一个叫big bear的山上，我一查就查到了，加州的滑雪圣地。
“冷嘉月，你知道我回国后先去了哪里吗？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问。
“你刚才发的是下雪的景色，按你的脾气，你应该是在北方，可能在新疆的北部。那么之前很可能在中国的南部，中国南部是什么地方？”
“海南岛，现在这里是阿勒泰。我在滑雪滑冰，前几天我在海边晒太阳游泳。”我说道。
“一个人？好巧啊，我们的想法可能都差不多。”
没什么比和朋友聊天让人愉快的，不过更让我愉快的是，我似乎已经不恨华雯了，也不再纠结什么失恋了。今晚是跨年夜，我要和所有人一样有一个新的开始。
“好了，我睡一会儿去，记得过十几个小时给我打电话祝贺新年，你那边跨年了，我这边还没有。”冷嘉月说着就把视频挂断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朋友圈很多人感叹着失踪人口回归之类的话，我觉得刚才配的那几句话有点寒酸了，写的太匆忙，言之无物。
不过现在我要吃点瓜子花生卤肉，喝点可乐啤酒茶什么的，我不能不把一个节日不当做节日了，即便是一个人也要有点仪式感。
定了闹钟，打算十几个小时之后给冷嘉月祝贺新年。之后，我特意洗漱了一下，刮掉了胡子，换了新的t恤。仪式感很重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头发还没怎么长长，其它的还算是满意，这才给大家祝贺起新年。
先给自己的小助理打了电话，之后给阿里木江、朱菲菲等还在喀什的朋友们打了电话。其次才给玛依莎、米热、谢亚敏等人打了电话祝贺新年。大概是大家都清楚我的情况，没有提感情方面的事。
一圈问候下来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眼看着就快倒计时了，我穿上衣服，带着我的冰刀就去了溜冰场，大雪中不止我一个人有如此怪异的行动，这个时候冰场上有十来个人在玩。
有人唱起了歌，有人拿出手持烟花在燃放。在我的眼睛在飘雪中有些朦胧，坐下来喝了半杯速溶咖啡。把手套放一边，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切。
第914章 坎坷的路
在新年的第一个十分钟，我在手机上很矫情的写了点东西。
‘燃烧的爱已经冷却
故事结束还会开始
漫天飘着的雪就是影子
雨雪交替，冷暖变换
那雪掩盖了记忆
旧日新年，寒夜青年
烟花璀璨着笑脸
青春已翻过一篇
不懂得拒绝的人被寒冷
我从来就不懂你的世界
山水远阻，真情改变
我要在雪花中绽放
享受激情的快乐
指尖的灰飞烟灭
打不开心头的锁
自己划出的伤痕
终将被时间融化
我终究会成为谁的一切？’
写完，我拍了张冰面上已经被新的积雪覆盖的冰刀的痕迹，在倒计时的时候发了第二条朋友圈。
新年的钟声在边上那一群人的手机里响起，有两个小伙跑过来和我握手和拥抱。我热情的像他们祝贺着新年。我想错了，本以为他们和我一样，现在才发现他们是一起的，在劝住新年，而我只是一个孤独的异乡客。
换了鞋子，和这一群年轻人告别。我哼着小曲儿就回了酒店，每次从零下几十度的寒冷中回到夏天般的屋子里，我就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索性不睡觉了，跨年就要跨的干脆。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忙起了工作，好久不碰工作了，具体的业务我不过问，元旦夜我研究了整晚的财务报表，白会计前两天把所有报表都发给了我。
看了一夜的报表头晕脑胀，不过对这些店铺和公司的运营都有了更直观的了解。我开始考虑另外一些事，比如调整经营方向。现在是淡季，还有时间在下一个旺季来临之前做调整，虽然这种调整不是必须的，但调整可能会赚到更多的钱。
举个例子，瑶瑶妈帮着卖自制酸奶的利润率远高于奶茶铺卖饮料和奶茶。还有，说过绝对不会离开新疆的玛依莎直接就离开了，这也让我审视一下再使用大学生打工的必要性，使用大学生有好处但也有一些缺点。冷嘉月说的对，服务业如何做到增值是值得考虑的。
阿勒泰还半夜的时候我就看到朋友圈里玛依莎和米热一起去广场参加新年升旗。等到九点多，我穿好衣服，冒着严寒，步行到了阿勒泰的行政服务中心，它的边上有个小广场，已经有人在等待升旗了。
阿勒泰真的是个小城市，穿城而过的河此时已经结冰，路灯照着纷飞的大雪让这个城市显得特别的童话。参加完这个城市的新年升旗，意外的得知他们还有个迎新跑活动，只不过我这样临时来的人不能参与。
在和组织者一再表示我只是作为一个游客想参与一下，最终被允许参加。迎新跑并不累人，寒风中，我的鼻腔很快就失去了知觉，然后就是全身开始冒汗。完成跑步后，我回到了酒店，鼻子和嗓子在严寒里感觉不到什么，却进到温暖的屋子里时开始难受起来。
不过这种寒冷而干燥的空气却让人很爽。我开始订机票打算返回喀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最近几天的机票停售了。
天气预报说暴雪还要持续几天，机场达不到起降条件，进出港航班全部取消。本来对能不能离开并不很在意的我居然有点焦虑了，我已经做好了继续开始一段新生活的准备，却被困在这个狭长山谷中的小城。
于是我开始通过各种方式打听有没有离开的汽车，情况是糟糕的，大雪封山，公路关闭，客运车辆全部都停了。
中午冒着雪在酒店边上一家饭馆吃饭，看见几个像是游客的人，打了个招呼，问了问，果真是游客。他们是一支松散的车队，差不多七八辆车，也是被降雪困住了。为了不耽误行程，他们打算出城。
“有两条路可以出城，一条我们原计划走的217接216，有段山路，也是往机场的路，早上走过一次被拦住了。另外一条是往塘巴湖的路，比较好走，应该不会拦我们，只是方向和我们计划的不对。我们刚才开了小会，决定先出去再绕路。”
对于我搭车的请求，他们决定带我一段。他们之后还要往布尔津去，而我可以在北屯下车自己再想办法。
这一路走的是真的艰难，有好几处都是被风吹雪垒砌成的雪墙，两米多深，几十米长。还好不用人工挖，车队雇了一个铲车开路，铲车一边在雪里把路挖出来一边不停的探查雪下路的走向，雪墙有点高，大家也顾不上担忧，都在拍照片和视频。
相比危险来说，这种难得一遇的情况更能让大家兴奋，这是个奇怪的心理。经过两个多小时艰难跋涉才通过了这段深积雪路，铲车回去了，转头看这段路也就一两公里的样子。
过了最困难的路段，车队虽然走的慢，也没有再被困住。随着海拔降低，风雪也逐渐变小，最后只有阴天，路上也没了冰雪的硬壳。在天黑后没多久，整个车队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北屯。
北屯感觉更冷，没有下雪，谢过了车上的几个人，我独自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是可以的酒店住进去。
我太喜欢温暖的房间了，以至于有点舍不得出门去吃点东西，不过看着这个路灯暗淡的小城，我还是决定不能饿着自己。手机上可以叫餐，但我更想感受一下这个小城。
没走多远鞋底就已经冻的硬邦邦的，饭馆的门口挂着厚厚的棉门帘，漏风的地方都结着厚厚的冰霜。吃饱喝足，在边上小店里买了点吃的，回到酒店就睡，昨晚又不听话的一夜没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灿烂了，眼看着耽误了时间，匆匆的收拾东西去汽车站坐了去克拉玛依的车，四百公里的路，算是比较舒适的走法，其实也没啥好的选择，更远一点能到乌鲁木齐，早班已经走了，晚班车要跑一晚的夜路。
到了克拉玛依，坐了个线路车到了奎屯。赶上了一个火车，不过最远只能坐到吐鲁番，没办法，隔着一个天山就必须要绕一绕了。没有选择在乌鲁木齐下车，我想着之前的经验，吐鲁番飞喀什更便宜。
夜里两点到了并不寒冷的吐鲁番，大河沿车站距离市区很远，距离吐鲁番机场也有五十公里，打了个出租车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失算了，应该先查查机票或别的交通方式的，本来想着能找个地方睡一会儿的，如果赶早上的飞机也睡不了。
曾经喀什到吐鲁番的机票很便宜，站在半夜的吐鲁番街头，查了查机票，冬季没有直航的航班，所有航班都要绕的更远且不便宜，早知道刚才在火车站就不出来了，直接坐火车回喀什。
在新疆，交通是否便利很重要，我真没想到会这样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