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3章 授予【护体灵光】
秩序之力这样的表现，让夏多想到了地球上的“熵减”概念。
或者说在这个魔法世界，秩序之力可能就是“熵减”这一概念的具象实体，而相应地，混乱之力可能就是“熵减”这一概念的具象实体。
只不过，秩序之力是从秩序的组织中诞生，但混乱之力却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诞生，否则就成了一种名为“混乱”的秩序之力。
到底有没有混乱之力，夏多还不确定，但秩序之力却是真真切切地摆在他的面前，不容否定。
联想到“熵减”，夏多又再次想到了另一种可以代表“熵减”存在，就是正能量，但秩序之力明显不是正能量。
或许，正能量代表了生命领域的熵减。
而秩序之力，夏多觉得可能才更接近“熵减”的本质，或许掌握秩序之力的他已经无限接近永生了。
但要如何将秩序之力用在延寿上，他暂时还没想到，只是可以确定，秩序之力必定可以用来延寿，而且效果应该远超已有的各种延寿手段。
此外，夏多还想到光辉之主的另一个称号——秩序之主，原因可能就在这里，正能量和秩序之力具有相近的本质，也就是熵减。
……
看到了秩序之力的本质，夏多突然有种预感，秩序法术恐怕会比他预期的更加容易获得，或许他只要提供一个可能，秩序之力就会自发地形成相近的法术。
然后他只要跟着捡现成的就行。
至于如何提供让秩序之力自发法术的可能，夏多也有了一些猜测，估计就像他之前发现秩序之力原始法术那样，或许再加上一些已发现的标准秩序法术。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秩序之力法术的发现可能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很快就能初见规模了。
想到这，夏多心中不禁有些火热，恨不得立刻就将秩序之力法术全部收拢到手，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就算秩序之力法术很容易发现，可秩序之力的种类却可能多到不可计数，想要完全发现恐怕并不现实。
还是要从已掌握的秩序之力入手，进而研究更通用的秩序之力应用方式，通俗讲就是寻找“无属性”的秩序之力，或者让现在有属性的秩序之力转化为无属性的。
接下来，研究还将继续。
……
临水镇，政务厅。
执政官办公室内，正在批示文件的莱顿突然感觉办公室内的光线一暗，正要下意识地去开灯，他立刻意识到什么，向这个房间的窗户方向看去。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莱顿心中一震，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领主大人，您怎么来了？”
而这时，夏多也转过身来看向莱顿，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对莱顿说道：“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领主大人有什么吩咐？”莱顿恭敬请问。
“有一件关系领地发展的大事，需要你来帮个忙。”
“大人请讲——”
“坐下说吧，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这个帮忙的形式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说着，夏多就先到莱顿办公室一角的会客区坐了下来，莱顿见状也只能跟上，两人坐下后，夏多才简单介绍了一下秩序之力。曾几何时，他还不相信秩序之力的真实性，还是莱顿向他解释秩序之力的真实存在，而现在他又反过来将他对秩序之力的了解告诉了莱顿。
“所以领主大人，是想让我来——试用一下您新发现的秩序之力法术？”莱顿考虑了一下还是用了“试用”这个词。
“不错。如果你用起来没问题的话，那就先给所有领地公务人员配上。”夏多首先定下基调。
莱顿是祭司，拥有超出一般人的敏锐直觉，如果秩序法术有什么不对的话，别人不一定能察觉出来，但莱顿却很有可能。
当然，他之前在实验室内已经和艾伯克反复尝试过了，只不过艾伯克毕竟是有娴熟的施法经验，有些东西是不容易测试出来的。
还是得让普通人也来用一用，才能确定秩序法术的易用性。
莱顿的确是祭司，但在施法方面未必比普通人高明多少，实际上秩序法术根本不需要使用者拥有施法能力，更多还是在夏多这个秩序主这边提前设置好的。
只要是活人，还能正常思考，那理论上就可以使用秩序法术。
……
夏多没给莱顿太多准备时间，甚至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他将一个【护体灵光】引导程序依附到莱顿身上。
眼下法术还未激活，夏多想先看看莱顿对这个是否有感应，等了几秒，莱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大人，我感知到一个有些特别的法术！”
“使用它！”
“嗯。”
莱顿应了一声，只是还没等他开始尝试，却因为有了尝试的念头，那法术立刻就被激活生效，下一刻莱顿身上笼罩了一层异样的灵光，与周身其他灵光融为一体，并不显得突兀。
“领主大人，这个法术难道就是秩序之力法术吗？”
“对，你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这个法术有点像神术，但却没有感知到圣力的痕迹，而且刚刚发现这个法术的过程也和发现神术有些像，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莱顿毫不掩饰地发出惊叹，紧接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大人您刚刚说要让所有领地公务人员都获得这个法术吗？”
“是的，你觉得不妥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莱顿这话并没有说全，实际上他觉得领主大人这种能够赐与其他人法术的能力有点像神，只是这话从他一个祭司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妥。
“你是领地执政官，【护体灵光】会持续存在，领地其他公务人员每天享有一定的额度，用完就没有了，但用不完的可以累计，只在本月生效。”
秩序法术使用起来固然没什么门槛，但也不可能让人随便用，因为秩序法术是存在消耗的，而且秩序之力是有限的。
现在发现的秩序法术还很少，哪怕让人随便用都能支撑下来，但将来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点秩序法术，哪怕将来秩序之力总量也增加了，也不一定能让人随便用。
所以最好从一开始就定下规矩。
第2824章 易用性拉满
接下来，夏多又让莱顿尝试了之前发现的那几个秩序之力原始法术，也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你让人把凯德、贾科他们叫过来，让他们也试试。”
这种事其实夏多自己传讯会比莱顿派人更加效率，只不过非必要、非紧急情况下，他还是会走正常的流程，以方便莱顿日常行驶职权。
不然他每次都直接找领地各部主官，要莱顿这个执政官有什么用？
虽然不是传讯召集，但政务厅也有一套较为便捷的召集流程，莱顿办公室外的一个小隔间里时刻坐着一个书记员、一个传令员。
此外，领地各部门负责人在政务厅这边都有自己的办公室，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办公室里，传令员通知对方的书记员很快就能召集过来。
只有治安所的吉布以及法庭的两位大法官不在政务厅，需要稍微多走几步去叫，但治安所和法庭就挨着政务厅，实际上也不需要多久。
不过在莱顿派人去凯德、贾科等领地各部主官的时候，夏多突然想到，大夏领普通人现在或许没必要购买通讯法器，但公务人员还是有必要配一个的。
即便不具备施法能力，也可以启动器方案，只不过这样的通讯法器可能就没法随身携带了，但放在办公室也是一样。
当然，最理想的方案还是发现一个通讯类的秩序法术，这样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轻易使用了。
“咚咚咚——”
就在夏多沉思之际，凯德、杰夫已经到了，夏多直接给他们授与【护体灵光】，然后让莱顿给他们解释，并引导他们学会使用这个法术。
片刻，吉布和两个大法官也到了，夏多同样授予【护体灵光】，之后是领地文教部的劳伦斯，德鲁伊亚特伍德，以及探索主管贾巴斯。
“只有贾科没到了。”
“贾科平常都是北边的临时营地办公，可能会有些晚，但有自行车应该也快了吧。”
替贾科解释的是莱顿，夏多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并没有责怪贾科，实际他对贾科这种做法还挺欣赏的。
贾科负责的是领地领民安置部，现在领地过半人口都是为转正的新领民，安置当然不仅仅只是给他们找个临时住处这么简单。
还需要组织法律宣讲、语言教学，甚至是技能培训，这当中也有领地其他部门人员的参与配合，但大方向上的把控还是领民安置部来负责的。
贾科现在吃住都在临时营地，算是亲临第一线了，夏多当然十分欣赏。
……
授予【护体灵光】并不需要当面进行，但莱顿办公室里已经来了的这几个人，除了几个有施法经验的人，竟然没人能再激活【护体灵光】了。
夏多不放心想等到凯德等人全都学会再走，也顺便等等贾科。
不一会儿，头顶冒着热气的贾科推开了莱顿办公室大门，这一幕让夏多对贾科的印象更佳了，这说明贾科是亲自赶过来的，而不是让别人带他回来的。
自行车是可以载人的，贾科体格不算健壮，坐别人的车肯定比自己骑车过来更轻松，对普通人来说，临时营地距离政务厅可真不近。
之前来的几个人，夏多只是授予了【护体灵光】就让莱顿给他们解释了，这次贾科过来，夏多倒是简单询问了一下临时营地那边的情况。
贾科一边回答一边将气理顺了，“大人，临时营地那边还算稳定，就在今天甜水三位面的新领民又有数百人通过了入籍考核。”
“不错，不错。”甜水三位面的也是耐色人，语言上不存在什么障碍，只要再学学领地法律法规、熟悉一下领地生活习惯，很容易就能通过入籍考核。
由于今天的正事其实还是试验秩序法术，夏多也没和贾科聊太多，很快就给他授予了【护体灵光】，然后同样让莱顿给他解释。
……
就在莱顿给贾科解释【护体灵光】这个秩序法术时，吉布突然发出一声低呼，“我感觉好像成功了！”
夏多转头一看，吉布身上果然笼罩了一层【护体灵光】，夏多心中顿时就有了计较，莱顿以及两个大法官都算是祭司，有过施法经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能学会使用秩序法术。
与其说是使用，倒不如说是在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学会激活，就像是使用魔法卷轴那样。
而吉布也能很快学会，这恐怕和他当过冒险者、学过魔法卷轴使用的经历有关，如果既没有施法经验，又没学过使用魔法卷轴，那可能就要稍微麻烦一点了。
但即便如此，学会激发秩序法术也比学会使用魔法卷轴或者学会施法更佳简单，后两者几乎都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学会，但学会激发秩序法术，可能就只需要一天。
这还是首次接触的情况下，之后再得到新的秩序法术授权，就会立刻知道如何使用了。
吉布之后，就是贾巴斯，贾巴斯也是冒险者出身，并且会使用魔法卷轴，现在在吉布之后学会使用秩序法术，还算是慢的了。
贾巴斯学会后剩下的就是三个既没有施法经验、又没学过如何使用魔法物品的纯粹普通人了。
但夏多还是耐心等待着，普通人的经验对他很重要，而且他也相信剩下这三个人能够很快学会。
……
“大人，我也学会了！”
这次出声的却不是先开始学习的凯德，而是最后一个过来的贾科，夏多确认了贾科确实成功激发了护体灵光，他对此也有些好奇，毕竟他即使秩序主，又是施法者。
他的经验很难用到贾科、凯德这样纯粹的普通人身上。
因而，这第一个纯粹普通人贾科学会使用秩序法术的经验才更加难得，所以夏多第一时间就让贾科讲讲他的经验。
贾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我一开始并不确定这个法术到底是怎么存在的，但我有感觉它就是存在，然后就在脑海里拼命想——激发，一定要激发，再然后就感觉成功了。”
“那凯德呢？你是怎么想的？能感觉到那个法术的存在吗？”
“有一些模糊的感觉，我刚刚一直在想要如何激发，并没有实际去做，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才没能真正激发。”
凯德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从刚开始说话都说不利索，到现在也能当着面侃侃而谈，夏多对此还是很是欣慰的。
在凯德对比贾科的经验，总结出自己未能成功的原因后，下一刻他的身上就也笼罩上一层护体灵光。
紧接着，杰夫也想通了，很快激发出护体灵光。
夏多见状若有所思，现在看来，激发秩序法术的关键就是敢于尝试的念头，捅破这层窗户纸，真就一点难度都没有。
哪怕是完全没有一丁点施法经验的普通人也能很快学会！
第2825章 时间线动荡检测
见此情景，夏多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至于说【护体灵光】的实际效果，就和东方世界身份牌的大致不差，他之前已经测试过多次了。
类似于奥术魔法的“法师护甲”与“能量吸收”的结合版，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绝强的防护了。
至于更多，等发现更多秩序法术，防护相关的也会逐步给相关人等安排上，现在才刚起步，有一个护体灵光也不错了。
“吉布留下，其他人要忙的去忙吧！”
“是。”
等到除吉布、莱顿之外的人都离开了，夏多这才取出一叠普通纸张，将它们交给了吉布，然后告诉对方：
“这些你可以看做是【护体灵光】卷轴，给你下属使用，外出巡逻的时候可以带上，过段时间告诉我使用效果。”
“好的，我会安排的。”
吉布好奇地接过这一叠纸，然后郑重其事地收了起来，而夏多也向他解释了这种特殊法术载体的使用方法。
如果说授权【护体灵光】是实名秩序法术，这些依附在普通纸张上的法术就是非实名了，秩序范围内任何人拿到了都可以使用。
只不过目前他没法做到像魔法卷轴那样，让普通人也能分辨出使用前后的不同，所以这种特殊的法术载体他只打算在初期实验时用用，之后肯定会用更正规的载体。
如东方世界身份牌那样，就算弄不出那种材质，也可以用量产的魔法物品作为载体，将通讯法器、身份证、领地秩序法术集成到一起。
……
安排好非实名秩序法术测试事宜，夏多在政务厅这边的事就算是办完了，回到实验室后，他继续和艾伯克一起研究秩序法术。
只不过和前段时间相比，他投入了更多精力来研究秩序法术的各种应用方式，其他则是照旧，依然是以发现新的原始秩序法术为主。
然后在原始秩序法术的基础上发掘真正的标准秩序法术，尽管秩序法术的研究难度可能会比他想象中的要低，但也绝对不是没有。
“护体灵光”多少是有些取巧了，来自东方世界身份牌，其他法术就需要投入更多时间精力了，但好在研究护体灵光的经验也可以用在其他法术上。
其他法术想来也不至于太过难产。
……
就在夏多本体不断探索秩序之力本质、研究秩序法术取得不错进展的时候，他的化身在埃弗瑞斯卡也不是毫无收获。
首先就是妮雅的迷锁更新，在他的打掩护下，妮雅充分利用涉时魔法研究室的灵思网络资源，短短时间内就完成了第一次更新的几大主要功能设计。
近期可能就会和他的化身一起进行测试。
其次，就是涉时魔法研究这块，尽管进展缓慢，但却取得了自涉时魔法研究室成立以来的最大突破，也就是——
时间线动荡检测！
换言之，北地联盟理论上现在已经可以监测设施魔法仪式了，虽然还是没法在仪式前或者初期察觉到异常，但只要仪式进行到后半段，时间线出现动荡，那就可以监测到了，并不需要等到仪式完成。只要行动及时，是有机会将仪式安全停下来的。
可以说从这项技术被研究出来的那一刻起，战争的天平已经越来越偏向北地联盟了。
考虑北地联盟内部可能潜伏的魔裔分子，在夏多的建议下，这一技术的发现并没有在北地联盟内部公开，仅仅只透露给少数高层，甚至这种透露还带着一定的试探成分。
现如今，涉时魔法研究室那边，关于涉时魔法的研究还在继续，但更多还是在等待，等待魔裔进行下一次仪式，到时候就可以给魔裔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所以夏多现在也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涉时魔法研究之外的事上，比如说自己的研究，以及巡视“层叠多面观光塔”的施工进展。
……
埃弗瑞斯卡，城南。
得知夏多要过来巡视施工进展，科尔建筑的负责人施耐德也亲自赶到现场，陪同夏多一同巡视，同行的还有刚从梅特里尔回来的奥瑞普斯。
奥瑞普斯和施耐德在此前的城市路灯改造项目中有过交集，虽然那次项目最终没用科尔建筑，但这次项目也有交集，这次顺路过来并不显得突兀。
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合作机会的话，奥瑞普斯还要作为夏多的代表去和科尔建筑交涉呢，现在只不过是找机会正常联络一下感情。
工地上，夏多半个月前奠基仪式上见到的空荡荡场景已经不在，而是多出了一个个巨大的堆叠不规则棱柱。
尽管现在的外观还过于“朴素”，但观光塔已经确实初现雏形，夏多和施耐德在这个高大建筑的脚下，一边巡视，一边随意聊着。
“我很好奇，科尔王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矮人，让施耐德法师你在他过世多年后仍然选择追随他的意志！”
“科尔那家伙哪有什么魅力，就是一个烂酒鬼罢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死在他那些邪恶亲戚手里。”施耐德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虽然这回答对死者来说不太客气，但夏多还是能够从施耐德不满的语气中听出了淡淡的悲伤。
不过夏多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而是聊起了眼下正在建的这座观光塔，“施耐德法师，依你看，还要多久才能完工？”
“主体已经差不多完成，更多还是魔法设施的建设以及内部的装饰，按照正常进度，还要一个月左右吧，当然如果夏多领主想要提速也不是不可以。”
“提速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现在这个施工进度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之前，夏多就曾问过科尔建筑的设计师，确实可以提前完工，但就和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规则一样，必须加钱才行。
而且还不是少量的加，而是直接总价的20%，这显然是夏多没法接受的，这价钱算下来都可以在耐色瑞尔建一座普通法师塔了。
好在科尔建筑继承了矮人传统，并没有因为夏多没有购买提速服务而故意拖延，如果是全精灵的建筑团队的话，估计难免会耍些小手段。
第2826章 多功能建筑平台
在施耐德的带领，夏多从观光塔底部进入内部，现在的观光塔内部和设计图还有很大的差异，里面时不时会看到正在浇筑导能线路的建筑法师。
一直走到顶部，夏多才在这里看到何塞、克拉克等人，他们正跟在一个由四个精灵法师组成的施工团队后面，观摩魔法版的“砌砖”现场。
只不过这里用的“砖”并不是窑洞里烧制出来的，而是通过魔法塑石术制造出来的，在埃弗瑞斯卡西北就有多个制砖工坊。
这些基础建材并不需要科尔建筑来准备，只需要去专门的建材提供商那边订购就行。
夏多此刻看到的就是砖类建材，整齐地堆放在一个专门用于建筑的浮空平台上，那四个精灵法师和何塞等人也在上面。
留意到夏多的视线，施耐德不无得意地介绍道：“那是我们科尔建筑精研多年的建筑平台，能够承担大多数建筑任务，就算放在整个北地都称得上先进。”
“确实先进！”
夏多注意到那四个精灵建筑法师其实并不是亲自施法“砌砖”，而是操控建筑平台，将砖石以一种接近标准化的方式移动到需要的地方，然后继续操控建筑平台施法将砖石与建筑融为一体。
“你们这个建筑平台对外出售吗？”夏多突然问道。
“当然出售！”
施耐德给出了一个夏多意料之外的回答，但随即又指出，“但这个建筑平台内置了我们科尔建筑的施工施法方案，如果购买平台的话是不附带这些方案的。”
“你说的施工施法方案指的是——”
“就是组合利用这些建筑法术的固定模式，每个建筑工坊都有自己的施法方案，这是各个建筑工坊的风格特色所在，也是绝对的核心竞争力。”
“我明白了。”
施耐德这么一说，夏多的购买欲望顿时降低了一大截，这个建筑平台实际上就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的工业软件，但只是一个光板，省略了很多实用插件。
但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个先进的东西，整合了大部分常用建筑法术，仅此一项就值得夏多购买了。
“那么，这一个建筑平台需要多少希尔梅尔？”夏多问道。
“如果只购买这一座浮空建筑平台的话，需要180万希尔梅尔，如果还购买其他配套工具，全套加起来只需要300万希尔梅尔。”
“这价格还真是不便宜啊！”
饶是夏多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单一座建筑平台就抵得上耐色瑞尔的两座普通法师塔造价，虽然成本可能不需要这么多，但成本价也买不到啊！
不过考虑到领地魔法建筑的发展，夏多还是准备购买一座建筑平台用于研究，但不是现在。
虽然时之塔目前的收入不算差，但支出也多，近期更是已经拿出一大笔资金建了观光塔，420万希尔梅尔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这里面还有从明水商会拆借的部分呢！
现在实在抽不出更多资金来购买建筑平台了。
……
在观光塔工地，夏多并没有对施工人员的行为做过多评价，他相信专业人员的素养，但离开工地后，他还是对建筑平台念念不忘。“还真是半文钱难倒英雄汉！”
夏多心里忍不住感慨，但再感慨也没法直接变出钱来，相当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准备用资源来换钱，包括对他自己来说十分廉价但对其他人来说却十分珍贵的奥能结晶。
特别是对精灵，几十上百万希尔梅尔的奥能结晶一下子砸到市场上，不说导致价格下跌，这本事就是一笔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
自然是要用到关键处，就比如卡林珊的元素牧场相关技术，建筑平台多少还差点意思，如果科尔建筑考虑出售基于建筑平台的施工施法方案的话，那夏多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但显然，科尔建筑知道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哪儿，不可能轻易出售。
……
等到施耐德离去，夏多这才问起了奥瑞普斯这段时间在梅特里尔的进展，对此奥瑞普斯早有准备：
“目前时之塔虚空仓库的用户再次增加，不过叶尔兰的那些大商会也反应过来了，用了降价以及一些非商业手段来打压我们。
“但总体来说，用户数量还是稳定增长的，毕竟梅特里尔也算是我们的半个主场，当然更关键的是我们的价格是很多中小型商会没法拒绝的。
“只要过了信任关，那后面就是一片坦途。”
说到最后，奥瑞普斯的语气变得充满自信，全然不似当初刚去梅特里尔时的那般忧心忡忡。
随后夏多又问：“那些叶尔兰商会用了哪些非商业手段，他们找过你吗？希尔达兰娜给过帮助吗？”
“无非就是威胁我们的潜在用户，但叶尔兰的中小型商会早就在大型商会林立的生态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要野心不是那么大，其实并不需要太在意大商会的威胁。”
奥瑞普斯说起叶尔兰的大商会其实也颇有几分无奈，但凡经商的有几个没野心呢，所以说时之塔的虚空仓库生意还是收到了影响。
“那些大商会倒是没有直接找过我，倒是买了我们虚空仓库服务的中小型商会有提醒过我，关于这方面我询问过希尔达兰娜，她让我不用担心，正常做事就行。”
“嗯。”
夏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对于奥瑞普斯在叶尔兰的人身安全，他其实是不太担心的，他最担心是叶尔兰方面禁止时之塔的虚空仓库。
现在看来，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长期，等时之塔的虚空仓库占据足够的市场，很多事就由不得叶尔兰单方面反对了。
“投影广告覆盖多少了？”夏多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目前我们已经和叶尔兰南方十八个城市签订了协议，参照埃弗瑞斯卡模式，对城市路灯进行改造，首批都是我们的广告，但长期来看，我们肯定没办法做到全占。”
“尽量保证前期独占就行，另外签约城市也要尽快增加。”
其实严格说来，夏多并不需要投影覆盖多少，只要他预言涉及到的区域有就行，但预言涉及到的区域很难确定，所以他只能走广覆盖的路子了。
能保证前期独占的话，那他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魔裔的关键信息就行了，也没必要搞什么长期独占，那实在是太过烧钱了。
第2827章 继续开拓精灵市场
观光塔工地边上。
夏多和奥瑞普斯聊了很多，有关于虚空仓库后续的推广计划，也有时之塔商会在叶尔兰的经验理念之类，甚至还有对银叶家族的关心。
末了，夏多突然问道：“有没有想过回科曼索看看？”
银叶家族当初是因为卓尔战争逃难到耐色瑞尔的，并不是叛逃或者被追杀什么的，银叶家也不是什么上位家族遗存，现在他们在科曼索境内还有资产呢！
毕竟在精灵的时间观念里，四、五年时间就像是昨日一样，太短暂了，银叶家族在耐色瑞尔这些年对于他们的邻居来说，或许只是出门度个假。
既然是出门度个假，那么得空回去也只是人之常情，但这话确实出于夏多之口，奥瑞普斯表现得相当敏感，第一时间就表态：
“银叶家族已经加入大夏领了，不会再回科曼索了。”
“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让你去开拓科曼索市场，你觉得怎么样？”
时之塔的虚空仓库在叶尔兰用户增长顺利，尽管这其中有夏多在梅特里尔的特殊声望的因素，但不可否认的是，相比于精灵本土的虚空仓库，时之塔的虚空仓库的确是有竞争力的。
所以夏多难免动了将虚空仓库扩张到其他精灵国家的想法，而且这还可以和投影广告同步扩张，让夏多更加动心。
而北地联盟的其他几个精灵国家中，差不多要属科曼索最难搞了，就算有奥瑞普斯这个原科曼索精灵出马，也不一定能够成事。
但要是换其他人的话，那就更难办了，除非夏多亲自出马，去找那位神秘的科兰妮女士，或许可以立刻让虚空仓库进入科曼索市场。
只是那位神秘的科兰妮女士疑似精灵主神的化身，上次夏多和对见面完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事先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他肯定不会去科曼索（通过那边的渠道前往伊玛斯卡）。
现在让他为了区区一点小生意去找对方，夏多表示完全无法接受，所以最好的人选还是奥瑞普斯。
对于夏多的这一明示，奥瑞普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他也提前告知夏多，“银叶家族在科曼索只是一个寻常小家族，除了家乡西芙城，就再也没有别的影响力了。
“最关键的是此前卓尔战争中，西芙城遭到过卓尔的破坏，当时银叶家族是提前撤离了的，我也不确定之前的关系现在还有没有用。
“所以请领主大人就当这次是一次从零开始的开拓，不要报以太多期望。”
“奥瑞普斯，你真是太谦虚了。”夏多拍了拍奥瑞普斯的手臂，笑着说道，“哪怕是从零开始，我也相信你可以的。而且我说的开拓科曼索市场也不是现在就立刻进行的，只是告诉你可以做这方面的准备了。”
“是，我明白。”
“那就好，叶尔兰那边还要拜托你继续花些心思，将市场稳定下来，之后才能放心开拓科曼索市场。”
在一众精灵国家当中，阿考拉市场应该是最容易进的，其次就是埃弗瑞斯卡，最难的是科曼索，其次是看上去很没有存在感的沙尔文。
伊尔法朗和叶尔兰居于中间，前者要更容易些，现在时之塔虚空仓库只开拓了埃弗瑞斯卡和叶尔兰市场，剩下的还是大有可为的。
说起来，在各个精灵国家里面，夏多只有沙尔文、科曼索没有熟识的能够说得上话的精灵，伊尔法朗那边。
所以才是最难的两个，特别是科曼索，过去和耐色瑞尔关系一直都很紧张，哪怕现在有所缓和，也是不如其他国家的。
沙尔文和耐色瑞尔的关系一般，或者说过去几乎没什么关系，再加上沙尔文内部较为封闭，想要让虚空仓库进入其中，难度着实不小。
目前来说，夏多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他准备先易后难，等其他精灵国家都有了时之塔的虚空仓库，再去沙尔文或许就会比较轻松了。
当然，除了阿考拉、伊尔法朗两国市场开拓，夏多并不准备让奥瑞普斯来做了，他准备用人类去做。
一方面是阿考拉近年来与耐色瑞尔关系亲近，几成附庸，哪怕是人类商人过去活动，也不会受到任何刁难，更别说夏多和阿考拉冕王还有交情，这就更容易了。
伊尔法朗也是类似的情况，目前来说，伊尔法朗还是耐色瑞尔官方认定的惟一盟友，北地联盟的其他国家虽然是在同一个联盟里面，但却并非盟友关系。
北地联盟只是一个多国对话协商的平台，与军事的关联不大，而盟友却更多是军事同盟性质的。
哪怕现在的伊尔法朗与耐色瑞尔似乎有些貌合神离，但盟友终究还是盟友，是签过盟约的，也不至于太过为难夏多的人。
人类可行他就派人类过去，这两国派精灵的话效果未必有派人类那么好，出了这样原因，当然就是对银叶家族的限制了。
目前银叶家族成员已经深度参与大夏领或者时之塔的各项商业活动中，并担任其中的关键角色，而偏偏时之塔还在迅速发展的初期。
可想而知，将来的银叶家族在大夏领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现在的银叶家族的确还算“忠诚”，但未来就未必了，夏多不想试探人心，所以必须一开始就做好规划、做好限制。
其实这次见面，夏多和奥瑞普斯谈的最重要的事，并不是什么商业计划，而是今年仲夏纳新时给银叶家族的四个免试录取名额。
这意味着，夏多接受银叶家族彻底融入他的秩序体系，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有利于体系之外的特殊存在。
这时夏多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尽管他无法确定长寿的精灵彻底融入人类社会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但新事物总是要勇于尝试的。
他相信银叶家族绝不仅仅只是个例，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精灵、矮人甚至是其他什么种族加入大夏领。
毕竟他想建立的文明并不是基于种族，而是基于文化、基于共同认同的理念。
……
第2828章 普及教育的成果
奥瑞普斯离开后，夏多又继续在观光塔看了一会儿，片刻过后何塞、克拉克等人也找了个空档从浮空建筑平台上下来了。
“领主大人。”
“嗯。”
夏多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克拉克等人，问道，“你们在这边学得怎么样？对精灵的建筑技术、理念有什么想法？”
被问到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决定由克拉克第一个回答，一方面克拉克不是建筑工人出身，回答错了也有助于后面几个人排除错误选项。
另一方面，克拉克是领地的领导层，这个时候当然要有敢为人先的担当。
“领主大人，我先谈谈我个人的想法吧！”
克拉拉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缓缓开口，“其实与其说我们是来学习的，倒不如说我们是来参观的，精灵的那些建筑技术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高端。
“就算是领地能够快速追赶上来，恐怕也是下一代人的事了，所以技术方面我没什么好说的，这里我只谈精灵的建筑理念。
“在来埃弗瑞斯卡之前，尽管领地时常组织和精灵有关的展览、讲座，但我对精灵的印象还是与森林脱不开关系。
“现在我亲自来到精灵的城市，亲眼看到这座城市，我才明白过去的刻板印象有多么严重，这座城市有很多绿化景观，但并不是森林，而是一座我在过去难以想象的跨时代城市。”
说到这，克拉克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息激动的心情，当然，他之所以激动，并不是因为埃弗瑞斯卡如何如何，而是他想到了自己。
过去的他作为奴隶，别说是埃弗瑞斯卡这样的精灵城市了，就连耐色瑞尔的寻常城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每天只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被皮鞭驱使着劳动，全无半点自己的思想。
一直到来到大夏领，以奴隶之身却成为领地的一方实权主管，后来更是得以脱离奴籍，学得文字、习得法律，甚至还能看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艺术展。
这次更是来到真正的精灵城市，这让克拉克更加感念大夏领、感谢领主大人给他的机遇。
“大人，这段时间以来我参观了不少精灵建筑，我发现精灵建筑在美观与实用方面，更侧重于美观，当然优秀的建筑物往往能够兼容这两项，而这也是我认为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但另一方面，过于注重美观，对于精灵来说或许只是寻常，但对我们人类来说，却过于繁复，也过于奢糜，所以我觉得我们领地的建筑发展没必要完全照搬精灵的发展路径，而是要结合领地实际，走出我们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克拉克说完，旁边的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夏多也是，他没想到克拉克竟然能讲出这么深刻的话，这让他忍不住称赞：
“说得好！看来这段时间你在埃弗瑞斯卡是用了心的。”
其实不止如此，夏多还觉得自己过去可能有些低估了克拉克，克拉克不仅擅长大量人员的组织与管理，在建筑、审美方面也有自己独到的观念。
这足以说明克拉克是一个天才，而天才并不一定局限于已经发现的那些领域，说不定在其他领域也能取得较高的成就。
就比如说魔法领域。
倒不是说夏多看见个人就想把对方培养出法师，而是未来是魔法的时代，不懂魔法注定无法跟上时代的潮流。
夏多派克拉克等人来埃弗瑞斯卡，难道是让他们过来游玩的吗？并不是，夏多的真正目的是克拉克等人深度接触精灵的建筑过程，然后回领地搭起一个初步的魔法建筑的架子。
魔法是必须要学的，只是不必像时之塔成员那样接受系统的通才教育，只需要学一学与建筑相关的魔法，甚至都不一定要学会施法，只需要了解其中的必要细节即可。
“下一个，谁来？”
“领主大人，我来！”
……
接下来，四个来自耐色瑞尔各地、出身普通的建筑工人分别谈了他们对于精灵建筑技术、理念的看法。
和夏多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这些建筑工人可能会用比较粗浅的语言简单描述一下这段时间看到的精灵建筑与大夏领建筑之间的不同之处。
但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建筑工人使用了标准的书面语表达，甚至还穿插有多种修辞手法，表达内容也颇具深度，至少随便从耐色瑞尔内地拉来几个低阶法师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夏多这时候才充分意识到领地普及教育的成果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了，领地教育普及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适龄孩童的魔法教育普及。
另一部分则是成年人的教育普及，这部分一般不含有具体的魔法知识，而更多是识字、阅读。
在这基础上，则是思想的解放，他们不再是困在土地上的劳动工具，而是变成了劳动的主宰者，并在劳动中实现自我价值。
尽管这才只是一点点小成就，但夏多透过这点，却看到了不久的将来，一个全新的时代将由这些人亲手打造。
……
从观光塔离开后，夏多继续回到涉时魔法研究室，目前北地联盟已经初步建立起对涉时魔法仪式的广域监测，相关研究仍在继续，但对夏多来说，更多则是等等待。
而在大夏领，这也是一段需要等待的平静时光。
耐色历840年3月10日，临水镇主体初步建成，部分等不及的临水镇居民已经兴冲冲地搬进了还是一副毛坯状态的新家。
这天中午，夏多参加了新的一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授田仪式，一共有超过一千户领民分到了田地。
也是在同一天，两万预备领民顺利转正，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甜水三位面移民。
当天晚上，夏多参加了位于新十村附近的新墓园启用仪式，并为亲自首批入园的两位已逝领民祝福。
新墓园的启用并不等于之前的墓园弃用或者满了，而是考虑到领地现阶段忘北开拓的现实，旧墓园在领地南端较为不变。
另外的原因当然就是旧墓园的容量了，夏多并不准备无限制扩张旧墓园，达到一定容量后建新墓园就是一种必然。
新十村附近的只是其一，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
第2829章 永乐广场
第二天。
领地别墅餐厅里，夏多和妮雅照常来这里吃早饭，两人边吃边聊着领地上发生的一些趣事，场面十分温馨。
吃完早饭，妮雅正准备返回时之塔，夏多这才问她：“通讯迷锁三测后的改进大概要多久能够完成？”
“三四天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妮雅有些好奇。
“我就是随口问问，过几天萨维尔那边准备进行一次探月行动，如果你到时候不忙的话，也可以一块过去看看。”
其实时之塔探月行动原本是定在上个月月底的，之所以放在月底，主要是因为月底月亮最圆，可能更加有利于观察。
但时间上就难免有些仓促了，这不，萨维尔在进行探月前期准备的时候发现，满月的时候并不一定利于观察，那时候月亮过于强势，反而会遮掩掉诸多细节。
此外也担心，在满月时进行探测，冒犯月神的风险更大，所以最终还是将时间延后了半个月，放在月中时分，这时候只剩一点点月牙。
哪怕万一真的冒犯了月神，也可以用不是探测月亮作为借口，如果说满月探测是当面凝视的话，那么月牙时探测则相当于不经意间扫视了一下。
真要有神罚的话，也会更轻一些。
当然，想要完全避免风险，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没有冒犯月神的风险，也可能有其他风险，如引来异位面敌人或者干脆是实验事故。
什么都不做风险最低，但那是不可能的，真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魔法还怎么发展，魔法文明还怎么建成。
荆棘之路必须要有人去趟，那为什么不是自己呢？这其实也是开拓者的责任与荣耀。
对于夏多的要求，妮雅并没有拒绝，她心里其实也是对这次行动挺在意的，既好奇月亮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也担心曾祖父的安危。
“我会提前完成迷锁改进的，到时候我们一去看。”
“嗯。”
“那我就回去了。”妮雅已经转身正要离开，又突然回头，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昨天听莱顿说，今天会有几个村际小学开学，我待会儿要过去看看。对了，再过段时间临水初中也要开学，到时候可能要办个开学典礼，注意一下日程安排，你要是不在的话就不圆满了。”
“等开学典礼的具体日期确定了再告诉我吧，我再安排。”
“嗯，我就是提前知会一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会措手不及，毕竟无论是夏多自己还是妮雅，头顶上都没有老板催命，有时候稍微偷个懒，也算是劳逸结合呢！
……
妮雅离开后，夏多也出门了，从领地别墅出来，南边巨大空地上已经出现了领地开拓部的一个个工作小组，这片区域已经开始建设了。
算是整个临水镇改建工程中难度最高的一部分了，因为这片区域准备建一个高规格的大型广场。
如果仅仅只是广场的话，无论规格多高，以领地开拓部现在的能力，也不至于有多吃力，但如果是浮空城基地的话，那难度就太高了。
当然，这个基地并不是为现在的长安城准备的，而是为还在【蓝晶位面】的第二座浮空城永乐城准备的。
长安城主体是石质，如果不依靠魔法的话，根本不可能停到地面上，仅自重就足以将它压垮了，但永乐村主体却精金，哪怕不依靠魔法，也能正常停在地面上。
未来浮空城检修、维护，乃至迷锁更新，停在地面肯定比飞在天上更安全，放在【蓝晶位面】也是可以的，但夏多更希望将那里作为一个秘密的建造基地。
或者说，主位面也应该有一个基地，就是现在的临水镇西侧，临水河与沃夫堡河夹着的这一片区域内。
想要停靠一座精金城市，那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广场可以满足的，更别说作为浮空城基地，也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用于检修维护的各类设施。
这是一个大工程，其难度不亚于建设一座高规格的法师塔，而偏偏领地开拓部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有极个别从时之塔招募的建筑法师。
考虑到永乐城还没有开到主位面来，而长安城相当一段时间内又用不着这个基地，因而夏多选择放手让领民们来做。
用这么一个大项目来孕育领地魔法建筑的萌芽。
基地图纸或者说永乐广场的图纸，他已经做出来了，只等克拉克等人从埃弗瑞斯卡学成归来，就可以接手这个项目了。
至于现在领地开拓部做的，其实更多是平整土地、打基地之类的普通人也可以参与的部分，甚至还不是全部。
广场地基是参照精灵的秘仪祭坛来做的，需要用到大量黄金来进行浇筑，是一种非常经典的永固魔法设施营造方法，只是目前的领地还没这个施工能力。
另外，这么多黄金对于时之塔来说，也有着相当大的资金压力，短时间内是没法凑齐的，夏多已经做好开工几年才只建成一个地基的准备了。
这也没什么，哪怕能够一下子凑出这么多黄金，他也大概率不会这么做，黄金堆在仓库里又不会继续生黄金，只要收集量跟得上工期，完全没必要一次性集齐了。
……
从建设中的永乐广场往南，是原本的圣坛以及墓园的部分区域，在临水镇改建之初，墓园就已经往南移了，这片区域则被规划为一个绿地公园。
北接永乐广场，东临临水镇居民区，方便民众闲暇时游玩。
现在的居民区从外面看过去，已经完成过半了，当然诸多配套设施肯定还没有完全建好，这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居民区往南则是兵营，原先的兵营是现在的居民区，也是往南移了，现在这边还是临时营帐，还没有开始建设永固营地。
这也是夏多的意思，优先保证政务、民生，兵营可以稍微往后挪一挪，因为纪律严明，住营帐其实未必比永固营地更差。
现在的兵营主要负责的是领地日常巡逻，主要是领地与森林的接壤区域，这其中也包括连接南北的【大夏-萨维尔通道】。
还有就是深入森林清剿周边对领民日常活动存在威胁的各类生物。
当然，还有一些没必要明说的职责，就是看守墓园，死亡祭司长期接触负能量，万一出点事，那就不是小事，所以兵营这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墓园。
第2830章 归属感、高速轨道
夏多每天吃完早饭都会远眺一下临水镇的建设进展，到晚间他的四个秘书还会将领地当天的一些重要事项汇总给他查看。
此外，领地别墅二楼的书房就是领地文书副本的存放之所，夏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去查看一下，更别说，他还可是随时召唤莱顿做进一步的了解。
他对领地掌控程度相当之高，所以今天也只是像往常一样远眺一下，并没有亲自过去。
从别墅出发，往东一点就是元素喷泉，再往东就是法典广场，夏多到时，莱顿安排的一位书记员已经等在这里了。
“领主大人，莱顿大人让我在这里等您。”
不仅如此，莱顿连用车都安排好了，一辆临时调来的蒸汽机车对于一位已经站在了主位面顶端的施法者来说，多少有些多余。
但夏多却从中看到了秩序的衍生，所谓的程序、所谓的流程，其实就是秩序的直观表现。
上了车，夏多让莱顿的书记员坐在他的对面，很快机车就哐当哐当地向北驶去，速度不算快，但也绝对不慢。
比起去年机车设计大赛上出现的那些机车，现在这版也不知道迭代了多少次，进步之速完全超出夏多的预期。
“太快了，太快了！”夏多忍不住感叹。
而在这时，一旁的书记员找到机会，回答道：“领主大人，这还不算快呢！希罗法师计划在【大夏-萨维尔通道】西侧建一条专门的长直轨道，只跑蒸汽车，那才较快呢！希罗法师说只需要不到十分小时，就可以从法典广场跑到北边的白羊村！”
书记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绝不积极只是因为领地要建一条高速轨道，更是因为能够建设这样一条轨道的领地。
“哦？那希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够建成啊？”夏多好奇地问道。
其实建蒸汽车轨道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早在去年机车设计大赛的时候，莱顿就向他提过一个宏大计划，用轨道将【大夏-萨维尔通道】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巨环。
上面的车厢首尾相连，时刻运转不停，想要上车的话，就用另外的登陆车，与轨道平行，速度也与轨道上的车厢相当，但却可以停下来，载着乘客或者货物靠近轨道，并送上去。
这个计划有些过于离谱，夏多最终没有同意，倒不是建不出来，而是没有必要，蒸汽车未来注定是要淘汰的，现在花巨大代价建个轨道，将来指不定就废弃了。
最后莱顿提出的是只建一条轨道，这个夏多其实也不太愿意，但考虑建这么一条轨道可以为大量普通领民提供工作岗位、增加他们的收入，夏多还是同意了。
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将完整的环形轨道建完也不是问题。
……
“政务厅商议的是在今年融雪纳新之后就开始建造，预计年内能够完成。”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多倍感意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书记员一脸自豪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也太自信了吧！别的不说，就说这轨道材料你们怎么解决？有想过吗？”
“萨维尔领有铁矿，并且从去年就开始增产、囤积矿石了，冶炼、锻造技术领地后勤部的工匠也早已掌握了，这个工程真正难的是前期的准备过程，实际上建造并没有多少难度，半年时间足够了。”
这年轻人作为莱顿的书记员对于南北高速轨道建设的相关内幕十分清楚，此刻回答起来完全是对答如流。
不仅回答了政务厅商议出的具体建造计划，就连夏多比较担心的材料问题也做了着重解释，如目前萨维尔领那边囤积的铁矿石已经开始粗炼。
眼下轨道材料虽然还有一些缺口，但此时距离高速轨道的实际建造时间还有两个月之久，加上后面建造的时间，还会有新的矿石被采集冶炼出来。
根据计算，完全不会影响轨道建设的进度。
但这样的回答并没有完全打消夏多的疑惑，他又问书记员，“你们如何保证矿场按时保量生产呢？”
“莱顿大人早就拜托布洛托大师去萨维尔领的矿上探测过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矿脉，但储量足够支撑轨道建设，产量也是经过严格估算的。”
“如果出现意外呢？”
“如果真是无法避免的意外，我们还可以求助时之塔，如果是连时之塔都没法解决的意外，那我们也只能接受了，无非就是高速轨道的完成时间稍微延迟一下，完成这件事本身是不会受影响的。”
这样的回答再次让夏多感到意外，从这书记员的话语中，夏多可以深刻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所做之事的自信，以及敢于面对一切意外的决心。
如果大夏领都是这样的人，那还愁魔法文明不能建成吗？
这一刻，夏多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领地的了解还是太少，很多东西仅从纸面上、从他人的讲述中是很难发现的，还需要亲自接触一番，才能真正发现。
就像前段时间在埃弗瑞斯卡，发现的克拉克等人变化，现在他又发现了这个书记员甚至是以他为代表的大量大夏领年轻人的变化。
而这所有的变化，都是来自教育、来自大夏秩序，可想而知这些绝不仅仅只是个例，而是普遍发生。
也不仅是个别领域，而更可能是全部范围！
普通人都有这样显著的变化，可想而知，时之塔那些新法师会具备怎样的潜力，一旦等他们学有所成——
夏多更加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
蒸汽车上，夏多和年轻的书记员继续聊着领地话题、聊着年轻人的话题，很快此行的第一站新十村到了。
蒸汽车在村头停下，夏多直接就下了车，他对这里并不陌生，昨天这附近的一个新墓园启用，他才刚来过。
到了里面，他发现新十村的小学并不是用的村子里的空余房间，而是新建了一个只有四个教室的正式学校！
尽管在路上书记员就说了莱顿并没有安排特别的参观接待仪式，新十村这边也还是安排了。
由村长还有领地文教部的一个专职教师陪同，夏多参观了四个教室，并现场旁听了一堂地理课。
……
结束后，他没有现场点评，而是继续前往下一站，如此接连看了三个学校，夏多回到浮空城，才传讯告诉莱顿，他对今天参观的那三个村际小学相当满意。
但也有不足之处，就是给学生准备的操场。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不足之处，毕竟在原计划中，村际小学甚至都没有正式的校舍，而是用的村民家里的闲置房间。
但三个小学都专门建了正式的校舍，虽然规模很小，条件也非常简陋，但至少有了，这就激起了夏多更多的期待了。
既然做了，那就做更好一点吧！
建个专门供孩子们玩耍的操场，也免得孩子们在村子里到处乱跑，要是不消息跑出村外，是真有可能遇到危险的。
请假条，临时有事，要出去一下
晚上不回来了……
第2831章 探月三步
五天后。
时之塔，位面探索中心。
宽敞的操作间内人头攒动，尽管萨维尔探月工程项目的成员一个都还没进阶奥术师，但从他们熟练的操作、坚毅的眼神中，也多少可以瞥见一些位面学者的风范。
由于操作间内空间有限，夏多和妮雅并没有在里面随意走动，而是站在入口处专门空出来的参观区域内。
今天艾伯克也在场，他和夏多夫妻俩站在一处小声交谈着，萨维尔作为一个老前辈却忙前忙后，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听说你和妮雅最近准备更新前不久才刚建成的通讯迷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迷锁这么麻烦，还不如不建！”
“到也不是说很忙大事，就是之前基于迷锁设计的通讯法器不太好卖，跟迷锁本身没什么关系，这次更新几个新功能，估计很长时间都不用再更新了。”
对于艾伯克的关心，夏多还是乐于接受的，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免对方过于担心，或者认为迷锁无用。
三人这交谈着，萨维尔忙了一圈，也来到了参观区域，夏多见状连忙止住话题，转而看向萨维尔，询问道：
“这次应该没什么意外了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萨维尔摊摊手，笑着说道：“就算这次再有什么意外，也必须进行一次实际的探测，已经拖了半个月，我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
不只是萨维尔不想再拖下去，其实夏多也不想继续往后拖，这拖着拖着就容易将心气拖散了，但探月这种事总归是有些敏感，他再次提醒萨维尔：
“还是小心为上，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能找到机会的！”
“嗯，我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里，萨维尔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他将目光转向这次参观多出来的两人，当然主要还是妮雅，语气颇有几分正式：
“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次探月行动的具体计划吧！”
夏多事先早有了解，妮雅也有所耳闻，但毕竟不是第一线直接接触过的，加上曾祖亲自介绍，妮雅听得颇为入神。
“想要探月，首先就要精确目标的具体位置，总不能朝着月亮一路飞过去吧？过去的确有人这么做过，但结果嘛——
“你们应该都见过位面边缘，任何实际存在的物体都没法穿过那道界限，所以直接飞过去是不现实的。
“就目前来说，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远程将感知场域投射过去，借助感知场域观察目标附近的情况。
“至于目标的具体位置，很久之前我就查阅过北地各国的星象记录，其中也包括我们这次的目标，那些古代星象师远比我们现在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
“他们不通过任何法术，仅凭算理就计算出一年四季月亮经行天空的具体位置参数，如果没有那些前辈的积累，我们只能从头开始，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
说到这，萨维尔语气变得深沉起来，早年他被神罚前就获得了这些资料，也是根据这些资料对月亮进行的探测，只不过选择的时间、场合过于敏感。
而在遭受神罚放逐异域的那段日子里，他反复思考当时探索的种种经过，发现自己获得那些星象资料的过程太过顺利了。
他猜测这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推手，只不过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上百年，再有什么痕迹也在就磨灭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星象资料本身是没问题的，由于绝大多数资料并不涉及魔法，他在百年前就已经验证过了。
前几年重返主位面，他虽然暂时放弃了探月计划，但相关准备却也没有放松下来，验证星象资料就是最好的熟悉过程。
直到夏多重提探月，萨维尔心中的那团火才重新点燃了起来，任谁被莫名其妙放逐百年都不会甘心，更别说是古典时代的天才奥术师，更不可能就此放弃。
“这次探月行动，第一步就是根据古代星象记录，计算预定时刻的月亮经行位置，这一步早在上个月就已经完成了，只不过因为临时发现行动延后了。
“第二步，则是向目标附近投射感知场域，检测那边区域的元素分布、魔网参数乃至时空状态。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真正的目的还是通过目标附近区域的状态间接窥探目标的状态。
“这一步会多次进行，不只是今天，一旦目标没有反应，我们的目标是在月末甚至是月亮节的时候进行探测。
“第三步，也是目前来说暂时没法做到的，就是真正接触目标！
“这其中有两个难点，一个就是神罚的风险，另一个则是接触本身的难度，根据计算，月亮存在于位面边缘之外，除了探知场域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进入位面屏障之内。
“说是位面屏障，实则却是位面之“有”与以太间层之“无”之间的过渡状态，里面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们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一般物质哪怕进入其中也会迅速解体。
“其中的“无”只有位面屏障才能抵御，但真正的位面会被主位面排斥，所以只有半位面才有能进入有无之间，或许届时我们可以驾御一个半位面载具亲自登上月亮。”
“啊？我们真的可以登上月亮吗？”
虽然此时众人所处位置是在室内，但妮雅还是下意识地将头仰起，仿佛天花板上就有一轮弯月等着她登上去。
对于妮雅的好奇，萨维尔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倒是夏多不怎么在乎，直接解释道：
“是否能够登上月亮还真不好说，我们到现在都没发确定月亮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仅仅只是一种原始力量的投影，还是真实的天体，又或是一个特殊位面，甚至是光辉之主的女儿，一位真神。”
以上种种猜测，是真实天体的可能性最小，但并不是不可能存在。
月亮当然有可能是真实天体，主位面的陨石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而是每个几十、几百年就会落下，陨石能够落到主位面的地面。
第2832章 奥术魔法进阶的可能
除了少数被施法者召唤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从位面屏障也就是“有无之间”“掉落”下来的。
本质上都是还没来得及分解的位面残骸，而这些天降陨石中最珍贵的就是位面结晶了，几乎是一个位面的菁华，蕴含了一个位面最根源的信心。
位面探索阵列的核心就是位面结晶，除了这个用途外，位面结晶本身也是十分强大的能量宝石，是任何施法者都不会错过的。
只不过夏多现在已经能够人工制造位面结晶，至于别的什么陨石，对他来说也不是过分珍贵的东西，仅仅陨石这个属于有点收藏价值而已，本身的价值并没有那么高。
当然，如果从天而降一块山峰大小的秘银块的话，那肯定是任谁都没法忽视。
既然能够存在天降陨石，那存在一个还停留在“有无之间”的发光体或者不发光，都是有可能的。
夏多此前在极北的费雷斯要塞中，从那个封印至今的古代精灵处得知了弑王星的真相，那就是一个真实天体！
只不过并非他一开始猜测的普通天体，而是封印了一位远古存在的特殊天体，龙狂迷锁之所以能够生效，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那位远古存在。
所以说，月亮是一个真实天体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光辉之主的女儿，但其本身存在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谁也没法确定，夏多自己更倾向于认为那只是一个投影。
但即便是投影，也肯定具备某些神力特性，对其进行探测，也有助于奥术魔法的进一步发展。
目前，夏多虽然从【投影位面·赤心联盟】带回了很多超越当前时代的知识，甚至精灵那边还有很多遗产可挖，但不可否认的是，纯粹的奥术魔法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再多的发展只能扩展其宽度，而无法延长器长度，最大的佐证就是精灵魔法体系的高等法师和耐色魔法体系的大奥术师，都无法走纯粹的奥法道路达到神之境界。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夏多离开时，地球上的基础物理进展缓慢，慢到让人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升神的确是奥术魔法进阶的一种方式，但和此前并没有多少关联，更不具备普适性，就目前夏多已知的升神方式，同一条路一个人走了，其他人就没法再走了。
对于个体的施法者来说，升神的确可以算是奥术魔法进阶的一种方式，甚至就以升神为目标研习奥术魔法也不无不可。
但对于文明整体来说，升神无疑会造成文明内部的秩序僵化又或者是永无止息的纷争，更好的解决方法当然是寻找一个更具普适性的进阶方式。
所有人都有机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进阶，并且进阶人数越多，经验共享之下，后续进步更快，这才是文明发展之路。
如果说秩序之力具有保守性，那神就是这种特性的极端体现，毕竟躺在“功劳簿”上永生，可比随着时代发展不断调整自身道路去适应时代要舒服太多了。
就算真有神具有进步之心，谁又能保证祂的道路一定能有未来呢？
就比如说精灵最初提供的升神方案——贵族之神，现在的确可以建立贵族制度，可将来呢？难道要将这套制度保留到永远？
一旦制度动摇，那基于这种秩序所成的贵族之神恐怕难免神力动摇吧？那为了维护自己的神位，谁能保证贵族之神不会成为社会进步的阻碍？
所以，包括夏多在内，无数奥术魔法体系的人类、精灵，都想在纯粹奥法道路上探寻类神境界。
说起来，升神仪式还是精灵提供给人类的，或许无数年前精灵就已经开始尝试了，最终成果了，但也带来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夏多从费雷斯要塞内的古代精灵处了解到的可不仅仅只是龙狂迷锁相关的内容，还有一些古代秘闻。
就比如说，那位古代精灵所处的时代，精灵信仰的还是创世母神，和夏多在很多投影位面了解到的精灵信仰一致。
那么为什么现在的主位面精灵偏偏要信仰现在这个精灵主神呢？祂的正式称号有两个，一个是【精灵守护之神】，一个是【战争胜利之神】。
根据这两个称号，夏多大胆地猜测，精灵主神很有可能是在皇冠战争中成功升神，并且是属于艾瑞凡达那一方。
否则实在没法解释，战争初期伊利斯瑞联盟与艾瑞凡达联盟势均力敌，后来莫名奇妙就大败亏输，甚至整个联盟都被放逐到幽暗地域。
只有神有这样的威力。
再之后，艾瑞凡达清除高等法师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已经战胜了最强大的敌人，快要统一整个精灵世界了，这个时候来清除自家的高等法师，不是半场开香槟吗？
后世的解释是当时统治艾瑞凡达的冕王家族为了获得永恒的统治，决定清除所有可能危险到他们统治的存在，也就是那些掌握强大力量的高等法师。
结果可想而知，不可一世的艾瑞凡达立刻就被愤怒的高等法师掀翻了。
那么当初做出这种决定的上位者是多么愚蠢啊，怎么就预见不到这样的后果呢？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特殊力量在引导？
所以夏多不得不怀疑，是精灵主神为了抹掉自己凡人升神的过往，将自己的存在从皇冠战争时期向前推移到上古时期，精灵刚刚来到主位面甚至是还在老家的时候。
这样一来，祂的地位就无可动摇了。
同时抹去的当然还有所有知晓升神仪式存在的高等法师，再也没有比一场波及整个精灵世界的战争更好的掩饰了。
想想看，似乎就是从皇冠战争之后，精灵魔法开始不断衰落，需要靠考古才能进步，很难说不是精灵主神的压制。
这也应了夏多对神保守性的猜测，属实是逻辑闭环了。
此外，夏多是亲自接触过精灵主神的化身的，说实话那个科兰妮身上的人性实在太多了，看似风轻云淡、落落大方，但比起真正的大佬光辉之主，几乎处处透露出小家子气。
所以他从来不担心光辉之主如何如何，却始终防范着精灵主神。
第2833章 加大投入、探测开始
奥术魔法的进阶是一个大课题，尽管夏多对探月工程的成果非常期待，但也不会将全部希望都放在这上面。
这仅仅只是一个子课题、子项目。
夏多寄予期望更多的其实是方程法术的新发现，或许可以借此探究到法术、魔网的更深层本质，或许就是神之领域了。
只不过新定理、新规律的发现并不一定可以通过此前发现的那些推导出来，而更多是此前发现的体系之外的东西。
至少现在，夏多并没有发现这个魔法世界存在什么可以“由一到万”的元定理，而是由若干互相之间毫不相干的规律，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真理体系。
所以，在这个魔法世界，探索同样没有尽头。
当然，在未来夏多的这一认知也可能随着某些新发现而改变，但至少现在他还坚持自己验证过的世界观。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追求奥术魔法进阶其实并没有多么特殊的意义，这仅仅只是奥术魔法发展过程中必然要经过的一个节点。
只要不断探索、不断研究，或许某一天就这个节点自然而然地就完成了。
……
时之塔，位面探索中心。
萨维尔和夏多等人只交谈了片刻，就又回去盯着操作间内其他人的准备工作，夏多、妮雅等人见状也暂停了交流。
一时间这操作间竟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萨维尔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片刻后，一个研究员突然开口，打破了操作间内的沉默：“波利法师（萨维尔化名、实际妮雅爷爷的名字），时间差不多了，太阳已经去休息了。”
“知道了。”
萨维尔侧着身子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动起来，而是继续盯着操作间内由位面探索阵列反馈的一组数据。
过了五六秒，他才将视线从那组数据上挪开，然后走到夏多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要开始了，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
夏多知道萨维尔的意思，或许是担心将妮雅牵扯进这种可能被判定为渎神的事件中来，但一家子都在这里，妮雅又怎么可能真的置身事外呢！
再者，根据夏多对光辉之主以及月神的了解，现在这种行为还远远够不上渎神，最多就是打了个擦边球。
如果连现在的间接探测都不敢做，那真到了登月的那一天，岂不是要自杀谢罪？
这时，妮雅也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紧紧地揽住夏多的胳膊，给出了自己最坚定的回答：“我也准备好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了。”
萨维尔没有再问艾伯克，而是直接对着操作间内的研究人员下达指令，“确定目标经行轨迹，确定目标位置。”
“已确定！”三个声音同时回答道。
“确定探测区域——”
“探测区域已确定。”
“计算投射轨迹——”
“计算完毕。”
“起始位置设置为三，第一次投射！”
“是。”
感知场域投射的起始位置有三等，一是从地面开始然后逐级向上，直至达到预定探测位置，二是从主位面极高空开始，三则是从位面边缘开始。
萨维尔直接选择三，多少有点刺刀见红的意思在里面，因为下一步就会将探知场域投射到主位面与以太间层之间的【有无中间带】，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位面屏障内。
“记录参数。”萨维尔再下指令。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萨维尔也没有停下来查看探知数据，而是继续进行下一次投射，毕竟位面屏障内的探测位面探索中心这边已经做过多次，收集到的数据已经足够多了。
反而是对“有无之间”的探测，因为需要用到位面探索阵列，其实就是要消耗位面结晶这种重要战略资源，进行的次数十分有限。
夏多现在的确是能够制造位面结晶，但成本也是非常高的。
首先要制造半位面，这个就需要投入大量奥能结晶，以及不短的时间。其次，半位面在“有无之间”湮灭并不能保证百分百获得位面结晶。
所有成本综合算下来的话，不比从七塔那边购买现成的便宜多少，只不过这是完全由时之塔掌握的位面结晶制造技术。
目前，位面探索中心在探索阵列使用上，用于发现新位面的使用几乎没有节制，因为这关系到主位面灭世天灾下的最后退路。
夏多还不至于在这上面省钱，但发现新位面主要是探索以太间层，对于“有无之间”的探索就不可避免地减少了。
不过，他已经做好规划在永乐城那边再建新的位面探索阵列了，只不过近期用于时之塔新法师的中学课程，很多工作都暂时搁置了下来。
等时之塔新法师适应了新课程，重新将工作、学习、生活三者做好平衡，那边就能继续开工了。
此外就是新建更多的【世界孵化器】，用于制造半位面，这个本来是夏多自己来做的，但因为各种事务牵绊，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他准备等永乐城那边的位面探索阵列复工后，再建【世界孵化器】也来得及。
……
“记录参数。”萨维尔继续下达指令。
不过这一次，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并没有立刻要求进行下一次投射，而是朝身后的夏多等人招招手，叫道：“你们来看看这些数据。”
“嗯。”
夏多早就有意为浮空城打造类似位面屏障的防护措施，这样就可以让浮空城进入“有无之间”乃至以太间层航行了。
当然，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暂时只能在主位面附近活动，因为半位面或者类半位面的活动是依靠它们自身与主位面之间的牵引来实现的。
类似于站在船上用长杆或拉、或推岸堤，让船移动，但指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跨江而行的话，那实在是不现实。
需要找到真正的以太航行手段。
……
来到操作台前，研究人员已经将感知场域探测反馈的数据用投影的形式展示了出来，方便查看以及记录。
查看当然就是萨维尔这个指挥以及夏多等参观者前来查看，记录则是方便专门的记录员使用法术进行转录，转录到纸上。
目前时之塔的位面探索中心还没有先进到“无纸化办公”的程度，或许可以将反馈信息接入某个装置，然后自动记录在纸上，或者以影像的形式记录在其他介质中，如显影水晶。
但这两种方式都没法做到类似计算机数字存储那种形式，所以记录在那里并没有本质区别，反而是在纸上更方便反复查看。
第2834章 「有无之间」的环境特征
夏多起初以为萨维尔让他看这次对“有无之间”的探测数据，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结果他过去一看，和他之前看到过的“有无之间”探测数据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有无之间”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不存在任何元素能量，而魔网也更多呈萎缩状态。
这里说的萎缩，是用单位空间内的魔网之弦数量来判断的，如果说主位面地表的魔网之弦密度是1，那“有无之间”连万分之一都没有。（这种程度对微观层面的个体施法没什么影响，但会影响宏观层面的迷锁形成）
以太间层更甚，魔网之弦密度几乎为零，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以太间层中不存在魔网。
其他参数如重力、温度、游离物质，等，也都与主位面存在极大差异。
以重力为例，主位面从地表到极高空，主要不处于某些特殊区域，重力大体维持不变，这一点包括地底也是一样。
并不会因为在幽暗地域或者极高空就失重，除非是受魔法影响，改变了重力。
但在“有无之间”也就是位面屏障范围内，越靠近位面本体重力表现越明显，达到一定距离后才会消失。
换言之，距离位面本体更远的以太间层中也是不存在重力的，游离物质也几乎为零，元素更不用说，位面屏障内就已经没有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位面真就是在“虚无”中凭空诞生出的奇迹般存在，从诞生之初就在对抗“虚无”，魔网也是在位面内。
掌握了位面的秘密，可能也就掌握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
夏多向妮雅简单介绍了一下“有无之间”环境下各种参数的意义，特别是提到迷锁可能会因为“有无之间”的魔网之弦密度而失效时，妮雅倍感意外，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如果你说传统的精灵迷锁是这样的话，我还能理解，毕竟建造传统迷锁之前就需要测定环境参数，迷锁建成后环境一旦有变本就会破坏迷锁。
“可是你创造的自适应迷锁也会因为魔网之弦密度降低而失效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多也有些迟疑，仔细斟酌了一下才回答妮雅：“自适应迷锁目前能够完美适应存在迷锁的不同位面，但“有无之间”那个魔网之弦密度太过稀疏的环境，我还没有尝试过，到底能否适应我也说不准，但我希望能够适应。”
其实夏多觉得自适应迷锁应该可以适应“有无之间”的环境，毕竟自适应迷锁灵感来源于奥火，而奥火属于是微观层面的个体法术，只要魔网之弦密度不低到离谱就可以存在。
他觉得自适应迷锁应该可以在魔网之弦密度极低的环境下存在，但迷锁的各项功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受到限制。
不过单谈迷锁能否在“有无之间”存在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不能单独去那边建设迷锁，即便建成了也要被“虚无”瓦解。
而如果有类似位面屏障的保护措施的话，迷锁实际存在的环境就不是魔网之弦密度极低了。
……
众人查看“有无之间”探测数据只有片刻工夫，更多时间其实还是用在了夏多向妮雅解释那些探测数据的现实意义。
很快萨维尔就指挥了下一次投射，这一次之后，众人照例查看探测数据，但谁都没有说话，就只是默默地看着。
之后就是接连地投射感知场域，不断逼近预定区域，在这过程中，哪怕是对于位面探索了解最少的艾伯克也发现了那些探测数据的变化规律。
结合夏多在第二次探测后的解读，他发现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只要是距离主位面越远，“虚无”的属性就会逐渐占据上风，乃至彻底变成“虚无”
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只是经过多次探测后，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疑问，再这么接近虚无，月亮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呢？
“注意，下一次投射将会在预定区域！”
听到这个提醒，夏多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但理智又告诉他，从之前进入“有无之间”探测到的各项数据来看，下一次恐怕也摸不到月亮的半点影子。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元素能量相关参数没有任何变化，换言之，整个探测过程中“有无之间”部分都没有发现本次探月行动最重要一个指标——
月光。
明明在位面内部位面边缘的时候，也就是第一次探测的时候，还能探测到月光的存在，但进入“有无之间”后，月光就莫名消失了。
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月亮只是位面边缘上的一张“贴图”或者说投影，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个探月工程都需要重新设计了。
想到这，夏多心里也不禁有些焦躁，他下意识地问萨维尔：“预定区域距离真正的目标有多远？”
“理论上有四万新里左右，但考虑到“有无之间”越靠近虚无，时空状态会发生变化，这个距离也仅仅只是理论上的计算，实际可能相差更远。”
“根据古代星象记录的计算？”
“是的，那些古代精灵星象师真的很了不起，但也少了魔法的参与，这个计算并没有考虑到“有无之间”的影响，而是建立在月亮存在于主位面内这种朴素模型之上的。”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让你放开手脚去直接窥视目标，你也做不到？”
说完这话，夏多心里竟然莫名平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探月工程还有未知的进步空间，还是因为暂时不需要直面月神了。
但萨维尔猜不到夏多此刻心中所想，依然照常回答着夏多的询问：“对，就算现在让我以目前探月工程所使用的方法去窥探目标，我也做不到。”
“那这次你敢不敢来搞大一点？”
“什么搞大一点？”萨维尔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就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是说这次直接就将感知场域投射到目标所在位置？”
“对！”
之所以提这个，也是因为这次探月工程少了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对“有无之间”以及以太间层时空状态，以及时空状态对应空间距离的关系测定。
简单来说，就是没法真正定位月亮，只能按照古代星象师的记录去寻找月亮的虚像，这多少有点井底捞月的意味了。
所以这次哪怕直接将感知场域投射到按照古代星象师记录的月亮位置，也大概率发现不了什么，既然如此，不如稍微冒点风险，提前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免得今天过后再去犹豫。
第2835章 探月工程后续安排
对于夏多的提议，萨维尔多少有些意外，明明在上个月的时候，夏多还不断提醒他要小心谨慎，怎么今天突然就这么激进了。
“这样真的好吗？”萨维尔反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直接定位到目标所在，也大概率发现不了目标，而且就算今天不尝试，以后也总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呢？”
“你是这么想的吗？”萨维尔喃喃道。
其实他自己也有这样的考虑，只不过现在这个探月行动并不仅仅只是时之塔在去年立项而已，更是他被放逐异域多年来的企望，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否定自己呢？
一番内心挣扎后，萨维尔还是认同了夏多的观点，现在这种完全根据古代星象记录去追逐目标的做法并不实际，还不如直接定位到目标所在，看看这种探索方式的最终解会是什么样。
如果能发现目标的存在，那当然最好，说明之前的探索方式仍有可取之处，但这大概率是没法实现了。
而要是无法发现目标的存在，那就需要及时更换道路，以免在现在这条路上浪费时间，而且投入太多有了沉默成本也更不容易转化。
“那接下来就不逐级追踪了，直接定位到目标所在，投射感知场域！”
萨维尔这番话既是和夏多等人说的，也是给操作间内的研究人员的最新指令，随着指令下达，经过短暂的计算、调整，很快就有人回报：
“感知场域已投射！”
“记录参数！”
萨维尔或许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有些异样的颤抖，而这一刻，夏多的神经也崩得很紧，尽管理性已经对接下来的探测结果有了预测，对于各种结果也都能够承受，但在结果真正揭晓前，即便是他也难免紧张。
“应该没问题吧？”妮雅悄然传讯，揽着夏多胳膊的手更紧了。
“没问题，放心吧，不过是一场针对“有无之间”常规探测，月神又没有提前划定禁区，哪怕这次真的探测到月神本体，也是无知者无罪。”
这话既是安慰妮雅，也是夏多对自己内心的说服，光辉之主崇尚秩序、尊重法律，法无禁止即可为。
这可不像萨维尔之前那样在月亮庆典上直接冲脸，现在仅仅只是一场常规探测，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探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要没有提前划定禁区，就算是光辉之主也不可能因此降下神罚。
至于月神，作为光辉之主的女儿，想来也会认同父亲的理念吧，那就不至于太过责备，最多就是像之前的萨维尔一样被放逐异界。
过去萨维尔需要近百年时间才能重返主位面，现在技术进步可未必需要那么久，而且即便被限制返回，传讯也应该不成问题。
最关键的是，放逐异界本身未必是一件坏事，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个大型宜居位面呢！
就像萨维尔之前那样，回返主位面时遇到一个已经统一自身所在位面的【神圣金龙帝国】，那个位面就是一个大型宜居位面。
即便没有无主的大型宜居位面，仅仅只是可住人的大型位面也不错，后期经过改造一样能成为宜居位面。
所以，当夏多发现这次探测行动最坏结果也不过是发现一些新位面，那他确实并没有太多担心，反而有种异样的试探禁忌的快感。
如果真的风险过高的话，那他也就不会让萨维尔继续了。
……
“记录参数。”
随着这一指令下达，操作间内接连亮起了多个感知场域反馈数据投影，夏多最先看的就是反应元素状态的那部份。
结果不出所料，和之前几次对“有无之间”的探测结果没有任何不同，元素反应为零，完全不存在任何元素能量。
换言之，就是根据古代星象师的记录倒退的月亮位置与其他位置并无本质区别，都近乎一片虚无。
其他如魔网、重力等参数，夏多稍微扫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所有一切都表明，他们这次锁定的目标并不是真正的月亮所在。
这一刻，夏多心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但如果真这么简单就找到月亮了，反而显得月亮过于寻常，也显得探索过程过于简单、相关知识得来得太过容易了。
倒是萨维尔，见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燃起了新的斗志。
紧接着，他就公布了探月工程项目组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接下来探月工程会将更多资源投入到对“有无之间”的探索中去，目标是尽快探索出从位面内部到以太间层、从有到无的时空状态，之后再考虑具体的探月行动。”
“你这是准备修正古代星象师的星象记录？”
“对，暂时也只有从这方面入手了，除了对“有无之间”的探索，我还会对位面边缘展开一系列的研究，也未必要针对月亮，完全可以先从群星开始积累相关技术嘛！”
群星是遥不可及的，月亮还有一丝接触的可能，但也正因为群星遥不可及，也就不用担心触及群星的禁忌。
只不过研究群星，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视作探月前的技术积累期了。
对于萨维尔的计划，夏多持肯定态度，特别是对“有无之间”的探索，也有利于位面探索中心的主业——发现新位面。
毕竟“有无之间”到以太间层，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界限，而是一个平滑过渡的过程，研究“有无之间”最终还是会过渡到以太间层去的。
以太间层一片虚无，研究不易，从“有无之间”起步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位面边缘的研究，夏多也十分看好，这同样是“有无之间”到位面之“有”的过渡，研究这个有助于后续研究类位面屏障，这是浮空城进入以太间层的必要技术，早立项早开始，早开始就有更大机会早出成果。
……
离开位面探索中心，夏多和妮雅回到时之塔顶层的书房，这是两人在一起最常待的地方，在投影窗前坐下，妮雅还沉浸在刚刚的参观过程中。
夏多挨着妮雅，将视线投向投影显示的临水镇俯视画面，良久妮雅才回过神来，颇为感慨地说道：
“时之塔现在发展得太快了，研究的很多东西都是过去不敢想象的。”
第2836章 迷锁更新、新功能体验
“所以才要与时俱进啊！”
夏多拍了拍妮雅的肩膀，没有说更多，妮雅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就是与时俱进，我现在最怕一觉醒来就跟不上时之塔发展的脚步了。”
“我也怕，所以像过去的法师那样，一个人精通全领域是不现实的，最好选择一个自己喜欢且擅长的领域，不断深耕下去，至于其他领域，了解即可，没必要深入下去。”
这其实就是魔法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分工，个体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使用时间加速发展，别人也照样可以使用。
所以在能力相当的情况下，多人研究必然比一个人研究更有效率。
“那我就在迷锁领域深入下去了。”妮雅轻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夏多自己的决定。
“迷锁领域好，未来发展大有可为。”
夏多毫不掩饰地给与了评价，目前妮雅正在研究的迷锁其实已经不同于传统的精灵迷锁，而是基于自适应框架的新式迷锁。
从赤心联盟投影位面的表现来看，这种迷锁的确具有非常广阔的发展前景，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在主位面，就只有时之塔一家掌握了，毫无疑问的先发优势，不占住了实在不像话。
此外，夏多在赤心联盟“留学”时学的就是迷锁设计，这也可以给妮雅提供非常大的帮助，至于他自己，他为自己选的主研领域是位面领域。
最近研究秩序之力，完全是因为位面领域的研究想要有所进展，非常不容易，加上位面探索中心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执行他的计划了，暂时少他一个影响不大。
最关键的是，秩序之力极有可能是解决主位面两种灭世危机的新方案，所以他才多花了一些时间。
不然他现在可能就在做位面领域相关实验了。
……
和妮雅在投影窗前闲坐闲谈了一会儿，两人终于聊到接下来的通讯迷锁更新，夏多率先开口：
“就这两天，我准备将迷锁更新好，这次更新之后下一次更新可能要很久以后了，这期间通讯迷锁相关研究就全部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可以的，倒是这次更新，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就你一个人帮忙的话意义不大，叫其他人过来也耽搁他们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就当是重新温习一下迷锁建造经验了。”
夏多这么一说，妮雅也就没再坚持，不过她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次迷锁更新她也要自己一个人来。
……
两天后，浮空城长安有限的几个三级实验室——迷锁实验室内。
一个个节点法器整齐排列在主实验室中央的实验区域，一共28万节点，也就是目前这个通讯迷锁支持的全部42万节点的三分之二。
分布式节点设计的迷锁需要完全掌控三分之二节点，才能拥有迷锁的控制权，所以时之塔在出售通讯法器之前，就自己制造保存了28万件节点法器，以确保控制权不丢失。
能够用来出售的通讯法器，其实最多也就14万件，下一次迷锁更新才会提高节点数量，这次更新只是临时决定。
真论难度的话，提高节点数量的难度更高，目前相关工作才刚起了个头，好在经过这次更新，新功能至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实际更新前，夏多再次检查了一下节点法器的状态，这一检查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好在妮雅这次也在场，虽然不参与更新时的施法协同，但前期的检查工作，她还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夏多一个人干。
一切准备就绪后，夏多朝妮雅点了点头，妮雅了然地往后面退了退，一直推导主实验室的边缘才停下。
而这时，夏多才启动了实验室的防护措施，尽快他很信任妮雅，但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尽可能排除干扰项。
这次毕竟是一次大型施法行动，稍有差池不说对自身对实验室影响如何，至少也会影响到现在需要更新的这个通讯迷锁。
“我开始了。”
夏多朝妮雅打了个手势，随后便进入施法状态，一个人施法虽然时间会更久一些，但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协同问题，只要自己不出问题，那就必定成功。
作为典型的学院派法师，夏多或许在临机对敌时的施法经验有所欠缺，但在一切都准备妥当时的练习式施法，基本不会出什么意外。
……
差不多一小时后，实验区域内的节点法器同时爆发出强烈的魔法灵光，下一刻房间内想起了夏多略带疲倦的声音：
“终于完成了，一次成功！”
其实夏多将化身从埃弗瑞斯卡弄回来，用化身施法的话会更加稳妥，但问题是埃弗瑞斯卡那边也离不开化身，只能本体亲自顶上了。
所幸一次成功，不然要是来几次失误的话，他可能人都会麻了。
接触防护后，妮雅立刻跑过来要搀扶夏多，夏多没有拒绝，反而挺享受这一刻的温存，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虚弱到需要其他人搀扶的地步。
仅仅只是短时间内精力消耗太多，需要缓一缓而已。
两人一起走到主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坐下来，夏多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时他也没有想去收拾实验区域内的节点法器，而是取出自己的通讯法器，准备体验一下迷锁更新后的新功能。
而妮雅则在一旁指点夏多如何操作，其实考虑到其他用户的体验，这些操作并不存在什么门槛，不过夏多也乐得让妮雅指点，这只是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趣罢了。
“你先照常激活，对，然后迷锁就会主动发送提醒。”
夏多照做后，发现通讯法器果然收到了迷锁的提醒，问他是否更新通讯法器，并有解释更新后会有什么样的功能。
夏多当然选择更新，下一刻一个可视化界面出现在法器表面，这是迷锁更新后自带的投影法术，通讯法器本身并不需要做出改变。
其他新功能也都是在迷锁层面进行更新，和通讯法器这个节点法器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此时，夏多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可视化界面，一种久远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虽然他并没有实际参与这个界面的设计，但相关建议他却提了不少。
最终妮雅做出的成品和他记忆中的通讯软件界面在某种层面上形成了跨时空的趋同，看到这一幕，夏多忍不住感叹：
“对，就是这个味！”